
【魏白】夜盲症
主魏白,微双北,最后有双北小彩蛋。
本故事纯属虚构~
正文如下↓↓↓
白敬亭有轻微的夜盲症,这是一个秘密,除了家人和贴身助理没有人知道。
在夜晚没有灯的地方,对于别人来说还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事物,对于他来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这个秘密白敬亭自出道时便小心翼翼维护着,倒不是怕媒体或者粉丝乱写,只是顾忌到对工作的影响。
好在不管是剧组还是综艺录制现场,即便录制到再晚也是灯火通明,再加上助理的贴身照顾,白敬亭倒也被保护得半分不透。
但是,这个秘密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暴露了。
那是明星大侦探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录制,因为是撒老师做侦探,即便有何老师在旁努力控...
主魏白,微双北,最后有双北小彩蛋。
本故事纯属虚构~
正文如下↓↓↓
白敬亭有轻微的夜盲症,这是一个秘密,除了家人和贴身助理没有人知道。
在夜晚没有灯的地方,对于别人来说还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事物,对于他来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这个秘密白敬亭自出道时便小心翼翼维护着,倒不是怕媒体或者粉丝乱写,只是顾忌到对工作的影响。
好在不管是剧组还是综艺录制现场,即便录制到再晚也是灯火通明,再加上助理的贴身照顾,白敬亭倒也被保护得半分不透。
但是,这个秘密却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暴露了。
那是明星大侦探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录制,因为是撒老师做侦探,即便有何老师在旁努力控制,节目时长仍不可避免地被拖到了后半夜。
在摄影棚和休息室之间有一段不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两扇玻璃门,平日里都敞开着,通道里也灯火通明。
偏偏那日,通道里的灯不知为何灭了几盏,虽不至于全黑,却也视线受阻。
白敬亭和何老师一前一后走出的摄影棚,由灯光敞亮的地方一下子进入到黑暗环境,白敬亭只觉眼前一黑,心中咯噔一下。
前进一步是不见五指的通道,后退一步是洞庭湖的老麻雀,白敬亭衡量了一秒钟,毅然决然走进了昏暗的通道。
这条路,不说走了千百次,起码也是遛过了好几十次,白敬亭睁大了眼横下一条心,依着记忆中的路大步流星向前走。
可是那天,通道尽头的玻璃门不知被谁顺手带上了,跟在白敬亭身后的何老师眼睁睁看着这个小孩以一种无所畏惧的姿态,眼看着就要一头撞上玻璃门。
何老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白敬亭的后背衣服。
白敬亭茫然回头。
洞庭湖老麻雀就是洞庭湖老麻雀,笑着对他说:“老实交待吧,你是不是凶手?”
这种互相试探是不是凶手的戏码在录制现场一天起码要上演几十次,大家都不厌其烦且乐在其中地互相碰瓷,白敬亭早见怪不怪,无奈地回答:“我不是,我觉得魏大勋是。”顺手还坑了把毫不知情的魏大勋。
何老师一边和他说笑着,一边走到白敬亭前方,若无其事地打开了玻璃门。
白敬亭愣愣看着何老师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待Follow PD来通知他可以去摄影棚的时候,白敬亭再次路过那个通道,刚才熄灭了大半灯光的通道里已经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从此之后,这成了白敬亭与何老师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再后来,这又成了白敬亭和何老师撒老师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再再后来,这又成了……
好吧,除了不常来的嘉宾,这几乎成了明星大侦探团队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当然,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魏大勋。
也不是大家蓄意不告诉他,更不是白敬亭只瞒着他一个,实在是靠魏大勋的智商和观察能力,还真没能发现这个不算秘密的小秘密。
魏大勋喜欢白敬亭,这也是一个秘密。
一个除了白敬亭之外,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小白!”魏大勋一米八十的大高个儿,像个小孩儿一样抓着白敬亭的手臂还晃了两下。
撒老师戴上墨镜表示不忍直视。
“你松手。”白敬亭的外套被魏大勋扯下来半个肩膀露出里面低领的T恤,雪白圆润的半个肩膀在灯光下晃得魏大勋有点眼花。
魏大勋撒了手,识趣地为他拉上了外套:“我们待会儿录完去吃火锅吧?”
白敬亭犹豫了一下,今天他的助理有事提前走了,今天又是撒老师做侦探,录完起码得半夜……
魏大勋见他犹豫,以为他今天不想吃火锅,脑子一转,灵光乍现:“那我们去撸串儿吧,我知道一地儿,味道特正,人也不多,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咱们!”
白敬亭毅然转身:“不去。”
魏大勋愣在了原地,半天才打蔫了似的转头,迎上了戴着墨镜摇头晃脑的撒老师。
“自作孽不可活。”撒老师金口玉言。
“撒撒!”魏大勋嘴一扁就想蹭上去寻求安慰,眼角的余光收到了来自旁边最后一次单独搜证的何老师的死亡凝视。
强烈的求生欲让魏大勋识相地停在了原地。
“大勋!”鬼鬼蹦蹦跳跳过来了,“我发现一个东西!”
单纯的魏大勋立刻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什么什么?”
拿着找到的证据往回走的何老师不经意看到角落里的白敬亭,坐在地下手里还抓着一把翻乱了的A4纸,眼睛却呆呆看着凑在一堆窃窃私语的魏大勋和鬼鬼。
何老师莫名觉得这时候的小白表情有些委屈,像个一时傲娇拒绝了糖果却又忍不住嘴馋的小孩子。
何老师慈爱地摸了摸白敬亭的头,趁着他莫名其妙抬头的时候,塞了颗糖果在小孩的手心:“小白乖。”
最后环节,即便何老师试图力挽狂澜,但在狗头侦探和糊涂探员的共同努力下,白敬亭还是再次背了锅。
真正的凶手正如小白所说,是魏大勋,此时正蹲在铁笼边对着他的白白忏悔:“小白,原谅哥!”
“没事,你玩得挺好的。”白敬亭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口气透着股言不由衷。
但魏大勋居然当了真,立刻眉开眼笑:“是吧?我也觉得我是本场MVP无误了!”
白敬亭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还没来得及吐槽,节目组突然关掉了一半的灯光,陡然暗下来的视线让他心中一紧,下意识一把抓住了魏大勋握着栏杆的手。
魏大勋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小白你是不是怕黑啊?别怕,哥在这儿陪你。”
白敬亭在突然变暗的环境下有些看不清面前魏大勋的脸,自然也错过了他眼底那一抹温柔的心疼。
“我不怕黑,你这胆小鬼才怕黑吧?”傲娇如白敬亭自然而然甩开了魏大勋反握过来的手。
鬼鬼蹲在地上拍着地面,压低了声音喊着:“就赌魏怂勋什么时候能对白白表白!我押一年!买定离手!”
“半年!”来自今天一根金条都没拿到的狗头侦探。
“三个月。”来自一心捍卫山花CP的王鸥大手。
“两周。”来自洞庭湖老麻雀。
“啊?”鬼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何老师你是不是说错了!”
何老师笑得意味深长:“就两周。”
撒老师立刻很没节操地试图跟庄:“我能不能改?”
“不行!”鬼鬼和王鸥一起瞪眼。
其实对于魏怂勋敢不敢向白敬亭表白这件事,鬼鬼和王鸥在私底下讨论过很多次,最后得出结论:短时间之内,不可能!
可是今天听完何老师胸有成竹的话,鬼鬼心里还是打起了鼓。
转头看向还被关在铁笼里的白敬亭,摄影棚的灯在何老师的要求下已经重新开了,白敬亭抱着双臂靠在铁笼的栏杆上,低头挑眉,一脸冷漠地看着魏大勋在他面前手舞足蹈不知道说些什么。
鬼鬼心想:何老师这次怕是猜错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白敬亭,那个前一秒还一脸冷漠的少年,突然就绽开了一个笑容,像突破冰雪层盛开的仙女木,瞬间灿烂。
鬼鬼心中咯噔了一下。
完球,要输了。
不管何老师的两周期限是胡乱猜测还是胸有成竹,这个时间点却被一场意外打破。
恐怖童谣的录制是节目组瞒着嘉宾搞的一场大动作,何老师之前有听到风声,却因为太忙没有去详细了解,等到大家化完妆开始录制之后才意识这是个坑。
在众人诚惶诚恐进行搜证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当时撒老师正蹲在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准备第二次搜证,突然听到厕所的方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靠着录制法治节目培养出来的敏锐度,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还未走到门口,他就看见魏大勋打横抱着一个人急匆匆走出来,面色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严峻肃然。
撒贝宁曾在一个节目中和人打趣说过:“按照我对魏大勋的了解,他睡觉做梦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撒老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魏大勋,带着一股谁挡杀谁的肃杀之气,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向大门方向冲过去,即便是撒贝宁都没敢拦下他问一句。
撒老师没能看清他怀里的人是谁,但在魏大勋经过他身边时,他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
“大勋。”
只是这一声,几乎弱不可闻,但是魏大勋却一下子刹住了车,低头轻声问:“怎么了?”
撒老师这才看清魏大勋怀里白敬亭的模样,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肋骨处,虽然不合时宜,但是撒老师确实有点开小差:想不到魏大勋能这么轻易抱起和自己一般身高,甚至还在长身体的白敬亭啊。
白敬亭揪着魏大勋的衣袖:“不用去医院。”
魏大勋此时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强硬:“不行。”白敬亭摔下去的瞬间,那声沉闷的撞击声就像撞在他的心脏上,这辈子所有的恐慌和惊惧都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也不是很疼……”嘴上这么说着,白敬亭的手却不能克制地颤抖着揪住魏大勋身上黑色礼服的袖子。
魏大勋抿着嘴,不与他多话。
闻讯而来的何老师和其他嘉宾,以及编导制片工作人员,很快将本来就不大的通道围得水泄不通,撒老师看着魏大勋冷冽的侧脸,很担心这孩子会克制不住冲工作人员发怒。
此时的双北,充分发挥了多年主持经验造就的冷静和睿智,疏散人群,安排车辆,联系医院……
魏大勋顺利抱着白敬亭上车之时,距离意外发生不过短短十五分钟。
车上没有开灯,魏大勋靠着车窗外路面上的灯光才能看清白敬亭的模样,平日里那样冷淡的一个人,此时却像一个孩子般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袖。
“如果我不能接着参加录制该怎么办?”
魏大勋一愣,随即一股莫名的火气升腾而上,摔这么重,伤势未明,他担心的却是录制能不能进行下去?
“临时改剧本会很麻烦吧?”白敬亭其实不像魏大勋想的那样工作至上,他只是需要说一些话来分散那些剧烈的疼痛。
“改就改,又不是少了你就不能录节目了!”魏大勋的话硬梆梆地砸向白敬亭。
白敬亭一时没搞懂魏大勋突如其来的怒火,下意识被吓了一跳。
魏大勋还想说什么,一低头却看见在昏暗的车厢里,白敬亭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怯怯地松开了,黑暗的环境里那双苍白颜色的手显得那样夺目,刺得魏大勋心脏一紧。
“对不起……”魏大勋一下子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嗫嗫嚅嚅,“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白敬亭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眼前的魏大勋,刚才还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现在只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在自己面前赔着不是和小心。
白敬亭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清这个男人,即便车窗外的灯光再微弱,魏大勋仍像一道光,清晰地投射在自己的视网膜上……
如果夜盲症是为了让自己能看清唯一的这个人,那么,这个病症倒也不那么令人心烦了,白敬亭在心里默默想着。
魏大勋感到自己的手背上重新覆上了白敬亭微凉的掌心,是普通男孩子的手,手指细长指节分明,掌心和指腹有一些不明显的老茧。
白敬亭看着他轻轻笑了:“别怕。”
别害怕,我还在,不曾离开,也不会离开。
魏大勋扶着白敬亭回到录制现场时,大家都在焦急等待着。
随行的助理拿着拍好的片子和医生的医嘱,伤不重,骨头没有断裂,只是需要尽量减少走动,避免激烈的运动。
“我可以接着录制。”白敬亭靠在魏大勋的身上笑着对大家说。
鬼鬼看着魏大勋和白敬亭紧紧挨在一起的姿势,又瞥了一眼两人借着搀扶之名却十指相扣的手,心中默默想着:
这才一周而已……到底算不算何老师赢呢?
小彩蛋:
撒老师事后很好奇地问何老师:“你是怎么笃定大勋两周内会像小白表白?”
“猜的。”何老师不动声色。
撒老师自然是不信的:“那如果大勋不表白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
何老师凉凉看了他一眼:“那我就把小白迷晕灌醉再绑上蝴蝶结送到魏大勋的酒店房间里,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
撒老师在道德法制与围观激情play之间纠结了好久,一时无法给出答案。
何老师翻了个白眼,低头看剧本不理他。
“那么……”
何老师抬头,迎上撒老师笑眯眯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把我迷晕灌醉再绑上蝴蝶结送到你的酒店房间呢?”
……
洞庭湖老麻雀,卒。
【曦澄】往后余生 12
甜甜鸭上线!大家热烈欢迎——
啪啪啪!!!
【偷偷改了标题的编号,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以下正文——
江澄手上的伤口看着渗人,然而救治得当,他又年轻,没过多久便拆了线,又如此精心养了数日,只剩一条肉粉色的疤痕蜿蜒在手臂上了。
蓝涣看得心疼,江澄本人倒是并不在意的模样,提前一个星期消了假,照旧去书店上班了。
江厌离的预产期快到了,那天她拎着刚熬好的鱼汤给弟弟送来,见他脸色倒比受伤前更加红润,当下便打趣道:阿澄好像心情不错?
江澄笑了笑,放下碗筷比划道:因为要做舅舅了嘛。
江厌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就是觉得你最近好似格外高兴些,是有什么喜事吗?
江澄一怔,摇了摇头:算不上什...
甜甜鸭上线!大家热烈欢迎——
啪啪啪!!!
【偷偷改了标题的编号,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以下正文——
江澄手上的伤口看着渗人,然而救治得当,他又年轻,没过多久便拆了线,又如此精心养了数日,只剩一条肉粉色的疤痕蜿蜒在手臂上了。
蓝涣看得心疼,江澄本人倒是并不在意的模样,提前一个星期消了假,照旧去书店上班了。
江厌离的预产期快到了,那天她拎着刚熬好的鱼汤给弟弟送来,见他脸色倒比受伤前更加红润,当下便打趣道:阿澄好像心情不错?
江澄笑了笑,放下碗筷比划道:因为要做舅舅了嘛。
江厌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就是觉得你最近好似格外高兴些,是有什么喜事吗?
江澄一怔,摇了摇头:算不上什么喜事,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
毕竟那个人,是个男人啊。国人的传统思想里,他这类的独苗还是得结婚生子、延续血脉才行的吧。
他微微垂下眼睛低头专心吃饭,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他的头顶,他将视线放到了姐姐身上,读着唇语:“是蓝涣吗?我们阿澄这么喜欢他啊。”
江澄的脸瞬间就红了,他想要否认,却觉得自己如果单方面的否认,对蓝涣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于是就那么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和蓝涣的关系就被默认了。
他打着手语,道:对不起。
江厌离:“为什么要对不起呀?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原本还担心你跟个木头似的伤人家的心呢,没想到你俩还挺有缘分的。”
江澄微微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姐姐只见过他一面,就看出蓝涣对他有意思?最先有这个意识的难道不应该是作为被追求对象的自己吗?!
江厌离见弟弟这幅样子,就晓得他心里在琢磨什么,当下只笑得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伸起了懒腰,她轻轻拍了拍小宝宝,说:“不管你们俩谁先追的谁,总之现在在一起就好啦。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别送了。”
江澄脸上微微一红,扶着姐姐的手将她送出门,目送她上了来接她的车之后才回去。
收银台后,他抚了抚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心里仍旧想不通:姐姐到底是怎么看出蓝涣对自己有意思的?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他下了班,见到了本尊后便被扔到了一边,他飞快地收拾好背包,换下了工作服,还故作姿态慢悠悠地走到蓝涣身边,扬了扬下巴:走吧。
蓝涣唇边的笑意几乎压不住,顺手拿过他手里提着的饭盒,忽地瞄到他匆忙之下来不及塞进背包的耳机。
“这是……?”
江澄注意到他的视线,满不在意的把耳机塞进去,慢慢地打着手语:我一个人走路的时候戴的,怕麻烦。
通过这段时间的突击训练,蓝涣已经能看懂一些简单的手语了,只是要用手语交流对他来说还是困难了些。
见江澄这么说,他心下更是疑惑:“麻烦?”
江澄笑了笑,比划道:我以前不戴耳机的时候,老有人过来找我问路,要么就直接问我要手机号、微信号什么的,我嫌麻烦,干脆戴上耳机,这样就算别人问我,我也可以假装没听见。
他手上顿了顿,忽而灿然一笑:不过我本来就听不见嘛。
他笑得坦然又让人心疼,自己却还不觉得,自顾自地比划道:魏无羡这家伙,用耳机跟吃似的,没两个月就坏了,我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来用,你看看这颜色,骚红骚红的,啧啧啧。
灵活的手指正自翻飞,忽地被握进一双干燥的手中,幸而街上人来人往的都赶着放学、下班,也没多少人会在旁人身上多驻足,然而即便如此,江澄仍炸开了全身的毛,只强撑着不露出来,杏眼狠狠地瞪了过去:你干什么!放手!
蓝涣揉着他掌心柔软的肉,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对你还不够好,如果我能再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江澄的心如同被春风软软一击,撞得他眼冒金星,抽回双手,灵活的手语也被他打的乱七八糟: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回、回家了!
蓝涣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加入了晚高峰的大部队。
十天后,江厌离住进了医院安心待产,江澄除了每天工作之外,下了班后就往医院跑,他虽看着冷冰冰的,但是长相好,即便知道他身有残疾,依旧有不少小护士对他芳心暗许,护士站里叽叽喳喳的话题大多都围绕着那位幸福的孕妇她的亲弟弟展开。
蓝涣则因为工作原因不在国内,所幸今天就要回国了,临上飞机前他还给江澄拍了一大堆在国外买的礼物,还包括许多婴幼儿产品。
晚上六点多,江澄扶着姐姐去花园里走了一圈就准备回家休息了,临走前,他告诉江厌离明天自己和蓝涣会一起来看他,把江厌离堆了一点儿幸福肥的脸蛋都乐红了。
江澄戴着没有音乐的耳机走进小区,每一盏灯火下都有一个充满人间烟火的家庭,厨房里飘出的菜香勾得江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不过他反正一个人吃饭,随便煮点青菜面条吃就行了。
晚上11点,江澄准时钻进了被窝,老空调这几天似乎有点问题,冷风总是吹一阵停一阵,他想着等双休日的时候让人上门来看看,又想着这个空调也实在有点年头了,要不直接去买一台新的吧……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就模糊起来,最后一个念头却忽然跳到了‘明天就可以见到蓝涣了’这件事上。
霓虹闪烁的大都市下,有些人已经进入了梦想,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那不仅是年轻的生命对于‘活着’这个词的新一代诠释,也有见不得光的龌龊生物只敢用黑暗做自己的保护色。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撬开了江澄家并不牢固的门锁,他不忘回头观察周围的动静,虚掩上房门后,悄悄来到了江澄的卧房前,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见这栋屋子的主人已酣然入睡,干裂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焦黄牙齿。
他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剪刀,三两下剪碎了挂在阳台门上的窗帘,又摸出了一支打火机,‘啪嗒啪嗒’冰冷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了数下,昏暗的房间随着这不祥的节奏,将一个枯瘦的身影投射到了墙上。
火苗很快烧坐着了窗帘,他把着火的布料扔到了江澄的卧房门口,似乎还嫌不够,又把几块点着的碎布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跑去了厨房拿出一瓶食用油,近乎疯狂地洒满了不大的房间……
烈火越烧越旺,丧心病狂的歹人在确认火势大到足够烧死人之后,心满意足地将门反锁上,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最先发现起火的是加班回来的IT男小曹,这一晚他还没进楼道,就看见22楼的窗口冒出了忽明忽暗的火光,他在这儿住了20多年了,几乎立刻就认出是自家这层楼起火了,而起火的位置,正是住在他家隔壁的小聋子江澄。
小曹立刻拿起电话拨打了家里的电话,正在搭长城的老妈提高了嗓子:“你说啥?信号不好,听不清啊。”
“江澄家着火了!妈你快看看能不能把他叫醒,我打119!”
小曹妈妈扔出去一个八万:“叫醒谁啊?”
“江澄!!!”
这时候,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相熟的阿姨的声音:“金花,你家是不是烧东西烧糊啦?”
金花妈妈:“谁糊了?!”
小曹那本就没几根毛的头发都要被他抓秃了,他站在楼下,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着!火!啦——!!!!”
整栋楼都亮了,连带着隔壁也亮了几盏。
穿着睡衣的人纷纷拖家带口地跑来了楼下,人群之中,小曹没有看到江澄的身影,金花妈妈一头举重若轻的卷发也乱了,急得双脚跳:“我叫你爸去撞门呀,但是撞不开!里面火老大老大了!我们拿水泼了老久都没用,后来实在不行了,我们只好先下来了!诶对了,小魏,你打电话给小魏了伐?”
小曹:“打了,他已经从学校往这里赶了,消防车!消防车来了!”
消防队员训练有素地接上水管,扛着设备就往楼上冲,老曹撸了几根曹家遗传的稀疏头毛,指着楼上火烧得最厉害的那家说:“快去救人呀!里面还有人!是个哑巴,听不见的呀!”
队长安抚了一下居民的情绪,立刻用对讲机与一线战友沟通了里面的情况,15分钟后,传来了战友的声音:“已经找到伤者,请医护人员做好准备!”
江澄被人背了下来,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身上的衣服也满是黑乎乎的痕迹,还好他被熏得通红的眼睛还睁着,人也有气儿。
他坐在救护车上吸氧,头发乱七八糟的,腿上、手上都有被烫伤的痕迹,好在并不严重,只是看样子被吓得不清,谁跟他说话都没反应。
周围围观的居民都被赶来的警察拦在了警戒线外面,红蓝交接的灯光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江澄低着头缓缓地搓着黑黑的指尖,被消防水龙头弄湿的身体一个劲儿地哆嗦,他却不觉得冷。
鼻子里充斥着难闻的焦臭气味,他拿起护士放在一旁的碎纱布擤了擤,立刻就把两个黑黑的污渍染了上去。眼睛有些痛,他抬手就要揉,忽然有一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他便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蓝涣……
这个名字瞬间蹦进了江澄僵硬了许久的大脑,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眶中决堤而下,一股前所未有的放松情绪带来了巨大的疲倦,他脑仁一昏,倒在了蓝涣的怀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