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ayplayer]送给我未曾谋面的生命线姑娘
*t2→player(xTaylor)
*t2第一人称视角,祝大家已经过去的520快乐
*文中小太阳→泰勒,借用bad astronaut中t2对泰勒的称呼sunshine 别的都是我编的
展信佳:
现在我要写点什么送你,我此生从没见过的生命线姑娘。在你阅读这封信之前,还请务必确认你的身后没有某位醋坛子小太阳☆
首先我要开门见山告诉你的是,我要不久于人世了。(这算是个惊吓吗?)不过这纯粹是先前被寄生怪破坏的身体在作怪,并不是什么必然的时间循环。所以这一点你无需担心,小太阳与我不同,他会平平安安的像曾经说过得那样同你度过未来的每一天直到老去,我作为长辈替他保证。
嗨亲爱的,你...
*t2→player(xTaylor)
*t2第一人称视角,祝大家已经过去的520快乐
*文中小太阳→泰勒,借用bad astronaut中t2对泰勒的称呼sunshine 别的都是我编的
展信佳:
现在我要写点什么送你,我此生从没见过的生命线姑娘。在你阅读这封信之前,还请务必确认你的身后没有某位醋坛子小太阳☆
首先我要开门见山告诉你的是,我要不久于人世了。(这算是个惊吓吗?)不过这纯粹是先前被寄生怪破坏的身体在作怪,并不是什么必然的时间循环。所以这一点你无需担心,小太阳与我不同,他会平平安安的像曾经说过得那样同你度过未来的每一天直到老去,我作为长辈替他保证。
嗨亲爱的,你现在最好不是在难过,是的话也请告诉我是为了某块被你遗忘在角落里长出绿毛的柠檬糕,也许那样我会好受很多。
你该知道自从回到地球后我很想亲口对你说一句感谢,不过鉴于小太阳有言在先不许我靠近你们的生活,所以我只好善罢甘休。(对于这点,我不恨他,你也不用责怪他)但实话实说,出院当天我远远看着一周前的父母和他拥抱在一起嫉妒溢于言表,我在经历了比他更孤寂更恐怖的时光后被从未来扯回到现在,尝试与格林抗争却一败涂地,被操控着伤害所有人后被定位成为无恶不作的千古罪人(这么说也许有点过了)。终于我失去了所有原有的东西:家人,友谊,未来,到头来剩下的也只有扭曲的破烂人生。但即使这样也无伤大雅,无论如何我总算捡回来一条命:因此我感谢你帮我逃出小飞船,不管我过去是不是个人渣。
我曾经谈笑说终于知道小太阳喜欢有你在身边的原因*,而这样的感情在日后同样在我身体内逐渐发酵,我也是这样喜欢上你的。希望你不要嘲笑我幼稚或是头脑简单,没有人不喜欢被信任的感觉:尤其是全世界都在怀疑他的时候。醒来的时候你出现在我头脑里,把那个幸运的家伙拥有的东西也同样赠与我,再退一万步来讲,终于我们是平等的了。
我憎恨过命运的不公,感叹为什么先遇见你的人不是我,也妄想过也许你喜欢的类型会是一个更加不守规矩更加伶牙俐齿的坏家伙,但归根结底我也只能一笑而过。如果有机会我很想拍拍小太阳的肩膀对他说好兄弟你得感谢我,是我被烧伤的脸和被命运安排的角色让你有了可乘之机,不然谁知道她最后选择的会是哪一个。不过我可不想看小太阳对我哭哭啼啼: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的。现在还不是白色相簿的季节。那样他写满不甘与落寞的表情一定会变成我此生无法忘怀的噩梦。不管怎么说那可是我的帅脸。
我听说你们的婚礼订在下周日,在此送去我诚挚的祝福,尽管因为种种特殊原因我无法到场。我喜欢管你的小泰勒叫太阳,因为他生来就注定了要有现在的辉煌,世界上最倒霉的家伙也总会有时来运转的机遇,从他认识你开始厄运逐渐消亡。而我何其有幸,在本应是生命的结尾处沾染上了一束太阳的亮光。
我想世界不会去耗费精力祭奠一个被遗忘在时空里的人,因此我选择离开供我生活的居所去旅行,当太阳再一次爬上山巅之时我将从脚下出发,出发去寻找我生命的远方,我不想把这叫做流浪,这是一段全新的旅途与冒险。而此时此刻透过窗户我能看见对街不知名的酒吧招牌朦朦胧胧发出着标志糜乱的灯光,无家可归的人们翻找裤兜掏出硬币购买廉价的烈酒驱赶周身的寒冷。也许我比他们好运些,可孤独却太过难熬。
现在是时候该结束这段文字的书写了,它絮絮叨叨实在不符合我精干的形象,哦,哦嘿,你知道吗,我现在病得要死,头脑昏昏沉沉杂乱无章,神经与神经相互缠绕,肌肉酸痛像是多年前连滚带爬逃出生天后的感觉重现。我在坠落,像一颗垂垂老矣的星球般坠落,但它出奇平庸,没有火花也没有声响,只是一根羽毛飘飘荡荡落在湖面上,甚至没有惊起涟漪。
亲爱的,亲爱的。如果你现在在为我哭泣,希望你原谅我的胡言乱语,像往常一样把这当做是混蛋T2开的恶作剧玩笑。
在此感谢,并且再次感谢。
t2敬上
*出自bad astronaut T2原话:"I mean. I totally get in know. Why Taylor liked having you around. "
lifeline:归来【“我”视角】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从不知道自己还有当宇宙通讯员的天分。
我只是把多年前买回家的、旧的不成样子的通讯器修理了一下而已——我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凭感觉、审美,还有谷歌摆弄它——然后,我就接收到了来着太空的宇航员先生的来信。
那天,被我修好(姑且算是修好了吧)了几个月毫无动静的通讯器,突然就响起了声音,然后我得知,对面的人是一个流落到太空的宇航员。
起初我当然会觉得这是个恶作剧,幸亏我当时有闲情逸致,没有扔下通讯器不管。他声称自己是“瓦里法号”上的宇航员,我一边回复着他,一边打开手机搜索“瓦里法号”的信息,如他所说,是“以椭圆轨道冲着天仓四前进的飞船”,也的确有科尔比这名宇航员女士。如果这是个恶...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从不知道自己还有当宇宙通讯员的天分。
我只是把多年前买回家的、旧的不成样子的通讯器修理了一下而已——我不是专业人士,只能凭感觉、审美,还有谷歌摆弄它——然后,我就接收到了来着太空的宇航员先生的来信。
那天,被我修好(姑且算是修好了吧)了几个月毫无动静的通讯器,突然就响起了声音,然后我得知,对面的人是一个流落到太空的宇航员。
起初我当然会觉得这是个恶作剧,幸亏我当时有闲情逸致,没有扔下通讯器不管。他声称自己是“瓦里法号”上的宇航员,我一边回复着他,一边打开手机搜索“瓦里法号”的信息,如他所说,是“以椭圆轨道冲着天仓四前进的飞船”,也的确有科尔比这名宇航员女士。如果这是个恶作剧,未免太过分而又太真实了。
我第一想法是报警,但是谁会相信我这个和“宇航”、“太空”这类词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人呢?而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泰勒先生,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星球上忍受着孤独的摧残,即使我是个多么冷血的人,但见死不救?我想我做不到。
于是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成了一个抱着通讯器不撒手的怪人。我没法知道泰勒什么时候回给我发来消息,但我不想让他等太久,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慢慢知道了泰勒并不是专业的宇航员,而是个不能说他运气是好是坏的学生:获得了前往太空的机会,却失去了回到地球的飞船。他没有漂泊太空的经验,但他足够智慧和坚强。他的话实在是够多的,通讯器每次一响起,就总会持续几十秒,消息也接二连三地传来。但我想我能理解他。
我本以为这是一次还算普通的联系,泰勒很快就能搭乘上救援的飞船,我们为逝者默哀,也为生者欢庆。
但是现实永远那么混蛋。
被寄生了的朋友和实验鼠,发着绿光的眼睛,会消失的山峰,这颗该死的星球一遍遍刷新着我的认知,同时也摧残着泰勒的意志。当那个“幽默而又机智”的泰勒说出愿意被寄生的话时,我真是想顺着电磁波(应该是这个吧)冲过去打醒他,然而我不能,我只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闭嘴,快跑!”。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我的身上,而我却由内而外地感受到了寒意。
拜托,不管是谁也好,上帝啊,拜托你一定要拯救泰勒!
谢天谢地,最后泰勒还是跑了起来,跑上了救援船,他们甚至还带上了阿雅船长一起,离开了那个该死的星球。
通讯到此就中断了,泰勒向我告别,连接就断开了。我心中的石头仿佛放下了,但又有点不对劲。这时我才发觉,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尽管城市里看不见满天繁星,只有几颗孤单地悬挂在天上,但是我知晓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艘飞船正在回到地球的怀抱。
我抬起已经凉了的茶倒了,重新泡了一杯热茶。
——————————————————————————————————————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我的通讯器也像是彻底坏了一样再也没有响起过,报纸上寥寥数语地介绍了这起事故,没有绿眼睛,没有寄生。这是当然的,民众不会想要知道这些……可怕的东西。
报纸上介绍幸存者已经接受了治疗,我想如今的泰勒可能正躺在心理医生的咨询室里,描绘这这几天的经历,我坚信他一定会穿插许多琐事,比如有豆子的墨西哥面到底算不算墨西哥面。
我打开冰箱拿了个果冻出来,现在我终于能够毫无愧疚地吃果冻了,天知道在泰勒说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果冻的时候,我内心有多么大的负罪感,他在外星球上挨饿受冻,而我却在地球的怀抱里衣食无忧。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没有任何奇怪的人士前来寻找我,我是指,没有黑衣人,推销的人依然孜孜不倦地上门,我想我永远无法摆脱他们了。泰勒应该是隐瞒了我的存在,对于这点,我很感激,我完全不希望我的家门变成什么景点,邻居们都冲过来询问我:“嘿!听说你和外星人有联系?”
哦等等,我可能也被传染上了什么“泰勒病毒”,我的说话方式都开始像他了。
我混乱的思绪被门铃声打扰了,我有没有说过我厌恶这样的声音?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面前似乎是个大学生,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我可以肯定我没有见过他,但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嗯……我想,你……你不介意我邀请你一起去喝咖啡吧?如果他们给我的地址没有错的话。”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哇哦,我居然真的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和刚开始一样!”
刚开始?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有熟悉感了。
“所以,你是泰勒吗?”
“当然!!哦……我是说,是的,没错,是我。我一点也不惊讶于你居然能认出我,真的。那么,怎么样,我记得我们说好的,喝咖啡去吗?我想我现在不应该喝太烈的。”
“可以。”
“好极了!那么我们走吧!”
“等一等。我觉得我应该是需要换件衣服再出门的,下次记得提前通知一声,我的通讯器随时开着。给我十分钟。”说着,我关上了门。说真的,我对于泰勒能够找到我的住址这件事一点也不惊讶,只求我的家门不要成为景点吧。
“天哪这是你和我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我以为你是那种一句话说6个单词以上就会全身难受的人呢!等等,你说下次?”泰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我换好衣服,然后打开了门,“难道没有下次?”
“当然有!哦对了,等等,我有点东西……嗯,要……给你。”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低着头,接着他拿出了一朵花,递给我。
“外星植物?”
“嘿,这可是土生土长的地球植物,别问我为什么没有叶子,我想我最近没法看见绿色了。”
“好吧,我想喝绿茶了。”
Hello,Taylor
—第二人称—
—假定泰勒被救援船平安带回地球—
—泰勒×我—
这是你经常用的聊天软件,列表里有你的父母同学和游戏上认识的队友。你的生活这几年来一直一成不变,直到有一天通知里提醒有人添加你为好友。
“有人么?”
“这玩意儿能用么?”
“有人能看见我么?”
你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平时与你聊天的人不多,但他们的开场白与这个人一样都是“hello”然后你也会回一个“hello。”但这个人打字速度实在是太快,在你的问好的还没有打出来时,他就已经连发了三条消息。所以问好变成...
—第二人称—
—假定泰勒被救援船平安带回地球—
—泰勒×我—
这是你经常用的聊天软件,列表里有你的父母同学和游戏上认识的队友。你的生活这几年来一直一成不变,直到有一天通知里提醒有人添加你为好友。
“有人么?”
“这玩意儿能用么?”
“有人能看见我么?”
你收到了这样的消息。
平时与你聊天的人不多,但他们的开场白与这个人一样都是“hello”然后你也会回一个“hello。”但这个人打字速度实在是太快,在你的问好的还没有打出来时,他就已经连发了三条消息。所以问好变成了“你是谁?”
“我叫泰勒。”对方回应道。
他说他曾经是星船瓦利亚号的一名船员。
而你是社会废人。
当然这个是你对自己的评价。毕竟你的母亲还是把你当成是只是误入歧途的乖孩子;或者是你的邻居,他们会在背地里悄悄说你是个啃老族;又或者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会说“你其实很棒的”然后又说“我在忙,不聊了,回见。”
你的助手机器人给你的未来规划里有百分之七十四是保洁类工作,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六中有四十八种是教你合理利用父母的资产。
有时候你看着电脑屏幕,思索着自己是时候该改变了,但你的身体并不配合你的大脑,你的手指在你的反省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已经点击了【开始游戏】的图标。
无论陨石降落,地球毁灭,宇宙大爆炸你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并没有把你这些糟糕的自我评价像是简历一样报给泰勒,你想要倾诉但你甚至没有把你的名字告诉他。你故作成熟地少言,故作温柔憋住了平时每句话后面都要加上的“bitch”。
这大概是一个游戏,不可能有人在宇宙中落难最后竟然还需要你的帮助。可是你太寂寞了,没有什么人会欢快的跟你聊这么多,对你言听计从。
你甘愿被骗,大概也是因为你不在乎。
对方断断续续的跟你聊着天,跟你一起寻找解决的方法,这使你很快乐。他说他脚趾断了,你摸了摸自己的脚丫,然后闻了一下,最后决定换个手吃薯片。
快乐的时间总是转瞬即逝,泰勒说他要休息了,他说他要睡在反应堆的旁边问你吸收150拉德辐射他会死么。
你有些扫兴,随手查了一下,得了一个不怎么准确的答案,然后告诉他不会死。
对方不怎么安心的睡下了。
大概他并不是睡着了,说不定这个自称自己叫泰勒的家伙躲在屏幕的另一头在偷笑,感慨自己又骗了一个单纯的傻子。你决定去查一查这个叫做瓦利亚号的星船,然后在第二天告诉这个泰勒并没有什么瓦利亚号,自己也根本没有被骗。
或许这个泰勒其实和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一样,什么反应堆什么辐射只是一个借口,这只是“我在忙,不聊了,回见。”的一种新的说法。
然后你发现真的有“瓦利亚号”。
新闻发布在三个小时之前,瓦利亚号和通讯站失去了联系。你又把网页往下翻了翻,倒数第三行出现了泰勒的名字,列表的标题是【生死不明】,底下的评论却有些事不关己的人甩出一句“哈哈其实是已经死了吧。”
你有些惊恐,你用你最快的速度在网页上输入“吸收150拉德辐射会死么”可因为手在抖你总是输错单词耗费了不少时间。你不敢再用暧昧不清的态度面对这个问题。在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时,你又去找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人,直到你自己完全确认150拉德并不是致死量,你才安心。
你整晚没睡,你想着如果明早泰勒还活着的话你就把自己的手机交给警察,让那些专业人士去解救这位可怜的泰勒,你只是一个社会废人,你根本没有资格去掌握另一个人的性命。
手机被你整晚连着电源,屏幕也整晚没有熄灭,你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泰勒发来的消息,即使你的手机会在第一时间震动提示。
“嘿!瞧瞧!我没死!”
你看到泰勒发给你的这条消息时还有些发愣。
对方却不理解你复杂的心情,依旧聒噪的发来了一长串消息,你却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时候该交给专业人士来解决了。
你捧着手机准备推开自己的房门。
然后转了个身子将背贴上去,门把上狠狠地撞到了后腰。你痛得咧着嘴坐在地上,然后打开手机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继续和泰勒对话。
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变态。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和你聊天,所以你没有办法放手。现在你手中掌握一个人的性命,你明知如此。
就这样,你用故作成熟故作温柔的语气和他度过了三天。谢天谢地你没有弄死他。
在你的帮助下他获救了。
“如果没有你,我是不会走到今天的。”
“所以……谢谢你,衷心谢谢你。”
你被诡异的满足感所包围,你一边忏悔一边接受着对方的谢意。
虽然你知道你们的对话至此已经结束了,但是你这三天过得很快乐。你们一起探险,一起发现了外星生命,你激励他,让他熬过了在最痛苦的时候。你们就像是电影里可以将后背交托给对方的搭档。你自己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救了一个人的命。
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于是你推开了房间的门,让你年迈的母亲帮你收拾你脏兮兮的房间。你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然后找一份工作,你也该向前迈进了。
半个月后,你被五个清洁类的公司退回了简历。
<下>
事实证明助手机器人的话并不能全信,它给你的百分之七十四的选项中没有一条为你指明了未来,你最后选择了到舅舅朋友家开的超市里当一名收银员。
你的高中没有毕业就在家里白吃白喝了五六年,和在大学中就大显身手的泰勒不同,你对收银的工作也有些苦手。你不会用那些按键,即使你在游戏里可以不用看键盘也能控制那些角色,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顾客讲话,你不敢看那些人的眼睛,你觉得他们或许都在嘲笑你。
你是如此的不安。
但每当你想起泰勒的时候,你都能挺过来,虽然你们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泰勒现在是个大明星了。
和你不同,他经常出现在各个频道的访谈上。大学生英雄,拯救了瓦利亚号的船长,带领国家的舰队发现了新的物种新的文明,借此国家想出了对策如何利用靠着泰勒发现的这一切,可以说泰勒开创了一个新的纪元。
你在报纸上开始出现泰勒的名字时,就用自己打工得来的钱去获得泰勒的一切信息。你的房间里满是刊登了泰勒的简报,放大的照片,电脑里也收藏了泰勒的出现过的视频。
他是你的朋友,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但他是你的朋友。
事实证明泰勒也是这么想的,他虽然没有你这么变态,但他还是如实告诉每一个人他能活下来,他能获得这些功勋完全都是因为你的帮助,他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的任何来历,他只能说你是“一位好心人”。
他在每一次访谈都会在最后补一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再联系我了,但是我真的还想继续和你聊天,请你回复我。”
那个聊天软件里每天泰勒都会给你发许多消息,比如说早上吃了烤焦的面包,在上学的时候被一个大胸美女告白虽然他们之前没有说过话,一直做访谈真的很累,他很想你之类的话,但你并没有回复过一句。
你经常打开你们的聊天窗口,你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但最后你都会按下删除键,然后关闭窗口。
大概是因为所谓的自尊,又或许是你想装作一副不留名的英雄形象,你想让他崇拜你,就像是你之前做的那副少言温柔正经的模样。
你又再故作矜持了。
这没什么不好,只要你不和泰勒见面,谁都不会知道。
你这么安慰自己。
泰勒的名气越来越大了,这得归功于他亲和跳脱的性格,你知道他一定从没想过自己是个偶像,但他的魅力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人。
应大众的要求,泰勒甚至开始写自传,华丽的不可思议的太空冒险老少皆宜,你的形象也在其中被改的英勇无比,这本书蝉联了几年的销售冠军,还得了一些奖。
大家开始纷纷夸赞这位英雄还有文学的天分,只有你知道那本书并不是泰勒亲笔撰写的。他已经在聊天软件中对你坦白了一切,这部传记是由几位作家共同创作,但那几位作家也都纷纷表示愿意不透露这一事实,而是告诉所有人这有由泰勒写得自传。
毕竟英雄需要更多的修饰。
对此他表示很苦恼,他想寻求你的帮助,但你知道你能给他的只是在他的对话右下角标上系统自带的“已阅”。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
他依旧在寻找你,甚至还挂出了悬赏,奖金是一亿美金,他把靠自传得来的钱全都投到这上面。
而你依旧做着收银。
你觉得面对一亿美金还无动于衷的自己十分伟大。
你已经能不用看键盘也知道按哪些键扫出条码,哪些键计算价格,哪些键打印凭条,你也已经能够熟练地应对各种客人。你的工资在上涨,虽然你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攒到一亿美金,可这样的生活已经让你十分满意。
可生活总是不会这么如意。
你的母亲突然生病,光是救护车的钱就花了你大概一个月的工资。突发脑卒中很快就开始意识障碍,抢救工作刻不容缓,你也看到自己的存款在一点点清零。
你拿出了父亲的银行卡,你的父亲早早退休,现在只靠一点微薄的国家补贴过活。你的母亲所在的工厂在听到她生病的时候派了一个人送来这个月的工资,并告诉你她被辞退了。
在这个时候你除了苦苦哀求自己的老板让他提前预支工资什么也做不到。
东拼西凑总算拿出了医疗费,母亲的病情也逐渐稳定下来。
然后你听说父亲在这个时候出了车祸。似乎是想要赶来医院的路上因为太慌张,没有注意来往的车辆。
在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你发现自己内心的悲痛并没有那么强烈。
你感慨命运的时候,发现命运对你太过残酷以至于你差点笑了出来。这就像是一部拙劣的悲剧,它刻意把你描述的悲惨一点,再悲惨一点以得到所有人的同情。
你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但你还是在父亲的葬礼上哭得溃不成军。
办理好所有的事情,调整好心态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你带着哭肿的脸和臭烘烘的身子来到了超市,你对每一位员工说“早上好”,然后换上了工作服。
老板走过来拍了拍你的肩,并递给你一本泰勒的自传,他对你说“今天在市中心有泰勒的签售会,我记得你挺喜欢他的,要不今天你还是再休息一天,回家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去市中心转换一下心情。”
你的老板对你很好,你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你手上拿着泰勒的自传,里面描述了英雄泰勒是如何不屈服于命运和自己的伙伴一直攻破难关。老板最后叹了一口气,给了你一个拥抱。
你小心地没有把自己臭烘烘的气味沾染了对方的衣服上。
说是回家,但你还是直接坐上了去往市中心的公交,连工作服都没有换下。
目的地的建筑物看上去金碧辉煌,你能想象坐在其中的泰勒是如何的风光,穿着定制的西装,打着限量的领带,一双皮鞋肯定被擦得能映出人脸。
队伍很长,你很有耐心的等待,这其实是你第一次与泰勒面对面,即使对方其实办过很多次签售会。
因为队伍很长,你想到了很多。比如说那150拉德的辐射,那场刺激的冒险,又比如说自己刚成为收银员是惹到的许多麻烦,还有泰勒是如何一步步成名,其实在聊天软件中泰勒和他讲过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还比如说那一亿美金的悬赏,母亲的病,准备把房子卖出去而拟定好的合同,以及父亲的葬礼。
就算是把房子卖了你还签下二十五万的贷款。
你一遍又一遍的想着。
从早到晚,队伍逐渐排到了你这里。
你把全新的书摊开到眼前这个风光的男人面前,看着他潇洒的写下自己名字。
然后你拿出了手机,面对男人的不解你有些害羞的解释道“可以等我发一条消息么,很快的。”
无视身后排队人的不满,你打开了聊天软件,你知道在你发完这句话之后,面前这个男人放在胸口的手机会震动发出提示。
但你还是十分冷静的输入完毕,这一次你的手没有任何颤抖,你轻轻点击了一下发送键。
“hello,Taylor。”
结局L
lifeline一共有几个结局啊……八个?九个?
总之脑洞了第L个结局(咦)
从第三天进入山峰启动脉冲的那段剧情开始…
一些令人十分在意,游戏里却没有仔细解释的地方……我就自由地……发挥了一下……
意外的长……
※含有剧透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对你来说只是几秒钟,我猜?对我来说像是八分十分钟。
-好消息是:我刚才有足够的时间把脉冲武器精准地对准这座山峰。
-确认过地形图上已经瞄准好了。纬度、精度,可以发射了。
-坏消息是:我那些从瓦利亚号上来的小伙伴们不喜欢这个计划!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看起来没有感觉,他们不说话,他们只是...
lifeline一共有几个结局啊……八个?九个?
总之脑洞了第L个结局(咦)
从第三天进入山峰启动脉冲的那段剧情开始…
一些令人十分在意,游戏里却没有仔细解释的地方……我就自由地……发挥了一下……
意外的长……
※含有剧透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对你来说只是几秒钟,我猜?对我来说像是八分十分钟。
-好消息是:我刚才有足够的时间把脉冲武器精准地对准这座山峰。
-确认过地形图上已经瞄准好了。纬度、精度,可以发射了。
-坏消息是:我那些从瓦利亚号上来的小伙伴们不喜欢这个计划!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看起来没有感觉,他们不说话,他们只是……变态地……尖!叫!
-而且全都朝我过来了!
-我被困住了。如果我离开电脑,我恐怕他们会关闭倒计时。
-但如果我不走,恐怕他们会把我撕成碎片,或者把那该死的绿玩意儿塞进我的喉咙!
“保护电脑。”
-我在尽可能的把握的身体隔在他们和电脑之间。
-我已经扯掉了键盘……
-但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会徒手摧毁整个系统!
-无论控制了我这些老朋友的是什么,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正在搜索……]
[正在重新获取信号]
[正在建立连接]
[正在接收消息]
-唉,别这样!
“你还好吗?”
-我还好,除了要以一己之力抵御五只疯狂的外星生物之外。
-除此之外,好的……不能……再好了!
-嘿,我用键盘挨个敲了他们的脑袋。
-好像有点用。
-(也许只是我的心理作用。他们依然十分疯狂。)
-你说得对,他们的确早已不是我的朋友了。
-现在我再也不这么想了。
-现在他们在我的眼里就是一群,面目可憎的……哦!
“怎么了?”
-电脑亮了,是那个……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屏幕了,我这儿一片混乱。
-它上面写着……哦,好的,好的!
“写着什么?”
-它写着:
[目标确认]
[脉冲准备中]
[准备完毕]
[请求发射]
[请求通过]
[进入发射倒计时……]
-瞧瞧,这些怪物,是什么都好,马上就要被烧成灰了!
-还有三十秒。
-我的状态很好。
-我是说,比我想象的要好,再抵御这些绿眼睛的外星怪物三十秒?一点问题也没有。
-高中的时候我是多么恨那些必修的体育课。
-现在我反倒要痛哭流涕地感谢它们了。要不是它们,我准撑不到现在。
-还有十八秒。
“等等……你怎么办?”
-我?
-哎呀……
-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
-我现在也许正在做一件十分伟大的事。
-而且,我打算死在这里。
-我是说,……就这样轻易地决定了。
-但是,我没有时间想这些了。
-有时候我们要去做一件事,也许并不需要多么伟大的动机。
-……这听起来还真像回事。我一定在哪里读到过这句话。
-还有七秒。
-我几乎能听见脉冲即将发射的嗡嗡声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它将会从哪里发射过来。
-这真疯狂……我一定是疯了。
-我一定是被这颗星球逼疯了。
-虽然它的天空美得吓人。但是……
-还剩三秒。
-听着,我没有时间了。
-谢谢你。
[通讯中断]
-
-
-
-
-
[通讯正在接入]
[正在建立连接]
[正在接受消息]
-……
-喂?喂?
-有人在吗?
“我在!”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你真的还在!
-我是说,我真不敢相信我还能再次连上你。
“你躲过了脉冲!”
-是,怎么说呢……
-我现在这里的状况……嗯……
-我也不知道,我……
“你现在安全吗?”
-唉,我想是吧……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就像在一个无所事事的星期天,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才起来时的状态一样。
-唉,我不知道。我的头很晕。
“休息一下。”
-嗯,你说得对。
-我的确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一下。
[泰勒繁忙]
-我想我冷静下来了。
-让我好好想想……你想听听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告诉我。”
-这一定会是我的回忆录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敢肯定这世上一定没几个人用肉身硬扛过脉冲波!
-……开玩笑的。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活下来了。
-我真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说实话,在我启动脉冲波之后,我就压根什么也没想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活下来了。
-唉,现在倒觉得有点后怕了。
-而且,难以置信的,我几乎没有受伤。除了在一片混乱中撞到了小脚趾。
-你知道这痛极了,对吧?
-不过好在我还穿着宇航服呢,所以我可以说是一点事也没有。
-这真不可思议。
-然后是脉冲波的事,……嗯,事情是这样的,脉冲波来了,而且它一定击中了这座奇怪的白色山峰。它击中的时候,整座山体都猛烈的摇晃了起来,我感觉天翻地覆。
-但是,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威力巨大。
-我是说……
-唉,这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它能直接摧毁这颗行星什么的呢,至少也能轻易的摧毁这座山峰。
-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它的威力只够让这座山峰晃上一晃。
-地震一般的摇晃结束后,我看到这间控制室的一部分坍塌了。
-正好不是排布着电脑的那部分。
-但是,也就仅限于如此了。
-……你不会笑话我的,对吧?
-你看,我的专业是生物化学。
-连公制单位都还记不清楚呢,错误估计脉冲波的威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吧?
-我猜这脉冲波的确能摧毁没有防护罩的飞船船体……空心的,皮薄馅大……
-但它也就只能办到这些了。
-所以,我活下来了。这颗行星也没什么事。
“你现在安全吗?”
-是的,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虽然这有点不可思议,但我现在很安全。虽然这安全有可能是暂时的。
-因为冲击波而坍塌下来的大石块压住了……哦不,我不想提起那两具身躯曾经的名字了。就让那些名字安息在大地的怀抱中吧。
-我就称呼让它们为……外星怪物一号和二号。
-一号和二号被压住了,虽然它们看起来还没死……它们本来就不能算是活着……或者说,控制着他们的那些绿油油的怪物,看起来还没死。
-但是,他们被石块压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了。
-我想我可以暂时不去管他们了。
-剩下的三个……
-或者说,剩下的七个……还要加上四只老鼠……
-它们正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正在搜索……]
[正在重新获取信号]
[正在建立连接]
[正在接收消息]
-……你回来了吗?
“通讯中断了。”
-是的,看起来是这样的。
-在你看来,时间过去了多久?
“也就几秒钟。”
-我这里过去了大约有三十分钟。
“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我是说,我还安全。
-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似乎开始有点弄明白现在的状况了。
-首先我要把刚刚没说完的话告诉你。
“告诉我吧。”
-剩下的那七个外星生物,它们从脉冲波带来的冲击之中稳住身子之后,又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沉默地盯着我,如果我不动作,它们就只是盯着我。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它们跟之前相比似乎有一点不同。
-它们似乎在……
-听着,我知道这很疯狂,因为几分钟之前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它们的确在惧怕我。
“这怎么可能?”
-是的,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它们的眼睛……
-它们在这之前,只是用它们那空洞的绿眼睛盯着我的,但现在那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抗拒的味道。
-我怀疑这只是我的错觉,于是我试着向它们挥动了一下手臂。
-结果你猜怎么着?
“挥动手臂?”
-是的,就只是普通的……
-但它们竟然向后退了!
-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但我敢确定,它们是真的向后退了!
-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这竟然是因为……那些荧光棒。
-这听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但是……
-一定是在刚刚的混乱中:冲击,剧烈的震动,坍塌……在这之中,我的几根荧光棒破了。里面的荧光液体沾的我浑身都是。
-不过还好,都是在宇航服上,所以不会对我有什么危害。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知道荧光棒里有过氧化物,酯类化合物和一些染料之类的,其它还有什么?
-我想……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不过,很有可能,而且可能性很高。
“你的想法一定会是对的。”
-真高兴你肯这么说。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这之中,一定有什么东西是那些外星怪物的克星。
-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它一定就在这荧光棒里的液体之中。
-看它们的样子,也许那玩意只要几微克,就足以要了它们的命。
-你说它们死时会变成什么样?化成一滩水?吱吱惨叫着化成一阵恶臭的青烟,就像一切廉价科幻恐怖片里演的那样?
-……
-呃,这真恶心。
-好吧,不说这个了。
-我试着向它们走进了几步,平举着我那条沾满荧光液体的手臂。
-它们果然纷纷退让了!包括那四只老鼠。
-我敢说,一定就是因为这个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
-是的,我暂时安全了!……哦。
-哦,哦,不。
-我的天哪,不!
-天哪,天哪!
“发生什么了?”
-天哪,你一定得看看这个……你要是能看看这个就好了……我是说,你要是不是隔着万千宇宙,而是……
-唉,我在说什么啊。当我没说。
-我有点儿吓坏了。
“你需要休息一下。”
-谢谢你能这么说,但我想……
-我现在没时间休息了。
-是电脑屏幕,我光顾着研究荧光棒了,忽视了最重要的屏幕。
-是那个显示着卫星全景的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些裂缝。很多裂缝。
-地面上有很多裂缝。可以看得出来它们一点也不深。我敢肯定这是因为这颗星球上没有液态水的缘故,地表干燥无比,任何轻微的震动都足以让它裂开几条缝来。
-但是……
-不,那些裂缝在发光。那些裂缝里有光。
-是那种柔和的……仿佛光晕一样的……
-想不想猜猜它是什么颜色的?给你三次机会。
-……是绿色的!
-(我在尖叫。)
-是那些生物!是那些怪物!是那些外星怪物!
-到处都是它们,到处都是它们。我不确定……但这里一定有几百万只……它们密密麻麻地涌动在地面之下……现在它们开始爬出裂缝了!它们爬到地面上了!……哦不,我又想呕吐了。
“你需要冷静。”
-也许吧。虽然这些荧光棒液体看起来很有效,但是我不知道它对数量那么庞大的怪物群体是否同样有效……
-毫无疑问,它们向山峰聚集过来了。
-也许我死定了。
-也许我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也许事情就是这样了。不过……
-也许我不应该老实地留在这里等死。也许这些荧光棒液体里的某种物质,真的相当有效……你觉得呢?我该怎么办?
“冲出去吧。”
-嘿,我正是这么打算的。
-你看看,常有这种人吧?死到临头了,反而热血沸腾了起来。
“你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好啦,好啦。
-那么,我……
-出发!
[泰勒繁忙]
-嘿!
“一切都还好吗?”
-你瞧,我都发出嘿的欢呼了。
-要是这里有彩票站,我一定会花上一大笔钱,买上一沓彩票。
-荧光棒真的跟我想的一样有效,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走出去,它们本来正疯狂地向我扑来,但一看到我身上的荧光染料,立马就偃旗息鼓了。
-它们向潮水一样退开,像红海一样辟开道路。
-作恶多端,恐怖至极,至今不为人所知的外星怪物,竟然害怕荧光棒。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也许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糟。
“太好了。”
-是啊,现在我暂时安心了……不过也只是暂时的。我不知道这些荧光棒的效果能维持多久。
-我手上也没剩下几根荧光棒了。
-也许我应该去挨个搜索一下那几十艘遇难的飞船。一定会有很多发现的。
-你觉得呢?
“我也这么想。”
-太好了。趁着这荧光棒里的不知道什么玩意还有效果,我最好赶紧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正在搜索……]
[正在重新获取信号]
[正在建立连接]
[连接建立失败]
[正在建立连接]
[正在接收消息]
-唉,又来了!
“‘连接建立失败’?”
-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能告诉我。”
-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再怎么说我这也是第一次落难外太空啊!
-不要要求那么多了。
“好吧。你一切都好吧?”
-嗯,不要管它了,总之我们重新连接回来了。
-我还算好,只不过走得很累。
“‘走’?”
-咦?
-这……
-我不知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不过……
-我这里可是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天哪!”
-怎么?
“我这不过才几十秒而已。”
-这可真奇怪……
-我有一种预感,但是……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等我一会回到山峰里的控制室后,再坐下来好好想想吧。
-我现在在这颗星球上跋涉着。
-很幸运,那些绿油油的外星怪物一看见我,都纷纷避开了。
-我一路上都很好。
-我去了山峰侧面,那里有一架坠毁的小型飞船。
-左船翼完全毁了,但船身却完好得令人吃惊。
-我是说,跟变成两截的瓦里亚号相比……还有那艘已经不成样子了的外国小飞船相比……
-总之,它完好得令我吃惊。
-它坠毁在一片厚积的沙土之上。那里的土壤相对柔软一些,充当了它落地时的气垫。
-我在里面找到了一些药,一点太空食品,和……
-更多的荧光棒!
-(只有六根,但我竟然说“多”!我真是乐观啊。)
-现在我正在向下一艘遇难船走去。
-依靠着我简单的小指南针。
-唉,它真可爱!
-那么,我要专心走一会路了。一会见。
[泰勒繁忙]
-我走到另一艘遇难船这儿来了。
-这艘船真是太惨了,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了。
-而且,它看起来已经很旧很旧了。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尘土。
-我敢说它坠毁在这儿绝对已经超过五十年了。
-它已经完全报废了。
-在这艘船里我绝对找不找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你觉得呢?
“那就别费功夫了。”
-我也这么想。
-而且我觉得天快要黑了,今天最好就先到这里吧。
-我走的很累,我想要先稍事休息,然后再返回山峰……我恐怕天黑之前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我返回那艘小飞船,或是瓦里亚号了。
-而山峰里的控制室,它密不透风,又有那么多台电脑啊机器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气……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在那里熬过一个晚上。
-对吧?
“好主意!”
-那就这么定了。
-嘿,就在我们说话的这几分钟里,那些绿油油的怪物似乎变少了。
-我发誓它们变少了,它们一定慢慢开始返回地下了。
-刚才它们连成一大片油绿的海水,但现在那绿色浅多了。
-真是个好消息。
-(我夸张地松了一口气,假装这真的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总之,现在就让我靠着这艘老旧的飞船坐下,好好休息上几分钟……好好思考一下……
“你想聊聊吗?”
-你是指我正在思考的事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说给你听听。
-你看,这颗星球上一个人也没有……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碰到可以用我熟悉的语言交流的生物……
“说吧,我也很乐意听。”
-太好了。
-我也只能说给你听了,对吧?
-……而问题也正出在这里。
-为什么这颗星球上没有人?
-……
-你一定觉得我疯了。
-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已经有几十艘飞船坠毁在了这里,对吧?就算每艘船上都只有一个人……这不可能,最少也要有五个,这是探索时代以来的国际惯例……
-就算真的都只有一个人,而且……而且,就算他们全都已经被那些外星生物控制了……
-这颗星球上也至少应该有几十个人……或者说,几十只死而不僵的怪物才对啊。
-难道我运气真的那么差,他们全都聚集在星球的另一面,正好与我错身而过了?
-但这没有道理,就像我刚刚说的,飞船的船员至少要有五人。
-看坠毁的飞船的数量,少说也有上百人在这颗星球上遇难了。
-人都到哪儿去了?
-……
-不……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你想到什么了?”
-就在我说刚刚的那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我把这些外星生物跟地球上的寄生生物联系到了一起。
-它们也许不仅仅是把宿主当做傀儡来操控,而也同样从宿主体内获取营养……
-它们从宿主体内获取营养……它们从宿主内部获取营养……它们……
-把宿主吃了。
-它们把那些人吃了。
[泰勒繁忙]
-抱歉,我刚刚感觉很不好。
-我想说服自己这不可能,但却越想越觉得这个解释十分合理。
-这甚至还解释了它们是如何繁殖的这个问题……
-不,不,这太恶心了。
-我们别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好吗?
“快别说了。”
-我想我现在最好什么也别想,赶快返回山峰去。
-走路,走路,身体的疲惫足以清洗思想的污秽。
-那么,等我到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正在搜索……]
[正在重新获取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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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回来了。
“我们又失联了。”
-是的,而且我们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连上。
-我已经回到了山峰,外面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就跟我想的一样,这间控制室完全可以为我抵御夜晚的寒冷。
-而且,它足够大,我甚至可以舒服地在地上躺下来。
-只要我不介意同样躺在地上的还有被石头压住的外星怪物一号和二号的话。
-(我很介意,而且也没法假装自己不介意。所以我只是蜷缩在椅子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
-我似乎觉得,我们之间的失联正在变得越来越频繁。
-而且,每次失联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了。
-……也许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对我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而且,这变化的速度还很快。从最初的几分钟,到现在的几个小时……
-这样发展下去,最后会变成怎么样呢?
-……
-哎呀,这真沉重。我不喜欢这种话题。
-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是那个,在班级会议上捣乱的人。
-如果你硬要把那称为“捣乱”的话。
-我喜欢把它称为“绝佳的幽默感”。
“你在强作欢颜。”
-……
-唉……
-这是因为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如果这是一台文字通讯器的话……
-不过,如果是文字通讯器,我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操作它。
“出什么事了?”
-好吧,是这样的。
-刚刚我回到控制室,先四处检查了一下。
-结果我发现因为之前的脉冲波,控制室的天花板也坍塌了一块。
-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这里有一大捆接线,全部通进天花板上的一个洞里。
-现在这块天花板塌了一块。
-加上地上有许多石块,让我能很轻易地爬上去看看。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很像我祖母家的那个小阁楼的入口。
-我想要征求你的意见,所以还没有上去,只是蜷缩在这把椅子上,盯着它。
-不知道为什么,它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有一种……寒气四溢的感觉。
-不,我不是说真的有寒气从那洞口里冒出来。
-我的意思是,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是活物的气息,我肯定。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感觉,令我脊背发冷,寒毛倒立。
“别害怕。”
-我没有,……我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并没有在害怕,我只是……
-我似乎觉得我必须爬进那个洞口,去看看天花板上究竟有什么。
-那里有什么正在吸引着我。
-我必须得去看看。
-但是……但是我同时又觉得,那洞口里的什么将会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
-绝望。
“一切都会没事的。”
-谢谢你的安慰。
-唉,我也说了,这只是一种感觉。
-也许我只是一个人在这外星呆久了,而感到有些抑郁罢了。
-也许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那黑暗让我觉得有些压抑罢了。
-你觉得……
“上去看看吧。”
-……你确定?
-好吧。我似乎也别无选择。
-让我把这部通讯器挂在脖子上,爬上去看看……
[泰勒繁忙]
-我爬上来了。
-这比我想象的要轻松一点。
-现在,让我折一根荧光棒看看……
-天哪!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一台巨大的聚变发电机!
-几乎有空母上的那种那么大。正是它在给所有的电脑,显示屏,电灯……供电。
-真厉害!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聚变发电机呢……
-难道这也是某艘遇难船的遗物吗?
-让我看看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同样很小,甚至比下面的控制室更小,一台发电机几乎就把它全占满了,剩下的空间只勉强够我一个人站着而已。
-不过,在这房间的右边,有另一个门道。
-又来了,又是山峰入口的那种门道。
-仿佛为我量身设计的一样,就好像在对我说,嗨泰勒,你一定得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吧。”
-正跟我想的一样。
-反正我也别无选择,对吧?
-现在我走进这个门道了。里面黑乎乎的……不过没有老鼠,也没有绿色的眼睛。
-哈哈哈,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好吧,不开这种玩笑了。
-现在我差不多走到头了。这个门道比外面那条短多了。
-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呃……
-……
-……
-这是……
-我几乎……我真的……屏住了呼吸……
-我屏住了呼吸……
-这是什么……
-这不是真的……我有了一些想法,一些推断……
-不……
-我……
“你还好吗?!”
-我……
-还好,按照常理来说的话。
“快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需要冷静一下。给我一分钟。
[泰勒繁忙]
-我来了。
-我想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想。
-让我来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吧。
-这是……
-一间房间。
-……听着,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
-但这真的是……一间房间。
-我是说,一间你可以住在里面的房间。
“什么意思?”
-甚至不是飞船上那种狭窄的住宿舱。
-我的意思是……
-唉,让我来描述一下吧。
-首先我看到了墙上的开关。就是你总能看到的,那种最最普通的电灯开关。
-于是我就把它打开了。它果然控制着电灯,房间里立刻亮堂了起来。
-我看到了一张床。
-……我是说,我首先看到了一张床。一张朴素的单人床,比瓦里亚号住宿舱里的那种稍微宽敞上一点,但也差不多。
-我肯定这是从哪艘大一点的飞船上弄来的。
-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向上看,那里竟然有一扇天窗。镶着玻璃。
-透过玻璃,我能看见外面漆黑的夜空和闪烁的繁星。
-低下头,墙角放着一台机器,我看看……
-啊,不……
-……
-那是一台太空食物合成机。
[泰勒繁忙]
-嗨,你还在那里吗?
“我在。”
-我刚刚从那间房间里出来了,重新回到了电脑前的椅子上。
-我正把自己蜷成一团,好能让自己多少感到安全一点。
-我不可能睡在那张床上。
-不管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绝对不可能睡在那张床上。
-我之前的感觉是对的。
-我现在的确感到非常、非常的……
-……
“好好休息。”
-嗯,你说得对。
-我现在有了一个……想法。
-但这个想法,怎么说呢……
-有些沉重。
-你能替我分担吗?
“告诉我吧,我很乐意。”
-在这颗星球上能有你陪着我真是太好了。
-我在想,会不会……有没有可能……那些绿油油的外星生物,它们非得要寄宿在人类体内不可?
-为了某些目的……比如说,……我真不想说那个词,不想去想这种可能。
-但是……比如说,为了繁殖。
-寄生生物总有特定的宿主,也许这颗星球上的怪物的宿主非人类不可。
-虽然它们也同样可以寄宿在别的生物上,比如老鼠,可它们依然需要人类。
-作为它们的……随便什么都好。
-天花板上的那间房间,毫无疑问修给人住的。
-我是说,“人”。
-像我这样的,还保持着自己的脑子的,货真价实的人。
-而且,它并不是一个单纯的维持生命的设施……它没有只放一个冬眠舱在那里,而是准备了最基本的,足以维持基本生活的设施。
-“生活”。
-……
-可是,谁想要生活在这里呢?
-我不禁想到……
-这也许是……那些绿油油的怪物准备的……
-为我……
-也可能是为了别人,但是……
“你太累了,快好好睡一觉吧。”
-好,我不再想了。
-要想也留到明天再想吧。
-明天的我又是一个活力四射的我!
-晚安。
[泰勒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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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建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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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
-有人吗?
“是的,我在。你还好吧?”
-我?当然,我很好……我还以为我再也连不上你了呢。
-你猜猜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你肯定想不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刚吃完我的太空午餐。
-太空午餐,给你别一般的享受!
-听起来像一句廉价的广告语。
“这么说……我们竟失联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但我猜,对你来说,也不过只是十几秒,对吧?
“是的,没错。”
-我想也是。
-来到这颗星球上之后,我似乎总能很快验证我的猜想。
-这是不是证明我适合待在这里做学术?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现在正跋涉在阳光和沙土里。我要到第四艘遇难船那里去。
-对了,说到跋涉,我有个大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早上一醒来,就发现昨天还遍布大地的那些绿油油的怪物,今天已经全都不见了。
-星球表面又变得跟我刚来到这儿时一样了。
-空空荡荡,入眼的只有荒凉的黄土和沙漠。
-我猜,那些生物准是回到裂缝之中去了。
-我是这样想的……反正这颗星球上,据我目前所知,只有我一个人。而见识过这些怪物(还活着的)也就只有我了……也许还可以加上你。所以我可以随便大胆地猜想。
-我猜它们平时都聚居在地表之下,类似穴居生物。
-它们在地下也许会活动,也有可能是处在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之中。
-每当大地出现裂缝,它们就会从地下爬出来,就像被惊动了的昆虫一样。这些裂缝可能来自任何强烈的冲击和震动,记得我之前说的吗?这里的土壤干燥又松散,轻易就能弄出裂缝来。
-比如脉冲波,又比如……飞船的降落。
-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我总觉得,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如果那里真的有所谓“真相”的话。
-总之,我觉得我渐渐开始能理清头绪了。也许我就要弄清楚这一切了。
“别太折磨自己。”
-犯不着担心。
-啊,对了,另一件好事。
-因为我们失联了,我没法实时联系你,只好现在一齐说了。我差点都忘了。
-你还记得昨天接近的那艘飞船吗?
-我更改了对它发送的求救讯号。
-我对它说:这里没发生什么意外,我们自己能解决。
-我让它离开了。
-它听了我的话,很快就离开了这片星区。
-现在它早已经不见了。
-不得不说,也许我救了一船的人。但是却放弃了救我自己。
-也许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也说不定。
-也许……
-唉,不,不会的。
-我得乐观一点!
“没错,你当然还有机会!”
-对!
-这样想就对了。
-好吧,现在我要专心走路了。
-把所有不太好的想法都忘掉。
[泰勒繁忙]
-我有好一会没跟你联系了。
-真抱歉,整个下午我都有点忙。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忙”?
-在这颗荒芜的、布满怪物的星球上,有什么可忙的?
“你在忙什么?”
-哼哼,当然是忙着走路啦。
“好吧……那你现在走到了吗?”
-是的,一路上都很顺利,肩膀和扭伤的脚踝情况都有所好转。
-现在我走到我的第四艘遇难船这儿来了。
-这真是个大家伙!
-它搭载着很多武器,连我都认识……唔,这是一艘战争舰呀。
-看起来也不是很旧,外壁也只覆着薄薄一层尘土。我绝对能在这找到不少物资。
-让我看看……哎呀,这船体上有字呢。
-也许是它的名字啊国籍之类的信息……咦?
“你还好吗?”
-别紧张,只是……
-这有点奇怪。
-这艘战争舰是……瑞士的。
-千真万确,这里写着英文,旁边还有瑞士的国旗。
-它怎么会是瑞士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
-老天,别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
-……好吧,可能你真的不知道吧。可能这的确有点儿专业了。
-你知道,瑞士是个中立国啊。一直都是。
-早在探索时代伊始,瑞士就宣布绝不往太空里送战争舰队了。
-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也许他们真的在秘密往太空中送战争武器……这也不是我这种平民百姓能够得知的。
-不过……
-我还是觉得这很奇怪。
-不管怎么说,这艘战争舰的舱门看起来很容易打开。你觉得我应该进去看看吗?
“当然。”
-好,听你的。让我撞开这扇门……嘿!
-开了,真轻松!
-让我进去转转吧。
[泰勒繁忙]
-你一定猜不到我找到了什么!
-一部太空车!
-虽然已经坏了,但我想我能修好它!
-给我一点时间。
[泰勒繁忙]
-嘿,你在吧?
-我修好了那辆太空车。
-我正在欢呼雀跃着。
-难以置信!……虽然不能算是完全修好了它,它现在运行起来非~常~慢~~
-我肯定这不是它原来的速度。
-但是,这意味着我不再需要靠自己的双腿跋涉了!
-耶!
“真为你高兴!”
-(欢呼——!)
-现在我坐上它了。
-它真的,非~~~常~~~慢~~~~~~
-我打算开着它返回山峰。
-啊,真舒服!真没想到在这颗荒凉的外太空星球,我也能找到开车兜风的机会。
-我还在那艘瑞士船里找到了其它的一些资源。
-但比起物资,我发现它的舰载电脑竟然还没有完全损坏。
-我拷走了它的资料,打算回到控制室研究看看。
-现在,我要享受我非~~常~~慢~~~~的兜风了。
[泰勒繁忙]
-我回到控制室了。现在打算看看从瑞士船上拷下来东西。
[泰勒繁忙]
-嘿……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
-船上其他那些跟国家有关的东西全都加密了。我并不觉得我能很快解开。
-所以我先找到了船体的出厂资料。
-我看见……这上面说,这艘船出厂于……
-未来。
-大约五个世纪后。
“这怎么可能?!”
-我也怀疑我眼花了。
-但是……千真万确,这些屏幕上冰冷的数字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这……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时间旅行早已被证明为可行了,空间跃迁也早已投入实用了。
-但是……
-从出厂资料里看,这艘船似乎没有配备任何时间旅行的设备。
-跃迁设备倒是有,但又有哪艘船没有呢?
-而且……这不可能,这没道理,为什么五个世纪后的瑞士人要往现在投放一艘战争舰?
-而且还让它坠毁在这荒郊野岭里了。
“这绝不可能。”
-我也这么想。
-所以,这有没有可能是一场意外……
-我是说,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这座山峰在忽然之间的消失和出现……
-有没有可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
[泰勒繁忙]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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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哎呀?
-你回来了。
-我们失联了三天。
“三天?!”
-准确来说,是两天又十七个小时。
-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不知道……”
-嘿,我倒是有一点。
-在你不在的这两天多一点里,我有弄懂了一些事。
-只是因为不能及时跟别人分享,我变得有点……
-乏味……
-你听,我的声音,乏~~~味~~~~~
“你弄懂了什么?”
-让我想想该从什么说起……
-首先,我觉得我应该是弄明白了,那些外星生物为什么如此渴望人类。
-忘了告诉你,除了被压在石头底下的一号和二号,剩下的七只怪物傀儡后来都自己离开了。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然后,昨天早上……
-也许你能听出我的声音非常的低落。
-当然昨天早上我可是拼尽全力发出了惨叫的。
-昨天早上,石头下的一号开始融化了。
-……
-我是说,融化。
-它的皮肤像热蜡一样……啊,可以的话,我不想描述那个场景了。
-总之,它融化开来,里面爬出了大约几十只新生的绿怪物。
-它们聚集在一起,从门道爬出去,很快就不见了。
-我当时就吐了。
-……
-几十分钟后,二号也开始重复这个过程了。
-我又吐了一次。
[泰勒繁忙]
-不好意思,我需要一点时间接受这些。
-现在我知道了,就跟我想的一样,这些外星生物的确奇迹一般的,跟地球上的寄生生物有类似的习性。
-它们从宿主体内获得营养,以完成繁殖。
-……该死。
-该死,该死,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这偏偏要跟我想的一样呢?
-现在可以解释了从前在这里遇难的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他们真的,被……
-被……吃掉了。
-……
-这太痛苦了。我多希望我没说这句话。
“节哀。你只能面对。”
-嗯,对。
-昨天下午我把安东和阿黛尔的宇航服带回了瓦里亚号旁边,重新安葬了。
-现在他们再也不是怪物一号和二号了。
-他们是我亲爱的朋友。
[泰勒繁忙]
-我想我们可以接着说其它事了。
“你还好吗?”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总得……坚持。
-毫无疑问,这座山峰拥有与一台大型跃迁设备类似的功能。
-我还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用途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似乎已经可以肯定,这颗星球上的那些绿油油的生物……
-它们虽然拥有极高的智能,但却无法沟通。
-它们似乎除了尖叫和寄生,就再也做不到其它事了。
-真是一种奇特的进化方向。
-也许……这颗行星在过去并不是这样荒芜的。是它们毁灭了它……
-不,这太可怕了。
-总之,它们无法与外界沟通,它们的智能似乎具有很大的局限性。
-这也就是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对吗?
“别说了。”
-哈哈,如果我可以的话……
-但是不行,我还是得说出来。
-我没办法……我是说,如果我不说出来的话,我可能没办法承受……
“好吧,我会陪着你的。”
-嗯,我真幸运。
-听着,我是这么想的。
-它们无法与外界沟通,但它们又想渴望人类的血肉。
-它们无法发送与外界沟通的信号……以这颗星球的荒芜程度来看,也就是“求救信号”。
-所以,它们需要一个拥有与外界沟通的能力的……生物……来替它们完成这项工作。
-它们要引诱飞船跌进猪笼草,求救信号就是那边沿上的一滴蜜。
-……
-它们是……真的……需要“我”。
[泰勒繁忙]
-……
“你觉得好点儿了吗?”
-是的,现在好多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它们真的为一个可能出现的产蜜的诱饵准备了一间房间。
-因为,就像我说的,它们需要的是一个还保有自己大脑的人。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昨天晚上,我看见另一艘船准备要进入这片星区了。
-你说得对,那根本不是我最后的获救机会。也许这里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荒凉。
“他们没来救你吗?”
-不是,他们似乎准备要来了,但我给他们发信息,叫他们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
-我不知道,我只是……
-你看,我们也不知道那些绿怪物是不是真的只在震动中苏醒。
-它们虽然避开了荧光棒里的液体吧,但我们也并不知道那东西对它们究竟有没有实质上的威胁。
-也许它们只是单纯的讨厌那个味道呢?
-我不能冒险让那艘飞船降落。
-我不能……那艘船上一定有很多船员……我不能……
-对不起,我又需要一点时间了。
[泰勒繁忙]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有点累,又有点抑郁。
-我想我今天应该早点去睡觉。
-好好睡上一觉。
-我觉得我离一个模糊的真相越来越近了。我觉得我就要弄明白些什么了。
-但是,我现在应该去睡觉了。明天再想明天的事。
-你觉得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正在搜索……]
[正在重新获取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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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建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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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建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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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建立失败]
[正在建立连接]
[正在接收消息]
-
-
-
-咦?
-我还以为这玩意坏了!
-真不敢相信!我们重新连上了!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激动?
-你难道不激动吗,毕竟这已经过去十天了。
“十天?!我这才过去几分钟而已。”
-……
-不,这不是真的。
-……
-不,我们不说这个,好吗?
“你知道些什么?”
-我先告诉你,我这十天做了些什么,好吗?
“好吧,告诉我。”
-首先,我发现这颗行星的北极有固态水。
-现在我甚至可以说这颗行星“适宜人类居住”了。
-不可思议,对吧?
-我开着我非~~常~~慢~~~的瑞士太空车,又去探索了好几艘遇难船。
-(没错,它依然非常慢,只比走路快那么一点点。)
-(但我还是选择以车代步。)
-我尽可能地检查了那些飞船的出厂资料。
-其中有几艘在船体上就刻着出厂日期。几个世纪以前的人都喜欢这么干。
-没错,那些船之中最早的甚至来自探索时代伊始。
-这真的很令我惊讶。我真不知道那时候还不太成熟的跃迁技术能够把他们的飞船带到这么远的星区来。
-我开始怀疑,也许它们都是因为这座山峰,而时间跃迁到这里来的。
-也许这座山峰正是维度上的一个凸点。
-它同时存在与所有的时间与空间里,又并不在任何地方,而是半独立于维度之上。
-就像《时间本论》里说的那些,对吧?大家初中时都学过的那个假说。
“……。”
-也许这些绿色生物的智能正是向跨维度方向发展的,它们真的知道该如何人工搭建一个这样的凸点。
-这样它们就可以……当这个时间里的宿主不够时,它们就可以去别的时间寻找宿主。
-当这个空间里的宿主不够时,它们就可以去别的空间里寻找宿主。
-这样一来……咦,你怎么了?
-你的态度很奇怪。
“……不,我有点……没搞懂。”
-你是说《时间本论》?
-这不可能,这是义务教育的必修课呀!
-你一定知道。
“呃……”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
-等等,难道说……
-让我想想这件事。
[泰勒繁忙]
-为什么我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呢?
-我都想到了山峰是个跃迁装置了,却还以为我能连上你,是因为好运气或者巧合。
-不,比起好运气或者巧合,我连上你是原因是这座山峰的影响……这几率大多了。
“我现在的时间是……”
-不,不,别告诉我。
-我不在乎了。
“泰勒……”
-唉。
-也许那个“时间戳”正是这个意思。意味着……
-也许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时间本论》。
-也许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探索时代,什么跃迁装置,什么太空飞船。
-也许你从来就不在那里。
-也许你……
-也许你甚至不在这个宇宙中。
[通讯中断]
[时间戳无效]
[正在搜索……]
[时间戳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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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戳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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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接收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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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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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哪。
-好久不见。
-我真没想到还能再次连上你。
“泰勒,一切都还好吗?”
-是的,硬要说的话……
“发生什么了?”
-我猜我得首先告诉你,我这里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这……怎么可能。”
-我也常会想,这要是只是一场梦就好了。只要再等上一会我就能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正趴在大学的自习室的桌上睡着了。
“别这样。”
-开个玩笑。
-不过好像不怎么有趣呀……完蛋了,我已经开始丧失幽默感了。
-我要死了!
“告诉我,这三个月你都在做什么?”
-好吧,首先,我把能探索的遇难船全都探索了一遍。
-探索得越多,我之前的猜想就越确定。
-事情似乎的确就如我想的那样。
-其次,我没再受到外星怪物的威胁了。
-它们的习性似乎真如我所想的那样。回到地下后,它们就会进入一种类似冬眠的状态,直到下一次的震动与大地的裂缝将它们唤醒。
-所以我可以说,现在我算是安全的。
“这真是太好了。”
-嗯,对。
-这三个月里,我还警告了另外几艘路过的飞船。
-大部分是路过的商船或者科研船,我告诉他们远离这个星区。
-其中有一艘是来自美国的救援船。
-他们是专门来救我的。瓦里亚号本来应该在一个月前返回地球的,但它却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于是救援船就出动了。
“你没跟他们走吗?”
-我……
-哈哈。
-你准要笑话我了。
-也许在你看来,我又做了一件大蠢事吧。
“是什么?”
-我叫他们回去了。
“……!”
-我警告他们,尽可能详细地把危险告知了他们。
-他们说要消灭那些生物,而我告诉他们那没用。
“为什么?”
-啊,我忘了告诉你。
-在这三个月里,我还试着启动了一次瓦里亚号上还能用的那个炮台。
-我弄了几条比较小的裂缝,对着那些生物进行了几次炮击。
-我还试着往它们身上泼洒荧光涂料,虽然它们还是纷纷避让了,但我还是成功了一两次。
-但是你猜怎么?
-……
-一点用也没有。
-……听起来真令人绝望,对吧?
-它们毫发无损。
-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杀死它们。
-……
-所以,我让救援船回去了。我不能让他们降落。
-他们保证会回去警告所有人,并尽全力来救我回家。
-但是,他们怎么能真的警告到所有人呢?
-他们永远不可能警告到每个时间的人。
-那里有无穷无尽的未来。
-……
-即使他们真的警告到了每个时间里的每个人,他们也不可能警告到每个空间的人。
-每一个宇宙,每一个宇宙。
-它们在这里汇集,他们怎么可能警告到所有人呢?
-而这一切只有我知道。
-所以……
“不,泰勒,不。”
-你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
“泰勒,别说!”
-我要留下来。
“不……”
-我得这么做。我必须得这么做。
-而且,这也只有我能做到。
-我要留在这里,警告来往的飞船。
-我是说,警告“所有”的飞船。
-……
-哈哈,别那么难过!这里挺好的。
-至少很安静。
-我可以思考一些文学啊,诗歌之类的问题,爱思考多久就思考多久。
-这里很好,很安静。
-而且,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泰勒,我真的……”
-嘿,听着,你知道吗?
-我现在开始接受楼上的那间小房间了。
-我是说,控制室的楼上。
-我现在睡在那张床上。
-我做了一个小小的供暖装置,让我能睡得很舒服,很温暖。
-不得不说,睡在床上果然舒服多了。我之前为什么要坚持睡在椅子上呢?
-哈哈。
-躺在床上,我能看见那个小小的天窗。
-我能看见外面的黑夜。
-那是我所看见过的最深沉的黑夜。你知道吗,这里真的好美。
-天上的那些星星。成千上万,成千上万的星星。
-我正呼吸着繁星。
-他们是怎么说的?“亮星!但愿我像你一样坚持——不是在夜空高挂着孤独的美光,”
-“像那大自然的坚忍不眠的隐士,睁开着一双眼睑永远在守望。”
-你要是能看到该有多好。
-……
-听着,我有一种感觉。
-你发现了吗?在这颗行星上,我的感觉一直很准。
-我感到,这也许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通信了。
-这之后,我再也不可能连接上你了。
-再也不可能了。
-……
-你知道吗?我想我一直没跟你说过。
-我之前觉得这……似乎有点丢人。不过现在想想,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我一直向往着宇宙。
-我向往宇宙,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真的成为一名宇航员。
-你都不知道我抽到这次机会时,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但是,我没想到……
-我没想到我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投入宇宙的怀抱。
-……
-哎呀,不说这些了。
-不知道我们还能说多久的话。
-我想告诉你……
-谢谢你。
-谢谢你一直在那里。
-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有时候人们要去做一件事,也许并不需要多么伟大的动机。
-向你致意,我亲爱的朋友。
-这之后,你将继续你的生活。
-而我,也将踏上我的旅途。
-我将一直待在这里。
-我将一直守在这里。
-直到……
-我终于得以安眠的那一天为止。
-希望未来更加光明。
-这里是士官生泰勒,原属瓦里亚号,通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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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线Lifeline】Good Morning.
注意:
· 生命线游戏衍伸同人。
· CP: "我" / Taylor,食粮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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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设定的遮光帘在7:20准时打开,阳光伴随着“嘀嘀嘀”声穿透钢化玻璃窗照进卧室。
这是第七个我忘记取消早起闹钟的清晨。也是第七个离开通讯器的清晨——那个总是聒噪地询问“我该怎么办”的通讯器已经被有关部门没收,我也因此获得了一个难得的、不知长度的假期。
或者说停职查看更为准确。
一个从入职起就恪守本分兢兢业业从不越界的星际联络员,竟然在收到求救信号之后没有...
注意:
· 生命线游戏衍伸同人。
· CP: "我" / Taylor,食粮向。
-------------------------------
智能设定的遮光帘在7:20准时打开,阳光伴随着“嘀嘀嘀”声穿透钢化玻璃窗照进卧室。
这是第七个我忘记取消早起闹钟的清晨。也是第七个离开通讯器的清晨——那个总是聒噪地询问“我该怎么办”的通讯器已经被有关部门没收,我也因此获得了一个难得的、不知长度的假期。
或者说停职查看更为准确。
一个从入职起就恪守本分兢兢业业从不越界的星际联络员,竟然在收到求救信号之后没有向上级做出任何报告,擅自向遇难者发送指令,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引起了宇航局高层的愤怒。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们无权指控我。仅仅是下达了停职查看的处分而已——甚至是带薪的。
毕竟这个接受信号的通讯器并不是任何一个官方认可的设备。它只是我和同事们闲暇时无聊折腾出来的对讲机罢了,别说外星信号,如果不是刚好在同一频率,它连超市里的收音机都不如。
这样的设备,即使我向上级汇报,多半也会被当做恶作剧处理。事实上,一开始我也确实以为是某个同事的恶作剧。等我意识到对面是个真实的、有生命的、随时有可能嗝屁在外星球的人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超出我的掌控范围了。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我每天依旧上班,下班,吃饭,与同事喝酒,party,睡觉。但一成不变的生活似乎越来越没有实感。只有在拿出通讯器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我的每个决定都有可能左右另一个远在几光年外的生命,我不再只是人群中可有可无的一员,不再是拥有上千名员工的宇航局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齿轮。
我能感受到自己正被强烈地需要着。
被一个我压根不知道是圆是扁的陌生人需要着。
或者说,我也强烈地需要着他。
Cadet Taylor。
就算失去的通讯器,我也能熟练地拼出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他回到地球后如何了。没有通讯器,我失去了和他唯一的连接。报纸上刊登了一些关于Varia飞船遇难和生还者安全返回地球的信息。但仅仅是只言片语。毕竟像这样的“宇宙空难”时有发生,你不能要求媒体从明星的花边新闻或者其他什么有趣的东西中分出太多精力去关注这种看起来就没什么卖点的事。
我猜想会有一次彻底的身体检查,以及一份详细的问询笔录。考虑到Taylor的学生身份,也许教育局还会让心理干预介入进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不会太久。等这些流程结束,我大约也就可以复职了。或者被调去其他部门。
Whatever,我的生活将回归正常的轨道。
一成不变的毫无波澜的不被任何人所需要的正常的……收起你们怜悯的眼神。我并没有说我很寂寞。
智能烤面包机发出清脆的叮响,分秒不差的邮差机器人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把晨报投送到门口,我站起身打开家门。
令人意外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一个大男孩,穿着ebuy上15美元的高仿NASA T恤衫,一头像是认真打理过但还是翘成了一团的米黄色头发,满脸忐忑地用那双亮亮的蓝眼睛看着我,嘴半张着似乎是想打招呼,但只是发出结结巴巴的尴尬音节。
我愣了片刻,从地上拿起今天的报纸,翻到宇航信息版面,扫了眼上面《Varia飞船遇难,生还者回归地球一周纪实》的小豆腐块——比我想得要快。媒体能够刊登这篇报道说明相关部门的流程已经走完了。
我头也不抬地打了个呵欠,“Good Morning, Taylor。”
对面的大男孩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定定地看着他,“因为你和我想象的一样。”
“真的?!”Taylor像是被我的眼神微波蒸熟了,红着一张带着些许小雀斑的脸,“你可真厉害,我就想象不出你的样子,或者你的声音什么的。自从回到地球之后我好几次梦见——咳…这话听起来有点怪,但我确实梦见你了。只是一团远远的光,在黑暗里,但我知道那就是你。不过没关系,现在我看见你了,似乎你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这种感觉真神奇。”
他的语速很快,慌张得像个第一次上台演讲的小学生。
“有一群自称是你同事的人联络了我,说你暂时被停职了,需要我出具一份放弃指控你的书面证明,Oh my gosh对恒星发誓我从没想过要指控你,你救了我!没有你我大概已经死一万次了,我真的非常抱歉——我都不知道应该先向你道歉还是道谢了。”
我折起报纸,“你可以慢慢来。”
“哦对,你说的对。”Taylor挠了挠鼻尖,忽然笑起来:“哈,这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一周前,我对着通讯器balabala地说上一大通,然后你只是给我一个简短的建议,我就会说‘哦你说的对!’。而现在你就站在我面前,都站在地球上,简直就像一场梦。说起来你的通讯器还在吗?我回到地球后向它发送过几次消息,但都没有回复。”
“停职的时候被没收了。”我靠在门框上看他,“深呼吸,你紧张的时候话特别多。”
“Oh……”Taylor的脸更红了,他低头吸了几口气,忽然抬起头,用熠熠生辉的双眼认真地凝视我的双眼,嘴唇无声地颤动了几下,最后终于郑重道:“谢谢你。”
这突如其来的正式道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忍不住站直了身体,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一句简单的“不用谢”在嘴里绕来绕去也没说出口。在寂静的清晨里,一段不知何去何从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而且我们都还像傻瓜似的杵在门口。
正当我思考着是不是应该请对方进来喝杯茶的时候,Taylor忽然懊丧地抓了抓头发,留下一句“打扰你了,我还会再来拜访的”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我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正如Taylor所说,就像一场梦。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复职的通知。看来我的判断很准确,宇航局已经走完了处理流程。似乎这个事件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并没有任何对外媒体提及那些绿色的寄生外星人,但既然Taylor已经被从隔离区释放,那么情况大约并不算严重。即使有什么,也都是研究所里那些科学家的工作了。
我甚至在下班前拿回了我的通讯器——这着实叫人意外。我还以为他们会彻底没收这个东西。看来高层对这个通讯器也并不是那么感兴趣,或者他们已经把里面的通话记录拷贝了下来。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没什么特别”的日常状态——除了把通讯器交还给我的那位女同事笑得有些揶揄之外。
我躺在床上,下意识地从背包里掏出通讯器,按了按屏幕,才发现这玩意已经没电了。
打开无线充电设备,随手把通讯器放在上面,起身去咖啡机前冲了一杯人工合成的Espresso,等回到卧室的时候,通讯器已经自动开启,发出接受讯息的"嘀嘀嘀"提示音。
——[嗨你还在吗,一个惊天好消息!我已经顺利返回地球了!简直不可置信,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可能再回来了。]
——[哦我并不是说你给我的建议让人没信心,事实上正好相反,你是我仅剩的一点求生意念了。毕竟客观来说,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宅男学生在无名星球上存活的概率无限趋向于零。]
——[现在他们要带我去做全身检查,等会再和你联系。]
——[嘿我回来了,可你竟然没有给我回复。一个字都没有。你这样真的不够意思。我是说当我兴冲冲地打开通讯器,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的时候那种心情,我猜你应该可以理解才对。]
——[体检还算顺利,除了有点营养不良和缺水之外,就只有绿色的唾液比较特别了。他们接好了我脱臼的手臂,只用了一分钟。我拖着这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度过了漫长的48小时,他们却只用了一分钟来接好它,真叫人心情复杂。]
——[至于我的绿色唾液,他们已经采样拿去分析了。我不知道那是我被反应堆辐射过的后果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希望不要跟那些绿色的生物扯上关系。]
——[我真的太累了,连隔离区里的床看起来都无比柔软温暖——至少和飞船残骸里硬邦邦的座椅比起来。明天见,我的朋友,我们是朋友了对吗?希望明天起来能看见你的回复。]
——[早上好,哈!还是什么都没有。]
——[让我猜猜,也许你把通讯器掉进了厕所里,或者忘在了沙发茶几下面之类的。又或者你其实只是喜欢和神秘的外星电波聊天,现在我回到地球,你就不感兴趣了。是吗?]
——[我更愿意相信你只是不小心把通讯器弄丢了。如果哪天你把它找回来,给我回信吧。等我从隔离区里离开,我想要亲自向你道谢。]
——[在你回复我之前,我就不啰嗦了,毕竟一直对着空气说话也怪没意思的。]
——[好吧我食言了。我又忍不住拿出了通讯器。]
——[这两天我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甚至连绿色的唾液都渐渐消失了。我猜想我已经慢慢恢复到正常的地球人的状态了。]
——[但他们要求我详细记录那三天发生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隐瞒关于你的部分,如果我写了“一个不知名的好心人接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并帮助我脱困”会给你带来麻烦吗??他们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追查到你的信号发射地址。]
——[我不想把你卷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里来,但我又希望他们能帮我找出你,毕竟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天啊这太让人纠结了。]
——[总之我暂时只写了和你无关的部分,包括哪些绿色的神秘生物。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的不想再回忆了,那时候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我一定会崩溃的。但现在我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隔离区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得不去回想那些可怕的东西,却没有人在我身边。我要失眠了。]
——[我确实失眠了。一闭上眼睛都是那些可怕的东西。于是我干脆花了一晚上时间写完了报告。放心,没有关于你的部分。我想了很久,还是不希望给你带来困扰。哪怕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道你是谁了。]
——[说了你肯定不信,我回到地球的这几天,在柔软干净的大床上,甚至没有在废墟里睡得安稳。]
——[也许是没有你对我说“晚安”的缘故。]
——[我上交了报告。希望他们不要过多追问细节。我已经一秒钟都不想让那些绿色的东西在我脑海里停留了。]
——[以及我竟然在吃午餐的时候睡着了。不要笑。我知道你肯定在笑!]
——[白天睡觉让我安心一些,但梦里还是出现了很多糟糕的画面,比如我养的那些小老鼠,双眼泛着绿光;比如那些死去的同伴,双眼泛着绿光;他们面目狰狞地追赶我。我只能在一片漆黑里不停奔跑。]
——[幸好黑暗的尽头有一团暖黄色的光,召唤着我,让我不要放弃。]
——[我冲进那团光里,感觉非常温暖舒适,闭上眼睛睡着了——是的,在梦里睡着了。]
——[那些可怕的东西也消失了。]
——[谢谢你。晚安。]
——[非常抱歉!]
——[我今天早晨离开了隔离区,医生说我已经没问题可以回家了。离开宇航局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人,他们说你因为这件事惹上了麻烦,希望我能写一份放弃指控的声明。信息管理局的人告诉我擅自进行星际救助是不符合规定的,因为你也有可能会害死我。]
——[我只知道没有你的话我不可能活着回来,我一个人做不到。]
——[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份声明,交给了检察官。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还可以找一个律师。]
——[另外你的同事们也告诉了我你的住址。我明天早晨会去看你,希望你在家。]
——[原来我们住得那么近,近到你家离我只有三个街区。叫人难以置信。毕竟我们曾经相隔好几光年。]
——[你欢迎我去你家做客吗?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哈!我就知道。]
——[晚安。明天见。]
——[我见到你了!是的!我见到了!活生生的!就在刚才!这真是个不同凡响的早晨!]
——[啊,让我冷静一会。]
——[虽然你已经告诉我你的通讯器被没收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对着这个通讯器的另一头倾诉似乎已经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拿着它我就觉得安心了很多。]
——[但你看不到这些讯息,还是让我觉得很寂寞。]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可以交换别的联系方式,或者面对面说话。天,想想就觉得很害羞。]
——[是的,害羞。我一般绝·对·不·会在别人面前使用这个词语来描述自己,但它很贴切。不过现在没关系,反正你也看不到。嗯?这个通讯器好像快要变成我的个人日记了。]
——[今天的我真是太逊了。逊毙了。]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但不知怎么就语无伦次起来,我甚至没问你的名字!]
——[还有你的通讯号码,你的聊天账号,还有很多很多!我到底怎么了,昨晚我还堆着镜子练习了两个小时,等真的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把什么都忘了。]
——[但我真的很高兴,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有点像恋爱的感觉。谁知道呢,毕竟我也没有恋爱过。]
——[在我真正的见到你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彼此依靠的朋友。但见到你之后,好像又不是这样。]
——[据说吊桥效应会让人产生爱情。也许是真的。]
——[天啊我在说些什么!]
——[幸好你看不到,晚安。]
通讯器的屏幕暗下来,映出一张笑脸。
我从不知道自己还能笑成这样。
——[ 我看到了,晚安 : )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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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关于Lifeline,我脑洞里的梗都虐虐der,但 @宋泊明 说要HE,那就还是发糖吧。
PS:
长微博那边有很多人在纠结“我”的性别问题,钢针其实你们怎么想都行啦!
但在我的设定里肯定是男孩子……!(你
克伦七夕24H活动终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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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催:离说 @离的搞兔专用
副催:书盈锦袖 @lianyan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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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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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0 安良 @Eiz_鸠珞最爱多多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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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0 Saloninus @saloni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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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 优白 @白雨濯涟幽隐崖
18:00 鱼 @变异蘑菇永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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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过期布丁 @过期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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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0 阿九 @9.8m/s²
23:00 追一个坑一个的诅咒 @追一个坑一个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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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2:14 过期布丁 @过期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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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9:09 午夜嘶吼兔 @午夜嘶吼兔
晚9:09 江中一尾卿 @江中一尾卿
13:14 GradationAir @GradationAir
17:11 beifengdn阿邶 @beifengdn阿邶
19:19 黑冥星洋 @黑冥星洋
本次活动共有40份产出,感谢老师们的付出,同时也欢迎其它没有加入活动群的老师们一起加入到活动中来,一起产粮,为(前)同事搭建友♂谊之桥。
参与方式:使用活动专属tag#克伦七夕鸽桥相会#发布图文
活动主题:题材不限,图文内容非BE
活动时间:2020年8月25日00:00-24:00
欢迎新鸽子们加入克伦鸽子群,一起交流克伦高浓度(前)同事情。
大家好我是赶鸭子上架的主催,如果还能有下一次活动,信女许愿袖子已经学会了全部流程【?
各位老师们快来和我们一起为克伦酱过七夕吧~现在开始攒图攒文,825粮仓大掉落,也许能有你的一份!
关于具体24H的流程,还请等待22日左右的终宣哦!
PS:这次七夕的图文有部分会收录到11月登记发放的克伦无料本大礼包中
克伦七夕24H活动初宣
staff:
主催:离说@离的搞兔专用
副催:书盈锦袖 @lianyan1224
文案:离说 @离的搞兔专用 ...
大家好我是赶鸭子上架的主催,如果还能有下一次活动,信女许愿袖子已经学会了全部流程【?
各位老师们快来和我们一起为克伦酱过七夕吧~现在开始攒图攒文,825粮仓大掉落,也许能有你的一份!
关于具体24H的流程,还请等待22日左右的终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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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主题:题材不限,图文内容非BE
活动时间:2020年8月25日00:00-24:00,每小时更新
目前活动群24h整点位置已满,诚邀各位老师加入彩蛋位,一起产粮。
欢迎同好们加入克伦鸽子群,一起交流克伦高浓度(前)同事情。
关于黑皇帝的归来,占卜家相簿,以及友情破颜拳。是ooc沙雕条漫。
梗源自书友圈关于大帝归来后立场的讨论,占卜家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当然要......
查拉图依然是之前那个袍子裹裹裹造型,涛的黑皇帝套大概是铠甲+下裳+披风,对金属质感的塑造有参考《冥王神话》(但还是处理的很塑料orz),冠冕造型是荆棘这个亚子(
题外话time
肝力有限,错过了生贺活动(落泪)算是抓住了十月的尾巴
最近的更新和群里太太的讨论非常令人忐忑......关于老查的立场、来贝城的目的、大帝跑尸的进度等等等,每天都有刀片离脖子又近了一点的感觉(不
十一月会努力产出查罗......!在乌贼的三十米大刀落下之前,不...
关于黑皇帝的归来,占卜家相簿,以及友情破颜拳。是ooc沙雕条漫。
梗源自书友圈关于大帝归来后立场的讨论,占卜家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当然要......
查拉图依然是之前那个袍子裹裹裹造型,涛的黑皇帝套大概是铠甲+下裳+披风,对金属质感的塑造有参考《冥王神话》(但还是处理的很塑料orz),冠冕造型是荆棘这个亚子(
题外话time
肝力有限,错过了生贺活动(落泪)算是抓住了十月的尾巴
最近的更新和群里太太的讨论非常令人忐忑......关于老查的立场、来贝城的目的、大帝跑尸的进度等等等,每天都有刀片离脖子又近了一点的感觉(不
十一月会努力产出查罗......!在乌贼的三十米大刀落下之前,不管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磕了就是赚了........(自我安慰
ps.经过小高的提醒,区域禁止是仲裁人的能力……!是个大bug呜呜呜(咸鱼士下座)实在抱歉了!!
【诡秘之主】关于愚者先生为什么总是被奇怪的理由呼唤的那件小事
关于愚者先生为什么总是被奇怪的理由呼唤的那件小事
警告:沙雕文,毫无逻辑,愚者信徒视角,轻蒙克蒙向。
阳光透过橙红色的朝霞洒在了微微卷曲的红发上,使它们显得熠熠生辉。这头闪亮红发的主人,正精神饱满、光彩夺目地站在阳光下虔诚祷告,他叫菲尼,是愚者先生虔诚的信徒。
菲尼是位“梦魇”,每天清晨,他都会虔诚地向神祷告,可惜的是,他本来脑袋就不算机灵,加上在非凡途径的影响,他雪上加霜,还变得有点健忘了。出于对神的尊敬,他特地设置了闹钟,避免自己忘掉祈祷。不过这天,他的脑筋格外好使,在闹钟还没响起...
关于愚者先生为什么总是被奇怪的理由呼唤的那件小事
警告:沙雕文,毫无逻辑,愚者信徒视角,轻蒙克蒙向。
阳光透过橙红色的朝霞洒在了微微卷曲的红发上,使它们显得熠熠生辉。这头闪亮红发的主人,正精神饱满、光彩夺目地站在阳光下虔诚祷告,他叫菲尼,是愚者先生虔诚的信徒。
菲尼是位“梦魇”,每天清晨,他都会虔诚地向神祷告,可惜的是,他本来脑袋就不算机灵,加上在非凡途径的影响,他雪上加霜,还变得有点健忘了。出于对神的尊敬,他特地设置了闹钟,避免自己忘掉祈祷。不过这天,他的脑筋格外好使,在闹钟还没响起时,就想起了信徒的义务。
他喜滋滋地夸赞了自己一句,便做出了祈祷的动作,口中念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叮铃铃铃铃铃!”
“钟怎么响了吓死人了!”
这天,不幸的、健忘的菲尼先生,在被主人抛在脑后的闹钟的报复下,念出了莫名其妙的四段式尊名。
但他并没有在意,毕竟没有哪位神话生物会响应这种奇奇怪怪的祷告。仅仅是单纯地被闹钟声吓了一跳的他,一边捂着扑腾乱跳的胸口,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去关聒噪的机械闹钟。
这机械闹钟有些年头了,镀银的表面生了些斑驳的锈迹,变得黑乎乎,声音也变得格外嘲哳难听。
菲尼抓起这大嗓门的噪音源,口中嘀嘀咕咕地抱怨:
“噢,噢,快闭嘴吧,你这呱呱作响的大乌鸦!”
但话音刚落,这位红发的先生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闹钟长出了一张嘴巴。那嘴巴唇角一勾,对他说:
“是你在叫我?有什么事吗?”
菲尼瞠目结舌,呆呆说不出话来,但他的右手保持了智商,机智地一把按下了这怪物的关闭按钮。
效果拔群,嘴巴消失了。
菲尼对自己的右手投以赞赏的目光,并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但这口气注定是白松了。
“你可真没礼貌。呼唤了一位天使,却这样对待祂。”那声音又冒出来说。
红发先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手中的闹钟正安静地躺在掌心,颇为冤屈地承受着主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和暴力的捏握。
“放过它吧,你为什么不捏捏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呢?”天使是这么说的,话语直接在菲尼的意识里回荡。
菲尼的脑袋确实像天使说得那样空空如也,准确地说,他的脑袋除了“这是哪位天使啊”以外一片空白,毕竟他并不怎么聪明,还遭受了惊吓。于是他那被同伴称为“合该去猎人序列”的嘴巴接管了大脑的工作,毫不犹豫地猜测道:
“哦,那您想必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钟怎么响了吓死人了’天使吧!”
说完,菲尼才终于回过神来。顺便一提,他下一步的人生计划是掐死自己。
但天使没生气,反而在菲尼不太聪明的脑袋里“呵”地笑出了声。祂用一种忍着笑意的语气说:
“不,我是‘呱呱作响的大乌鸦’天使。”
察觉到天使的脾气好到奇怪的菲尼,终于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他那生了锈的闹钟般的脑袋终于嘎吱作响地开始转动。
身为愚者先生虔诚的信徒,他可以骄傲地宣布,他看过愚者先生的每一部圣典。尽管他十分健忘,他也可以背诵出那经典的一段:
“和‘惩戒天使’相对的是‘时之天使’,祂是古老年代里的‘王’,最终臣服于我主,为祂敲击天国之钟。”
虽然不明白那句“吓死人了”是怎么回事,但“愚者”、“钟”这样的关键词,加上自称“乌鸦”,菲尼终于明白过来方才那古怪的四段式尊名导向了谁,他连忙崇敬又诚恳地说:“不,尊敬的‘时之天使’阁下,请您直接降下责罚,勿必为我无心的打扰和冒犯而恼怒——”
“我没有生气,”意外好脾气的“时天使”阿蒙打断了他,“偶尔听到意料外的祈祷还算有趣,你那空空如也的小脑瓜也很好的起到了娱乐作用——因此,恰恰相反,我决定满足你一个权限内的愿望,你想要什么?”
菲尼感动于祂的宽容,对“时之天使”,以及祂之上的“愚者”先生更为虔诚了。他眼泪汪汪地说:“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听到一些关于主的事迹?”
阿蒙似乎是想了想,停顿了一下才微微含着笑意回答道:
“嗯……念在你虔诚,就为你讲述一下‘愚者’先生的偏好吧!这样一来,他回应你祈祷的可能性就增大了。”
虔诚的菲尼快乐得简直要发光了,他手忙脚乱地找出羊皮纸和钢笔,准备记下天使的教诲。
“首先,他青睐的祭品是甜冰茶和迪西馅饼;”
菲尼感动地点点头,认真记下。
“其次,满足信徒不算贪婪的小愿望会让他感到满足。”
菲尼再次点点头:“不愧是主,祂可真仁慈呀!”
他将这一条也记了下来,不过在点下句点时,他迟疑了:“请问,什么是‘不贪婪的小愿望’呢?”
“让我来为你举个例子吧!”时天使仿佛正等着提问一样快速地回答,祂语气中的笑意更浓了,“就比如说,你的朋友昨天警告过你今天下午要下雨吧?”
“是的,”信徒颔首,“不愧是您,这样的小事也尽在掌握。”
“你一定在苦恼,‘可我最喜欢的那条樱桃花色的内裤到中午才可能晾干,有什么方法能让它充分沐浴阳光,又让我不会忘记在下雨前收起它呢’对不对?”
健忘的“梦魇”大惊失色:“这您也知道?”
“当然,因为我是‘愚者’座下敲钟天使。”阿蒙庄严地说。
接着,天使保持了这种庄严,祂宣布:“这时候,你就可以向伟大的‘愚者’先生祈祷许愿了。”
菲尼连连摇头:“这太不敬了!”
“怎么会不敬呢?”阿蒙的声音变得循循善诱,“试想,如果这些生活中的小事也可以让你联想到主,事事都处于主的恩赐下,是不是意味着作为信徒的你更加虔诚了呢?”
信徒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似乎是这样的。”
天使趁热打铁:“主的仁慈,你也是明白的,他不是一位会因为小事而怪罪信徒的神。相反,他十分偏爱这种体现着信徒的虔诚与信赖的行为。所以,你要多多许愿、多多祈祷。”
“原来是这样!”菲尼恍然大悟,把这条的详细解释也补充了上去,“那么,接下来您还有什么教诲呢?”
“接下来的一条最为重要,你一定要记好。”天使说。
信徒握紧了笔,严阵以待。
“当‘愚者’先生回应了你的祈祷时,请你务必掏出单片眼镜,戴在右眼上。这将极大地取悦主。”阿蒙郑重宣布。
“这又是为什么呢?”察觉到天使的健谈,信徒的问题多了起来。
阿蒙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这是我的形象,我是‘愚者’最宠爱的天使。”
“可圣典上说……”
菲尼说了一半便闭上了嘴巴,头上冒出了冷汗,他即使再不聪明,也意识到绝不能在 “时之天使”的面前宣称主最宠爱的天使是“水银天使”。他感到自己似乎卷入了天使层级的某种不妙的纷争中。
但时天使似乎毫不在意:
“圣典很快就会更改,你照做即可。”
天使含着笑意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笃定。
信徒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把这一条也记了下来。
临走前,“时天使”阿蒙嘱咐道:“你要将这三条广泛宣传,这也是主希望看到的。”
菲尼满口答应下来,恭敬地送走了这位天使之王。
虽然这位天使之王的第三条教诲有些古怪,但祂的宽容使他十分感激。
想必,这位给予自己诸多教诲的天使,也希望借此从主那里得到更多的注视吧。
想到这里,菲尼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决定听从天使的嘱咐。他向着赤红的朝阳缓缓感叹道:
“果然,命运的每一次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END
后记:
——各位“愚者”先生的信徒,一定能想象到主是多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