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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在南宋修史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

你的眼眸装满了时间,

你的身后拥故事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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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spberry_Jam

“非黄泉路上,此生王不见王。”

存存去年中元贺图😋还是很喜欢这个构图✌️

约稿自@逐夜😳 老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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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模拟器

非常极限的ddl,草帽买小了,从前面完全看不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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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_IRVANA北歌(接稿版)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跟朋友聊天画出来的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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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面阴柔

  用热情的火使我噤声

  月下我们罪人发嘘

  不要瞥视骇人深渊

  它不过是一缕氤氲

  你的心脏在我耳边低语

  炽热颤抖的火蛇环着柳腰

  指尖火光驱散朝曙

  手风琴旋律切割晚风

  盛宴的晚风钟鸣

  我们所求彼此

  如同罪与恶相互交锋

  如同浮士德的咏歌

  月光探戈

  ————伊幽 《月光探戈》

  

  (家人们海狮节快乐嗷!!)

  (是约稿,但是存图随意,勿用)

  

  

  

  

  用热情的火使我噤声

  月下我们罪人发嘘

  不要瞥视骇人深渊

  它不过是一缕氤氲

  你的心脏在我耳边低语

  炽热颤抖的火蛇环着柳腰

  指尖火光驱散朝曙

  手风琴旋律切割晚风

  盛宴的晚风钟鸣

  我们所求彼此

  如同罪与恶相互交锋

  如同浮士德的咏歌

  月光探戈

  ————伊幽 《月光探戈》

  

  (家人们海狮节快乐嗷!!)

  (是约稿,但是存图随意,勿用)

  

  

  

  

野郅

🐒😂😂

对不起,惑(跪下)

你的眼睛,我。。哈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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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点雷雷的(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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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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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逛街因為髮型誰也看不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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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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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BV11U4y1W7zG视频5分25秒,那时候的cen还好软糯awww,不过现在的cen也不错


每天都在思考网格点到底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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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六便士

【咎安】请将我处以极刑(一)

  与其说想当个尽心尽力的兄长,倒不如说是以此当做赎罪的法子,好平息内心的愧疚。

  那夜风雨大作,若只是老天爷掰着指头掐了范无咎的命数,那也就罢了,谁知是因不想失他哥哥的约才命丧黄泉,谢必安不论回想几次都只觉痛苦,虽是吊死殉了他,去阎王老爷那求了半天情,但要早知此路如此折磨他们弟兄二人,还不如就那样算了。

  若只是在力气上下功夫,谢必安不会这么心急如焚,多使些就罢了,但现在花的是时间,几位天上的爷们儿也同他开玩笑似的,范无咎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眼看着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入黄土,而且那些病状是谢必安从未见到过的。...


  与其说想当个尽心尽力的兄长,倒不如说是以此当做赎罪的法子,好平息内心的愧疚。

  那夜风雨大作,若只是老天爷掰着指头掐了范无咎的命数,那也就罢了,谁知是因不想失他哥哥的约才命丧黄泉,谢必安不论回想几次都只觉痛苦,虽是吊死殉了他,去阎王老爷那求了半天情,但要早知此路如此折磨他们弟兄二人,还不如就那样算了。

  若只是在力气上下功夫,谢必安不会这么心急如焚,多使些就罢了,但现在花的是时间,几位天上的爷们儿也同他开玩笑似的,范无咎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眼看着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入黄土,而且那些病状是谢必安从未见到过的。

  大抵是无昭示的某刻,范无咎便像全身无力那般塌在地上来回翻滚,双脚不受控的乱蹬,十指深深嵌进皮肤中扣弄,正如千万只虱子在衣服里嘬他的血、啃他的肉、要他的命那般,几丝呻吟从牙缝中挤出,他脸色发白,气若游丝,毫无半点人味儿,他用尽全力按住都难,足见疼得刻骨。

  于是谢必安每日抽大半的时间陪着范无咎,后者难出远门,他便找底楼的冒险家高价换了不少有意思的物件,有些精致小巧、有些看着粗糙,但极为有可玩性,变着花样逗他开心,他弟弟的性格也阴晴不定,昨天还爱不释手的玩意,今天就撒手不理了,也令人怪头疼的,但当哥哥的只当是耍小孩子脾气,在他眼里也看着可爱。

  剩下的时候就去写书法,帮忙着抄书,撰字帖,成了作品便拿出去卖,能赚不少钱,其中的些许拿去给房主交租金,那人看他们可怜,刚开始不愿收下,说留着多买药,身子骨最要紧,后来拗不过谢必安,只能往少了拿,大多数钱的用处上文已经提到,便不再多说了,最后那点零碎便是拿来买药,制汤,煲范无咎身子的。

  他那时迫切地想延长寿命,不为别的,只为了范无咎这个没尽头的病,谢必安不知道自己魂飞魄散后有谁能像他这样亲力亲为照顾这个病号,感情的事情没法强求,寻医觅药也不见有结果,他也恨自己没本事,找不到根治疾病的法子。

  今天恰逢圣诞,虽说不怎么过洋节,但家中的日历是要注意换的。

  距离谢必安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六年。


  春夏秋冬的轮回早跑完九圈,马上就快到十年的期限,破格从阎王殿跑来的家伙与二三年前有些不同,好似早就把性命置之度外,毫不担心,半些忧虑都不见,胸有成竹一样。

  不过九年来也是坎坷。

  前两年范无咎是极为防着谢必安的,自从看到后者戴上他扎的花环笑得开心后,便再也没理过人家,他哥哥也是个好脾气的,就算被冷眼看着也心甘情愿照顾,有时熬得自己身子骨都出了问题,借住的第五年,谢必安为取范无咎放在阁楼上的一个物件,意外伤了腰,虽说落了病根,但好歹也能被正眼瞧着了。

  现在兄弟二人的关系好似已回到前世那般亲密无间,谢必安心中也早已满足,他不免认为那时用“爱”作为赌约有些庸俗,自己从来奢求的不是更为亲近的关系,只是一个能够赎罪的机会,再加上范无咎现在身子还未痊愈,哪能强求这种事情。

  对的,谢必安找到能让范无咎痊愈的神丹妙药了。


  范无咎发现谢必安最近有些反常,气色一天差于一天,惨白如纸,身薄如蝉翼,好像朔北来的寒风轻轻一吹,便能把他推得再起不能,难道是四年前的腰伤又复发了?他叹口气,想必是了,近日遇上几年未见的大雨,而且老看那人起身搀扶着桌子,肯定是那旧病作怪。

  他是个有情义的人,每日受人照顾,现在对方有苦,虽是不说,但范无咎看出来了,要是没点动作,不是摆明了丧良心吗。于是这人随意套了件长衫,硬声拒绝了扶着腰的谢必安申请陪同的请求,勾着把伞就大跨步迈出院门。

  明面上是拒绝了,但他哥哪能放得下心放他一人去上街去,人多吵嚷不说,光听那些孩童嬉闹、小贩叫嚷、车水马龙的动静,就够范无咎这个好静的爷们儿头疼了,不出事还真有鬼。所以谢必安匆忙跟房东打了个照面,急忙踩着弟弟的后跟出门。

  街上确实热闹,霓虹灯闪得欢弹,说起来这还是范无咎为数不多离家的时候,谢必安总把他当小孩子对待,老按着自己不让独自上街去,想必也是照顾他的身体,要是在外发了病,不仅本人难受,要是牵连了其他的可怜人,那可是降功德的事情。

  好在药店到处都有,不用走很久便能找到,范无咎选了家看上去靠谱的,刚准备进去,扭身收伞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个影子,他抬眼扫了一圈,发现并无异常,只归咎于自己那该死的病,放下伞进了店门。


  谢必安吓得够呛,蹲在花坛后面直喘气,方才差些就被发现,还扯到腰伤,站起来不是,蹲着也不是,他认命似的叹口气,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好端端的跟踪自己弟弟干什么呢。

  他一手扶着花坛,一手撑着腰,最近梅雨天气,腰伤出来作孽,再加上贫血,谢必安现在站起来都要耗费半条命,又疼又难受,两眼一抹黑,还伴着耳鸣,全身上下八十多岁的病一堆堆。

  “必安?”范无咎拎着风湿膏药走过来,把伞向谢必安倾斜,后者这时血还没流回脑子,眼前全是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待他缓过来,范无咎也反应过来了,这人没说责备的话,只是递了个台阶:“你那也缺物件?”

  谢必安明白对方早就心知肚明,只能顺着下:“哈哈,这不是咎儿梦里老念叨想再吃王叔那的桂花糕吗,今日正好无事,想着给你买些。”

  “手还能动吗?”范无咎问道,谢必安点点头,他便附身揽住后者的腰,精准避开了那个伤处,另只手递过去伞,慢慢把他家的病桶子扶起来,嘴里不免唠叨:“我明白你待我好,但也不必这样的天气还来寻我梦里念的吃食,伤溺了雨水又要疼得厉害,你再这么折腾,以后怕是贴膏药也免不了筋骨之痛,要给你剔掉才是。”

  谢必安听到这话不免失笑,恍然想起今日药还未备,便加快了步子,范无咎气得牙痒痒,生怕他又扯了旧伤,硬是揽着让这个冒失鬼小心点脚下,别再挂个彩。

  “仔细点你的伤,有什么急事吗?”

  “无碍,雨是要愈下愈大了,步子放快点,总归是没错的。”


  总算是到了家,范无咎一路注意着伞,只要谢必安胆敢向着他偏一点,他就捏把那人腰上的肉,若三番五次劝了不听,便作势要将人横抱起来,他哥是个薄脸皮,受不得这样惹眼,只好把伞撑到不偏不倚的位置,两人都能包进去些。

  “先趴着,”范无咎把谢必安放到床上,挽起袖子去拿膏药,回来看他哥坐得端正,催促道:“快些,你那腰伤要再拖,倒真成华佗都医不动的顽疾了。”

  倒也不是这动作对谢必安来说有多难,只是让范无咎上药着实有些不妥,不该看的全看了,就怕自制力不够,干了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遭盘问不算,以后还怎么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

  “不劳烦你,”谢必安拉起范无咎的手,勾过装着膏药的袋子,可后者拽得更紧,压根没有要放的意味,那位做哥哥的便撒娇似的开口了:“好无咎,你就把药放这儿,到点了我自然会敷,你有要病在身,方才还浸了雨,哪能让你帮扶我呢?快些去卧房躺下休息才是,嗯?就应我这次,好不好?”

  范无咎对此不为所动,之前上药都是他亲力亲为,有多麻烦他深知,再者一个人完全做不到,谢必安就是在瞎扯淡,这人立马就明白他哥有事瞒着他,也不知道是出门遭打了留了淤紫不愿让他瞧见,还是有什么其他过分的缘由,反正他只能往坏了想。

  “亲自贴膏药需扭身子,你那伤又在靠里的位置,现在用这借口搪塞我,方才的大雨我看是全落你脑子里了。”

  做哥哥的愣了下,范无咎只好再出声催促。

  “无咎,”谢必安这次却笑得开心,他掀开衣服,露出受伤的腰部,上面被缠满了绷带,一看便是上完药样子,这人居然跟小孩子般炫耀道:“哼哼,一个人是可以的叻。”

  这回轮到范无咎说不出话了,愣半天才问道:“药抹匀了吗?绷带扎紧了吗?何时上的?为何不告知我?”

  “事精,可别一股脑问我这么多东西,方才也不知是谁说我脑子遭水淹了,现在又胡乱丢我一通,莫不是傻子嘴里蹦出来的。”

  范无咎笑了,他把膏药放在抽屉里,扭身回卧房,招呼都没打一个,也不知是气着了还是真放心了。


  谢必安暗自庆幸这人听话,便把门锁上,准备熬药。

  制药的工具是很简单的,一把刀,一个谢必安,半碗打掩护的中药,这些便是全部了。

  谢必安把衣服撩起,松开紧紧缠绕在腰上的绷带,拿起一旁的刀。

  绷带脱落,接着便是布满伤疤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有些看起来略微有些年头,大抵是一年前留下的,新疤痕也不少,几乎整个中部无一平整的地方,大大小小都是窟窿,有地方伤疤叠着伤疤,更为触目惊心。

  他用刀再斜划开道口子,用木碗在下方接着,有时流得慢了,谢必安便上手去按两三下,直到量够才罢休,他也不是没试过那种抽血的仪器,但效果都没硬取的来的快,所以也没再浪费时间,改用生刮的。

  谢必安做了简单的消毒工作,又拿过范无咎带来的膏药,但正如他弟所说,一个人的确是上不了的,他现在动身子都是刺骨的疼,腰病是越发严重了。

  还没等他缓口气,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范无咎在门外说房东有东西落在这里,想进来取,是很急用的物件,谢必安让他说位置,等找到了就递过去,范无咎叹气,觉得无语。

  “那东西藏得深,你有腰伤,不能拿。”

  谢必安没法,只好赶紧套上衣服,胡乱收拾了下桌子便开了门。


  范无咎望着谢必安满头的汗,故意问道:“很热?这天?你是不是急得腰疼又犯了?”

  谢必安打着哈哈:“我这屋跟你那不一样,不透气,闷热闷热的。”

  范无咎没再做声,动了动鼻子:“血腥味儿?你干什么了?”

  “嗐,刚刚切草药,不小心割着手了,甭担心,小问题。”

  范无咎望了眼摆着汤药的桌子,走过去看了半天,用手贴着碗壁,问道:“都凉了,早就备好的药,你哪来切草药当儿?”

  “哎呀,这不是明儿的份嘛。”

  “草药呢?”

  “装起来了。你要找什么?快去拿吧。”

  范无咎被气得语塞,快步走到谢必安跟前,揪着他衣服布料上浸出的血迹,斥责般说道:“找什么?你问我找什么?当然是阎王爷来找你的命了!”

  这句话把谢必安吓得一震,对他而言可不是口不择言的气话,而是逃不过的命数,他没做声,想着用什么谎把这圆过去才显得不突兀,范无咎那边已经上手了,他掀开谢必安的衣服,望见满身的疤痕,整个人恨得牙痒痒。

  “你呀你!你!你真是!”

  估计是怒火攻心,范无咎硬是咳出几口血来,倒是把谢必安急得直哭,他指着那碗汤药,抑制不住的怒气:“这就是给我找的药?拿你的血做药引子?你把我当什么了?吸血虫吗!”

  谢必安找不到回应的话,只是不停的擦拭范无咎手上、嘴角的血迹,一言不发。

  “你这哪来的偏方子,嗯?”

  “道士先生说的,我的血能排毒医病。”

  “道士,不是,”范无咎气急败坏:“你告诉我,现在门外缺医院吗?你上哪不能去?你去信那些黄袍跳脚们的歪门邪道?”

  “你这病要是医院能医,我也找不去道观了。”

  范无咎被这话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谢必安意识到有些出言不逊,遍想出声安慰,前者却先一步把他拎起来,放到床上,跪在他面前,撩起衣服,仔细处理伤口。

  在那之后二者相对无言。范无咎脸上笼着阴霾,下手力道却轻得腻人,谢必安没再吱声,也是这时这个做弟弟的才知道,他哥除去腰上那些个狰狞的疤,两只胳膊也有不少,只是平日都套了长袖,又缠了绷带,味儿闻不到,影子也见不到。

  处理好伤痕后,范无咎才开口说道:“今晚一起睡。”

  谢必安动了动嘴唇,没再回绝,只能点头。

  那夜二人背对背,一句话没说。


  翌日清晨,范无咎因一个噩梦猛然惊醒,他想去牵哥哥的手,却发现谢必安的身子冰凉。

  他哥死了。

手握六便士

【主咎安/微杰佣】请将我处以极刑(二)

  房东是第二个知道谢必安去世的消息的。

  并不是因为难以言喻的恶臭从租客的地板缝里钻下来,熏得人眼睛发疼,而是在大清晨被楼上叮铃咣啷的噪音惊醒,还要出于义务前去查看。

  他先是敲了房门,屋内的嘈杂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自然也注意不到极小的敲门声,房东只能道声歉,掏出钥匙把锁打开,他早让谢必安换把锁,后者不依,非说那是闹生分。

  房东知道这间租客的状况,大概猜到是里面那个做弟弟的发了病,正在胡乱糟蹋东西,于是小心了些,慢慢掀开条缝。


  只是刚凑上去,便看见个瓷杯子飞来...

  房东是第二个知道谢必安去世的消息的。

  并不是因为难以言喻的恶臭从租客的地板缝里钻下来,熏得人眼睛发疼,而是在大清晨被楼上叮铃咣啷的噪音惊醒,还要出于义务前去查看。

  他先是敲了房门,屋内的嘈杂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自然也注意不到极小的敲门声,房东只能道声歉,掏出钥匙把锁打开,他早让谢必安换把锁,后者不依,非说那是闹生分。

  房东知道这间租客的状况,大概猜到是里面那个做弟弟的发了病,正在胡乱糟蹋东西,于是小心了些,慢慢掀开条缝。


  只是刚凑上去,便看见个瓷杯子飞来,正好砸在门板中心,房间满目疮痍,该在地上的早就被踩得变了形,该放柜子的也被打了下来,要坏的坏,要碎的碎,剩下置的大物件也难逃被折磨的命,千疮百孔的,哪像个家的样子。

  平日里都是谢必安治着他,有些苗头就赶快掐了,就算是发作之后也是很快平息,根本闹不到现在这地步,再者近一年也不见这人犯病,怎么今天鸡飞狗跳,跟中了邪似的。

  房东踹开门,杵在杂窝里的人愣了下,他立刻借此扑上去压住,免得这个小兔崽子再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但那人高他许多,单纯用手实属困难,房东没法,只好翻身骑在来回折腾的人身上,双腿死死勒着后者脖颈子,动一下便紧一分,直到病号消停才敢松开。

  范无咎发完病脑袋就当机,没有丝毫责任意识,房东拿这条狗真是没辙,谢必安嘱咐过他放药的位置,说怕哪天自己不在,弟弟发病了没个尽头。

  虽然直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去碰那东西。

  不过去厨房之前,房东打算先去找谢必安,他敲了房门,又是没人应,闹这么大动静都还没醒,怕不是出事了,就打算拿原来的钥匙碰碰运气,谁知真打开了,他边嘀咕这人的冒失,边快步往里走。

  最开始看见谢必安躺在床上以为是昏迷了,上手一摸才明白凉透了,探探鼻息确定是真死了。

  房东此时产生的感情有些复杂,他从未思考过死亡能显得如此温和且自然。

  心酸固然是有的,但强烈的情绪波动并没有掀起,可能是因为前半辈子看的死亡太多,亦或者是死去的那位走得太过平静,一丝狰狞都未流露。


  “怪不得闹那么厉害,合着是兄弟走了。”

  房东从厨房找到了药,给范无咎喂了后就坐到破了皮的沙发上,他摸索着胳膊上的绷带,望着窗外金灿灿的银杏发呆,并没有要处理的打算。

  他有个脱离现实的第六感,总觉得谢必安并没有经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是魂魄暂时脱离了躯体,游荡到别的地方,没来得及回来罢了。

  但不过只是感觉,实际理由是帮忙的人还没到。

  “不是告诉过他上班不许接电话吗,怎么还是应下来了。”

  房东划着手机,后知后觉地郁闷。


  谢必安是被活活冻醒的,他迷瞪瞪地睁开眼,手泡在泛着绿光的泉水里,身上套了件白袍,穿得倒干净。

  这人眼睛一晃就明白到哪了,被强制叫过来的理由也多少猜到了点,在顺着石台阶往大殿里走的时段里,谢必安一直在想对策。

  “不过是多用了点,还真是小气。”他不禁嘀咕。

  这时耳边却传来位老太太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小子说话可小心点,这儿哪不是地藏王的地盘,他什么听不到?嗯?”

  “他老人家心善,不得在意我这点闲言碎语,就让我多说几句,解解气。”

  “小子,你还真不客气,”谢必安眼前忽然蒙了团黑雾,在他周围打转,老婆婆的声音从那传过来:“地藏王开恩,亲心亲力给你打点好了下辈子的去处,想着你是个痴情种,你倒好,仗着最后几个月光影了就不要命地用。”

  谢必安在门口站定,失笑道:“我哪晓得取那点血就折我如此多寿,您老就嘴下留情,别念叨了,快些带我进去才是。”

  “真是不知福,人间有什么好的,”那股黑烟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地上便成了个穿着艳丽的女人,身姿婀娜、神态妩媚、脸上着了浓妆,是个上等美女的样貌,她没慌开门,则是自顾自地把说完:“你更是个蠢上加蠢的货色,为了什么情呀爱的赌上自身性命,现在倒好,人没追到,自己又进阎王殿,图什么呢?”

  谢必安只是笑笑,没再接话,女人见也打不出什么屁,就给开了门。大殿的模样并未发生太大变化,跟九年前无异,只不过物是人非,感触颇多。

  他倒听话,没等坐在上头的爷说话就先跪下参拜,刚刚同女人拌嘴的架势全放下了,等着地藏王发话。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先起来,只做个提醒,你要是再这样闹腾,现在就领牌子作阴司去。”

  “大人,我还是疑惑,”谢必安依旧跪在地上,额头抵着手背,继续问道:“只是在上头好生做事,踏实做人,怎么就又被拉下来了呢?”

  “别贫,你迟早下来待着,”地藏王嘴上也没留情:“你真是胆子大,拿着借来的命都敢瞎胡闹,真不怕你那弟弟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也受牵连?”

  “我只有十年,最后都得回来,范无咎再出什么事也都是我帮忙担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他医好呢?我是拼了命都要做的。”

  地藏王恍然想起九年前的事,觉着这人也该是个这样的性情。


  九年前谢必安并非自愿来这,是两个阴司一路拖来的,地藏王问起缘由,原来是这人冒犯了规矩,没等着上头判决就自顾自的往轮回的地界钻,孟婆水也不愿喝,横冲直撞,闹得本该安稳过奈何桥的死灵差点误了转生的时辰,险些闯下大祸。

  地藏王寻思这人晓得地府有轮回的地方,那也对这有所了解,干嘛还如此,弄出这样有损功德的事情,他本就心善,想必是肯定有所苦衷,就让小司松开,撕了谢必安嘴上的符条,让他说说原委。

  谢必安也是这时才知道面前这位长相与地府极为不符的菩萨是管事的,于是便爬到大殿中间,规整地磕了个头,请求地藏王帮他单独拎个下辈子的去处。

  “既然都是要到下辈子的,那守着规矩便是。我看了你的功德簿,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唯独是胡乱许约,害得你弟弟被淹死,你断然不是有意,也不判你大恶,只不过下辈子投到个略微差些的人家去,何必单独闹着找我,还受这皮肉之苦。”

  谢必安抬起头,两眼泛红,哀苦道:“无咎上辈子安分守己,没抹黑的印子,转生自然在我前面,他忘了我不要紧,我只求您单独为我寻个身份,同他有所交集,也莫叫我喝什么孟婆汤了,好照料着他。”

  “这倒不是难事,”地藏王捻了下胡子,提议道:“但你要受不少苦,我看你是个重情义的人,要不你就在我这当个阴司,等范无咎下辈子的命数走完了,我叫他同你一块便是。”

  谢必安皱紧眉,不免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他心里本就对范无咎有愧,如要是这般胆小怕事,不愿受委屈,那就真摆明丧良心了。往绝情了说,这就是个自我感动的法子,至于去了能不能帮上他弟弟还猜不准,只是图心里好受。

  “大人,”谢必安想了半天,又磕了个头,说道:“我对无咎除去兄弟情义,还有个人些情愫,说来羞愧,凡人总爱动些不该有的心,您若真好意帮扶,就请答应我吧。”

  地藏王愣了神,他倒也不是没见过这样式的,但像谢必安这样直接闹到大殿来还是极为少的,他想了想,拍板定了:“这样,我借你十年寿命,若到达圆满,那你们下辈子该怎么过怎么过。但要反之,那你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只得来我这做阴司,如何?”

  “怎样才能还上?”

  “你若成功,我自然帮你还。行了,我已帮你找好了去处,是个乞丐家的,三十多岁,本该现在死的,但跟范无咎有一面之缘,我便把他的寿命延了十年供你使用,只切记莫要随意折腾没个尽头就好。”

  “必安重谢,此恩必报。”

  地藏王倒也没说什么,叫女人带着谢必安去到该去的地方,便继续批阅卷宗了。


  “我似乎提醒过你这身子禁不起折腾。”

  “不过是割点血,大人,您现在来收我是不是早了些?”

  地藏王颇感无奈,十年的期限的确未到,但谢必安的举动早已影响了那副肉体的使用期数,简单来说就是“十”这个数字要往小了写,剩下的时间已经流到木碗里被范无咎喝下,相当于给出去的阳寿,如此算来,这人的大限就是下个月了。

  但严格来说,现在见面还真早了。

  “我就是扯扯你的胆,浅尝辄止,别到时候死了骂我不守信用。”

  “怎么会呢,您是我的大恩人,我谢您还来不及呢。”

  “门口我全可听着了,别打诨,麻溜回去,最后一个月,好生珍惜点。”

  谢必安随意笑了两下,不以为意,都是死过的人了,寿命不就是个数吗。

  弟弟的病有了着落,只要再喝最后一次,彻底根治,他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范无咎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先是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刚要伸手触碰它们,远处却传来海浪奔腾之声,还未等做出反应,便见巨浪滔天、惊涛骇浪,他脚下忽的踩上道桥,眼见着狂狼咆哮着冲来,他却不能移动半分,石桥陡然塌裂,范无咎身子一空,坠入浪涛中。

  他双手胡乱拍打着、两脚肆意扑腾着,但奈何波涛汹涌远强过这样无用的挣扎,波澜冲击他的脑海,水从鼻腔流入肺部,占领每一片地区,用全力片下每张皮肉那般折磨着他的身躯,在意识脱离肉体那刻,他依旧清晰的感受到肺部不断传来刻骨铭心的痛感。


  范无咎是被房东硬生生弄醒的,后者见他闭着眼睛勒自己脖子,还奇怪晕过去也能犯病,怕真憋死了,就赶紧给他使劲摇了几下。这人一醒就跌跌撞撞往谢必安卧室跑,眼睛都还没回光,房东给他拦了下来:“别闹腾,你哥醒了。”

  “谢必安没死?”

  房东也觉得稀奇,凉成那样了还能把魂拽回来,真是福大命大。

  卧房里突然探出了个男人,个子挺拔,朝着房东走来,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亲爱的,谢先生找他弟弟。”

  房东拍拍范无咎的手让他快些进去,后者还没从这俩人的关系里缓过来,人就到了谢必安面前,两手覆上层温热,根据后来房东所说,他那时神情呆滞,活像榆木疙瘩,看见他哥双眼就开始泛红,最后硬是浸出两行清泪,把周围人逗得忍俊不禁。

  “无咎,”谢必安也难藏言语里的笑意,他平了半天嘴角才开口:“你呀,可是把我从阴曹地府给拽上来了。”


  房东和他爱人看着事情结束也就没多逗留,只是给了把自己家的钥匙,说没事随便串串门,有事就打个电话说一声,能帮都会帮的。

  至于谢必安死又复生的原因,他们只字未问,都归功于这人有福气,命硬。

  范无咎倒不一样,直到晚上还以为做梦似的,死命揪着谢必安的衣角不让人走,怎么劝都不听,要是用点力挣脱他还变本加厉,直接给掳到怀里箍着不给走,生怕丢了,或是再去干伤自己身体的狗屁事情。

  他哥没法,只好依着,窝在怀里有一塔没一搭地聊闲天。

  谢必安跟他讲房东是位好孩子,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让他别对人家那么冷淡,多笑笑才好。

  “话说房东名字是什么?你总叫他‘那孩子’,姓甚名谁我从未听说。”

  “倒是个西洋名字,叫奈布·萨贝达,我当时可记了好半天,每次都缺字错字,闹了不少笑话。”

  “那个高个儿呢?”

  “是他爱人,也是西方来的,叫杰克,知书达理的,可讨人喜欢。”

  范无咎倒不满:“不过是装点门面的东西,真才实学可不见得。”

  谢必安也没反驳,伸手捏了捏范无咎的脸,后者没动弹,只是突然想起来做的那个梦,他清了清嗓子,跟他哥讲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这人也不明白缘由,可能只是记忆犹新所以就说了,图个睡前的乐子。

  做哥哥的听完先是一愣,而后就笑着说:“怕不是那孩子给闹的。”

  范无咎不明白谢必安是什么意思,追着要个解释,后者兜圈子不愿告诉他,但老吊他胃口说怕捅出去遭报复,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觉得哥哥是故意整他,就动手去挠腰上的肉,谢必安被逗得发笑,想躲又没地方,只好也学着范无咎的法子反击。

  两人闹了半天,做弟弟的顾忌他哥身上的腰伤,主动松手投降,让年长的那位挠了个够。

  待到力尽,烛焰吹灭,人间昏暗。

  秋风萧瑟叶落满地,二人共眠心照不宣。

  这是谢必安的弥天大谎,亦为范无咎的桃花源。

手握六便士

【咎安】关于他们

   *这十年来,范无咎是怎样看谢必安的呢。

   *算是小番外,也算是为了让故事看起来合理的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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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范无咎和谢必安的相遇,还是有些说头的。

  那时江南正巧赶上雨季,来势虽然不大,但恼在连绵不断,一下就是连着几天的阴雨。

  不过对于范无咎而言倒无所谓,在他眼里没有明确的好天气与坏天气之分,阴天就是雾蒙蒙,晴天就是有太阳,各有特色,也没必要硬分个好赖中差。...


   *这十年来,范无咎是怎样看谢必安的呢。

   *算是小番外,也算是为了让故事看起来合理的小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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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范无咎和谢必安的相遇,还是有些说头的。

  那时江南正巧赶上雨季,来势虽然不大,但恼在连绵不断,一下就是连着几天的阴雨。

  不过对于范无咎而言倒无所谓,在他眼里没有明确的好天气与坏天气之分,阴天就是雾蒙蒙,晴天就是有太阳,各有特色,也没必要硬分个好赖中差。

  当时他打伞走过个巷口,说来也奇怪,范无咎也不清楚当时发什么病想扭头往里看一眼,只是那一瞥,便望见了位新奇的乞丐。

  那人身上的衣服虽是陈旧还剌着补丁,但穿着规整又整齐,脸蛋也不像其他同行那般脏兮兮,反倒干净得很。

  乞丐蹲在地上,手里托着把破伞,只把能用的那半让了出去,向着巷子深处招呼,范无咎往一旁偏了些,才看见只黑白相间的野猫缓步走到伞下,头埋在乞丐手上来回蹭弄。

  这人笑得开心,变魔术般的从身上掏出个面包,撕碎了放在手心递给小家伙,嘴上还卖弄着不成样的猫叫,倒不跟要饭的相似,活像是门口玩闹的小孩。

   “这是秋妈家的猫儿,她老人家最不喜欢外人碰这宝贝,”范无咎在身后出声提醒,乞丐却跟定住一般蹲在原地,他以为是真被吓着了,于是又安抚道:“不过它平日素不与人亲热,就连秋妈都要好生哄闹半天才能得个正眼,现在如此亲昵你,也不该把你当外人了。”

  乞丐对这话起了反应,起身正对着范无咎,却不知为何眼里怯生生的,后者知道自己貌相看着的确不好亲近,但也没必要怕成这样。

  也是这时他才看清乞丐的样貌,还真是长得标致,哪是做这行的脸,眉间蕴着温和不说,光是身段都觉得是个温文儒雅的富家公子。

  不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倒跟小说里提到的家道中落的哥儿们那般有气场,别说是秋妈家的猫喜欢,就连范无咎都不自主地生了好感。

  “先生,”乞丐这回先开了口:“您家缺管事儿的吗?”

  范无咎先给吓了一跳,但随后想了下自己身上的病,倒也的确少个照顾的人。

  但总不能把他带回家吧?他刚想出声拒绝,这位乞丐便列了许多自己能做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要钱。

  这对范无咎无疑是个诱惑。

  他大多的钱都是要拿来买药用的,剩下的还要用去交房租和维持生活,根本找不出多余的钱去找个好照顾人的。

  要说寻个媳妇,他又是早死的命,想着还是别耽误人姑娘家,现在送上门位不要钱的,模样看着也周整,要了算了。

  范无咎把乞丐招呼到伞下,边往家走边问道:“你叫什么?”

  乞丐知道这是同意了,眼尾都溢出些欣喜,语气也自然往上翘:“谢必安,必然的必,安定的安。”

  “是个好名字,吉利。”范无咎满意地点点头,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名字。


  但刚回家他脑子又清楚了,觉得这样又不合逻辑,天下哪来这么好的事情?又想把这位送回去,可总开不了口,便想装出副爷的模样,让谢必安受不了了自己回去。

  但冷脸相待了一两年,那人对他依旧尽心尽力。

  那日只是闲来无事做了个花环,看谢必安满眼喜欢,就想着送他,哪成想这人跟宝贝似的捧着,笑颜如花。

  范无咎于是认了,想着来了就来了,这人待他如亲人般,哪天要是真想着偷点家里的钱财宝物那也就给他拿去,成天如此劳烦谢必安,还不给人家点报酬,对不起的人是自己才是。

  在那第二天,范无咎决定找谢必安谈些事情。

  本来是想着他休息的时候就着闲聊的功夫说出来,但蹲了一天也没抽到空,没注意之前还没想到这人一天这么多事,没法,他只好找了个别扭的借口,把人叫到阳台去了。

  “那个,必安,”范无咎用食指敲了敲盆栽,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谢必安倒是笑笑,说:“你健健康康就行。”

  而后他又补充道:“我也是要休息的。”

  “我说真的,你别贫。”

  “哪来的真不真,这几年我哪骗过你,你身体健康我就安心了,是真的。”

  范无咎心里着实不好受,他语气有些急:“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我哪天买给你,就当是让我图个心安,嗯?”

  谢必安让他帮忙解下围裙,想了想说:“我倒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要不这样,你叫我声哥,咱的工钱就算结了,如何?”

  “你这围裙怎么还系死结…”范无咎手上忙活了半天都没解开,谢必安拍了下他的手背,指头在绳结里一绕就散了,前者不好说什么,只是接着话:“你这报酬,不显得我像压迫人的地主老财吗。”

  “怎么,嫌少啦?”谢必安往厨房走,范无咎在旁边跟着,等把围裙挂好后,他才说:“不是小少爷是什么,连围裙都扯不开,以后娶媳妇可怎么办咯。”

  “你可别拿我打趣儿了。”

  “行,那小少爷愿认我当哥,以后准我贴身照顾你,莫把我卖出去,我就祖上烧高香了。”

  “怎么老想当我哥。”范无咎忍不住嘟囔,他想怎么着都要给谢必安顿好的,于是蕴足了气,挽住他哥的手腕,又嗲又甜的叫了声。

  谢必安被弄得脊背发麻,用食指点他的脑袋,笑骂他小混蛋,范无咎倒觉得委屈,说:“哥,你怎么还不愿收工钱了?”

  “可别,你这哪是把我当哥哥,”谢必安勾着嘴角摇摇头:“你这是要跟我做姊妹伙的。”


  谢必安来这的第五年,因某人的胡闹落了腰伤,范无咎心里有愧,没事就往他房间里窜,还主动揽下上药的业务,每日对他哥嘘寒问暖,一时间分不清谁像病号。

  那年范无咎的病最为严重,但跟谢必安也最为亲近。

  为了方便照顾,范无咎卷铺盖挤到谢必安的房间去了。

  其实一开始是打算打地铺的,但他哥心疼他,又不好下床,只好提议睡同张塌上,范无咎顿时乐开了花。

  初见谢必安的那点矜持全丢了,做哥哥的也不知道是找了个主子还是养了条小狗,天天围着自己打转。


  范无咎喜欢跟谢必安亲近,尤其是肢体接触,他并不明白这样的缘由。

  只是瞥见哥哥在灶台前忙活,便一声不吭地从后面环住,虽然总能把那位年长的吓得汤勺一抖,但总不会得到责骂。

  亦或是午间坐在沙发上歇息的时刻。

  谢必安是个不习惯看电视的性格,每日就是捧着书来回翻读,遇到着实精彩的,便挪到范无咎旁边指给他看,这时总有人仗着看不清的理由想把他哥圈到怀里装模作样地读着晦涩的词句。

  但范无咎总觉得不够,因为谢必安会过分同自己保持距离。


  这让他极为难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哥不愿跟自己亲近,范无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找不到人倾诉,只能闷着想半天,最后落到是在跟他置气,埋怨他无理取闹没个边界头上。

  好在他是个直肠子,有话就说,不喜欢藏着掖着,一大清早就去找了谢必安,问他怎么跟自己闹生分,是不是生他气,还牵住他哥的手,可怜巴巴的往脸上怼,说要真气不过就打他几下,解气消火。

  “你是我弟弟,我跟你闹什么生分呢?”这回是谢必安有些迷糊了,他把手抽出来,拉着范无咎到椅子上,帮他梳弄头发,顿了顿又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胸闷气短?”

  “没,最近身体好着,”范无咎回答,又把话题拉回来:“那你躲着我做什么呢?”

  “瞎说,你天天围着我,哪来的机会躲?”

  “我跟你亲近,结果之后你反倒离我越远了。”

  谢必安梳头的手一停,范无咎瞥了眼镜子,却望见那人一副复杂、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哥显得十分为难,想了半天也没整理出合适的辞藻来回应,只是再次梳发的力气又轻柔了些,眼神飘忽。

  “哥,”范无咎动了嘴,反倒把谢必安吓一跳,梳子摔在地上,后者赶紧捡起来,去厕所想清理,他拉住要离开的手臂,不饶人地问:“你是不是怕我跟你亲近。”

  谢必安没挣脱也没吱声,只是干耗着,正当范无咎准备松手,别显得那么咄咄逼人时,他开口了:“有些事,你不明白的。”

  “什么事?”

  “你还没遇到该遇到的,”谢必安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一遍:“你不明白的。”

  范无咎并不明白他哥打的哪的哑谜,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面冒出了成千上万个回答,但都显得不合适。


  直到那晚,他才明白谢必安避而远之的东西是什么。


  一梦惊醒,耳边谢必安的呼吸清晰。

  范无咎耳根通红、头脑发昏、胸口炽热,身上滚烫袭袭。

  那晚,他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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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你的手放在X的上面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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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手放在X上面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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