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沉x你】当暧昧期的他穿越到婚后
陆沉猛地从情欲中抽离,他看着身下泪眼朦胧的你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怎…怎么啦老公”
陆沉的喉结明显一滚,此刻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睫因为隐忍而微微发颤
“没事…”
“那…那你…不继续吗”
眼前就是他爱慕许久的女孩,她是那样的迷人,一举一动都无不在吸引着陆沉的视线,他突然就不想忍了,或许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
下一刻,更猛烈的碰撞让你变得越来越失控
“陆…陆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内终于归于平静,陆沉略带青涩地把你抱去浴室清理,你安心地窝在浴缸里感受着热水的舒适
陆沉在卧室清理床铺,床头柜上的结婚照里你们两个都笑得幸福,看起来简直就...
陆沉猛地从情欲中抽离,他看着身下泪眼朦胧的你瞬间变得不知所措
“怎…怎么啦老公”
陆沉的喉结明显一滚,此刻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睫因为隐忍而微微发颤
“没事…”
“那…那你…不继续吗”
眼前就是他爱慕许久的女孩,她是那样的迷人,一举一动都无不在吸引着陆沉的视线,他突然就不想忍了,或许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
下一刻,更猛烈的碰撞让你变得越来越失控
“陆…陆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内终于归于平静,陆沉略带青涩地把你抱去浴室清理,你安心地窝在浴缸里感受着热水的舒适
陆沉在卧室清理床铺,床头柜上的结婚照里你们两个都笑得幸福,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对天作之合,陆沉拿起照片细细观赏,心里不禁想:原来他也可以拥有这种美好吗?
此刻浴室里传来了你的声音,陆沉放下照片,犹豫了半天才走进去
“怎么了”
你趴在浴缸边上
“陆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陆沉僵了一下
“有吗?兔子小姐今天太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
陆沉红着耳朵仔仔细细地给你擦干净身上的水,又贴心地给你换了睡衣之后就重新抱着你回床上睡觉
你安心地窝在陆沉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陆沉看着怀里的你轻轻地在你发顶落下一吻
或许明天早上起来一切就又都重回正轨了吧
宝宝们可以点点赞和关注嘛 谢谢吖!
【嘉逸】月光礼赞
万字一发完
ooc预警
全文都是我编的
请勿上升真人
00
冬季的夜晚来得太早。
01
马嘉祺坐在办公室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他感到惬意又杂乱,他一面肆意地享受着周五下午的松弛感,一面心里又盘算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今天是否要提早一些去接敖子逸下班,家里还有什么食材,昨天预报的雪什么时候才会下,今天的晚饭要不要干脆在外面解决,总之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看了看时间,律师事务所离公司不远,如果现在出发,五点差不多就可以接到敖子逸。
马嘉祺仍然没有决定今天的晚饭的内容,他想直接抓起车钥匙下楼去,等见...
万字一发完
ooc预警
全文都是我编的
请勿上升真人
00
冬季的夜晚来得太早。
01
马嘉祺坐在办公室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他感到惬意又杂乱,他一面肆意地享受着周五下午的松弛感,一面心里又盘算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比如今天是否要提早一些去接敖子逸下班,家里还有什么食材,昨天预报的雪什么时候才会下,今天的晚饭要不要干脆在外面解决,总之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看了看时间,律师事务所离公司不远,如果现在出发,五点差不多就可以接到敖子逸。
马嘉祺仍然没有决定今天的晚饭的内容,他想直接抓起车钥匙下楼去,等见了敖子逸的时候,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02
马嘉祺开到半路才想起,他来之前忘了给敖子逸打一个电话。
但他没有太过担心,就算敖子逸不能提早下班,那上去办公室等他也很好。
在马嘉祺的印象里,他好像还没有看过敖子逸工作的地方。
到了事务所楼下,他才拨通了敖子逸的电话。敖子逸今天刚好不忙,马嘉祺因此不需要长时间地等待,但却生出一阵莫名的失望来。
03
敖子逸进了更衣室,脱下了西装和衬衫,又换上白色高领毛衣和同样白色的羽绒服,围好围巾。
他有点责怪太过优秀的供暖,他想要快点走出大门来给自己降个温。
他平常并不是穿这样多的,事务所在家和马嘉祺公司之间,上班下班马嘉祺都会载他,事务所供暖又足,托这些的福,他一直到十二月份都可以既有风度也有温度。
今天是马嘉祺早上出门前和他讲,天气预报说会下雪,要他添了衣服。
马嘉祺只要说下雪,他就一定会自觉添衣服,在敖子逸眼里,下雪拥有着刮风下雨都没有的特权。
敖子逸在北方已经有几年了,但依然保持着南方人对下雪的狂热。
他有所期待。
可直到现在,天上都没有飘一片雪花下来。敖子逸也没有表现得很失落,他太清楚什么是天气预报。
倒是马嘉祺看着敖子逸热得泛红的脸颊,有些心虚。
04
“晚饭想吃什么?”
“早上同事和我说今天是冬至。”
马嘉祺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节气总是不被重视的,这一年两年总是被遗忘过去,说出来才想起,冬至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尴尬的节气,北方人吃饺子,南方人吃汤圆,他和敖子逸一北一南,吃什么?
敖子逸没有空出几秒的时间给马嘉祺尴尬,他接着说了下去,他说不如我们晚上包饺子。
马嘉祺说毕竟自己在南方也生活过好几年,也算小半个南方人,吃汤圆也是可以的。敖子逸摆摆手说入乡随俗嘛。
05
超时的采购一如既往地顺利,敖子逸路过火腿肠的货架时,眼睛忍不住往上瞟了几眼。
马嘉祺看在眼里,有些想笑,随手拿了一些放进购物车。
“马嘉祺?!你要用火腿肠包饺子吗?!”
马嘉祺强忍着笑,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
“敖子逸,你清醒一点,正常人不会认为买火腿肠是用来包饺子。”
敖子逸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蠢透了,于是右手攥拳放在嘴巴上,故意轻咳几下,眼神四处乱瞟,推着车自顾自往前走。
马嘉祺跟在后面忍不住笑出声。敖子逸走在前面,眼看着肩膀在轻微抖动,最后绷不住笑趴在购物车的扶手上,抬起头的时候脸通红。
说是扶手太低他太高,趴着的时候血液倒流导致的。
06
走出超市的时候,两人一人拎着一个大袋子,马嘉祺看着他们的影子拉长又变短,敖子逸的脸在路灯的照射下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他想起了高中,那时候在南方。
冬天的晚自习前,他和敖子逸搭伙去食堂吃饭。
也是这样昏黄的路灯。
敖子逸像个傻子,要么去踩他的影子,要么突然扣上他卫衣的帽子再用力向下按去。
总之做了坏事就要尽快跑掉,总之最后一定会演变成一场追逐。
敖子逸大笑着,时不时还要回头张望马嘉祺与自己的距离,他的头发随着奔跑飘起来又落下。
飘起来,又落下。
在这以后的很多年里,在敖子逸不再玩这些愚蠢游戏的很多年里,马嘉祺还是经常有走在敖子逸身后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仿佛仍然能看见敖子逸飘起又落下的头发,能听见敖子逸肆意张扬的笑。
马嘉祺现在就正看着敖子逸的背影,可敖子逸没有回头,他打算叫敖子逸一声。
“子逸。”
“嗯?”
敖子逸转过身来,风代替奔跑吹起了他的头发。他正眯起眼睛,轻轻皱着眉,露出疑惑的目光。
路灯的光在他背后,也在他头顶。
这使得他整个人在一圈光晕的笼罩里,好像比公认最温柔的马嘉祺还要温柔了。
他看见马嘉祺在身后三米的地方,不向前走,也不说话,只在定定地看着自己。
他感到有些不自然。
“嘉祺?怎么了?”
“你走过了,我们的车在这里。”
敖子逸今天也在咒骂自己的夜盲。
07
洗菜、切菜、和馅、和面、擀皮。
包饺子是马嘉祺在行的,敖子逸在一旁像模像样地帮忙,包出一些卖相不错的饺子们。
敖子逸不甘于乖巧。
他拿起一个小面团,捏成个陀螺形状,等饺子包得差不多了,面陀螺已经干到发硬。
敖子逸把剩不多的工程量推给马大厨,坐在椅子上转起陀螺来。
马嘉祺停下手里的动作,只看敖子逸盯着陀螺旋转的样子。
“敖子逸,你现在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盗梦空间》是他俩之前坐一台电脑前一起看的,敖子逸这时候心神领会,抬起眼睛笑盈盈地说,
“陀螺转着嘛,当然是梦。”
敖子逸的眼睛像葡萄,这个角度看更大更圆,亮亮的,一闪一闪。
马嘉祺伸出手去给敖子逸抹了一个花猫脸,敖子逸吓了一跳,飙出家乡话。
“哇你做哈子哟!”
马嘉祺放下手又发觉他的举动过于暧昧了,因此突然局促起来。
很快敖子逸也感受到了这异常的气氛,借口洗掉脸上的面粉匆忙逃离现场。
此时厨房里的马嘉祺把手重新伸向饺子皮,可卫生间里的敖子逸没有把手伸向流出来的水。
他只是开着水,
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顶着花猫脸做了几个搞怪的表情,
拂掉了脸上的干面粉,
又关上了水龙头。
08
今年冬至是23号,过了冬至就要到敖子逸的生日了。
虽然敖子逸一直说 “我一个大男人过什么生日”,但马嘉祺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的礼物是年年必到的。
今年的礼物,确切地说他已经想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在敖子逸生日过去的一年里,他会在看到各种各样的东西时,心里想着这个可以送敖子逸,那个也可以送敖子逸。
可到了买礼物在即,这些念头往往集体出逃,以至于他一年一年送的都是诸如水杯,腰带,手表,打火机一类没什么新意的礼物。
上个星期,敖子逸去参加同事聚餐。
马嘉祺有自己的经验之谈,敖子逸的酒量是无法使自己在聚会结束后依旧保持头脑清醒的,反正最后也要来接他,干脆趁这个机会,早早停好车,去附近的商场逛逛,选一选礼物。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马嘉祺正在为Acqua di Parma的克罗尼亚系列的一款古龙水付款,香气有很温暖又有活力的少年感,中调里有写保加利亚玫瑰,他还多看了几眼。
“小马蹄,你是不是在附近啊,三爷我看到车了。”
听到这个称呼,马嘉祺就知道敖子逸的理智已经失掉大半了。他认识敖子逸的时候,敖子逸就已经是三爷了,名号是从初中带上来的,没有人提起过来由。小马蹄是当初朋友们乱叫的,敖子逸一直记到现在。不过现在二十好几快奔三的人不好意思再被叫小马蹄,兴许敖子逸也觉得叫不出口,反正除非这种情形,马嘉祺没再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
“嗯,你们结束了?我在附近这就往回走了,你别在外面等,外面太冷。”
他路过一家杂货店,看见橱窗上摆放了一个大号的雪花球,中间坐着一只可爱的小狗,惊奇的神情。
啧,可真像敖子逸。
敖子逸是个纯种南方人,打小没见过雪。马嘉祺出生在郑州,高中的时候才举家迁到重庆。
作为班里唯一的一个北方人,马嘉祺曾经回答过许多同学问他的许多关于下雪的问题。
想来有些奇怪,敖子逸会认真听马嘉祺的每一次作答,并且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向往,可他从不问任何有关雪的任何事。
敖子逸还有很多让马嘉祺搞不懂的地方,马嘉祺把这归为敖子逸本人的古灵精怪。
09
马嘉祺回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敖子逸靠在副驾驶车门上摆弄他的手机。
“不是说了别在外面等,不嫌冷啊。”
“没得事情!我跟你说我现在生龙活虎得很!”
敖子逸喝了酒从不坐副驾驶,他说自己喝醉了容易犯困,后面的位置睡起来舒服些,马嘉祺由他去。今天敖子逸醉的不厉害,困,却也达不到睡着的地步,感觉思维都变得很慢,有点不受控,再准确点可以说是,有点儿疲惫。
他抬头看天窗,头靠着座椅缓慢地摇来摇去。
“嘉祺啊,我从天窗看不到月亮。”
“你从挡风玻璃看,月亮在你前面。”
过了一会儿,后排才传来敖子逸闷闷的声音。
“不,月亮是在我左前方。”
马嘉祺又看了一眼,月亮还真是在天空的左上角,心里想这敖子逸可真是个杠精,喝醉了还要和他抬杠。
“嘉祺,你说今年这雪,什么时候才会下啊。”
“该下的时候自然就下了啊。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喜欢下雪,在北方都这么多年了,执念一年比一年重。”
“就是喜欢啊,你们不是也都喜欢一些极光不极光的。”
“可那是极光啊。”
“有什么不一样?”
“性质上确实是差不多,不过最喜欢的事情这么常见,你怎么这么好伺候啊。”
“那你要不要伺候一下三爷?”
“我这不是一直在伺候您嘛。”
“哈哈哈你可别,我宣布,我们不存在雇佣关系,伺候我也给不起你工钱。”
“没想到三爷还剥削劳动人民,太不是人了,明儿第一个批斗你。”
敖子逸轻轻笑了起来,他现在觉得用力地做任何事都太累了。马嘉祺从后视镜看见他在笑,也弯了弯眼睛,不过车里的光线太暗了,敖子逸看不清。
敖子逸的一声叹息。
“我有点想重庆了。”
10
马嘉祺把车停好,打开车门要下车,踏出去的一只脚刚站稳,无意中转头瞥见了还在熟睡着的敖子逸。
马嘉祺张了张嘴想要叫醒他,可终究也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看敖子逸紧了紧敞开的衣服,马嘉祺意识到了从大开的车门灌入的冷风,他重新坐回车里,轻轻关上了车门,为了不让关门的声响吵醒敖子逸,他没有关严,只是把门合了起来。
月光透过天窗,清清白白的,投射在敖子逸的脸上,睫毛打下一片阴影,他手里还抓着衣服,虽然已经松了力气,但是由于沾染了月光的缘故,看起来还像是关节泛白,很用力的样子。
马嘉祺忽然就想起了张爱玲说过的白月光和红玫瑰的爱情箴言,他一点都不想管什么饭黏子或者蚊子血,他觉得敖子逸就是白月光,十几年如一日的白月光。
他仔细数了一下,他十五岁开始和敖子逸同班,今年二十七岁,他认识敖子逸十二年了,说敖子逸是十几年如一日的白月光,并不算是夸张。
马嘉祺什么都没有想,他觉得浸泡在月光里的敖子逸是易碎的,他不敢贸然惊动,他想再多看一会儿,这是他的私心。
他想从敖子逸棱角分明的脸上多看出些从前的青涩来,可是最终只看出疲惫的神色。
他喜欢看敖子逸虚张声势的跋扈,和似乎永远耗不尽的活力。马嘉祺从小安安静静做乖孩子到大,他热爱敖子逸,却做不成敖子逸,他因此希望敖子逸永远不要长大,他巴不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添了年岁而敖子逸却永远如初。
可他现在觉得有点挫败,因为无论他如何照顾甚至是宠爱敖子逸,敖子逸还是不可避免地,一点一点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敖子逸是如何褪去了稚嫩,收敛了张扬,隐藏起了很多情绪,敖子逸和以前很不同了。可他还是热爱敖子逸。
“子逸。”
“子逸,醒醒,到家了。”
敖子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甩甩头发,打开车门下车,车里的暖风开得很大,下车突然被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11
那天晚上,马嘉祺躺在床上,他已经困了,但他不想这样轻易入睡。
他回忆起敖子逸是怎样一步一步和自己联系在一起。高中同学,好兄弟,大学同城,研究生同城,现在又一起在北京工作,合租一套房子。
实际上,他们彼此在经济上并不需要与任何人同住,但以“相互照应”作为理由,至今没有彼此怀疑过动机。
其实他也不知道敖子逸到底有没有怀疑过,他喜欢敖子逸这件事。
他每天去接敖子逸下班的时候,敖子逸有没有怀疑?
他分享给敖子逸一首又一首情歌的时候,敖子逸有没有怀疑?
他一个理科生要给文科生敖子逸讲地理的时候,敖子逸有没有怀疑?
他抱着胃痛到不能走路的敖子逸去医务室的时候,敖子逸有没有怀疑?
分了文理班之后还是要每天等敖子逸一起吃饭的时候,敖子逸有没有怀疑?
丢掉女生求他帮忙递给敖子逸的情书,结果被对质出来的时候,敖子逸有没有怀疑?
马嘉祺听说过,遥远的月球一年会发生一千多次月震,地球上的人却浑然不知。
敖子逸到底有没有感觉到他的爱,他想知道得很,但依然无法得知,他想到敖子逸就在他隔壁的卧室睡觉,那到底是地球和月球的距离比较远,还是他和敖子逸之间的距离比较远?
马嘉祺不敢轻易捅破这层窗户纸。他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无论何时都是沉静的,准备完全的,在他确定敖子逸的心思前,这层窗户纸不光能遮风挡雨,还能挡氢弹原子弹,能保他的命。
还要再等等。
12
夏季的一个周末,马嘉祺在公司加班,敖子逸穿着短袖短裤,独自在家在打扫屋子,他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划过地面的时候不禁想到,果然无论人的外表多么光鲜,到最后还是要做这些琐事。谁能想到他们最帅最迷人的敖律师,背地里也会在家扫地呢?
我可太是个哲学家了,敖子逸想。
等他拿着抹布擦到茶几的时候,才看到桌子上摊开放着一本书,可能是马嘉祺忘记拿回房间的。
敖子逸不知道自己以前算不算是个爱看书的人,但他知道现在肯定不算了,大学期间背了太多法条,导致他直到现在翻开书会感受到太多绝望。
不过,如果是马嘉祺留下的,那敖子逸会有点兴趣。于是他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自己拿着抹布的手,无奈决定弯下腰伸着脖子阅读,这并不舒适。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两句很有哲理的对话:
“为什么你不直截了当地说你爱我,我希望你这样说的。”
“爱的迹象就摆在那里,要你自己看出它是给你的,如果它是给你的,你一定会明白的。”
敖子逸读过之后深有感触,并在心里说了一句:
“呸。”
这书别是马嘉祺写的吧。
马嘉祺喜欢他,他知道的,他是心知肚明的,可他不明白马嘉祺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是的,他看出来了,他看出爱的迹象是给自己的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他去问马嘉祺“你是不是喜欢我”吗?这不可能,敖子逸没办法认真地说出这种话。
但他给过自己很多次机会。
马嘉祺父母做生意总在出差,他带着马嘉祺去遍了他知道的重庆所有好吃的和好玩的地方,吃小面吃抄手吃串串吃烧烤吃重庆的一切特色与非特色,春节去看烟火,去洪崖洞看夜景。
他和马嘉祺在天桥上看桥下的车来车往,他用最温柔最深情的目光和语气问马嘉祺最喜欢重庆的什么,他期待马嘉祺说“敖子逸”,他应该会这样回答的,但马嘉祺回答他,“火锅”。
敖子逸真是要气死了。
他还在知道马嘉祺销毁了他的情书的时候,问马嘉祺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在马嘉祺过生日的时候问过马嘉祺许了什么愿望。
他还问过很多这样的问题。
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他期待的答案。
他曾经怀疑过自己得到的或许只是马嘉祺的对好友的照顾,因为马嘉祺这个人实在是有太多的爱了,他和善,又很会照顾人,对每一个人都很好,自己得到的确实比别人更多,但自己又的确和他更要好。
马嘉祺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他可以给别人的爱如果是股份制,自己能不能当董事长。是马嘉祺不解风情,还是自己会错了意。
敖子逸不止一次陷入这样的迷惑里,这种迷惑又不止一次地被马嘉祺无微不至的照顾冲淡,又不止一次在马嘉祺逃避这些问题的时候再次浮现。
13
马嘉祺公司楼下不远处是一家不大的咖啡馆,环境很好,他午休时间经常会去光顾。
敖子逸醉酒后的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北方冬天的太阳只是亮,不晒,也没有什么温度可言,他推门进店的时候,店里和往常一样放着一首英文歌,他也和往常一样纠结是要点美式还是摩卡。
等咖啡时候店里的音乐切换到了下一首,是一首旋律熟悉的中文歌,马嘉祺突然想不起这首歌的名字,他问店主这首歌是什么,店主回答他说是《春光乍泄》的国语版,正放的这一首是林宥嘉翻唱的,最近很喜欢,就拿来在店里放。
手机铃声响了,马嘉祺挂掉电话之后把咖啡换成了打包,挂掉电话之后歌还在唱着,他听见:
“爱情不是一场欢喜”
“激情却像一阵呼吸”
“莫非等到下个世纪”
“才拥抱一起”
马嘉祺感觉每一句都像一道灵光闪过,原来这首歌国语版也这样好。他继续听下去,却发现这首歌已经放完了,这是最后几句,余下的只有渐弱的尾奏。
他一下午脑子里都循环着“莫非等到下个世纪/才拥抱一起”
他也想拥抱一下敖子逸,尽快,最好是现在。
他拿出手机搜索这首歌,点了几首都是粤语版,他干脆直接搜林宥嘉的来听。
“难道等得越久越美丽/才越有意义”
没有,没有意义。
14
马嘉祺抓紧时间处理手上的工作,在他无暇顾及窗外光线的几天里,天气从晴朗变到多云再变到阴天,终于在周五的上午完成了所有工作。
他长吁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他听天气预报说北京要下雪了,他希望这场雪今天就下完,不要赶到周末去,或者拖得更久也可以,拖到下周去。
嗯,这样最好,到下周去。
他惬意又杂乱,他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然后提前去接了敖子逸,和敖子逸去了超市,又回家包了冬至的饺子。
他等了一晚上,终于在吃完饭和敖子逸一起看综艺节目的时候,找到了问这句话的机会。
14
“子逸,咱们明天偷溜回重庆玩吧。”
“开什么玩笑,这就一个周末,飞回去还要飞回来,只能在重庆待一晚上。”
“一晚上就一晚上,你上个星期说你想回重庆的。”
“我.....喝醉了胡乱说的,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但是我已经买好机票了,特价票,不能退的那种。”
“胡闹。”
“就这一次,我们明天回去好不好?”
“那三爷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和你回去一趟啦。”
15
前一天还在说马嘉祺胡闹的人,在下飞机以后已经改口批评马嘉祺定的机票不够早了,如果再早几个小时,那么自己可以再多吃一顿。
平安夜的晚上,路上人很多,各大商场都播放着圣诞歌曲,摆放着圣诞树,挂着各种各样圣诞的装饰,北方没有这样的圣诞气氛。
一路逛到一家酒吧,他第一次去酒吧就是敖子逸带着来的,就是这一家,他还记得。敖子逸发现了他盯着酒吧的招牌看,已经拉着他往里走了。
有客人在唱一首他们都没听过的民谣,这个年头允许客人上台唱歌的酒吧并不多,敖子逸认为唱得算不上好听,如果换马嘉祺来唱,一定会不一样。正想着,那人已经唱完一曲,放好话筒,回到了座位上。
“小马哥不来一首吗?”
敖子逸凑过去问马嘉祺。
“来一首当作生日礼物吗?”
敖子逸突然哽住了,马嘉祺没有等他肯定或是否决,直接朝着台上走去,他没有要伴奏,敖子逸以为他会拿起吉他,但实际上他坐在了钢琴前。
敖子逸突然觉得一切都很不正常,他今天回到重庆就很不正常,马嘉祺这么痛快地答应去唱歌也不正常,用钢琴伴奏也不正常,问自己要不要一首歌来作生日礼物也不正常,这一切都和马嘉祺有关,总结来说应该是,马嘉祺很不正常。马嘉祺从来没有不正常过,敖子逸有点不安。
马嘉祺不知道敖子逸的这些心理活动,他试了几个和弦,回头瞥了一眼敖子逸的位置,又接着弹起伴奏来,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敖子逸就知道这是马嘉祺给他推荐过的一首歌,他当初认为这首歌无功无过,甚至金玟歧的咬字他不是很喜欢。他没听过几次,酒吧的音响设备也没有那么好,他无法准确听出所有歌词,但他还是认真地辨别着,断断续续地听出一句句完整的歌词。
能够握紧的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
原谅走过的那些曲折/原来留下的都是真的
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别怪我贪心/只是不愿醒
因为你只为你愿和我一起/看云淡风轻
敖子逸听歌听到心很跳,他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今天一切不正常的原因,他也后悔没有在马嘉祺离开座位之前说他要这个生日礼物,那样他就可以确定这首歌是唱给他的了。即使并不明确,但他依然隐约有种确定的感觉,这是马嘉祺唱给他的。
敖子逸觉得马嘉祺是个天使也是个魔鬼,是他幸福和痛苦的共同来源。他和马嘉祺互相试探了太久了,这其实是一种潜在的互相折磨。好像是一场赌上了男人尊严的一场战争,谁都不先认输。就连此刻,敖子逸先想到的都是要掩饰内心的狂喜。
他要看看马嘉祺下台来会跟他说些什么。
“好听吗?”
“好听。”
“有多好听?”
“世界第一好听。”
“算了,我还是世界第二吧。”
“那谁是世界第一?”
马嘉祺避开他的眼睛,拿过敖子逸手里的酒喝掉,笑了笑说:
“床前明月光第一。”
敖子逸跟着马嘉祺走出酒吧的时候,也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失落,不过是又一次没有得到期待的答案,不过是又浪费掉了他给马嘉祺和自己的一次机会。
十几年都过来了,其实敖子逸有点习惯这件事。
16
敖子逸和马嘉祺沿着南滨路一直向前走。他觉得,不太失落的原因可能还有第二点,就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他和马嘉祺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一起去试吃北京的一家又一家店,生病了有人管,喝醉了也有人管,过年过节回家都是同一班飞机。可以说是幸福生活本活了。
除了自己有处安放却无人收留的心,他转身看着面前的一江水,想如果没人要的话扔进江里不就好了。
不来也不去,没问题,现在没什么不好。
马嘉祺也停下一起看着江水,敖子逸被风吹起了一绺头发,他看了看手表,刚过了零点不久,现在已经是圣诞节了。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养过一只猫?”
“嗯。”
“当着你的面我说它叫小马宝莉,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叫它敖子逸。”
敖子逸听了这句话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去看马嘉祺,但马嘉祺没在看他,马嘉祺的目光落在江水的尽头,很遥远的地方。
“我们照顾不好它,它在我家不是一只快乐的猫,后来我爸妈把它送人了。送它走的那天我很后悔给他取了你的名字,我害怕这是生活给我埋下的什么伏笔,我怕这预示着我以后也会照顾不好你,你和我在一起也会不快乐,也会亲手把你送给别人。”
敖子逸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实在是不想那一天到来,我不敢惊动你,我怕你会因此走向别人,我总是想等我完全有把握了再告诉你,但是我忘了这世上有的事情是无法掌握可能性的,就像我不能养好敖子逸一样,不好意思,是小马宝莉。
刚才在酒吧的歌你有没有仔细听,是唱给你的,我后悔等了这么多年,也后悔让你等了这么多年,就算时间证明了留下的都是真的,我也错过你实在太多了,等得太久一点都不美丽。
其实那首歌不是生日礼物,这个才是。”
马嘉祺拿出一个盒子,敖子逸一下子听了太多话,有些怔怔的,乖乖接过来打开,看是一个非常逼真的月球模型。之前看到过,觉得很酷,再一看,小小一颗要将近一千块,他还嘲笑过哪个傻子会买,没想到是马嘉祺,不过现在不是讨论马嘉祺傻不傻的时候。他不很能理解这颗月亮此时此刻出现在他手里的意义,只能用疑问的目光看向马嘉祺。
“我上次在你手机上看到了一条被你锁住的朋友圈,那条朋友圈写
‘很喜欢熊,最后养了一只很像熊的狗。很想奋不顾身去爱你,最后只能爱别人。生活就是这样,你想要月亮,但只得到月光。’
我想告诉你生活不是这样的,没有最后,我爱你,你想要月亮,我就给你月亮。”
马嘉祺的声音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敖子逸的眼睛继续说下去。
“所以,敖子逸,你可不可以不要爱别人?”
敖子逸抬手摸了摸鼻子,又瞥了一眼江面,清了下嗓子,摇了摇手里的盒子问马嘉祺:
“这月亮能发光吗?”
“不能。但是月光能照亮它。”
“阴天,哪儿来的月光?”
“你就是白月光。”
“世界第一的那个?”
“世界第一,各种意义上的。”
“那一定也世界第一爱你。”
17
敖子逸笑起来可真是太好看了。
18
马嘉祺并没有多么惊喜,他觉得这一刻用温情来描述更加合适,他用手臂把敖子逸圈起来,再抱紧。
马嘉祺比敖子逸要高一些,敖子逸微微抬着头,把下巴垫在马嘉祺肩上,舒适地接受了这个拥抱。
家里的洗发水是敖子逸选的,沐浴露是马嘉祺挑的,现在他们都靠在彼此的颈侧,感受融合在一起的两种香味。
“生日快乐,小逸。”
敖子逸感觉脸上不断有冰凉的触感,他想从马嘉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刚睁开眼睛就窥破了这一天机。
“下雪了,嘉祺。”
19
重庆这座南方城市上一次见到雪是几十年前。
他们才刚认识彼此十几年,却仿佛也已经等待这一刻几十年之久了。
Fin.
我的男友,有18.7%的人类基因
[图片]
体检时,医生劝女友离开我。
送上一篇小甜文,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1
“又要体检?”我皱着眉头,努力让表情中的不满更明显一点,“两个月前不是刚去过吗?”
小瑛似乎没听到似的,只是自顾自地讲着话:“这条手链好看吗?我觉得和我挺搭的,买给我好不好?”
没等我回答,她就从我兜里抢走了我的银行卡,干净利落地刷卡买单。
遇到这种女朋友,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啦。
我叹了口气,冲她宠溺地一笑,竖起了大拇指:“一眼就挑中了柜台里最好看的那个,我老婆太棒了!”
柜员用一副诡异的眼光盯着我们,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体检时,医生劝女友离开我。
送上一篇小甜文,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1
“又要体检?”我皱着眉头,努力让表情中的不满更明显一点,“两个月前不是刚去过吗?”
小瑛似乎没听到似的,只是自顾自地讲着话:“这条手链好看吗?我觉得和我挺搭的,买给我好不好?”
没等我回答,她就从我兜里抢走了我的银行卡,干净利落地刷卡买单。
遇到这种女朋友,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啦。
我叹了口气,冲她宠溺地一笑,竖起了大拇指:“一眼就挑中了柜台里最好看的那个,我老婆太棒了!”
柜员用一副诡异的眼光盯着我们,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耙耳朵吗?”
小瑛也有些不满,抱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就往远处走:“别理她们,一群柠檬精,嫉妒我们有甜甜的恋爱。”
她挽着我的手,一路上嘴里说个不停。
“哼,现在好多人都是酸菜鱼。你知道什么是酸菜鱼吗?就是又酸又菜又多余······”
“上周我和同事逛街看到一条裙子,没舍得买。哎呀那时候要是你在就好了······”
“晚上吃牛排吧?街角那家牛排馆的慕斯蛋糕特别好吃······”
我苦笑一声,仿佛提线木偶一般被小瑛拽着走。刚谈恋爱那会儿,小瑛还一副独立女性的感觉,这两年却变得越来越黏人了,而且······有点唠叨。
罪过罪过,我赶紧打消了心里的这个想法,要是被小瑛知道,晚上又要跪键盘了。
唉,不对劲啊?这条路······是去医院的啊!
果然,又要去体检了。
2
以前,我并不讨厌体检。不过在几年前的某次体检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天,我透过门缝,看到小瑛在办公室里大吵,她指着体检报告,脸上写满了由怀疑和不忿混杂而成的疯狂,似乎正和医生因为什么事情争执。
那次体检后,小瑛强颜欢笑地告诉我,她把我的体检报告弄丢了。
之后每次体检,小瑛都会和医生产生一些不愉快,体检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我隐隐猜到,或许我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或许······我陪不了小瑛多久了。
走进医院,还是那位熟悉的体检医生,他迎着我们走了过来,但看着我们的眼神却有一丝不自然。
“何瑛小姐,还有这位······先生,这边请。”他别扭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我嘟囔着,和小瑛一起走了进去。
很快,检查接近了尾声,医生悄悄把小瑛喊进了隔壁房间。我叹了口气,知道熟悉又讨厌的环节又要开始了。
“······更严重了······建议尽快采取措施······”
“你在骗我!我不会和他分开的!”
“请不要怀疑我的职业道德!”
争执声越来越大,我有些紧张起来,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砰”的一声,门被一下子推开了,小瑛满脸怒气地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爱他,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别想让我们分开!”
这些话一下子刺中了我,我感动地想,明天我就去把小瑛提到的那条裙子给她买回来。
医生严肃地走了过来:“何瑛小姐,我现在非常担心你的精神状态,我怀疑你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暴力倾向······对不起,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
几个高大的保安从四面八方走出,缓缓朝我们靠近。
“你们想干什么?非法拘禁吗?”我愤怒地大喊,将小瑛护在身后,攥紧拳头做好搏斗的打算,“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瑛却盯着我的眼睛,带着泪花摇了摇头。她抱着我的胳膊哀求:“别和他们起冲突,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点点头,和小瑛朝远处跑去。一路上,不停有保安人员从四处堵截,我心知不能和他们缠斗,否则一旦被拖住脚步,等其他保安追上,我们就再也逃不掉了。
但保安实在太多,将出口的方向牢牢堵住,我们只能无奈地往楼上撤去。
“该死,这哪里还是医院?简直就是黑社会老巢!等我逃出去一定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我恨恨地想。
小瑛跑不动了,她喘着气松开了抱着我胳膊的手。我抬头一看,楼梯上写着大大的“6”。我们已经到顶层了吗?我苦笑一声,这下成了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保安们涌过来,我们被逼到了窗边。
“小瑛,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吧,不管是钱还是什么······对我来说这些都没你重要。”我知道无路可退,低下头对小瑛说。
小瑛却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眼神飘忽不定,好半天之后才突然坚定下来,紧紧拥抱住的我的胸膛:“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永远不会!”
她拽着我,猛地一下跳出了窗户!
伴随着所有人的惊呼,我感受到窗外的疾风扑在脸上,整个身子已经垂出窗外,小瑛的半个身体也已经掉了出来。我只来得及用最后的力量,把小瑛用力向窗内推了进去!
伴随着强烈的坠落感,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秒,我看见小瑛被保安们拽着拉回了窗内。
真好。至少······她安全了。
3
失重感。
强烈的失重感。
我不断坠落着,心底却莫名的平静,仿佛身在空中的不是自己一般。
我在空中待了多久?十分钟?一小时?一天?还是······三年?
我不知道,只能确定时间很长,长到我可以在脑海中回顾自己的一生,回顾和小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对了,小瑛!
我焦急地抬起头,看到小瑛正从窗户里探头出来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
啊!我突然惊醒过来,长松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个梦。
“我确定······最后是他推了我一把······否则我也掉下去了······”
“何小姐,都到现在了,你还没清醒吗?”
“我······我不知道······或许之前都是幻觉,但刚才我真的感觉到了!”
两人争吵的声音,不停地钻进我的脑海。我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痛万分,仿佛所有骨头都断掉了。我试着起身,但并没有丝毫动弹——完犊子,我大概或许可能瘫了,从眼睛往下的那种。
我轻轻斜过眼,看到小瑛正在和另一位陌生的医生争辩,她双眼红肿,显然刚刚哭过,低着头,声音沙哑。但从整洁的衣服来看,似乎并没有受到我担心的暴力对待。
“何女士,我再强调一遍!”陌生医生义正言辞地说,“你的妄想症已经很严重了,这不是你的男朋友,只是一个仿真模型!虽然······额,它具备一些男朋友的功能······”
医生顿了顿,似乎想要缓解刚才那句话带来的尴尬:“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只要您配合,我们进行几个疗程,病情是能缓和的。但前提是您要配合。”
仿真模型?开什么玩笑!我焦急地想要大喊,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浑身上下也没法动弹。但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好像我的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小瑛沉默了许久,终于沙哑着嗓子开了口:“你说的没错,我的男朋友许吉······三年前就去世了。我订购了一个和他长相一样的仿真模型,周末带着他逛街、每晚抱着他睡觉,像对待男朋友一样和他交流,甚至以他的名义办了银行卡,每月往里打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愿意承认他已经死了······”
什么?仿佛晴天霹雳击中了我的大脑,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瑛,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明明不久前我们还在一起逛街······
等等,我突然想到,似乎除了小瑛之外,的确没有跟其他人跟我有过语言交流,而我也一直被小瑛拽着走······
我可能真的······是个仿真模型。
但是,我明明是有意识的啊?我能观察、会思考,怎么会不存在呢?
我不存在,又怎么能思考“我是否存在”这个问题?
靠,又是哲学题,从上学开始我就最讨厌哲学了。
靠,我是个模型,我可能根本就没上过学。
4
最终,小瑛还是接受了现实,承认我只是一具仿真模型。她把摔坏的我送到了专业的维修点修理,而自己则每天到心理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一周之后,我被维修人员送回了家。
似乎是因为接受了现实,小瑛和我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不再像个女友一样和我说话、带我上街、和我约会、像从前那样和我形影不离。
我被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仿佛一件普通的装饰品,她甚至没有再碰过我一下——几天过去,我身上落了一层灰。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甚至觉得······小瑛怕我,她在故意躲避我。
我就这样每天看着她出门、下班、吃饭,看着她丢下我一个人回卧室睡觉······
与此同时,我开始做梦——可笑吧,一个模型不但有了自己的意识,居然还会做梦——梦里我不断重复从楼上掉落的那一瞬间,但在空中坠落的时间似乎是无限的,直到我抬起头,看到窗边小瑛愧疚的眼神,才会从这个梦中惊醒。
直到某天晚上,我听到了小瑛和心理医生的电话。
“明天是治疗最重要的一步,我会对你进行一次催眠,走进你的潜意识,找到你最惧怕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你形成妄想症的根源,只要找到它并加以疏导,一切都会解决的。”
“那我需要······”小瑛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躲闪,“带上他一起吗?”
对面沉默了片刻,回答说:“带上吧,不要躲避,你应该学会直视问题。”
5
“放松你的大脑······跟随我的节奏······”我和小瑛并肩坐在椅子上,而心理医生正为小瑛做着催眠。看着她一点点陷入沉睡,我的意识也越发昏沉······
我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某个天台的边缘。我伸出手,摸了摸那因为年久失修而已经破损的护栏······怎么回事?我又能动了?
“现在,回到你记忆最深处,面对你脑海中最恐惧的一幕。”
心理医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不知不觉跟随着他的节奏,也同样进入了催眠状态。
下一秒,一个秀丽的身影缓缓浮现,她举着两瓶可乐,一边笑一边朝我走来,是小瑛。
我皱起了眉头——我的脑海里,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小瑛走到我身边,将一瓶可乐递给我,随后轻轻一跃坐在护栏上,抬起两条腿在空中晃荡。
不可以!危险!我试图伸手阻止她,但却发现身体不再受我控制——没错,这毕竟只是段回忆啊。
破损的护栏不出所料地断裂开来,小瑛尖叫着仰面向后倒去,眼看就要坠下高楼!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我的身体猛然向前一蹿,整个人都跃出护栏之外,左手牢牢拽住了即将坠落的小瑛,右手勾住护栏,然后一点点将小瑛推了回去。
就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我握住的那截护栏传来“咔”的一声脆响,断成了两节。我只来得及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小瑛推回天台,下一秒就无可挽回地坠落下去。
我抬起头,小瑛绝望地看着我。
原来,我梦到的并不是在医院的经历,而是被遗忘的这一段往事······
6
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小瑛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抽噎着向心理医生讲述自己回忆起的那一幕。医生沉默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你目睹了男友为了救你而死,而且这场意外一定程度上和你有关,所以才产生了妄想症,在潜意识里欺骗自己男友还活着······”
小瑛看着我,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我这些天一直不敢面对他,我总觉得他是活的,是阿吉在看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自己其实也清楚,这只是个模型而已,你男友已经去世三年了。你现在要做的是走出这段经历,面对新的生活······”
“不!那天······他真的推了我一把!”小瑛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求求你说话啊,告诉我你是活的!”
心理医生站起来,表情严肃:“你这样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我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小瑛,自己也陷入了迷茫。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有意识的,但我到底是仿真模型,还是她的男友阿吉?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正是之前的体检医生。
“关于你之前的那个病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一抬头突然看见小瑛与我,有些尴尬,“何小姐也在啊······正好,是关于你的消息。”
“那天负责修理模型的维修工说,他发现模型关节处的润滑液······有些奇怪,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油类物质,所以送到了我这里。我觉得这很像人体的组织液,就顺手做了个基因检测······”
他耸耸肩,递过来一页检测报告:“你们自己看吧。”
心理医生愣住了,他盯着文件看了好一会儿,又狠狠揉了揉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
小瑛接过报告,只看了一眼就抱头痛哭,哭声里却没有多少失望,反而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报告跌落到地上,进入了我的视线。
【经检测,该样本含有18.7%的人类基因,基因相性与已故公民许吉高度重合。】
7
两位医生聚集到我身边,翻来覆去将我检查了很久。心理医生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何小姐,请问你男友的工作是?”
小瑛的脸色有了一些变化,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被忽略的事:“似乎······是在一家仿生人研究公司······”
随着小瑛的这句话,我的脑中突然嗡嗡作响,一片嘈杂中,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符不断回荡,一遍又一遍。
“如果······意外······代替······守护······”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仿佛知道了我存在的意义。
大概许吉与何瑛都不愿意与彼此分离,他们以一种默契的方式将对方在自己的世界中延续下去。
我和许吉拥有同样的外形、同样的记忆、同样程度的深情,甚至在危机关头,用了同样的方式保护小瑛。
我的诞生是因为许吉。守护,是他爱小瑛的方式。
然而,这不是我的方式。
我不是许吉。
清脆的“咔嚓”吸引了在场几人的注意力,小瑛回过头,恰好与我四目相对,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与悲伤。
“不!”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却阻止不了我的身体寸寸碎裂。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维修员都说修好了啊······”体检医生喃喃自语,很是困惑。
皲裂从胸口向全身蔓延,直到我的脸颊,反而让我僵硬的嘴唇松动了一些。
我用尽全身力气,嗫嚅着嘴角,勉强挤出几个微弱的音节。
“向前······看······”
放手,这是我爱的方式。
最后的最后,我似乎听到了小瑛的哭泣。
“我听到了,他在说话······”
-END-
作者|川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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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家国🇨🇳
○中国不亡,有我。
——张伯苓
○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但我的国家,依然是五岳向上,一切江河依然是滚滚向东,民族的意志永远向前,向着热腾腾的太阳,跟你一样。
——余光中《欢呼哈雷》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屈原《国殇》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鲁迅
○以吾人数十年必死之生命,立国家亿万年不死之根基。
——孙中山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
——辛弃疾《太常引》
○我泱泱华夏,一撇一捺是脊梁。
——《谁与无疆》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
○中国不亡,有我。
——张伯苓
○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但我的国家,依然是五岳向上,一切江河依然是滚滚向东,民族的意志永远向前,向着热腾腾的太阳,跟你一样。
——余光中《欢呼哈雷》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屈原《国殇》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鲁迅
○以吾人数十年必死之生命,立国家亿万年不死之根基。
——孙中山
○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
——辛弃疾《太常引》
○我泱泱华夏,一撇一捺是脊梁。
——《谁与无疆》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梁启超《少年中国说》
○我国生我养我,我与我国同生共死。
——《长相守》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于谦《咏煤炭》
○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鲁迅
○教百川参拜,关河俯首,热土长留。莫等到,廉颇老,再为江山寿。
——《少年中国》
○血脉传承千年风雅,骨刻二字名为华夏。
——《承君》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陆游《病起书怀》
○兴邦丧邦一举裁,万钧山河压襟怀。
——《风流衣冠》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李贺《南国》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鲁迅
○务要使夷狄,不敢小视中国;乱臣贼子,不敢窥测神器。
——汉武帝
○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
——李世民《还陕述怀》
○上马带吴钩,翩翩度陇头。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侯。万里乡为梦,三边月作愁。早须清黠虏,无事莫经秋。
——岑参《送人赴安西》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priest《杀破狼》
○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太史慈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此火为大,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海子《祖国》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戴叔伦
○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一片厚土。那无穷无尽的故国,四海漂泊的龙族叫她做大陆,壮士登高叫她做九州,英雄落难叫她做江湖。
——余光中
○大风泱泱,大潮滂滂。洪水图腾蛟龙,烈火涅槃凤凰。文明圣火,千古未绝者,唯我无双;和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
——中华世纪坛序
○守太平安康,礼敬天地浩荡。
——《华夏珍粹卷》
祝我们的国家朝我们祝福的光明之路继续走下去,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其逸】入伏
三旬尚远浓烟散,一如年少迟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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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伏后敖子逸塑料水杯里的白开水换成了解暑的绿豆汤。每天早上妈妈给灌满放进书包的侧包里,沉甸甸的,到公司后背都出一层汗。
十岁才出头的小孩运动量大,敖子逸拿着喝的空空的杯子回家吃午饭,被妈妈推进卫生间洗澡换一身衣服,水流哗啦啦的响,敖子逸扯着还没变声的嗓子唱歌。妈妈在外面收拾好饭菜,顺便在杯子里灌满了冰过的绿豆汤。
“绿豆汤比白水好喝多了。”...
三旬尚远浓烟散,一如年少迟夏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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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伏后敖子逸塑料水杯里的白开水换成了解暑的绿豆汤。每天早上妈妈给灌满放进书包的侧包里,沉甸甸的,到公司后背都出一层汗。
十岁才出头的小孩运动量大,敖子逸拿着喝的空空的杯子回家吃午饭,被妈妈推进卫生间洗澡换一身衣服,水流哗啦啦的响,敖子逸扯着还没变声的嗓子唱歌。妈妈在外面收拾好饭菜,顺便在杯子里灌满了冰过的绿豆汤。
“绿豆汤比白水好喝多了。”敖子逸嘴里嚼着青菜不忘奉承妈妈。
“怪不得每天喝两大杯,晚上训练回来还要喝。”
妈妈被哄开心了,去厨房端做好的汤,没看到敖子逸心虚的把脸埋进碗里偷笑。
下午有练舞蹈,敖子逸热的脸发红,和他同一节舞蹈课的丁程鑫跟在他后面要绿豆汤喝。
敖子逸个头还不如丁程鑫高,挺着背站在休息室门口挡住了自己的背包,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喝都完了。”
看着丁程鑫无奈跑向楼下买水的背影,敖子逸赶紧回去把桌子上的水杯塞进了书包里,怕漏水还用力拧紧了盖子。半杯绿豆汤晃晃悠悠的,被主人藏了个严实。
隔壁声乐组还没下课,敖子逸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半眯着眼。丁程鑫拿着冰镇的海之言贴到敖子逸脸上,惊的人一抖,敖子逸看了他一眼,心虚的往书包上坐了坐。
丁程鑫没坐下奇怪的看他:“你干嘛啊,这样书包不会压坏吗?”
敖子逸抓得更紧了,猛摇头:“不会。”
外面太阳落下了,只剩没有尽头的余晖,照在人脸上落下一片橙黄色,敖子逸吹着空调昏昏欲睡,闭上眼是满眼的红色。
“敖小逸,”丁程鑫还不走,弯下腰,顶着一头小卷毛凑到敖子逸面前,“黄宇航快过生日了,十二岁生日,你记得吗?”
“………”敖子逸睁开一只眼有点犹豫,“这才八月,我只记得快开学了。”
丁程鑫一下直起腰,“我就知道不该问你。”
说完不等敖子逸有什么反应就拿着海之言去舞蹈教室找黄宇航,敖子逸看着他关上门,才慢吞吞的在后面从书包里把绿豆汤拿出来,出门拐个弯去声乐教室。
五六个人在声乐教室上课,大概是刚下课,张真源拿着水杯正出来,和敖子逸打了个照面。
敖子逸急哄哄的:“嗨真源,黄其淋在里面吗?”
张真源笑眯眯的眼睛弯起来,“在的,他练歌有一会了。”
身后张真源刚随手带上的门又开了,探出来一个脑袋,盯着敖子逸,“下课这么早。”
“因为我跳的好。”敖子逸笑嘻嘻的,绕过张真源凑到黄其淋跟前,把手里的绿豆汤递过去,“你练好久了,渴了吧?”
“嗯,好渴。”黄其淋从门里出来,接过了杯子,握在手里已经有些温热了,他另一只手拎着书包,抬头看敖子逸,“去杂物室吗?”
“去!”
杂物室里的空调不知道被谁提前打开了,很凉快。黑色的大熊靠在角落的墙上被柜子和一堆杂物包围,黄其淋把书包丢到沙发上,窝进大熊的怀里,又往里挪了一位拍拍旁边的另一个大熊的腿,敖子逸就蹭过去了。
“快喝,你嗓都子哑了,可别让丁程鑫看见。”一张小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压着声音说。
黄其淋看着敖子逸,闻言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才问他:“为什么丁程鑫不能看见我喝绿豆汤?”
“因为,刚才他跟我要绿豆汤喝,我骗他说都喝完了。”
黄其淋看了他一眼,“你还会骗人了。”
敖子逸一愣,“我不是!”
“还说不是?”
“可他喝了那你就没得喝了,而且他可以下楼买水喝,特别近,我想带给你喝。”声音越来越低,说完敖子逸就弯下背抱着小腿歪头看着他。
黄其淋没再揪着不放,他看了看敖子逸被自己挤扁的鸭子嘴,淡粉色的嘴唇上有些白白的干皮。他握了一下敖子逸的肩作势轻轻拉了一下,“起来,把这些喝了。”
敖子逸拿着杯子,“喝完了等会喝什么?”
“不喝完等会训练了也不够我们俩喝的。”黄其淋又伸手往敖子逸嘴边推了推杯子,“我那里还有茶水。”
黄其淋爱喝茶敖子逸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尝过。
“以后渴了还是要喝的,不用特地给我留,喝光了也没关系,我会给你带茶水喝的。”顿了一下,黄其淋给他扶着杯子让他喝的手又抬了抬,“我们还是一起喝。”
敖子逸又大又亮的眼睛又亮了几分,然后喝光了最后一口绿豆汤,唇边的细小白色绒毛都沾湿了。
敖子逸伸长了腿倒进大熊怀里,看着黄其淋拧瓶盖,“你上午怎么没来啊?”
“我妈带我去看牙了,不过没什么事,有点上火。”
“哦。”敖子逸呆呆的应了一声,抿抿嘴看黄其淋,只安静了一会忽然开口道:“阿黄,我渴了。”
黄其淋看他一眼:“真的?”
敖子逸使劲点头:“真的,大概需要喝点茶水才能好。”
“可我觉得你困了。”
“啊,”敖子逸轻轻翻了个身,把自己缩了起来,面朝着黄其淋眯起了眼,“是困了。”
黄其淋放下杯子,也翻个身冲着敖子逸,看了他一眼后,伸手把手指放到他眼睛上,轻轻按了按眼皮。
“睡一会吧,醒了带你去喝水。”
_
八月月考前一天,四人舞蹈已经练了好多遍了,敖子逸觉得自己闭着眼都能利利索索的跳完。他在地板上坐了一会,然后转身往旁边也靠着镜子的黄宇航爬过去。
“班长,班长班长。”敖子逸坐在地板上支起一条腿靠着胳膊肘,开始摧残发呆的黄宇航。
黄宇航看到敖子逸又过来欲哭无泪,“你不累吗,行行好你休息下。”
“我觉得绿光跳的还是不齐,我还老是跳错,等会咱们再练几遍吧。”
黄宇航不说话,不想理他,毕竟这舞在敖子逸的折腾下已经练了好几天了,这个速度刚进公司的练习生都能学会了。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就属敖子逸能折腾,有本事你折腾那谁去啊,在这狗我算什么能耐!
“黄宇航你一点都没有责任感。”敖子逸推了他一把,没有反应,自己先急了,抓着他就往地上压,“再跳一遍跳一遍吧!”
敖子逸这两年长高了不少,已经和黄宇航一样高了,每天都在担心长太快以后不长了可怎么办,不过武力值在黄宇航之下,被对方反扣住手压在镜子上威胁你在问试试。
“干嘛呢你俩?”
黄其淋拿着杯子站在敖子逸后面,敖子逸放弃挣扎啪叽一下坐到地上,抬头看他。黄宇航如蒙大赦,“他绿光跳的不好,反正你俩一起跳你和他再来一遍。”
“再跳一遍?”黄其淋看着他,敖子逸点着脑袋蹦了起来。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敖子逸心想。运动鞋在地板上蹭出些声响,敖子逸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黄其淋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一改前几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冲着镜子里的敖子逸笑。
敖子逸也笑,侧了个身和他换位置。黄其淋的胳膊很长,交换的时候扶了一下自己的腰,也没闪开,从一把咯人的细腰上飞快地摸过去,手指带来的痒意转瞬即逝。敖子逸歪了一下脖子,笑的很放肆。
似乎过了瘾,敖子逸没缠着再跳一次,跟在黄其淋后面蹭水喝。
黄其淋靠着镜子坐下,很快脖颈后面的镜面升起一小片雾气。敖子逸喝完水在他旁边坐下,把喝完的水杯递给他。
“不喝了啊。”黄其淋随口说了句。
敖子逸没应,用手托着半张脸挡住嘴,忽然压低了声音:“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黄其淋看他,敖子逸冲他眨了下眼,“这几天都写在脸上了——我有心事。”
说着还伸出食指在黄其淋的脸上点了四下,黄其淋不躲,闭上眼任由他碰。
“不是什么大事。”黄其淋这样说,顿了一下,“明天录完跟你说。”
“好。”
敖子逸有点累,盘着腿靠在镜子前以一种傻子一样的动作仰着头,看黄其淋把头上的发带摘下来,甩出来一串汗珠,浸湿的头发胡乱落下来,遮住了额头,被深黑色的头发衬得更白了。
敖子逸觉得心尖痒了一下,想挠但摸不到具体的地方。他没忍住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心跳的正厉害。
黄其淋看着他奇怪:“不舒服?”
“没有。”敖子逸把手缩回去,一下坐的板板正正,“阿黄,你觉得我这次能得好分数吗?”
“能啊,好成绩和努力是相等的。”
然而未必。
敖子逸从工作人员那里回来的时候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急着去看黄其淋,他被叫走时黄其淋正缩成一团躺在后台的地板上,丁程鑫跑去找胃药,黄宇航担心的蹲在旁边。
厚重的外套给他闷出满脸的汗,大家已经在往外走了,敖子逸在门口停了一下,无视了其他伙伴的询问,一把拉住了最后面的黄其淋。
“你怎么样了?”
黄其淋本来就白的脸又多了几分病态的苍白,脑门上浮着一层薄薄的虚汗,反正已经没有了摄像机,他没躲开敖子逸的手,还笑了一下,“我没事了,你快去换衣服我等你。”
“好,我很快的。”
敖子逸觉得担心,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要走把手松开了,手落下来的一瞬间忽然被另一只手接住,微热的手掌心握住他的手腕,手指轻轻捏了一下,松开了。
敖子逸一愣,回头看了他一眼,黄其淋已经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敖子逸很快收回目光走了。
公司的大巴在等他俩,工作人员在前面不耐烦的训了几句。黄其淋正在系安全带,闻言看了那个女孩一眼,没有什么语气道:“嫌烦就自己包车回去,花不起那钱就别生些穷毛病。”
女孩猛地转头瞪他,一眼见了他旁边的敖子逸,随即表情变得恶毒起来,“还帮着被停训的人说话呢,被连累了跟他一样就没这么多话了。”
这话一出车厢里一下寂静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的后排的敖子逸。黄其淋也愣住了,但只几秒,并没有去看敖子逸,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工作人员,“停训也比你成月成月被拖工资的强。”
说完他解开了刚系好的安全带,一手拿起背包另一只手拉着敖子逸的手腕走到最前面,拍了拍司机,“师傅麻烦停下车吧。”
司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缓慢的踩下了刹车,按开了门。黄其淋率先下去,站在马路边冲敖子逸伸手,“我们走。”
敖子逸好像有些懵,一双亮堂的眼睛在路旁的灯光下面忽闪忽闪的。他松开抓着衣摆的手递给黄其淋,撑着黄其淋的手一用力,从车上跳了下去。
大巴在原地停了几分钟才慢吞吞的走开,敖子逸装作没看到丁程鑫趴在窗户上冲他使脸色,回头问黄其淋去哪。
黄其淋在摆弄手机闻言头也不抬,“我们家离得远,我打了两辆车,不过显示得等十几分钟。”
敖子逸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下干巴巴的发出一声单调的音节:“噢。”
路灯很亮,照的街道都有了些许活力。敖子逸觉得没力气,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路灯杆子上,两手空空的踹进口袋,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书包黄其淋还帮他背着。
“黄其淋,书包给我背吧。”
黄其淋站在路边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肩上拿下书包递给了他。并不重,敖子逸单手拿过来打开在里面翻着什么。黄其淋往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他。
书包挺大,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件外套。敖子逸把胳膊都伸进去,从最低下摸出了一个水杯。里面淡绿色的水还满满的,敖子逸握在手里摸着有些温,才冲黄其淋伸手。
“喝点绿豆汤,你嗓子都哑了。”
敖子逸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小烟嗓,黄其淋听了忽然想起今天他跟贺峻霖严浩翔唱的那首rap,他和每次在声乐教室看敖子逸排练一样,站在上场门偷偷看他。看了一整个直播,后来他在后头冲敖子逸伸手接他,也不知道粉丝看见没有。
黄其淋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去这么多事,一时乱哄哄的,脑子里的脸和面前的人重叠,一样的好看。
敖子逸还盯着他看,手固执的不收回去,黄其淋对着那双眼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尖锐的痛感让他皱起眉。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敖子逸直起身凑过来看,黄其淋摇头,接过了绿豆汤打开喝了一口,这才想说些什么,“停训是怎么回事?”
好像敖子逸早就料到他会问,肉乎乎的脸鼓了一下,装作满不在乎,“大概是我表现太差了。”
“可是……”后半句想说的你明明今天表现的很棒还没说出来,被敖子逸笑着打断了
“或者是表现太好了,总之他们觉得我不该现在这样。”敖子逸还是笑,无所谓的歪了下头,“他们不总是这样吗。”
黄其淋被堵住了话,少见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对。敖子逸看起来最没心没肺其实也是最敏感,他看着黄其淋有些茫然的样子,忽然觉得眼眶发烫。
黄其淋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一直是公司里小孩里最聪明最出众的那个,敖子逸最喜欢看他那副干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那是连班长都没有的姿态。而不是现在茫然到不知所措的表情。
是因为他。
敖子逸站在那看着黄其淋,晚上的风慢悠悠的将他眼中滚烫吹凉,又是一副亮晶晶的乌黑瞳仁,熠熠生辉漂亮的让人惊叹。
“你不是说今天要告诉我你的事吗,我的事说完了,该你了。”
黄其淋的手抖了一下,绿豆汤险些洒出来,他赶紧拧好杯子又放回了敖子逸的书包里。低头摆弄着拉链,敖子逸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
不远处有车灯照过来,照在两人身上,很慢。敖子逸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下意识想问是不是这辆车,黄其淋已经抬起头来了,浅褐色的瞳色淡淡的,敖子逸看着只觉得他眼底的情绪一点都不像它的颜色这样淡然。
“我没什么事,你这一个月不去公司,就好好上学休息,不要问丁程鑫公司里的事,被工作人员知道了他会挨骂的。”黄其淋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又回头看他,“你先走吧,什么事都没有,等这一个月过去就好了。”
敖子逸被推到车里,抱着书包趴在窗户上拉住了黄其淋的手,“一个月结束了,我去公司给你带绿豆汤喝,夏天这就过去了。”
黄其淋忽然安静下来,没有回答他,敖子逸还看着他,司机忍不住按了下喇叭,“这里不能停车的小朋友。”
“黄其淋?”
“好。”黄其淋这次回答的很快,把手抽了回来,“到时候你在公司等我。”
_
公司新来的人终于齐了。敖子逸被工作人员下发了任务,带着新来的弟弟们熟悉熟悉,拍个视频给粉丝们看。
“哥,咱去找什么?”
宋亚轩下了舞蹈课去洗了洗脸,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跟在敖子逸身边摇头晃脑的甩了敖子逸一脸水。
“给我闪一边去。”敖子逸推了宋亚轩一下,很轻,宋亚轩笑嘻嘻的又凑上来和他撞着肩走,敖子逸搭上了他的肩膀,“就之前我给你看的那个视频,一排人站着,最前面的开枪一排人一个接一个都倒下,记得吗?”
宋亚轩点头,“记得,特别好玩。”
“哥带你玩这个怎么样?”
“真的!”宋亚轩那双圆圆的眼睛倐的一亮,又乖又好看,“我想玩!”
杂物室里放的东西很多,敖子逸懒洋洋的胡乱翻着东西找把手枪,是不是用脚踢一下。宋亚轩跪坐在角落里的一只大熊身上,把后面的东西往外拿。
“这没有枪啊。”
敖子逸闻声回头看他,宋亚轩趴在那只熊身上歪着头看他,露出半张脸,头发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圆圆的眼睛是内双,褐色的眼珠正盯着他颜色很浅,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挤的肉嘟嘟的。
敖子逸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宋亚轩安静了一会,看他不说话就爬了起来,“我再换个地方找找。”
敖子逸的目光跟着宋亚轩过去,那颗圆圆的后脑勺很快转了过来,是一张灿烂的笑脸,露出一排小白牙,“这个是枪!”
“……这是水枪。”
敖子逸愣愣的说,那把落了灰的水枪已经被塞到了自己手里。敖子逸低头看,握了一下把手,短短的。敖子逸心里一下空落落的,明明去年拿在手里觉得很大。
“我们走吧…”
“你还记得黄其淋吗?”
宋亚轩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听到敖子逸的话一下就顿住了,他手里还抓着敖子逸的手腕,手腕上方的手里拿着水枪。
敖子逸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宋亚轩松开手,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记得啊,只是不熟。怎么了?”
“没事。”敖子逸把水枪递给宋亚轩,“时间久了,老分不清以前的事是真的还是我自己想的。”
宋亚轩松了口气,推开了杂物室的门,“他以前拿水枪喷过你吗,看到就想他起来。”
“没有,他从来不对我做这种事。”敖子逸声音喑哑了一些,不过听起来活泼了不少,“是我拿着水枪喷他,他想求我放过他,然后……”
宋亚轩摆弄着好像有些坏了的水枪,随口接到:“然后什么?”
敖子逸咳嗽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然后他过来抱住了我。胳膊搂着我的腰,他的手掌抚在我的后背上,胸口贴着胸口,下巴放在了我的肩膀,他的脸蹭到了我刚修理过喷了啫喱水的发鬓,清浅的呼吸慢悠悠的落在我耳边。我耳朵肯定红了,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那个拥抱简直发烫,甚至胜过三伏天的炽热。后来我再也不敢和别人拥抱,总怕浇灭了身上他留给我的温度。
_
“可是你怎么办?”
陈泗旭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到敖子逸皱着的眉头轻轻啧了一声,“你别这样,我一向不喜欢你们要走的那条路,我就想唱歌,你知道的。”
“都辛苦这么多年了…”
“所以你去了北京一定要闯出个好前途,我看着也开心。”
太阳太大了,晒的人睁不开眼,敖子逸微微弯着背把胳膊撑在晒的滚烫的桥栏杆上,低着头看着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尽江水里,了无踪迹。陈泗旭也支着一边胳膊看着他,比起敖子逸现在都掩盖不住的情绪,陈泗旭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敖子逸抬头看他,陈泗旭冲他笑了一下,“两年其实挺快的是吧,因为发生了很多事。”
敖子逸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慢吞吞的呼出一口气来,很快和江面上的热气混淆在一块,来不及看清包含了什么。
“那时候那么多人,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是吗?”
“不,”陈泗旭回答的很快,他眯着眼睛看起来像历经世事看淡一切的大人,什么在他眼里都如水雾一般轻飘飘,让人觉得他的一言一行残忍又无法反驳,“是就剩下你自己了。”
敖子逸也学他眯起眼,斜着看他一眼,“我真讨厌你看开一切的样子。”
陈泗旭不看他,去找周围可以喝点东西的地方,最终朝肯德基走过去了,“你就羡慕吧。”
肯德基里的空调开的很足,敖子逸手臂上迅速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终于舒服的喘了口气。
“喝可乐就行,谢谢哥了。”
陈泗旭说完去找空桌,留下一声明显十分敷衍且有目的的哥,不过还是把不常听到的敖子逸取悦了,开心的一边往点餐台走一边冲着陈泗旭的背影笑嘻嘻的,“哥给你买!”
点餐台的姐姐很热情,一个劲儿给敖子逸推荐套餐,敖子逸心说我不饿,就是找不到空插嘴,憋着劲听完姐姐介绍,说:“两杯可乐加冰谢谢。”
后面有人来排队了,敖子逸闪开站到一边等,手指噼里啪啦的敲着柜台,知道头发里的汗都干了才等来可乐。
“敖子逸!”
“你别急!”敖子逸也冲陈泗旭喊了一声,无名指和小拇指夹着两块餐巾纸拿着可乐走过去,“这不来了吗……”
脚底下一滑,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敖子逸听见杯子里的可乐被晃得咕咚一声响,倒没洒出来。
陈泗旭罕见的有点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手里还拿着手机就来回晃了几下,“真太巧了,没想到在这碰见了哈。”
他旁边的人带着渔夫帽,圆圆的帽檐压着一圈薄薄的头发,削瘦的两颊和下巴颏儿看着又小又分明,几年前的婴儿肥退化的了无踪迹。敖子逸盯着那颗浅浅的泪痣,心里忽然怦得一下,跟两年前在舞蹈教室的感觉一样,不知名的情绪慢慢缠住他的心脏,跳得厉害。
“好久不见啊。”
敖子逸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手里加了冰的可乐外壁沁出满杯的冰凉水珠,顺着他的手掌流到手肘,他这才想起来放下,把其中一杯放到了黄其淋跟前,陈泗旭的眉毛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没说什么。
“是挺久了。”黄其淋说。
这句话像是个开关,不知道触到了敖子逸的哪根弦。他心里忽然冒出些浅淡却无法忽视的难过,在他心里很小声的叫嚣着,带着些委屈的意味。
敖子逸看着对面黄其淋和以前一样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那颗泪痣显得他更加冷漠,睫毛却在抖。敖子逸这才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黄其淋,是两年没有见面没有联系过,陪他唱了宁夏却在夏天把他丢下,他曾经最喜欢的,黄其淋。
陈泗旭小心翼翼的挪动,站起来弓着背小声说了一句先回去,声音低的几乎可以忽略,离开的速度却让敖子逸都没来得及抓住一片衣角。
“他,瘦了高了,很多。”黄其淋犹豫着跟敖子逸搭话,断断续续的语言换来对方一个眼神。
“你也是。”
“你比小时候话少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敖子逸说完皱了下眉,又补充一句:“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什么能说的,你不觉得吗?”
黄其淋的眼睛里浮起一层雾,忽然变得有些可怜,“我不觉得。”
“我想给你道歉,”黄其淋的嗓音还是软绵绵的跟以前一样,语气放的很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说的很慢,“那年,那天晚上,我不该说让你等我。”
周围人声噪杂,店里放着流行的音乐,能听到旁边那桌女孩们开心的笑声。敖子逸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桌角,眼神一顿晃了神。
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夏天,那个稍纵即逝的灿烂的八月。台下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会馆,敖子逸在台上往后看侧台,黄其淋站在那,每次回头他都会冲自己笑。那天他间接性的和黄其淋合唱了一首歌,得到了那天唯一一个大拇指和人生中最隆重的一个拥抱,同时在那天晚上他告别了记忆里的黄其淋,笑起来眯着眼睛脸上的肉挤出一个小窝,总是这幅样子连名带姓叫自己的黄其淋。
黄其淋在看他,敖子逸眨了一下眼睛,“不用道歉。”
“我现在,这不是等来你了。”
敖子逸把黄其淋面前的可乐移开了,捎带着自己那杯,一起扔进了桌子下的垃圾桶。
“你觉得有话跟我说,我妈煮了绿豆汤等我回去喝,你要和回家跟我说吗。”
黄其淋愣住,抬手想要去抓什么,不小心碰到了被太阳晒的滚烫的玻璃,嘭的一小声,惊得他收回手,和敖子逸一起下意识的看过去。
玻璃外面是夏天的重庆,太阳热烈,水波温柔。曾经无数个季节定格了在这个地方,敖子逸有幸捉到八月夏天的尾巴,然后永远的保存下来。
一晃就是好多年。
END.
你是岁月缝不住的花
众所周知bmxk是废话好多一女的,算是给这次《关于盛夏的光和影》联文的后记吧。
首先要感谢这次参与联文的每一位老师,这是我第一次策划参与联文,真的没有经验,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在这里再一次给大家道歉,谢谢各位包容海涵,真的谢谢大家。
追星六年以来一直都是小透明的状态,羡慕神仙太太产出,也想成为能够带给大家快乐的人。17年十一月我开始动笔,第一次写同人文,虽然现在看很羞耻,毫无技术含量的故事,但那些催更点赞的小伙伴,一度成为我很珍藏的东西。喜欢祺泽之后,一直想要给他们做点什么,于是我开始稚拙地给他们写故事,营造一些不那么遗憾的结局。
我一直很喜欢「平行宇宙」这个说法,也许在那里他...
众所周知bmxk是废话好多一女的,算是给这次《关于盛夏的光和影》联文的后记吧。
首先要感谢这次参与联文的每一位老师,这是我第一次策划参与联文,真的没有经验,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我在这里再一次给大家道歉,谢谢各位包容海涵,真的谢谢大家。
追星六年以来一直都是小透明的状态,羡慕神仙太太产出,也想成为能够带给大家快乐的人。17年十一月我开始动笔,第一次写同人文,虽然现在看很羞耻,毫无技术含量的故事,但那些催更点赞的小伙伴,一度成为我很珍藏的东西。喜欢祺泽之后,一直想要给他们做点什么,于是我开始稚拙地给他们写故事,营造一些不那么遗憾的结局。
我一直很喜欢「平行宇宙」这个说法,也许在那里他们可以并肩走下去,而众多写手就是那个造梦的人,也感谢有人喜欢我那些稚嫩的文字,于是在闭关的时候,我萌生出要给他们再策划一次联文的想法,我约到了很棒的十四位写手,虽然小A因为一些状况不能参加,但还是要感谢群里的你们,你们真好,我喜欢你们。❤️
这次联文终于圆满画上句号,希望能带给大家快乐,能让大家重新回忆起那个夏天,就像我在《夏至》里讲的,你不用追逐夏天,夏天永远在那里。
我想要送给他们一些故事,想要带给大家一点快乐的小愿望顺利实现啦。
至于我自己,虽然下楼了,但还是放不下两个小朋友,还有梗没写完,还会更新的哈哈哈。
怎么说呢,他们不只在夏天有故事,不止存在于夏天。除了他们以外,生活中真的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也许有一天你释怀的时候,会发现夏天是真的好,也是真的期待下一个夏天。
最后,感谢大家,祝大家夏天快乐,我永远热爱且期待夏天。
夏天属于相遇,属于心动,属于少年,属于你。
就抱着一点相逢的期待好了,我在未来等你们。❤️
【随笔】荔枝与恐龙
跟亲戚家的小朋友玩,我们一起吃荔枝,看电视里放的恐龙纪录片。因为小朋友很可爱,我想逗她玩,就指着电视里的恐龙说:“你看,这个恐龙的皮肤是不是很像荔枝的壳?”
小朋友先看看恐龙,又看看荔枝,点点头。
我接着说:“其实很早很早以前,荔枝精灵和小恐龙是好朋友,但是荔枝精灵没有坚硬的盔甲,只有洁白柔软的皮肤,经常被磕磕碰碰受伤,很痛很难过,小恐龙看着很担心。”
小朋友看了我一眼,开始剥荔枝。
我继续说:“后来地球被陨石砸了,恐龙都要灭绝了,小恐龙也活不了了,荔枝精灵很伤心,但小恐龙让她不要哭,还把自己的衣服送给了荔枝精灵,说以后就用它来保护你吧,就像我还一直陪着你一样。”...
跟亲戚家的小朋友玩,我们一起吃荔枝,看电视里放的恐龙纪录片。因为小朋友很可爱,我想逗她玩,就指着电视里的恐龙说:“你看,这个恐龙的皮肤是不是很像荔枝的壳?”
小朋友先看看恐龙,又看看荔枝,点点头。
我接着说:“其实很早很早以前,荔枝精灵和小恐龙是好朋友,但是荔枝精灵没有坚硬的盔甲,只有洁白柔软的皮肤,经常被磕磕碰碰受伤,很痛很难过,小恐龙看着很担心。”
小朋友看了我一眼,开始剥荔枝。
我继续说:“后来地球被陨石砸了,恐龙都要灭绝了,小恐龙也活不了了,荔枝精灵很伤心,但小恐龙让她不要哭,还把自己的衣服送给了荔枝精灵,说以后就用它来保护你吧,就像我还一直陪着你一样。”
小朋友默默将荔枝放进嘴里咬了起来。
我又说:“所以从那个时候起,荔枝精灵就一直披着小恐龙送给自己的衣服,每颗荔枝的果壳看起来都像是恐龙的外皮一样。”
此时小朋友已经吃完了那颗荔枝,将果核吐出来,放在桌子上。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悲伤?”
小朋友抬头盯了我一眼,淡然道:“地球上有恐龙的时候还没有荔枝呢。”
然后她就轻笑了一下,走开了。
而我总觉得那记微笑里藏着一句话,那就是:
这阿姨原来是个智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