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耀米】洁癖
·老干部耀x大学生米
·年上纯糖小甜饼
·关键词:洁癖
·文风似乎正在转型......希望不会越变越差
又是一天清晨。
王耀刚有朦胧意识,往旁边一伸手,就只能摸到一片温热,而昨晚还规规矩矩窝在怀里的恋人早已不知所踪。
他也算是习惯了,只是揉了揉脑袋,把睡衣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才下床。
他的工...
·老干部耀x大学生米
·年上纯糖小甜饼
·关键词:洁癖
·文风似乎正在转型......希望不会越变越差
又是一天清晨。
王耀刚有朦胧意识,往旁边一伸手,就只能摸到一片温热,而昨晚还规规矩矩窝在怀里的恋人早已不知所踪。
他也算是习惯了,只是揉了揉脑袋,把睡衣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好才下床。
他的工作比较悠闲——身为一个大学教授,还是课不多的那种,他悠闲得简直叫阿尔弗雷德眼红——因此做完早餐后,他还能不紧不慢地为自己调节领带,将袖口扣好。
都说十个教授九个秃,能当教授的就算不是老头子也不会太年轻,所以即使传言中性格高冷,每次选课时王耀的课程也都是爆满。
教室门刚打开,中国人就听到了一阵笑声。
“有时间来hero家玩啊!”被人群簇拥的青年张着双臂,搭在身旁一脸无奈的同伴身上,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小虎牙,灿烂得好像天生就该是目光的焦点。
但马上,他就焉了下来,乖乖坐在凳子上,还在中国人目光投来的时候露出乖巧的笑容。
虽然这个笑容无辜得让人心软,但王耀还是在看了一眼后马上就转过了头,凑到阿尔弗雷德身旁的弗朗西斯拿手肘戳了戳他,小声问道,“你又惹耀生气了?”
“Hmmm......”美国人憋着嘴思考了一阵,“艾米丽家里新来了只萨摩耶,hero没忍住,昨天去找她玩了。”
“本来也没什么,不过,”说到这儿,阿尔弗雷德摊手,“耀不是洁癖么?”
昨天下午。
中国人刚回到家,就看到金发青年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薯片袋子躺了一地儿。他有着轻微洁癖——阿尔弗雷德抗议:你这根本不叫轻微,是严重了好吗!——但考虑到阿尔弗雷德遵守了约法三章,没浪得见不着人影儿,还是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跟恋人约法三章,这事儿听起来是有些不近人情,但阿尔弗雷德是个很会玩的年轻人,在遇到王耀之前,他甚至热衷于赛车。
如果不看他的成绩,听起来简直像个坏小子。
王耀摸了摸下巴,想起美国人坐在赛车上朝他扬手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痒。
于是他支着腿半跪在地,按住阿尔弗雷德的后颈,在他的唇角轻吻了下。——美国人一下就睁大了眼,蓝眼睛里满是惊喜和......惶恐?
中国人皱了皱眉。
而阿尔弗雷德在抿抿嘴后,小声的、慢慢地开口,
“嘿,耀,希望你不要介意......回来之前hero去找了艾米丽,他们家的萨摩耶有点疯......”
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这下,不用明说,王耀也明白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中国人的脸色黑了下去,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朝洗手间走,留下身后人压抑着笑声。
“等等,你还敢笑?”弗朗西斯愣了愣,随即真心实意地感叹道,“耀完全就是个老干部性格,哥哥猜,这段时间你是浪不了了。”
阿尔弗雷德揉了揉后脑勺,转过头,正好对上了中国人看过来的黑色双眸,顿时一个激灵,扶住书本,作乖乖听讲认真状。
王耀站在讲台上,看到自家小恋人好像真心实意苦恼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虽然有着轻微洁癖——好吧,稍微有点严重——但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
但如果能看到美国人难得乖巧的模样,他也不介意表现得凶一点。
决定表现得凶一点的王耀这一整天都很严肃,他本来是很精致的长相,五官细致得有些锋利,带上金边细框眼镜又冷着脸后,更是有一种教导主任老干部般的高冷,一节课下来教室里都鸦雀无声。
学生们:瑟瑟发抖。
一天的课程结束,收拾好公文包,王耀拎着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美国人早已在办公室外等候,见他出来就跟上了脚步,一路上都在戳着他的背。
力度不重,像是小猫在挠。
按说常人都该不耐烦了,可王耀愣是保持着冷漠的表情上了车,阿尔弗雷德见状很是叹了一口气。
“欸......”
他心想,好好一个hero,怎么就被耀这么凶的人拿捏住了呢。
但想到这儿,他又有种驯服了怪兽的成就感,于是自顾自点点头,差点没绷住脸上愁眉苦脸的表情。——王耀从后视镜观察到人一时愁一时笑的模样,压着嗓子咳了两声,总算是把笑声给咽了下去。
进了门,阿尔弗雷德罕见地乖乖把鞋子摆好,才凑到中国人身旁,指了指自己嘴唇。
“今天绝对干净!”他眨了眨眼,用一种“哇我可是很努力了求夸奖”的语气说道,“hero都没去看那只萨摩耶!”
王耀看着他的双眼,在长久的对视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在人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
美国人心领神会,马上就又凑近了点儿,然后在中国人的注视下亲了亲他的手指。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给自己的撩汉手段打十分。
不,必须得十一分。
他志得意满地抬起头,却看到王耀又冷着一张脸的模样,顺着人视线看去,正好能看见指尖一点晶莹的亮光。
不——不是吧?耀你这么破坏气氛的嘛?!
美国人的视线几乎称得上是控诉了,而王耀又看了眼自己指尖那点很明显是口水的痕迹,闭了闭眼,拉过人衣领,亲了下去。
——至于在人衣领上抹了两把的小动作,就完全可以忽视啦。
【露米】会议中请保持严肃
-国设露米/枢联出没。短打。 @万年大鳄鱼 点的冷战组在会议中偷偷调情(x
-OOC。已交往。
傻白甜黑历史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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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觉得白宫的复印机该换一台了。光是这一页,右下角的几十个字就明显比其他字淡了一个灰度,且有四个逗号的左下角印刷不够明显,很容易让人误看成句号。
呃,这一页讲了什么?阿尔弗雷德貌似并不乐意在会议上研究这些东西。他稍稍抬头...
-国设露米/枢联出没。短打。 @万年大鳄鱼 点的冷战组在会议中偷偷调情(x
-OOC。已交往。
傻白甜黑历史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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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觉得白宫的复印机该换一台了。光是这一页,右下角的几十个字就明显比其他字淡了一个灰度,且有四个逗号的左下角印刷不够明显,很容易让人误看成句号。
呃,这一页讲了什么?阿尔弗雷德貌似并不乐意在会议上研究这些东西。他稍稍抬头一瞥,台上王耀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话。也许其他国家会认真考虑斟酌中国的这段讲演,但是和他熟的人都知道,光是看王耀低垂的上眼皮,微微拖着的长腔,含糊不清的措辞——他又在胡扯了。
行吧,感谢他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世界各国。弗朗西斯听了个开头就按部就班地开始低头打量指甲。亚瑟坐的板板整整,因为他已经练成了【一边走神一边摆出专注眼神并有节奏点头】的绝技。但阿尔弗雷德没有练成。他只能自认为不着痕迹地消磨时间。
王耀翻了第四页后,阿尔弗雷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身边的斯拉夫人在他的嘴巴将要张到最大时轻咳了一声。本来就有些在意身边这个人的动作的阿尔弗雷德被惊了一下,嘴巴兀地就闭上了。被打断的感觉不好受,他带着抱怨的眼神看向始作俑者。
“你太明显了。头低得都快靠到文件上去了。演得像一点。”
哈?伊万布拉金斯基会好心提醒他?他反驳的嘴张开又闭上——本来他们几个就是会议的焦点,要是再弄出什么动静来,怕是要被困得要死还坚持念稿子的王耀一拳打死。说我演的不像?你刚刚就演的很像吗?王耀开始说话后,你明明已经从左手在上抱臂换成了右手在上抱臂,左右脚前后切换了四次,把桌子上的文件翻了四页,甚至还瞥了一眼弗朗西斯——大概是好奇这个法国人的指甲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在心里默默吐槽回怼完毕后的阿尔弗雷德心满意足地收回眼神,仿佛已经取得胜利了。再次环顾四周,啊,英国已经坚持不住走神了!他的表情宛若生无可恋,那夹杂着无奈和无聊的眼神,终于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了!弗朗西斯看完了他的十指,开始百无聊赖地玩起自己的头发。王耀呢?他大概读了五页。语速越来越快,瞧这个不耐烦的劲儿,英语烫嘴吗?
唔,旁边呢?德国怎么还一本正经地记笔记啊。凭王耀这十句演讲八句过渡的稿子他还真记得下去。本田好像困了,左手好几次想抬起来然后又放下——嘛,这时候还不丢下礼仪,想托腮请尽管吧,毕竟你身边的意大利已经趴着睡过去了,或者说,他真的听了才是见鬼。
“他们这么好看?”
那声音仿佛就近在耳边。阿尔弗雷德倒吸一口凉气,收腿轻踹了一下旁边这个人的椅子,没弄出什么声音,但足以让坐在椅子上的人感受到。阿尔弗一转头,看到伊万又换成了左手在上,眼神微微向他这边偏。看来是在用余光看我?
“会议中禁止交谈。”阿尔弗雷德义正言辞。
“那禁止睡觉吗?”
本来阿尔弗雷德不打算理他,可是偏偏身边俄国人压低声音轻声细语的声调该死的性感。他握了握拳,说:“当然禁止,给我闭嘴,北极熊。”
“但意大利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最遵守纪律的德国都没管他。而且你一个经常造成会议混乱的巨头竟然还知道会议的纪律?”
这句话说的有些长了。坐在他们两个斜对面的弗朗西斯抬起头,眼神在聚焦的那一刻竟然放起了光——得了,他想看戏,可怜的法国,他已经闲的冒泡了。
当然,不能他想看就给他看。但如果就这样不还口,显得自己多怂啊。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踢凳子。
吱——!
糟糕,力度没控制好。木质的椅子在光亮整洁的瓷砖上划出一道深色的痕迹,伴随着高亢的呻吟声,成功使王耀的演讲暂停了下来。也成功地——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冷静,阿尔弗,现在还不是最差的事态,还有挽留的余地。
“Ve……?发生了什么?”
……豁,完蛋了。国际惯例:如果会议中成功唤醒了沉睡的意大利,将会换得无法跳过的集体混乱时间。
弗朗西斯想起哄。亚瑟柯克兰装作不想的样子。王耀愣了愣,然后用“表面上看起来有五分疑惑三分不爽两分敬意,实际上是十分想看戏”的眼神看向阿尔弗雷德。
救命。阿尔弗雷德攥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直接和伊万打起来。他转头狠狠剜了伊万一眼,如果这个眼神放在别人身上,足够让那人不寒而栗几个月。可惜对象是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不用特意凹眼神就能吓倒一片人的怪物,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笑的灿烂了些。
会议就这样静止了十秒。最后,日本的声音响起:“没事的,意大利君,你继续睡吧。”
“可是刚刚很奇怪……”
“早点结束会议就能立刻吃到意大利面了哦。”本田菊脸笑得都快僵了。
Good job!在日本的安抚下,意大利渐渐重新埋下了头。也是托刚刚的闹剧的福,王耀抽空打了个哈欠,翻了个白眼。他稍微拢了几句,就继续念起了稿子。
本田菊,打破了国际惯例的男人。一辈子的好朋友。
伊万布拉金斯基似乎安静了?阿尔弗雷德又转头瞄了一眼,看见对方竟然真的在听王耀讲话!苍了天了,救救俄罗斯人吧。这是得无聊到什么地步了啊,太可怕了。
“我说,伊万……”
“嘘,讲到重点了。”伊万打断了他的话。
重点?阿尔弗雷德竖起耳朵,听到“China will continue(中方将继续)...”这三个词后就重新转过脸:“你疯了?这叫重点?这不是他说话的前缀吗。”
哟呵,不理我。阿尔弗雷德并不想善罢甘休。他稍微往椅子后方挪了挪,头微微抬起,也装作认真听的样子。与此同时,左腿却不知道歪去了哪里。真是庆幸桌子宽,也庆幸桌子前面有挡板。误打误撞几次后,阿尔弗雷德终于找对了地方。
阿尔弗雷德现在的姿势很不矜持。他微微侧身,轻轻地蹭着伊万的小腿。这一举动果然有效果。俄国人瞳孔一缩,极不自然地抬手捂了捂嘴。
正当阿尔弗以为自己扳回一城时,他却发现自己作乱的腿被人抓住了。大腿上剪裁贴身的名贵定制西装被人攥出了褶皱,他不满地转头,却惊讶地感受到那只手正在往大腿内侧滑去。
“你想干什么?这是在开会。”阿尔弗雷德有点控制不住表情,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天知道被撩拨后的俄罗斯人会办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他伸手握住伊万往里挪的右手,摆出认怂的姿态,将腿默默收回来。可自己的左手却被反握住。伊万布拉金斯基用指甲轻轻搔刮着阿尔弗雷德的手心,探出手去像是要十指相扣,却又立刻收回。
那只手仿佛成功将阿尔弗雷德安抚下来了。伊万重新抚上身旁美国人的腿。他承认这个动作很像电车上吃女孩豆腐的流氓,可是哪个普通女孩会主动拿腿蹭别人,顺便时刻准备着将你一拳打趴下?
“别太过火……”
“过火的是你。”
恶人先告状!金发的恶人义愤填膺,在心底咒骂着伊万布拉金斯基。该死,他不会真的要在这里……
“唔!”阿尔弗雷德闷哼一声,这个疯子,真敢抓啊,也不看看这是哪,也不看看自己摸的是哪儿!默默承受着一切的阿尔弗雷德控制不住地有些脸红。对方倒也知道分寸,隔着两层布轻轻撩拨,却更加让阿尔弗难耐起来。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坐立不安展现在脸上。
这时候,铺天盖地的掌声响起,阿尔弗雷德终于借此猛地拍回那只作乱的手,为王耀精彩绝伦的演讲献上由衷的掌声——谢谢你及时帮我摆脱魔爪。旁边的弗朗西斯一边鼓掌一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一脸兴奋鼓掌还鼓得最起劲的阿尔弗雷德。
亚瑟柯克兰呢?他瞥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和伊万的神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Damn it.”
这句话被掌声完美掩盖住了。
——END——
王耀:你们他妈以为我看不见吗?!麻烦下次给点面子演得像一点??我凑字凑了八九页也不容易啊!
“从蜿蜒曲折的雅鲁藏布江到白雪皑皑的长白山天池,涓涓的流水与终年不化的积雪汇作了夏与冬的交织曲。它们在千百万年前本是我身体中统一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变化各种发展,壮大,形成了独立的个体。而我呢?我是王耀。”
“火与海相连织成了大漠的黄昏,真正的海洋被茂密的丛林覆盖住,海浪静静地拍打着细软的沙滩;它们本是一脉相传,在岁月的长河里各自奔往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它们都是在我眼里生长起来的。我?我是王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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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感谢 @雀酒Finch
王先生燕子姑娘生日快乐!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感到内心一种特殊的情绪被挑起。愿您们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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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蜿蜒曲折的雅鲁藏布江到白雪皑皑的长白山天池,涓涓的流水与终年不化的积雪汇作了夏与冬的交织曲。它们在千百万年前本是我身体中统一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变化各种发展,壮大,形成了独立的个体。而我呢?我是王耀。”
“火与海相连织成了大漠的黄昏,真正的海洋被茂密的丛林覆盖住,海浪静静地拍打着细软的沙滩;它们本是一脉相传,在岁月的长河里各自奔往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它们都是在我眼里生长起来的。我?我是王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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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感谢 @雀酒Finch
王先生燕子姑娘生日快乐!每次看到他们都会感到内心一种特殊的情绪被挑起。愿您们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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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整理插画作品时发现这张有点粗糙,重置了。重置后在1p,原图在2p
燃烧的心
国设注意
(给我最爱的CP:情人节快乐!)
燃烧的心
英国踏入房门的时候,美国正靠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德克萨斯滑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卡在鼻尖处。听到英国那双坚实的皮鞋声后,美国抬起头,他从喉间挤出一丝模糊的招呼声,身子却又忍不住向下滑。他的手臂紧抱着,看起来冷极了,想也知道伦敦气候潮湿,对于美利坚合众国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这让英国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他将自己热腾腾的茶杯放在床头,同时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你说,为什么国家还会觉得冷呢?”美国挪了挪腿,在被褥里换了个姿势,“我觉得这是件有违常理的事儿。”
“我们的诞生就已...
国设注意
(给我最爱的CP:情人节快乐!)
燃烧的心
英国踏入房门的时候,美国正靠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德克萨斯滑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卡在鼻尖处。听到英国那双坚实的皮鞋声后,美国抬起头,他从喉间挤出一丝模糊的招呼声,身子却又忍不住向下滑。他的手臂紧抱着,看起来冷极了,想也知道伦敦气候潮湿,对于美利坚合众国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这让英国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他将自己热腾腾的茶杯放在床头,同时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你说,为什么国家还会觉得冷呢?”美国挪了挪腿,在被褥里换了个姿势,“我觉得这是件有违常理的事儿。”
“我们的诞生就已经是件有违常理的事儿了,”英国抬抬下巴,示意他赶紧喝了那杯茶,“在这种时候,你还想这么多?”
美国撇撇嘴。事实上,明天一大早,英国就要出发去北非,原本美国以为自己这回见不到他了,哪晓得因为物资补充的延迟,英国的计划又朝后拖延了八小时,美国自然大大咧咧地奔到了他的屋子占地为王——只要他来伦敦,他便绝不会老老实实地住那群英国人给他安排的客房,而大不列颠仿佛也对此习以为常似的,他甚至纵容美国擅自拿了他的备用钥匙——尽管英国仍旧将某些重要的文件牢牢地锁在自己的保险箱里,免得美国大手大脚地翻出来。
美利坚当然是很喜欢英国的住宅的。这儿很安静,并且干净整洁(这通常意味着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路),也不会有奇怪的人拦着他,让他待在会议室里和傻瓜似的干坐一下午。哪怕在战争期间,他也能借着英国的由头溜出来享受片刻时光,虽然伦敦的天气总让他烦躁,他已经好几次因为不带伞而被淋得措手不及了。对此英国表示了嘲笑,他殷切地表示,这是上帝在提醒他得做个合格的绅士;但美国总是嗤之以鼻,他很想替英国解开最上头的衣扣,好让他那顽固的脑袋透透气。不过好在这会儿的英国已经脱下了那件浆洗整洁的军服,他只穿了件衬衫,墨绿色的马甲贴着他瘦削却有力的身子,上头的金色暗纹没入光的阴影中,如条藤般紧紧缠绕。不得不说,在美国心中,英国与墨绿和红色显得格外相称,这两种颜色看似格格不入,在他身上却有种神奇的魅力。
“这茶味道好怪,”美国咂咂嘴,抱怨般地说道,“你在里头加了什么?”
“一点磨碎的干玫瑰,还有从中国那儿得来的一些药草。”英国看着美国瞬间皱起的眉头,又补充道,“很可惜,没有减肥功效。”
美国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茶喝了个干净,接着又把杯子推开了。英国抬眼看了看落地钟,已经是凌晨,他还有一堆文件没有处理完,而六个小时后他就要赶去机场,好在国家并不需要休憩,通宵处理也是经常的事儿,但和他不同的是,美利坚却和大部分人类似的,十分享受睡眠时光。英国曾经以为这是他作为新生国家的异样之处,可很快他便意识到,美国只是单纯地沉浸于这安静的夜晚里,他仍旧不会做梦——尽管他总是将梦想挂在嘴边。美国朝他看了一眼,他注意到了英国掠过来的目光,新大陆咧咧嘴,语气蓦地愉快起来:“看我入迷了?”
“不,”英国若有所思,“我在想你该不会还需要我讲睡前故事。”
“见鬼的睡前故事!”美国轰地一声躺了下去,“明天见,英国。”
这让英国忍不住微笑——他总会在美国看不见的时候露出这样的笑容,这来自于他的微妙矜持,和莫名其妙的自律性。坦诚而言,美国总会让英国的心情变得轻松些,这仅次于英国一人独处时的下午茶时光和侍弄花草。他曾经在休战期给自己的花园种上了大片的玫瑰,那些花看起来是在燃烧的。美国造访的时候,他都会不经意地提及那片炽烈的花海,英国从没告诉他,那每一朵花都有其含义,每当英国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他便会用一朵玫瑰来纪念他。
他沉思片刻,还是起身去书房拿了自己的公文过来,决定在美国的房间里解决。他的步子走得很缓,却又扎实坚定,尽管英国的膝盖一直隐隐作疼,如同人类的风湿病,战争是深入骨髓的病毒,所有人无一幸免,国家首当其冲地会迅速感染,英国不禁细细地看着美国的背影,而这病毒也不知不觉地感染上了新大陆,虽然它此时蛰伏着,悄无声息,但英国不敢想象它爆发时的模样——染了病的国家总是可怕的。这让他重新返回房间的时候,下意识地去揉了揉美国柔软的金发,他的手指穿过发丝、触到耳朵,美国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轻快的笑意:“所以,你还是想给英雄说故事咯?”
“我的故事你已经听了八百遍了。”英国无奈地说道,“难不成你还想听我怎么打跑了法兰西?”
“那就算了吧。”美国将双手背在脑后,嗤了声,“你那些故事的主角除了法兰西就是西班牙,你总是在嫌恶你的邻居。”
“如果你也有一堆这么麻烦闹腾的邻居的话,你一定会关起门来,假装不认识他们。”英国感叹道。
美国不得不庆幸自己距离加拿大很近,他是他的好兄弟(虽然他们的思维方式大相径庭),但关于国家的事儿,他的确已经听得太多太多了。英国在他小时候开始便习惯于啰嗦和叨念,尤其是法兰西,天晓得美国翻来覆去地听了多少遍英国的神勇战绩,他们互相吹胡子瞪眼了一百一十六年!美国拿自己的年龄做了个类比,当他意识到自己要花上三分之一的时间去和一个人较劲儿的时候,他立刻放弃了继续思考的打算。
谢天谢地,还好是加拿大,美国想。
他翻过身来,半撑着脸看着英国。英国那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出一种类似琥珀的光泽来,他眨了眨眼,朝着英国靠近了些——因为难得的,英国身上暖和极了。也许是因为他来伦敦,又被这儿的寒气杀了个措手不及,英国的体温让他倍感舒适。他想起自己曾经好奇过许多问题,他们像人类,却又不是人类,拥有着许多人类的特质,却又不会轻易死去——他们的死亡如蛇蜕皮一般,拥有着荣获新生的意义,美国还未经历过,因此他对此充满了好奇。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的死亡,是一名拓荒者,如此这般的拓荒者曾经占据了他荒凉的大陆,在那会儿,美利坚甚至说不出几个像样的单词,他只能念着他的名字,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格外遥远。
“如果你想睡的话,就睡吧。”英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得尽快把这些情报阅读一遍。”
英国有着一目十行的阅读本领,因而美国完全没有让他安安静静的打算:“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纠正一下,还有5个小时四十分钟。”英国翻过一页,纸张的动静听起来和他的声音一样冷硬,“做个乖孩子,美国。”
“你刚刚还说要和我讲睡前故事。”
“但你的体型已经过了听睡前故事的阶段。”英国的眼皮抬也没抬,“时间是不会逆转的,所以请保持沉默。”
“这和英雄的体型没有关系吧!”美国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敢说你早就把这些资料看了十遍,你再看也不会从字母里找出金矿来!”
“但也许就能看到胜利的希望。”英国回答道,这让美国没由来地一顿,那双绿眼睛倏地又眨了眨,他将那些厚实的文件册拢在一起,语气轻缓了些:
“你要知道,我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他的手再度拍了拍美国的后背,如鸟雀用翅膀为幼雏遮挡,这是英国的惯性,是来自英国本人的惯性而并非是国家本身——这一点十分矛盾,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缘由。而美国同样习惯与此,每当英国抚摸他、或是触碰他的时候,他总能感到一丝奇诡的电流。他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喝到茶叶的时候,那股涩味冲进他的咽喉,在他的胃部翻滚酝酿,他不可避免地吸收了它,同时几欲呕吐。任何痕迹总是在最新鲜的时候容易被擦去,当一切深入骨髓的时候,剥离便有了额外的痛苦。美国试图学习很多英国所教会他的、模棱两口的东西,比如死亡与争夺,比如抵抗与革命,尽管后者多半依靠法兰西——美国不会傻到在英国跟前提起他,他的眉毛一定会扭成一团。
“所有国家都会因战争而狂热,是吗?”美国喃喃着,“老实说,现在这种诡异的氛围,就像是走进了一场吵闹的派对,但看起来所有人都喝醉了酒……”
“你说得没错。”英国点点头,“同样的,大家都宣称自己是最清醒的。”
“那你呢?你醒着吗?”美国朝他凑近,他的蓝眼睛闪烁着迷人的光辉,“还是说,你也喝多了?”
英国并不惊讶美国偶尔会使用这样的句子进行反问,毕竟他总能对一切对答如流,可是偏偏在这会儿,英国短暂地陷入了沉思。他很难表述、或是承认,或是否定美国的提问,这让他出奇地沉默起来。美国的眼睛隔着薄薄的镜片,扫过他手中的文件,那些纸有了更有意义的分量,而英国的手指不自觉地将它们攥紧了,就如在为死去的军人披上国旗。某些东西早已深入他的骨血,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他很难为自己的行为找出装模作样的借口——那对于美国也毫无意义。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认为自己的思维、自己的举动都如此完美,以至于所有人都应该照搬他的模板,向他好好讨教。
但终究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英国想,这可能源自很久很久之前——不,也不那么久——毕竟几百年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固执的心如一颗炮弹,焊得紧密严实,他曾经相信无论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叫他的心有裂缝,毕竟他如此完美。是的,他如此骄纵且狂妄,他的血顺由海洋流淌向一切能够触及的土壤,他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能听见他的语言。战争,无数的战争,现在他也不过在经历一场战争,但这终究变得格外不同,这其中的意义变得更为复杂……他思索了许久,自己坚实的心为何出现了裂缝,他坚定前行的道路为何会染上重疾,他想,这必定是因为有什么更可怕、更直接,甚至于更尖锐的东西剖开了他的核。
也许他染上了另一种病症,英国想,也许……
美国靠着他坐着,他的手也变得暖和起来,很快便比英国还要来得暖和了。总是这样的;每每英国带给他什么,或是交给他什么的时候,美国总能超越那么一步,那么一小步。这让他忍不住去吻他,用自己的嘴唇去品尝美国的温暖,他想起美国询问,是啊,为什么国家会感到冷呢?
“假如你醉了的话,”美国说道,他仍旧在暗指方才的发言,“你可以借此好好睡一觉,去做一个美梦。”
英国挑挑眉,他忽然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他大概有几十年没有正经地睡过觉了,他总是纠缠在战争的影子里。于是他把文件丢开了,美国关掉了灯;黑暗中只剩下他们平静的呼吸。
不列颠合上了眼。他慢慢地变冷了,变冷了,显得身旁的美国更加灼烫,如一个火球。他紧挨着他睡着,这让这份温度渗透进了他的梦里。国家明明不会做梦的——英国想,可他却清晰地梦见了天空,遥远的地平线,他在坠落,日暮沉沉,天空却不显得昏暗。
因为成百上千的星辰正在闪耀,太阳的余晖正缓慢地掠过这片天空。他忽然奔跑起来;他奔跑,他大喊,他驻足,他燃烧。
FIN
作者:Pellet
"「Pellet」のプロフィール [pixiv]." 2012. 28 Apr. 2015 <http://www.pixiv.net/member.php?id=4830036>
英攻党让我看见你们的手!
图片链接:http://www.pixiv.net/member_illust.php?mode=medium&illust_id=50005463
作者:Pellet
"「Pellet」のプロフィール [pixiv]." 2012. 28 Apr. 2015 <http://www.pixiv.net/member.php?id=4830036>
英攻党让我看见你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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