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优散】Haseus's Being Drunk
*未交往设定,醉酒优的点梗
*有下//流梗,介意者慎看orz
*OOC可能,BUG可能
*全文4000+,一发完
“喜欢散人吗?”
睁开眼时,不熟悉的天花板确实让优瓦夏疑惑了一两秒,而随即,像是之前努力编好在身体里的程序应声启动了一样,赶在宿醉的头痛挤走初醒的理智之前,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又争分夺秒地从尚且混沌的大脑里打捞起有关前夜的回忆,摊在了他的眼前。
算是清醒了些。他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撑起身子。如果没估计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在旁边。如此想着,优瓦夏往房间的另一边看过去,果然发现了还在睡梦里的他。...
*未交往设定,醉酒优的点梗
*有下//流梗,介意者慎看orz
*OOC可能,BUG可能
*全文4000+,一发完
“喜欢散人吗?”
睁开眼时,不熟悉的天花板确实让优瓦夏疑惑了一两秒,而随即,像是之前努力编好在身体里的程序应声启动了一样,赶在宿醉的头痛挤走初醒的理智之前,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又争分夺秒地从尚且混沌的大脑里打捞起有关前夜的回忆,摊在了他的眼前。
算是清醒了些。他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撑起身子。如果没估计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在旁边。如此想着,优瓦夏往房间的另一边看过去,果然发现了还在睡梦里的他。
散人收到优瓦夏的短信的时候,正站在洗衣机前发愁:他又忘了把洗衣液倒进洗衣机里。三心二意果然容易搞砸事情。散人愁着脸从洗衣机里抽出一件被拧作一团的衣服,正尴尬地凑近打算闻闻味道时,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
太专注于衣服的事情,他忍不住哇了一声,哇完之后才发觉这完全算不上吓人的事情。散人苦笑着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然而在定睛一看发现是优瓦夏的消息后,他又忍不住哇了一声。
一下子就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子就感觉得到手里那件湿漉漉的衣服与被包裹的手指之间的温度差。是优瓦夏的消息!……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他不自觉捏紧了那件毫无洗衣液芳香的衣服——
那是正中央印了个小人的一件短袖。那是散人觉得自己穿上最好看的一件短袖。那是原本打算明天和优瓦夏见面时穿去的短袖。
在意识到这里是宾馆的双人间之后,优瓦夏脑海里产生了一百种可以用来揶揄散人的方法——更何况还是散人带着自己来的。虽然在喝醉之前、或者说在准备喝醉之前,他就没打算让散人把自己送回自己家,为此他特意没把自家钥匙带在身上;然而,最终的地点不是散人家、而是在不知靠近哪里的宾馆,着实让优瓦夏有些意外。与此同时,这似乎也可以让他故意做些别有意味的猜测,哪怕他很知道不会是那么回事。
薄底的宾馆拖鞋挡不住卫生间地砖的冰凉,优瓦夏没仔细看地上,一脚踩中了地砖上的一滩水,爽快地浸湿了他的袜子。他皱着眉扯掉了那只袜子,边思考着这滩水的由来,一低头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昨夜出门前好好扣到了倒数第二颗纽扣的衬衫被解了开来,却不上不下地停在了胸前。
他看看衣服,又看看地上,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喝醉的程度确实有些超过自己的预期,但由着这些零落的线索去猜测昨晚的自己给此时正在熟睡的那位添了怎样的麻烦、而那位又是怎样百般周折地照顾喝醉的自己,也不失为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坐上出租车时,散人忽然觉得一阵忐忑磨在心头。三分之一来自于自己犹豫之下的略微迟到,三分之一来自于身上这件匆匆烘干的衣服,还有三分之一,来自于目的地那边的人是优瓦夏。
临近深夜的城市灯光被快速行驶的的士划弄成粗粗一条闪烁的光线,散人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禁开始想优瓦夏到底为什么跑去喝酒。怎么想今晚都不该是喝酒的日子,明明约好了明天会见面,哪有在前一天晚上喝到犯傻的。
犯傻,大概吧,不然怎么会发来这么让人一头雾水的短信:
“喜欢散人吗?”
另一张床上的人显然还熟睡着。被子盖得不算很严实,两只脚露在外头,只有一边穿了袜子,像是昨天晚上脱掉其中一只就花完了所有力气、倒头睡着了一样。除此之外,只看得见他半张没埋进枕头的脸。大概是因为睡姿,散人的黑框眼镜被架在了额头上,像那种刻意耍酷的造型,配上毫无察觉的半张睡脸,被卫生间里正在刷牙的优瓦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卫生间的玻璃只能从一边看到另一边,优瓦夏以前就很想吐槽这种玻璃对于在里头洗澡的人来说未免太刺激了些,不过现在倒是从这样极其少见的场合觅着了点好玩之处:他在想醒来后的散人会是什么表情,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之后的散人会是什么表情,发现另外一张床上只留着躺过的痕迹而不见人之后又会是什么表情,急匆匆地翻身起床却突然被好好站在卫生间里的自己吓一跳时又会是什么表情。
他依旧刷着牙、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对面的散人,而在脑海里,躺在床上的散人已经分身成了一百个,在这个房间里、在优瓦夏预测的未来里做着不同的事情,打哈欠,找袜子,拨电话,看窗外;同样,他也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游刃有余地对付这一百个的散人。
真正比较难对付的,是面对他的自己。
散人有些懊悔。如果自己能比优瓦夏早一点醒来,对话的立场说不定就会调转过来,说不定现在就会是自己理直气壮地去质问优瓦夏为什么要大晚上一个人去喝那么多酒,还给他发莫名其妙的短信;居然连家里钥匙都没带,是不是出门前就已经醉成傻子了;为什么不在衬衫下面穿件打底,知不知道帮你脱/衣服脱到一半突然发现里面没了是什么感受;还有你喝醉了居然会……
算了。算了,倒也不都是这些抱怨,他还想着能赶在优瓦夏醒来之前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东西,吃的喝的有的没的,谁让自己昨晚实在是被折腾到没力气再下楼了……总归!总归不是像现在,刚朦朦胧胧醒来的自己还没能管好表情,一睁眼,就是优瓦夏那张笑意微妙的脸。
“散老师醒了?”
“…嗯……”
怎么搞得像自己犯了错一样,明明昨晚喝得烂醉要别人照顾的人是你才对。说来也奇怪,以前自己喝醉时出的糗都被优瓦夏当作梗取笑了好几次,现在好不容易捏到了一点优瓦夏酒后的把柄,可一对上他那个笑,就好像忽然全都无法作数一样、灰溜溜又心甘情愿地从手里滑走了。
“昨晚是我喝多了,做了不好的事情。”
“哦、哦……”
虽然但是,不好的事情是在说什么?忘带钥匙?果然是出门前就喝醉了?
散人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优瓦夏刚好隔着被子把自己的衣角给坐住了。
“真的很对不住散老师。散老师原谅我。”
“啊……也没…也没有……”
怎么回事,搞得这么严肃。虽然昨晚是够折腾但原谅什么的倒也谈不上,散人默默在心里想。他感觉自己面对这微妙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开口让优瓦夏挪挪身子好让自己起身顺便换个话题,忽然听见他紧接着的那句:
“那……散老师,一晚上,多少钱?”
那是第一百零一种。是优瓦夏在看见散人醒来后的表情时,突然想到的。
其实用哪一句开口都没有关系,他猜得到散人总会被自己刻意的话哽到,偏偏这一切有意思就有意思在,即便知道他马上会慌、马上会脸红、马上会含糊,这种事先的准确的预知也完全消不去一丝一毫自己在亲眼看到时感受到的乐趣——这真是自己的恶习——就比如现在,他看着散人的表情从发懵到疑惑到慌张,看着他惊恐地吞咽掉还没问完的那句“什么一晚多少钱?”;他看得出自己故意暧昧的那句话正在散人心里翻起怎样的波浪,从“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等等等什么叫我一晚上多少钱”、“该不会是那个那个多少钱吧”到“我们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才对吧”、“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吧”、“他刚说的对不住难不成是”到“等等等等等等等”、“啊?不会吧?”的心理轨迹在对方脸上过分诚实地显露无遗。
面露窘色的散人似乎想掀开被子确认点什么,优瓦夏偏在这个时候故意追着他问:
“散老师,多少钱?”
优瓦夏凑过来的时候,散人才迟钝地发觉不妙,而这阵不妙的来源并非是优瓦夏刚才不明所以的问题,而是……自己身上的衣服。
单纯用水洗而不借助洗衣液的力量是洗不去汗味的,这是散人昨晚得知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背着个醉鬼走路的话,自己身上也会沾上酒味,物理上的“挥之不去”。
总而言之,现在,自己身上,很难闻。
然而此时,弄得自己汗味叠酒味的罪魁祸首就坐在旁边,好似完全没发觉正在困扰自己的这个问题,身上还穿着那件衬衫,甚至纽扣还没扣回去,甚至还在追问着奇怪问题的同时意欲靠近自己。散人很慌,虽然他还不确定优瓦夏那个问题到底是在说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想让优瓦夏闻见自己身上的味道。
也许不该强求穿这件短袖出门的。
“怎么了,散老师?”
“啊啊……你别……”
散人本能地想后退,奈何他现在躺在床上,只能使劲又费力地往床单里陷,一边慌慌张张地拉过另一边的被子往自己身上堆,企图在物理上隔绝一下两个人的距离。呃啊,虽然刚才急匆匆地感受了一下发现裤子确实还好好穿在身上,虽然知道大概率不是那样,但自己这个反应这个举动实在很像真的发生了那个要多少钱的事情一样……说到底……
“呃,我们,昨晚应该没干什么吧?”
优瓦夏看着他,“我们开房了。”
“……”
怎么还是用这么含糊的说法…!看来这人就是故意的。散人愤愤地想。他什么时候能认真一点对待自己啊。他抱紧了身前的被子,把头扭向另一边。
为什么这么晚出来喝酒,为什么还喝了这么多,这些问题散人昨晚都问过了。在达到目的地后看见趴在酒瓶堆里的优瓦夏的时候大惊失色地问了,在使劲把优瓦夏撵出酒吧的时候掺着抱怨地问了,在出租车里捏着他的脸试图把他叫醒的时候问了,在背着他爬楼梯时凑在他耳边自言自语似的问了。
然而,优瓦夏都没有回答。
“喂——优瓦夏——”
空荡的楼梯间里只有他们俩。散人已经不抱希望能把优瓦夏叫醒了,只是一旦自己也沉默下来,周围就彻底安静了,怪害怕的。他前进得很慢,每步都走得犹犹豫豫,却又不敢在这几近半夜的时刻用力踩地面来启动声控灯,只好在原地力度憋屈地跺上好几脚,等灯总算亮起来了才继续驮着不省人事的优瓦夏往上走。
“明明明天就要见面,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呆着啊。”
“……”
优瓦夏还是没回答,只有混了酒气的呼吸落在散人的肩膀上。
“还有那个短信,你到底想说啥啊。”
“……”
“什么‘喜欢散人吗’,干嘛问我这种问题啊,难道,你在嘲讽我很自恋吗。”
“……”
“累死了,你家怎么这么高。”
“……”
“要是待会儿你整个,整个没带钥匙,我绝对就把你丢门口!让你,让你睡水泥地!”
“……”
“……”
“……”
灯又熄了。散人停下了脚步。黑暗中,他悄悄把头往优瓦夏那侧倾了一些。
他开口问:
“……优瓦夏,你喜欢我吗?”
冷静下来之后,愈发闻得见自己衣服上的怪味了。散人现在真的有直接脱了这件短袖送到洗衣店然后打赤膊回家的冲动。他第二次打算开口让优瓦夏挪挪身子,然而又被优瓦夏抢先了:
“昨晚的事,散老师还记得多少?”
“我?我又没喝醉,当然都记得啦。倒是你,你记得多少?”
“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了。”
“哦……我也猜到了。”
感觉优瓦夏大概不会再接话了,散人第三次想把让自己起身的请求说出口,优瓦夏却忽然自己站了起来;但他并没有走开,而是轻轻掀开刚刚被他坐住的被子,直接用手捏住了散人皱巴巴的衣角。
他站在床边,俯下身子看着散人。
“所以,散老师来告诉我吧。”
“散老师,我昨晚说了什么?”
要回答也很简单。因为优瓦夏昨晚只说了一句话。
“……”
想什么呢。散人被自己突然问出口的话给羞到了。但他随即想到,到现在为止都一言不发的优瓦夏大概依旧不会给回复,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睡着了。
他抬起脚,酝酿着能叫醒声控灯又不至于吵到邻居的力度,正准备踩下去时,耳边忽然一声:
——
“昨晚你,什么都没说。”
“真的吗?”
“……”
“什么都没?”
“就一句……你说……”
到底会是自己踩下去的声音比较重,还是优瓦夏带着酒气的声音比较重呢?
“喜欢。”
“!……!”
咚。灯亮了。
“你说,你喜欢我。”
优瓦夏好像笑了。散人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戴眼镜,一摸发现眼镜竟然在额头往上的位置。可太糗了。
“……这样啊。”
“搞什么,你就这反应?……算了,你肯定是喝多了,不对,你就是喝多了……让开啦,我要起床……”
“散老师,”
“啊?干嘛……”
“来抱一个吧。”
“?为什么?”
“算是,某种庆祝吧。”
“???”
“好啦好啦。起来。”
优瓦夏松开了一直捏着衣角的手,跪到床上,不由分说地把散人拉了起来。
“哎你……唔!”
不等散人把话说完,两个都只穿了一只袜子的人莫名其妙地抱在了一起。
“……散老师。”
“啊?……”
“你现在在想什么?”
“……你真的想听?”
“我觉得,我们可能在想一样的事情。”
“……那,我们可以一起说出来。”
“可以,那……”
“——”
“酒臭,难闻死了。”“汗臭,难闻死了。”
THE END
感谢阅读!
优散/ 十年灯
甜的。
和上篇的江湖夜雨完全没关系。
我只是想不出名字了!:>
-
散人调了下点滴的速度,和我说,“好了你忙你的吧,这里我看着。”
我知道他是我表舅——也就是优瓦夏的朋友,交情没得说。于是放心把床位前的板凳交给他,提着保温桶出去了。
虽然叫一声舅舅,但其实优瓦夏没比我大多少,辈分占便宜而已。小时候玩得还行,长大了就慢慢疏远。这次陪床也是实在找不到人才来问我的。幸好住处在附近,也不麻烦。
关于他和散人之间的事情我都是从我外婆那里听到的。
她老古董,比较反对同性之间的那些事,所以提起来的时候总是一脸惋惜,说这俩人就是互相作践,作到这...
甜的。
和上篇的江湖夜雨完全没关系。
我只是想不出名字了!:>
-
散人调了下点滴的速度,和我说,“好了你忙你的吧,这里我看着。”
我知道他是我表舅——也就是优瓦夏的朋友,交情没得说。于是放心把床位前的板凳交给他,提着保温桶出去了。
虽然叫一声舅舅,但其实优瓦夏没比我大多少,辈分占便宜而已。小时候玩得还行,长大了就慢慢疏远。这次陪床也是实在找不到人才来问我的。幸好住处在附近,也不麻烦。
关于他和散人之间的事情我都是从我外婆那里听到的。
她老古董,比较反对同性之间的那些事,所以提起来的时候总是一脸惋惜,说这俩人就是互相作践,作到这个地步。
我就笑话她,四十来岁的人了,心里能没点分寸吗?什么对不对的,不好说,自己满意就行了。
她说不过我,只好瞪一眼,把话题扯到我和丈夫何时添丁上去。
好吧,跑偏了。
优瓦夏一个多月前去的天津。
几乎圈地在上海的人自愿跑到另一个城市可谓精神可嘉。虽然他吐槽说出差真麻烦,但是谁都心知肚明出差只是个幌子,他又不是当年刚入职的小喽啰了,真不想去可以拒绝。
飞机没事,地铁没事,偏偏最后跑的出租肇事,撞得很严重。
先是在天津就地住了院,情况稍稳定下来立马转回上海。四肢里有三肢打了钢钉,他偶尔清醒过来一次还不忘嘴贫,说自己是整个上海身体含铁量最多的人。
我舅姥姥要不是心疼,可能早动手把剩下那根骨头给折了。当然嘴贫没被散人听到。出事他不知道,等优瓦夏转回上海后消息姗姗来迟,他连夜买了高铁票,一宿没合眼,摇摇晃晃来沪。
我舅姥姥和外婆不待见他。老人家思维比较直,优瓦夏去天津出事,而散人在天津,所以他就是灾祸的罪魁祸首。老太太开始一直推三阻四,后来还是优瓦夏醒了说让他进来才勉强让两人见了一面。
当时我在场。散人拿汤勺喂我表舅,那人因为上火,生了口角炎,一沾水就稀里哗啦疼。
我真是,活了八辈子没见过他这么厚脸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好疼。
也就散人信他(可能是心知肚明的),又是买维E软膏又是买消炎药的,跑上跑下和医生确认什么药能用什么药不能用。
用心得我舅姥姥直发愁,生怕俩人又搅和到一块去。
我只听说他们三十多岁在一起过,后来出于种种原因分手了。散人是做视频的,分手的同时辞职,回到天津正儿八经相亲,走上所谓人生正途。据说已经讨了老婆生了俩小孩,第二个都幼儿园小班了。
以上都出自我舅姥姥之口。女人喜欢八卦这话不假,她六七十了依旧奔波于八卦一线,整天搜刮各种俩男的没好下场的新闻给我表舅洗脑。
优瓦夏敷衍人的时候是另一套样子,说着嗯好是没错,实际根本没听她的,注意力在财经台的广告上。
后来散人来的时候没拖家带口。啊,我这是废话,来见前男友他当然不可能带老婆小孩。在茶水间我好奇,就问他妻小的事。
散人说你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我单身啊,四十年唯一不单身的那段时期就是跟你舅在一起。
我放心了,又问那为什么分手呢。
这次他洗了手,指甲缝都搓得干干净净,就是没回答我。
我下意识觉得,自己话多了。这算隐私,确实不好过问。
有回我在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卑鄙听了墙角。优瓦夏和散人说戒指拿着,别还我。送出去了还被还回来太丢脸。
散人推辞,说自己瘦了点,戴着不合适,还是物归原主。
优瓦夏说不是你瘦了,是戒指松了。往里卡一格就行。
何必呢。散人说,既然你家里不同意,我家里也不同意,何必呢。
我当时觉得他说得很对。以我舅姥姥的脾气,可能会联合外婆第一时间绞杀这对“歪风邪气”的情侣。种子扼杀在摇篮里,就发不了苗,很对。
然而优瓦夏不答反问是我没预料到的。他问散人,那你是想打败现实,还是被现实打败。
这是个好问题。散人怎么答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优瓦夏肯定会选择打败现实。毕竟从小我就觉得他是这么一人,自信,甚至有点自负。他想要什么就会去实践什么,我很佩服。
散人说没有谁打败谁,现实是不会把人打得头破的。只有妥协,妥协是不流血又无可奈何的方式。
优瓦夏又说,那为什么不是现实向你妥协。
散人沉默了会,说,因为我先向它妥协了。
我当时心情也很复杂。三十岁的时候我把单身主义奉为圭臬,和我妈说结婚没意思,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结果三十五岁的时候还是屈服于相亲,见个合适的男人,现在他成了我丈夫。
活到三十七八,我逐渐接受自己是一介凡人,翻不起什么浪花的事实。正如我妈劝我的一样,人前半辈子不管如何拿来赌博狂欢,后半辈子也大多是要安定降落的。
然后优瓦夏语气淡,和他说试试吧,再试试。不行就算了。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但我听得出分量重。他们三十多岁试过一次了,没什么好结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四十多岁还敢赌,我只能说真有他的。
真有优瓦夏的。
我猜散人要安定,不愿意陪他赌。
但五分钟后我听见散人重新拿瓷勺刮了刮碗底,舀一勺,“行。”
他说行,说可以再试试。
草。我忍不住说。
这俩人多半都疯了。
散人早就不在上海住,短暂过来几天也找不到落脚点,朋友又大多离开沪地。起初包了酒店套间,一天好几百哗啦啦流出去都不眨眼。优瓦夏就比较抠了,尽管那个钱也不是他的。优瓦夏和舅姥姥说家里反正有空房间,让散人住一段时间就行。
舅姥姥脑子没被驴踢,非常好使,一口拒绝,又勾结过我外婆,所以外婆当然也不会答应。优瓦夏最后问我。我家三居室,还没小孩,住个客人没问题。
看在优瓦夏面子上我不好意思收钱。不过散人总是会想办法把钱不露声色地给过来。虽然一样是花钱,总比包酒店便宜些。
后来我去送餐,又听到他俩聊天。优瓦夏和散人说要不就回上海,等出院了他就从老宅搬走,他俩一块住。
散人说等你出院起码还得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再说吧。
优瓦夏笑笑没说话。应该是听出散人语气里委婉的拒绝了。
上次和散人聊天,我知道他现在虽然没签约,但还是靠那个视频账号吃饭。早年累积了人气,现在收入也很可观,至少在外面租房子住完全没问题,唯一担心的可能就是我舅姥姥那边不同意我舅搬出去。
他在人情世故方面比优瓦夏懂很多,肯定还是希望优瓦夏和家里关系不要那么僵硬。然而他自己这次来上海,家里人不说万般阻挠,起码肯定不会同意。散人愿意忽视掉身后一切,那么或许他在要来的时候就决定好了,像优瓦夏说的那样,再试试,试试吧。
他早就决定好要试一试了。
我舅心里就没个绝对的高低贵贱,谁顺他意了就是第一,不顺意,亲情也要给友情让道。何况他们这个纠纠结结犹犹豫豫的玩意,应该是比友情高级。所以结果是好他就试成功了,是坏就天高路远,再不相见。
拿得起放得下。
我不知道散人一周去医院几天。反正我去陪床的时候他基本都在,也不假他人的手,一切亲力亲为。
我舅姥姥现在脾气没开始大了。再怎么铁面无情,毕竟内里还是包着一颗肉的心,他这三天两头赶着往面前送,零下二十度的老冰都能融掉。
老太太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们互动就方便挺多。我有时候忘了敲门进去还会看到急匆匆分开嘴唇的两个人。
四十来岁倒不会那么轻易害羞。散人一开始还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一句啊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就是手指一摸嘴,徐徐然起身,朝我点点头,说来了啊。
我假装这两个秀恩爱的老男人不存在。
偶然有次问散人直播怎么办。他拧着罐蜂蜜说不怎么办,微博上请假了。现在不签约,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随意就好。
他刚来的时候很瘦,和我之前在网上搜到的照片只有七成像。优瓦夏恢复的这段时间明明他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异常胖了点,或许是心情变好的缘故。无名指上说着不收最后还是收了的戒指也是,原来绕了节红绳收紧,现在剪掉了。
优瓦夏说多好,你不用去店里找人收小半码了。
散人又说幸好没还你,否则我亏大发。
我瞧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想这种东西可没有那么容易摘下来。但凡心里有了念想,就算是扔到天涯海角也要一寸一寸搜刮着找出来的。
三十岁时我把结婚当做人生这班车的终点站,进站后生活基本就是按部就班,毫无风趣可言。但是四十岁这年我又明白了,这辆车你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开到终点,也可以一脚油门狠狠过线。
现在我停在这里觉得滋味尚可,而他们永远在路上,也很不错。
优瓦夏出院那天天气晴朗。散人用轮椅推着他,面朝灿烂千阳,身边是行李,身后是消毒水弥漫的医院。
丈夫来接我,我指着两人背影问他,“一切都会很好的,对吗。”
他说是的。
我们会很好,他们也是。
-end
感谢阅读。
优散/ 盛夏
散直播cue优,我快乐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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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遍。
散人切出i wanna be the endless的游戏窗口,播放器正放到失眠飞行。
13年伊始他打通最后一关,看着屏幕上亮色的to be continued踌躇满志,说要做个iw给优瓦夏。
那一年他二十几岁,他喜欢优瓦夏。
散人不会编程,抱着热心好学的心上百度搜索,入门贴收藏了约莫七八篇,大段过于虚幻的形容让他抓不住重点。像捏着一团毛线捉线头,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请教优瓦夏。
优瓦夏说怎么,你终于打算给我做个iw了?
散人要面子,气鼓鼓地说才不是。
看到你新视频...
散直播cue优,我快乐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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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遍。
散人切出i wanna be the endless的游戏窗口,播放器正放到失眠飞行。
13年伊始他打通最后一关,看着屏幕上亮色的to be continued踌躇满志,说要做个iw给优瓦夏。
那一年他二十几岁,他喜欢优瓦夏。
散人不会编程,抱着热心好学的心上百度搜索,入门贴收藏了约莫七八篇,大段过于虚幻的形容让他抓不住重点。像捏着一团毛线捉线头,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请教优瓦夏。
优瓦夏说怎么,你终于打算给我做个iw了?
散人要面子,气鼓鼓地说才不是。
看到你新视频了散老师。优瓦夏说。
那一年他二十几岁,还藏不住心思。
“你干嘛偷看?”
优瓦夏说,我光明正大。喜欢还不能看了吗?
噔噔咚,脑袋几近宕机。散人好想问他喜欢的是视频本身,还是做视频的人。
后来优瓦夏教会他怎么做iw,散人雄心壮志,构建了一个很大的世界线,想把洛克人和东方都做进去。那天他刚写完脚本,兴致很高,一连三个窗口抖动,问优瓦夏想要八云蓝还是幽幽子。
优瓦夏依旧慢悠悠地爬上来,轻描淡写。
不用了。
散人问为什么,又问那你想要哪个妹子,我帮你抠素材。
优瓦夏说不会再玩了。
散老师,我不玩i wanna了。
散人手指按死空格,电脑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开启粘滞键。汗爬上背脊,他头一次感觉炎热难挡。
夏天那样长,窗外的无尽夏也开得很好。可是盛大又灼热的星系只要一粒粉尘爆炸就能瞬间坍塌,他的夏天就那样结束了。
后来花死光了。散人很难过地去查百科,才知道原来阳光太明媚,无尽夏就会轻易枯萎。
从第460遍开始他可以一命通关。
为什么是第460遍?因为在第459遍的时候优瓦夏回答了一个提问箱问题,说散人是他抽到的第一张SR。
手指没按稳,kid一头撞到尖刺,血刺呼啦。
散人忸忸怩怩到半夜,还是忍不住问优瓦夏。
为什么是SR不是SSR?优瓦夏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优瓦夏过了很久发来一个表情包,美少女用鄙夷地神情看着他。优瓦夏说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散人问。
“游戏初始送的基本都是SR吧,实用又好养。”
“说嘛呢。”散人哼哼,“后面你有了SSR就不会再养了啊。”
心脏被酒精微微麻痹,酥痒的,跳得极快。
优瓦夏说,我会。
散人呆了一秒,“骗鬼呢。”
“不骗你。”
行了行了。他很快搪塞过去,“我睡觉了。”
他太久没见优瓦夏,即便能脑补出他欠扁的样子,相貌也是模糊的。那天散人久违地做梦,梦里优瓦夏的脸忽然很清晰。优瓦夏潇洒地把手机推进兜里,说散老师我走了。
散人愣着问他要去哪。
优瓦夏却说さよなら。
这个词可以是再见,也可以是再也不见。他声音忍不住高了,说,优瓦夏,还会再见的对吗?
没有等到答案,他迅速脱离梦境。清晰的脸又隐匿在灰里,轻柔得很。
散人攥着滑落的被单,无端想起一句话。
我终于要失去你了。
外面天光破碎,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对。
从来没有拥有过。
endless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当年优瓦夏和他说这游戏很有挑战度,散人还觉得比起游戏优瓦夏更有挑战度。
现在游戏轻松通关,大魔王的困难程度依旧不减当年。
散人拿起手机,翻到聊天窗口。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日期,只是他偶尔在一款iw里看到了熟悉的素材,回忆一发不可收拾,压得人感慨万千。
打过568遍endless的人当然知道那个贴图出自哪里,又存在于自己视频的哪个part。
没什么特殊的。
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他特别想优瓦夏了吧。
那个大杂烩iw创建在2013年,完成却在2020年。原计划是送出游戏的同时告诉优瓦夏月色真美。可是优瓦夏不再玩iw,就算到手也未必会玩到最后,月色不再美。他知道没有结果,进度就拉得慢了些,麻雀衔枝一样一点点搭起来,把他喜欢的、优瓦夏喜欢的都放进去。每关都颇有致敬知名单机的意思。
他又设计了一些没人会发现的东西。比如每一stage的坑数连起来恰好对应字母y、o、u,又比如结尾烂俗的心形旋转阵。优瓦夏把endless的句号画在胡乱飞舞的苹果,他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支接力棒,延续下去,安定贴上Thanks for your playing的字样。
1017其他人被不厌其烦地骚扰,连店长都说散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再精巧不过是自我感动,又有什么意义。
散人自己玩通一遍,已经过去三小时。所有人都下线了,他脸色被电脑光照得很差。
二十六键拼凑出几个字。他却坚定,说不,有意义。
少近优瓦夏情怯一点,就更有意义一点。
散人打开收藏夹。里面清得很干净,只剩一个压缩文件。他随手打了两个字母,iw,还没想好到底叫什么名字。
其实在B站混迹这么多年,脸皮早磨厚了,连好想见你呀都能公开播放,狗着胆子取个i wanna be your boyfriend又怎样。但这个游戏到底不是论坛里随手能下载到的东西,或许一辈子只会有两个人玩,一个叫逍遥散人,一个叫优瓦夏。打了三个小时才通关,背后那么多编码和数字,他想深刻一点。
他鼓起勇气问优瓦夏,最近在玩什么。
优瓦夏说最近好久没玩,加班。
散人有点犹豫,问我做的那个iw,你……还想玩吗?
优瓦夏仅仅花了十秒钟就回复他。
玩。他说。既然是你做的。
他瞬间知道名字要怎么取,快速重命名,点击发送。
优瓦夏又说,等你好久了,散老师。
文件i wanna be the start.rar发送成功。
散人说,我也是。
“我想见你,穿过教堂和人海拥抱你。”
音乐走到这一句,恰恰好有他自己的声音。
一切都刚刚好,一切也都刚刚开始。
今年无尽夏仍然在开。
-end
感谢阅读。
优散/ 千秋岁(01)
师生paro
年逆,18x26
2022重制版指路《荆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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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人曾经见过这个学生一次。
大概是表彰大会,校长亲自颁奖。当时他正在后排打瞌睡,是被一阵惊雷似的掌声闹醒的。
摘了高度近视的眼镜,效果奇佳,人头黏连在一块,分不清谁师谁生,只听见繁花簇拥的一个名字,优瓦夏。
第二次见面,就差了点意思。
散人跑到半路发觉试卷漏了道题目忘改,街边小网吧成了目标地。他拍了张十块的钞票到柜台,没拿零钱,火急火燎上机。
隔壁小孩扣着耳机噼里啪啦,在打一款横版跳跃游戏。散人匆匆瞥一眼,没觉察任何不对劲。等试卷小数点改好了,再一...
师生paro
年逆,18x26
2022重制版指路《荆棘海》
-
散人曾经见过这个学生一次。
大概是表彰大会,校长亲自颁奖。当时他正在后排打瞌睡,是被一阵惊雷似的掌声闹醒的。
摘了高度近视的眼镜,效果奇佳,人头黏连在一块,分不清谁师谁生,只听见繁花簇拥的一个名字,优瓦夏。
第二次见面,就差了点意思。
散人跑到半路发觉试卷漏了道题目忘改,街边小网吧成了目标地。他拍了张十块的钞票到柜台,没拿零钱,火急火燎上机。
隔壁小孩扣着耳机噼里啪啦,在打一款横版跳跃游戏。散人匆匆瞥一眼,没觉察任何不对劲。等试卷小数点改好了,再一瞧,桌上一拉习题册,封面字体不羁,明明白白三个大字,优瓦夏。
他犯了班主任的毛病,提溜起并不算自己班上小孩的领子,语气拿捏到位,“你是S高的学生吧?”
手指离开键盘操作,小人很快血刺呼啦地死掉,被碍了好事的小孩眼睛一抬,不耐烦,“你谁?”
“十三班班主任。”散人打量他,“未成年不能来网吧。”
十三点吧。优瓦夏嗤了声,领子揪回来,徐徐把身份证按到桌面,“成年了。”
拿起来一看,五月四日生。今天五月五,这小孩刚满十八。
散人忍他一刻,又说,“还有一个月高考了,心思应该放到学习上来。”
优瓦夏若有所思看着他,忽而轻轻笑了,“行。”
他拔了上网卡,校服外套塞在敞口的书包里,走前不忘装x地来一句,“对了,其实我是保送生。”
“……”散人对着他背影憋半天,才在小孩出门前怼回去,“那你也得考到本一线啊!”
从此这三个字就没在散人心里有过好印象。
第三次见,一班数学老师休产假,散人暂带第三轮复习到高考结束。
往讲台上一站,下面什么都清清楚楚。倒是没有太多人抬头看,都盯着面前三行一横线的数列题。散人还在钻研开场白,视线不经意平扫过去,自然看到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他这段时间跟办公室资深教师学了一手抛掷粉笔头,捏住了腕部用力,一丁点白色精准降落到男生头上。
冤家怒气抬头,两人又路窄,撞到一块。
散人哑了嗓子,点点讲台,“上课不许睡觉。”
优瓦夏背钉在靠椅上,面色大有和他结梁子的意思。
第四回见面,场景温情不少。
散人来了上海一直独居,猫猫狗狗都没养一条,唯一侍弄的就是两尾大眼金鱼。门铃响的时候鱼食刚剪开一个口子,他拿着去开门。
先前讲好了。亲戚的朋友,一对夫妻工作外派,家里剩两个小孩没人带。女孩子交给姨妈家,有女长辈在好照料。剩下一个本来也是要过去的,夫妻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散人在S高教数学,恰好男孩子高三,就说弄到他家呆着,按时给钱,顺便辅导辅导小孩的数学。
散人开门,一张跟他交过三次手的脸出现在面前。鱼食啪嚓一下全砸在地上,褐色颗粒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他吃惊,“怎么是你?”
亲戚也讶异,“认识啊?”
“那好办了,也不用我多介绍。我下午还有事,小孩就给你带了啊。”
送走心大的亲戚,散人花几秒钟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而后不计前嫌地给他拎包,“进来吧。”
优瓦夏避开一地鱼食,挑剔地四处打量。散人边收拾残局边说,半嘲讽地,“你不是贼牛逼的保送生么,还要我教你数学啊。”
小孩鼻子轻轻哼一声,“聊胜于无。”
散人做惯老好人了,试图缓和关系,说既然你住到我家,也算是有缘分,之前那些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
“但是不能再去网吧打游戏了啊。”他正色,把污染掉的鱼食一股脑扔进垃圾桶,转头,优瓦夏已经摸到他的电脑桌,莹蓝的电源键昭示有人正在给电脑开机。
散人:……
臭孩子。
他像所有极力阻止小孩沉迷网络的家长一样,扭头拔掉了电源线。
“禁止上网。”散人说,“不是,满打满算还有二十天高考,咱还是长点心啊,好好学习。行不行优瓦夏小朋友?”
青春期大概都有一点逆反心理,优瓦夏也不免俗,眉毛一挑,“你才小朋友。”
散人学他徐徐丢出一张身份证,证件照齐齐露出两排牙,傻得够可以。
“看清了?比你大八岁,差不多仨代沟了。”
眼神交锋,噼里啪啦呲出一段火花。优瓦夏止戈,施施然提了行李箱,问,“我住哪。”
散人老早请家政收拾出次卧,三件套也换了全新纯棉的,海军蓝,带条纹,角落绣了好些小花。他第一次给小孩选东西,说实话心里还挺激动。结果一推门,优瓦夏着实被他的审美刺激到。
好丑。他说。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散人闭眼念了段四字真言,才平复下心情,保持冷静道,“你不想盖可以不盖,生病了我不负责。”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散人想,躲开了女人,没躲开物理意义的小人,怎一个惨字了得。
优瓦夏审查完散人房间,觉得那床纯色的还好看一点,勉强接受散人提出的互换请求。被子风波尘埃落定,关上房门,小孩自己探索房间,稍压低一点的血压又窜上来了。
唐老鸭的马克杯米奇头的牙刷他可以忍忍,但为什么衣橱抽屉里放了一打花里胡哨涵盖海绵宝宝蓝精灵的内裤?
散人支着两条长腿,在沙发上看电视,笑得非常憨厚。优瓦夏拎着蓝精灵出去,丢在他膝盖上,“这什么?”
电视很快被静音,散人提起来对光看看,没察觉出哪里不对,“怎么了?从里到外我都帮你买了新的,不用怕花钱,反正花的也是你爸妈的钱。”
优瓦夏一字一顿,“我说这个花纹。”
蓝精灵怎么了?散人问,还是说你想要假面骑士的?
他翻着淘宝,优瓦夏一声不吭回了卧室,不一会把全套都抱出来,扔在沙发上,语气硬邦邦的,“我不穿。”
咋的了这是。
散人茫然,又问他,“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
对于青春期的小男生来说,贴身衣物属于极为隐私的一个版块,不容他人染指。散人全然忘记自己很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也羞于被人看到这些,完完全全沉浸在“为人父母”的喜悦中,自作主张了一点。
“不用你麻烦。”优瓦夏眯着眼睛看他,居高临下,“我自己能买。”
散人倒也没往什么别的地方想,给自己合理地圆回来,想这小孩爸妈忙,估计蛮自立的,不习惯别人给他操持一切。
“行吧。那你缺什么要的和我说,我买。”
优瓦夏背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影子一样回了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散人问他学习,优瓦夏筷子戳米,淡淡地,“就那样吧,也没什么好复习的。”
哟,口气挺大。散人舀了碗蛋花汤给他,“听说你之前数学省赛拿奖了?”
一句话挠到得意的尾巴,优瓦夏端着架子,喝一口汤,“嗯。”
话音未落呸呸两下,吐出个蛋壳碎片。
大眼瞪小眼。散人颇尴尬,拿瓷勺刮一刮盆底,“应该没了。”
医学奇迹。优瓦夏捧着碗感叹,“你居然能活到二十六岁而不被自己谋杀。”
散人想反驳,搜肠刮肚半天,有点幻灭地发现这小孩说得没错,他厨艺修炼的路途确实十分坎坷。按着黑椒牛柳的菜谱做出来的是黑焦牛柳,严格遵守配方调配出来的古早蛋糕——看起来也确实很古早,像谁家闲置了三十年的老沙发的海绵。
下次不会了。散人举三根手指发誓,“绝对保证高考生的安全。”
好在番茄炒蛋和米饭是安全的,拌一拌勉强能吃。饭后散人当然不会叫优瓦夏做家务,小孩就拿着从家里盘来的switch打游戏,连击的声音都快盖过水龙头冲水声。
“能商量个事儿吗?”散人从嘈杂里拔了一嗓子。优瓦夏问他什么,散人于是说,“每天饭后打一个小时游戏,然后就去学习。”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比较开明的,没有严禁高考生的娱乐时间。字里行间满意得不得了,浑然不觉刚刚拔掉电源线的是谁。
优瓦夏果然不满意,眉毛怼在一起,“下个本都不够的。”
散人拿出自己学生时代家长就絮絮叨叨的陈词滥调,“还有二十天高考,考完了你做什么都行,没人管你。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但是现在要忍,你知道那句话吗,吃得苦中苦……”
哐。
次卧门关上了。
显然对方没把自己的话当话听,散人捶了下水,不防溅自己一身,懊恼地拿抹布擦的时候,又错拿成清理灶台的那块,添了半身油污。
今天日历上保准写着诸事不顺。
他叹口气,就着污渍把厨房清理了,鼓捣一袋还有两个月过期的奶粉,挖两勺,做壶热水泡上。他自己买了鲜奶总忘了喝完,假惺惺买袋保质期长的奶粉,现在也面临临期问题。
滥竽充数,要么也像优瓦夏说的一样,聊胜于无,总之标着含钙量多少每克他就信数字真实,喝下去准拔个儿。
当然小孩还是喝鲜奶好。散人暗自敲定,明天放学回家路上顺便带优瓦夏去超市挑一挑,看什么对他口味。
悄悄推开房门,优瓦夏却没像他想的那样埋头打游戏,挑着盏台灯,自来水笔在手指尖转得飞快。草稿纸上已经有了两排蚯蚓爬的小字。
“喝完再学,也别搞太晚,适当就行。早点洗澡,早点睡觉。”
优瓦夏单手支颔,稍长的前发搭下来,阴影遮住眼睛,没偏头看他。
哦。他说。
散人不继续打扰他,手摸到门把,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提醒一句,“明天你就坐我车,我捎你去学校。”
门合上了。优瓦夏丢开笔,自来水笔顺着惯性滚了两圈才停下。少年往后仰去,单薄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
啊,不想上学。
-tbc
感谢阅读!
罕见的tbc哈哈哈。连夜摸一章试试水QWQ,前面基调应该都是甜的。
优散/ 此致
一个幻想的tru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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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谈谈,我的好朋友。
他正直、善良。虽然常常被人诟病不够委婉,过于冷漠,但他仍然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因为见面次数太少,甚至总是借一位长得和他很像的up的五官来回忆。回国后约过他三四回,起初讲得好好的,最后他都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我从来不信他是真的忙,也清楚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第一次穿越太平洋,前夜借酒唱了一首老歌。我相信他明白,但他听完了,只是淡淡甩张动画截图。短发的可爱妹子,他说是他老婆。
我跟着他的速度补完了那部番,姑娘确实很可爱,难怪他会喜欢。曾经闲聊的时候...
一个幻想的tru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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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谈谈,我的好朋友。
他正直、善良。虽然常常被人诟病不够委婉,过于冷漠,但他仍然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因为见面次数太少,甚至总是借一位长得和他很像的up的五官来回忆。回国后约过他三四回,起初讲得好好的,最后他都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我从来不信他是真的忙,也清楚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第一次穿越太平洋,前夜借酒唱了一首老歌。我相信他明白,但他听完了,只是淡淡甩张动画截图。短发的可爱妹子,他说是他老婆。
我跟着他的速度补完了那部番,姑娘确实很可爱,难怪他会喜欢。曾经闲聊的时候他也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我含糊其辞,说投缘对眼的。没限死性别,所以他是投缘对眼的,我也一样可以喜欢他。
他理性到可怕,罕见地用不伤人的方式拒绝了我。
人一旦过了中二的年龄,就像缓慢下沉的冰山,逐渐什么都倾向于隐瞒。我暗潮涌动,他按兵不动,我们依旧是朋友。
还记得又一次渡洋,我鬼使神差买了在上海转机的机票,问他能不能见一面。后来选的地址是一家快餐店,客流量凶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敢认他,因为我所构想的形象,应该是一个五谷分四体勤的三好青年,至少也要比我更强更高大才对。但他肩膀不宽,个子也不算太高,太平凡,就像一个普通人。
这句话其实很怪,他当然是普通的人,一样朝九晚五,一样要吃饭喝水。在网络上打交道的时候,他比我厉害太多,我习惯仰头看他,把他拱卫得高大,在自己心里造了神。他很明白我的错愕,虽然不曾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但我知道我当时的举止一定让他心里产生了微妙的抗拒。
后来他不再玩那款游戏。就是我们相识的那款游戏。于是我连可以拱卫的神也没有了,他因此更不愿意来见我。
我明白他屡屡答应是因为决定舍弃过去种种,屡屡失约也是因为舍弃不了过去种种。
很奇怪,他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不要了就是不要了,斩断念想,就真的可以不再去想。我当时找原因,就觉得,他或许对我还是有一点情谊的,或许他只是别扭。
我很安静地等他,等他主动来约我的那天。
后来我等到了,他约我到一家知名的咖啡店,一杯浓缩价格要三位数。奢侈得不像他的作风。
坐下后我隐隐期待,他推来一封烫金喜帖,神色从未如此认真。
我要结婚了。他说。
结婚。
我嗓子立马就堵住了,拿喜帖过来看,手抖得弄散了封面的蝴蝶结。
我本来想问他,下次我BW还有舞台,多了两张内部票,你要不要来。喜帖让我沉默了,眼睛干到想哭。我把它伪装成喜极而泣,拍拍他的手背,说恭喜啊,我连女朋友都没影呢。
票还是给他了,我说你可以和老婆一起来看。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冷硬,抿着嘴角笑了,说不用,她不爱看这些。
怅然若失。
我没想到他会找一个和自己曾经喜好毫无干系的女孩。三十五岁,他有一点点淡青色的胡茬,眼周排列几条细纹。
神是不会老的,他不是神,所以他也不可避免地露出衰老的特征。
我知道他早就不是我曾经拱卫的神了,但依旧不可避免地感到难过。
为我自己的无疾而终,也为我们曾经的亲密无间。
他问过我要不要做伴郎,但最终婚礼我没有去。人的心理防线到底有多脆弱,我不想去试。
后来他说他决定在五十岁的时候去死。因为刚好退休,没有小孩,也打不动游戏,活着没有太大意思。
那年他四十岁,我三十七。我说那你老婆怎么办。
对面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她去世了,昨天走的。
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一丝罪恶的庆幸。
之后我常常去看他。我们不打游戏,只是坐着聊天。他最近喜欢上了钓鱼,会翻着鱼类图鉴给我介绍品种。两个奔五的中年男人的友谊也就这么简单。我对钓鱼没兴趣,不过也买了一副昂贵的渔具,尝试约他去钓鱼。
他同意了,买了玉米面和蚯蚓,告诉我这样做出来的饵鱼都爱吃。他垂着头,用掌心搓一颗圆圆的丸子,夕阳温柔地笼罩他,好像我们才刚刚三十岁。
我不明白那个时候我究竟是还喜欢着他,还是被温柔阳光蛊惑了。又或许只是求而不得产生的执念。但我真的想他太久,二十多岁想,三十多岁也想。
他走下了神坛,走到了我的身边,近在咫尺。神是不可以亲吻的,但凡人可以。凡人之所以凡、俗就是因为他们会被情啊爱啊所困扰。
可是当我真的可以亲吻这个男人的时候,我却只想拥抱他。
我没有当他的伴郎,也没有结婚,甚至拒绝参加任何的婚庆场合。有段时间我回到天津,父母介绍了很多温柔的女生,基本符合我所提出的投缘对眼。但是最好的缘份一生只有一段,人的眼睛也只有一双,一旦装满了,就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我们磕磕绊绊地并肩从二十走到三十,分道扬镳,然后又磕磕绊绊从四十走向五十。我们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我们只拥抱而不ZuoAi。
他说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不否认。五十岁是最后一道门槛,我们都明白。
他五十岁的时候果然不辞而别,连房子都卖掉了。最后留给我一封信。
他说他从不曾离开故土,但这次要去流浪。他要花光所有的钱,然后在五十一岁之前沉到大海里。我想那是一种很壮烈的死法,肺部会肿,海水也很冷。分解后他可以随季节洋流飘到全世界,也算是完成了流浪的愿望。
今天是他离开的第三百六十五天,我刚四十八岁。我为他买了蛋糕和汽水,庆祝生日,也庆祝流浪。
或许我触摸的这片海域,有他流浪的痕迹。谁知道呢。
亲密好友,陌生爱人。
我为你办一场葬礼,祝你五十一岁生日快乐。
-end
感谢阅读。
【Draco/Harry】斜线有意义
summary:因为一次打架,draco和harry被罚一个星期内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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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一万年我终于产出了!!!
Drarry Forever!!!
总之是一个小甜饼,时间段大概在三四年级?(住手他们还只是孩子!)
bug多,前后画风有变化见谅
【拽哥:等到potter知道自己喜欢我之后才喊他harry,哼!】
【Draco/Harry】斜线有意义
summary:因为一次打架,draco和harry被罚一个星期内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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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了一万年我终于产出了!!!
Drarry Forever!!!
总之是一个小甜饼,时间段大概在三四年级?(住手他们还只是孩子!)
bug多,前后画风有变化见谅
【拽哥:等到potter知道自己喜欢我之后才喊他harry,哼!】
【德哈】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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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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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
*本文收录于16年德哈中心志《Anonymous》上册
全本文章link见置顶
作者:Ara @Ara
2020年的新本合志可以2月份关注研究中心主页康康呢
—————
哈利站在拉文克劳长桌的尽头,汗水划过他的太阳穴,顺着他侧脸消失在鬓角。他垂下的拳头虚握,另一只手插在长裤口袋里。
他们都疯了。
他喉头滑动,紧紧抿住双圝唇。一只小巧的药剂瓶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口袋里,他不敢碰它,手心早就被汗水打湿。
此时正是霍格沃茨礼堂人声鼎沸的清晨。一向安静的拉文克劳都在交头接耳地讨论上午即将开始的魁地奇球赛,哈利的目光锁定那个被姑娘们围绕的背影,她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出乌木般的光泽。如果在平时,哈利会因为能和秋说上话而飘飘然一整天。
然而就是今天,哈利格外不想和秋说话。
“快上啊,伙计。”迪安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撞了下他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走过哈利身边。哈利求助般回头看向格兰芬多长桌,西莫和韦斯莱双胞胎正挥拳朝他致意,罗恩的拳头在赫敏的注视下缩了回去,后者转过头来对他摇了摇头。
他还有选择吗?哈利绝望地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艰难地朝秋走去。
“早上好。”他站在秋的身后,用一种浮夸的轻快语气问好。哈利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扯了扯嘴角,扭曲的微笑让秋困惑地皱起眉头:“早上好,哈利。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呃……我是说,别紧张,比赛加油。”哈利眨眨眼,吞掉了嘴边的话语。他用余光瞥了下格兰芬多的长桌,韦斯莱双胞胎正在夸张地无声哭泣。
“好吧……谢谢。”秋笑着打趣道,“在决赛和你遇见之前我还不需要喝镇定剂。”
哈利干笑两声:“也许我该喝上一打。那我先走了,祝你好运。”他挥手朝秋道别,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遭了。
他立刻低头寻找药剂的踪影,视线追随着小巧的瓶子在地上滚动,直到它碰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波特?”
懒洋洋的拖腔听起来幸灾乐祸。德拉科 马尔福把瓶子举到眼前,他晃动了一下其中的液体,又打开塞子闻了闻,银灰色的双眼微微眯起:“看哪,伙计们。我发现了波特的小秘密。福灵剂。”他朝左右看了看,得意地说道,“在替你的小女朋友作弊吗,找球手?”
“马尔福!”哈利出声打断他,垂眼不敢看秋的表情。他上前一步,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把它还给我。”
“让我来帮帮你,波特。”他开心地握紧瓶子,朝秋说道,“嘿,过来拿你的礼物,这东西能让你十分钟内结束比赛。”
“这不是给她的。”哈利低吼道,伸出手去抢夺药剂瓶,但德拉科比他更快一步。金发男孩举高了手,利用身高优势拉开了差距。他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宿敌,忽然笑了起来。
“既然是我捡到的,波特,谢谢。”他单手拔掉瓶塞,趁哈利还在思考他话语中的含义时将药剂一饮而尽。
一直注视着哈利的格兰芬多长桌忽然发出巨大的嘘声,引得整个大厅侧目。麦格教授不得不从教师席上走下来查看,她看见罗恩韦斯莱趴在桌上发出阵阵哭嚎,而迪安和西莫正在拍桌怒吼,赫敏格兰杰已经愤然离席,韦斯莱双胞胎在击掌欢庆。
“发生了什么?”她威严地开口道,目光扫过众人。
“一切正常,教授。”乔治(或者弗雷德?)回答道,他和另一个韦斯莱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我们在赌今天比赛谁会抓到金色飞贼。”
麦格教授朝拉文克劳看去,秋 张还站在原地,盯着大门方向。
“这回我赌赫奇帕奇。”
“成交。”
哈利一脚踹开二楼女生盥洗室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哭泣的桃金娘被他吓了一跳,尖叫着泼了他一身水,在空中一个盘旋后扎进了马桶里。
他打了个哆嗦,冷水湿透了他的衬衫。“真是见鬼了。”他咕哝道,伸手抹开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用柔软的手帕替哈利擦了擦脸颊。哈利像被施了蜇人咒般跳起来,他又惊又怒地回过头,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正拿着手帕注视着他。
他的眼神专注而自然,仿佛在看着世上唯一仅有的珍宝。
哈利被自己的形容恶心到了。他摇摇头,试图将这种颤栗感从体内赶出去。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德拉科。
“你还好吗,马尔福?”
他紧张地看着金发男孩,后者的脸看起来和十分钟前,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他因为哈利的凝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开口道:“你有什么问题,疤头?”
哈利长舒一口气。
“叫我德拉科。”他补充道,哈利的心又吊在了半空。他的大脑已经停止思考,哈利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德拉科马尔福,仿佛他们今天才认识。
德拉科砸了一下嘴,用力把哈利拉进怀里——哈利这才意识到他们一直拉着手——用手帕自然地替哈利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水渍,接着在他双圝唇上啄了一口。
“别咋咋呼呼的,甜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口水要留下来了。”
哈利傻乎乎地张着嘴巴,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时间倒回三十分钟前的礼堂。
“我敢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一个早晨。”
哈利趴在长桌前,火腿诱人的香味闻起来令人作呕。他感觉胃里像有三只威尔士绿龙在喷火,脑袋里有一百只威尔特郡小精灵在打架。
“我感觉糟透了。”罗恩梦游般坐在他身边,南瓜汁从嘴角流出来,滴在桌布上。赫敏从书里抬起头,丢给他餐布的同时也丢了个白眼。
“男孩子。”她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又把脑袋埋进书里。
“谢谢,赫敏,你真好。”罗恩抓起白布擦一把嘴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伙计,来杯水,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什么?”哈利坐起来,“还要喝一晚上吗?!”
“当然不是,你忘了你昨晚答应了什么吗?”
“你们昨晚到底怎么了?”赫敏猛地合上手中的砖头,起身越过餐桌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如果你们打算今天这样上魔药课,被斯内普挂在坩埚上展览一整天我也不会意外。”
“别担心,赫敏。每个人都会有宿醉的第一次,早上好。”乔治走过来给了她一个口哨,弗雷德凑上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没错,这是成人的第一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笑着挤开其他学生坐到长桌的另一端。赫敏冷哼一声,朝他们翻了个白眼。
哈利还趴在桌子上揉着泛酸水的胃部,他现在需要点什么来刺圝激下神经。坐在他另一边的迪安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偷偷塞进哈利的手里。
“什么……”他想要拿起小瓶看个清楚,却被迪安押进了桌底下。
哈利痛呼一声抱住额头,他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迪安勒着他的脖子,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你能相信吗?乔治和弗雷德昨晚就把它熬好了!”
哈利挣脱开他的手臂,把自己从桌底下拔圝出来。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把松松垮垮的眼镜重新架回鼻梁。他低下头打量起手中的小东西,水滴形的容器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半透明的瓶身折射圝出药水淡淡的金色和珍珠般的光泽。他转了转瓶子,另一面贴着小标签,用他似曾相识的细长字体写着:福灵剂。
“你知道现在迷圝情剂管得有点严,乔治和弗雷德就拿了这个瓶子作伪装,”迪安喋喋不休地炫耀他们为此做了多大的努力,“他们还加了点颜色让它更逼真!”
“什么迷圝情剂?”哈利惊恐地问道。他们昨晚只是喝了点酒玩游戏而已,这和迷圝情剂有什么关系?
等等,游戏。
一些零碎的片段忽然袭圝击了他的大脑。哈利把脸埋在手里,他根本不想记得昨晚那个拍胸脯保证给秋下迷圝情剂的蠢蛋是谁。
“你想耍赖吗?”西莫忽然问道,他眯起眼睛,目光在哈利身上来回扫动:“你记得昨晚说过什么话,是吗?”
“听着伙计,昨晚我喝醉了。你们不能把醉鬼的话当真,何况这在霍格沃茨是——”哈利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是违法的。”
西莫忽然一声嗤笑。“哈利 波特词典里最后一个单词——遵纪守法。一句话,做不做?”
哈利可怜巴巴地看向罗恩。
“言出必行,哥们。”红发男孩叹了一口气,拒绝了他的求助。哈利只好握紧了手中的瓶子,他在迪安和西莫的注视下慢吞吞站起来,思考该如何让秋收下迷圝情剂以后再要回来。
“祝你好运。”罗恩低声说着,推了他一把。
也许今天还能再糟糕点。哈利双手插在口袋里垂头丧气地站在盥洗室的窗台前。
塔楼上的大钟敲了十下,城堡外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为魁地奇比赛呐喊助威,可他只看了一眼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又走了起来。
“五十七圈。”德拉科 马尔福懒洋洋地靠在梳洗台上,说道,“你要把那块地板磨秃了。”
哈利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不住叹气,揉了揉早就乱成鸡窝的头发。就在刚才,赫敏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朝他大吼大叫,并且发誓绝不会出手帮忙。虽然罗恩够哥们站在他这边,但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的魔药课成绩比哈利的更糟。这有什么用呢?
好心帮忙的大个子甚至还在德拉科 马尔福面前差点说漏嘴,被赫敏拧着耳朵揪了出去,只有马尔福留在原地看着他。
或者其实他不留下来更好。哈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我犯了什么错?喜欢你也有错吗?”德拉科无辜地问道,他双眼闪动着“爱恋”的光芒让哈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刚才Weasel提到的魔药?”德拉科眯起眼睛打量着心虚的男孩,直起身来说道,“如果泥巴种不能帮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要知道我的魔药不比她差。”
哈利怀疑的眼光激怒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我的O.W.L.s魔药成绩是O。”德拉科气急败坏地说。
哈利忽然意识到他从没注意过德拉科的学习成绩,大概这个金发小滑头从一开始就被他打上了差生的标签。想到这里他有点愧疚,但处于自尊心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好吧,看在O.W.L.s的份上。我要做一种我从没做过的药剂……”
“毒药?还是解毒剂?”德拉科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他正等不及能给心上人献殷勤呢。
“大概是解毒剂……”哈利不确定地回答,他毫不意外地看见德拉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如果你想制作解毒剂,总得告诉我是什么毒药吧。”
“我不能告诉你。”哈利伸进口袋里的手握紧了小药瓶,“不过我应该能找到配方。”
德拉科失落地垮下肩膀:“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哈利被他的用词吓到了,一瓶小小的迷圝情剂就能让他的死敌倒戈?早知道这样他一定天天给德拉科下迷圝情剂。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哈利对于德拉科的顺从还是感到沾沾自喜。他清了清嗓子,说:“图书馆。”
除了考试周前夕,哈利很少会去图书馆打发时间,而哈利 波特和德拉科 马尔福在魁地奇比赛的午后去图书馆打发时间就显得更为可疑了。拜托了,全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知道他们俩就像一块磁铁的两极一样碰不到一起去。
但现在N和S碰在了一起,而且还密不可分。
哈利穿过书架时深深感受到了来自各学院的恶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德拉科却十分自得,时不时还对低年级的学生作出低声恐吓。
“不准看哈利,他是我的。”他揪住一个赫奇帕奇女生的马尾,后者刚试图朝哈利搭讪。
“嘿,冷静点,马……德拉科。”哈利折回来安抚他,在德拉科希冀的眼神下硬生生改口叫他的教名,代价是一阵胃痉圝挛。这下半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德拉科不正常了,哈利绝望地想着,冲着那个女生解释:“他是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他太激动了,因为我们刚决定要冰释前嫌,从朋友开始做起。”
德拉科扬起眉毛,似乎想纠正他,哈利立刻抓圝住他的胳膊,带他逃离了这排书架。
“我爱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德拉科低声说道,他的气息吹在哈利的耳边,又热又痒。哈利觉得自己的胃抽圝搐得快没有知觉了,他麻木地看着深陷恋爱的“前”死对头,努力回想课本上对迷圝情剂的解释。
喝下迷圝情剂的人暴躁,易怒,十分沉迷于痴迷对象。
德拉科靠在书架上,还在等他的解释。哈利揉了揉胃,绞尽脑汁地瞎编:“当然不。但是我们得为大众考虑,我和你当了五年的敌人,一下子成为了朋友——”他看了看德拉科瞬间低沉的脸色,立刻改口,“——一对儿,谁都受不了的,不是吗?”
“谁管他们。”德拉科脸上的笑容十分恶毒,“我应该在今天早上当众宣布我爱你的,这样他们就不会不知好歹地凑上来了。”
哈利忍不住想了一下这个画面,瞬间觉得他不该把德拉科 马尔福放出来吓人。他叹了一口气,厚着脸皮说:“我在乎。你能为了我收敛一点吗,德拉科?”
“当然。”德拉科上前亲了下他的脸颊(梅林见证,哈利差点一拳揍了上去),用一种甜腻腻的口吻安慰他,“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图书馆内禁止调情。”平斯夫人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学习,要么出去。”
“我在找一本书。”哈利辩解道。
“什么书?”
“呃……”
“《魔药大全》,”德拉科替他解围,“周一有魔药课,我们得完成论文。”
“对对对。”哈利附和着,心想德拉科吃了药以后竟然这么善解人意,难道他猜出来被下了药的人是自己,还是说……?
“魔药课?!”哈利的大喊让他赢得了平斯夫人的一记鸡毛掸子。他无视了图书管理员的怒视,抓圝住了德拉科的领子,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明天有斯内普的课?”
万一迷圝情剂的效果没消退,德拉科的反常被魔药大师发现了,哈利的脑海里已经回荡起了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的演讲和费尔奇的狞笑。
被抓圝住使用迷圝情剂的学生,将得到斯内普教授一学期的禁闭和每周末的劳动惩罚,以及一学期禁止访问霍格莫德。我希望你们记住,真正的爱情没有捷径。
他打了一个寒噤。
德拉科 马尔福在将要踏进地窖的前一秒被人从后面拽住了帽尖。失重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但一只手伸出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嘘,是我。”哈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出声。”
他拖着德拉科躲进了厚重的帷幕里,一身漆黑的魔药课教授恰好出现在拐角,气势汹汹地路过德拉科与哈利躲藏的角落,用力地合上教室大门。哈利屏息凝神地听着斯内普圆滑而油腻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厚重的木门之后,他忽然感到手心一痒。
是德拉科伸出舌尖舔圝了他的手心。哈利松开了手想要大叫,德拉科立刻坏笑着伸手捂住了哈利的嘴巴:“轮到你了。”他的眼睛因为恶作剧成功而闪闪发亮,显然他在期待哈利报复,但哈利可不想圝舔圝他的手掌心。
毕竟中了迷圝情剂的只有德拉科而已。他推开德拉科的手,低声说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在魔药课上我们得保持之前的样子。”
德拉科挑起了一边眉毛。
“为什么?”他夸张地打量哈利,“装作我之前有多愚蠢才会没有意识到你有多迷人吗?”
哈利捂住了他的胃。他需要解毒剂和一瓶胃药,现在,立刻。
在德拉科开口安慰(哈利倾向于恶心)他之前,哈利又开始瞎编:“因为斯内普不会开心看到他最得意的学生和他最讨厌的学生谈恋爱的。”
“我可不管他会不会开心,哈利,我只在乎你。”德拉科专注地盯着他,怒火在眼中闪动,“你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而且你中了迷圝情剂。真相就在哈利的嘴边打转,他在脑海里过了一圈费尔奇丑陋的嘴脸,心一横,豁出去了。
“我害羞。”他自杀式地招认,凶狠地逼问德拉科,“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已经是羞愤欲死了。他憋红了脸,看见金发男孩的情绪被一句话就轻易安抚,随后德拉科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伸出手,抚摸哈利的脸颊,后者握紧双拳强迫自己接受“爱圝抚”。
“你在提要求。”他的眼神在哈利因为恼怒而发亮的双眼、通红的脸颊和抿紧的唇圝瓣之间打了个转,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我要奖励。”
“什么?”
“你要求我装作我不爱你,就得付出代价。”他宣布道,“我要一个吻作为奖励。”
如果不是看在迷圝情剂的份上,一个阿瓦达已经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了。哈利内心挣扎许久,在德拉科势在必得的笑容里再一次妥协了。
反正节操已经掉了一次,不在乎第二次和接下来的每一次。
他自暴自弃地踮起脚凑向德拉科的左脸,狡猾的斯莱特林立刻朝左偏脑袋,接住了他的吻。
“你真甜蜜。”德拉科拉开帷幕大步走了出去,留哈利蹲在墙角揉胃。
等哈利终于压下胃酸走进地窖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等候多时了。他阴鸷的眼神在德拉科松垮的巫师袍和哈利一团皱的衬衫上来回扫动,停在了哈利涨红的脸上。
“我能有幸得知大名鼎鼎的波特迟到的原因吗?”
哈利转动大脑,思索应该怎么编造谎言,他的余光瞄到了罗恩,在他脸上读到了世圝界圝末圝日般的绝望。
你们睡了吗?
哈利读懂了他的口型,大脑又死机了一次。
“教授,我不是有意迟到的。”德拉科整理袍子,厌恶地躲开愣在原地的哈利,露出嫌弃的表情,“该死的波特在路上‘偷袭’我。”
“你还手了吗?”
德拉科看了一眼哈利皱巴巴的衬衫,欲盖弥彰:“没有。”
“他肯定揍了波特的肚子。”Blaise偷偷朝Pansy说道,女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笑。
“我的课上禁止模仿爱尔兰女妖,Parkinson小姐。”斯内普转过身回到讲台上,“你们两个,回到座位上。”
德拉科假笑着走向斯莱特林,哈利无意识地跟在他身后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因为你的个人恩怨导致马尔福先生的迟到,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轻柔的嗓音从他背后传来,“以及衣冠不整,再扣五分。”
哈利麻木地坐好,打开书本,恍惚中他听见有人安慰自己:“别相信斯内普,肯定是马尔福先动的手。”
是我先动的手。哈利茫然地想着,他不知道自己该先对斯内普的扣分而愤怒还是应该对罗恩的过度幻想生气,或者应该对自己成功骗过斯内普而庆幸,他甚至在经受多次打击后反而对德拉科出色的表演产生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他朝德拉科看去,金发男孩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是哈利最熟悉的死敌表情,他几乎为这种熟悉感要痛哭流涕了。
接着他的死敌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挑衅立刻变成了调情。
哈利冷漠地转过头。
我还是给他一个阿瓦达吧。
哈利花了半节魔药课和一节魔法史才向罗恩解释清楚他没和德拉科睡过并保证他们之后也不会睡了对方,还试图劝他不能在这段时间惹怒德拉科。
“看在他脑子有病的份上,”他吃饭的时候耐心地劝说罗恩,“别刺圝激他。你想想,一个十分爱我的德拉科 马尔福在被你刺圝激之后可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当众吻我?还是睡了我?当然我不会睡他,但你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他给了罗恩一拳,大个子格兰芬多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面无血色了。
“总之,别惹他。”哈利低声说道,塞给他一杯南瓜汁,“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事儿,赫敏真的不肯帮忙吗?”
罗恩喝光了南瓜汁,惊魂未定地说道:“你看她现在坐在哪儿。”
哈利扭头去找昔日好友的身影,大概在长桌的另一端隐约看见了她的头发。“她说除非你朝ProfessorMcGonagall亲口承认错误,她绝不会和你说一句话,也不会替你检查作业。”罗恩可怜兮兮地说道,“如果我为你求情,她连我的作业也不检查了。”
哈利叹了一口气,拍拍好友肩膀:“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找马尔福。”
“什么?!”
“我是说他学习成绩也不差。”哈利补充道,“迷……那个不会影响到他的智商,起码这段时间我可以抄抄他的作业。”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迷……那个问题?”罗恩在接到他警告的眼神后自动替换了单词。
“找找图书馆。”哈利给自己拿了一根油汪汪的香肠,“课本上对它的描述不多,我想找找魔药大全之类的,乔治和弗雷德呢?”
“他俩因为私下销圝售逃课口香糖被费尔奇抓去做清洁工作了,整整一个月,得把校史馆里所有的奖牌都擦一遍。”罗恩含糊不清地说道,“纯手工,不能用魔法。Percy说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们了。”
“我真的是孤立无援了,是吗?”哈利绝望地看着他。
罗恩用满是油渍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马尔福。”他说完忍不住抖了一下,又给自己拿了杯南瓜汁压惊。
然而马尔福也靠不住。哈利麻木地四顾,确定没人后扭头亲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前死敌现“男友”。自从那次魔药课德拉科抓圝住了他的把柄,迷圝情剂中毒患者就彻底崩坏地朝色情狂方向发展了。
在课堂上假装不和?一个吻。给你抄作业?一个吻。陪你泡图书馆查解药?一个吻。
不管哈利要求他做什么都行,只要一个吻。
而且每个要求都得用吻来换。
我没见过这么猖狂的追求者和这么憋屈的受害者。
哈利双眼无神地盯着图书馆灰蒙蒙的天花板,觉得他已经完全不懂这个世界了。
我肯定是在地狱,我竟然习惯了和德拉科 马尔福一起做(抄)作业和泡图书馆。哈利冷笑一声,振作起来继续查看德拉科找到的《魔药大全》第三卷,而金发男孩正在阅读《情感魔药教程》。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魔药这么感兴趣。”德拉科用亲密的口吻抱怨道,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问问Severus的。”
问他我就死了。哈利翻过一页,在心里默默说道。他从来不知道迷圝情剂配方这么难找,除却课本上模糊解释的几句话,德拉科和他在图书馆找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具体描述。
他不敢问平斯夫人,也不能让德拉科知道他在找迷圝情剂,只好含糊地告诉德拉科他最近特别想研究控制人感情的魔药。
“我只知道迷圝情剂。”德拉科耸肩,“但你知道在霍格沃茨这是被禁止的。”
“当然,当然。”哈利点头如捣蒜。
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密密麻麻的咒语和原理让他大脑都生锈了。他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塔楼上的钟声提醒他已经在图书馆枯坐了一天。哈利抬头朝外看去。夕阳嵌在尖塔和礼堂屋顶之间,飞鸟在漫天晚霞间穿梭。阳光透过云层,经过空气中的漫长旅行后在窗台稍作歇息,继而流泻在地板上。德拉科坐在他身边,挡住了部分金光,他低下头的侧脸仿佛画中剪影。
哈利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和安静的德拉科。他有着光滑饱满的额头和高圝挺的鼻梁,低垂的睫毛,刻薄的嘴唇,还有像每个青少年一样,下巴上有着浅浅的绒毛和青色的胡渣。
他盯着男孩的侧脸,看着他合上圝书转过身与自己对视。
“看我入迷了吗?”德拉科眯起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
哈利已经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情话而胃痛了。他眨眨眼,驱散了那一刻的假象,反驳道:“你做梦。”
“和你相遇的每一刻我都仿佛是在梦境里。”德拉科朗诵情诗的口吻还是击垮了哈利。
“我说过,图书馆禁止调情。”路过的平斯夫人再次提醒。
“学习,要么出去。”他们俩异口同声地接道。
“我需要出去走走。”德拉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书放了回去。哈利求之不得,立刻跟着他逃离了图书馆。
他跟着德拉科穿过城堡,一路向黑湖走去。湖边的草地上享受午后阳光的情侣早就离开了,留下三三两两的低年级学生不愿离去。德拉科赶走了小巫师,大摇大摆地占据了山毛榉树下干燥的草地。哈利走到他身边,金发男孩示意他躺下来。哈利照做了,他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后颈和脑袋被草茎扎得有些痒,可是他又舍不得青草汁圝液的味道和温暖的阳光。
一双手抚上哈利的后颈,他顺从地抬起头,枕上一片温热的布料。
“特别服务。”德拉科解释道。他揉圝弄着哈利凌圝乱的头发,手指在他发间穿梭,按圝压着哈利的头皮。
他发出一阵享受的呻圝吟。 湖面的波光在他微微睁开的双眼缝隙间闪动,柔和的夕阳和水面交织成流动的光斑在他的眼底摇晃,也许还有德拉科金发上跳动的闪光。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德拉科的大圝腿上,舒服得快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哈利再睁开眼的时候,夕阳已经沉入湖面,只留下淡紫色的暮色在夜空与湖面交界处萦绕,黑湖深处已漫起淡淡的雾气。
也许是气氛太过美好,哈利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给了德拉科一个吻。
唇圝瓣温热的触感让哈利瞬间回过神来。他猛地直起背,推开了还愣在原地的德拉科。
“特别奖励。”哈利干巴巴地说道,不等德拉科回答就爬起身狼狈地跑了。
他一路狂奔,礼堂飘出的阵阵香气和热闹的交谈声没让他有丝毫减速,胖夫人被他凶狠的口令吓到时的尖叫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哈利爬进塔楼,旋风般冲进寝室,慌乱地爬上他狭窄的四柱床,拉上帷幕。
他喘着粗气,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心脏痛得快要炸开,他双手抓圝住被子,汗水浸圝湿了床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友们陆陆续续进来,洗漱,交谈,一切又归于平静。
哈利起伏的胸口和猛烈跳动的心脏丝毫没有减缓。他哆嗦地捂着胸口,泛起的刺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对德拉科的情话免疫。他的胃痛已经转移了,扩散至全身每一个细胞,又集体朝他身体的某一个角落迁徙。
左胸口是终点。他揉着心口,在沉睡前迷迷糊糊地想到。
到底是谁发明了迷圝情剂这种垃圝圾?
回答他的只有帷幕间隙露出的一缕月光。
那一晚的刺痛和心悸被哈利遗忘在了记忆的某一个角落。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在迷圝情剂的效力之下德拉科 马尔福对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照单全收。他丝毫不问哈利那天晚上为什么逃跑了,也对哈利偶尔的抽风完全包容,并对他百般讨好。
一服迷圝情剂简直让你收养了一只家养小精灵。罗恩听过他的描述后这样形容。
“想想看,你现在有马尔福的作业能抄——当然比不上赫敏的检查——还有动力驱使你去图书馆学习,尽管你不是真的为了学习。而且除了斯内普没有人和你作对了!哈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含糊地往嘴里塞三明治,赫敏从他们俩身后走过,冷哼一声,在不远处的对面坐了下来。
哈利被她冷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但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
起码她肯正视哈利了,也算是一种进步。
哈利拉不下脸求赫敏原谅,只好时不时拜托罗恩帮自己在她面前说好话,把自己没有罗恩和赫敏的生活描述得无比凄惨。想想看,他和宿敌日夜相对,被对方气得胸口痛,差点得心脏圝病,这难道不算是惩罚吗?
他朝斯莱特林长桌看了一眼,眼神接触到某个金发时又忍不住胸口抽痛了一下。
他得抓紧时间找到迷圝情剂的解药,不然迟早有一天会心肌梗塞而死的。
哈利连忙低头大喝一口冰镇南瓜汁,用甜腻的饮料压下心脏紧缩时的刺痛。
也许是罗恩生动的描述打动了赫敏,当天晚上哈利疲惫地从图书馆爬回公共休息室时,他放在软椅边忘拿走的论文里夹着一张字条,工整地写着迷圝情剂解药的配方。
幸福来得太突然,哈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捧着羊皮纸,感激地看了一眼埋头书写的褐发女巫,女孩缩在角落里的某张椅子里,假装在修改自己的论文。
“谢谢,赫敏,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赫敏的头埋得更低了。
哈利轻快地走进寝室,难得所有人都在。
“我拿到迷圝情剂解药配方了!”哈利高兴地大声宣布,男孩们愣了一下,随即集体欢呼起来。
“终于要结束了,哈利。”Neville拍着胸口,他终于不用每天装作看不见哈利和德拉科成双成对地出入了。每次魔药课他都忍不住朝哈利和德拉科看去,还差点又炸了几次坩埚。
西莫和罗恩已经唱起了校歌以示庆祝,迪安用力拍着哈利的肩膀,高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哈利!你怎么拿到配方的?”
“赫敏原谅我了。”哈利举起手中的羊皮纸,脸上洋溢着解脱的笑容,“我只要熬好药剂就能给德拉科喝下去!”
“快看看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西莫怂恿道,哈利连忙查看羊皮纸上的材料,笑容慢慢凝固了。
“硫磺、龙脑香,这个好办,可是双角兽的角……”哈利轻声念道,和罗恩对视了一眼。他们永远忘不了这样东西,二年级的时候为了熬复方汤剂,哈利在魔药课上炸了一串费力拔烟火,就是为了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偷这个和非洲树蛇皮。
难道他们还得炸一次魔药课吗?
“你可以让马尔福去找斯内普要。”迪安提议,“他可是老蝙蝠的得意学生。”
他当然可以问德拉科。哈利犹豫地想到,德拉科会因为迷圝情剂愿意替哈利做任何事,但是这不代表德拉科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没有付出真心。
他在利用德拉科。
或者说,这些天他一直在利用德拉科,而对方在魔药的驱使下心甘情愿。
愧疚感抓圝住了哈利。他握紧羊皮纸,胸口泛起熟悉的疼痛感。
“你怎么了?”他揉心口的动作让罗恩出声询问。
“没什么。”哈利放下按在胸前的手,挥了挥纸条,“我会让德拉科……我是说马尔福,去斯内普那儿拿的。”
“你打算自己熬解药吗?”Neville关心地问道,“需要我们帮忙吗?”
德拉科会帮我的。
这句话哽在他的喉咙里。哈利的喉结上下抖动一番,生硬地说道:“我一个人能行。”
迪安看了一眼犹豫的黑发男孩,出声道:“喝掉解药以后马尔福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的,那时候你该怎么办?”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解释道,“课本上写了,你们没看吗?”
哈利茫然地看着他。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一旦药效解除,德拉科会记得这段时间他们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一次独处,每一段对话,和每一个吻。
而德拉科将不再爱他了。
这才是正确的。
所有人还在等待他的回答。哈利盯着手中的羊皮纸,轻声说道。
“那就……一忘皆空吧。”
解药将在魁地奇决赛的那天晚上熬好。尽管被迷圝情剂的事情绊住了心神,哈利还是在和拉文克劳的对决中拿到了决定性的一百六十分。比赛结束后他根本不敢看秋的眼睛,低头走向更衣室的时候德拉科站在门口等他。
“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他倚在门口低声说道,“今晚就能加进去,解药就完成了。十点后我在二楼的盥洗室等你,甜心。”
哈利忽略了他亲密的称呼,胡乱点着头冲进了更衣室。
格兰芬多的派对从八点开始。终于从费尔奇的惩罚里解脱了的双胞胎在厨房里大肆搜刮了食物,甚至还有几瓶火焰威士忌。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庆祝胜利,连胖夫人都从酒庄女仆的画像里要来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却心不在焉。
哈利时不时抬头确认时间,只有赫敏和罗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既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十点的到来,又害怕时间过得太快。
当时针缓缓逼近“10”的时候,哈利猛地跳起来。他受够了整晚的煎熬,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浑浑噩噩地推开欢呼的人群,爬出了公共休息室。醉醺醺的胖夫人举着高脚杯,轻声哼着不知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乡村小调。
“欢呼吧,傻圝瓜们
这是最后的狂欢,
爱神遮住了你的双眼。
跳舞吧,傻圝瓜们,
明天就是告别,
爱人即将踏上战场。
纵情歌唱吧,傻圝瓜们,
没有心碎,没有悲伤,
今夜无人坠入情网……”
哈利摇摇晃晃地穿越回廊,夜风让他发热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威士忌里的火焰又重新燃烧起来。
他踏进盥洗室时,德拉科已经等在那里了。
“晚上好。”金发的斯莱特林问候道。月色把他灰色的双眼变成了流动的水银,在微凉的空气里弥漫成朦胧的雾气。
哈利扶着梳洗台,一瞬间被迷惑了。这和他们这一个月来每一次夜游一样,他只需要和德拉科度过一段时光,忍受他被迷圝情剂诱导出的情话,然后结束一整晚的甜蜜酷刑。
可是他胸口的刺痛还在提醒他,应该结束这段畸形的关系了。德拉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没有迷圝情剂,他们不死不休。
酒精怂恿哈利,在他耳边诱圝惑着。
如果他装做不知道迷圝情剂,是不是就能永远享受德拉科毫无保留的爱情?
太疼了。
每一天,他心脏的跳动都伴随着疼痛。如同被荆棘刺穿,扔进地狱之火炙烤,水份和血液被火焰蒸发,在他承受极限的时候尝到短暂的喘息,随后涌来更痛苦的煎熬。
德拉科专注的双眼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这份爱情是偷来的。
他不该得到。
哈利捂住心口,在德拉科想要上前搀扶的时候抽圝出了魔杖。
“马尔福,”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冷风吹过破旧的纸箱,“现在,舀起魔药,喝掉它。”
“你说什么,哈利?”
“我叫你喝掉它,你听不懂吗!”他大喊道,用魔杖指着眼前的金发男孩。
德拉科站在原地,忽然理解了哈利的意思。他悲伤地注视着哈利,无声地哀求。
“喝掉它,一切就都结束了。”哈利呢喃道。
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他的心脏也不会再因为德拉科而痛苦地跳动了。
他颤抖地抓着魔杖,如同骑士举着最后一把生锈的佩剑。他指着德拉科,看着他从坩埚里舀起一勺透明的液体,看着他把勺子送到嘴边,看着他喝掉解药。
哈利闭上了眼睛。
“一忘皆空——”
魔法没入了德拉科的身体。他听见德拉科一声闷圝哼,睁开眼睛时金发男孩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哈利甩开魔杖,跌跌撞撞地冲向德拉科。
他抹去了德拉科的记忆。
也谋杀了他刚刚萌芽的爱情。
“不,不……德拉科,不……”哈利跪在他面前,颤抖地伸手想要抚摸金发男孩的脸。他的脸看起来一个月前,和三年前和五年前一样令人厌恶。
也像图书馆里、山毛榉树下、如水月色中一样令人着迷。
哈利的生命里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他的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多希望自己能更勇敢些,向德拉科承认他隐藏的心思和犯下的错误,也许他能得到原谅。或者他就在这里守着他醒来,在德拉科失去记忆的时候轮到他来追求德拉科,重建他们的关系。
泪水从哈利的脸颊滑落,他揪着德拉科的衬衫,抽噎声渐渐弱了下去。
德拉科睁开了眼睛。他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长时间保持摔倒的姿势让他的浑身肌肉都僵住了。他坐起身,发现睡着了的哈利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双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的衣服从哈利手中解救出来,伸手抚平他凌圝乱的头发。
哈利的咒语根本没有打中他,他喝得太醉了,魔杖在最后指向了坩埚。飞溅的魔药和坩埚碎片击中了德拉科的脑袋让他摔倒在地,头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
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是有意识的,但身体动不了。他听见哈利的忏悔和恸哭,却没有办法安慰他。
“傻透了,波特。”他伸手抹去哈利脸上未干的泪痕,“傻透了。”
抄了他这么多次作业,怎么会辨认不出来他的字迹和那瓶“福灵剂”上的如出一辙;
叫他陪着图书馆查资料,怎么会不担心他把有用的资料都偷偷藏起来;
翻遍了魔药课本,怎么会不知道迷圝情剂通常只有二十四小时效力;
太过自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水火不容的关系,怎么会从来没发现迪安 托马斯和布雷斯 扎比尼经常一起上课;
韦斯莱双胞胎从来没有给你熬过迷圝情剂,哈利。
那个熬制迷圝情剂和熬制解药的人都是我。而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你真正的迷圝情剂。
德拉科摘下怀中男孩的眼镜,用手指拂过他紧皱的眉头和眼角的泪痕。黑发的男孩在睡梦中抓紧了他的手。德拉科低下头,吻了吻哈利的发顶。
当然不是迷圝情剂的作用,哈利。
在这之前,我早就喜欢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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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3发布
2017.4.21被告知存在违规内容已被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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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散/ 优瓦夏观察日记
如题,日记体。
单性转,应该是@\江辰/ 的点梗。
非常短非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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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4日 天气晴
我们班转来个新同学,听说是个漂亮妹子。虎之穴说的,我是不怎么信,上回他说班主任是大美女,结果那光头亮得,都快瞎了我。明天应该能见着,再说吧。
今天把作文写完就睡。
3月5日 天气晴
没写完。早上去补了两百个字。
这次那小子居然没说错,真的挺漂亮一妹子。就最后一排有空位,班主任把她安排在我旁边的位置了。
长得高真好。
3月6日 天气多云
昨天...
如题,日记体。
单性转,应该是@\江辰/ 的点梗。
非常短非常水。
-
3月4日 天气晴
我们班转来个新同学,听说是个漂亮妹子。虎之穴说的,我是不怎么信,上回他说班主任是大美女,结果那光头亮得,都快瞎了我。明天应该能见着,再说吧。
今天把作文写完就睡。
3月5日 天气晴
没写完。早上去补了两百个字。
这次那小子居然没说错,真的挺漂亮一妹子。就最后一排有空位,班主任把她安排在我旁边的位置了。
长得高真好。
3月6日 天气多云
昨天没敢和她说话,只知道叫优瓦夏。她这名字挺有意思的,想到北斗神拳了,那个什么shock,就很像优瓦夏的发音。
今天发作业本的时候才聊上,我说两边学校进度不一样,你不会的可以问我,我数学课代表。她居然说不用,晕,一般人不应该都说谢谢吗。
感觉不太好相处。再试试看吧。
3月7日 天气晴
开学第一次去补课,优瓦夏也在,挺巧的。我坐下来听老师讲才知道她数学属于竞赛班拔尖的水平,尴尬了,怪不得人家说不用。
下次找点题目问她。
3月8日 天气阴
三八妇女节。昨天要了优瓦夏QQ,打算以后周末都请教请教她。我第一次加女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想着套近乎,祝她妇女节快乐,结果被拉黑了。
优瓦夏啊!我真不是那意思!
3月11日 天气阵雨
优瓦夏终于理我了。原因是她上课睡觉差点被老师发现,我给提醒了一嘴。她跟我说谢谢,我就问能不能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优瓦夏说可以,但是另外要加一板AD钙奶。
:(
我的AD钙。
3月15日 天气晴
最近怎么老写和优瓦夏相关的。换个。
开学小测数学150分我考了135,有四个人比我高,还可以,需要继续努力。总分班级第六,年级二十七。
优瓦夏数学满分,好羡慕。
以她为目标,加油。
啊,怎么又说到优瓦夏了。
3月16日 天气阴
好久没打篮球,结果今天体育课又被数学占了。也不是不喜欢数学,就感觉郁闷,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时间,还给我关在教室里。
下课了老师问我需不需要找个人一起当课代表,我估计他说的优瓦夏,毕竟人家是满分大大,让她当也很合理。
不过我觉得优瓦夏肯定不想,她拆牛奶盒上的吸管都是不制造二次垃圾直接撕个口子拿的,肯定怕麻烦。
还有,作为课代表我也要发挥一下带头作用,争取下次考个满分。
3月22日 天气晴
没想到优瓦夏居然同意了。
不过作业还是我负责搬我负责发。男人嘛,承担体力活应该的。
这周周测丢一分,149,遗憾!!卷子难度偏低,我还以为能拿个满分的。她又是150,最后一大题最后一问用的方法还很简单。但最气人的是我让她给我讲讲,她居然说这你都不知道吗?
气死我了。
女人是魔鬼。
4月1日 天气晴
再和优瓦夏说话我就是傻帽。
今天愚人节不明摆着的吗,我咋还可能上当。她居然还问我周末有没有空。
干什么,数学题大PK啊?
我要是答应了她肯定笑话我自作多情。以为我傻呢姐姐?
我告诉你,想坑我,没门。
爷是高手。
4月2日 天气多云
我傻帽。
4月3日 天气多云
她问我是因为周末补习班那边有活动,赢了奖读书卡。
丢人玩意。
4月4日 天气小雨
读书卡到手,吃冰去喽。
刚刚看到优瓦夏读书卡信息写的生日了,要不送点礼物给她吧。五月四号,青年节,也不远。
4月7日 天气晴
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啊。
4月10日 天气大雨
今天雨好大,在操场打球滑脚了。韧带拉伤,医生开了张病假条,在家静养三天。
4月11日 天气阴
优瓦夏来我家了。
班主任托她把作业带来,其实这几章我预习过,做起来应该不困难。但她说老师让她给我讲讲,那讲就讲吧。
嘿嘿。
4月12日 天气晴
感觉她好瘦啊。以前中午也不见去吃饭,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饿出来的吗?
4月15日 天气晴
快期中考了,加油。
今天优瓦夏中午又没去吃饭,我把士力架给她吃。她睡迷糊了,脸上印了试卷的铅字,“试证”。
笑死。有点可爱。
4月21日 天气多云
前几天一直在复习,今天总算考完了。
按成绩排的考试座位,她坐我前面。我就没见过这么多动的,一场考试俩小时换了得有七八个姿势吧。
祝我成绩高高高。
她也是。
5月4日 天气晴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认识同桌两个月了。
好难得我俩同分,排名一样。
哦对,生日礼物。我买了块铋晶体送给她。
铋只有一个天然同位素,铋209。铋209会进行α衰变,但它的半衰期超过宇宙年龄的十亿倍。
优瓦夏肯定懂我什么意思吧。
生日快乐!
-end
感谢阅读。
明天生日噜,要出门所以不一定有空更,先把小段子丢上来,大家随便看看吧哈哈。
刚好200fo了(鞠躬),菜狗知道自己缺点老多,十分诚惶诚恐,也十分感激每一个关注。新的一岁会探索更多种写法和设定,继续努力给优散酱的粮仓添砖加瓦w。
优散/ Luv Letter
@奶酪点心🧀️ 的点梗!
好久没写这种甜度和沙雕度超标的东西了(///),ooc预警。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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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叫盒马生鲜吗。优瓦夏注视着手臂上竖起的汗毛,“萨苏噶是我也有被冷到。”
散人推着购物车,说,你说的来逛超市,在网上买算逛啊?
公司批了优瓦夏几天夏休,而散人一早了解,暗搓搓在月初攒够了时长,希望优瓦夏最好有点眼力见。散人知道出门费劲,优瓦夏更是陈年死宅,吃完的外卖盒子足以搭一座碉堡。
以上数据皆出自南开优秀毕业生逍遥散人的内心活动,当事人优瓦夏对薛定谔的碉堡一概不知。
何况以前和爹妈到公园散步的时候...
@奶酪点心🧀️ 的点梗!
好久没写这种甜度和沙雕度超标的东西了(///),ooc预警。
祝食用愉快。
-
你就不能叫盒马生鲜吗。优瓦夏注视着手臂上竖起的汗毛,“萨苏噶是我也有被冷到。”
散人推着购物车,说,你说的来逛超市,在网上买算逛啊?
公司批了优瓦夏几天夏休,而散人一早了解,暗搓搓在月初攒够了时长,希望优瓦夏最好有点眼力见。散人知道出门费劲,优瓦夏更是陈年死宅,吃完的外卖盒子足以搭一座碉堡。
以上数据皆出自南开优秀毕业生逍遥散人的内心活动,当事人优瓦夏对薛定谔的碉堡一概不知。
何况以前和爹妈到公园散步的时候总是散人负责遛乐乐。金毛颠着尾巴往前冲,半小时下来也不知道人遛狗还是狗遛人,总之从那时起出门走走四个大字就被他强行剥离字典。但情侣谈恋爱说来无聊,不就那么几个步骤,牵手打啵、拥抱约会,喜欢到很喜欢的时候就想把对方揣进兜里,去哪都带着。
虽然优瓦夏肯定不会说要把他装进口袋,但是散人还挺想把优瓦夏装进口袋的。
真到了离夏休还有三天的时候,优瓦夏依旧没表示,于是月初努力主播按捺不住了,说既然你放假,要不出去玩玩?
优瓦夏想了想说,可以,我选地方。
散人预防他临时反悔,于是说,“附近的公园不算,购物中心不算,电玩城不算。起码要到五千米以外的地方。”
好的。优瓦夏举手发誓。
假期前最后一次下班回家,散人发现他居然穿了件Dobby is free的T恤去上的班。散人说你们主任咋还没开除你,这么内涵他。
地中海不看啥利波特。优瓦夏说。
他很久没和床连续相亲相爱超过十小时,困顿地要摸去睡觉。散人在房门口拦他一手,问,“你想好去哪了吗?”
优瓦夏表示很安详,“古北的家乐福,去不去?”
散人怒,“我不是说了购物中心不算吗!”
解放的多比撞到他胸口,优瓦夏对投怀送抱不熟练,是以咚一声挺响,挺狂放。
我好累哦。
几根翘起来的头发恰好挠在散人鼻尖,他呆了下,只好伸手,僵硬地把优瓦夏圈起来,给一点支撑“干嘛学我。”
“你又没申请专利。”优瓦夏摸摸他未经训练但是依旧可观的胸大肌,“而且古北家乐福离这里超过五公里了。”
散人拿他没办法。
虽然一直都没有过办法。
优瓦夏显然不打算替他承担推车的责任,只在散人沦陷蔬菜区挑挑拣拣的时候指摘他手里的土豆芽眼太多不好削,白菜叶子蔫了不新鲜。
散人悻悻然,说你懂那你挑。
不。优瓦夏拒绝,“我不平白付出劳动。”
意思是要打赏,于是散人随手捡了大个青椒丢过去,“满意不。”
优瓦夏默不作声,只是拿着青椒看他。散人心虚,擂鼓一样,“干啥。”
我好像记得你还欠我点什么。他说。
高材生埋头苦想,而后恍然大悟,“?优瓦夏你……你就不能直说吗。”
说的是昨晚的事。优瓦夏放假不用上班不用早起当然要do个爽。不过散人每次纳闷的一件事就是明明在健身方面自己资历更老,更有经验,但是每次更吃亏的也是自己。
怎会如此!
优瓦夏在这方面不是很贪,但是一攒一个月萨苏噶是他也要吃够本才能停手。散人惶然瞪大了眼睛,感觉这人到三十确实大有不同哈,do两轮腰都疼了。
“明天……明天行不行?”
优瓦夏咬他手指,几根湿发拧在一起,“明天当然有明天的份,先把这个月的烂账清了。”
“不是,腰……”
“腰疼……”
虽然嘴上嘲讽要给他买肾宝,但优瓦夏还是停下来,热的手掌贴在他后腰。
没说话,散人知道他听进去了,黏黏糊糊打算往优瓦夏脸上吧唧。还没凑近,又觉得身上不舒服,匆匆蹦去浴室洗澡了。
后来,后来就把这茬给忘了。
优瓦夏十分记仇且小气地记着,于是现在俩人大眼瞪小眼。散人说不是吧大哥,在这里?
优瓦夏存心给他添堵,“上次在厕所你不都亲了?”
散人:“。”
救命,在家里和在超市能一样吗?
结果还是亲了。在两排零食货架之间。
优瓦夏手里拿着包异教薯片,酸奶味的。这也没有办法,就靠在原味旁边,他伸手要拿,一根一米八多的棍突然从胳肢窝下面钻进来,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
而优瓦夏只是错把原味拿成酸奶味,表情管理完美,不露马脚,已经是人上人了。
“行了行了走快点吧你。”散人一回生两回熟,又原路返回,碎碎念,“不知道的以为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
张牙舞爪扬长而去,合理地把推车留给优瓦夏,优瓦夏看一眼,决定稍稍委屈一下,忍了。
回家路上优瓦夏问,“你最近都没怎么更新啊。”
嗯嗯。散人潦草了两句,心想那不是每天早饭晚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晚上除了直播以外的其他时间都被一个三字男子占领了吗,他哪来的美国时间去剪视频更新啊。
不过。他想了想,日常之归家还是可以继续做的,反正没人出镜,录个一分钟表示尚且健康存活就可以了。
下车后他直接用微博相机录了段,炫耀一样晃晃手里袋子,“Hello大家好,我是散人!好久没更新了,嘿嘿。不好意思啊,最近B站那边事情有点多,忙不过来,就光直播没更视频。今天去超市买了点儿吃的,晚上开播!过几天会剪一下前段时间玩儿的i wanna,欢迎大家一键三连哈。拜拜。”
评论灌得很迅速,散人随手一刷,大多是说什么奶奶你关注的up终于要更新了、有生之年、活久见。再刷新一波,有人自带狗头截了视频里的一张图,“就我一个人发现散买了两双拖鞋吗?”
散人心头一紧,“优……”
优瓦夏正好举着手机看过来,“你……”
你先说。散人说。
“刷到一条微博。”
散人凑过去看。
恋爱三两事bot:
投稿投稿,不知道这个符不符合要求,选中求码!
本人追某站一个up主有四五年了吧,之前up搬到我市来,我还做梦是不是哪天能偶遇……结果就在我刚刚去超市的时候真的遇到了啊啊啊!旁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我还以为是朋友,结果一转眼看到我推的up亲,亲上去了……(捂脸)一开始有点懵,我就拔腿跑了,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好甜是怎么回事……
优瓦夏言简意赅,“什么打算?”
“你有什么想法吗?”散人问。
随你。优瓦夏说。反正也没人认得我。
散人愁了小半个晚上。优瓦夏没再干预,留他一个人想,钻进书房肝全成就去了。
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逍遥散人,最A的男人,无所畏惧。
逍遥散人M:@Haseus
Haseus:嗯//逍遥散人M:@Haseus
等等。优瓦夏为什么关注了那个bot?
-end
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