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转世设定，现代背景，纯属虚构，我流ooc

中篇或者长篇，清水OR肉渣（仅剧情需要可能出没也可能不出没），我流HE

不定期更新，坑品很差

23岁职场西 X 21岁大三学生乔（x）91岁灵魂21岁外表乔（√）

本章西撒主场，字数7900+

前段时间准备复试没时间写，现在一不小心就爆字数了orz

前文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正文

-RESEARCH（徵名责实）-

 

 

波维利亚岛并不大，西撒花了两个多小时就基本将岛上的情况摸了个遍。正如马里奥所说的，波维利亚岛上已经没有一栋看起来还算像样的建筑了。

 

就连十多年前修建的莎乐美美术馆也没能幸免——她的外墙已经被岁月剥蚀，木质的窗柩全部腐朽，炫彩的玻璃业已蒙尘碎了一地，用未知成分的合金铸就的大门也锈迹斑斑，西撒轻轻一拽，门上那条布满锈纹和青苔的链子便哐当一声断了然后落进半人高的草堆里。

 

「看起来这里已经荒废很久了，可亚伦·沃森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而且这里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美术馆，应该跟本杰明那种生物工程学家扯不上关系才对……」西撒已经小心翼翼地在这栋破败的美术馆外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从SPW的员工提供的情报来看……这个美术馆里面有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品，难道跟那件珍品有关？」

 

虽说罗金斯再三提醒西撒不要进入岛上的任何建筑，但是西撒最终还是决定美术馆去一探究竟。「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有关亚伦·沃森的线索……一定要找到……」他深吸一口气，用围巾将自己的口鼻严严实实包起来，老旧的屋子里往往弥漫着灰尘、瘴气、霉菌孢子这类东西，一旦吸入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这条围巾是乔乔最喜欢的，去年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把这条围巾留给了西撒，“这样我就把你的身心都拴住啦！小~西~撒~”。作为交换，西撒也将自己的发带亲手系在乔乔的手腕上，让它代替自己守在乔乔身边——分别的时间总是比相聚的时刻要久得多，他们只好交换信物以聊解相思。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仿佛那人就在自己身侧……

 

“乔乔……”西撒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是令他眷恋的味道，也是带给他无穷的勇气与力量、以及使他时刻保持冷静镇定的味道。那是乔乔的味道……

 

西撒向来不是一个胆小之辈，他与乔乔一样富有冒险精神，且他一直秉持着只要内心充满光明与正义就不会被鬼魅邪恶所侵害的信念。这或许要归功于他的父亲——马里奥是一名受人尊敬的警察，他与歹徒搏斗的英勇事迹，以及见义勇为的光辉精神在幼年西撒的纯洁心灵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此，在本杰明这件事情上，他一直认为自己应该担负起将真相查到水落石出的责任，这不仅是为了索菲亚，也是为了乔乔和父亲，以及许许多多被无辜牵扯进这件事情而逝去的生命。

 

 

***

 

 

由于两侧的铰链早就已经朽坏，门被推开的一瞬，沉重的大门就轰然倒地，激起一室烟尘。

 

“咳咳……”虽说有围巾暂时挡着口鼻，但是西撒还是被烟尘呛到了，他用手揉了揉进了些许灰尘眼睛，又呛出几滴生理性的眼泪，才恢复比较清楚的视野。

 

此时已经是上午七点半了，太阳已然跃至半空。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美术馆，应尘埃的邀请，与之共舞一曲丁达尔效应的圆舞曲。

 

西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他的一举一动都很谨慎，虽说他确实是做好了可能遇险的思想准备，但是他的爱人和家人还等着他回去，因此，每移动一两米，他都留好了充分的余裕作为后路。

 

「真麻烦……没想到刚刚大门居然直接就倒下去了。希望造成的震动不会令这栋本就已经结构松散的建筑雪上加霜……」西撒专注地观察着屋顶那些木结构或干裂、或腐朽的地方，然后小心避开。

 

美术馆的一楼只有几座看不出年代的人物雕塑，人物的头上披着蛛丝拢起来的轻纱，脸上铺着苔藓类植物捻成的绿色粉底，身上更是穿着一件各色植物真菌拼接而成的华美的裘。

 

「一般来说，能称得上是珍宝的艺术品都会害怕阳光直射……可是这个美术馆在改建的时候并没有刻意改造两侧的采光通道，反而保留了这栋建筑原本作为贵族宅邸时的豪华落地窗……这太反常了。」

 

楼梯的栏杆已经完全朽坏，甚至有些地方还长出了一朵朵漂亮的菌菇，大理石砌成的楼梯上仅有几片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布和绿油油的青苔。

 

西撒拾级而上。

 

二楼的空间较为逼仄，也没有一楼那么敞亮。

 

西撒拨开墙壁上茂密的常春藤才勉强分辨出这里应该是一个画作展示厅，但是墙上的油画基本上都被搬空了，只剩下走廊的尽头的一副巨型人物肖像画和那些铜质标签还孤零零地挂在墙上。

 

他听着自己脚步声的回音，大致估计出二楼的最远处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大约有60米。而一楼，他刚刚数过，从大门口到楼梯一共是25块砖，按照方形地砖的边长为0.8米来计算，也只有20米左右——这个美术馆的规模远比他一开始想象的要大得多。

 

二楼的采光不是很好，因此西撒打开了手机的内置光源后，才向着更深处走去。二楼的布局也很简单，原本作为卧室的房间之间的隔墙被打通，走廊也进行了扩建，因此整个二楼是一个整体，除了两侧用来承重的柱子背面，一眼便能望到底了。

 

「就算是改造成美术馆也没必要把这里改造成这样啊……美术馆的话不是应该设置明确的分区更好吗？这个布局与其说是一个美术馆，倒不如说像是一个输液室或者太平间……」西撒一边走一边吐槽这个美术馆的设计布局实在是业余的过分，忽然，位于他左侧廊柱后的一面墙壁引起了他的注意——墙上没有任何植物攀附的痕迹！

 

西撒忙将手机内置光源打到这面墙上，墙纸已经褪色，但是依稀还能分辨出这些墙纸上留下的一点石刻痕迹。

 

「这是……什么文字吗？」西撒用指尖轻触那痕迹，从其的边缘来看，这些痕迹已经有年头了，「线条这么乱，而且在这么均匀质地的地方居然还刻得深深浅浅的，看来刻下这些痕迹的家伙在当时心中动摇地很厉害……」

 

“R……E……L……E……”

 

“RELEASING！”西撒正全神贯注地分辨墙上的痕迹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这吓了他一跳，此刻除了自己和正等候在码头的罗金斯之外，岛上应该没有其他任何人了才对，他是谁？！

 

来人手上也拿着个手电，此时那手电的灯珠正对着西撒的眼，令他出现了暂盲现象。「这家伙！」西撒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然后飞速转身将手机的光源对准那个陌生人的脸。

 

“你是谁？”

 

“哦！哦！哦！放轻松！放轻松……年轻人……”那人被西撒一喝，吓得连忙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别动粗……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怎么在我表哥家的私人岛屿上。”

 

“啊……不好意思！”西撒闻言得知来人是小岛的归属者之一，自觉理亏，只见他围巾下的俊脸一红，而后轻咳一声，用以掩饰尴尬，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手机的内置光源，“我只是因为好奇来这里探险的。”

 

“我就知道……”那人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不满与不耐烦，“每年都有像你这样好奇心过剩的年轻人来这里探险，唉，劝了也不听。”他说着从阴暗处走了出来，随着自然天光渐渐从他的脚部开始点亮他的全身，西撒看到了一张与照片上的亚伦·沃森一模一样的脸。

 

「果然是他！」西撒一下子警觉起来了，虽说早就做了可能会在岛上接触目标人物的心理建设，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遭遇这场邂逅，「啧！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这家伙好奇怪，他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一口一个年轻人，搞得好像比我大很多一样……」

 

“听说这个美术馆里有个稀世珍宝，所以……我真的是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

 

“你说那个稀世珍宝啊，那是我姑母当初用我父亲的名义修建这个美术馆的时候随口说的噱头。”随着亚伦·沃森熟练地打开二楼的窗户，室内渐渐明亮起来，西撒关闭了手机的内置光源。

 

“咳——”西撒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原来都是骗人的，害我白激动了一晚上。”

 

「太奇怪了……如果他是从正门进来，那里基本都被我破坏得差不多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这个岛的主人，看到这幅样子，总会对我这个非法入侵的不速之客表现出一些愤怒的样子才对……可这个人的反应也过分平静了。」西撒趁着亚伦不注意，悄悄地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然后将之揣进兜里。

 

“据说这个岛已经卖给霍普金斯家族了？”西撒尝试着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套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您……也是霍普金斯家族的成员？”

 

“严格来说我是霍普金斯的表亲。”那男人说道，“我的姑父是霍普金斯家族的人，我姑父的弟弟，就是那个很有名的……生物工程学家……那个……什么来着？”

 

「本杰明·霍布金斯。」虽说西撒在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亚伦·沃森此时正在套他的话，于是继续装作不知请的样子，“哈哈哈……我只是个美术系的学生，对生物医学之类的领域不太熟悉。理科的东西对我来讲太难了。”他摆出一副尴尬的样子抓了抓头发，昧着良心说出这番话来。

 

西撒都能想象到假如乔乔听到这句话会摆出怎样一副憋笑的样子——

 

「“噗——你可是剑桥毕业的理科高材生，居然敢说理科的东西对你来说太难了，来来来，我手头这份报表的数据还仰仗你帮我分析一下呢。”乔乔的话，大概会这么说吧……」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乔乔了，不知道他的乔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哦，对了，就是那个本杰明·霍布金斯教授。”亚伦一拍脑袋，好像刚刚刚才想起来，“他应该也算是我的长辈，但我跟他没见过几面，所以一直都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我只知道有很有名的大学叫约翰斯·霍普金斯，没听说过一个叫本杰明·霍普金斯的科学家。”西撒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艺术生人设，“说起来，你刚刚说墙上这些痕迹写的是什么来着？”

 

“RELEASING，释放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性格恶劣的年轻人留下的恶作剧，五年前我就发现了。”他说着往楼梯走去，“现在霍普金斯家族子嗣凋敝，我那个表哥诺亚·霍普金斯在二十年前就失踪了，本杰明叔叔醉心于他的那项伟大的研究，也不在乎这里。所以我每年都会抽点时间来岛上看看，起码帮姑父他们守住这一方资产不被其他人莫名其妙地霸占了去。”

 

“原来是这样……”

 

“没错，所以，年轻人，如果你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那么我劝你应该离开这里了。”亚瑟站在楼梯边上，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恶，这家伙一来，我反而不能继续调查这里了。」西撒心中虽然这么抱怨着，但是表面上却依旧装作一副很抱歉的样子，“真是不好意思，不经同意就擅自闯了进来，我马上就回去。”

 

他跟着亚伦从右侧楼梯下楼，目光无意间扫到左侧的楼梯，心中一凉——刚刚他是从左侧楼梯上去的，但是那里只留下了他一个人的脚印，而现在的右侧楼梯上，则出现了两种脚印——亚伦的小牛皮鞋留下的尖头脚印和自己的运动鞋留下的圆头脚印。且右侧楼梯上没有向上走的脚印。

 

「这家伙……并不是从大门进来的，但是我在一楼和外围都勘察过，能上二楼的地方只有这一处楼梯，外墙虽然爬满了槲寄生和凌霄花，但是并没有结实的乔木或者灌木能够用来接力攀登……他是从哪里上去的？或者……二楼其实还有我没有发现的暗道？这里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西撒摘下中指上的细戒攥在另一只手中，然后刻意用这只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

 

“啊！我的戒指！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走得太急了，可能把我爱人送我的戒指丢在楼上了，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找找，马上回来！”

 

西撒没等亚伦反应过来，就快步冲上了二楼，然后直奔二楼尽头的那幅巨型油画——每一根柱子及其背后他在此之前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异样，现在二楼唯一没有检查过的地方就只剩下那幅油画。

 

他在赌。他知道这个地方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知道那个叫亚伦的男人绝对不会放任他知道这个秘密后全须全尾地离开。但是一旦错过这一次，他就没有机会再次揭开这个秘密了。乔瑟夫在分别前夕反复叮嘱他注意安全——“这次让你回意大利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CIA的那帮家伙放下戒心，调查本杰明·霍普金斯和亚伦·沃森的关系如果能有进展那是最好，但是切记莫要孤军深入，西撒。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答应我，西撒……绝对……绝对！绝对不要一个人去冒险！”

 

那人殷切而严肃的叮咛在耳边响起，但他摇了摇头将这些话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原谅我，乔乔……」他一边跑着，一边将那枚细戒放进最贴近心脏的隐形口袋，「这次我怕是要任性一回了。」

 

因为油画的位置正好处在一处阴影中，所以西撒之前只能隐约辨别出那是一副人物肖像画，当他冲过油画正前方的光幕，来到那副巨型的画布面前，他才真正看清画的内容——那是一个用世间最美好的辞藻都无法形容其美丽的女子，不过最令西撒惊诧的还是另一个原因——那女子十分眼熟，且她的眉眼与乔乔一模一样。

 

但他却没有时间细细分辨了，他不能确定亚伦是否带了枪，也没时间考虑屋子的安全性了。西撒一寸一寸地触摸着油画上每一个自己能够得到的角落……

 

「亚伦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奇怪的声音，也就是说，那个出口应当是没有门这种东西存在的，是个开放式出口，可是二楼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原来是这样！」

 

那是个视觉陷阱，油画左侧的角落画着一个水晶球，但是它的阴影部位用了及其巧妙的手法开了一个大约直径半米的通道，而且用3D绘画技术将这个通道的入口完美地藏匿在这幅画当中。除了直接接触，不然光凭眼睛是根本看不出这个关窍的。

 

西撒来不及想太多——这次他真切地听到了身后那人掏枪的声音。

 

「这家伙！」他趁着亚伦尚未打开保险便纵身一跃跳进了通道，但枪声意料之外的没有响起。「难道他不舍得毁了那副画？」

 

西撒轻轻着地，那个通道大约两米深，触底之后接着一段长长的楼梯，楼梯的两旁墙壁上嵌着一种不知名的矿石，此时正静静地释放出莹蓝莹绿的光。

 

「设计挺巧妙的。」西撒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美景心中赞叹道，「先不说那个在油画上的‘隐形入口’，光是这条荧光走廊的就可以称得上是大手笔了，要说这里藏着什么稀世珍宝倒也不是不可能……这个美术馆修建的时候岛上的电器设施还没有普及，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设置长期的电灯之类的照明装置既不划算也不安全。不过……这种会发光的石头辐射应该也不小吧……」

 

他顺着楼梯延伸的方向往更深处走去。

 

「不对……这里这么潮湿，这种暗道的楼梯上这么可能这么没有青苔？而且墙角也没有蛛网……难道经常有人从这里出入？」

 

他加快了脚步。

 

不知道走了多久，下面的空气越来越污浊了，连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西撒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呼——终于到底了……要是我没有练过波纹呼吸的话，恐怕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休克了。」西撒松了口气，底部是个走廊，走廊的尽头则是一扇石门，他奋力推开石门之后，一股新鲜怡人的空气扑面而来，「难道这石门后面直接连着外面……不可能，就算是直接连着外面，我现在向下也走了快半小时了，这么深的地底没有换气装置是不可能有这么清新的空气的……这上面肯定有问题。」

 

西撒再次亚伦没有追上来后，原地休息了一会，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石门后又是一条长长的通向上边的楼梯，墙上依旧镶满了那些不知名的矿石，但是与刚才不同的是，这条楼梯很亮，那些荧光矿石此刻都恢复了它们原有的并不起眼的姿态。

 

这条楼梯并不长，也就拐了两个弯，西撒就到达了这个迷宫的终点——一个地下花园，光线是用无数面小镜子搭建成的精巧的反射光路从连通地表的地缝输送下来的。

 

花园里种植着很多可使用的浆果和蔬菜，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甚至可以靠取食这些蔬果为生。花园的深处是一个铁门，不同于美术馆的大门，这扇铁门被很好地养护了上面一点锈斑都没有。

 

「果然有人住在这里！」西撒的种种猜想随着他冒险的不断深入被一一验证。「会是谁呢？难道是本杰明？」

 

这样想着，他轻轻地转了转门把手——

 

“吱呀——”

 

「门没关？！」西撒登时警觉起来，他飞快地闪到一侧，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里面没有人？」

 

他稍稍推开一条门缝，一股冷气从门缝里钻了出来。西撒打了个冷战，然后冒着冷气打量了一下里面，门里的采光系统跟花园是一样的，整个屋子都很明亮，里面安置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科幻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大型培养缸，此时缸内的液体还在发出幽幽的浅蓝绿色荧光。

 

「难道我是勿闯了什么外星人的秘密基地吗？」西撒看着门背后那些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设施默默吐槽，「噗……我现在怎么变得跟乔乔一样满脑子奇思妙想了。可老是在门口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有了！」

 

他顺手从脚边捡起一枚石子向门背后抛去……

 

没有任何反应。

 

西撒又耐着性子等了十来秒钟，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他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门背后空无一人，只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仪器在安静地运作着。门的左侧有一个玻璃培养箱，但是里面养着的的小白鼠已经全部死去了。大型培养缸里除了营养液以外空无一物，其后还有一个一人高的金属设施，正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嗡嗡声，提醒着西撒它尚在运作。

 

「好冷！」西撒轻轻碰了碰那金属设施的外壁，只一瞬，他就体验到了当初梦中感受过的撕裂表皮的冰冷。「这地方放着这么一个大冰疙瘩做什么？」

 

西撒绕着这些设施走了一圈，也没看出来这东西是用来干嘛的，于是他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打算找找屋子里的文字资料，比如实验报告或者日记之类的。

 

屋子里有一台十分老旧的台式电脑，它已经被砸得稀烂，连外置电线都被剪断了。但细心的西撒还是在电脑桌背后的墙上看到了网线的插孔。「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上网……这真的是二十年前就建好的设施吗？」

 

电脑桌的抽屉里空空如也，重要的文字资料和已经全部被带走了。

 

「看来实验报告是没戏了，不知道住在这里的家伙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或者……有没有把日记藏起来的习惯……」

 

西撒这样想着便蹲下身开始用指骨的关节问候每一块地板，可惜每一块的下面都是实心的。接着他又用相同的方法检查了四周墙壁，除了正对着门的一侧墙壁后面能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暗格。

 

「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用来隐藏不想被别人看到的秘密呢……」西撒有些疲惫了，干脆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放松一会儿。

 

他盯着培养罐里那透出荧光的蓝绿色培养液出神——那太像乔乔的眼睛颜色了。乔乔喜欢小动物，所以在他们两个合租的小爱巢里养过不少小动物，最离谱的那次是乔乔买了几条热带鱼回来养着，分别给它们起了西撒一号、西撒二号……西撒十三号这样的名字，然后每天趴在鱼缸前盯着他们看，有时候西撒就会蹲在鱼缸的另一边盯着逗鱼的乔乔很久，直到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乔乔发现以后就会打趣西撒变成了斗鸡眼，然后又是一阵嬉闹。

 

后来西撒再次从罗马回家的时候，鱼缸已经被移到了墙边，而且乔乔也很少盯着鱼缸看了。他一开始还以为乔乔有了新欢的猫咪就抛弃旧爱的那十三条西撒鱼了，直到有一天，那只受尽宠爱的猫咪因为过于顽皮而掉进鱼缸之后，西撒才知道乔乔在鱼缸里藏起来的小秘密——他用镜子隔开了鱼缸内的空间，在鱼缸的内侧里藏了一个密封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乔乔偷拍的西撒的睡颜和出糗的瞬间。

 

“乔——乔——”西撒看着自己的糗照觉得血压突然升高。

 

“等等！西~撒~你那么长时间不在，人家总要留点纪念的东西嘛~”乔乔红着脸吐了吐舌头，随即搬出他最擅长的撒娇大法，他知道西撒只要看到他扑闪扑闪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没辙。

 

“你就不能留几张我的帅气的照片吗！”西撒咬着牙将那人扑倒在地，也不管浑身湿漉漉的猫咪浑身抖毛把水甩得溅了他们一身，“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他用拳头抵着乔乔的脑袋，可终究不舍得用力，最后还是改成了揉了揉他的头发。

 

“嘻嘻嘻……没办法嘛——西撒最帅的样子永远是刻在我心里的那个，照片拍出来的多少都差点意思啦，所以还不如记录一些更好玩的照片啦~小~西~撒~”那人总是喜欢用这么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出令西撒心动不已的话，虽说自己是公认的行走的荷尔蒙，但西撒不得不承认，乔乔在撩拨他这一点上，绝对是无人能出其右。

 

「呵，把东西藏在鱼缸里也就乔乔那家伙才想得出来了……」西撒望着那缸培养液微微勾起了嘴角，「等等！这么说的话……还有一个地方能藏东西！」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上的玻璃培养箱旁。

 

培养箱的底部是用厚厚的木屑铺就的，从旁边看过去地下并没有任何缝隙。为了安全起见，西撒带上了房间里本来就有的实验用橡胶手套，然后揭开了培养箱的盖子，开盖的一瞬间，一股混杂着屎尿、骚气、尸体腐烂以及木屑清香的古怪味道顿时穿透了围巾的防护扑鼻而来。

 

“咳咳……看来这些老鼠已经死了有几天了……咳咳……”西撒连忙将盖子放在一边后转开脸，等到味道散开一点后，他才用从电脑桌上掰下来的木棍拨开小白鼠的尸体，然后插入木屑中翻找他想要的东西——住在此处之人留下的日记。

 

“有了！”拨开底部的木屑之后，一个暗格呈现在西撒眼前，他轻轻推开暗格的盖子，里面是一本已经泛黄的日记本。

 

日记本上表面用圆珠笔写的字迹已经褪色西撒一时难以辨认。

 

“诺……诺亚……霍普金斯！”

-TBC-

On Screen, Off Screen 银幕内外

Summary：乔瑟夫·乔斯达每周五晚上都会去街角那家老电影院。

Relationship：Joseph Joestar/Caesar Anthonio Zeppeli（无差，斜线不分前后）

Warning：现paro，恋爱轻喜剧。有西撒/陌生女孩描写。还有微乎其微的变形金刚123部的剧透。

 

 

 

 

1

乔瑟夫•乔斯达每周五晚上都会去街角那家老电影院。

 

“晚上好——噢，是你！”看到他推着玻璃门走进来，柜台前戴着红色员工帽的女孩露出大大的微笑，“还是老样子？”

 

这项娱乐活动始于一个格外无聊的晚上。那时乔瑟夫刚进大学，没找到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没遇到感兴趣的组织。在大家全跑出去彻夜狂欢的周五晚上，守不住冷清宿舍的他便想出门遛遛，谁知刚好遇到一帮小流氓在电影院里找女员工的麻烦。反正闲着也没事，正义的乔瑟夫毫不犹豫上前帮忙解了围。而那个女孩便是现在眼前这位穿着红色员工裙，系着红色波点围裙的丝吉·Q。为了表示感谢，丝吉为乔瑟夫提供了免费的电影票，附加小食和饮料。

 

这便是一切的开端。说实话他已经记不得当时他看的是《神奇四侠》还是《超人总动员》。但乔瑟夫·乔斯达，身经百战的零食一级评论员，发现这家影院的爆米花和妙脆角是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妙脆角，芝士味的，他甚至愿意拿它代替戒指向未来女友求婚。

 

“没错。”乔瑟夫点点头。为此行他还特地少吃了几口晚饭，说柜台后的爆米花机和妙脆角柜正用温暖橘光和高脂香味诱惑他一点也不夸张。

 

“2号厅13排最中间，没错吧？”丝吉熟练地在机器上选好位置，转身拿起一个纸盒，“还有大份的爆米花加妙脆角——”

 

2厅是这家电影院里唯一一个不放正上映电影的影厅，每周五晚上老板都会随机挑选一部买过放映权的影片播放，比如前三周，乔瑟夫看完了黑暗骑士三部曲。有这么一个影厅，他就不用怕当季电影都是烂片而被迫取消娱乐活动。而且他喜欢这种不到周五不揭晓的神秘感，更别说影院老板似乎很懂他的心思，2厅一直都在进行科幻动作电影和动画电影大派送，完美避开所有让乔瑟夫昏睡的浪漫电影和艺术电影。至于13排，是这个影厅的最后一排。因为身高和发型问题，乔瑟夫曾多次被后排的观众控诉遮视线，尽管这个时间点在2厅看电影的人不多，乔瑟夫也习惯性地选择最后一排。他能通过飞行员标准的视力也不是盖的，对吧？

 

“要烧烤味和芝士味的。”乔瑟夫咧嘴补充道。

 

“烧烤味和芝士味。”丝吉毫不吝啬地在爆米花上给乔瑟夫铺了满满两勺妙脆角，递给他后又取出一个尺寸夸张的纸杯，“还有一杯大可乐？”

 

“还有一杯大可乐。”把纸钞放在柜台上后，乔瑟夫便抱着零食桶开啃起来，“今天放什么？”

 

“变形金刚，应该是第一部。”丝吉给饮料盖上塑料盖，插好吸管后和电影票一起递给乔瑟夫，“好啦，电影马上就开始了，你快去吧！”

 

棕发男孩并起中指和食指，放在头边一扬对丝吉行了个不三不四的礼作为谢谢，便拿着他的票和可乐赶往2厅——当他抱着自己的超大份电影小时和饮料费劲地挤过一男一女面前（这男的大腿可真够长），暗中摸索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恰好赶上派拉蒙影业公司的标志出现。

 

乔瑟夫松了口气，把饮料塞进左扶手的凹槽里，却抱着自己的小食桶愣住了——通常2厅不会有什么人，而2厅的最后排情侣区更是不可能有人，毕竟周五这种约会之夜谁会带女友来看科幻动作片啊？可今天这位老兄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乔瑟夫在心里默默祝他分手的时候不要哭得太惨。哦对了，接回前话，这意味着乔瑟夫失去了左手零食右手饮料的特权。虽然影院默认大家可以把东西放在右边的槽里，但这位老兄的手正稳稳放在乔瑟夫的右扶手上，似乎无声地告诉他：“放左边去吧！”

 

乔瑟夫瞪着那只手看了一会儿，仿佛他能放出热视线消灭掉它一样，而它的主人丝毫没有发觉他在想什么。无奈擎天柱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电影开场，乔瑟夫只得妥协把那一大桶热量超标的零食抱在胸前，大发慈悲为情侣留下私人空间。

 

逍遥自在地嚼着零食，喝着可乐，看科幻电影，果然又是一个美滋滋的周五夜。

 

看到米凯拉第一次坐上汽车形态的大黄蜂，山姆正语无伦次地向她做出解释那一段，乔瑟夫有些不自在起来——兴许是因为童年常和艾莉娜奶奶在一起看电视剧和电影的缘故，上映恋爱情节发生时他总会下意识地想找点东西假装转移注意力。于是，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够向扶手上的零食槽，却摸到了一只皮肤光滑，指节分明的手。

 

一瞬间乔瑟夫的大脑还未反应过来，甚至还捏了捏那根小拇指。直到手的主人蛮力地把手抽走，乔瑟夫才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扭头去道歉：“抱歉，我——”

 

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此刻在他右方，正上演着比山姆和米凯拉在车内告别更暧昧的画面——那位老兄正和他的女友吻得难舍难分，刚抽出来的手覆在另一侧女友的手上。靠。看呆的乔瑟夫回过神后，大脑里就一个字。真的会有人在看科幻片的时候做这种事啊！到底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来谈恋爱的嘛！

 

再说了，注意一下公众影响好不好！他缓缓把头移正，从正确的地方拿了两个妙脆角放在嘴里，愤愤地把它们嚼得咔咔响。过了夜间场景银屏变亮，一瞬间乔瑟夫似乎看到那位老兄剜了自己一眼。嘁，嫌我吵就去隔壁爱情片场亲呀，那里可比这儿浪漫多了。乔瑟夫毫不羞愧，甚至更起劲地嚼着他的妙脆角。结果他没得意多久，就不小心把碎片呛进气管里，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这下乔瑟夫终于成功把那对情侣从腻歪中解开，因为他听到身边的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咂舌声。在乔瑟夫给自己灌下一口救命可乐的时候，那人用生怕自己听不到的音量对女友说了一句：“最近这家影院档次也降低了啊，乡巴佬好像越来越多了。”

 

乔瑟夫听了就来气，但刚想开口反驳便被女孩的娇嗔打断：“不要理他啦西撒！好气氛都被打断了……”

 

“Signorina，只要有你在，什么时候都是好气氛。”

 

就在他们的嘴唇快要碰在一起时，乔瑟夫突然觉得嗓子好痒，于是又干咳起来。乔瑟夫不知道两个人最后有没有亲到，不过就女孩现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目光和她烧得火红的头发来看，就算亲到了也不超过一秒钟。罪魁祸首幸灾乐祸地吸了一口饮料，装作认真盯着屏幕的样子对那个叫“西撒”的男人安慰女友的肉麻句子充耳不闻。实际上要他说，他听得牙齿都要打颤了。

 

剧情转眼进行到大黄蜂邀请男女主角上车的经典桥段，当女主向男主抛去问询的眼神时，乔瑟夫右侧的两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乔瑟夫此刻才无心关注他们，沉迷于电影的大男孩脱口而出：

 

“你的下一句话是，50年以后，当你回想起今天，你难道不会后悔你没有勇气上这辆车吗？”⑴

 

他话音刚落，男主就说出一模一样台词。同时，那个叫“西撒”的男人离开了座位——准确地说，是他的女友牵着他的手把他拉走的。

 

随便了。乔瑟夫耸耸肩，偷笑着把胸前的纸桶移至右手零食槽里。

 

 

 

2

第二个星期，乔瑟夫又遇到了那个叫西撒的男人，在同一个厅，同一个位置。这一次晚到场的是那个西撒，而且他并没有注意到乔瑟夫故意翻的大白眼。如果乔瑟夫的记忆没出差错的话，这次他换了一个女朋友。是因为上次失败的约会所以被甩了吗？乔瑟夫感到了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愧疚，其余全部都是偷乐。

 

哈，带女朋友来看科幻片约会被甩了吧，土包子。他得意地想着。

 

比起上次脾气火爆的红发女友，西撒这次的黑发女友看起来要温柔许多。话说，不应该换个影厅比换个女友容易吗？乔瑟夫皱眉。可恶的花花公子。

 

与一部不同，电影才开场十几分钟米凯拉便和山姆亲热起来。乔瑟夫条件反射瞥向身侧，这次银幕外的情侣并没有在亲热。西撒的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扶手上，指节还是那么分明，手指还是那么修长，也没对指前占领先机的爆米花桶有多大疑议。

 

趁着避开男女主贴面调情和接吻的劲儿，乔瑟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叫“西撒”的男人。仅靠投影光观察，他能得到的情报如下：金发，碧眼（具体是蓝色还是绿色，或者处于二者之间的一种颜色，他看不清楚），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没他的性感但过得去（至少看起来很软，他莫名有这样的想法），脸颊上有一块妙脆角状的胎记（“难道他被妙脆角之神亲过？”乔瑟夫倒吸一口凉气，“不对，才不会对他这种混蛋！”），耳垂上打了洞（位置非常正统），耳上用小饰品系着一绺粉色的头发（很像一桶奶油爆米花中间夹了几颗草莓味的）。不知为何，明明两手空空，乔瑟夫却从他身上闻到了甜丝丝的味道。乔瑟夫偷偷把身子往前探，看了看西撒长相平平的新女友，又把目光移回西撒脸上。这家伙怎么打扮得比女孩子还花哨。他一边在内心吐槽着一边靠回椅背，暂时忘记这可不是在自家沙发上。大块头的体重连带身边的座椅震动起来，乔瑟夫抿了抿嘴，缓缓转过头去，发现西撒正皱着眉头，用极其凶狠的目光瞪着他。在黑暗的影院，他的脸印着冷光，跟恐怖片似的。

 

哦操。乔瑟夫看着那张脸，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个人脸上他妈居然有两个妙脆角。

 

不过电影高潮山姆对米凯拉真情告白时，乔瑟夫因为太过注重于擎天柱复生，并没注意到银幕外也有一对情侣正在亲吻。直到接近尾声男女主又在暧昧距离内拥抱告白时，乔瑟夫才再次转头。这一次西撒也没亲吻女伴，他浓密的上下睫毛似乎下一秒就要埋没眼珠。

 

怎么有人可以在汽车人大战霸天虎的时候睡着！乔瑟夫锤了一下西撒放在扶手上的手，以表愤怒。他看见座椅震荡的一瞬间西撒突然睁开眼睛，然后用惺忪的眼神瞅了左边的小坏蛋一下，便清醒过来，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女友调情去了。

 

乔瑟夫在背地里做出呕吐动作。他可没打算为了两个妙脆角原谅这个公然讥讽他的花花公子。

 

 

 

3

第三个星期，乔瑟夫在电影院门口就遇到了西撒。这一次他带着一个格外年轻的棕发女孩，年轻到乔瑟夫在内心暗想假如待会西撒要在黑暗中对她上下其手，自己必须一个电话打到警局。等会，他是默认这家伙又会选自己旁边的位置吗？三振都该出局了，如果这次这个男人再坐在自己身边，那么不是他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出乎意料的，从来都是只尝美人唇不吃小零食的西撒居然买了一桶爆米花和一杯汽水，然后在乔瑟夫玩味的眼神中递到女孩手上，顺便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乔瑟夫的超大份电影零食和超大杯可乐。作为回应，乔瑟夫骄傲地挺起自己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这一举动成功回收了西撒一个表达意义不明的抬眉。

 

正常灯光下，乔瑟夫发现那对藏在睫毛后的眼睛原来是绿色的，和他自己稍带点蓝色的绿不一样，是翡翠一样的绿色。而那两个“妙脆角”原来是紫红色的。此外，西撒穿了一身白粉搭配的衣服，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看起来像一块行走的奶油草莓蛋糕。

 

西撒领着女孩，很默契地跟在乔瑟夫后面走进影厅，大概是第一次乔瑟夫挤进座位时差点坐在他大腿上给他留下了阴影。对于自己的约定，乔瑟夫说到做到，从电影开场他就时不时地向西撒和女孩那边张望，希望记录犯罪每一刻。他从西撒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前，观察到他偷吃女孩的爆米花被打手，又观察到他终于忍不住要合上眼睛。乔瑟夫既错过了山姆和新女友卡莉黏腻的互动和对话，又错过了杰瑞王和山姆充满性暗示的误会，还错过了西蒙与荷兰主仆的搞笑互动。

 

直到最后大黄蜂抖出齿轮戒指要让山姆向卡莉求婚时，乔瑟夫才突然意识到：他居然花了大半场电影的时间，看一个男人偷吃爆米花和睡觉。

 

不对，是监视，监视。乔瑟夫一边修正自己一边晃晃脑袋，这一举动让被同行女孩推醒的西撒警觉地转头。棕发男孩突然被冷光中那双绿眼睛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尽量克制自己脸上心虚的表情，故作大方地回望着，就差凶巴巴地朝人脸上吼一句“找事啊？”，再把爆米花扣在他头上。

 

结果一切帅气幻想却被西撒在两人之间举起的左手打断了。乔瑟夫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电影票，于是眼中锐气被磨了一道，他意思意思给西撒留下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然后一把抢回电影票，在掌心揉成一团。

 

电影进入尾声，乔瑟夫听见那女孩兴奋地跟西撒讲着电影里的细节，后者则非常绅士地替她拿着垃圾，两人在一片欢乐和谐中离场。早就看过电影，知道片尾没彩蛋的乔瑟夫也站起来，紧跟着一高一矮的小情侣出门。路过垃圾箱时他悻悻地将没有吃完的爆米花和没喝完的饮料丢进垃圾桶，丝毫没注意到柜台前丝吉看到这一切后，跟见了鬼一样的眼神。

 

平时电影结束后再去吃个加双球冰淇淋的华夫饼都没问题的乔瑟夫，看着手上的电影票，突然觉得自己好饱。

 

 

 

4

第四个星期，乔瑟夫赶完作业死线，压着点踩进电影院，内心正急切地希望《变形金刚4》还没开始。正如他所愿，电影真的没开始，不过影厅也真的没开。丝吉摊了摊手，告诉他2厅的放映机器坏了，还在维修中。

 

“不如去5厅吧？13排中间还有位置空着。”丝吉建议道，“而且，今天情侣套餐特价哦——双人份的爆米花和可乐，比大份还要便宜呢！”

 

“那好，就去5厅！”乔瑟夫爽快地答到，“丝吉姐姐，我今天没吃晚饭，饿得很，多给我些妙脆角呗！”

 

他撑在柜台上，对正在给他印电影票的女孩发动狗狗眼攻击，却换来挨在脑袋上的一下暴栗：“不许喊我姐姐——我才比你大一岁好吗，真是的！”话是这么说，丝吉还是多铲了一勺妙脆角在双隔的纸桶里，然后塞进正捂着脑袋直呼好疼的乔瑟夫的胸前。

 

乔瑟夫嘻皮笑脸地接过，道谢时依旧喊的是“谢谢丝吉姐姐”，然后赶紧趁着柜台后的女孩没翻出来打他，拔腿就跑。

 

然而走进影厅，左拐看向最后一排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不由自主地长大，脖子向前探。在座位上的金发男还没看见自己之前，乔瑟夫感觉退出去确认了一遍这的确是5厅——好吧，其实西撒又来看电影挺正常的，又坐在一起他也不意外（说过了，三振出局，这都他妈第四次了），但是——我靠。我靠。乔瑟夫内心的感叹无限加粗。那个西撒——那个脸上有两个妙脆角的花花公子，居然，一个人，没有任何女伴相陪，坐在电影院里。

 

那位独身的花花公子一看到他便放下托腮的手，解开叠在一起的长腿，从一排座位中间走出来放乔瑟夫进去。乔瑟夫一愣一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然后抱着自己的零食桶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等西撒走回来。待他入座后，乔瑟夫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坐最后一排？”

 

“你这身高坐前面别人还看得到么？”西撒瞥他一眼，回答。

 

这个回答还算是合理，乔瑟夫没再计较下去。他低头看了看表，5厅电影开场比2厅要晚上十分钟，这意味着他们还得坐在这尴尬一阵子。他又偷偷看了看西撒，没有女伴相陪，对方似乎也很无聊的样子。于是乔瑟夫打算再次大发慈悲，他打算先发制人。

 

“你一个人？”乔瑟夫对西撒挑了挑下巴。

 

“嗯。”

 

“这周找不到能被你骗的女孩了？”他幸灾乐祸地问。

 

西撒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之一。”他犹豫了一会，又添上一句，“我是来看电影的。”

 

“那之前都不是来看电影是为了偷偷摸摸跟女孩子玩亲亲咯？”乔瑟夫一脸调侃的神情，“说实话，兄弟，带她们看科幻片挺蠢的，不被甩了才怪呢。”

 

没想到西撒丝毫没被这话刺激到，他嗤笑出声：“你该不会从来没跟女孩子接过吻吧？”

 

“怎么会！”乔瑟夫一下着急起来，“我当然亲过！”

 

西撒笑而不语。据乔瑟夫分析，这个笑容里嘲讽含量高达百分之八十。

 

充斥着尴尬的沉默再次降临于两人之间。前排几对情侣都发出叽叽喳喳的交谈声，而在他们后方却只有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乔瑟夫独自啃了一会儿零食，突然觉得这样的沉默中独享让他很不自在。

 

“你要吃点东西吗？”乔瑟夫故作随意把零食桶往中间推了推，而西撒却没有回答。他盯着他们俩之间放在扶手槽里的可乐看。乔瑟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满脸通红——丝吉明知道情侣杯的可乐是给乔瑟夫一个人喝的，却还是“尽职尽责地”给他插上了扭成爱心形的情侣吸管。

 

“看、看什么啦！这是给我一个人喝的不可以吗？！”乔瑟夫拿出巨大的可乐杯，把吸管的两根端口一起塞进嘴里，宣示主权似地猛吸一口。西撒目不转睛地看他进行着一套动作，直到他把饮料放回两人中间，一句话也没说。“真是的，不吃就算了，你这个人真不懂看电影的乐趣所在！”乔瑟夫用食指拉下眼皮，吐出舌头，对西撒做了个鬼脸，“待会你要也别想我给你！”

 

影厅的灯开始一级级熄灭，电影要开始了。

 

相关公司的短动画依次播放后，乔瑟夫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现在放的是什么电影，他既忘了问丝吉·Q，也没对西撒的品味进行深究。直到轻快的曼陀林声穿过颇有年代感的小巷，镜头向山的方向拉进，年轻的男孩女孩正在草地上嬉戏打闹，最后来到一幢乡间别墅前，悠扬的钢琴声伴着摆满银器瓷器的餐桌，装饰以白色的乳酪，红色的番茄和绿色的罗勒，很像意大利国旗——乔瑟夫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后来，他开始怀疑丝吉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往爆米花里撒了安眠药，不然他的眼皮怎么会这么沉……

 

当乔瑟夫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职员表。刚睡醒时独有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往身边的温暖源蹭了蹭——奇怪，为什么他有个硬硬的枕头？

 

答案他能在心里猜到三分。那个名字不情不愿地在心底显现时，乔瑟夫挺直腰板，胸前和大腿上散落的爆米花簌簌往下落。他的面颊微微发烫，眼睛小心地看向西撒，等着他开口。后者在他起来后立马开始活动肩关节，但双唇紧闭，和电影开场前一样沉默。在放映机散射灯的照亮下，他还看见西撒肩膀上有一块亮晶晶的口水斑，这让乔瑟夫的脸又红了几分。

 

乔瑟夫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靠在西撒肩膀上的，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看起来西撒暂时没有谴责乔瑟夫的想法，他甚至连一记眼刀都没给——乔瑟夫猜，如果不是有彩蛋估计他先早就把自己暴力锤醒然后扬长而去了，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乔瑟夫只好搭话到：“嗯，那个，男女主角最后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影厅突然变得通亮。原来电影没有彩蛋。而开灯的一瞬间，乔瑟夫并没错过西撒红红的眼角和湿漉漉的眼睛。Oh my god，看来是个悲剧结尾——话说，这家伙看浪漫片那么严肃的吗？明明之前看科幻电影时一到高潮片段就跟女友亲得难舍难分。乔瑟夫撇嘴想。

 

西撒把眼睛往上翻，丢出一个优雅的白眼来：“这是一部双男主的电影。”

 

“嗯？这不是爱情电影吗？”乔瑟夫嘬着吸管说。他刚说完，连一口可乐都没咽下便恍然大悟，急忙在西撒露出其他神情之前大呼：“喔，喔，我没有那个意思！”

 

西撒耸耸肩，冷笑道：“我知道，你只是在我肩膀上睡了两个多小时罢了。”

 

“呃……！”乔瑟夫涨红了脸。原来他睡了这么久，还是枕着别人的肩膀。接着他见西撒起身拍了拍裤子（上面抖下来许多零食屑），长腿一跨正欲离开座位，连忙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嘿，等下！”

 

被拉住的金发男人回头，乔瑟夫便像被他眼神烫到了似的撒开手。他抬头问：“你明天会再来的对吧？”

 

“为什么？”西撒不解地问。

 

“你都说了这事你最喜欢的导演，当然要二刷啊！”乔瑟夫理直气壮地说。

 

西撒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量这句话的合理性。对视许久，乔瑟夫也没从他微微上翘的嘴角解读出什么，而他对乔瑟夫指指左脸说：“你这里有东西。”

 

“嗯？谢谢。”乔瑟夫赶紧抹了把脸，低头发现指尖上躺着爆米花屑，再抬头时西撒都快走到安全出口了——乔瑟夫面色一沉，从来都是他这么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没想到这招最后玩到自己身上来了！于是他大喊：“喂小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托某人的福，我现在肩膀痛死了，要回家休息。”西撒故意对他捏了捏左肩，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再见。”

 

这混蛋，早点把我推醒不就好了嘛！乔瑟夫愤愤抱起他的情侣装爆米花和可乐，踢着地上撒着的半桶爆米花离开了现场。

 

 

 

5

周六一大早，乔瑟夫准时赶上5厅第一场，早到柜台前的小哥还在打哈欠，爆米花机还没倒进糖浆和玉米，可乐机还没开始制冷，然而却没早过金发的花花公子。乔瑟夫看到那一对紫红色妙脆角的时候便咧嘴笑了起来。还是老位置，最后一排中间两个位置的左侧，西撒早就坐在那，顶着头上一对羽毛装饰等着他了。他从狭窄地过道挤到西撒身边，哐地一声坐进去。在他们前面几排的一对情侣奇怪地瞧向他俩。

 

“怎么啦怎么啦，没见过两个男人来看浪漫电影的吗？”乔瑟夫粗声粗气地说。两个人赶紧转回头去。正好，曼陀林声再次穿过大街小巷，卷起轻松惬意的空气。

 

“别胡说！”西撒用拳头锤了锤靠乔瑟夫一侧的座椅扶手，朝他低吼。

 

“哪有，我陈述事实而已！”乔瑟夫嘻皮笑脸地说，一看到西撒质疑的眼神又连忙结束话题，“好了好了，电影要开始了。”

 

但是没有电影小食和碳酸饮料的支持，加上早晨大脑自带满格的绵绵困意。带着两份空虚，乔瑟夫·乔斯达比上次还早两分钟就阵亡了。

 

他又是靠着西撒的肩膀醒来的，这一次他醒得果断、坚决，正好赶上片尾一段借景抒情的拍摄，背景音乐是悲伤的钢琴和低音提琴。乔瑟夫擦擦口水，装作毫不知情地挺直腰板，前面的小情侣已经开始离场，而坐在他身边的人提了提僵硬的肩膀，又清了清喉咙。乔瑟夫赶紧在抢在他之前开口：“太好看了，再看一场吧！”

 

西撒转头，浓密的睫毛撑起放映机从他俩之间穿过的光，乔瑟夫注意到他这次没有落泪的痕迹。他挑了挑眉毛：“哦？那你说说看哪里比较好看？”

 

“嗯……风景？”乔瑟夫亏心地瞧了瞧西撒，金发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还有女……男主很好看？”乔瑟夫摸着下巴好不容易又挤出一句，说完还对西撒眨巴眨巴眼睛。

 

“唉，得了吧。”西撒用指节支着额头，闭眼摇了摇头，“算了，也不是谁都能看进艺术电影的……”语毕，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乔瑟夫也猛然从自己的座位里站起来，吓了西撒一跳。“你在这里等着，”他把西撒摁回去，“我去帮你买下一场的票。”

 

“喂，不要擅自做决定啊！”西撒试着扯住从自己面前通过的乔瑟夫，却没能犟过他健壮的大腿肌肉。

 

“巴拉巴拉巴拉，我听不见！都是早上摄入糖分太少的错！”乔瑟夫一边回头对西撒做着鬼脸一边跑了出去，“别跑哦！”

 

乔瑟夫跑到售票处，向还是半梦半醒的小哥买了两张票。看到临近下午的结束时间，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他又要了两桶爆米花（可惜的是，周六早上没有妙脆角），一桶焦糖味，一桶奶油味；他盯着饮料机，实在想不出西撒会喝什么饮料，他从没见过西撒喝其中任何一款饮料，他和那个年轻女孩约会的时候也没和对方共享同杯饮料。乔瑟夫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想了一会儿，中途还去厕所清空了一次膀胱，毕竟待会被迫中途离场就尴尬了。走出来的时候他看到玻璃门外的小车，便出门要了两个冰淇淋，非常传统的香草味和巧克力味——谁能不爱冰淇淋呢？

 

当乔瑟夫拿着一堆东西回到座位上时，影厅已经多出了许多来看午场电影的情侣。他欣慰地发现西撒还在位置上，他把奶油爆米花塞进表情有些不耐烦的金发男人怀里，后者在开口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之前肚子就叫了一声，只好绷紧唇线再从递到自己眼前的两支冰淇淋中选出一支香草味的。

 

西撒看着乔瑟夫开始满足地舔起另一支巧克力冰淇淋，后者注意到投向自己的目光，便停下说：“怎么了？我请你的，就当是你陪我看电影的报酬，吃吧。”

 

“不……”西撒若有所思地看着乔瑟夫嘴边留下的巧克力奶油，“我只是好奇，你真的一点电影都没看吗？”

 

被说中的乔瑟夫脸微发红：“对不起嘛，再说这次我有打算认真看的啦！绝对不会再睡着的——我用我的爆米花做担保——绝对！”

 

 

 

6

电影开场四十分钟，男主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男二特殊的情感，乔瑟夫又睡着了。他的脑袋轻轻磕在西撒肩膀上，那桶被用来做担保的焦糖味爆米花倒是说话算数全数给了西撒，只不过是以撒了他一裤子的形式。西撒叹了口气，他取过男孩膝上翻倒的爆米花桶，把裤子上的爆米花一个个捡起来放进去，尽量保持小幅度的动作。已经看过两次电影的他已经将情节熟记于心，接下来男主会陷入以为自己单恋的烦恼与愁绪中，他会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遮掩自己内心洪屑般的情感，会悄悄增加自己在别人面前谈起男二的次数，会偷偷躺在男二的床上嗅他枕头的味道，会在男二不经意间触碰他时僵硬得跟块石头一样，会无自觉学习男二糟糕的小习惯而被母亲责备……

 

一幕幕在在暗恋对象前保持沉默隐忍的片段在西撒眼前依次上映，直到一次两人独处，气氛微妙，爱意马上就要呼之欲出，而身边人却发出代表睡眠安稳的深沉呼吸声。银幕内两个男孩站在一起，看着彼此慢慢舔食巧克力味和香草味的冰淇淋，银幕外西撒转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那张毫无防备的睡脸，微微张开的饱满嘴唇似乎也有巧克力的味道。不知是否被暧昧到溢出屏幕的气氛所影响，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抹去男孩嘴边的爆米花残渣，又放进自己嘴里舔了舔。

 

嗯，甜丝丝的。

 

不知是因为银幕外自己莫名其妙的暧昧举动，还是银幕内的男孩们交换了一个参杂了巧克力和香草味的吻，抑或是因为银幕外男孩的脑袋动了一下，西撒瞬间感到自己脸颊发烫，好像电视屏幕上播放热吻片段被父母碰见时的儿童。

 

银幕内的男孩的初吻并没有持续太久，银幕外男孩的睡眠也没持续太久，在两个男孩对着彼此又黑又白的嘴唇面面相觑时，他肩上的男孩也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西撒全身肌肉都变得非常僵硬，他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是香草味的。

 

“嗯……”棕发男孩揉了揉眼睛，他从西撒肩头上起来，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电影放到哪里了？”

 

“你睡过去之前是在哪？”银幕内的男主正手忙脚乱地尝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吻男二，银幕外西撒并没有看身旁的男孩，问。

 

银幕内的男二正笑而不语地看着紧张的男主，银幕外的棕发男孩摸了摸下巴回忆道：“唔，好像是男主觉得男二长得很好看。”

 

银幕内的男主正想直接落荒而逃，银幕外的西撒在一阵沉默后突然转头看着棕发男孩，银幕内的男二正向男主接近，银幕外的西撒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你叫什么名字？”银幕内的男人用意大利语说，银幕外的西撒用带着意大利口语的英语说。

 

“乔瑟夫。”乔瑟夫有些不解，现在他看起来清醒了许多，“你可以叫我乔乔。”

 

银幕内的男二抓住男主的手腕，银幕外的乔瑟夫因为好奇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看西撒：“喂，说好回答我的，到底到哪里了？”

 

“到这里了。”银幕内外的男孩同时凑向另一个男孩，在他的嘴唇上印上一个轻轻的，香草与巧克力味的吻。

 

西撒闭着眼睛，不知道乔瑟夫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银幕上现在放着什么他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他和银幕上的男人一样，在结束吻之前用自己的下唇刮过对方的上唇，再轻轻嘬一下。做完一切后，即使自诩情场老手的西撒也忍不住害怕睁眼，乔瑟夫会做什么反应？他只不过在几秒前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他也吻过不知名的女士，但他还是第一次吻男生。

 

“我靠。”神情恍惚了几秒钟，乔瑟夫才想起来脸红，“你平时就是这么撩那些女孩子的吗？”

 

西撒正要开口反驳，乔瑟夫却没给他插嘴的机会。

 

“我是不知道她们，不过我不是很吃这套啦——真是的，有谁会在问完名字就亲人的啊？又不是电影！”乔瑟夫瞄了一眼西撒，不出他所料，这话让对方有些失落的样子。他忍住没笑出来，赶紧在对方反悔之前说：“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就算只是跟我说一声我也会答应的，好吗？混蛋花花公子。”

 

“所以说你答应了？”西撒勾起嘴角。

 

“是啊，快点过来，香草味冰淇淋配奶油爆米花还挺好吃的。”说着，乔瑟夫又笑嘻嘻地把西撒拉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比上次更加绵长的吻。奶油味和焦糖味的爆米花不一会儿就撒遍一地。

 

 

 

7

“啊啊啊，后面光顾着亲热了，我还是不知道电影发生了什么啊啊啊！”走在回去的路上，乔瑟夫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西撒～不如我们明天再看一次吧？”

 

“我都看过三次了，乔乔。”西撒挑了挑眉毛，“而且我有预感，下一次你还会睡着。”

 

“好片几刷都不嫌多嘛！”乔瑟夫把双手交叉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西撒扁了扁嘴，他突然停下来，仰头看着乔瑟夫：“我说，比起继续看到男主和男二最后感情破裂变成陌路人，你难道不想去别的地方做点有趣的事情吗？”

 

“原来如此！原来后面他们分手了，怪不得第一次看的时候你哭了。”乔瑟夫顺势牵起西撒的手，“放心哈，我不会让你哭的。”

 

“我那不叫哭，叫投入好吗？”西撒白了自己的新男友一眼，又忍不住对着他傻乎乎的笑脸也微笑起来。

 

他俩在车水马龙的纽约街头的手牵手，没有曼陀林与钢琴，只有汽车路过的呼啸和喇叭鸣响，牛仔裤上还挂着不少爆米花的残渣。可是银幕内的爱情故事总会结束，银幕外的爱情故事才刚刚开始。

 

 

 

 

⑴变形金刚名台词。

 

这是一篇本来因为硬盘坏掉而消失的文章，但是我还蛮喜欢它的，而且总觉得就那样没了有些过意不去，反正构思挺完整的，有些想写的片段一直还能想起来，就快速复刻了一下。这篇文章现在只有9.7k字，比原文少了2k字，因为原来写得很慢（都是连线情人写不下去的时候才更一点哈哈哈），所以我也不记得那些地方不见了。

不过也因为是快速复刻，可能会有小错误，可能后边会比较急着结尾。

文中那部意大利浪漫艺术电影没有原型，应该说是综合了一些夏日恋爱片和艺术型爱情片的产物，其中也设置在意大利的《Call Me By Your Name（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应该影响最大，但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乔瑟夫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西撒的呢？和文中的电影一样。

西撒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乔瑟夫的呢？给个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