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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氏之鹿

第五都市(预告)

☆第五人格主播同人文,微群像,大长篇

异能、都市paro,设定和能力都是自己想的,如有撞车纯属雷同。

☆有几个角色在他人视角里出现,占tag致歉

☆不是科幻!再说一遍不是科幻!!!

【数据载入完毕】

【权限确认完毕】

【开始目标读取】

【第一人称视角记忆加载完毕】

【夜莺高级负责人——微笑】

“要是那家伙真死了到好,也不用我们等这么久了。”玻璃门的反光使视线模糊,对面男人的幽紫色眸中闪过一丝金光,通讯器里的声音低沉有力。

“这次一定不会失手了。”

【狮鹫首领——杨某人】

“情报链崩坏,数据缺失……全由亲历者的所见所闻,将这片土地上的‘过去’还原。”拥有罕见灰蓝色眼睛的少...

☆第五人格主播同人文,微群像,大长篇

异能、都市paro,设定和能力都是自己想的,如有撞车纯属雷同。

☆有几个角色在他人视角里出现,占tag致歉

☆不是科幻!再说一遍不是科幻!!!


【数据载入完毕】

【权限确认完毕】

【开始目标读取】

【第一人称视角记忆加载完毕】


【夜莺高级负责人——微笑】

“要是那家伙真死了到好,也不用我们等这么久了。”玻璃门的反光使视线模糊,对面男人的幽紫色眸中闪过一丝金光,通讯器里的声音低沉有力。

“这次一定不会失手了。”


【狮鹫首领——杨某人】

“情报链崩坏,数据缺失……全由亲历者的所见所闻,将这片土地上的‘过去’还原。”拥有罕见灰蓝色眼睛的少女一字一句地说道。

“所以我们,注定不能忘记。”


【第二联盟队——Alex】

“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要留下来?”心直口快地问出心中最不解的问题,有些后悔的同时对方却是愣了许久。

“因为……也许我心里,还是有‘恨’的吧。”


【恶龙高级负责人——贤儿】

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的时刻,猝不及防响起爆裂声,看着骤起的烈焰将那个紫发身影吞噬,眼前的屏幕画面瞬间被火光填满。

“怎么可能!他……他怎么可能会死?!”


【狮鹫成员——扬sir】

悠闲放松时耳机中的音乐突然停止,背景音是叉鸡和欲为吵吵嚷嚷在说着什么,一个声音软萌但语调平板的声音幽幽道: “糟老咩咩,就是现在,放下你手中的鼠标。”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但是……他们要来了。”


【第二联盟队——猫子】

自从决定来到这里,他的目的从未改变过。那个人在这里消失,在这里死去,却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个意味不明的信号。

“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预告就这么一丢丢啦~目前只能解锁这几个视角~(被打)总之明天以后先爆肝连发三天,以后再慢慢写啦。

☆感兴趣的人请一定有耐心看下去哦!

以下是我的碎碎念↓

——————————————

致所有看到这里的伙伴们:

当我发出这段话的同时,我保证这是一篇有结局的故事。

这是我在19年夏季精英赛后开始创作的故事。

它的创作周期很长,过程也几经波折。我的文章,会打磨很久,直到我满意才会发出来。所以我可以确定,未来的几十篇文章,质量都是有保障的。

在我开始动笔时,夏季精英赛也才刚刚开始。我就是在那个充满未知和期待的时候,鼓起勇气将我的脑洞付诸现实的。

再后来,短短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很多或值得开心,或使人难受的事情。

那时候我也曾担心过,圈子里的事情变化太快,如果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们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哪里来的动力将这篇文章写下去?

我一边迷茫一边继续码字,有一段时间了。

后来,我也终于想通了。

我写下这些故事,是为了纪念我最喜欢的那些时光。它可以理解为一段虽然短暂却充满美好的记忆。

我们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也永远不可能停在挡下,我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用我最擅长的方法将它们尽数记录下来。

至少这可以证明,我们曾有过那么一段时光。也仅仅是那么一段时光了。

人肯定会变的,总有一天我会突然发现,我曾经的那些坚持,将不再是我以后的坚持了。

但我希望我能够永远记得,我曾经坚持过。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正如我喜欢有结局的故事。




聆海祈屿

【友情向/论坛体】你船的新综艺怎么跟鬼一样

*五一快乐呀米娜桑!!在下又活辣!(掀开棺材板)

*咳咳本质是沙雕论坛体,但世界观比较呃嗯奇妙(?)总之就是架空世界观!大家看得开心就行!不要在意逻辑问题(

*以后呢可能就主要更新一些沙雕小短篇了(实在没空写长篇了——滑跪),在下尽量每个节假日都冒泡叭!

*最后五一快乐!!!!!



1l  

沙发,我就知道有人会来整活区这里开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l  楼主

我服了爸爸,你船的新综艺好笑程度已经拉满了,没见过恋综拍成这样的……



3l

新人偷窥,悄咪咪问一句你们在聊啥,你船又是啥



4l

赛......

*五一快乐呀米娜桑!!在下又活辣!(掀开棺材板)

*咳咳本质是沙雕论坛体,但世界观比较呃嗯奇妙(?)总之就是架空世界观!大家看得开心就行!不要在意逻辑问题(

*以后呢可能就主要更新一些沙雕小短篇了(实在没空写长篇了——滑跪),在下尽量每个节假日都冒泡叭!

*最后五一快乐!!!!!



1l  

沙发,我就知道有人会来整活区这里开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l  楼主

我服了爸爸,你船的新综艺好笑程度已经拉满了,没见过恋综拍成这样的……



3l

新人偷窥,悄咪咪问一句你们在聊啥,你船又是啥



4l

赛尔号啊,国内某知名娱乐公司,因为他们家logo是个宇宙飞船(厕所飞鸡)咳咳,反正他们家老总自称是宇宙飞船,所以我们就直接称呼公司是船了hhh



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草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前段时间给航空科研投资的那个公司对吧,他们不是搞娱乐圈的吗??



6l  楼主

不不不不,你船其实一开始是金融公司,然后公司老总一看家里矿有点多,就让自家员工去开分公司,赛小息他们仨也是其中一队,正好认识几个当时不咋火的小明星,娱乐圈也没船的投资,就跑去开娱乐公司还把他们仨的朋友从别家给挖了过来,啊他们仨的朋友就是现在很火的顶流f5,代表作《战神联盟》的那五个。

战联赛高!!



7l

战联赛高!!!!!!

我是雷伊的老攻!(bushi)



8l

楼上你别太抽象(黄豆捂脸)(黄豆捂脸)



9l

战联的作品都挺能打的,去年还是前年啊他们还拿了国外的某个小奖,确实吊



10l

这其中至少有三成的功劳是赛小息他们的hhh,好像除了赛小息是真的每天在忙工作的事情,另外俩都挺不务正业的



11l

战联演的电影和剧有百分之八十的剧本都是卡璐璐写的,百分之百是由阿铁打导演的……赛小息,惨!

他不止一次在微博抱怨开会的事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2l

负责人yyds……但是卡璐璐跟阿铁打怎么跑去搞综艺了啊,还特么是恋综啊???最抽象的是这恋综战联全员不仅来了,还拖家带口地来了好多素人……你船是不是要炸了啊,都搞上恋综这种圈钱玩意了……



13l

srds,恋综严格意义上不圈钱,它更圈热度,炒CP嘛,不磕碜



14l

关键是你让战联那五个去搞CP???你看他们五个是能搞CP的样子?搞bg吧你缪姐那可是能真·一打五的女强人啊,你去看看他们几个早些时候谁没挨过她的打,你缪姐拳头比墙都硬(她练武的)

搞bl更扯淡,布莱克公认的中央空调自闭小孩,雷伊是鸡妈妈,盖亚跟卡修斯这俩b纯纯智障儿童,他俩没把雷伊气死都算好的了……



15l  楼主

笑烂了智障儿童二人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们真闹起来能把布莱克都气到下场打架的程度,之前缪斯不是还在微博吐槽他俩凌晨三点在屋子里蹦迪吵的她睡不着觉……不出意外,这俩又挨打了hhhh



16l

所以啊,战联炒CP就拉倒吧,看蒸煮炒不如看粉丝的同人文(悲)



17l

不是还有几个素人的吗?



18l

哦对,把这茬忘了,这次来了几个素人来着?我约莫就记得个斯塔奥、鲁伊斯……



19l

还有谱尼俩兄弟跟米瑞斯,嘶……这素人有点多啊



20l

……斯塔奥也算素人??他特么就是隔壁跨国贸易公司的大少爷,半年前还上新闻呢,这小子把他饭醉的远方表叔给送进去了,下个月就要开庭了,看那崽种的饭醉历史……估计得牢底坐穿(干的漂亮)

鲁伊斯我就不多说了,退伍的特种兵,业内著名动作指导嗷,家里也不缺钱,天天到处乱跑,死对头阿铁打至今都没能打过他hhh我真的笑死,他俩这个月月底又约了切磋,盲猜一波阿铁打继续连跪



21l

谱尼跟索伦森也不素啊……这俩的老底到现在都没人扒干净,最新消息是他俩来自某大家族,总之就是各个领域都有权有势



22l

所以现在素人就只剩下那个叫米瑞斯的了吗?



23l

好像还真是,我是战联出道粉,我印象里米瑞斯就是战联高中时期的舍友,跟战联关系一直很好,上星期盖亚还在嚎他跟卡修斯双排撞车米瑞斯惨遭紫菜呢……不过他具体什么背景就没人知道了,现在好像在干摄影?



24l

u1s1,小哥哥长得是真好看,那张脸太有辨识度了



25l

呜呜呜呜呜呜果然帅哥美女的朋友也是帅哥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懂不懂温柔系的杀伤力啊!



26l  楼主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他还以为是女孩子XD……留长头发的样子真的很像缪斯的兄弟姐妹(bushi)



27l

啊对,他也是红发红瞳的,不过跟缪斯姐的血眸不一样,他头发跟眼睛的颜色会更浅一点,在太阳下头发更偏橙色捏,而且小哥哥的眼睛不同于卡子的清澈愚蠢,是一种老成(?)通透的感觉,就像大家长一样温柔!



28l

蚌埠住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卡修斯要不你反思一下为什么就你最像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29l

卡子年纪最小hhh,而且他一开始也不这样,小孩早年特单纯,但自从跟盖亚在一块鬼混之后……咳咳,感染上了盖亚病毒,变异了(。



30l

受不了了



31l

盖亚已经变成一种病毒了吗哈哈哈哈哈!!



32l

是这样的(悲)

本人石头粉,试图狡辩一下……其实盖亚之前也没现在这么沙雕,他性子比较直,有种少年漫热血主角内味,然后不是被高考折磨了嘛然后又跟朋友分开了,据他本人说那段时间特灰暗,自己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吃了不少苦,最后还是赛小息让他们哥几个又重逢的(赞美负责人)

然后你们懂的……他一遇到朋友就本性暴露,跟卡修斯凑一块就产生化学反应了,他俩玩着玩着就双双变异了……

当然病情更严重的还是盖亚(。



33l  楼主

对此布莱克表示当初刚进你船的时候就不应该让他俩住一间房,不然卡修斯兴许还没现在这么严重……难蚌



34l  

就没人来管管他俩吗,我真的要笑死了……



35l

雷伊管过了,从高中就开始管他俩了,完全没用,而且他俩还反过来把缪斯也感染了,这就是为什么你缪姐天天在微博发疯的原因(,现在的情况就是雷伊已经隐隐有变异的趋势了……按照盖亚病毒传播的速度,估计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鸡妈妈也要成为不太聪明的沙雕了



36l

布莱克因为社恐逃过一劫,笑到崩溃JPG.,太难评了,我感觉盖亚跟卡修斯就要统治世界了(?)



37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没事,只要有米瑞斯在,盖亚就同化不了雷伊,以及纠正一下楼上,你家布莱克其实早就变异了,他只是因为常年面瘫你们看不出来而已,事实上私底下玩的可嗨了,网上冲浪速度比卡修斯都快,小号比我还多



38l  楼主

卧槽这个ID!!!难不成你是——!!



39l

卧槽!那位大人?!



40l

卧槽!组织BOSS?!



41l

卧槽!幕后黑手?!



42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停停停,过分了啊你们,知道我是谁就行,别扒我马甲,不然我还怎么给你们爆料



43l

豪德牢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44l  楼主

您请您请,快展开说说,妈呀居然真的有知情人看我们整活区?我还以为这里全都是沙雕阴暗批呢(划掉)



45l

lz你别太过分,我是沙币不是沙雕(严肃)



46l

蚌埠住了……



47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你们口中那个唯一的“素人”啊,是雷伊他们高中时期的班长,盖亚克星啊那可是,他初中那会可叛逆了,本来雷伊还以为他这样得持续到高考,结果高一开学没几天就被米瑞斯给治得服服帖帖



48l

……啊?



49l

啊??



50l

盖亚不是说他高中那会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吗?



51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他吹牛你也信?盖亚跟雷伊师从某著名大家,很厉害是没错,但是他俩加起来打不过谱尼,而谱尼打不过米瑞斯,他弟索白菜也没打过米瑞斯,兄弟俩联手也没打过米瑞斯,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吧?



52l

啊?!



53l  楼主

啊???



54l

很喜欢网友的一句话:啊?



55l

不是……真的假的啊?米瑞斯这么吊怎么在圈子里没人认识啊?



56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谁跟你说他在圈子里了?我当年之所以认识他还是因为某次秘密任务,那会我还比较菜,被敌人给抓到了,这小子愣是一个人放倒了十几个壮汉把我从包围圈救走了,那会他才刚成年……



57l

草……我好像知道佬你说的是哪个任务了……



58l

黑帮的那个是吧,当时为了团灭那帮出生,跟牢大一块的几个战友都躺ICU了,甚至牢大自己都差点进停尸房……



59l

我草我有印象,就几年前那个大案,当时老不太平了



60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现在也没太平到哪里去,斯塔奥他那表叔也是个出生,为了抓他,斯塔奥他自己也差点搭进去,不过还好,米瑞斯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半路加入了混战,要不是不能杀人,他表叔早就被米瑞斯给毙了,斯塔奥也不用躺ICU大半年了。



61l

牛逼,大佬的朋友就是不简单,真踏马吊啊



62l  楼主

不是……牢大那次任务小哥哥才刚成年,那他现在也没多大啊!他是怎么做到文武双全的啊喂!!!



63l  星之子

……鲁伊斯,那家伙到现在都没跟你说实话?他今年才二十三,就比雷伊小一岁……真换算下来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才高二……撑死十六岁



64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



65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



66l  某人到现在都没打过我

米瑞斯!!!至于吗?!!



67l

……我滴妈…………要素太多,我已经不知道该震惊哪个了……



68l  楼主

小哥哥年仅十六岁就薄纱了一帮老出生……



69l

小少爷都来了这这这这



70l  星之子

哎,别大惊小怪,我也算6g冲浪速度了,看到你们在讨论他我就来看看



71l

弱鸡举手提问:抓老登的时候真的是米瑞斯帮少爷你的吗?



72l  星之子

对……米瑞斯这个名字你们可能不太熟,他在道上一般都用“光之子”这个代号



73l

草,原来是那位啊,啊那没事了



74l

???什么鬼,来个人解释一下



75l  楼主

少爷你别爆那么偏门的料(,咱们帖大多数都是娱乐圈来的(跪



76l  星之子

噗……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不过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总之他很厉害就是了,哦对,布莱克他们家族那档子事他也有参与,冥场面是他一人单挑三个老出生,不过吃了没带热武器的亏,要是布莱克后面没带人来支援估计他也得躺ICU



78l  米瑞斯我恨你

米瑞斯我恨你



79l

哎哟我又差点没绷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牢大你怎么还跑去改了个这名字,真不怕战联来找你算账啊哈哈哈哈哈哈



80l  米瑞斯我恨你

没逝,区区战联我还能打一打,但是如果他们带帮手我就只有挨揍的份了



81l

点名:“光之子”



82l  米瑞斯我恨你

……



83l  星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鲁伊斯你吃瘪可不多见,不行我得赶紧截两张,回头发给阿铁打他们一块乐



84l  米瑞斯斯塔奥我恨你们

……



85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6l  楼主

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7l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坛一个月就两次改名机会牢大你怎么一下子全用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8l  长夜

噗。



89l  星之子

?布莱克?你们不是还在录综艺吗?



90l  长夜

卡修斯在玩手机,刷到这个帖子就叫我们都来看看



91l  石头炖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卡修斯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冲浪速度太吊了,这冥场面现场都给你碰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92l  盖亚病毒携带者

所以我才是真·冲浪滴神!请说卡修斯牛逼谢谢各位



93l  论电的运用

……虽然但是,我们是不是得准备准备,等会这事儿就要上热搜了



94l  大姐大

确实……等会,鲁伊斯那货真去找米瑞斯算账了??



95l  光之子

……事实上我早就跑了,鲁伊斯杀气根本收不住……我得先回山里躲两天,抱歉啊又要鸽你们了



96l  盖亚病毒携带者

?桥豆麻袋!你又要回那破遗迹?!你不准去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97l  盖亚病毒携带者

缪斯!快快快,把这个帖子淦了!跟我一起去追米瑞斯!别让他真的回那破地方了!!不然接下来半年咱都找不到他!



98l  楼主

不要啊——!大佬们我这个帖子只是讨论综艺的!真的没有说什



——————此贴已封——————

木森

水蓝/什么世道啊?献殷勤也要排班了吗?

搞笑产物,切勿当真。

  

  01

喻文波简直不可置信。

他刚给他蓝哥发消息请吃饭,直接遭到拒绝。

当然这并不足以让柴犬震惊如此,他不可置信的是王柳羿给他发了一个数字——30

what?

喻文波不理解。

王柳羿说你是最近第三十个要请我吃饭的,按时间来排要在下下个星期。

喻文波石化……

他不死心,说要不咱去看电影啊蓝哥,最近有个好看的电影上映了!

回复他的是另一个数字——26

26啊!

好歹提前一点了,他问蓝哥大致在什么时候,王柳羿说下下下个星期。

what?

why!!!

因为相比起吃好吃的,为了电影王柳羿实在不愿意出门。

喻文波咬手绢,好吧!

他还不死心......

搞笑产物,切勿当真。

  

  01

喻文波简直不可置信。

他刚给他蓝哥发消息请吃饭,直接遭到拒绝。

当然这并不足以让柴犬震惊如此,他不可置信的是王柳羿给他发了一个数字——30

what?

喻文波不理解。

王柳羿说你是最近第三十个要请我吃饭的,按时间来排要在下下个星期。

喻文波石化……

他不死心,说要不咱去看电影啊蓝哥,最近有个好看的电影上映了!

回复他的是另一个数字——26

26啊!

好歹提前一点了,他问蓝哥大致在什么时候,王柳羿说下下下个星期。

what?

why!!!

因为相比起吃好吃的,为了电影王柳羿实在不愿意出门。

喻文波咬手绢,好吧!

他还不死心,再次发出申请——蓝哥来我家吧,点外卖看电影!

又一次得到数字回复——10

终于tm靠前了!

然而,喻文波觉得tm的不对劲啊!蓝哥怎么能答应去别人家啊?啊?

喻文波真的忍不住了


02

王柳羿看着对话框里一长串柴犬哭的表情包,翻了一下,居然没有重样的。

也不知道喻文波从哪搜罗来这么多表情包。

并且,他找的真的都很像喻文波自己。


03

喻文波这边一长串发出去,王柳羿零回复。

他觉得最后一个表情包最像现在自己的心情。

柴犬流泪,生无可恋。

他精心找的表情包都打动不了蓝哥了吗?

他只能看着各种臭男人接近他香香的蓝哥了吗?

柴犬不甘啊!

喻文波内心戏飞起,这边手机终于响起,“叮”的一声,喻文波复活卡!

他蹿起查看,以为自己的表情包终于起到战略糖衣炮弹的效果,结果得到的回复是——你要不要排啊?不排的话这个号码要排给其他人了嗷~

看看那最后的波浪号,不是王柳羿对他最后的温柔,是喻文波忍住不哭的嘴角!

哇!

柴犬大哭T﹏T

他含泪打字——哥们排!

哼,别想抢哥们的号!

他再次发去疑问——蓝哥聊天要排号吗?

王柳羿——不用~

柴犬摇尾巴——那我们视频好不好?

一串数字足以打倒这个世界冠军——15

🌿!

喻文波满嘴都是🌿!

这什么世道啊?献殷勤也要排班!

世道对柴犬不公啊!

他一边念叨一边不忘让王柳羿给他排上,有号还有盼头!

喻文波只能再次发出糖衣炮弹攻击,长串的不重样柴犬哭泣。

最终他决定使出绝杀——蓝哥,哥们去你家吧!点个海底捞,你负责吃,哥们捞!

然而喻文波还没习惯现在的状况。

今非昔比啊,曾经蓝哥的烤肉他来烤,蓝哥的瓶盖他来拧,蓝哥的双排他必排。

现在正如视频首页的推送一样。

高振宁喝醉酒给抓娃娃,在基地有人给拌面,比赛后台有人给拿筷子顺带拌好,连瓶盖都没留给他拧!

苦啊,太苦了!

喻文波觉得如果此刻排号实体化,他一定被淹没在人堆里。

如果前面站着高振宁那个大个,他还怀疑这人要故意挡着自己不让自己看蓝哥那种……

受苦啊!



04

他转头给高天亮发消息,希望倾诉一下。

结果,高天亮回复——5

哈?

喻文波狂怒——你搞什么?给哥们排啥号!

高天亮回他——情感咨询请拿号

后面紧跟一句——你要不要?

笑话……

我要!——喻文波狠狠按键盘打字。

今天,世界冠军ad被数字gank。


05

喻文波今天遭受的坎坷有点多,此刻已经变成一摊废柴仰躺在床上,满脸都是人生失去了意义。

“叮”“叮”

两声消息通知接连响起。

喻文波在拿起手机那一刻多希望看见是蓝哥给他发的消息啊!

然而……

“我🌿!”下一刻有物体在床上弹起,如果高天亮看见此情此景,绝对大吃一惊,任谁看了都得大吃一惊,他们这些职业选手基本都是运动废柴,而刚刚喻文波的行为足以被踢出此列。

不过喻文波此时高兴得不知所措,手机上的信息的确来自王柳羿,两条都是。

第一条是——

我今晚有空。

第二条是——

你要来见我吗?



对于人生来说,

也许总有人会是例外。

王柳羿不得不承认,喻文波经常是那个例外。

  

  

  

御景Kiraqi

【翔松】此路不通-授权同人番外

原著指路👉 【LPL】此路不通1-2

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确实没看错,因为实在太喜欢了所以没忍住写了(

可以理解成同人的同人👉👈,感谢 @一条普通狗 老师授权,想写刘青松把注射完血清的lwx从研究所接回来当天晚上的事情,接番外22后。


*开头三段字题加黑为番外23开头原文

---------------------------------------------------------

“刘青松。”林炜翔推开主卧的门,床上没人,卫浴间的灯亮着,里面有吹风机运行的声音。

 

他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

 

“干嘛?”吹风...

原著指路👉 【LPL】此路不通1-2

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是……确实没看错,因为实在太喜欢了所以没忍住写了(

可以理解成同人的同人👉👈,感谢 @一条普通狗 老师授权,想写刘青松把注射完血清的lwx从研究所接回来当天晚上的事情,接番外22后。


*开头三段字题加黑为番外23开头原文

---------------------------------------------------------

“刘青松。”林炜翔推开主卧的门,床上没人,卫浴间的灯亮着,里面有吹风机运行的声音。

 

他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

 

“干嘛?”吹风机的声音中断,刘青松的声音从室内传出来,紧跟着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


林炜翔推门进去,看着他手里散下来一片湿湿的头发,突然愣了一下。

 

 

 

刘青松见他没动静又把吹风机打开,风箱呼呼的,只看得见林炜翔嘴巴在动。

 

“你说啥?”

 

刘青松烦躁地又把吹风机按停,骂他刚怎么不说,老子听不见。

 

 

 

林炜翔回神,重复了一遍。

 

“我睡衣呢?”

 

 

刘青松哦一声,又打开了吹风机,等下两个字被风声电机运行的声音吞没。

 

 

 

啧。

 

林炜翔恼火地抓两把自己的头发,留下一句我自己找行了吧,转身出门的时候把玻璃门摔得很大声。

 

 

“臭傻逼。”


刘青松骂完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迟来地觉得有点迷茫。

 

 

法律意义上讲,打过三次血清从研究所里出来的林炜翔已经是有社会权利的自然人了。回来的路上他在副驾驶几次转头,打算问他之后怎么安排。但看到后排的林炜翔闭着眼,眼底一圈的青黑,话到嘴边绕了几个圈还是吞了下去。

 

算了。

 

刘青松把自己塞回靠垫里。

 

 

家大业大,不差这点。

 

 

 

 

话是这么说。

 

但当林炜翔又一次回到自己视线里,刘青松才知道这句话应该问给自己听。

 

你打算怎么办呢?刘青松。

 

 

 

他迷茫地在暖风中拨弄头发,感受着手下的发丝缠绕打结,逐渐干燥。

 



终于在扯断几根系成死结的头发之后,刘青松意识到,他已经好久没有剪过头发了。

 

精确一点说,上次剪头发还是带林炜翔去的那次,他在旁边等着,顺道给自己修了个发尾。

 

没人管的头发像野草,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长了。

 

 

难怪今天觉得吹头发这么麻烦。刘青松面无表情地猛扯自己头上打结的地方。

 

 

 

都怪林炜翔。

 

 

 

 

出来的时候看见林炜翔坐在他主卧的床上,刘青松上去就打算给他一脚,被林炜翔躲开了。

 

“干嘛——”林炜翔捂着自己险些被踹的小腿大叫,“刘青松你随地大小病啊?”

 

刘青松冷笑,“你踏马在外面乱窜了一天不换衣服就往我床上坐,我没把你踹下去你就感恩戴德吧。”

 

“不是。你这里睡衣睡衣没有,拖鞋拖鞋没有,连他妈那边床单都给拆了,不想我在这我现在就走好吧。”林炜翔一边控诉一边起立,字字泣血句句诛心,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到主卧门口。

 

“哈?”刘青松看到他的脸就一股无名火起。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他从柜子最外面抽出两件衣服丢到床上,“正常人类找不到东西会用到眼睛上面和鼻子下面的东西,你缺哪个?还是两个都没有?”

 

林炜翔看着床上摊着的两块布,心虚地眨眨眼,气势弱下来,闷闷说了句哦就伸手去够床上的衣服。

 

“等等。”刘青松面色冷酷,伸手一指,“你去那换。”

 

 

 

 

 

“那我睡哪?”林炜翔换完衣服从卫浴间出来,顺手把抱着的脏衣服丢进主卧角落的篓子里,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刘青松刚去隔壁检查过了,看到光秃秃的床垫才想起他几天前把床上四件套送去干洗,还没来得及拿回来。

 

面对林炜翔真挚的疑问,他冷酷地往地上一指。

 

林炜翔接受得很自然,下一秒打开刘青松床边的柜子,抱了两床新的被子出来。

 

 

 

 

 

刘青松冷眼旁观林炜翔在自己房间里糟蹋刚买的新被子,语气嘲讽,“客厅那么大不够你睡?”

 

 

 

“不够。”林炜翔埋着头,声音闷闷的。

 

 

 

刘青松懒得理他,哪个地上对他来说没差,两下把拖鞋蹬了就准备上床。

 

一只拖鞋飞到林炜翔身上,被他捡起来把两只排排放好。

 

“刘青松。”

 

 

“昂?”刘青松躺在床上玩手机,眼神都不分给他一个。

 

 

“你头发长长了。”

 

 

“哦。”刘青松翻了个身,背对林炜翔刷视频,“忘剪了。”

 

身后的林炜翔安静了一会儿。

 

 

“刘青松。”他又开口。

 

“昂?”

 

“你是不是瘦了。”

 

 

听到这话,刘青松把手机按熄屏,转过去面对他,“对啊。”

 

他语气满不在乎,听得林炜翔眉头一皱,他很认真地看着刘青松比之前更加凸出的肩膀和脚踝。

 

“你过得不好吗?”

 

 

 

 

刘青松坐起来,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顶端,露出两片锋利的锁骨。

 

 

 

那股迷茫又如影随形地跟上来,弥漫在不大的房间里。

 

 

 

刘青松歪一下脑袋似在思考,但下一秒,林炜翔听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很短促的一声气流划过鼻腔的声音,林炜翔都不能确定他真的是一个笑。

 

 

“你觉得呢?”刘青松的声音平静得异常,快要和他的表情对不上号,林炜翔看着他下垂的眼角慢慢泛红,移开了眼睛。

 

 

 

沉默又一次在他们之间蔓延。

 

 

 

 

打破这一切的是刘青松很轻地吸了下鼻子,林炜翔猛地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青松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新的眼泪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他眼角往外涌。

 

林炜翔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眼角的那颗痣被叫做泪痣。

 

 

 

 

 

 

 

“别哭啊。”情况突然,林炜翔有点手足无措,爬起来满房间给他找纸,终于在电脑桌旁边发现一包开过封的小包抽纸。

 

林炜翔给他递过去,但刘青松缩在床边和墙壁接触的角落里,没有接,他也够不到。

 

于是林炜翔手在空中停几秒,一扬手把纸巾丢了出去。

 

 

 

彩色包装的抽纸骨碌在床上打个滚,停在刘青松光裸的脚背边。

 

“你懂个屁。”刘青松似乎是被砸醒了,他手背狠狠擦过下巴,挂在那里悬而未垂的两行眼泪转移到他手上,声音颤抖。

 

他抬头望天试图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还是有倔强的水花顺着下颌线落下,泅湿咯人的膝盖顶端的一片布料。

 

“那你告诉我。”林炜翔试探地坐到床边,坐上去的时候还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裤子是新换过的干净衣服。

 

 

 

“滚啊。”

 

“不要。”

 

“叫你滚。”

 

“都说了不要。”

 

 

林炜翔一旦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刘青松就拿他没办法,他又吸了下鼻子,以退为进。

 

“我饿了。”

 

林炜翔站起来,把脚轻车熟路捅进他的拖鞋里,圾拉着就往外走,打算去翻之前囤方便面的箱子。

 

“方便面吃完了。”刘青松把脑袋埋在膝盖和身体形成的夹角里,声音哑哑的。

 

 

林炜翔又踢着小了一号的拖鞋回来,面无表情地去够地铺中间的手机,“没了不会买?都给孩子饿哭了。”

 

“滚啊。”刘青松终于忍不住往外挪了两步伸脚踹他。林炜翔在手机和手指的缝隙里撇了一眼,看到他止住眼泪,换了个外卖软件的界面。

 

“吃什么。”林炜翔把手机递给他,“自己挑。”

 

 

 

 

刘青松没接,眼神怀疑,“你有钱?”

 

“没有。”林炜翔回答的理直气壮,“就给你看看,待会拿你手机直接点。”

 

 

 

 

“那为什么不直接拿我手机点?”刘青松发现了华点。

 

林炜翔沉默了,“不知道。”但他嘴硬的同时还有诚实的好品格,“刚没想起来。”

 

 

刘青松翻了个白眼,抻长身体伸手去够还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

 

 

睡衣边掀起来露出一截窄窄的腰,林炜翔不小心看了一眼,光速移开了视线。

 

 

“真点吗?”刘青松翻着外卖界面,“没啥想吃的啊。”

 

“你真饿吗?”林炜翔有点无语了,“不饿别吃。”

 

“还好。”刘青松头也不抬,另一只手摸上胃的位置,“就是有点痛。倒也不是很想吃。”

 

林炜翔盯着他揉腹部的手,转身出去了。

 

 

 

 

他再回来的时候端了个碗,碗和手指中间夹了双筷子。

 

“家里没别的东西了,”林炜翔把筷子和碗一起递给他,解释一句,“凑合先吃。”

 

刘青松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两个煎蛋,林炜翔还给它们上面淋了点酱油,食物的香气突然填满了整个房间。

 

那种迷茫的感觉又如影随形地跟上他。

 

 

刘青松把空碗还给林炜翔的时候,他坐在床边的地铺上看抖音。

 

刘青松踢了他两脚,问他在看什么。

 

林炜翔把手机揣回兜里,接过他的碗往外走,说没什么,随便看看。

 

刘青松哦了一声,钻回角落的被子里。

 

 

 

 

林炜翔梅开三度进主卧的时候,刘青松已经窝在墙边睡着了。

 

他整个人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脊背紧贴着墙壁,两条腿蜷起来,脸埋在枕头里,用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睡得呼吸均匀。

 

 


还好意思嘴硬。

 

腿都没我胳膊粗。

 

 

 

 林炜翔看了一会,转身关了灯。

 

 

 

 

 

 

 

 

刘青松睁眼的时候视野一片漆黑。

 

他咽了口唾沫,意识回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他很小声地喊了一句林炜翔,两秒之后得到一个拖长声音的干嘛。

 

 

林炜翔啪地把床头的小台灯打开,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又咋了你。”

 

刘青松看着他昏黄灯光下笼罩在阴影中的另半边身体,声音很轻,“睡不着。”

 

堪称乖巧的语气把林炜翔吓清醒了,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下面抽屉里的安眠药,“你今天吃这玩意儿没?”

 

刘青松缓慢摇头,“没。”

 

哦。林炜翔想起来,他今天吃了煎蛋就睡了。当时他还纳闷平时不是说安眠药当饭吃,怎么今天睡得这么快。

 

“那吃不吃?”林炜翔沿着药板上的裁切线掰出两颗,犹豫了一下只递了一颗过去,“我去给你倒水。”

 

没想到刘青松还是摇头,“不吃。没用。”

 

 

 

林炜翔拿他没辙,把药收起来,“那咋办?我去给你整个抱枕?听歌?给你放高中语文网课?听不懂的东西睡得快。”

 

“都行。”

 

刚起床状态的刘青松乖巧得有点反常,反常得有点渗人。林炜翔这辈子都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让乖巧这个词和刘青松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狠狠打了个寒战,决定把自己的枕头贡献出去。

 

“那你抱着这玩意先。”他补充道,“明天去名创优品给你买个大的。”

 

“你没钱。”

 

“我陪你买我陪你买。”林炜翔认输,把手里的枕头塞到他怀里,低头给他找网课听。

 

 

 

 

手机里低沉的男声开始念“沁园春长沙”的时候,林炜翔又打了个哈欠。

 

他妈的,这不比安眠药好使一万倍?他想。

 

 

抬头看刘青松,刘青松睁着眼睛,表情毫无波澜。

 

好吧。林炜翔按了暂停键,想了会说,那要不给你换数学课?

 

 

 

放到生物的时候刘青松终于说话了。

 

“算了。林炜翔。”

 

刘青松缩在被子里,重复一遍,“算了。”

 

 

 

林炜翔把手机关掉,转头去看他。一般这种时候意味着他有话说,但不一定,他只是安静等着,那个有话说的可能。

 

 

 

 

 

 

 

刘青松呼吸浅浅的,声音沙哑。

 

“我做了一个梦。”

 

 

 

 

梦很狡猾又很聪明,初中语文老师说的承上启下,梦比刘青松本人学得还优秀。

 

刘青松在梦里经历着一切熟悉的事情,回上海,重逢,见到高天亮,把林炜翔送进研究所。

 

然后他再也没有出来。

 

 

到了约定的那天他和高天亮在门外等了很久,一直到研究所快要关门,申教授出来对他们面露难色,然后遗憾地摇头。薯条跟在教授后面脸色惨白。

 

高天亮登时就崩溃了,他拉着刘青松试图大闹研究所。却被刘青松拦住了。

 

刘青松说,算了。

 



我们走吧,小天。



 

 

回来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他去把干洗的床单被套拿回来,找阿姨来帮忙套好,然后打扫干净客房的卫生。在晚上饿了想吃泡面的时候发现家里没存货,翻看外卖软件又发现没啥胃口,就空着肚子睡着了,疼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天唯一吃过的东西是两片安眠药。

 

两片。超过正常人一倍的剂量。

 

肚子痛得不行的时候他才想起再多吃一点他可能就要被拉去洗胃。

 

 

 

但他并不想死,他只是觉得一片半可能睡不着。

 

 

 

一片半。刘青松想。

 

他记得一片半足够药倒两个健身壮汉,然后拿走他们房间里所有能拿的东西。

 

 

 

 

但为什么对他不起作用。

 

 

 

 

 

后来的日子像是按下了加速器,朋友们知道以后都来看他。高天亮是第一个来他家的,然后是田野,喻文波,史森明,陈晨,还有好多人,再到后来,连金泰相都来过了。

 

有时候他们一个一个来,有时候一群。

 

面对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刘青松笑得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喻文波心直口快,说着松松你别哭就要上来给他擦眼泪,被旁边的史森明和田野拦住带走了。

 

 

 

临走前田野让高天亮留下。他在刘青松旁边蹲下,把脑袋放到他膝盖上,右手抓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摸。

 

他声音很轻,说刘松,想哭就哭吧。

 

我都哭过好几百回了。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清了,再次睁眼就是现在。

 

林炜翔一直很安静地听着,逐渐从地上转移到床上,然后坐到他身边。之前丢上床的那包纸巾碰上用场,他一边听一边给他擦掉下来的眼泪。

 

 

 

最后刘青松眼神涣散又茫然地抓住他拿纸巾的手,说,你是真的吗?


一个蓝蓝长长的东西见评👇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两人气都喘匀以后,刘青松突然开口。

 

 

 

 

听到这话林炜翔僵了一瞬,整个人肉眼可见地down了,身后的尾巴也好像耷拉下来。

 

“啊,”他语气好失落,“你没听到吗。”

 

 

 

刘青松这么久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一开始是轻笑,后来演变成狂笑不止。他一边笑一边狂撸狗的头毛,胸腔发出快乐的震动。

 

 

 

 

 

此路不通的那条路困住了两个留在原地的人。

 

但只要ad和辅助一起,就没有走不了的路。

 

 

 

 

 

他们停住的时间,从此刻开始重新流动了。

 

 

 

 

 

“明天,去剪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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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了!爽了!痛死了!爽死了!

我真的好喜欢此路不通,感谢普通狗老师,都快去给我看(虽然应该没人没看过了)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左勾拳)(上勾拳)(下踢腿)(左鞭腿)(右踢腿)(左正蹬)(下勾拳)(左勾拳)(左勾拳)(上勾拳)(下踢腿)(左鞭腿)(右踢腿)(左正蹬)(下勾拳)(左勾拳)(左勾拳)(上勾拳)(下踢腿)(左鞭腿)(右踢腿)(左正蹬)(下勾拳)(左勾拳)(左勾拳)(上勾拳)(下踢腿)(左鞭腿)(右踢腿)(左正蹬)(下勾拳)(左勾拳)

千禧男孩俱乐部

【杰宝/水蓝】男人的初恋到坟墓为止(短篇,一发完)

【杰宝/水蓝】男人的初恋到坟墓为止


·1w字,建议找个安静的时间阅读

·半个现实向,双向暗恋,破镜不知道会不会重圆

·可能有虐

【写在前面:收到大家很真诚的评论非常感激,我们水蓝粉最近溢于言表的痛苦之情我都感受到了T_T昨晚大半夜看评论又共情了,原来最近我们真是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我对你的爱就像鼻梁上蹭到的灰,掉进眼睛里的睫毛,在每次我注意不到的时候,用突然的刺痛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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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喻文波的嘴唇薄,又喜欢抿着,藏住笑意的时候像只傲娇的猫,歪起一边嘴角的时候又像只嘚瑟...

【杰宝/水蓝】男人的初恋到坟墓为止


·1w字,建议找个安静的时间阅读

·半个现实向,双向暗恋,破镜不知道会不会重圆

·可能有虐

【写在前面:收到大家很真诚的评论非常感激,我们水蓝粉最近溢于言表的痛苦之情我都感受到了T_T昨晚大半夜看评论又共情了,原来最近我们真是过得好辛苦好辛苦……】

 

“我对你的爱就像鼻梁上蹭到的灰,掉进眼睛里的睫毛,在每次我注意不到的时候,用突然的刺痛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

0.

 

喻文波的嘴唇薄,又喜欢抿着,藏住笑意的时候像只傲娇的猫,歪起一边嘴角的时候又像只嘚瑟的柴犬,但无论哪种表情,他的嘴都让人很想亲一亲。

 

当然亲过他嘴唇的只有王柳羿——不是那种成年人式游刃有余的浅吻(喻文波拒绝把其称为“亲吻”)——而是实打实的,嘴唇碰嘴唇的,浓情蜜意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发生的亲吻。

 

这么多年过去,都从小情侣变老夫老妻了,王柳羿还是喜欢亲他,但大多数发生的情况已经变成今晚这种,他们一起躺在床上,他靠着床头看视频,王柳羿窝在被子里听歌,女孩们脆生生的韩语从枕头边泄出来一点,吵吵闹闹,混着他正在看的比赛解说声,和任何一对寻常夫妻没两样,而此时王柳羿突然用细长的手指去戳喻文波的唇,猫一样趴上他的胸口。爱人的指尖有点凉,头发刚洗完吹干,柔软蓬松得像羔羊,他凑过来亲喻文波的动作很快又很浅,喻文波眼睛一眨,王柳羿就又缩回去,笑眯眯地盯着他看:“感觉你现在很好亲。”

 

每当这时喻文波的心就会软下来,钢铁直男的粗糙神经伸展出对爱和温柔的渴望。古人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诚不我欺,他还年轻,还有壮志未酬,但此时他怀里有王柳羿,就是同时有了爱人和战友,他不能更满足了。

 

喻文波从梦中惊醒。暖橙色的灯光突然变成黑漆漆一片,他揉了揉酸涩的眼,嗓子被火烧过般疼痛。习惯性伸手在枕头上拍拍,却没有摸到熟悉的一头软毛。扯着嗓子喊几声蓝哥,没有人回应。喻文波心下一惊,王柳羿半夜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又想,好像不记得王柳羿睡前做了什么。再想,好像不记得王柳羿今天几点回来的。他把这一切都归根于刚睡醒的懵然,最后呆坐在床上望着没开灯的卫生间发愣时,才发觉他已经快记不起王柳羿的脸了。

 

冰凉的空气沁入肺里,凌晨四点五十五,喻文波彻底清醒,到下个月底,他和王柳羿分开整两年。

 

1.

几天前他和女朋友分手,葛炎在微信群里气急败坏:“怎么专挑聚会前分手?喻文波你这么小气,有对象了不让人看?”

 

已经结婚的宁王发个狗头,“别问,问就是水子哥觉得你没资格看。”

 

葛炎又发过来:“怎么想都是假的,薛定谔的女朋友,光听他嘴里说,照片都没见过半张”,新消息不断弹出,可见他是真的耿耿于怀:“我怀疑宁王儿子读小学了喻文波还在谈虚空女友”。

 

喻文波咋舌,继续在微信群里装死。可女朋友(或者说前女友?)是真的,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比他大一岁,今年也才24,研究生在读。父母都是湖北来上海做生意的,人生得文静秀气,戴一副圆眼镜。退役后他在上海当主播,父母天天念叨着对象对象,不就是找个人互相照顾,你也不是小孩,差不多可以考虑考虑这方面的事了。喻文波被念得耳朵起茧,没办法,和女孩在微信上约了个家附近的咖啡店。结果一见面发现还不错,女孩和以前别人介绍给他那种活泼漂亮的不同,温柔腼腆,个头娇小,讲话细声细气的,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是崇拜。

 

后面又见了几次,在微信上笨拙地道早安晚安,前后一个月,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严格意义上,她是喻文波第一个女朋友。女孩子听说以后大为惊讶,掩着嘴小声说:“我以为你是女朋友换很多那种……因为很多人喜欢你。”

 

对此,喻文波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之前有过一段初恋,没结果,所以你还是第一个女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不是会遭到吐槽的标准直男式,但女孩并没有生气,她显然对喻文波很了解:“所以是贴吧里说的,做广播体操牵过手的那位?”

 

话一出口两人都笑了。喻文波没有解释,他不可能真的掏心掏肺倾诉,他的初恋是队友、同性,是那个曾经和他绑定在一起的男孩,那就不如让他的初恋成为网上的一个段子,成为粉丝嘴里的津津乐道。哪怕被调侃,也比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埋在他心底一根隐隐作痛的刺要好。

 

其实女孩真的挺好的,某种程度上也很适合他。但归根结底他们只是两个人互相陪伴,少了感情基础,交往时没能爱得轰轰烈烈,分开就只是空掉一半衣橱。女孩在聚会前一个月跟他提分手,坐在沙发边,脚边是她带来的白色行李箱。喻文波手插在兜里,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想挽回,甚至觉得万一修不成正果,也不会耽误人家姑娘。女孩期盼地看着他,是很想他说什么的,可喻文波动了动嘴唇,只憋出来一句:“本来想下个月介绍葛炎他们给你认识。”

 

于是女孩眼里的光熄灭了。

 

除了她带来的行李箱,女孩没有把任何东西带走,反而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在冰箱里填满了水果和蔬菜。喻文波一觉睡到大半夜,洗了个苹果开始啃,这才往沙发上一瘫。回想起女孩临走前说的话,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你都没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你真的想让我进入你的生活吗?你根本不想要我参与你的未来。”

 

“喻文波,你真的有心吗?”

 

2.

读过书的妹子就是不一样,怎么连“你真的有心吗”这种骚话都说得出口。距离这件事发生已经一礼拜,喻文波每每想到这句话,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真没想到自己在女孩心里是这种形象,他陪吃陪玩陪逛街,以为自己够温柔体贴了,原来这些在妹子眼中都是没有灵魂的陪伴?

 

妹子的感觉还挺灵。喻文波搓搓脸,腹诽。

 

……不过“你不够爱我”这种分手理由总比“我发现你心里有别人”要好一点。毕竟如果真的被人这么劈头盖脸指出,喻文波会选择一头尬死。他没什么感情经历,大多数时候都站在第三人角度对身边人的分分合合冷眼旁观。可迟钝如他也知道,一段感情中先走出来的那个就是赢家,而没说出口还念念不忘,就是loser中的loser。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把王柳羿当做初恋,时不时就缅怀啊思念啊,甚至为他或者拿他当借口拒绝了不少妹子,王柳羿知道吗?王柳羿会是什么看法,是觉得恶心还是觉得甜蜜,亦或和他一样满心遗憾呢?

 

蓝哥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男人的初恋到坟墓为止。就算我喻文波百花丛中过,也只想做你的花下鬼。不是,怎么说出来这么难听,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百花,我只有你这颗细嫩的小柳树,我也不要树林了,就想在你身上吊一辈子行不行?

 

还是有点难听,看来真是吃了不追剧的亏。喻文波凌晨五点躺在自己宽阔的双人床上对着黑洞洞的天花板产生了如此结论。他终于回想起自己频繁梦到王柳羿的原因,还有三天王柳羿就要回国了,这也是他出国留学后,第一次回来见从前打职业的老友们。真他妈近乡情更怯,他最近简直被魇住了,翻来覆去就是梦王柳羿,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也梦,幻想里的事情也梦,还梦到王柳羿跟他夫妻一样睡一张床,绝了。喻文波撑着额头无声地笑了出来,要不是他最后都没来得及说出那句话,可能王柳羿就不会在大洋彼岸,而是在他枕边了。但他也不亏欠王柳羿,毕竟王柳羿对他也没有粉丝猜测的那么在乎对吧?否则又怎么会一次一次把他推开呢。

 

摸出手机,找到葛炎。最近的私聊还是前一天,对方怒气冲冲地问喻文波你不带对象也得来,宝蓝都来了,你不来太不是东西了!

 

别说了,我必来吃垮你家。

 

喻文波豪气万千地敲下这句话,顺便发了几个沙雕表情包。不就是去见初恋吗?他喻文波年纪轻,长得帅,事业有成赚得多,完全不虚!就算他的初恋之花在他和王柳羿分开那天就凋零,也是时候松松土了。

 

而且我想你了啊。

 

3.

刚和王柳羿分开那几个月,喻文波过得挺不顺的。说白了就是不习惯,吃饭一个人,打游戏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那就不去看了,想不通王柳羿那么瘦小一只,平时缩在沙发上就一小团,怎么走了以后整个基地都变得空荡荡。

 

前几天还好,心里记着,哦,蓝哥已经退役出国了。几天后就忘得干干净净,养成一个习惯只要21天,可改掉一个习惯21个月都不够,在他第n次下意识喊出“蓝哥”以后,连最宠他的宋义进都忍不住乐了。

 

“杰克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难得来看你一次,你对着我喊宝蓝什么意思?”

 

喻文波赔笑:“怎么可能!这不是老宋你都退役一年了,蓝哥才走几个月,我喊几声怎么了!”

 

肉鸡一想也是的,下路组小朋友本来就玩得好,宝蓝这一退役就马不停蹄往国外跑,阿水不习惯也是正常。于是看着喻文波的眼神就多了一丝怜悯,仿佛他被王柳羿抛弃了。喻文波硬着头皮接受宋义进的怜悯光波,再加上对方婚期已近,基地里只有自己一只单身狗,就更觉得凄惨。

 

而惨得发笑的是,王柳羿已经是第二次从他身边跑路了。

 

4.

2018年对他好,但也不太好。

 

在经历了十八连胜总殿军的耻辱,世界赛不被看好的嘲笑,队员的伤病和状态不佳后,年轻的小IG终于摘得S8桂冠。这是一支年轻的队伍,他们朝气蓬勃,势如破竹,但也承受着无数诘难和磨砺。他们中有人第一次打世界赛,面对镜头难免羞涩,脸上神情尚且稚嫩;也有人在追梦道路上挣扎许久,但一直心愿未偿。所以当金色的雨落下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蓝哥我好像在做梦。”回酒店的大巴上,喻文波傻傻地揪王柳羿衣角。王柳羿耐心地一遍遍回答,这是真的,你现在是冠军AD了。

 

“那你也是冠军辅助。不对,蓝哥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兴奋?”喻文波小声嘟囔。王柳羿摘了眼镜,靠在大巴的椅背上。他的眉心有一点被眼镜腿压出来的红痕,在惨白的车顶灯照耀下,一张巴掌大的脸显得疲惫却又楚楚可怜。喻文波像只精力旺盛的小狗,看王柳羿很累,不好意思闹他,又很想跟他说话。后面座位上,宁王和rookie靠在一起睡得东倒西歪,羞哥和明奎坐一起,戴着黑色眼罩,睡也要保持姿势优雅。王柳羿也困死了,强打精神勉强应付他,终于头一歪,倒在喻文波肩上陷入了美梦。

 

喻文波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生怕睫毛眨一下都能把王柳羿闹醒。其实他一直都是个很简单很纯粹的人,但此时此刻,拿了世界冠军的夜晚,喜欢的人沉睡在自己身边,喻文波好快乐,他甚至感觉有一些幸福。他很少会有名为“幸福”的感觉,幸福在他心里是比高兴、喜悦都更夸张的情绪,只有发生了天大的好事才配得上幸福两个字。蓝哥不一样,蓝哥心思可细了,有时候吃顿美味的外卖都能让他笑得眯起眼,撒娇说着“好幸福~”,喻文波看他那么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而现在蓝哥在他身边,他感觉就像自己拥有了冠军,也拥有了王柳羿。

 

5.

那个夜晚,喻文波第一次真正承认,他对王柳羿的感情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但他并没有太心慌,因为所有人都觉得王柳羿对他更不一样。而且从他们刚认识的时候,这份不一样就存在了。

 

 

“你跟宝蓝怎么回事?”

 

隔着麦听到史森明的调侃时,喻文波有一瞬间惊慌失措,但还是下意识地否认:“啊,什么?没有吧。”

 

“所以说,你也觉得你们不对劲?”史森明嗤笑一声。喻文波恼羞成怒,扯着嗓子骂了几句,他向来最烦朋友借着比自己年长、经历多就把他当小孩看,可他确实又是朋友圈中年纪最小的,人人都爱逗他,就像逗一只谁都可以揉毛的柴犬。喻文波讨厌这种感觉。

 

妈的史森明这个崽种,自己连个对象都没有,怎么还有空关心别人的感情问题!喻文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他和王柳羿的关系划进了比“好兄弟”更粘腻的危险区域中。但王柳羿真的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一样,讲话声音细细的,不爱讲脏话,不骂人,连笑起来也轻巧,好像不习惯笑而露齿、所以用手掌掩住嘴的小女孩。喻文波活了十四五年,哪里见过这么纤细敏感的灵魂,真是连话都不敢讲重,生怕他一碰,就能把王柳羿这根小树苗摧折了。刚刚正和明神双排,人还在排队呢,宝蓝z发个私聊来邀请双排,喻文波给拒了,拒完以后心里直发憷,王柳羿不会生气吧?

 

喻文波所有的朋友都不会在意这种事,但王柳羿会在意,那么喻文波也在意。赶快打完出来先看王柳羿战绩,龟龟,一路反向上分,都快掉段了。

 

正想着王柳羿怎么还不来邀请自己双排呢,弹幕里突然大片大片飘过“JKL出来哄人”“下路恩断义绝”“即将成为下单AD”,喻文波满头问号,连忙点进他和王柳羿共同的qq群看消息记录。王柳羿已经发了好一会儿脾气了,嗓子哑哑的,委屈地说要跟他离婚。

 

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喻文波第一次有了他在哄女朋友的错觉。不是,蓝哥真生气了?可这有啥好生气的吗?算了,那就先哄哄吧——

 

很久之后喻文波回想起这件事,依旧想不通,那时候还没有那么熟的他们俩,怎么就能轻易陷入这种闹别扭情侣般的氛围,以及那时候还没有喜欢王柳羿的喻文波,怎么就会为他做出改变呢?

 

他不确定王柳羿对他有没有一样的感觉,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他是喻文波,还是因为他是王柳羿辅助的AD选手,因为他和王柳羿同甘苦,共进退,他们要一起打游戏,一起征战职业赛场,而王柳羿渴望被认同,渴望比别人更强,所以王柳羿才在意他,因为他和王柳羿是同艘船上的两片帆,只有拥抱着才能走到更远。但他觉得自己在意王柳羿,比起这是他的辅助选手,更多是因为,他是王柳羿。

 

改变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就像他和王柳羿日常生活的每个点滴汇聚起来,堆砌成默契和心照不宣。前天一起看电影了,昨天半夜跑出去吃宵夜了,今天打算一起吃个鸡,喻文波在直播的时候都忍不住往摄像头窗口偷瞄,看到王柳羿坐在他的左后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像只小北极熊,“王柳羿在他身边”这个认知让他觉得安全。

 

6.

所以在看到王柳羿那条解约微博时,喻文波的第一反应是尴尬。彻头彻尾的,有种被打脸的羞耻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下路组关系好,他也觉得他跟王柳羿应该是很好的,甚至比“好”更好上一些。可王柳羿要走了,王柳羿觉得和他在一起并不好,甚至离开的消息都是他通过微博知道的。

 

嘶,脸真疼啊。

 

喻文波在游戏画面停止时点开微博,扫了下王柳羿的评论。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大多数是惊慌、难过、遗憾,也有夹枪带棒和毫不留情的嘲讽。有几条真是,看得他都火大了起来。人和人从来都无法感同身受,就像他永远不理解王柳羿为什么明明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还要去看负面评论,看了又难过,难过就影响比赛,影响比赛又挨骂,挨骂了再继续难过,得,死循环。可说到底他是不敢去打扰王柳羿的,就像王柳羿和他闹别扭的时候,除非对方要他哄,否则他就躲在一边,等王柳羿气消了再主动找他。王柳羿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时,谁都进不去,只有等他自己走出来。

 

那可不可以这一次也走出来?我不想要你走。

 

耳机里传来朋友呼唤的声音时喻文波才回过神。新一局游戏已经开始。网线那一端热热闹闹的,有人在笑,还有人在骂脏话,而他在这片热闹里突然觉得无比孤独。

 

其实不是没有预兆的,拿了冠军的那个夜晚,王柳羿没他想象的那么开心,而在这之前的许多个夜晚,王柳羿也曾经走神、失落,欲言又止。喻文波想过很多个坏结局,但王柳羿要离开的结局,他从没想过。

 

时间走到2018年11月18日,喻文波18岁了。少年未来可期,所有人都这么说,面对赞誉,他谦虚地摇头:没有没有,我还差得远呢。但心里还是有一些窃喜和满足:好像我真的还不错,那可以把梦再做大一点吧!我还有很多没拿到的冠军呢。

 

他的每个梦里都有王柳羿。很自然的,因为王柳羿是要站在他身边的呀,怎么会没有王柳羿呢?他没想到王柳羿真的可以对他这么狠,也对自己这么狠,他宁愿不呆在喻文波的梦里了。王柳羿微博上的解约声明融化成一道黑水流下来,汇成一行字:jackeylove,欢迎来到成人世界。

 

就像很多次他对王柳羿没有办法一样,这次王柳羿要走,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喻文波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想开了。初恋嘛,初恋不都是无疾而终的吗?就和他对王柳羿的感情一样,没说出口也就没有回应,时而浓烈又时而淡薄,有时候他觉得离开了王柳羿会死,有时候又觉得王柳羿也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不是王六一,可能是王五一或者王七一,功能都大同小异,丰富人生经历的一个工具罢了,毕竟作为主角,怎么可以没有初恋呢?

 

7.

喻文波是一个很能忍的人。谁也不是天生的大心脏,他看到批评会难过,状态不好会烦躁,也会想偷懒和玩,会懒得去社交又偶尔感到孤独。所有人都说jackeylove真是年纪轻轻就很能抗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忍罢了。

 

忍过了今晚,睡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天大的事情,三天过后再看,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他接受一切好和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像他信命,也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柳羿了。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开始彼此闪躲。在基地开小会的时候,王柳羿抱着个抱枕坐在沙发扶手上,面对他偶尔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在走廊里碰到时,要么眼神闪躲,要么停下来打个招呼,嗨,杰克。喻文波也跟他打招呼,和对其他人一样。擦身而过的时候王柳羿稍微侧了个身,好像摩擦到喻文波的衣物于他而言是种冒犯。喻文波在卫生间洗脸,湿淋淋的水珠没有让他变清醒,反而让他的心混沌无比。想起他和王柳羿之前的亲密,简直像个笑话。短短一两年时间,他们的亲密已经像部老电影了。

 

喻文波常常会想,他们还在一个队里打比赛的时候想,王柳羿退役了偶尔也想。想他们是不是真的是彼此的不一样,想他们究竟有没有过拥有好结局的可能。想多了就觉得没意思,所有人都觉得喻文波这个小伙子,敢于逆流而上,和命运抗争,但只有喻文波自己知道,他是信命的。他相信自己命里要拥有这些荣誉,也要经历那些苦难,所以他都全盘接受。如果命中注定他和王柳羿要好过又分崩离析,要在他心里轰轰烈烈爱过又平静化为乌有,他也只好这样。

 

是他注定要经历的劫数,让他懵懂感受到爱,让他天真又无邪的心第一次蒙上阴霾,是他不可言说的少年心事,悄悄顶破土层开出一朵花,又悄悄枯死。

 

8.

“葛炎,我有事要和你说。”

 

“咋了?”

 

“如果呆会儿聚餐完我不省人事,你就让我在你家睡一晚上,记得备点药,醒酒药还是退烧药都行。”

 

“???”

 

“不是你咋能提前知道要发烧呢?”

 

“别逼逼了速来,等你一个!”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与其说是等他一个,不如说就来了他一个。傍晚七点的上海有多堵可想而知,喻文波大字型瘫在葛炎的沙发上,看对方十年如一日敦实宽阔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欲望。嗯,火锅真香。

 

“是男人就下去帮我买两瓶可乐。”葛炎出来摆筷子,看喻文波在装死,愤怒地踢他一脚。喻文波灵活侧身躲开,抓起手机嘟囔:“知道了知道了。”

 

十月份,空气中已经带了些凉意。喻文波老老实实穿了件薄毛衣,外套的拉链敞着。这些年他长了些个头,五官倒是没怎么变,勾着嘴角笑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小痞子样,唯一不同的是直播间里喊他哥哥的妹子换了一批喊他老公的。楼下的安全门边站着个人,好像是没带门卡。喻文波从里面把门打开,正好他出去,对面的人进来。

 

“谢谢啊。”对方向他道谢,听声音也是个年轻小伙子,喻文波笑笑,刚想回个不客气,一抬头和王柳羿正正好打了个照面。

 

门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这首歌喻文波听了七八年,怎么现在才听懂。

 

王柳羿也愣住了。喻文波这才注意到天上飘洒着细雨,王柳羿的眼镜上有小水珠,周身蒙着一层水汽,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失了焦距后,不确定地盯着他看了又看,才轻轻吐出他的名字:“喻文波……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

 

“蓝哥。”

 

设想出的重逢画面不应该是他们两个人,最好是一桌人热热闹闹围聚在一起时王柳羿才姗姗来迟,这样喻文波才好躲在人群里偷偷看他,才好混着宋义进和高振宁的招呼声和他说话,才好被别人调侃着跟王柳羿回忆往昔,而不是像现在,王柳羿像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幼鸟,横冲直撞就进了喻文波的心里。

 

他突然觉得很轻松,也很高兴。所以他笑了,看到他笑,紧张而僵硬的王柳羿也整个人放松下来,和以前一样有些羞赧的,歪着头,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毛。

 

“嗯。”

 

9.

 

“宝蓝啊——好久不见我的宝蓝——”人可嘴甜宋义进一马当先,冲上去把王柳羿抱了个结结实实。依旧是瘦瘦的王柳羿傻笑着,被宁王和葛炎他们在手里扯来扯去,好脾气的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嗯嗯去的英国。”

 

“忙嘛……我上了一年语言学校,才勉强能和人交流。”

 

“和几个中国人合租,但我住主卧。”

 

“没有搞对象,我学英语都没时间呢……”

 

“游戏不怎么打了,信号不好怕被队友pin。”

 

剩下的人如今职业多少与游戏相关,只有王柳羿,好像真的把自己彻底抽离开来,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素人。现在坐在喻文波对面的王柳羿,清秀瘦弱,温文尔雅,讲话细声细气,有点像他刚分手的前女友,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

 

喻文波突然有点局促,今早起床冲了个澡,不知道是不是头发没吹干就跑去睡回笼觉,他的脑后支棱着一簇短毛,像此刻的他一样不合时宜。王柳羿在人群的包围中从善如流,侃侃而谈,而他蜷缩在角落里,空调把他白皙的脸上吹出两道干燥的暖红,他以前觉得自己像王柳羿的哥哥,要照顾王柳羿,包容和保护王柳羿,但是王柳羿长大以后,他跟不上王柳羿长大的步伐,他又更像王柳羿的弟弟了。王柳羿先他一步有了成年人的哀愁和现实的烦恼,不想也不可能和任何人分担。

 

他又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不久,大家没什么比赛要打,很闲很舒服的一段时光,但他看着王柳羿,总觉得王柳羿不开心。他的脸上越来越少笑容,也拒绝别人的靠近。喻文波想问他为什么,想靠近他,想和他出去玩,但这些从没有说出口,他不太敢也不愿意靠近低气压的王柳羿,怕弄巧成拙,也怕被推离。再后来,王柳羿就离开了。

 

初恋不都是这样,无疾而终吗。喻文波又一次对自己说,他在小说、动漫哪怕QQ空间里见识过太多次这样的剧本了。年少的心动都他妈不会有好结果,就像十几岁的男生永远不懂他的同龄女友在哀愁些什么,十几岁的女朋友也从来没有指望过对方能替她分担。人和人之间是无法感同身受的,这是命中注定的遗憾。

 

他偷听了一耳朵。王柳羿不一定会在上海工作,也就是说他会走,虽然还没想好去哪里,做什么类型的工作也没定,可能和游戏相关,也可能做个普普通通的出版编辑之类的。

 

“我一个人,去哪里都很方便。”王柳羿笑眯眯地闷了一口红酒,然后立刻皱起一张小脸:“——疯了!怎么不是葡萄汁!你们这群装逼的人!”

 

喻文波跟着大家笑,然后偷偷看他。这次,是真的真的要结束了吧?从今以后,曾经那么默契的两个人会变得比现在更淡漠,变成点赞之交,变成逢年过节的一句问候,变成曾经同行过一段的陌生人。

 

挺遗憾的。

 

10.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初恋上。可能是因为在座好几位已婚妇男,老婆不在就开始瞎逼逼,什么危险发言都敢往外说。高振宁已经举着酒杯第三次提起他初中喜欢过那个水灵灵的东北大妞了,葛炎在劝他闭嘴,小西和rookie在套the shy的话。而他和王柳羿,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尴尬,真的尴尬。

 

“宝蓝!”高振宁突然大吼一声。王柳羿吓得整个人在座位上弹起来,抖抖索索地卧槽一声:“你要吓死我?”

 

“说说初恋呗!”高振宁高兴地凑过来,硬是挤开了王柳羿,抢占他一半椅子,顺便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王柳羿身上。

 

“好重,你给我起来……”王柳羿徒劳地去推他。

 

“我也想听小宝的初恋。”一直被盘问都保持笑而不语的姜承録终于找到转移话题的对象,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地说。于是剩下两人也转过头,满脸期待地看着王柳羿。

 

“……我说我说!别压我了!”王柳羿哀嚎,并且在宋义进的帮助下逃出了高振宁的魔爪。

 

“我的初恋……挺没意思的。你们也知道,我是个胆小的人,又喜欢想很多,经常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我也不知道我的初恋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是也喜欢我呢,还是只把我当普通朋友。”

 

王柳羿开口,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不是你的错。”宋义进小声说。王柳羿低头笑了下,又继续道。

 

“初恋好也不好在,那时候我们都太小了,还没办法去处理这份感情,而且那时候我还在打职业,自己磕得满头包,有什么心思真的去谈爱。想依赖对方,又怕自己的情绪打扰到对方、甚至影响对方的情绪。我都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我……所以后面我们渐渐断了联系,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回想起来确实支撑着我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我没什么遗憾了。”

 

“……这就完了?”高振宁咂咂嘴。

 

“嗯,这就完了。没有开始过的单恋,很卑微吧?但是结束的时候也没有很遗憾。甚至会因为想到都很痛苦,很烦,而恨不得早点断掉算了。”王柳羿轻松地笑,似乎真的已经看开。

 

“人间真实。”陈龙点头,进行总结。王柳羿接受完审问,头上的小恶魔角冒出来,张牙舞爪要去扑陈龙:“我不管!West哥今天也得把老底给我交了!”

 

喻文波喝得有点醉,葛炎贴心地叮嘱其他人不要闹他。于是喻文波得以借着这三分醉意倒在椅背上,任由突如其来的鼻酸把他眼眶逼得通红。

 

真行。好他妈人间真实,真的是没有缘分,同一时间他们爱着彼此,但却抱着这份爱意越走越远,直到它被消磨殆尽。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不和,命中注定不该有彼此。可能在他因为王柳羿辗转反侧的时候,王柳羿也因为他难受得夜夜难眠;他怨恨王柳羿敏感脆弱过了头,没有一颗大心脏怎么和他并肩,王柳羿也在怪他像根木头无法感同身受,他们是完全相反却又互补的两个个体,只可惜谁都没有勇气越过那一步,于是轨道没有合并,他们终究没有成为彼此的一部分。

 

“阿水,你怎么哭了?”身边的宋义进凑过来小声问。

 

喻文波一愣,我去……还真是。不过估计也是被火锅热气熏的,他眨了眨眼睛,那种酸胀的感觉轻了些,眼前模糊的一片变得清明。在打闹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有王柳羿,无时无刻都会关注他的王柳羿,正穿过人群担忧地看着他。

 

“我喝醉了,老宋。”

 

喻文波揉了把脸,低低笑了出来。

 

“杰克也有心事了。”最宠他的新疆外援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

 

喻文波真的喝醉了,他恍惚中通过上帝视角看到自己站起来,越过剩下的人走到王柳羿面前,抱了他,说:其实以前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也喜欢你,那我们现在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大家都愣住了,没有人说话,但是全部人都在交头接耳,只有王柳羿一直目光专注地看着他,点头说,好啊。

 

可他其实没有这么做。天旋地转间,他发现自己还是坐在椅子上,头疼得厉害,大家都是热闹地谈天说地,而王柳羿在看他。于是他急切地想要靠近,想要说他一直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想要把梦境变为现实,但王柳羿摇了摇头,在他还没说出口前就拒绝了他。

 

别再回头了,我们。

 

初恋都会无疾而终,这个道理喻文波其实早就懂了。想必王柳羿也懂,而且肯定比他还早懂。能一起走过一段路已经够幸运了。没什么好遗憾的,真的。

 

“我对你的爱就像鼻梁上蹭到的灰,掉进眼睛里的睫毛,在每次我注意不到的时候,用突然的刺痛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但是灰尘可以抹掉,睫毛眨几次眼就会掉出来。从现在开始我也可以把这份和爱有关的记忆慢慢掩埋,闭口不提,成为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男人的初恋直到坟墓为止,等我闭眼那一天,再想起你温柔的脸。我会让我的孩子们准备好一杯酒,洒在墓碑前。

 

敬我的初恋。

 

End

 

鸦儿哟
萨哈林之春·2024冬生日24...

萨哈林之春·2024冬生日24h|18:00

即使没有春天,也有着生机盎然的诗

上一棒@我有蛇精病 

下一棒@诶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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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止

【若熠不绝/双战损】微尘

🌟是点梗,感谢两位宝,做成了二合一订单请不要介意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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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火au的哨向背景,一点前尘,没看过骤火不影响观看

  

  

  

  

  


  蒲熠星第一天来四队报到的时候,丁若虚刚刚出完任务回来。


  任务不算难,但很看运气——自火把行动以后,直属一队只敢在迷雾区边缘晃荡、搜集偶尔滚落出的资源,再也不深入开荒。

  这可苦了负责守卫安全区的巡防部,直接变成迷雾区各种流窜生物的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防线。起初流窜的都是些一捏就死的小型怪异生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以对付,运气不好还会有人员伤亡。

  四队作为和巡防部高度绑定的直属队......

🌟是点梗,感谢两位宝,做成了二合一订单请不要介意


🌨️骤火au的哨向背景,一点前尘,没看过骤火不影响观看

  

  

  

  

  


  蒲熠星第一天来四队报到的时候,丁若虚刚刚出完任务回来。


  任务不算难,但很看运气——自火把行动以后,直属一队只敢在迷雾区边缘晃荡、搜集偶尔滚落出的资源,再也不深入开荒。

  这可苦了负责守卫安全区的巡防部,直接变成迷雾区各种流窜生物的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防线。起初流窜的都是些一捏就死的小型怪异生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越来越难以对付,运气不好还会有人员伤亡。

  四队作为和巡防部高度绑定的直属队也是忙昏了头,正是极度缺人的时候。丁若虚前些日子就听到过会从其他队里调人的消息,却不想把蒲熠星都调来了。

  

  他推了推眼镜,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个曾在塔内风光无两的年轻人。比起几年前见的那一面,蒲熠星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双颊几乎都要凹陷进去,脸色让人分不出是天生的偏白还是一种苍白。再也找不出一点顾盼神飞的影子。

  这难免让他感到有些惋惜,以及一点兔死狐悲。从所有人都默认的下一任指挥官到随意借调的普通队员,蒲熠星像是个典型的权力斗争失败者,或者说牺牲品。

  丁若虚也许动了恻隐之心,但这终究与四队的现状无关。四队急需的是能与迷雾生体作战的人。他抿了抿嘴,金边眼镜后的眸子挑剔又锋利,因而显露出一种冰冷的刻薄。站在蒲熠星身后的队员缩了缩脖子,像挤在笼子角落里的鸡崽儿。这只让他觉得厌烦。

  

  “先回去吧,任务清单会发给你们。但我把话说在前面,害怕面对迷雾异种的,最好趁早从哪来回哪去。”他淡淡说。

  丁若虚有对人挑三拣四的能力,也有与之相配的背景,因此不必藏着掖着,也不必和人客气。他抬腿往外走,脑子里仍想着北区流窜出的一只大异虫。 

  

  所有人都给他让路,包括蒲熠星。蒲熠星——他抬头多看了一眼,这位权力的弃子由一根脊梁支撑着,仿佛连这么好端端站直都很吃力。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不知为何看上去分外明亮。


  希望他不至于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了。丁若虚想。

  

  

  

    

 

  蒲熠星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他的任务业绩甚至很快超过了原四队的多数人,并且经手的每一例异种都被消灭或捕捉,逃脱率维持在可怕的零。这应当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放在蒲熠星身上,又让人觉得奇特的合理。

  他去医疗翼看望了这位强得过分的借调队员。蒲熠星正躺在床上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腿上被獠牙捅了个洞,此刻已经被包扎固定住了。

  丁若虚听人汇报过那次任务的情况:那只异种本来已经逃脱了包围圈,尾巴却被蒲熠星及时拽住。它回头咬穿了他的大腿,血肉模糊、尖声咆哮,但是蒲熠星没有放开。

  

  那个队员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拼命的向导。

  

  

  向导。没有哨兵恐怖恢复能力的向导。丁若虚扪心自问,自己会像他那样做吗?这没有答案。因为他一边认为这很鲁莽,一边又在敬佩。越在权力中心的人越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境,再不肯踏入迷雾区一步的直属一队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走进病房,蒲熠星回神笑了笑,叫他:“丁队。”

  蒲熠星是不叫队长的。只有他一直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借调。

  丁若虚感到有些惋惜,但并不太强烈。因为只要他想,塔里有太多人愿意来到四队——即使危险、即使忙碌。此即权力之路。

    

  

  他盯着一点在光里跃动的飞尘,它在盘旋、蒸腾,被擦拭得像在散发光亮。丁若虚很少走神,这在战场的斗争里是致命的,优秀的哨兵应该具备快速处理不必要信息的能力。但现在,他的注意力忍不住地分散。终于在几句寒暄以后,他注意到这片微尘,正在亮晶晶地随风四散。蒲熠星似乎也在看着它们,于是两道视线交汇、交错、交融,像不同色的墨水相互黏连融汇。丁若虚顺理成章望向病床上的人,认为他简直瘦成一把柴禾、但仍在燃烧,炽亮的眸光像是骤火。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没有走神,他只是在关注蒲熠星关注的东西。

  这个念头像电光骤亮。一瞬间丁若虚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几乎要恼羞成怒地跳脚了。但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来怪罪这位功劳累累的伤员。尽管此时这位伤员已经懒懒散散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明显已经神游天外,丝毫没有给四队队长这个头衔足够的尊重。

  

  

  丁若虚眯了眯眼睛,随即和蔼可亲地说:“这次多亏了你,那个异种才没能跑掉……”

  蒲熠星胡乱模糊地应了两声,依稀能分辨出是“多谢丁队”之类的废话,瘫在床上的样子已经是条失去梦想的咸鱼,刚才的炽亮恍若错觉。

  

  丁若虚说:“但是任务报告还是要记得提交的哈。”

    

  蒲熠星:?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愤怒地表达:你还是人吗???

  丁若虚诚恳地说:“要不你来四队吧,免费提供一次报告代写服务。”

  

  蒲熠星:……

  

  “两次也行。”

  

  蒲熠星:……

  

  “不然的话就要在明晚之前把报告发给我哦。”

  

  蒲熠星:(一些优美的人类语言)

  

  

  但他很快振作,挑了挑眉笑着回道:“要是丁队愿意退位让贤,也不是不能考虑嘛……”

    

  丁若虚:……  

  好嚣张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就他这样,还有能力去指挥一支队伍么?呵。

  

      

  

  

  

  

  也许真的可以。

  丁若虚用力眨了眨眼。这很徒劳,倾盆大雨让他根本看不清事物。雨水落在眼眶里徒增钝痛,至少能稍微清醒些。

  这次任务本是处理个一队捅的篓子,不算太难。却遭遇了一只从未登记在塔的异种,它体型较小,约摸只到人类半身,速度却极快、杀伤力也极强,在暴雨之下几乎看不见踪影。

  

  他摸了摸肩上的伤口,鲜血仍在汩汩涌出,可见这伤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刚才他晚半秒钟躲避,它就应该出现在咽喉处了。

  想到这里,丁若虚下意识更紧绷了神经,这种感受与失血过多的昏沉结合在一处,让顶级哨兵傲人的精神摇摇欲坠——他开始听见无数雨滴重重向地面轰击,队员的军靴踩在枯枝上引发细碎的崩裂,以及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他的信息屏障正在快速瓦解,痛感的巨浪一波一波冲击着精神域。

  丁若虚用力喘了口气,勉强在无线电上发出了阵型防御和求援的指令,然后才试图恢复和向导的精神链接。这有些迟,他大概错估了暴雨环境下信息的嘈杂程度。

  

  

  好在一道精神链接的申请迅速发送了过来。丁若虚几乎是凭借本能通过,却在下一秒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脚下也一个踉跄。被人及时扶住了——居然是蒲熠星。

  蒲熠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他也正是丁若虚突然刺痛的罪魁祸首、这条精神链接的发起人。他的精神链接在通过后竟是滚烫的,在哨兵即将过载敏锐的精神域里便化为一股刺痛,痛得丁若虚都清醒了几分。他刚要怒目而视,却发现耳边震响的嗡嗡声已经如冰雪消融——蒲熠星帮忙建立的精神屏障效果竟好得出奇。

    

  

  「丁队,我请求展开通感精神图景!」

  蒲熠星说。

  

  丁若虚下意识地同意,这已完全出自本能。及时的精神屏障让他避免了过载,但也挽回不了从身体里涌出的血液。落在皮肤上的雨水已经显得冰凉,他在混沌中想了想,决定再发出一条指令。

  

  「蒲熠星!」

  他叫到。

   

  暴雨之中,那个人转过头来看他。冰冷的水珠混杂温凉的血液飞溅,他开始感到不祥的虚弱,眼前模糊地出现乱影与飞尘。有谁伸手支撑住他,这人实在瘦极了,像一把柴禾——他抬头,看见那双眼睛明亮得不可思议。

  

  于是他喃喃着说:「四队……交给你了。」

  蒲熠星说:「好。」

    

  

  

  他陷入浅层昏迷,外在感知变得模糊,只知道那条滚烫的精神链接展开成了一大片领域。紧接着又源源不断有人加入其中,大概也有四队的其他向导,于是整个图景远远向外扩散了出去。丁若虚无法再定义它的范围,迷蒙中像是无限。

  

  蒲熠星开始发号施令,有条不紊。四队此行配备了两名S+向导,精神图景主导权却竟落在他一个S向导身上。

  

  「一号、六号,迅速排查标记坐标点位,臂甲绑钝面护住要害,目标经过将其逼向七点钟方向并报告。」

  

  「十七号、四号,迅速排查标记坐标,防护要害,阻止目标经过。」

  

  ……

   

  蒲熠星敏锐地在瞬息万变的时刻找出了最正确的处理方案。他快速追踪异种的位置,并演练一条缩小包围圈的路线、不断压缩异种的活动空间。难以想象怎样的人才会有这般应变能力。队里陆续有人领会了他的意图,于是指挥的过程逐渐变得顺畅。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多么令人叹服的演算。通感图景之下他们都看得见那道飞速移动的黑影,以及它四周正在缩小的包围点位。雨幕中不断传来短兵相接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整个过程不能出一点差错,超大型的通感精神图景及其消耗精神力,根本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而他要预算的是异种的所有突围方向,所有人都为蒲熠星捏了把汗。

  

  这是一场漫长而危险的狩猎,他们被雨水浸透,心情随身上衣料变得沉甸。蒲熠星每报出一个点位,众人的心就放松一分、同时也更加担忧下一个点的正确性。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氛围里,很快出现了不可避免的伤员——那只异种锋利的镰刃终究不是摆设。蒲熠星让队员护住了要害,但人类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在遭遇异种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进入了死局。所有人如今只是在博求一线生机,同时也是胜机。

  不同人的血液混着水珠滚落在地,已经完全辨认不清到底从谁的伤口流下。血腥气被暴雨冲刷,又经过精神屏障,但仍可察觉地愈来愈浓烈。图景里传来伤员不可抑止的痛呼,一声声敲打在紧绷的弦上。


      

  「三号、五号,向标记点位C3靠拢,防护要害,尽量逼退目标。」

  

  蒲熠星的指挥仍在进行。偌大的精神图景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一个人说话的声音,教人听来都忍不住颤抖。指挥的人却保持着几近冷酷的理智,声线沉稳,某种程度上又让人安心。

  三号队员注意到他措辞的变化,忍不住问:「只是尽量,不用不惜一切——」

  

  精神图景里一片默然。队员意识到自己不该在此时打扰他的演算,连忙截住声音,迅速向标记位靠拢。在他调整臂甲准备注意异种路径时,图景里传来指挥官依然平静的声音。  

  

  「尽力而为,我能补救。

    

  他愣了一秒,眼泪忽然悄无声息地滚落出来。

  

  

  

  精密的包围圈仍在缩小,异种的突围点都被成功预判。队伍逐渐士气高涨,这缓解了向导们分担屏障的压力,却又加强了主控的难度——精神更加集中的哨兵显然更难掌控。  

  

  图景很快在某个节点剧烈动荡了一下。蒲熠星依然笔直站着,像被牢牢钉入地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精神域到达了极限。好在四队的向导都训练有素,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全力加入维稳。

  域面恢复稳定,但蒲熠星依然在咬牙支撑,所有的精神力都放在追踪与预演上,不再能有一丝一毫的分神。队员们听到的指令愈发简短了。


    

  与他直接绑定精神链接的丁若虚感受更加深刻,这是顶级哨兵在全力以赴时才能做到的极端专注,具有无与伦比的精神力凝结性。这条本就滚烫的精神链接火焰般灼烧起来,连带着他涣散而模糊的感知也开始凝聚,同哨兵的强恢复力一同发生作用。

    

  ——丁若虚从浅层昏迷中骤然醒转。清醒如同打破一面毛玻璃的壁障,纷乱嘈杂的雨声重新明晰地传到耳中。伤口处肌理撕裂的疼痛和失血的眩晕又开始张牙舞爪。

  他逼迫自己凝神,胡乱地强制处理喧杂的信息,迫不及待地关注狩猎的进展。终于沉入通感图景,他发现那只异种已经被逼入相当狭隘的范围内,未受伤的队员们用臂甲护着要害步步逼近,用远程武器射穿了它的右翼。胜局已定。

  

  

  

  丁若虚用力喘了口气,某个瞬间感到有些不真实。不敢置信这位权力的弃子竟保有如此惊人的作战能力,还能在这样大型的通感图景里指挥一整个小队。这样的人怎会是借调队员,他明明和当年的蒲熠星不相上下。

  这不得拐来四队当副队长!!队长给他也行!!!一个声音在心里冲他咆哮。

    

  暴雨之下,他看见那个站得笔挺的人转过头,朝他挑眉笑了笑。这人瘦得像一把柴禾,浑身上下都被骤雨浇透了,发丝狼狈地粘在脸颊上。

  但他眸光晶亮,透过这笑容竟能窥见一点神采飞扬的影子,教人惊心动魄。

  

  丁若虚忽然意识到这是大型通感精神图景,刚才那句话绝对能被蒲熠星听到。

  或许……还会被整个小队听到。

  

  !!!

  这个念头像电光骤亮。丁若虚顿时感到面上发烫,冰冷的雨水也浇不灭这热意。

  

  他上前两步,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发出邀请。整个精神图景却在一瞬间彻底崩塌、瓦解,庞杂的信息涌入宛若一声心电图的尖啸——他本能地伸出手,恰好接住完全栽倒下来的人。

  

  骤火汇散,蒲熠星的体温已经冷得教人心惊,雨水与之相比都显得温凉。所有队员在刹那向此涌来,暴雨与被冲刷得稀薄的血水四下飞溅。

  

  丁若虚猛然失去了向导的屏障,感官再次被尖锐嘈杂的嗡鸣与乱影占据。但他在这强烈的眩晕里也不松手,直到另一个向导温和得多的精神链接传来。

  

  经过疏导与屏障再次建立,丁若虚的感知终于恢复清明。他茫然望向自己的手,上面竟是已经被雨冲淡的浅红色。

  

  蒲熠星背后根本不是什么温凉的雨水,而是不知被浸透了多久的、源源不断的血液。

    

  他又惊又惧,怀中人轻得像一捧触碰即散的积雪。火种是否掩埋殆尽、或被暴雨浇熄?他收紧手臂,刹那失神间不可抑止地精神涣散,无数纷杂的信息海啸般扑来。他感到极端清醒与虚脱的昏沉,最后想:可别还是死了啊,蒲熠星。

  

  

      

  

  

  

  丁若虚再次醒来已在医疗翼的特护病房。他的伤口太深失血太严重,精神域又差点过载,被强令卧床休息了好几天。这期间巡防部部长在总指挥会议上大发雷霆,总算给四队争取来一段还算长的假期,后续的相关事宜暂时移交了六队,一队居然也分了一点。不过那个地瓜队还是在会上连个屁都不敢放,哪还有一点先遣的样子……

  

  停停停。丁若虚伸手示意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队友。蒲熠星呢?

  

  队员神色呐呐,显得垂头丧气:他那个通感图景太透支了,向导过载,又失血严重。三队六队的向导天天都来帮忙,好像才刚醒呢。

  

  丁若虚二话不说挣扎着起来。把接了部长命令过来陪他解闷儿的队员吓个半死,又不敢伸手拦他,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哎队长你别!小心点啊队长,慢点慢点——

  

  

  

  他们七拐八拐,终于到了蒲熠星的房间外。丁若虚忽然停下,差点把身后的队员撞得不轻。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站着,像在耳提面命地数落什么。而受训人靠在床头发呆,或在望着光下的某一处地方。这副场景与之前的某天重合,于是丁若虚也下意识望去。恒星暖光正好,洒下一地明澈,一片微尘在光里跃动,盘旋、蒸腾,被擦拭得晶亮,随风四散。

  

  他的注意力又在忍不住分散,落在飞尘上摇荡。蒲熠星到底在看什么?微尘、微风,还是窗外的微光?

  搭档出走、离散塔内,被权力抛弃。蒲熠星到底在看什么?飞尘、骤风,还是大雾散尽的天光?

  

  

  丁若虚忽然叹了口气。

  

  他推门进去,站着的向导显得有点惊愕,轻声问了声好。丁若虚认出他叫做齐思钧,也是塔里数一数二的向导,于是回了个礼。

  

  而蒲熠星见他来,只是回神恢复成懒懒散散的样子,散架似的靠在床上也不起身,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拉长音道:“丁——队——好——”

  

  队员对这副像要把人送走的音调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丁若虚却置若罔闻,他快速问道:“你要不要来四队?”

  

  蒲熠星愣了愣,下意识摇头。

  

  丁若虚也不气馁,再次说道:“不用写报告,永久性的。”

  

  蒲熠星肉眼可见地犹豫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丁若虚平淡地说:“那你来做四队队长呢?”

  

  

  他这话一出惊世骇俗,可把跟来的队员吓个够呛,一旁的齐思钧也瞪大了眼睛。蒲熠星更是差点直接表演被空气呛死咳嗽半天。

  

  塔里谁不知道巡防部部长和丁若虚之间的关系,再加上他本身也是凤毛麟角的顶尖哨兵,做四队队长简直比人渴了喝水还顺理成章。除此之外丁若虚还是个毫不娇气的战员,连探索任务都身先士卒,不然这次也不会在医疗翼躺上好几天。

  把这样的人换下来,不说巡防部得扒一层塔皮,四队自己内部也不会同意。巡防部和四队的这层关系为平时的任务提供了太多便利,更别提丁若虚本身还是一位相当称职的队长。

  

  跟来的队员几乎都要热泪盈眶了,生怕蒲熠星一口答应以后丁若虚真的提起什么荒谬的换人请求。

  

  好在一番震撼以后蒲熠星也冷静下来,他意识到丁若虚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于是笑了笑,眸光聚沉,分外明亮。

  

  他说:“丁队,你想不想看看尽头。一切的尽头,荒野、时间,还有宇宙。”

  

  

  

  丁若虚忽然明白了答案。

  他再次叹了口气,这次试探到此为止。他的注意力移向蒲熠星的绷带、埋针与过于苍白的脸色,脑海里重新回忆起满手被暴雨冲淡的血水。

  

  “好好休息。”丁若虚说,“四队的报告不用你交了。”

  

  蒲熠星愣了一下,随后惊喜万分,好似这点小事比四队队长的头衔还要珍贵:“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能反悔噢!”

  

  ”真的。”他说,“谢谢你。”

  

  

  

  丁若虚转身往外走,迟来地觉得羞耻。或许为任务那天的话、或许为人生中头一回被拒绝三次、或许为最后的一句道谢。

  

  或许为回忆起温凉血水时几乎停跳的心。

  

  他想蒲熠星或许从来不是什么弃子,三队六队医疗翼,还有那个顶尖向导齐思钧,这已经算是来得明显的。一队那群地瓜都破天荒接了点迷雾任务,难道只是因为扛不住压力吗?

  

  或许蒲熠星身边很多人,但他们又都不在他身边。





  

  

  

  


————————————————————


目前的水平只能写成这样了,但比起沉没,我很喜欢。在我看来,至少算是进步吧。






浕浕

第九星河番外《Coming home》(下)

自从怀孕之后,九尾每天都小心翼翼,严格按照医生的医嘱行事。所以当钎城提出想将孩子转移到人造子靇宫孕育时,九尾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不要,不想搞那东西。”彼时九尾抚了抚自己还未显怀的腹部,那时宝宝在他肚子里只孕育了一个月左右,胚胎只有豆粒般大小。


钎城将他拥进怀里,柔声劝道:“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需要把宝宝转移到人造子靇宫里就好,对你和宝宝都没有任何影响的。”


九尾摇了摇头,他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第一次体味孕育新生命的欣喜。如果将宝宝送入人造子靇宫,他与宝宝的维系会变少的。


他很期待孩子在肚子里一点点长大,感受着自己与钎城爱情的结晶在体内慢慢成长,等到孩子发育成......

自从怀孕之后,九尾每天都小心翼翼,严格按照医生的医嘱行事。所以当钎城提出想将孩子转移到人造子靇宫孕育时,九尾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不要,不想搞那东西。”彼时九尾抚了抚自己还未显怀的腹部,那时宝宝在他肚子里只孕育了一个月左右,胚胎只有豆粒般大小。


钎城将他拥进怀里,柔声劝道:“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需要把宝宝转移到人造子靇宫里就好,对你和宝宝都没有任何影响的。”


九尾摇了摇头,他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第一次体味孕育新生命的欣喜。如果将宝宝送入人造子靇宫,他与宝宝的维系会变少的。


他很期待孩子在肚子里一点点长大,感受着自己与钎城爱情的结晶在体内慢慢成长,等到孩子发育成型时候可能还会时不时踢他的肚子,那种感觉一定幸福又奇妙。


“可是孕吐反应会很难受。”钎城拥着怀里的九尾,耐心劝着:“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也不想让你疼。”


他用唇角轻轻蹭了蹭九尾的脸颊:“生育的过程很痛苦,也很危险,我担心会失去你。万一你出了意外,我肯定要陪你一起走的。”


最终九尾还是答应了钎城的请求,在孩子发育到两个月时,采用微创技术将胚胎移入人造子靇宫内。从那天起,他们每天都会抽出一小时时间去胚胎培育室看望孩子,看着小小的宝宝在人造子靇宫内逐渐长大,渐渐长出蓬勃跳动的心脏,长出圆乎乎的小手小脚,最后发育成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婴儿。


他们都想要女儿,第一个孩子如他们所愿是女孩。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到了孩子降生的那天。他们提前为宝宝准备了盛大的生日会,热热闹闹地迎接孩子回家。


刚开始一切都好,宝宝有育儿师负责照顾,生活起居完全不用担心,每天下班后抱着孩子哄哄就算完成任务。然而宝宝渐渐长大之后,他们发现生孩子只是第一步,养孩子才是最难的。


或许因为是家中第一个孩子,大女儿周芊芊从小受到全家人的宠爱,略微有些大小姐脾气,这一点在上幼儿园后彻底体现了出来。


“作业写完了吗,怎么总想着出去玩?”九尾看着女儿被泥糊成花猫的小脸气不打一出来:“快去洗干净,马上就要吃饭了。”


“略略略,我就要玩!”


吃完晚饭后,九尾照例女儿今日的课堂作业,对着错了一半的课堂计算痛心疾首:“完蛋了钎宝,芊芊才幼儿园就跟不上,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废了。”


“才幼儿园而已啊,可能过几年就开窍了。”钎城对这方面完全不焦虑,孩子小的时候只要痛痛快快地玩就好了。“就算成绩不好也没关系,我们的孩子只要开心就好。”


九尾想了想家里的产业,足够女儿几辈子衣食无忧,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开心就好。”



日子就这样幸福安稳地过去,某天结束了睡前运动后,九尾换了个舒服的姿靇势靠在钎城怀里,静静享受着贤者时间。


时间还早,他趁着睡意不浓,和钎城聊起了天。


“新一批机甲已经到测试阶段了,他们都说操纵杆手感太重,我倒感觉刚刚好,你明天过来试试吗?”


“好啊,我明天上午训练完就过去。不过我喜欢手感轻的,手感偏重我可能不太习惯。”钎城应道。


“没事,你上模拟仓之前我帮你调参数。”九尾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下周末龙哥孩子满月酒,请帖已经送到我手里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呗。”


钎城却偏开头,低声道:“你自己去就好了,我周末有事,就不过去了。”


“你周末要去哪里啊,我怎么不记得你周末有安排?”


“现在没事,到时候就有事了。可能衣服弄破了车子坏掉了,谁知道呢。”


九尾觉察到钎城情绪不高,在黑暗中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干嘛啊,这么多年了,一提小龙你就不高兴,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钎城没回答。


他还记得那年他刚刚分化成Alpha的时候,九尾刚从战场归来,留在技术部一时间走不开,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那时的他刚经历高阶分化,信息素紊乱,身体和情绪都处于较差的状态,在逛论坛时骤然发现九尾曾在他们婚姻初期私联过别的Alpha,震惊之余忍着身体不适去军部找九尾,希望九尾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等他到达军部时,看到的却是九尾拉着冰尘的手臂撒娇的场景。而在不久之前,九尾还在为了找个能给他留下标记的Alpha强行逼他离婚。


对当时的钎城而言,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后来他和九尾之间的误会一个个消除,可这么多年过去,九尾挽着冰尘的一幕依然深深印刻在他心底。


这么多年过去,其实他一直想问一句话。


“你是不是喜欢过李小龙?”


“什么玩意?”九尾庆幸自己此刻没在喝水,否则一定会喷得满床都是:“你觉得我喜欢李小龙?”


钎城没吭声。当时的冰尘是在役军官里唯一的单身Alpha,还和九尾从小认识。当年若不是强制匹配,或许九尾早就和冰尘在一起了。


“我靠,我俩八竿子打不着好吧!”九尾急忙解释着,话一出口才发觉“我俩”这个词听起来有些亲密,连忙改口道:“我和他就是普通同事,其余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真的?”钎城将信将疑。


“骗你干嘛,我真没喜欢过他,而且他只谈女朋友,对男的根本没兴趣。”


宇宙第一直男,找了个美女Beta,天天管人家叫大哥。


“可我当时看到你们俩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你还拽他胳膊……”虽然对别人撒娇不是什么大事,但那时候身为已婚Omega的九尾对单身Alpha冰尘没有一丁点边界感。钎城每每想起那一幕时,心头都像堵了块棉花。


“你这么一说我好想想起来了。”九尾努力回忆着:“当时好像准备举办庆功宴,规定不能携带家属。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所以才跟小龙说让他给你留个座位的,求了他好半天他才答应。”


他见钎城依然不吭声,靠在钎城肩头道:“不是吧我靠,你就因为这事吃醋?”


这么多年来,他只对钎城一人动过心,只喜欢过钎城一个人。


钎城轻轻舒了口气。


原来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九尾和冰尘的亲密举动只是为了为他争取一个与九尾相邻的座位。当年两人之间的矛盾,全部都只是误会而已。


“是有点吃醋。”


钎城将脸埋进九尾颈窝,亲密地蹭了蹭爱人的肩膀。


“就一点点而已。”


经历了这样一番对话,九尾仅剩的睡意随之消散。今晚莫名有点坦白局的气氛,或许是个合适的机会,能让他把在心头萦绕多年的问题问出口。


“你问完我,现在该我问你了。”他故作轻松,语气和平日开玩笑时没什么两样。


“你问呗。”


“那一年……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将两个人的记忆带回那段尘封已久的回忆,仿佛在揭开多年前的伤疤:“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不小心把你的戒指弄掉了。”


九尾说得很委婉。当时那枚戒指在两人推搡中不慎滚落山崖,九尾丝毫不顾自己的危险跃下山坡,在乱石嶙峋中试图寻找戒指。


“你当时……为什么要走啊?”


话一出口,钎城觉得周遭空气都安静下来。寂静的深夜,远离市区的庄园只能听见花园里微弱的虫鸣。


虽然九尾努力控制着说话的语气,但是钎城还是听出了他尾音中的颤抖。这么多年,谁都未曾提及过那段日子。


其实九尾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和钎城的孩子都已经渐渐长大。不管真相是什么,对他们现在安宁稳定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这个问题压抑在他心底多年,如今的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蓁蓁,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我当时被迫参加了绝密任务。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才坚持跟你离婚的。后来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故意气你,你别放在心上。”


九尾的手指点在钎城唇上:“那些我知道,我只想知道下雨那天。”


他只知道一个模糊的时间点,能推算出钎城参加任务是在他修改后台的系统数据之前。可钎城在禁闭室里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又用冷漠至极的方式为他解决易感期。他不确定钎城真的从未改变心意,还是见他痛苦至极后回心转意。


更不用说戒指滚落山崖的那一晚,钎城明明还没接到任务。当时他看得清清楚楚,钎城是自行离开的。


让他耿耿于怀多年的,是那天晚上钎城究竟为什么弃他而去。


“那天下了特别大的雨,周围一直在打雷,我担心悬浮车被雷劈中引起爆炸。”钎城翻阅着尘封的记忆,道出那晚发生的一切:“那时候你已经去追戒指了,我怕悬浮车爆炸之后引起山体滑坡,就只能先把车开走再来找你。我当时叫你了,但是那天雨太大,你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那后来呢?”九尾问:“后来你怎么没回来找我?”


那时他跪坐在瓢泼大雨中,十指指尖被碎石磨得鲜血淋漓,却还是找不到那枚滚落山崖的戒指。他多希望能等到钎城回来找他,可是事与愿违,那天等来的只有今屿,钎城没回来。


“我把车停在安全的地方就回来找你了。”钎城握住九尾的手指,指尖的伤痕早已痊愈,未曾留下一丁点疤痕,可直到九尾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九尾心里的伤从未愈合。


“那时候我看到你跪在雨里找戒指,手指上都是血,我当时……”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哽咽:“我当时特别特别心疼,我想过去抱你,告诉你我其实已经不生你气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但是元帅的护卫队拦住了我,要把我带走。我说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时间,让我跟你说句话,可他们不答应……”


“后来他们跟我说,要我去完成伽玛星系的任务,我想着只剩下两个月时间了,没必要耽误你,所以才对你说了那些重话……”


“蓁蓁,我不是有意要让你难过的。”他将九尾紧紧拥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对不起。”


九尾感受着钎城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吻,将钎城的手攥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他手上那枚一次次失而复得的戒指。


原来当时钎城以为悬浮车可能会遭遇雷击,却还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上车将车开走,只因担心车辆爆炸威胁自己的安全。


这么多年过去,他曾以为自己早就释然了。但是知晓真相的这一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们的感情从未发生任何改变。


“其实悬浮车都有绝缘涂层,不会被雷劈到的。”他轻声笑了笑,戳了戳钎城的额头:“这点常识都不懂,傻狗。”


“我不知道的啊。”钎城无奈道:“我只是怕你有危险。”


两人依旧保持着相拥的姿势,交错的呼吸带着湿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九尾假设道:“有一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可能会牺牲的任务,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钎城认真道:“如果有一个任务需要我们其中一个人去的话,另一个人肯定要留下来照顾芊芊和于归的。有任务的话我先上,你留下来照顾孩子。”


“那假设我们没有孩子呢,如果我必须要去一个很危险的任务的话,你会陪我吗?”


钎城毫不犹豫地坚定道:“会的。”


“当然会的。”


得到答复后的九尾蹭了蹭钎城的脸颊,蜻蜓点水般一吻:“我就随口一问,不用当真。”


“睡吧,蓁蓁。”钎城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同哄两个女儿入睡一般柔声哄着九尾。


“晚安钎宝。”


我爱你,他在心中说。


九尾依偎在钎城怀里,耳畔是爱人平稳的呼吸声,窗外是他和钎城共同守护着的帝国。


这是一个繁星璀璨的星夜。


End


《第九星河》全系列完结

枕骨和酒

【生亮/亮楚】月台

*4.6k oe 现背 生亮/亮楚提及

*时间线私设


“我未曾被你改写的一生怎敢有心事”


爱过恨过百日,情史到头变成一张废纸。



车窗外景物从林立的高楼倒退成田野丘陵的过程实际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漫长,陈楚生发了会呆的功夫,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就被远远留在身后了。重新翻红了的日子也就是天南海北跑行程,飞机当的士乘,这次却偏偏固执地想坐火车离开深圳,只跟自己的工作人员糊弄了事,就带着一个随身的背包上了车。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个年代的车厢远比现在拥挤,背着吉他又拎着笨重的行李箱,狼狈程度可想而知,堪堪落座列车就出发北上...

*4.6k oe 现背 生亮/亮楚提及

*时间线私设



“我未曾被你改写的一生怎敢有心事”


爱过恨过百日,情史到头变成一张废纸。



车窗外景物从林立的高楼倒退成田野丘陵的过程实际上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漫长,陈楚生发了会呆的功夫,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就被远远留在身后了。重新翻红了的日子也就是天南海北跑行程,飞机当的士乘,这次却偏偏固执地想坐火车离开深圳,只跟自己的工作人员糊弄了事,就带着一个随身的背包上了车。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个年代的车厢远比现在拥挤,背着吉他又拎着笨重的行李箱,狼狈程度可想而知,堪堪落座列车就出发北上,回头看一眼窗外都来不及,像是怕他有一秒后悔。


想起昨日回到白石洲参加活动的时候,主持人问他,有没有考虑在深圳定居。


“当然,我太太是深圳人。”任何人看都滴水不漏,无可挑剔的答案,脱口而出的时候却在陈楚生自己心里微妙地落下一道划痕,像是学生时代上课转笔时笔尖磕碰到手腕,突兀的一道墨水印。


干了多蹭两下就没了,留下无伤大雅的疼。



对于海南人而言,来深圳都算得上兑现酒后豪言壮语立下的北漂大志,但陈楚生离家的时候事实上还没到要靠在酒桌上的激情,来掩饰生活不如意的年纪。他只是想试试,就来了,没有任何天花乱坠的桥段,一切顺利成章。


要他现在再回想起那段日子,说不吃苦是假的,咄咄逼人的房东,克扣时薪的老板,雨季漏成水帘洞的半地下室……陈楚生换过好多间出租屋,墙壁上潮湿的痕迹斑斑驳驳,在形形色色的场子里唱歌弹琴,寒暄从生疏到信手拈来。有太多不如意排着队等他体验,却也同时一点点把青涩的小孩填充成半个初露锋芒的大人。


在王铮亮眼里除外。


说来好笑,两个在当地都小有名气的酒吧驻唱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灯红酒绿的夜场,而是酒吧隔壁的便利店。


这附近没什么办公楼,除了隔壁的酒吧附带的客流量这个点街上根本就没什么人,便利店的老板晚上家里有事,自己跟隔壁酒吧老板又是旧相识,恰好那天休息的王铮亮心里一合计,跑来替朋友看店,顺便准备晚点打烊了去隔壁蹭酒喝。


刚准备关门,就碰上了来买烟结果一摸外套兜发现钱不够了的陈楚生。


他抽烟其实很无所谓,那点工资付完房租不剩多少,还得攒攒买把新的琴,所以只是过过嘴瘾,几乎不挑牌子。没想到王铮亮看出了他的窘迫,大手一挥给他拿了盒进口的,满包装的洋文,说不用还,就当等下去听他唱歌的小费。


王铮亮当然听过陈楚生,老友口中那个场子里新来的孩子,讲着平翘舌不分的海普,唱歌却带着让人眼前一亮的某种特质,没想到提前打了照面。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坐在吧台顺手要了一杯度数不太高的酒,近视度数不算太浅的王铮亮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不至于太远,刚好可以看到尚且清晰的轮廓。台上的人不复刚才便利店白炽灯底下的稚嫩,蓝紫色的灯光笼罩着,好像把人变得疏离。无可置否,陈楚生的嗓子带有一种剔透的冲击力,听他唱情歌会觉得在听海浪,平静和汹涌并存的海浪。人总喜欢爱的恨的都告诉海,而海好像只负责把他人生里听到的一段段独白变成细碎的泡沫。


他留在吧台和老友聊了几句,推开门撞见不远处因为年久失修而暗了一个度的路灯下面,穿了件黑衬衫,形单影只抽烟陈楚生。


要到很多年后,三十五岁的王铮亮推开门逃一般地离开推杯换盏的名利场,撞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对他说“我送你回去吧”,才明白二十五岁的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爱上这样一个人。


他见过太多人站在橙黄色的灯下,显得孤单或是脆弱,却没有撞见过如此这样的人,脊背像是拔节抽长的竹,又毫不怀疑单薄的衬衣下藏着一双骨骼尚未成型的翅膀。


陈楚生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王铮亮从来都和别人这么讲,再要追问起来,却又摇摇头,没了下文。



他们彼此熟识的过程其实很短,音乐是没有阻碍的语言表达,陈楚生讶异于王铮亮的音乐造诣,白天得了空就开始往人家那里跑,好讨教一些技巧,日子长了,搬过去分摊房租也顺理成章。


王铮亮趁着暑假的节点,接了声乐课的家教,一三五早晨上课,回来能给起得晚的陈楚生带早午饭,偶尔还有顺道在街口糖水铺子里买的杨枝甘露。


不住在半地下室的好处是可以有一整扇朝南的窗,陈楚生更多的时候喜欢坐在大理石材质的飘窗上练琴,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来,这世界就只留下他一个人被笼罩在夏天的风里。


王铮亮要是恰巧瞥见了总少不了一顿装模作样的数落,喊他赶紧出来,理由是窗帘还是上个租客留下来的,谁知道多脏,也就他心大,往脑袋上盖。


然后把小孩原本乖乖的发型揉乱。


他们的实际年龄差也就四岁,王铮亮来这早,又爱操心,哥哥的角色当不够,还顺带既当爹又当妈,陈楚生一共没跟家里打过两回电话,偏偏让他撞见一次,便也开始学着听筒里的长辈,改喊他“里里”。


陈楚生有天夜里跟人喝酒,回来得迟,王铮亮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喉咙里总觉得有话不上不下,他向来乐于当那个有话直说的人,想让小孩离人情世故的周旋远一点,却又知道这一行,有些事情他也帮不上,只能让小孩自己去闯,欲言又止好几回,最终没多说什么,煮了点蜂蜜水给醉鬼醒酒。


“亮哥,如果你真是我的……家人就好了。”


醉鬼是没有逻辑的,王铮亮却莫名心口一疼。他能窥见的不多,陈楚生也从没清楚地跟他讲,他不知道这个被他视如己出的弟弟,过去的人生究竟是怎样的,但也明白光是触摸到轮廓,就已经是陈楚生难得流露出的脆弱了。


家人这个词,在陈楚生眼里其实分量很重。尽管这个年代的男孩大都放养,可当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一个多月甚至好几个月才能见一面的父母,有什么是给不了他的。


他不想去追究,也无从深究缺少的拼图要去哪里找,一脉相承的性格决定了这件事上共识的沉默。平心而论,这些年他已然能够活成一个不太需要外界给与支撑的成年人,却在半夜做了噩梦惊醒时,盯着身侧睡熟了的脸庞天马行空地偷偷幻想,如果是王铮亮的话,会不会不一样。


他还太年轻,尚且讲不明白这样莫名产生的依赖具体能够填补身上的哪一块凹陷,又是否是应该被填补的。二十出头的男孩只是觉得,如果换作王铮亮,是不会抛下自己离开的。


笃定的直觉,毫无道理。



陈楚生决定要独自往北走去参加比赛的那天,下了夏季的最后一场倾盆大雨。


盛夏的尾巴就像烂了的西瓜,红得突兀又让人不得不狠狠心丢进垃圾箱。


他们都渐渐成了深圳酒吧里小有名气的人物,出场费一涨再涨,够陈楚生买把琴,还能有多的,被王铮亮拿去买了台投影仪放在客厅,两个人挨上同一天休息就挑一部电影消磨一晚上。


《海边的曼彻斯特》,片头放完的时候陈楚生刚把水槽里的西瓜切成块端出来,西瓜上的叉子还是王铮亮给他买的生日蛋糕附赠的,一袋刀叉给得太多,他们只有两个人,没用完就一直留在橱柜里。


那天晚上带着一个蛋糕在路边等他下班的王铮亮也永远永远,留在了他的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和他人生中的第一块生日蛋糕一起。


电影里的海岸线很美,陈楚生突然有点想转过头问问身边的人想不想跟他去琼崖看海。


但他没有,只是叉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西瓜递给王铮亮,被目不转睛盯着电影的人从善如流地一口咬走。


客厅里为了观影效果,灯光都被特地调暗,只留下王铮亮钟爱的氛围灯,幽闭恐惧症的人受不了呆在纯黑的屋子里,又不想下班回来开顶灯弄醒了已经睡下的陈楚生,于是便四处都安上了十几块钱从二手市场里淘来的小灯,橘黄色的光晕打在墙壁上,倒真有点家的温馨。


被投喂者嘴角沾上了点本人尚未察觉的西瓜汁,电影里的男主无处可去,没有救赎也没有解脱,陈楚生突然觉得心底冒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毫无征兆地,于是起身吻上王铮亮的嘴角。


“甜的。”说不清是越界得逞的欣喜还是驱散掉那点酸涩的如释重负。


王铮亮有时候觉得陈楚生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太好了,具体表现为做什么都不打招呼且理直气壮。


“陈里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滚到一起的流程顺利成章,陈楚生比起他驻唱时面前来来往往的那些人,生涩得像枝头刚结的,青绿色的果。亲吻不着章法,断断续续的空隙里王铮亮抬眼看他,头发长得快要遮住眼睛,明明不离相识有几个月,却好像眉眼之间都已然褪了三分稚气,于是凑过去亲亲他的眼角,尝到一颗苦涩的咸。


青春期过了没多久的小孩抽条结束,脚踝纤细得王铮亮一只手就能握住,抱在怀里属实算得上硌人。开拓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但等到不应期过去也着实过去了有一会。


然后就落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里,陈楚生其实长这么大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在遇到王铮亮之后总觉得眼眶发酸,大多时候是觉得幸福,这一刻却是为心口难以名状的酸涩,像雨季夜里突然疼痛的关节,以彻夜未眠的折磨宣告长大的过程。


第二天他罕见地醒得比王铮亮早,悄无声息地留下一张手写的乐谱告别,走的时候也一样只有一个行李箱一把吉他。


尚且年轻热烈的他确信他的小亮哥一定看得懂,往前走的踌躇满志像是升起的帆,好似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直到很多年后,陈楚生的音乐可以有一首接一首的代表作,只是这首笔触生涩的情歌也再无法问世,他回头看,才发现自己刚看懂这荒唐的人生,而王铮亮比他早明白得多,所以没有告别,没有阻拦。


只有等列车头也不回,陈楚生才看见车票背后不知何时被写上了“我相信你”,不是祝福不是责怪,只是无条件的信任。



王铮亮找到陈楚生的时候,他就静静地靠在洗手台上抽烟。


这里不是深圳也不是长沙,甚至不是北京,他们住在漠河的一家小旅馆,在亚寒带的室内抽烟,陈楚生甚至开了点窗让冷风窜进屋子。


那年北上也没有多北,陈楚生背着把吉他又辗转各地唱了很多年,唱成了那个年代的选秀冠军。在比赛里重新遇见王铮亮的时候谁也没说什么,他们默契地忽略这中间除了“新年快乐”以外几乎毫无联系的年岁,好像一切毫无断裂的痕迹。


成名之后的花火亮了灭了,陈楚生回头看的时候偶尔也觉得恍惚,王铮亮总是能像他不羁的人生轨迹上永远存在着的月台,站在每个疼痛得过分的节点陪他任性地等下一列没有终点的火车。


和老东家不欢而散的时候即使固执地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王铮亮也要来找他,酒精过敏的人陪他坐在酒瓶子旁边,也不说安慰的话,哭凶了就凑上来吻他,没轻没重地。当年离开时候的雨变本加厉地落回年长者的脊背也不恼,就由着他疯了一样地折腾,第二天走的时候还顺手倒掉满了的烟灰缸。


王铮亮那时候推开门的神情和现在有几分重合,陈楚生出神地想,最大的区别大概是他们早已经收起当年不可一世的桅杆,成了人夫也成了人父。


他知道的,王铮亮其实没那么喜欢烟味,于是下意识想把烟掐了,却没想到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陈里里,你实现小时候的心愿了。”


没头没尾,陈楚生却听懂了。


陈楚生人生中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唯一一个只有王铮亮陪他过的生日,许的第一个愿望是想要永远和亮哥一起唱歌,第二个愿望就是想去最北的地方看大雪。


南方的小孩对雪没什么概念,不知道跨过秦岭淮河就足够年年落雪了,只知道往北走才有雪,如果可以,最好能够和身边笑他没远大理想的那个人一起。


第三个愿望是什么,陈楚生自己都要忘了。


浮浮沉沉这十五年,转头来突然翻红,原本结了婚各自安好的人又因为一顿酒频繁地开始相处,睡一张床,把伴奏和声再一次放心地交给对方,甚至写一首合作情歌,陈楚生早已百毒不侵,都可以麻木自己高山流水一场,却在这一刻对自己的本能无奈。


王铮亮替他掐了烟,指腹擦过手背时被紧紧反握住,拉进怀里。


肋骨传出的声响闷闷的,他听见陈楚生的声音,和心脏的共振一起。


“亮哥,我都知道。”


他们都早就变成两棵参天大树了,王铮亮想,这世界不允许两棵树相爱的话,他们就做两片雪花,或者借一把烧了山林的火,融化了,变成灰烬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条深不见底的长河了。


可他知道他们不能,谁也不能,风把他们吹散,河水再把他们卷在一起,人生从清醒着听到房门打开了又关上,从看着列车远行,从留下一行空白的情歌开始,就是旋律填不满的山海。


就是陈楚生再无法触及的第三个生日愿望。




—END—

嬷你家1呢,吃一口?

infp的千层套路

*刻板印象注意!(以本人为主,结合身边小蝴蝶做出的结论)

*图一乐就好,如有误欢迎指证


1.

当你发表自己的观点时,infp一直保持沉默,ta可能对你的言论不赞同且在心里吐槽八百遍但又怕伤你心所以选择沉默,也可能ta无聊到走神去脑补手书什么的或者快睡着了


2.

如果一个人自称infp,别人对ta评价也是文静内向,你都见ta言谈举止大大咧咧的,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被ta列入好感名单了


3.

如果对infp有好感,记得经常主动找ta聊天,如果你没有做什么让ta反感的事的话,ta一般很乐意倾听


4.

不要在infp面前一直说你跟另一个人关系很好


5....

*刻板印象注意!(以本人为主,结合身边小蝴蝶做出的结论)

*图一乐就好,如有误欢迎指证




1.

当你发表自己的观点时,infp一直保持沉默,ta可能对你的言论不赞同且在心里吐槽八百遍但又怕伤你心所以选择沉默,也可能ta无聊到走神去脑补手书什么的或者快睡着了


2.

如果一个人自称infp,别人对ta评价也是文静内向,你都见ta言谈举止大大咧咧的,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被ta列入好感名单了


3.

如果对infp有好感,记得经常主动找ta聊天,如果你没有做什么让ta反感的事的话,ta一般很乐意倾听


4.

不要在infp面前一直说你跟另一个人关系很好


5.

请不要对infp只回复“?”“……”“6”这些意味不明的话,ta会努力反省自己的言论哪里出错了


6.

infp喜欢让别人觉得自己很特别


7.

对于infp来说,“疯子”或许是一种夸奖


8.

infp心情好时会看各种奇怪的事物,心情不好会赏风景


9.

想要infp开心很简单,但ta不会记太久,让ta生气的话ta可能会记一辈子


10.

你可以骂infp,但你不能骂infp的朋友、圈子


11.

infp发消息一定要回,直接无视会掉好感的


12.

坚决执行能拖就拖战略,考试前夕开摆就好啦,爽啦

考完:分什么时候出,急急急


13.

infp很讨厌带有恶意的脏话,自己说脏话只是一些可以当做语气词的词


14.

不要当谜语人,infp喜欢当谜语人但不喜欢当解谜人,话说不清楚小心infp误会


15.

如果你跟infp比较熟,那么你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决定infp什么时候紫砂


16.

infp喜欢被说特别,ta们很自傲,会瞧不起许多人,觉得自己很优秀


17.

infp经常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结论是还有人不希望你死


18.

我想不出来了,但我觉得千层套路不该这么点,以后有灵感再说,这篇被我打入草稿箱几个月了

绝望的干尸10086

  谁都别注意到我啊啊啊啊啊把我当空气谢谢各位(跪)

  谁都别注意到我啊啊啊啊啊把我当空气谢谢各位(跪)

曦晨之语.

是否风中玫瑰,逃不过凋零.

是否雨中落叶,逃不过清冷.

是否从前再美的回忆,

最后都 逃不过别离.

没有结果的人,

为何上天要安排相遇,

求而不得的梦,

为何脑海要留下烫印,

为何你,赠我满目欢喜,

却又离我而去……

          ————《爱意随风起》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和时间相比,谁不是败者?】

是否风中玫瑰,逃不过凋零.

是否雨中落叶,逃不过清冷.

是否从前再美的回忆,

最后都 逃不过别离.

没有结果的人,

为何上天要安排相遇,

求而不得的梦,

为何脑海要留下烫印,

为何你,赠我满目欢喜,

却又离我而去……

          ————《爱意随风起》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和时间相比,谁不是败者?】

泡芙姜茶

烂泥情人 14

14


朴到贤在床底下捡到一支口红,色号他不太能分得清,但他知道这是田野的。


分手干净利落的田野分开后也干净利落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拉黑也没有删除,甚至连朋友圈都不屏蔽他,但就是再无交集。


田野发朋友圈的频率很大程度由她的心情来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和他约会开心了一天可以发三四条,忙起来又或者难过的时候会很长时间不发。


她对社交软件的打理没有那么频繁,之前的头像一直是雪球兔,这还要追溯到之前的某一次,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影时,广告里突然出现了雪球兔,朴到贤笑个不停说很像她。


田野当时只是点头,当天晚上微信头像...

14

 

朴到贤在床底下捡到一支口红,色号他不太能分得清,但他知道这是田野的。

 

分手干净利落的田野分开后也干净利落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拉黑也没有删除,甚至连朋友圈都不屏蔽他,但就是再无交集。

 

田野发朋友圈的频率很大程度由她的心情来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和他约会开心了一天可以发三四条,忙起来又或者难过的时候会很长时间不发。

 

她对社交软件的打理没有那么频繁,之前的头像一直是雪球兔,这还要追溯到之前的某一次,两个人窝在一起看电影时,广告里突然出现了雪球兔,朴到贤笑个不停说很像她。

 

田野当时只是点头,当天晚上微信头像就从自拍换成了雪球兔。

 

分手之后雪球兔被换了下来,还是之前那张自拍。

 

朋友圈在和他分手之后就没更新过,偶尔可以看到她给史森明点赞,又或者评论些什么,不是故意去关心,只是朴到贤总是能正好刷到。

 

朴到贤没有让愧疚的那份心愈演愈烈,和田野分开后他再次投身于自己的生活,医生告诉他智妍的手术很成功,赵夫人也如他们所约定的那样给智妍提供了有钱也买不到的医疗资源,智妍很快就可以像其他小孩一样,这是他一直所期待的。

 

一年也难见到两次的哥哥突然在某天回来带给他一个女孩说这是他女儿,拜托他好好照顾,随后又漂洋过海,智妍的病因在哥哥离开后被检查出来,他一直为此头疼。

 

朴到贤的家底其实算得上富裕,哥哥常年不回家,但是留给他的财产很多,他一直没用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直到智妍生病。

 

朴到贤联系不上朴载赫,更不知道智妍的妈妈是哪方人物,他用着朴载赫留下的钱替智妍治病,绰绰有余。

 

如今康复,了结一桩旧事,朴到贤算是闲了下来,他没有刻意去忘记田野,很多时候都在不经意间想起她。

 

比如现在,他握着手里的这支口红,掏出手机想要归还给田野,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田野让他扔掉,朴到贤没说话。

 

两个人久久地沉默着,还是田野最先开口:“还有别的事吗?”

 

朴到贤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们能见一面吗?”

 

“理由呢?”

 

“…”

 

“我们现在不是没有理由就可以见面的关系了。”

 

“田野—”

 

“我没有拉黑你,是为了方便一个月后的办理离婚,分手的时候不同你吵闹,也不是因为不够伤心,我只是明白你不爱我也就不会和我的眼泪共情。”

 

“或许你现在因为我提出结婚的举动而愧疚着,想要做些什么弥补,但我不需要,我提出来的时候就说过,这是双赢。”

 

“你是个非常完美的恋人,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不爱我而已。坦白说,我现在还是会因为你的电话你的讯息而有情绪波动,但迟早有一天会变得平静,在那之前,我不想以任何身份和你见面,你能明白吗?”

 

田野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她不再向他表露柔软的一面,冷淡地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

 

被拒绝了见面,朴到贤将那支口红放进床头的抽屉,他不打算在一个人身上纠缠太久。

 

田野表达了她的痛苦,他没理由怀着愧疚做继续让她困扰的事情。

 

就像田野说的,他不爱她,出于愧疚做出的某种行为,是会造成误解的。

 

 

 

朴到贤在分手一周后收到赵夫人的电话。

 

朴到贤没有同这位直接接触过,今天是第一次。

 

遇上这位也是误打误撞,他去赛车俱乐部兼职,纯粹是因为他想要了解更多赛车相关的专业知识,他负责的一位作家喜欢通过和别人聊文章相关的内容来寻找灵感。

 

为了能够尽快催稿成功所以来了,却莫名其妙卷入一桩纠纷。

 

手心里被塞下一张银行卡,要求朴到贤去替他比赛,不管输赢,于是朴到贤被推着去驾驶赛车。

 

比拼什么的他完全没在意,赢了之后来俱乐部的赵夫人就找上了他。

 

同样是塞给他一张卡,数额却是刚刚的十倍,眼前的人要同他做交易,他当然要从中获得最大利益,他不缺钱,他缺的是能够快速让智妍有一个合适的捐献者,双方都获利的交易在那一刻成立。

 

电话只有简短的两句交流,对方向他再次确认和田野的婚姻是否属实,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什么。

 

朴到贤无心再去参与其中,按部就班地过自己的生活。

 

像往常一样出发去往负责的作者家里催稿,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朴到贤没多做犹豫将目的地订在一家会所。

 

他习惯将自己负责的每个作者了解透彻,这样方便他进行有效的催稿,现在这位就是靠着男频热文卖出ip改成电视剧大热之后船高水涨,打算靠着吃老本挥霍下半辈子,新开的文总是拖稿,领导拿他没办法,索性交给出了名高效率的朴到贤。

 

朴到贤没费什么力气就在vip包间里找到了正一边一个给他喂着水果的李承勇,见到朴到贤他也是一惊,紧接着就招呼着让闲着的几个女服务生去“照顾”朴到贤。

 

“稿子。”

 

李承勇看了一眼时间,“这不是还没到十二点吗?”

 

朴到贤没同他扯,打开电脑就准备在这里办公,李承勇不乐意了,“把我这里当咖啡厅?”

 

眼见朴到贤要在这里继续办公,李承勇没办法:“交交!”

 

拿出手机捣鼓了一会,李承勇嘴里还嘀咕着:“把我最后的存稿也挖走了。”

 

朴到贤看着手机上传过来的文档,没再磨叽,通知他下周的交稿日期就收起电脑打算离开。

 

走廊外一阵脚步声,朴到贤刚收好电脑打算离开,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涌了进来,为首的人有些眼熟。

 

 

 

朴到贤平生第一次进局子,心情很平淡,田野好似没有看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李承勇比他抓狂多了,反复跟警察解释他没有做坏事。

 

李承勇确实没有,但是会所涉黄是事实,朴到贤一个被误伤的人士在此刻也说不太清,被留着做了笔录,出示了聊天记录和工作证明,又让他通知家人来接。

 

通知谁?

 

朴载赫远在国外,能不能联系上还不知道,朴智妍才十岁,更谈不上。

 

李承勇被妹妹接走,被一起带过来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只剩朴到贤。

 

帮他录口供的警察清楚是误伤,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见只剩他一个人,正要出声询问,田野突然走了过来。

 

田野已经换下制服打算下班,小警察跟她问好:“组长,打算下班啦?”

 

“嗯,领个人就下班。”

 

“领人?”

 

田野指着坐在一旁的朴到贤说道:“他。”

 

小警察有点摸不着头脑:“啊?”

 

“我是他老婆,可以领他走吗?”

 

小警察的下巴快掉到地上,还在寻思着自家组长什么时候结的婚,就见田野拿出了包里的结婚证:“要检查一下吗?”

 

小警察匆匆扫了一眼,不敢过问自己上司的事,忙摇头。

 

朴到贤跟着田野走出警亭,田野见身后的人一直跟着自己,出声说道:“不用再跟着我了。”

 

“谢谢。”

 

“不客气。”

 

田野不想同他多待,正要转身就走,朴到贤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手...”

 

顺着朴到贤的目光,田野看向自己的手,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两道抓痕,大概是刚刚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小心伤到的。

 

田野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会处理的。”

 

朴到贤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么热闹,赶巧了。”

 

看到来人,田野神色有些不自然。

 

赵礼杰本来没想打扰田野,没事就爱开着车来看田野下班已经是他的一个习惯,只是今天多了只烦人的苍蝇。

 

田野更不想待下去了,但在赵礼杰面前她不想露出破绽,主动握住朴到贤的手。

 

“你怎么来了?”

 

赵礼杰的表情因为田野的一个动作变得不太好看,他打量的目光肆意,朴到贤上前一步主动挡在田野身前。

 

朴到贤认识赵礼杰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性格里藏着的偏执,只是当时并未过多细想,左右只是朋友,轮不到他去开解。

 

“说这话就有点伤人了,我不能来?”眼前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刺眼,赵礼杰压着心头的不悦说道。

 

“我们打算去约会,你这个时候来确实有点打扰。”朴到贤面不改色地扯谎,田野帮了他,他做一下田野的挡箭牌也没什么。

 

田野看向朴到贤,面对他的配合感到惊讶,但还是保持着脸上的笑意。

 

“有什么要紧事吗?没有的话我和到贤要先走了,有点赶时间。”

 

出乎意料地,赵礼杰附和她的话,“当然,约会要紧。”

 

田野不想多留,朴到贤意会,牵着她准备离开,赵礼杰再次出声。

 

“啊,田野上次有衣服落在家里了,需要我叫人帮忙送回去吗?”

 

田野和赵礼杰同步生长,只是一句话她就领会到赵礼杰话里的威胁,表情变得僵硬,田野不敢再迈开步子。

 

“不用了。”田野松开朴到贤的手,对他说道:“约会改天吧,我需要回家一趟。”

 

赵礼杰满意地看着田野向他走来,还没等他宣告胜利的时候田野被朴到贤再次拉住手腕。

 

“衣服而已,改天也可以拿。”

 

田野还在为难着,朴到贤将人拉走,只剩下赵礼杰在原地。

 

朴到贤一路将人载到家里,田野全程没有再说过话。

 

手被朴到贤握在手里,他用碘酒替她处理着伤口,坐在他们从前依偎在一起的沙发上,田野有些恍惚。

 

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田野起身就想走。

 

“我该回家了。”

 

朴到贤握住她的手:“至少让我帮你把伤口处理好。”

 

田野又重新坐下,分开后的朴到贤似乎才是真正的他,没有恋爱时那么爱笑,大多数时候是面无表情的状态,做事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看人的眼神总透着几分疏离。

 

“你不问我为什么今天突然...突然这样吗?”

 

“田野想说会说的。”朴到贤继续给她处理着伤口。

 

田野不想自揭伤疤,更何况是面对朴到贤,在一起的时候它没能开口,分开了也依旧。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让田野回神,她点进未读的聊天框,是赵礼杰的消息。

 

害怕是像之前一样的内容,田野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才点开,只有赵礼杰简短的一句话。

 

-你别不要我

 

还没等田野理清思绪,朴到贤将她的手机关上,“田野不想看的消息可以不看。”

 

“不想回复的人也可以不回复,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要妥协。”朴到贤看着她的眼睛,神色认真。

 

尽管田野想骗自己朴到贤的话没有映射什么,尽管田野努力在稳定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泄露出一丝哭腔:“所以你早就知道。”

 

朴到贤沉默着,对上她双眼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对不起。”

 

“田野...”

 

“面对着日渐爱上你的我,你会很有成就感吗?”田野的眼泪蓄满眼眶,“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选择戳破这一切来劝诫,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呢?”

 

“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我害怕惶恐,而事实是你并不在意,你甚至可以冷静地开解我。”

 

“对不起。”

 

“我不想听。”

 

朴到贤看着眼前的田野,摇摇欲坠的眼泪以及眼底的绝望无端刺痛他,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抱着不投入感情的想法去面对田野,他自认为做得很好,所以分开之后没有任何痛苦的余韵找上他。只有零星的习惯,但他知道习惯是可以改掉的。

 

而现在,田野的眼泪像是落进他的心里,听着她说因为喜欢自己而多承担了很多痛苦,他没有来地觉得酸涩,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很难具体去描述。

 

田野不想多费口舌,她抽回手,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就听见朴到贤的声音。

 

“如果我爱上田野,田野会不那么难过吗?”

 

田野想笑,眼泪却先落下。

 

“那样只会更显得之前的我像个笑话。”

 

对于自己已经不再能够给予田野拥抱和安慰这件事,朴到贤觉得有些无力,所有的情绪都在今天袭来,他后知后觉地领会到田野的难过。

 

他是田野让难过的罪魁祸首。


TBC.

一条普通狗

这件事起因是8月13日(周日)凌晨有朋友在LOFTER私信我,说KPL有篇丧尸同人文跟此路不通很相似,但因为她也是在微博刷到的,博主没有公开对方文名,我表示无法求证,这位朋友说如果有后续她再告诉我。

紧跟着同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有另一位朋友在LOFTER也私信我说此路不通被抄袭了,她告诉了我文名和作者名字,并简单给我举了四五条相似的地方,我回复之后就去@这是咋滴了嘛? 这位作者的主页看了一下对应的文《祝你好运》,说实话当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受就有点微妙了,当晚简单阅读了一遍,由于文章篇幅不短,涉及的KPL人物也比较多,加上我对KPL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当下只把觉得相似的情节采用截图...

这件事起因是8月13日(周日)凌晨有朋友在LOFTER私信我,说KPL有篇丧尸同人文跟此路不通很相似,但因为她也是在微博刷到的,博主没有公开对方文名,我表示无法求证,这位朋友说如果有后续她再告诉我。

紧跟着同天晚上十一点左右,有另一位朋友在LOFTER也私信我说此路不通被抄袭了,她告诉了我文名和作者名字,并简单给我举了四五条相似的地方,我回复之后就去@这是咋滴了嘛? 这位作者的主页看了一下对应的文《祝你好运》,说实话当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感受就有点微妙了,当晚简单阅读了一遍,由于文章篇幅不短,涉及的KPL人物也比较多,加上我对KPL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当下只把觉得相似的情节采用截图的方式和朋友A在微信上讨论了一下。

讨论后我于8月14日凌晨一点左右给作者@这是咋滴了嘛?发送了私信,表明身份后询问她在创作《祝你好运》之前是否看过我本人产出的《此路不通》,对方早上八点回复我,表示自己知道《此路不通》这篇文,但并没有看过。由于周一上班,她表示无法后续可能无法及时回复,希望加微信等下班晚上再聊。我拒绝了微信联系,表示可以等她下班用LOFTER交流也是一样的,基于她否认看过《此路不通》这一点,我也表示可以出具相关调色盘。

之后对方回复了我一些《祝你好运》创作的想法和灵感来源,说实话这些我并不太关心,我只想知道《祝你好运》和《此路不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地方相似。

由于两篇文篇幅都比较长,加上我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所以此次调色板并不是我一个人完成,是几个朋友一起把觉得相似的地方截图出来,再根据相似度筛选列出了比较明显的部分。

调色盘总结一下就是这几点相似:1.丧尸扶梯登场。2.临时躲避场所原创人物人设相似。3.转移躲避场所设定相似。4.队员生病设定相似。5.队友搭救出场方式相似6.队员被感染方式及处理方式相似。7.最终躲避场所及情节相似。8.疫苗研制过程原创人物人设相似。9.疫苗研制情节相似。

除去上面调色盘列举内容,《祝你好运》中关于场所的选择也有学校,便利店,体育馆,停车场这几个场所,除此之外,文中也有别的地点,所以我没有单独列出来。

以及同样出现队员吃火锅刷微博发现丧尸情节……

经过这一天的调色板制作,我和几个朋友的都认为这种情况不能说是抄袭,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说是融梗,因为你读过之后会发现《此路不通》中集中在某对CP的故事情节和设定在《祝你好运》中是以分配给不同人物的形式中分散体现的,非常杂乱和细碎,但是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出《此路不通》的影子。同是丧尸题材,撞梗正常,但撞太多就不正常了。

我是第一次做调色板,在此之前也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相关经验,在微博发文咨询了相关意见之后还是决定发布这条内容,在发布之前我也私信告知于@这是咋地了嘛?作者今晚会在主页放调色板,表示希望对方可以针对调色板所列内容做出说明,对方表示可以,但由于白天上班,回应可能要等到明天晚上。

希望看到这条内容的读者能够理智客观的发表看法,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尽量都集中在这条内容下,不要去别的地方,谢谢各位。

INFP路痴版

不要信我的反话!过来抱抱我

不要信我的反话!过来抱抱我

东门外水

【千A限】星降之夜

又来文艺复兴,算是友情向

解压文学,造谣得很开心

纯属虚构,勿上升

  

疯了,都他妈疯了。

  

Alex抓住车顶扶手,整个人因为转弯的重力紧紧贴着车门,前排皮皮限爱如火的声调随之变形,不过更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跑调,最恐怖的还是司机无证驾驶。

  

这般地狱景象里,Alex觉得自己的耳朵和人身安全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警钟在心里邦邦邦敲个不停,堪比以前打职业一场连空三个闪。

  

而这一切都要追溯到第五人格的娱乐赛。

  

  

这次的娱乐赛不仅各路民间高手齐聚一堂,还拉了三个职业战队锦上添花,退役选手返厂,新人解说亮相,各种噱头拉满。

  

可能小破游终于出息了,......

又来文艺复兴,算是友情向

解压文学,造谣得很开心

纯属虚构,勿上升

  

疯了,都他妈疯了。

  

Alex抓住车顶扶手,整个人因为转弯的重力紧紧贴着车门,前排皮皮限爱如火的声调随之变形,不过更有可能是他本来就跑调,最恐怖的还是司机无证驾驶。

  

这般地狱景象里,Alex觉得自己的耳朵和人身安全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警钟在心里邦邦邦敲个不停,堪比以前打职业一场连空三个闪。

  

而这一切都要追溯到第五人格的娱乐赛。

  

  

这次的娱乐赛不仅各路民间高手齐聚一堂,还拉了三个职业战队锦上添花,退役选手返厂,新人解说亮相,各种噱头拉满。

  

可能小破游终于出息了,第一次办线下的非职业赛,再加上休赛期粉丝都闲的很,大家热情空前高涨。

  

Alex本来不想来的,最近课程论文快到ddl了,专业课老师小平头岁数不小了,眉心能夹死蚊子,长的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但是第五人格实在给的太多了,多到可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还有粉丝们都很期待他能参加这次活动,所以Alex还是决定牺牲他宝贵的周末。

  

广州天儿闷,适逢雨季,整座城市像个大蒸笼,他宽大的裤管贴在腿上,没有空调是一步也不想走。

  

休赛期基本职业选手都跑光了,还剩下的就是等着参加完活动再回家的。狼队这次时间不合适没成为被邀请的职业队,抽疯先走了,幻贺感人地为Alex多留了几天。

  

饥肠辘辘的胃得到缓解,两人才谈起近况,聊到刚结束的ivl,队伍的变动,期间遇到粉丝还签了名。

  

当初走的时候两人也像今天这样吃了饭,Alex有些恍惚,又听幻贺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哪儿?回不回?Alex不是没想过,只是大多数的人生路口都四通八达,他又没有人生导航,怎么他妈的知道路怎么走。

  

兄弟间相处,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没点太多酒,一人一瓶,偶尔杯口相撞,冰凉的液体带着气泡滑入喉咙。

  

后来活动很顺利,中途不乏有网卡暂停,bp画面放错等网易特色,但结果还算圆满,各种节目效果频出,也和粉丝们有互动。

  

说到节目效果就不得不提一个队伍,wd战队重出江湖,引来一片腥风血雨,蓝胖子空枪,伍六七一球流前锋撞空,都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

  

小沐木在解说席上要蚌埠住了,贡献了不少表情包,除此之外wd的新晋屠夫伯千也贡献了一手撞墙守夜人,嘎嘎下饭。

  

伯千被老gr的人邀请也是豁出去丢脸了,主要也是答应了水友们去线下,平时锐了这么多人,这次终于被别人一顿锐,小汪简直要笑死在直播间。

  

皮皮限是作为gr选手参加娱乐赛的,两平一负的战绩平平无奇甚至有点惨淡,但是由于gr人队一如既往顶,所以最后还算不错。

  

比赛结束后就是各队自行聚餐,社牛人的天堂,社恐人的彷徨,新老gr家大业大的人也多,再加上一些关系好的主播选手,餐厅都不好定。

  

Alex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午夜飙车的,他只是一时心软答应了伍六七和蓝胖子去呆一会儿,他本来酒都不准备喝了,明早七点半的飞机回学校。

  

gr聚会实在太吵了,以前是马克伍六七吵,现在人多了几倍,也更吵了,倒是蓝胖子成家后稳重了不少,感觉有点陌生了。

  

皮皮限酒量还是那么差,喝多了对着墙说要开门,差点撞上,还非得要去找星星。

  

甚至酒量要比以前更差了,感觉他一直比较沉闷,心事重重的样子,喝酒前也不怎么抬头说话。也是职业化后一路颠沛流离,这赛季又坐穿冷板凳,换谁心情能好。

  

伯千充分发挥了社牛的一面,可能他是和在场的人交集最少的了,也因为胃不舒服没有喝酒,但他跟谁都能说上几句,Alex也是挺佩服的。

  

i人对这种场合本能的想要逃离,Alex和伍六七打了招呼准备跑,正撞上伯千不知道从哪儿借了辆车,要带喝多了的皮皮限去找星星。

  

“上来啊爱丽,送你回去。”

  

Alex是有质疑的,但他刚从吵闹的聚会中逃出来,或许放松了警惕,不介意和别人再共享一会儿空间。

  

广州热的要死,他刚接了个司机的电话,因为粤语交流不畅,和司机鸡同鸭讲地说了半天位置,刚把车取消了。

  

他在继续室外等车和相信虎牙伯千之间,选择了一手相信,而这可能就是根源。

  

张发财把皮皮限塞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还叮嘱伯千慢点开,而伯千自信的笑容任谁也想不到车子启动后发生的事情。

  

这辆车有点年头了,少说经历了十年的风风雨雨,在夜里看不清车身,但油箱盖密封不是很好,能闻到汽油味,门把手上的胶被高温晒的脱皮,有点黏手。

  

最惨的是空调系统好像出了问题,开半天也不凉快,他们只好把车窗都打开,感受路上呼啸而过的风带来的点点凉意,像旅人望梅止渴,越来越口干舌燥。

  

“爱丽,你什么时候回来,锐不到你我浑身难受啊。”

  

伯千一边开一边问,这个问题无数人问过他了,但是Alex自己说不上来,“看看再说吧。”

  

“噢噢是,得先毕业吧。”“是这么想的。”“这几天守夜人好打吗?”“能打,还行。”

  

Alex感觉有点尴尬,他本来不想当话题终结者

的,但是和伯千不太熟,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我其实没有驾照。”“……啊?”

  

Alex被吓得清醒了,真心实意地发出了巨大的疑问声,他本来是遇事更加沉着泠静的类型,经常充当鬼屋里大家争相抱住的对象,大呼小叫中盛开的默丽花。

  

“平时直播也没时间去驾校啊,你是不是也没考呢,但是我会开啊你别担心。”伯千一脸认真的解释。

  

“这段路没车,要不要开快一点,你觉得呢皮皮?你怕不怕?”

  

“不怕!”皮皮限说的很大声,感觉他已经醉到了一定程度,但是本人一直坚称自己很清醒,“快点开!”

  

“噢,快点开说是。”伯千脚下的油门踩大了一点,Alex感觉自己刚烫的发型都被风吹散了,车速少说也有70迈了。

  

哥哥,这种时候就别添乱了吧!

  

“你真的会开吗?被交警栏了咋整?!”Alex想劝伯千停车,觉得还是要先相信再质疑,不然说不定就车毁人亡了。

  

他其实是比较传统的人,习惯遵守各种条条框框的规则,会预留好一些风险安全垫,很多时候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只需要再拟订一份计划。

  

但是坐无证驾驶的车绝不可能在他的计划之中,风声很大,他要喊着说话。

  

“没事!”伯千也喊着说,“这块摄像头都没有,别说有交警了!!”

  

深蓝色的天幕和暖橘色的灯相融合,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有零星几颗星星点缀在上面,万里无云。

  

“皮皮限,你要的星星!”

  

皮皮限顺着伯千的手指抬头看天空,他眯起眼睛,歪着身子头向外探,厚厚的刘海全被风吹开了,后排的Alex赶紧抓住他的衣服,生怕前队友被甩出去嗝屁了。

  

“不是!”“什么?”“我要的不是这个!”

  

“卧槽,这不是星星是什么,你这邦邦玩家视力吧,你说的别是光明之星,这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快点开!”“好好好。”

  

伯千再次加快速度,Alex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推背感,他再也顾不上其他。

  

“慢点开!”“行行行。”

  

“你们两个怎么意见不一样啊,打一架吧要不,谁赢了听谁的。”伯千这种情况还有意拱火,笑得特别开心。

  

Alex心累,他想让伯千停车放他下来,这荒郊野岭的等打车他都认了,车上一个疯子,一个醉鬼,根本不讲道理。

  

突然前方的天空发亮,短暂的白昼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把周身的云染成了紫色,明亮又璀璨。

  

“卧槽,还有流星,它落下来了,都坐好,我往那边开了啊!”

  

Alex妥协了,他想如果今晚自己平安无事一定要虔诚祷告,排位连佛三把来积德。

  

所以那一刻他就真心实意地忘掉了所有烦恼,忘了论文的ddl,忘了比赛的种种,只感受潮湿的风凛冽地吹过耳畔,心跳随着表盘一路狂飙。

  

他印象中自己很少有这样出格的时刻,更别提与他人共享,但至少星星降落的夜里,他可以疯狂一次。

  

人生总是要疯几次的,来打职业那天算一次,那这晚也能算一次。

  

为了看星星,他们开错路了,返回用了不少时间。回去的时候,皮皮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靠在椅背上,呼吸绵长。

  

车停到Alex酒店门口,伯千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驾驶证,嬉皮笑脸地说“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是无证驾驶吧?”

  

  

  

有机食醋
  过生日的时候在校考,太惨了...

  过生日的时候在校考,太惨了,给自己补一张生日贺图…

  过生日的时候在校考,太惨了,给自己补一张生日贺图…

赫尔斯

【德哈】我磕了我死对头&我的cp

*“我是不是该唱一首真相是真?”

*斯莱特林都爱看be文吗?

*OOC(私设手机普及霍格沃兹)


德拉科·马尔福最近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帖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一张差点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的照片。  屏幕上两个少年正仰起头接吻,其实也算平常,如果其中一人不是他的话。


马尔福看着自己的脸,想来自己是习惯仰头闭眼来冷静情绪,但他怎么可能去亲吻那人呢! 手指颤颤巍巍将那张图放大,好的,没错了,和他亲吻的那人真的是哈利·波特!


到底怎么回事?!!


德拉科往下扒拉,果然...

*“我是不是该唱一首真相是真?”

*斯莱特林都爱看be文吗?

*OOC(私设手机普及霍格沃兹)








德拉科·马尔福最近在网上冲浪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帖子。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一张差点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的照片。  屏幕上两个少年正仰起头接吻,其实也算平常,如果其中一人不是他的话。



马尔福看着自己的脸,想来自己是习惯仰头闭眼来冷静情绪,但他怎么可能去亲吻那人呢! 手指颤颤巍巍将那张图放大,好的,没错了,和他亲吻的那人真的是哈利·波特!


到底怎么回事?!!


德拉科往下扒拉,果然照片后面还跟着一句话,

“希望能得世界允许 坦荡一次喊他姓名  再说爱意 ”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马尔福差点一口口水呛到,他们两个这种矢志不渝的状态是什么鬼?? 这实属是造谣生事!


不过手指不控制点进评论区,居然还有不少人在下面留言,马尔福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点开一条,“再说一万遍,Drarry 是真的!!”




Drarry??  

Draco 和Harry?



德拉科忽然有些不妙,这不会是他和那个蠢狮子的cp吧?!他前两天是听潘西给他提过一嘴他和别人组了cp的事,他原本并不在意,毕竟他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但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  还是和哈利波特? ! !





头有些疼,马尔福嘴里说着 “我倒是要看看有多离谱”,手下不停点进下一个帖子。还是一张图,好嘛,这个比上一个逼真了些,是他在上课时叠千纸鹤的图片,但和它拼在一起的是哈利波特低头拆开的场景。


下面也跟了句话,“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  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咳咳咳咳咳咳 ”

马尔福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这根本不是真相好吗?!



明明他是写了些话来嘲讽哈利波特的,为什么照片看起来会这么暧昧?!而且还看起来如此逼真?!


果然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更多,马尔福随意挑了几条去看,“谁都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喜欢哈利波特,除了哈利波特自己。”   “斯莱特林的千纸鹤永不落地。”  “要是回到最初,我一定会握住你的手。”




“...........啧。” 

马尔福眼睛忽然开始发酸,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哈利波特根本就不喜欢他吗? 他不会想握住他的手的。


哈利波特不会说出那些话,他只会让他滚,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别人不了解他,但他是最清楚的,那些厌恶的眼神,那些躲避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他自然知道哈利波特才不会,喜欢德拉科马尔福。






手机屏幕逐渐熄灭,马尔福晃了神,许久才按亮了屏幕,壁纸是一个巫师的侧影,墨红校服,黑色乱发,锋利侧脸。嗯,还有那个标志性的闪电疤痕。



“Drarry? ”马尔福低声说道,“你是真的爱我,对吧?”。  纤长手指重新点进那个帖子,然后点击自己的账号姓名,“青苹果”修改为,“哈利的青苹果。”


改好姓名,马尔福舒了一口气,转而打开记事簿,手指纷飞,一行字出现在屏幕,《死对头还是男朋友?》

   













————

听说这两天Drarry圈子里新出现一个产粮太太,其文笔细腻真实,将两人的性格拿捏的极其准确,写出的数篇文章都迅速登上热榜,cp粉都直呼是神仙下凡。 


不过其大部分写的都是HE,只有极少篇是以BE结尾。但是几篇虐文都是以德拉科马尔福视角来写的,文里写了他如何爱而不得,如何错过对方,且最后都不过一句,他唯独不敢开口说句我爱你。”



这位不知名写手性格极其怪异,几乎不回答评论区的任何问题,以至于看文的巫师们连这位太太的性格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过由于这位“哈利的青苹果”写手的文风实在感人,特别是在文章描述德拉科马尔福的心理时,总让人心疼的厉害。但这也导致斯莱特林学院里的巫师一旦看到文中主角——德拉科马尔福时,总是上前宽慰他,“你该勇敢一点。”







就像现在——


“德拉科马尔福!”一个尖细女声叫住走向教室的金发巫师。


德拉科定住脚步,转身看向她—是个陌生脸庞,“有事吗?” 对于陌生人,他一向是保持礼貌。


“你,”那女生吐出一个词后,眼眶就红了起来,“你可以勇敢一些吗?斯莱特林不应该错过自己的爱人。”


马尔福拧紧眉头,脸上的礼貌微笑要挂不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女生愣了一下,绿色瞳孔不可置信地睁大,但她不愧是斯莱特林,迅速便恢复了理智,“抱歉打扰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思绪有些紊乱。”


 

眼下的黑眼圈用了粉霜也没遮住,马尔福眼见她手指攥的发白,偏偏又倔着脾气抬眼去观察他的表情,似乎誓要看出些端倪。


这位金发巫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会勇敢一些的。”


“抱歉。”

那女生再次道歉,却明显地松了口气。


马尔福不再言语,转身暼了眼看呆的两个斯莱特林,“克拉布?高尔?走不走?”


两个年轻巫师立刻回过神来,三两步走到他身旁,一副八卦模样,但被马尔福一个警告眼神瞪了回去。

“到了教室再说!”


是了,他可不想再在外面呆了,出门十分钟就有三个人找上来,十五分钟的路程都恨不得走半个小时。








教室里人不算多,德拉科马尔福找个角落坐下,不同以往想引人注目的想法,他现在恨不得躲在寝室不出来。


他不是个好演员,不敢保证自己每次在听见那些人讨论他写的文章时能保持冷静,也不能确信自己会不会说出来一些令人察觉身份的话语。



这种感觉如同怀璧有罪,他战栗着享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感。不过他清楚的很,一旦身份暴露,他就完了。



高尔和克拉布两人缠着问他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巫师来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为什么还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些巫师往常可没如此热情过。


德拉科·马尔福看他们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轻轻笑了笑,然后通通以“不知道” “不清楚” “不理解”搪塞过去。



三人的争论直到那个黑色短发的女巫师来之后才停止。在潘西·帕金森坐在座位上之际,克拉布便控制不住问出了口,“潘西,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潘西晃了晃身子,两秒后才回了头,“你在问我?”


克拉布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声音说了句,“你今天是在cos熊猫吗?”



潘西翻了个白眼,倒是毫不遮掩,“昨晚我通宵看文了。” 顿了下,眼神瞟向坐的板直的德拉科马尔福,“推荐你们看一下,绝对有大惊喜。”


高尔冒了头,“我不爱看书。”


“呵。”潘西冷笑一声,“爱看不看,反正我是给你们说了。” 说完侧着身子撞了撞身后金发巫师的桌子,“哈利的青苹果?”


马尔福一僵,眼神锐利,“什么意思?”


“啊,没事。”潘西耸耸肩,一副无辜模样,“我只是给你推荐下这个写手,你是他的主角,写的不错。  不过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你自己写的自传呢。”



马尔福捏了捏手指,下意识抿起嘴唇,“知道了。”

对,这样就行,不要出现大的情感波动。





上课铃响起,教室骤然安静,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终于消失,马尔福的心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他从未如此享受过课堂,讲台上精神抖擞的教授,挺直身板写记的巫师,马尔福转转眼球,目光不自觉飘向某个方向。

呵,他倒是坐的板正。


那个一头黑色乱发的格兰芬多在专心致志的听课,一副乖乖学生模样。可只有马尔福知道,这人在生气时,整个人都会轻轻颤抖起来,耳朵也是通红,像个即将炸膛的红气球。


黑发巫师忽然挠挠脑袋,似乎对讲的内容有些困惑。


马尔福看着他头顶跟着颤抖的一撮呆毛,忍不住想笑,但笑出来又过于怪异,只得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两声,掩住嘴角笑意。


身边巫师忽然抖动了几下,带着课桌都微颤起来,马尔福不满地瞥他一眼。


高尔先是“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手中的屏幕,直接轻声念出上面的内容:

“ '庆幸下午第一节课,庆幸讲魔法史时,所有人都昏昏欲睡。让他可以不被发现,盯着那人侧脸看了13分钟。'  德拉科你看这个——”



马尔福一滞,猛地回头,低声训斥,“把手机收起来!”


马尔福发誓自己已经在控制表情了,但他也敢肯定,此时他的表情不算友善。毕竟那篇文,他可是带了些私心去写的 。


高尔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默默将手机装进口袋,犹豫了几秒才悄声说道:“你别生气,这些都是假的。”


“咔” ,指节发出声响,马尔福心情沉入谷底,灰色眼睛冷若冰霜,“闭嘴。”


高尔立刻住嘴,但眼神掩不住的困惑,他不明白这个金发斯莱特林为什么在得到否定答案后还是这般气愤 。


气氛开始沉重起来,至少高尔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在他身边坐着个脸黑成锅底的家伙,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生怕这人一点就炸。





终于捱到下课,马尔福瞬间站起,椅子发出嗞嗞噪音,但他不理会,只是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书,拔腿朝外面走去。






高尔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一言不发,等到黑绿身影消失,他才终于吐出一口气,跟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女巫师吐槽: “上课的时候德拉科要吓死我了,我就是偷偷看了看手机,他就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潘西一手揉眼,一手拿书,“他今天不一直板个脸吗?估计又是和哈利波特吵架了,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去吵两句嘴就好了。”



“是这样吗?”高尔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有些踌躇要不要提起他看见的那篇文。  潘西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们要是不走就在呆着,下节没课,我回去补觉。”


克拉布这时候倒举起了手,“我和你一起走。”话如此,但他一眼都没离开手机屏幕,“不得不说,互联网真真是个好东西。”

说完还发出啧啧两声。


潘西翻了个白眼,啪地一声将书夹在臂间,意简言骸:“走了。”






这边三人是各怀心思,德拉科马尔福自己也是心事重重。




他在上课的时候忽然想到,如果学院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那些文章,那他呢,那哈利波特呢,他会不会也看到了?他是什么态度?他会觉得恶心吗?


德拉科这样想着,在下课铃响起的一瞬间便拔腿跑开,他想要找到那个人!   他发誓几乎是没过脑子的动作,但他实属好奇这个格兰芬多的态度。







“波特?”

马尔福叫住他的瞬间便想给自己一耳光,好嘛,他怎么就没看见旁边站在的那两个格兰芬多巫师呢!


先是罗恩眼神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嘴上却没以前毒辣,只是说了句,“你找哈利有什么事?”


“我——”马尔福话卡在喉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格兰杰小姐忽然插了嘴,“马尔福,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这位一向聪敏的巫师此时是一脸的怀疑,眼下的乌青印证她话语下暗藏玄机。


“咳咳。”

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咳嗽的巫师身上。哈利抬手,“我确实也有些事要问问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不知为何,忽地有些紧张,悄悄咽了咽口水,“咳,我在休息室等你。”  

言毕,落荒而逃。










哈利将手里的课本交给罗恩,让他帮忙带走,然后安慰了下忧心忡忡的格兰杰小姐,“赫敏,你不要担心,真不一定是他。”


赫敏眉头松了松,叹了口气,“哈利,你一定要问清楚了,别人怎么看他无所谓,我就是担心会影响到你。 ”


哈利笑容僵了下,“..我知道了。”


黑红校服告别,两人朝前,一人向后。赫敏最后还是担忧地转了身,而黑发巫师则是匆忙离开,一次也没回头。












“嗒,嗒,嗒。”步步逼近的是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


哈利轻巧推开门,小声呼叫:“马尔福?”


休息室里光线昏暗,有个黑影靠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哈利心神一定,抬脚朝那边摸索走去。


离那个斯莱特林半米远坐下,哈利看着黑暗中的掌心,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想问我什么?”

“你现在还好吗?”

两句话撞在一起。



虽然有些尴尬,但气氛好坏也算是缓和了些。手心出了些薄汗,哈利总觉得今天格外的闷热,于是悄悄扯了扯领带。


“呃,你最近有收到一些奇怪的私信吗?我是说在网上。”哈利斟酌着开口。


马尔福侧头去看他,点了点头,“有,很多。”


黑发巫师忽然局促不安起来,落在沙发上的校服布料摩擦后发出嗦嗦声。

“那你..我,我们需不需要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你收到的是什么私信?”马尔福往后靠了靠,光线再度减弱,脸色更加模糊不清。



“嘶~”哈利有些难以启齿,“就是,就是说,”

咬牙闭眼,“就是说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信息。”



“呵”  斯莱特林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涨红了脸的巫师有些气急,整个人又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你是说那些同人文吗?你也看了?”马尔福语气镇定,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继续说道,“你觉得文笔怎么样?”



“? ? ?”哈利愣了,“ 还行。”


“嗯,确实不错。”德拉科低低出声,以一种暧昧的语调道:“写的很好,好到我差点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



哈利忽地默了,这人是不是说反了??难道正常语句不应该是 “我差点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


“很多人都在看不是吗?她们觉得很开心,”声音喑哑,“人人都有寻求愉悦的自由,我们不能剥夺她们的权利。”


哈利急了,“可难免会有人当真!”


马尔福毫不犹豫回问:“谁会当真? ?你还是我?清者自清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


“你可是斯莱特林,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了?”


“我有什么名声?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你?”


哈利忽然发现德拉科马尔福是个伶牙俐齿的巫师。



“我们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哈利嘟嘟囔囔道,但底气不足。


马尔福终于坐直,“澄清?澄清什么?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只是死对头的关系?老实说,你一直对我的态度还不算最好的澄清吗?” 顿了三秒,“我们之间,算得上是清清白白。”


他抬眼,“这就是真相,众所周知的真相。”

他闭眼,“波特,宽容些吧,谁都知道那些东西是假的,但它足够令人短暂的放松一下,我们没必要事事较真。”



“可——”

马尔福叹气,“如果你真的不乐意,我会和你一起向大家解释清楚,可以吗?”


哈利欲言又止地看向他,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你说行就行吧。”



两人到底是不欢而散。












这算是什么结局,马尔福说不清,但他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犹豫不决,是介于反驳和维和之间的踌躇。 再准确一点,他看不到这个格兰芬多巫师的异心。

所以他极速想结束那段聊天。



可如何会有异心?就得像他一样,对对方心怀不轨的时候,才会有异心,才会尖酸刻薄,才会伶牙俐齿。


而哈利波特没有异心,他也没有喜欢他。









如此想着,手下熟练敲击键盘,“对于德拉科·马尔福来讲,他从来不会承认,也不敢承认的是,他的死对头哈利·波特并未对他产生过爱意。”


“.................

  ............

  ........”


“在这场青春赞歌结束时,德拉科·马尔福才终于发现,他才是故事里的反派角色。而反派,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一个小时后,他敲下最后一句,点击发布。德拉科轻吐出口浊气,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麻。  他刚写完一篇文章,或许是斯莱特林都爱BE,他写文的爱写虐文,看文的也爱看虐向。



是午休时间,大概巫师们都在抱着手机,他随手刷新几下,文章底下瞬间多了几条评论,都是在哭着说不让他发刀的。


这到算同甘共苦?马尔福自嘲想想,他们斯莱特林也该少些骄傲了。







“滴滴滴”

有人给他发了私信。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 “你好?”

哈利的青苹果:“有事?”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您这次发的这篇文不太真实喔。”


   马尔福心说自己都是本人了,还有什么真实不真实。


哈利的青苹果:“那你说什么才是真实?”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万一哈利·波特是真的喜欢德拉科·马尔福呢?我觉得哈利看向他的眼神表现的很明显了。两人如果只是差了捅破窗户纸的话,那这篇虐文也太伤他们的心了。”


   马尔福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眼神?什么明显眼神?他可没收到过哈利·波特的暧昧眼神。还有,伤心?? 哈利·波特可不会为此伤心?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您好?还在吗?”


马尔福头疼的紧,也是真的对这个“狂热”cp粉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反手将自己的一张照片发过去。


哈利的青苹果:“

“其实文章都是假的。”

“他没对我暗送秋波。”

“没牵过手,没拥过抱,没和我在深夜里拥吻。”

“更没有对我弯着眼笑,说他喜欢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编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马尔福敲下最后一行字,“我就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下满意了吗?”




他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而优秀的斯莱特林善于玩弄人的心理。


他知道发这些东西会引起很大的争论,但他更知道,不会有人真的相信是真的德拉科·马尔福在写这些文。他在现实生活中只要不承认,那这件事就是他人信口雌黄。不过现在用来解决这个小粉丝确实有些焉用牛刀了,但谁让他乐意呢。



对面沉默了三分钟后才回复,对话框里只有一个名字,

“德拉科·马尔福。”



 马尔福忍不住嘲讽,“小朋友,我说是德拉科·马尔福我就是吗?你见过有人自爆身份?心理这么脆弱就别在网上看文了,回去多背几句魔咒吧。”


但对方极速发来了一条消息,“德拉科·马尔福,你胸针落我这了。”配图是一个金色飞贼的钻石胸针。




德拉科瞬间跳起,心中警铃大作,手指开始颤抖摸向胸前。

胸针,他的胸针怎么会在他手里? !


拜托拜托拜托一定不是丢了!!!


指尖摸到的地方是空荡荡,马尔福一颗心迅速沉入谷底,脑子开始飞速思考,他早上出门前戴上的胸针,在上课时他还婆娑了几下,那什么时候能丢?!  


等下! 休息室! 


他当时在休息室烦躁地走了好几圈,在那个格兰芬多进门前才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而离开的时候他走的飞快,根本就没注意到会不会有东西落在地上。



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南瓜汁是人间值得”的账号主人就是——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德拉科·马尔福,你上午说的话可不是真相。”



好了,确定了。


马尔福颤抖着敲向键盘,“你怎么不说你是——”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我还没来得及说明身份,你自己就先说出来自己的了,这可怪不到我。”


哈利的青苹果:“........”


德拉科首次觉得“青苹果”这个词语如此碍眼。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你今天上午还说错了一句话。”


哈利的青苹果:“....什么?”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我们之间,可算不上是清清白白。”


   马尔福脑海里爆出烟花,炸的他头晕目眩,敏捷手指连着敲错好几个字。对方却打字极快。



南瓜汁是人间值得:“那就午休后见啦,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才比较好。”

  随后账号显示已下线,德拉科稳住手指,连连敲了半天,最后发出了一个“好”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他现在可算是在大悲大喜跳跃,没气血上头晕倒就已经够坚强了。



斯莱特林善于调整自己的情绪,他冷静了五分钟后再次打开账号,编辑文字。


这次写的东西可比往日的文章要短的多,短到只有一行字。


我爱你@南瓜汁是人间值得。”


















番外 《关于哈利如何发现德拉科掉了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