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舟渡】听话
最后一案结案后费渡养伤期间
——
骆闻舟家客厅有个监控,主要是用来看猫大爷有没有作妖。
不过近日费渡也在,所以他顺便看看伤员有没有听话。
不过这天他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骆一锅提着一条后腿,只用三条腿一蹦一蹦的走路。
他坐直了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想看看骆一锅是不是又把什么东西踹翻了砸到了脚,但是客厅里很整洁,没有什么东西砸到它。
不多一会,一根熟悉的拐杖出现在视野里。
费渡拄着拐,似笑非笑看着那只学他走路的贱猫,然后弯腰揪着他的后颈皮把他提到了脸前。
骆闻舟愣住,没忍住在屏幕前笑出了声。
前些天爆炸案后他拄拐的日子,骆一锅也这么干过。
惩罚是被他用拐杖抽了一顿,...
最后一案结案后费渡养伤期间
——
骆闻舟家客厅有个监控,主要是用来看猫大爷有没有作妖。
不过近日费渡也在,所以他顺便看看伤员有没有听话。
不过这天他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骆一锅提着一条后腿,只用三条腿一蹦一蹦的走路。
他坐直了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想看看骆一锅是不是又把什么东西踹翻了砸到了脚,但是客厅里很整洁,没有什么东西砸到它。
不多一会,一根熟悉的拐杖出现在视野里。
费渡拄着拐,似笑非笑看着那只学他走路的贱猫,然后弯腰揪着他的后颈皮把他提到了脸前。
骆闻舟愣住,没忍住在屏幕前笑出了声。
前些天爆炸案后他拄拐的日子,骆一锅也这么干过。
惩罚是被他用拐杖抽了一顿,没收了一周的罐头,立刻就改了。
被揪着后颈皮的猫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只有尾巴轻轻抽动着。
它现在好像不怕费渡了,那张大脸怎么看怎么欠揍。
费渡叹了口气,在它那犯贱的后爪上轻轻弹了弹,然后把他丢在了地上,优雅的拍了拍手后瞥了一眼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监控。
猝不及防和他隔着屏幕对视上,骆闻舟下意识憋住笑,往后靠在椅背上。
不是 这小子这都能捕捉他的目光?
费渡歪头笑了笑,非常优雅的走回卧室 过了一会把他的笔记本搬了出来,放在沙发上,自己则窝进了骆闻舟给他铺的小窝里。
脚腕还是不太方便,费渡就扒拉了一个抱枕垫了垫腿,把笔记本抱在腿上安静办公。
骆闻舟托着腮看着,不知不觉嘴角就吊了起来,笑的像个痴汉。
养一只费渡真的好像养一只小猫啊。
扒拉窝的样子真的太可爱。
“老大?你干嘛呢?”郎乔端着水杯站在门口,疑惑地看着这个笑的傻兮兮的人。
“咳!什么干嘛?你没事跑过来干嘛?”
可能是因为心虚,他嗓门下意识放的很大。
郎乔无语:“摸鱼就摸鱼呗……喊什么喊。”
——
好乖的费渡,知道老骆在看他,还专门跑到客厅里让他看个够
建设一些胡言乱语
南北cpn,突发奇想的产物。
和亲友聊天的时候突然聊到阿蒲名学2辩论赛的高光。
“我爱你,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刻就够了。”
可是他现在说:
“可是那位哥哥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我就想,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认为,阿蒲会选择爱。他怎么会不选择爱呢?面对游戏,他说:
“不会有人不选我爱你吧。”
他永远相信爱的力量,相信爱的伟大。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我们并不能控制自己爱上谁。我们能选择的只有要不要爱下去。
他一直拥有接受自己爱上的勇气。
所以我假设,我爱你这个前提场景依旧成立。那改变的到底是什......
南北cpn,突发奇想的产物。
和亲友聊天的时候突然聊到阿蒲名学2辩论赛的高光。
“我爱你,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刻就够了。”
可是他现在说:
“可是那位哥哥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我就想,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认为,阿蒲会选择爱。他怎么会不选择爱呢?面对游戏,他说:
“不会有人不选我爱你吧。”
他永远相信爱的力量,相信爱的伟大。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我们并不能控制自己爱上谁。我们能选择的只有要不要爱下去。
他一直拥有接受自己爱上的勇气。
所以我假设,我爱你这个前提场景依旧成立。那改变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刻就够了。
其实我很难找到这个观点的完全反面。这不是简单的加一个“不”就能找到的。
所以我只能想到一种答案。
我爱你,直到我不能爱你的那一刻就够了。
我们不是没有爱了,只是不能爱下去了。
最终理想的人还是看到了现实。爱上没法控制,爱下去总可以控制吧。到此为止,不只是理性的选择,也是感性的叫嚣。我们放过彼此就好。不求太多,就更容易满足。
爱是一种情感,但爱下去需要态度和行动。
我还是会在意你,我还是会偏向你,但我们都无法无所顾忌了。
下意识的看你,关注你,隐藏不了的私心,都是我在意你;错开的手,移开的眼,闭口不提的你,也是我在意你。
底色悲伤,但又注定拉扯不断,藕断丝连。
我们要互相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南北,真的,我的be美学启蒙,越苦涩我越爱。
如果做不到把一个人完全放下,遗忘那些过去的好坏,那就做不到潇洒释怀。可你们的相遇太盛大,好与坏不断被提起被纪念。没法完全消失的联系会一直藕断丝连。
就像两个星星擦过,总有碎石会被对方的引力吸引,留下永远的痕迹。
看着不一样的我,我就会想起你。
他们断不干净,缘分纠缠不清,命运造化弄人。
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酸涩的感情溺死看客,也没放过自己。
你俩避嫌吧,我是cpn ,我还能磕。越避嫌我越上头。就好这口复杂的口感。
承认吧,你们就是很在意对方!
情感太复杂,不是爱,也有独有的一种给对方。
我就是好这口!是朕执意要磕这一口的,是我bt,不许骂小南小北。
天杀的,我的启蒙cp就是无敌好吃,南北现背不写刀我都感觉缺点什么。
be有be的好吃,明明没有结果了,你们心都被虐到揪起来了,也没有办法放下。
你们拉扯纠缠,恰好我也不能放下。
绝配,我生来就是要磕这cp,吃这口饭的。
ps:...不要来杠什么造谣男通,老铁,人类情感那么多,老扯情爱没意思 ,爱朋友我也爱,家人也爱,idol我也爱。怎么,我挨个谈恋爱?
爱的格局很大,不要小看它。
所有院人1v1都有爱,谁同意,谁反对?怎么可能没爱了。每个人的化学反应都很复杂,只是我喜欢南北的化学反应而已。
【南北】发烧的小可怜韬韬在线求安慰
“呼、呼、呼、”正在躲避猎人追捕的文韬此刻感觉自己身上仿佛被密密麻麻的小针不断刺着,伴随着酸痛还有些酥麻,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天气很冷,但是自己的脑袋却像个火炉一样滚烫。
文韬真的很想放弃,但是现在萧敬腾也被抓了,紫队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但是橙队还有两个人,要是自己被抓的话,第一期紫队就落后一大截,后面对抗的优势就不在了。
身后又响起了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文韬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顺便转了个身,一边警惕着很有可能出现的猎人,一边尽可能的找到更好的躲避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嗓子眼了,还好这个猎人就在附近绕了一圈,就去其他地方了,原本近在咫尺的皮鞋...
“呼、呼、呼、”正在躲避猎人追捕的文韬此刻感觉自己身上仿佛被密密麻麻的小针不断刺着,伴随着酸痛还有些酥麻,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天气很冷,但是自己的脑袋却像个火炉一样滚烫。
文韬真的很想放弃,但是现在萧敬腾也被抓了,紫队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但是橙队还有两个人,要是自己被抓的话,第一期紫队就落后一大截,后面对抗的优势就不在了。
身后又响起了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文韬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顺便转了个身,一边警惕着很有可能出现的猎人,一边尽可能的找到更好的躲避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嗓子眼了,还好这个猎人就在附近绕了一圈,就去其他地方了,原本近在咫尺的皮鞋声也逐渐远离。
“能给我一个暖手的东西吗?”文韬压低了声音询问周围的工作人员,他今天有点发烧,还在奔跑的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还下着小雨,自己的体温也在不断的降低。
甚至现在出现了轻微的耳鸣声,他知道如果再不结束,自己很可能晕过去。
“抱歉,我们没有准备这种东西,要不我联系一下导演,问问他们有没有。”一旁随拍的工作人员看见文韬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他们也害怕再次出现高以翔的情况。
他们正联系导演的时候,远处一个工作人员向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你是?”文韬的pd提前拦下了这个人,他虽然穿着一身工作人员的衣服,但是并不是他们的同事。
现在的饭圈文化在整个娱乐圈也是很出名的,要是这是私生伪装的就糟了,都不知道他在这一期里面混了多久,说不准第一期可能白录了。
“我是蒲熠星,大家不用惊慌。我来给文韬送一个暖手宝。”蒲熠星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还好。
“蒲熠星?”文韬隐约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因为还在游戏中,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是我,我在中止间看你的情况不太对劲,我拿来了暖手宝,你先用着,还有暖贴,要是坚持不住的话被抓了也没事的。”蒲熠星蹲到文韬旁边,掏出纸给他擦了擦雨水。
一边从自己的身上撕下来四五个暖贴,全贴在了文韬的后背和腹部。
“没事,我可以坚持。”文韬捏紧蒲熠星塞到自己手里的暖手宝,说话有些哽咽,人生病的时候果然是最脆弱的,文韬听着蒲熠星关切的话,瞬间感觉澎湃的委屈涌上心间。
“好,加油!”蒲熠星没再阻拦,因为他知道,现在不到一分钟就获胜了,以文韬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蒲熠星安顿好一切,没有过多的停留,因为自己本来就不该出现在画面里,他迅速穿起衣服,原本打算离开的。
“你真的可以吗?”他还是不放心的回头询问。
“我手抖~”文韬彻底坚持不住了,颤抖着说道,带着满满的哭腔。
【蒲郭】抱上了中二电竞大神的大腿,一抬头发现是我那沉默寡言的上司(上)
:沙雕小甜饼
:下篇
01.
郭文韬,性别男,爱好男,性取向男,人如其名,姓郭,名文韬。
在其日复一日努力呼吸的26年里,兢兢业业的从一个应届毕业生坐上了财务总监的位置,这一路的苦只有他知道。
本以为坐上财务总监也算是当了官,工资上涨了不说地位应该也升了不少,谁知道从天而降一个董事长儿子,直接成为了他的上司,关键这个上司还比他小。
怎么了,小十天也是小。
一开始公司里面还愤愤不平,人家出生就在罗马,毕业就当总裁,人比人气死人。郭文韬就笑着劝他们说毕竟人家是董事长的儿子,肯定很有真才实干的,一定会带...
:沙雕小甜饼
:下篇
01.
郭文韬,性别男,爱好男,性取向男,人如其名,姓郭,名文韬。
在其日复一日努力呼吸的26年里,兢兢业业的从一个应届毕业生坐上了财务总监的位置,这一路的苦只有他知道。
本以为坐上财务总监也算是当了官,工资上涨了不说地位应该也升了不少,谁知道从天而降一个董事长儿子,直接成为了他的上司,关键这个上司还比他小。
怎么了,小十天也是小。
一开始公司里面还愤愤不平,人家出生就在罗马,毕业就当总裁,人比人气死人。郭文韬就笑着劝他们说毕竟人家是董事长的儿子,肯定很有真才实干的,一定会带我们越走越远的。
后来公司其他人确实对于他的领导和选择心服口服,再加上总裁帅气的外表和高冷的气质,已经有不少女孩犯起了花痴。
但郭文韬却对他有意见了。
身为财务总监,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公司的每一笔支出与收入未来可能赚赔的概率精确的计算出来然后再选择是否进行这一项目。
但,风投孤狼不是这么想的。
“All in .”总裁发话,一个顶俩,其他人大气不敢出,郭文韬手握公司资金眼睛瞪大了一圈。
他说什么?all in?我看他像all in。
“咳咳,三千万。”总裁改了口,做出了让步,却不愿再多说一句了。
郭文韬咬着后槽牙瞪着蒲熠星,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决定。
蒲熠星,性别男,爱好男,性取向男,人如其名,姓蒲,名熠星。
作为海归留学生空降分公司担任总裁这件事,他有苦说不出。
他堂堂一个总裁,英语能力说一不二,普通话却是一股子川普,周峻纬已经不止一次嘲笑他不像个总裁了。
所以总裁本裁决定营造一个高冷人设,少说话,多做事,这样员工就不知道他普通话不好了。
而正处大好青年的蒲熠星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打游戏,同时,他也是AC知名游戏主播,坐拥百万粉丝的那种,名字叫火羽白日生。
他直播不露脸,而且直播时间不定,粉丝们喜欢听他用川普喷人,也喜欢看他优秀又骚气的操作。
而今天,火羽白日生遇上了他人生中的一大瓶颈——汤猪猪。
02.
在表弟石凯的再三推荐下,郭文韬还是下载了“指针”游戏,开始玩的前一秒还在想区区一个游戏能难倒他北大高材生不成。
在连续三局0-12-1之后,他亲爱的弟弟自闭了,并且口出狂言要和他绝交一个星期。
OK,fine.求人不如求己,熟能生巧,他郭文韬还从来没被困难打倒过,玩上头了的小郭同学搓搓手开始了他的下n局游戏。
在第三次匹配到名字叫做火羽白日生的人之后,对方终于忍不住在游戏结束后加了他的好友,发了长达58秒的语音,全方位不带脏字的喷了他的游戏技术,并且很不委婉的劝他不会玩就去和人机打不要乱匹配。
郭文韬愣愣的听完他的语音,莫名的被他的塑料川普逗笑了,他也学着对方按下了语音键,很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玩,我表弟告诉我点匹配就可以了,对不起呀。”
“对不起呀~”蒲熠星听着对方软绵绵的道歉,在最后一个尾音转了十八弯的对不起中很没出息的红了耳朵。
“ze个人……声音还挺好听的哦。”
【?醒醒,你是一个喷子!】
【大哥,你在suo什么!他0-13-1诶!】
【这个时候你应该激情开麦,你忘了上次被你喷的直接卸载的女生了吗】
【那能一样吗,那个女的是装的,一开口那夹子音夹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别说了,想起来我就想吐,“火羽哥哥~帮帮人家嘛~”】
【“不会玩就换人机,他操作都比你看得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个小哥哥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啊,斯哈斯哈】
【我蒲哥原来好这口啊】
蒲熠星清了清嗓子,刚想说话,对方又发过来一条语音,他想也没想的直接点开。
“不好意思给你添堵了,我已经找到人机局了,不会再耽误你们的游戏乐趣了,不好意思呀~”
蒲熠星闭上眼睛,心说还好没开摄像头,不然他现在被钓成翘嘴的模样被这群粉丝看见不得嘲笑死他,不过第一次对一个男人的声音上头,蒲熠星可不打算放过他。
“咳咳,你刚玩这个游戏不太熟练吧,我带你吧。”蒲熠星清了清嗓子,努力把普通话说的正宗一点。
“对了,刚才我语气冲了一点你别介意,不是针对你的,别往心里去。”
【?】
【??】
【???】
【你不是火羽白日生,你到底是谁!】
【没出息,真没出息!几句话就把你钓成这样了!】
【完了,蒲神是个恋爱脑】
“你们懂什么,我这是老玩家友好的帮助新玩家,增强他的游戏体验感。”蒲熠星仗着没有摄像头,理直气壮的怼他们。
【是是是】
【好好好】
【对对对】
蒲熠星看了一眼弹幕,不打算理他们了,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不过不是语音,是文字。
“真的可以吗,那样不会太麻烦你吗?而且我真的很菜,你会看不下去的。”
蒲熠星眯了眯眼睛,按下语音键“没事,正好我闲的没事可以带带新手,不会看不下去的,你玩成什么样子都可以,有我呢。”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带你玩有一个要求,你必须跟我语音交流,我不喜欢打字。”
蒲熠星对于自己的操作十分满意,看着满屏的“啧啧啧”撇撇嘴,留下一句“你们一群单身狗懂什么。”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呀~”
蒲熠星满意的听着对方发来的语音,露出了笑容。
03.
蒲熠星确实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菜到这种地步,粉丝也没想到,电竞喷子火羽白日生能这么双标。
“哎呀,我点错了,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不,是电脑的问题,你已经很强了。”
【火羽白日生你醒醒!刚才就是汤猪猪自己点错的!】
【爱情让人眼瞎】
“汤猪猪漂亮呀,都会放大了!”
“嘿嘿~我终于放出来了~”
【大哥!他大招都没派上用场!】
【爱情使人盲目】
“啊我又放给我自己了~对不起~”
“哇!汤猪猪这波……”
“我错了~~我放给我自己了我∽”
蒲熠星听着汤猪猪一句话三个波浪线的道歉,直接被他可爱死,连话都忘了说了,只会嘿嘿的傻笑两声。
【……不是,真别说,真挺娇的】
【好吧博主,如果你愿意把汤猪猪让给我的话我愿意接受你的变异】
蒲熠星看了一眼弹幕,哼了一声“没关系,临死之前放出来了已经很厉害了。”然后又关了队内麦克风对弹幕说“让给你?不如去做梦,梦里来的更快一点。”
“哎呀这个大点错了~”
“没事!大招庆祝!”
【博主,溺爱是原罪啊!】
【你们都走开,就要溺爱!】
总而言之,蒲熠星在那一天迎来了五连跪同时收获了汤猪猪的全套撒娇语录,心满意足的结束了游戏,还发语音安慰对方没关系,进步已经很大了。
【谁还记得曾经著名的JOJO十分钟生死局】
【笑死我了,JOJO不要面子的吗】
【害,那汤猪猪能一样吗】
弹幕还没调侃完,蒲熠星突然下了播,五分钟后又重新开播,再开播粉丝们看不见两人游戏中的交流了,于是有聪明的粉丝猜测两人刚刚应该是加了微信。
其实蒲熠星心情很复杂,对自己的员工动心了什么的……
刚才下播之后他就给汤猪猪发了语音,说加个微信一起玩,对方很痛快的把微信号发了过来,等到蒲熠星搜完才发现这不正是自己的财务总监郭文韬吗。
他愣了一秒,随即转战小号加了他的微信,而此时不知道真相的郭文韬本人还在发语音感谢他的教导。
蒲熠星听着郭文韬一口一个火老师的叫着,心说这便宜还能让火树占了,于是他脑子一热直接告诉对方“我姓蒲,叫我蒲老师就好。”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过来一条三秒的语音。
“好的,蒲老师~”
很好,被击中了。蒲熠星捂着胸口思考着被别人可爱死的几率,顿了顿对方又发过来一条语音。
“你叫我文韬吧,猪猪有点奇怪。”
蒲熠星呼吸一滞,这人怎么直接就把名字告诉他了,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回复他“我是AC站主播,我猜你应该不知道吧,你可以去搜一下。”
过了大概能有五分钟,蒲熠星才收到郭文韬下一条语音,对方好像被吓到了“蒲老师你刚才在直播!”
蒲熠星听着他的语音,能想象到对方炸毛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啊,不过你已经上了贼船,跑不掉了。”
“啊,那你粉丝会不会讨厌我啊,我太笨了。”
接下来就有了粉丝看到的蒲熠星突然重新开播,又突然在八百年不说一句话的粉丝群里发了一句“把汤猪猪好厉害打在公屏上。”
【?】
【什么鬼?】
【靠,你哄老婆,把我们当工具人!】
【所以我们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快点。”
蒲熠星满意的看着满屏可以天打五雷轰的夸赞,对郭文韬发了一条语音“韬韬你来看,他们都很喜欢你。”
【是是是,我们都很喜欢】
【主播本人最喜欢~】
郭文韬看着满屏的夸奖,知道是他让粉丝们刷的屏,心里一暖,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发了语音对他说“承蒙蒲老师厚爱,汤猪猪会努力学习的!”
【是是是,他最爱你了~】
04.
郭文韬开始频繁的和火羽白日生一起玩游戏,蒲老师对他很有耐心,也从来不对他发火,总是提供很积极的价值情绪。
他也偷偷去搜过火羽白日生的其他视频,在知道他玩游戏真的很强之外还发现他确实是个喷人的好手,而且之前教别人玩游戏的时候从来不会像自己这么温柔。
郭文韬咬了咬嘴唇,好像……网恋一样。
“我们老板也姓蒲,和你简直是两个人。”郭文韬嘴里塞着草莓,说话支支吾吾的不太清晰。
“是吗,那你们老板人怎么样?”蒲熠星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怎么听清的】
【别问了,人家共脑】
“他整天不苟言笑的,特别高冷,我们员工都挺怕他的,我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
“那你……喜欢他那样的吗?”蒲熠星小心翼翼的问。
郭文韬一愣,被对方打死了,他轻轻的“啊”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不喜欢啊,而且我感觉我俩不对付,我是负责管钱的,他就老想对我的钱下手!”
蒲熠星一边说着没事我给你报仇,一边因为郭文韬一句“不喜欢”手一抖,被打死了。
“啊,蒲老师怎么死了呀,不在状态呀~”郭文韬笑着调侃他,语气很是愉快。
蒲熠星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说“或许他……是普通话不太好呢?”
【蒲神你在干什么?给自己创造情敌?】
【大胆点,说不定韬韬的上司就是火羽白日生呢】
“什么韬韬,韬韬是你们能叫的吗?”蒲熠星本能的呛粉丝,又得到粉丝一波调侃。
【是是是,只有你能叫,韬韬不绝~】
【他没反驳老板的事儿,不是吧火羽,你背着我们有一家公司?】
【不会吧,你们还真当真了,蒲神怎么可能是高冷总裁啊】
蒲熠星咽了口口水,不说话了,郭文韬在那边想了想说“普通话不好怎么了,你普通话也一般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会笑死,韬韬会说就多说点】
蒲熠星感觉自己中了一箭,悲痛的捂着胸口。
“你说川普的时候就超可爱的~”
蒲熠星:我又好了。
弹幕:好好好,原来是双向奔赴。
蒲熠星满意了,很愉快的拿下了四杀,笑着对郭文韬说“韬韬,下周六带你和我朋友一起玩。”
郭文韬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有些担心的回答“啊,可是我太菜了,会拖后腿的,我还是提前做做功课再说吧。”
“不需要做功课韬韬,我们是为了你的技术和你玩游戏的吗?不!跟你玩游戏就已经很开心了你知道吗,玩什么是不重要的,所以不需要做功课。”
【哟哟哟~不需要做功课~】
【哟哟哟~和你一起玩就已经很开心了~】
【哟哟哟~玩什么不重要~】
郭文韬听着对方的不经意间说出的情话,默默的红了耳朵,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还有事,我先下了拜拜~”然后快速逃离现场。
05.
“小齐,我喜欢上了一个没见过的人怎么办?”郭文韬坐在齐思钧对面,一出口让齐老师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网恋???”齐思钧震惊的看着他。
“哎呀,你小点声,还没恋呢!”郭文韬红着脸示意他小点声。
“不是,你俩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
“就因为他玩的厉害?”
“不是,他玩的确实厉害,但是还有别的原因。他是一个主播你知道吗,我去搜了他的视频,发现他只对我这么温柔的说话诶。”郭文韬眨着星星眼看着齐思钧,后者骂了他一句没出息。
“哎呀,你听我说完嘛,而且他特别可爱,我感觉他挺小的,挺中二,我们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他经常说出一些特别中二的话。什么‘这是一个狼的世界,而你是一头羊!’还有‘天,要变了!’‘分筋错骨手’‘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眼看着郭文韬就要陷入他的恋爱回忆里了,齐思钧赶紧把人叫醒,“你记得还挺清楚。”
“嘿嘿。”郭文韬憨憨一笑,齐思钧撇了他一眼。
“你都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可别随随便便谈恋爱啊。”齐思钧不放心的叮嘱他。
“我觉得他一定很帅,听声音就很帅。”
“他声音好听?”
“不是,他声音一股川普味。”
“?”
不等齐思钧继续说话,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人——他们那不苟言笑的老板。
“韬韬。”蒲熠星站在一边叫郭文韬。郭文韬一愣,仿佛听见了火羽白日生的声音。
他眨了眨眼睛,确定周围没有第二个叫韬韬的人,起身走了过去。
“蒲总您叫我?”
“嗯。”蒲熠星一只手插着兜,盯着他的脸看,却不说话。
“……蒲总您有什么事吗?”郭文韬被他盯得不自然,忍不住开口问。
蒲熠星回过神,刚才被郭文韬的脸迷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是想问,你觉得……给猫起名叫瓜裟怎么样?”
“?”
蒲熠星看着郭文韬一脸看智障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解释到“我听说你养了猫,所以就来问问你的看法。”
“额…挺好的,您喜欢就好。”
“那你为什么给你的猫起名叫汤汤呢?”
“您怎么知道我的猫叫汤汤?”郭文韬疑惑的看着蒲熠星,后者后知后觉的找补“这个……你在朋友圈发过呀,哈哈哈。”
郭文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总感觉蒲熠星今天怪怪的,而且他说话怎么也一股子川普味。
“随便取的。”郭文韬说。
“哦,这样啊,哈哈哈,挺好的。”蒲熠星尴尬的摸着鼻子,干笑两声。
“蒲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额…好好好。”
郭文韬拔脚就跑,不知道蒲熠星今天吃错了什么药,而交流失败的蒲熠星正在办公室里悲伤,早知道不给自己立高冷人设了555…
“蒲总叫你干嘛?”齐思钧眼神瞟着蒲熠星,八卦的问着郭文韬。
“没吃药吧,问我给他家猫取名叫瓜痧怎么样。”
“?”
“不过……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怎么了?”
“你知道吗,他刚才说话一股川普味。”
“?”
“而且他还知道我家猫叫汤汤!”
“?”
“他刚才还叫我韬韬!”
“?”
“你俩谈了啊?”
“?你俩才谈了呢!”
“川普,你该不会觉得他和那个火羽白日生很像吧。”
“……我不知道,不能吧,火羽是一个特别中二的人,而且话挺多的。”
“……他这周不是带你打游戏吗,我到时候听听,看看是不是他。”
“行。”
tbc.
【南北】向海深处
高岭之花刑警蒲+钓系美人韬韬+久别重逢 有原创人物 8000+预警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文韬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小桌上的茶水已经没什么温度。对面的年轻警察眼神疲惫,地面上有类似糖纸的东西在闪闪发光。文韬轻轻眨了眨眼,语气温和地开了口。
“我想,我已经交代清楚了吧?”
年轻警察闻声抬头,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上头的指示尚未下达,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放面前这位温文尔雅到几近疏离的男人离开。
按理说24小时已到,他们依旧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文韬跟案子有直接关系,那就应该放人。可是,警察低头看了看手机...
高岭之花刑警蒲+钓系美人韬韬+久别重逢 有原创人物 8000+预警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文韬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小桌上的茶水已经没什么温度。对面的年轻警察眼神疲惫,地面上有类似糖纸的东西在闪闪发光。文韬轻轻眨了眨眼,语气温和地开了口。
“我想,我已经交代清楚了吧?”
年轻警察闻声抬头,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上头的指示尚未下达,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放面前这位温文尔雅到几近疏离的男人离开。
按理说24小时已到,他们依旧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文韬跟案子有直接关系,那就应该放人。可是,警察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私信,‘留住郭文韬’五个字简明扼要,就像发送信息的人一样果断鲜明。
“郭先生请稍等,上级的指令下达,您就可以离开。”
年轻警察走过去拿起文韬面前的纸杯换了新茶,走近时恰好捕捉到文韬手背的伤痕,被较长的大衣袖子掩盖着若隐若现,不是很明显,像是小动物轻轻抓出来的。
面上不显,把茶杯放下,寂静的审讯室里传来声音,冷冽成熟的男性声音,落在文韬耳朵里却带来一阵颤栗。
“小陈,带他过来。”
听到队长的声音,陈警官向文韬示意,表示要带他出去。文韬点头后就被携着胳膊带出去,坐了太久忽然站起来,他的神经略略刺痛了一下,像是过于疲惫之后的遗症。
小陈警官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上四楼转过采光极好的两个弯,停在蒲熠星的办公室门口。
敲门声落下,门从里面被打开,蒲熠星刚刚出过外勤,警服还穿在身上。文韬第一次看见他穿警服,芝兰玉树的男人添上正义凛然,越发难以靠近。
“你像天上的月亮。”曾经文韬喝醉,胡闹一样在他耳边开口,蒲熠星是个过分正经的人,优异的成绩考入首屈一指的警校,几年的训练越发淬炼他的精神。彼时文韬手指沾着果酒的甜,轻轻点在他的喉结上,他喜欢看月亮跌入世俗,喜欢看蒲熠星端着清醒的眼神红透耳根。
车窗外的景物在后退,他们距离那样近,却意外地被之后的日子越拉越远。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警局。转换了身份,不是无疾而终的恋人,甚至不是经年未见的朋友,而是嫌疑人,嫌疑人与年轻有为的刑侦队长。
文韬忽然觉得荒诞,生活果然是最厉害的编剧,他和蒲熠星一南一北都没断的干净,抱着纠缠一辈子的决心却在某一刻忽然想要放弃。放弃成了习惯,心脏已经麻痹,对方都快成了只有午夜梦回才会出现的情节,偏偏又相逢。
小陈警官合上门的声音是这间办公室最后的声响,随后便是沉默。文韬身处金融界,属于典型的社会精英,正式工作后他早已戒掉曾经腼腆不善交际的本性,只要他愿意,也能够玲珑周旋,顾全所有大局。
虚伪是成年人的必修课,面具谁都要带。但总有些人,让他下意识的不想带面具,想他看见的,还是之前的文韬。
面前被递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蒲熠星开口时声音平淡:“小陈是个实在的人,上面没放你,只能把你扣在审讯室,我买了比较好消化的早餐,你稍微垫一垫,胃会舒服一点。”
掀开保温盒,是一瞬间就能唤醒他味蕾的味道,文韬快速抽出勺子,低头的时候被发梢盖住眉眼,情绪无一分外泄。
“那现在呢?上面放我了吗?”
“嗯,等等你就可以走,不过——”话音被打断,文韬的声音有些不清楚:“我知道,不能离开这座城市,要定时报备,会有人盯着我的行动,但是不会影响我的生活,直到案件水落石出。”
蒲熠星握笔的手停在纸上,有些无奈地笑“这么熟悉呀!”
“毕竟受过熏陶。”
毕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毕竟在你的课本上写过自己的名,毕竟和你一起庆祝过你手里完美落幕的第一个案子,毕竟因为爱屋及乌,我看过好多关于刑法的书。
文韬夹菜的手骨节分明,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出青白,太瘦了,蒲熠星手头的案卷丝毫没有进展,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对面的人身上。刑警靠直觉断案是大忌,经验不是证据不够的借口。但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蒲熠星从来不相信文韬是儿童失踪案的始作俑者,那实在荒唐,几乎颠覆他所有的情感认知。
蒲熠星在跟自己赌,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内心角落里,文韬正在挑战他信守的规则。
“我送你回去。”
不容人拒绝,蒲熠星已经拿起了椅背后的大衣,文韬拎着要扔掉的餐盒,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他没理由拒绝跟蒲熠星多呆一会的机会。
车是蒲熠星自己的,常年放在警局里,价值功用都比不上风吹雨打的警车,所以显得格外崭新。文韬头靠在车窗上,车载香薰是一种很甜美的花香,不符合蒲熠星的人设,搭配上对方的冷脸,文韬忽然觉得可爱。
“这是什么香薰?”
蒲熠星随意瞥了一眼,顿时有些语塞,文韬的好奇心隐隐有向不安扩展的趋势。
“女朋友啊?”
“不是,之前相亲,我妈放上的。”
“阿姨还挺细心的,女孩子都很喜欢小细节的圆满。”文韬的声音波澜不惊,蒲熠星皱了皱眉头,补上一句:“我年龄大了,我妈着急,我不着急。”
“车我不怎么开,一般都用队里的车,所以就没换。”
语气不寻常地快,像是被误会的解释,文韬点了点香薰的盖子,微微笑出声,“在跟我解释吗?”
“啊?”
“了解啦!蒲队长没女朋友,且处于被催婚状态。”蒲熠星闻言微微弯了眼睛,气氛软化的猝不及防,半开玩笑地开口:“你呢?”
“没被催婚?”
文韬停下手里的动作,忽然直直地望向蒲熠星,“没人催的了我,我的人生怎么安排,那要看我自己。”
红灯亮起,汽车稳稳地停住,前面的车里是一家三口,打开的车窗里还能听到爸爸妈妈一起哄小孩的声音,几步之遥,前面是人间烟火,后面是暧昧滋生。
六十秒的红灯,一瞬间的时间轮转。
大学毕业的前一天,文韬主动跟蒲熠星告了白,对文韬来说,被告白的经验远高于主动追求,但对方是蒲熠星,他依旧心潮涌动。多年陪伴的灵魂伴侣啊,想往前上一步,其实需要莫大的勇气,文韬是个理智的人,一旦他愿意破例,就等于缴械投降,尚带着一腔爱意。
慢热的人也慢冷,所以蒲熠星在玫瑰花前的每一句话都让他在后来的年岁里震耳欲聋。
“人生不能太早下定义,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
他拿人生来拒绝,多么冠冕堂皇。文韬红了眼睛,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勇士,他拽下蒲熠星的领子逼近他的唇角,“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蒲熠星一刻也没有逃离,未来的刑警拿捏人心自有一套,他不给回应,哪怕他们之间只剩下一步。
蒲熠星不相信长久的关系,所以在他心里重要的人,他会给出最重要的,永远的保护和绝对的距离。
唇与唇的距离。
文韬顶着漫天的大雪跑出去,身后的蒲熠星靠在墙上,廊下碎冰落下,打破他脸上所有淡定,他应该是开了口,灵魂和话语隔上好远距离。
“喜欢的。”
“喜欢又怎么样呢?”
文韬该有最好的人生,而他的家庭四分五裂,世俗的恋人尚且得不到好结局,他又何必拽着文韬驶入不归路。
老式手机的提示音响亮,蒲熠星冻僵地手缓缓按开屏幕,柔软的按键几乎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气,文韬的信息赫然挂在上面。
:我的人生怎么安排,那要看我自己。
他勇敢肆意,比未来少了一份稳重,却那样惹人心动。所以谁也不知道,警校数一数二的优异生,那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蒲熠星,也曾在无人莅临的破旧楼梯间里,为某个人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是谁不够勇敢?才要到未来找答案。
绿灯亮起,蒲熠星睫毛微颤,握住手刹上的手被文韬轻轻碰了一下,随后又像一阵风一样消弭于无形。
只留下引人遐想的触感,像雪化的错觉。
后车打下喇叭,蒲熠星才启动车子,转入左侧的公路,梧桐树的侧影卷走乏味,蒲熠星被回忆塞满的大脑被卷走一个小小的区域,文韬还在他的右侧,自我怀疑的种子已经参天,他早就开始怀疑当初的自己。
这个世界那么大,谁能管的住一对恋人。
文韬忽然叫了停车,前面是东区附小,正值中午放学时间,老师们在校门外组织学生离校。蒲熠星以为他有认识的人,已经开始物色临时停车位,文韬却示意他注意一个穿蓝色运动服的男孩,男孩明显没有家人来接,站在校门最角落的位置,已经开始靠着墙写作业。
文韬没等车停稳就下了车,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孩子就是宿越书包里照片上的男孩。宿越是文韬同事家的孩子,因为假期跟着文韬学数学而借宿在他家里,那孩子格外喜欢文韬,几乎在他家度过了整个假期,却在离开回家后的第二天被报了失踪。
孩子是单亲家庭,母亲一个人带,职场上强悍冷酷的女强人,报警的时候却是头发散乱面容憔悴。文韬看向眼前的男孩,声音尽可能放温和:“你认识宿越对不对?宿越有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他说你是他的好朋友,你的名字跟他很像,你是苏越对吧?”
男孩的敌意从宿越两个字出现就消弭于无形,大大的眼睛透出担心和难过,想要说什么却在对上身后老师的眼睛时闭上了嘴巴。文韬心里一凉,尚未回头听到老师不善地询问:“你是孩子家长?”
文韬收敛情绪准备回应,肩膀被沉木香气笼罩,蒲熠星的气场多年未变犹有增强,证件亮的不动声色,眼睛却望向苏越,文韬见过蒲熠星不易察觉的温柔,就像泛着温的海水。他看到蒲熠星蹲下跟苏越对视,眼神温柔,开口时不像一个刑侦队长,倒像一个邻家大哥哥,“你爸爸妈妈没有来吗?”
男孩开口时声音怯懦:“他们不来,我等等跟老师一起去吃饭。”周遭的热闹不属于这个孩子,蒲熠星揉了揉他的脑袋,掏出随身携带的巧克力递给他,“那,愿不愿意跟叔叔们去吃饭。”
苏越有点不确定,先看向老师,见到对方不情不愿地点头,才笑着把手放进蒲熠星手里。蒲熠星接过苏越的书包挂在肩上,低下头跟男孩交谈,在梧桐树下沿着人行道走向停车的地方。文韬跟在他们身后,觉得这副图景意外的和谐,蒲熠星这个人,其实很适合人间烟火,他内里是软的,很温柔也很感性。
苏越坐在肯德基店里啃汉堡,文韬随便点了杯饮品,看着蒲熠星面前空空荡荡的桌子,试探性地询问:“你真的什么都不吃吗?”
蒲熠星摇了摇头,对着抬头的苏越笑了笑,“叔叔不饿。”
男孩抓了一大把薯条放在蒲熠星面前,鼓励地看着他。看的蒲熠星有些别扭,刚想转向文韬,却发现对方正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只好认命,扎起一根放进嘴里,感叹高油高糖的魅力。
文韬笑了笑,递了张纸巾给蒲熠星。
看向苏越,文韬有些不安,他不确定现在开口算不算突兀,毕竟宿越失踪的事情,大抵不算秘密了。
“叔叔是来问宿越的事情的对吗?”
男孩擦了擦手,对上文韬的眼睛,他继续说:“宿越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上周四就没再来学校,我逃课去找他,被爸爸拽回去打了一顿。”文韬注意到苏越的表情格外平静,像是诉说别人的事情,他握了握男孩的手,被回以大大的微笑,“没事的,爸爸现在不怎么喝酒,打我很快就结束了,宿越跟我讲,‘只要大声喊,打开窗户大声喊,大人就会收敛,他们是爱面子的人,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小孩,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宿越没来,我也不想来学校,叔叔,你们是警察对不对,老师看到你们就不说话了。你们一定很厉害,老师根本就不关心宿越,她只交代我们不要乱讲,败坏学校声誉。”
文韬没讲话,肯德基里孩子们的笑声充斥着空间,苏越却像个大人,希望警察叔叔找到他的朋友。对上蒲熠星的眼睛,文韬心情复杂,孩子并不一定不比大人聪明,大人也未必真的智识成熟。
知道文韬在想什么,蒲熠星对着苏越开了口:“别担心,叔叔们肯定帮你找到宿越。
“只要你愿意,你的朋友,会陪你走完万水千山。”
警察和医生一样不能随便许诺,苏越也不明白什么叫生命的万水千山,但蒲熠星总有让人信赖的能力,文韬也是能给人力量的存在,所以他相信。
“我最后一次见到宿越,是在周三晚上的体育课上,他脸上带着伤,在一边花坛上休息。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宿越就在旁边看着,放学的时候他也没等我,我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他妈妈从来不接他的,都是邻居的奶奶晚上收摊的时候捎上他,他总是最后一个走,所以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后来他就没来过,他妈妈来学校找,老师说是放学后失踪的,和学校没什么关系,让他妈妈不要无理取闹。”
“叔叔,我只能靠你们了,我已经找了我能找的所有地方,他都不在。”
苏越眼睛里泛出泪水,滴在有些发凉的汉堡上,文韬帮他擦眼泪,想起假期在他家搞怪的宿越,在晚上拉着他的手,说从来没有人对他那样好。
他记得,自己差一点就红了眼眶。
把苏越送回去,没多远就是文韬住的公寓。蒲熠星站在车前等着他上去,明明学生时代已经过了很久,文韬却难得感受到了少年时的悸动,故意没走电梯,楼梯通往六层,不低,但是每一个楼梯口,楼下的人都能看到他。
他知道蒲熠星没走,他知道蒲熠星要等到他上了楼才会走。蒲熠星呢,也知道文韬是故意不走电梯,一层层的楼梯像是翻开的书,携带着他的心跳跳动。
哪有什么久别重逢,四处都是心知肚明的秘密。
确认蒲熠星走后,文韬才整个人扑在沙发上,他太累了,熬了一整夜捱过提审,实在是像做梦,见到蒲熠星,也像是做梦。
虚虚幻幻的,剩下一点不明显的兴奋。走进卧室,文韬随便的挑了身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却在打开柜子的时候被定在了原地。
脸上带着伤痕的失踪男孩没有回家,瘦弱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柜子里,眼角还挂着泪痕。
完了,文韬觉得奇幻,这回真成嫌疑人了。
宿越醒来时天已经半黑,文韬在书房里办公,走出卧室一眼就能看到。宿越有点心虚,踩着拖鞋走到文韬身边,低着脑袋开口:“对不起。”
“一个人跑出来的吧,胆子还挺大,颇有叔叔当年的风范。”宿越是个聪明孩子,感觉到文韬没有生气,立刻眉开眼笑,乖乖地抱着文韬的胳膊开口:“我等等就回家,我以后会听话的。”
指尖弹了弹宿越的额头,文韬笑着开口:“你知道你妈妈很担心你了?”
“你也知道她在找你对不对?”
男孩脑袋低低的,眼泪却慢慢洒在文韬手背上,不需要再问,缺爱的孩子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文韬抱着他,轻轻告诉他苏越的话,告诉他妈妈有多担心他,告诉他生命是单薄的,但总会有人向着大海,追寻你的方向。
他不知道宿越听懂了多少,但他相信他能记住。
蒲熠星和警局的人赶到的时候,宿越的妈妈也赶到了,离家出走充当了沟通的桥梁,狼狈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诉说自己的爱,大概能抚平一些伤疤。
按照程序,文韬还需要做一次笔录,可他实在困得厉害,蒲熠星见了,表示自己会带着文韬回警局,才换来一片安静。
文韬眼睛睁不开,朦朦地捕捉蒲熠星的身影,蒲熠星第一次来他家,却没有丝毫的陌生和别扭,煮粥烧水送客一气呵成。文韬有点想调侃,开口时声音软糯:“你在别人家一直这样吗?蒲队。”
蒲熠星端茶的手丝毫没有颤抖,“不是,盯着嫌疑人是警察的责任,我履行职责,不需要拘束,而且....”
“而且什么?”
“我不是在别人家,是在你家。”蒲熠星望向文韬,眼神坦然。
睡意是个奇怪的东西,文韬深以为然,他明明困成这样,却偏偏想听后续。
改了改姿势,文韬有些凌乱的头发落在精致眉眼上,随意套上的家居服掩不住锁骨,透出嶙峋的美感。
蒲熠星眨了眨眼,人民警察的觉悟让他转头盯着茶叶,盯出了一腔信念感。
“蒲熠星,我跟别人不一样对吧!”
不一样,又是哪里不一样,文韬撑着头的胳膊有些酸,窗外的星光偷偷溜进来照亮在他和蒲熠星之间,肆无忌惮。
“我不要再告白了,蒲熠星。”
夜色浓稠,唤起一篇篇旧梦,文韬睡着的时候蒲熠星恰好望向他,像是魔方复原的最后一步,轻轻的错位,在蒲熠星心里再度卷起惊涛骇浪。
阅人无数,依旧会败在他手里。
自不量力,又何必挣扎。
最后一次笔录完成得很快,警局的老前辈对宿越的妈妈做了一番教育,又告诉文韬下次一定要早点通知警察。
宿越抱了抱文韬,跟妈妈一起和他告别。出租车消失在街道转角,文韬笑着转过身,人行道的另一端,站着一直看着他的蒲熠星。
电影里恋人的相望,容得下柔情蜜意和依依惜别,复杂的情感沟壑,在眼神里无处可逃。文韬听到身后落叶的声音,蒲熠星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几十米的距离,隔上许多年,从学生时代,走到尘埃落定。
蒲熠星站定,离文韬很近,头顶的太阳被蒲熠星挡住,落叶落在他肩上,文韬伸手想帮他拂去,手却被捉住,落叶碎在他们相握的手里,重逢的秋天也随即被握住。
“我觉得,我的理论不合理。”
“好像距离不是万能的,隔在一南一北,该有的想念还是会有。”
蒲熠星稳定的心态趋向于失控,课本和训练没有教过他怎样去处理现在的情况,此时此刻,除了真心,他什么都没有。
“之前的话,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靠近你,以恋人的目的,以蒲熠星的身份,追求一个跟你在一起的机会。”
“如果你愿意的话。”说到最后,蒲熠星的语气里有不易发觉的不安,他先推开的文韬,所以他不知道,把九十九步都走完的文韬,还能不能接受迟到很多年的蒲熠星。
在未来才懂得要抓住爱人的蒲熠星。
“你在跟我告白吗?”
“你晚了好多年啊,蒲熠星”
抚过蒲熠星眼角,文韬轻轻开口,他无比确定自己的心意,但总觉得遗憾,就好像如果他接受了此刻的告白,就彻底抛弃了过去的自己。
还有那段只有自己的漫长岁月。
“阿蒲,我可能不会再喜欢别人,可我也很难这样快接受你,我靠近你是心之所向,我找到自己,拥抱自己,也需要时间。”
“我要说服自己,问问我自己,蒲熠星回来了,你还有没有勇气爱他。”
心酸来的猝不及防,蒲熠星在秋天的风里第一次感到刺骨,他看到了完整的郭文韬,包括他缺失的这些年。爱情不应该心存侥幸,至少要是平等,要是清晰,要是完整。
伸手抱住文韬,蒲熠星声音发涩:“没关系,我会陪在你身边,此后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绝不会再消失了。”
“我会等你,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这里。”
迟了很多年的承诺,在秋天落叶的日子里,终于落在文韬心里,尽管依旧心酸到眼红,但遗憾是世间的常态,多年后依旧可以拥抱,本身就珍贵得无以复加。
四季是平凡人的四季,陪伴是四季最好的注脚,也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文韬所在的公司和警局并不远,最初是蒲熠星忽然出现在文韬的公司门口,一身黑衣的男人提着两杯奶茶,一副高调接人的样子。
蒲熠星自己感知不到自己的魅力,倒把公司前台迷得够呛。后来文韬就制止他再去公司,但他们会常常一起吃饭,一起露营,乃至陪对方解决生活中的小问题,两个人的共同话题一如既往地泛滥,大概内敛到极致也能和灵魂伴侣聊到深夜,再偷偷揽着对方安睡。
君子克己,晴日初升,拥着一点温暖而已。
等到冬季下雪,两个人干脆住到了一起。两个房间,早安晚安,一点点把对方安排进生活里,警局的人看到蒲熠星身上的转变,笑谈蒲队终于识了人间烟火。
殷切关心换来一周加班,蒲熠星亲自审批。
文韬的包里常常出现丑的难以言说的便当,公司倾慕他的女同事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这是谁的精心制作,文韬下咽的很困难,但是回的很开心,“是家人。”
家人,未来的爱人,永远的朋友,共振的伴侣。
最好的关系。
浪漫被滞后,他们的默契在慢慢地回归,蒲熠星的心却开始痒痒。起因在于,夜畔大雨,文韬不太舒服,抱着枕头来找他睡,蒲熠星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两个互表过心意的大男人在滂沱的雨夜里挤在一张床上......蒲熠星揉了揉眉心,考验他自制力的时候到了。
夜晚格外的漫长,文韬的脸颊就在他旁边,因为熟睡泛着微红。蒲熠星瞪着两个大眼睛,警局撒局长的《庄子杂说》他有幸拜读过,此刻他心里,除了出尘的意志不敢再装别的东西。
色即是空。
第二天清早,文韬吃早餐的时候一直盯着蒲熠星的黑眼圈,开口时带着不确定:“我踹你了吗?”
蒲熠星半天回过神,立马换上温和的微笑“怎么会呢!你睡姿特别好,我那个,我做噩梦。”
文韬显然不信,看着蒲熠星心虚的样子,也没再多问。
蒲熠星送了一口气,在地铁口放文韬下车,照例说再见的时候,蒲熠星的车窗却被敲下。带着疑问的蒲熠星刚想开口,脸颊上就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反应过来时只捕捉到文韬跑走的背影,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车载香薰早就被换成了清淡的果香,樱桃的味道充斥蒲熠星的周身,一切都相当美好。
他低头浅笑,岁月迢迢,是时候准备一场告白,给他最爱的人。
所以几天后的文韬就被带到昔年他告白蒲熠星的校园里,踏进校园文韬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看着盖不住紧张的蒲熠星,配合地装不知道。
蒲熠星是个潜意识里的浪漫主义者,成长的经历给了他阅历,刑警的生涯也给了他冷峻,综合下来,表现在爱情上还是青涩的完美主义。
要在失落的节点弥补失落,用尽自己的真心,换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沿廊依旧是那个沿廊,操场上阳光的少年人尚有欢笑,蒲熠星停在文韬面前,玫瑰是恰好的大大的一束,不是很新意,但是蒲熠星很紧张,文韬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一起心动。
毕竟爱情和告白,都要看对方是谁,偏爱的对象,万事都浪漫。
嗫嚅了半天终于要开口,抬头却看到瑰丽的日光映在文韬眼里,蒲熠星手里玫瑰一颤。
词是什么来着??
空白的表情落在文韬眼里,逗得他发笑,转过蒲熠星的肩膀,抱着玫瑰的蒲熠星被文韬壁咚在墙上,“你能不能行啊??”
“要说什么就说啊,我就在这里呀。”他笑意明亮,多年来从未变过。
蒲熠星注视着文韬的眼睛,蓦然绽开的笑颜合着少年气,“那,我想告白了,韬韬。”
“我想了很多地方,好像都不如这里合适。我在这里失去你,也应该在这里找回你。”
“如果爱情依旧需要透支信任,我想为你赌一赌。这世界没有那么多无私,失望也总在发生,我依旧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但对方是你的话,我竟然是乐观的。”
文韬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握拳壮了壮胆,蒲熠星低头吻上去,在对方忽然僵住身体前伸手圈住。
“我破碎的一无所有的生命里,曾经因为你,无数次眺望北方。”
“不知道那个远方的你,还愿不愿意看着我。”
文韬在沉香里驻足,岁月也软化在蒲熠星怀里。廊下没有积雪,天气也适合靠近。蒲熠星实在会讲话,让他这个理工科的人可怎么办,只好借自己当年的勇敢,在眼红之前吻回去。
距离消失,遗憾在燃烧,文韬的声音微颤:“蒲熠星,你欠我一辈子。”
恋人的恩怨,是两个人隐秘的情事,旁观者无人知晓。
玫瑰知道。
【南北】献给Stefan的银河星屑(16)
·限流怎么解决啊我好悲伤,大家每天点进首页康康叭求求了,本没有评论会死写手露出渴望的眼神。
·欸嘿嘿我忍着没立刻去看密逃把这章码完了,我现在要去看了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下一章起码等我看完密逃再开始写了哦~不要怪我,都怪今天周三。
·这段看起来危危险险的剧情应该大概也许不会太长叭,相信我一个巨大的糖点就在不远的前方!
【十六】危机
“迷路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
齐思钧一边收拾资料,一边看着一大早就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笑得像个憨憨的蒲熠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吗这位上将?”他忍无可忍地问道。...
·限流怎么解决啊我好悲伤,大家每天点进首页康康叭求求了,本没有评论会死写手露出渴望的眼神。
·欸嘿嘿我忍着没立刻去看密逃把这章码完了,我现在要去看了哈哈哈哈哈哈!所以下一章起码等我看完密逃再开始写了哦~不要怪我,都怪今天周三。
·这段看起来危危险险的剧情应该大概也许不会太长叭,相信我一个巨大的糖点就在不远的前方!
【十六】危机
“迷路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你的。”
齐思钧一边收拾资料,一边看着一大早就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笑得像个憨憨的蒲熠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吃错什么药了吗这位上将?”他忍无可忍地问道。
“咳。”蒲熠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们科大和另外几个理工科高校要搞一个什么联合课程?”
“全理工十校联合自助选修公开课。”齐思钧迅速回答,脸上露出些狐疑的神色,“你想干嘛?”
蒲熠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进修完这个课程,如果可以拿到全科全优绩点的话,是不是可以视为有微尘星普通全日制大学的学历?”
“理论上是,但是一般来选修联合课的都是在校大学生,正常毕业就能有学历了,没必要通过这个来……不,等等,你不会是想……”齐思钧愕然睁大眼睛。
“我就是先想想。”蒲熠星搪塞一句,站起身来,“要是这个课程有什么内部消息出来,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先走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齐思钧背上了他熟悉的双肩包。
“你去干嘛?”蒲熠星疑惑地问。
齐思钧无语地看着他:“脑科学课题组今天第一次会议啊,你一来我不就跟你说了,你什么记性啊。”
蒲熠星顿了顿,点头道:“哦。”
齐思钧和他并肩走了几步,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停下脚步,伸手拽住他。
“你是不是……”
“没事。”蒲熠星打断他,“还早。”
齐思钧凝视他半晌,欲言又止,最后只浅浅叹了口气。
“你心里有数就好。”
“至少比周峻纬有数。”蒲熠星说。
不出意外得到了齐思钧翻上天的白眼。
两人在中心机构大楼分开,齐思钧去科研部开课题小组讨论会,蒲熠星去战略指挥部开军事布控会。
走出电梯转过一个转角,蒲熠星就碰到了吴中将。
吴中将眼神阴沉,怨毒地看了他一眼,率先一步走进会议室。
自从那次被郭文韬一拳打倒,吴中将就到处叫嚷抗议,要起诉蒲熠星纵容俘虏伤人。但是被更高层相关负责人压了下来,弄得他相当不忿。
从那以后,他也不再对蒲熠星虚与委蛇,而是直截了当地表现出了恨意。
蒲熠星倒是也完全不在意,反正这个人原本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姓名。
这一次军事布控会议的内容,主要是针对地球及周边行星管理的。
“首长,留地球人继续在地球上建设绝对不可行,他们数量众多,难以掌控,实在容易发生动乱。”吴中将发言说,“我建议把拥有劳动能力的地球人发配到其余未开发星球上开荒,分散开来,防止兵变,易于管理。”
会议室里四下发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蒲熠星嗤笑一声,说道:“吴中将最好还是把这个计划实行的成本稍微算一算再说话。”
“你!”
吴中将没有什么真才实干,全凭和某个中央级大佬的神秘关系才坐到这个位置,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通常对于他的发言,大家都是装模做样的一笑了之。也就蒲熠星偶尔敢嘲笑他两句罢了。
“好了好了,小蒲,你说说看有什么想法。”坐在首位的领导发了话,吴中将只得愤愤地坐了下来。
蒲熠星无视了他投来的怨毒目光,翻开自己的规划草案,不慌不忙地开始陈述。
会后,大家纷纷散去。吴中将临走前也没忘记再瞪一眼蒲熠星。
蒲熠星对他视而不见,连表情都没多出一分。
“小蒲,你来一下。”顶头上司叫住了蒲熠星,示意他跟自己去办公室。
蒲熠星答应一声,直接绕过吴中将,向领导办公室走去。
吴中将阴恻的目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冷笑一声,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发送了一条消息。
郭文韬推开冰激凌店的门,四处望了望,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王宇。
见他进来,王宇关掉了手环弹出的虚拟屏,朝他招了招手。
“看来你最近的状况有所好转啊,都能这么清闲了。”郭文韬走到他对面坐下,微笑着说。
“嗯,还好吧。”王宇笑笑,“是好过了一点,但还是比不了你啊。”
郭文韬眼神黯了黯,有些勉强地笑笑,没有说话。
几天前的庆典酒会后,他去接喝醉的蒲熠星回家,意外看到了有可能和蒲熠星结婚的联姻对象,然后他才骤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接受蒲熠星的身边多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亲密关系对象。
原来早就有一颗眷恋和爱慕的种子被蒲熠星种在了自己心里,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如今已枝繁叶茂,如果不能得到相同的回应,恐怕结下的只有悲伤和痛苦的果实。
可是,自己和蒲熠星之间,有着天堑一般的身份鸿沟。
又怎么敢对他表达出如此隐秘又热烈的情感呢?
“有心事?”对面的王宇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郭文韬摇摇头,温和地笑笑,“所以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倒是没什么重要的事。”王宇扭头看了一眼自助点餐台的出餐口,正好看到两杯冰激凌随着“叮”的一声轻响被推了出来。
他站起来,上前拿过托盘,放到他们之间的桌子上。
“想报答你一份冰激凌的恩情。”王宇笑着把其中一杯草莓口味的冰激凌推到郭文韬面前。
郭文韬被他逗笑了:“至于这么客气吗?”
王宇叹了口气,说道:“就是想约你出来坐坐,不然日子太难过了。”
“那行吧。”郭文韬拿起勺子,“其实我前两天还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咖啡店,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啊。”
王宇看着他慢慢吃着那杯冰激凌,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文韬。”他突然说。
“嗯?”郭文韬抬起头来,不知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一丝眩晕。
“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这么做我会死的……”王宇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的眩晕感越发严重,郭文韬眼睁睁看着王宇拉起自己的左手,将一个小小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手环上。
“对不起。”
在完全昏迷之前,郭文韬听到了他极小声的道歉。
【南北】献给Stefan的银河星屑(4)
·本章果然没写到纬钧,下章肯定会写到(那个少年不是小周弟弟请大家放心)
·感谢评论和热度,比心
【四】命运
“他们会想家吗?”
航行的一个星期里,蒲熠星真的很照顾他,时间越久,郭文韬对这一点的认知就更清晰。
蒲熠星喜欢偏辛辣的口味,但是在知道他肠胃不太好之后,每次点餐都会特意多要两个不辣的菜品。每一次他抱着书睡着,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书被好好的放到了一边,自己身上还盖着上将厚实的披风。
在这样体贴的关照下,郭文韬失去家国远离故土的悲怆心情都被冲淡了不少。
而且在这些天的相处中,郭文韬发现蒲熠星实在是个非常博闻多识的人,虽然身处行伍...
·本章果然没写到纬钧,下章肯定会写到(那个少年不是小周弟弟请大家放心)
·感谢评论和热度,比心
【四】命运
“他们会想家吗?”
航行的一个星期里,蒲熠星真的很照顾他,时间越久,郭文韬对这一点的认知就更清晰。
蒲熠星喜欢偏辛辣的口味,但是在知道他肠胃不太好之后,每次点餐都会特意多要两个不辣的菜品。每一次他抱着书睡着,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书被好好的放到了一边,自己身上还盖着上将厚实的披风。
在这样体贴的关照下,郭文韬失去家国远离故土的悲怆心情都被冲淡了不少。
而且在这些天的相处中,郭文韬发现蒲熠星实在是个非常博闻多识的人,虽然身处行伍,但是却精通天文、物理、数学、逻辑等各种学科,甚至连艺术领域都有所涉猎。
微尘星的文化与地球一脉相承,毕竟它原本就植根于蓝色星球千万年培育的土壤。只不过在远离地球后的时代里,又循着自身摸索出的方向和规律,相对独立发展。
但微尘星终究与地球同根同源,单从语言的发展并没有大的嬗变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如今的微尘星通用语言依然是主流的汉语和英语,其他语种倒是也能寻到些踪迹,只不过它们都几乎不再被当作沟通的工具,仅仅是作为某种艺术来供人研究欣赏。
郭文韬对微尘星的一切有着巨大的好奇,而蒲熠星从不避讳任何问题,差不多有问必答。
每一次郭文韬都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蒲熠星好像和其他的微尘星人不一样。虽然并没有亲眼看到过成为专属奴仆的地球俘虏究竟是如何与他们的主人相处的,但就他以前听说的那些传闻来说,绝对不会是这样。
在他从前的认知里,成为了专属奴仆的俘虏,面临的都是不容乐观的命运。好一些的终生当牛做马,差一些的,就是无尽的身体虐待和精神侮辱。
但是自己的亲身体验显然不是这样,郭文韬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从前听到的那些传闻的真实性。
又一次在温柔的星辉中沉沉睡去,郭文韬梦见了自己还算安宁的童年时光。
那时地球和微尘星虽然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小小的冲突,但还没有完全付诸武力,兵戈相见,最多是因为一些宇宙空间资源进行一些试探性的争斗。
郭文韬出生于学者世家,从小就在老宅收藏可观的书房里长大,大部分的童年时光都在午后倾斜的阳光里、漂浮的细小尘埃里和泛黄书页的空隙里度过。
进入第三个公元纪年的地球人类,大部分都已不再阅读纸质书籍,广泛的电子阅览早占据了整片江山。像郭文韬这种阅读纸质书长大的孩子,算得上是沧海一粟。
他最喜欢看有关人类的事情。
他知道在距离地球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颗被叫做微尘的星球。人类发现了它,并且占领了它,可是占领它的人类,抛弃了地球。
他们会想家吗?
传说里的嫦娥碧海青天无限孤寂,悔偷灵药,那离开了地球的那些微尘星人呢?他们会想地球吗?
或许也是想的吧,不然为什么不惜大动干戈,也要向地球发起战争呢?
……
“文韬,文韬?醒醒,我们到啦。”
睡梦中的郭文韬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他揉了揉眼睛,齐思钧笑眯眯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是你啊……”郭文韬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仍然盖着蒲上将的黑色披风。
“阿蒲被他顶头上司夺命连环call叫去指挥部开会了,委托我送你回家。”齐思钧说。
“回……家?”郭文韬有一瞬的茫然。
“是啊,他的公寓离指挥部很近,我的研究所也在那附近,等下我先把你送过去。”
“……谢谢齐老师。”郭文韬赶紧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披风,有些不知所措。
“披风应该是他特意留给你的,微尘星的平均温度要比地球低,你多穿点,小心着凉。”
郭文韬注意到齐思钧也换了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踟蹰了片刻,仔细地把披风穿好,整个人顿时被充盈的温暖包裹,心里又一次被蒲熠星的温柔和无微不至填得满满当当。
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作为专属俘虏,郭文韬自己本身就算是蒲熠星的一件“行李”罢了。齐思钧依旧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双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十分悠闲。
窗外日光温润,风物与地球相类,郭文韬有刹那的恍惚,以为自己依旧在地球上。
飞船机舱巨大,跟在齐思钧身后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出了这个庞然大物。
外面的确很冷,郭文韬下意识裹紧了披风。
几个穿着地球俘虏统一服装的人在他们前面跟随工作人员走着,郭文韬知道俘虏统一制服不过一件单薄的外套,根本不足以御寒。
并没有人为他们特意准备厚实温暖的披风。
两人才下了舷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
“齐老师!齐老师!”
齐思钧转身,看到一个身穿飞船制服的年轻女子朝他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齐老师,编号0508地球俘虏情况不太好,能不能麻烦你去看一下。”
虽说是个俘虏,但是如果在飞船里出事,那飞船运营方面就会被牵扯进来,这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飞船上是有配备专业医生的,但这时候飞船方面却突然找齐思钧这个生物科学专家帮忙,显然是遇到了普通医生难以处理的问题。
齐思钧倒是没多说什么,对郭文韬说让他在这里等一下。
“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郭文韬诚恳地说。
齐思钧只思索了一秒,点头答应。
“也好。”
于是两个人一起跟着工作人员重新进入了机舱。
出事的0508号俘虏,郭文韬并不陌生。
在出发前的等候室里,他就记住了这个清瘦高挑的少年,而他的主人,正是那个粗鲁暴躁的吴中将。
房间里只有那少年一个人,吴中将没有在,想来是和蒲熠星一样,一落地便去指挥部开会了。
而房间里的模样,让郭文韬触目惊心。
四处倒落的桌椅,破碎的衣服和床单,以及一道道刺目的血迹,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这间房中不久前曾发生过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那个少年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上处处青紫,血痕遍布。
齐思钧也皱紧了眉,一言不发地上前查看他的情况。
“x-709强心针剂两支,25%营养素配比……另外,立刻联系最近的医院,让他们准备创伤缝合手术。”齐思钧飞快地吩咐道。
立刻有飞船工作人员按他说的去做。
两针强心剂下去后,医院的救护车赶到了。齐思钧不放心,带着郭文韬一起去了医院,亲眼看着他安全出了手术室,才松了口气。
这里是微尘星,那少年是一个地球人,他在这里举目无亲。
郭文韬想到这一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酸胀。
齐思钧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了几个小时,那少年才缓缓睁开了眼。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齐思钧关切地问。
那少年眼眶顿时有些湿润,他哽咽半晌,轻轻摇了摇头。
他将目光落在了齐思钧身后的郭文韬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越发黯淡下来。
郭文韬愣了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带有微尘星部队标志的披风。
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的确天差地别。
【南北】献给Stefan的银河星屑(1)
·未来星际,先婚后爱(写跑偏了忘记这个设定!),不逆不拆
·本质想写个特别狗血俗套的梗
·上将蒲x俘虏韬
献给Stefan的银河星屑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把遥远银河里的星屑带回来给你。”
公历3020年,早年移民微尘星并建立了完备社会系统的“高等人”,终于征服了他们千年前的母星——地球。
从宇宙中望过去,那蓝色的星球仍然无比美丽,但穿过那层变得稀薄的大气,映入眼帘的大地早已满目疮痍。
还留在那里的地球人,虽然模样相同,基因高度一致,却不再被微尘星人当作骨肉至亲。
他们似乎早已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忘记了那颗被叫...
·未来星际,先婚后爱(写跑偏了忘记这个设定!),不逆不拆
·本质想写个特别狗血俗套的梗
·上将蒲x俘虏韬
献给Stefan的银河星屑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把遥远银河里的星屑带回来给你。”
公历3020年,早年移民微尘星并建立了完备社会系统的“高等人”,终于征服了他们千年前的母星——地球。
从宇宙中望过去,那蓝色的星球仍然无比美丽,但穿过那层变得稀薄的大气,映入眼帘的大地早已满目疮痍。
还留在那里的地球人,虽然模样相同,基因高度一致,却不再被微尘星人当作骨肉至亲。
他们似乎早已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忘记了那颗被叫做“微尘”的星球,也是他们的祖先站在地球上发现的。
微尘星人经过千年的进化、繁衍,拥有了更高等的智慧和更强健的体能,因为他们本就是当初地球上最聪明强健的那批人类的后代。
但微尘星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与地球比起来,它只是一颗微尘。
即使地球满目疮痍,但它的矿产等资源总量,依然是微尘遥不可及的。
——愚蠢的地球人不配享有那些资源。
这样的想法像一颗种子一样落到了微尘星,随即便疯狂地钻破土壤,生根发芽,将愤怒与贪婪的枝叶在整个微尘星蔓延开来。
于是数不清的战役爆发在空寂的宇宙中。
微尘星人拥有极高的智商,和比地球先进数倍的武器,以及丰富的星际航行经验。
从战争爆发的那一天开始,到最后一颗星际导弹在地球上爆炸,仅仅用了二十年。
微尘星人战胜了地球。
苟活下来的那些低等且愚蠢的地球人,全部成为了微尘星人的俘虏。
【一】俘虏
“蒲上将!”监牢门口的卫兵腰杆挺直,朝面前穿上等军官制服的青年敬了个礼。
青年军官眉峰凌厉,目若寒星,神情冷冽,仿佛地球最南端那片大陆未融化时,蔓延千里一望无际的冰川。
蒲熠星,微尘星最出类拔萃的军官,最年轻的上将,为微尘星征服地球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在监牢门口停下脚步,有些厌恶地微微皱了皱眉。
里面传来的气味闷热潮湿,显然不太令人舒适。
监牢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监牢,这些建筑出自地球人的手,各式各样,分布在各个大洲,占据大片面积,从前用来关押违背了地球规则的地球人。如今的地球,奉行的规则已变成了微尘星的规则。而微尘星的规则似乎只有一个——无差别关押所有地球人。
“阿蒲!”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小跑着从里面出来,远远地便朝他招了招手。跑到他面前时才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张亲切的笑颜。
胸前挂着的工作牌上写着他的职位和名字——微尘星生物科学最高研究所副所长,齐思钧。
“说实话,我以为你会不来。”齐思钧热络地拍了拍蒲熠星的肩膀,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走吧,去挑一个合你眼缘的小可爱。”
蒲熠星对“小可爱”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说实话我的确不想来。”蒲熠星看上去不太情愿,“不就是个奴隶,你随便找一个给我就行了。”
“也不能这么说,地球人对日常生活的琐事和杂务很在行,如果不出意外,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伴侣吧。”齐思钧一手抱着文件夹,一手摸着下巴说,“优先挑选权可是你这种高级军官的特殊福利啊,好好珍惜吧朋友。”
奴役被俘虏的地球人早已是传统,但是会有哪个微尘星人真心把地球人当作伴侣吗?
蒲熠星想了想,并没有想到有哪个特例。
除了眼前这个。
被允许收养地球俘虏做奴仆的微尘星人,都有着特殊的社会地位,像他这样战功赫赫的军官自不必说,高高在上的政客,掌控商业命脉的富豪,还有像齐思钧这样的科学家,都有权利在地球俘虏中挑选心仪的奴仆。
至于究竟是带回去处理生活琐事,还是用来寻欢作乐,那便是不受限制的事情了。
从俘虏到奴仆,地球人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余地。
乐于享受的微尘星人向来也不会拒绝这样的福利,只有少数人对此兴趣缺缺,比如蒲熠星。
在战场之外的日子里,他总是更喜欢独处。
或许是孤僻冷傲的天性使然,他从未想过让另一个智慧生物入侵自己的生活领地。在他所住的微尘星高级公寓里,除了一只猫,就再也没有其他生物了。
这一次若不是他的顶头上司觉得他作为一个上将,连一个奴仆都没有,会让人觉得指挥部苛待英雄,强行让他来挑人,他可能早就提前回微尘星休假了。
“你会把地球俘虏当伴侣吗?”蒲熠星突然问。
“唔,如果有很喜欢的,应该会吧。”齐思钧低头翻着俘虏名录,不甚在意地说。
“你难道没有优先挑选福利?你为什么不挑一个?”
齐思钧脚步微微一顿,而后抬起头轻轻浅浅地一笑。
“这不是没看着很喜欢的吗。”随意搪塞了一句,齐思钧从俘虏名录里抽出一张递给他,“这里是经过三层筛选之后,剩下的最优选项,健康程度、智力水平以及相貌和整体素质都远高于评测标准,你自己挑挑看吧。”
蒲熠星拿着名单,跟着齐思钧绕过安静的走廊,向监牢最里面走去。
途径的每一间牢房里都住满了俘虏,但是没有想象中的肮脏和混乱,大部分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已对自己的命运失去期望。
“A-27监牢关押的本来就是最高等俘虏了,根本没有凶徒暴徒,都是些很有文化、生活也很讲究的人。”齐思钧解释道,“最里面那间,又是这一批高等俘虏里的最优等,当然,你要是有别的看上的,也都可以。”
蒲熠星收回目光,没有说话,一直走到了那间“最优等”俘虏牢房的门口。
俘虏们穿着统一的囚服,没有人喧闹,只偶尔有一些人会很小声地哭泣,但那细微的哭声,也很快会消逝在无限的寂静里。
齐思钧按响了这间牢房的呼唤铃。
牢房内的俘虏们纷纷抬起头来,又迅速地跑过来排列站好,动作流畅,整齐划一,显然已受过这样的训练和调教,习惯了被当作货物挑选的流程。
蒲熠星淡淡扫了一眼。
这批俘虏大约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有男有女,放眼望去个个模样出挑。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张带有简单介绍的名单,果不其然,这些俘虏的学历、才能和家世,也都十分出众。
“怎么样,都是最优选项吧?”齐思钧笑眯眯地说。
最优的确是最优,但是——
那些漂亮的人,脸上的神情冷漠麻木,仿佛都要行将就木一般,毫无生气,蒲熠星看着他们,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抵触感。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
“不会吧,一个都看不上?”齐思钧忍不住问。
蒲熠星叹了口气,还没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监牢里传来“啪嗒”一声轻响。
仿佛是一颗石子,被丢入了平静的一潭湖水。
齐思钧蒲熠星一同朝声音来处看去,一张清秀又透出几丝惊慌的少年的脸映入视线。
那少年不算太高,躲在前排人的身后,从一开始便刻意低着头,似乎想让自己隐没在人群里,如果不是这个小小的意外,蒲熠星的确没有注意到他。
声音来源于从他袖口掉出的一本极小的书。
那大概是从前地球人为了复兴纸质阅读而印刷的,适合随身携带的口袋书。但监牢中是绝对不允许夹带和私藏任何书籍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瞒过搜身的士兵,把这本书藏下来的。
他没敢弯腰去捡,只是头垂得更低了些,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有攥紧了袖口的双手暴露出了他此刻的无措。
蒲熠星眯着眼将那少年打量了片刻,突然碰了碰齐思钧的手臂,又指了指门上的指纹锁。
齐思钧立刻会意,上前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牢房门。
蒲熠星推门走进去,径直走到那少年的身边,替他捡起了那本袖珍的书。
《Flowers For Algernon》。
“喜欢看科幻小说吗?”蒲熠星随意翻了翻,随口问道。
“……没有,随便看看的。”少年声音很小,却十分清晰。
“……”
少顷,蒲熠星叹了口气,说:“抬头。”
少年十分紧张,不敢违背他的命令,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了纤薄的唇,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澄澈的眼眸。
蒲熠星一怔。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乘飞船离开微尘星,透过舷窗看到的遥远星河,它们远远地坠在黑暗的宇宙中,散发着璀璨的银白光芒,耀眼得惊心动魄。
——少年的双眼澄澈明亮,仿佛蕴藏着灼灼星火。
蒲熠星的目光移到他胸前的号码牌。
“0410号,郭文韬。”
沉默片刻,蒲熠星转身大步走出监牢,把名单往齐思钧手里一塞。
“就他了。”
【蒲郭】教授 “ 空气中某些心照不宣还在打转。”
01
金融教授✖️数学教授
非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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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天气开始转冷,天暗得愈发快了些。傍晚六点的学术论坛地点在A大图文信息楼,蒲熠星还在的士上闭着眼小憩。
雨水开始滑过玻璃,连着几滴顺着重力模糊了一片愈发昏暗的景。昨天晚上他又熬到凌晨,晚饭早过了点,站在窗边抽了几根烟又陷入脑袋里说不清楚的混沌。
该死。什么会要这个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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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会场已经迟到快十五分钟。蒲熠星倒没有很急,抖掉风衣领上沾的雨水,又在门外扫过莅临会议的领导剪影才推开会议室的门。
说实在的,他第一眼就看到台上七把椅子坐在最靠边的郭文韬。
学院院长朝他挤出稍显不悦的眼神,蒲熠...
01
金融教授✖️数学教授
非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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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天气开始转冷,天暗得愈发快了些。傍晚六点的学术论坛地点在A大图文信息楼,蒲熠星还在的士上闭着眼小憩。
雨水开始滑过玻璃,连着几滴顺着重力模糊了一片愈发昏暗的景。昨天晚上他又熬到凌晨,晚饭早过了点,站在窗边抽了几根烟又陷入脑袋里说不清楚的混沌。
该死。什么会要这个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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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会场已经迟到快十五分钟。蒲熠星倒没有很急,抖掉风衣领上沾的雨水,又在门外扫过莅临会议的领导剪影才推开会议室的门。
说实在的,他第一眼就看到台上七把椅子坐在最靠边的郭文韬。
学院院长朝他挤出稍显不悦的眼神,蒲熠星微微颔首,找了台下靠角落的地方坐着。
他没有很在意这场让他不得以离开被窝又坐半个小时来学校还错过饭点的所谓学术交流会。包括台上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博士教授,他也不在意。
除了坐在台上最边上的那个人。
“这个是B大数学系主任郭教授,这次同我们金融系合作研发货币风险课题。小蒲,郭教授也是年轻有为的。”
没入尾声院长向蒲熠星介绍一直没发言的郭文韬。
“蒲教授,幸会。”
蒲熠星还在愣神。心想他看上去没什么变,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郭文韬则向前伸手,微妙化解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尴尬。
他向来最懂蒲熠星面对自我介绍时总是深陷不知所措的泥沼。
蒲熠星晃过神握住郭文韬劲瘦的左手。手心是一片冰冷。
看来是胃病又犯了。
-
高中时期的郭文韬和蒲熠星没有什么少年情窦初开的扭捏,只是同在一个少年班,上演你追我赶争第一的幼稚戏码。后来被安排成了同桌,自此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两人就算平时一句话不说如今也只能被迫熟悉对方的生活习性。
蒲熠星印象里的郭文韬,一副看什么都淡然平静的样子,成绩好也不张扬,以为性格平和实际上却执拗得不行。是非传统意义的优等生。而郭文韬眼里的蒲熠星,做什么都无所谓随心情,脸上永远看不出情绪。很难懂。
后来彼此了解对方到了一定程度,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搭着不痛不痒的话。
郭文韬一到阴雨天气或者过饭点不吃饭就犯胃病,蒲熠星挑着眉毛问他一句“吃没吃”,通常得到郭文韬否定的回答,然后蒲熠星就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搜出饼干塞给他。
他们认识一两年的时间里,郭文韬觉得他从来不认识真正的蒲熠星。
那个人趴在桌上就是一上午,拿到通知书也是一句不吭,可时不时携带的与他不相符的关心像是某种外星碰着地球坠落下来的不知名碎片,挠得郭文韬一阵心痒。
-
出了楼雨已经越下越大,一行来的专家学者乘大巴车走了。郭文韬出门便看到蒲熠星插着兜在雨快要淋湿他靴子的边缘点起烟。
烟雾夹杂着空气中的潮润,没过那人白皙清冷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蒲熠星。”
他开口叫他。
听到那人熟悉的声音,还夹着烟的人指尖一捏湮灭了火。
“郭文韬。”他转过头回他。郭文韬撑着伞走来时,他也朝他的方向走去。
好久不见。
两人前后一人一句好久不见。一次在人前,一次在人散后。只是这种明明分隔很久才会搬出来用的见面词在他们之间显得另类,好像上次见面没过多久,好像我们昨天还探讨过数学问题。
他们在临近八点的雨夜里并肩沉默地站着。偶有雨丝斜飘进伞里,却没人想着进屋躲雨。
一把黑伞下,只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往中间靠近,直到肩膀相碰下的摩擦引来下一阵沉默。
空气中某些心照不宣还在打转。
-
郭文韬回家立刻洗了澡。他的洁癖实在让他没法就着一身泥水熬过五分钟。
他给自己泡了热牛奶后倚在沙发上,脑子里回想刚刚和蒲熠星站在一起的场景。
那会儿他其实在等叫的的士,进车后他问蒲熠星怎么回,还没得到答案他就后悔了,下大雨让人等着,自己倒是进了车里还能问出这么不走心的话,简直不如不问。
蒲熠星没回复他,只是拍了拍车门,说了一句“回家记得吃点东西。”
那种感觉郭文韬从前就琢磨不透。明明是自己在关心他,扮演他经常扮演的角色,为什么反倒收获对方不冷不热的一句和问句无关的话。像过去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块芝士饼干一样,心里某个位置被烧得一片灼热,然而这种没有名份的关心却让人没来由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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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论坛后的几周内A大和B大在课题上有合作,每几天有一次交流会。那天过后金融学院派金融教授蒲教授和B大团队展开第一阶段研讨。
蒲熠星进来时郭文韬下意识抬头,他的头发在额前不安分地乱飞。抬眼就对上对方一看就没睡好的眼,郭文韬收回目光,脑子里又是那天蒲熠星抽烟时看不清楚情绪的表情。
这场研讨会美其名曰交流会,实则双方各执己见针锋相对。金融系本就货币风险课题希望数学系能辅助性地提供行之有效的算法工具,而郭文韬从始至终都认为这个金融课题在逻辑上就有问题。
这家伙一如既往地固执。蒲熠星拿钢笔在稿纸上戳出一个洞,随后閤眼靠在椅子上。
“郭教授。我们是来合作的,本来就是借数学为辅助工具,可听你意思我们课题研究意义好像不大。”
蒲熠星看向郭文韬的眼神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轻蔑不是愠怒,是一种询问,好像在真的征求他的意见,在很认真地问“为什么不行”。
就像以前他们在同一题上争论不休,现在想来,其实只是自己在投放很多情绪地表达,而蒲熠星还是那时的样子:静静听完他所有陈述后,询问性地问他为什么,到最终好像也不是争论了,郭文韬自认为对的事情总是被对方一句看似无心的疑问打得哑口无言。
郭文韬沉默了。他知道蒲熠星接下来要做什么,无非是像从前一样—— 以平静的叙述铺张自己的逻辑。
会后蒲熠星在门口等着人全散去,只剩郭文韬还在收拾资料。他倚靠在门上,静静盯着那人将纸一页一页叠好放进文件袋里。
郭文韬脸上显现出的一丝难过被蒲熠星精准捕捉。这种被当众反驳的心情,尤其是对郭文韬来说,难免有些难堪。
至少比以前好,人快三十自然懂得分寸,只有难过被发现了,吞在肚子里的愠怒和没缘由的委屈总是不知情的。
“抱歉,刚刚。”
蒲熠星很真诚地说,语气平淡,眼神倒的确显露出悔意。
“没什么。你说得有道理。事实为先。”郭文韬走过来,正要把包提在手上,却被另一只手抢先提着。
“带你转转?”
蒲熠星问他。郭文韬有点无奈,包都提走了,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
还好没有下雨,十二月的天总笼罩在莫大的萧瑟下,沿边的行人很少。枯叶在脚边打转。
他们慢慢沿着回教师公寓的路走。
“你住在B栋对吧。”蒲熠星探着四周,感觉这地方很陌生。事实上他并不熟悉A大,住也也是在校外住,和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无名的生疏,自己倒从不介意孑然一身。
只是他看着郭文韬带着情绪地要走,心里不是滋味。
“你住外面?”
“嗯。”
“还说要带我转转,蒲教授看来也不熟啊……”郭文韬哭笑不得,以前两人一起参加竞赛也是这样,蒲熠星永远找不着路口,最后总等来已经落座的郭文韬带着一脸怨气出来等他。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郭文韬看着面前极速从身侧飞驰的红色轿车,像是做好什么决定一样,还是开口问他。
“你过得还好吗?”
语气绵软,带着好奇。不知道问什么这句话在蒲熠星看来带着另一种感觉。不是“你过得怎么样”,是“你过得还好吗”。好像不是同学再见会用的话术,他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种模凌两可的边间弄得所用问候都有失分寸。
“你知道的,就是出国回来当了教授,做了课题研究。”
感觉有点干巴,又加了一句“平常没事打打游戏看看电影这样,和以前差不多……”
郭文韬听了有点失笑。以为自己已经是不好聊天的人了,而蒲熠星在这方面比他更有天赋。
-
路过校园某个湖之前他们都是一句一搭聊了些有的没的。风突然卷起,湖面上的睡莲飘荡着散向四周,一阵呼啸声吹得耳朵像要炸开。蒲熠星偏头看到郭文韬的刘海挡住了眉毛,而鼻峰依旧立挺,眼睛微闭。
他鬼使神差地问他成家了吗,郭文韬几乎是立马转过来,顿了好几秒没说话。
半晌,他看到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摇着头说“没呢。”
教师公寓旁有个篮球场。他们走进时一颗球滚落在蒲熠星脚边。
“不好意思,帮忙递一下。”远处几个男孩叫唤着。
蒲熠星拿着球半天没动。之后把球往郭文韬怀里递。那几个男孩已经跑到面前,看他们身高面相很年轻,就问他们要不要加入正好缺人。
郭文韬低头憋不住笑,这家伙一如既往不会打球啊,只是递个球还得让自己递。怕是有失教授的面子。
“去吗?蒲教授?”
郭文韬眨着眼睛,一脸笑着看向自己,蒲熠星深吸一口气。这家伙真是故意的。
“算了,我和教授还有事,你们另找人吧。”郭文韬没那么不厚道,把球递给人家想好了藉口。倒真不能让蒲熠星在A大做不了人了……
几个男孩一听这么年轻的两个人竟然是教授,震惊之余也不太敢多问,告别后抱着球也就离开了。
蒲熠星淡淡地开口说“好啊郭文韬。”
正想着怎么报复,回头看见那人眼睛闪着异于常人的光泽,眉眼带笑,白净得像某个国来的王子。蒲熠星晃了神说不出下句话。
到教师公寓前的那段路,郭文韬看起来心情很好,总是笑着。蒲熠星后来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也真是搞不懂,不会打篮球这点事儿有这么好笑吗……
而告别后蒲熠星脑子里环绕的却是那句“我和教授……”
汉字还真是博大精深,明明是四个孩子都会写的字,组合在一起却意义深重。
我和教授……
像是某种宿命感牵系这从前不远不近的两颗心。
十几岁的蒲熠星搞不懂和郭文韬一起过几近重合的人生轨迹有什么好处,快三十岁的蒲熠星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像是宇宙里两颗游离很久的行星,具有遥远的相似性,而几番周转又回到彼此身边。
曾经他觉得身边这个处处和他较劲的优等生可有可无,然而到现在脑海里一有十七八岁的回忆,汹涌地席卷他整个海马体的还是这个白净的一尘不变的人。
再次看到他的瞬间,所有少年时埋藏的情绪又全都浮现,在脑子里横冲直撞,他以为自己什么都忘记了,才知道记忆里的一隅一直有这个人的身影,不然怎么会,怎么会只一眼就认出他?
-
那晚郭文韬收到一个人的信息。
“有种就教会我篮球,搞得自己很会一样。”
【名学群像无限流】不要推开那扇门|99.君问归期
昨日一晚,将那谜底揭露一半,虽然知晓了大概原委,但仍旧疑点重重,比如国王与王后被杀的真正原因,以及那个至今都下落不明的太子。
好不容易挨过早膳,在山中赶路时找到了空子,几人走在队尾,商讨对策。
火树和周峻纬在分析当下局势,唐九洲走在最后一个,他脑中不断回放着在梦境中的最后一眼,似乎总感觉那半清半隐间,公主在向他们传达什么信息。
“我和明明见到了真正的公主,临别前,她好像想告诉我们什么,但是我没看清楚。”
半晌沉默之后,邵明明突然开口:“山崖悬棺。那姑娘是想告诉我们,她家中的亲眷就被葬在那里。”
左右商讨不出个细节来,众人决定夜里冒险去山中绝崖峭壁上碰碰运气。
只有郭文韬没说话,在他...
昨日一晚,将那谜底揭露一半,虽然知晓了大概原委,但仍旧疑点重重,比如国王与王后被杀的真正原因,以及那个至今都下落不明的太子。
好不容易挨过早膳,在山中赶路时找到了空子,几人走在队尾,商讨对策。
火树和周峻纬在分析当下局势,唐九洲走在最后一个,他脑中不断回放着在梦境中的最后一眼,似乎总感觉那半清半隐间,公主在向他们传达什么信息。
“我和明明见到了真正的公主,临别前,她好像想告诉我们什么,但是我没看清楚。”
半晌沉默之后,邵明明突然开口:“山崖悬棺。那姑娘是想告诉我们,她家中的亲眷就被葬在那里。”
左右商讨不出个细节来,众人决定夜里冒险去山中绝崖峭壁上碰碰运气。
只有郭文韬没说话,在他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来,但那想法过于虚幻,捕捉不到实影,他也只能悄悄埋在心间。
入夜,未到亥时,几人便悄悄摸出了宫,按照白日里规划的路线再次进了山林。
山中夜晚不比白日,到处是野兽怒吼鬼怪哭嚎,随处可见的尸骨堆砌在路边,风一吹,连着那草丛一动,活像万千鬼影重聚,直叫人吓破胆。
高山绝崖陡峭,山体易碎易落,掩在其中的悬棺绝不好找,几人分组前行。
寻了有两三个钟头,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隙里窥见了棺木的踪影。
徒手攀缘而上,指尖在尖锐粗糙的岩石上磨出鲜血,在身后留下长长的一串印记。
然而郭文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无知无觉,他心中像燃着一把柴,烹着一锅汤,汤中是他早已冷却,但又有了隐隐复燃之势的希望。
他本以为,独自行过两年的岁月,他已然感受不到疼痛,却在这一刻,无端地紧绷,绷到将心脏勒出道道血痕。
两年半的时间,他们所承受过的希望太多了。
往往是抱着满腔的希望去,然后又揣着冷掉的热血回来。
越靠近棺木,阴风就越盛,大抵是那奉先又用了邪祟法子。
来之前,石凯特意拉着黄子弘凡一起学习了摸金校尉开棺秘术,为了表示他对亡灵的尊重,他坚持把那一套仪式做齐。
直至棺木打开,已经不知被不知什么邪术变作了一具枯骨,再不辨其本形。
眼看着好好的线索就要断裂,周峻纬有些不甘心,他把手伸进棺木中试图摸摸尸体穿着的寿衣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石凯看的心惊肉跳,在一边碎碎念:“哎呦,国王陛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计较,我这个哥哥就是比较莽撞,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周峻纬摸了会,无果,郭文韬将视线投到王后的身上,他摸索之前,小声地说了句:“如果你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母后,那就请你让我找到他吧,我会把你的儿子完好的带回来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祷有了效果,果真叫他在那王后身穿的衣服上摸出来的一张纸。
“打……打开,这里好冷啊。”唐九洲打了个喷嚏,咬紧了冻得直打颤的牙关。
打开那张纸,是一张血书。
看样子是国王与王后临终前仓惶所做。
“所有的秘密,都在寺中法坛之下!”
这是南波万小队第二次来这个寺庙,相较于上次白日里这些佛像狰狞的恐怖,在夜晚,它们就恐怖得光明正大多了。
进入正殿,又见那呈在中心的法坛。
走进那法坛之中,大伙顿时感到一股锐利的杀伐之气迎面而来。
“我去!”黄子弘凡惊呼一声。
原是那殿内的墙壁上竟裂开了许多小口,说时迟那时快,这些小口开始向外射出箭矢来。
箭矢如雨般密集,几人躲避不得。
他们格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羽箭,将郭文韬护在中心。
法坛正中其实是个看起来十分复杂的八卦阵,郭文韬额前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复杂交错的阵图在他眼里一时更加晦涩难辨,血的味道混杂着香灰焚尽的气息一同扑入鼻端。
他的下唇被无意识地咬出两道深深的血痕。
“韬,快!”
灵光乍现,他咬破手指,在身下的阵法上飞快勾画书写。
“奇门遁甲,阴阳八卦,五行相克,五行相生。”
“生门,开!”
轰隆!
身下的土地忽然向下塌陷,露出下方一个巨大的道场空间,而众人皆因着脚下土地的消失而猝不及防地跌入其中。
事发突然,大家都只来得及狼狈地护住自己的头,后背不知道滚到哪里,磕到尖锐的岩石上,胳膊也被四周的岩壁擦出血痕,落地之时,溅起一片的尘埃土灰。
周峻纬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腿一阵剧痛,估摸着是骨折了,就连衣袍也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样貌。
他一瘸一拐地将其余人搀扶起身,大家也都模样凄惨,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在原地简单包扎修整了一下,便由郭文韬和齐思钧打头开路,周峻纬殿后,继续向前走去。
从他们摔落的地方向下,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举着火把走过那甬道,便能瞧清那甬道四周墙壁上绘着的图案。
长长的甬道连起来,便是完整的一个故事。
传说在上古时期,寺庙原址本是一片福泽之地,天帝的儿女常敛去仙气,在此地玩耍嬉戏,一块石头承天地精华,受仙家福恩,孕育出了神魂。后周围迁移来了人类,两国人民在此地交战,古战场上无人收尸,士兵的怨灵沉积,渐成一片乱葬岗。
而此时,神魂已经发育出灵体,即将幻化出人形,长年累月受此地怨气冲击,化为恶鬼作乱人间。
天帝将其镇压,神魂封印在这块石头上,若非仙家解印,生生世世不得自由。
很多年之后,一位僧人途径此地,发现一块天然的灵石,他认为其上附着的是祥瑞之神,觉得自己得到了佛祖指点,便在此地修筑寺庙,以此石为底。
然而在这座寺庙完工之时,这位僧人却做了一个梦,梦中佛祖告知他,实则那灵石上镇压着一个恶鬼的魂灵,僧人从梦中惊醒,久久难以自抑,他终日寝食难安,又安慰着自己,上有那么多的佛祖神像压着,恶鬼的邪灵应当不会作乱。
然而,就在不日后,寺中僧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而亡,人们闻言都不敢再去,那寺也就逐渐荒废,成了邪寺。
它与路过此地的巫祝缔结契约,承诺若奉先助它化形,它便许他泼天富贵,滔天的权势。
奉先屠杀百人,将他们的舌头和眼睛挖去,积尸成坑,练就怨气助恶鬼化形。
此事触怒天道,降下神罚,四境之内大旱三年,百姓颗粒无收,饥贫交迫,瘟疫丛生。
此时恶灵探知到宫中太子的存在,知其真身是天界星倌,便想杀死太子人身,得其神魂,解开封印助自己化形。
于是奉先乔装打扮,坑骗国王与百姓有破局之法。
献祭前夜,国王与王后不舍爱子,偷偷前去告别,无意中撞破了奉先的秘密。国王大怒,不愿将爱子献祭于邪灵,被奉先亲手所杀,血溅三尺,不日之后,又将公主掳到乡间,嫁作冥婚,含冤而终。
而现在在宫廷里积极配合他献祭的,不过是那奉先造出来的傀儡罢了。
而穿过那长长的甬道,走到开阔的道场空地去。
郭文韬跟在队尾,其实到了这里,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即便如此,他的脚步还是不自觉放轻,呼吸也变得轻而慢,掌心渗出汗液,黏腻得好像他心中湿滑的情感。
等到众人完全走了进去,瞧清了那太子图的全貌,大家的脚步都是不自主地停了下来,就连呼吸,也有片刻的停滞。
那幅太子回眸图,正是郭文韬在太子殿中看到的完版。
画中仙一般的人,长着一脸与蒲熠星别无二致的脸。
古往今来,对于爱,有人的理解真的很薄浅,他们将爱简单地定义为爱情。
实际上,爱包括一切人类复杂的情感,爱是路边一朵觉得芳香馥郁的小花,爱是今天受到的陌生的善意,爱是朋友之间扶持前行的底气……爱的模样千奇百怪。
而正如现在,众人望着墙上那副单薄的挂画,凝视着它在脆弱的风中飘摇,人物的像面也变得模糊遥远,只剩下在心中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大致轮廓。
轮廓是抽象而不明,唐九洲是难过时蒲熠星搭在他头上的手,齐思钧是困境里蒲熠星逆着光而来的剪影,石凯是危难之际蒲熠星义无反顾的眼神,火树是执行任务时蒲熠星果断无畏的表情,邵明明是蒲熠星永远强大温柔的背影,黄子弘凡是蒲熠星第一次见他时有点少年气的笑。
众多轮廓在周峻纬脑海里一一闪过,最终汇聚成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你们好,我是南波万小队的负责人,也是你们的队长,蒲熠星。”
似乎那一句话,正是这一切故事的开头与起源。
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岩洞里昏暗荒芜的光线打在那幅画像之上,影影绰绰,生动真切,角落里荒草疯长,看不见的藤蔓将回忆与现实悄然串联,梦境与现实,愿望与真相之间的界限都变得薄而透明,也近在眼前。
盼望了九百一十多个日日夜夜的人就这样,又用一种戏剧化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爱在那个逼仄的空间里被分割,同时又被几个人捡起拼凑,最终无限蔓延。
唐九洲的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凌乱的碎发一晃一晃,他声音哽咽颤抖,小声呢喃:“哥。”
石凯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能发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是从唇边溢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一时间空气粘稠堵塞,众人都在流泪抽噎。
周峻纬没说话,他抱着双臂静静地站在那幅画像之前,端详着画像上那人熟悉的脸,距离隔得有些远,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好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擦去了眼角缓缓淌下的一行泪水。
不过那一切对于郭文韬来说,都已经变得缥缈不可及。
他只是站在那,有些畏惧,又有些渴望,矛盾不已,百感交集。
好半晌,他才终于靠近了些,神色有些不自然,脸紧紧绷着。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上了画面的一角。
宣纸独特的触感在心头留下特别的纹路,他无端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太子府,那朵花心颤抖的小花。
“是你,对不对。”他说着话,将额头缓慢地贴上了画像之上蒲熠星的脸,仿佛隔着数千个光年的距离,心跳相贴。
“我知道是你。”
那两个夜晚,在他眼前重现过的场景再这一刻又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他似乎闻到了那从画中人身上飘散而来的淡淡的木香与荷香,交叠在一处。
又似乎看见了那身影站在繁茂的茉莉树下,向着他回过头来,留下深情而缱绻的一眼。
心如荒木,那一刻却骤然生出了新的枝丫。
“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太子殿下也好,蒲队也罢。
你终于回来就好。
没人上前去,郭文韬的情绪同他人的生生割裂。
他语气平稳,表情冷静,声线却是颤抖的。
不管是小花,还是画像,只要是他,就是他郭文韬的盖世珍宝。
【名学群像无限流】不要推开那扇门|98.君问归期
夜半子时午夜天,打更人的锣鼓刚响过三声,自那烛身上缓缓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来,四周山林里的猛兽野鬼便耐不住性子,低低地呜咽。
入梦前听到的最后声响便是那窗外的风撕扯着窗棂,不断的嚎啕,大殿里的佛像们窃窃私语,等万物归于寂静,又仓惶分开。
睁开眼,便是那熟悉的宫中院落。
唐九洲与邵明明似乎成了一旁静候着侍奉的宫人,长风扫落叶,一片祥和安宁。
听到有女孩欢快清脆的笑声传来,两个人才大着胆子抬头看过去。
慈祥的国王与王后和整个王国中最受疼爱的女儿一起,亲手栽种下小树的树苗,王后怀中抱着新生的小皇子,拉着公主的手,向那新生的小树苗浇下第一捧水。
光影流落,静影深深,年幼的女孩播种下生命的雏形,...
夜半子时午夜天,打更人的锣鼓刚响过三声,自那烛身上缓缓流下两行滚烫的泪来,四周山林里的猛兽野鬼便耐不住性子,低低地呜咽。
入梦前听到的最后声响便是那窗外的风撕扯着窗棂,不断的嚎啕,大殿里的佛像们窃窃私语,等万物归于寂静,又仓惶分开。
睁开眼,便是那熟悉的宫中院落。
唐九洲与邵明明似乎成了一旁静候着侍奉的宫人,长风扫落叶,一片祥和安宁。
听到有女孩欢快清脆的笑声传来,两个人才大着胆子抬头看过去。
慈祥的国王与王后和整个王国中最受疼爱的女儿一起,亲手栽种下小树的树苗,王后怀中抱着新生的小皇子,拉着公主的手,向那新生的小树苗浇下第一捧水。
光影流落,静影深深,年幼的女孩播种下生命的雏形,希望化作生机,成了小树上的第一片新生的绿叶。
国王笑得恣意,他许下承诺:“朕要请来最好的匠人,让它长成整个中原最高的大树!”
“不好不好,我想要它开花,开最漂亮的花!”女孩带着稚气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小树的枝头,仿佛已经隔过岁月看见了枝头缀着的花苞。
“好好好,都依你!”国王爽朗的笑声直彻云霄,他将公主高高托举起来,比肩那天空中明媚的太阳。
国王招了招手,附着着邵明明的那具身体很快便应召走上前去。
他正欲开口问,却听到周遭的声音在刹那间断裂,他想回过头去确认唐九洲的存在。
然而在他面前的一切忽然都开始扭曲变形,阴风阵阵,空间与时间变成绞在一团的模糊光带,邵明明有些惊恐地瞪大眼睛。
下一秒,那光带贯穿身体,从他没有实体的前胸腹部穿过,像一阵风,转眼就没了踪影。
风带起满地的落叶,打着旋飘在眼前。
他下意识抬起手遮挡住了眼睛,狂风也就在短短的几秒内消失。
再睁开眼,又已经变了世界。
还没怎么看清,便被身后的人匆忙揽进了怀里。
邵明明轻轻拍了拍唐九洲有些紧绷的手背,安抚道:“我没事。”
而唐九洲依旧固执地守在他身边,不肯离去。
身边的环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变,初夏午后,深宫静谧。
而那小树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模样,在层层叠叠的绿叶间,缀着许多白色的花苞,有开得早一些的,已经绽开了白色的花瓣。
一片带着馥郁芳香的花瓣飘落,落在树下那女孩的手中,多年过去,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气质温婉娴静,嫩白的瓣落在她的掌心。
那与唐九洲在棺中所见无二的脸上立刻勾起一抹恬淡的微笑来。
目光流转,她眉眼弯弯,模样虔诚。
“你开花了啊。”
“我与父皇母后将你种下,我与阿弟将你亲手养大,如今你终于开花了,这十多年,我与你无话不谈,形同伙伴,往后我即将出嫁,也多谢你的陪伴啦。”
她抚上那树干,感受着掌下粗糙的纹路与旺盛的生命力。
忽然间,有人唤她,那人走的近了,就也能瞧见公主的两颊慢慢浮上一层淡红。
她将茉莉花放在未婚夫的掌心。
送君茉莉,愿君莫离。
场景再一次变化,天也逐渐阴冷下来。
风里夹杂着沙粒,粗糙得磨人眼皮,等到能再一次瞧清,院中的一切就又有了新的变化。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无形的力量将二人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挣扎间,发现院内本生的旺盛的草木已经败落,叶子卷着黄边,蔫朽地垂着头,像即将漫天飞远的黄沙,转头不见。
四周的房屋也都颓唐破落,屋墙溅着深红的血迹,血迹一直蔓延到树下,大片大片地喷洒在那树干上。
而那树早已开不出一朵花,长不出一朵叶,蛀虫啃空了树心,树干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整根断掉。
而在那岌岌可危的枝干上,一根细线穿了过去,垂下个秋千来。
公主穿着大红色的喜袍,静静地坐在上面,她鬓边簪着一朵白花,头顶覆着一根白色的缎带,白中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红,一路流到她的面颊,一双眼睛心灰意冷。
这一次,她好像能看到他们,与他们直接对话。
她嗓音沙哑如老翁,“你们来啦。”
秋千吱呀吱呀地响。
“罢了,我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既然来了,想问什么,便痛快问罢,那奉先不会让你们停留太久的。”
“好,公主殿下,我曾在一处棺木中见过你,那时与你成亲之人是谁?是我们曾在树下见过的那个男子吗?”
“成亲?”她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声音变得尖利,面部因愤怒而狰狞。
“那一日,本是我父母的头七之日!”
“奉先杀我父母!当着我的面!血,到处都是血,血硬生生染红了我的丧服!我在血里泡了一天一夜,又被那奉先打晕,他担心我将事情败露,在我尚且活着时将我的嘴缝上丝线!我被迫与一个死人冥婚那天,正是我父母的头七之日!!!”
“他分明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天不佑我皇家,只是我的阿弟,我的阿弟又做错了什么啊!”
公主情绪激动,头发散乱,脸上缓缓落下两行血泪来,再也听不见任何问题与声音,沉沦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而这时,外界有人探查到了这一重梦境,正努力破坏,试图人为让他们清醒过来。
公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听不清,所有的声音都太遥远了。
梦境坍塌碎裂,最后看见的,是那公主在茉莉树下最后的一眼,绝望而又怨毒的一眼。
火树等人,梦回到了万事起源的那一天。
掀开帘帐走进去,隐隐能闻到血肉腐烂的味道,走进去,看见那躺在床榻上的病人。
他满身遍布疮疤,黑烂的口子流出脓汁来,全身的肉都烂成了一团,病人闭着眼睛挣扎,无力地呻吟。
国王与王后隔着点距离,难掩脸上焦急神色,“查出来了吗?这究竟是何病症。”
“回陛下,没有,臣等翻遍了古籍医典,连着治了五天,都没有进展之色。”太医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面露恐惧哀求之色。
“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国王难得动了气,王后也是满面愁容。
接下来一连几天,她日日都去山寺中祈祷,然而迎来的,却是逐日增加的病例。
短短七天,全城沦陷。
医庐里挤满了浑身溃烂生疮的病人,整个长安城里卷入了一场疫病与苦痛横行的风波。
来禀报各地病例增多的帖子堆成了山,一连几日议事,召集全天下医者来都城商议方法,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看不到任何的效益与回报。
公主与王后干脆宿在了寺庙,日日夜夜祈福,却依旧无济于事。
有时候短暂入睡,国王都会被那来自各地的呻吟声叫醒,那些满身溃烂的子民呼喊着他,向他索要救命之法。
他去走访探查,看着街边随意堆砌等待焚化的尸体,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
就在事情陷入焦灼之际,从塞外云游归来一位高人,他有解疫病之法。
国王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将他请了回来。
那高人正是后来的大奉先。
奉先说,在城外山林之中有一古寺,古寺中有一块灵石,有一位神仙的灵魂就附在上面,然而世人有眼无珠,将那灵石压在了寺庙之下,神仙受到了平白无故的镇压,心生不满,就降下了这场瘟疫。
国王忙说自己可以派人去重修寺院,然而奉先将头摇了摇。
他说神仙已经受到了冒犯,心生不满。
而城中太子恰好是那一百年难遇的天生灵体。
所以,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用太子去献祭山神,方可消除疫病,保全国子民一世平安。
【名学群像无限流】不要推开那扇门|96.君问归期
在房里没留多长时间,昨日那姑娘就又来唤他去和大家一起去用早膳了。
许是昨夜休息的好,今日早晨,借着那熹微晨光看着那姑娘的脸都顺眼了许多,起码不再想昨晚那样鬼气森森的了。
等到入了殿,她安排他到里屋去用膳,等掀开帘子走进去,看清长桌前围坐那几人的脸色之后,郭文韬猛然骇了一跳。
那侍女们倒是看着正常多了,可眼下他的队友们倒是脸色苍白,眼下挂着大大的两片乌黑,怨气溢于言表。
等到他们看着郭文韬因昨夜安眠而有的红润气色之后,那怨气就更加明显了。
郭文韬定定地愣了愣,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一边打招呼一边找位置坐下。
“各位早上好啊。”
“脸色……怎么都这么差,是昨夜碰见什么东西了吗?”他努力...
在房里没留多长时间,昨日那姑娘就又来唤他去和大家一起去用早膳了。
许是昨夜休息的好,今日早晨,借着那熹微晨光看着那姑娘的脸都顺眼了许多,起码不再想昨晚那样鬼气森森的了。
等到入了殿,她安排他到里屋去用膳,等掀开帘子走进去,看清长桌前围坐那几人的脸色之后,郭文韬猛然骇了一跳。
那侍女们倒是看着正常多了,可眼下他的队友们倒是脸色苍白,眼下挂着大大的两片乌黑,怨气溢于言表。
等到他们看着郭文韬因昨夜安眠而有的红润气色之后,那怨气就更加明显了。
郭文韬定定地愣了愣,还是硬着头皮笑了笑,一边打招呼一边找位置坐下。
“各位早上好啊。”
“脸色……怎么都这么差,是昨夜碰见什么东西了吗?”他努力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但无济于事,因为提到这个,周峻纬和黄子弘凡的脸明显的更黑了。
昨天晚上,丫鬟带着他们走到各自的院里就消失了,起初都还挺正常,逛完一圈院内的布置也无事发生。
大抵是到了亥时左右,几个人坐在房中,来了困意,不一会便齐齐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什么梦也没有做,只像是昏了过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醒过来,石凯感觉到一阵眩晕,同时身下所处的环境一个猛烈的颠簸,他下意识攥紧了身旁的物件。
太阳穴像针扎一般的痛,四肢也使不上力气,他晃了晃脑袋,发现眼前的景象竟是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红色中。
他心头一颤,忙掀开了面前的薄纱,这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是一方窄小的空间,木质的四周,他坐在座椅上,旁边有一扇小小的窗,窗上贴了红色的囍字,他去推,推不动,而借着纸窗透进来的浅浅月光,他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衣袍,也通通换成了大红色。
再联想不断颠簸起伏的环境,石凯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喜庆的红色花轿抬着“新娘”,行走在一片夜色朦胧的荒草地里,一轮弯月行过中天,照亮了抬轿的轿夫的脸。
木然的脸,粗制滥造的眉眼,僵硬的四肢身躯,过分苍白的脸色,以及那白眼珠中突兀的血色两点。
不灵活的四肢笨拙地抬着轿子,有规律地向前继续行走。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在花轿一旁,小厮打扮的“人”脸上挂着深深的笑,血色的眼珠滴溜溜转,他高高扬起手来,红色的花瓣漫天飞舞,落在那轿身上,像是一种忠心的祝福。
象征着祝福的红色花瓣带着香气飘进纸窗里去,石凯只闻一下就皱起了眉,说不上来的似曾相识。
花轿走过深山巨谷,两边的荒草漫过小腿,远方的树林也传来动物的嚎叫,哀转久绝,凄凄惨惨,那潺潺流水声和着自然鸣叫与锣鼓声响,两边互不干扰,竟是莫名和谐。
花瓣落在地上,顷刻被土地吞没。
石凯试着去撩那帘,撩不起,而他试图召出系统,系统偏偏弹出了精神状态过差,无法进行高危运动的提醒。
他穿着大红喜袍,那盖头垂在眼前,将世界映得深红一片,他一阵恍惚。
石凯用力大喊,救命的声音被淹没在宣天锣鼓声里,在深山老林里转眼就听不见。
不知摇摇晃晃走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下来,从外飘起了沉沉的雾气,雾气打湿了的两旁的红布。
黄子弘凡和周峻纬在野外莫名其妙的醒过来,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几里路,瞧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在荒山野岭里,两顶大红的喜轿,迎面相撞。
今晚月色异常的明亮,而那抬着轿的轿夫们,是一个个面带着微笑的纸扎人。
而那血红的花瓣落在地上,是一张张红色的纸钱,那轿身一靠近,便有一股子浓郁到久久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两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不清,饶是周峻纬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黄子弘凡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有一丝异于锣鼓声的动静漏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本能地察觉不对。
再仔细听,竟依稀能分辨出是有声音在求救。
再仔细听,他的脸就黑了。
因为那是石凯的声音!
他转头一瞥周峻纬,不过都不用他说话,周峻纬自己也听出来了。
另一个轿子里关的是齐思钧!
后来的事情据他们两个人回忆,是一怒之下伸手捣烂了那纸人,进而遭到了其他纸人的围攻。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纸人碎了以后还能自己拼起来,根本打不烂。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缠斗到天亮,月色如潮水一般褪去,忽然眼前一黑,再次醒过来,就已经又回到了宫里的床榻上。
邵明明的梦里,他睁开眼睛,自己站在大街上,四周人潮涌动,无论男子还是妇女,头上都簪着鲜艳的花朵,大家翘首以盼,议论纷纷。
邵明明挤在最外缘,他努力凑近了,听见有人小声抱怨怎么还不出来啊,像是特地回应她的问题似的,自远方遥遥传来乐声,如一点水花溅入油锅,在一片混乱嘈杂之中,邵明明被推挤着向前,他狼狈地躲闪,听见有人大声呼告:“国王驾到!”
邵明明随着人潮跪拜下去,平身之后,他踮起脚尖,一眼就看到了高坐在花车之上的女孩。
衣着华贵,面容清丽可爱,头上簪着几朵鲜花,倚靠在身后女人的怀中。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看上去不过足月大,男婴与她有着极其相似的眉眼,不哭不闹,好奇地看着女孩。
女孩将手伸过去点点他的脸蛋,他抱着姐姐的手不放,笑个不停。
四周大家都在笑,邵明明听见有人说,“太子殿下真是天生的贵人,还未长开,就已经如此粉嫩可爱,得已窥见今后之姿。”
闻言,邵明明努力踮起脚,向花车中的男婴看去,不知是不是机缘巧合,匆匆之间,他与襁褓中的婴儿对上视线。
只是一瞬间,他忽然心痛如绞,脱离了梦境。
火树倒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他在一个喜堂里,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被人从门口架进屋来,她挣扎,但无济于事,那些仆妇们去拧她的大腿胳膊,她痛得不敢挣扎,露出来的一截嫩白的手腕全是青紫。
她身上宽大拖地的喜服明显不太合身,但也没有人管她合身不合身的,她发不出太清晰的字句,只能一个劲的哼哼呜咽。
起初火树对此很奇怪。
但很快,他就不奇怪了。
因为那红色的盖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姑娘的嘴巴,嘴上缝着黑线,针脚很密集,上下嘴唇生生被缝上,血肉一片模糊。
黑色的丝线像是索命的毒蛇,将活生生的血肉之躯缠在一起。
火树看的心凉,他下意识想去救她。
但接下来的拜堂仪式,让他的心更是直直坠到了谷底。
五六个仆妇压着姑娘一个头磕在地上,而与她对拜的,是一张木头做的灵牌。
灵牌是刻着什么字他看不清。
只知道周围人都在笑。
而新娘子在哭。
于是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他自己,他透过玻璃,也看到的是那姑娘流着泪的模样,盖头被掀起,露出血肉模糊的嘴。
她流着血的指尖,缓缓在玻璃上写下两个字。
“太子。”
茶盏的倒影是她,门前的倒影也是她,走到哪里,一切能反光的物体,照出来的景象都是她。
她一遍遍重复书写着:“太子。”两个字。
整整一夜,不眠不休。
而唐九洲见到的,则是几个人里最恐怖的。
他睁开眼,发现光线异常昏暗,能活动的范围也十分有限。
他四周敲了敲,木质的结构发出响声。
他脸色一白,几乎是片刻就明白过来自己所处的境地。
他被塞进了一口棺材里面,而且看样子,空气还不算很稀薄,说明棺木并没有下葬。
正当他打亮随身带着的打火机,准备趁机摸索出去的时候,火焰亮起来的一瞬间,他与身边的人四目相对,好半晌,他又熄灭了火焰,但很快又打着了。
殊不知,他脆弱的神经已经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经历过一次断裂重组。
与他同棺合葬的,是一位姑娘,姑娘穿着大红喜袍,头上簪着金钗,静静睁着眼睛,也没有呼吸,也不说话不动弹。
他注意到,那姑娘的嘴,就是被黑线缝上了,这让他在恐惧之余又有点心疼。
幽闭的空间里,只有一方小小的火光,他眼睛一眨不眨,手掐着大腿,强迫自己注意着姑娘的一举一动。
很缓慢地,她的眼珠转了转。
紧接着,她试图张嘴,却发现无果,于是她强行用力,将那血肉生生撕裂,向外冒出大股的鲜血来。
她看着唐九洲,又开始流泪。
从那苍白的脸上,缓缓淌下两行血泪来。
她声音有些沙哑:“奉先杀我全家,欺我族人,骗我无辜子民,害我朝太子啊!”
唐九洲愣愣地听着,再往后女孩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只是兀自重复着这一句话。
当他在饭桌上向郭文韬他们复述完这一句话之后,便听到那门外的帘子叮叮当当一阵响。
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外面的太监一声响亮的通报:“公主殿下驾到!”
那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
火树和唐九洲却都僵在了原地,尤其是唐九洲。
他额前瞬间滚下冷汗来。
郭文韬不动声色地护在他身前。
他冒汗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那公主与昨夜棺内的女子,长着同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