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流郊子哥
死过一次,脾气守恒。
是纯真善良诚挚的纯白太子,
但性格依然带着王孙太子上位者的骄纵暴烈以及殷商血戾的一面。
随大军伐纣时,
有外人在,和昆仑道人一样,称发子哥一声“周王”
由于身份问题在旁人听起来颇为阴阳怪气
(毕竟共同伐纣的不止西岐人还有同属于商的诸侯国君)
行礼是道门礼。
微微俯身,拱手。
或者完全不俯身,点头,拱手。
没外人在,对着姬发还是叫“姬发”。
这时候还叫“周王”就是真的在阴阳怪气了。
是冷脸小狗()
脸不笑,放松下来,没有表情时看起来泠然坚硬锋利且凶
知道的人会懂什么时候只是看起来生气,什么时候是真的在生气。......
我流郊子哥
死过一次,脾气守恒。
是纯真善良诚挚的纯白太子,
但性格依然带着王孙太子上位者的骄纵暴烈以及殷商血戾的一面。
随大军伐纣时,
有外人在,和昆仑道人一样,称发子哥一声“周王”
由于身份问题在旁人听起来颇为阴阳怪气
(毕竟共同伐纣的不止西岐人还有同属于商的诸侯国君)
行礼是道门礼。
微微俯身,拱手。
或者完全不俯身,点头,拱手。
没外人在,对着姬发还是叫“姬发”。
这时候还叫“周王”就是真的在阴阳怪气了。
是冷脸小狗()
脸不笑,放松下来,没有表情时看起来泠然坚硬锋利且凶
知道的人会懂什么时候只是看起来生气,什么时候是真的在生气。
真的生气时眉骨下压,眼睛眯起来一点,眼角眉梢唇角本来就感觉够锋利了会更锋利
面对伐商同盟的防备警惕甚至诋毁基本处于无视状态。
无视不了就全部扔给发子哥处理,
发子哥没处理好时就先在凡人面前失个联,cos一下各地往返联络员,打仗时再叫他出法相上战场。
诋毁过分时会上手。
基本是言语辱及姜王后时,会和姜文焕一起上手揍人()
【武王这都处理不好那别带八百诸侯不期而会讨商伐纣了真的】
在昆仑山上修道时不静的心非常反常理地在人间静了
每一天都离杀了殷寿更近
日常爱好擦拭弓箭和剑和广成子给的其他法宝兵器
比较喜欢跟着杨戬,和哪吒聚一起会形成诡异的哪吒吵吵闹闹逗哏,郊安静捧哏的古怪场面。
对自己受伤and其他人受伤反应略微迟钝
别问,问就是:“赢了,没死,准备下一场。”
毕竟连未崩人设时的爹受伤时都不在意,就不要过多要求他了。
对弑父的执念大过一切
对天命只是表面在意,与其说是依天命助周伐商,不如说是借天命随大军伐纣
换句话说如果天命是让他下山维持西岐国力稳定等他个百八十年殷寿要亡了让他趁机杀了殷寿然后大军再去伐商
下山第一天他就会偷跑。
关于天命的部分不会明说出口。
但如果发子哥焕子哥没有懂他为什么想杀父还让他意识到了他们不懂,
郊:你们伐商肯定也是因为天命。
(冷脸嘲讽版)
被汞池洗了短暂帮过朝歌
但是需要把所有记忆一洗清空才会被蛊惑到
没清空全部记忆时用殷商基业、父子之情、父子君臣名义pua会激起刻进魂魄深处的弑父DNA
说死也不会放过就是死也不会放过
是殷商人,认定人牲人祭是合理的,人是天地间最好的血食,尊贵之人则是最好的血食中更好的一档。
所以发现爹要自焚祭天时,
郊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这祭品给了天,那他妈妈的魂魄吃什么。
靠着道术优越性闯进摘星楼,在殷寿被火焚身而亡之前砍下了爹的头
和天抢菜成功
姬发带军冲进朝歌时郊已经说过请妈妈享用祭品上盅揭盅了所以随意把纣王头给了发
“我妈已经吃过了,给天吃第二轮.jpg”
对殷商国破观感复杂
然而
自己本身就已经死了,
殷寿把天地败得不成样子任换一个人上去都比纣王好,
姬发是个优秀的君王
封建迷信层面他自己同样杀父弑君失人主大义
何况他已经死了
没办法只能释然
祖宗说错不在他,在殷寿
郊倒是很乐意看爹背锅
封神后本质上已经是一种平时没事想见需要烧香请的修道者→神仙。
太子出巡时清场无故靠近则视为犯上有罪的人为规定在成神后变成了因果律
太岁在何处,何处人不退避,视为犯上,有罪,有灾殃。
【适驰】于是他回头,月满西楼 番外一
番外一 花花来袭
-
花花来得很突然。
就像侯哥的戚成钢与四美在路上那段戏一样,于适新电影杀青终于回家,下了飞机美滋滋地歪在副驾驶,欣赏正在开车的陈牧驰那张惊为天人的侧颜。绿灯变红灯,陈牧驰踩刹车挂空挡,本要好好问问于适为何路上对着他咧嘴呲白牙,转头看到那张脸,突然干呕了一声。
这一呕,呕得于适肾上腺素飙升,呕得于适心跳过快,呕得于适一颗心哇凉哇凉。
在大西北暴晒了四个月,他明明很认真地护理皮肤了,黑是黑了不少,可也不至于一回家丑得爱人看他想吐吧?
“乖乖,你还好吧?” 于适连忙拉住陈牧驰的手,陈牧驰拍拍他的手背叫他放心,开口想安慰他却又呕了一声。
于适忙开了瓶从...
番外一 花花来袭
-
花花来得很突然。
就像侯哥的戚成钢与四美在路上那段戏一样,于适新电影杀青终于回家,下了飞机美滋滋地歪在副驾驶,欣赏正在开车的陈牧驰那张惊为天人的侧颜。绿灯变红灯,陈牧驰踩刹车挂空挡,本要好好问问于适为何路上对着他咧嘴呲白牙,转头看到那张脸,突然干呕了一声。
这一呕,呕得于适肾上腺素飙升,呕得于适心跳过快,呕得于适一颗心哇凉哇凉。
在大西北暴晒了四个月,他明明很认真地护理皮肤了,黑是黑了不少,可也不至于一回家丑得爱人看他想吐吧?
“乖乖,你还好吧?” 于适连忙拉住陈牧驰的手,陈牧驰拍拍他的手背叫他放心,开口想安慰他却又呕了一声。
于适忙开了瓶从飞机上带下来的矿泉水递到嘴边,陈牧驰喝完缓了一会儿,果然舒服许多。恰好绿灯变红灯,路上车少得可怜,于适赶早班飞机杀回来的,陈牧驰看了眼时间,车内触摸屏上电子时钟显示七点半。
“嗯?咋变道了乖乖,咱不回家吗?” 于适看着陈牧驰驾驶他家的电车过路口并向右转道,直行到下一个路口,车舵右打拐去了条向东的路。
陈牧驰目视前方,说:“调下导航吧,于适,改道去第一人民医院。”
于适不是做事前必须刨根问底废话多的人,陈牧驰这么说肯定是有事,所以他就按着他说的来,手上改着目的地,嘴上问:“胃里不舒服?特别疼?要不咱俩换,你停路边,我来开吧。”
“不用。” 陈牧驰说,跟着导航指示换了车道。
“我怀疑你又中标了,脆皮射手先生。”
就是没想到四美竟是我自己啊,陈牧驰心里想到。
他们来得早,线上预约挂号一路无阻,陈牧驰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十分娴熟地带着于适穿过大堂去坐直梯,到五楼第二个走廊右手侧第三个房间看访老朋友胡医生。
他身体情况特殊,不敢拿自己和嫣嫣的生命开玩笑、为了面子和名声去小医院看赤脚大夫,所以当年和小助理研究了很久,最后特意挂了胡医生的专家号。
从怀孕到嫣嫣出生,整个流程都是这位胡医生接手照顾,这一次也同样需要麻烦她帮忙。
胡医生对陈牧驰的再次到访很是惊喜,热络地问了身体状况和嫣嫣的近况,在陈牧驰的介绍下第一次见到嫣嫣的父亲于适,而后就是常规问诊,问了最后一次月经时间,做了便检。
试纸结果上显示稳稳的加号。
于是胡医生马不停蹄地安排陈牧驰去做了超声波,排除宫外孕的可能。设备屏幕上已经可以清晰地分辨头、脚与身体,陈牧驰很平静地看着,觉得小朋友侧脸挺立体,没准儿又像他,心中暗爽。
“应该十六周了,第四个月。” 医生说。
陈牧驰心里一算,差不多,时间还真能对上,就是去于适家接嫣嫣那晚。于适飞去西北的这段时间,他也刚忙完一个男二的戏份,剧组强度有点大,每天累得半死,正赶上入冬,他为了补充能力就比以往吃得多了点,连带着肚子长肉,只当是贴秋膘的结果。
就是没想到射手这么猛,目前战绩可是百发百中。
百发百中的于射手同志已经被这一套检查震撼地说不出话,呆头鹅一样坐在旁边,握着陈牧驰的手好似零下三十度的松花江,冰冰凉不说,僵得梆梆硬。
“你看它侧脸,感觉是个漂亮孩子。” 陈牧驰摇摇他的手,于适回过神,立刻回道:“你的脸在这儿,怎么可能丑啊。”
说完又痴痴地看着那个小家伙,它蜷缩起来也就他巴掌那么大,它是鲜活的,动来动去,不太安分。这种感觉很巧妙,这是他与它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看清它的侧脸,第一次观察它的活动。即便有了陈鱼,于适完全错过了那五年,错过了完整的生育过程。人不是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书上的知识和实践对比起来完全是两码事,于适知道孩子是生出来的,但又不清楚肚子中孩子是如何一点点长大的。
而这一刻,孩子,一个朦胧的画面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这是他的骨肉,是他和陈牧驰的小朋友,一个将两个人融合成一体的小生命。
怎么有一股开盲盒的感觉,于适想,只是一段影像就让人浮想联翩,他忍不住去进一步思考,猜测它的长相,猜测它的性格,猜测它的性别,猜测它的习惯。它会像陈鱼那样活泼好动吗?会像成陈鱼那样90%复制陈牧驰的长相吗?会像陈鱼那样机灵可爱吗?
他在陈鱼开发进度为5%时才加入了这个项目,那么显示屏中这个新项目算不算是他从头着手开发呢?
他突然觉得晕乎乎的,像雨后喝了点小酒,皮肤很冷,内里躁热,整个灵魂在躯体中都浮到了胸部以上的位置。
一回生二回熟,陈牧驰和胡医生确认注意事项,同自己记忆里无差,便打完招呼和于适紧赶着出了医院,毕竟家里还有个嫣嫣跳脚要看爸爸。
回去路上自然改成于适开车,不知道又抽哪门子疯,平时把吉普玩成跑车,现在上路战战兢兢,孩子爹脚下三十迈踩得实在是稳。见旁边的非机动车飞驰而过,陈牧驰犹豫要不要直接下车骑共享单车回家算了。
“哟,阿勒泰车神今儿怎么熄火了?” 忍无可忍,陈牧驰着急回家,只得对于适使用激将法。
岂料年轻时一吃一个准的于适,今朝荣升为两个孩子的爹后不吃这套了,反倒数落起他来:“急什么?急什么!听没听过那句话,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陈牧驰扶额,无力吐槽:“于适,你要不停车吧,我路边打个车回家。谁家坐车还能cosplay变龟仙人啊,我以为我骑个王八赶路。”
攻击无效,于适两耳不听喇叭声,一心只开三十迈。
三十分钟的路改骑王八再赶上堵车直接变两小时,到家十一点,再歇一会儿陈牧驰没吃的早饭能和午饭并一起全吃了。
进门嫣嫣跟个导弹似的朝她爸发射,跳进怀里就嚷嚷着公主爸爸你好慢啊,公主爸爸我好想你,公主爸爸你的黑马是不是掉色了怎么你也这么黑。
刚父女相识就相隔天涯,于适想她想得要命,奈何陈牧驰也在外地,为了看她,于适咬牙忍着尴尬,三天两头给老丈人打微信视频,看看陈鱼的小脸以解思念之情。
于适抱住陈鱼转了好几圈,左亲亲右亲亲,又照着她脑门响亮地啵了一声,给人孩子亲出第三只眼睛。
他的小狗长高了不少,入冬吃得多,抱起来比之前重了点,脸蛋儿也圆了些、油光水亮的,看着气色格外地好。热乎乎的鼻息扑在脖子上,陈鱼依恋地趴在爸爸怀里,努力去闻于适身上她很熟悉很喜欢的气味,那是专属于爸爸的味道,被它包围很有安全感。
“什么?“
这边于适正哄着陈鱼,突然听到陈牧驰妈妈一句惊叹,“你!真的四个月了?”
他目光追过去,陈牧驰在跟妈妈说话,手里拿着病历本,应该是提了第二个孩子的事。妈妈挺激动的,控制不了表情,十分担忧地望着她的孩子,抓着他的手急切地问:“你是怎么想的?还要留下?”
一句话浇得于适灭了火,彻底从刚刚的喜悦中冷静下来。
大多数父亲对子女孕育孩子的态度很积极乐观,毕他们未能亲身经历过生育之苦,可母亲们却不是如此。她们的确会期盼第一个孩子,因为终于可以放心自己的孩子未来老有所依,而且一个家族经过多年又一次欢迎新生命,这在她们眼中是很雀跃的事情。
但她们对第二个孩子的态度却不同,有的妈妈抱着对第一胎相同的态度,却也有妈妈态度截然相反,怀孕即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又要经历第二次,妈妈也会十分心疼自己的孩子。
陈牧驰的妈妈显然就是第二种,她未曾因为他身体的异样而苛待、抵触他,她坚持着要将他抚养成人,要他得到与姐姐相同的爱与尊重。她爱她的孩子,所以不忍心他冒风险,留下嫣嫣这件事,全家人里妈妈是最后松口的。与其说同意,不如说是妥协,她知晓她的孩子有一个成家的心愿,最终为了她的孩子,向他的心愿服了软。
可第二个孩子呢?还要让她看着他受一遍苦、让她再一次在手术室外焦虑地祈祷他平安出来吗?
于适突然觉得忐忑不安,对他来说,他很想留下它,他错过了那个阶段的陈牧驰,于是想将这次机会作为补偿,完完整整地陪伴陈牧驰迎接新的生命。但是于适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配做这个决定,孩子的去留权绝对不是他所有,他要听陈牧驰真实的想法,陈牧驰才是那个要遭罪、担风险的人。
所以于适冷静下来,他不可以表现得欣喜若狂,他不能让自己的态度干扰陈牧驰的决定,这件事必须遵循陈牧驰完完全全来自内心的想法。
依照陈牧驰的性格,他会深思熟虑后再做答复,或许一周内能等到结果吧。
“嗯,上个月不太对劲,感觉可能有了,想了一个月觉得有了也能接受,就留下来了。” 怎料陈牧驰直接给了答案,看着像是没心没肺,笑呵呵地说:“这次依旧是通知,谁也别劝我,我做下决定不轻易改动的。”
他转头,朝着于适说:“听见没,于适!”
抱着陈鱼的于适忙站军姿敬礼,严肃道:“收到!陈司令!”
于适陪陈鱼趴在地上拼新一波加码到三千块的拼图,厨房里妈妈探头看了一会儿,走回陈牧驰旁边念叨着:“这个小于,他是不是被西北的风吹傻了啊,当两个孩子的爹了咋看着没啥反应呢?”
陈牧驰用叉子叉了块苹果慢慢啃,说:“妈你就看他装吧,刚才听到我说留老二了,感动地眼泪打转,哭起来嫣嫣跟他真是一个样。”
吐槽归吐槽,陈牧驰也心情愉悦,嘴角翘得下不来。
晚上带着嫣嫣回了新家,于适有心在这座城市安家立业,只是内环房价太贵,他俩又都在不久前买了自己名下的房子,市中心的新房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下来,便退而求其次买了热门学区的二手房。无论嫣嫣以后去不去所谓的热门小学,这个房子都很合适,它好在离金融街和各大公园体育场很近,步行即可通往;而且小区环境非常好,绿化多,区域大,北边游泳馆,西接沿江跑步骑行路,南边一公里还有个特大的篮球场,绝对够嫣嫣发泄她的精力了。
前段时间于适麻烦父母从老家赶过来见陈牧驰父母,俩家老人商量完决定一起帮忙,把他俩的新家收拾一遍,今天他们一家三口享受的可是拎包一键入住的最高待遇。
解指纹锁的工夫,于适念叨幸好买了房间多的这户,他们家楼上也在卖,跟这个比起来客厅大了一圈,房间少了一个。
“我本来寻思多个房给陈鱼放她的玩具们,没想到阴差阳错给新来的小朋友留了间房。” 他说着,推门让陈牧驰和陈鱼先进屋,他自己去楼下搬他们一家的行李。
嫣嫣一直想有自己的房间,这次终于满足了愿望,像只兴奋的小狗横冲直撞,每个屋子跑了一遍,在她的小床上蹦蹦跳跳,又跑到隔壁房间看爸爸送给她的一屋子新玩具。
陈牧驰和于适一起拆封行李,把他们打包好的常用物品放在习惯摆放的位置。陈牧驰看嫣嫣在毛绒玩具堆里翻滚玩闹,和于适说:“那个屋子还是给嫣嫣留着玩吧,花花早着呢,它生下来还得喂奶换尿布,总得跟我们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手头宽裕了再换个大的。”
于适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放吉他的手一顿,回头问:“乖乖,花花是谁?”
陈牧驰挺挺肚子:“它啊。不是吧,哥哥,这就翻脸不认帐了,压力太大准备连夜跑路了?”
于适扑上来扯了一把陈牧驰的脸,说:“说什么呢陈牧驰!没跟你开玩笑,哪怕这孩子不是我的,我都乐意当它爹。” 又弹陈牧驰一个脑瓜崩,笑嘻嘻地问:“早都说了,只要妈是你,我就贼乐意。讲讲吧,花花妈,为啥叫花花啊?”
陈牧驰指了指墙上、妈妈特意打包送过来的四美人图,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咱第一个孩子大名陈鱼小名嫣嫣,第二个孩子就大名于月小名花花呗。”
得,这神一样的取名方法,这俩孩子谁也别嫌弃谁。
不过于适还是欣然接受了,陈牧驰都放话第二个孩子随他姓了,如此意外之喜,哪还有他讨价还价的道理。
于月就于月吧,大不了改成“玥”这个字,男孩女孩都能用,小名花花也挺好听的。
花花妈,于适暗暗想,以后这么叫陈牧驰得多可爱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牧驰推了行程在家休息,于适本来也想推了活动好随时照顾他,但陈牧驰打开电脑、双击一个Excel文件给于适看,当年生育嫣嫣的全部花费详尽地记录在上,具体花了什么没记住,但双下划线标注的总计费用大到惊人,于适险些掉了下巴。
于是于适二话不说继续当起拼命三郎、认真工作,毕竟他们家养孩子可不是给口饭吃、活着就行,以后多了个四脚吞金兽,一个家总得有人努力赚钱,保证稳定的现金流。
嫣嫣没有排斥花花的到来,对她而言,能陪她玩的孩子就是好孩子,所以她兴奋地围在陈牧驰身边,天天问花花什么时候可以陪她玩。
她在于适的帮助下做了个土电话,一头放在陈牧驰的肚子上,一头她扣在嘴上,随了爸爸的碎嘴子唠叨没完,说得陈牧驰差点睡着,她说姐姐要带宝宝骑自行车、玩滑梯、荡秋千、捉虫子;姐姐要教宝宝骑小马,记得给小马喂苹果表示谢意;姐姐要教宝宝打篮球,这样就能与公主爸爸组队去和别人打3V3;姐姐还要带宝宝放风筝,放一只巨大的章鱼在天上飘浮……
花花感应到有人爱着它,在陈牧驰肚子里激动地踹了一脚肚皮去回应它的小姐姐。就是不巧,这一脚稳稳踹在趴在妈妈肚皮上、听小朋友心跳声的嫣嫣脸上,给嫣嫣踢得一头雾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着陈牧驰和于适,问:“妈妈,爸爸,宝宝是不是不乐意,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
给陈牧驰笑出鹅叫,于适抱起嫣嫣,揉揉她被踹的脸蛋,哄着她说:“没有,宝宝太兴奋了,小鱼开心的时候不也像弹簧一样蹦蹦跳跳吗?”
陈鱼捋捋胸脯,直言没被它讨厌就好,我会很爱小宝宝的。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激素使得陈牧驰的身体发生变化。
【烦请您移步 红白/wb@Zerosbin49 搜索:月满西楼】
他轻轻掀开被子,抚摸陈牧驰鼓起的肚子,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咳,花花你好,我是爸爸。”
我是爸爸,你也可以叫我于适,于植,妈妈,阿斯罕,或者随你姐姐叫公主,什么称呼都可以,你是陈牧驰的孩子,你如何叫我,我都十分乐于接受。虽然爸爸已经有一个孩子,但是爸爸犯了些错,被惩罚错过了姐姐的诞生,所以其实爸爸不太会照顾小朋友,希望花花出生后可以多理解担待一下,但你放心,爸爸一定用最快速度学会该做的事情,让花花开心快乐地长大。
爸爸谢谢你这么懂事这么乖,没有让妈妈觉得不舒服,花花是很懂得体贴妈妈的好孩子,爸爸真的很感谢你。
我和妈妈还有嫣嫣姐姐,都期盼着花花的到来,期盼你健康平安地成为我们家的新成员。
于适深深吻上陈牧驰的肚子,垂眸含笑说:“也谢谢你在天边时,选择我和牧驰做你的爸爸妈妈。”
数月平安度过,小星星花花终于在一个繁花似锦的日子降生。
陈牧驰生得太顺利,彼时他想吃块小饼干,从沙发起来发现布料濡湿,原来破了羊水。于适急三火四地把他送到医院,推进产房也不过两个小时,新鲜出炉还带热乎气儿的花花就被包在碎花毯子里,迎接家人的瞩目礼。
五斤八两的小丫头,大人小孩健康平安。
陈牧驰妈妈也挺惊讶的,上一次生嫣嫣用了太久,花花的飞速与之大相径庭,让人难以相信。于适甚至还没从陈牧驰破羊水的惊慌中缓过神,没来得及在产房门外焦虑不安,就被护士将毯子里的花花放在他怀里,懵逼地荣升为两个孩子的爸爸。
他低头一看襁褓中的小不点,乐了。
好啊,陈牧驰,以后咱家开个3D打印店吧。
“哟,这孩子不是跟嫣嫣生下来一模一样吗?” 姐姐抱着陈鱼凑过来细细打量,陈鱼眉毛一皱,不情愿地辩解说:“才没有吧,我很漂亮,长得才不像小老头。”
还没细数花花脸上到底哪里有于适的影子,护士推门找到家属,说后续检查都已完毕,没有什么问题,陈牧驰可以推回房间好好休息了。
陈牧驰被推出来时也是懵的,于适刚想开口表白,眼泪都要下来了,被陈牧驰小手一捏,硬生生憋了回去。
陈牧驰拉着于适的手,让他弯腰凑到耳边,小声感叹:“妈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好像打了个喷嚏花花就出来了。生得太快了我连脸都没看清,于适你见到她了吗?”
于适下巴指指,襁褓里还没他小臂长的抽抽巴巴小老头睡得香甜,陈牧驰看了一会儿,瞪圆眼睛说:“她要是五年前出生,人家会以为我怀的是双胞胎。于适,你家这基因又白跑一趟……”
意识到花花是小号嫣嫣,他闭住嘴,对上于适的目光。于适怪声怪气地说:“那完了,牧驰,咱家里又多了条满地乱爬的小狗。”
陈牧驰倒吸一口凉气:“于适,咱俩可能真得研究搬家了,我卡里还有点钱,今年有个理财应该到期……”
嫣嫣一个人都恨不得把房顶掀了,家里两个小疯子岂不是要毁灭地球。
于适也不再吓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捏他的嘴巴,笑着说道:“怕什么,她俩的爹又不是死的,带疯孩子可是我的强项。”
对哦,陈牧驰也松了口气,嫣嫣大魔王的恐怖育儿期是因为只有他自己应付不来。如今花花来了,于适也来了,两个人总能对付的,更何况还不知道花花是什么性格呢。
万一,就说万一,如果花花是个安静的小朋友呢?
转过头,花花在婴儿床上呼呼大睡,嫣嫣已经扮演起好姐姐的角色,拿着她最喜欢的绘本给花花读书,让花花提前接受姐姐爱的早教。
“你是妹妹真的太好了,花花,求求你快点长大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爬树了!公主爸爸说他老家会下很大很大的雪,太奶奶家的门口有一棵好大好大的枣树……” 她又唠叨起来,而花花好像天生就能屏蔽外界嘈杂,在话语声此起彼伏的环境中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于适热热的吻亲上来,浓烈的感激与爱意蕴含其中,他额前碎发扫过肌肤,痒得陈牧驰忍不住笑起来。
“接下来要辛苦您从新手父亲开始学习咯,花花爸。” 陈牧驰握住于适的手,笑吟吟地说道。
于适用力回握,他总是这样的,从不错过任何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和陈牧驰说:“保证超越98%的爸爸好吧,你老公从不玩虚的。”
“好好休息吧,乖乖,辛苦你了。”
困意袭来,身体有些痛,陈牧驰却也觉得肚皮终于轻松,肋骨舒服很多,该好好睡个回笼觉了。
睡前他看了眼窗外,艳阳高照,桃红柳绿,响晴的蓝天,万里无云,让人心情愉悦。
于月,愉悦。
妈妈爸爸希望你往后的岁月开心快乐,追寻你人生中的愉悦。
好好体会,这大好人间。
【郊通发达】天不杀他,我杀!
可能是由于长久以来无望的命运压抑,在今夜的两个背影中有些许释然。
我在无人的街道中看了许久,久到姬发已经重新将遗体埋好。
他也没说话,就在旁边静静的等着我。
我调整好情绪,看了眼月亮。
月上中天,夜黑风高。
天色正好,还得抓紧时间去杀渣爹。
伯侯已死,卜出天谴的姬昌在地牢。
长生不老,天下共主。
他想除掉的最后一个障碍,与他血脉相传的血亲。
我。
与其生存在他虎视眈眈的觊觎中,不如像上辈子一般,直接躲入王叔比干那里。
弑父之名?
前世是假,今时未必。
……………………………………......
可能是由于长久以来无望的命运压抑,在今夜的两个背影中有些许释然。
我在无人的街道中看了许久,久到姬发已经重新将遗体埋好。
他也没说话,就在旁边静静的等着我。
我调整好情绪,看了眼月亮。
月上中天,夜黑风高。
天色正好,还得抓紧时间去杀渣爹。
伯侯已死,卜出天谴的姬昌在地牢。
长生不老,天下共主。
他想除掉的最后一个障碍,与他血脉相传的血亲。
我。
与其生存在他虎视眈眈的觊觎中,不如像上辈子一般,直接躲入王叔比干那里。
弑父之名?
前世是假,今时未必。
……………………………………
许是今夜给了我力量,我终于能鼓起丁点勇气,向姬发透露我心之所想。
“我……”
我于白骨戚戚的荒野坟茔,张口预言。
姬发却好像早有准备一般,这个我曾经以为会一直年少的爱人,在今夜起。
背上了我从不想让他明了的沉重。
“殷郊,你既然已知王上要杀你,你待如何?”
姬发长及脚踝的披风,在黑夜中微微风动,眉眼掩在宽大的兜帽之内,看不清楚。
他会怨我吗?
背弃我们共同的信仰。
弑父杀君,单拎出任何一个词都是大逆不道,万世恶名的狂悖。
“子不杀父,父必杀子。”
轰隆一声,惊雷响起。
我于雷电之中,依旧没有看清姬发的表情。
以子弑父,以臣弑君,天不可恕。
“姬发,若我说父亲被妖狐所祸,我今夜便要去斩杀妖狐,你信我吗?”
我终究是不忍,让姬发与我一同背负。
便开口道。
“我信,但我更信所谓妖狐,是王上的野心。”
我心若擂鼓,姬发的眼底似明镜。
就那么抬着头,清凌凌的看着我。
看清我的一切伪装。
“弑君之事,本非正道。”
“六二之位,不耕而获。”
“殷郊,我父卜算天下无双。他说的对……”
姬发的眼里,藏着让我心慌的透彻。
他本就聪慧。
“我怕的不是卦象,我怕的……”
“从来都是我们两个的未来。”
所有事情,从今夜由此改变。
不管是我救下的两条人命,还是姬发。
“我……”
姬发抬手打断了我的话,“若王上依言,自焚于祭天台以消天谴。”
“我自日日香火祭拜,凡有余力万不敢歇,以消今日妄言罪孽。”
姬发停了又停,冷风萧瑟,面前的爱人不知所措。
他眼底又没出息的蓄满了泪,抱住手足无措的殷郊。
“你难过吗?”
殷郊难过吗?那是他的父亲,视若神明的父亲。
他父亲想要杀他。
姬发不敢想,殷郊知道父亲心思的那刹那,心里要有多痛。
那是他愿意为之赴死的父亲,却不信他!
他紧紧抱着殷郊,八年间的一幕幕从眼前划过。
若是天谴,左右也不过是一同受过。
我听到了爱人的箴言,千秋万世永不敢忘。
“若王上违约,一心制你于死地。”
空荡荡的箭囊在他腰间,没有一支箭,却胜过千军万马的锋利。
“天不杀他,我杀!”
“若有天谴报应,我自一肩并之!”
我紧握腰间玉环,死死盯着在黑暗夜空中,仍旧高高在上,灯火通明的鹿台。
天衍四九,生机一线。
我想活着。
“若是事情到了最坏的一步,我就带你回西岐。”
姬发眉头紧皱,嘴角却还对我勾出一抹笑,隐隐带出左颊边的小酒窝。
“让你入赘我西岐,和我一起种地。”
他眼睛亮晶晶的,依旧存有希望。
我不禁笑出声,“不嫌弃我吃得多,不会种地?”
“我会种地,养活你不成问题。”
姬发吻上我嘴角。
弑父杀君,人可逃,人言不可逃,骂名不可逃。
我们都默契没有提到更沉重的现实。
“到时候你就随我姓,做我西岐的农夫。”
我已到宫殿门口。
姬发拽住我衣角,“执剑之手,换做镰刀,可会不甘?”
“天谴之下,可会后悔?”
姬发摇了摇头。
“那我又如何不甘?”
姬发凑上前,紧了紧我手腕的绑带。
“我等你。”
………………………………
一直觉得,电影里,其实姬发醒悟的要比殷郊早,宗庙那次,也好像他纵容殷郊,不忍戳破殷郊的幻想,让殷郊以为都是妖狐之祸,父亲仍旧是好的。
在殿上杀父的那一刻,姬发就已经开始动摇了。
可傻傻的娇娇太子,还一心认为是妖狐之祸。
今天更的这么晚,是因为刚睡醒。
太累了,然后一看红心和推荐,其实是很不成正比的,热度上不去。可是留言给了我很大鼓励。
其实我已经有些后悔了,会不会三部都放完才写会更好。
【玄鸟归巢】我心有所念,命不久矣
我这次好像睡得格外久,我看到荒芜的王庙,苍老的王叔,和我的尸体。
狰狞的伤口破开我的喉咙,除此以外一切如常。
我看到殷寿与白狐在鹿台逍遥,他们甚至大兴土木,将昔年的祭天台,改成了第二座鹿台。
朝歌城下依旧炼狱。
我看到每家每户的隐蔽角落处,供奉着我的神像。
可能不像我,但我觉得那就是我。
我从中可以感受到力量。
但先祖神龛已经越来越黯淡,其中的玄鸟法相已虚弱不堪,却依旧日夜不停的衔取未知的祈祷,覆于我喉间。
我站在殷寿面前。
姬发未曾感受到我,母亲未曾,姜子牙杨戬哪吒众多神将未曾,近在咫尺的白狐未曾。
天地人神,唯独殷寿。
他直...
我这次好像睡得格外久,我看到荒芜的王庙,苍老的王叔,和我的尸体。
狰狞的伤口破开我的喉咙,除此以外一切如常。
我看到殷寿与白狐在鹿台逍遥,他们甚至大兴土木,将昔年的祭天台,改成了第二座鹿台。
朝歌城下依旧炼狱。
我看到每家每户的隐蔽角落处,供奉着我的神像。
可能不像我,但我觉得那就是我。
我从中可以感受到力量。
但先祖神龛已经越来越黯淡,其中的玄鸟法相已虚弱不堪,却依旧日夜不停的衔取未知的祈祷,覆于我喉间。
我站在殷寿面前。
姬发未曾感受到我,母亲未曾,姜子牙杨戬哪吒众多神将未曾,近在咫尺的白狐未曾。
天地人神,唯独殷寿。
他直直的看向了我。
他甚至对我举杯,“殷郊……”
“你不像我,你不像我,至死,你都与我没有半点相像!”
他举了很久很久,方才恨恨的饮下,用力摔碎。
那是祖父的骨器,他爱不释手。
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的以前。
大伯父无子,成汤三代仅我一人。
我小时候,祖父很疼我,他不爱殷寿,却很喜爱我。
再长大点,祖父更老了。
他似乎是把我当成了幼年的殷启,口口声声启儿启儿。
我去帮他推轮椅,看王宫里开得正好的花朵。
他迷迷糊糊睡醒,要认好久才能认出。
“郊儿啊,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
“但你不是殷寿。”
“启儿啊……”
祖父又开始糊涂的呼唤,我那会儿将殷寿视作心里的大英雄,哪怕是祖父,我听着也是不愿意的。
我凑到祖父耳边小声念叨:“我要像父亲一样,变成守护成汤的大英雄的!”
祖父晕晕乎乎的又想入眠,却还是撑着睡意说了一句。
“你会是守护成汤的大英雄,但你不会像你父亲那样的。”
我想与祖父争辩,他却呼呼大睡。
我抬头看,大伯父正跟旁边的侍女互抛媚眼。
真想撑开祖父的眼皮,让他好好看看。
课业受阻时,被殷寿责骂时,我不想母亲担心,就会跑去王庙。
问王叔,问先祖,要怎样才能成为父亲的好儿子。
王叔孤家寡人,将全部都奉献给了成汤。
他买来零嘴给我,夸我是成汤最优秀的子孙。
我直视殷寿,祭天台一役五年了。
他被狐尾所救,死而复生。
我则躺在王庙,非人非鬼。
我举起虚无的剑,直刺入他的胸膛。
“我不会像你的,血肉生命我已于祭天台还你,我是成汤的子孙。”
“代先祖讨伐不忠不孝不义的逆贼!”
殷寿骤然捂住胸膛,仿佛真的剑入心口一般痛苦。
他吐出了一口淤血,然后哈哈大笑。
“姬发已兵临城下,孟津会师已成,他的下一站便是朝歌!”
他沾了血的手握住了我的魂魄。
夺魂摄魄的瞳孔直直的盯着我。
“殷郊!他五年前如同一只丧家之犬逃出朝歌,如今携神人大军,剑指朝歌!”
“指的是你从小长大的家,指的是你呕心沥血护的国!”
殷寿指着不复以往的朝歌。
“他要开朝立国,你没有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开了我的手,将大伯父的骨器同样摔碎于地。
抱起妲己供于我眼前。
“郊儿,你想活过来的对吧,告诉我你的尸体在哪?我让妲己去救你!”
他眼里有火,疯狂的燃尽一切。
“我们父子联手,守我们的成汤基业!”
我摇摇头,退后了一步。
“我不是你。”
我又陷入了沉睡,再此睁眼时。
是在战场上,姬发正在戮战。
长剑当空,横弓猎日。
帅旗之上,空无一物。
既无殷商玄鸟,也无西岐凤凰。
已兵至朝歌,他却仍旧没有立国号。
牧野之战大捷,朝歌已无还手之力,更遑论还有无数阵前倒戈的将士。
我跟在姬发身后,他披风猎猎,浑身都是血的味道。
眼里却有光,不再是暮气沉沉的死寂。
他最后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朝歌,宣布明日攻城。
…………………………………………
不大的军帐中,站满了人。
姬发坐在主位,沙盘战略都已撤去。
那是朝歌,是他们长了八年的地方,一草一木一街一道都熟悉的要命。
桌上只摆了一封书信。
姬发表情肃穆,言语沉稳,目光却夹杂着火焰,畅快自在。
甚至连命令,都轻快的像是春日的风。
“明日入城,缴械者不杀,禁伤城内百姓,都管好你们的手下,朝歌城内一草一木,莫不可损。”
四将抱拳听令,我总觉得彪子应的晚了点,还不情不愿的。
………………………………
姜文焕重提旧事,姬发的脸色沉了下来。
军中无酒,他便举起随身水囊。
“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顺,西伯侯世子伯邑考,乃至……乃至我自己。”
他语气重又昂扬。
“都是被殷郊所赠符咒所救!”
众人都低下了头,只有死了爹的崇应彪不屑一顾。
姬发重又笑了起来,他将鬼侯剑放在桌上。
“我剑锋所向,是无道殷寿!”
“我心之所往,是我心中的道!”
“明日入城,直指鹿台!”
“若我身陨,诸君听候副帅伯邑考差遣。”
他将那封信件推向大舅哥。
帐内有些骚动,众人不安欲劝。
却被姬发抬起双手,压下一片躁动。
他笑的鬓边的白发都镀上了一层光。
“大仇得报!人生畅快事。”
“到时若诸君不弃,一杯薄酒足矣。”
众人皆退,只有姜子牙留了下来。
笑的比哭还难看,怀中依旧挂着封神榜。
天下共主,开榜封神。
这只小小的玉榜,直到今时今日,还都只认姬发。
他将榜递给姬发,却被姬发拒绝。
朝歌城前,得胜前夜。
他已完全卸下身上束缚,素衣简装长弓配剑,如当年离开朝歌时一样的装扮。
身上的千斤重担卸去,他仿佛又回到当初纵马奔驰的少年人。
浑身都发光。
“尚父!”
他对姜子牙长拘一礼。
就像当年王庙内,揶揄他。
老头儿,我都跟你说了,他不会听你的。一样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心有所念,命不久矣。”
“天下共主非我,天道任我,我不认!”
他紧紧那片甲骨,得胜前夜。
他终于有勇气掀开那片细绢,殷郊二字整整齐齐的刻在骨面。
他又掏出那片玉环,反复摩挲。
“尚父,我要去找殷郊了。”
姜子牙无奈,他已想不出天道会如何。
姬发已存必死之心,封神榜却仍旧认他为主。
他将玉榜放在桌上,谁也不知道下一任天下共主会在何时出现。
我站在姬发身后,泪流满面。
魂魄无依,我心有归。
姬发似是开心极了,他甚至灭下烛火,在一片漆黑的军帐中执剑而舞。
轻轻唱着。
羣祥既集,二族交欢。
敬兹新姻,六礼不愆。
羔鴈总备,玉帛戋戋。
君子将事,威仪孔闲。
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
哭的我嗷嗷的,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写的是虐文啊。
红心留言推荐谢谢
白月光与朱砂痣(旭→驰←适)
被B站老兵的三角恋整活视频洗脑的我。
(旭驰与适驰)
“阳光开朗大男孩”与“勇闯内娱小萌新”
“情感洁癖者”与“入戏太深者”
he 一对,be 一对。
谁是谁的白月光?谁又是谁的朱砂痣?
(快两万字了…本来想分开发,但还是直接发完吧!
全是造谣,请勿上升正主。
以下是正文。)
(陈星旭篇)
陈星旭有时候会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陈牧驰,但这其实没什么好思考的,详细来说,他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他倒不如好好思索一下陈牧驰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一)
陈星旭第一次见陈牧驰时,对方还是个只有一个项目经验的娱乐圈小萌新,看上去...
被B站老兵的三角恋整活视频洗脑的我。
(旭驰与适驰)
“阳光开朗大男孩”与“勇闯内娱小萌新”
“情感洁癖者”与“入戏太深者”
he 一对,be 一对。
谁是谁的白月光?谁又是谁的朱砂痣?
(快两万字了…本来想分开发,但还是直接发完吧!
全是造谣,请勿上升正主。
以下是正文。)
(陈星旭篇)
陈星旭有时候会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陈牧驰,但这其实没什么好思考的,详细来说,他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他倒不如好好思索一下陈牧驰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一)
陈星旭第一次见陈牧驰时,对方还是个只有一个项目经验的娱乐圈小萌新,看上去是个慢热的人,乖巧的跟在刘宁身后,听其向每一位同事介绍自己。
他实在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陈星旭坐在远处默默的想,然后在心里狠狠羡慕了一把“小萌新”健硕的体格。
刘宁领着陈牧驰向他走来时,他还在暗暗唾弃自己的身材,怀念着他那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挫的健身大业。
“星旭,这是牧驰,是你这部戏的搭档。”刘宁拍拍他的肩膀,又拍拍陈牧驰的肩,“这可是我好容易才找到的‘南山’,你可得好好珍惜呀。”
“陈星旭老师你好。”陈牧驰适宜的打了声招呼。
陈星旭这才完全看清楚了陈牧驰的长相。
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也不是陈牧驰长的有多么惊为天人,简单的说,他确实长的好看,是一眼望去可以在人群中看到的好看,当然形容男人好看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美貌不分性别。
尤其是他的眼睛很漂亮。
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明朗,却又夺目璀璨,带着真诚的敬意与探究,直勾勾的又像躲在高大的千年古树后好奇探头看他的天真小鹿,仿佛只要他回应,对方就会毫无戒备的冲到他面前来。
倒不是说陈牧驰在用眼神勾/引他,这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这双眼睛,连着这整张脸,都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那种简单的纯真,纯真到多情的感觉。而且,哪怕穿着衣服也能看出这具身体有多么美丽。
许是他发呆的时间太长,陈牧驰肉眼可见的窘迫起来,刘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星旭,发什么呆呢?”
“没有!”陈星旭下意识反驳,清了清嗓子,立刻伸出手,对陈牧驰正色到,“你好呀!以后就要一起工作了,放心,我罩你!”
陈牧驰拘谨的一笑,握上他伸出来的手。
好小的手啊……但是这么大的体格,好像个霸王龙……
陈星旭又开始天马行空。
于是他在当天一回到剧组安排的酒店住处就开始上网查找陈牧驰的资料,然而除了知道对方当过兵,为了演《封神》培训了几个月,而后出演了三部《封神》外,他什么消息都没有查到。
他还没来得及无奈,就听到了一阵小声的敲门声。直到听到第二阵敲门声时,他才意识到是有人在敲他的门。
他心中有些烦躁,走到门前,撇撇嘴拉开了门。
拉开门的一瞬间,他就呆住了。
门口站的正是今天才相互认识的陈牧驰。
多半是因为开门的动作太大,他微张着嘴,一只手提着一大袋子,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俨然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陈星旭的火气立刻消了下去,绽放出一个笑容:“嗨,有什么事吗?”
“陈老师打扰了。”陈牧驰在门口站着军姿,说话也中气十足,“这是我家乡的特产,送你。”然后从大袋子拿出了两袋不由分说塞到了他怀中,一张极具混血感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陈星旭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在将要触到那两袋东西时被人拉住了左手袖子的一角。
“陈老师,你这里受伤了。”
陈星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发现自己左手小拇指上换了个口子,还挂着少许的鲜血,想来是刚才开门动作太大,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这样的伤口他一向不放在心上,于是接过了特产放在玄关的桌子上,“没事没事,一点小伤。”
“那不行。”陈牧驰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又掏出了一根猫条,最后掏出了一个创可贴。
陈星旭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对方拉过自己的手,细心认真的将创可贴贴在受伤的手指上的动作,这个过程太过漫长,他的眼神开始乱瞟,最后定格在了对方外衣下看上去硬邦邦的手臂肌肉上。
陈星旭再也没法抑制住自己的想象力,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话——
张飞绣花。
还有这肌肉到底是怎么炼成的?他也好想拥有这样的肌肉!
再抬眼看去,便看到了陈牧驰低垂着的脸,对上一对长而卷的柔软的睫毛,以及隐藏在这对睫毛下的那双清澈的眼睛。
陈牧驰的注意力尽在创可贴上,根本就没有在看陈星旭,他却仿佛被其窥视到了什么,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好啦!”陈牧驰对着他的小拇指满意的点了点头,弯腰抱起了那一大袋特产,随意挥了挥手就道了别,转身去敲别的同事的门。
陈星旭关上了门,久久的站在玄关处没有回屋,许久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废了。
“我果然是个颜控。”他自言自语的往回走,“废了,完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样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就不能心动一下下了呢?
多正常呀!
(二)
正所谓本性难移,哪怕在这个圈子里真的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年,陈星旭也依旧是个七情上脸的人,这也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他从小便是在爱中成长,总爱对着人撒娇,开心了便笑,生气了总会哼哼几声,对于对别人的好感也从不掩饰,惯用的大方行事在陈牧驰身上却不起作用。
陈牧驰不应该是个慢热的人呀,但这都进组一周了,陈星旭依旧还没有在工作之余和他多说上几句话,而且他似乎如何也把握不了合适的度,耽改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很难演好的类型,这样的题材需要感情戏,却不需要太过明显的感情戏,要时不时的暧昧,也要压抑下的爱慕,反而更加难以把握。
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吩咐他再找找感觉,连带着陈星旭也有了休息的时间。他在网上已经将陈牧驰可以查到的信息都查了个遍,知道他在这之前多半没有什么感情戏的经验,正逢他请全组人员喝奶茶,他便拿了两瓶奶茶去到休息室,果然看到陈牧驰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休息室里只有一张窗,是落地的窗,开了一半,微风习习,陈牧驰安静的坐着,迎着阳光,单留给他一个看不清表情的侧脸,明明高壮的人,却显得单薄,周身都是忧郁的气息。
陈星旭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奶茶递到他面前:“牧驰啊,给你的,这家奶茶很好喝,尝尝。”
“谢谢陈老师。”陈牧驰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要去接那杯奶茶钱。
陈星旭就是在这时候发现不对的,他绕到陈牧驰面前蹲下去看,只见那双让他恋恋不忘的眼睛溢满了泪水,本来只是在眼眶中打转,被他这么一吓,立刻滴下几滴圆滚滚的泪来,眼睛的主人手忙脚乱的差点将奶茶打翻,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泪,耳尖微微泛红。
“抱……抱歉!陈老师!我……”
陈星旭也很尴尬,尴尬的脚趾都要抠出三室一厅,毕竟撞见别人哭确实是件很尴尬的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可怜的“小萌新”多半是被那些没有成功演绎出来的感情戏打击到了,想到自己大对方一岁,又是前辈,就想也没想坐到了陈牧驰身边。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真正安慰到这位书面身高一米八六实际更高的猛男,但他还是道:“没事没事,导演说的话你也不用太介意,多适应适应就会好。”
陈牧驰抽抽鼻子,窘迫的挤出一个笑:“确实,我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但也不要心急呀,你最开始演的那个是电影吧?”陈星旭问。
“嗯……是演殷商太子,是个挺复杂的角色,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演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角色……”
陈星旭看着身边人泛红的眼角与认真的表情,心中又是悸动,他忽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这个“小萌新”,事实上还没有从上一个角色中走出来。
这也是很常见的,他不禁想起自己拍《东宫》的时候,《东宫》杀青之后,他几乎是用了整整半年才真正走出了这个角色,哪怕是现在想起李承鄞,他还会内心复杂,不过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演员,很少再有走不出角色的情况。
陈星旭决定不再继续问下去,而是安慰道:“电影和电视剧表演还是不一样的,电视剧表演需要很快进入角色,没有太多准备的空间。”
见“小萌新”似懂非懂的点头,他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陈牧驰垂下眼帘:“有……”
忽视掉心底的失落,陈星旭道:“这样吧,你也不用管我是谁,不用在意我的性别,你就把我当做你喜欢的那个人,这样会好演很多。”
“没问题吗?”陈牧驰懵懂地问。
“绝对没问题,移情是最容易进入拍摄内容的方法,相信我,这我了解,如果有什么不会的就来找我,而且你也很厉害了,你骑马比我好多了,动作戏超帅。”陈星旭拍拍他的肩,顺便又控制不住的捏了捏近在手边的肱二头肌,坏心眼地想着陈牧驰喜欢的人该会是个怎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这个一看就很直愣的人开窍呢?
其实他觉得陈牧驰应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那棵千年古树就在那里,让他没法看清躲在树后的小鹿倒底长什么样子。
陈牧驰则像是想通了什么,双眼含泪的猛吸一口奶茶,“谢谢陈老师,我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他还穿着戏服,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从陈星旭角度去看,挂在他耳垂上的耳坠正发着微微的光,一闪一闪的,闪得他视线都开始模糊。
“别叫我陈老师了,我也没大你多少,你就叫我星旭吧!”陈星旭呆呆道。
“好的。”陈牧驰终于笑了。
笑容很暖,不像是没有表情时那样有攻击性,开朗又温柔。
陈星旭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三)
自那之后,他们终于是关系熟络起来。
陈星旭有时会飘飘然的觉得,陈牧驰在很大程度上是依赖着他的,时常在下戏后来找他练习明日的戏,一副真心求教的样子,他也发现对方虽然在不笑时是一副极具侵略性的模样,但事实上却是个性格很软的人。
闲暇的时候,他们甚至会一起去健身房锻炼,陈星旭很庆幸自己有了一个“健身私教”,在时不时偷偷摸摸的吃对方豆腐中惊喜的发现自己身上终于出现了健硕的肌肉。
他愈加对陈牧驰感兴趣,总想着可以和对方更亲近些,抱着人不撒手,堂堂正正的撒娇。
虽然对方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硬汉,但陈星旭就是觉得他很好抱。陈牧驰的肌肉漂亮又有肉感,肩比他宽腰却比他细,他挂过的人多的很,这确实是身材最好的那个。
相熟后他们常常有不着调的玩笑话,还有欢乐的打闹,连带着那天在陈牧驰身上看到的忧郁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陈星旭心下欣喜,他很喜欢看陈牧驰毫无形象的笑,那像是一只吵闹的麻雀,也像是一只跃来跃去的猫,活泼又可爱。
当然,形容五大三粗的男人可爱可能有点不妥,但可惜这是事实。
《山河表里》的拍摄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进行了下去。
后来陈星旭回想那段时光,想到自己的某些行为确实动机不纯,但并没有真以为对方会与他交往,一切关系的变质,都发生在杀青宴那天。
整个杀青宴上都是调侃他与陈牧驰的声音,毕竟是题材特殊的剧集,他也不恼,反而有些乐在其中,有来有回的与别人互怼起来。气氛算得上是和谐,毕竟大家都知道,还有一部套拍的剧在,并没有什么离别的气氛。
直到人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回酒店,他才猛然想到,这个晚上的陈牧驰太过安静了。
不会又是走不出来角色了吧?
陈星旭立刻想到,不安的心绪涌上了心头,想起几个月前坐在窗前掉眼泪的那个身影,让他不自觉的感到怜惜。
实在是坐立不安,他当机立断开门上楼,走向陈牧驰的房间,走近时才发现对方的房间门就那样敞开着,他只是靠近,便看到那个人正坐在床脚处,双手撑在床上,仰头望着映照在窗户上的一轮明月,十足的忧郁文艺青年范。
陈星旭不喜欢他这样,他一惯喜欢欢乐,大部分时间也生长在欢乐之中,于是希望陈牧驰也可以开心些。等回过神来时,他才意识到他已经一屁股坐到了那人身边。
“!星旭!”陈牧驰被他吓到,“你吓死我了!”
陈星旭还没有开讲他的长篇大论,就发现了陈牧驰红红的眼角,一副哭过的样子,脸上还有略干的泪痕,他甚至可以根据那个痕迹想象出那滴泪是怎样从眼眶中溢出,怎样的滑落过脸颊的。
他又开始尴尬,并认为自己这次可以抠出一座梦幻城堡。
啊……拥有1000平米大庄园不是梦……
一阵“嗡嗡”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们二人同时看向声源。
陈牧驰的手机就放在床上,“嗡嗡”响个不停,屏幕上是一个名为“姬发”的来电显示。
姬发?周武王?
“不接电话吗?”陈星旭问。
陈牧驰摇摇头,不再去看那个手机,直到手机安静下来。
这次情况似乎更严重啊……陈星旭在心中吐槽,开始在脑中重新组织安慰的话。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今天晚上都没有好好玩。”思绪良久,最后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陈星旭不免心中挫败。
陈牧驰眨眨眼,企图蒙混过关:“哎呀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
手机又响了起来。
“……手机?”陈星旭指了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和上一次是同一个名字。
陈牧驰不说话了,安静的让人心疼。
心疼一个看上去很能打架的一米八六大汉多少是有点多余,但陈星旭就是很心疼,他意识到这次并不是出不了戏的问题,这很显然是正在经历情伤啊!
陈星旭想到他的上一段恋情,仔细来说,那也算是一段不太美好的经历,于是他也有陷入过情伤,自然知道这个阶段会有多么痛苦。
他也顾不上抠他那梦幻城堡了,急道:“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聊聊。你放心,我嘴可严啦!有些事情啊,说出来会舒服一些,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有我在呢。”
见身边人不言,他将手搭上了对方的肩,习惯性的瞪眼睛撒娇:“说嘛!”
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陈牧驰终于道:“你听说过因戏生情吗?”
陈星旭就是在这天知晓了陈海亮的故事。
发生在那个训练营里的一段爱情故事。
主人公除了眼前这个人,当然还有一个人,正是电话屏幕上显示的那个人。
是那个人,也不是那个人。
陈星旭听到后面,思绪开始恍惚,满脑子都是故事里的“陈海亮”。
那是一个纯真美好,执拗又奇怪的故事。
一个人的追寻与一个人的渴望。
似水年华中一段青涩的,模糊的,虚幻与真实交集的爱情。
他开始感到悲伤,越听越是没来由的气闷,又一次响起的电话振动音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伸出手抚上眼前人微卷的中长发,一把将对方拉近,不由分说吻上了那张还在一张一合的唇。
他感觉到陈牧驰的身体猛得一僵。
但他不在意,手间的发丝缠上指尖,与钢硬身体不符的柔软嘴唇紧贴着他的。他感觉到了身边人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还有湿漉漉的水气。
陈星旭意识到陈牧驰又落了泪,他闭上双眼,感受近在咫尺的慌乱气息。他想绕过那个千年古树,去爱抚躲在后面的那只小鹿,想告诉对方别躲在这里了,这个世界很美丽,有更多稀奇有趣的风景。
他的气闷烟消云散。
陈牧驰乖顺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吻。
陈星旭更倾向于认为他是没有反应过来。在得到回应的时候,他一下子惊醒,连忙退开,与陈牧驰眼对眼,无言以对。
啊啊!这该死的气氛!!
陈星旭表面淡定,内心抓狂。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逃回房间的,只记得自己在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这不是安慰,我喜欢你,不要再伤心了。”
而且走之前他还控制不住的捏了捏陈牧驰漂亮的肱二头肌。
……该死他要把这个有自我意识的手剁了。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第二天陈星旭恨不得穿越回去把昨天的自己掐死,但后来的他很感谢那天的自己。
默契沉默着装了很久鸵鸟后,他们在一起了。
先告白的是他,说在一起的是陈牧驰。
陈星旭成功抱得“美人”归。
(四)
《星落凝成糖》开拍,现在想起那部剧,陈星旭只能想到“公费度蜜月”这五个字。
原来被陈牧驰喜欢是那样幸福的感觉。
陈牧驰下戏后大多时候都与他在一起,态度也开始变得嚣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学走了他撒娇的本领,常常抱着他挂在他身上,趴一会儿后无奈的说一句:“你这肌肉现在练的都快比我好了。”
陈星旭一只手拿着剧本,另一只有着我意识的手偷偷绕到背后去摸身后人的腰,边说边压抑着心里的躁动:“废话!我的肌肉一直很好!”
好吧,他承认他最开始喜欢陈牧驰就是因为馋人家身子,毕竟哪家的一见钟情不是因为见色起意?
牛牛我呀,可是很真诚的!
陈牧驰浑然不觉,放开他站在了他身边,认真看向他手里的剧本:“帮我看看我的剧本吧,咱俩走走戏,有些需要你指教一下。”
“好嘞。”陈星旭发出幸福的叹气声。他早习惯了这样,自觉成为对方的老师,因为“爱”而去帮助他实现理想。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李兰迪和何宣琳拿着剧本路过,笑得一脸荡漾,“凑那么近,你俩悠着点儿Ok?”
就她俩嗑的最起劲!陈星旭冲她们吐吐舌头,翻了个白眼没理她们。
他们的恋爱自然是不能公开的。在这圈子里他就没见过几段公开的恋爱,尤其是他们这种,他却并不觉得这是一种难得的刺激与情趣,反而时常让他感到不爽,除了《星落凝成糖》,他与自己的小男友可以好好相处的时光少之又少,说是已经交往了挺久,现在也很稳定,但因为工作与疫情的原因,真正能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不知不觉到了《星落凝成糖》宣传期,某日难得的一段独处时光,却被一个电话打断。
“额……那个……”陈牧驰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睡袍,略长的发丝还滴着少许的水,他看着手机屏幕,坐在了床边。
陈星旭本来正躺在床上刷手机,看着其他人剪的“嘲风”和“少典有琴”的Cp视频心中暗喜,转头就见这人坐下来,立马制止道:“把头发擦干了再过来,床单都滴湿了!”
“好吧,真是拗不过你。”陈牧驰站起来,继续道,“乌尔善导演给我发消息了,说是过几个月封神就可以上了,让我准备准备。”
“封神?”陈星旭垂死病中惊坐起,“那挺好啊,终于要上了,那还是你的处女作呢。”
“嗯。”陈牧驰明显心不在焉的擦着头发,语气中却尽是怀念,“好久不见训练营的大家了……”
陈星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是要宣传《封神》,那就意味着陈牧驰要和训练营的那些人一起宣传。
那么,那段关于“陈海亮”的故事里的另一位主人公也是会来的吧?这一刻陈星旭满脑子都是“前男友”,“前任”,“前夫哥”等字眼,奇怪的感觉围绕他周身,他看向陈牧驰,张了张嘴却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星旭你怎么了?嘴抽筋了?”陈牧驰疑惑的看向他。
陈星旭瞬间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翻了个白眼道:“没事没事,倒是你,没问题吧?”
“我为什么要有事?”陈牧驰不解。他依旧是真诚到好像完全没有说谎这个技能一样,清澈的双眼让陈星旭心下一动。
算了,人家都不担心,他担心个什么劲儿。陈星旭不再多想,他也有过与他人分手后还要一起工作的经历,那不也没出什么事吗?都是成年人,谁没有几个前任,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他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个关系,想来陈牧驰也是可以的。
倒是现在难得可以共处一室,不如好好珍惜时光。陈星旭放下手机,凑近陈牧驰,一把揽住对方的腰,而后去牵对方的手。
很是令他自豪的身长21.5cm的手完全可以包住陈牧驰的手,攠擵着那只手,感受着爱人用另一只手抚上他手背的动作,他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爱你。”他笑道。
陈牧驰一愣,同样笑道:“我也是。”
陈星旭心满意足的轻吻陈牧驰的手,将其拉倒在床上,那身雪白的睡袍轻轻落在地上。
“星旭…”
“什么?”
“你慢点……嗯……你好像胖了……”
“……你最近是不是太嚣张了?”
反正现在在一起的是他和他。
(五)
直到几个月后,陈星旭看到了平板屏幕上在《封神》路演放飞自我的陈牧驰。
弄啥咧?这是弄啥咧?平常怎么没见他玩这么疯?
“你最好真的没事,傻X。”
手里的平板被捏的死死的,陈星旭被那个“蛇舞”创的双眼一黑,深呼吸一下,又去看正在屏幕上抽疯的自家小男友,很快发现了他身边的另一人,这个视频的主人还贴心的在这人出现时标注了“姬发饰演者,于适”的字眼。
“嗯?”陈星旭迷起了眼
“前夫哥”出现了!他瞬间瞳孔地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视频中,那个名为于适的人望向陈牧驰,笑容满面,那眼神可一点儿都不清白。
实话说,于适看上去是个很好的人,清秀干净的脸上总挂着让人感到舒服,放下戒心的微笑。
陈星旭忽地冷静下来,他看看屏幕上的陈牧驰,又看看屏幕上的于适。
这个电影是有三部吧,一部一年,也就是至少三年,陈牧驰都有可能要参加这样的宣发。
他不是不相信陈牧驰,但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恋人一直与前任厮混在一起,尤其是他已经看出这个前任似乎很想破镜重圆的心思。
他最后看到了弹幕上飘过的嗑Cp留言。
广大群众真是慧眼识珠,嗑到真的了,可惜是过去式,陈牧驰现在是我勇敢牛牛哒!
陈星旭闷闷不乐地想,惊觉自己现在这样子很奇怪。
……
坏了!他该不会是成了那种白月光网文中的炮灰了吧?
不对,如果这人可以做“白月光”的话,他多少也能混个“朱砂痣”吧?
不行,他得自信点!
自己现在可是现任!也得一直是现任!
《山河表里》快点上吧,他也想和陈牧驰一起工作宣传,天天在一起呀!
陈星旭这样想着,脱力般倒在了床上。
陈星旭呀陈星旭,你也有今天。
他无奈的叹息,然后拿起了一旁新戏的剧本。
于适篇
白月光总是可望而不可即,人们为之买醉,痛苦,伤心,越爱越难以忘记。
于适不曾把这样虚幻的理论放在心上,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在人生中遇到这么一个人。
他从不轻言说“爱”,“喜欢”也一样。
但陈海亮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生活,像是一部分“爱”的具像化,没有和他打招呼便自顾自向他而来,他一方面欲罢不能,一方面又因为“爱”的存在而惶恐不安。
他还记得他拥有陈海亮时的时光,那不失为他人生中璀璨的一环,也是他最温暖的记忆。
他想要被真实的爱填满,但他们还是分手了。
(一)
于适入圈比陈海亮早,但也没早多少,可以说只是半只脚踏入了这个圈子,但哪怕只有半只脚,也足够让他接触到这圈子明里暗里的一些规则。
他不喜欢那样的规则,但又不得不尝试适应。实在是无法适应,他便有了放弃的想法。这个时候,他得到了加入那个训练营的机会。
一共是二十多个人,万数人中挑出来,每一个人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大多都是没有什么演戏经验的素人,相近的年龄也让他们很快熟络起来。
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陈海亮,要说最初的印象,就是在面试时还不知道里面人是谁的时候,就听到那声洪亮的“格斗准备”。
真见了,才发现是个块头很大,眼睛很亮,揣着他的退伍费疑神疑鬼了好几天的退伍“老兵”。
但陈海亮是个热情的人,他抱了一大堆家乡特产分给众人,笑容灿烂又明朗,也经常在形体课上摆一些有些搞笑的动作来逗大家笑。
用此沙的话来说:“这就是纯朴可爱。”
于适也这么认为,那时他对陈海亮只算是有好感,事实上在训练营他们的交集不过是普通同学该有的程度,可以一起混大群出去吃饭看电影,但再多的就做不了了。
他们在确定了角色之后,分在了一个组,才真正成了好朋友。
他演周武王姬发,陈海亮演商太子殷郊。
“哇!适子你是主角呀!太棒了!恭喜!!”陈海亮第一时间恭喜他。
“我们戏份差不多,你也算主角。”于适笑道,如果别人和他说这句话他会觉得对方可能有别的心思,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心的。
陈海亮说的是什么,那他想的就是什么。
他们开始经常一起行动,在下戏后勾肩搭背的去吃夜宵,又勾肩搭背的回各自的房间,第二天谁先醒谁就去叫对方起床,结伴坐车去拍外景。陈海亮时常对着他笑,笑得很灿烂,仿佛在用笑容诉说什么。
于适总会回以微笑,渐渐了解了陈海亮,知道他其实是个猛男哭包,知道他只要有机会就会去住宿楼下的灌木丛里喂猫,也知道了他连做有氧的时候都要背台词的习惯。乌尔善导演的眼光真毒。陈海亮并不是殷郊,但他却那么像殷郊,或许是在部队里养出来的性格,没有心机,不至于至纯至善,却耿直乖巧;也或许是原生家庭养出来的性格,骨子里忧郁感性,也坚韧乐观。
他从没有演过戏,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是在演殷郊,他就是殷郊。
那种纯真吸引着姬发,也吸引着于适。
于适勇闯娱乐圈的路就没有顺过,他本满怀希望,却在还没来得及见过好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坏的,这不免影响到了他对这个圈子的看法,但陈海亮不一样,这是一张白纸,一张如雪般的白纸,刚退伍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角色,没有功利,从未混浊。
每每通过姬发和殷郊去看陈海亮,于适心底都一片柔软。
为了守护这片柔软,他学会了陪在陈海亮身边,就像姬发习惯陪在太子身边一样。
可他一直分得很清楚。
(二)
“要是我没办法演好,被换掉了,我就回老家去开烧烤店。”一场戏重拍了三次,下戏后陈海亮双眼红红挫败的坐在于适的房间里,不停吸着鼻子,眼泪就要掉下来。
于适很想说:这是要三部合拍,你不会被换掉的。但他到最后也没说什么,他知道陈海亮是真的伤心,可惜他从小便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拍拍他的肩头,起身去取放在衣柜旁边的吉他,而后安静坐在椅子上,弹出了第一个音。
他在伤心的时候喜欢听音乐,音乐是很奇妙的东西,像人类的情绪一样多样,自然也能带动情绪,他即兴地弹着不知名的曲子,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欢快的音符在他心头跳跃,像精灵一般发着光,光芒温柔,让他心安。
一曲终了,他果然看到陈海亮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无数星光,满脸崇拜,还有一丝更深层的情绪:“适子你好厉害啊!不仅篮球打的好还懂音乐!体艺双修啊!”
于适笑了:“厉害吧。”
陈海亮重重点头。
于适很喜欢他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他很想去摸摸他的头,但手伸到一半停住,空留指间无声而过的空气。
“要不要一起看个电影?我有带电脑。”他道。
“可以呀。”陈海亮笑出一口白牙,他没有问是什么电影,直接应允。
于适心中一暖。
那天他们看的是《爱乐之城》。
两个大男人挤着趴在一张床上,对着一个小小的电脑屏幕看文艺片,灯光是淡淡的黄。
于适认真看着片子,片中男女主也在一起看电影,女主人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对内心,离开了窒息的场所,笑着奔向了心爱的人。
那么勇敢,那么奋不顾身,那么的令人羡慕,可以拥有这样一份可以奋不顾身去追寻的感情。
他忽然心神荡漾,因为他身边另一个人的气息,也因为在此刻才被他发觉的暧昧气氛。他与陈海亮挨的太近了,肩贴着肩,密不透风。
他们的头发都有一段时间没剪了,长过了肩,此刻因为两具身体的依靠交汇在一起,竟难分彼此。
于适默默看向陈海亮,才发现陈海亮也正看着他。那双眼睛依旧干净明亮,眼睛的主人见他看过来,只是抿嘴笑了笑。
于适也不多说,《Planetarium》的音乐响起,他顾不得去看电影场景,只缓缓的凑近陈海亮。
吻上对方的唇时于适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他知道,陈海亮喜欢他。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他实则很擅长揣摩,尤其当那个人不过是张白纸时,那些慢慢增长的爱意也就被他看在了眼里,毕竟那双眼睛太容易看透,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念,只余爱意。
他确乎享受对方看着他的感觉,但他本来没打算回应,然而一切已经发生,无法以意外定论。
陈海亮会是那个特殊的人吗?
会是可以为他解释“爱”的那个人吗?
他想试一试。
于适加深了那个吻,抬眼看那人紧闭的双眼以及红透了的脸,满心幸福。
那夜他们没有看完那部电影,电脑被收起随意的放在了地上,无人再管。
于适第一次觉得自己正在被爱包围,他需要这份爱,也愿意去感受与珍惜这份爱,他并不无情,他只是遵循本能,他也不是虚伪,他承认,他这不过是贪婪。
抱紧身下的人,听着耳边轻轻的,柔柔的颤抖喘吁,他想,如果这个人的爱只会给自己该多好。
那将是多么美好的爱。
(三)
第二日他们双双迟到。
听着导演无奈的训话,二人一边赔不是,一边相视而笑,离开时偷偷的缩在最后面牵手。
看向正在被人摆弄着化妆的陈海亮,于适心头甜蜜,又不禁开始惶恐迷茫,在还没有真正决定要回应的时候冲动一回,这样的事情他还从未做过,仿佛是将主动权拱手让人,如何也不得心安,可他应该也是爱陈海亮的,爱这个不时让他眼前一亮的“白纸”,无法控制的想在上面描摹笔画,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陈海亮一如既往,与每个人称兄道弟,认真完成当日需要完成的拍摄任务,他摇身一变为殷商太子,神情带上浅浅出尘的忧郁,常人只会觉得他与平时完全不同。
但于适知道,陈海亮是真当他自己是殷郊,乌尔善将他性格的一部分提炼出来,映射在角色之上,也满意于这样的设计。
于适与姬发的关系与之相同,他很清楚是他们相近的气质与部分性格的重合使他得到了这个角色,何其幸运。
拍完自己内容之后,他看向已经在卸妆的陈海亮,对方对着他眨眨眼,悄悄做个鬼脸。
于适被他逗笑。
《封神》的拍摄十分顺利,光阴如梭,临近结束,气氛却变得紧张,所拍的内容也更为压抑,陈海亮更加频繁的出不了戏。殷商太子的悲剧就好像是他自己的悲剧似的,于适也不清楚他是为了殷商太子哭泣还是在为了他自己哭泣。
连导演乌尔善都发现了陈海亮无法出戏的问题,可惜他分身乏术,虽然全片已经快要拍完,但还需要剪辑与做特效,便只能要求众人多安慰下他。
此沙擅长此道,却并没有什么作用,连黄渤前辈来了都没用,非得是他于适来才行,只要有他在,陈海亮就能很快平静下来。
于适对此深感不安,不久便找到了不安的源头。
杀青宴之后他们几个一起聚着吃饭,离别的气氛围绕在每一个人身边,大家都是经历过六个月的训练,又是那么久的共同工作,早就有了深厚的友谊。
与此沙,侯雯元说了再见,于适已微醺,他还拉了一个半醉的陈海亮负责送其回房,他从身边人衣服里掏出房卡,一关上门便拥着其倒在床上,在并不算柔软的床垫上吻他,呼吸交错间还有酒的味道,让他的心绪如上云端,他忘情地将手伸入身下人的衣摆,吻着吻着尝到了一丝咸意。
他的唇沾上陈海亮的泪水。
陈海亮一把抱住他,抽泣着呼唤出声:“姬发……你一定要快乐……姬发……”
一声又一声的姬发,让于适的酒意立刻褪尽,他猛的起身。
陈海亮用手臂挡住了双眼。
他没有再说话。
于适没了兴致,他呆愣着看了陈海亮许久,最后俯身在恋人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好好休息吧。”不等对方回应,他起身离开。
于适没有回房间,他下了楼,坐在住宿楼的台阶上,抬头望着夜空发呆,他好像为近期心里的不安找到了答案。
四周静的可怕,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个问题,越克制越是陷入。
“陈海亮倒底在爱着谁?”
爱着真实的于适?还是爱着一个故事中的人物?
他还不得答案。
(四)
陈海亮倒底爱谁?
自那晚后那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于适的心中,他太过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这个问题可能没有意义,但对于于适来说,答案与否有着本质区别。
或许陈海亮根本不会给予他答案,每每抱向他时,心中的那个人是谁,这老兵多半自己都不知道。
陈海亮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心事:“适子,发什么呆呢?”
“怎么了?”于适回过神来。
“我是说,隔壁剧组的制片人说是想来咱们这里找演员,希望大家都过去面试一下。”
“我就不去了,我这边还有新戏要拍。”于适道。
“好的,那我和小黄他们一起。”陈海亮笑笑,却在出门时才发现找不到手机,“适子我手机找不到了!你给我打个电话,帮我找找。”
于适拨打了号码:“好。”他顺者随之响起的电话铃声找去,最后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找到了陈海亮的手机,他本想着立刻把手机送过去,却一眼看到了手机上他的备注。
“姬发”。
于适愣在原地。
又是姬发。
他鬼使神差的点开那个手机,好在没有密码,他很快发现,陈海亮连微信上给他的备注都是“姬发”。
“找到了吗?”陈海亮冲过来。
于适关了屏幕,把手机递过去:“好了。”
“谢谢啦!”陈海亮不疑有他,吻了下他的脸颊,转身风风火火出了门。
于适久久站在那里,思虑万千。
确实是他先发现陈海亮喜欢他的,而倒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海亮看向他的眼神中夹杂了爱意?
似乎是在开机后不久。
那他爱的,其实是姬发吗?
于适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姬发,虽然他可以是姬发,他为了这个角色而学习,自然不可避免的沾染上角色的性格,但角色只能被用来塑造。因此他必须得是于适,只有于适才是真实的,拥有未来的。
如果陈海亮想要和他有未来,就必须只能爱上“于适”,抛下“姬发”。
好累。
他倒在了床上。
太久了,孤独太久了。
他需要许多爱,需要许多可以掌控的爱,如果一个人爱他,他便会期望这个人真真实实的,毫无保留的去爱他。
他早受够了不完整的爱,受够了一直武装自己,他需要的是有人爱着真实的他的那份安全感。
患得患失,真的很可笑。
最后是陈海亮得到了那个机会,于适去查找了关于那个剧的内容,才发觉是耽改剧。
《山河表里》,另一位主角演员叫作陈星旭。
彼时大家已各奔东西,出了《封神》的乌托邦,去不同的剧组试镜,获得新的机会,充满希望的向前走。
于适接到陈海亮的电话,这时的陈海亮已改名为陈牧驰,很好听的名字,但他还是习惯于叫他“亮子”。
“适子!这个剧组的人都超好,你知道陈星旭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兴奋。
“知道,你这部戏的搭档。”于适笑道,他正在新戏的拍摄现场,四周有些吵闹,便戴上口罩,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他人真好,演技好,还会教我演戏,不愧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科班生!”
“他教了你什么?”
“我不是没演过感情戏吗,他就告诉我,让我把他当作喜欢的人,移情是最快进入角色的方法。”
乌尔善也教过他们这个,但无关“爱情”。
于适在心中悄悄叹息,夕阳红如火,照映出远处人们忙碌的身影,让他有一种被灼烧感。
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亮子,你会把他当作我吗?”
“因为要把他当做喜欢的人,那肯定是你啦。”陈海亮严肃道。
于适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开心,他的心很是平静,微风带来草原的气息,头发被吹乱,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不清那轮醒目的红日,仿若云雾迷绕,反而令他心安。
或许那个陈星旭可以帮他印证出答案。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他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耳旁传来电话那边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半晌,陈海亮问:“为什么?”
于适叹气道:“只有独自一人时才能想清楚到底爱的是谁。”如果那个陈星旭的做法真的有效,那么陈海亮就会找出答案。
他也将拥有答案。
“为什么这么说?你要想清楚什么?”陈海亮的声音带上哭腔。
于适没有心软:“不是我,是你。”
“我?”
“对,是你究竟在爱谁。”
不再朝夕相处的这几个月终于让他得以有勇气说出这些,也让他更看清了自己,他就是那种好强的人,就算是对于“爱”也依旧好强,要是这“爱”不够纯粹,夹杂了第三方的存在,哪怕那第三方是他自己的角色,他也无法继续下去。
他要让陈海亮想清楚,好让他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知道,那个答案总会来的。
“你说得对,我明白了,真的很对不起。”
明明是他一直渴望的答案,可答案的内容,却让他无法接受。
没来得及想什么,冲动之下,他给陈海亮打了好几个电话,然而每一个都没有打通。
慢慢的,他平静下来。
他总算明白,他确实需要一个答案,但他更需要的是一个人坚定的只选择他的答案,他很少言爱,自以为只要不说“爱”,“爱”的主动权就在自己手上,就可以永远保持理智,不被伤害。
陈海亮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爱”的一种展现。
“爱”总是要有理由的,他可以承受这个理由在最初是因为他饰演了姬发,但若这份爱在漫长的时光中永远带着“姬发”的烙印,那这“爱”就不会是他想要的爱。
可他其实也爱上了,陈海亮爱上的是他所饰演的姬发,而他爱上的是饰演殷郊的陈海亮。他可以不言说,却无法不臆想。
他多么希望陈海亮可以回答:“我想明白了,我只爱于适一个人。”他情难自禁的去想象这样的答案,而后想象他们会更加顽固亲密的在一起,再一起度过更多的日日夜夜,不论前路多么曲折,他们都将拥有美好的未来。他丝毫不怀疑,只要陈海亮说只爱于适,他就会脱下所有盔甲去拥抱他,毫不保留的回应那份爱。
但他知道,陈海亮不可能骗他,他不愿自欺欺人,陈海亮则是不会说谎。
只是他自求来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也很好。
就这样结束,对二人都好。
于适拿起手机,打开了陈海亮的微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只发了一句:“祝安好。”
陈海亮回:“你也是。”
他结束了这段美好的,不至心心相印却刻骨铭心的恋爱。
陈海亮离开他,才能治好这无法出戏的毛病,他离开陈海亮,才能更加轻松的面向未来。
不过是少年人染指年华,如烟若梦。
陈海亮认清了自己。
于适抛下了这段并不理想的恋爱。
挺好的。
(五)
后来他再没有联系过陈海亮,他常常会刻意去看对方的朋友圈。知道对方已经拍了两三个戏,交了很多好朋友,获得了更多人的喜爱。
看着屏幕上正与他人打闹的陈海亮,于适心中一软,笑容也更加温柔。
“哟!是亮子来了!”坐在他身边的侯雯元忽然道。
于适回过神来,是了,现在是2023年,这里是上海,他们是为了宣传《封神》来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的。
他抬头望去,陈海亮穿了一件漆黑的西装,早已剪了短发,那双眼睛还似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于适忽然想到,他们已经快有三年未见。
“不是说了要叫我牧驰吗?”陈海亮走过来做势要打侯雯元,同时看向了于适,“适子,好久不见了。”
于适收起手机,笑了:“好久不见。”
都说恋人分手后再见面会很尴尬,但这样的尴尬并没有出现在他和陈海亮身上。
结束的时候他们走在一道,终于有了机会聊天。
“这几年过得如何?”最先开口的是陈海亮。
“挺好的,你呢?”于适问。
“我也很好呀。”陈海亮笑,“咱们这电影终于要上了,之前延期我还以为没办法上映了。”
“对呀。”于适道,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从前,在这样的距离里,他总会握上对方的手,但时移事易,那不过只是回忆中的事儿了。
他没有多想,脑子一冲问出一句:“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时候?”
话已出口便收不回来,于适顺势道:“分手的时候。”
陈海亮没有立刻回答,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于适便接着说:“我在想,是因为你发现我不是姬发才分手的吗?”
“不是。”陈海亮终于道,“是因为我发现我不是殷郊。”
于适皱了皱眉。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陈海亮狠狠抓一把头发,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双眼放光,“还记得我们没有看完的那部电影吗?”
于适在记忆中搜索着:“爱乐之城?”
“对。”陈海亮重重点头,“后来我一个人把这部电影看完了,真的很好看,推荐你把它看完。”
于适笑着点头,只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
“那我们还算是朋友咯。”陈海亮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当然。”
当然不算了,于适太了解自己,一个人若是要做他的朋友,那就得一直是他的朋友,如果做过了他的恋人,就没办法再退回到朋友的地位。
陈海亮更是不能。
这两年间他不是没有和别人交往过,但不论如何,在他的心中总会有陈海亮的位置,他以为可以全然抛下的事与人,其实早已留下了永久的痕迹。
如何都无法抹去。
路演的时候,于适发现陈海亮变了很多,他不知从哪里学来了“撒娇”的本领,总是在尴尬的时候挂到别人身上,或躲到身边人身后笑个不停,还主动去找人求拥抱,相较以前更加活泼,也更加的成熟。
不论是采访还是路演,陈海亮都在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他,然后在发现观众嗑他俩CP的后,不自觉的开始在镜头面前避嫌。
他还是那样简单的性格,说要做朋友就还真做朋友,真当他对他已没有了别的心思,好似之前的恋情从未发生。
于适觉得自己在亲密情感上已近冷漠,现在才惊觉陈海亮才是那个冷漠的人。
他纯真到冷漠,对什么都理所当然,不会深想,他简单到认为从朋友到恋人的两个人可以再做朋友,认为恋人一旦分手就再不会有非分之想,但这又有几人能做到?
于适还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他莫名其妙的想,或许抄了几遍道德经的此沙可以做到。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于适收回思绪,走向陈海亮的房间。
他是去叫对方参加今晚的聚会的,原本可以只是给陈海亮打个电话就好,他思索了下还是决定亲自去。
路演临近尾声,这几日陈海亮可没少掉眼泪,与从前一样,掉下第一颗眼泪来,就再也控制不住会掉下更多,他不能像五年前那样以吻去身边人的泪来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像是一个合格的友人,递上几张纸巾,适时关心。
他很想对他说一句:“你已经很棒了。”
可他没能有机会说出口。陈海亮并没有在屋里,他却在安全出口的方向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也不想哭的,但情绪到那儿了,现在想想好丢人啊……”
……
“谢谢我们陈老师的安慰啦。”
……
“我真的是i人!而且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真不抠脚。”
………
“快结束了,我回去就去找你,你工作也挺忙吧?”
……
“我也爱你。”
一句句话被他听在耳中,他没有再待在那里,转身回房。
他再度打开了那个聊天框,那么久以前的聊天记录还存在那里,依旧是那句:“祝安好”与“你也是”。
“导演说晚上八点在酒吧集合。”他发过去这个消息。
不久后,陈海亮回:“好的”。
那晚陈海亮喝了不少酒,在舞池里和众人一起尽情的乱舞,于适只是安静的打着鼓,没有合着任何一段音乐,全凭心意的打鼓。
陈海亮就在他的身边,那么的近,那么的鲜活,他只要伸手就可以将其拉到怀中。
他在嘈杂的音乐之中停下来去一旁拿酒,灯光交错,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像在不同的空间中穿梭,身边人的面孔变来变去,他头疼的厉害,不经意的抬头,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一个人而回归平常。
他看到在舞池里的陈海亮回头看向他,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憨憨微笑。
他不再烦躁,也回以微笑。
送陈海亮回房的任务落在了于适身上,他半扶半抱着送人上楼,在身边人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房卡,扶人躺上床。
陈海亮还在醉意朦胧,吞吞吐吐地说:“于……于适呀!你……一……一定要……快乐!一生……一生可长了……”
“好好好。”于适伸手去擦他脸上的汗。
“大家都要快乐!!”
陈海亮大喊一声,终于安静下来。
于适无奈的叹息,就在这时,他看清了陈海亮耳朵上那个耳洞,小小的一点,像是这人额前的那一点痣。
他轻柔的用指腹抚上那个小小的洞。
于适想起几年前《封神》杀青那晚,他送醉酒的陈海亮回房,那本该是个美好的夜晚。
那晚陈海亮口中呢喃的是“姬发”的名字,只愿姬发快乐,他对他的“爱”,是基于对“姬发”的爱。
而如今,陈海亮终于分清了他与姬发,却迷糊着躲开他抚在他耳上的手,轻声呓语:“痒……别闹,星旭……”
于适收回手,他早已明白,过去的时光就只能成为回忆。
陈海亮不再是陈海亮,他的名字换成了陈牧驰。
21岁的陈海亮会在温暖的黄昏中与他接吻,会拥抱着他开心的放声大笑;26岁的陈牧驰也同样会亲吻、拥抱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已经不是他。
就算是五年前,也不完全是他。
他俯下身,轻轻吻上已经睡去的陈牧驰的额头。
“晚安,陈牧驰。”
再见,陈海亮。
看似潇洒,但他知道,他再也忘不了陈海亮了。
(六)
时隔五年,那晚于适看完了《爱乐之城》。
结局定格在男女主人公在酒吧相遇后,女主人公回应男主人公微笑的那个镜头,酒吧里灯光闪烁,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或许是和平分手的最好演绎。
于适心若古井,只余平静,在为从前的恋人所想象出无数个如果之后,他竟觉得温馨,又觉得欣慰,好像放下了什么,想开了什么。
那个时候的陈海亮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这确实已是最好的结局。
他们的明天都会更好的。
他们将各自成为更好的人。
陈牧驰篇
很久以前,陈牧驰丝毫不怀疑自己对于适的爱。
于适那样的温柔,干净,意气风发,善良真诚,如果在古代,他可能会是少年将军,也可能会是心怀天下的帝王。
那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这是他擅自加与对方的印象与期盼。
他真正意识到这件事情,是因为陈星旭。
因为那个“把他当做心爱的人去演绎爱情”的移情方法,他第一次分清了于适与姬发。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殷郊。
他那么的像殷郊,可他却并不是殷郊。
于适也很像姬发,也并不是姬发。
那他爱于适吗?
他想他是爱的,但他也意识到,这种爱夹杂了太多。
他不由的想到陈星旭。
“殷郊”像是一堵不透风的纸墙,他自愿被困在墙后,心安理得的认为这就是整个世界,也不自觉伤害了别人,然而有一天,纸墙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撕开那道口子的是陈星旭。
于是光芒照了进来。
“移情”的过程中,他所映射在陈星旭身上的恋人形象与于适越发不同,甚至也区别于姬发。
他过往对于“爱”的诠释虚幻无比,于适就是发现了这个才会说分开一段时间的吧。
陈牧驰想,于适其实不会喜欢这种爱情,但他还是那么温柔,自毁般压抑着,不愿自动去伤害别人。
他不能再这样对待于适。
那堵纸墙被破坏。
联系方式上的“姬发”二字被换成了“于适”。
他们终于还是分了手。
会与陈星旭交往,则是一场状似意外,实则早已有端倪的恋爱。
陈星旭实在是个开心果,他开朗活泼,豁达耿直,一看就是在爱中长大,虽然他看向他的眼神有时候会让他脸红,给人一种想要吃了他的错觉。
那人无时无刻会有的引导与照顾令他无法忽视,陈牧驰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在除殷郊之外本来有过的一些性格,这无疑在吸引着他,也让他更加看清自我。
后来便有了那个吻。
那个吻无关他人,不是褚桓对南山的吻,而是陈星旭对陈牧驰的吻。
陈星旭就是陈星旭,他完全不像褚桓,当然也不像在网络上长盛不衰的李承鄞,他真真实实存在,可以触摸,可以依恋。
原来这就是于适想要的爱。这种爱可以不长久,可以不深刻,但一定要真实。要爱就应该去爱这一个人,不单是爱这一种感觉,也不单是爱那留不住的青春,不论怎样的原因,前提都得是真实。
他那时爱“姬发”,当然也爱于适。
可于适有着执拗与高傲,自然接受不了不完全真实的爱。
而陈星旭自打一开始就是陈星旭,成熟而又独特的陈星旭。
他真真切切爱上的,就是陈星旭。
后来在路演中,他再次得以与于适同行。
最后那晚,于适送他回房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可落在额头的那个吻以及那句:“晚安,陈牧驰。”却神奇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在第二日醒来时,他还能清楚的忆起这句话。
于适应该也放下了吧。
他收回心绪,低头去看手机上的信息。
是陈星旭发来的。
他发来一个视频:
“你玩完了,这视频网上都传疯了,现在大家都觉得你是人来疯了。
要不是我还要宣传新戏,我直接去你那里骑脸输出。”
陈牧驰笑了,在打开视频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视频正是他昨晚和大家在舞池里乱舞的画面。
还不及他抓狂,陈星旭又发来消息。
“那个打鼓的就是你那前任吧?”
陈牧驰这才发现了视频中的于适。
人实在是太多了,只有于适安静的打着鼓,他仿佛与其他人不在同一个世界,显得孤独又像在自得其乐。
陈牧驰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也许是他没有立刻回消息,陈星旭又发来了一个“哼哼”的表情。
坏了,得哄!
陈牧驰一惊,他还没想好回什么,消息又传了过来。
“你爱我吗?”
他秒回:“爱。”
“发语音,说五遍!”
陈牧驰笑了,乖乖照做。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陈星旭。”
一字一句,他说得清晰无比。
“这还差不多!那不说了,我工作去了,等你回来约呀!”
“好。”陈牧驰回应。
这样温暖的爱暖煦煦的,沁人心脾。
“于适也会拥有这样的爱吧!”
他这样想。
成长是需要催熟的,他们都是在失去中认清自我,而后成长。
他相信于适也会有更好的未来。
屋外正是阳光和煦,陈牧驰下了床,爽快的伸了个懒腰,小助理在门口敲门:“牧驰呀,我们得出发了,飞机还有三个小时就起飞。”
“好的,我收拾一下。”陈牧驰立刻活力满满。
工作,好好工作!
他已经明确了人生的目标,寻找到了快乐的诱因。
虽然前路还很迷茫,但是他知道,一切都会更好的。
他,于适,陈星旭,都会更好。
(完)
有一些内容是根据一些访谈而写,例如老兵曾经在一个访谈中提到过《爱乐之城》。
老兵与狗子抱来抱去也是电视剧花絮里面的内容。
希望没有太过于ooc。
(Ps:我好像和广大群众嗑反了……感觉自己现在像匹孤狼,求评。゚(゚´Д`゚)゚。求组织,真的没有much右位的伙伴吗?)
朝歌记事(二十一)
殷小五带着苏全孝闯入冀州侯府的时机拿捏的刚刚好。
苏护手下的家臣继互相吵架扯头花扯不过之后已经要开始动手了。苏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出面制止,而站在他身侧的郑伦则面色铁青,满脸杀气。
若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必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火拼。
幸好苏全孝及时闯了进来。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当初之所以没有反抗,而是顺水推舟的随着苏全忠来到这冀州侯府,我和姬发打的就是兵分两路的主意。殷商王孙的目标实在太大,若是我和姬发在一处行动,那么火烧冀州粮仓的难度将是成倍上涨的。
相反的,如果我到这里来吸引冀州上层的目光,挑拨离间外加拖延时间...
殷小五带着苏全孝闯入冀州侯府的时机拿捏的刚刚好。
苏护手下的家臣继互相吵架扯头花扯不过之后已经要开始动手了。苏护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出面制止,而站在他身侧的郑伦则面色铁青,满脸杀气。
若是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必定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火拼。
幸好苏全孝及时闯了进来。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当初之所以没有反抗,而是顺水推舟的随着苏全忠来到这冀州侯府,我和姬发打的就是兵分两路的主意。殷商王孙的目标实在太大,若是我和姬发在一处行动,那么火烧冀州粮仓的难度将是成倍上涨的。
相反的,如果我到这里来吸引冀州上层的目光,挑拨离间外加拖延时间,只要姬发动作够快,那我们成功的概率还是有的。
想法很完美,实施的也很顺利。
冀州这地方,天寒地冻,物产并不丰饶,连着打了一年多的仗,虽然胜多输少,但终究和朝歌实力悬殊太大,根本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失败是迟早的事,关键是怎么败。
本来冀州上下已经做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了。这个时候,苏护诈降了。
甭管他是真降还是假降,我和姬发的到来都给了这帮人一丝归顺殷商的希望。也许归顺之后他们的领地会被缩减,他们的爵位会被夺走,他们的士兵会被坑杀。
但此刻堂中的这些人,是有很大把握能活下来的。
苏氏毕竟世代镇守冀州,威望人心都不缺,苏全孝若能领下这劝降之功,以他从小在朝歌做质子的经历,只要殷寿上位,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冀州侯之位,哪怕是个傀儡,也能活下来。
只要能活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之所以答应救苏全孝,底气也全在于此。
但苏护从方才开始到现在一直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他的属下在我面前表演了一出作鸟兽散的好戏。这样一反常态的举动,令我逐渐心生警惕。
苏全孝的认亲戏码及时打断了差点打起来的冀州群臣。苏全孝和苏夫人都在哭,苏全忠也红了眼眶,甚至藏在角落里的苏家小妹也在强忍着哭泣,只有一家之主的苏护,静静的站在堂上,右手握刀,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对劲。
火光掩映之下,我忽然发现围在正堂四周的甲士比方才足足多了一倍还多。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头升起,终于想明白苏护要干什么的一瞬间,我的头皮开始隐隐发麻。
“火!好大的火!”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冲天的火光将半个冀州城的天空烧得通红。与此同时,一声极具威严的“动手”,彻底拉开了一场屠杀的序幕。
密密麻麻的甲士冲进了正堂,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方才还吵吵嚷嚷的正堂之上只剩下廖廖几人还站着,但也早已吓破了胆。苏护这个疯子,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这些人活着,他打的根本就是玉石俱焚的主意。
“让殿下受惊了。”
苏护冷冷的看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郑伦在堂下一个个的检查尸体,没有死的就补几刀。火势越来越大,隐隐有喊杀声传来。苏护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苏全孝,幽幽叹了口气。
“真是少年英才啊。”
“大哥!我带人去城门,你和嫂子还有孩子们先走,咱们城外汇合。”
苏护微微颔首,郑伦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便直奔门外。我将殷小五护在身后,往窗边退了几步。
“苏伯父。”
形势比人强,都到了这个地步,有些真心话也能拿出来说一说了。我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苏护那双杀意满满的眼睛,那是尸山血海里滋养出来的威势,是二十年威名赫赫的冀州之主,该有的模样。
“放他走,他只是个侍卫。”
我指的当然是殷小五。在苏护没有彻底下定决心之前,他必须离开这儿。苏护闻言却只是嗤笑一声。他看着我护着殷小五往窗边退,嘴角上扬,略带嘲讽之意的言道。
“高高在上的殷商王族,也会在乎一个小小侍卫的死活吗?”
“殿下!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闭嘴!你要死在这就是白死!你懂吗!”
殷小五在我身后挣扎,我死死的按住他,与其同时苏护已经扬起了手,四周的弓弦全部拉满,苏全孝跳出来挡在我身前。
“父亲!”
就是现在!
“走啊!去找姬发!快走!”
我一脚踹开身后的窗户,将殷小五一把推了出去。与此同时挡在我身前的苏全孝被苏护一脚踢开,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儿子,苏护毫无怜惜之意的下令。
“来人,绑了。”
“苏护!”
我扬起鬼侯剑,放在脖颈之上。
“你若再向前一步,我立刻死在这里。”
“父亲!父亲!父亲你不能杀他!如果不是殿下孩儿活不到今日父亲!求父亲垂怜!”
苏全孝的头磕得震天响也唤不起苏护一点怜悯,苏夫人早在后面哭的得已经晕厥过去。苏护冷冷的看着这个儿子,看着这个自小懦弱,却还能在这个乱世活到今日的儿子。从决定起兵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这个儿子能活下来。
他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苏全孝稚嫩的脸颊,这大概是八年以来苏全孝第一次离苏护这么近,或许也是此生最后一次。
“既然来了,就一起死吧。”
丢下这句话,苏护站起身,不再看这个儿子一眼。门外的喊杀之声越来越近,几乎近在咫尺。苏护微微皱眉,冷声喝道。
“怎么回事!正门这么快就失守了吗?”
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染血的军士,气喘吁吁的回答。
“禀侯爷,是刚刚跑出去那个侍卫。他一个人将院墙推倒了,贼子从侧门杀了过来。”
好样的殷小五!没白吃!回去我就让我哥给你加餐!
我心中大喜,趁此机会立刻想要跳窗逃跑,苏护抓过身旁甲士手中的长矛,对着我就是一掷。
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立刻栽倒在地。苏护这个王八蛋一矛便洞穿了我的小腿,鬼侯剑从我手中当啷跌了下去。我瘫在地上几乎无法动弹,脑子里除了疼再没有第二个念头。
“带上他,出城。”
轰——
巨大的响声几乎震聋了在场之人的耳朵,大地都在震颤。我被五花大绑和苏全孝扔在了一起,恍惚之间,我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为了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冲破冀州军的重重包围,姬发以战马冲阵,带领二十几人从被殷小五推倒的院墙豁口冲入之后,用绳索缚住院中的假山,直接朝正堂方向砸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挡在他们面前的甲士砸了个血肉模糊,震慑效果不亚于天神下凡。这样神勇的场面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一次,有很多胆小的士兵几乎是当场便被吓晕过去。
“我乃西伯侯之子姬发!奉命讨贼!降者不杀!”
姬发大喝一声,小红马发出尖锐的嘶鸣。巨大的姬字旗迎风飘扬,少年持弓而立,对着苏护,冷然言道。
“冀州侯,你还不降吗?”
苏护环顾了一下四周,森然笑道。
“想我投降,休想!”
“小心!”
“父亲小心!”
一阵冷风从我脑后袭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就地一滚,躲过了来自身后的一刀。苏全孝压在我身上,而原本送母亲和妹妹上马车的苏全忠,倒在了苏护怀里。
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箭。
来自姬发。
苏全忠忽然冒出来替苏护挡了一箭,姬发一愣,叹了口气。战场之上容不得心慈手软,更何况方才若不是我反应及时,恐怕此刻身首异处的就是我了。
“儿啊!”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失去长子的苏护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冀州的狼王在这一刻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抱着心爱的长子,痛苦哀嚎。
苏全孝尖叫一声,朝着中箭的苏全忠爬去。我躺在地上,只觉得肺都要炸了。
四周乱糟糟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连成一片。苏全忠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苏护送到迟来一步的郑伦身边,倒了下去。
“大哥——”
从进入冀州侯府开始,苏全孝就一直在哭。他觉得自己一生的泪水大概都在今晚流干了。
苏全忠艰难的替苏全孝松绑,握住他的手,勉强笑了笑。
“都是要过十八岁生辰的人了,还哭。”
“大哥,呜呜呜,大哥,你别死……”
苏全孝抱着苏全忠,哭得神志不清,语无伦次。苏全忠爱怜的看着眼前的弟弟,他的生命在飞快的流逝,已经没有力气亲手为弟弟擦掉脸上的泪水。
“八年了,八年没有为你过生辰。明日,明日便是你十八岁的生辰。”
苏全忠艰难的喘息,几乎每说一句话,便要吐一口血。
他的肺被射穿了。
姬发解开我的绳索,将我从地上抱起。我疼得龇牙咧嘴,却依稀能看见姬发脸上略带愧疚的神情。
“别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我轻轻拍了拍姬发的手,五味杂陈的看着地上的苏氏两兄弟。
“全孝,你别,你别怪父亲。父亲的债,哥哥替你还了。你马上十八岁了,哥哥错过了你这八年的生辰礼,这一次,一定不会错过……我以苏氏长子的身份,送你自由,别再管苏家的任何事情。从此天地之间,任你驰骋。”
苏全孝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抓着苏全忠的手。苏全忠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却仍记得朝自己的弟弟微笑。
“弟弟,十八岁生辰快乐。”
“好好活着。”
——这里是分割线——
这章的苏护没按常理出牌。正常操作其实是根据洪崽这个敌人钓出想投降的人,方便苏护清除掉队伍里的不安分因素,包括洪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低估了苏护的疯狂与狠辣。苏护知道这会已经打不赢了,直接将所有人都搞死了。这也是为什么洪崽拼着受伤也要把殷小五送出去,一是给姬发报信,二是如果殷小五落苏护手里,会被苏护毫不犹豫杀掉。因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至于小苏,我其实一直非常难过的是,电影里苏全孝临死之前只有殷寿给了他一点虚假的亲情,而就这点情谊也只是为了让苏全孝心甘情愿去死。他还没有过十八岁的生辰,就孤独的死在冀州的雪地里。
所以我写冀州的时候就想写这个结局,想让苏全孝受到来自亲人的真正的关怀。或许依旧有亲人放弃我们小苏,但洪崽戳破苏家对苏全孝的伤害以后,苏全忠还是在最后一刻给了我们小苏最大的关怀。
送他自由。
苏家两个儿子,一忠一孝。苏全忠把孝和忠都担了,放了小苏自由。
冀州之战到这里就结束啦,下章写一些收尾工作,然后就回朝歌!
求评论,我们下章见。
【玄鸟归岐】装B难道不是男O的硬性指标吗?
全文9k,一发完,又名《可我是Omega啊》
Alpha发 x Omega郊,郊比发大一岁,郊分化非常早。
*本文中私设姜文焕是表哥,姬发年纪最小。
发是晒足一百八十天的阳光小麦味儿,郊目前闻起来没味儿,信息素之后揭晓(?)
是姬屋藏郊2023七夕企划的第十四棒~
七夕·未初
上一棒: @酥秾李.
下一棒: @某个字
一
至今姬发都想不通殷郊到底为什么要在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就附带上一句自己是Omega。可想而知在那个大家各自的家族都多少有点较劲儿的时期,...
全文9k,一发完,又名《可我是Omega啊》
Alpha发 x Omega郊,郊比发大一岁,郊分化非常早。
*本文中私设姜文焕是表哥,姬发年纪最小。
发是晒足一百八十天的阳光小麦味儿,郊目前闻起来没味儿,信息素之后揭晓(?)
是姬屋藏郊2023七夕企划的第十四棒~
七夕·未初
上一棒: @酥秾李.
下一棒: @某个字
一
至今姬发都想不通殷郊到底为什么要在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就附带上一句自己是Omega。可想而知在那个大家各自的家族都多少有点较劲儿的时期,这话对于他们这些刚来殷式集团学习的小孩儿简直可以说是炸了锅——比他后面几天连着打赢了好几个Alpha还要有效。
那时候大家并没有太强烈的性别意识,也没几个人分化,只是模模糊糊有个这种概念——我们都会是Alpha,应该对Omega保持距离加手下留情。
只有姬发没这么想,才12岁的他远远看着一身衬衫小短裤的集团太子爷,想的是他好好看啊,要是能和他做朋友就好了……如果有人对他不好,我还可以帮他打架。
但殷郊不需要他帮忙打架。他在第二天就成功凭实力融入了这个团体。一开始上体术课,要对打示范,别人都不好意思下狠手打他,殷郊倒是非常下得去手,以至于试图手下留情的人直到被他掀翻在地的时候还懵着。一个,两个,到后面基本上没人敢对他手下留情了,十三四岁的没分化的孩子,谁还管你是不是Omega,你是正无穷都要上去呼两拳,一窝小孩子就这样打成了一片。
于是继“他很好看”的第一印象之后,姬发又对殷郊增加了一种神奇的崇拜,他觉得殷郊简直厉害得不行。但第一印象又十分强烈地留下某种奇怪的保护欲——他说他是Omega啊。
过量的好感和契合的性格一碰上,姬发马上就和殷郊处成了独一份的二人小团体。一来二去他俩的关系就传成了太子爷和他的狗腿子。殷郊听说了又生气又不屑,甚至还专门跑过来对他道过歉。姬发美滋滋的,他不在意,但是殷郊很在意他的感受,这让他很受用。
他是不是狗腿子他自己知道,就像殷郊是不是Omega他自己清楚得很,装B装得再像也没有装着骗自己的。
更何况殷郊连骗别人都懒得骗。
书归正传,殷郊是真的不仅懒得骗还要天天提这件事儿。
很多次姬发都尝试制止他,虽然你不在意,但这个世界对Omega很不好,你少说两句没有坏处。但很显然殷郊听不进去,他只会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吃不了亏。搞得姬发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自信还是缺心眼。
这是某次他们几个一块儿去洗浴中心:
“这位客人,Alpha服务费要贵一些的。”洗浴中心的前台诧异地看着身前将近一米九的男人。
“我知道,”面前的男人熟练地掏出身份证,“但我是Omega。”
这是某次他们去商场买包给姜阿姨:
“帅哥,咱们家的活动是Omega节的哈?”姬发感觉商店柜台的营业笑容在逐渐碎裂。
“我知道,”殷郊再此熟练地从姬发手上拿过身份证,“但我是Omega。”
这是前几天有姑娘来要他联系方式:
“谢谢你的喜欢,”他十分熟练地又想掏出身份证,被姬发给摁住,于是只能空口无凭却坚持不懈地说,“但我是Omega。”
姬发眼睁睁看着那个姑娘的神色变得委屈又难堪,最后还是提起了勇气说其实Omega我也可以。
殷郊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谢谢。
“但我没骗你,我真是Omega。”
姬发眼看着那姑娘哭着跑了,不知道心里应该作何感想。
终于在忍受了无数年,姬发第N次教育他的时候,殷郊深思熟虑了一下,为了不因为这个无伤大雅的问题影响他俩的感情,他终于同意各退一步。各退一步的结果是:可以不装B,但至少别到处说自己是O。
“您好先生,这边才是Alpha专区……”工作人员诧异地提醒他。
“我知道,”殷郊僵硬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姬发,终于艰难地开口,“……但我不是Alpha。”
姬发眼睁睁看着对面的工作人员看到他的身份证上赫然印着的Omega瞳孔地震。那位工作人员再看看殷郊僵硬的手和别扭的神态,似乎不禁心生惋惜,顺手给了他两个折扣。两个折扣砸下来的时候殷郊似乎很想开口,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没把那句中气十足能贯穿超市整层楼的“我是Omega”说出来。
回去的路上殷郊看起来实在是不自在,都快走到家了才做好心理斗争堪堪开口:“要不还是算了吧,莫名有点屈辱。”
姬发真的想解释并不是因为你没说你是O才这样的,你不说自己是O的时候甚至比以往任何一个自报家门的时候都像O,但他看着殷郊真诚的眼神,最终还是像商场里的殷郊一样堪堪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姬发盯着他又黑又亮的眼睛,算了,天塌下来他给帮忙一块儿扛着。
于是他也屈辱得像是商场里的殷郊似的开了口:“你说得对。”
自那之后殷郊又恢复成了一个骄傲自信的Omega,姬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大概吧。姬发已经和这种毫无自我保护意识的行为和解了——因为他身边好像真的没人拿殷郊当Omega,或许就是因为他常常把这话挂在嘴上,大家全都脱敏了?
其实也挺好的,姬发边整理东西边发呆,只有自己这样也挺好的。
……只有自己这样啊。
“咱们附近那个撸串店有七夕情侣五折优惠,好便宜啊,”姬发正惆怅着,鄂顺拿着一张传单跑过来,“咱们要不想个办法蹭一个?”
“和谁蹭啊,”崇映彪白了他一眼,“哦,你要说我们的大富婆和小白脸那确实是可以,虽然我看他俩还是换个性别比较靠谱……”
“姬发——”姜文焕直接打断了他开始拱火,“崇映彪问你要不要和我表弟一块儿去蹭隔壁串串店的情侣优惠——”
崇映彪堪堪捂住他的嘴,还是没能阻止姬发飞过来一个刀子一样的眼神。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但架不住姬发已经转脸就变成被雨淋湿的小狗,期待地问殷郊要不要去。
“好啊,正好我是……”殷郊看了一眼他将将要变的脸色,还是坚持己见,“正好我是Omega。”
姬发哽咽。
“哟你俩这立场歪了啊,”崇映彪开始插嘴,“怎么了看不起AA恋啊?”
“只要追得上就是好恋,”姜文焕刺他,“所以今天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某个A谈一场限定一夜的五折恋爱?”
鄂·顺竿爬果断地赴了约,崇映彪在那一刻猛然想起来他们是个五人团体。
“哟,这么赶时髦啊都谈上AA恋了,别回来店家不认可就坏了,我们可不摊钱。”姬发也搭上他们俩。
“嚯,怎么,没你们AO正统就搞歧视是吧,别得瑟了你。”
于是最终局面是四个五折里出了一个全折,崇映彪一个人付了全款。
“妈的,我就知道你们几个排挤我!!!”
二
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们几个认识很久了。
他们约莫十二三岁就一起学习,刚开始只是一起上学,后来过了几年公司改制,给他们单独开了班,他们也就在这边搞了寄宿制同吃同住。为了让孩子多吃点苦,住宿条件其实不咋地。
殷郊本来一直吃苦受累没有怨言,现在却拒绝了一起住宿。崇映彪看罢偷偷淬了他一口,就这?殷郊一般不理他,这次倒是直接开了口。
“为什么要一起住,”殷郊似乎真的很不理解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像命令似的,“我是Omega。”
换来众人一片沉默。
殷郊平常是大家默认的领袖,他足够优秀,带着点天生富贵的矜贵气质,也有明确的目标。于身份于性格于能力,他都有十足的说服力。以至于现代科技那么发达,大家又一起混久了,真没几个人把他当O了。更有甚者根本就忘了,还以为他是个妥妥的Alpha。
尤其是这几年大家窜了个子,殷郊也高得离谱,天天训练最积极,别说Alpha,要是真有传说中的E,选一个都得非他莫属。
那时候姬发还没意识到他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儿,他只觉得殷郊真厉害,完全没觉得这话以后会变成自己的噩梦——大概是他现在想起来还会半夜坐起来给自己两巴掌的程度。
“你说殷郊会不会是装O啊?”
“我看有可能,他那样还O,壮得像一头牛。”
身后的议论声细细簌簌地响起来,这声音让姬发想起老家老鼠偷米的声音。他不再理这些碎嘴子,搂着殷郊的肩膀边走边笑,被殷郊一把搂回来,两个人都笑得开怀。那时的姬发还没分化,身边也有不少没分化的人,大家都还是半大不小的小屁孩。
姬发在整个班里是最小的,分化也算是晚的。总有人笑话他说他会是个Beta,他不搭理这些闲言碎语,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好受,他确实想做Alpha,但一看到殷郊就莫名其秒地没那么多想法了。殷郊是Omega,但是仍然很优秀,他的自信、强大和魅力都没有被性别削减分毫。他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很早就接受了。
姬发想到这里又不想分化了,毕竟正因为殷郊本可以更优秀……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分化成Alpha,殷郊会怎么想?但转念一想,Beta就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了啊。
想到这里姬发忽然红了脸,赶紧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那天晚上他梦见殷郊还穿着白色的衣裳,很宽松,隐约能看见蜜色的肌肤。殷郊走在前面和他招手,面上笑容带着点诱惑的意味。直勾勾的眼神望得姬发发懵,想也没想地握住了那双手,跟了上去。他们同行了很长一段路,终于不知道是谁先搭上了对方的脊背,并肩而行转化成拥抱。
浅浅的拥抱里他看不见殷郊的脸,只能看见光滑的皮肤上突兀的凸起,只要开口就能咬到的距离就像是一种勾引,他隐约闻到一些浅淡的酒气。
他用唇齿在那块地方反复搓摩,在梦醒前的刹那终于咬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一身冷汗地躺在医院里,他还蒙着,医生已经告诉了他分化结果。
毫无疑问是个Alpha,他松了一口气,开心得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殷郊,却又忽然想起自己是这个班最后一个分化的人了。
全班只有殷郊一个Omega。
然而不管怎样分化的喜悦是种原始的、最想告知亲近之人的喜悦,姬发实在很想和他说说话。电话提示音只响了一下,姬发都没想好他该怎么开口就被对面的人接了起来。殷郊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也很开心地恭喜他。姬发听见他的声音透过电磁的流动传递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
谈话很普通,殷郊似乎由衷地分享挚友的喜悦,却在最后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微不可闻地出声:“……可我是Omega。”
姬发从没见过他在意性别,情急之下按照直觉接了话:“可我们也是好兄弟!”
对面沉默了半晌突然笑出来,似乎恢复了往常的骄傲:“那就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姬发愣愣地复盘刚才的话,殷郊从来没在意过性别,他那份细微的动摇居然只是因为怕和他疏远吗?
没有答案,姬发也不需要。他只是抱着这个甜蜜的疑问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三
再后来分化完了,性别就已经不是谈论的话题了。新一轮的针对信息素的攀比已经出现,崇映彪自然上赶着来嘲讽姬发的信息素。
“你味儿那么淡还让人这么想吐,”崇映彪推了姬发一把,“又不行又恶心。”
“总比你好吧,”姬发还是平平淡淡的,嘴上也不饶人,“你知道你不洗澡的时候你那肉味就跟烂肉似的吗?”
“你想干架是不是,你说谁不洗澡?”
一群人围起来看热闹,殷郊照例坐最边上看戏。也是,头头拉架偏心眼子算怎么回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向着姬发,不如不插嘴。
“你们闻不到吗,”这回殷郊倒是破天荒发话了,他低声笑得突然,给姬发整得一震,“感觉咱们班混在一起那个味儿像一锅大杂烩,什么都有但全是吃的。”
“而且有菜有肉有主食。”沉默的姜文焕也突然接茬。
然后大家争论的主题就开始变成了每个人的信息素味道到底是什么。没人敢议论殷郊,哪怕大家真的都好奇班上唯一一个还能说是Omega的人到底什么味儿——真的是让人不由得感慨科技的进步,居然能遮得这么彻底。
但毕竟他不仅是太子爷还是身份敏感的Omega,没人敢议论,他也乐得看戏。倒是姜文焕看起来文文静静却一股子辛辣的生姜味儿直接成为众矢之的。
人群中心变了位置,姬发也就拿着饮料坐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戏,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忘记收回自己的信息素。殷郊也不避讳就靠上来闻,随意地一闻,然后就随意地和他窝在一块儿。
“姬发,你好像个巨大的烤面包,”殷郊靠在他肩头百无聊赖地伸伸胳膊,“我饿了。”
姬发甚至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他感觉自己现在正在复刻一种叫坐怀不乱的品质。
很好,我是个巨大的烤面包,姬发想,我硬了。
这边正胶着,那边鄂顺好不容易脱离包围圈之后看到他俩腻歪在一起,殷郊呆滞看天,姬发决绝看地,有一种抽象派画作的美感。他疑惑,他不解,他也不敢问,他只能给根本看不见的姜文焕使了个眼色:你表弟和姬发真没在谈吗?
信号接收失败,留下鄂顺一个人有苦难言,急求一双什么也没看见的眼睛。
四
先不管其他,显然分化之后姬发和殷郊更加黏糊了,但是哥儿几个能怎么办,哥儿几个只能当眼瞎,不敢妄断他俩到底是真挚的兄弟情还是分明有染。
科技发达归发达,但Omega的发情期最长也就能抑制到三五年一回。他们认识那年殷郊十三,现在殷郊十八,五年了没一个人知道他信息素到底什么味儿,以至于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殷郊要么装O逃离这破宿舍,要么和姬发暗通款曲许久,但又不太好说出来。
姬发这边隐隐听到他们的讨论,一群大老爷们儿活该找不到对象,遇到殷郊发情期自己都得偷偷躲起来,你们几个人倒好一个都没发现。更何况他俩这个贴贴频率,如果殷郊还能和别人暗通款曲,那谁不得尊称他一声时间管理大师。
但他也没闻过,他也很好奇,小玩笑忽然被领地意识取代,最好没有人抢了他的先。
“所以,”他努力只专注于手上的事,嘴上只是轻飘飘地问出来:“你信息素到底什么味儿?”
殷郊忽然有点忍俊不禁,他试图收敛好表情才开口。
“你这样是不是有xsr嫌疑啊?”他试图再严肃一点,“我可是Omega啊。”
姬发也一愣,忽然意识到这问题有点过于隐私。但转念一想他俩谁跟谁,气又开始不打一处来:“还跟我来这套?”
“爱卿言之有理,”殷郊顺坡下驴,“我其实没藏过,我就是没味儿,不过医生说我这样的也不算太少见,一般都是什么无味物质之类的。倒是据说有的没味儿的人,结合了之后能根据味道变化倒推出来自己的信息素。”
“……”姬发忽然无言以对,结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但他脑子里已经开始漫游:所以小麦能被什么做成什么?
殷郊还在那边感慨:“所以我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味儿?我好歹是个Omega啊!”
插科打诨归插科打诨,发情期还是会来的。并不是姬发多细心,而是他们俩总是形影不离,所以能发现:偶尔会有那么几天殷郊会带外置的抑制贴,一两年只有那么一次。
姬发从没说过这个发现,他只是默默地在那几天找点理由自己待着,殷郊也默认他这种体贴。
姬发自然也就没和他说过:即使没有任何味道——没有发情期的任何荷尔蒙迸发,他仍然只需要看到那个抑制贴偶尔露出来的边角,就会难以控制自己吞咽口水的冲动。
——有人说食欲和爱欲是同源的,姬发无比认同这个想法。他想咬下去,就像填饱自己的胃那样把殷郊吞咽而下。
因此只能逃走,姬发咬牙切齿地想,他恨这个他根本闻不到的信息素,他一天都不想和殷郊分开。
五
又是难熬的那么几天,姬发百无聊赖地吃着饭,又心不在焉地打扫完屋子,最后托着腮帮子打开了聊天界面,盯着殷郊的头像框想:所以什么时候能结束啊,他已经三天没见到殷郊了。
现在他俩已经双双成年,发情期这东西对他对殷郊都只会更加难熬。于殷郊,发情期会越来越汹涌;于姬发,看不到殷郊只会让他醋意大发,想着或许自己是在给殷郊的小情人空位置,没准儿自己在这边煎熬,人家已经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三天三夜了。
冷静点,想点可能性比世界末日更大点的事儿,他只好自己吐槽自己试图把思路拽回来。
他没成功,殷郊打来的电话成功了。
“姬发你睡了吗,”殷郊的声音很急,“有空的话来一趟,好像出事儿了。”
姬发赶去的路上还在试图搞清楚状况,大概是姜夫人被一群人深更半夜带过来,殷郊眼尖认出来其中有一个他在他爸手底下见过。
他们家里的关系一句话说不清,但牵涉再深只是离婚分割个财产为什么要弄成这样?殷郊判断不出来利害,只好先找姜文焕联系姜家人确认。
他想冲进去,但掂量了一下刚过发情期的自己和门口那么多人,只好摇人。本来这种事儿他不想叫姬发的,想着叫几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兄弟先冲进去,保证母亲没事儿就行。没想到没有一个过得来的,最近的姜文焕也要小半天。
姬发过来的时候直接被殷郊拉到了墙角,正要解释却听见里面男女吵架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还有些砸东西的声音。
本来冷静和他解释的殷郊一下子青筋暴起,作势就要冲进去。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母亲这么激动,谁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
姬发抱着他的腰拦着他:“你疯了?你现在这样冲进去,冲得进去吗?”
“好歹先拦下这一次,万一真出事儿了呢?”
“那也冲得进去才有用啊!”
殷郊倔但也听劝,一拍脑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要不是事态紧急姬发都想给他开个颅看看他脑袋瓜里哪来的那么多玉石俱焚的计划。
“那这样,”殷郊看起来很冷静,他盯着姬发的眼睛没和他商量,只是分配任务,“我现在把抑制贴撕了去那边扰乱一下安保,”他递给姬发一粒药,“你现在报警,一会儿吃了这个你直接冲进去?”
他随后又有些不舍似的,小声补充起来:“……你冲进去阻止一下就行,千万别受伤……”
“你能不能冷静点,肯定有别的办法,你非得……”姬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他没来由受不了殷郊这样慷慨赴死又非要保住自己的样子——有种无力的刺痛在心底诡异地蔓延,却又被眼前人更强硬的声音搞得戛然而止。
“事出紧急哪管得了这么多?!”殷郊作势就要把抑制剂撕开,被姬发狠狠摁了回去,“你疯了吧,绝对不行!”
又是一番拉扯。殷郊手上力气大,他几番压制还是压不实,只好又开口劝他。
“你冷静一点!!再怎么样姜夫人身后有姜家撑着,姜夫人又不是被绑进去的,叔叔他不傻!!”姬发眼睛都红了一圈儿,克制着自己还得压住殷郊的动作,“你要是在这儿发,发…情,”他噎住了一下,“那咱们几个都别想全须全尾地回去了!!姜夫人和我要你我怎么说?!”
他这么一说殷郊眼睛也红了一圈,但也不愿意放弃,死死捏住抑制贴被揉皱的那个角,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僵持许久,直到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终于一声轻轻的口哨打破了寂静,是来了救兵——姬发远远看到姜文焕赶过来,比划着向他们打了个手势,示意联系到姜家人了,他们心里有数,咱们先走。
明白了他意思的姬发终于松了口气,赶紧和殷郊解释让他松手。
殷郊半信半疑,手劲儿倒是松了下来。姬发赶紧要去给他贴好抑制贴,却发现抑制贴早被他俩扯坏了。
没闻见任何味道,但姬发浑身就是燥热得不行。“自己是被殷郊的气味包裹着的”,这种幸福感让他亢奋,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得赶紧让一切恢复如常。
“殷郊,你,你这抑制贴……”姬发一边艰难地和他展示当前状况,一边徒劳地试图把那皱巴巴的抑制贴粘回去。
“……这个,要医院专门贴好久……”殷郊也开始察觉到不对,他腿已经开始软了。刚才拉扯间姬发利用墙角抵着他来钳制他的行动,现在放松下来只觉得这也太近了。他发情期才将将结束,又被熟悉的Alpha气味引诱着,干燥的秋夜硬生生让他品出一点燥热和湿意。
“……姬发,”殷郊抖着声音喊他,却仍然足够当机立断,“你先咬我一口……”
殷郊冷不丁喊姬发名字就已经让姬发浑身一震,勉强被拽回来的理智和被叫名字带来的更大的冲动又开始打架。
他没再多问,只是顺着殷郊的意思将犬齿凑到殷郊的腺体边上,暧昧地在上面摩擦舔舐。
姬发在犹豫还是在逗他?殷郊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经快扛不住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能不能快点?终于到姬发在他腺体上挑逗的时间漫长到他忍不住要再一次开口催促的时候,腺体被狠狠地咬了下去,烤面包般的香气终于从血液传递到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一瞬间两个人都清醒了点,但愿吧,但愿是真的清醒。
姬发真的好香,殷郊想。
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我的味道真的是阳光小麦不是烤面包,姬发看着他的表情想。
过了一会儿俩人终于都缓过来了些。
自己还在抖,殷郊想,不是难受也不是没力气,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穿过他的身体。临时标记都能这么爽的吗,殷郊疑惑。
“疼吗?会不会难受?”尽管只是临时标记,对面人散发出自己味道的感觉实在是过于得令人兴奋。姬发轻轻揉着腺体那里小小的凸起,却更免不了难耐的寂寞——像是某种仙境的大门向自己敞开,而自己被极乐蒙了眼,可才走近一步便被推了出去。
殷郊没吭声,半晌姬发回过神来,悻悻地抽回手。
说不难受是假的,没听见对面人的声音,姬发心都凉了大半,只好强忍着情绪开口挽回。
“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但是你是Omega啊!”姬发试图用殷郊最常说的这句话来堵上殷郊的嘴,也堵上自己以后这种离谱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有别的意思?”殷郊本来还沉浸在信息素融合的快感里,听到他这话终于回过神来似的,震惊又委屈,“我可是Omega啊!”
“……所以我可以有别的意思?”姬发还在难过,听他一顿义正言辞的质问也被他问懵在了当场,下意识回话,“不是,我不是,就是……”
该死,哪儿来的酒味儿,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所以我如果有别的意思,”姬发晕头转向地回他,“就是说如果你也有别的意思……”
姬发说着就感觉到对面人的手臂慢慢环上了自己的脖子,殷郊现在似乎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悄悄地行动起来,姬发下腹一紧。
从手臂到脊背,从胸口再到双腿,墙角都被温出些温度,躲无可躲到每一寸肌肤都严丝合缝,不知不觉他俩已经近得连呼吸都在汲取对方的空气。再不亲吻就对不起这辈子生而为Alpha了,再不汲取空气他俩就都要窒息了。
亲吻落下来,攫取掉口腔里每一丝氧气,终于连唇舌都紧紧贴近,不像是亲吻像是掠夺。太渴了,姬发想,还不够,太渴了。这干旱从第一天见到殷郊起就在持续,终于在今天如遇甘霖。
“真的可以吗?”亲吻的间隙姬发喘着气再次确认。
“可以吧,烤面包多香啊,”对面的人似乎也忍耐得很辛苦,从耳朵根到脖子红成了一片,“我饿了。”
左等右等等不来他俩的姜文焕赶来时只看着他俩大眼瞪小眼,一个赛一个的大红脸。
不对劲,这气氛不对劲,他试图原路返回却突然看见刚赶过来的鄂顺也要过来,他急忙把鄂顺也堵回去。狗狗祟祟目送走他俩,姜文焕忽然抽抽鼻子:“不是,你们几个谁喝酒了?”
Do完的姬发闻着殷郊身上终于明显了的酒味儿:所以你信息素是酵母吗
殷郊:总之它现在是酒了。
——end?——
姜文焕:我承受了太多
鄂顺:搞不懂你们这些小情侣
崇映彪:有没有可能这个团体应该有5个人的
全程没有出场的苏全孝:6(双关)
【丧邪丧/all邪all】第一次
吴邪坐在床上抽烟,腰后面垫着枕头,只穿了条短裤,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聊微信。刘丧趴着发呆,看烟灰从吴邪指尖簌簌掉落,突然横生出一股勇气。
“还是你上我吧。”刘丧说:“你技术肯定很好。”
吴邪奇怪地看着他:“技术好?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道上都这么讲。”刘丧说:“你和………很多人,都有关系。”
“啊?”吴邪指缝里的烟抖了两下,烟灰全掉在他裤///裆上,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拍掉。
“谁说的?”吴邪问:“不对,我和哪些人有关系来着?”
刘丧盯着他的脸,觉得他在装,装清纯。
“我偶像啊,还有黑瞎子,解雨臣。”刘丧开始数数:“你手底下那个坎肩也被...
吴邪坐在床上抽烟,腰后面垫着枕头,只穿了条短裤,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聊微信。刘丧趴着发呆,看烟灰从吴邪指尖簌簌掉落,突然横生出一股勇气。
“还是你上我吧。”刘丧说:“你技术肯定很好。”
吴邪奇怪地看着他:“技术好?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道上都这么讲。”刘丧说:“你和………很多人,都有关系。”
“啊?”吴邪指缝里的烟抖了两下,烟灰全掉在他裤///裆上,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拍掉。
“谁说的?”吴邪问:“不对,我和哪些人有关系来着?”
刘丧盯着他的脸,觉得他在装,装清纯。
“我偶像啊,还有黑瞎子,解雨臣。”刘丧开始数数:“你手底下那个坎肩也被你上过,还有黎簇和王盟。我听说胖子跟你也有特殊关系,但这个我不太相信,他很明显喜欢女的,看身材也不是你的菜。”
停停停,吴邪头昏脑胀。生活经验和历史教训告诉他,一旦一段话里掺进了“胖子”两个字,其走向往往会不太正经,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不正经。
“我没有上过他们。”吴邪说:“他们也没有上过我。”
刘丧明显不相信。
“那他们为什么全都对你这么好?”刘丧说:“我们这一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好,要么是想睡他,要么是想被他睡。”
吴邪想了想:“难道就不能是因为我特别有人格魅力吗?”
“这种情况很少。”刘丧道:“我认为你的人格魅力还不至于如此,你肯定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比方说?”
刘丧盯着他的裤///裆看。吴邪的短裤是黑色的,上面还有一点烟灰的痕迹。
吴邪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捂住裤///裆骂他:“你他妈怎么什么都往下三路想?下流不下流?”
“对不起。”刘丧说:“没忍住。”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些许沉默与潮热。
吴邪放下手机,刘丧把他嘴里的烟头拿出来灭掉,两个人都注视着对方。
“我真的没有跟他们搞过。”吴邪说:“小哥……年轻的时候倒是想过,但大家太熟了,我开不了口。”
刘丧低着头:“那你跟我就能开这个口?”
吴邪有些尴尬:“我和你,属于半生不熟。”
“是这样。”刘丧说,突然站起来,把手放到吴邪肩膀上。
“我改变主意了,还是我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