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85.你你我我他跟她
“梦?”
“对!梦!”
四娘招招手,示意白衣人将绘青领到其他房间。她则跟在绘青身后,一面问话,一面思考着绘青的回答。
“我们一直在做梦。”绘青说。
白色连衣裙在走廊上飘啊飘,船上的供暖让四娘出了好些汗,身上都要变得黏黏糊糊的了。她脱下本该在上船时就褪下的大衣,随意搭在手上。
“准确来说,是你们一直在睡觉。在游轮即将到达港城时,你们四位同时陷入睡眠并开始发高烧。”四娘解释。
“我们在梦里不断重复五天。一直一直在重复。”...
“梦?”
“对!梦!”
四娘招招手,示意白衣人将绘青领到其他房间。她则跟在绘青身后,一面问话,一面思考着绘青的回答。
“我们一直在做梦。”绘青说。
白色连衣裙在走廊上飘啊飘,船上的供暖让四娘出了好些汗,身上都要变得黏黏糊糊的了。她脱下本该在上船时就褪下的大衣,随意搭在手上。
“准确来说,是你们一直在睡觉。在游轮即将到达港城时,你们四位同时陷入睡眠并开始发高烧。”四娘解释。
“我们在梦里不断重复五天。一直一直在重复。”绘青又说。
“这个。可以详细说说么?”四娘问。
“大师姐。你一直在编手里这玩意,这是干什么的啊?”王二牛坐在病床上问。
“发饰。驱邪的。”甄眷姝手上的动作未停,口中还念念有词着,不知在念什么咒语。
“刚刚你还给了那两个女孩子每人一个呢。上面的花好好看,是什么花啊,大师姐?”
“红豆花。稻华的。”甄眷姝说,“辟邪。”
“辟邪?”
“船上有。脏东西。”
“脏东西?”
“别管。”甄眷姝执着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此时恰好编好一个发饰。她将那一抹带着许多红色小球的发饰递来,“戴上。辟邪。”
“噢...”王二牛接过发饰,不知道怎么戴好。他留着寸头,似乎是没什么繁茂的黑色草地能留给这枚精致发饰的。
“别着。耳朵上。”甄眷姝说。
“噢,好。”王二牛听话的将发饰别在耳上,如果这里有镜子让王二牛照一照,他应该会觉得难为情吧。那枚精致的、带着些许甄眷姝身上还残留着的少女气的发饰实在不适合附着在男孩身上。
“大师姐,哪有‘邪’让我们辟啊?”王二牛问,“你不是说璃郡没有妖魔鬼怪吗?”
“别管。”甄眷姝懒得解释。按理来说,这发饰也只是普通的发饰,在稻华确实有辟邪一说,但只能吓退些极其弱小的鬼怪。但她刚刚念的,师父传授的咒,可以让它变成免疫不算太强烈的其他馈赠或是恩赐负面影响。
甄眷姝也是去往异国后才知道,原来异国人口中的“馈赠”,“恩赐”,在稻华竟然能用“稻术”二字草草解释,就这么一笔带过。
总之,这枚发饰是用来抵御其他“稻士”的“稻术”的。
“大师姐,你梦到什么了?”王二牛见甄眷姝专心致志的干着手里的活,闲的无聊忍不住问。
“家。”言简意赅。
“家?”
“老家。故乡。村子。爹娘。邪祟。”甄眷姝说。
“大师姐的故乡啊。大师姐以前一定过得很幸福。等到回了家,大师姐的爹娘呢?大师姐会不会去看爹娘?”
“爹娘?”
“对呀。去探亲嘛。大师姐不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了吗?老家的爹娘肯定会想大师姐的。”
“死了啊。全死了。”甄眷姝说。
她看起来轻松极了,口中的“爹娘”,“故乡”,就在寥寥几字中灰飞烟灭。
“全...不...对不起,大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习惯了。”甄眷姝双手一绑,又一个发饰诞生了,“师父。就是家。”
“噢...大师姐真不容易啊。”
“容易。很容易。”甄眷姝看起来倒是无所谓,她将发饰别在头上,又因为此处没有镜子而失落了一瞬。她觉得这发饰戴在头上,应该是特别好看的。
簇簇红豆衬白浪,明暗深浅现风光。
甄眷姝莫名其妙自创出一句诗来。她心里有些开心。
“大师姐,你...不因为爹娘难过吗?”
“难过。经常。”甄眷姝说,“但是我。”
“嗯?”
“过得好。很好。”甄眷姝咧开嘴笑了,“爹娘。会开心。
“师父,师兄弟,故乡,爹娘。他们。是我的。全部。
“为了。他们。好好活。很开心。
“降妖,伏魔,杀鬼,抓怪。为了,爹娘,故乡,师兄弟,师父。就算,现在死。也无憾。
“我。做的,够多了。”
绘青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跟四娘说毕,往身后一靠挨着椅背,等着四娘的回应。
红豆花发饰在银白卷发上显眼极了,恰恰穿着白色连衣裙,皮肤又白皙滑嫩,配上面容,绘青看起来好看极了。
她好像红豆双皮奶。四娘想。
“也就是说,你们在发着高烧的那段时间里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死者是你梦中的人,对不对?”四娘回过神,问。
“对。印象很深很深。他看起来很聪明的。”绘青答。
“聪明,也不太聪明。他跟你们一起被困在梦里了。在那之前,你们一直以为他是虚构的,对吧?”
“嗯。因为我们没怎么见过他...对了!我看过他的魔术!杏子当时说,她猜魔术师本来是留着小胡子...或者应该留小胡子的!”
“总之,他的死因目前明了了。他的遗言很准确的告知了我们,他至死都还认为自己在做梦,想要用‘死亡’来脱离梦境。你们在梦里困了很久,对不对?然后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出现痣,就像倒计时一样,四颗,三颗...直到一颗。这是在逼迫你们快些醒来。可你尝试过醒来。”
“对!我用‘死亡’来让自己快速醒来!”
“结果你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你在反向做梦。你通过‘死’,进入了深层梦境。”
“没错!我就这么越死越深!”
“你敢确保目前的世界不是‘梦’么?我不敢确保。或许我也睡着了呢?”
“你是何四娘,对不对?”绘青紧张起来。
“对。再问问?”
“你...你跟何叔的关系?”
“兄妹。他是我二哥。他让我来的。”
“何叔不是已经...”
“好了。那天杀的,我们不提。”
“他的生平呢?”
“说这个有意义么?”何四娘问,“梦永远是梦,你一直是你。你没办法分辨我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因为一切都是依着你的认知构建的。”
“那我怎么办...”
“来。飞一个。”
“飞?我不会飞...我的能力很没用,我不能飞。”
“来,杀我。”
“杀...你?”
“来。”何四娘递出一把小刀。
绘青迟疑着接过,依旧犹豫。
“别犹豫。杀。如果是梦,我不会死。”
绘青听罢拎着匕首往前一刺。
何四娘堪堪躲开。
“你真杀啊!?”何四娘轻咳一声,“算了...等等,我想想...”
“不用了。我刚刚真的想杀了你啊。”绘青说。
哇。小双皮奶。她真好看,她的发饰也是。红豆花,配上白头发。就是双皮奶啊。
“开玩笑。你杀不了我的。”四娘摆摆手。
“那,你杀我?”绘青问。
“我不敢。”四娘耸肩,“在你看来,一切都是合理的。这是一个悖论。我们没办法确定你,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掐我?”
“你知道疼痛到底是什么感觉么?还我捅你...我捅了你,二哥就要捅死我。”
“那我该怎么办?四娘,你是何叔的妹妹对不对?那你应该和何叔一样聪明对不对?你想想?”
“你个红豆双皮奶。”四娘用港城的方言骂了一句,“你所处的就是真实!就算我在做梦,我也要知道你是怎么做上梦的!”
“我...”
“四娘那边来消息了。几位的记忆似乎还留在梦里。”
“噢。强硬一点。那丫头是不可能分辨出来的。”何忠继伸了个懒腰,给面前的两个兄弟倒上茶。
“上野一直多疑。”毛利评价道,“随他爸。虽然不是亲生。”
“跟亲生也差不多吧?诶,那姑娘也是。傻傻的。”瘦鬼说。
“等到你们遇到这事,估计也差不多。”何忠继笑了笑,重新斟满茶,“你们昨天看到啥了?稻华跟璃郡不一样吧?”
“森严啊。”毛利说着,抽了口烟,“老何竟然有权有势。唉...错看了。”
“说什么狗屁呢!”何忠继推了毛利一把,笑呵呵的饮了口茶,“好了,我的侄女,也是你们的侄女。我们就慢慢看着吧。”
“诶,那你妹也是我们妹。你都不管你妹?诶,不行喔?”瘦鬼说。
毛利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你该帮她的。她才多大。”
“十六七岁,也不小。”何忠继耸耸肩,“该锻炼。”
“这算什么?我们几个老东西,参观似的评判姑娘该怎么做?乱来!”毛利摔杯道。
“这杯子可有几千银两哈。”
毛利狼狈的捡起杯子,却还是愤愤不平。
“好了。我会派人去。”何忠继笑得很开心,“对了,雪雉啊。窗外那树呢?几时砍?”
“二当家准备好了,我们就砍。”雪雉淡淡道。
“好了。我去看看。老伙计就好好安居乐业、安享天年。”何忠继站起身,“几个兄弟,别说现在。末路我都安排了。”
“诶,去你他妈的。”瘦鬼摆手,“也是我当时不懂事,诶,跟你拜关公。这辈子,诶我这老骨架子就粘着你了。”
“好了。老东西没什么好讲的。从璃郡带来的,咱也只剩姑娘了。”毛利笑了笑,“你别拿姑娘当枪使!她还小。”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可能拿人小姑娘来玩。”何忠继笑道,“我会让人帮她。
“雪雉?”
“在。”
“该听的听了,不该听的也听了。你聪明,我不多说。”
“是。”
待续
90.跟身份悬殊的人做朋友难免会尴尬
“你带钱没有。”南秋终于点燃一根烟,第一口烟雾入肺,顿时神清气爽。
“怎么,跟女孩子出去还需要对方帮你付?你是软饭男?”青夏伸手示意,南秋很识抬举的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有病啊。我是怕你出门不带钱,要我帮你买单好不好。”南秋学着青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能为我买单是你三生有幸。不,十生有幸。能跟我一起出门就已经花光你这辈子的运气了懂不懂。”青夏上身穿着一件衬衣,外搭露领毛衣,最外面穿着厚外套。她的手在外套口袋里鼓鼓捣捣,不知在干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
“你带钱没有。”南秋终于点燃一根烟,第一口烟雾入肺,顿时神清气爽。
“怎么,跟女孩子出去还需要对方帮你付?你是软饭男?”青夏伸手示意,南秋很识抬举的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有病啊。我是怕你出门不带钱,要我帮你买单好不好。”南秋学着青夏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能为我买单是你三生有幸。不,十生有幸。能跟我一起出门就已经花光你这辈子的运气了懂不懂。”青夏上身穿着一件衬衣,外搭露领毛衣,最外面穿着厚外套。她的手在外套口袋里鼓鼓捣捣,不知在干什么。
“...随便你怎么说。”南秋弹弹烟灰,“喂,虽然直接问不太好...但是你之前应该很不容易吧——在脑子烧坏之前。这么执拗的要报复,他们对你干的事很过分吧。”
青夏突然停下脚步,眯着眼打量起南秋的脸。
“干什么?”南秋也停下脚步,扭头道。
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或者想通了什么,青夏嗤笑着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什么啊?”南秋不明所以。
“你知道我以前的梦想是什么吗。”青夏呼出烟,红唇伴着白烟张开。
“啥啊,突然讲这个。”
“我想做一个好妈妈。就像我父母那样。虽然我现在觉得蛮蠢的,但我以前就是这么想的。母爱泛滥,同情心泛滥,就连一直路过的小野猫我都忍不住要给它买上一个鱼肉罐头。就这么蠢。”
“...不蠢吧。一年前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喂野猫啊。学校里那只。不过现在不懂去了哪。”
“是那只花猫吧?我叫它小花。”
“哦,还在啊?”南秋有点惊喜。
“不在了啊。死了。被那帮人虐杀的。前一天他们看到我在喂小花,隔天放学我就在书包里看到了小花的头。”
南秋忽然沉默了。
“这个。”青夏又重新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说回这个。”
“你...”
“我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宝宝了。”青夏打断南秋的话,随后吸了一口烟。
“以前的我想,我的宝宝一定不会像我一样,懦弱,不会说话,不敢反抗。我要把他教成一个坚强的孩子。”青夏又说,“不过现在倒也不一样了。我可不想结婚生子,我要自由自在的过好一生——前提是那群贱人全都惨死在我的手下。”
“嗯。你喜欢的话就挺好的。”南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呢。我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因为先天性的喊不出声,只能无声流泪的样子。擦着下身的污秽,默默流泪跪在地上的样子。这些你还不知道吧。
...我也不想说。
每次提到我都会想到那段宛若地狱的时光。我做错了什么?不会说话吗?长得漂亮吗?学习成绩好吗?
“小河涓涓不说话,顺着水流找妈妈。”
南秋轻声唱起歌,打断了青夏的思绪。
“刮风下雨我不怕,河的那边就是家。”
南秋继续唱道。
“别折磨我,歌王。”青夏弹了弹烟灰,继续迈起步子。
“以前一受伤,我就喜欢哇哇哭。每次我哭,老妈就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唱这首歌。这是老妈家乡的童谣,以前她一哭外婆就唱这首歌给她听。”南秋满不在乎,“后来我一受伤或者一难过就唱这首歌。我没去过老妈的老家,也没见过外婆,甚至连外婆是否活着,外婆知不知道老妈不在了都不知道。也许外婆已经死了。可这首歌就这么传到了我嘴里。”
青夏这次并没有说出“谁关心你过得怎么样”,或是“谁在意你经历了什么”之类的话。
沉默着,然后放飞手里香烟散发的白雾。
青夏有点混乱了。她想到了一些无关于她的记忆。
铜锈大门,“奶奶”充满沟壑的手,以及某个旅馆...
“哈哈,怪我,提那些干嘛。走吧走吧。”南秋打圆场道。
“哦。”青夏沉默着。
“按理来说,你的任务已经被分配好了,只是好好看着绘青就行——不过这一点我否决了,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干坐着什么都不干,毕竟你是一个有点多动的人。”京推了推眼镜,在巡逻的队伍里逐渐加快速度,走到杏子身边。
“于是我想着,换个人陪着绘青,至少保证她的安全——不过这一点我也否决了。她看上去不想是喜欢被陌生人陪着的样子。”京缓缓扭头看向不明所以的杏子。
“最后我想着,不如让人守在你宿舍门口看好她——可是这一点我也否决了。最近不太平,需要许多人手加强巡逻。”京又说。
“呃,嗯,好。”杏子挠挠头。
“错在我。我忘记告诉你了。”京的眼镜泛着光,盖住了他的眼睛。
“呃,嗯,然后呢?”杏子问。
“刚接到消息,绘青自己跑出去玩了。然后正面碰上艾米丽夫人。”京回答道。
“精彩。”月在杏子身后评价。
“我以‘二十二人团的成员都不是什么好鸟’——包括我,的前提下——告诉你二十二人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艾米丽走在前方,绘青紧跟其后,两人就这么被巡防队队员护卫着,“逛”过许多摊位。
啊啊。刚刚那家店是卖炒面的。好想吃。绘青咽了口口水。
“二十二人团脱离于教团的体系,被称为‘游荡尘世的二十二勇士’——在女神的教义里也有其描述:‘女神监管着大部分目所能及的人间世界,而那些女神看不到的,将由游荡尘世的二十二位勇士所监督。二十二人所目及之处,一定会是女神无法窥见一二的黑暗世界。”艾米丽自顾自讲解起来,绘青只觉得有点点困。她确实应该好好补个觉——不过饥饿感压过了睡眠欲。
“二十二人团真厉害。”绘青尽力捧场。
“没错。二十二人团虽然内部关系并不算团结,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职能,那些职能必定要与其他成员的职能交织在一起,因此我们不得不一起合作。”
“职能?”这两个字有点抓耳,让绘青有些好奇了。
“职能。每个成员都有与自己能力相对应的名号——例如我——‘女皇’。象征着富足,精神力——而我的能力正好足以达成‘女皇’这一名号的要求。每个名号都有着与其命轨重合度极高的恩赐。只有与其相符的恩赐才能得到那个‘名号’——我们叫‘牌位’——的认可。”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绘青壮着胆子问。
“你的恩赐正好符合第零号牌位——‘愚者’的要求。”艾米丽回答。
“二十二人团不是二十二个人吗?还有空缺吗?”绘青问。
“小朋友要好好上神学课啊。你之前在学校没有好好听吗?还是说...你是不信女神那一类人?”艾米丽把雪茄叼在嘴里,转身顺手撸了撸绘青的头发,“女神教义有说明:‘只有二十二位游荡于尘世的勇士能够凑齐一堂,女神才能睁开双目,看见世间的污秽与罪恶’。二十二人团从来没有真正的达到二十二人,甚至连二十人都没有。
“那些年轻人一个个死于非命,像我一样的老东西也一个个老死——然而在这个前提上,二十二个牌位中还始终缺少着‘愚者’,以及其他两个牌位。”
“始终缺少?那其他牌位呢?既然恩赐者死亡,那么等到下一个符合‘牌位’的人加入也是需要许多时间的吧?怎么能确保能够找到符合牌位的人呢?”
“始终。在能记载的历史中,‘愚者’,‘命运之轮’,‘世界’,这三个牌位永远虚位以待——而像你后面问的问题,则是牵扯到常识了。恩赐者会是馈赠者死后,其携带的恩赐或馈赠会在同一时间变成无主的状态,并且附着于同一时间出生的婴孩身上。二十二人团的巅峰时期——跟现在一样,都保持在十八名成员左右。”
“也就是说,全世界只有我这个‘特例’能够满足‘愚者’牌位的要求。”绘青想了想,说道。
“没错。”艾米丽满意的点点头,“聪明。顺带一提,每一个出现过的恩赐或是馈赠都会被我们二十二人团记录在案。你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新纪录’。”
绘青在脑内复盘了一会艾米丽刚刚说过的话,点点头。
“原本是非强迫性的邀请,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二十二人团必须在百年内凑齐。”艾米丽吸了口雪茄,“要么保证你能在一百年内死掉,要么加入二十二人团。这是你唯二的选择。当然,我说过了——这本是不强迫的邀请。你完全可以撑到自己老死。后世的事,就让后世来解决吧。虽然有点不负责任?哈哈。反正再过个十几年,我跟摩恩这俩老不死的也该找个地方埋埋了。”
二十二人团...摩恩爷爷也是成员啊。
加入?拒绝?绘青现在还不能做出自主决定啊。
“这条街也算逛到尾了。老婆子要睡午觉咯。”艾米丽打了个哈欠,“想好,没想好,全都随你。我很喜欢你,也许是因为漂亮的小孩本就招人喜欢——无可厚非。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逼你的。打不了等个九十年,到老婆子早就投胎,重新做老婆子——到你已经不是你,是另一个漂亮或者不漂亮的小孩时再做决定吧。”
绘青站在原地,看着艾米丽摆摆手走远。
“绘青大人,您需要护卫吗?”一个巡防队队员没眼力见的打断绘青的发呆。
“嗯..”绘青摇摇头,“不用。”
...好饿啊。绘青还是没吃东西。
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