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勘探员和牙仙的梦幻联动!
ooc属于我,非常抱歉🙇🏻
目前想到的可联动角色有:气球和小女孩,喀嚓和记者,安安和宿伞/之之和古董商(这俩组合拿不太准怎么搭配),x和卢卡,帕米埃和柯根,讣告人和守墓,皮克勒斯和威克(?),远旅和小提琴……
开了个新的合集,以后或许还会画这个联动系列,大家想看这俩游戏里谁和谁联动的可以评论我挑着画,可以和上面说到的重复,最好不要和上面的起冲突w
是勘探员和牙仙的梦幻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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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想到的可联动角色有:气球和小女孩,喀嚓和记者,安安和宿伞/之之和古董商(这俩组合拿不太准怎么搭配),x和卢卡,帕米埃和柯根,讣告人和守墓,皮克勒斯和威克(?),远旅和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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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
方多病睁眼的一瞬间,一改平日咋咋呼呼的少爷脾性,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三遍天机堂的静心咒,故作镇定地瞟了眼床另一侧正在熟睡的李莲花,起身,跨过这位体积不小的障碍物,余光里luo|露着大片白皙胸肌、身材姣好的luo|男让他紧咬后牙,挥手将被子将他头上一蒙,又定了定心神,弓着身子悄声逃了。
昨日他与李莲花收到玉楼春请柬受邀来女宅,这女宅地如其名,他秉着入乡随俗的规矩已然顺其嗜好,但各色女眷排着队伺候,连沐浴都寸步不离,实让方多病备受折磨。
方大少爷毕生梦想有其二,一是寻到天下第一剑神,他的师傅李相夷,二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成为与他师傅一样救世济民的武林高手……对于男女之事方多病是丝毫提不起兴趣,...
方多病睁眼的一瞬间,一改平日咋咋呼呼的少爷脾性,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三遍天机堂的静心咒,故作镇定地瞟了眼床另一侧正在熟睡的李莲花,起身,跨过这位体积不小的障碍物,余光里luo|露着大片白皙胸肌、身材姣好的luo|男让他紧咬后牙,挥手将被子将他头上一蒙,又定了定心神,弓着身子悄声逃了。
昨日他与李莲花收到玉楼春请柬受邀来女宅,这女宅地如其名,他秉着入乡随俗的规矩已然顺其嗜好,但各色女眷排着队伺候,连沐浴都寸步不离,实让方多病备受折磨。
方大少爷毕生梦想有其二,一是寻到天下第一剑神,他的师傅李相夷,二是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成为与他师傅一样救世济民的武林高手……对于男女之事方多病是丝毫提不起兴趣,更不想被朝堂牵扯其中,连驸马都敢逃,可见其心坚。
好在身边这位“侍女”似乎看起来对他有莫名的敌意,别提那档子事,连与他共处一室超过三秒都不甚乐意,方多病撇了撇嘴,心道,虽说无意,但也没必要对我避如蛇蝎吧,本少爷的魅力难道不是有目共睹吗?
恰好这位清儿如泄愤般重重将茶壶一摔,方多病忿道:“姑娘,你还是趁早改行吧。”
清儿和他争论两句,道出了她到此被拐缘由,方多病才知晓这玉楼春的混账作风,当即气愤填膺,誓要为她讨个公道,想到这李莲花如今不知在哪位wen|香|软|玉怀中享受,方多病眉心一跳,背起剑起身,却倏然眼前一黑,周遭景物揉作一团,失去意识向前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多病眼睫簌簌颤动,昏沉地睁开眼,额前传来一阵钝痛,想是晕时砸到桌角所致,他揉了揉脸,脑子还不太清明,跌跌撞撞地冲出门。
李莲花和他约好今晚赏月,此刻定然过了时间,却根本不见人影,方多病气呼呼地提着剑一个房门一个房门地戳着,他药效未过,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怪异的是,除了晕眩的脑袋外,经脉也一阵阵地发涨,让他非常、非常想泡进冰湖里解这难言的zao|re。
他敲了几间房门,不是传来奇怪的低吼声就是安静地如同没有活物一般,方多病又晕又难受,心里泛起细密的烦躁和委屈来,该死的李莲花,又骗他!又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憋着一股气又敲了两间,终于摸到了李莲花的房,方多病一进屋就嚷嚷:“李莲花!你又爽约!”
李莲花似是刚下榻,无奈地支起身子:“大晚上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李莲花!”
李莲花叹了口气:“干嘛?”
“我有点不舒服……”
身前人摇摇晃晃地扑在自己身上,李莲花两指探他颈侧,莫非是罡气未清干净?可这脉象忽浅忽重,也并非罡气所致,而且泊蓝人头功效不会有误,难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的疑难杂症。
李莲花瞬间微拧着眉,神色凝重起来。
“哪儿?”
“就是,就是……”方多病口干舌燥,身体zao|re难当,急需一个冰凉之物,他手脚并用地扒着李莲花,方能缓解片刻。
不知道是他命不久矣还是天生体凉,李莲花身上确实总是稍显寒意,真有些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香,但也仅能舒缓部分,方多病体内反而因为这触碰更加不适了。
这人含含糊糊地往自己身上贴,全身上下都泛着红,傻子都看出中了什么yao了,怪李莲花一时心急,又眼见方多病撑过了宴席上那迷魂计,也就没往这方面想。
李莲花拎起他的衣领,将他往房外带。
“干嘛……你干什么……李莲花……”方多病脸埋在他肩窝,滚烫的脸颊贴着他脖颈,像喝醉了似的,不断磨蹭,“你别拎着我,难受……”
李莲花揪起他耳朵,舀了桶冷水浇他一身:“方大少爷毫无戒心,多日来也不见进步,我看你还是趁早回天机堂当你的驸马去吧。”
夜里冰凉的湖水渗过外袍浸入内衣,湿乎乎地黏在身上,冻得他一抖,似乎清醒了一瞬,但听李莲花不带丝毫善意的讥讽,称呼从之前的小宝转为疏离的方大少爷,言语中又是不想要他,着实又迷糊着委屈了。
他闷闷地不说话,倒是奇闻,李莲花俯身查探,才发觉方多病身子烫得吓人,如木炭炙烤一般,他已然神志不清,再不处理很可能会逼及经脉,爆裂而死。
这药劲竟有如此威力,李莲花皱眉,思来想去只能请一位姑娘来,他自然不愿如此,可是方多病若是这般死了,他如何对得起已故的师兄,正要起身离去,衣袖被一只手轻轻拽住。
“救救我……李莲花,我……我好像要死了……”
李莲花温和地安慰道:“我这不正要去救你吗,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先放开,我很快就回来。”
“你别走啊……”方多病额角不停渗出细汗,嘴唇苍白,脸色却烫得骇人,那双黑白分明、漆黑湿亮的眼睛此刻虚弱地半阖着,泪水在微红的眼眶里打转。
李莲花喉咙一紧,眸色微动,倒真是犹豫了起来。
“你确定?”
“李莲花!我都快死了你还要抛下我一个人……你有没有良心啊!”
崩溃的情绪已达顶点,浑身又烫又酸,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方多病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接下来方多病便不愿再回忆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当是又哭又闹地扒着李莲花求他留下来,按着他进了屋,然后自己就把……
方多病一拍额头,无声尖叫。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虽说这李莲花是看着柔柔弱弱的,皮肤也白,乍一看像个姑娘……但他确实是个男的啊!
也没哪个姑娘有他嘴那么贱了。
鬼鬼祟祟地先到了贯日亭,方多病依旧一袭白衣劲装,施兄便调笑道:“这脖子上的痕迹……方公子昨夜风|liu啊,连斗篷都忘了披。”
方多病耳廓倏然染了红,支支吾吾地辩驳:“别胡说,我这是蚊虫叮咬所致。”
“方公子年轻气盛,我等羡慕还来不及,你就别遮掩了,女宅的姑娘国色天香,与方公子自是郎才女貌,可否让我们知晓一二?”
这几位江湖人士看热闹不嫌事大,对方多病这样的毛头小子是既嫉妒又不屑,接二连三地讨问他闺中细节。
方多病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这他怎么开口?其实他是和一个男的一夜风|liu?还不如让他从瞰云峰跳下去。
“行了诸位,别为难我家小宝了。”
一道漫不经心,隐隐带些闷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声由远及近,很快跟去方多病身边,将斗篷递给他。
“跑得这么急,这个都不要了?”
李莲花贴近他耳侧,方多病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温热的呼吸,这嗓音像一把小勾子挠他心尖,抓得他又燥起来。
“昨夜方多病和我在一起呢,诶,小孩气血足啊,瞧瞧,这蚊虫顺带给我也咬了不少,挠了一晚上。”
大家见李莲花身上也确有红痕,才尽数罢休,不过施兄毕竟经验丰富,不信这套说辞,遂又问道:“我们昨天都跟着姑娘们进了自己卧房,你们为何住在一处?”
李莲花两手一摊,似是为难:“诸位英雄,你们不知道,这位方大刑探呢,初入江湖,怕黑,一直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昨日也是我被这漫山红惊艳到,一时失策,忘了这回事。”
这副说辞虽有诸多疑点,却也找不出具体的毛病,施兄计未得逞,颇为恼怒,讽道:“没想到百川院的刑探还怕黑,真是让在下长了见识。”
“我不是……”
“小宝。”李莲花温声制止,身边人气得发冠都要炸了,怒气冲冲地瞪着李莲花。
方多病轻声咬牙道:“谁怕黑了!你说谁呢!我不许他抹黑我们百川院名声!”
“哦是吗,那你大可把昨夜你做了什么广而告之,反正我流连人间,不在乎这所谓的名声。”
李莲花真是一副坦然到只是丢了二两银子……不,丢了二两银子他还要翻天覆地地找呢,这明显是吃了顿便饭一样无所谓的态度。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方多病道。
众人随辛绝前往寝宅探玉楼春断臂之因,发现财宝被盗,互相质疑一番,玉楼春的一条腿也断落在洞外草丛。
他们到此却发现清儿乔扮男装出现,道是方多病指使的,众人瞬间望向他。
“玉楼春已死,清儿姑娘可以说实话了。”李莲花替他解围,又不经意地瞥了眼方多病。
清儿瞬间欣喜起来,坦然她是想躲在这里偷跑出去,又欣赏地称赞了方多病,原来玉楼春是你解决的。
方多病瞬间头大:“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这玉楼春断手断脚,可是被兵刃所切,可我们进女宅之后,这兵刃都被收起来了,这唯一的嫌疑,就是辛护卫你自己吧。”
方多病一番分析,李莲花轻声笑道:“居然用脑子了。”
方多病嘁了一声。
辛绝狡辩后,又将这脏水泼回清儿身上,说要剥了她指甲,方多病伸手护住,肃道:“辛护卫是打算在百川院刑探面前屈打成招?”
“你这般替她说话,莫非你们是合谋?”
气氛僵持不下,李莲花暗暗叹了口气:“等等,他俩既在一处,如何在夜里上得了瞰云峰?当今世上有谁有这么绝顶的轻功啊?”
话音刚落,笛飞声就从山下飞了上来,众人错愕,李莲花当即翻了个白眼。
他阴阳怪气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对面一人武断道:“这有数千尺,凶手就是你们!”
“误会,误会啊。”
李莲花又晃晃悠悠到笛飞声身边。
“这位呢是南海派的阿飞,轻功是不错但性情古怪,不屑于随便动手的。”
他又替笛飞声辩驳几句,让他砍一刀自证清白,笛飞声不理会,他只好服了软,从方多病的视角看来,和撒娇无异。两人离得极近,方多病紧紧盯着李莲花整个人都快贴在笛飞声怀里了,忽然有些不爽,呼吸都重了起来。
李莲花这人到处勾搭,加上他小姨都有三位姑娘对他念念不忘,笛飞声也是只听他的,想着想着,方多病又委屈起来。
昨天还和他……了呢,今天又喜欢上别人了。真是水性杨花。
李莲花辛劳为他洗脱嫌疑,也不知这位方少侠将如此惊天污名扣在自己头上,笛飞声来去如风,一晃又飞走了,李莲花捏了下他气鼓鼓的脸颊,跟河豚似的。
“谁又惹你了?”
“没有!”
“说话别这么冲,气大伤身。”
方多病想说昨夜之事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可他又不好意思直说,以他对李莲花的了解,这人多半还会取笑他幼稚。
于是他拂袖快步上前,甩开了李莲花:“不关你事。”
李莲花摇了摇头,许是在想,青春期小孩真是难带。
几人于是继续探案,最终将嫌疑锁定在辛绝身上,方多病与李莲花回了房,这案件疑点颇多,并且冰片也不在辛绝身上,真正的凶手还未查明。
笛飞声幽灵一样出现在屋内,大言不惭地指控李莲花用一个秘密换了他三次帮忙,方多病急道:“你别得寸进尺。”
方多病虽然不擅情,但相当有责任心,认为既然和李莲花有了夫妻之实,就算他是男人也罢,定要好好护他。
这人一没武功二没钱,也挺能得罪人,之前几次案件要不是有自己,死在哪条河里都不知道,方多病本就要护他周全,这下更是名正言顺地把他当自己的人。
所以他看笛飞声愈发不爽,这个大魔头,前害他师傅,后惹他搭档,要不是现在失忆还有点用,他定要把他杀了。
两人复盘案件,决定找辛绝问清楚,得知是钟声提前,上了山,见方多病喜上眉梢,李莲花揉了揉耳朵,顺势引导道:“方小宝,那你要怎么上去呢?”
方多病漆黑眼珠一转,抬手大喊:“阿飞!”
笛飞声咻得一下出现在他身边,方多病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又生气了:“你即刻去寺庙问问,为何钟声提前了?”
“他也就算了,你凭什么命令我?”
方多病脑海里飞快思索,遂道:“他一个秘密换你三次,我一次换一个,不行?”
笛飞声道:“好吧。”
方多病把他杀人如麻的过往捅了出去,余光里其实瞄到李莲花不满地蹙起了眉,可他分毫不在意。
果然,笛飞声走后,李莲花沉声道:“你不该现在就把这些告诉他。”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方多病哼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莲花无奈忿道:“你说呢?方大刑探!”
方多病想,李莲花怎么看不出他难过呢。
这人舌灿莲花,心思又细,对谁都面面俱到,偏一次次伤他心。
他讨厌李莲花和笛飞声有那么多秘密,他和李莲花相处那么久了,早早便知这人嘴里没几句实话,他和笛飞声的关系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可若没有,方多病就更难过了。
他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嘴也撅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莲花方才注意到他小侄子细腻的情绪转换,吓了一跳:“哭什么,谁欠你钱了?”
“你就想着钱,抠死你算了。”
“啊,小宝,你看那是什么?”李莲花一指天上的弯月。
女宅夜里瑰丽非常,此处欣赏月景更是极佳,广袤暮色倾落江河,美月凝于山尖,清冷而孤高,波光粼粼。
方多病随着李莲花望向夜空,他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旋即脸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待他反应过来那是李莲花的唇,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泪珠凝在眼睑,脸颊那处又烫又麻,沿着脖颈一片都红得滴血,脑袋顶上热气腾腾。
李莲花qin了他一口。
“不气了嘛,好不好?”
李莲花语气柔和,是真切哄他,方多病手脚不知摆向何处,怔愣地应了一声:“哦。”
他同手同脚,姿势想来十分滑稽,可是方多病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脸颊未尽的温度。
“愣什么,挖呀。”
李莲花手撑着颔,蹲坐在木槿树边指挥方多病挖地。
玉楼春的尸体就埋于此处。
方多病从昨夜回房到清晨醒来,一直魂不守舍,还躲着自己,跟被登徒子轻|薄了似的。
李莲花顿觉好笑,更出格的事都干了,居然会为一个wen扰乱心神,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没见过世面。
此时身边不会有人经过,想到前夜,李莲花笑道:“诶方小宝,那日只是个意外,你至于到现在还躲……”
“李莲花。”
方多病挖地的动作停了下来,神色认真,正经喊了他全名。
李莲花似乎被这情绪感染了,也装作正经疑问:“嗯?”
“你……你虽然是男的,但是我既然对你……了,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
方多病第一句开了口,之后就顺畅起来:“我会回去和我爹娘说,让他们准备聘礼,我会把我和公主的婚事断干净,一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八抬大轿迎娶你当我们天机堂的媳妇。”
见李莲花不说话,方多病稍急促起来:“你是不相信我吗?你不用担心,虽然当今世上男子结亲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我还去问了阿飞,总之这偌大江湖,什么新鲜的关系都有,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对得起天下人,天下人定能容下我们。”
“你……你是不愿意吗?”方多病垂下眼睫,像被抛弃了的小狗。
李莲花起初还端着笑意,愈听发现方多病是认真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不过听方多病说问了笛飞声,很是诧异问道:“问阿飞干什么?”
“就……”方多病嗫嚅半天,才哼了一声,“我看笛飞声这么多年身边也未曾有过什么女人,成天独来独往的,还一天到晚跟着你……我以为他喜欢你呢。”
李莲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有病吧方小宝。”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多病向来弄不清李莲花在想什么,语气听来可怜,“你别骂我了。”
“你当我是什么香饽饽,别人争着抢着要?”
李莲花抬起他下巴,左右端详了会儿:“嗯,这脸长得真是赏心悦目。”
方多病顿觉心跳加速,眨眨眼:“那你要不要嫁给我?”
李莲花倒是起身踱步,时不时为难地发出叹息,似乎真在思考,方多病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颗心全在李莲花身上,随着他的呼吸颤动。
“你脖子上这伤是如何弄得?”李莲花突然道。
“啊?”方多病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李莲花,并不能理解为何在这种时候关心他的脖子。
“就是,我不小心磕的。”
李莲花脸色一沉:“说实话,不然我不答应你。”
方多病立刻道:“昨晚和笛飞声过招不小心被他偷袭了。”
“你问他喜不喜欢我,他当然会觉得被侮辱了。”李莲花轻轻抚过他青紫的颈侧,“你也真是,问谁不好,问那个满脑子只有打架的木头。”
方多病撇嘴:“你又替他说话。”
“少污蔑我啊,从头到尾都只替你说过话。”
“那你是答应了吗?”
方多病一双狗狗眼清澈,希冀的目光攒了柔和,正中间是李莲花的倒影。
李莲花嘶了一声:“那我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呀。”
“那你准备准备嫁给我吧!等女宅案结束,我就回家提亲!”方多病蹦蹦跳跳地继续拿铲子挖地,边挖边哼着曲,好像赢了天下最大的财宝。
方多病这个人,和他师兄完全找不出一丝相似之处,估摸着从小最大的烦恼就是被家里管制,方多病是爱里拥护着长大的少爷,与他更是天壤之别,他们本不是一路人。
但也正因如此,他承认自己才格外需要方多病,需要这个一腔热血、正义凛然的年轻人。
李莲花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弯了眉眼。
只是方多病后来总觉得听到了一句‘谁嫁谁还说不准呢’这样奇怪的话,不过他看了眼病弱的连柴都砍不动的李莲花,最后一点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隔天他们找出了凶手,这是一桩凄惨的案子,玉楼春死有余辜,女宅的姑娘们都是勇敢又善良的受害者,好在她们并无性命之忧。
但方多病发现清儿就是他曾经的未婚妻时多少都尴尬得要命,李莲花还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方多病起了一身疙瘩,还好公主对他兴趣不大。
“你和李莲花是不是有什么啊?”公主撞了下方多病,悄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方多病脱口而出,又立刻闭上了嘴。
公主翻了个白眼:“这谁看不出来,你俩天天腻在一起,那晚你又不在我屋内,那药劲多大我能不知道?你们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
方多病干笑了两声。
公主摇了摇头,手搭在他肩上:“注意身体。”
方多病先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猛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呢?是我要娶他。”
公主愕然,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怎么可能,那我问你,你可曾见到他腰酸背痛?他又没有武功,这yao|效有三个时辰,定然是会累到起不来……”
后面的话方多病已经听不清了,或者说是他抗拒再听,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李莲花那天脚下生风,神清气爽,而自己却有些酸痛难忍。
但他只当是yao的副作用。
李莲花自他俩交谈开始,便远远地走到了最前方,等方多病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这叫什么,心虚?畏罪潜逃?自己还掏空家底要娶他李莲花,简直可笑至极!
方多病气得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直拍胸口也难以纾解,对着李莲花离去的方向大喊。
“你给我等着!”
End.
【鲤陆】絵空事
summary:亲情向,两则小故事
鲤伴存活if和原著向妄想
『一』
东京都,深夜,现代社会的生命力却让任意一方的生物都少见合眼。向下是灯火阑珊与人声鼎沸,向上是月光幽微和魑魅诡谲。高空云层稀薄,淡色雾霭隔开人间烟火,只有遥远的声音纷纷扰扰漂浮上来,模糊到无法令人提起心思在意。
简直像暂时脱离了那个世界一样。
身形蜿蜒的蛇样鬼怪在鬼火簇拥下游走于空中。如此高度的气温过于凉爽,黑发男人拢了拢羽织,把怀里的小孩也裹紧,宽大的衣裳被鼓动出猎猎风声。
“冷吗?陆生。”
成年的魑魅之主悠然坐在蛇蜒头顶,半大的妖怪后裔缩在父亲怀中。...
summary:亲情向,两则小故事
鲤伴存活if和原著向妄想
『一』
东京都,深夜,现代社会的生命力却让任意一方的生物都少见合眼。向下是灯火阑珊与人声鼎沸,向上是月光幽微和魑魅诡谲。高空云层稀薄,淡色雾霭隔开人间烟火,只有遥远的声音纷纷扰扰漂浮上来,模糊到无法令人提起心思在意。
简直像暂时脱离了那个世界一样。
身形蜿蜒的蛇样鬼怪在鬼火簇拥下游走于空中。如此高度的气温过于凉爽,黑发男人拢了拢羽织,把怀里的小孩也裹紧,宽大的衣裳被鼓动出猎猎风声。
“冷吗?陆生。”
成年的魑魅之主悠然坐在蛇蜒头顶,半大的妖怪后裔缩在父亲怀中。陆生被稳稳兜在鲤伴盘膝而坐时和服在腿间架构的棉窝里,羽织的两襟又如同两扇拦着他身体的门。长者怕小孩子一个探头掉下去,还伸出双臂环在他胸前。
鲤伴觉得好笑,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座狭小而暖和的窝,里面正住着一只什么动物的幼崽。此时这幼崽正从他的层层保护中探出半个棕毛脑袋,两手把着他的前臂向外张望。
他有什么可问的。这小子一定裹得可热乎了。
确实如此。成年半妖的体温相当高,要不是高空的冷风飕飕扑脸,陆生可能要缩在这个怀抱里昏昏睡过去。
事务繁重的魑魅魍魉之主今天难得空闲,兴致上来就去浮世绘小学接了一趟放课。只是不巧的是,本来应该欢欣雀跃的小孩貌似兴致不高,从出校门开始就是一幅恹恹的颓态。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有什么可烦心的。鲤伴暗暗嘀咕,却还是紧着问了走在自己身边的陆生一路,才知道原来小屁孩在学校被群起而攻之了。
“他们说妖怪是只做坏事的凶恶的家伙,爸爸和爷爷还老喜欢偷吃别家东西。”陆生抱着书包走在夕阳路上,含糊地嚼着空气,软糯的孩童声线充满委屈,“我是妖怪的孩子。他们不喜欢我。”
喜欢偷吃别家东西什么的……走在归家路上的半妖滑头鬼心虚地别开眼神。虽然观念里依旧保持着“为什么作为妖怪的孩子要在意人类的态度”的想法,但棕毛小孩耷着脑袋一步一晃的蔫样实在可怜。出于合格父亲该有的对儿子的怜惜,鲤伴便笑眯眯地连哄带骗,用夜游东京的许诺让陆生暂时把烦心事抛在了脑后。
他照料的可是未来的新任魑魅魍魉之主的童年,可不能因为这点他人的闲话让陆生的小学时光记上一笔不愉快。
——不过兑现诺言之后也没见这小子心情有好转啊……在纠结什么呢。
头顶星辉闪烁。鲤伴眯着金眸叹息似的感慨。
“天气在转凉了啊。”
气息郁郁的孩子没有接话。
“陆生还在想同学说的话吗?”
“嗯……”密码正确。小孩沮丧地把嘴埋在他翻飞的袖子里,闷闷地发出一声象征肯定的咕噜。
“但是我觉得妖怪才没有清继他们说的那么糟糕……明明我认识的妖怪们,不管是雪女姐姐,首无哥哥,还有青田坊黑田坊,毛倡妓姐姐,还有爸爸和爷爷,都是很友善的好人呀!”
被同学擅自恶评了家人的小孩子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仿佛那份急于争辩的不甘没有因为一个下午的延迟而被冲淡半分——这个年纪的幼崽情绪向来是这样纯粹且浓烈。鲤伴不由得暗自失笑。
好吧,好吧,看来话题没有转圜的可能。今天不好好安抚的话,这件事恐怕就要攒成陆生的心结了。对于这孩子二位一体的血脉来说相当无益呢。
不过既然是他的孩子,自然需要有高一些的要求……提前学习辩证的认知也不算什么难事吧?所以。
“啊,陆生说的没有错。”他轻轻低下头,用下巴磨蹭孩子柔软的发顶,“不过,学校的老师教过的吧?人类里有陆生和陆生的朋友们一样的温柔的好人,但是也会有拐卖小孩,伤害他人的坏蛋。妖怪也是一样的。”
“……妖怪也会有好妖怪和坏蛋之分了?”
鲤伴闭起一只眼睛,朝半信半疑仰起头来的孩子微笑:“对的。陆生真聪明。”
“坏妖怪也会拐卖小孩伤害他人吗!?”
“嗯嗯,他们还要凶恶得多……”鲤伴状若思索地拖长声音,接着恶作剧般故作恐吓,“会抓走陆生的朋友们,然后张牙舞爪地把他们吃掉!”
果不其然,怀里的小孩露出惊慌的表情:“才不要!虽然清继今天说了大家的坏话……但是被吃掉什么的也太恐怖了!”
“哦——那陆生要怎么做?”
非常幼稚的激将。引诱幼稚的小屁孩也许刚刚好。
但是当事人却愣住了。陆生还太小,对拯救与制裁并没有完善的认知。有意为之的长者心下了然,接着突然从蛇蜒头上站了起来。四百年的半妖即使迎着夜风也立得稳如泰山,而躲在怀中的儿子也瞬间被他揪了出来,以更为危险的姿势捞在了一边的臂弯里。陆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位移惊得胡乱扑腾,最后抱着鲤伴的脖子缓了好一会才在他胳膊上坐稳,只是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对方后背的衣服。
“向下看。陆生。”
妖怪的孩子胆子总要大些的。陆生犹疑了一会儿,接着便眯起双目小心翼翼地向下方探视。
鲤伴太懂幼崽会被什么吸引去注意力了。察觉到陆生被调动起来的兴趣,半妖父亲隐隐做了个代表早有预料的耸肩。他知道把人间尽收眼底的震撼,想来会对不谙世事的孩童造成相当量的冲击。毕竟当年就连他也不曾料到,原来领略世界的美好只需要某个角度的匆匆一瞥……
“好厉害——!”
啊……不要突然在耳边大叫。鲤伴后知后觉地别开头,为被高音刺伤的耳朵暗暗叫苦。
缥缈隐现的云层之下,是层层叠叠铺展开来的霓虹织网。暖色的灯光连着线在地面缝出华丽的花纹。高塔耸立,缆线横亘,刺破夜幕的激光和探照灯划着轨道游行旋转,车流在交错盘缠的道路上穿插涌动。世界像是一束即刻绽开的金黄鲜花,在展瓣的瞬间翻滚起金屑般的花粉,卷入飞流而上的长风,给涉世未深的孩童扑出满眼的星星。
“这是东京的俯瞰图。是爸爸带着奴良组的大家共同维护的乐园。”鲤伴抱着满脸向往的陆生,微笑带着果然如此的自得,“陆生喜欢吗?”
“当然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陆生少有这般放肆而冒险地俯视地面的机会,于是激动地拔高了声音,神情惊喜得忘乎所以。
“啊哦……小心摔下去。”鲤伴察觉到孩子前倾得过火了,便伸手一揽将其捞回怀里。还抻直脖子下望的陆生通红了脸颊,呈现出对世界近乎倾慕的神态,搂着父亲的脖子真情实意地诉述:
“我、我喜欢这样的东京!如果它能一直这么繁华下去就更好了!”
这不是很直白地说出来了吗。
由情感支配的慨叹往往象征着内心最纯粹的愿望。深谙人心的滑头鬼对天空吐出一声叹息,总归是他奴良家的孩子,也许天生就有守护者的气质和命运。
“原来如此。这是陆生的心愿啊。”鲤伴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故作苦恼,“可是要维护这样的景色很辛苦呢。陆生得变得像爸爸和爷爷一样强大才行。”
“那样也许就不能和清继他们一起轻松地玩闹了,还可能被说更多的坏话,遭受更多的排挤……即使这样也没问题吗?”
陆生明显变得失望和急切起来。小家伙狠狠摇了摇头,做出苦思冥想的样子,可以看出那颗没怎么长成熟的大脑绕了好几个艰难的圈子,最后犹犹豫豫地含糊询问。
“可是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同学们也会为我高兴、感谢我的吧?就算是作为妖怪,只要不做坏事,也是会被大家认同的吧?”
“我想变得像爸爸一样帅气,但是果然也还是想和学校的大家一起玩!虽然我的爷爷是滑头鬼,但是妈妈也有在教我好好地当人类呀?才不会轻易就被人类讨厌的!”
“而且、要是只需要被排挤和说坏话就能做到我想做的事的话,那、我更努力一点是不是还可以要求更多的东西?”
“……啊,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小孩子的逻辑直来直去,还不能考虑到血统间的隔阂。然后仅仅是这样天真烂漫的预想,就足够感动一脚踏入了黑暗世界的半妖。陆生察觉到父亲神色莫名的双眼的盯视,渐渐没了说话时那股雄心壮志的气势,开始纠结刚才的话里是否有冒犯的地方。
鲤伴注视着孩子困惑的棕色双眼——那双和人类相差无几的天真的圆润的眼睛,恍惚想起人类血脉独有的那些特质,即所谓宽容和爱人的才能。或许只有这孩子的血统才允许那种矛盾的选择?用柔软的人性去支配暴戾的妖血,最后如此这般地达成两方世界的和谐……会是相当了不起的畏啊。
妖怪用人类的怜爱的力度抚上孩子的眼角,百年深沉的金瞳居然也显出几分不可思议和自叹弗如。
“没有哦。只是觉得小陆生太棒了。
他把摸不着头脑的小孩抱举起来,亲热地吻了吻幼嫩的脸题,“陆生一定会是比爸爸更历害的魑魅魍魉之主。”
“这不是贪心。陆生。要成为妖怪之主的人合该有如此惊人的野望。我的孩子呀,你有着行走在两个世界的志向,我便希望你也有与之匹配的觉悟。
"被误解和仇视的话,要记得一笑了之哦。”
“……嗯。”被嘱咐的孩子英名其妙,却也还是犹豫着应答了。
“就算不被任何一方认可,也要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好好的带领百鬼夜行哦。”
“嗯!”
“陆生还是小孩子,不可能一下子变成无所畏惧的魑魅魍魉之主。爸爸允许陆生适时地害怕。”
“嗯……”
“但是就算害怕,”鲤伴把孩子抱到面前,双眼直视着郑重地询问,“陆生愿意为了喜欢的家人和朋友,为了可能被妖怪伤害的弱者举起武器吗?即使被你的亲友说坏活,排挤,伤害;被敌人施压,胁迫,追杀,也不会放弃自己矛盾的血脉吗?”
“啊……啊?我……”
年幼的孩童被如此逼问还是茫然无措。幸运的是鲤伴并没有急于要求他的答复。陆生认真地盯视了许久下方的繁荣街景,再次抬头时,鲤伴好似从那双褐瞳里看见了梦想的晶光。
“听起来好像很难……但是、但是如果能保护爸爸和组里的大家,能保护同学们,能让这里永远都这样亮晶晶的活……”
“我、我就会努力的!”
“好孩子。”鲤伴闭上眼亲了亲陆生的额头,好似下了决心一般在为什么东西烙印。
“陆生。妖怪之畏的获取需要坎坷的磨砺和奠基,你既然选了这条荆棘丛生的路,那么我就会为你移除成长的屏障。”
“放手去做吧。你是要站在黑暗世界顶点的人,也将成为两方世界的桥梁。你要畏服百鬼,同时使人群称臣,这就是畏之共主的真谛。
“真是了不起的志愿。”鲤伴欣慰地和儿子额头相抵,“爸爸祝你武运昌隆。”
陆生自然是听不太懂的。他傻乎乎地只觉得鲤伴在那一瞬间格外疼惜他,又展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骄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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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将近十年也算是相当久远的事了,不过妖怪的记忆力总是出奇的好,这段夜游的对话一直清晰地留存在两个半妖的脑海里。
“在那之后我干掉了安倍晴明,人类里也算有了信任我的同件,勉强算是完成了既定任务的一半?”
银发红眸的妖怪皱着眉眼思索着,手底下却在和父亲毫不合糊地碰杯。
鲤伴嘲笑似的哼出一声,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别太自以为是了,你小子。一半?关东才是日本的多大块地盘啊。——至于你那点人类友人的亲近,就更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好烦啊老爹,我现在才成年没几年吧?”陆生胡乱挠了挠头发,语气中是鲜明的不满,“四百年的半妖不要倚老卖老。”
“哈。嘴硬的小子。”
“嘛……不过说起来也要感谢你那时晦涩难懂的语言教导呢。”陆生给鲤伴的酒碗斟满,复又照顾自己的那份,最后端起盏来,少平意气的俊美脸庞咧开一弧骄傲而认可的笑意,
“行走两方确实需要更坚实的畏。”
“不过我已经不会感到困难了一-征服和镇压,威慑和畏服,强大的妖怪就收作部下结为伙伴,作恶的敌人就尽数绞杀湮灭,珍重的朋友就互作支柱并肩作战,如果是无法理解于我、接纳于我的人类,那么我便凌驾世界之上,作为守护者去宽容他们的无知!”
“祝我武运昌隆!父亲!”
少年首领利落地起身披衣,身边的侍卫垂目追随,转瞬间妖气翻涌的庞大行伍已经组织井然。象征荣誉的羽织在奴良陆生背后翻飞不止,统帅的名刀佩在腰间,即使落着鞘也仿佛能一睹寒光。
“我出发了!”
庭院不多时就变得空空荡荡。鲤伴大笑着半躺在廊下,手里酒盏朝圆月的方同扬了扬。
“虽然好像有点狂妄过头了,但也不失为新任魑魅魍魉之主的风采。勉勉强强算个合格吧。”
“我自以为是的臭小子。武运昌隆啊。”
fin.
『二』
奴良陆生病了。
魑魅魍魉之主本不应该被小小的风寒击倒的。他应该驰骋战场,所向披靡,用他的身躯和刀合二为一,在恶意中溅起荒事剧般洒脱的血痕——这是孤高的少年身影留给妖怪世界最深刻的印象。
而非像现在这样,昏昏沉沉几欲厥死地软在被褥间喘息。
窗外是肆虐雷雨。刺眼的闪电倏然划亮少年的脸颊,如若有人正巧闯进来,就能看到他泪水纵横的半张脸。他努力瞪着一双被高温烧的血红的眼睛,一只尚能颤巍巍地看向光影明灭的纸窗,一只却已经被水色模糊了影像。
生理性的眼泪在止不住地外涌,他塞着鼻腔艰难地呻吟,吞吐空气的风声里夹杂虚弱的干咳,脸颊被高烧蒸出病态的红粉,乍一看倒像是真的悲从中来。
夜半。独身。暴雨。
奴良陆生难得在自家宅院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孤独。他烧得意识昏沉,轻微张嘴就能觉出唇上干裂出细微的伤口。他在天旋地转的幻梦里呓语出声,艰涩地嚼着一个经年陌生的名词。
他想起来从前有个黑发绿衣的男人牵他的手,模糊了眉眼的脸用唯一鲜明的含笑嘴唇唤他的名字。小孩子的身体娇弱,头疼脑热的时候额前就会盖上一只手掌,暖黄光晕浮起之后便是好一顿安眠。
如果他还在的话。如果还在的话,一定还是会侧身倚在他近旁,温暖的大手抚上额头,随后轻轻拍打着后背哄他入睡。
奴良陆生挤了挤眼睑,泪水横流的那只眼睛再次落下滚烫的一串来,连带着另一只也有些湿润了。
他已经好些年头没有哭过了。奴良陆生自欺欺人地想,侥幸病痛的恰到好处,能遮掩着他的不堪,好让他把全部的脆弱跟着倾泻出来。于是骄傲的魑魅魍魉之主翻身侧躺,蜷缩的躯体绞紧了被褥,痛苦的褶皱自他身下扭曲绽开,撕出一片片支离破碎的呜咽。
“父亲……我好想你……”
他仿佛睡在火炭上,有形的水分从身上蒸腾剥离。金光乱碎的迷幻视野中,他好像是做梦了,有人影影绰绰地走来,烛火似的摇曳着蹲在他面前。
他勾了勾手,想捞住那人的臂膀,让手掌贴上额头。幻影嬉笑着躲开了,零零落落的、淅淅沥沥的,他分不清是有人在附耳秘语还是屋外的密碎雨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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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陆生大人为什么非要在雷雨天去给二代大人扫墓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烧了一晚上就降温了,果然陆生大人是幸运的人呢!”
“对不起啦冰丽……有时候一时兴起……还是不要再责怪我了吧?”
棕发少年不好意思地挠着脸。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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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考完回来啦!这两篇是之前发在群里的冷饭(你)作为即将恢复更新的预告!延迟半年重新见面真的十分抱歉!希望这点补偿能让大家看得开心!ww
依旧求评论!非常感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