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绩乐/岁家】绩说他捆住左乐了
脑嗨一点if目前已知名字的岁片岛上大团圆(。)其实没多少CP味(。)但是超级多cb口味
字数2.4W请注意阅读时间。
OOC和其他所有问题都是我的。
但是致死量私设、剧情猜测和OOC。。。真的很OOC和泥
我流一点不够成熟的龙和不够成熟的人,剧情里绩给我的感觉是个很柔软的弟弟(?)真的会很在意得失……其实还是没有看透。
最后再预警一遍有角色哭泣情节,我是一个很恐怖的嬷嬷我是个很恐怖的嬷嬷我是个很恐怖的嬷嬷。。。
绩找到左乐的时候,后者正端坐在食堂的公共桌椅上改文书,随着一份份文件被批注,青年脸上原本平和专注的表情也隐约透露出几分...
脑嗨一点if目前已知名字的岁片岛上大团圆(。)其实没多少CP味(。)但是超级多cb口味
字数2.4W请注意阅读时间。
OOC和其他所有问题都是我的。
但是致死量私设、剧情猜测和OOC。。。真的很OOC和泥
我流一点不够成熟的龙和不够成熟的人,剧情里绩给我的感觉是个很柔软的弟弟(?)真的会很在意得失……其实还是没有看透。
最后再预警一遍有角色哭泣情节,我是一个很恐怖的嬷嬷我是个很恐怖的嬷嬷我是个很恐怖的嬷嬷。。。
绩找到左乐的时候,后者正端坐在食堂的公共桌椅上改文书,随着一份份文件被批注,青年脸上原本平和专注的表情也隐约透露出几分狰狞。
“……临近新年,博士堆积的工作太多,连他那张已经被置换过一遍的桌子都放不下。碰巧阿米娅姐姐约博士晚上去放烟花,他就干脆抓着路过干员的衣服求他们帮自己一起改。”
话音一滞,秉烛人语气更加阴暗几分,恨恨回答来人的问题:“为了方便改完之后立马送回去,我只能到这里改了。”
他的宿舍离博士办公室有一段距离,把文件全搬回去改也不是不行,但这么多文件,要是在路上丢了一页、少了一页,那今天整个罗德岛都会听见尖锐的爆鸣声。
绩点点头,十分自如的无视了左乐话音里的推举驱赶之意,乘着他没心情和自己掰扯、撩起衣袍便坐在一旁。
明明已经在这里消磨了大半个下午,改完的文件却和没改的文件堪堪持平,远瞧毫无分别的白纸黑字看得人头晕眼花。左乐原本挺直的背垮下去一分,十分悲哀的想起来,前几天他在外面出外勤,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便被逮到这里批改文件,晚上就是年夜饭,而他甚至连宿舍都还没来得及大扫除。
思及此处,斐迪亚尾巴挥舞的更加勤快,几次“无意”间抽到了身旁人的衣衫。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还不走?今天不是他们约好汇报工作的日子。
虽然不知道绩今日打了什么算盘,但左乐猜他约莫是落空了、并且落空的非常惨烈,以至于心情沉重到不愿意用他那张该死的嘴来插科打诨,不然怎么会无聊到开始逮他的尾巴玩,他们岁兽难道不过年的吗?年那么闹腾的性子,居然不搞一个什么家庭聚餐?!
可他这几天确实没怎么看见过岁家那几位,除了宗师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活动规律,其他人都变得神出鬼没的。档案室不让进,从日常生活着手又调查不出来什么名堂、最后也只能全部归结到过年的名头上去。
尾巴挥动的幅度越发阔气,拍打在食堂椅子上的声音也愈发清亮,连食堂中忙活着准备年夜饭的干员们都在闲暇之余频频侧目,只可惜这位无法无天的岁兽代理人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丝毫悔意。
虽然他们之间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熟人……但是一直在别人工作的时候逮他尾巴明显已经是骚扰了吧——
“绩你要是没事情干就去和黍一起翻地——”
被骚扰得心烦的小公子咬紧牙关,回头一肘子就要杵人身上,只是余光一瞥、话音还没落地就哑了声,连忙收回手低下头不情不愿的问好。
“……小姨。”
“我可不记得左将军教过你这么说话做事。”
惊蛰冷着脸,她平日里不会常驻在罗德岛处,今日找博士有事碰巧回来,没成想路过食堂就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外侄在丢人现眼, 把家风家教丢的全无。
“……代理人,我听博士说、你的兄弟姐妹们应当已经在年那里准备好了家庭聚餐。”
她转过头看向另一人,话语中的驱赶意味几近溢出。虽然不曾就职于司岁台,但作为大理寺少卿,对各位岁兽代理人自然也进行过了解。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便宜外侄和他们的关系居然如此亲密。
“有劳惊蛰小姐关心,在下惭愧、只是一介行商,实在不善琐事。家中有大哥大姐上心操持,在下便只能出来避避风头,以免两个妹妹拿在下寻乐了。”
“一介行商?绩先生过谦了,您这一介行商、可是让大炎翻天覆地。”
没有更多心思去管他们二人的机锋,脑中不妙的预感几乎达到巅峰,左乐握着笔的手颤颤巍巍,半晌才从肺里挤出几丝气来,半死不活的瞪着女人衣袖里的一抹艳红:“……这是什么。”
“红包。”
先不说他今年几岁了,就算他当真还是个小孩子,当着他人的面被塞红包也还是让左乐脸颊快速飞红。
惊蛰瞥了一旁微笑的男人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手腕一抖、轻而易举就将包着厚实龙门币的红包抖得哗哗作响。
左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只要随便一瞧便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
“我比你大一辈,这个时候该叫什么?”
顶着十万分抗拒收下红包,左乐不太明显的瘪着嘴,最后还是乖乖低下了头唤她:“……谢谢小姨。”
约莫是博士分出去的文件有什么问题,一位面色灰败的干员哀叫着过来寻他这位博士助理,左乐左乐的吼着,凄凄惨惨戚戚的哀嚎回荡在整个食堂。素来雷厉风行的秉烛人眉头一抽,匆匆向身旁两人应了一声便跑过去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随着青年跑过去的动作,斐迪亚那条灵活的尾巴也探出披风,露出一点闪烁。
女人眯起眼睛,几条丝线绕着那条摇摆不定的黑色尾巴,一圈又一圈、像是什么所有物似的将其捆了起来,忙着处理工作的人却无知无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朝这边分来。
……左家家风如何她也算是知根知底,假若左乐知道尾巴上有这种东西,必然不会愿意让她看见。
惊蛰回过身,看着那双鎏金的眸子,凝视其中的竖瞳。
绩看似乖巧的站在那里不说话,等待着这位“长辈”开口,惊蛰微微抿唇,面对这位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代理人也难得语塞。想说你到底看上我外侄这个蠢小子什么了我马上让他改,想嗤笑岁的代理人居然也会有这种儿女情长,想质问他人兽有别、左乐年少糊涂,他也糊涂吗?
秉烛人与岁兽结连理,头顶是太傅和司岁台,是炎国大将和京城高管的父母、是名门将派的家族。
她这个后辈虽说稚嫩,却绝不是愚笨之人,那些背后紧紧跟随的眼神和微笑,缠绕在蛇尾上的丝线——或许正是因为那严苛的家风,左乐才会如此迟钝,情爱之事于他而言只是纯白一色罢了。
但惊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从包中拿出一沓红包递给对方:“长辈们给他的压岁钱,我身上还有要事,今年没办法当面转交了。”
或许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绩那双常年只装着浅淡笑意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诧,却还是恭敬的双手接过了对方手中厚度可观的红包。
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音,女人冲绩摆手,身影与话音一同渐渐远去弥散了:“新年快乐,帮忙转告左乐,下次见面时他要再是这副模样、就自己去领罚。”
等到左乐解决完麻烦回到那堆文件前、惊蛰早已离开多时,只有绩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发呆。见他回来也只是勾起一个笑,笑得左乐莫名其妙,却又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岁片现在的眼神应该出现在什么狗血电视剧当中。
“……绩先生今天真的没有别的安排了吗?在下觉得麟……惊蛰干员所言极是,团圆饭这种耗费心力的琐事、光靠宗师和令小姐黍小姐恐怕有些忙不过来,您——”
少年人话音还未落地,绩便已经从善如流的将他噎了回去,端的是一份滴水不漏:“多谢左公子挂怀,但姐姐同样擅长烹饪,有大姐和老头子帮忙,在下去了恐怕还会被打出来。”
“……”
左乐闻言没有搭腔,一双眼睛里却都是明晃晃的一个意思——黍小姐是姐姐,宗师就是老头子?!
“绩,不可这么对大哥说话。”
说曹操曹操到,黍正好来食堂找负责的干员拿些食材,听见这番堪称杜撰的话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佯装训斥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便走过来拍了拍小公子的肩膀,柔和笑着邀请他一起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吃顿饭。
仿佛是地里得了水的庄稼,绩终于一反今日过于沉默的异样,欢欣的向着姐姐撒娇:“姐姐,今儿你会做什么好吃的?”
“你啊……家里的饭吃了那么多年也还要问,反正总会是你爱吃的。”
黍嗔怪的瞧他,腾出手来拍了拍弟弟宽阔起来的肩膀,又去望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嗯……左公子要是过来的话,想吃什么和我说便是,就算我不擅长,玉门的吃食大哥总该是会的。”
左乐表情一僵,开始疑心自己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绩这个玩意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就算了,可能确实如他所说帮不上忙又闲的慌、就只好拿自己找乐子。可在大荒城那么几月时间,他了解黍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想要拿他窘态寻欢作乐的。
虽说秉烛人的职责便是监管这些岁兽们的一举一动,但自从百灶之变后,大炎似乎就和这些岁兽们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平衡。既然太傅都默许了这种和谐,从小受到的教养使然,他自然更不会有那种要去打扰别人新年团圆饭的冒犯想法。
……反正他们总不会炸了罗德岛,明日找……呃,找,找,总之随便找一个代理人把这页记录补上去就是了!
虽然大概率找不到令小姐和望,年夕这俩姐妹伙同绩嘴里尽是荒唐话,宗师……若非必要,他不会再拿这些事情去叨扰他。
工作的经验告诉他,某种意义上最好打交道的代理人确实就是面前这位小姐——只是某种意义上。
黍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声音也清清浅浅的,却直直让打惯了谦词官话的小公子头脑发懵。
得到默许,她便靠过来看左乐身前堆着的那一沓沓文书,嘴里念叨着些下次要叮嘱博士每天喝满十杯水之外还要注意休息,回过头来又问左乐最近两天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担任博士助理能不能适应?
关切排山倒海般朝着鲜少应付这种架势的公子哥倾倒而来,左乐支支吾吾,一时间竟然被噎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应答。
绩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在一旁颇为乖巧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嘴角弯出难得腼腆的笑,他幼时大多跟着姐姐生活,令一醉千年,颉走得早,一同生活的黍便是长姐如母。
或许是姐弟之间亲密的联系,黍暗自抬眼一瞥,作势要瞪他便把人吓的肩膀一耸。
他心中想的什么,她怎么看不出来?
但如同在大荒城松手那样,她不会再干涉自己这个弟弟的路,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都是他在人间寻到的、属于自己的路,他喜欢便是。
……嗯,虽然这司岁台的小伙子有些迟钝,但好歹是大哥教出来的徒弟,自己的“远房表弟”,同年和夕打过不少交道,再加上绩的心思……倒也算是自家人。
只是没想到这一步居然还要她来做推手,明明早就同大家私底下提过。大哥排除在外,连望都没当场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更别提令和两个爱闹腾的妹妹了。
年巴不得热闹些、更热闹些,自然不会拒绝看七哥的热闹。夕虽然一向胆子小,但左乐也算不得什么生人,打也打过,闹也闹过,连幼稚的口角功夫都争过百八十回。
唉……自己这好弟弟,说是活了千年,胆子肥到敢赌命和整个大炎作对,回到家怎么还是一副没什么长进的样子?
到底是当惯了长姐如母的角色,黍话语中自如满溢的亲昵砸的左乐晕头转向,不知何时已经应下了一堆琐碎俗事。
“那就说好了,晚些记得和绩一起过来,就当是和我这个远房表姐一同吃一顿饭了,新年讲究一个热闹,多个人来多副碗筷也是好事一件。”
她笑吟吟的,思索片刻又添上一句。
“你算是大哥带出来的徒弟,过年来添份烟火气、他心里肯定高兴。”
直到把所有文件都送回博士办公室,换了身便服真真切切站在年的房间门口时,左乐还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黍会邀请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走的时候不带走这个同她关系最为亲昵的弟弟,更不知道为什么绩要一直坐在他旁边看他对那些文书无可奈何。
……宗师不管就算了,年和夕居然没有吵吵着要抓他回去一起忙活,真是令人不可置信。
不过……团圆饭吗。
父亲常年驻守玉门,母亲也无法离开百灶。他自小家教森严、饭桌上不允许说话,没有团圆,更别说寻常人家的热闹,左乐记忆中的新年似乎总是缺少些什么东西。
长大之后虽然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但到底也不是能够将什么都诉诸于口的亲密关系。母亲疼他,可任务所致,二人一年也不一定能见上几次,更不敢拿些日常琐事扰她清净。
直到绩用钥匙拧开宿舍门时,左乐还飘飘乎的浸在某种恍惚之中,这么一算,今日竟然也是他在外过的第三个新年了。
那任务是突然被派发到他终端上的,事发突然,离得近些的干员只有他脚程最快,自然被博士分配了救援任务。
终端上的任务描述只有短短一句话,可左乐去到现场时才发现那里的情况有多复杂,没有多写一点是因为驻扎在那里的干员忙得已经崩溃到不知道应该优先写什么上去的地步,索性就什么都不写了。
他在任务半途中便格外清晰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就算现在丢下这里的任务、日夜兼程的赶路,他也不可能在年前回到百灶了。
思及此处,左乐也只得拜托驻扎在罗德岛的干员帮忙代笔了两封家书寄回去,一封寄往修复后重新开往北边的玉门,一封寄往百灶。确认一切无误后又一头扎进了救援任务中,待到回舰之时,竟然已经是年前最后一天了。
后来博士知道代笔家书一事后还专门给左乐赔了个不是,他派发任务时确实没想起来还要给他们这些大炎干员放年假回家。
左乐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他已经成年,也不是第一次因为任务而不得不错过这顿团圆饭。
于是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扶着剑摇头,反倒是安慰起了快要呜呜咽咽的博士:“博士不必自责,我也还没试过一起同这么多人过年呢。想必会是很热闹的一番场景。”
……然后因为很会处理文书被抓了壮丁。不,也不能这么诬蔑博士……毕竟这周本就是轮到他去给博士当助理处理工作了,这么一算,难道其实是他消极怠工了不成?
左乐一路胡乱想着,从盘古开天辟地想到女娲补天,终于是在即将撞到墙上的前一刻被绩掰住肩膀转了回来。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怎么了吗?”
他抬起头瞧绩,嘴角抿出个羞赧的弧度。
“……没什么,左公子跟好在下,可莫要再走神了。”
绩指了指一旁的画卷,眉眼间透出几分无奈之色。
跟着男人熟门熟路的迈入这一方天地,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夕的画卷,左乐内心却依旧会感叹于她这淋漓笔墨……可真是——一声格外耳熟的咒骂撕开寂静,秉烛人眉头一抽,已然想象出年和夕缠斗在一块的模样了。
他那本随身本子上关于这俩姐妹打闹的记录,没有一百恐怕也得有五十桩往上。
果不其然,左乐随着绩走进屋内,一入目便是异常惨烈的景象。
年和夕在单方面打闹,几乎要一块滚到地板上去,你一下我一下,一时间辣椒汁和墨水满天飞舞,连她们自己一会要坐的餐桌和椅子都逃不开,自然更免不了落在他人身上。
左乐到底是个少年人,就算再过老成也有少年心性,被年和夕祸及数次之后、竟然也撩起袖子加入到了她们姐妹的打闹之中。又念及大荒城时夕出手相助的情分,一身小伎俩全数朝着年使了出去。
“完全和她们俩滚到一起去了啊,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这里居然有三个。”
令端出几副碗筷,瞧着闹成一团的三个小孩直摇头:“果然和绩一样,也是个小孩子啊。”
“令妹辛苦了,剩下的我来吧。”
重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回头瞧了一眼坐在桌前一动也不动的绩、眼中难得流露出无奈之色:“左公子年纪确实尚小,不过家中历来管教有方,今日恐怕也是难得闹腾一回。”
又躲开了夕的一抹笔墨,年逃回桌前、嬉笑着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竟是瞧也不瞧的就往嘴里送,直到喉管里呛进一股火辣时才迟钝的发觉不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谁把我倒给小左乐的茶换到我面前了?”
快要咳成喷火龙的年一拍桌子,心中满是愤怒的回过头去看,绩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神在在的喝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的好妹妹去。
“七哥——”
“我说你们几个啊……都给我停手,明白吗?”
一道温婉的声音出现在这不大的房间内,却立竿见影的扫清了几乎所有人内心的那点小九九。
绩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背,左乐火速拉好衣服低着头坐了回去,夕缩在角落查无此人,连年都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小年,连你都承受不住的辣味。今日左公子要真是喝了下去,一会你就得背着他去医疗部挨训。”
“小夕,你也别尽和她胡闹,菜出锅了,去帮大哥端过来。”
“绩,你去瞧瞧望哥,快要吃饭了。”
安排完两个一刻也不得消停的妹妹和翅膀硬了又软的弟弟,黍这才得了空闲回头去看另一个少数时候十分闹挺的小朋友。
左乐刚才似乎是想提出帮忙,在年的插科打诨下又不知所措的坐了回去。等到年和夕各自领了任务去张罗忙活,画中这一方天地安静下来时,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无措起来,呆呆的端坐在椅子上,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浑身上下只有尾巴显现出几分属于斐迪亚的灵活、紧张到不停的胡乱抽动。
“呃、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觉察到女人探过来的视线,他赶紧着急忙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半晌才犹豫着小声开口跟上一句:“还有黍小姐不必唤我、呃……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一句简单的话碎成几节,黍面上多了几分难掩的笑意。就算左乐年纪轻轻已经经手过司岁台不少任务,是博士手里能够放心派往第一战线的近卫干员,回到饭桌上、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百灶之事过后,他们一家人能够团聚已是天大的幸事,绩百般思虑试探的……不过也只是添一副碗筷的琐事而已。
她抿着笑,声音和缓的应他:“倒是我这个做远房姐姐的不周到了,毕竟大哥和绩也唤你左公子。”
“那……小乐如何?”
面上先是故作为难的蹙眉,又笑吟吟的回头来看他,黍抬手指着某个方向,语气中满是熟稔:“菜马上就上桌,等令姐取好她的酒、这顿饭便算是开了场。望哥在那边独自喝茶,绩过去寻他若是半晌不回来、估摸着便是又和他手谈起来。小乐,你不如等等瞧,若是不回来便去叫他们一下?”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左乐这才迟钝的意识到,绩不知何时早已从桌上溜走了。
这不能怪他,绩今天实在是安静的异常,有他没他似乎都一模一样。
黍回了后厨掌勺,他便去一旁寻来了收拾用的抹布,开始仔仔细细的处理掉房间内这些他也有份的墨迹水痕。
待到全部收拾完的时候,绩也正好同望一同进了屋,左乐杵在那儿、只是远远瞧着望的脸色便心里发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低着头钻进了后厨去帮忙端菜。
“好酒!”
所有菜都端上了桌,人们也通通入了座,令首先给自己斟满了酒,饮下后潇洒一叹:“博士给的藏酒,确实与往常喝过的不同!”
她开了个头,其他人便也各自端起身前的酒杯。
同时举杯,同时开口,同时炸响这一声清脆。
“砰!”
“新年快乐!”
酒过三巡,黍瞧了瞧桌上一圈还在吃的弟弟妹妹们、唇边露出些安心的笑意,她也很久没有操持过这么隆重的一顿饭了,先前还担心过自己的手艺会不会退步,现在看来倒是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情。
暂时放下碗筷,女人从一旁摸出几个红包捏在手里、站起身进行今晚这顿团圆饭必不可少的一项议程——发红包!
心中自诩长姐的黍笑起来,手中七个红包抖的飒飒作响,出了座便顺着这张圆桌顺时针走一圈转着发。
发到左乐时他抬着手半天没敢接,似乎是压根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
“小乐你年纪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按照习俗,当然要给你红包。”
黍一看少年人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笑着把那个厚实的红包塞进他怀里去。
“别不好意思,其实我也给小禾和小满准备了红包,吃完饭就给他们送过去。”
何止是给自己的学生准备了红包,连大哥大姐都没逃过去。
“黍妹有心了。”
顺时针最后一位的重岳接过红包,那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居然也显出了一丝窘迫。他将妹妹的心意收好,反手从身上拿出了又一沓红包,从中挑出一个递过去。
“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心意,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闻言令攥紧手里的红包跳起来,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指着重岳喊原来大哥你也怕黍妹!
按照排名挨个发了一轮,这环节才算做结束,连望都准备了六个红包,左乐接过去时的表情简直像是要哭了。
夕没说话,只是臭着脸死死盯着自己手里的六个红包,那做饭的弟弟不在,她便是这里最小的……等等,今儿好像不是了。
她恨恨的一甩尾巴,难得逮到一次,居然还没给左乐准备红包,大失败!
年靠在椅子上数钱,她倒是没有忘记这一茬。毕竟一会还要去给小炎熔他们几个塞红包,家里还有个妹妹,自然想得起来给自己这个嫂子塞个红包。
作为这个餐桌上现如今唯一一位可能需要用到龙门币的后辈,左乐手里捏着六个厚实的红包,脸上神色有些诡异的扭曲和羞赧:“……呃,其实我……我也给各位准备了红包……呃,不……是贸然来访的歉礼。”
这时候他便不摇尾巴了,脸涨的通红。这实在不合礼数,但今日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着手准备这些,思来想去也只能潦草了事。
黍端着碗笑笑,开口替他解围:“是我冒犯在先,下午才突然提出这一遭,小乐你倒也不必往心里去。”
……好尴尬,居然还要黍小姐替他解释。左乐头越打越低,比那冬天里害了霜的茄子还要蔫巴,快埋到碗里的脸又烫起来,自然也就看不见桌上其他人各异的脸色。
年首先开始发挥,眼睛眨的像是抽筋,但桌上其他所有人都轻而易举品味到了她的意思。
绩提前一个月整便同他们通过气,说是新年的时候想要把左乐带过来吃饭。
没说什么多余的,但就像这一刻一样,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年到现在都记得那天臭棋篓子脸上天崩地裂的表情——红橙黄绿青蓝紫,精彩纷呈!连夕都怕她那事情结束后身体更差的二哥当场就撅过去魂归西天。
脸色阴沉到肉眼可见的龙草草对付完两口饭,放下筷子就一声不吭撂了碗走人,最后还是黍姐和大哥去同他聊了几回才愿意正眼瞧绩。
……绩全程跟个没事人似的,她还以为搞定了呢,没想到家里的兄弟姐妹都被搞定了,他自己却搞不定。
重岳捏着筷子的手也一顿,他天天同左乐晨练也没从小孩脸上瞧出半分紧张,还欣慰于自己弟弟总算是长大了,做人办事这么圆滑,没成想这事拖了一个多月居然还没说出口。
'啊呀,我忘了这一茬……早知如此,就该再晚一些去的。'
'……黍妹别自责。今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绩弟。'
'大荒城和百灶那会儿不是很自在吗,把这小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现在吃顿饭都要黍帮忙踩着点告诉他?'
'难得一见啊,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逊。'
'所以谁去说说他?我看小左乐快死在这桌上了,他们人类都是这么规矩的吗?那下次我是不是也要遵循礼数叫他嫂子?'
'……倒是没有这个必要。'
过错在绩身上,且他们一家本就不是寻常人类、没有除了兄弟姐妹之外那么传统的礼节辈分意识,当然不会介意这点无伤大雅的冒失,甚至还会有人对这种新鲜经历格外的感兴趣——不如说,左乐这种规规矩矩长大的小孩才是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不会应付的类型。
但看着小公子越埋越低的脑袋,几条龙视线交错之间、也不知道该由谁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望先排除在外,这里没人指望他会说这种场面话。
令给自己斟了几杯烈酒,从刚刚指着大哥的发言来看已经不清醒了。
黍刚才给左乐解过围,此时再开口不太合适。
年……年刚打算说话就被夕一块土豆塞满了嘴,她这种水平的聊天技术还是不开口为好。
夕?她在这种场合能做出的最大贡献就是叉起一块土豆塞住年的嘴。
“本就是一起吃顿家常便饭,不过是赶了个日子凑巧,没有提前和你说明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考虑不周,左公子不必挂怀。”
最后还是重岳这个半步父兄、左乐实际意义上的师傅出面接过他手里的红包分发开,再三言两语将这件事拨过去,给小公子的碗里添了些离他远的荤腥才算结尾。
除了夕拎着那个厚实红包露出了诡异的表情之外,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她手上有七个红包了,比左乐多一个。
最小的妹妹咬着牙,在添菜时十分刻意地探身过去想瞧自己几个哥哥姐姐对这个红包作何想法。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的异常顺遂,分离了太久的家人们互相聊着这片大地千百年之间发生的那些趣事,说到兴头上时恨不得掀桌而起,也没人在乎里面夹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普通人类。这时候左乐索性就一直低着头处理碗中越吃越多的菜,偶尔抬头还能插上几句话,说完又把脸重新埋进饭碗里,竖着耳朵听那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酒足饭饱,岁片们倒的倒出门透气的透气,一时间饭桌上只留下一个稳重靠谱的重岳来收拾这一片狼藉,左乐这顿饭吃的本就心虚,自然是自愿留了下来给宗师打下手去。
作为透气组的一员,绩溜号溜的理直气壮,等到他十分悠哉的迈出房门时,没走几步便在拐角处瞧见了两个特意等他的妹妹。
放眼瞧过去,俩姑娘一人提起一样东西,地上还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好酒。
年单手扯着夕似乎在争论什么,看见绩走近才愿意松开夕的袖子、转而去折腾别人。
首先是不在场的大姐,她搬起那坛酒,颇为潇洒的就往她哥怀里一塞:“喏,这是令姐的陈酒。可别说她不给面子,人还在里面醉着呢,能想起来把这酒给我都谢天谢地。”
回忆起他出门之前令醉在桌上的模样,绩啧啧嘴,半天才感叹出一句肺腑之言:“……那还真是辛苦她了。”
“然后是我的剑和夕的画。今天是被夕塞住了嘴才没机会,等改天我逮到小左乐……哼哼,肯定要让他喊我一百声姐姐!”
……可能有点困难,左乐会躲你躲到出外勤的,你真要做到那一步,恐怕离我对你进行制裁也不远了。
绩面上依旧笑着,心中却为妹妹过于美好的想象宣判了死刑。
“大哥……大哥的好像早就送出去了吧?我前几天还看见小左乐把那玉坠子挂在身上了呢。”
年掰着手指一样样盘算着,那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倒是比绩这个当事人还要更兴奋几分。
为了确定左乐身上三把惯用剑的长度尺寸,她可是难得那么早起一回,一大早上就去甲板上蹲好了,还差点被大哥一起逮过去晨练。
心中暗自盘算自己老哥坎坷的感情史该如何改编成剧本,又瞧见绩收拾礼物的动作、身旁装死的夕。年摸摸下巴,十分突然的咂摸出一句:“欸七哥,等你之后真把他追到手,我和夕是不是就要改口喊他嫂子了?”
她又不是真的傻,今天饭桌上小左乐那个反应……自己这好哥哥估计还什么都没有和人家说呢。
“……噫。”
想了想那个可能会发生的场面,夕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喊不出这种称呼……明明是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小屁孩啊!她才不要每年都收最多的红包!明年!等到明年她一定会记得给这小子准备红包的!
“哎呀走了走了不说了!我还要赶时间去给小炎熔她们送红包呢,七哥加油啊!”
和夕明显的抗拒不同,年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喜欢热闹,害怕寂寞,左乐这种规规矩矩的小孩在她手里就是最好的玩具——详情可以参考已经逃之夭夭、遁入画里不知哪处天地的岁家小妹。
待到年匆匆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这一方水墨天地里,绩才半掩着嘴轻笑两声。他和这个妹妹关系不算密切,在捉弄他人上倒是十分有共同话题。
老头子的玉坠子已经提前送了出去,大姐、年和夕准备好的礼物也已经拿到手,那剩下的……就只有姐姐了。
绩将那些物件小心收起,在原地站了半响才朝着院外走去,就像他知道两个妹妹会在哪里等他一样,他也知道姐姐会最喜欢这副画中的哪里。
绩踏出门槛时,黍正背对他站在篱笆旁,只留给来人一个背影。从背后看去她身形不算高挑,却是绩心中最高远的群山,最具象的稻浪广田……最留恋的家。
踏在熟悉的泥地上,黍便要探出篱笆去看那田地之中瓜果生长,赞叹小妹这一手水墨愈发精进。直到听见脚步声在背后停下时才回过头来,笑意盈盈地冲来人招手。
“我竟然不知何时候还会将你打出厨房了?嗯?”
她语气中没有埋怨,绩听着便也松了劲,垂下头蔫蔫的朝姐姐走去:“姐姐……你也知道我那是玩笑话。”
“哼。”
“现在知道朝着我撒娇讨原谅来啦?”
说的分明是个问句,黍那张柔婉的脸上却还是一副未褪笑颜,待弟弟走的近些便要不由分说的往他手里塞东西。
“……这是什么?”
轻轻晃了晃那盒糕点,她有些嗔怪的抬眼瞥绩:“明知故问,当然是给小乐的礼物,年和夕的不是已经给了你?怎么?还担心我会不情愿吗?”
“我……他毕竟身份特殊,又是普通人类。这账……做不平。”
“可你喜欢他。”
女人叹出一口气,蹙起柳叶一般的眉、眸中显现几分愁绪,就那么失落的看向对方:“我同意能如何,我不同意又能如何?你要将我们之间也做进你那账本之中吗?”
“姐姐!我——”
心中一紧,绩甚至来不及去管那盒精致小巧的糕点在自己手下会不会被晃散、便立马就要上前解释。他最看不得姐姐这副表情。
年也是,夕也是,全家哪有人能受得了她这个样子?只要黍一摆出来这副模样,哪怕有天大的事都要依了顺了。
只是今日这件事,他恐怕不能……
“好了,不必再说了。”
逗弄的话就说到这里,眼中愁思褪下,黍抬手搭上绩的肩膀、柔和却又坚定的止住了他的解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我说什么你都信。绩……这里不是大荒城,但大家都在这里,这里就是家,我们新的家,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在这里团聚的。”
“你若是真喜欢他,家中做姐姐的,哪会有哪怕一丝一毫不高兴?”
在家里,他们总归是一家人,是其乐融融的兄弟姐妹。
望和绩愿意为了他们和天下搏命相赌,他们难道就不愿意给他一份祝福?天下哪有这样的家。
自望和绩平安归来后,她看见的,可自始至终都是团圆美满。尽管人兽终归有别,但这短短须臾百年,是一个人类一生的全部光阴。
哪有什么得不得利,只要两厢情愿,既为平。
她这不让人省心的弟弟,也终究是入了世。
“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望肯定还没有把东西给你,对吧?”
黍伸手,温热指腹轻轻贴上绩的脸颊,眼中柔情似乎能拧出水来。
“去吧,他在等你呢。”
别害怕,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如果他当真不乐意,我和大哥哪还能进的去那门……不过是找个借口拖人陪他对弈罢了。
“……二哥。”
“站在那做什么。过来和我手谈一局。”
黑暗中的人影一动,已然持好棋子,只等对方入局。
“难得一见,你也会有怕成这样的时候。恐怕不只是怕我们,更多的……还是怕他吧?”
绩抿起嘴入座,从棋篓中摸出一枚白棋,语气如常的应他:“没有怕。”
望紧紧盯着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锋、互不相让,他落一黑子要作杀阵,嘴上也丝毫不留情面:“这话恐怕连黍都不会情愿应付你,上次见你这样是什么时候?你还会跟在大哥身后抓他尾巴的时候?”
“人类寿命短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若他脆弱身躯逝去,你当如何?”
“秉烛人与岁兽暗生情愫,司岁台和那两位一旦知晓,他又当如何?”
……
一条条,一列列,望每下一步便要问他一句。
“你擅长做生意,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笔两方都讨不到好的买卖。”
“这账,你做不平。”
绩垂眸、缓缓落下一子,二人沉默半晌,轮到望了。
“……罢了。”
一声长叹,男人最终还是看似随意的推出一个锦盒,绩打开凝神一瞧,居然是一副“定子”。
那窑子倒塌之后,世上就再无可能烧制出这样一副棋——只产自定窑的棋,其中珍贵自然不必多言。
“那小子会缠着博士手谈,想来平日应当也能和你对弈。”
“虽然一副不想搭理你的样子,但我看他对你可未必没有情意。那么早就开始和家里人通气,却没和他这个当事人说,你平日里谈生意也这样?”
望语气淡淡,神色依旧浸在那一方暗色之中,看不清、道不明。
“别用那种诡异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是你那如意小郎君,也不是你的好姐姐,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教你怎么和他聊天?除了年和夕她们一天天闹挺的不像话之外,这棋盘的另一方,可不只会有你一个人持。”
脆响于棋盘上碰出,男人倾身换了绩手里的白棋,满是不耐的落下一白子,抬手便将他这不争气的弟弟连同锦盒一起掀出了这处夕给他画的院子。
“拿着东西去寻他去,别扰了我这方清净。”
说到底,他以命相搏下那一出棋,不就是希望这些兄弟姐妹能有今日?不用日夜担忧生死之事,每日只是心烦些尘俗琐事。
他这弟弟说是看遍浮世,行商之道无人可出其右,却还是看不透人心,更看不懂自己。人心这东西玲珑纤巧,若是能够三言两语如此轻巧的做了账,便不是那一捧鲜红血肉。
望着那秉烛人的时候,他那副表情在旁人眼里,分明是愧疚又欣喜的,怎么会看不出一腔真心、情深一往?
情情爱爱,直到这账算到自己头上、绩才第一次抛下心中那本账,真正入了世。
望坐回暗处瞧着那残局,最后嗤笑一声,抬手落下一子,替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将账做了平。
绩回到屋内时左乐已经出了画,他便又寻着老头子给他指的去向去寻人,步伐不紧不慢,瞧着倒是一点也不心急。
到底是画中一方天地,明明没有刻意加快步伐、他却走着走着就到了头,暗自叹息一声,绩短暂的阖上了眼。
令其实找过他,就在一周前的某个月夜,她喝到了醉醺醺的地步,在一片似梦非梦中不知出于一个怎样的心态、竟然半夜翻进了他的窗,就那么抱着手,靠在他房间中抬眼看他。莹润月光透过窗洒进宿舍,映出一片凉薄。
“他们不会问你……嗝,我倒是有几分好奇。”
“绩弟,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那时候回答了什么呢?兴许是喝多了令今日带来的酒,绩思索半晌,居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一步踏出画卷,他睁开眼睛,此行要找的人赫然就在身前。
左乐似乎正想迈进画卷,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落下便被突然出现的绩卡在了原地,他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愣了两秒才十分狼狈的把脚抽回站稳。
“左公子不是去博士办公室处理要事了吗?莫非是落下了什么东西,怎会折返至此。”
“也不是什么要事,很快就处理完了。”
秉烛人吸了吸鼻子,不太自在的抱起手解释道:“我答应宗师要帮他收拾碗筷的。”
好规矩的小公子哥,绩听罢也只能失笑,摇摇头打消左乐一颗还想要再进画卷的心:“那左公子可就不必再挂念了,在下出门时老头……大哥都已经坐在那儿陪大姐品酒不知几轮了。”
“……宗师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与绩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左乐唇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的问题还是倒了出来。
“……左公子何出此言?”
那就是没说了。
秉烛人清了清嗓子,在绩莫名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道:“麻烦代我转告绩弟,望他其实也帮忙收拾了碗筷,明年团圆饭他若还是这副样子,黍妹便打算让他给大家表演一个人做出满汉全席。”
他仿着重岳的语气,原原本本的将那番话复述给人听。
兴许是乐于看绩在家人手中吃瘪,少年人模仿时眉目都灵动、眸中细瞧便满是狡黠之色。
原来是说这个……绩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老头子什么事都要往外倒呢。
“不巧。”
瞧着左乐孩子气一般的愉悦神色,他语气也轻快几分:“在下虽然做不出满汉全席,也确实不擅长烹饪,但若只是家常便饭,倒还能够得心应手。”
左乐轻轻啧嘴,以当事人的隆重身份举出有力证据:“年手里出来的东西就不怎么能吃,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做饭的人……甚至不像个会洗碗的。”
“在下说的话,左公子可是不肯信任半个字?”
被明里暗里贬损的人眼里含了笑,将博士中午塞给他的红包从袖中拿出,仿着惊蛰那时的样子冲小公子抖了抖:“不过倒是确实有一事还未了却,那位博士给左公子的红包还在在下手里。”
时隔不到一小时又听见红包这个词,左乐几乎是瞬间就炸了起来,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瞪向对方,用呲牙咧嘴来宣判这一局是绩的胜利。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麟青砚是我的小姨,宗师是我的长辈,黍小姐也就算了……你这么说……”
年轻的秉烛人顿了半晌,最后才缓缓憋出这么一句单薄的抱怨:“……太奇怪了。”
“还有为什么要把给我的红包塞给你啊……呃,难道其实我们有每天都见面吗?没有吧?”
他伸出手、满是愤恨的从绩手中揪走了那个红包,语气中满是不解。只是不知几分是不解于绩会拿着博士给他的红包,几分是不解自己已经20了还要被工作单位的直属上司塞红包。
“啊……”
绩转了转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被他在饭桌上遗忘的东西。
“其实麟小姐也给了在下些东西。”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尾音扯出一串细碎笑意。
今晚拿在手里抖的最响的一沓红包堂堂登场,轻松打败了黍的七个红包。
左乐这下是彻底苦着脸了,上一年过年时因为任务留在了某座山里,还以为能躲过这些红包呢,没成想任务结束去司岁台汇报的时候还是被塞了满满一兜。
今年留在罗德岛上,昨日便离开城市高速行驶的舰船现在都不知道停在了哪座山头,他们找不到人了就找同样在这边挂名的麟青砚,托她把红包想方设法的塞到自己手里。
他将这些红包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一个一个拆开去看究竟是哪位长辈给的,以此来统计明天要给多少长辈写回信问候身体安康。
“至于左公子所求的答案……”
绩瞧着小公子一晃一晃的发顶,隔了许久才含糊不清的冒出这么一句:“大概是因为那位博士认为在下有意追求左公子吧。”
“……”
左乐没有接话,又或是他已经懵到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这又是什么离谱的传言?听起来比那个自己小姨让极境干员绕舰桥跑步大喊是我偷吃了惊蛰小姐冰淇淋口号的传言还怪异……
率先沉不住气的少年人抬头偷偷去瞧绩的反应,又怀着某种莫名的羞赧不愿意看他,只知道绩脸上表情不像恼怒,似乎也没有想要追究这则爆炸消息的想法,只是摸了摸下巴轻笑两声。
待到左乐终于清点完手上的红包又在终端上记好名单时,星月早已悄然登台。夜色中一切都模糊不清,绩便靠过去想要点亮宿舍的灯光。
“啪。”
世界重新清晰明亮起来,少年人亮晶晶的眼睛也是。绩瞧的手一抖,竟然又原地将这灯关了回去。
左乐无辜被灯晃了眼睛,关了终端满脸莫名的抬头瞧绩,眼睛里写满问号。
“……”
“没事,在下觉得现在的天色也不是很暗,这灯一会儿再点更合适些。”
他又偏头去瞧窗外的一片大好夜色,出于礼貌、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咳咳……”
在左乐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中,绩呼出一口浊气、最后还是数着自己的心跳开了口:“今日新年,在下的兄弟姐妹们托在下给左公子拿些东西。”
说是一些,等到那堆齐刷刷的礼盒与红色缎带摆在年的宿舍地板上时,左乐还是呆在了原地。
包装手法与礼物样式都各不相同,很显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犹豫的拿起一盒糕点打开,他仿佛被火燎了似的,只是瞧一眼就立马盖了回去。里面红彤彤一片不知道是哪种植物的颜色,点缀上新鲜的花瓣,瞧着不管怎么样都……
“……像是结婚聘礼一样。”
也太隆重了。
左乐面色古怪的给出点评,却没有将后半句说出口。黍擅长厨艺,这糕点的味道一定极好。但不管怎么说,做成这副样子,果然也还是太……
“可左公子,在下确实是在追求你。”
绩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宿舍中,秉烛人呼吸一滞,觉得自己这奇妙的一天恐怕还是在梦里。
“等等……这不会是什么玩笑话吧?”
他缓缓抬了头,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这不是吗。”
绩有些失态的上前两步,双手掰上他的手臂扣住他,神色竟是左乐从未见过的一片凄清。
“在下说的话,左公子可是不肯信任半个字。”
男人淡色的唇瓣抖了半晌,最后才哑着声挤出这么一句一模一样的话,相隔不过十几分钟、却又是另一番意味。
左乐闭上眼,逃也似的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年给他打的宝剑,夕给他画的画像,令送他的一坛陈年佳酿,黍送他的一盒精致糕点,前两日晨练时宗师突然莫名送给他的玉坠子……
最后是那盒“定子”。左家小公子出身不俗,名贵奇物见了不少,自然也认识这珍惜的传世之棋。
在岛上驻舰的代理人、还对棋颇有了解,只要稍稍一想便知道是谁给的。
如果今晚被堵在这里的是别人,左乐兴许还会有些好奇绩究竟是怎么说服那位“二哥”的。岁兽与人类结连理,像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可要是主人公换成自己,他便想要逃跑了。
年轻的秉烛人站在原地,腰后抵着木桌无处可逃,手上还无措的抱着那盒糕点,这才后知后觉今晚是一场先斩后奏的攻心计,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月光洒进窗,绩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厉声质问他,眼中金海难得波澜起伏,字字剖心泣血,可爱之一字,他也搞不明白。
玉门时父亲为他找来兵书秘籍,找来老师教授四书五经六艺,最后再拜托老友教授他轻功。后来去了百灶的学宫,无人再会那么紧的督促一个孩子,可他亦会没日没夜的钻研课意,更不敢落下武艺,几年下来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倒也平安顺遂,可偏偏,从没有人教过他情与爱。
左乐,左乐。他是在那么隐蔽、又那么直白的爱中长大的孩子。
以至于绩将他堵在这里,被迫捧起一颗血淋淋的真心之时,少年人心中最先涌起的居然是愧疚。
“……对不起。”
左乐低下头,这才明白宗师方才拦住他说那番话是为何。
“还有一事……左公子,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长辈,若是需要便来寻我。我向你保证,只有这一点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宗师和蔼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过于年轻的秉烛人这才回味到那时重岳复杂的眼神。
不忍……爱护……或是些别的什么东西。
原来那张饭桌之上,竟然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吗?
这些东西,真的是给他的吗?还是给那位绩的“爱人”?
一切真相大白,左乐眼眶发热,几乎立刻就要想掉眼泪。他到底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公子,再怎么训斥责备、最后也总是为了他好。
活了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像是含进嘴里的糖又被人打碎牙齿带着血抢了出来。心中那点藏的不够严实的小孩性子立马就翻涌上来,又被他反应神速的死死扼住。
想要抬头同绩对峙一番,可他对绩又确实是自觉愧疚的。
愧疚在哪儿?
不清楚。
他只是莫名的难过,酸胀从心脏一直延到眼眶。
或许是愧疚怀中这些礼物,愧疚他与绩不纯粹的利用关系……愧疚绩的凄然眼神,愧疚一颗真心。
愧疚一份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左家公子是被寄予重望的后生,左乐是父母期盼能够快乐无忧的孩子。
那在绩眼里,他是谁呢?原来岁兽也会有这么俗世的情感吗?还是误会一场?
掐着手臂的力道骤然退去,左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问了什么问题。他慌了神,连忙抬眼回望,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却映出绩愣神的模样。
“……我说不明白。”
长姐月光下的身影浮现眼前。
“可爱一个人的感觉我总该知道。”
像是他对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样、对自己的养父那样,却又不同。
他会心疼自己那痴痴守着田的姐姐,会替自己那始终融不进人类的大哥不值,会思念那因暗害而早逝的聪慧三姐。
……但他不会怯。
不会像现在看见左乐时一般发怯。
其实早先是不会的。在大荒城初见时,左乐于他眼中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再多几分在意、也不过就是一枚可用的棋子,值得他多说些话,做一笔交易。
年轻的秉烛人实在好懂,百灶再遇时、一切都如同他所想。左乐确实是传统意义上的世家公子,却又真正心系这个国家,心系这些民众。
倒是难得一见的心性。
一切尘埃落定后,在姐姐的牵头下,他和二哥与罗德岛签订协议,通过那位医生和博士的许可成为能够长时间驻舰的来访干员。
不知道那位博士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他摸摸下巴,打开终端手一挥便呼了罗德岛资深近卫干员左乐的通讯。
一段时间不见,少年人便又长开几分,眉眼之间凌厉不少。他带路走在前面,嘴里规矩至极的介绍着这座舰船的官方信息,大炎官服的披风随风扬起弧度,这就是和绩的再会了。
既然同在罗德岛,秉烛人又有任务在身,和各个代理人碰面交谈、再向司岁台提交报告似乎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任务。
只是家中好说话的令昼夜颠倒,一梦千年,就算在罗德岛有所收敛也还是难以寻到。
另一位好说话的黍整日待在实验田处指导,不与其他代理人频繁接触,甚至都不怎么离开那片田地。若是挂着微笑走回了干员宿舍,那必然是同年和夕上演一出《家有黍姐》罗德岛特供版本。
从她嘴里根本问不到任何东西,运气好倒是能蹭到几碗麦穗饺子。
夕会让阿咬出面解决,年会用特邀出演做交换,一个两个都不是左乐能够轻易搞定的主,顶多性子上来的时候共同打一把麻将。
望在那件事之后身体情况更加糟糕,大多匿于夕的画卷之中,他还不至于那么不识抬举。
一番筛选下来,竟只剩下两人可供考虑。
左乐不愿意触宗师往事,挑挑拣拣,最后居然也只能同绩打了这个交道。
小公子从最初时碰见他时会下意识拔刀,到后来也会愿意对绩这个十分配合的工作搭子倾诉一些小烦恼。
偶尔在食堂碰上还能一起吃顿饭聊聊琐事,关系说不上好,但也不坏。
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左乐同他坐在一处进行例行总结报告的编写。
他说一句左乐便在脑子里确认一次真伪,与其他几个代理人最近的动向行为核对一番,确认无误后才写上那本子作为本周的工作总结汇报寄回去。
那时候正是夏天中最热的时段,就算是一向衣着规矩整齐的左乐也遭不住这不管去到哪儿都扑面而来的热气,早早的就去脱了官服外披。
天气实在太热,绩也没了那么多插科打诨逗弄人的心思,只是蔫蔫的靠在椅子上贪凉。等到半晌没听见左乐示意他继续说下一条的时候,一回头就只能看见一条仿佛被暴晒了300年马上就要拿去制药的斐迪亚。
小公子手里还攥着工作用的本子和笔、一副要为了工作死在这个岗位上的坚定模样,脑袋里却是截然相反的蒙圈,只知道长着嘴大口呼吸、看上去已经热得快要化在这了。
绩猛然打开终端查看今日温度,坏了,37摄氏度,在高速行驶的舰船内部、恐怕体感温度还要再高些。
实在是不凑巧,偏生是理论上同左乐关系十分恶劣的绩在这。又十分凑巧,绩总不至于真让他这一个连参与百灶之变都没死的秉烛人因为中暑死在这儿。
最后瞧了一眼终端上简直匪夷所思的气温预警,绩叹着气,只能一把抄起几乎快要晕在他宿舍的人往医疗部跑。
滚烫呼吸打在绩长着龙鳞的颈侧,他低头去望,左乐毛茸茸的脑袋就靠在他颈窝里,张开的嘴里还能隐约看见一条长舌与尖牙。
自化形之后,他鲜少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最多也便是幼时趴在姐姐的怀中午睡小憩几回。
可左乐又与姐姐不同。个子比姐姐高些,也不似姐姐的身躯柔软娇美,没有那绸缎似的长发。
若是放开了视线再瞧,少年人其实不高,在罗德岛特聘资深近卫干员内竟是已经垫了底。自小习武却没有练出一身夸张的肌肉,依然身姿轻盈,看上去像只精瘦的小豹子、像掠过天际的灵巧羽兽,不瘦弱、也不过分强壮。细碎短发随着颠簸不停蹭在颈窝里,痒痒的,但不扎人,想必摸起来也是软和的手感。
绩奔跑在罗德岛舰桥的过道中,听着自己宛若落雷的心跳突然想起,是该下雨了,下场轰轰烈烈的暴雨。不然今年这夏天啊,连斐迪亚都快要热死在他怀里了。
医疗部门那位血魔小姐抬手捂起脑袋,瞧左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头疼,这几天舰船正好行驶到高温区域,短短几天内,已经有不少干员中暑被送到这了,但严重到这种程度的……还是少见。
华法琳忙着给人做检查,绩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雷击点燃了草木,人们拥有了火。
于是绩想,自己确实是喜欢左乐的。
所以才会手足无措,千年来从这人世间学到的伎俩全都还给了这少年,又变回白纸一张。
又或许,他本就是个孩童,内里是只有家人才能看出的稚嫩无措。
那些礼物不是他的原意,甚至他得知这件事情还是年在饭菜还没上全那时偷偷跑来告的密,否则他收到礼物时、大概会露出比饭桌上左乐那时候还要更加诧异的表情。
他怕兄弟姐妹们不愿接受他这看上去如同胡闹一般的决定,甚至都做好了姐姐会同他大吵一架的准备,自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姐妹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个个都说是给左乐的礼物,可拿在手里,又何尝不是给他的?
夕那幅画像中不止有一个人,她作画时甚至愿意跑出自己的小窝来多瞧几眼这便宜哥哥现如今安生一年后愈发懒散的模样,然后才神色匆匆的又钻回去。
年锻剑时特地找了个拍电影的幌子找他要去些丝线,再用特殊的手段仔细锻在了剑柄上作装饰。
黍做的糕点不是一人份,他拿在手里一掂量就知道,那样大小的盒子里通常是姐姐和他的两人份,拿在手上这一盒、居然还要更沉些。
令送的酒在玉门那边大多用来恭贺新禧,若是仔细瞧上边贴着的红纸,还能瞧见一首她随性所作的诗。
望给他的那盒“定子”,恐怕是想让他去邀请左乐一同对弈。不然以他的水平,恐怕还远远达不到像望那样能够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程度。
连老头子送的玉坠子……他手里都有一个极其相似的玉饰。
“有兽名绩,其数为七。纺因织运,裁虚为实。”
商人是哪年去世的,其实绩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一个人行南走北过了这么些年,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是个真正的人。
可左乐偏偏要闯出来,以一副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的稚嫩脸颊告诉他——你以为的成熟也不过如此。
绩走近一步,将左乐脸上神色瞧得更加真切几分。
小公子到底是没忍住眼泪,心中满溢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明明他十岁之后就没再哭过了!
年轻的秉烛人咬着牙,开始给自己今夜的失态寻找一个合适缘由。
或许是不习惯独自一个人在罗德岛过年?
左乐十分笃定,几乎就要将自己说服。
可归根结底下去,他到底是心疼绩的。和岁兽代理人们接触了那么久,自己当然知道他们这一家兄弟姐妹个个性格各异,截然不同。
绩不知道同他们说了什么才换了的这些东西,才换来一顿其乐融融的团圆饭。
若不是他今日同自己说这些,自己要多久才能悟到这份情意?
绩凭什么把他算进这局里,却什么都不和他说。让他无知无觉的做这个恶人?
又回忆起宗师那一番嘱咐,左乐心下更加委屈。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绩叹着气,平生第一次这么无奈。左家的小公子在外雷厉风行,扭了手折了腿也一声不吭。上次如果不是给他做检查的干员拦住了他,左乐还当真就要拖着那只骨折的手回宿舍倒头就睡。
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少年人,怎么在他面前跟个没长大的小兽一样,一逗就呲牙,一碰就要哭,搞得他好像是什么欺负小孩的恶人似的。
“在下可没有强迫左公子做什么欺负人的交易。”
“我没!”
似乎是自己也能觉察到自己的无力,左乐顿了顿,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只是想回家过年,半真半假的,倒也不算撒谎。
绩微微低头,瞧他咬牙切齿瞪着自己的羞恼模样,本该难过的心中却无端生出几分好笑。
明明他的仇姐姐也驻扎在岛上,方才不久前还见了小姨,一会儿若是出去、又要领一堆这个姐姐那个哥哥的红包,再不济也还有姐姐的那两个学生同他闹腾。
还没等绩开口刺破他的壳,左乐就已经先行猜到了他会说什么,气的把东西往桌子上一堆就要上来捂绩的嘴。
除了大荒城和禾生那次口角之外,他还是第一次气到这副样子,什么规矩体面都统统抛在脑后,张牙舞爪的恨不得把两个人一起摁死在地里。
可就像左乐了解绩一样,绩自然也了解他这位“工作搭子”,只是唤来几缕丝线便轻易缚住了没带武器的秉烛人。
左乐其人,好猜的很。像是一棵拿尺子比划着一寸一寸长起来的树,一举一动都是鲜活的预料之中。只要看着那双眼睛、你就能想到他在面对一件事的时候会怎么做。
当初大荒城与他说那番话,不也正是因为自己笃定他会为之动摇吗?
待到少年人颓然的放下手,绩便也散去丝线,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却瞧着月光下那双眼睛愕然一怔……是啊,好猜的很。
除了年纪相仿的禾生,小公子何时对别人这般失态过?明明是个连打麻将都要借着问话理由上桌的少年啊。
左乐家教森严,若是遇到姑娘对他诉一片明月真心,只要无意便定是要利落回绝了的,万万不可耽误那姑娘一片情意。
在今日之前,规规矩矩的左公子恐怕都从未曾想过与人欢好这一事也可以不是男女之间。
抬手抵住额头,他心下暗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少年爱恨都简单分明,却又在划分一事上模糊不清,若是他真的无意,这么漫长的静默,早该将自己回绝。
他没有在缓过来的时候立马拒绝,只是抿着嘴不说话,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年少者懵懂无知,而今夜皎洁月下、则恰好凑齐一对。
明明被拒绝的不是自己,左乐却仿佛也落了水,整张脸哭到湿漉漉、看上去狼狈的不像样,只能嘴唇微微颤动着,将那盒摇摇欲坠的糕点推回了桌子的最里边好好放着:“……这些东西我收不了。”
看见小公子这副毫无自觉的可怜模样,绩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又弯起从容而笃定的笑,朝左乐微微点头示意他收下:“姐姐对你说的话可不是胡诌,本来就是特意准备给左公子的新年礼物,就算退回来也没用。还是说,左公子也想要享受一番姐姐的念叨?”
“对了……年可是也说下次见到左公子时,就要想办法让你喊一百声姐姐呢。”
金色眸子眯起,男人脸上露出几分揶揄的笑意,显然知晓这对于脸皮奇薄的小公子是多么恐怖的捉弄。
“你们——”
“我能亲你一下吗?”
再一次打断了左乐的话音,绩没有用他惯用的敬称,只是使用了一种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亲昵将少年所有不解都留在那颗不停鼓动的心脏中。
还没等人发作,他便语速极快的补充上了下一句:“只是手背。”
“……”
昏暗房间里安静下来,左乐没有吭声,绩心下便明了他的意思。
少年人手心冰凉,有着一层习武的茧子,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早已覆上了薄汗,他牵上去的时候便又湿又冰。
绩单膝跪在地上,丝毫不在意自己那身名贵的衣服会不会被弄脏,只是认真的牵起那只手,再小心翼翼的圈住手腕,连眼神都无端透露出一股庄重。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只是无意间瞥了一眼月光下绩的神色,左乐就几乎要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只能狼狈的将视线分给窗外一轮皎皎明月。
……被人小心翼翼托着手的感觉实在太过怪异,待到他觉察自己手心里全是汗的时候,纤细手腕已然被攥进了他人手心。一想到自己那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要再被这点湿凉剖开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就烧起来。
觉察到左乐有想要抽出手的意思,绩索性吧唧一口就吻了上那颗藏在指根处的痣,手里的爪子果然僵住不动了,像是被抵住了七寸一般。
二哥说的很对,他还是对左乐怕了,怕的彻夜难眠才会咬着牙做了这场先斩后奏的局。
少年人热忱又规矩,对所有来访的干员都能付诸一片真情,说话做事都不会越线、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弟弟,似乎也理所当然的会被哥哥姐姐们围在人群中心拿他寻欢逗乐,看他面红耳赤。
绩那时就在想,他与这迟钝的小公子之间、究竟还有多大的可能去达成那一笔独一无二的交易?
这笔交易的另一方自然不可能给他答案,于是他只能独自盘算,千年来第一次估算自己这颗不停泵出血液的心脏。
可这笔账,注定是做不平的。
做商人做了那么多些年,望说过的、没说过的,他自然都有算在其中。
两方都讨不到好的买卖,怎么能做平呢。
那时他心中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将其记到账本上之后便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上去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笔交易的结局——他不做亏本买卖。
一切似乎都朝着预料之中的方向发展,可那变数……也仅仅发在几分钟之后。
在账本上墨迹还未干透时,绩就咬着牙爬了起来,亲自着手撕去了洋洋洒洒算了诸多俗事的那几页,指尖尽数染上墨汁。
在这俗世之中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现在的盆满钵满,百年之内从他手上经过的所有交易,只有做平、小盈和大盈这三种分别。
可这场交易,只要左乐愿意给他一个吻、如同寻常爱侣之间那般对他欢欣一笑,那这笔账就算大亏,他也是十万个心甘情愿。
一个不合格的商人这般费尽心机、百般思量,就是说到底了,也只是为了小公子嘴里那一句轻飘飘的爱。
而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这场交易的报酬。
绩无声的笑起来,在那个他早已看清的答案被左乐亲口承认之前,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男人弯起唇轻吻着少年冰凉的指根,眸中是足以让任何人惊诧的温柔。
……太怪了,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在自己唇中尝到一丝咸涩,左乐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只觉得身上不管哪里都在发生一场海啸——他其实没见过真正的海,只是凭借着他人口述的场面这么胡乱想到了。
明明、明明他是没有那种意思的,只是觉得自己收了那么多东西,如果连绩这个简单的要求都拒绝了,简直就像是活在八卦中的渣男本人一样无情……
……在百灶那时候都没有这么抖过,丢死人了。
左乐慌的厉害,自然意识不到是谁的尾巴托住了他那点摇摇欲坠的自尊。
只是一个手背吻就腿软的一直往下掉。
如果不是为这间宿舍的安全考虑,绩觉得自己确实要笑出声了。但为了防止恼羞成怒的小公子顺手抄起年给他新打的宝剑就要砍,他只是低着头装死,什么也不说。
“我帮你把东西放回宿舍?”
左乐晕乎乎的脑袋发懵,绩便也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抬眼看他眼眶和脸都通红,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
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小公子瑟缩着想往后退时、后腰一下便磕上了那张木制的长桌,痛的五官都搅在一起。
绩见状也吓了一跳,全然没想起来左乐一个在生死之线徘徊过的秉烛人、怎么会被这轻轻一磕碰出事来。
“别!你……你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去。”
绩举起手来做投降状,无奈的退到了房间另一侧去,给痛到直起腰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小公子让出椅子供他坐下。
“但动静那么响,腰上皮肤大概会有淤青,不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不要。”
这时候左乐便顾不上什么礼仪面子了,只想将自己蜷的小一些,更小一些。连腿都踩到椅子上去抱起来,再把脸埋在臂弯之间、任绩怎么说都不肯抬头,只能从细碎发丝中瞧见通红的尖耳。
“那就再坐会,我陪你。”
窸窸窣窣的声音回荡在宿舍中,是绩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的琐碎声响。他翘起腿,抬头望向窗外明月,二人无话。
大抵是为了散散屋里的味道,年出去时没有关窗,感受着夜风徐徐吹拂,左乐呼吸这才缓慢平静下来、又忍不住偷偷去望旁边远眺的身影。
……他是拒绝了绩吗?
风穿过二人发涩的心事与愁绪,它轻轻撩起绩披散的长发、在月光的注视下卷出一个柔美弧度。明明是连旁观的少年人都会暗自放轻呼吸的一副场景,这发丝的真正主人却依旧恍若未觉,只是静静瞧着窗外,等待着新年的第一响烟花。
圆月映在绩那双带着几分媚色的金瞳之中,眸光只要微微一动、月亮便被揉碎成了星子藏进金海,又被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大半,只余一小半肯放给观者窥伺。
男人思绪放的极远,连左乐悄悄凑近了瞧他时都没有反应。
……还偏生长了颗泪痣啊。
鲜少凑这么近观察别人的少年人抿起嘴,视线不住游移起来、却又在下一刻仿佛被烫到似的闭上了眼睛,以此逃避现实。
自觉冷静下来的人再次睁开眼睛,噌一下站起身来就死死盯着始作俑者,开口时却只剩下结结巴巴的质问:“这这这、这是什么!”
秉烛人抬着手瞪人,左手中指上赫然出现了一枚金色戒指,贴近仔细看才能看出来并不是由金属炼制的饰品,而是由极细的丝线编制而成。
“在下给左公子的新年礼物,左公子收下便是。”经过左乐咋咋呼呼的这么一喊,绩才终于回过神来,将自己从那些过往的丝线中抽出。
他依旧坐在那里,甚至端回了平日里左乐最为熟悉的模样,纤长手指托住下巴、偏头眸光翩跹的瞧他:“左公子总不能收下了在下所有兄弟姐妹的礼物,却独独拒绝在下吧?”
“可戒指这种东西哪能如此儿戏!我和你分明——”
分明……
左乐最后还是在他柔软的眼神中歇了声,涨红着脸低下头,再也不愿意露出那片一晚上就没褪去的红霞。分明什么呢?
“左公子,你若真是对在下没有半分情意,早该把在下打出八百里之外去了。”
“还是说,左将军的家风居然如此散漫,以至于左公子居然连登徒子都不知反抗?”
绩站起身来哼笑两声,擦着左乐身旁走过去替他抱起那堆礼物:“今夜之事,左公子、不妨再想想呢?”
“小烛台!怎么不见你和大家一起来吃饭啊?你吃过饭了吗?”
远远的,小满便看见了自己那许久没见的玩伴。
她生性活泼,隔着老远就开始冲左乐挥手打招呼:“这里这里!”
黍也恰好在这边给学生们发红包,左乐一晚上大起大落心中还是一团乱麻,只知道绩说什么琐碎事情就懵懵的应他,见到黍便要躲。四周没有好躲藏的位置就把自己藏到绩身后,借着成年人高瘦的骨架挡住自己。
“谢谢老师……老师新年快乐!”
接过老师给的红包,禾生脸上也难得露出几分少年的羞涩,一抬眼便看见两个眼熟的人影走来。
“姐姐。”
黍挂着如常的笑容回头,言语中是满满的欣喜:“嗯?绩你和小乐也过来啦。”
左乐到底不是小满一般的年纪了,再怎么躲她都能够看见他。
瞧见姐姐眼里的调侃之意,绩只是笑着摇摇头,如平时一般同她闲聊:“我听博士说这一片视野好,看烟花的效果会好些。”
“咦,上次那个大哥哥!”
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也抬手朝绩打招呼:“新年快乐!原来你也是黍姐姐的亲戚吗?看起来和黍姐姐好像!”
“……黍、黍姐姐好。”
到底是拿了东西,左乐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顶着黍和绩两个人几乎明示的眼神继续喊她黍小姐,只能缩在绩背后探出半条蛇来怯生生的打招呼。
庆幸的呼出一口气,左乐移开视线、只是盯着地板一动不动。绩确实说服他了,从小受到的教养使他没办法拒绝这份以新年礼物之名送来的心意,像个烫手山芋似的丢也不是戴也不是。
思来想去,他回宿舍放东西的时候索性就随意找了根线、小心把那枚戒指穿起来戴到脖子上去,藏进里衣。
为了供干员们更好的欣赏烟花,今夜舰船上的照明系统都特意做了调整,夜色笼罩下,再没有第三个人能看清他脖子上崭新的绳子和还肿着的眼眶。
否则今晚上年恐怕就要冲进他的宿舍喊他嫂子,闹的整个罗德岛都知道他和绩之间这点理不清楚的破事。
禾生眯起眼睛,他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左乐这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见家长呢,他以前见老师也不这样啊。
比起忙着查案的大侦探禾生,小满就单纯的多了,小姑娘眨着眼睛在三人身上滚了一圈,撅着嘴好奇的问:“咦?这么一看,怎么就小烛台和黍姐姐长得一点都不像?”
黍笑出声,抬手去拍小姑娘圆圆的发顶:“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呀。”
“咦,没有关系怎么会是亲戚?”
“唔……小乐是我大哥的徒弟,算下来当然是我的远房亲戚。”
绩淡笑着点头接话,顺手也给小满手里塞了个红包:“二位应该听过大哥的名字,毕竟他一把年纪了还闲不住……姐姐你扭我干嘛……我又没说错……”
健谈的三位自然攀谈起来,左乐脸上热度还没有散去,便乐于藏在绩的身后装鹌鹑,只有尾巴探出来灵活摆动着。某人绑在上面整整半天的金色丝线还没有撤去,极其特殊的质地在昏暗灯光下也依旧不耽误反光,一闪一闪的直晃人眼睛。
迟迟插不进话的禾生笃定自己已经发觉了事件的真相,又不好意思在老师面前耍小孩子性子,便只能撇着嘴转过脸去、暗自露出一个不齿的表情,再以一个极其微妙的音量小声吐槽道:“什么远房表哥……我看是情哥哥吧……”
“哎你这人!怎么还生气!”
“左乐!!!”
写完长达24000的青春疼痛矫情文学和ooc大作之后之后感觉尸体更硬了呢~
【墨守成规】袁许 四十三
莫然一瞬不瞬看进他的眼睛里,他在许三多眼里看见了一种像雪一样的情绪。纯粹、冷漠,甚至有一点,麻木。
莫然忍不住问他,“许三多,我调查过你这几年的军旅生涯,当然,这是正当流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从一颗不开窍的种子变成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
“我见过比你孤独的人,他在冰雪下被埋了一天一夜,被挖出来的时候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可他并不平静,也许他不害怕死亡,可他恐惧地下的生活。而你不一样,你似乎永远都在经历离别,可你很平静,为什么?”
为什么。
许三多有点茫然,他的茫然浮在脸上,让人觉得他这一瞬间进入了属于自己的一方世界。
【他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平静,我不知道他的...
莫然一瞬不瞬看进他的眼睛里,他在许三多眼里看见了一种像雪一样的情绪。纯粹、冷漠,甚至有一点,麻木。
莫然忍不住问他,“许三多,我调查过你这几年的军旅生涯,当然,这是正当流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从一颗不开窍的种子变成一棵茁壮成长的大树。”
“我见过比你孤独的人,他在冰雪下被埋了一天一夜,被挖出来的时候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可他并不平静,也许他不害怕死亡,可他恐惧地下的生活。而你不一样,你似乎永远都在经历离别,可你很平静,为什么?”
为什么。
许三多有点茫然,他的茫然浮在脸上,让人觉得他这一瞬间进入了属于自己的一方世界。
【他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平静,我不知道他的结论从何而来。在每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我都会尝试和自己交谈,我会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离别占据人生中大部分时间,我不能总是哭,那样没意义,因为我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哭只能算是一个懦弱者最后所能做的事情……为离别而悲伤。我掉过太多眼泪了,现在觉得眼泪变得有些可贵……我明白那些既定的事情依靠眼泪永远无法改变,所以我只好改变我自己。或者……欺骗我自己。】
莫然看见他茫然的神情越来越清明,越来越平静,最后恢复了那种冷淡的模样。
成才已经忍不住了,他恨不得上去给莫然一个耳光,他怎么能把许三多的伤口再一次撕开?
许三多轻声开口:“因为没有意义。”
莫然一顿。
成才拉着许三多走,“许三多,别说了,你跟我一个宿舍,快过来。莫队,再见——”
说完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莫然,得到的是一个平静的回眸。
他这个队长很怪,有时候异常冷漠,话很少,但有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滔滔不绝。还有……他的枪法准得可怕,成才拿不准是自己更胜一筹还是莫然更胜一筹,因为经过好几次的比试,两人不是平手就是你赢一次他赢一次。
许三多一路跟着成才去到地面的宿舍,这里几乎都是平层,他们的宿舍窗外可以看见卡纳罗河还有远处的绿洲。
许三多放轻松了些。
他的行李很少,那些别人送给他的大件礼物全被留在了师侦营,他能带来的只有A大队三人给他的徽章。
许三多小心翼翼地把包裹得很严实的徽章放进抽屉里锁了起来。
成才看着他说:“许三多……你哭吧,我可以让你靠着肩膀。”
许三多讶然看向他,脸上又浮现笑容,“我没事的,成才。”
“五班的跟我说他们很想你,很担心你。”
成才愣了很久,“……我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太快了……”
许三多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告诉他们你还在军队里,让他们别担心。”
成才有点感动地看着许三多,“许三多……你变了好多,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假的,你在老A到底经历了什么?”成才一股脑说出来,说完才发觉有些不妥当,“你不想说就不说,我……”
“我是真的许三多。”
“在老A里我过得很好,队长他们对我都很好。”
成才发觉他的话只是在哄自己开心,但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莫然说这里不能寄收书信,三呆子,如果咱们死在这里,我爸和你爸都不会知道……但是我已经想好了,不知道才好,总要给他们一个念想,就当我还永远在军队里吧。”
许三多一下子变得有些沉寂,他执拗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
【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如果非要有死亡,那我宁愿是我自己……因为留下来的人才最痛苦】
这是许三多最后的自私。
外面的阳光亮眼得让人分不清时间,弥漫的风沙像一座有型的山脉朝着他们压过来。
成才意识到许三多没有在说谎。
在这样过分寂静的环境下,除了风沙似人的嘶哑,还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碎裂。
——
“伪装是蝎子的天性,你们需要像地上的黄沙一样匍匐在烈日亦或者寒风下一动不动。”
“绿洲里还有一些与世隔绝的群众,他们的根系在这里,也就照成了其中一些人被偷渡而来的阿提卡人引诱迷惑。我在阿提卡当过半年的蓝盔,那里的人异常团结,只要有一个人不信任你,那么无论在此之前你付出了什么,他们都会将你视为异人。”
“阿提卡境内的绿洲表面上安居乐业,可底下汇聚着一群毒蝎,他们不仅走私毒品,还贩卖武器、人口、器官,赌场数不胜数,那里纸醉金迷,无比奢靡。除了这些,他们也许想夺取更多的土地……”
莫然停顿片刻,“到那时,你们的鲜血和生命只能留在这片黄沙之下。”
趴在滚烫沙子上的小队并没有人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都很平静。
这支除去队长和副队长的十人队伍是许三多遇到的最沉默的队伍,也是最果断的队伍。有什么东西极力压抑着他们的本性,促使他们变得冷漠,明明近在咫尺,却像远处的雪山一般冰冷无情。
莫然看了一眼表,“都站起来。”
于是他们都站了起来。
“明天我们会前往绿洲在暗地里进行巡查,当地的边防部队会与我们配合,我们都需要乔装打扮得像一名当地人,绿洲里不可开枪。都明白了吗?”
他们齐齐开口回答:“是。”
“解散。”
许三多和成才去了靶场。
他们用的是外军的武器和子弹,这样不容易被认出身份。
许三多拿着冲锋枪在奔跑,射击,最后跳跃障碍时在半空稳稳开枪击碎了那个扰乱着他视线的玻璃瓶。
“许三多,你每一天都在进步。”
莫然默默看着汗水淋漓的许三多开口。
许三多笑了笑,摇摇头,“不,大家都在进步。”
“你越来越像那个袁朗了,你们身上隐藏的东西很多,如果不是命令不允许带走一支部队的队长,也许我会把他也挖过来。”
许三多愣在原地。他的眼里立刻浮现一丝悲伤,来到这里后他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能去看那些徽章,看了他就会想起他们,那样很痛苦。
他哑着声音,“队长不会来的。”
莫然淡淡笑了笑,拿起武器台上的一把手枪瞄都没瞄,砰砰砰几下枪响,靶子全都倒下,“我当然知道。可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那就不一定了。”
成才从远处走回来,他一看见莫然就立刻警惕了起来,他害怕这个家伙再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但莫然在他走到前就转身离开了。
“许三多,他是不是又跟你乱说什么了?”
许三多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邓布利多其实是一个很缺乏主观能动性的人
老年邓布利多真的是一个非常缺乏主观能动性的人。
我看了一下知乎,知乎上抨击邓布利多的人非常多,他们喷邓布利多的点跟别人截然不同。
例如,其他人被喷,大多数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而邓布利多被喷主要是因为他没做什么。
詹姆被喷是因为他校园霸凌,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没有阻止詹姆校园霸凌……
小天狼星被喷是因为他差点害死斯内普,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他没有保护斯内普……
汤姆里德尔被喷,那是因为他变成了黑魔王,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他没有阻止汤姆里德尔变成黑魔王……
德思礼一家被喷是因为虐待了哈利,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他没有阻止德思礼一家虐待哈利。
察觉到定律了没有...
老年邓布利多真的是一个非常缺乏主观能动性的人。
我看了一下知乎,知乎上抨击邓布利多的人非常多,他们喷邓布利多的点跟别人截然不同。
例如,其他人被喷,大多数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而邓布利多被喷主要是因为他没做什么。
詹姆被喷是因为他校园霸凌,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没有阻止詹姆校园霸凌……
小天狼星被喷是因为他差点害死斯内普,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他没有保护斯内普……
汤姆里德尔被喷,那是因为他变成了黑魔王,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他没有阻止汤姆里德尔变成黑魔王……
德思礼一家被喷是因为虐待了哈利,邓布利多被喷是因为他没有阻止德思礼一家虐待哈利。
察觉到定律了没有?
大部分人是因为做错了事被喷,而邓布利多是因为没做错事,或者什么也没做被喷的。
邓布利多只要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有一堆喷点了。
而且,有的时候他作为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反而比做错事的人挨的喷更多。
比如说总有人吹毛求疵的想找到姨妈姨父爱哈利的证据,想证明姨妈姨父没有虐待哈利。但是反过去又苛责邓布利多没有阻止姨妈姨父一家虐待哈利。
这也不是他们对邓布利多吹毛求疵或者苛求道德完美,毕竟邓布利说是白方唯一能和伏地魔抗衡的正派大佬,算是“全村的希望”而且根据实力设定,只要他出手,90%的问题都能搞定,只是他没出手罢了。
比如说上述的这些问题,除了汤姆里德尔黑化的问题,我认为确实都是邓布利多只要想出手就能解决的问题,但邓布利多也确实都没管。
如果有一个富豪交了一大堆穷鬼朋友,然后他穷鬼朋友穷的都卖车卖房了,这个富豪也没有施舍金钱出力相助,那肯定是要被人指责的。
从艺术创作方面,如果这些问题,邓布利多都解决了,那这个故事还能正常推进下去吗,大家还看个毛呀。
从理论上来说:根本不需要哈利波特这个救世主,邓布利多至少能跟伏地魔五五开,如果带着凤凰社围堵或者围剿伏地魔的话:
邓布利多用水牢困住伏地魔,然后詹姆/莉莉 披着隐形衣在旁边偷袭,万一偷袭失败,让凤凰带着詹姆/莉莉跑路,从这点来说,完全可以满世界追杀伏地魔,就算杀不了他,至少也能打的伏地魔不敢露头,伏地魔只要不敢公开出面,无论是征召食死徒也好,还是杀人也好,都很难进行,那么无论杀伤力都会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这个方案,风险很小,而且可行性很高啊。
不过你这样写这本书还叫《哈利波特》吗?不是就叫《邓布利多和凤凰社》了吗?
如果我们不从书籍创作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呢?那我就来强行解释一下吧。
为什么老年邓布利多没管这些事呢,答案就是:老年邓布利多确实是一个非常缺乏主观能动性的人,他就是懒得管,除非像伏地魔这种逼得他不得不管的事情。
否则他早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他根本懒得再插手任何江湖中事。
准确来说,老年邓布利多是一个没有野心也没有欲望的人。
他为什么没有野心也没有欲望呢?因为格林德沃就是他内心深处黑暗的一面,代表着爱情野心和欲望的那一面,格林德沃被封进纽蒙迦德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内心深处,爱情野心和欲望的那一面彻底被封锁了。
一个没有野心没有欲望的人,他做什么事情是没有推动力的,简单来说,他已经进入到躺平养老混吃等死的肥宅生活了,吃吃糖打打毛线,他确实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干。
邓布利多对校长这个职位,也没有极大的热情。就像演员球花说的一样,“虽然格林德沃被锁在了纽蒙迦德,但霍格沃兹也只不过是邓布利多为自己选定的另外一座监狱罢了。”
成为校长,并不是他特别积极主动去争取的,是前任校长要给他的,他不反感,但是也不会特别积极。在哈利波特全书里,他根本没有亲自教过课,你交给他的工作他会完成,但是他也不会特别热情主动积极向上。
因为他的第一志愿其实是当一个政治家。
青年邓布利多是一个主观能动性爆棚的人,是一个想改变世界颠覆世界的人。
当然我也说过了,在遭遇十八岁那次重大打击,他受到了强大的心理创伤,这次精神创伤和心理创伤没有经过疗愈的过程,埋在他心底成为了一个隐痛,并且终身没有愈合。
这甚至让他换上了 PTST,让他终身不敢再靠近权力以及终身怀疑自己。
“我比伏地魔强吗?哈利。”
邓布利多的第一志愿从来就是成为一个政治家改变世界,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有这个能力。
难道他的才华仅限于当一个校长吗?
他在校长这个位置上发挥出来的才能始终只是极小的一部分。
大家都知道福吉都能当魔法部长,如果他成为魔法部长,怎么也比福吉强十倍吧。
他并不亲自教课,不干涉学校的主要运行,老老实实,萧规曹随,不改变学校里的风气,无论是斯莱特林的种族歧视,还是自建校以来一以贯之的校园霸凌。
邓布利多出生在1881年,也就是光绪七年,从他上学开始,校园霸凌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他也早就习惯了,如何让一个古人理解校园霸凌的概念,并且去改善他呢?
有人曾经问过哈利能不能够继承邓布利多校长的位置?我当时想的是,哈利魔法部长都当得,要是一辈子当个校长,不是大材小用了?
而具体到邓布利多本人呢,那才是真正的大材小用,铁杵磨成绣花针。就相当于一根定海神针,老老实实的当测量海水高度的工具,然后当了一辈子。
从他还没有当上校长的时候,就因为无意之中经营起来的超高威望被魔法部针对, 他就像是一只关在屋子里的大象,哪怕他静卧着不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他无论是战还是动,都会引起魔法部的忌惮。
一个过于强大的存在,但是又不受魔法部控制,但是又同时能够动摇魔法部地位。
无论任何一界魔法部长都不能容忍,都觉得如鲠在喉。
“无论你监视我多久,都不会有那子虚乌有的造阴谋,我跟你的目标一致,那就是,击败格林德沃。”“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把更多的人推向格林德沃的怀抱!”
如果中年的邓布利多,还想着如何为自己辩解,那么他老年之后显然失去了这个兴趣了。
无论卢修斯是试图把他赶出学校,魔法部指使预言家日报抹黑他,魔法部多番排挤他,这些事情,他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也没再试图跟魔法部和解。
说了不听啊,解释了也不听啊。
老邓心里苦:凤凰社有多少成员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你决定,如果你们英国魔法部,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奋起反击,坚强勇敢,御敌于国门之外,那谁还会加入凤凰社呢?
关于推翻魔法部这种事情,我要真想做,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到,我大可不必非要组织一个凤凰社,我真的没那么闲得慌。
这里同时还要谈到一个心理效应,一个受过重大精神创伤的人,常常会有一种心理倦怠感,尤其在他的精神创伤还没有治愈的时候,他确实会有一种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干,做事缺乏主动能动性的感觉。
邓布利多在教育或者学术方面的贡献,其实那只是他精力极少一部分,就像他制造了熄灯器,后面又给熄灯器加上了可以寻人的功能,在神奇动物里面甚至还给熄灯器加入了可以打开幻象空间的功能,与人决斗的时候可以将外人隔离在外面的,免得伤及他人。
这说明他在练金术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他根本懒得深入去钻研,只是浅尝即止。
他学人鱼语,学妖精语,听得懂蛇语,这些都只是爱好而已,他并没有真的打算当成专业深入的做下去。
就像牛顿终其一生他的主业都是一个神学家,
而研究科学只是他偶尔的副业罢了。
而邓布利多的主业是什么呢?主业就是
压制身体内的“默默然”,一股黑暗的魔法力量
这股黑暗魔法力量的主要构成:对权力的欲望(出任魔法部长)统治世界的野心(凌驾于万人之上)以及对爱情的渴望(放出格林德沃)
这股黑暗的魔法力量一直寄生在邓布利多的身体里,邓布利多确实终生都在压制它。
一旦要是邓布利多没有压制住这股欲望,那会变成什么样呢?
详见黑狮文里的白魔王邓布利多。
这股黑暗的魔法力量偶尔会从邓布利多的心底悄悄的浮现出来,就像温和清澈的泉水上突然冒出一丝鲜红沸腾的岩浆一样突兀,你怎么知道这潺潺流淌的清溪底下埋着的却是一座好似随时都会喷发的活火山呢。
邓布利多没有成为白魔王的唯一原因,是他自己的道德约束。
想想吧, 在神秘事务司一战的时候,邓布利多用一个雕像,轻易的压制了贝拉,让顶级食死徒战力贝拉根本无法还手。
对邓格福这三个顶级巫师神级巫师来说,他们跟普通巫师之间的差别,就像巫师和麻瓜之间一样大,很难不升起践踏他们,控制他们,凌驾于他们之上的野心啊。
而邓布利多终极一生都在克制这种欲望,就像一只狼终极一生在克制自己吃肉的欲望。
曾经有人说过,对于那种受过巨大心理创伤的人来说,你跟他说话,跟他聊天,他是听不进去的,就好像一个人踩中了一根钉子,钉子已经刺穿了他的脚底,整个鞋子里灌满了血,血流如注, 你看不到他受伤,他可能还会咬牙在你面前佯装坚强,但实际上,你说的任何话他都听不进去,他此时的感觉只有疼痛。
当然邓布利多的精神创伤虽然很难完全治愈,因为毕竟已经错过了最佳治愈良机,但是,还是可以得到改善的。
他曾经喜欢过格林德沃,但是在后面他明显更喜欢,更愿意接近纯白善良之人,至纯至善,灵魂纯洁之人,因为这种人会提供给他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让他压制住内心的黑暗,帮助他保持灵魂的干净纯澈。
没错,就是哈利/纽特。
纽特虽然不理解ggad之间的感情,大概率内心活动是:吓得我连夜爬上崆峒山。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来不责问ad什么,或者也不过问什么。
他十分尊重两人之间的边界感, Ad要是不说,他大概率永远也不会问。
“我见过的怪人怪事太多了,跟魔王大人谈恋爱也不算什么吧。”
“没有奇怪的生物,只有狭隘的人心”
虽然邓布利多做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事,但是他即懒得去过问,又懒得去责备,总体还是我不支持不理解,但我尊重你。
至于哈利就更别提了,他应该是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真正打开过老邓心门的人。
在邓布利多已经彻底清心寡欲,封心锁爱之后, 他依然能用一句话,就让一个百岁老巫师感动的流下热泪。
正如他自己所说
“你这样干净,这样的纯洁,又是这么勇敢,你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的苦,但你的灵魂依然至纯至善,你这样信任我,可我欺骗隐瞒了你很多事情啊。”
所以老邓和哈利其实是互相崇拜对方的,邓布利多崇拜哈利纯洁的灵魂,而哈利则崇拜邓布利多的学识和才华。
这就是邓布利多虽然不见得热爱教书这份工作,但是却永远留在霍格沃兹的原因,就算他不亲自教课,他也始终喜欢跟孩子们待在一起,只有跟心灵纯洁的孩子在一起,我才能保证我自己不会被弄脏。
我当初混三国圈的时候,有段时间网上黑季汉的风气,非常盛行,最流行的就是“携民渡江伪君子,屠城盗墓真英雄?”
而我通常会用一句话怼的他们哑口无言,“如果伪君子能装一辈子,那和真君子有什么区别?”
也许在平行时空里确实有一个已经堕落的白魔王,他比格林德沃比伏地魔还要可怕数倍,给魔法界造成的伤害更是格林德沃和伏地魔都难以比较的,正因为如此,白魔王之说才会如此盛嚣尘上,但这个世界的他没有。
如果他懂中文的话,可能他留给哈利的遗言也会是,“汝师德薄,勿效之,
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
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那种会经常私底下看哲学书籍或者看心灵鸡汤/智慧背囊的人,一边看一边给自己补充正能量,安慰自己,时间长了,就特别会说心灵鸡汤。
对着哈利张口就来,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自学成才,毕竟他还是很骄傲得瑟的说过,“我觉得我的口才一直不错,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我的脑瓜子有的时候真的很聪明,连我都感觉惊讶呢”
PS,话说回来,无论说到什么样的话题,我都忍不住拐着弯夸夸哈利和纽特,这一点, Ad指使的。
竞技总局。
中央的局,不带总字的,如国家医保局、国家统计局,通常是副部级。
带总字的,如体育总局、国税总局、海关总署,通常是正部级。
竞技总局现实中是没有的,设定为这个名称的话,应该是体总改名换皮,正部级,局长是正部级干部。
体制内接待工作,主要遵循对等原则,讲究级别对等。竞技总局都局长直接打电话给叶修老头,老头大概率也是正部级。
正部级岗位,大家比较熟悉的有省级四套班子主要领导,省委书记、省长、省政协主席、省人大主任,中央各(正部级单位)部委书记、部长,比如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住建部、交通运输部等等,有概率入选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
中央和地方的干部会交流...
竞技总局。
中央的局,不带总字的,如国家医保局、国家统计局,通常是副部级。
带总字的,如体育总局、国税总局、海关总署,通常是正部级。
竞技总局现实中是没有的,设定为这个名称的话,应该是体总改名换皮,正部级,局长是正部级干部。
体制内接待工作,主要遵循对等原则,讲究级别对等。竞技总局都局长直接打电话给叶修老头,老头大概率也是正部级。
正部级岗位,大家比较熟悉的有省级四套班子主要领导,省委书记、省长、省政协主席、省人大主任,中央各(正部级单位)部委书记、部长,比如国家发改委、财政部、住建部、交通运输部等等,有概率入选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
中央和地方的干部会交流,叶修家是北京的,至少说明,叶爹有中央部门工作经历。
叶修在玩游戏的经历中,尤其公会斗争方面展现了高超的战略战术技巧,出现过一些经典的毛氏兵法,常用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战术,有猜测叶修是军二代。叶秋给苏沐橙修纸花筒,有个评论很有趣,两兄弟一个总参的料,一个总装的料。
军队如果要对标正部级的话,就是战区级正职,或上将。
不管哪个都挺厉害了。叶修跟叶秋说过,后来家里知道他在玩电竞,是可以把他强行带回去的。北京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黑煤窑,把一个成年男性强行带回家,普通人家肯定没这个条件。
叶修15岁出场即满级,十多年来他的性格、处世方式都没怎么变过,说明他经历了相当完善的家庭教育,给他搭建了稳固的人格构架,这样的内核陶轩是看不懂的。最后还想要通过成功包装孙翔,发掘斗神商业价值来叫叶修后悔。
钱不是叶修及他的家庭衡量价值的尺度,叶修要是在意钱,嘉世开那点工资早跑了。
安文逸把挑战赛奖金拿给父母,就能获准休学打职业比赛,叶修在荣耀的地位,想搞钱攒个小目标应该没问题,但一样是家门耻辱。
叶秋来网吧参观小储物间,没什么情绪波动,可能见过叶修早年带队打比赛的艰苦条件,知道哥哥对生活享受没什么追求,能好好玩荣耀就很快乐了。
可能叶修这辈子受的最大委屈,就是嘉世给的了。
【福华】【麦雷】创后疗愈2
我有预感
这个故事会变成一个中篇🤔
彩蛋是脱离Eurus“游戏”当晚,贝克街221B的小故事
华生发誓,此时此刻绝对排得上他人生尴尬时刻的前三。
雷斯垂德率先结束了亲吻,结束时他从脸到脖子红了个彻底,等看到一旁还抱在一起的夏洛克和华生,雷斯垂德脸红的像是随时能蒸熟鸡蛋。
华生从余光瞥到安静围观的麦考夫的那一刻就开始暗示夏洛克停下。
而夏洛克,不知在想什么的夏洛克,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让麦考夫和雷斯垂德尴尬地走人,他按住华生试图推搡的双手,全然不顾麦考夫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揽着华生跌跌撞撞向屋里走去。
在和夏洛克沉默的斗争之中,华生听到雷斯垂德磕磕绊绊的告别声,慌张的关...
我有预感
这个故事会变成一个中篇🤔
彩蛋是脱离Eurus“游戏”当晚,贝克街221B的小故事
华生发誓,此时此刻绝对排得上他人生尴尬时刻的前三。
雷斯垂德率先结束了亲吻,结束时他从脸到脖子红了个彻底,等看到一旁还抱在一起的夏洛克和华生,雷斯垂德脸红的像是随时能蒸熟鸡蛋。
华生从余光瞥到安静围观的麦考夫的那一刻就开始暗示夏洛克停下。
而夏洛克,不知在想什么的夏洛克,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让麦考夫和雷斯垂德尴尬地走人,他按住华生试图推搡的双手,全然不顾麦考夫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揽着华生跌跌撞撞向屋里走去。
在和夏洛克沉默的斗争之中,华生听到雷斯垂德磕磕绊绊的告别声,慌张的关门声和堪称逃命的下楼梯声。
终于,华生一个擒拿手把牛皮糖一样的夏洛克甩在了床上,“Sherlock!Holmes!!!!”华生一边恼怒地擦拭着嘴唇,一边吼道:“你在想什么?”
被推到床上的夏洛克看起来毫不在乎,他只是回复了往日的坐姿,若有所思地开口:“John,你不觉得Greg很不对劲吗?”
天呐,华生在屋里转了几圈,无奈地揉揉额角,一个之前隐瞒麦考夫恋爱关系就像在保守国家机密一般的苏格兰场探长,突然在最关键的两个隐瞒对象面前大秀恩爱,不对劲的地方简直明显得离谱。
“John,你在骂我!”夏洛克站起身控诉道。
“我没有,我在思考”,华生往后退了几步,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争辩道:“你这是污蔑。”
“你的表情太明显了”,夏洛克抬手不容置疑地揽住了准备跑路的华生,“他们走了,现在是时候该去找找证据了。
华生保证,即使他真的很好奇雷斯垂德态度转变的原因,他也绝对不会像现在的夏洛克一样愉悦。
好吧,他是有一点激动,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感情故事,没有人会不感兴趣。
华生总是没法拒绝这个,当他眼看着夏洛克熟练地打开备注为【回收站】的应用时,他满怀愧疚的快速凑到了电脑前,华生发誓他只是有些好奇,一点点而已。
应用闪动几下,继而定格在一张巨大无比的思维导图上,夏洛克示意华生坐下,并且放大了其中一个节点的图片。
“John,今天的异常全部来自于昨天晚上十点麦考夫和他的男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探长朋友间的对话。对话内容我们尚不知情,但可以明确的是,对话结束后,麦考夫去厕所洗脸,而Greg,他整晚没睡,也许他有一个计划,但我保证,他咨询的绝对不是合适的,有执业资格的心理咨询师。”
雷斯垂德塞给华生的计划表似乎在衣兜里灼烧起来,华生咳嗽一声,将兜里整齐的纸递给夏洛克,“只是觉得可能会有帮助。”
夏洛克快速地勾了一下唇角,“John,非常有帮助。”
华生开始犹豫了,比起担心看起来无坚不摧的麦考夫,他更担心可能做傻事的雷斯垂德,“Sherlock?”华生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觉得我们能不能做些什么.....呃.....去帮助你哥哥?”
“我们正在找到这样一个办法,啊,找到了,Greg昨晚和心理咨询师的聊天记录。”夏洛克顿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华生,然后强行将视线转到了电脑屏幕上,“我找错了,不是这个。”
来不及了,焦灼的华生已经凑到了屏幕面前,而刚刚切换好聊天框的夏洛克已经来不及合上电脑了。
华生沉默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夏洛克,平静地承认:“如你所见,没有心理咨询师,只有我,昨晚是我和Greg聊了一夜,但我不知道他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在这方面,我没有给他任何的建议。”
“John.....”对话似乎已经难以进行下去了,华生敏锐地捕捉到匆匆缩小的另一个聊天记录框,他夺过鼠标点开了对话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称情感咨询师的建议——【给他足够的爱和安全感】。
华生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干巴巴地开口:“Sherlock,下次你可以尝试换个名字,至少Love作为名字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只是想确定麦考夫一切都好。”
“我也是。”
华生和夏洛克对视着,华生最先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啊,我们像两个变态情感偷窥狂!”
“还可以更变态”,夏洛克笑着点开了一个监控视频,做出一个绅士式的邀请姿势,“我亲爱的华生医生,有没有兴趣和我窥探麦考夫家的秘密,找出邪恶麦考夫操纵可怜探长情感的证据?”
“他们知道会杀了我们的。”
“也许。”
夏洛克挑挑眉,打开了视频。
即使在被亲妹妹绑架之前,麦考夫的生活也堪称乏善可陈,他休息,看电影,离开,休息,吃东西,周而复始,周密的时间计划只有雷斯垂德来拜访时才会有些变化。但苏格兰场也不是闲差,雷斯垂德走进麦考夫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见面更像是碰运气,总得等到都有空才有机会。
画面快进到昨晚,本该陪着麦考夫的雷斯垂德在深夜出现在麦考夫的房间,他先是去了二楼,过了十几分钟以后又拿着一张纸条回到一楼,呆了不久便带着那张纸匆匆离开。
华生暂停了视频,画面定格在雷斯垂德放下的纸条上,“Sherlock,这上面是麦考夫的笔迹吗?”
华生疑惑又期待地看向夏洛克,而夏洛克,自Eurus事件后第一次如此笃信自己的推理:“是的John,纸条材质很特殊,右斜下方有一道残缺的弧线,说明这纸条是从政府公文上撕下来的;为什么是公文,哦很简单,从纸的边角来看纸由至少五层薄纸叠加而成,第二层有轻微的金属压痕给,是为了防伪,这种纸技术要求非常高,造价不菲,普通人不会用这种纸,只有麦考夫工作的部门。字迹整体向左倾斜,只有Y是标准的花体写法,只有麦考夫会写出这样绝对不和谐的字母。John,事实上不用推测那么多,我曾经模仿过麦考夫的字,绝对是他。而从纸张的磨损程度来看,至少是一个月前的....”
“不可思议!”
夏洛克停住了,他想装作不在乎的点点头,但身体背叛了他,夏洛克扭头注视旁边真心赞美他的华生,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力量,他曾经轻而易举就拥有,却因为恐惧逐渐流逝的力量。
夏洛克想要退缩,想要吐出自己从昨天就压在舌底的那句“我没有那么好”,但是他看到了华生的神情,看到了华生亮闪闪的眼睛,千言万语,最后都汇聚成夏洛克对着华生微微地点头。
“总之,这是麦考夫一个月前留下的纸条,上面的内容是【是否能有一个机会,和你正大光明地相爱】,署名是......麦考夫.福尔摩斯。John,看来不用推理也能......”
信心之山的一角崩塌了,他的推理并非无所不能。
“不,Sherlock,你的推理让我们知道了这张纸条具体写成的时间,这很重要。”华生抬手牵住了夏洛克的手,他注视着夏洛克,缓慢又坚定地说:“Sherlock,你的才智无人能比,我保证。”
夏洛克感觉到某些东西正在回到身体,他注视着华生,他曾经短暂失去的信心再次重建。
夏洛克回握住华生的手,笑道:“John,那么,让我们继续吧。”
艾尔海森生日快乐|家里一般会囤几包咖啡豆,两个月左右补充一次
你问这是什么?
据广泛意见,是能帮助许多人提升思考精度与深度的饮品原料。虽然在我看来该观点说服力并不强,比如一个熬夜工作一定时长以上的人,喝完咖啡也还是原来那样。
家里一般会囤几包咖啡豆,两个月左右补充一次。按照门边表格上的记录,今天轮到我来买。
这种口味比较好喝,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多谢你们的生日祝福。今天的确是我生日,所以,老规矩,稍后还得去趟酒馆。
※推荐本篇文章+评论送上生日祝福语,
祝福时间截止2月18日下午18:00点,
当天将公布10名满足条件的用户,
赠送艾尔海森角色立牌1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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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尽全力无法阻止不安定因素成为虚狩
又名新艾丽都高层老登破防实录
《时光所眷恋的》同设定后续 全员cb向 ooc预警 存在私设(主要是有关反派和空洞部分,哲铃能力不详)全文1w+
对空六课诚邀传奇绳匠加盟,对黑恶势力打出超击破伤害,让他们尝尝对六和法厄同的铁拳(๑><๑)
见证悠真真的虚狩之路ψ(`∇´)ψ
“别小看我们对空六课的羁绊啊!!!”
(此处叠甲,期末周出产,品控不严,质量不详T_T,我补药考高数啊啊啊啊啊ヘ(;´Д`ヘ)!)
……………分割线…………
随着夜幕降临,新艾丽都的霓虹下,暗...
又名新艾丽都高层老登破防实录
《时光所眷恋的》同设定后续 全员cb向 ooc预警 存在私设(主要是有关反派和空洞部分,哲铃能力不详)全文1w+
对空六课诚邀传奇绳匠加盟,对黑恶势力打出超击破伤害,让他们尝尝对六和法厄同的铁拳(๑><๑)
见证悠真真的虚狩之路ψ(`∇´)ψ
“别小看我们对空六课的羁绊啊!!!”
(此处叠甲,期末周出产,品控不严,质量不详T_T,我补药考高数啊啊啊啊啊ヘ(;´Д`ヘ)!)
……………分割线…………
随着夜幕降临,新艾丽都的霓虹下,暗流涌动。
在乔氏集团那艘浮于夜空的空艇内部,气氛紧张得几乎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大厅中的那位“大人物”弹奏着做工精良的钢琴,只可惜,心不静,那从琴键间挤出的音符,毫无韵律美感,似破碎的瓷片,杂乱地散落在空气中,每一声都在无情地刺痛着听觉的神经 。
她烦躁地停下了弹奏,双手猛然拍在琴键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和弦,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与焦虑全部倾泻而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触怒了这位掌握着他们命运的女皇。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她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冰刃划过寂静,让人不寒而栗。站在她身后的秘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医院那里的人被对空部处理了,内网也被人干扰,突然提升了安全等级。目前还没有方法得知其中的情况。”
她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干扰?哼,不论是谁,敢挡我的路,都要付出代价。”她站起身,风衣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随后缓步走向窗边,凝视着下方灯火阑珊的城市,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不论他们有多聪明,多勇敢,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而我主,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玩家。”她轻声自语,随后转身,目光再次锁定在那张铺满地图与数据的桌面上,那里,新的布局已经开始,每一步都预示着风暴的临近。
……………………
在经过了数次仔细的检察后,医院终于下发了确认悠真的以太适性衰竭综合征彻底痊愈的诊断书。且随着病情的治愈,他的心肺问题也得到了改善,医生叮嘱他只要换季的时候注意保养,按他的身体素质和高得让人怀疑是以骸的以太适性,继续工作到法定退休年龄完全不成问题。
悠真紧握诊断书,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重若千钧。他有些恍惚地望着窗外,心中五味杂陈。这份突如其来的健康,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温暖,让他既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又夹杂着对未来的不确定与迷茫。
悠真的思绪飘回了那些与病魔斗争的日夜。那些日子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生命进行无声的谈判,而今,这一切似乎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请进。”开门声响起,随后铃抱着保温桶走了进来。不对劲,哲说好今天有事要和他说,他不应该不在这。
悠真眯了眯眼睛,发现问题,铃的外套上有没拍干净的灰尘,手腕上还有不小心露出来的擦伤痕迹,脸上则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与疲惫。这些细微的异常瞬间引起了悠真的警觉,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铃,怎么了?哲呢?他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吗?”悠真带着笑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却难以掩饰。
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开口“哥哥他…临时有事去了外环,对…去了外环。”悠真收起笑意,认真地看着铃:“铃,哲有没有说过,你不擅长说谎,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决定坦白:“悠真,其实……哥哥他今天在来医院的路上出了点意外。他本想亲自来问问你悠悠布和小猫借住的事怎么安排,但现在……”
“发生了什么意外?”悠真的心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头扩散开来,他努力保持着镇定,等待着铃的下文。
铃别开头,声音闷闷地回话“刚刚开车来的路上,我们被人跟踪了。”铃顿了顿“本来哥哥已经甩掉了他们顺利到了医院,谁知道还有人在停车场蹲守。那些人开着车向我们撞来,哥哥为了保护我躲开,抱着我撞在了花坛上。他现在被送去了急救,医生说除了身上有外伤,没有其他问题,但还需要观察。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感觉他们来者不善。”铃说完,眼眶已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再一转头,悠真就自己拔了输液针,下床披上了风衣。铃无语地看着悠真一系列利落的动作,连忙上前阻拦:“悠真,你这是要做什么?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悠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铃,他们找的是我,我不能连累你和哲。我去弄清楚他们的来历。”
“可是,你现在这样怎么去?”铃焦急地说,双手拽住了悠真的衣袖。
悠真轻轻拍了拍铃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我有分寸。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我会联系课长她们,你先去照顾哲吧。”他把诊断书给铃看了一遍“记得告诉哲这个好消息。”然后就跑没影了,只留下刚到门外的主治医生和铃大眼瞪小眼。
“所以,这就是你从医院回来的原因。”柳刚开完会就撞上了悠真。病号服外套了一件卡其色风衣,还有那条标志性的发带,在一众青色制服里尤为突出。悠真点了点头,“是的,柳。而且我刚才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必须立刻回来和大家商量对策。”
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心,“悠真,你的身体……”“没问题的,副课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而且…我现在已经痊愈了(๑><๑)。”悠真偏了偏头,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向她扬了扬自己的诊断书。
顶着HAND众人各异的神色,两人穿过大厅回到六课的办公室,只可惜苍角不在,不然看见悠真回来一定会很开心。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照在他的脸上,为他那认真的神色添上了一抹温暖。悠真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作为高级灰人员,他有的是情报门路。
柳仔细看过后放下情报,“关于绳匠兄妹,他们因为参加了六课的行动而受影响,我有个想法。六课今年没招新人,指挥层已经不满,但如果我们用特殊人才招募的方法,就可以达到招收新人和保证他们安全的目的。”
雅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这件事我去和上面谈,我们也应该有独立的技术人员了。”“哎呀呀~那就辛苦课长啦~”悠真轻松地调侃了一句,气氛在短暂的凝重后渐渐回暖。
他接着说道:“至于铃和哲那里就暂时交给我处理,医生怕是要再让我住上半个月~”
“你现在该回医院了。我会安排好哲的病房,”柳补充道,“我们不能忽视墨利诺厄空洞异常背后的潜在威胁,那里先交给我们解决。”
猫猫叹气,猫猫暂时不想回去,雅亲自“押送”,猫猫反抗失败,回去接受医生的审判。
结果没过几天,悠真就被医生扫地出门了。临走前医生在内心崩溃尖叫:“小祖宗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是我躺下了,上头老是派人来问三问四这谁受得了!!”
医院里是个人都看得出浅羽悠真现在是个烫手山芋,百年来唯一一个治愈以太适性衰竭综合征的人,他的医学价值不言而喻。
不管他是怎么好的,都跟医院没关系,为他好也为了大家好,快点送走这尊大佛才是要紧事,总不能有丧心病狂的家伙去对空六课手底下抢人……那还能活吗?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原本就出院的兄妹和悠真在HAND的停车场见面了。两人不是平日里的穿搭,而是换上了工作制服,连伊埃斯也在外衣上别了一个六课的金属身份章。
量身定做的制服很适合两人的气质,铃是JK制服配上西装外套,而哲是风衣内搭衬衫西裤,一个活泼可爱一个儒雅随和,再加上本来就帅得突出的浅羽悠真,俊男靓女分外引人注目。
他们三人站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引得过往的行人不自觉地投来好奇与欣赏的目光。
铃不自觉地抖了抖“不行,还是太奇怪了,绳匠在这里工作就好像进了狼窝。”悠真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对空部知道你们法厄同的身份,但对空部的工作可不包括抓捕绳匠。”哲叹了口气“马甲被扒的感觉可不好。”
至于妮可知道绳匠兄妹被“招安”后一时嘴快在绳网说了出去,导致绳网上接单的绳匠一下变少就是后话了。
走到办公室时,苍角正在享用早餐“早上好!铃,哲,悠真。”现在六课的办公室内重新布置了一遍,从两边面对面的双人办公桌变成了对称六人工位,哲和悠真还有Fairy设备坐一边,铃和柳苍角坐一边。
对空六课破天荒全员到齐去开了早会,不禁让其他课的人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早会上无非就是长官说说激励工作的话,另外再强调一下本月机动部门空洞镇压KPI。耐着性子开完这会,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没了,哲不由敬佩起平日里包揽这些会议的柳来。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到工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悠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最新的空洞数据分析报告,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哲则在一旁调试着设备,确保Fairy和HDD系统可以接入。
今天的新艾丽都依旧和平。处理了一上午文书工作让悠真想念自己请假的日子,可惜了,现在请不了假了(´ε`)。悠真颇为遗憾,不过作为资深请假学执行官,想逃班还是有办法的,训练场可是个好地方。想到这里,悠真的嘴角不禁上扬,他悄悄瞥了一眼,确认柳不在后,拍了拍哲:“中午去训练场,我教你们射击?”哲和铃则是很高兴地同意了,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毕竟他们都觉得坐办公室太难熬了。
午休时间临近,悠真带着铃和哲一路七拐八拐,溜向了训练场。训练场内,各式各样的高科技设备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换上专业的训练服,戴上护目镜,悠真用自己的眠花暗水,而兄妹俩则是用他们的分配装备。
两人的装备是类似格列佛探员武器的充能枪械这种后坐力几乎为零的手枪。悠真点点头,看见他们的武器并不意外。他深知,对于初学者而言,减少后座力不仅能提升射击的准确性,还能有效避免因操作不当带来的伤害,后勤部也没那么蠢。他耐心地指导两人如何正确握持枪械,调整姿势,确保每一发子弹都能精准地击中目标。
“记住,射击的关键在于稳与准。水平持枪,呼吸要平稳,眼睛要锁定目标,三点一线,心无杂念。”悠真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而有力。哲和铃全神贯注地学习着,虽然起初有些笨拙,但在悠真的不断纠正和鼓励下,逐渐找到了感觉,加上眼部植入晶体的辅助,很快就实现了枪枪十环。
训练场上,枪声此起彼伏,却井然有序。悠真开始引入更复杂的战术动作,比如快速换弹匣、紧急避险和双人协作,移动射击,每一项技能都要求极高的反应速度和默契配合。虽然这些短时间也不可能速成,但至少能让他们自保。
哲摘下护目镜,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了对空部,这下更逃不了锻炼了”他感叹道,铃在一旁也摘下了耳机,虽然还有些气喘吁吁,但显然对自己的进步感到非常满意,她听见哲的感慨,撇了撇嘴,“谁让哥哥平日里就不乐意去运动。”悠真拍了拍两人的肩“你们的表现算相当好了。至于出任务的时候,交给我就好了~你们专心负责好技术,其他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换过衣服后,三人去悠闲享受了一顿下午茶。当然,没有忘记给其他人带点心。
临近下班,就在哲他们以为工作第一天该这样平静地结束时,身后墙上的电子战术屏便发出了警报声,内线电话也响起。柳迅速接起内线电话,眉头微蹙,边听边快速扫视着闪烁警报的电子战术屏。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清晰,报告了一个突发情况:雅努斯区边缘的空洞检测到异常以太活性变动,疑似有扩张风险,需要立即派遣小队进行现场调查。
“明白了,我们马上准备。”柳挂断电话,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众人准备好装备,收拾武备,登上了门口那辆可以一口气撞飞十只哈提而不损坏的装甲车。悠真凝视着导航屏上的异常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们迅速抵达现场,空洞周围以太波动剧烈,仿佛有股力量在蠢蠢欲动。六课全员戒备,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未知挑战。三课和九课的人已经构建了前线营地,在装甲车厢里,兄妹启动了HDD系统,哲的意识连接上伊埃斯,原地动了动后,哲便从车内跳了出来。
橙色的围脖在一众蓝白配色邦布里属实明显,其他执行官好奇归好奇,但也没有多问什么。哲从后面扯了扯悠真的衣角,示意自己已经就位,可以进入空洞。
“对空六课,开始行动。”随着雅熟悉的指令下达,众人穿过裂隙进入了空洞。
开幕雷击,刚刚进去,哲就被一只提尔锋突脸。好在悠真一箭击穿了核,伊埃斯才没有少点零件。这可以说是十二万分不对劲的开场,但任务必须完成。众人迅速调整状态,继续深入探索这片未知的空洞领域。空洞内部,错综复杂的裂隙如同迷宫一般,每一步都需谨慎。哲利用伊埃斯的高灵敏感知系统,为队伍探测着前方的潜在危险,而悠真则紧握弓箭,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大家小心,这里的空间结构似乎有些异常,可能会存在空间扭曲。”哲提醒着队友,他的声音回荡,增添了几分紧张感。
随着深入,他们发现了一处不稳定裂隙节点,节点周围弥漫着不稳定的波动,似乎正是这片空洞异常现象的源头。哲迅速分析着节点数据,眉头紧锁:“这个能量节点似乎通向零号空洞,如果有高等级以骸穿过裂隙,可能会引发空洞扩张,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控制它的方法。”
正当众人围绕节点讨论对策时,一阵低沉的轰鸣从中传来,地面开始微微震颤。雅神色一变,拔刀突进斩击的同时把邦布向后方扔去,哲只感觉到一阵推背感,降落前被苍角稳稳接住后再次向后扔去。
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悠真抱住了邦布。他们迅速站稳身形,目光一致投向轰鸣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的黑暗中,一道不祥的光芒划破空洞的天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显现,那是一只他们从未见过的以骸,随之而来的是裂隙的扩张,以太浓度直线上升。整个空洞像活了过来,其他区域的以骸也在向这一区域聚集。
“警告,以太活性浓度异常,高危单位正在接近,请尽快撤离。”Fairy的电子音在耳边急促响起,打断众人的震惊。他们意识到情况的紧迫性,立刻转身撤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们必须找到出口,离开这里!”哲边跑边对众人喊道,他的声音在以骸的嘶吼声中显得有些微弱。“这里交给我,我来断后。”雅利落地斩杀以骸,悠真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武器,出刀解决撤离路上的阻碍,柳和苍角则是接应前后。
随着他们的奔跑,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混乱。原本平静的空洞现在仿佛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海洋,各种以骸在其中穿梭,彼此间的战斗一触即发。以太的浓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得整个空间都充满了不稳定的力量。
突然,一只巨大的以骸从他们头顶掠过,带起一阵强烈的飓风,然后又消失在裂隙处。哲险些被吹倒。借着悠真的掩护勉强稳住了身形。“这种感觉……。”
比起应战,面对未知敌人还是先撤出更保险,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撤离路线。
Fairy的电子音和哲的声音交替在耳边响起,指示着最近的裂隙。众人紧随其后,穿过一片狼藉,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没有片刻犹豫,他们冲进了指示的裂隙通道,只感觉一股窒息感包裹自己。当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来到了空洞外的空中,进行自由落体运动。
好在六课的人都不能以常规方式来看,几人都稳稳落地,伊埃斯从悠真背上跳下来,方才情急之下,悠真直接把邦布用束带背在了身上带出空洞。伊埃斯的显示屏闪了闪,再度连接上信号,铃焦急的声音传来“大家没事吧,刚刚穿越空洞时以太能量增强,连接都断开了。”然后便是拉着几人一通检查。苍角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放心吧铃姐,大家没事。”
注意到另一位不在,雅开口问“方才的冲击对你们有影响吗?”铃摆摆手,表示没问题“放心,哥哥只是去和怀斯塔学会来的人交流刚刚看到的情况,没有出问题。”
“那便好,我不希望真正的蜜瓜在这里受损。”雅凝视着空洞,回复了一句。空洞的边缘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轻轻抚平,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稳定状态,并未出现扩张。柳望向远方,那里的星辰似乎比平时更加明亮,仿佛是在见证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冒险。“这次的经历真是意料之外,没想到会和零号空洞有关。”她推了推眼镜。几人赶回到营区,雅让几人去休整一番,然后就看到老熟人蕾博士正和铃讨论邦布影像记录中出现的大型以骸。
“不行,这不可能!”哲略带怒气的声音传来,一下吸引了不少目光“短时间内让执行官再次进入可能扩张的空洞收集情报太危险了,甚至通过刚才录到的视频资料都无法知道那只以骸的更多情报……”“哲执行官,这是上级对浅羽执行官和苍角执行官的命令,您无权干涉命令。”三课的情报官只留下一张命令便要离开。雅抬手拦下了那人“说清楚,是谁下的命令。”“星见长官!是…是…”“是谁?”雅她的手已经按在了刀鞘上,“是…五课和TOPS财团顾问向指挥官提出的建议。”
“果然是那些人…”雅正要回绝此次任务时,悠真突然出现,拿走了任务通知,以冷漠的眼神看着情报官,“那你去告诉他们,这次任务,有我一个,足矣。”那人在看到雅闭眼默许后仓皇离去。
蕾并不清楚其中的问题,但还是轻轻拍了拍铃的肩膀,以示安慰。铃紧握着手中的邦布影像记录器,屏幕上的未知让她的嗓子发干,心跳如鼓。蕾博士的安慰难以完全驱散她心中的不安。她抬头望向哲,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理性的眼眸此刻也夹杂了几分复杂情绪。
“铃,相信悠真。”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沉稳,“我去检查装备,对伊埃斯检修。”悠真反而很轻松,仅仅去调试了一下武器,顺便补充一下箭匣,然后就放心地靠在哲身边睡着了。
哲把伊埃斯身上的内置仓打开,把各类药剂和以太电池各自包得严严实实再放进去,保证可以从围脖下的开口处能完好取出。柳和苍角在期间也过来过,但看见他们这样,便也没多打扰,默默退回营地处理其他公务。夜色渐深,营地众人沉默不语,各自心事重重。
凌晨两点,空洞先遣队出发进行外围补给点建设。悠真穿戴好装备,抱着邦布蹭了一下外围直达车。挥手同其他执行官告别的时候,悠真也暗示让他们早点撤离。
一人一布在遍地乱石遗址的外围地带行进,哲凭借着出色的导航技能,引领悠真穿梭于夜色与晨曦交织的空洞。月光下,他们的身影拉长,与这片荒凉之地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孤独旅者在这片未知领域的唯一印记。两人东一搭西一搭地聊着天,向着核心区域前行。
…………
凌晨四点三十分 距离空洞异常还剩九十分钟
“放心,副课长,目前没有危险,要是我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危险,肯定会抱着伊埃斯跑路的~”一刀解决脚下的以骸,悠真甩了刀,回答了柳的问题“快去休息一会吧,从昨天开始你们就没休息了。”
“没事,悠真,我和苍角起睡过一会,她现在正陪铃回六分街取东西,正好可以休息。”柳一边忙着文书,一边关注哲这边的情况,“六点左右第一批作战人员就会进入外围进行镇压,那时候你就可以后撤结束任务了。”下班的希望就在前方,“那太好了~到时候见,月城。”说罢,他抱着邦布一跃而下。
凌晨五点五十五分 距离空洞异常还有五分钟
站在楼顶的悠真用力伸了个懒腰,放松因长时间的紧绷而感到些许僵硬的身体,“终于可以结束下班了。”屏幕这边的哲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又带着期待。他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思绪却飘向了之前看见的巨大以骸。“观测数据和坐标已经传输至外部终端了,我们走吧。”哲转身示意可以离开。
但就在这时,变故横生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仿佛整个区域都在这股力量下颤抖。悠真脸色一变,迅速稳住身形,望向远方,只见天边泛起不祥的红光,与那即将消散的夜色交织出一片诡异的景象。空洞异常的规模似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怎么回事?这不是我们预测的范围!”哲手中的咖啡杯因震动而差点掉落,他急忙放下,迅速查看手中的设备,数据如潮水般刷新,每一个数字都在诉说着情况的严峻。“空洞活性检测报告更新,空洞体量达二级管控标准,正在扩张。”好在地面指挥营地距空洞很远,目前未受影响。
屋漏偏逢连夜雨,另外三人被分别叫去斯科特哨站和墨利诺厄空洞处理其他问题还没回来,谁知道原本可以放心慢慢处理的空洞却成了最棘手的问题。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任何慌乱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他迅速拨通了紧急联络频道,试图联系上三位同事,但回应的只有冰冷的电子杂音,显然她们的信号受到了空洞影响。
“立即启动应急响应计划。”哲飞快地敲击键盘,维持空洞内外通讯,“悠真!你还好吗?”哲和他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很有可能和死路空洞那样,产生了极强的伴生以骸,加之零号空洞以太能流入,那只以骸大概率会达到接近尼尼微的等级。
“第一轮镇压开始了吗?”悠真带着邦布隐藏在断壁之间。“行动课的人已经进入空洞了。”铃调出资料看了一眼“别指望他们,这次的人里还有新人,怕是分身乏术,第二批原本预计早十点时开始任务,现在已经在准备出发了,大约半小时后进入空洞。”
“那就没办法了,绝不能让这只以骸向外围移动。”悠真蹲下来,看着邦布的眼睛问道“搭档,不管在空洞的哪里,你都能找到我的,对吗?”哲算是摸清了这个人的想法“所以你要一个人去对付那只连名字都没有的以骸,然后让我找到你?”
其实哲一开始就不担心这里的以骸会对六课的人造成威胁,只是担心这里的以太浓度过高,会对几人造成侵蚀伤害。哲犹豫了一下“你有多少把握全身而退?”
“百分百。”悠真笑着转身向以骸走去,“你呢?” 邦布叉着腰“当然也是百分百,不然可对不起我们传奇绳匠的名号。”
“那就等会见了,搭档~”,只见他身形矫健地翻上高处,迅速抽出弓箭,利箭如电般射出,精准命中一只冲在最前的以骸,伴随着“滋滋”电流声,电弧在以骸间跳跃。一时间所有以骸都向这里涌来,然而悠真嘴角勾起一丝无畏的笑容,如黑闪电般在断垣残壁间飞掠。他身姿轻盈,借着的断墙上的突出物便跃向相邻建筑,棱角分明的建筑结构成了他的天然阶梯。狂风呼啸,吹得外衣猎猎作响,却丝毫未能影响他的速度,他仿佛与这片废墟融为一体,每一步都踏在了力量的节奏上。
手中的弓箭不断变换着角度,每一箭都精准地收割着逼近的以骸,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蓝色的轨迹,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既美丽又致命。悠真的眼神冷静而专注,每一次呼吸都与动作完美同步,展现出了超越常人的战斗直觉与技巧。
随着战斗的深入,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沉重,那只以骸终于被他引到了深处,露出了那骇人的全貌——一只体型庞大如楼房、浑身覆盖着漆黑以太结晶的以骸,周身有数条触手,双眼如燃烧的幽火,而它的核在胸口,被保护在几条触手之间。它的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地面的震颤,仿佛这片废墟无法承受住它的重量。
双方缠斗间,以骸的触手如钢铁巨鞭横扫而来。悠真借助附近断壁飞身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躲开致命一击,同时看准时机,一箭击中了一条触手,溅起火花。以骸吃痛,愤怒地仰天咆哮,巨大的声浪震得地面尘土飞扬。悠真并未因此松懈,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头。他迅速调整位置,利用废墟中的残垣断壁作为掩护,巧妙地与以骸周旋。每一次箭矢的射出,都力求精准打击以骸的要害。然而,以骸似乎也意识到了悠真的意图,开始更加灵活地调整自己的攻击模式,触手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舞动,企图封锁悠真的所有退路。
在这紧张持久的对峙中,悠真注意到,虽然以骸的触手攻势凶猛,但每次攻击后都会有一个短暂的恢复期,那是以骸调整力量的瞬间。悠真决定利用这个间隙,发动致命一击。在堪堪躲过新一轮攻击后,他在半空中凝聚全身的力量,倒吊着瞄准了以骸胸口的核心部位,手中的箭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射向以骸的核心。箭矢与核心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整个空间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撕裂。
以骸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开始颤抖,周围的以太结晶也开始崩裂脱落。乘胜追击,后续几箭都精准地击中了以骸的要害。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以骸的核破裂,引发的能量乱流席卷而来,吹平了周围的废墟。在这股无法抗拒的能量洪流中,他凭借敏捷的身手与深厚的战斗经验,巧妙地在乱流间穿梭,避免了被自己的攻击余波所伤。
当一切归于平静,尘埃落定,以骸的巨大身躯,此刻已化为无数细小的以太碎片,缓缓飘散在空气中,标志着这场漫长而艰苦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悠真落在地上,喘息着,汗水与尘土混杂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狼狈。四周,原本被战斗破坏得面目全非的景象,在能量释放后的平静中显得异常空旷与寂寥。这不仅是一场对外在威胁的胜利,更是对他病愈后意志与力量的一次证明。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呼唤声,那是来自哲的信号,他借着眠花暗水支起身体,冲狂奔而来的邦布挥了挥手,哲一个急停正好撞上了悠真的手臂,又把脱力的人撞得躺回了地上。看着手忙脚乱的哲,他不由笑出声来“放心搭档~,我只是有点累,躺一会就好了。”
哲用短短的手从内置仓里拿出纱布和水,沾湿了纱布给他擦伤口,边擦边给他身上来两巴掌,“不是说是拖延时间吗?怎么变成了一个人斩首伴生以骸?”“嘶……轻点…轻点,太残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哲用力擦干净他的脸,又借机捏了捏,手感不错,之前只有悠真摸伊埃斯,他这次帮伊埃斯摸回来。
擦干净后,哲借力让悠真慢慢移到远处的墙边靠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却也掩不住关心:“你这次真的太冒险了,这次事件根本就是在分散六课战力,方便对你们下手,你却还自己往里跳。万一出什么差错,我们怎么办?下次绝对不能这样。”悠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歉意的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哲的脑袋,安慰道:“好啦,我知道错了,这不是没事嘛。本来就是他们针对我,我可不能给大家拖后腿。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足以应对那些家伙。不过,下次一定和你们商量好再行动,行了吧?”
“最好是这样,浅羽君。”悠真僵硬地抬起头,是一只戴着06围脖的邦布,还有……生气的三人。
完了,吾命休矣。
生气的她们真是让人不知道如何应对,六课小伙无法行动,拼尽全力无法阻止几人把自己搬出空洞,顺便听柳念叨了一路。这可真是太令人难忘了,还好出口那里没人,不然他如何面对外人,悠真掩面,绳匠兄妹不语,只是一味地看戏。
医疗队在收到信息后便赶到了现场,医护人员迅速而有序地将悠真从众人手中接过,他们的专业与冷静仿佛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小风波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简单询问了几句悠真的状况后,医生便指挥着队员将他抬上担架,送往治疗室进一步检查。
终于,悠真在几乎一天一夜没睡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休假。只可惜总会有事打乱美好的假期安排,丽都报社针对本次任务进行了专题采访,记者直接把采访地点定在了医院里。在医院的安静一角,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朴而专业的采访区域。灯光柔和,摄像头严阵以待,却尽量保持着不打扰病人的氛围。丽都报社的记者们身着整洁的职业装,手持录音笔和笔记本,等待采访。
采访开始前,悠真在病房里地任由同样困倦的铃和哲捯饬他的头发,苦恼极了,距离离开空洞才一天,他在医院里睡了个天昏地暗,也不知道上面对外宣布了什么,记者们闻着味就来了。就在此时其他三人风风火火进了病房,柳给了在场的人一人一篇文稿,几人翻开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柳你开玩笑的吧,虚狩?我?怎么可能是我。”柳抱着文件夹站在床边,听见他这样惊讶怀疑,又递了一份文件给他。这次是正式的政府受勋文件,上面赫然印着他的名字与“虚狩”的醒目字样。悠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神色难以置信,他强打起精神抬头望向柳,试图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柳的眼神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悠真,这不是玩笑。你在空洞中的表现阻止了更大的灾难,这是巨大的贡献。”雅认真的回答。
另一边的苍角揽住悠真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欣喜“这份荣誉,是悠真应得的。”
当然,虚狩也没办法逃脱采访,浅羽悠真一身病号服就去接受采访了,顺便给他的后援会贡献了几张神图。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所有的阴谋是真的,所有的罪孽也是真的,但最痛苦的是,所有的爱也是真的。
但我觉得对浅羽悠真来说,应该纠正成:
所有的阴谋是真的,所有的罪孽也是真的,但万幸的是,所有的爱也是真的。
浅羽悠真最终还是确定了师傅是爱自己,知道师傅起初是利用了自己,在相处中,研究的理智掩盖不了身为一个人的感性,他没法对朝夕相处的孩子下手,当他意识到面前的存在是一个生命,而生命不是数字,没法用以少换多的理论来取舍的时候,在我的观念来看,他对悠真的爱就已经无法被忽视了。
师傅培养了一个足够坚强,温柔和坚定的孩子,这对身为一个做人体实验的罪人来说,不论身不由己与否,这都算得上是一份自我...
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所有的阴谋是真的,所有的罪孽也是真的,但最痛苦的是,所有的爱也是真的。
但我觉得对浅羽悠真来说,应该纠正成:
所有的阴谋是真的,所有的罪孽也是真的,但万幸的是,所有的爱也是真的。
浅羽悠真最终还是确定了师傅是爱自己,知道师傅起初是利用了自己,在相处中,研究的理智掩盖不了身为一个人的感性,他没法对朝夕相处的孩子下手,当他意识到面前的存在是一个生命,而生命不是数字,没法用以少换多的理论来取舍的时候,在我的观念来看,他对悠真的爱就已经无法被忽视了。
师傅培养了一个足够坚强,温柔和坚定的孩子,这对身为一个做人体实验的罪人来说,不论身不由己与否,这都算得上是一份自我的审判,和自我的赎罪。(不讨论是否足以抵消罪孽,我个人认为一码归一码)
浅羽悠真是不幸的,他有那样的绝症,同时他是幸运的,他有深爱着自己的师傅,同伴。
原作结尾悠真说总有坏的事情存在,但也总有美好的事情正在发生,就像他明明陷入绝境却还能奇迹般康复,和遇到同伴们一样,紧接着就是医生的电话告知是药救了他,我总觉得这就是一个暗语:
总有坏事存在,但即便如此,依然有人爱你,这就是生命,不过如此。
幕间物语
*
塞索斯&艾尔海森,cb向
因为新剧情那句「要借给你研究研究吗?」莫名「二位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发散的捏造故事
全是妄想,不要认真
*
赛索斯在观察。
这是他常做的事,他喜欢的事。人们在酒馆里会暴露更多秘密。赛索斯中意秘密,小心翼翼地收集它们,放在收藏宝石和贝壳的盒子里。当赛索斯走到人群中敞开盒子,趋光的人们被闪光蛊惑,自发聚集到他身边来,听他讲述或真或假的奇闻逸事。
酒馆的角落里,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艾尔海森静静坐在那儿,在人声的浮沉中垂着眼睛读书。手指莹白,露出的小半张侧脸仿佛没有一丁点黑色素,这让艾尔海森看起来既不像雨林人,与沙漠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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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索斯&艾尔海森,cb向
因为新剧情那句「要借给你研究研究吗?」莫名「二位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发散的捏造故事
全是妄想,不要认真
*
赛索斯在观察。
这是他常做的事,他喜欢的事。人们在酒馆里会暴露更多秘密。赛索斯中意秘密,小心翼翼地收集它们,放在收藏宝石和贝壳的盒子里。当赛索斯走到人群中敞开盒子,趋光的人们被闪光蛊惑,自发聚集到他身边来,听他讲述或真或假的奇闻逸事。
酒馆的角落里,灯光与阴影的交界处,艾尔海森静静坐在那儿,在人声的浮沉中垂着眼睛读书。手指莹白,露出的小半张侧脸仿佛没有一丁点黑色素,这让艾尔海森看起来既不像雨林人,与沙漠人亦相差甚远。
赛索斯知道,将艾尔海森同人们区分开来的远比外表展示的多。
当然,若是风纪官瞧见,会纠正他这绝不是「观察」,而是「跟踪」、「盯梢」抑或「监视」,然后礼貌地请他到教令院走一趟。赛索斯出身沙漠,没有受过系统教育,尝试过参加教令院的入学考试,拿到一个看不到希望的分数——不奇怪,巴穆恩的藏书他连三分之一都读不懂。教令院将他拒之门外,而赛索斯来到雨林的时日里,也从没去过教令院内部。他对须弥人心中的圣地虽有好奇,缺乏应有的敬畏,倘若不是他自己情愿,赛索斯不乐意走这么一遭。好在沙漠的行者兼具狐狸的机敏与飞蛇的灵巧,在须弥城内,还没有能抓获他的猎人。
他观察艾尔海森。艾尔海森是滚得很慢的、有迹可循的风滚草。每个工作日的早晨,黑绿色的影子准时出现。他醒得很早,发尾微湿,淡紫色的晨光笼在他肩头。一杯咖啡,不放糖,根据心情放一点奶,或者不放。到面包坊买刚出炉的面包,接过邻居奶奶送的一小袋水果。然后走进教令院,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若是天气好,他会离开办公室到咖啡馆用午饭,傍晚则捧着果蔬食材回家做饭。赛索斯知道他喜欢走哪条路回家,喜欢在哪个小摊前停留,知道他补充食物贮藏柜的频率,更替藏书的间隔。周末艾尔海森要么一整天不出门,要么一整天窝在旧书摊。大贤者的工作繁忙,他暂时没有更长的假期,支持自己赴枫丹的考察计划。
贤者的头衔下,艾尔海森过着乏味透顶的生活。赛索斯隐隐欣赏着这份平凡。但缄默之殿的守护者希冀的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艾尔海森。缄默之殿千年前长途跋涉来到雨林寻求合作,最终因教令院掌权者的堕落离去。他们已经失望了四百年。
艾尔海森终结了阿扎尔的统治,带来了五百年来未有的变革。尽管他宁愿藏身幕后,推脱本属于他的荣誉,人们的目光依旧不可避免地找上他。巴穆恩年事已高,无力支撑太久。赤王的智慧与密藏要想获得完善的保护,必须与教令院和小吉祥草王建立联系。缄默之殿想要交付珍贵的信任,艾尔海森身上是否有全新的答案,他们对此迫不及待。
赛索斯坐在树枝上。须弥城内草木繁茂,充足的光热水气将树的枝干喂养得健壮,支撑一个人的重量不在话下。
许多沙漠人厌恶雨林就像雨林人憎恶沙漠,但赛索斯喜欢这里的一切。湿润温暖的空气,新鲜的、淡绿色的风。即使最热的夏季正午,阳光也柔软和煦,另有风情。
艾尔海森在咖啡厅的室外座位上,被繁茂的树荫覆盖。他从来不坐固定的位置,不给人找到规律的机会。这有时带来麻烦,有时也能提供方便:今天的视角出奇的好。艾尔海森点了两份饼干,两杯咖啡。带来的书摊在桌面上,轻轻翻过一页。
他在等人吗?赛索斯想,这很稀奇。教令院新任的大贤者偏好独处,且绝不会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处理公务。严谨地说,至少从赛索斯开始观察他起,这是第一次。
艾尔海森低头。手指在书页间翻飞。他读得很快,通常半个小时的午休恰好足够他看完整本。能以这种速度阅读文字的人却不会厌倦高频率的翻页,赛索斯觉得有趣。
然而,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紧迫感在脑内警告他:赛索斯,你该走了。
他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直觉。在沙漠谋生,敏锐的危机感是必需品。但须弥城内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东西?流沙,风暴,还是野兽?
砰。一声极低的、沉闷的钝响,对于守备的黑鸢而言像突兀响起的枪声。塞索斯迟来地理解了异常:距离半个小时的午餐结束还有五分钟,艾尔海森双手按在书封上,完成了阅读。那双奇异的眼睛抬起来,精确无误地与他对视。
鹰隼抓住狐狸的后颈。赛索斯悚然一惊。
「缄默之殿的继任者,有什么事就下来聊吧。」艾尔海森用沙漠语说。
塞索斯知晓知论派内部关于语言的笑话,明白最好不要对艾尔海森这样的人掉以轻心。但如果要说他预料到了这一刻,那一定是撒谎。
沙漠的青年只犹豫了半秒钟,纵身跃下,踏在柔软的草坪上。他拍掉手掌的树皮屑,走到艾尔海森桌前。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每天都在,不发现才值得意外。」艾尔海森把书推到桌角,「坐吧。」
赛索斯落座,审慎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入口浓郁的枣椰果香气提醒他:不是咖啡。
这是赛索斯最喜欢的味道。他皱眉注视艾尔海森。他看着艾尔海森整整两个月,此时陌生得好像第一次见到他。
沐浴他锋利的目光,艾尔海森不紧不慢地喝咖啡,慢吞吞咬他的小饼干。面对赛索斯这类心思相对浅显(以艾尔海森做标准,很难想象什么人才算得上莫测)的人,他会等着对方主动开口。
赛索斯的好奇心让他咬住鱼钩。
「大贤者——」
「代理。」
「代理大贤者,你什么时候——」
「你到大巴扎,优先购买果味饮料。」艾尔海森说,「相信你会和小吉祥草王很聊得来。」
赛索斯哑口无言。
「我……」他又喝一口果汁,才让自己说出话来,「我没注意过你在那儿。你什么时候在那里?」
灰发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睛眯起。嘴角的弧度促狭,似乎又有一点得意。
「如果我想要出现,那我就会被注意到。虚空曾经比你掌握的更多。」艾尔海森的手指点在桌上,「它从未抓住过我。」
「你好啊。」赛索斯打招呼。
他停止了观察,不再长时间地驻留城里,与艾有尔海森多日未见。艾尔海森是对的,他不想被发觉的时候,赛索斯很难看到他,即使他每天走固定的路线去上班。这天阿如村的药草告罄,赛索斯接下委托,为医生跑腿拿药,在一座残碑前撞见艾尔海森的背影,纯属巧合。
艾尔海森常开着耳机降噪,隔绝过量的噪音。但很多时候他不理人纯粹是因为他不想。教令院的疯子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足为奇,他的思想也时刻巡游。他站在这里,思想在别处,更远的地方,被大地的吐息,纷繁的语言、数字、符文,令人目眩神迷的宇宙奥秘夺走,绝大多数人没有让它回来的能力,唯有心怀不忿,暗骂着走开。
艾尔海森蹲着,手指在石碑上摩挲,微侧过脸,朝他点一点头。
「我听说你已经不是大贤者了。」赛索斯说。
「一开始就只是『代理』。」艾尔海森回答,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赛索斯沉默一会儿。艾尔海森在随身的手记里写写画画,笔尖擦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虫翅振动似的声响。
「……如果你不满,」艾尔海森说,「我可以道歉。
「何必呢。」赛索斯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你没有知会我的义务。」
沙漠的黄昏,天空是血红色的。空气里残余难耐的热量,吹来的风已有夜晚的峭冷。他们在太阳的余晖下安静地坐了片刻。镀金旅团的琴声与手鼓悠悠奏响,蕈兽团在一起,咕噜噜地滚下沙坡。鹰盘旋着,发出啸鸣;赤鹫抖擞翅膀,在山壁上缩起脖子,眼睛渐渐闭上了。
「最近教令院的学生们在沙漠里走来走去,」赛索斯开口道,「你们似乎很忙。」
「他们有他们的比赛。」
「你呢?」
「我有我的事要做。」
「真不错。你在看什么?」赛索斯双手撑在脑后,在温热的沙子上躺下了,「说说呗,我闲得要命,有故事听就太好了。」
艾尔海森垂着眼睛,手指虚虚地捏笔。他的声音听起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大约二十年前,一位学者死在这里。」
赛索斯偏头,回望那双注视着流沙、落点却不知在何处的眼睛。他不是初次与智慧者同坐。缄默之殿当中「不可说,亦不可知」的物件天然带有赤王的印记,你不需要读懂它们,沙漠的灵魂自会告诉你它的重量。有记载以来,代代首领大都目不识丁,自小吉祥草王失去力量和记忆后,他们更坚信掌握知识的人,手中握着同等的愚昧。巴穆恩是位传奇人物,他研读知论派的语言课本,学习古文。居勒什说这对他有好处,巴穆恩不置可否。无论他是否渊博,俱无损于他的权威。巴穆恩不支持赛索斯学习他的样子,却也不介意为他解答困惑。赛索斯的答案不能从他看不懂的书上找到,在与爷爷的问答中,他仿佛被用油膏头,领受了智慧给他的灵智,就此睁开了眼睛。
赛索斯学得极浅,是覆盖在顽石上薄薄的一层细沙。沙漠的孩子无法看到太远的事,不能形容他心里隐约的感觉,那些晦暗不明的猜想。和巴穆恩的心照不宣,是他目所能及的最远的未来。这些局限全不影响他的聪慧,缄默之殿的首领同意了这一点。
但和艾尔海森坐在一起的感受是不同的。他擅于在人的偏见里藏身,按照需求变换形象。人们靠近他、远离他,不过从对待他的态度里看到自己的面目。真正与艾尔海森并排时,只会感到对方周身无形的引力让身边的空间坍缩成黑洞。
「那封信背后的人是你。」艾尔海森说。
赛索斯一点都不意外。他耸耸肩,从酒馆外的小巷子里转出来。
「你告诉他们了吗?」
「我为什么要?」艾尔海森反问。
赛索斯眨眨眼睛。
「怎么问我?你和赛诺是战友。」
「这里没有需要和他一起去的战场。」艾尔海森说。月光如水,港口的风潮湿冰凉,偶然向陆地捎去几滴水,落到行人的肩膀上。
「哪怕我什么也不说,他最后也会找到你。」艾尔海森说,「这是你的战斗,我比较倾向于艾尔海森从来不认识赛索斯。」
赛索斯露出微笑。他发誓,今天以后,艾尔海森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让他意外。
绝不。
「要打赌吗?赌我们谁会赢。」
「你不会赢。」艾尔海森双手抱臂,倚在酒馆紧闭的门上。须弥的酒馆不似蒙德二十四小时营业,凌晨一点钟打烊,门后唯有沉淀过后的静寂。飞蛾在昏黄的灯下盘旋,从他们的影子里飞进飞出。「但你追求的东西,比简单的输赢更重要。你不也这么认为的吗?」
赛索斯应该觉得恼火。穿行黄沙与密林的行者与威慑四方的大风纪官之间孰强孰弱是再清晰不过的事实,但事实在你心里是一回事,由他人口中直言不讳地说出又是一回事。他所有的故弄玄虚与自作高明的把戏,在艾尔海森面前孩子般无处遁形。
赛索斯已不是孩子。他决定站在历史岔路口、在与巴穆恩约定的那一刻,他便成为大人。也许艾尔海森才是那个孩子:直率、坦诚,对刺痛他人毫不畏惧,当中却没有虚伪和傲慢。
「你说得对。」赛索斯回身躲进黑暗里,「祝我好运吧,朋友。」
艾尔海森抖掉披风上的砂砾,跟随赛索斯踏进缄默之殿。守卫者与追随者肃穆地伫立在道路两侧,像一尊尊嵌在墙体里的石像。
金属的鞋跟在地面敲击。艾尔海森把头发后拨,别到耳后。
「我已经不是代理大贤者了。」
「显然,我不认识现在坐着那个位置的人。我不了解教令院,但我认可你。」
艾尔海森叹了口气。赛索斯逐渐熟悉他的脾性,灰发并不真的认为这是个麻烦。
语言和口口相传的传说都会随着死亡从人间模糊,直至消亡。阿赫玛尔逝去的年月,不知不觉胜过他活着的时光,缄默之殿收藏的古物书籍,大都被遗忘了背后的意义与历史。赫曼努比斯的目的未曾改变,然而诸多来自赤王的智慧,并非不应流传世间之物。数百年前,缄默之殿与教令院合作,古老的组织搜集保管知识,学宫的智者甄别它们,从泥沙中取出珍珠与金子,为草木之国的子民所用。
阿赫玛尔的智慧浩如星海,取出一枚星辰,都能照亮整个世界。赤王的思想若能以这种形式流传下去,沙漠众贤的灵魂在黄金梦乡里也会感到宽慰。赛索斯如此说服了他的同袍,尘封的大门终于再度向雨林敞开,将教令院的学者迎了进来。艾尔海森站在他身后,与居尔城壁画酷肖的奇异双眼扫过陈列在展柜中的众多物件。历代的首领在沙漠中不断寻觅,积累出这座宝库。一个神的存在是何等庞大,纵然故去千年,在人间依旧留下恒河沙数的刻痕。
艾尔海森对文献的敏锐度令人望尘莫及,小吉祥草王信任他的智慧,赛索斯相信他的判断。
「这里就交给你了。」赛索斯说,「除去被赫曼努比斯施加封印的东西,你都可以检查。需要什么随时和我提,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艾尔海森绕开他,径自往前走了几步,屈膝半跪下来。
「那么,咖啡。」学者打了个哈欠,「还有你的血。」
「……什么?」他暗中发的誓立刻就失去了效用。赛索斯拧紧眉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艾尔海森伸出手,从古物当中精确地取出一只匣子。它的表面斑驳不堪,布满磕伤与刀口,由前前代首领从盗宝团手中夺回。盗宝团与缄默之殿想尽办法,也没能打开它。
「你听到了。」艾尔海森毫不客气地说,「过来,我要你的一滴血。」
没有给赛索斯犹豫的时间,灰发调整耳机,草绿色的符文像雨后的春草从他脚边升起,在他手掌间浮动。
赛索斯上前,割开手指。纤细的红从他手中坠落,骤然在屋内铺开整片浩大渺远的夜空。星光黯淡,钴蓝的天幕中没有月亮,却有旁的光。摇晃的视野里,王沉稳的步伐不存在些微动摇,他那样高大,连一颗沙子都不能夹进他翻飞的衣袍。
书上简要记着这段往事。赫曼努比斯与阿赫玛尔的远征。众贤之至贤跟随万王之王,在黄沙中为流离的子民开辟出一爿乐土。不同于简洁的文字,这段影像中,王的小臂上的伤疤和手指上的划痕纤毫毕现。
我们的城市要建在这里。王站定,他的双脚即是不容动摇的方尖碑。看啊,赫曼努比斯,我告诫你,凡我所说的,必定成就。
神举起双臂。凡人呼吸之间,狂风止歇,沙土积聚,石块垒砌,城市拔地而起。神迹叫天上的命星重新闪闪发光,见证阿赫玛尔的伟业。赫曼努比斯匍匐在地,深深下拜。
「这是赫曼努比斯的记忆,是他一生中最想留下的东西。」
赛索斯目光颤动,未觉察自己下意识屏住呼吸。
赛索斯在铁匠铺后的灌木丛找到艾尔海森。学者跪在枝叶的阴影下,似乎在同什么悄声交谈。听到他渐近的脚步声,艾尔海森同那看不见的生灵道别,直起身望他。
「虽然你说不必,还是给你吧,」赛索斯说,「省得你多跑一趟。」
锦囊里装着两枚宝石。
「谢谢。」
赛索斯摆手,「缄默之殿的东西你都看得差不多了,说这个。」
艾尔海森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拣取出一枚透亮的绿宝石,举到眼前。
赤王的馈赠,「乌婕特之眼」。所记录的秘密仅赤王子嗣能见,外民不可窥得。赛索斯已看尽其中之物,仍然想知道,艾尔海森从中看到了什么。
fin.
【丹恒中心向】于是修了一整集波提欧
丹恒收到波提欧的求助定位赶到现场时,就看到只剩下个上半身的波提欧,周围一地都是波提欧散落的零件。
“你这是……?”丹恒一边疑问一边还是把波提欧捡了起来。
“兄弟你绝对想象不到从万米高空上摔下来是什么体验!”波提欧是改造人,早就没有了痛觉的概念,他抬起仅剩的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笑容灿烂的仿佛是刚坐完过山车回来,“太宝贝的刺激了!我掉下来的过程中把所有星神的名字都念了一遍,念到药师的时候正好落地,不愧是丰饶,还真没把我摔死。”
见这人心理状态良好,丹恒内心也松了口气,开始和这人斗嘴,“你早说摔成这样了,我就提前准备个袋子把你撒一地的零件装回去……你等着,我去找个可以装你的东西。”
丹恒...
丹恒收到波提欧的求助定位赶到现场时,就看到只剩下个上半身的波提欧,周围一地都是波提欧散落的零件。
“你这是……?”丹恒一边疑问一边还是把波提欧捡了起来。
“兄弟你绝对想象不到从万米高空上摔下来是什么体验!”波提欧是改造人,早就没有了痛觉的概念,他抬起仅剩的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笑容灿烂的仿佛是刚坐完过山车回来,“太宝贝的刺激了!我掉下来的过程中把所有星神的名字都念了一遍,念到药师的时候正好落地,不愧是丰饶,还真没把我摔死。”
见这人心理状态良好,丹恒内心也松了口气,开始和这人斗嘴,“你早说摔成这样了,我就提前准备个袋子把你撒一地的零件装回去……你等着,我去找个可以装你的东西。”
丹恒刚说完,就看到一个长着健壮四肢的金色垃圾桶朝他们走来十分绅士地敬了个礼,它身上还贴这开拓者的照片。
“这是什么?”波提欧还是头一回见到王下一桶。
“开拓者的朋友。”丹恒回答,他注意到垃圾桶打开自己的盖子,向丹恒单膝下跪展示自己内部的容量。
“你是听到我们刚刚的对话,愿意帮我装波提欧回去吗?”丹恒好像理解了垃圾桶的意思。
垃圾桶对丹恒竖起了大拇指。
“等等,垃圾桶兄弟,丹恒兄弟。”波提欧急忙摆手,“我只是摔残了不是摔废了不至于把我装垃圾桶里去吧?”
“你还挑上了?不用垃圾桶装我怎么把我这一地零件带回去给你拼回来?”丹恒说着毫不留情把只剩上半身的波提欧丢进垃圾桶里。
他俩听到垃圾桶发出了一声饱嗝。
“……丹恒兄弟,我不会被这小可爱消化掉吧?”
“包活的。”
就这样波提欧在垃圾桶里勉强探出头指挥着丹恒捡他爆了一地的金币。
“丹恒兄弟捡下那个小盒子,那是我的零食盒。”
“里面是子弹。”
“对啊我吃这个。”
“……”
丹恒觉得自己认识的好多人都跟死亡挂钩,前有刃割腕,中有罗刹背棺材,现在还有吞子弹的。
金色的垃圾桶勤勤恳恳地跟着丹恒,有时还会帮忙捡零件自己丢进去。
“丹恒兄弟你捡下那个,那是我八块腹肌的其中一块,给摔掉了。”
“丹恒兄弟,还有那个,我的屁股。”
“丹恒兄弟,你别踩我膝盖,对,你脚下那个零件是我的膝盖。”
“丹恒兄弟,你有瓶子吗?我漏的机油能不能装一点回去,能省则省嘛机油也要花钱呢。”
……
总算是把波提欧和他爆了一地的金币给全捡回列车了,谢别了好心的垃圾桶还多给了几个匹诺康尼特制的开拓者玩偶做谢礼。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丹恒看着只剩个上半身的波提欧和一地的零件有些茫然,“改造你的是公司,但是你现在是在被公司通缉着,我总不能送你去坐牢吧?”
“我绝对会被公司那帮小可爱们改造成那种肥硕的大机器人的。”波提欧说着又期待地看着丹恒,“丹恒兄弟,你会修吗?”
“我会修门口那个唱片机,要不我把你和它组装一下?”说着丹恒开始思考把波提欧组装成唱片人的可能性,反正脑袋还能正常运作,只要把唱片机给他组合成下半身……说不定真的可行?
“我究竟哪里看起来像是很会修理机械的……上次三月也问我会不会修黑塔空间站的电梯。”
“丹恒兄弟,你认识的仙舟工造司的人吗?说不定工造司的宝贝们能把我修好。”波提欧说着还用他那仅剩的手比划比划,“最好再给我来点变形功能,我眼馋你们仙舟的金人很久了,那玩意打起架来可太宝贝的帅了,一刀爱死一个,一刀爱死一个。能不能给我也改造个?”
虽然是仙舟人但是在仙舟的大半时光都在幽囚狱坐牢的丹恒,“……我只认识幽囚狱里回收机械的。”
波提欧:……兄弟我还能活,不要回收我。
“我好像认识一个说不定能修好你的人。”丹恒忽然想起了罗刹,先前在仙舟时,罗刹连技巧之身的雪衣都能治愈,说不定波提欧也能。
“真的吗?他在哪?”
丹恒拿出手机联络罗刹,很快那边就有了回应,但使用手机的不是罗刹本人,是幽囚狱的人——罗刹的手机被当做赃物一并上缴了。
丹恒放下手机,对上波提欧满怀期待地目光,沉重地告诉他,“罗刹坐牢了。”
“什么牢?能劫吗?”
“幽囚狱,你敢劫吗?”
“……”波提欧先是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幽囚狱几百年前真的被劫过,被一个叫镜流的仙舟人劫的,她是长生种,现在肯定也还活着,咱们找她帮忙?”
世界真小啊。丹恒感叹。
“镜流,我认识。”
“兄弟你人脉真广,她在哪?”
“幽囚狱,跟罗刹一个牢房。”
“……”
沉默了片刻,波提欧问道,“兄弟,你们仙舟的幽囚狱是什么热门景点吗?怎么谁都进过,你不会也进过吧。”
丹恒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你也进过啊?!”
……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修自己的?”丹恒不相信以这人是头一回伤成这样,他以前又是怎么把自己弄好的,总不可能是自己长出来的吧?就算是丰饶也丰不到机械头上吧?
嘶……想想罗刹,好像还真能。
“地下医馆咯。”波提欧摆手,“可贵了,但我现在没钱去,这不是前几天在匹诺康尼花了不少嘛。”
丹恒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这种地下医馆的话,靠他的零花钱估计也不够。
“丹恒兄弟,我听说你认识星核猎手?”波提欧忽然又想出了个点子。
“也不算认识……是他在追杀我。”想起这个丹恒就头疼。
“那我们合伙把他爱掉吧,八十一亿呢,那个叫点刀的。”
“……他叫刃。”
“兄弟你把他骗过来,然后我在天花板这里埋伏他,只要他一来,我就一个头锤爱死他。我不信他的脑袋瓜子能比我硬。而且还能帮你解决一个敌人,这笔买卖十分划算,兄弟。”
“他身上有丰饶赐福,你还真不一定能爱死……磕死他。”丹恒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人同化了,“我觉得你和三月是同一类型的人。”
“哦?”波提欧眼睛亮了一下,“什么类型?最值得信赖的伙伴的类型?”
“不,是能第一天就把我连累进监狱的类型。”
丹恒吐槽完,怕波提欧不死心刃的赏金,又劝他,“刃毕竟是星核猎手,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视。”
“那咱们喊上那宝贝的红毛马屁精。”波提欧说着又想出来一个主意,“有他的战斗力,加上咱俩,保证能把那小子活捉咯!计划我都想好了。咱们就就说帕姆虐待咱们,求星核猎手收留心碎无名客,我假扮那什么瓦你牛寺,马屁精假扮女臣子混进去,咱们仨指定喵喵乱爱。”
想想素裳那句惊天动地的木叔叔,丹恒感叹地拍了拍波提欧的肩膀,“以后吃饭,你和素裳小姐还有三月一桌。”
“她们也喜欢吃子弹?”
全职×龙族番外:尼德霍格有兴趣代练荣耀职业赛吗-7
·掉马啦!
·yeg言灵编了!
·肖时钦有些忧郁
-以下正文-
“……你在大厅站了多久?”叶秋不太想面对某个现实。
“也不久,具体来说就是从那几个人浑身湿透从大门里走进来开始吧。”叶修不紧不慢地回答,似乎很笃定叶秋找不出别的理由了,“露露的老公是去淋雨了还是去淋石油了?我怎么不知道H市的降雨酸度会大到直接把人的外套浇烂?”
“所以你全听见了。”叶秋重复确认了一遍。
“全听见了。”叶修点点头,“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从‘夕照山发生了泥石流所以雷峰塔倒了’开始——”
“——不用了!”叶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
·掉马啦!
·yeg言灵编了!
·肖时钦有些忧郁
-以下正文-
“……你在大厅站了多久?”叶秋不太想面对某个现实。
“也不久,具体来说就是从那几个人浑身湿透从大门里走进来开始吧。”叶修不紧不慢地回答,似乎很笃定叶秋找不出别的理由了,“露露的老公是去淋雨了还是去淋石油了?我怎么不知道H市的降雨酸度会大到直接把人的外套浇烂?”
“所以你全听见了。”叶秋重复确认了一遍。
“全听见了。”叶修点点头,“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从‘夕照山发生了泥石流所以雷峰塔倒了’开始——”
“——不用了!”叶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跟我来!”
恰好此时前台给他做好了房卡,叶秋一手捏着房卡一手揪着他哥就往电梯走,气势汹汹,看着还以为是准备去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呢。
刚刚到了目的地楼层,就看见楚子航套着浴袍给酒店服务开门,大概是要洗衣服,和叶秋的房间刚好是对门。
“升房了?”叶秋抓着叶修还能拨冗和楚子航打招呼。
“你也是?”楚子航居然没有及时关门,而是等收衣服的工作人员走了之后又看着叶秋,“这是?”
叶秋看起来像是在天人交战,沉默了五秒钟都没答话。
“他听见了。”楚子航笃定地说。
“挑战赛在即,别给他洗脑了,影响比赛状态的……”叶秋弱弱地说。
“他们是什么黑衣人组织吗听见了不该听的还给洗脑的?”叶修诧异,“那你们自己不注意点就在酒店大堂这么聊起来了——”
“因为他们可以洗脑啊!”叶秋抓狂,“就算有人听见了什么上网发帖爆料他们有个24小时监控全世界网络的超级AI可以直接抹消发帖人的所有网络痕迹然后派工作人员去洗脑好不好!北京地震那会你以为他们洗了多少人的记忆啊!”
“他们跟北京地震还有关系?”叶修听得一愣又一愣。
“他们跟东京海啸还有关系呢!”叶秋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普通人才需要洗脑,”楚子航不得不向这个编外人员重申卡塞尔执行官的工作规定,“普通人和血统过低所以被判定为和普通人无异的其他混血种。”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叶秋觉得站在走廊上聊天也不是个事,刷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请楚子航进去。
楚子航先反身去浴室门口说了句什么,大概是交代路明非,然后把备用房卡放进浴袍口袋跟着叶秋走过来,确定门已经带好,才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你哥哥是个高纯度的野生混血种。”
叶秋直接倒在床上用脸捂住枕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同卵双胞胎的协同共振效应!”
“好啦我没有发烧,”他终于回答了叶修方才的问题,“你发高烧是因为我血统觉醒了,双生子的协同共振效应,你也一起血统觉醒了。”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你们好像在说一个什么很中二的设定。”叶修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来,“从头开始如何?”
“确实需要从头开始。”楚子航坐到他对面,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一个耳麦,“eva,这里是执行官060143SS楚子航,发现了已觉醒的野生高纯度混血种,现在开始龙文测血法。”
“你到底在浴袍兜里装了多少东西——”叶修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楚子航发出了一段音节古怪的文字,脑子一晕。
他的视野变化,身处的房间似乎化做一片旷野,旷野的上方是漆黑的海水,倒悬着一座从未见过的中国南部城市。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中,一条巨大的蛇盘旋着探下身躯,在那座城市背后,海水中浮现一道摇曳而过的尾鳍,其上传来渺远的鲸歌。
鲸歌停下,幻象退却,他回到了现实。
“eva,建立新的档案,叶修,刚刚发现的高纯度野生混血种,经过龙文测血法,”楚子航看了眼叶秋,眼神转回叶修身上,“血统纯度为A。”
“了解。”eva回答,随后断开了链接。
“他的血统等级不止为A吧。”旁观了叶修龙文测血法全过程的叶秋等eva离开之后才开口,“——你为什么要报A?”
“如实报到S的话卡塞尔会给中国分部加派人手。”楚子航道,“没有一个S级可以脱离卡塞尔的监视生活,最多做到不让你们发现而已。”
“你会管别人的闲事?”叶秋显而易见地不信。
“他被不被监控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楚子航道,“鉴于路明非已经是他的战队成员了,一直有人监视也很麻烦。”
“你家里人不也给你报的A吗?”他反问道。
“我是——S?!”叶秋大惊,“等会,我连言灵都没有——”
“很多时候混血种的言灵并不是能够轻易使用的,”楚子航给这个半编外的混血种解释,“很多高危言灵使用的时候都要支付一定的代价,最显著的例子就是言灵·莱茵,由于人类的躯体和龙类的躯体有差别,莱茵一次释放就可以把使用者燃烧成为灰烬……目前没有显现出言灵的高纯度混血种也有不少,或者说,没有登记言灵,比如说你应该知道的陈家,现在的家主陈墨瞳就是没有言灵的A级混血种。”
陈墨瞳几年前在加图索家族的支持下徒手拧飞她老爸天灵盖的大事件叶秋也有所耳闻,他妈当时还感叹“我们家俩儿子性格都挺老实的实在是太好了”,没有深入接触过混血种社会的叶秋当时还不明所以,现在看来大概是作为混血种而言不管是他还是叶修都属于特别老实的那一拨吧……
“路明非在觉醒之前也是一个没有登记言灵的S级混血种,”楚子航接着说明,“你们父母血统虽然很低,但对于混血种社会的了解似乎并不少,在上报的时候酌情报低了一级,不然中国招生连续几年都招进去了问题学生,等到路明非入学卡塞尔肯定会对你这个没有言灵的S级进行调查的。”
“连续招进去了问题学生……?”叶秋一脸复杂,“我能问下吗,在路明非之前的问题学生是?”
“就是我。”楚子航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我爸爸是卡塞尔的S级隐秘执行官,有了我之后向学院隐瞒了我的存在,把我当成普通人养大的。”
“说回言灵的问题,”他话头一转,“你——或者说你们两个,不是没有言灵,而是言灵无法使用。”
“我不是很理解你说的意思,”叶秋老实提出疑问,“首先你在卡塞尔读到毕业还干了好几年执行官,我就上过中国分部合作办学的那个高中而已,其次你是龙王我只是个混血种。”
“不是什么龙?”叶修还没跟上对话的节奏。
“实践证明一下吧。”楚子航看着他们,点亮了黄金瞳,右手肢体变化为了一只巨大的龙爪。
“等会你不要乱来——”叶秋说到一半噤声了。
这是属于龙王的压制。
在他血管里老老实实待了二十几年的龙血燃烧着,顷刻间流遍全身,它们鼓动着,叫嚣着,燃烧着——面对龙王,无可逃避,无可躲藏,唯有——唯有上前一战!
要么战——要么死!
叶秋感觉身旁的叶修抓住了他的手腕,他们的心跳频率刹那间达成同步,某种“领域”展开,房间内一下变得干燥,因为空气中的水元素都被抽干凝结成了一条条交织的细线,散发出隐隐的寒意,而在那之上,包裹着让视觉曲折的空间乱流……
——正是在希柏里尔里巴哈姆特用来拖延奥丁时间的那个言灵。
言灵·三千世界!
只是比起拥有完整冠位的君主本人使用出来的效果,现下出现自房间里的言灵领域似乎大打折扣,巴哈姆特可以在开放的空间内释放这个言灵领域,其范围之广阔能笼罩面积以数十平方公里计的雪原,而此时此刻显现的言灵领域似乎只能笼罩数百平米的范围,也就是酒店的这一层而已。
水元素编织的网格还在变得更密,叶秋觉得头痛欲裂,他被另外一个构筑领域的人带着跑,无法停下这种压榨龙血的行为——
“撤销。”有个人走进房间道。
水元素散去,领域消解,叶秋脱力地倒回床上,冷汗出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叶修倒是看起来还好,也不知道是他真的没事还是他在死装。
“搞这么大阵仗?”路明非头上顶着块毛巾诧异地看向房间里的人,“厉害啊中国真的是人杰地灵,两个海洋与水之王系的S级,还持有的是这种高危言灵?三千世界的高危程度跟审判都差不多了,你们爸妈也太会生了,如果不是双胞胎的话这属于没越过临界血线的混血种一辈子只能用一次的那种言灵。”
“实际上,他们本来应该是一个越过了临界血线的海洋与水之王血裔,”楚子航道,“大概是一个意外,变成了一组同卵双胞胎,越过临界血线的龙血经过均分的稀释之后变成了两个S级,但权能只有一个,他们两个在一起才能使用言灵。”
“我抽调了你的档案,你自述在血统觉醒的时候感觉到了来自于精神上巨大的撕裂性痛楚是吧?”他转向叶秋,“但你只有灵视,没有高烧——这是不寻常的,因为龙血的生物特征之一就是高温,每一个混血种血统觉醒的时候都会经历伴随着灵视的高热,无一例外,精神上的撕裂性痛楚倒是第一次记载。”
“灵视就是幻觉吗?”叶修问,他说话的时候还有一丝颤抖的尾音。
很好,他刚才就是在死装。
“是啊。”路明非代楚子航回答,“你有没有看见呃……杂乱的线条?色块?或者很奇幻的场景?比如说青铜立柱啊,雪原啊,游来游去的蓝白色有着金鱼尾巴的大龙啊之类的——鉴于你是海洋与水之王的血裔。”
“我只是有持续了几个月的高烧,”叶修回答,“没有产生幻觉。”
“所以那个精神上的撕裂性痛楚是因为——?”他问道。
“双生子是不能分开觉醒的,分开代表残缺,”楚子航道,“目前存世的高血统双生子有三对,一对是日本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另外一对是意大利的加图索双生子,恺撒和帕西。”
“前者就是分开觉醒的,二人都在成长过程中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精神问题,而后者……”楚子航似乎在挑选用词。
“老大说他自从遇到帕西开始就没跟他分开超过一个星期,他血统觉醒的时候帕西也是陪在身边的,”路明非帮他说了下去,“事实上具体的场景——帕西说过,是恺撒在学校里突然开始血统觉醒然后就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一直到半个月后他的血统觉醒完毕。”
“不是说有三对?”叶修感觉数量出现了出入。
“还有一组双生子就是我和我弟弟。”路明非道,“我弟弟你也见过了,路鸣泽——我们根本就没有彻底意义上的分开过,他的精神一直跟我是链接在一起的。”
“所以你们的运气太好啦,”他向叶修道,“除了日本的混血种以外,剩下的混血种的血脉里可没有什么精神稳定上的加成,你们两个分开觉醒按理来说只会变成两个疯子,还好是海洋与水之王的血裔,言灵又是跟空间相关的三千世界,从更高维的层面来说你们两个是处于同一空间的,这才没有因为地理意义上的分离发疯。”
“好的,那么我大致搞清楚状况了,你们说混血种——意思好像是人和龙的混血种,”叶修想了一会道,“是我理解上的那个龙吗?各种奇幻背景的游戏里经常出现作为boss或者牛逼召唤兽的那种?我是人类和那种生物的混血?呃,然后这位露露的老公——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纯种龙?从混血种进化成的龙……还是龙王?”
“就是这样没错。”路明非点头。
“那露露你呢?”叶修问他。
“创造了所有龙族的龙皇尼德霍格双生子中的哥哥。”躺在床上的叶秋有气无力地回答。
“所以你着急忙慌地从老家赶过来——”
“是啊,你不知道你惹到了什么人,我生怕晚了一步给你收尸都收不完整啊!”叶秋恨恨道。
“我们是很人类love人类亲善的!”路明非不得不再次强调。
“我命真大。”叶修颇为自我肯定地点头,“话说露露,明天可要归队了啊,挑战赛在即,你和队友要多磨合一下。”
“知道了队长!”路明非颇为活泼地比了个心,扯了扯楚子航的袖子,“夜宵吃什么师兄?”
“客房服务应该快到了。”楚子航看了眼时间说。
二人准备出门,又被叶修叫住了:“话说你们不进行一下常识培训吗?”
“问你弟呗。”路明非相当不负责任,“我们是一线执行官,这种后勤任务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专人负责的,不过鉴于目前距离最近的执行官是高幂,高幂又忙得很,应该会委托给你弟吧。”
“……算了。”叶秋翻了个白眼,“你们卡塞尔的人做任务就是这么顾头不顾尾的,我习惯了。”
肖时钦赌性不小——很多知道了他选择的人都这么说,坊间评论也是如此,各大游戏周刊自媒体评论员都在讨论这个话题,甚至有一期名为《用黄金时期的一年赌嘉世的未来,肖时钦赌性可真大啊》的长视频分析在字母站挂了好几天的热门。
观众看法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电竞谁不赌,赌性不大的出不了头”,另一类是“讲道理这赌性也太大了,嘉世最近的状态不是肖时钦一个人能改变的,孙翔飞刘皓崩只有苏沐橙一个人稳,苏沐橙合同也快到期了”。
肖时钦也知道——但如观众所说,玩电竞的,谁赌性不大,虽然他也算有点名头,但以雷霆的实力而言,要问鼎冠军不说毫无可能,也确实不太容易。
嘉世的状态怎么回事,他作为选手比观众知道的内部更多,也更明白,并不觉得自己去了就一定能力挽狂澜——他也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
张佳乐能退役一年去赌,他也可以。
但从W市落地H市之后,首先困扰肖时钦的并不是楼下买不到地道的热干面了,而是——
嘉世目前上上下下,都把某个寂寂无名的草根战队当做了最大的假想敌,而且……
他在健身房路过正在跑步的孙翔,对方放在跑步机上的手机正在放着一个电竞主播的直播。
“今天是——诶今天是露露从零开始打职业的第几天了来着?计数君来一下!啊?计数君不在?那算了我瞎标一个吧,day持续中——哪里敷衍了,我很认真的好不好,今天和队友认真磨合,马上挑战赛就要开始了……诶诶有新观众进来了,点点关注嘛,关注露露喵,关注露露谢谢喵~啾咪!诶新观众要比心?比心咯——哇这么大手笔,啾咪一个就上舰,啾咪啾咪!——要看包子?包子吃夜宵呢!——喂包子!你粉丝要看你!哇兄弟你口味很重啊你居然要看老魏……”
这是……那个战队的日常直播?肖时钦想着,提起运动水壶离开了健身房。
在回宿舍的路上肖时钦遇到了苏沐橙,对方向他很有礼貌地点头,肖时钦盘算了一下目前嘉世队里的普遍精神状态,思考了一会开口:“……最近嘉世很流行看直播吗?”
“直播?——哦,你说露露喵啊!”苏沐橙想了想,“也不能说流行吧,只是他们很关注兴欣战队的现状?”
“恕我直言……”肖时钦觉得嘉世这种豪门就算降级,目标也不该局限在这么短浅的地方吧?
“那个主播的实力很强?”他换了个方式问。
“确实可圈可点吧,技术上,”苏沐橙非常中肯地评价,“实际上他自己也说过跑来打挑战赛只是因为年龄大了青训营不收——他要年轻个五岁应该早就被哪个战队青训营抢走原地出道了。”
“这是他的原话?”肖时钦觉得这个主播未免也太过狂妄了。
“原话差不多这个意思,”苏沐橙道,“不过我看了下他的游戏直播,也是这么回事,他也没有乱讲。”
“你要在意的话,可以看他的往期直播回放,点荣耀的部分就行了。”苏沐橙给他转发了一个合集链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确实是颇为强势的对手。”
“他玩什么的?”肖时钦问。
“他什么都玩——大号的话,”苏沐橙想了想,“神枪手。”
“不过和周泽楷不是一个风格。”她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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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变成了大地与山之王所以师兄的执行部编码变了,060143A→060143SS
是嘟龙类执行官们的编号末尾都变成SS噜hhhhhhhhhh
那个,我在参加老福特的启明计划活动,活动要卡蓝手数量,不麻烦的话能帮忙大家多点点蓝手吗,麻烦的话就无视这条私密马赛(土下座)
[鸣佐]猫男大和狐医生的奇闻妙趣
-医生鸣x男大佐,26x19,缘分的奇妙乌龙趣闻。
-现代玄幻pa,答应七崽的生日贺文,我太拖了。
-狐狸医生和黑猫男大,本人没有任何医学常识。
-人物岸本的,ooc我的,逻辑不通就是私设顶锅。
2073年的世界人类已然消失,取而代之在地球上生活的是由动物进化成的妖怪,他们并没有高超的法力反而拥有比人类更聪颖的大脑,用他们的智慧建造出高科技文明,妖怪之间可以随意结婚生子,不再有种族限制。
漩涡鸣人是一只九尾赤狐,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在现代社会必有重用之处,可没成想,这狐狸天生有自己的想法,放着好好的军队高官不当非要去医院就职。
他的梦想是拿着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帅气......
-医生鸣x男大佐,26x19,缘分的奇妙乌龙趣闻。
-现代玄幻pa,答应七崽的生日贺文,我太拖了。
-狐狸医生和黑猫男大,本人没有任何医学常识。
-人物岸本的,ooc我的,逻辑不通就是私设顶锅。
2073年的世界人类已然消失,取而代之在地球上生活的是由动物进化成的妖怪,他们并没有高超的法力反而拥有比人类更聪颖的大脑,用他们的智慧建造出高科技文明,妖怪之间可以随意结婚生子,不再有种族限制。
漩涡鸣人是一只九尾赤狐,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在现代社会必有重用之处,可没成想,这狐狸天生有自己的想法,放着好好的军队高官不当非要去医院就职。
他的梦想是拿着手术刀在手术台上帅气的行医救人,然而就像想别人没想到他不去当军官一样,他也没想到自己进了医院后居然被分配到妇产科!
这是家族的报复吧??这一定是报复吧我说?!
每日坐在妇产科的桌子后面听各种家族纠纷,小三插足,未成年失足的八卦,不然就是替幸福的一家三口看腹中孩子性别亦或者是几胎。
这样的日子已经把漩涡鸣人磨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巴巴,没精打采地写病历,操作机器,劝架,像是失去灵魂一般。
再加上他本来长的就帅,阳光开朗的面相又会吸引不少异性或者同性,他还要被那些无论男女的孕妇丈夫提防,动不动就收获一枚白眼或者让他不要乱碰。
真是够了!!这日子真的是过够了!!
忍无可忍的漩涡鸣人终于在一对黄鼠狼夫妇争吵打架,把沾着眼泪口水的头巾扔在他头上时彻底爆发了。他一把将头巾从自己头上拽下来摔在地上,九尾狐的威压溢出,瞬间就压制住整个医院的妖怪。
坐在院长室的兔子纲手感觉身体一震,眼皮狂跳之时院长室的大门被漩涡鸣人一脚踹开,甩着九根尾巴的九尾狐把门关上往地上一坐,斜眼睨着纲手大喊着我不干了!我要换岗位!纲手婆婆你要帮我!我要去外科!
传闻中兔子怕狐狸,可这只兔子却丝毫不畏惧地上坐着的那只九尾狐。只见她浑身散发出不亚于九尾狐的威压,一掌将办公桌拍出个裂痕,翻过桌子一脚就将正在哀嚎的漩涡鸣人踹出办公室。
可怜兮兮的门就此彻底宣告退休,纲手兔踏着高跟鞋抱胸走出来,不应该属于兔子的浑圆大球缀在胸前随着步伐抖动。
她低头看着鸣人,涂的血红的嘴唇轻启:“给我一个换科室的理由。”
这是有戏!鸣人一听眼睛就亮了,不顾浑身的疼痛从地上窜起来,噘着嘴大声地对纲手兔宣泄自己这么多个月来受到的折磨和积压的不满。
“我,我想上手术台做手术!”
“接生也可以上手术台。”
“…不是这种手术!我不想再听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八卦了!!”
“这不是正好给你的蛤蟆老师提供写书的素材?他最近书本的销售量听说在锐减。”
“…他,他写不出来书关我什么事?还有啊我不想再被孕妇的丈夫叫男狐狸精了我说!我,我们九尾狐一脉也是相当有尊严的!!再说那些妖怪真的…唔!”
剩下的话尽数被纲手兔捂着嘴被迫吞回自己的肚子里,怎么身体长那么大脑子一点没长,这话是可以当着病患说的吗?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两只蟑螂看对方都像是屎壳郎看见粪球,这道理他什么时候才能懂阿?
“以上的问题全部都不成立,科室也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快点去工作!”
“……”
漩涡鸣人愤怒地扒开纲手兔的手,抱胸还想再抗衡一下,眼见玉手成拳,迫于拳威,他只能夹着自己的九条尾巴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科室里走,坐在办公桌后面泄愤般地在无辜的白纸上乱涂乱画。
敲门声自外而起,鸣人没好气地抬起头想说不见又怕是患者,赌着气让外面的人赶紧进来。
毕竟生活情绪不能代入工作之中,这点职业道德他还有。
门被打开探出一个梳着冲天辫的脑袋,额头上还有两只未完全退化的鹿角。
看到鹿丸,鸣人刚提起的工作态度瞬间崩塌,摆烂一样地趴在桌子上等他先开口说话。
“换科室又失败了?”
“……”
“就你那么去跟纲手大人闹,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啊,能成功才有鬼。”
“你就是为了来落井下石的吗我说?”
“那当然不是。”
鹿丸拉开面前的板凳坐下,单手杵着下巴,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他等了一会儿,趴在桌子上的鸣人也在等他说话,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
“你这妇产科平时也这么清闲吗?”
“才不是…可能是今天九尾狐威压溢出,大家都不敢进来了吧。你呢?大药房这个时间人正多着呢吧?”
“话是没错,不过我让井野替班了。”
鸣人听到这话才从桌上爬起来,认真地打量鹿丸一番后开口问道:“你又跟手鞠姐吵架了?”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代表确有事情,鸣人重重地叹口气只觉得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要说奈良鹿丸的妻子手鞠那可有段佳话,砂隐集团的三姐弟各不相同,大姐手鞠是一只老虎,二哥勘九郎是甲虫,小弟弟我爱罗则是一只大熊猫。
大家都不明白这三人是怎么成为亲姐弟的但也没人敢说,因为大姐手鞠实在是一位厉害人物,人美聪慧,有着铁腕计谋。
奈良鹿丸和手鞠是在一场商业活动上相识的,手鞠代表砂隐采购奈良家的药材,两人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唇舌争锋,为了自家利益谁也不肯暂退一步,最后是鹿丸略施小计借一个小漏洞赢上一盘却还是按标准的量交货了。
自此两人就算是结下缘分,三个月后竟然直接就宣布闪婚。外人都称赞这桩婚姻美满是砂隐和奈良的强强结合,但只有鸣人他们这种接近内部时局的人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和手鞠结婚的鹿丸智商虽然没少,夫妻两人都聪慧但鹿丸却在唇舌之上再没赢过手鞠,因此他们家只要一起口舌之争必是鹿丸惨败,也一定会来找鸣人暂时逃避回家。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手鞠姐看着并不像事多或是故意找事的人阿我说,上次是因为我偷偷吃了你们家的药材,她对不上账还情有可原。”
“你还有脸说。”鹿丸掩面叹息只觉得要说出口的话很无厘头:“我说她做的菜咸了。”
“什么?!”
“昨晚我说她做的菜咸了,然后她就生气了。”
“……就这?就这?你们这还没有门口那对被第三者介入的蝴蝶夫妻来的离谱阿我说!做饭咸了下次不要做那么咸不就好了,怎么还要爆发战争??”
“也怪我,没看清她两个弟弟的眼色,昨天,是她生日。”
“……怪不得。”
鸣人双臂叠交趴在桌子上在心里埋怨夫妇果然事情多,饭菜的咸淡都可以吵起来,难道这就是茶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吗?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你呢?”鹿丸敲桌子问他。
“我?我什么?”
“还不找一个伴侣吗?人也半大不小了,长的也不错,家庭背景也好,喜欢你的女孩那么多不从中挑一个吗?”
“鹿丸,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鸣人趴着没动,头埋在手臂环出的洞里闷声说话:“而且我也才二十四五,哪里是半大不小的人。”
“你不会还在想着那只黑猫吧?”
“什么话…”鸣人小声地吐槽,弱弱的没有丝毫威力:“我才没有一直想着黑猫。”
“你这样子就…唉,宇智波不是被称为黑猫一族吗?玖辛奈阿姨不是有朋友是宇智波的?你没有去宇智波找过吗?”
“宇智波家的大门进都进不去阿,那一家子猫都古怪的出奇,小黑肯定不是宇智波。”
“小黑?”
“阿,我给他起的名字,毕竟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才七八岁的样子,小小的一只…”
“收一收你的笑容,好恶心。”鹿丸嫌恶地看着自己的好友,脊背发凉的往后靠了靠:“当时就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信息吗?只是一个走丢的小黑猫就让你挂念十几年?”
“没有啊我说…”鸣人遗憾的回想当时的情况:“他很快就跟我说找到家人了,接着就跑走了,我想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但如今长此以往必是真爱。”
“喂喂,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见钟情,要不要这么变态阿?”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时也是才十四五的孩子,他说我是温暖帅气的大哥哥诶?你懂什么?!”
“就因为一句温暖帅气的大哥哥就一见钟情了?还说不是变态。”
“喂,鹿丸你…你真的不知道那只小黑猫有多可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麻烦你收一收自己的表情,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其他猫吗?但你是狐狸还是找一只狐狸更好吧?”
“狐狸?我们家的女人都是…”
想到玖辛奈和香磷,鸣人突然噤声,额头冒出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他想,世界上不会有比他的小黑猫更能让他心动的存在了,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只要见到他,自己一定会认出来。
“那鹿丸你今天晚上怎么办?”
“老规矩,陪我去酒吧喝一点,暂时避避。”
“好勒,下班就去。”
-
宇智波佐助是一只纯色的孟买黑猫,他的家族在社会中被称为黑猫一族是有原因的,族中猫咪品种性格各异却是清一色的纯黑色。
猫咪的品行习惯各不相同却抛去了喜单的习性,宇智波的猫咪喜欢群居。在社会上看到的宇智波猫咪大多都是八九十只成群结队,除必要的社交、生意外不喜与外人交际。
佐助一家与同族的几位长辈住在一起,在商业圈买了栋大别墅,七八个人住还富裕一些十分宽敞,如果他们不喜欢说话对佐助来说就是绝佳好的。
最大的那只叫宇智波斑,是异瞳布偶,平日经常带着宇智波带土一走就是半天,开着一家百货公司和千手木业有合作,人似乎也和千手董事千手柱间那只水獭有点牵扯不清的私交。
排行老二的那只叫宇智波泉奈,是宇智波斑的亲弟弟,奇怪的是他并不是一只布偶而是和佐助相同的孟买猫。平时在家也没有什么事,自从发现大哥跟那只千手水獭有关联后就开始天天往千手水獭的弟弟一只罕见的白毛水獭千手扉间的实验室里跑。
第三只就是宇智波带土,一只体型庞大的缅因猫,看人的眼神犀利却天天被宇智波斑带出去为公司跑业务。据说最近在跑业务的途中认识了一只名叫旗木卡卡西的白毛萨摩耶,开始违抗斑令,堂而皇之的为狗翘班。
还有一只外猫叫宇智波止水,奇特的德文卷毛猫,性格很随和有趣,很少有人看到他发火的样子,面对什么都一副坦然自若,尽在掌握的样子。目前在佐助的大学担当校医,是很清闲的工作但止校医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除了上面的四只猫,这个家里面剩下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马脸猫富岳与黑猫美琴育有两子。
大儿子宇智波鼬随母亲是只黑猫,在佐助的大学任教,时常跟宇智波止水同进同出,被称为叶大的一道风景线。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他的课基本没有人会选,学分难凑就算了还听不懂想睡觉都睡不着。
小儿子宇智波佐助是独特的孟买猫,在木叶大学读大三,主攻理科数学系,对物化也有所涉猎。和从文科的哥哥不同,他似乎天生就对数字有着异乎常人的敏感,因此被他们系主任大蛇丸喜爱。
从小被家里当成末子惯着的佐助十分单纯,小时候差点出过一次事故让他在家的保护更严密,上学都是跟两个哥哥一起去一起回。
他本可以通过那张绝世的脸上成为校园的风云人物,可他是个资深社恐人士,每当他想要和外人说话时就会想起小时候差点被绑架的事情从而变得越来越冷漠。
好在学校里有一组小团体不介意佐助的脾气秉性愿意跟他亲近接触,这才显得他不是那么形单影只。佐助对于这队自己贴上来的小团体也没什么意见,偶尔还会出人意料的跟他们出去游玩。
这刚上完大蛇丸的课,香磷就带着水月和重吾把佐助团团围住,三个人从各方位趴在佐助的课桌上看他。
“做什么?”
“佐助,放学后跟我们去酒吧呗?水月找到一家刚开业的好酒吧,近期在举办迎新活动有大优惠。”
佐助把书放进书包里,抬眼看兴奋游说的香磷很冷漠的拒绝了,之后看也不看的把包甩在肩上就准备走。
他的包带被人拽住,冲力让他差点往后摔在椅子上。他回过头怒视着拽着自己书包带的鬼灯水月。
“别,别瞪我!是香磷让我干的!!”
见水月果断把锅甩给自己,香磷握拳就要打过去却被水月灵巧地避开,扑了个空。
“你还敢躲!!”
“不躲就站着白白挨你打吗?!”
“给我站住!!”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重吾两手控制住正在绕着佐助追逐打闹的两人,用了些力气就让他们停下来:“不是要来叫佐助去酒吧的吗?你们打什么?”
“哦哦对…”香磷挣脱束缚就趴到佐助前面,险些就要扑到他身上,脸上全是坦诚:“跟我们去吧…我们可以喝果汁跳跳舞,到时间会给把你送到家门口的…佐助,跟我们去吧。”
“不…”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不敢去对吧!别劝了香磷…”水月把手搭在香磷的肩上用了些力气,他偏过头对香磷眨眼睛:“佐助是一直被家族保护的小少爷,是不会晚上单独跟我们去酒吧那种地方的,他想去家里也不让。”
“……”
“走吧,还是我们自己去吧,假期白天放假我们再带佐助去,现在先让佐助去医务室等他哥哥回家吧。”
“……”
水月推着重吾和香磷往教室门口走,他在心中默数着三二一,当他的脚马上要迈出教室时后面传来佐助的声音。
“等等,我去。”
水月背对着佐助勾唇露出他右边的小虎牙,得逞了。
诓骗到佐助的小队先带他去大商场里吃了顿火锅,四个人在佐助明显掺杂着后悔和不愿意的气场中吃的火热,大家都很开心,佐助除外。
吃完饭香磷还要逛街,幸好被水月拦下来了,几个人晃晃悠悠地溜达到口中的酒吧门口。此时天色已暗,这座城市正式进入夜生活,隔着厚重大门都能听到的躁乱音乐让佐助萌生退意。
果然不应该跟着他们来的,可现在就走又不太好。
在门口踌躇不前,思考遁走良策的佐助就三个人半推半拉的拖进对佐助来说宛如深渊巨口的酒吧之内。
刚进入他的耳朵就遭受了致命打击,巨大的噪音直接袭击他脆弱的耳朵,猫咪天生灵敏的听觉此刻成为他的催命符,他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双手被香磷水月按的死死地,面若死灰的被拖进卡座中。
服务员把水月点的两大箱酒水墩在桌上,找人签单后就开始离开了。佐助用眼神询问水月,后者用牙开了瓶酒躲开佐助的眼神吨吨吨灌了半瓶。
“不是说喝果汁跳舞吗?”
“你说什么???”水月往佐助身边凑了凑伸出耳朵,酒吧中太过嘈乱根本听不清他们的话。
“不是说只是喝果汁跳舞吗???”佐助加大了音量几乎是喊出来,但很快就湮灭在背景音乐中。
鱼和猫本就是天敌,流淌在血液中的基因并没有随着进化消退。水月是一条小鲨鱼,他自从遇到佐助后,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就是拿佐助寻开心。
他哄骗佐助桌上是酒吧新推出的酒精含量百分之一的番茄汁,就算是佐助一个人把整桌饮品都喝下去也无大碍。
佐助狐疑地看向重吾和香磷寻求答案,香磷僵硬地点头而重吾似乎欲言又止但他脸上的神色被昏暗的灯光掩盖,佐助并没有看到。
水月想灌醉佐助的理由很简单,他就是贪玩,想看看喝醉后的佐助是什么样的,如果酒品不好再拍上两张黑照,这乐子他能高兴一整年。
至于香磷那边就更简单了,她就是想趁佐助喝醉了去占点便宜,吃吃豆腐。
重吾有心阻止但是并未起效。
于是单纯的佐助猫猫就这样被忽悠着,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酒,脸颊浮上两朵红云,靠在卡座的沙发背上歪着头把还要跳舞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水月灌酒时候有多凶,佐助真醉的时候就有多怂。他瞅着乖乖坐在卡座里微笑的佐助是真笑不出来,没拍到佐助的黑照就算了,一想到要把佐助送回家面对那群黑猫,饶是水月不怕猫也汗流浃背。
“现,现在怎么办?把他送回家吗?”
“当然是要把他送回去啊!人是我们带出来的,醉成这样再让他自己回去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那香磷你把他送进宇智波家,我不要去。”
“为什么?酒是你灌的!给我负责啊混蛋!”
“反,反正我不去,你们狐狸和猫还好说话,我可是条鲨鱼,进猫窝还能全活着出来吗?”
“都什么社会了,你少扯物种对立那一套!”
“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我把佐助送回去。”
“重吾!你是猩猩!你去最合适了!”水月瞬时打起精神就要把卡座里的佐助交到重吾手里,他还没碰到佐助就被香磷把手拍开,怒言道:“香磷你又要干什么!”
“你在这里看好佐助,我和重吾先去前台结账。”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
“佐助都这个样子了,还要他在人群中人挤人吗?万一被吃了豆腐怎么办?”
“除了你谁会吃…阿阿算了,那为什么重吾也要跟你一起去?”
“去前台要经过舞池,如果我不带一个男伴很有可能会被搭讪拦住。”
“……”
心里的话水月没敢当面说,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去,等两人都看不到背影后才悄悄骂了句多事的狐狸。
他靠在卡座里守着醉倒的佐助,一群女人从后面路过嚷嚷着酒吧二楼新建的巨大五彩鱼缸里面有一条大白鲨幼崽。他登时来了兴趣,伸手去扶佐助想去凑热闹却被佐助一把挥开。
“啧,你如果不想动的话就乖乖在这里坐着,谁叫你都不许离开,香磷也不行。”
“嗯。”
“你真的听懂了吗?我是谁?”
“水月,别烦。”
还行,还是平时的佐助,看来他喝醉了也不影响那异于常人的脑袋。水月放下心,好奇心胜过为数不多的责任心,想着香磷结账也用不了多久,干脆地跟着人群爬上二楼。
而等他瞄了一眼快速跑回来的时候,卡座里早已没了佐助的身影,三条尾巴在后面晃来晃去的香磷揉着拳头瞪着傻在当场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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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鹿丸和漩涡鸣人早就在卡座里喝完一轮了,这酒吧是鹿丸新找的,上次的酒吧因为鸣人偷吃药材被手鞠找上门的事情已经拒绝这两个人再次进店了。
狐狸的听觉并不比猫差多少,这里嘈乱的音乐声同样对他的耳朵造成伤害,不仅如此他还听到背后卡座的大学生诱骗同伴自己买的是番茄汁。
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大学生,鸣人笑着又灌半杯酒下肚。
酒过二轮,鹿丸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不回来恐怕面临的将是腥风血雨。他用脚去踢鸣人示意他们该走了,可鸣人却因为今下午提起的小黑猫还在神伤,摆摆手就让鹿丸先走,自己还要再喝上两杯。
一直以来就没见鸣人喝醉过再加上他九尾狐能力的加持,鹿丸放心的去前台结账,临走前还嘱咐鸣人早点回家,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事实上鸣人早就醉了,之所以鹿丸看不出来是因为他喝酒不上脸,属于在体内憋着酒意的安静派,别看他正常的靠在卡座里对鹿丸挥手,脑袋里早就成一团浆糊了。
毫无自知之明的鸣人又往肚里送了一杯酒,正靠在卡座里休息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调戏搭讪的声音。
他知道后面那桌只剩下那个把酒当番茄汁被灌醉的男孩,妈妈玖辛奈和宇智波的关系摆在那,他也不能放着不管。
鸣人探身趴在卡座上对着前面试图拉起佐助的男人威胁道:“他有伴,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算什么什么东西,敢拦大爷…”
九尾狐的威压将他没说完的半句话尽数压回去,鸣人皱着眉头不高兴的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他有伴了我说。”
三人也不是想惹事的人,骂骂咧咧地转身踹翻卡座的桌子才离开。
鸣人没去管他们这种破坏公物的行为,伸长手臂把歪倒的佐助拉进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他想着等这孩子的同伴回来自己再离开,却在瞥见佐助歪倒侧颜的那瞬间僵直身体。
记忆中小黑猫的脸和面前被忽暗忽明的闪光灯照亮的脸重叠在一起,他心脏漏了一拍,焦急地摇晃佐助的身体问他是谁。
被晃醒的佐助脑袋发痛,他迷蒙地眨着眼睛却发现他并不认识面前的焦急的男人。
“大叔,你是谁啊?”
“我,你先不要管我是谁,你是谁?”
“阿?”
“算了不重要。”鸣人借力从自己的卡座翻进佐助的卡座,长臂一伸将佐助打横抱在自己怀里:“刚刚听说你是宇智波家的人,我送你回去。”
佐助是真的醉迷糊了,他只隐隐听到宇智波三个字就松了神,乖巧地窝在鸣人怀里被带出酒吧。
外面凉风一吹,潜藏在鸣人血液中的酒精分子按捺不住了,加上马上接触到真相的喜悦,热血涌上颅顶,两步不稳竟直勾勾地在平地面上来了个狗啃泥,怀里的佐助也摔了出去。
佐助被摔得翘起尾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脑袋里恢复些许清明。他揉着发痛的头看着趴在自己旁边宛若死狗的男人,虽然不认识但确实是这个人带自己出来的。
现在他这副样子也不能回家,地上这个男人不知道好坏但也不能不管,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登时做出一个决定,去酒店。
还得去那些不会被宇智波带土查到的闲散酒店。
猫猫佐助认命地把狐狸鸣人扶到自己肩上,深一步浅一步的往路边酒店走去。他从鸣人身上摸出身份证和不多的钱交给前台开了一间房,前台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还对他们暧昧一笑,把佐助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漩涡鸣人…是狐狸阿…”
佐助把鸣人扔到另一张床上,手里摩挲着鸣人的身份证,嘴里念着他的名字。
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酒精严重干扰了佐助的大脑,昏昏沉沉想不出来就不想,他把身份证号塞回鸣人胸口,准备洗个澡清醒一下就睡觉。
勇闯无人拉灯区
无论大脑有多疲惫,身体良好的作息习惯强制性把佐助从睡梦中唤醒,他感觉浑身像是被人拆掉重组一般又麻又痛,身上还压着重重的火炉。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荒唐淫秽的片段在他宿醉疼痛的脑中不停回放,而下体泌出的液体也在告知他这并不是一场春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一夜情。
他先是反应过来水月给他的并非是饮料,在心里把杀千刀的水月骂了千万遍还制订了一系列的报复计划,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面前这正在熟睡的大麻烦。
杀人灭口应该是不可行的,昨天他就见识过这只九尾狐的威压。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着的佐助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昨天也是他亲自将鸣人拖进旅馆,用鸣人的身份证和钱开了房,好像后面他还主动揽了鸣人的脖子?
不想了!越想越烦!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这事也决不能被家里那群猫知道,不然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打定主意的佐助马上溜进浴室清洗自己,好在他的校服还能穿,把自己收拾好后又擦除掉屋里多余的痕迹。
现在就只有乱到一塌糊涂的床铺彰显他们两昨晚有多荒唐激烈,佐助只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看不到床上斑斑水痕, 他一步步踏过去抬脚就把鸣人踹下床。
睡熟的鸣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迷迷糊糊的爬上右边干净的床铺,连眼神都没给到佐助,只过了两分钟,睡熟的呼噜声又响起来。
漩涡家的狐狸都是这副的德行吗?佐助从衣柜里翻出备用被褥替换上,把脏旧污人眼球的床单被罩扔进衣柜中。他走出来再次环视房间,确认没有纰漏后才离开。
他将昨晚摔关机的手机开机,七十三通未接和无数封短信直接跳出来,排在最上面的记录竟然是十分钟前,是他的哥哥鼬打来的。
这件事不能被鼬知道,佐助先是拨通了水月的电话。
那边沉默几秒后,爆炸般的大嗓门炸在佐助耳边。
“佐助!!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我被香磷折磨成什么样了吗?!”
“那是你的问题,现在先来接我,七三号接铭座酒店门口,快点。”
路上听完水月说的一大串事情经过,佐助的气也消了大半,虽然这人可恨但也确实找了他一整夜,熬的眼眶通红。他和水月串了要说给鼬的经过,不想被宇智波群猫怒视的水月自然一口答应。
佐助拨通鼬的电话在水月的掩护下乖巧的解释了自己夜不归宿,手机关机的前因后果。他瞒下自己喝醉的那一段,只说是等水月等的不耐烦,自己找了家酒店休息了,至于手机关机是因为没找到适配的充电器,没电了。
水月的配合再加上弟弟从不说谎,鼬很轻易的就接受佐助这番说辞,询问了佐助几个问题后就让他放学跟自己一起回家。
“佐助,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
没事?没事才怪呢,他现在下面还在痛。
水月坐在前座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闭目眼神的佐助,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没事,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从高领校服露出来的地方看到红痕了。
在学校看到佐助的香磷险些泪洒当场,她两步就窜到佐助身边用自己来确认佐助存在的实感,只不过当她这次抱上去的时候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皱起眉头又凑近闻闻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佐助身上有一股狐狸的味道?”
漩涡?漩涡!狐狸!
这都能闻出来?!他明明已经洗的那么干净了。
佐助又想起名片上印着的名字,破碎的画面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慌乱地推开香磷坐到座位上。
“你闻错了,怎么可能有狐狸的味道。”
“可是真的有阿…”
“是你自己的味道吧香磷?佐助身边的狐狸除了你还有谁阿?”
“给老娘闭嘴!”
水月坐在一侧打趣险些又被香磷赏一拳,昨晚的事情都还没过去,重吾不动声色地叹口气只觉得水月的勇气可嘉。
佐助离开后半刻,鸣人咂着嘴从梦里醒来,他翻过身去摸身边刚刚还在的温暖源却扑了个空,他揉搓两下坐起来疑惑地打量周边陌生环境。
宿醉后的脑子特别痛,他揉着太阳穴只能想起零碎的片段,他只记得好像遇到了那只小黑猫,然后他们就…
身体发泄过的痕迹特别明显但是这屋子却空无一人且干净异常,他收拾好自己走下楼去问前台有没有人跟自己一起来开房,早就被佐助花钱买通的前台特别有职业操守的否认。
他问了两三个人,大家都异口同声的坚称,鸣人是喝醉后自己来的。
也可能是自己太过思念小黑猫做的一场春梦,可无论如何这春梦也太真实了吧?真的像鹿丸说的那样思念太深了?等下去找小樱看看脑子好了。
他离开酒店打了车,一路直奔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对着无语的司机大哥憨笑两声,给鹿丸打了电话。
“所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落魄到这样?”
“别提了,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吗?你不像没喝醉的样子。”
“真的啦!不要再问了,去你的药房好好工作吧我说!”
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跟在鹿丸后面的鸣人就像是被踩到痛脚,推开鹿丸就冲向自己的妇产科,完全忽视掉门口长排如龙的患者们,‘砰’的一声关上门。
妇产二科的静音猪听到动静拉开门,她和患者对视后向着对门大喊出声:“鸣人!你今天迟到的事情,纲手大人就已经很生气了,再不工作纲手大人就要杀进你的办公室了。”
对面的门一片死静,就这么静置了几分钟,门打开了。
“下一位。”
心不在焉的忙完工作,没精打采的跟静音换班,垂头丧气的做脑部ct,不情不愿的去心理治疗。
鸣人就这样形如走尸的在医院里游荡了一圈,各项检查都走后门的做了一遍,就差进到纲手兔的办公室让她赏自己一拳了。
各项检查的指标都证明鸣人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鹿丸担心鸣人的状态,跟井野换了班要送鸣人回家。
两个大男人走在路上,周围路过的都是挽手亲热的小情侣,还真的有点奇怪,鸣人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自己鹿丸之间的距离。
“你昨晚肯定遇到了什么吧?”
“没,没有!”
“你今天一天各个科室都跑了一遍,甚至连肛肠科都去了,这不像没发生事情的样子。”
“……”
“你该不会,被人捡…了?”
“喂,你这是什么话!我好歹也是一个九尾狐怎么会发生那种事阿我说!别小看人!!”
“那是怎么回事?”
鸣人盯着地面踌躇很久才开口,他认为鹿丸也许有办法。
“我昨天梦到那只小黑猫了。”
“这不是常有的事吗?你前几年不是几乎天天将小黑猫挂在嘴边。”
“这,这次不一样阿!”
鹿丸偏过头去看鸣人的侧脸,他显得很紧张,昏暗的灯光盖不住他脸上的红晕,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是春梦,但是太真实了我说,我感觉我真的好像触碰到他了,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还有喘息以及…”
“停,打住,没有人想听你春梦的细节。”
“哦哦…可是,好吧…那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但我早上醒来是一个人在酒店里躺着,周围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身体真的有做过那种事的感觉,脑袋也一点印象都没了,酒店的负责人和员工都说我是自己来开房的,我感觉自己可能真的出现精神问题了…”
“简单来说就是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对吧。”
“嗯。”
“以后喝酒还是量力而行吧,我回家的时候会把你送回去,别想那么多,也许就是一场梦,你这家伙做什么我都不会奇怪,如果挂念了那么久的小黑猫这么容易就出现,那几年你疯狂找人的时候就会找到他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去早点睡觉,明天再迟到的话纲手大人真的会杀了你的。”
“哦,那再见鹿丸。”
“再见。”
鸣人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个梦境,可那以后,他再也没做过触感那么真实的梦。
-
一个月后
佐助最开始只是感觉到头晕体乏,以为是临近期末周学习熬夜导致的,可当他开始看到饭就干呕比以往更嗜酸的时候,香磷开玩笑的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劈。
“如果佐助是女孩子,这现象还真像怀孕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荒唐的一夜又浮现在眼前,佐助放在腿上的手掌握拳捏紧,打决心下课后甩开这群人去医院做个检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好不容易甩掉寸步不离的香磷一众人,佐助来到医院给自己挂号验血。
他一直生活在宇智波的保护圈里,时而精明时而单纯,就像这次偷偷验血,他甚至都没想着找小诊所或者伪装一下自己,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挂了妇产科。
取尿,抽血,做ct
这些都是他通过手机网络查到的,他坐在妇产科门口和大肚子的患者格格不入,显得十分乖巧可怜一看就是被人蒙骗的女大学生。
鸣人刚处理完一起出轨意外怀孕的事件,他拿起刚送来的血检报告打量一阵儿,盯着宇智波佐助的名字默念两声。
接着他的眉头就狠狠地聚在一起,他听闻黑猫一族宇智波的家教极严也不爱与外人接触,可这小猫怎么会因为是疑似意外怀孕来就诊?
结合佐助在校大学生的身份,刚刚处理过的外遇事件又适合的插入,一出处世未深大学被无情渣男欺骗感情,弱小无助自己来挂号就诊的大戏就先入为主的进入鸣人的大脑。
许是都是黑猫的缘故,他更为佐助感到气愤,心里恶狠狠的咒骂无情渣男,只希望世上渣男永远不能行人事。他想如果是自己的小黑猫可以怀孕,他一定鞍前马后,把小黑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下一位。”鸣人翻动手中的检查报告,想着没有做ct的必要还考虑要不要跟妈妈提一嘴,毕竟她和宇智波交好。听到门开的声音,他低着头看病历叙述结论:“ct不用做了,从血样反应和尿检呈阳性的结果来看,你确实已经怀孕了且可能已经一个月了,既然怀孕肯定是有男朋友的,这种事跟男朋友商量一下比较好?他为什么没陪你一起过来?”
从进门看到鸣人侧脸的那刻,佐助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人居然就坐在他面前,手里还翻着他的病历本亲口确认他怀孕。
说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的鸣人抬起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这位患者,请你回答一下我的问…”
四目相对把鸣人后半句话压回嘴里,他手中的病历本掉在桌子上愣愣地盯着佐助的脸。
“你…”
鸣人刚吐出一个字,佐助转身就要跑出诊疗室,鸣人眼疾手快地窜过去将佐助拉回来,顺势背过手给门落了锁。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没有!!变态,放开我!”
佐助挣扎的样子和声音唤起鸣人脑海深处的记忆,那一夜春梦碎片逐渐清晰明显,作为主角的小黑猫有了脸。
春梦的时间是一个月前,佐助的检查报告也是一个月…
世界上绝对不会有这种巧合,自己刚刚在心中痛骂的渣男竟然是自己?
等等等等,自己在今天找回了心中的小黑猫同时还有个了孩子?!双响炮…哦不是,双喜临门!
他后悔自己对宇智波有刻板印象,如果早让妈妈去宇智波家查看,他早几年就能找到他的小黑猫了,也就没有现在这种无比尴尬的局面了。
“这孩子…”
“不是你的!”
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啊…鸣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佐助的心情,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只小黑猫,可不能现在就把他吓跑了。
他尽量放柔自己的语气安抚炸毛小猫:“我们找一个地方谈一谈好吗我说?”
“谈,谈什么?”
“诶呀,总之就是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佐助将信将疑地打量虔诚的鸣人,如果他想做点什么完全可以用九尾狐的威压强迫自己,暂时选择相信这个面相憨厚的男人,佐助选择松口。
“去哪里谈?”
“稍微等我一下。”
鸣人火急火燎地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扯着佐助的手腕扭开门锁就走出诊疗室。
“静音姐,帮我替个班,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静音办公室里正在聊病例的纲手听到后,额间青筋暴起,暴力拆门而出却只见空气中飞扬的灰尘和远成黑点的身影。
天杀的漩涡鸣人,能不能从她的医院滚回军队去!
躺在椅子上偷懒的鹿丸早就听到纲手的怒喊,接着就是鸣人拽着什么东西冲出医院。
看样子他找到自己的小黑猫了。
鸣人的公寓从医院出来也不用走几步,他怕佐助跑了加快速度的同时还紧紧捉着人家的手腕。
“这是哪里?”乖巧的小黑猫开口问道。
“我家。”紧张的大狐狸直接应道。
自此,电梯中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两人都听着对方明显沉重的呼吸扭过脸去。
“你先坐一下…”鸣人把佐助牵进屋里,从橱柜里拿出一双小拖鞋放在佐助脚边:“要,要喝水吗我说?”
“不用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呃…”
鸣人噎了一下又牵上佐助的手腕,领着他走进自己还算干净的客厅把他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两条长腿把佐助的腿夹在里面确保佐助不能动。
“你不记得我了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他肚子里还揣着一只狐狸崽子。
“不是那一晚!”鸣人从佐助眼底看出他在想什么,他摆着手解释,又扯着自己的脸皮秀着猫须给佐助看:“你不记得了吗?温暖帅气的大哥哥,我,地铁站!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你是那个时候…”
“就是我!你果然是那只小黑猫阿我说!!”
“……”
佐助小时候差点出过一次事故,他跟着哥哥和止水去地铁站接富岳,当时的他看到地摊上水灵灵的小番茄就撒开了哥哥的手被人群冲散。
害怕惊恐之余有人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小孩子挣扎的力道根本无法和成年人相提并论,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身后的人贩子突然被莫名的力量弹飞出去,他的身体轻飘飘的落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
原来是九尾狐的威压…怪不得当时人贩子毫无反抗的就逃走了,年少的他还以为是行为暴露害怕逃走的。
“所以呢?”小黑猫的耳朵在头上一抖一抖的:“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是想用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抵上次的乱性之事吗?”
“才不是呢我说!!才不是!!”鸣人的表情又生气又认真,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佐助看不懂的情绪,他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嘴唇蠕动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对佐助,一,一见钟情了!”
“蛤?!”
“虽,虽然听起来很荒谬对吧,但,但是,是真的!当时的佐助小小的一只,软软的,笑起来又甜甜的…总之,总之就是很…”
“打住!”佐助及时用手堵住鸣人的嘴:“二十多岁的男人不要说出来这么恶心的话,好像变态。”
“呜——!”
漂亮的狐狸耳朵立刻就塌下来了,他沉浸在被小黑本人说变态的糟糕情绪中难以抽身,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听自己提起佐助都要说自己变态。
“总之当时就很喜欢佐助,等你跑走了我才想起来忘了问你的名字,之后就像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你…直到现在还没放弃的说。”
“这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的感觉,也不是因为一个月前那场意外临时编造的借口,我真的很喜欢佐助你,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但就是,就是很想拥抱你…”
“一个月前我喝醉了,我还以为是一场梦,醒来后怅然若失了很久,幸好,幸好我还能再遇到你。”
成年人的这番告白对佐助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十几年是怎样的坚持,佐助感受到了,他也为此感动,更何况这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实际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解决。
“这个…”佐助打断鸣人还要继续的告白指着自己的肚子问道:“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现在应该先解决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问题。”
“它,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问题。”
这话说的也没错,鸣人叹了一口气,双手捧起佐助的手举到两人胸前,他的屁股往前挪与佐助的距离更近,一双耳朵耷拉着,蓝宝石一样的狐狸眼晶晶闪闪,语气认真又带着恳求。
“可以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吗佐助?孩子留下来吧,我会负责到底的。”
-
虽然不知道鸣人究竟能不能负责,但佐助还是在那双晶蓝眼睛的注视下点了头,两人的关系算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考虑到佐助肚子里的孩子,鸣人提出要去宇智波登门拜访,正式的见一见佐助的亲人负荆请罪,毕竟佐助的年龄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这算是未婚先孕。
想到自己家那几只凶神恶煞的猫,佐助担忧地扭头敲着正沉浸在喜悦中傻笑的鸣人,可怜的狐狸还是缓一缓再让他面对这些吧…
既然佐助不同意自己去家里拜访说要有缓冲时间,鸣人也就尊重佐助的意思,两个人又过上宛如地下情人式的生活。
就像普通情侣那样,休闲节假日一起出去逛个街,手牵手的看日出日落,又或者是一起窝在鸣人的小公寓里抱着小番茄看电影直到两个人都被困意侵袭,头靠头的睡过去。
佐助夜不归宿的时间越来越来多,家里人都默认他可能是在外面有了女朋友。宇智波的家教虽严但很开放,美琴敲打嘱咐佐助让他在外注意安全,夜不归宿时早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就行。
这就让鸣人和佐助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简直蜜里调油。
就像这个周五,佐助放学刚甩掉非要去KTV团建的香磷,走到门口就看到鸣人那辆扎眼的超跑。
‘如果开着这种车就不要来学校门口’这些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狐狸非说这车跟九尾狐的气质相称,硬是骚包的开着它多次出现在大学门口。
现在学校的论坛上已经有人在扒这车究竟是什么来历了。
佐助左右确认哥哥和止水不在,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跑车吸引走的时候,快速偷偷地绕到车后面,借着车体的掩护开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他的大狐狸看准机会,趁着系安全带的缝隙在佐助脸上嘬了一大口,得意洋洋地瞧着脸越来越红的小黑猫。
“快开车,混蛋。”
“遵命。”
例行公事的吃饭逛街看电影,佐助对这些的兴趣不大一直都是陪着鸣人去做,电影看到半场就已经困的小鸡啄米,头一歪靠在鸣人肩上睡着了。
电影散场佐助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鸣人的肩膀有些酸,他用大尾巴托住佐助,自己站起来又操控尾巴把佐助放到自己的背上,两条尾巴遮在佐助的耳边,脚步尽量轻的背着他走出影院。
他们安静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又好像独立在世界之外。
等佐助醒来他们两早已回到家中,他躺在鸣人的床上到处都是香甜的柑橘味。摸到床头的手机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着急地给哥哥打电话报备今晚不回家,意料之中的又被哥哥数落了两句。
他放下电话推开门出了卧室,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鸣人坐在沙发上穿着纯棉的狐狸连兜帽睡衣,袖管挽起来,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正在看书。
听到卧室的门发出声音,他回过头推了推眼镜,发现是佐助后把书放下,拍拍身边空出的位置示意佐助坐过来。
“我还以为你会睡到第二天早上,怎么起来了?”
“怎么不叫醒我?电影才看了一半吧?”佐助走过去坐在鸣人旁边,手不老实地去摸鸣人的眼镜:“近视吗?从来没见你带过。”
“你睡得很熟,再说那电影你根本不感兴趣吧我说?”
“感不感兴趣是一回事,陪你看是另一回事,为什么带眼镜?”
“我妈妈给的,平光镜。”鸣人摘下来给佐助带上,觉得他的样子可爱死了,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说是晚上看书的时候保护眼睛用的,平时不会戴。”
佐助把眼镜拿下来收好,注意力又放在鸣人看的书上,猫咪就是这样,好奇心特别强。
“那是什么书?小人漫画?你看起来不像是会看名著的样子。”
“喂喂,你这小鬼少瞧不起人了我说,这可是医学书。”
“你不是已经是妇产科医生了吗?还要看什么书?接生指南?”
“是关于手术的!!手术!!”
“为什么要看这种书?剖腹产的时候用的到吗?”
“……我说啊,不要总是妇产科医生,妇产科医生的叫我,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外科医生的!”
“为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我有着拿起手术刀,站上手术台救死扶伤的伟大梦想。”
“嘿诶—”佐助拉着鼻音附和他,完全没有打击这个一腔热血的妇产科医生:“那祝你成功吧。”
“谢谢的说!我就知道佐助会懂我的!”
抱歉啊,完全不懂,但不泼人冷水是他做人的方式。
“说起来,你刚刚睡的太熟了还没给你。”鸣人说着开始掏自己的连帽衫衣兜,摸摸找找终于拿出来一个淡紫色的盒子,他红着脸递到佐助身前:“礼物,是,嗯,总之就是礼物!”
连理由都不会想的笨蛋…这家伙真的是成年人吗?
佐助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套精美的项圈,蓝紫底的皮带下面坠着宇智波的家徽和一只精美的鱼板徽,家徽都是手工制作的,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什么?”猫咪天生对项圈的厌恶让佐助迅速黑了脸,没好气地反讽:“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把我变成家养的了?”
“什么,什么家养的,我没那么想!!”
“那你干嘛送我一项圈,变态。”
“你又叫我变态!!”鸣人心里快要呕死了,他精心做了两个星期又选了上等的皮革,送出去的时候手心都在淌汗,结果这小家伙居然还叫他变态:“这不是给你的!!”
“你刚刚明明说了是给我的礼物,现在又不认了?”
“不是阿我说!诶呀!你听我说!这是…靠!!”
嘴笨是病,急起来真要命。
鸣人语无伦次的用手脚比划,最后干脆不说话了,双手往裆前一杵,伸出头一副小狗蹲坐仰头的样子往佐助身边靠。
“你,你做什么?!”
“给我带上。”
“嗯?这是…”
“我送给你的礼物,是绑住我的项圈。”他又往前凑了凑,鼻子快顶到佐助的喉结上,仰着头身后的尾巴晃来晃去:“我要佐助亲手给我带上。”
佐助从盒子取出项圈,解开扣子,双手环过鸣人的脖子,他的身体往前探钻进鸣人怀里,将项圈的卡扣锁好。
锁落下发出‘咔嚓’声,佐助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鸣人抱紧,力道大的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
鸣人喑哑温柔的声音就落在他的耳边,呼出来的气让他的耳根发痒。
“现在,我是宇智波佐助专属的九尾狐狸了,标志为证。”
“那我的呢?”佐助推着鸣人的胸部让他起来一点。
“什么?”
“我的项圈呢?”
“我以为你讨厌…猫不是都很讨厌带这种…很舒服的东西?”
“你们狐狸喜欢?”
“我们是犬科,也不能说是喜欢吧,总感觉这样就有了归属感,想到那个人是佐助就会快乐。”
“……”这哪是狐狸,这妥妥是忠犬吧?犬科都是这样的吗?
佐助捧着鸣人的脸认真的跟他的蓝眼睛对视,严肃的磁场自他们两眼中铺张开,他的拇指摩挲手下的三道猫须。
“这种归属感我也想拥有,感情应该是双向的而不是任何一方一味地退让容忍,你说自己是我们专属的九尾狐,难道我就不能是漩涡鸣人专属的黑猫吗?”
“佐助…”
“和这个项圈配对的那一只,在你手里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鸣人笑叹着从身后又拿出一个橘黄色的小盒,里面的项圈呈橘黑色,缀漩涡家徽和一颗晶莹剔透,挂着水珠的小番茄。
“为什么你的是鱼板?我的却是番茄?”
“这是通过我的观察!小佐助你吃番茄比较多,而我喜欢吃鱼板!!”
“服了你了…”佐助仰起头将纤细脆弱的脖颈坦露在鸣人眼前,扬着下巴对鸣人示意:“这次轮到你给我带上了,九尾狐先生。”
“喂,不要这样勾我,你会后悔的我说。”
鸣人闭上眼默念清心决,费了一番力气才忍住咬上那脆弱脖颈的冲动,他抖着手将项圈戴在佐助的脖子上,比给新娘带求婚戒指还要认真。
艳红的番茄和他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格外好看。
他摩挲着佐助纤细的脖子,手指扣弄调整那条项圈。眸光越来越暗就像锁住猎物的孤狼冒着凶光,连手上的动作都有着挑逗意味。
而他仅仅只是过过脑瘾,他还是分的清现在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现在,我是漩涡鸣人专属的小黑猫了,请多指教。”
佐助学着鸣人刚刚的话,俏皮地对呆愣住的鸣人眨眼睛,头顶上的猫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可爱的紧。
从鸣人流畅的拿出项圈那刻,佐助就知道这人绝不是什么忠犬,他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狐狸,诓骗引诱着他自主带上项圈。
可他不会一直处于被动,佐助用手勾住鸣人的项圈将他拽向自己。
两人贴的本来就很近,佐助这一拽,鸣人就直接亲在他的嘴唇上,惊的他瞪大眼睛。
“等,等一下佐助…”
鸣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佐助引导着压在佐助身上,相贴的嘴唇感觉到柔软的东西在外舔舐。察觉到佐助的暗示,鸣人的呼吸又重了几分,挣扎着想起来却无从下手。
“佐助不行,你还有…”
“喂,这里不可以…呃,佐助…”
“去,去床上,去床上再说吧我说…”
佐助扒着鸣人的肩膀被他抱起来,得逞的窝在他的肩膀上偷笑。紧接着他就被鸣人抱进卧室,关门前可以看到他揽着鸣人脖子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
小黑猫勾着大狐狸的脖子只略施小计就让年轻的大狐狸破了防,两人在夜色中融为一体,只不过有人的动作很小心根本没吃饱就是了。
佐助睡醒后习惯性地翻身想钻进热源里却扑了个空,他闭着眼用手摸索只摸到一片冰凉,身边早已空荡荡的没了人影。
他坐起来看着床铺出神,怀孕后各方面的情绪都很敏感,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自己被抛下了,不由分说的就在心里给鸣人记上一票。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佐助耳朵一抖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跑到玄关处给人开了门。刚打开他就后悔了,这里是鸣人的家,鸣人怎么没有钥匙?跟鸣人谈恋爱后他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
好在外面并不是什么坏人,而是房主本人。
鸣人两只手托着一个盒子,两只手臂都挂着塑料袋就差连尾巴都用上了,看到门开了就往里走。
“还,还好你醒了,我还在想会不会吵醒你。”
“你做什么去了?”佐助抽着鼻子把脸扭到一边问道。
“看不出来吗?”鸣人把东西都放在餐桌上才有空闲扭头:“当然是给你买早餐去了我说,今天还有课对吧?”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我早…阿,你干嘛!”
佐助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鸣人横抱起来,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失重吓到本能的缩成一团。
“怎么没穿鞋?会着凉。”
“……”
佐助晃动自己没穿鞋的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大狐狸无奈地将他抱进卧室,大尾巴勾起地上的拖鞋套到佐助脚上,这才把他放下来。
“这尾巴还真是方便。”
“猫咪的尾巴不是也可以做很多事吗?”
“比起你的尾巴还是差了点。”
鸣人牵着佐助让他坐到餐桌前,把塑料袋里的食物一样样拿出来摆在佐助面前。
小米粥,包子,油条,牛奶,小番茄一应俱全。
“忘了问你,刚刚怎么那么着急?连鞋都不穿就来开门。”
佐助喝奶的动作一顿,舔干净嘴边粘上的奶渍。
“以为你吃干抹净后跑了。”
“哈?!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哼…”
鸣人现在才相信这是宇智波家的小黑猫,真的是相当难搞阿,还严重缺乏安全感…他把油条往佐助面前推,斟酌开口。
“佐助,我想明天去你家正式拜访一下…我们确认关系已经快两个月了,你的肚子也快显出来了,嗯…可以吗我说?”
“你真的想去吗?”
“你突然戴上项圈,叔叔阿姨也会起疑吧?还是说你不想让我去吗我说?”
“如果你很想去的话…明天就跟我一起回家吧,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鬼…”
“我吃饱了,方便开车送我去学校吗?九尾狐先生。”
“我是很乐意效劳啦,不过做好心理准备是什么鬼啊?佐助,佐助你别走啊我说,我会被你家里人做成狐狸宴吗?宇智波有那么恐怖吗?”
这场碎碎念一直持续到佐助走下车才结束,走下跑车的那刻他觉得世界都清净了。透过车前挡风玻璃他还能看到鸣人正趴在方向盘上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眼不见为净的佐助毅然决然,毫无留恋地走进学校。
装可怜失败的鸣人君则光速变脸,一脚踩下油门离开。
宇智波佐助带着项圈走进校门的事情光速传遍整个校园,同学三五成堆的在讨论这件事,香磷冲在吃瓜第一线围在佐助身边一定要问出所以然。
鼬走进止水的校医室,迎面还撞到两个正在说说笑笑的女孩子走出来,他回头看了两眼才走进去对止水微笑。
“找我来做什么?等一下还有课。”
“佐助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佐助?他怎么了?他昨天又没回家,妈妈说他最近可能再谈恋爱,让我们不要多加干涉。”
“他今天带着项圈来上学。”
鼬猛地扭过头想从止水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那个人还是笑盈盈的坐在桌子后面。
“刚刚进来的两个女生说的,现在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
“…猫是最讨厌项圈的。”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你还是不要直接去找佐助问他,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思想,我们还是不要干涉了。”
“不是还有课吗?上课铃已经响了哦。”
止水瞅着鼬神经恍惚地走出校医室,暗自思考是不是应该晚点再告诉鼬这件事,接下来的课估计是上不好喽。
佐助的这堂课是大蛇丸的,他人今天请假就布置了作业让同学自习。
香磷充满怨念的赖在佐助的课桌前不肯走,她闻着佐助身上明显的狐狸味,越看佐助脖子上的项圈越不爽。
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小黑猫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拐跑了,这让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她越看项圈越觉得有点不对劲甚至带着莫名的违和感,她探着头往前凑近,突然就明白这股违和感来自于哪里。
他脖子上缀着的图标明晃晃是她们家漩涡的家徽。
“佐助,那,那个不是漩涡的家徽吗?”
“嗯对。”佐助做着题顺势点了点头。
说到狐狸可能很多见,如果是漩涡家的狐狸…除了香磷自己,没有婚嫁的就只剩下那只…
“漩涡…鸣人?”香磷抖着嘴唇叫出这个名字。
佐助也做出了反应,他停下笔抬头看向香磷问道:“你认识他?”
‘哐—叽—!’漩涡香磷整个人碎在原地,天杀的大表哥横刀夺爱,有没有狐狸能管管阿!!
在医院的九尾狐狸也没好到哪去,傻笑着坐在办公桌后面比以往更有亲和力,连调节情侣纠纷都有活力很多。
等中午不忙了,诊疗室又迎来一位新的客人。
鹿丸仰在椅子上看着被恋爱泡泡包裹的大狐狸,他捧着水杯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天从医院拉走的小黑猫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只对吧?”
“阿,你看到了,嘿嘿,嗯啊!”
“恭喜你了,怎么找到的?”
鸣人向来不会对鹿丸隐瞒什么事,托着杯子一五一十的把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开始鹿丸还没觉出问题,等他听完所有过程后,面色就开始变得沉重。
“你是说,他是宇智波家的猫?”
“嗯。”
“那天晚上也不是做梦,你们真的做了。”
“嗯嗯。”
“那只猫来找你看病,你们才认识的?”
“嗯嗯嗯。”
“现在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嗯…嗯?鹿丸你为什么像一个复读机?”
“听我说鸣人。”鹿丸把手搭在鸣人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如果你非要去宇智波家登门拜访,我建议还是带上玖辛奈阿姨一起去。”
“为什么?!我是那种妈宝吗我说?!”
“你最好听我的。”
鹿丸放下这句话就离开妇产科回自己的药房去了,留下满头雾水的鸣人疑惑地拨通了玖辛奈的电话。
“妈,我有事情要问你,就是我找到那只小黑猫了。”
“哦!就是你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在哪里找到的?”
“嗯,他是宇智波家的猫。”
“嗯?美琴家的?叫什么名字?”
香磷冲在吃瓜第一线围在佐助身边一定要问出所以然。
鼬走进止水的校医室,迎面还撞到两个正在说说笑笑的女孩子走出来,他回头看了两眼才走进去对止水微笑。
“找我来做什么?等一下还有课。”
“佐助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佐助?他怎么了?他昨天又没回家,妈妈说他最近可能再谈恋爱,让我们不要多加干涉。”
“他今天带着项圈来上学。”
鼬猛地扭过头想从止水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那个人还是笑盈盈的坐在桌子后面。
“刚刚进来的两个女生说的,现在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
“…猫是最讨厌项圈的。”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你还是不要直接去找佐助问他,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思想,我们还是不要干涉了。”
“不是还有课吗?上课铃已经响了哦。”
止水瞅着鼬神经恍惚地走出校医室,暗自思考是不是应该晚点再告诉鼬这件事,接下来的课估计是上不好喽。
佐助的这堂课是大蛇丸的,他人今天请假就布置了作业让同学自习。
香磷充满怨念的赖在佐助的课桌前不肯走,她闻着佐助身上明显的狐狸味,越看佐助脖子上的项圈越不爽。
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小黑猫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拐跑了,这让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她越看项圈越觉得有点不对劲甚至带着莫名的违和感,她探着头往前凑近,突然就明白这股违和感来自于哪里。
他脖子上缀着的图标明晃晃是她们家漩涡的家徽。
“佐助,那,那个不是漩涡的家徽吗?”
“嗯对。”佐助做着题顺势点了点头。
说到狐狸可能很多见,如果是漩涡家的狐狸…除了香磷自己,没有婚嫁的就只剩下那只…
“漩涡…鸣人?”香磷抖着嘴唇叫出这个名字。
佐助也做出了反应,他停下笔抬头看向香磷问道:“你认识他?”
‘哐—叽—!’漩涡香磷整个人碎在原地,天杀的大表哥横刀夺爱,有没有狐狸能管管阿!!
在医院的九尾狐狸也没好到哪去,傻笑着坐在办公桌后面比以往更有亲和力,连调节情侣纠纷都有活力很多。
等中午不忙了,诊疗室又迎来一位新的客人。
鹿丸仰在椅子上看着被恋爱泡泡包裹的大狐狸,他捧着水杯实在看不下去了。
“那天从医院拉走的小黑猫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只对吧?”
“阿,你看到了,嘿嘿,嗯啊!”
“恭喜你了,怎么找到的?”
鸣人向来不会对鹿丸隐瞒什么事,托着杯子一五一十的把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开始鹿丸还没觉出问题,等他听完所有过程后,面色就开始变得沉重。
“你是说,他是宇智波家的猫?”
“嗯。”
“那天晚上也不是做梦,你们真的做了。
“嗯嗯。”
“那只猫来找你看病,你们才认识的?”
“嗯嗯嗯。”
“现在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嗯…嗯?鹿丸你为什么像一个复读机?”
“听我说鸣人。”鹿丸把手搭在鸣人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如果你非要去宇智波家登门拜访,我建议还是带上玖辛奈阿姨一起去。”
“为什么?!我是那种妈宝吗我说?!”
“你最好听我的。”
鹿丸放下这句话就离开妇产科回自己的药房去了,留下满头雾水的鸣人疑惑地拨通了玖辛奈的电话。
“妈,我有事情要问你,就是我找到那只小黑猫了。”
“哦!就是你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在哪里找到的?”
“嗯,他是宇智波家的猫。”
“嗯?美琴家的?叫什么名字?”
“宇智波佐助。”
“是美琴的儿子啊,真有缘分的说,然后呢?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那只小黑猫吗?”
“嗯…我们在一起了,现在正在谈恋爱的说…”
“那很好啊!亲上加亲,我有见过那孩子,印象很不错的说,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和水门瞧一瞧?”
“佐助好像不太想我去宇智波家拜访,鹿丸也说叫上妈妈你更好一点,听起来,宇智波家是不是很不好相处啊我说?”
“有吗?不会吧,美琴人很好的,放心大胆的去吧儿子,别忘了带着礼品,不要空手去,我期待你把佐助带回来哦~!”
鸣人还没细问就被玖辛奈挂了电话,既然妈妈都这么说了应该问题不大,所以他买好东西去学校接了佐助之后,就驱车前往了宇智波的别墅。
殊不知在前方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样的黑暗和折磨人心的窒息氛围。
-
鸣人牵着佐助的手走进宇智波别墅,进门的刹那他就感觉被几道带着杀意的视线锁定,九尾狐威压本能的往外冒又被他强行收回去。
开玩笑,在座的都是佐助的长辈,哪能被他威压控制。
马脸猫富岳坐在沙发上抱胸打量进来的鸣人,说实话他是有些不满意的,这人很好的佐助的年龄差了些,难保佐助不是被诱骗才跟他交往的。
美琴倒是很喜欢鸣人,拉着鸣人坐下又给他端了杯茶一直夸他和玖辛奈长的像,这又让鸣人的紧张削去不少。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在收到佐助的信息后立刻就赶回家,现在现在富岳身后也在审视这个未来的弟夫,其他人则是坐在各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能让佐助带上项圈就说明这孩子真的很喜欢你。”富岳以父亲的身份开口:“我看你也有一个项圈,这证明着你对佐助也是万分忠诚,本来我不应该怀疑的,但佐助毕竟是我们宇智波家最小的猫咪,心智和思想都还很单纯,而且他的身体情况…”
已经跟佐助做过那档子事的鸣人自然知道富岳说的是什么,急得差点就要站起来跟富岳表真心,坚称自己一定会照顾好佐助不会让他伤心难过,也不会让他被别人欺负。
这一连串的保证让宇智波众人对鸣人的看法有了肯定,再加上知道他是小时候救过佐助的那只狐狸,这么多年始终如一的在寻找佐助都有些动容,就在他们马上要点头同意之时。
耿直的鸣人口无遮拦的将佐助怀有三个月身孕的事情也跟他们全盘托出,原本和谐轻快的气氛一下子像布浸了水变得沉闷,几只猫猫和善的目光飞速转变冒着红色的凶光。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的鸣人以为自己进了老虎洞,紧张到额头泌出一层细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觉得自己今天搞不好久交代在这里了。
可为了自己终身的幸福以及跟佐助相守一生的心愿,鸣人也算是豁出去了,他站起身以士下座的方式对一屋子猫咪认错道歉但恳求他们允许自己和佐助在一起,并且保证可以先办一场婚礼公开他们的关系,等佐助到了适婚年龄就立刻去领证。
结合鸣人说的日期,宇智波鼬很自然的就想到弟弟失踪的那个晚上,他又气恼又失望,自己乖巧的弟弟什么时候学会撒谎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他与沙发上的弟弟对视,从弟弟的眼中看到对鸣人的担心和与其在一起的决心。他觉得大家的意见都已经不重要了,止水的话就在他的脑海中反复重播,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也有自己爱的人。
鼬把手搭在富岳的肩膀上劝道:“既然佐助是愿意的,我们就尊重佐助的想法吧,他已经不是孩子了爸爸,他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为。”
“鸣人看上去并不像坏人,从他找了佐助那么多年看来,他应该会很珍惜佐助,我们应该同意的。”
没想到哥哥居然会帮自己说话,佐助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最后站到鸣人旁边握住了他的手。
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富岳的不满被说服了但还是拉不下脸给鸣人好脸色,拂袖撂下一句狠话就上了楼。
美琴对佐助和鸣人笑了笑就跟着富岳上楼去安抚丈夫,剩下的人本来就是看热闹,人家父母都同意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一群人也就各自散了去做事。
鼬和止水走到鸣人面前把他扶起来,作为哥哥他不气是假的,抓鸣人胳膊的手用力就当是泄愤,鸣人吃痛但也没表现出来。
“佐助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对他不好…”
“没有如果的我说!”
“那样最好。”
见家长这个台阶算是有惊无险的踏过去了,从宇智波别墅出来的鸣人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还能再看到太阳的感觉真好。
后面鸣人又带着佐助去见了自己的父母,水门一直对鸣人都属于放养式而玖辛奈则是抱着佐助喜欢的不肯撒手,直呼佐助就像翻版的小美琴,而鸣人也在自己家里看到了另一只狐狸——漩涡香磷。
香磷捧着碟子在啃,盯着鸣人的眼神像淬了毒,看的鸣人毛骨悚然,等香磷在跟佐助聊天的时候,鸣人悄悄地把玖辛奈拉到一边咬耳朵。
“堂妹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虽然她平时也不怎么样,但这么明显的怨念是第一次我说。”
“那是因为我听说,她喜欢佐助,她们是同班同学好像。”
“什么?!?!”
这大大的激发了鸣人的警戒心,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像看家护院守护地盘的小狗,一直在警戒香磷跟佐助接触。
见完双方家长,婚礼也如约而至,他们只请了相熟的亲朋好友在漩涡家购置的海滨别墅举行。
等宇智波斑看到千手柱间,宇智波泉奈看到千手扉间,宇智波带土看到旗木卡卡西,自来也和纲手看到大蛇丸,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生活,人和人的交际线就是这么连上的。
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婚礼成为了巨大的拍拖交际圈。
忙忙碌碌的生活过得很快,佐助的肚子很快就六个月了,突出来圆鼓鼓的,而鸣人也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而搬去了隔壁卧室睡觉。
正所谓食髓知味,孕妇本身荷尔蒙分泌的就快,每天闻着鸣人身上的柑橘香,佐助心里就痒痒。可从前他勾勾手就会扑上来的大狐狸却如同柳下惠坐怀不乱,这可让他浑身不舒爽。
他咨询医生确认可以适当房事后就开始布局,下班回来的鸣人直接堕入温柔乡,暧昧浪漫的烛火和鲜美的饭菜以及两杯红酒,他直接受宠若惊的缩起尾巴,还以为是自己在外面偷吃拉面或者跟鹿丸偷偷吸烟的事情被佐助发现了。
酒过三巡,佐助一直没有提那些事情,只是一味地给他倒酒,鸣人的心才悄悄放下一些。同时又在揣摩佐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待遇好到让他感觉到诡异。
烛光晚餐也吃了,热水澡他也洗了,都该睡觉了依旧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鸣人暗笑自己太敏感了,也许佐助就是一时兴起很单纯的做出这些事而已。
当他揭开被子躺进去,感觉到被子里温暖热源的时候,他才知道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佐助…?!你为什么…喂!!!”
勇闯无人拉灯区
他让佐助侧趴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则是小心地从后面抱住他将他揽在怀里。一只手臂横在佐助的后背上揽着他的肚子,确保佐助整个人都在自己的保护区内。他把下巴贴在佐助的后颈上,嗅到独属于佐助的青草香后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佐助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是被人打折后重组过,昨晚破碎的记忆回放在他脑中,身后的鸣人偏偏还在此时咂了咂嘴,提醒了佐助自己的存在。
于是,漩涡公寓的早晨被男人凄厉的惨叫声打破。
鹿丸在听完自己满脸是伤的同事说完全过程并且抱怨是佐助先勾引的自己后,拿起自己的水杯离开了妇产科大门,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本应该隐藏的私生活。
鸣人也被佐助下达了限制距离的命令,如果他胆敢超过这个距离,那佐助就会毫不留情的搬回宇智波别墅,那晚畅快淋漓的性爱体验,看来佐助暂时不想再体会了。
至于最后佐助生的到底是狐狸还是小猫,那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