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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是三日后了，也该是正经回门的日子。

可周湘的娘家就剩下一个空宅子。原本是没有什么回去的必要的。

但是夫人还是邀请了周湘的姨母回到故去的姐夫家，并且请了大把人过去收拾待客。

甚至请了一班堂会，请周家的族老们过去热闹。

拜帖都送了，去的人寥寥。

 

这一日是要在周家住一晚的。

由淼在前厅招待着宾客都走完，忙完走在去找周湘的路上。

她在想，自己貌似已经进入周湘的夫君这个角色了。

 

这晚的月亮格外的亮，照的石子花街格外的漂亮。周家从前也是大户，最终这个人去宅空的样子属实有些凄凉。

这宅子很大很气派，穿过花园就能见到周湘了。

不远处的灯光已经清晰可见，一缕琴声悠悠的传了过来。

 

小姑娘还会弹琴？

她有些意外。

或许周湘并不像她心里想的那样，只是一个珍宝一般的古董花瓶。

或许是什么自由的小花苞，也或许是什么耀眼的小星星。

 

屋子老旧但不朽，清凉但不潮。

如同这月亮，辉而不耀

如同这琴声，悠而不扬。

 

有美人兮 其指如柔夷

由淼陡然想到这样一句。如果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周湘就是自己，就是由府最拿得出手的太太，最漂亮的夫人。

与自己般配的站在命运的交汇点上，在百年之后以一种很般配的模样，名字并列的出现在印刷好的文字里。

 

或许在周湘的陪伴下，她能完成毕生的梦想，一些留在日本没能完成的译作。

谁也说不准。

 

但是宏大的梦想是太阳，隐瞒的秘密是月亮。

月亮不西沉，太阳永无东升之日。

 

此刻的由淼并不认为周湘会接纳自己的真实性别。

更何况还有一张船票的隔阂，几时走要不要走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庞大的东西已经提前把由淼压的喘不过去来。

 

就在此时，周湘的琴声戛然而止。

“你说要教我英文呢，什么时候有空呀？”

 

站在门口的由淼，穿了一身白色西服，俊美的像是古老传说里的王子。

她的头发自然的垂着，被月光镀了一层浅金色。

她的表情看不清。

 

但她看得清周湘的脸。

那张脸小家碧玉，那张脸大家闺秀。像骨瓷一般的美人，也像从书里蹦出来的描绘出的刚刚好。

 

由淼走过去摸她的脸颊。

“我现在就教你呢。”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由淼一句英文一句中文的诵了出来。

“好听吗？”

“好听呢，有些听不懂。”

“这首十四行诗，我念的是我自译的版本。”

“你好厉害！”周湘学那些新派人，给她鼓起掌。

 

“那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跳舞？”小姑娘的眼睛亮闪闪的

“对，跳舞”

“是西洋景里那种黄毛蓝眼睛小人一起跳的那种吗？”

“是的呀。”

“我不会呢，我给你鼓掌就好了。”

“不行，”由淼摇摇头“一定要两个人跳呢，小由太太。”

“怎么又叫小由太太？”周湘捂嘴笑。

“我觉得少奶奶太难听了……”

周湘又笑了。

 

她赤裸的脚踩在由淼白色的皮鞋上，双手紧扣，她们紧紧的贴在一起。

 

由淼嘴里哼着曲调，一步一步的，转弯转圈。

 

“你现在还会因为我长得漂亮而忍受吗？”

“不是呢，”周湘说，她们离得很近，“你很有趣，就是很好玩的那种有趣。”

 

长得漂亮

人很有趣

 

由淼心里默默记着，这个小姑娘已经给自己盖了两个章了。

母亲有母亲的打算，但由淼有她自己的打算。

短短的日子里，她已经从迷茫和无所适从，切换到了另一个思考之中。

 

她在想什么时候向她坦白更合适。

 

“那我是小由太太，你是小由先生吗？”周湘问。

“是的呀。”她哄孩子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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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家的那一夜，偌大的花园里只听到周湘彻夜的轻喘和难以自抑的哭泣。

 

很久之后的某个下午，周湘问过为什么要选在回门的那天做那件事。

由淼很认真的说，觉得她年纪小，对这些事终归是害怕的，在自己的床上更加舒服一点 熟悉一点。

她怕她害怕，更怕她咬牙挺过去，不够舒服。

 

那天夜里一切发生的很自然。

唯一的不和谐的地方就是由淼仍旧没有褪下衣服。

她原本想用领带把周湘胡乱推打的手捆住，但是想了想就还是算了。

所以在整件事发生的前后，由淼一直在不厌其烦的挪走她因为羞耻而遮挡的手。

一次又一次，温柔的放到枕边去。

 

这些被褥枕头，布满了周湘十几年来最熟悉的味道。

沾染过初次月信的血，还有父母接连故去时彻夜的泪水。

有沉酣甜梦的口水，还有病痛的时候出的汗。

 

在这些干净的旧被褥上，她被由淼折成各种样子。

体型小小的女孩子总会生出一种幼齿感，令人担心一些用力的亲吻会把她弄坏掉。

但是不是的，周湘的样子甚至会把由淼弄的手足无措。

她会歪着头对着她浅浅的笑着，伸出手拉过由淼的手放到自己薄薄的小腹上。

她说“我们生一个女儿吧，像你一样漂亮，再生一个儿子，像我一样。”

 

我们生一个女儿吧。

 

不，不会像我一样，她会有你一样微微下垂的眼角，让人想到猫崽或者小狗，会有着和你一样漂亮的 卷曲的睫毛，像我在意大利见过的洋人小孩抱着的小洋娃娃那样精致。她的小手小脚会和你一样，举动都可爱，她会在十几岁的时候长得和你现在一摸一样，我会把她当作最珍贵的宝贝。

 

但是我们不会有女儿。

我们是不可能会有女儿的，周湘。

 

由淼也会掉眼泪，她不让她看见，她的眼泪很隐晦，连鼻息的声音她都能忍住。

有那么一刻，由淼想把自己脱干净，站在月光下扔掉那个可笑的香囊。

让她的妻子看清楚自己的身体。

看清楚真相是残酷又滑稽的。

 

她预想了很多种回国之后的可能性。

唯独漏算了她会爱上周湘。

短短几日。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姑苏人最喜欢听戏了。小时候就听过的曲段她现在才听懂。

那种悠长的调子像一缕青烟，听者和看客以为飞到云端去了。但它没有，它落在了每个人的头顶，有着无法承受的重量。

压的人想哭。

 

 

在手指进去的那一刻，由淼和她一起颤抖着。

她很温柔，所以不会有疼痛和鲜血。

 

周湘亲吻她英气的眉毛，从躺倒的缝隙里看到由淼复杂的神情。

 

这个傻子，还在装。

事情到了这一步，该露馅的东西早就已经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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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7.

“许老师，这呢。”

许佳琪一出校门，就看到了王振站在车边等着，向这边招了招手。穿了一身西服，看那大背头，可能还喷了发胶。和一身休闲套装的许佳琪形成对比。

“王老师，别开车去了，就在这附近吃吧。”

“可是我已经订好餐厅了啊。”

“不麻烦你破费了，随便吃一点就好。”

王振还想说点什么，但看许佳琪抬脚就要走的样子，难道是已经想好去哪吃了？真是懂得节俭又贴心的女孩子啊。

学校周围的小店很多，几乎一整条街都是各种沙县小吃，面馆什么的，毕竟学生的消费水平不会太高……王振和许佳琪走在路边，很沉默。想挑起话题来说，却总是被许佳琪嗯嗯哦哦的单音节敷衍过去，而不得不终止话题。

许佳琪每路过一家门店，都要往里头张望一下……

“许老师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啊，没有没有，就是看看哪家人多一点，应该味道会更好。”

“哦，那许老师还蛮有经验的嘛。”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许佳琪才肯停下来。

“要不就这家火锅店吧。”

火锅店的店面蛮大的，很干净，装修也不显得廉价，就是……穿西装吃火锅感觉怪别扭的，本来订的西餐厅，害，早知道就不换西装了。王振还在纠结，许佳琪都已经自顾自进了店，这才赶紧跟上去。

“呀，这不是孙芮同学吗？挺巧啊。”

孙芮正点着菜单，一偏头就看到了许佳琪站在桌边，身后还跟着之前那个语文老师。

“许老师好，王老师好”

“许老师和王老师也来这吃饭啊，好巧啊。”

同桌的几个人都和俩老师礼貌地打着招呼，孙芮也不吭声，继续低头研究着菜单。

“我能和你们一起坐这吗？”

许佳琪笑眯眯地问着，把几个学生和王振都弄懵了，旁边还有很多座位啊，更何况这是个四人桌，坐了六个人已经很拥挤了，再加上许佳琪他俩，怎么坐得下，而且有老师在，都不敢放肆说话了。

几个人正想着怎么委婉有礼貌地拒绝许佳琪，一直没说话的孙芮出了声。

“好啊，我刚好有些问题想请教许老师，就坐一块吧，你们几个另外找一桌。”

孙芮头也不抬，都快把菜单盯出个洞来了，眉头微皱，几个伙伴也是半天没搞得清状况，但看孙芮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是乖乖让了座，就剩下坐在孙芮旁边的李欣。

“啊这……许老师，让人家好朋友分开，不太好吧。”

王振扶了扶眼镜，感觉有些着急，干嘛偏得和学生一起坐呢？有什么问题偏要吃饭的时候问？

“王老师，没关系，坐吧，孙芮同学不是有问题要问嘛。”

许佳琪拉开了内侧的椅子坐在了孙芮的正对面。

“点单。”

孙芮把菜单放在了李欣面前，李欣抿了口果汁，接过菜单看了起来，好像对于俩老师和她们坐在一起没什么惊讶的。

“这样吧，这顿我一起请了，你们随便点。”

“那就谢谢王老师了，我可不客气了啊。”

孙芮倒是一点没客气，又把菜单拿了回来。

“服务员！”

“诶，来了，点什么，请讲”

“四盒里脊肉，四盒培根，两盒千叶豆腐……balabalabala……哟，你们一个火锅店还有生蚝买呢？那就再来六盒生蚝。”

“王老师，我这人饭量大，你不介意吧。”

王振嘴角抽了抽，她这点的，十个人都吃不完吧。

“孙芮！”

“怎么啦？许老师，又不是用得你的钱，你心疼啊？”

这学生对老师说话的态度怎么这样，王振对于孙芮说的话有些不舒服。

火锅上得很快，点的食物也整整齐齐码满了一大桌，推来的餐车里还剩了不少。孙芮点的是麻辣香锅，红油沸腾着，火红火红的。王振烫了片白菜叶子，刚入口就剧烈咳嗽了起来，脸涨得变了颜色。

孙芮刚想幸灾乐祸地嘲讽两句，就看见许佳琪的手抚上了王振的背，帮他顺着气，另一只手还帮着拿过了水杯。

“呼……不好意思，我不太能吃辣，谢谢啊，许老师。”

王振灌了几杯水，才缓过来。

“没事，你吃的的时候都放水里浸一下吧，诺。”

许佳琪把自己的水杯推到了王振面前。

“谢谢。”

王振朝许佳琪笑了笑，那叫一个灿烂啊，怎么不呛死你呢？孙芮紧盯着许佳琪，想得到一个解释或者安抚的眼神，结果那人只顾着和王振说话去了，看都没看孙芮一眼。

“来，多吃点奥，看你那么瘦。”

孙芮夹起肉片就往李欣碗里塞。虽然不爱吃，李欣倒也配合地吃到了嘴里。

“许老师，你也多吃点。”

王振照模照样地给许佳琪夹了菜。

“哎呀，这还没熟呢。”

孙芮眼疾手快地从许佳琪碗里把肉片挑了出来，扔回了王振碗里。谁知道许佳琪又夹了回来。

“熟了”

许佳琪边嚼着嘴里不爱吃的肥肉片，腻得发慌，还对着王振笑眯眯地说着话。王振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刚刚咳嗽呛的，还是害羞咋的……

孙芮那盯着的眼神都能冒出火来了，使劲往李欣碗里送着菜，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吃。可许佳琪和没看见一般，和王振聊得起劲，你一来我一往的。

“诶，王老师你眼镜上起雾了，你取下来，我帮你擦一擦吧。”

“哦，好，谢谢，许老师真是细心啊。”

眼镜起雾用手抹一下就好啊，还得拿下来擦，有毛病呢吧。

“啧，真难吃，不吃了。我们另外找一家。”

孙芮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拉着李欣就要走。

“孙芮你不是要问许老师问题吗？”

“不想问了。”

许佳琪依旧拿着纸巾帮王振擦着眼镜，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

“诶？三哥你干啥去啊？不吃了啊？”

另一桌的几个男生看孙芮要走，赶紧问道

“嗯，不好吃，我另外找家。”

“哪不好吃了，你不常来说就喜欢这家的味道吗？”

“……突然觉着不好吃了，不行啊。”

孙芮迈着大长腿就出了店门，再待下去就气死了。

“放心吧，吃完我报销。”

李欣留下一句话也跟了出去。

…………

…………

“你吃醋了？”

“……啥玩意儿我就吃醋了。我可没有奥，再说了，我吃谁的醋啊？王振？”

看孙芮明明就满脸醋意还死不承认的样子，李欣有些想笑，可惜不是为了她。

“你就别不承认了，我知道你喜欢许老师，对吧。”

“我…我可没有，你别瞎说。”

一下被揭穿，易脸红体质致使整个人飞快就红了起来，想辩解一下都假。

“我不想吃了，先回学校了，你自己想吃啥吃啥，我请你。”

“诶。”

不等李欣回话，人都已经走出了好远，几乎是跑着的，留下李欣一个人站在街边。

…………

…………

晚自习孙芮没有逃，老老实实坐着。也不知道许佳琪怎么这么闲，晚辅导三节自习全来了，一节没缺。倒是苦了班上的同学，有班主任在，谁还敢搞小动作啊。

孙芮没吃晚饭，肚子实在有些饿了。其实课桌里还有上午从许佳琪那拿的零食，看着就来气，不吃！但是食堂早就关门了，学校这破规矩，小卖部在非正餐时间也不准营业。饿肚子的滋味真的是苟命啊……

于是恶霸孙芮开始抢劫同桌的零食……

“孙芮你课桌里不是有吗？干嘛抢我的。”

王梦刚打开一包薯片，还没来得及尝第一口，就被孙芮抢了过去。

“是不是好朋友，吃你口薯片咋啦。”

嚼薯片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动静很大，孙芮吃得正香，也不管了。

一包薯片能抵什么事啊，以孙芮的饭量，塞牙缝都不够的。煎熬过了晚自习，孙芮就奔了出去，路过讲台的时候还故意走慢了些，但是许佳琪只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和孙芮搭话。

切，不理我就不理我呗……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孙芮刚出校门，藏在袖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

“喂，妈，有事啊？”

“啥玩意儿？你和我爸出去玩去了？那你咋不早告诉我呢？”

“我服了，我没带钥匙啊！咋办？露宿街头啊。行，你和我姨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住她那一晚。”

无语了，他俩倒好，这大晚上的跑哪玩去了，把亲女儿扔在外边 要是被别人拐走了可咋办。

孙芮坐上了人行道上的围栏，等着孙母的电话，小姨家和自个家正好是相反的两头，先等着电话吧，可别走反了。

“孙芮，你妈要我接走你。”

孙芮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回头看是许佳琪，那人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另一只手向孙芮显着手机里的短信。

‘许老师你好，我是孙芮的妈妈，今晚我和她爸有事不在家，她个傻子老不带钥匙，回不了家了，她小姨也不方便，麻烦用你的成年人身份证给她开间房住一晚，谢谢您了，要是实在太麻烦的话，让她住大街上吧。’

这是亲妈吗？我不会是被捡回来的吧，孙芮突然对自己的身世起了怀疑。

“嗯，那……谢谢许老师了。”

虽然今天下午的事很生气，不想理许佳琪来着，但也总不能真的露宿街头了吧。

“喏，吃的，有你爱吃的牛肉干什么的。”

许佳琪把大袋子零食提到了孙芮面前。孙芮愣了一下，圆圆的眼睛又睁大了些，显得有点憨。但又马上撇过头去了。

“不用。”

“怎么？还生气啊。”

“生什么气？我可没有，我快活得很。”

“噗……哈哈哈哈。”

这人笑什么啊？哄人的时候不知道认真一点吗？还笑……简直无语。

“走啦”

许佳琪把袋子往孙芮手里一塞，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

“我不吃，干嘛要我提。”

“太重啦，提不起。”

孙芮掂量了一下，行吧，是挺重的。

孙芮被许佳琪牵着走，另一只手还被攥在她的手里，想挣脱出来，那人牵得紧，硬是没扯出来。

……人瘦瘦的，怎么这手摸起来这么软呢？她不会没骨头吧。孙芮不自觉的捏了捏许佳琪的手心。

高三下课后很晚了，道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一起做伴回家。

路灯年久失修，变得有些昏黄，照在两人身上，挨在一起的影子从拉长又变短又拉长，反反复复……许佳琪走在前头一些，孙芮能刚好看到她的侧脸，有些细细的绒毛，莫名有点奶是怎么回事……发丝被晚风吹得胡乱呼在脸上，孙芮想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

“许佳琪，再往那边走就没有酒店了。”

“我知道啊。”

“……那你是要我露宿街头吗？”

“我怎么舍得呢，当然是去我家啊”

“？？？？……”

许佳琪转过头来，狡黠的狐狸眼睛朝孙芮眨了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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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啦不好啦，三哥被拐走啦😱

超长篇

可能是2019年我唯一完全发自内心喜欢的华语电视剧，也可能会是我迄今为止虽短短十几年但数量可观的“观剧生涯”的一次高潮。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所谓演员是谁颜值高低，只是沉浸在现实、鲜活、真挚又纠结剧情里无法自拔，这种层次的剧集放在台剧、甚至整个华语剧里都是屈指可数的。

由HBO与台湾公视联合出品，直面台湾社会中敏感却又严峻的精神病犯罪、媒体价值权衡、以及政府专权不作为等问题，尖锐、震撼、发人深省，每条故事线有各自代表的典型，之间又都有联系，互相影响互相推进。几乎每位参演演员都贡献出了完美的表现，每个人都自然真诚，每个人都是主角。

全片以乐观、充满希望的正能量感为结局，却并不是像众多国剧那样强行粉饰太平，而是真正通过人物的交流和反思寻找正确的解决方法和态度。正是需要剧中极具社会责任感的律师、记者和医生做出表率和努力，才能在民粹大潮前维护每个公民的利益和社会的公正自由。

悲哀的是，海峡这边的同题材作品往往难以生存，有生之年系列，且看且珍惜吧。 @猎影人 

多欣赏一部电影，多体会一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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