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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毛】重来

失忆梗 关于毛毛喝了孟婆汤要找明翰离婚的那件事

又名《我嘴硬臭屁的直男老公》

HE!全文8k+ 一发完

ooc见谅😭

以下正文


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


01

吴明翰最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在海滩捡乐色的时候,在分局处理案子的时候,在陪阿嬷和毛爸吃饭的时候,甚至是在家里洗澡的时候,都觉得有什么人在看他。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三年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

那个穿粉色衣服,顶着一头小卷毛的人。

吴明翰又出了神。


三年了,他却总是想到毛邦羽在金光熠熠中微笑着消散,想到他在gay吧放肆地在人群中舞动,想到他因为那个死渣男而无声哭泣。...

失忆梗 关于毛毛喝了孟婆汤要找明翰离婚的那件事

又名《我嘴硬臭屁的直男老公》

HE!全文8k+ 一发完

ooc见谅😭

以下正文



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你。


01

吴明翰最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在海滩捡乐色的时候,在分局处理案子的时候,在陪阿嬷和毛爸吃饭的时候,甚至是在家里洗澡的时候,都觉得有什么人在看他。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三年前遇到那个人的时候。

那个穿粉色衣服,顶着一头小卷毛的人。

吴明翰又出了神。


三年了,他却总是想到毛邦羽在金光熠熠中微笑着消散,想到他在gay吧放肆地在人群中舞动,想到他因为那个死渣男而无声哭泣。


吴明翰想伸手为他擦去眼泪。


但抬手却差点摸到小胖的脸。


“学长你怎么又走神了啦。”小胖伸出手在吴明翰眼前挥了挥。


吴明翰懵懂地抬起头,目光却越过了小胖的手,看见不远处的工位上,有个人大剌剌地坐在桌子上,正朝他望去。


还是那身粉色上衣,配卡其裤。


“靠!”


吴明翰猛地站起来,甚至踢倒了自己的椅子,整个分局办公室都回荡着椅子哐当落地的响声和吴明翰的大叫。


“吴明翰!”张永康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之前走神现在又在这里叫!你想不想好好开会啦!”


警局众人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吴明翰,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空空如也的工位。


毛毛又不见了,纵使吴明翰揉了五六次眼睛,最终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只能讪讪坐下。

 


“明翰呐,人死不能复生的啦,而且都过了三年了啦……”毛毛的阿嬷已经听到第三次吴明翰的“胡言乱语”,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说。


毛爸也在一旁沉默地点头。


“可是……”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

 


距离毛毛投胎已经过去了三年,吴明翰却还总是想起他。


手机里每个月准时收到环保协会3000块扣款,他出门在外也会习惯使用环保杯和环保袋,回到家小毛像以往一样蹭他的裤脚,他会弯下腰说“biang biang”,笑着看小狗侧着倒下去。


毛茸茸的小狗,让他想到有个人毛茸茸的头发。

好想摸一下。


吴明翰总是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毛邦羽存在的证据,似乎这样就能越过生与死的鸿沟,更靠近他一点。

 


他熟稔地点上一把香,开始对着毛邦羽的照片说话。


“靠北,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看到你,搞得大家都觉得我撞鬼。”


“你不会投胎失败了吧,还是在那边没钱了啦,出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啦。”


“托梦,你那边可以托梦的吧。”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点燃的香插上。


烟雾在房中升腾,一张熟悉的脸逐渐出现在他的面前,跟上一次远远看到不同,这次靠得很近,吴明翰的嘴唇快要碰到他鼻尖。


“嗨,老公。”

 



02

这两年地府的指标实在有点太多。


毛邦羽只记得自己排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走到孟婆桥。


地府排队投胎的鬼实在是死得千奇百怪,在不知道多少次看到有鬼追着自己血淋淋的眼珠子跑的时候,毛邦羽突然特别想念某个死直男。


虽然真的很臭屁还自恋,但是确实长得还不错啦,起码比这里的鬼帅一百倍。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不会在自己走后迫不及待要看那种片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酸酸的。


“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吧!他是直男啊!”


“下一位!”还没来得及继续想,毛邦羽就被后头排队的鬼推搡着上前喝孟婆汤了。


“好吧……下辈子再见啰。”


孟婆汤下肚的感觉很奇怪,毛邦羽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正被抽离,好像看到一些灰烬从他身上飘起,在地府的烛火下闪着光。


鬼差告诉他,那是记忆。



可命运就是这样,在毛邦羽生前喜欢跟他开玩笑,就连死后也要在他面前转圈圈。


孟婆汤喝到一半,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两个鬼差。


“毛邦羽先生,我们发现你跟人结过冥婚喔,这样的情况是没办法投胎的哦。”


“我们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重返人间解除冥婚,不然就要留在地府当差了哦。”


毛邦羽刚喝了几口孟婆汤,还处在浑浑噩噩的阶段,一听到不离婚就不能投胎,立刻重重点头接受了回人间的任务。


看着鬼差满意地离去,毛邦羽在猛然惊醒。


“二位!”

两个鬼差莫名其妙地回头。


“那个……我的冥婚对象……是谁啊……”

 

“抱歉毛邦羽先生,这确实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孟婆汤清楚记忆的顺序是从后往前的,所以关于你冥婚对象的记忆,好像已经有95%被清除掉了呢。”


“靠北啊!那怎么办!”


毛邦羽从做人到做鬼都没怎么说过脏话,这次终于忍不住。


可一转头,他就变成了飘荡在人间的一缕幽魂。


一边愤愤地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投诉这个破地府,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地府一日,人间一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他看着这个地方,却还有一种熟悉感。


“正港分局……”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

寸头,一米八几的身高,长得还不错,正拎着豆干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

“呼……还好没迟到!”


不知道是不是孟婆汤后劲没过,毛邦羽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紧接着忽然一阵头痛。


好像有一个声音冥冥中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吴明翰。

直男。

这是毛邦羽从那可怜的5%的记忆中仅能搜刮出的两个词。

 

更惨的是,由于鬼差说他生前附身了太多人,魄体过于虚弱,只有当有人给他上香的时候,他才能稳定地现形。

 


“靠,万一这个直男一直想不起我怎么办!”

“我生前到底干嘛附这么多身啊!”

毛邦羽快绝望了。

 

于是他就这么跟了吴明翰一天。


看着他每天走到工位,顺便给一旁的小胖(吴明翰是这么称呼他的)带豆干,跟着他回家跟自己的阿嬷和父亲一起吃饭,又看着他逗小毛玩……


看到自己的痕迹居然在吴明翰的生活中融合得这么自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他心里升腾起来,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而根据他的观察,这个直男好像一直都没有对象欸。


“快给我上香啦!”毛邦羽还是没忘记主线任务,在吴明翰耳边叫着。


可吴明翰听不见。



今天他突然踢倒椅子站起来的时候,毛邦羽还以为他看见自己了,可却只见到他一瞬惊愕后的茫然和对同事的讪笑。

 

直到晚上回家,他才看见那家伙点燃了一把香。


三年了,自己的照片居然还放在他家的桌子上。

这个冥婚对象真的有够尽职的喔。

 

毛邦羽坐在桌子上,居然有些忐忑地想待会“初次见面”要说什么。


毕竟他真的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睁眼却看见吴明翰的脸凑得好近,他两手撑在桌子上,自己就被他圈在两臂之间。


搜刮了无数个称呼,毛邦羽此刻却只脱口出一句。


“嗨,老公。”

 



03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从昨晚“初见”到今天开车带自己去找大师,毛邦羽听吴明翰重复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自己的口头禅。


这份震撼在听到毛毛专程回来是要找他“离婚”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


“奇怪哦,你不是直男吗,怎么这么不情愿了啦。”


“我……”吴明翰语塞。

 

靠北,我舍不得啊!

臭直男还是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三年来他努力说服自己对毛毛“只是朋友的感情”,甚至专门跑去找gay的那种片子,用不起反应证明自己还是个直男。

 


可是在昨晚再次见到他,乖乖地坐在自己怀里仰头叫他“老公”,第一反应居然是——

好想亲。

 

吴明翰痛苦闭眼。


“对哦,我们为什么会结婚啊。”


毛邦羽坐在副驾上,见吴明翰投来震惊的眼神,补充道:“那个,我喝了好几口孟婆汤才回来,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啦。”


“不!敢!相!信!”


吴明翰的心碎了一地。


“你怎么能第一个忘记我啊!我欸!我欸!”


“孟婆汤消除记忆的顺序本来就是倒着来的嘛!”


毛邦羽看着吴明翰用手指着他自己,欲言又止又抓狂的样子,脑子里那阵疼痛又涌上来。


可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



“所以……我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嘛。”

 

“没什么啊,就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吴明翰耸耸肩,趁毛邦羽失忆想着逗逗他。


“不敢相信!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直男了啦!”


“你别不信喔!拎北出任务的时候捡到你的冥婚红包,本来都放回去了结果一直黏在拎北裤裆上甩都甩不掉。”


现在轮到毛邦羽重复“不敢相信”了。


吴明翰准备把忽悠进行到底。

“拎北被你缠得受不了就跟你结婚啰。”

才不要说是我被吓到。


“结果结婚那天大师占卜扔出圣笅哦。说是你很满意欸。”

才不要说是笅杯被你爸踢到。

 


“臭直男!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啊!”

要不是准备投胎了不能扮鬼脸掉功德,毛邦羽真想吓死他。

 

看着副驾上的人的脸一点点涨红,吴明翰有种上国中时捉弄喜欢的人得逞后的心情。

靠!不是喜欢啦!朋友,朋友!

 


吵吵闹闹地终于到了目的地。吴明翰却被大师挡在门外。


“后生啊!我虽然是法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毛毛投胎到哪里了啊!”


“不是大师我……”


“我更不知道他投完胎能不能跟你结婚了啦!”

“总之你现实一点啊!”


从声音的抓狂能听出来这三年吴明翰真是这里的常客。


“不敢相信!你问的都什么啊!”


听到一个法师居然让别人现实一点,这笑话简直比地府还地府,毛邦羽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不是直男吗干嘛天天想着我啊!变态!”

 

“不是,我……”这下轮到吴明翰脸红了。

“我……就是,就是怕你之后投胎了还缠着我了啦……”

“对!就是这样,”吴明翰努力地嘴硬着,“这样我很难找对象的嘛!”

 


一场闹剧告一段落,吴明翰还是搞到了解除冥婚的方法。


毛邦羽看着吴明翰在家里贴着黄色的符纸,又把请来的灯放在书桌上——点上一个月就能解除冥婚。

 



04

接下来的一个月闲着也是闲着,毛邦羽便跟着吴明翰到处跑。


本来以为吴明翰会嫌自己烦,可这个臭直男对自己还蛮耐心的嘛。


甚至还有点……高兴?

 

看着吴明翰每天心情很好地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没事还逗逗小毛,毛邦羽疑惑地偏了偏头。

这人每天心情都这么好喔?

还真是积极向上啊……


周末天才没亮多久,毛邦羽就发现身边没了吴明翰的身影。

 


他们俩这几天都一起睡。

因为吴明翰说他家没多一床被子。

“……也可以睡沙发的啦。”

“沙发要给小毛睡。”

毛邦羽:?

小毛:?

 

结果还是毛邦羽每天早上从床上醒来,身旁总有吴明翰的温度。

让他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吴明翰早起,原来是要在海边捡垃圾。


“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挺有爱心的。”


毛邦羽惊喜地看着吴明翰在沙滩上忙碌的身影。


“我之前也喜欢在这里捡乐色,之前怎么叫家豪他都不肯跟我来。”


陈家豪。


吴明翰动作一顿,试探地问:“关于陈家豪,你还记得多少哦。”


一方面他不愿让毛毛想起那些伤心事,一方面又不希望他被蒙在鼓里。


“嗯……”毛邦羽皱眉,掰着手指头数。

“男朋友……啊不是,前男友。”

“在一起蛮久的。”


“忘记发生什么了,好像是个渣男……”


然后就不记得了。

 


“台大高材生就是厉害,不该忘的都没忘。”

毛邦羽真不明白为什么吴明翰这么高兴地揉他的头发,但他居然没觉得抗拒。


那人高高兴兴地继续捡垃圾了,干劲十足地像是要清理完整片海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吴明翰高兴,毛邦羽居然也挺高兴的。

 

头又一阵痛,可他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突然感叹要是孟婆汤掺点水就好了。

 


“欸,要环保杯。”

几乎和吴明翰同时说出这句话时,毛邦羽眼中又闪过一丝惊喜。


“欸吴明翰你人还挺好嘛,又捡乐色又用环保杯。”

毛邦羽蹦蹦跳跳地走在吴明翰身边。


“我们刚结婚那会,你就在那个卖冰饮的摊子,非要拎北用环保杯。”

吴明翰想到那张可怕的鬼脸。

“捡乐色也是你叫拎北来的啦。”


“所以,不是我本来就好,是很好的你改变了我了啦。”

“毛邦羽,你真的很好,谢谢你。”

这是这三年来,他很想对毛邦羽说的话。

 

毛邦羽愣了下,他好像很久没被这么认真地认可过了。


 

“欸你不要哭喔。”看着眼前的人泛红的眼角,吴明翰有些不知所措。


“吴明翰你再夸我一下。”

“我才不要!”

“那你说我在你眼里还是什么样的嘛!”


“你哦,又有洁癖又爱挑,还爱哭……”


“臭直男你多夸我一下会怎样啊!”

 



05

作为台大研究所高材生,毛毛的求知欲特别强。


比如最近经常问吴明翰他那段丢失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吴明翰一定会逮住这个机会夹带私货。

 

“喏,你第一次见我就是在这里。”

“不敢相信,浴室这么大尺度?!”


“你当时还夸拎北身材好哦。”

吴明翰又露出那副“看吧,我就说你对我一见钟情”的表情。


“你真的有够自恋欸——那让我看一下。”

毛毛伸手就去拽吴明翰的裤子。


“干你好变态!”

于是又一路打闹到厨房、卧室,终于把发生在这间房子里的事讲完。


当然忽略了被毛毛吓到的若干次。


 

求知欲太强有时是会让人掉眼泪的。


比如听完毛爸在吴明翰病床前说的那段话,毛毛已经哭成泪人了。

吴明翰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之前他奄奄一息地在病床上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完整,现在却能直接用一个拥抱解决。


突然心里生出一股庆幸。

 


06

“biang biang!”

自从上次说漏嘴告诉毛毛自己上辈子是他养的狗,他就很爱玩这个游戏。


“靠北,现在在分局里欸!”

嘴上这么说着,吴明翰还是配合地朝椅子一侧倒去。

 


结果一抬头就社死。

“哈哈……永康哥。”


张永康发现吴明翰最近情绪特别高涨,一反前些日子萎靡不振疑神疑鬼的状态。


就是现在总是跟空气说话还傻笑……好像比之前更像撞鬼了。


“明翰……最近人很爽利喔。”


“谈朋友啦?”


吴明翰听着张永康八卦地压低声音,只能无奈地否认。

 


“明翰啊……”听到这三个字,吴明翰直到永康哥又要开始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都过去三年多了,我知道你可能放不下,但是真的不要再想着子晴了啦,还有你上次说那个,你老……”


“老公”两个字都没说完,张永康就被吴明翰弹射起来捂住了嘴。


靠北!上次就不该用自己“爱冥婚老公爱得不得了”来搪塞永康哥啊!

 


从张永康的视角来看,又是另一个故事。

吴明翰像撞了鬼一样捂住自己的嘴,边诡异地笑着边说:

“永康哥别说了啦,这里还有别人哦。”


可今晚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值夜班吗?!


张永康吓出一身冷汗。

 



07

吴明翰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去一趟gay吧。

这次是为了抓几个贩毒吸毒的。


毛毛在这种场合依旧如鱼得水,吴明翰一进门就看到他在里面大跳爱无赦。


靠北!这个孟婆汤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该记得的也记得!


“哇哦!”看着一身皮衣走过来的吴明翰,毛邦羽忍不住眼前一亮。


“这身衣服也是我帮你挑的吧?”

“靠!你恢复记忆了?”


“一点也没有,”毛邦羽无奈道,“只是看你挑内裤的品味就知道你挑不出什么好衣服啊。”

“干!你又偷看我洗澡!”


吴明翰吵不过他,只能转身去吧台要了杯酒,接着便转身观察舞池中的众人。


舞动着的毛邦羽是鲜活热烈的,就像个真正的人,吴明翰不禁想起三年前那晚他手把手教自己怎么搭讪,自己学着用眼神电人,小卷毛却情不自禁地凑上来要亲他……


不知何时毛邦羽又飘到他身边。


“欸,在想什么哦。”

“在想三年前你在这里教我怎么电你,还想亲我。”


“那亲到了么。”

毛邦羽居然有点期待。


“没有。”

毛邦羽眼里闪过失望,接着又想调戏下这个臭直男。

“那要不要亲一下,现在。”


“好啊。”吴明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靠北!他不是直的吗?!


毛邦羽大脑有一瞬空白,却看到眼前的人正一步步走向他。


虽然已经成了鬼,但还是感到心脏砰砰乱跳,头一阵疼痛,甚至忘了自己可以瞬移,木木地盯着那人的脸朝自己靠近,一手搂上他的腰,抬眼便对上一双认真的眸子,让他忍不住脸发烫地闪躲……

 


可下一秒,吴明翰却发现怀里空了。


毛邦羽站在他身后,脸红到耳根。


“干屁啦,你专心办案。”


“我已经有几个发现了啦。”吴明翰才发现自己的心也跳得厉害,但还是稳定心神,眼神扫向人群中几个过度亢奋的人。


“我也有发现。”毛邦羽神色不明地指向舞池中的一人,正是吴明翰的观察对象之一。


“上国中的时候,因为我是gay霸凌过我的同学。”


这句话毛邦羽说得有些艰难,这份委屈他不愿提起,此刻却很想让吴明翰知道,在他身边自己总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看见吴明翰脸色一沉,完全没了刚才的调笑。


舞池中几个人向某个包厢走去,吴明翰朝不远处的小胖使了个眼色,也快步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嗑多了,有几个人在包厢门被撞开时时居然还神志不清,朝着吴明翰一行人扑去。


小胖和张永康赶到时,只看到局面已经被几个警员控制,吴明翰一脚把一个人踹翻在地,那人还想起来还手,却被一把揪住领子,紧接着就听到吴明翰几句“在国中霸凌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的话。


趴在地上的人狼狈地撑起身子,骂骂咧咧地问你是谁。


“干!拎北是老天给你派的报应啦!”

 


直到几个涉案人员包括地上那位悉数被押出去,小胖都惊得说不出话,自从三年前过度执法被下放到派出所,学长好像从来没在办案的时候这么不文明过。


倒是张永康相对冷静:“明翰,有旧仇哦?”


“有,有大仇。”吴明翰冷冷扫了外头被押着的人一眼,转头对着毛邦羽时神色却一下变得柔和。


“走吧。”


从跟吴明翰冲进包厢,到看他暴揍霸凌自己的人,再到看他温柔地牵着自己离开,毛邦羽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直到感受到吴明翰手心的温度,他才回过神。


头又痛起来,一阵雀跃与感动在他冰冷的灵魂里欢腾跳动,毛邦羽觉得心脏又跳得好快。


“不会真的喜欢上这个直男了吧……”

 


包厢里。

小胖:永康哥,学长刚刚到底在跟谁说话啊……

 

 

 

08

在一个月期限降至的那几天,毛邦羽很喜欢跟吴明翰一起回阿嬷家。



三年过去,阿嬷和毛爸都逐渐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但阿嬷还是很喜欢拉着吴明翰一起看相册,讲毛毛小时候的事。


吴明翰也总记得在吃饭时在自己旁边放上一双筷子。


就连不苟言笑的阿爸都会罕见地露出温和的神色。


毛邦羽喜欢看吴明翰耐心地陪阿嬷翻相册,喜欢看吴明翰笑着说“谢谢阿爸的蚵仔煎”,喜欢看吴明翰明明喝自己最爱的辣椒汤……



他喜欢看吴明翰融入自己的生活,就像用另一种方式为自己好好活着。

 

他也听阿嬷对吴明翰说,虽然已经跟毛毛结了冥婚,但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人生大事。


虽然听得心里酸涩,但他也认同。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啦。”


吴明翰总是这样回答,却不透露更多。

 


“欸吴明翰,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哦。”

终于到第三十天,坐在夏风吹拂的海边,毛邦羽忍不住发问。


“怎么问这个,不舍得你老公跟别人结婚哦?”


“才没有!”毛邦羽下意识反驳。

其实也有一点了啦。


跟吴明翰相处的这些天,毛邦羽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有好几个瞬间他都一阵头痛,总觉得要想起什么了,最后却只是抓住了一团空气。


可这份不知从何升起的亲切感,却在这个月发生的一件件小事中变得越来越浓烈,浓烈得有几个瞬间他已经不想离开这个人间。

 


“那……你有舍不得我吗?”


虽然知道吴明翰是个直男,但毛邦羽总还是有一阵希望。


吴明翰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三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在这里问你,干嘛这么想要跟陈家豪结婚。

你说之前不在乎,但同婚通过后,发现说‘好像可以一辈子在一起欸’


当时我说我可以一辈子养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但你回来这一个月,我好像真的想过很多次,要是能一辈子在一起就好了。


但是我知道,只有一个月而已。

我怎么可能自私地阻止你去投胎了啦,所以我就说,把一个月当成跟你在一起的一辈子不就好啰。


拎北就是你说的臭直男嘛,有些东西居然要到三年后才懂,这三年一直跟自己说对你只是朋友,这个月你一回来我就乱了阵脚了,其实我真的……”


吴明翰偏头一看,却发现毛邦羽,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靠北!到底有没有那么困了啦!”


不过睡着了也好,有些话他也能更大胆地说出来。

 

“其实我真的,真的喜欢你。”


吴明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对素圈对戒。


“本来以为没机会用上了,这次就当作……离婚礼物。”


吴明翰小心翼翼地把小银环戴在毛邦羽左手无名指上。


“毛毛,谢谢你回来。”

 

 


09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


吴明翰把毛毛放在床上,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灯只要点到凌晨两点半,毛毛便会顺利转世投胎。


吴明翰惧怕明早起身,房间又是空无一人的空洞感。


于是干脆起来看案子。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笨蛋。”


毛邦羽才终于飘到书桌前。


“别人离婚都买醉泡吧,哪个笨蛋离婚还加班的啦。”


“还有哦,鬼哪里要睡觉的。”


嘴上不饶人,但此刻他却轻轻抚着左手的戒指,脸上浮现出笑意。


“喜欢我还要拖到最后一天,臭直男。”


“离婚对戒还要戴到无名指,还是舍不得我嘛。”


烛火跳动,毛邦羽看了眼挂钟,两点二十六。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


“虽然我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但我总觉得三年前离开你的时候,我应该很喜欢你的。”

“现在也是。”


“靠,居然会喜欢一个只相处了一个月的人。”


“但是吴明翰,我都要放下你去投胎了,你也不准因为我不找对象。”


两点二十八。


毛邦羽走到吴明翰的椅子前。


现在也还是两情相悦的合法夫夫吧,亲一下也不过分。


刚俯身下去,就看见吴明翰朦胧地睁开了眼。


毛邦羽心下一惊,下意识地想退回,吴明翰却主动仰头覆上了他的唇。


紧接着毛邦羽的后脖颈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吴明翰另一只手搂上他的腰,把毛邦羽拉到怀里。


温热的气息在两人狭小的空间中喷薄,吴明翰不愿松开手,放肆地加深这个吻。


毛邦羽也紧紧攀上他的肩,好像在不可测的深渊里沉沦。


 

书桌前的烛火跳动得更加欢腾猛烈,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忽然涌上毛邦羽的大脑。



“嗨,老公。”

“叫死gay,还是叫老公。”

“biang biang”

“你以为鬼都互相认识哦。”

“老公好棒!”

……


“吴明翰,虽然我死了,但你不准来陪我。”

“吴明翰,我现在真的有投胎的感觉了。”

 

一片回忆的嘈杂声中,毛邦羽看见浴室,看见灯红酒绿的gay吧,看见深夜的正港分局,看见夕阳下吴明翰抱着小毛看自己消失在天际,看见吴明翰中枪时胸口绽开的鲜红,看见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所有车一起撞上绿化带……



最后他看见地府中的自己。


“毛邦羽先生,鉴于你生前做过很多善事,你现在有一个还阳的机会哦。”


“还阳需要你在人间建立羁绊,我们有看到你和吴明翰先生是冥婚关系,如果你接受这个还阳的机会,我们会在抹除你关于他的绝大部分记忆后让您重返人间。”


“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再爱上他,生死之间的羁绊就能建立,你就能获得重生的机会。”


“不过这项任务很艰巨,几乎没有鬼能完成哦,如果你不想浪费时间……”


“我愿意。”

毛邦羽听见地府中的自己回答。


像教堂中毫不犹豫的新人。

 

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爱上他。



10

不知过了多久,毛邦羽才睁开眼睛。


自己正坐在吴明翰怀里,后者着急地看着他。

毛邦羽抬手,素圈的银戒指稳稳当当地戴在无名指上。


窗外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毛邦羽想抬手挡住光线,却碰到了桌子。

毛邦羽吃痛地缩回手。

这次他的身体没有穿过去。


他和吴明翰同时怔住,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日期。


三年前他出事的那天。


毛邦羽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吴明翰伸手替他抹去泪水,自己的脸上却也是一片湿润。

 

“毛毛……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

毛邦羽握住他的手,再度吻了上去。


缱绻而坚定。




fin.



ps 有人看出来毛毛每次的头痛暗示着什么吗🤔

子虚巫有

【卢平×你】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泡我妹?

当你是西里斯的妹妹,撩了卢平想跑路。

又名驯服小狼人后逃跑了


  

“莱拉!”西里斯兴冲冲朝你跑来,“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不了。”你心虚地说,“我还有作业……”话音未落,你的脑袋就被你亲爱的哥哥敲了个爆栗。


“肘,让雷尔帮你写。”他拉着全身都在抗拒的你朝他的三个好友走去。


你这个大傻子哥哥不知道的是,就在三天前,你跟你的好室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你选择了大冒险。


作为惩罚,你要壁咚进入走廊的第一个男生,并且向他告白。


于是你连来人都没看清,直接一把壁咚上去:同学,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做我男朋友!


你的英国好室友,在斜后方弱弱提醒你:......

当你是西里斯的妹妹,撩了卢平想跑路。

又名驯服小狼人后逃跑了


  

“莱拉!”西里斯兴冲冲朝你跑来,“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霍格莫德村?”


“不了。”你心虚地说,“我还有作业……”话音未落,你的脑袋就被你亲爱的哥哥敲了个爆栗。


“肘,让雷尔帮你写。”他拉着全身都在抗拒的你朝他的三个好友走去。


你这个大傻子哥哥不知道的是,就在三天前,你跟你的好室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你选择了大冒险。


作为惩罚,你要壁咚进入走廊的第一个男生,并且向他告白。


于是你连来人都没看清,直接一把壁咚上去:同学,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做我男朋友!


你的英国好室友,在斜后方弱弱提醒你:莱拉,我们说的是告白,不是确定关系。


你石化了三秒钟,告白意味着你只需要说“我喜欢你”就行,而你直接把确定关系说出来了,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后者被拒绝了更丢脸。


等对方闷哼一声,你这才看清被你壁咚的男生是谁,莱姆斯卢平,掠夺者的一员,一个长得还算清秀,温文尔雅,可惜脸上有疤的男孩。


走廊上的人全都转过身子,想看他会不会拒绝你。


想都不用想,像他这么正经的男孩,肯定能猜到这是个玩笑,你眼一闭,心一横,索性坦然接受他的拒绝。


下一秒,温润的声音响起,“好,我答应你。”


你难以置信抬起头,却忘了你和卢平还保持着壁咚的姿势,在其他人的视角来看,简直再暧昧不过了。


然后他就走了……走了……!


梅林的蛋蛋,你还不想谈恋爱!而且如果让你亲爱的母亲大人知道,你有一个格兰芬多男友,恐怕你就要步西里斯的后尘,连夜被赶出家门,古灵阁家族金库一个子都分不到。


你还没有那么傻,于是你现在烦恼的是,该怎么和这个“男朋友”分手。


怕什么来什么,西里斯刚把你拽过去,他就像往常一样,把你往卢平那边一推:“月亮脸!照顾好我妹!我和叉子直接去魔法设备店了!”


你伸出尔康手,眼睁睁看着西里斯像一只没栓绳的野狗,和詹姆波特越跑越远。


喵的,你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他配上一句台词。


——Sirius is free!


现在只剩下你和你的这位“男友”,气氛尴尬极了,你咳了咳,硬着头皮开口,“莱米,要不要去三把扫帚酒吧喝点什么?”


他没有立马回答你,而是蹙着眉替你紧了紧领口,你吓得身子晃了晃,这也太别扭了。


少年体贴地走到你的右边,替你挡住十一月呼啸而过的冷风,绿褐色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走吧。”他说。


“三把扫帚今天有活动哦。”罗斯默塔女士笑眯眯地看着你们,“我们新推出了免费的情侣套餐,只需要你们一起拍一张情侣合影。”


这位身材婀娜的老板娘指了指酒吧的一面墙,上面已经挂满了许多小情侣的合照。


虽然你家很有钱,但你是个十足的财迷,非常努力地省钱,充实自己的小金库,谁会嫌钱多呢。


这份免费的情侣套餐你势在必得,反正只是一张照片,拍就拍了呗,你拽了拽卢平的袖子,用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望着他。


“你想拍是吗?”他有些哭笑不得,修长的手揉了揉你的脑袋。


你小声地嗯了一声,然后你们在罗斯默塔女士的安排下,站在相机前面。


“靠近一点,靠近一点,”罗斯默塔女士招了招手,“不然我要怀疑你们只是假装情侣,好来骗饮料喝。”


你只好朝卢平那边挪了挪,整个人娇小的靠在他身上,而他的手则圈过你,大大方方搭在你的肩膀上,你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以及浅棕色暖融融的头发。


隔着两层衣料,你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像鼓点密集,心里的小鹿在上蹿下跳、活蹦乱跳、呐喊助威。


按照指示,你们摆出了规定的双人比心动作,拍了一张完美的合照,挂在了照片墙上最显眼的地方作为纪念。


你咬着吸管,跟他一起离开三把扫帚,心里仍旧在盘算如何跑路。


“莱拉,”当你们走到尖叫棚屋附近,他突然喊了你的名字,像是下定决心,“我很抱歉,也许之前我答应的太仓促了。”


你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不不,莱米,”你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拇指,语气诚恳,“该道歉的应该是我,那天只是个误会,我和我朋友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


“你选了真心话?”他问你。


“……不,我选了大冒险。”


卢平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语气艰涩难懂,“我明白了,这样再好不过了。”


夕阳西下,火烧云在橘色的天空燃烧,卢平陪着你在蜂蜜公爵糖果店门口等西里斯。


你远远地看见你的哥哥,不,一只气质神似你哥哥的大黑狗气势汹汹朝你冲来,它速度之快,凶光毕露,嘴里好像还叼着什么东西。


你眯了眯眼睛,好像是一张照片。


詹姆跟在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身后,铆足了劲,上气不接下气朝你和卢平大喊。


“Run!Lyra!Run!”


“It's him!”


  

彩蛋(粮票即可观看):

  ①当你和卢平在一起后,孤男寡女待在尖叫棚屋。(吵架后的怒火霸道亲亲)

  ②震惊,詹姆波特第108次告白被拒,背后原因令人暖心。 


真的不考虑给可怜的作者一个小红心和小蓝手吗🥺

风爵士

【HP乙女】当他以为你把他当替身


乔治/塞德里克/西里斯/卢修斯

《我替我自己》

 

 

乔治·韦斯莱:

 

“好啦。”,你整了整他的衣领,“喜欢吗?”

 

“嗯……”,他低头看了一眼领带,挑了挑眉,“蓝色的领带更便宜吗?”

 

“啊?”

 

“我是说——”,乔治有些委屈的蹭了蹭你的脸颊,“你每一次都给我买蓝色的……我都有一柜子的蓝色领带了……”

 

“你不是喜欢蓝色吗?”,你愣了一下。

 

“弗雷德才更喜欢蓝色呢!”,他看着你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脸上的微笑慢慢收了回去,“你应该记得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对...


乔治/塞德里克/西里斯/卢修斯

《我替我自己》

 

 

乔治·韦斯莱:

 

“好啦。”,你整了整他的衣领,“喜欢吗?”

 

“嗯……”,他低头看了一眼领带,挑了挑眉,“蓝色的领带更便宜吗?”

 

“啊?”

 

“我是说——”,乔治有些委屈的蹭了蹭你的脸颊,“你每一次都给我买蓝色的……我都有一柜子的蓝色领带了……”

 

“你不是喜欢蓝色吗?”,你愣了一下。

 

“弗雷德才更喜欢蓝色呢!”,他看着你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脸上的微笑慢慢收了回去,“你应该记得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对吧?”

 

“对……当然。”,你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糟了……

 

你又把现在和未来记混了。

 

这时候的乔治喜欢什么颜色来着?红色?

 

“下次给你买你喜欢的。”,你对他笑了笑,“你饿不饿,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乔治皱起眉,看着你往厨房走去。

 

他其实总以为这些是巧合……

 

但其实不只是领带。

 

你给他买的礼物是弗雷德喜欢的颜色,你们的约会地点是弗雷德喜欢去的的地方,甚至……

 

他慢慢走到餐桌边坐下,看着桌子上的番茄酱。

 

……

 

“乔治……”

 

你搂着他的脖子,微微皱起眉,“轻点……你咬的我很痛……”

 

“再叫一遍我的名字。”,乔治笑了笑,手指轻轻抚过你被他咬破的嘴唇。

 

“我喜欢听……”

 

少年的嗓音沙哑的要命,甚至有一种哭过的感觉……

 

你觉得有些不对劲,翻身把他按到了沙发上。

 

“乔治,你怎么啦?”

 

“嗯?”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乔治·韦斯莱!”,你强硬的扳过他的脸,少年被你吼的呆了呆,又偏开了头,无措的揪着自己的衬衫袖扣。

 

“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总是嬉皮笑脸的少年一脸委屈的缩在沙发上,甚至衣服还是半披着的,被你问了半天也只是支支吾吾的红了眼圈。

 

你一瞬间有种他在被你强迫的感觉。

 

“你要不想亲就算了。”

 

“我没有不想!”

 

他有些慌乱的拽住你的衣角,却始终低着头,在你快要耐心耗尽的时候,才有些委屈的轻声问道,“你在想弗雷德吗?”

 

“哈?”

 

 

 

 

 

 

 

 

 

塞德里克:

 

“塞德,你没有报名,对吧?”你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没有,我答应你的,伊登。”少年微微皱起眉,把你搂到怀里,“你怎么啦……”

 

你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念叨着什么,他仔细听了听——

 

“我甚至还在等结束后后就和你表白……”

 

塞德里克有些诧异的看着你。

 

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

 

你应该有什么事瞒着他。

 

塞德里克仔细思考着你最近的行为,不但时不时往校长室跑,还会经常盯着他发呆……

 

不对,你似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愣了半天……他当时甚至觉得你的眼神很难过。

 

似乎已经认识了他很久很久了,但那明明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塞德里克越想越不对劲,再结合你之前的话。

 

你总不能是……

 

……

 

“如果我说我报了三强争霸赛……”

 

“你说什么?!”,你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为什么又这样!我上次就不赞同你……”

 

你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上次?”,塞德里克扯了扯嘴角, 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说的人……真的是我吗?”

 

“……你报名了吗?”,你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坐回沙发上,“别开这种玩笑。”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报名。”,他低着头,嗓音有些沙哑。

 

“我很听你的话的……不像他。”

 

……

 

“什么?”,你愣了一下,看向塞德里克,他紧紧抿着唇,连眼圈都有些发红。

 

“不是……塞德,我……”,你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凶你,只是那个比赛很危险,我怕你受伤……”

 

“我知道。”,他勉强对你笑了笑,“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吗?”

 

“啊?”

 

“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他死了吗?所以你找了我……”

 

你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塞德里克什么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额……你……”

 

“我是说……”,你深吸了一口气,“还不到告诉你这些事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

 

塞德里克提高了音量,灰色的眸子里甚至浮起一层水雾。

 

他有些难堪的快速抹了下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大声的……我先冷静一下。”

 

他的声音轻的像是在安慰自己。

 

“没事的……”

 

 

 

 

 

 

 

 

 

西里斯:

 

“天——总算做成了……”

 

“有了这个地图我们就可以随便夜游啦。”詹姆推了推西里斯,“大脚板,你在发什么呆?”

 

“我在想她为什么一个人待在空教室……”

 

西里斯看着地图上的名字,你一直缩在一个角落一动不动,“我去看看。”

 

……

 

少年看着坐在桌子上自言自语的人,勾了勾唇角,蹑手蹑脚的走到你身边。

 

“西里斯……”

 

你发现他了?!

 

西里斯吓了一跳,他等了一会,发现你似乎在跟谁聊天……

 

“即使差了十来岁,我看着他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少年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又往前走了几步。

 

你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还在继续对着双面镜说话,“我有时甚至分不清他,还以为……,有时我会想我这么瞒着他是不是不太好,但……”

 

手中的镜子突然被抽走了。

 

“谁!”,你有些慌乱的转过头。

 

西里斯正站在你身后,总是带着笑的嘴唇紧紧抿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在不笑的时候甚至阴沉的吓人。

 

“他是谁。”

 

“西里斯,你怎么在这……”

 

你有些无措的想抢回双面镜,一伸手却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少年的灰色眸子冷冰冰的盯着你,“那个跟我差了十几岁的老男人是谁?”

 

“哈?”

 

“十几岁的老……”,你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都说了些什么,一时间有点想笑。

 

西里斯居然管自己叫老男人!

 

“你告诉我!”

 

少年被你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激的怒火更盛了几份,提高了音量。

 

“没有这个人,你听错了——”,你想要凑过去吻他,却被他抓住了肩膀按在原地。

 

他把双面镜往你怀里一丢,红着眼睛瞪你。

 

“我都听到了,你对着镜子说我跟那个老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西里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他是谁!”

 

“他……”,你舔了舔嘴唇,“他是……”

 

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不能把未来的事告诉西里斯。

 

“他不在这个世界了。”,你叹了口气。

 

“他死了?”

 

“对……”,你伸手轻轻摸了摸西里斯的脸颊,有些失神,“他不在了……”

 

西里斯看你这会还在盯着他的脸发呆,鼻子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酸。

 

“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

 

“……”

 

这怎么能叫替身呢……

 

“我只爱你……西里斯。”,你捧起他的脸颊轻轻吻着他的嘴唇,“我只喜欢西里斯·布莱克。”

 

骗子……

 

少年似乎很乖的任由你亲吻,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挡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疯狂神色。

 

……

 

 “大脚板,你怎么突然要这个……”,詹姆把一个小玻璃瓶递给西里斯,“你要恶作剧吗?”

 

“嗯……”,西里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小瓶,眼圈有些发红,“这不能怪我……”

 

“什么?”

 

“不,没什么。”

 

少年突然很愉悦的笑了起来,既然已经有了替身……那么前一个人还有什么记住的必要呢?

 

 

 

 

 

 

 

 

 

卢修斯:

 

“伊登。”,卢修斯走到你的书房门口,“下周……”

 

“等一下!”,你手忙脚乱的把手上的东西取下来扔到盒子里,又把盒子塞到了抽屉里。

 

“怎么了?”,卢修斯看着一脸慌乱的你,有些好奇的往你的抽屉看过去,“你给我准备了惊喜?”

 

“啊……对。”,你一边敷衍着推着他往外走,“下周怎么了?”

 

“我们的父母要讨论订婚的事。”,卢修斯微微皱了下眉,“你别告诉我你忘了,我还以为你那个盒子……”

 

“我当然记得!”,你打断他,露出一个微笑,“非常期待,我只是有些紧张,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吗……好吧。”

 

卢修斯又瞥了一眼抽屉,他刚才甚至看见你用了防盗魔法……这么怕他知道?

 

“你在想什么?”,你看着一脸沉思的少年,有些紧张。

 

“没什么。”,卢修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又微微扬起下巴,做出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配合你一下好了——

 

……

 

但在当天晚上。

 

“多比!”

 

卢修斯瞪着被直接放到他面前的盒子,“我只是说我好奇!没有让你真的取过来!”

 

“对不起!”,多比网球大的眼睛眨了眨,转头就往书桌上撞,“都是多比的错!!!”

 

“等等!不!停下……噢……”

 

卢修斯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摔到地上的盒子,连盖子都被摔裂了。

 

“多比,你害死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捡起盒子,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滚了出来。

 

一个戒指……

 

你怎么还自己买戒指?

 

卢修斯皱了皱眉,看着盒子里零零碎碎的东西……

 

……

 

“卢修斯?怎么了,突然急着找我……”

 

你脸上的微笑在看到茶几上的盒子时戛然而止,卢修斯神色不明的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枚戒指。

 

“送给我的惊喜?”,他抬头对你笑了笑,只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可以解释……”,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幅画……”

 

“画的是我?”,卢修斯轻笑了一声,“我头发这么长吗?”

 

“就算画的是我……”,他拎起一个小纸条,声音几乎有些尖锐,“送给我可爱的妻子——这也是我写给你的?”

 

可这他妈就是他写的啊!

 

但你现在甚至都不敢吱一声,缩在沙发上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气到泛红。

 

卢修斯看着沉默不语的你,深吸了一口气,把盒子的盖子盖上,“把它丢到壁炉里,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卢修斯……我保证我再也不会打开看。”,你有些祈求的看着他,“我可以把它锁起来……”

 

你难得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

 

卢修斯闭了闭眼,直接抓起盒子丢进了壁炉。

 


 



隐藏结局和彩蛋:

悲痛欲绝的少年们:替的竟是我自己?!


同系列:哈利/德拉科/斯内普/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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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两个给巴克的小头像嘿嘿

时隔三年,大航海 终于启航!

就在7月23日周六晚8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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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晚饭了来发个图你们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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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喵了个咪

【晴雅】祸福(1-3)

说好的小长篇。

其实就是把《血盟》的故事展开细写,然后加了个剧情主线。

目前大纲理得差不多,字数应该也算不上长篇。

原文见(#^.^#)


(一)

祸蛇一战,举世皆惊。

晴明、博雅两位年轻法师以血肉为偿,力挽狂澜,终使天都免于深陷绝境。

然而经此一役,天都城元气大伤,百姓流离失所、四处断壁残垣。好在东岛、西域、南疆、北天都四方团结一心,共同推举王位人选,辅佐新皇顺利登基。新皇登基后,即诏令重修天都城,固牢守城结界,诸多基业百废待兴,城内秩序日益安定。

眼见守城结界已固若金汤,前几日于城内四方奔波的博雅大人,终于得以闲下身子,向新皇复命后,便只身回了北境静云台。

博雅心里是舒...

说好的小长篇。

其实就是把《血盟》的故事展开细写,然后加了个剧情主线。

目前大纲理得差不多,字数应该也算不上长篇。

原文见(#^.^#)


(一)

祸蛇一战,举世皆惊。

晴明、博雅两位年轻法师以血肉为偿,力挽狂澜,终使天都免于深陷绝境。

然而经此一役,天都城元气大伤,百姓流离失所、四处断壁残垣。好在东岛、西域、南疆、北天都四方团结一心,共同推举王位人选,辅佐新皇顺利登基。新皇登基后,即诏令重修天都城,固牢守城结界,诸多基业百废待兴,城内秩序日益安定。

眼见守城结界已固若金汤,前几日于城内四方奔波的博雅大人,终于得以闲下身子,向新皇复命后,便只身回了北境静云台。

博雅心里是舒了口气的,却不是因为使命完成、亦不是因为归乡——困扰博雅大人的,竟是几张小小的、不起眼的纸符。

对于晴明,博雅自然是打心底认可这位友人的。

这么多年独来独往惯了,确实不曾有过什么友人。这位来自东岛的阴阳师,虽是平日里油嘴滑舌没个正型,但却见得到他胸中天下、心底乾坤,也算得上是同路人。

但向来本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博雅,也只是在心里暗自慨叹一声,下次见面恐怕是几十年后,两人发须皆白之时,再回顾往事未免令人惆怅,着实可惜。

仅此而已。

但似乎,那几张小小的、不起眼的纸符的主人,并不这么想。

起初,扰他的是自己腰间的铃耳。

“博雅,今日朱雀神像可曾归位?”

一开始,博雅全部认认真真答了。

“博雅,天都如今荒凉,可曾有什么妖物流窜至此?”

到后来,博雅挑选着简简单单回了。

“博雅,方才你用法力供结界,呼吸似有不稳,可曾有什么不适?”

再往后,博雅爱答不理随随便便否了。

“博雅,床边那张符眼好似歪了些,你给它正一正。”

……。

“博雅,杀生石和雪天狗正在我旁边哭呢,说很是想念博雅大人。”

……?

“博雅,不用急着回北境嘛,对了,你揣几张符眼回去贴在房里,让我也看看静云台。”

……!

最后,博雅忍无可忍,一把收了铃耳,口中念咒便封了这可怜的小玩意,恨恨揣进胸襟里,再也不曾取出来过。

本以为这样就清净了。可那之后,这几张早时被晴明布在司天监房里的符眼,又开始了任劳任怨的工作,甚至于半夜里还会闪出来莹莹的金光。

博雅曾恼着眸子去撕,却不知这没脸没皮的阴阳师使了什么法子,竟无论如何也揭不下来。气恼了几日,博雅便也随他去了。

如今终于得以回静云台,回自己那清修之所,不再受这符这扰这气,博雅连走路的步履都轻快了些许。

——也不知他们东岛是有多安宁,整日闲得胡作非为、不干正事,怪不得养出个养尊处优花花公子的模样。在一步又一步迈上静云台千层石阶时,博雅心里还在这般想着。

待上了静云台,一众师弟匆匆忙忙迎上来,向大师兄行过礼后,便围着他七嘴八舌嘘寒问暖,让博雅那常年坚毅的眼眸中也挂上了七分暖意。

这便是回家。

自幼双亲亡故孑然一身,自从被师父收入静云台门下,小博雅便将这片北境之山作为了自己的家。春去秋来二十载,素衣长发的弟子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年的小师弟成长为了大师兄,当年的慈悲老者也已不在人世,只交付给了他一片沉甸甸的担子。

博雅却甘之如饴。

青年故作威严,半轰半赶地将师弟们打发走,却见唯独平日里侍奉自己起居的小少年正瞪着眸子,一动不动立在自己跟前。

小孩子见博雅大人面上疑问,便小心翼翼开了口,“博雅大人,此行是否受伤?”

对自家大人一举一动再熟悉不过的孩子向来心细,方才看得清清楚楚,步上静云台最后一阶石阶的博雅大人,虽只是一刹,竟带了些吐息间的微喘。

博雅大人素来隐忍异常,若不是伤得狠了,又怎会有半点显露出来。

是了,这便是博雅收了铃耳、弃了符眼的真正原因。

他自己已觉出了隐隐的不对劲,虽不晓得因果,但也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晴明如此心思灵敏,必然会早早发现端倪。

东岛千里之遥,此后半生亦是无缘,又何必空增烦扰。博雅这般想。

他对着忧心忡忡的少年扬了下嘴角,道无妨。


再看遥远东岛。

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此时过得并不舒心。

起初,他那嘴硬心软的友人还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回答他,到后来便成了爱答不理,自己对着那个小铃耳半天快磨破了嘴,对方才会回上一两个字。若真是一直这般有音信还好,这几日便是看也看不到、听也听不着,仿佛这人真的世间蒸发了。

真的有这么忙吗?

晴明大人斜歪在木桌前,带着自己都不晓得的满满怨念感,一口饮尽杯中清酒,却觉得这美酒也不再香甜。

晴明对于这位特殊的友人,自然是打心眼里认可的。

青年阴阳师这短短二十几年,身边友人颇多。可兴许是在巨蛇之前,被那干净赤诚又坚定决绝的一双凤眸直直震到了心坎里,博雅便与其他友人并不相同。

晴明向来随性自在,因此也懒得仔细去想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只是知道听听他说话,心里便踏实得很;看看他安静的睡颜,自己便也能梦得香甜;瞅着他那愤懑面庞上紧紧抿起的唇线,便能没来由得笑上半天。

于是,诸多式神便颇为无语地看着自家英明神武风流倜傥的大人,每日像宝贝一般捧着那铃耳念念叨叨——尤其是风评被害的杀生石和雪天狗。

自从回了静云台,博雅便彻底断了音讯。

这几日来,心口总是没来由地突突直跳,行走坐立间总有些隐隐不安。晴明皱了皱眉,想着那人向来行事依礼,哪怕是再不耐,也至少会应声以作回复,如今这般,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又食不知味地熬了几日,晴明终是开了五角星芒的阴阳穿行咒,将杀生石送去了北天都——本想着派这熟识天都的式神去探探情况,却不料,杀生石带回的消息宛如惊雷。


(二)

博雅这几日来,身子状态并不甚好。

夜里躺下往往辗转难眠,好容易恍恍惚惚睡着了,梦里便是那只堪比天高的祸蛇巨怪,吐露着带着涎水的血盆大口,探着那猩红的血信子,狰狞地朝自己呼啸扑来。随后便是那铺天盖地的毒刺似暴雨般射向自己,一根根死死钉进身体里,几乎将人烧灼熔化掉。

博雅又被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扰醒。

睁眼看时,方才午夜三更,一弯月自窗前影影绰绰投下些亮来。

青年艰难起身,这才发觉额前后背一阵湿冷,竟是渗出了不少冷汗。前几日还只是噩梦缠身,可这些日那梦中的钻心之痛似乎已牵扯到了现实。若不是几番查着自己那光洁胸口不曾有甚伤痕,博雅简直要怀疑在自己昏迷之时,晴明是不是真的未曾守护好,让那祸蛇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

最不安的,竟连身上法力也一日日不如从前,长此以往,确实不妙。夜色之中,青年独自坐在床边愣着神,想着明日怕是需要唤医师来看下了。

想法只是想法,到了第二日,唤医师的吩咐还未出口,就因师弟慌张送来的一张除妖拜帖而尽数抛在了脑后。

侍奉起居的少年恭恭敬敬取来了皮甲衣,垂着头问他,“博雅大人一定要亲自前往吗?”

博雅眼眸平静无澜,声线也清清冷冷,“虎妖作恶,为祸世间,岂有不亲手除之之理。”

少年急忙抬起头看他,张了张口又犹豫了,最终只是言道,“那这一次,博雅大人带几位师兄一同前去吧。”

博雅仔细盘好袖口的最后一颗银扣,将玄灵刀稳稳收入背后鞘内,立身在门前停顿片刻,点了下头。


如今天都重建,四处惶惶然,不少妖物趁乱入都城,吸食百姓惊怒怨恨之情绪,令人难安。

当博雅缓缓步入这富商宅府时,那只面目狰狞的虎妖正在伏在地面上吸食着什么人的脑髓,那可怜尸身血流满地,面目全非。

当年,母亲是否也一如这般惨状,丧命于妖邪之手。

妖孽。

青年面露沉色,眸凝寒光,不置一言,手腕轻抖随即展开玄音弓两翼,还未等身后几位师弟作何反应,却见一支玄色羽箭便似流星般迸发而出,挟穿云裂石之势,直直划破空气。

电光火石间便听得那虎妖一声惨叫,众人定睛而看,羽箭正中其后颈,一根索绳自箭尾绷紧,尾端缠绕于博雅臂间。

“愚蠢法师!”虎妖怒声咆哮,丢弃了身下尸首,利爪一挥割裂索绳,幻化成庞然黑雾朝众人扑来。

博雅掷下弓弩蹬身而起,背后玄灵刀铮鸣出鞘,玄色身影似轻燕踏云,几个腾空翻滚便与那黑雾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刀影四溢,寒光阵阵,众人屏了呼吸,攥着法剑随时待命,准备助大师兄一臂之力。

不过须臾,黑雾缓缓散去,却见那青年翻身落地,身上毫发未伤。面前虎妖则被索绳牢牢缚住,瘫倒在地面气息奄奄。

众人顿时放下心来,便又纷纷在心中盛赞这天神般的大人,修为武艺尽是天下第一。

博雅不动声色平复着呼吸,方才近身搏斗之间动用法力,心口竟又开始了隐隐的痛。痛感似藤蔓般渐渐蜿蜒至整个胸膛,竟有愈演愈烈之势。他心念不妙,亦知不可拖延,不再顾及那妖的哀嚎与求情,高高举起玄灵刀,便要向虎妖前额刺下去。

眼前忽地黑成了一片。

一瞬间似有什么尖锐锋利之物刺穿了心脏,痛到青年几乎完全脱了力,耳边亦是发了疯般阵阵嗡鸣。还未等他重拾神志,咬牙重新一刀刺下,胸口便骤然炸开撕裂的剧痛——鲜血顷刻涌出,浸透了玄色衣衫。

一时剧痛驱散了眼前的蒙蒙黑幕,博雅入眼便是虎妖那只沾着血迹的利爪。这畜生竟趁面前冷面杀神不知因何停顿的片刻,挣脱了索绳,将钢铁般的四根妖爪刺进了他的胸膛。

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身旁诸位弟子甚至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眼睁睁看着原本轻松收妖的大师兄遭利爪重袭,随即被妖物掀翻在地。

几位弟子将虎妖团团围住,颤着手指却谁也不敢上前。那胆大包天的虎妖此时将重伤的青年制在身下,一只爪狠狠扼着那对比更为纤细的雪白脖颈,赤红着妖目,歇斯底里以作威慑。

博雅身子被重重砸在地上的一刻,确实有一瞬痛昏了头,鼻腔口腔血腥气翻涌,恍恍惚惚中右手便下意识探向了衣襟——指尖触到了那被血染得温热的小小金属,灵台忽地一阵清明,博雅咬牙看向那癫狂状的虎妖,余光瞥向方才脱手摔在地上的玄灵刀,用尽最后的气力,口中兀自念诀。

玄灵刀似忽地有了神识,骤然自地面飞起,一时金光萦绕,闪电般刺进了那妖物后脑。

虎妖轰然倒地。

被鲜血染遍满身的青年软了身子,随即闭了眼,不省人事。

几位弟子慌手慌脚将昏迷的大师兄搀扶起来,却无人注意到,从青年右手中掉落了一只染了血的小小铃耳,坠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鸣。


(三)

静云台人心惶惶。

昨日重伤而回的大师兄仍然未有苏醒的迹象,却有极为可怕的谣言传遍了天都城。

前日皇宫内发生血腥惨案,一时死了数十位年轻内侍与宫女,死相颇为可怖。最为可怕的是,懂行的明眼人一眼便看出,皇城内死者皆葬于玄灵神刀之下。

全天下人都知道,玄灵刀只有一把,在静云台。

一时间满城风雨,黑云压城。

前日博雅大人确实一整日不在静云台,可诸位弟子是宁愿断了头,也不信大师兄会使玄灵刀害人。几位愤怒的弟子受师兄弟所托,前往皇城内核验尸身,回来却颤颤巍巍抖着嘴唇地说,尸体上的,确实是致命的玄灵刀痕。

待再三核验,杀人之物确为静云台玄灵刀。因死者皆为宫廷之人,地点又在皇城之内,新皇震怒,特颁旨令人即刻赴静云台,拿博雅与静云台诸弟子入皇城,审查惊天罪行,尽快结断此案。

这是污蔑,是陷害,是意欲一举毁了静云台,是要置博雅大人于死地。

弟子们红着眼圈,他们博雅大人光风霁月、一身凛然,玄灵刀作为静云台圣物,只斩妖除魔,不曾亦不会伤人。

因此,一道治罪圣旨送到静云台时,弟子们将博雅的内室里外三层护得宛如城池。

博雅方才醒来没多久。

这一觉睡得恍如隔世,待昏昏沉沉睁了眼,却惊觉屋内氛围极为不对。

青年强忍伤痛听小师弟哭着讲述完皇城疑案,心里又惊又气又急,竟是硬生生逼得吐了一大口血。喘息许久,才注意到屋外人影重重,喧闹无比。

……这群傻孩子们竟能为了我力抗圣旨。博雅捂住胸前作痛的伤痕,手指却抖得厉害,终是垂了眸子,叫师弟出去止了门外喧哗。

宣旨之人自然认得博雅,在宫殿内也算点头之交,在众人怒目而视中,捧着圣旨走进屋来。他本就极信博雅为人,待见到床榻上的青年,被搀扶着勉强依靠在床柱边,面上半分血色也无,虚弱到话音都不甚能听清楚。自己倒先有了三分不忍之意,便急忙示意博雅大人此时重伤在身,不必下床跪拜。

博雅初闻此事,亦不知缘故。

当日自己外出除妖,不曾步入皇城半步,身后玄灵刀亦是不曾有片刻离身,此事蹊跷异常。本有心意欲争辩些许,又念及静云台百年基业与一众弟子所相倚靠,一时间心乱如麻,抬头见了圣旨,知晓此时不得丝毫违抗,便前倾着身子细细听了。

听罢,青年沉默半晌,轻声道,“静云台拱卫天都数百年,代代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来人叹气道,“所以便邀博雅大人与诸位法师赴宫内,细细核查此事,也好还静云台与大人清白。”

“玄灵刀在我身上,其余弟子不曾接触过,”兴许是话有些急,博雅连咳了几声,颇有些艰难地继续开口,“自然与他们无关,也问不出什么。此番可否请大人留情,允许独我一人入宫?”

这臣子虽是有意相助,却也着实不敢行违旨之事,便只将为首的几位管事弟子一并拿了,再将因体力不支、不知何时又重新昏迷过去的青年法师带上了前往皇城的马车。

百年清修之所,一时遭此大难,风雨飘摇。

前些日子斩蛇之救世天神,一时又成了喋血凶手,引人侧目。


这便是杀生石带回的全部消息。

众式神第一次在阴阳寮里不敢呼吸——永远都笑眯眯的晴明大人,沉下脸来竟然可怕至此。

黑了脸的阴阳师展了宽大袖袍,头也不回地迈进了金色光芒之中。


(未完待续)

更新指路:祸福(4-5)

祸福(6)


我为什么手贱给自己开个大坑??这篇目前码字码得很艰辛,可能是进度太急,已经在反思了……

怪就怪晴明博雅这对太让人上头了,其实不只是CP感,两个人的故事、经历乃至人设,都是让人忍不住去多挖一挖的。

超级感谢小伙伴们的喜欢和支持,欢迎大家多多评论~


是猫不是龙

嘎龙/For Lovers Who Hesitate(一发完)

在备忘录里翻到一篇完成度过半的草稿,觉得有点浪费,干脆把它写完了,虽然后面续得很糟糕,但还是迟到地祝大龙生日快乐。


当时好像还不知道胖子没有跟大龙一块儿去上海,大家假装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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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造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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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郑云龙睁着他那双大眼睛温和地看着对面瑟瑟发抖的编剧妹妹,甚至还善解人意地弯了弯眼角以示安抚。可这都无法稀释他这声拒绝里的无情。


我不做。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对他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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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敲响的时候,郑云龙正在...


在备忘录里翻到一篇完成度过半的草稿,觉得有点浪费,干脆把它写完了,虽然后面续得很糟糕,但还是迟到地祝大龙生日快乐。


当时好像还不知道胖子没有跟大龙一块儿去上海,大家假装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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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造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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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郑云龙睁着他那双大眼睛温和地看着对面瑟瑟发抖的编剧妹妹,甚至还善解人意地弯了弯眼角以示安抚。可这都无法稀释他这声拒绝里的无情。


我不做。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对他自己说的。





###



门被敲响的时候,郑云龙正在窝在床上看烹饪频道。电视上在教如何做鲫鱼豆腐汤,郑云龙想可以回去犒劳一下寄住别人家好几个月的胖子。他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一座小山。房间里倒也不冷,只是他看电视的时候习惯抱着胖子焐手,这会儿手里空落落的实在是没什么安全感。


他裹着被子开门,看见阿云嘎,心里立马哦了一声。他想:当然是阿云嘎了。就是这人把自己拐来的,这会儿肯定也会是他。


阿云嘎被他这番造型吓住,没等郑云龙动作就往里走,伸手要去摸郑云龙的额头:大龙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郑云龙扭头一躲,一把把被子扯下来卷到怀里抱住就往回走。你来干嘛?他明知故问,却也不和阿云嘎客气,自己又窝回床上去了,这回老老实实地盘腿坐着,被子往身后一塞。


阿云嘎跟着走过来,往他床上一坐。坐得离郑云龙很近,膝盖顶上了他的小腿,可他俩谁都没动弹,任那片接触着对方的衣物在自己皮肤上一点点燃烧。


我来看看你。阿云嘎说。他不会撒谎,但也学会了绕着弯说话。可在郑云龙跟前哪有弯可绕,他就只好心虚地伸手去拽郑云龙裤腿上的小毛球。


郑云龙没吭声。他知道阿云嘎来干嘛,也懒得给他台阶下。即使阿云嘎是因为他的不合作而被拜托来做工作,郑云龙却一点心疼之意都没有。


他等着阿云嘎开口,可阿云嘎把他裤子上的毛球都给拔光了也没再说一句话。郑云龙便有些生气地把腿收了回来:你是非不让我再穿这条裤子,想把它拔个窟窿出来还是怎么着?他方才和阿云嘎碰着的那小块小腿好像带着阿云嘎的温度,这会儿空虚地落了凉,叫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


大龙。阿云嘎叫了他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


郑云龙也不说。鲫鱼豆腐汤已经出锅了,厨师正在向主持人强调加盐的量和时机。可胖子不能吃盐,郑云龙想。


看着挺香。阿云嘎也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去看电视:你会做吗大龙?


没做过。郑云龙盯着阿云嘎脑后支楞起的一撮毛。阿云嘎的头发比他记忆里的要短很多,显得有点老。郑云龙虽然从上学的时候就天天说阿云嘎老,但他知道阿云嘎那会儿长得是班里男生中最漂亮的,又白又瘦,只要头发留一点起来就会秀气得被人错认成女孩。演起Angel来又娇又靓,怪不得方圆十里的学校都有人来打听。不知是不是想起Angel,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但看着蛮简单的,你想吃我给你做。


阿云嘎听了就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挤出褶子来:我家大龙无所不能。


郑云龙跟着勾起了嘴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个不合时宜的妥协,便清了清嗓子,伸出膝盖顶了顶阿云嘎:有事说事。


真没事,我就是来找你玩的。阿云嘎又往他跟前凑凑,挪了两下,索性一屁股挤到了他边上并肩坐下,这下整条腿都贴在了一起,热得慌。


……玩什么,玩你啊?郑云龙连白眼都懒得翻,嘴上没好气,手上却还是下意识地拽过枕头塞到阿云嘎的腰后头。歌练完了?


差不多了,等晰哥回来还要最后合一遍。说着他从口袋里翻出耳机来,二话不说就往郑云龙耳朵里塞了一只:我录了一下,你帮我听听。


于是他俩就挤在一起,腿叠着腿,一人一只耳机听着阿云嘎手机里的录音。阿云嘎一边听还一边哼,手搭在郑云龙膝盖上打拍子。大学的时候他俩就常这样听歌。郑云龙总是找不到耳机,就自觉地去拔一只阿云嘎的。那时候还是有线耳机,郑云龙每次都拽靠近他的那只,随意地塞进耳朵里,阿云嘎只好跟着拔掉另一只,换过来塞进两人对应的耳朵。后来只要他听歌的时候郑云龙往他身边一坐,他就会自觉地摘掉一只耳机递给郑云龙,郑云龙便再也没找过自己的耳机。听到节奏感很强的快歌,郑云龙有时会忍不住跟着抖腿,阿云嘎就伸手去按着他的膝盖。如果是在宿舍里,郑云龙就不会乖乖被摁住,最后总以两人的腿牢牢缠起来谁都动弹不得结束。


挺好的。郑云龙摘下耳机塞回他手里:我很喜欢这歌,很适合你。


我还想在前面加点东西——


他俩就这首歌讨论起来,边说边哼着就又改了两个地方。郑云龙懒散地往后躺了下去,手指在胸口敲着打拍。阿云嘎跟着侧过身子对着他,一手跟着在他胸口打拍,一手抓着手机把修改的地方都记下来。


嘎子。郑云龙望着天花板。他头顶的那盏吸顶灯灯壁里有一块黑点,晚上他失眠的时候总忍不住盯着瞧。白天不亮灯的时候他从没注意过,这会儿盯着看久了似乎也能看出点浅浅影子来。


我以后还是不做综艺了。他转过脸来对上阿云嘎的目光:好像还是不太适合我。


后悔了?阿云嘎笑,伸过手来拨开他的刘海。


倒也不是。即使当时并没有现场拍板,但他俩都清楚是和阿云嘎的那次谈话最终劝说他接下的这个综艺,这时提后悔听上去像是怪罪人似的。但他瞥了眼阿云嘎还笑眯眯的模样,便也没解释,拍开阿云嘎的手,自己又拨了拨头发。


你不是来劝我的?郑云龙没看阿云嘎的眼睛。也不是心虚,但他这会儿不想知道阿云嘎是什么表情。若是面前这男人的脸上浮出一丁点无奈,郑云龙可能就要举手投降。他不能投降。


我不劝你。阿云嘎的手又不安分地伸过来摸他的头发。我也没答应。


…………


郑云龙猛地抬眼,对上阿云嘎的眼睛。那一瞬间他脑子空白了一下,定格了,死机了,蓝屏了。从对方一进房间他就鼓着的那口气憋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卡在了嗓子眼。是这样吗?他甚至迷糊了一秒,心想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可也只有一秒。郑云龙回过神来:阿云嘎有前科,他不能掉以轻心。阿云嘎这人聪明,脑子也快,还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懂怎么哄郑云龙。他来拐郑云龙参加声入人心的时候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我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不想去。他仿佛和郑云龙统一战线,又深知综艺节目的各种剧本和炒作手段,一副绝不舍得郑云龙踏入泥潭的模样。可等郑云龙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话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转走,挖出他俩一直坚持着的那共同梦想捧在他面前,一脸无辜地说:你看,大龙,推广音乐剧不是好事吗?


他哪里不知道是好事?从来劝说的第一个人开始,他就知道是去推广音乐剧,是好事。可他没录过综艺,也觉得自己的性格应付不来电视节目,他还有点害怕摄影机。但阿云嘎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好事,他好像就不得不去了。


事实上他遇到的困难一点都没比他事先预料的少。第一天到节目组的时候,阿云嘎甚至都还没到。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周围全是他不认识的人,而大家一起参加过试录早已熟悉,三三两两地说着笑,显得他尤其突兀。他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给罪魁祸首阿云嘎发微信轰炸,收到对方一个带着红晕的笑脸。切,他索性合上手机闭目养神,生闷气:瞎卖什么萌。


他其实知道这比其他综艺节目已经要好很多。节目组答应他的很多,也给了他很多自由。而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着实够凶,有些营业的宣传物料工作人员哆哆嗦嗦也不怎么敢拍他。他无所谓自己被误解,也乐得因此清闲,但阿云嘎恨不得告诉所有人郑云龙是个带假发的沙雕光头强,好像有人认为郑云龙高冷会要了他的命。


在他的卖力宣传之下,节目组试探着伸向他的爪子终于牢牢地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的好多宁死不从最终都被摁着解决了,他甚至都记不清如何被说服,但知道总有阿云嘎参与其中。


猫都这样。阿云嘎背着他跟小姑娘们分享心得:他知道哪些事是该做的,但非得闹腾一下。撒娇呢。


得庆幸郑云龙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一定一爪子挠阿云嘎脸上。


可阿云嘎的确有立场说这话:这猫他养了十年。从大学的时候郑云龙就赖床又躲练功,被他摁着压筋眼泪汪汪地嚎。可他该下的苦功一点都没少下——他从来不是真的在抵抗。阿云嘎每次叫他的第一声他就醒了,却硬要赖在床上磨蹭扯皮,老班长要不是力不从心,恨不得把那200斤的大猫连被子一块儿抱走。练功也是,他嚷了四年求你了别练了,却还是没翘过一次训练。他知道该吃的苦一口都不能少,但吃下去的苦也一口都不能白吞,他得嚷嚷,得抱怨,不用全世界都知道,有阿云嘎一个听见就成。


而老班长在他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说自己瘫痪了的时候笑眯眯地过去撸撸毛,从后颈捏到腰椎,还得鼓励:我们家大龙练得真棒,比昨天又进步好多。





###


郑云龙是什么时候变得沉稳的,实在是不好说。


一方面那不是什么一朝受刺激而突然改性的事,便也摸不到个明确界限。而另一方面他这改变在阿云嘎跟前分明不存在,养猫人对此便毫不知情。


阿云嘎对郑云龙好多变化都后知后觉。如果没有后来谁都没料到的走向,本可在节目组最开始王不见王的剧本里好好写上一笔。这其实也怪不得谁,毕业之后大家各自打拼,就算一周见三回,也比不上天天白天坐一起上课晚上隔一米入睡的日子。郑云龙看了什么电影纪录片,读了哪些书,听了哪些音乐,阿云嘎都无法再第一时间知道。而一旦即时共享的关系断开连接,久而久之,他又瘦了好几斤,他喜欢上了做饭,他新交了几个朋友,阿云嘎都没能知道。


但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他俩忙中坐在一起吃饭,互相聊聊工作,大量对方未参与的细碎信息点实在太多,郑云龙这种懒散性格,也就挑挑拣拣拿出点重要的随便告知一声。比如他也养了猫,怪皮的。比如他终于有了剧迷,为此练习了签名。比如他面试成功了,要离开北京去上海工作。


阿云嘎握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刚夹的骨头啪地掉回了盘子里。要搁以往,郑云龙定是要笑话阿云嘎年纪大到帕金森了的;可他什么都没说,夹起那块骨头,安稳地放进了阿云嘎的碗里。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吻了阿云嘎。不是Collins而是郑云龙,在阿云嘎薄薄的嘴唇上印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当时阿云嘎刚把他送到家门口。他的老班长一直都很体贴,不论郑云龙喝不喝酒,总是要把他送到家。这回郑云龙根本没喝多少,两人都很清楚,可当他抓住阿云嘎的衣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后悔少点了几瓶啤酒了。


他抓着阿云嘎的衣领把对方推着后背抵到墙上,这动作看似凶猛,仿佛饿虎扑食,其实他用了很少力气,压根不该推得动已经开始健身的老班长。但阿云嘎被摁在了墙上,睁着眼睛看着郑云龙一点点凑近,双唇像蝴蝶一样颤抖着落在他的唇上。


郑云龙安慰自己:没有关系。虽然他把老班长按在墙上强吻了,但这可以算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亲吻,甚至对不起他先前近似饿虎扑食的那股气势。这不过是两个艺术家过于浪漫的一次告别,而郑云龙一直都有些过于感性,阿云嘎会明白。


以往挥挥手头也不回就上楼的郑云龙,那天在离开阿云嘎的嘴唇后盯着他瞧了半天,最后很有仪式感地留下一句:再见,嘎子。阿云嘎当时看着很想说点什么,但郑云龙给自己设的感性艺术家的角色正在崩溃边缘。他的眼睛太脆弱了,而他的角色现在千万不能落下泪来。于是他当机立断地抽身而退,不露声色地躲开了阿云嘎抬起来的手。





一千多公里,六个小时高铁的距离。一周三次的见面成了两三个月一次。


阿云嘎常去上海,郑云龙也总回北京。他们像所有大学毕业之后各奔东西的同学一样,平时完全不联系,要去对方的地盘才从联系人里翻出对方,电话一接通连寒暄都懒得应付,报上时间通知对方来接。


郑云龙瘦了很多。瘦了最多的那几个月,阿云嘎来上海顺路探班,在观众席一看见他笑容都没了,也不回应郑云龙彩排中途瞅见他来了冲他丢的轻佻媚眼,沉着脸一等休息就把蹦蹦跳跳奔着他过来的人扯走,严厉得像是肖杰上身,劈头盖脸就是连名带姓地吼他:郑云龙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吗?没好好吃饭吗?


郑云龙那会儿已经浮出点慵懒的小漂亮,但彩排又不刮胡子又不收拾头发,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刚从病房躺了三个月出来。他被阿云嘎扯得站不稳,就没骨头似的瘫在墙上,眯着眼笑。


阿云嘎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抓着他手腕的手一下就松了劲。郑云龙抽出自己的手腕,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刘海,露出他那会儿已基本修炼成功、日后靠其坑蒙拐骗的无辜小脸来。很久之后阿云嘎提到过这次见面,郑云龙才知道这一眼对阿云嘎来说是如被雷劈一样的震惊,一道就劈进了心里。


这谁顶得住?阿云嘎理直气壮,当时他正在和郑云龙二人理论到底是谁先喜欢上对方的,明知下一句郑云龙便会拿出更早他离开北京时那个吻来压他,却还是坚持要把这一段也抛出来说给郑云龙听:整日沙雕的家养骆驼突然变成会勾引人的小野猫,到哪去讲理去?


小野猫伸手拉上阿云嘎的胳膊,拽着他上后台绕了一圈,给他介绍自己的同事。有些阿云嘎也有过交集,有些他听郑云龙提过很多遍。他总算得以见到郑云龙口中最牛逼的刘令飞,看着郑云龙松开他的胳膊,肩膀撞在另一个人身上。


很难说那时候郑云龙在想什么。阿云嘎那时不寻常的沉默郑云龙是看在眼里的,可他什么都没说。老班长一向比他会来事得多,这种场合必然会主动和音乐剧圈内已有名气的同行前辈们攀谈,但那时他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郑云龙。刘令飞和他嬉笑几句就被叫走,也没忘和阿云嘎客气地打了招呼。郑云龙转过身来看阿云嘎,眼里的光亮还没消失:怎么样,帅吧?


阿云嘎看着郑云龙在他现在生活的圈子里如鱼得水。他只记得郑云龙很认生,懒,宅,不爱和人交际,爱躲在他身后让他当发言人,却忘了离开他,郑云龙自己明明也是什么都做得到的。郑云龙还是爱缩在舒适圈里,只是他的舒适圈已经不是以阿云嘎为中心了。过去他被王建新调侃早年得子还不觉得,此时倒真咂出点一直捧在手心的小鸟突然不再需要自己就可以展翅高飞的苦涩来。


那次阿云嘎走的时候郑云龙有排练,没法送他去机场。阿云嘎在地铁站门口紧紧抱了抱郑云龙,抱了好一会儿。郑云龙嘴上说着你有病吗,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其实眼睛偷偷地红了。但也没关系,他眼睛大又水润,总是显得过分多情,不会暴露他这时一戳就碎的内心。虽然郑云龙下个月又要回北京,两人已经约好一起吃饭,但那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告别。被他们拖拖拉拉拽在手里的学生时代,调皮又爱撒娇的郑云龙,坚强又笨拙的阿云嘎,都被扔在了人潮汹涌的地铁站门口,转眼间就被人流冲散了。


那天晚上剧组吃饭,郑云龙和同事一起在门口抽烟。同事和他关系挺好,但不算亲密,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不可避免地聊起阿云嘎,问他们的关系,问他们的故事。


哪有什么故事呢?郑云龙想。大学同学,两个穷死也不放弃梦想的傻蛋。路很不一样,人却是一样的人,故事说到底也是一样的故事。只不过那终究是阿云嘎的故事和郑云龙的故事,没有什么他们俩的故事。阿云嘎郑云龙,郑云龙阿云嘎,即使谁都要把他俩的名字放在一起,他们也只是天各一方的老同学罢了。


郑云龙努力过,他就无愧于内心,当时落荒而逃的记忆被他自我保护式地销毁。他踏出舒适圈半只脚,然后迅速缩回来挖地三尺把自己埋好,自我安慰没事我一个人也挺好。只要阿云嘎没有就此和郑云龙割袍断义,他的意见也就没那么重要。


阿云嘎的每个剧郑云龙都会到场,郑云龙的每部戏阿云嘎也尽了力来,这样就挺好。郑云龙把梦想无限地放大,把阿云嘎挤到很小的角落里去。阿云嘎本人沉默寡言,在他脑子里倒是聒噪得很,动不动就要跳出来给他表演一段民族舞。


时不时来找他的阿云嘎越来越壮,和从乙地出发的郑云龙完成了一道相遇问题。他梦里的阿云嘎却一直是大学里的模样,瘦得撑不起衣服,冬天羽绒服里空荡荡得能塞两个书包。郑云龙偶尔无聊也会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大学四年里阿云嘎瘦得比较一致,实在是看不出那个执着在他梦里呼麦的是什么时候的老班长。


他可以这样过一辈子,郑云龙想,他都习惯了在呼麦声里入睡,还有什么难得倒他。


然后阿云嘎就刨地三尺把郑云龙挖了出来,说:你看,大龙,推广音乐剧不是好事吗?





###


我自作多情了。郑云龙自我反省。原来不仅没有郑云龙和阿云嘎的故事,郑云龙的故事也并不是阿云嘎的故事。


郑云龙甚至有些绝望:我都没有在期待了,为什么还会受伤?我都把自己埋那么深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挖出来?话说到这儿,那必然是阿云嘎的错,他手上还粘着新鲜的泥土,人赃并获,就地判决。


你把我脑子里那呼麦跳舞的人领走吧。郑云龙委屈地想:我一个人也好好的,你老在人脑子里吵什么呢?也就是我俩十年交情容忍你登堂入室这么久,也该可怜可怜我了。


他还没把判决宣布,阿云嘎就自顾自地开始絮叨起来:编剧老师硬让我看了,我也不好意思说看都不看,我看了,写得还挺好,挺自然的,跟我俩平时没什么差别。当然了,他们说重不在演,重在节目组会买一些我俩的营销,希望我们——


郑云龙伤心地给自己埋土埋了一半,听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打断,一头雾水地问:你不是拒绝了吗?


我没拒绝啊。阿云嘎一脸无辜:我只说我没答应。


……


郑云龙还在想这到底是我没听懂还是他汉语退步,阿云嘎就伸手过来抓郑云龙的手,牢牢抓住之后露出安心的表情,笑眯眯地接着往下说:当时来的时候不就说好了嘛,任何伤害我俩感情的事情都不会答应。


但是,他话锋一转,表情也严肃起来,让郑云龙大感不妙:我本来想等节目结束了再说的,但好像现在说——


等等等等!郑云龙慌张起来,下意识又想跑,抽了半天都抽不出自己的手,还被阿云嘎抓得更紧了,气得不行:他俩体重差不多,为什么阿云嘎力气比他大这么多,哪有这种道理?


阿云嘎像是被他逗笑了,捏了捏抓着的猫爪肉垫,试图让郑云龙冷静下来。他没养过真猫,也一直没当成胖子干爹,养猫知识全从郑云龙那儿道听途说,现在全用回他本人身上。但郑云龙没这么教过他,纯属他自我发挥,所幸只用来对付郑云龙,不然胖子一定一爪挠他脸上去。


大龙。他好声好气地哄道:你不能每次都想跑。你也听听我要说什么行不行?


我干还不行吗?郑云龙试图割地赔款:法律要允许咱协议结婚都行,成吗?


大龙。阿云嘎说:我跟编剧老师说,我们就做自己。所以选择权我交给你,好不好?


好什么?郑云龙恍惚起来,好像脑子里那个呼麦的阿云嘎吃了大力菠菜,一下子窜出来变成了肌肉阿嘎,把他眼前的世界变成了动画片。大力阿嘎说,这部动画片的主角是你和我,双男主不分一番二番,海报署名都一个水平线的那种。这是我们俩的故事,但是编剧是你,你想写就怎么写。阿云嘎和郑云龙,郑云龙和阿云嘎,开飞机还是开坦克都任你选。


郑云龙当了快十年演员,上哪儿干过编剧的事呢?但他知道郑云龙的故事曾经有机会变成郑云龙和阿云嘎的故事,他亲手把阿云嘎拽进来客串,又自作主张地把他开除。


他看着阿云嘎,咽了口唾沫。


阿云嘎笑了。他知道郑云龙在想什么,也知道郑云龙在犹豫什么。说到最后阿云嘎和郑云龙还是一个人,脑子都是共用的,故事却不相干,这简直太不讲道理。于是他把脸凑了过来,贴上郑云龙的唇的前一秒,他说:这次别跑了。


眠白树

【嘎龙衍生】The Solar Tower Atmospheric Cherenkov Effect

终于在2020年前写完了,半年不写文,一次写半年。

完全就是自己爽,基本就是两个人一直在讲话,讲话,讲话,别人很难爽到。

是安东尼和史大喜,记得把他俩当成俩老外就行,24k翻译腔。


都行那就先等一阵子。


干,我才发现老粉条怎么还吞了我标题最后一个单词啊!算了,大家点开看就行,我郑是无语

终于在2020年前写完了,半年不写文,一次写半年。

完全就是自己爽,基本就是两个人一直在讲话,讲话,讲话,别人很难爽到。

是安东尼和史大喜,记得把他俩当成俩老外就行,24k翻译腔。


都行那就先等一阵子。



干,我才发现老粉条怎么还吞了我标题最后一个单词啊!算了,大家点开看就行,我郑是无语

红衣-此号已锁不日将清空,不要关注

失踪人口回来贡献一张锁屏证明我还活着。

经太太同意的本图解禁。

我拙劣的色感表达不了其满目光华…



(另外,更新的事诸位莫心焦~此作定不会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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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太太同意的本图解禁。

我拙劣的色感表达不了其满目光华…










(另外,更新的事诸位莫心焦~此作定不会坑。)

蒸汽柴犬月球车

【云次方】《我的前任爱豆想追我》(4)

沙雕OOC

本章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点题,虽然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今天手速爆了,所以篇幅比之前长一倍惹~不过明天可能会么的更新,但也不排除我再爆手速的可能(。)


以及谢谢大家的评论,我真的好开心也真的非常感谢。但因为这是我为了搞声第一次开小号没想到回复只能用大号(也没想到这么难用ORZ)…所以暂时可能没办法回复评论,非常抱歉qvq

但是爱你们(啾啾啾


————————

估计阿云嘎也没想过我居然真豁出去了,站在床边还有点不知所措,最后他假装咳嗽了两声当作开场白。

“这个事儿……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就当没发生过。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喜欢我,支持我。反正你也脱粉了,咱俩也算两清了。”

“等会儿。”

他...

沙雕OOC

本章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点题,虽然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今天手速爆了,所以篇幅比之前长一倍惹~不过明天可能会么的更新,但也不排除我再爆手速的可能(。)


以及谢谢大家的评论,我真的好开心也真的非常感谢。但因为这是我为了搞声第一次开小号没想到回复只能用大号(也没想到这么难用ORZ)…所以暂时可能没办法回复评论,非常抱歉qvq

但是爱你们(啾啾啾


————————

估计阿云嘎也没想过我居然真豁出去了,站在床边还有点不知所措,最后他假装咳嗽了两声当作开场白。

“这个事儿……这个事儿就这么算了,就当没发生过。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喜欢我,支持我。反正你也脱粉了,咱俩也算两清了。”

“等会儿。”

他啥意思?他是要跟我一刀两断江湖再见吗?

“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你自己稀里糊涂地就两清了?你是清账了,我这边还没算明白呢。”

“你什么意思啊?”

“我先插句别的话题:你会摔跤吗?”

“什么摔跤……”他不耐烦地扒了扒头发,坐在旁边的空床上。

看来是不会!

哈哈哈哈哈!

这下我有底气了,我一个追星六年都没和自己的偶像当面说过话的完蛋粉丝今天终于要和我前偶像面对面好好清算这笔情债了。

结果我刚撸起袖子准备掰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地告诉他我曾经为他做过多少傻事,他就先摆摆手打断了我还没开口的话:

“你是想要精神补偿费吗?”

“……什么?”

“我知道我骗了你这么多年是我不对,让你为了我耗费那么多财力和精力我也有责任。这样,我可以给你一笔精神补偿费,但是你要签保密协议,可以吗?”

我刚要出口的话全都哽住了,我不想要什么精神补偿费,不签保密协议也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任何人,那我想要什么呢?那我还想要他怎么样呢?

我把自己问住了。

“你觉得行的话我就让我经纪人明天来找你谈,你先歇着吧,我明天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然后阿云嘎站起来,重新披上外套,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握上门把手,情急之下来不及组织语言,朝他大吼了一声:“阿云嘎!”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能赔我的经济损失!但你在我生命留下的遗憾怎么还!”

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是电视剧里演过的吗?

心中的疑惑并不妨碍我气势十足地梗着脖子看着阿云嘎,他果然被我震住了,松开门把手整个人都慌乱起来。

“你……你别哭啊……”

啊?

我摸了一把脸,发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靠!太丢人了!

为什么我的眼泪总是在我需要气势的时候这么不争气地自己流出来!

看着阿云嘎一脸愧疚地拿出演出服胸前的手帕想给我擦眼泪,我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翻身下床就跑了。

“你要去哪儿啊!”

“回家!”

“我开车送你!”

“不用!我坐地铁!”

“大半夜的哪有地铁!”

“那我打车!”

“你包没拿!”

别说我包没拿,我就是钱包没拿现在也不能回头去取,太丢人了,我实在是不想再丢更多人了。

怕什么来什么,我出门的时候迎面撞上了王晰,“诶你这是没事了啊……你咋了?嘎子欺负你了?”

我蹭了把脸绕过王晰就奔着医院大门去,出了门发现天还是全黑的,低头一看表,才早上三点。

本来想在医院门口打车,结果一摸兜,钱包还真没拿。

我照着医院门口的指示牌一路大步流星地走到最近的地铁站,忘了北京最早的地铁也要五点多才有第一班,只能带着一种天不遂人愿的憋屈感坐在地铁站入口的台阶上等着开门。


“郑云龙!郑云龙?”

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借着路灯的光看见阿云嘎站在一百米外的十字路口左右张望。我还没来得及找个遮挡物躲一下就被他发现了。

“郑云龙!你站住!”

要是喊站住有用警匪电影里的坏人就不会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拔腿就跑了。

我也不知道要往哪儿跑,就一直沿着人行道向前,直到累得一步也动不了蹲在路边大喘气。

“你跑什么!”

我拼死拼活地跑,结果被阿云嘎几步就追上来了,常年健身就是不一样,我都要累死了他居然大气都没怎么喘。

坐办公室真是不行,还得加强锻炼。


阿云嘎拍拍我的后背,架着我的一只胳膊就把我拖到旁边的台阶上坐着。我抬头一看,又是地铁口。

靠,我居然跑了整整一站地。堪称社畜生涯最高运动量。


“你有病吧!又不是有鬼追你,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我晨跑!我正好跑回家当锻炼身体不行吗?”

“你他妈跑反了!你自己看看这是哪!你家又住哪!”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我给你订那么多次外卖我怎么不知道!”


这时候我才发现阿云嘎一手搭着我的外套,一手拎着我的背包,就这么追了我一个多站地。

“你怎么不打车呢?”

“我钱包在背包里。”

我也不是故意对他没好气,我就是生自己的气,把无辜的他波及了。

阿云嘎把背包放在我身边。

“没带钱包不会用微信支付啊?”

虽然现在四月了,但是没出太阳的早上还是挺冷的,我刚才跑了一身汗,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阿云嘎抖了抖我被这一通折腾弄得皱巴巴的外套,帮我披上了。

“微信还能付钱呢……?”

我觉得好迷茫,自从我加阿云嘎微信失败后就把微信卸载了,现在微信都发展到可以付钱了吗?

“那你上次用微店买我的杂志的时候是怎么付……”话说到一半阿云嘎一拍脑门,“我忘了,你不会买,是你用银行卡给我转账我帮你买的。这事儿怪我。”

阿云嘎站着看我,我还是冷,搓搓手吸了吸鼻子,他就把他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也给我披上了。

“你说你好好的何必装女粉丝呢?”

“你好好的不也装女大学生。”

“你就没想过和我坦白?”

“我想过!我想过好几次!但我不会弄啊我操!”

我可真委屈,我这次面基不就是想跟他坦白吗!虽然我也想过要是看对眼了兴许还能发展发展线下恋情,结果不但不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是个岁数比我都大的老男人,还他妈是阿云嘎。我都要委屈死了,他居然还一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biang的。

“你……你这人嘴里一口一个我操我操的怎么眼圈说红就红!……别哭,别哭了,我不怪你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我气呼呼地拉开背包,想找纸巾,结果只找到了空空的纸抽外包装。

“这什么?”

“纸抽,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结果昨天晚上看演唱会的时候我都用了。”

“……你给我准备纸抽干嘛?”

“我以为你是个小姑娘,怕你看见我本人气哭。结果没想到是我让你气哭了。”

“……”

“扔了。”

我把纸抽外包装递过去,他居然真的接过来走了两步扔进垃圾桶。

哈,郑云龙你可真行,六年前的你能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能使唤起阿云嘎了吗。


阿云嘎扔垃圾回来叹了口气坐到我旁边,“手机打开,我教你怎么用微信付钱。”

“我没装微信。”

“下载一个。”

“在哪下啊?”

阿云嘎嫌弃地瞟了我一眼,把我手机拿过去鼓捣了一会儿还给我。

“登录吧。”

幸亏当初我的密码设的简单,要不这一刻肯定会成为我今天掉的无数链子里的重要一环。

然后阿云嘎看在我不太聪明的份上十分有耐心地一步一步教我怎么绑银行卡。

“你微信里怎么就一个人啊?”'

“这是我大学室友,他教的我怎么注册微信,我就第一个先加了他试试。”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朋友要了你的微信号,发了申请后等了一个多月你也没加我,后来我就把微信卸了。”

我真好惨一男的。

现在回想起我卸微信前偷偷躲在被子里抹眼泪的事还觉得鼻子酸酸的。

“那个时候刚演完《吉屋出租》,想加我的人太多了,我就一个也没加。”

“那你今天能加我吗?”

虽然我脱粉了,但还是想实现一下以前的梦想。郑云龙你行你可以你一定能做到,你连阿云嘎都敢使唤你还有啥不敢的。

96年的阿云嘎笑了,拿着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

“学会怎么付钱就加你。”


————————————


“我再试一次,这次肯定能成功。”

阿云嘎打开他的收付款界面让我练习,结果过了这么半天,我不但没有一次支付成功,还前前后后从阿云嘎的零钱账户里收走了三四十块钱。

“你怎么付款学不会,收钱倒是收得明明白白的呢?”

完了,他是不是要骂我了?

虽然我不会用微信支付,但我会用除了我妈以外无人能免疫的委屈巴巴。

“你怪我吗?”

我抿着嘴抬起眼睛看他,开始发射“怎么难道你要怪绒绒吗”眼神光波。

结果阿云嘎动都没动,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居然也坦然地看回来。这人怎么没反应?铁石心肠吗?但是离这么近看他的眼睛还真是深邃又多情………biang的!差一点就中了他的迷魂阵了!

我以为我能吊打弱鸡,没想到是决战紫禁之巅。

幸好在我要认输的前一秒钟,阿云嘎先破功了。

“……不怪你,怪我,怪我自己没教好,再来一次,慢慢来,不着急。”

成功啦!

阿云嘎认命地又拿起两个手机给我重新演示。

“你介意我抽根烟吗?”

“不介意。”

我从外套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阿云嘎看着我手里的烟突然一副哦谢特妈惹法克的样子。

“怎么了?”

“我上次是不跟你说过给你带电子烟来着?”

“啊?”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我姐妹确实说过抽烟不好要给我换电子烟的事,但我直到现在也没办法把屏幕那端我脑补的那个娇小可爱的大学生和眼前这个一米八五的蒙古壮汉联系起来,当“他们”说出同样的话时还是会让我困惑一秒。

“啊,对,你是说过来着。”

“我本来想今天当面给你,结果落在车上了。回头我给你寄家里去。”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想着给我呢?”

“本来就是专门从国外给你带的,我又不抽烟,留着也没用。”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听见阿云嘎对我亲口说出“专门给你的”这几个字,曾经对我来说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他居然会专门为我去买一件礼物。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前爱豆了,但要是以前的郑云龙能听见该有多高兴啊。

“唉呀,我怎么就没想过呢。你给我寄了那么多礼物,知道我的工作单位还知道我住哪,但我连你是哪个学校的都不知道,居然从来没怀疑过。”

“所以说你不太聪明。”

“……” 怎么难道你要怪绒绒吗?

“……是我骗术精湛把你骗得团团转,行了吧?”

“行了。”

“你别光顾着抽烟啊学会了吗?!”

“学会了学会了。”

“那你再扫一次试试,这次要是再失败就不给你加微信了。”


一举成功。


我正觉得自己超厉害美滋滋呢,扭头看见阿云嘎一副满脸脏话的样子。

他的表情会说话,仿佛想要告诉我:

郑云龙你玩儿我呢?


“要不……我把我之前从你账户转出来的钱都给你转回去……?”

“不用了,你留着打车吧。”他拿回自己的手机,打开一个有二维码的页面。

“干什么?”

“扫啊!”

“……诶这扫完以后怎么没有输入金额的地方啊?”

“添加到通讯录!”


阿云嘎忙着拿我的手机他加他自己,我这才发现远方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快要五点了。


“在这儿,备注这里,把我的名字打上。”

“你帮我打吧。”

“你打字都不会吗?”

“我不认字儿。”

“行……郑云龙你可真行。”

阿云嘎又低头拿着手机忙活起来,我看他这副样子,觉得他和当初教我注册微信的室友没什么两样。

“诶,咱俩今天晚上喝酒去吧?”

“我不喝酒。”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喝你看着。”

“那我去干嘛?”

“你要是去我就给你学个骆驼。”

这可是我最不会失手的个人技,一般人想看我还不乐意学……他咋没表情呢?他不会报警抓我吧?

“哧……”

阿云嘎笑着摇摇头,把我的手机放回我手里,站起来跺了跺脚:

“行,我晚上接你。”


我看见金色的晨曦映在阿云嘎的脸颊上,而他朝我微笑。

从我的心脏猛地收缩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了。

一个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但是却能两次栽倒在同一个人身上。

从那瞬间起我又不敢直视他了,我“噌”地站起来以后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在原地直转圈,踢到脚边的背包时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拎起包就往刚开门的地铁站里跑了。

估计他以为我急着赶地铁,也没追上来,只是在我身后喊了一句:

“微信联系啊!”

“好!”我头都没敢回,背对着他招了招手就脚底生风一般地溜了。


——————TBC——————


一点碎碎念:


实不相瞒,我写这个文是有点后遗症的。我现在一看见评论里有姐妹用波浪号我就心里一慌,生怕是蒸煮顺着网线摸过来要把我公开处刑(。


眠白树

【嘎龙】吃菠萝时菠萝也吃你

桃花岛太累了,轻松一刻,一些小故事穿起来的傻瓜文学。

我的父母爱情使我成为天底下最快乐的小孩,谁看他们都会快乐。

++++


配对:阿云嘎/郑云龙


分级:PG13


梗概:一些可能发生过的事。


<谁先爱上他的>


“你们两个谁追的谁?”


好多人问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得到过什么统一的回答,两个当事人对视一眼,张口结舌,谁也说不出来,好像也没有谁大张旗鼓地追谁,他们两个被命运推搡,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撞在一处,变成难舍难分的一整片云。


“你追的我吧?”阿云嘎说,试探地...

桃花岛太累了,轻松一刻,一些小故事穿起来的傻瓜文学。

我的父母爱情使我成为天底下最快乐的小孩,谁看他们都会快乐。

++++


配对:阿云嘎/郑云龙

 

分级:PG13

 

梗概:一些可能发生过的事。

 



<谁先爱上他的>

 

“你们两个谁追的谁?”

 

好多人问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得到过什么统一的回答,两个当事人对视一眼,张口结舌,谁也说不出来,好像也没有谁大张旗鼓地追谁,他们两个被命运推搡,跌跌撞撞,身不由己地撞在一处,变成难舍难分的一整片云。

 

“你追的我吧?”阿云嘎说,试探地看郑云龙,听起来底气也不是很足。

 

“你真是挺不要脸。”郑云龙无情地否认,“我什么时候追的你?”

 

“那不是你先来亲我的吗。”阿云嘎对这种言论感到很震惊,也很委屈,连汉语都说不通顺了,“那,那怎么就,那不是脸吗?”

 

“哎呀,”郑云龙说,“都多少年的事儿了。”又看阿云嘎一眼,很敷衍地回答道,“行行行,是脸是脸。”很慷慨地又给予他一个热吻,阿云嘎知足常乐,非常容易被收买,什么谁追的谁,不重要了,殊途同归。

 

另外一次,又有人问这个问题,这回郑云龙说,“他追的我。”

 

阿云嘎的眉毛飞到后脑勺去,“我什么时候追的你?”

 

郑云龙说,“你梦游。”他是一个非常好的演员,说这种屁话的时候也面不改色,哪怕是再荒谬的话,他用这张脸说出来,也会使听众思索一二,如果他不是已经献身艺术,还可以用这门手艺去做一个政客。

 

阿云嘎本来想说“你放屁”,但是有外人在,他就换了一种文雅的措辞,斩钉截铁地说,“你做梦!”

 

郑云龙很有耐心地纠正他说,“是你做梦,做梦了才梦游,梦游了才追我。”

 

阿云嘎说,“你自己说这话脸不红吗?”

 

郑云龙反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脸红?”

 

阿云嘎一想,真是没错,除非运动过量,郑云龙向来不会脸红。他有一种天生的坦荡,又可恨又可爱,如同一套独门破甲矛法,来势汹汹,轻而易举地打碎任何人的任何盾。青岛武将肝胆磊落,兵不血刃,削铜如泥,把内蒙十八铜人斩于马下。

 

特约文艺评论员阿云嘎发表中肯意见,“你真是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一个人只有能够熟练使用俚语,才算开始掌握了这门语言,阿云嘎天天和郑云龙打竞技场,飞速上段,现在是一位口语小达人。

 

问问题的人已经走了,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也不想再继续观看他们两个对话,明智之举。

 

郑云龙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今天晚上吃不吃牛肉炖萝卜?”

 

阿云嘎说,“吃。”

 

郑云龙说,“家里没有萝卜。”

 

阿云嘎说,“买。”

 

郑云龙又说,“也没有牛肉。”

 

阿云嘎说,“一起买。”

 

郑云龙欲言又止,最后说,“也没有厨师,今晚我不回家。”

 

阿云嘎说,“去你的吧!”转身走了,郑云龙大笑出声,追着他跟上,“那厨师你也买一个呗。”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嗯?”阿云嘎非常困惑不解地发问,“谁把你惯成这样的?”

 

郑云龙积极答记者问,“我对象,我对象老好了,又老又好。”

 

郑云龙本人不会脸红,郑云龙的对象却会,阿云嘎心想,唉,他怎么那么烦人呢,我怎么把他惯成这样?不应当。

 

<家有儿女>

 

他们有一个小的微信聊天群,阿云嘎拉的,最开始只有他和郑云龙还有四个他们组的小孩,节目录制结束之后的某一天,郑云龙提议说,“把菜菜也拉进来吧。”

 

阿云嘎说,“不拉他,他当时还跟我谈判。”

 

郑云龙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齐齐整整。”不尊重群主的意见,把蔡程昱拉了进来。

 

帕瓦罗蒂头像加入群聊,闪亮登场,不鸣则已,一鸣气人,上来就说,“长子来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立刻收获投诉三则,艾特阿云嘎,让他踢人,又收获“书么不读,逼么猛装”表情包三个,可谓是大丰收。

 

谁污染谁治理,郑云龙出面治理蔡程昱这个污染,警告他老老实实做人,学生蔡程昱认错态度良好,得以留群查看。

 

晚上十二点,黄子弘凡上线,发现蔡程昱出现在群里,立刻发送一段语音,演唱“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侵略者闯进我家乡”,又延迟排队发送“书么不读”表情,没人理他,很尴尬。

 

黄子弘凡说,“怎么没有人。”加发一段语音,长达59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侵略者蔡程昱是唯一回复他的人,说,“太长不听。”

 

黄子弘凡说,“你小心点,我一个电话就有一车面包梁朋杰去你楼下说普通话。”

 

梁朋杰出现,发送一个“?”

 

经过了十分钟的冷场,张超又发言说,“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让您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蔡程昱觉得委屈,发送“不能看我超可爱就欺负我啊”表情,从微信页面上看来仿佛是帕瓦罗蒂在撒娇,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他的同窗方书剑姗姗来迟,温暖人心地询问道,“谁欺负你?舅舅给你做主。”他即将饰演武岛直贵,辈分陡涨,变成在座各位的舅舅。

 

蔡程昱感到底气变足,如同一只耳找到了吃猫鼠,说,“我们上音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吃猫鼠翻脸如翻书,没有白叫方书剑这个名字,说,“跟谁叫兄弟呢?没大没小。”

 

一只耳又变成孤家寡人,色厉内荏地说,“你们等着,我要弹你们几个的脑崩。”

 

阿云嘎看着微信界面,觉得这几个小孩很好笑,但是只是看,没有回复,郑云龙在他旁边睡觉,已经睡了一茬,此刻福至心灵一般醒来,看到阿云嘎在他旁边玩手机,问,“老头,你怎么还不睡?”

 

阿云嘎懒得搭理他,说,“老年人觉少,已经醒了。”

 

郑云龙把脑袋挪到他肩膀上去,眯着眼睛看他的手机,说,“这几个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话怎么这么多。”又看见他们正在对蔡程昱群起而攻之,觉得很好笑,发出嘹亮的笑声。

 

黄子弘凡正在往群里发表情,都是蔡程昱的一些表情精选,发到“我们常常因为不够傻而和菜菜格格不入”一张时,郑云龙拿过阿云嘎的手机,发送一条“傻孩子,你怎么会是傻孩子呢?”立刻被复制,重复发送四遍,阿云嘎把手机拿过来,再次发送,并补充一句,“刚才那条是你们大龙哥发的。”

 

群里陷入一阵沉默,蔡程昱说,“我要退群。”

 

没有人挽留他,他也没有退群,不了了之。

 

郑云龙靠在阿云嘎的肩膀上打哈欠,血盆大口,阿云嘎很害怕地说,“你别把我的脑袋吃了。”

 

郑云龙说,“不能吃,过保了。”钻回被子里,阿云嘎放下手机,和他一起钻进被子,他玩手机玩得手冷,去摸郑云龙的肚皮。

 

郑云龙被冰了一下子,说,“操。”踹了他的小腿一脚,但是没有躲开,随便他摸,阿云嘎不光摸,还要掐一下,说,“好软。”

 

郑云龙说,“能撑船。”

 

可能就因为这句话,阿云嘎这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他们两个在坐船,只有阿云嘎一个人划,划到一半他问郑云龙,“我们在哪啊?”郑云龙盘着腿坐在船头,蔫头耷脑地说,“我肚子里。”

 

阿云嘎心想,“啊!我被大龙吃了!”赶紧加快划船的速度,要从这里逃出去。

 

<鼻子情圣>

 

郑云龙刚开始改抽电子烟的时候并不习惯,觉得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根本就不像在抽烟,阿云嘎鼓励他,说,“习惯了就好了。”

 

郑云龙说,“他妈的,我还不如抽手纸!”从鼻子喷出两道烟气,看起来很生气,但是又很好笑,真的成了一条龙。

 

阿云嘎说,“总比直接戒了好吧,让你直接戒又戒不掉。”又要叮嘱说,“不要从鼻子吐烟,不好。”真是烦死人了。

 

郑云龙说,“哪里不好。”其实他知道哪里不好,就非得抬这一句杠。

 

阿云嘎说,“鼻子会变大。”

 

郑云龙的鼻子长在别人脸上很可能就是车祸,但是在他的五官中就显得比较合适,如果他长了一个小巧的鼻子,整张脸看起来就会像是一盘散沙,不像现在这样浓墨重彩的,总的来讲,很会长。

 

大学时候的郑云龙满嘴跑火车,说,“我小时候没有鼻子,是吹黑管吹大的。”

 

王建新说,“伏地魔不学吹黑管真是损失大了。”

 

阿云嘎问,“为什么吹黑管会把鼻子吹大?”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只是顺着郑云龙的话说,应该是后者,少数民族只是汉话讲得不太好,又不是傻子。

 

郑云龙回答了什么他已经忘记了,总之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屁话,现在郑云龙一问这句话,他突然又想起来这件事。

 

这的确是一个郑云龙没有想到的回答,他睁大眼睛看阿云嘎,真是很大的一双眼睛。大学时候他有个外号叫大眼儿贼,当时他还没这么瘦,如今眼睛显得更大了,这个外号却没有跟他到今天,阿云嘎觉得颇为遗憾。

 

阿云嘎说,“我骗你的,但是确实不好。”

 

郑云龙很无语,说,“我难道会相信吗?”说着把电子烟放下,又叹一口气,吐出更多的烟,仿佛他的忧愁实体化了,看起来心情不很美丽。

 

阿云嘎决定给他一些物质激励,说,“你要坚持住,坚持住了我就。”想了半天,不知道拿什么做奖励比较好,最后说,“坚持住了我就给你奖励。”

 

郑云龙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相信任何画饼,追问道,“奖励我什么?”

 

阿云嘎实在想不出来,干脆开始胡言乱语,“奖励你一个鼻子!”

 

郑云龙真的挠头了,说,“我要两个鼻子干什么?”又问,“你从哪再给我找一个鼻子?”

 

阿云嘎无话可说,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鼻字了,沉默了半天,说,“那还是换一个,你想要什么。”

 

郑云龙说,“我想抽正经烟。”语气很郁郁,谁听了都会觉得他可怜。

 

阿云嘎铁石心肠,说,“不行,那还是我把鼻子给你吧。”先不说有什么用,但是如果这世上有人为了你连鼻子都可以不要,他一定非常爱你。

 

大眼儿贼眨眨眼睛,觉得阿云嘎这个人的脑回路真是奇怪极了,但是既然说了,就要兑现,他抓住阿云嘎,凑过去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很实在,留下一圈牙印。

 

阿云嘎说,“啊!”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郑云龙说,“收到了。”对他露齿而笑,像一个超大号的史迪奇,阿云嘎向来觉得那个小怪物和郑云龙长得很像。

 

阿云嘎捂着鼻子说,“那你就要坚持。”

 

郑云龙说,“好吧,坚持不了就把鼻子还给你。”

 

阿云嘎说,“我不要。”

 

郑云龙说,“那你就什么都没了,鼻财两空。”

 

阿云嘎又学到一则生活哲理,人间险恶,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行。

 

<龙猫>

 

郑云龙给阿云嘎发来消息,第一条说,“今天你不能睡家里了,睡酒店吧。”

 

阿云嘎的问号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第二条又跟过来,“我也得跟你睡酒店去,我走的时候忘记关卧室门,猫把床尿了。”并配上一张图片,很惨,绝对是养猫人不可以犯的错误。

 

阿云嘎给他发去一个假笑猫表情,是他们梅溪湖的群里有人发的,最开始是谁发的已经忘了,但是阿云嘎觉得那个猫长得很像郑云龙,所以经常使用。

 

郑云龙像假笑猫,像史迪奇,像三星堆,像光头强,像派大星,像无牙仔,总之就是不像个人。

 

晚上九点多,有人敲门,阿云嘎开门一看,郑云龙站在门口,看起来很不高兴,也是,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却不能睡,不仅要睡酒店,还要收拾卫生,搁谁谁都会生气。

 

阿云嘎把他拉进来,安慰他说,“又不是头一次了。”但是好像也起不到什么安慰人的作用。

 

郑云龙说,“这两个傻逼猫!”嘴角往下撇,阿云嘎想象他在家里的时候,肯定也已经骂了猫一顿,场面应该很好笑,但是他憋住了,没有笑出来,伸手去摸郑云龙的后背,从脖子开始往下捋,一直捋到尾椎。

 

郑云龙坐在那生了一会闷气,说,“气死我了,我去洗澡。”

 

等他从浴室里湿淋淋地出来的时候,阿云嘎坐在床上,目光如炬地看他,郑云龙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头发往后一撩,把浴袍带子抽了,爬到床上去亲吻他。他跨跪在阿云嘎的大腿上,很主动,结果下一秒钟就被阿云嘎从腿上拽下来按住,没吹透的头发压在床单上,洇出一片深色的印子。郑云龙躺在那看他,浑身上下都是湿的,眼睛和嘴唇都是,写着心甘情愿四个字,好像阿云嘎现在做什么他都不会说不,哪怕他会被弄出眼泪,眼泪也都会是甜味的,被害人同时也是共犯,他不无辜,不能得到赦免。

 

阿云嘎的手掐着他的大腿,青筋都崩起来,但是语调还是温温柔柔的,低头去啄郑云龙鼻梁上的小痣,亲了一下,又说,“哎呀,把床都弄湿了。”

 

郑云龙不说话,去追他的嘴唇,想要一个实打实的亲吻,但是阿云嘎不给他,让他委屈极了,阿云嘎看不得他委屈,很快投降,像吻一片湖水一样吻他,把他捧在手里饮。

 

只要阿云嘎愿意吻他,郑云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愿意做,这是他难得一见的听话时刻,被阿云嘎翻来覆去地利用,毫无懊悔地乘人之危。他被打开,被扯乱,像被抽了线的日记本,页都散了,所有秘密摊在空气中,他哽咽,祈求,吞咽白色的胶水,希望阅读他的人能再把他粘回去,拼成一颗完整的心。

 

最后搞得这张床也没法睡,阿云嘎把他拖到另一张床上去,他肯定早就想好了,才会定一个有两张床的房间。郑云龙被他摆弄得没一点力气,阿云嘎把他搂进怀里,很煽情地亲吻他,让他张嘴,他就把嘴张开,乖得很。

 

阿云嘎贴着他的耳朵说,“猫怎么都尿床啊。”一副好学生诚心发问的语气,十分可恨。

 

郑云龙终于忍不了了,但是也没力气干嘛,只是说,“你等着。”语气很狠,又抱怨说,“他妈的,你那叫操吗?你那叫夯!”但是阿云嘎继续亲他的时候,还是很温顺,甚至也没有咬一下他的舌头。

 

第二天还是阿云嘎先醒的,趴在那拨弄郑云龙的睫毛,把他也弄醒。

 

郑云龙翻了个身,说,“滚蛋。”

 

阿云嘎说,“你昨天不是让我等着吗?等什么?”

 

郑云龙说,“等我睡醒。”又睡了,人事不知。

 

阿云嘎就在他旁边坐着,像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蜜罐子,怀着一腔甜蜜的爱意,等他睡醒。

 

<水果忍者>

 

阿云嘎的病好了一些,至少人可以直立行走了,但是咳嗽得很严重。郑云龙本来想说,“咳嗽就是感冒快好了。”但是阿云嘎是肺炎,也并不适用这句话。

 

“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废了。”郑云龙自言自语,又问阿云嘎,“你想不想吃梨?吃点梨吧,止咳的。”也不等对方回答,翻开手机叫水果外卖,当代人被养得太懒惰了,好像手机可以解决所有事情。

 

他点了一盒梨,还不够起送费,就又加了一盒菠萝。卖家很好笑,把恕不配送统统写成怒不配送,很有情绪在里面。郑云龙看了笑得不行,又递给阿云嘎看,结果阿云嘎笑了一声,又开始咳嗽,郑云龙去拍他的后背,说,“就不应该给你看。”

 

阿云嘎说,“别呀,给我看。”然后又咳。

 

郑云龙说,“给你看个头看看看。”很威严,像对儿子讲话。

 

事实证明梨是有效的,也可能是心理作用,阿云嘎的咳嗽的确好了一些,可以通顺地说几句话而不被咳嗽打断,郑云龙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眉头舒展开一些,一个人生病,两个人都遭殃,谁也不要想好过,一道受苦,这就是恋爱中人。所以恋爱有什么好?不是好事。要是想让一个人痛苦,就要诅咒他坠入爱河,爬也爬不上岸,像奥菲利亚一样一直沉到河底去。

 

梨成了功臣,菠萝却办了坏事,郑云龙一个人吃掉一盒菠萝,第二天起来口腔溃疡,痛得要命,只能喝白粥,话都懒得说,变成一只沉默的梨子。

 

阿云嘎事后诸葛亮,说,“菠萝不能吃太多!你吃菠萝的时候,那个,菠萝吃你。”

 

郑云龙说,“什么玩意儿?”

 

阿云嘎又解释不出来,“哎呀,就是那个意思,菠萝腐蚀你!”掏出手机一查,竟然这个新闻标题就是这么写的,郑云龙还以为是阿云嘎又在现场故事新编,这一次的确是错怪了他。

 

郑云龙嘴痛得很,又无处发泄,迁怒到可怜的阿云嘎身上,说,“你不提醒我!”

 

阿云嘎说,“我哪知道你会被菠萝吃呢!”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云龙的口腔溃疡严重得很,持续了好几天,两个人一个肺炎,一个口腔溃疡,不能接吻,只能对视,是被病痛分隔的一对牛郎织女,很是可怜,面对面坐着发微信,谁也不想开口讲话。

 

郑云龙说,“我再也不吃菠萝了。”

 

阿云嘎说,“还是可以吃的,下次少吃一点。”角色逆转,变成他像是在对儿子讲话。

 

郑云龙这几天连喝了无数顿白粥,眼下有一些崩溃,“我嘴里要淡出鹰了!”

 

阿云嘎说,“鹰得熬,你再熬一阵子吧。”

 

他们靠在一起发微信,也不出声,头挨着头,活像一个樱桃炸弹,简直就是“高山上盖庙还嫌低,面对面坐下还想你”,又可怜又好笑,一对病侣。

 

郑云龙又说,“等我嘴一见好,我马上就吃火锅去。”连手指头敲屏幕的声音都响一些,像在赌咒发誓。

 

阿云嘎说,“等等我呀。”

 

郑云龙说,“那好吧,你快点。”好像阿云嘎是肺炎的项目经理,想要快就快得起来。

 

阿云嘎说,“行。”

 

两人坐在一块,心里也想着同一件事情,等我好了,我就要去亲亲他。他们是两个野心勃勃的菠萝,等到熟了之后,就要把对方吃掉,只可惜还要等一段时间,很难熬,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

 

等就等吧,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好事是不用等的,火锅和吻都得等,两个人一起等,就好一些。他们做什么都得是两个人,两个人爱,两个人被爱,两个人生病,两个人好起来,两个人唱歌,两个人一起做菠萝,一个吃掉你,一个吃掉我。

 

天公作美,天作之合。

 

<Fin>


论如何愉快地弄掉节操

[镇魂][澜巍]知人知面不知心(一)

好不容易混了热圈却逆了cp,被冷到自割腿肉,感觉十分悲伤……
没看过原作,全是基于电视剧的脑补,还有想虐沈教授的渴望,ooc请见谅。
时间线应该是在沈教授对赵云澜掉马后,对特调处众人掉马前。设定是沈巍可以把别人身上的不适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老虐梗)。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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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早已经习惯用面具来伪装自己,不管是作为黑袍使,还是沈教授。
不过是一个面具换成另一个面具罢了。
被赵云澜识破身份后,他曾经想要松下这口气,破罐子破摔算了。毕竟既然被发现了,总归有机会卸下伪装,做一会儿真实的自己吧。
可是,他又不由地想,真实的自己...

好不容易混了热圈却逆了cp,被冷到自割腿肉,感觉十分悲伤……
没看过原作,全是基于电视剧的脑补,还有想虐沈教授的渴望,ooc请见谅。
时间线应该是在沈教授对赵云澜掉马后,对特调处众人掉马前。设定是沈巍可以把别人身上的不适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老虐梗)。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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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早已经习惯用面具来伪装自己,不管是作为黑袍使,还是沈教授。
不过是一个面具换成另一个面具罢了。
被赵云澜识破身份后,他曾经想要松下这口气,破罐子破摔算了。毕竟既然被发现了,总归有机会卸下伪装,做一会儿真实的自己吧。
可是,他又不由地想,真实的自己到底是谁呢?
一万年了,一万年踽踽独行,他已经有了太多改变,早已不是当年懵懂天真的山鬼,而是成为了一个昆仑不再认识的陌生人。
沈巍叹了口气,低头翻阅着手中的卷宗:“这个案子我现在也没有太多头绪,你先回去睡觉吧,让我再想想。”
对面正在咬棒棒糖的赵云澜闻言抬起头:“你坐在这儿干想能想出什么?明天没课的话,一起再去现场看看吧。”
沈巍眨了眨眼,点头同意:“也好。”
他乖觉地放下文件夹,顺手整理好放回赵云澜皱巴巴的公文包里。
赵云澜已经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些困了,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也没拎包站起身就吊儿郎当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背身挥了挥手:“晚安了沈教授。”
“晚安。”沈巍站起身正要举步,看到赵云澜已经顺手帮他带上了门。
他静静等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展开自己的能力,感应到对面随便和衣滚在床上的赵云澜。
又不脱鞋。
沈教授腹诽着,忍住立刻过去把他鞋子扒掉的欲望,手上悄悄运力。
他感觉到潮水一般的疲倦慢慢席卷全身,然后酸痛感渐渐浮起弥漫到四肢关节。与此同时,赵云澜微微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他闭着眼等待了一会儿,等自己适应了这种感觉,然后拿起外套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案发地现在是一片荒凉寂静,只有两个值班的民警在大门口职守。沈巍瞬移进案发中心,长身而立,皱着眉头一边回忆刚才看到了案卷资料,一边仔细寻找着其中地星能量的痕迹。
这个作案人似乎并不太熟练,留下一地乱七八糟的线索,指纹脚印DNA一项不少,倒是弄得特调处众人不知道该抓住哪条去查了。
沈巍细细研究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劲。
从现场物证来看,作案人的反侦查意识可以说是零。可是他对地星能量的使用,却非常精准,熟练。虽然他只是造成了小范围的杀伤,但沈巍怀疑他有更大的能力,却未曾表现出来。
如果是这样,只能说,这个人要么和特调处有仇,想要引出来找麻烦;要么就是把这一切当做是游戏。
这样想着,沈巍慢慢放开神识,扩大范围感应着现场周围的动静。
果然,有一人鬼鬼祟祟潜伏在不远的地方。
沈巍不再犹豫,一抬手黑袍上身,就朝那个方向追去。
嫌疑人在黑袍使现身的一刻拔腿就溜,沈巍斩魂刀一抖,刀尖刷地一下就逼了过去,生生逼停了对方的脚步。
那人只得回头,却是已经整理好了慌乱,扶了扶眼镜颇为淡定地打起了招呼:“哟,黑袍使大人,有何贵干?”
沈巍碍于还不清楚他的能力所在,没有再逼近,而是谨慎地观察着他的行动:“你在这里干什么?”
“刚下班,散散步。”对方递过来一张名片。
沈巍没接,瞟了一眼名片的头衔,是龙城医院的医生,看起来资历还不浅。
沈巍对医生这个职业,向来是有一些好感的,可眼前的这位虽然并不像在说谎,但总透着可疑。
“怎么,黑袍使大人不信我?”对面男子收回了手,“我真的是医生,刚下了手术。”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了个挥舞手术刀的动作。
沈巍正在判断他话的真实性,却突然感觉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闪了过来。
他下意识要躲,可那道力量竟比他预料的还要快,撕拉一声就切进了他的胸口。
啊,沈巍这才反应过来,是激光刀啊。
对方暗搓搓放了这一刀就抽身要走,沈巍想再提步去追,可能化形的时间长了,已经有些支持不住。
他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终于忍不住散去黑袍,俯身吐出一口鲜血。
好累啊,沈巍颇有点委屈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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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毕竟匆忙,可能会再调整,求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