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不要在无垠号上干坏事!
*男列车长x西蒙
*OOC 有私设 感觉游戏花花的,但是男酮很好嗑(竖起大拇指)
*如果还有下次写的话,希望能写他俩在开起来的列车上搞,嗯嗯,感觉边看着沿途的风景边搞会更有感觉
01
西蒙总是会从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窜出来。
——就比如现在。
列车长才结束在交易所的买卖,穿着得体的大少爷就从货箱后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很像是来给列车长送钱的。
按理来讲老是被找茬,列车长该恼的。
但对象是西蒙,他就又有耐心闲下来听了。
不是列车长癖好独特啊,主要是少爷每次放狠话最后又乖乖给他送礼的样子实在...
*男列车长x西蒙
*OOC 有私设 感觉游戏花花的,但是男酮很好嗑(竖起大拇指)
*如果还有下次写的话,希望能写他俩在开起来的列车上搞,嗯嗯,感觉边看着沿途的风景边搞会更有感觉
01
西蒙总是会从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窜出来。
——就比如现在。
列车长才结束在交易所的买卖,穿着得体的大少爷就从货箱后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很像是来给列车长送钱的。
按理来讲老是被找茬,列车长该恼的。
但对象是西蒙,他就又有耐心闲下来听了。
不是列车长癖好独特啊,主要是少爷每次放狠话最后又乖乖给他送礼的样子实在好品。
他气定神闲地双手抱臂站着,挑了挑眉看西蒙,想知道少爷这回又打算跟他打什么赌。
“这次又是来送什么的?”
西蒙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头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列车长咧嘴笑了。
他本非个性张扬的人,少有这种爱挑衅人的行为,然和西蒙计较起来实在好玩。
炸毛的样子就很可爱,被戳中真实想法就会一口一个“本少爷”地这么喊着,十分色厉内荏。
少爷知道自己受了家族的余荫,所以更在意以自己的实力战胜列车长,特别爱一个人前来,给列车长下战书。
每次放大话的时候嘴唇微微上扬,手指抵在下巴上,看起来好不得意的样子。
怪讨人喜欢的,尤其是知道他肯定会输的情况下。
毕竟——一直观望着对手的动向却不在意自己的交易状况,可是会输的很惨的哇,西蒙少爷。
絮絮叨叨地又听大少爷讲了一堆垃圾话,其中不乏什么指责列车长目中无人,贫穷伪劣的坏话。
“不是来打赌啊……”列车长换了个姿势站着,又慢吞吞地问:“那是来做甚的?”
谁懂,少爷这么有钱,为何老是堵着他在门口站着说话,去个炸鸡店或是饮品店坐着也行啊,还能涨信赖值。
想到此处他又憋不住笑了。
西蒙吞吞吐吐,总算交代此行的目的:“想去你车上看看。”
列车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西蒙:“……干嘛啊!!再怎么说我也给你送了不少东西吧,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列车长“呵呵”两声,心里嘟囔,怎么一点就炸呢。
02
无垠号就停在修格里城外,为避免西蒙讨人嫌的说话方式遭到护卫乘员们的吐槽,列车长早早地就给他们都放了假。
嗯……也是为了少爷好哦。
少爷果真是少爷,上了车也要挑挑拣拣的,看着列车长安排的家具皱起了他漂亮的眉头。
“你就给你的护卫员们这种住宿条件?”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指向列车长重金买来的绿梅:“这不是应该好好摆在桌上当装饰的吗?你怎么随随便便扔地上!”
列车长心虚地吹吹口哨,这也不能怪他不想吧。
他试图狡辩:“嗨呀什么叫勤俭持家,西蒙你知道吗?”
西蒙呵呵一笑:“又穷又懒就直说。”
兜兜正在客厢乱逛呢,也无辜地被西蒙指指点点。
少爷锐评:“表情好臭的猫啊。”
列车长:“哈?你这么说话兜兜会伤心的。”
“我们兜兜生来就是这样子的表情哦?”
他抱起灰毛猫,顶到西蒙面前:“难道我们兜兜不可爱吗?”
一人一猫齐齐望向西蒙。
粉发的列车长表情真挚,抱着猫的动作轻柔,他问西蒙,眼眸微弯,依稀可从里面看出笑意。
说实话他长得倒真不赖,发色是有些偏灰的粉,瞳眸是暗橙色,鼻梁挺拔肤色白皙,穿着工作服的时候会把脖颈遮住些,看起来有些禁欲风。
若是不作表情,会让人觉得他很不好接近,但当列车长露出这种有些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很难让人说出不合他心意的话了。
少爷咳嗽了两声:“……也就,一般吧。”
后面三个字的音量微不可闻,好似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列车长不依不饶:“欸……是非常可爱吧。”
西蒙看了他一会,默默移开视线,嘴硬道:“就是一般。”
忍受着少爷的挑剔点评一直到车尾,紧闭着的灰色房门前。
列车长来劲了:“这是我的秘密房间哦。”
西蒙吐槽怎么这车从外面看都没空间了,里边却还有个房间。
列车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了一声:“对啊……谁知道呢?”
“所以西蒙少爷,你要进来吗?”
西蒙看见列车长脸上这招人打的笑,顿时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逛都逛得差不多了,还差这一间?”
他出声就是安排人呢:“你,开门。让本少爷看看里面藏了见不得人的。”
列车长乖顺地应他的话,拿钥匙把门打开。
很平常的卧室而言,书柜,工作桌,顶灯,窗户。
“这有什么特地藏起来的必要……”
西蒙吐槽,刚想转身出去,却听见门锁咔哒锁上的声音。
“嗯?”
他警惕地看向笑着向他走来的列车长。
“你这是做什么?”
列车长歪了歪脑袋,神色自然,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什么寻常事:“少爷,你都主动送上车来了,不就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吗?”
青年弯眸一笑,表情乖张,好像一只粉毛狐狸。
03
西蒙真的很好懂一人。
只是为了显得自己不是两人关系中弱势的那一方,所以特地装腔作势地说话,来引起列车长的注意,还要用着自己都不熟练的繁琐语句。
所以会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被揭穿也不是不能理解。
整个人脱力地被列车长扶住,像一条可供随意摆弄的咸鱼一样被列车长上下其手。
西蒙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扔下面子求列车长动作轻点别那么快,还要被他调侃:“少爷还是会好好说话的嘛。”
列车长有时候也搞不懂西蒙。
不去贡露城继承家业却偏偏要来这么一个科伦巴商会开列车,还经常鬼鬼祟祟地跟踪他。
那列车长为了不糟践人家的人生,忍着一整个少年时期都不去搭理他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
他又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这么记挂着我呢?西蒙?”
他挑起一小簇金发,捏在手中揉搓。少爷果真不一般,连头发丝都带着精致的香。上次西蒙送他的香水好像还放在工作桌的抽屉里,唔……不知道是不是和少爷身上的味道一样呢?
话说回来,西蒙这蓬松柔顺的头发好像也是特地打理过的吧,尽管看上去棱角分明,特别有型,却不扎手,很好摸,手指轻轻松松地穿过发丝就能碰触到后脑。
唔……可惜现在都白费了。
列车长看向身下青年被汗浸透的软塌塌的金发,心虚一笑。
被沾成一绺一绺的,服帖地落在额前,用手一拨就能轻轻地搭在耳后。
哈……
漂亮的下垂眼,像宝石般璀璨的、此时被泪光浸染的眼眸。
若是单看眼型,少爷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会是那种精致利己主义的狡诈贵族,或是贪小便宜的商人,再或是城府很深的人,可惜西蒙大少爷是个眼里只有列车长的大傻瓜,经常白出钱,请人喝奶茶送人香水棒棒糖,眼巴巴地希望列车长也能看见他,结果最后把自己都双手奉上了。
大拇指的指腹用力地覆在少爷眼下的一点小痣上,列车长老早就好奇西蒙眼底这颗痣,要是把皮肤拉点开,痣会不会也变形,可惜他有贼心没贼胆啊,此等上学时就存在着的夙愿至今才实现。
……这粉切黑的王八蛋!
西蒙真累坏了,连手指头都不想伸,分明他也不是出力的那个人!但疲乏和酸胀感过分有存在感,西蒙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由着列车长在他脸上东摸摸西揉揉地四处揩油。
他看见身上人略显冷感的橙色眼眸,里面可以窥见自己的倒影。
一览无余的,满满的全是他,即便看上去狼狈得不成样子。
但是……啊……终于被你看见了。
在西蒙的记忆里,列车长在TMT培训时期就是很自我一人,只关心自己喜爱的东西,若是他不在意的,即便再活跃也不会得到他投来的视线。
凭什么?
从小顺风顺水受人仰望的少爷哪受过这种没被人放眼里的冷落,暗戳戳地就对人家关注了起来。
若是列车长真是个平庸的俗人就好了,西蒙还能安慰自己普通人就是没眼光。
偏偏列车长出类拔萃,连实操课都能得第一,狠狠地压住他头上。
少爷的慕强心理和不甘心就上来了。
想让你看到我。
不过……他才不想要是这种方式咧!
委屈和自尊交叉作祟,少爷鼻子酸涩,复杂浓烈的情感促使着他连语言都组织不出来。
滚烫的泪珠从他眼角落下,正好落在列车长指尖。
偏生列车长这人还不识好歹,丝毫没有点社交礼仪,这时候还问他:“欸……怎么哭了啊?”
鼻涕堵住鼻腔,西蒙微微张唇,用嘴巴呼吸。
列车长拿食指和大拇指比起一个圈,和西蒙张开的嘴进行比量。
然后被少爷狠狠地踹了两脚。
少爷真心不怎么会骂人,他觉得自己平时挑衅人时用的浮夸言辞就已经足够了,可惜在列车长面前属实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分明是被揍了,列车长却笑出来。
他两手撑在床铺上,把西蒙抵在双臂间,没给他逃跑的余地,而后问:
“少爷,我很早前就想问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促狭地眯起了眼睛,看起来很恶劣的模样。
西蒙却没如列车长所想的那般又炸了,像熄了火的炮仗,他偏过头,小声念道:“一套都做完了还问这个,就可劲折腾本少爷……”
“欸?大声点?”
“喜欢你啊,行了吧!!”
列车长低头,额头抵上少爷的前额。
他愉悦地眯起眼睛。
“这样啊,我也喜欢你哦。”
事后两人也不斗嘴了,安静地窝在一起。
两小时后,房门被人叩响。
是莉薇娅从城里回来了,她收拾好了要出发的东西,喊列车长问问接下来的行程。
列车长准备出门,却被西蒙拉住。
他见西蒙一挑眉,便识趣地先向他交代了行程。
“明天要去淘金乐园,可能三天后才回来,会想我吗?”
“哈,说什么呢,尽管你是我的宿敌,但本少爷平日里也是很忙的,怎么可能会记挂得上你这个穷酸的可怜鬼。”
如果语气再强势些,或是说这话前把拉着他的手放开……可能会更有信服度吧。
列车长灵机一动,低头轻吻他眼睫:“尊敬的西蒙少爷,能否委屈您在鄙人这张破床上休息一会,我去去就回。”
说话文绉绉,听起来阴阳怪气的,但是西蒙有被取悦到,于是他松开手。
他躺在床上休养生息,一直到天黑了准备起床才突然顿悟。
现在,护卫乘员们都回来了。
他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列车长的外套下车回家呢?
END.
【all空|日光熹微17:00】霍格沃兹,一段校史
HP设定。
梗概:在霍格沃兹上课远比想象中还要快乐,尤其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热门选手空来说,和室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刺激…
上一棒:@魔力鸟
下一棒:@令谦谦谦
cp:all空
记录空一学年的魔法生活。
推荐bgm:海德薇主题变奏曲(网易云)
———————————————————
♞飞行课
记得...
HP设定。
梗概:在霍格沃兹上课远比想象中还要快乐,尤其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热门选手空来说,和室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刺激…
上一棒:@魔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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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课
记得带好备用扫帚。
扪心自问,有谁不喜欢在空中纵情驰骋的感觉呢。
倘若夜间出行,落在天文塔间,向下俯视,便能看到整个学校的夜景——猎场看守的小屋灯光晦暗,魁地奇球场被一片云雾笼罩,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遇到同样游荡在外的温迪教授。
不过不要误会,尽管飞行课排在空最感兴趣的课程榜首,但他却不习惯和温迪相处。
那算不得什么美好回忆:
进校的第一堂飞行课上,小巫师们左等右等也不见教授出现。烈日灼灼,将草地晒得滚烫,空站在万叶身旁,索性半蹲下,研究起扫帚来。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城堡外只围着一年级的新生们,除去训练,工作日鲜少有人经过,午间的霍格沃兹显得格外静谧,男孩们有些无聊,便凑在一起,讨论着过两日的魁地奇比赛。
“听我爸爸妈妈形容,比麻瓜们的足球还要刺激,真希望我以后也能被选上。”说话的男孩名为班尼特,父母皆是混血巫师,前几日刚被分进格兰芬多。
他用魔杖画出一幅简略的图像,脸上写满向往,双眸兴奋得晶晶亮亮。班尼特向众人展示了自己最喜欢的职位——他想当一个出色的击球手。
空看着他,坐在一旁,旋即点点头,回道:“一定没问题。”
对方十分开心,脸顿时红彤彤的好似番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那日阳光充沛,杏雨梨云,暖风柔缓,笼罩着这片宁静祥和的场地。
可好景不长。
也许是课程太过自由,没过一会儿,好奇心旺盛的小巫师们便躁动起来了。
由兴致缺缺的散兵带头挑衅,他从斯莱特林队伍中溜出来,偷听到小狮子们的谈话后,当众嘲讽班尼特的扫帚像老奶奶的拐杖——飞不了多久便会摔得人仰马翻。
身为年度十佳好室友的空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他霍然起身,一把将班尼特护在身后,像只咄咄逼人的小狮子,从散兵奇怪的发型一直贬低到他明显长一截的袍角,对方也不甘示弱,若不是安柏拼命拦着,恐怕就要恶化成第三次学院大战了。
***
争吵愈演愈烈,起哄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可就在院长赶来的前一秒,从城堡上方忽然慢悠悠落下道青绿影子,成功打断了纷纷议论。
姗姗来迟的温迪教授满脸醉态——昨晚为庆祝自己成功任职24小时,一不留神在三把扫帚多喝了几杯,差点忘记今天的课程。
好,现在空完全顾不上和散兵互掐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家伙,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长袍乱七八糟,仿佛一团草绳。
“他是…飞行课的教授…?”静默半晌,空艰难地开口。
“温迪,人如其名。”枫原万叶点点头,回道。
空急忙伸手扶了一把,成功避免教授与草地亲吻的结局,他咬咬牙:“很好…”
于是,空的第一堂飞行课在一场闹剧中度过了。
温迪因教学不当,被校长勒令工作日不准饮酒,并且承担一整年的魁地奇球场清扫工作。
♞魁地奇
没什么能比魁地奇更有意思。
平时整天和枫原万叶泡在图书馆,连出门散步的机会都没有,难得可以名正言顺的逃避学习,空自然不肯错过。
好在他飞得不错,仅第二学年下半学期,便成功入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担任找球手一职。
记得荧仍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母亲常给兄妹俩读睡前故事:读该隐与亚伯、读金苹果与自由、读月桂树与琴音,更多的则是关于造物主的神秘——生命无拘无束,均来自『天空』。
祖宅周围布满结界,空可以自由自在的练习飞行,在扫帚上待的时间比走路还多。
每每提起这件事,空总要庆幸一阵——还好自己飞行技术娴熟,倘若被温迪教授指导一段时间,恐怕连魁地奇都不愿接触了。
也许这就是热爱吧,有些人血里带风,天生便适合展翅翱翔。
***
深夜训练对找球手没什么好处,不过可以大幅度提升技巧,以便在黑暗的环境中调整姿势,及时躲避任何障碍。
听已毕业的学长说:很久之前,魁地奇比赛中曾出现过鬼飞球失控的情况,还砸断了一名队员的手臂。
巧合在于,那名队员同样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这没什么,只是一次意外,”空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出去,他点点头,气势满满地跨上扫帚,“我可以的!”
这晚星子黯淡,银月如水,空乘着一阵夜风起航,扫尾搅乱一抹浓雾,拖着星云前进,似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绕场一周。
站在山巅与日月星辰对话,潜游海底和江河湖底晤谈,他飞过阶梯、滑过水面,在钟塔旁,仿佛听到了久远长鸣的风吟鸟唱。
这本该是场华丽壮观的飞行。
本该。
可不幸的是,夜晚训练对找球手确实没什么好处,在云雾缭绕间,空错判了金色飞贼的方位,一时躲闪不及,直直撞上了塔台。
直到自习室晚归的枫原万叶察觉寝室无人,才匆匆赶来球场,将男孩一路送到了医疗翼。
于是,空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在本人缺席的情况下度过了。
好在格兰芬多仍旧获得了胜利,尽管过程有些艰难…
♞魔药课
如果说还有什么比午后的魔药课更无聊,应该只剩去医疗翼帮芭芭拉整理草药了吧。
男孩百无聊赖地趴在桌面上,手边摆着厚厚的教材,坩埚盛满绿意浓浓的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白术教授的声音此时更像一首催眠曲,伴随着蛇信子嘶嘶作响的动静,在浓烟滚滚的教室中更显闷热。
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眨眨眼,吹起面前一小根落单的鬃毛。
褐色的细绒飘飘扬扬,于缭绕烟雾中缓缓落下,覆在课本封面,将花体字母P戳得歪七扭八。
浪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名词。
如果有可能时光倒流,空想, 他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自己离开暖烘烘的被窝。哪怕多吃几粒逃课专用呕吐糖也行,至少不用在这里煎熬。
白术教授待人温和,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扣分。想到这儿,空撇撇嘴,正好和过道旁的魈对上视线,便做了个鬼脸,惹得对方一声轻笑。
***
其实——空叹口气——除此之外,他不喜欢魔药课最主要的原因在于…
——这里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还不如在魁地奇球场竞速来得自由自在。
男孩覆着桌面打了个滚,教室内雾气弥漫,泛着苦艾与青草的淡香。
与空合作的是寝友枫原万叶——隶属格兰芬多的魔药奇才。入学三年有余,与斯莱特林的魈蝉联年级首席,少年皆夭桃秾李,其地位无可撼动。
凤尾草的根、象牙虫的眼球,还有一滴人鱼的眼泪。
大火熬制十五分钟后冷却,加入两滴龙血和少量山茶花研磨粉末,溶剂则会呈现出漂亮的孔雀蓝。
对方有条不紊的按照教材制作魔药,小刀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人独占坩埚,自顾自做着笔记整理,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
看吧,又来了——男孩赌气似的扭过头去——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在魔药教室宛如一个透明人。
他敢打赌,如果自己趁着这些烟雾偷偷离开,直到下课前也不会有人发现。
哪怕敷衍着聊聊天也好,枫原万叶这家伙是学习机器吗。平时就很少参加寝室活动,成天泡在自习室,若不是空态度强硬拉着他参加魁地奇选拔,估计整个周末的娱乐时间都会浪费在图书馆身上。
男孩有些无聊,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视线透过书本乱窜,打量着墙壁中央奇怪又瑰丽的纹路。
唯一值得开心的事:至少这教室看起来还不错。
假若圣诞节去霍格莫德聚会——空单手托腮,脑海中一遍遍幻想着用来消遣解闷的画面——班尼特可以去搞些巧克力蛙来,虽然万叶不喜欢,但可以帮他趁早集齐巫师卡牌。
噢拜托。
男孩倏然消沉下来,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座位上——如果现在能立刻实现一个心愿的话,他希望这堂课能早点结束。
♞魔药事故
话虽如此,先说好,空对魔药课、白术教授,以及其他同学都没有恶意。
尽管平时想方设法和教授们斗智斗勇,但他依旧打心眼里尊重这门高深古奥的课程。
所以当身后传来小小的惊呼声时,空还当自己出现了幻听——只是随口吐槽罢了,总不可能真的发生什么可怕事故吧。
可嘶哑刺耳的动静越来越大,到最后简直像刀瓣刮过耳膜,敲击阵阵。他猛地回过头,睁眼便看到疾步离开的白术教授,和角落里明显膨胀数倍的坩埚。
——那是班尼特和行秋的位置。
黑黢黢又浓稠的液体咕嘟咕嘟不停往外冒,班尼特早就躲进了人群中。桌面上摆着一颗萎缩的霜冻树果实,和格格不入的柠檬草根。
哇。
见鬼的意外,看来这家伙又找错了材料,就连桃金娘也知道霜冻树不能和龙血混在一起。
不出所料,变故发生在一瞬间,周围的同学霎时腾出一块半弧形圆圈空地,白术一边急匆匆要求各学院级长疏散学生,一边孤身站在体型庞大的坩埚旁,挥动魔杖。
“表情好像要赴死了一样。”人潮熙攘,空被万叶单手捞起来,校袍紧紧护在头顶,两人马不停蹄地往外挤。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故,但像这样棘手的还是第一次。学生们慌不择路,走廊蔓延出汩汩浓烟,空趁离开前的最后一秒回过头,望向教室中央颤抖的坩埚。
“嘭——”
紧接着,在一片喧哗声中,魔药教室的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于是,空的第一堂魔药课,在堪比对角巷烟花的爆炸中度过了。
白术教授成功为这起事故担负了长达六个月的收集工作,用来弥补那些魂归教室的特殊药材。
♞霍格沃兹礼堂
空素来喜欢逢年过节时,城堡多出来的那些新花样——角落里不知什么时候放上了小雪人,空气中随处可见光尘飘飘扬扬。
任何大大小小的装饰都有可能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学生中的一项娱乐活动:发掘有意思的彩蛋。
特别是圣诞节,城堡上方点缀着熠熠繁星、浮翠流丹、交织如画,衔接成一道宏伟的天幕奇观。
礼堂的天花板被施了魔法,能清楚看到室外的景色。晚餐时灯光柔和,杳霭流玉笼罩周身,星辉咀嚼成粉,浇灌在甜点上,奶油夹心淌出丝绸的质感。
环境是享受美食的必备因素,气氛尚佳,咸淡正好,空小口小口啜着奶油蘑菇汤,猫儿眼满足地微微眯起,发旋似有生命力般颤了颤。
——他今天首次在没有指导的情况下独自完成一瓶肿胀药水,虽然效果不尽人意,但总归是件成功品。
这下好了,白术教授也很开心,他答应自己会在期末考核中给出更高的分数,看来这两个月的突击训练非常有效。
想到这儿,空倏地顿住,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魈坐在角落里,他刚喝下一口南瓜汁,便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忽然抬起头,与男孩遥遥相视。
“谢谢——”空无声做着口型。
不仅仅是课后的魔药指导,还包括头疼的论文和背诵要点的摘抄。
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旋即摇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可枫原万叶不太开心,对于空“抛弃”自己转而向其他学院求助这件事。但上个月他一直在帮琴院长准备高阶魔咒教具,根本无暇顾及其余,这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整个人正好挡在空面前,将男孩的视野遮得严严实实。
“?”
“…没事。”
于是,这场奇怪的晚宴以支支吾吾无法解释,最后干脆钻回寝室逃避现实的枫原万叶收尾。
♞黑魔法防御课
这项课程并不包括数量众多的康沃尔郡小精灵,小巫师们只需安全的待在教室中央,体验千奇百怪的魔咒教学。
绝对刺激的课程——空十分喜欢上周影教授带来的博格特*¹——怪物嘶吼撞击着衣柜,发出响彻云霄的怒吼,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被震得左摇右晃,纷纷扬扬洒下灰尘。
(注*¹:博格特,一种变形的生物,它会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
他缩在迪卢克学长身后,死死拽着长出一截的袖口,后者被扯得动弹不得,只能轻轻拍了拍空的肩膀,示意他稍微放松一些,博格特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那可不行,众目睽睽之下展现出自己最深的恐惧,多尴尬呀。空郑重地说道。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词句铿锵有力,一时竟让人找不出话语反驳。
迪卢克作为六年级助教前来帮忙,他将红发利落的绑成马尾,围巾随意搭在脖颈上,简单绕了个圈。
他全程跟在空身后,从一年级入校开始,这小家伙就是自己一把教着长大的,比起别人,自然更担心些。
前方枫原万叶已经成功施展完咒语,下一个就该是空了。
小巫师们所恐惧的事物各有千秋。比如班尼特,影教授刚打开衣柜,便从里面钻出一只巨大的狼人,他的魔杖又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咒语迟迟释放不出来,多亏同寝室的枫原万叶出手相助,将博格特变成了一只胖乎乎的狗崽,才没让事情恶化下去。
现在轮到空了,迪卢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不用紧张,自己会时刻注意的。
于是少年一鼓作气,站在教室正中央,盯着面前黏糊糊的小狗——牙齿还没长开,它猛地抬头,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瞳仁无神,死气沉沉。
教室环境蓦地暗下来,坠兔收光、窗户玻璃层缓缓覆上一片凝结的雪丝,像蛛网般蔓延成长,吱嘎吱嘎的声音于博格特身上鸣响。
下一瞬,它在众人面前膨胀,逐渐聚集成一位女巫师的形象,她缓缓睁开眼,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五官竟与空毫无差别。
“啊。”班尼特短促地叫了一声,“是空的妹妹,我在他的家庭相册上见过。”
这一句引得众人注意,目光顿时全部聚集在前方。
——为何空害怕的事物与自己的妹妹有关?
两人样貌倒是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点在于:面前的少女通体透明,面容哀伤,她漂浮在空中,俨然早已化作幽灵。
这便是空最恐惧的事情——幼时荧曾走失过一段时间,虽然最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但那段时间他天天做噩梦,梦中妹妹消失在帷幕中央,他在后面拼命追、努力伸手,却怎么也抓不回她——就好像彻底离开了一般。
空愣愣地看着噩梦中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一时竟忘记了咒语该怎么念。
那可是——荧啊。
眼看博格特缓步接近,一旁的迪卢克终察觉到不对劲,他快步上前,单手遮住空的眼睛,宽大的校袍将少年牢牢裹在怀里,同时小臂轻挥,念道:“Ridiculous!(滑稽滑稽,博格特驱逐咒)”
学长的心跳火热又有力,空紧闭双眼,听到周围巫师们短暂的惊呼、博格特的嘶吼,随即是影教授魔杖挥动的声音。
再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课后闲聊
尽管发生了如上事故,空依旧很喜欢黑魔法防御课,它能教你直视内心最抵触的恐惧,是战胜自己的好办法。
那次课程结束后,他被紧急送往医疗翼检查大脑,等芭芭拉反复确定一切正常后,才由枫原万叶接了回来。
在路上,他向身侧的少年打听,自己被迪卢克遮住双眼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发生了一场骚动,又很快安静下来,他眼前黑漆漆一片,完全不知情。
万叶有些犹豫,但看小家伙问不出来誓不罢休的模样,自知瞒不过去,便简单讲了讲。
博格特在迪卢克面前呈现的形象,是莱艮芬德以前的家主——死于黑巫师追捕过程中的克利普斯先生。
他血淋淋的尸体蓦然出现在教室中央,连影教授都没料到,还好迪卢克反应及时,将博格特变成一丛葡萄架,才扼制了闹剧的发生。
说起来,空确实很少听迪卢克提及家中情况,只知道克利普斯先生的教子凯亚,同样就读于霍格沃兹,不过在斯莱特林学院。
“别和他接触。”他犹记得入学不久,迪卢克的告诫,让自己远离凯亚,远离任何有关黑巫师的事件,老老实实学习。
走廊内寂静无声,只有他和万叶一前一后走路的动静。空忽地顿住了脚步,抬头,透过石柱,望向格兰芬多塔楼——沐浴在月华下,离星辰最近的地方。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一片静默。
晚餐时分,格兰芬多长桌上,迪卢克没出现。倒是散兵窜了过来,阴阳怪气的问了几句空的身体状况,见他毫发无伤,才松口气,转身回到了斯莱特林那边。
“学长怎么了,”空探头探脑,反复确定长桌无人后,悄悄拉了拉托马的袖口,“他在寝室吗?”
对方刚咽下一口南瓜汁,来不及张口,只能使劲点点头。
是因为上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吗…
空蹙了蹙眉,面前的食物忽然换了副模样,扭曲缠绕着,像藤蔓似的。
他沉默半晌,倏地偏过头,小声向枫原万叶说了些什么,得到应允后,便急忙收拾东西离开了。
若不是自己没反应过来,也不至于让迪卢克学长面对博格特,还演变成了最糟糕的情况。
少年匆匆穿过长廊,晚风过堂,吹拂烛火,灯芯跳动。
他踏上阶级,袍角像海浪般翻滚着;他推开休息室的大门,壁炉柴薪噼啪作响,地毯绒毛蜷曲又舒展,偌大的房间内空无一人,连猫头鹰的鸣叫都没有。
只不过…
空环顾四周——靠近六年级寝室的阶梯上,一只施了漂浮咒的夜枭雕像定格在半中央,通体漆黑的猛禽转了转眼珠,口中叼着花纹复杂的明信片。
空愣了一瞬,旋即走上前去,将雕像摘下。
他抬头,前方通往迪卢克学长的寝室——他虽从没经历过丧亲之痛,但却在梦中无数遍重演妹妹消失的惨状,好像在不曾了解的千年前,他同样亲身体会了一般——阶梯中央仿佛竖起一道透明的屏障,近在咫尺,却也远如天涯。
缄默良久,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夜枭雕像紧紧握在掌心中,尖锐的金属棱角硌得皮肤生疼。
明信片正面印着莱艮芬德庄园,家主的画像在烈日下熠熠发光,而背面,只摘抄着一段话:
——“消逝的生命,虽暂时如烟云般飘散,但在各类神物的庇佑下,阴阳调和,魂气聚合成形,永恒的生命,在另一个世界逐渐复苏。”
Anyway, my mum always said things we losehave a way of coming back to us in the end. --Luna Lovegood
何况,我妈妈以前经常说,失去的东西总会找到方法回来的。--卢娜.洛夫古德
***
“就这样,虽然那晚没能和迪卢克学长说上话,但却阴差阳错拥有了一个笔友,很多事情都能在信件中表达,偶尔在休息室碰面,也更加亲近了。”
“这大概是一年当中最大的收获了,在霍格沃兹生活得很开心。”
少年收好羽毛笔,用魔咒快速烤干羊皮纸,他小心翼翼的卷好劳动成果,将它夹在学年记录最中间,重新放回了书架。
——『记录完毕,空。』
随话音降落,书本上的墨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最后归为一片白纸。
『恶作剧结束。』
——————————————————
尝试了HP世界设定的原神众人日常,谢谢喜欢!!
呜呜呜呜万分感谢宝宝们上章的支持,谢谢!!!:@移海 @沈默的和树树子 @我老沫一打五!! @林然然 @一只小00 @桃音 @於菟。 @加载错误 @郊狼子 @风花雪月 @黛拉 @抹茶团子 @青阎 @咩咩今天吃药了吗 @。 @蝶神血翼
彩蛋嘿嘿是众人的魔法界生活/职业,以及日常想法。
【魈空】夜还很长
*是烟吻 我想看帅哥吸烟(bushi)
*前情大概是魈的失误导致任务失败空受伤了
*我流魈空
*年下 空比魈大 是前辈的那种
*本篇2.6k+
魈进门之后愤怒的将空这次执行任务的手枪扔在了地上,手枪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碰的声音。
空刚从门进来,听到这声音后,挂风衣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往常一般的拖鞋走进了客厅,只留魈一个人杵在门口。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后者一只手拉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的缘故,空居然觉得魈扯的自己有点痛,痛的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
*是烟吻 我想看帅哥吸烟(bushi)
*前情大概是魈的失误导致任务失败空受伤了
*我流魈空
*年下 空比魈大 是前辈的那种
*本篇2.6k+
魈进门之后愤怒的将空这次执行任务的手枪扔在了地上,手枪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碰的声音。
空刚从门进来,听到这声音后,挂风衣的动作一顿,随即又恢复往常一般的拖鞋走进了客厅,只留魈一个人杵在门口。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就被后者一只手拉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的缘故,空居然觉得魈扯的自己有点痛,痛的下意识皱了皱眉,然后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了皱着眉头死死看着自己的魈。
魈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死死盯着空,手上一直紧紧抓着空的手腕。
空静静的看着魈,他的眼神很平静,和他脖子上那道刀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魈太使劲的原因,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现在却又在流出丝丝血液,刺得魈的眼睛疼。
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魈心疼自己却又隐忍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抚摸了几下魈的脸庞,他温声道:“没事的。”
魈的眼神很冷,他没回话,还是俯下身子,然后将头埋进空的颈窝。
直到一股湿热的感觉传来,魈竟是在小心舔舐自己的伤口。
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
空伸手抱住了他,他闭眸靠在魈身上:“其实不疼的。”
魈的身子顿了顿,随后又是紧紧的抱住了空。
魈没脱下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风衣,上面有点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些空很喜欢的清心花味,魈一直很喜欢在大衣里面口袋里放几朵清心花,久而久之空也就习惯了这种味道。
虽然说刚刚在战斗中魈光着搂着自己跑,大衣里的清心花都掉完了,但余香总留在衣服上,让空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眯眼。
要是时间就停留在现在那该多好啊。
他们互相拥抱了一会,最后还是魈先松开了空,魈带着人往沙发走,语气颇有点不容置疑:“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拿冰袋。”
他记得跑命的时候空好像崴了脚。
空笑着点点头:“这次可真是太惨了。”
魈没应话,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给空,空也不期盼这个冰块回答自己,俯身看了看脚踝处肿起的红块,脑袋里想着这人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没过片刻,就传来皮鞋点在地上的声音,空下意识抬眸就看见魈蹲下在自己身旁,盯着自己肿起的脚踝皱眉。
下一刻冰袋贴了上来,凉意爬上了脚踝,有点冰,还有点疼。
空没敢开口告诉魈自己很疼,毕竟他怕他说了魈也许会更自责,木头的心还是不要随便乱敲的好。
他只得紧紧抓住了沙发的一角,抿了抿唇。
谁知道魈一抬头就看见了他隐忍的样子。
然后慌张的移开了冰袋,冰袋化出的水顺着脚踝流了一地,空松了口气。
魈连忙问他:“很疼吗?”
空摇摇头,勉强笑笑:“不是在玄关就问过了吗,没事的。”
魈又沉默了,但是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现在不太妙。
不知道是不是空的错觉,空居然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小孩子气?
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空感觉他就没这么尴尬过。
最后蹲在自己身旁的人终是站了起来,跟着坐到了空的身旁,他将外套褪去,露出一身白衬衫。
“有烟吗?”他突然开口问。
空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是明确阻止过自己的小男朋友不能吸烟的。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的小男朋友就已经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虽然很早就知道魈有的时候很烦心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去吸烟,但他还是难免的对他无视自己警告的行为感到了丝丝生气。
白烟很快从着烟头燃烧起来,冒出一点点的火星,尼古丁的味道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只有魈每次冷着脸抽着烟头的时候,空才会在他脸上找出点内部组织经常说的冷酷无情帅哥杀手的样子,眉眼间的戾气被瞬间放大很多倍。
已经很晚了。
空看着魈冷冷的样子,尝试着开口:“快12点了。”
魈却只是淡淡的答了一个单音节:“嗯。”
空:“……我们睡吧?”
魈:“你先睡吧。”
空:“……”
空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等等,不是一开始是他在哄自己的小男朋友吗???怎么现在反过来自己还生气了???
空觉得自己很亏。
但是为了余生的幸福,空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一点点不舒服一把扳过了魈的脑袋。
烟味真的很冲,这是空的第一想法。
空不太擅长吸烟,尼古丁的味道连带着魈的舌根在他口腔里翻卷滚动,把他一时间差点搞窒息,不过还好的是,对方非常乐意并且热情的回应了他主动供上的讨好。
果然小两口的和好基本都是和肢体亲密脱不了干系的。
空被顺势推到了沙发上,沙发是软的,他们买的时候本来就大,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买的,大概是内心的恶趣味作祟?反正这个时候空也总算知道买一个又大又舒服的沙发是什么作用了。
尼古丁的味道随着他们交换间隙呼吸的时候已经消散了差不多,空气中多是暧昧的潮湿气息和衣服摩擦的声音。
空很乐意和魈接吻,就像普通情侣那样,对于接吻这种事情他是很喜欢,毕竟是和喜欢的人亲吻,他不太喜欢的是接吻之后的那些顺水推舟的事情……
所以在魈把手伸入他上衣下摆的时候,空很干脆的推开了身上的某小男朋友。
空知道现在年轻人精力旺盛,朝气蓬勃,但是那是年轻人的事情,现在他身上挂着彩,他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觉。
魈温热的吐息从他上空传来:“为什么?”
颇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空搂住他脖子,讨好的啄了啄他的嘴唇,尽管空的薄唇已经被魈的那一吻整的有点血红了。
空:“太困了,我好累,去睡觉吧。”
魈这次却没听话,手不轻不重的在空的细腰上捏了一把,硬是把空弄醒:“我还没原谅你。”
空:??瞧瞧,这就是我男朋友。
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什么叫你没原谅我……”
魈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
空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的。”他其实不觉得有多疼的。
魈俯身埋进他脖颈,有意绕开了那道伤口,闷闷道:“疼的话可以告诉我的,你隐忍的时候只会让我更自责,我也疼。”
空伸手揉了揉魈的头发,感受着魈的呼吸:“嗯,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我。”
魈:“比起瞒着我你还不如老实交代……”他深吸一口气,“看你难受我也难受……”
所以说,空真的很喜欢他的小男朋友,看,多可爱。
空:“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吗,矛盾也解开了……”
魈起身严肃的看着他:“不行。”
空:“?”
魈亲了亲空的额头:“夜还很长。”
空决定收回那句话,他的小男朋友一点也不可爱。
好吧,空承认尽管不可爱他也喜欢。
——END
『all空』和情敌打游戏的下场
Note:
CP:温魈枫x空,含all空
tag:现pa,架空,依旧是角色全员up主设定。
※前篇:
※“『』”括起来的内容为游戏系统提示和弹幕吐槽。
※本文要素仍然极多,不建议在吃饭喝水时观看,如有意外作者概不负责。
※现pa设定中角色的经历没有原作那么坎坷,人设整体基调会轻快一些,不会很严肃沉重,也就是ooc警告。
※全文1w6+,短篇HE系列文。请注意阅读时间,感谢喜欢。
...
Note:
CP:温魈枫x空,含all空
tag:现pa,架空,依旧是角色全员up主设定。
※前篇:
※“『』”括起来的内容为游戏系统提示和弹幕吐槽。
※本文要素仍然极多,不建议在吃饭喝水时观看,如有意外作者概不负责。
※现pa设定中角色的经历没有原作那么坎坷,人设整体基调会轻快一些,不会很严肃沉重,也就是ooc警告。
※全文1w6+,短篇HE系列文。请注意阅读时间,感谢喜欢。
——
↓为未阅读前篇的朋友做基础人物简介,看过的各位可忽略,请直接跳转正文。
前提:温魈枫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空是前文结尾时新搬进来的。
温迪:T站老牌up主,ID『且听风吟』,音乐区up,胆子小,游戏技术还非常菜的摸鱼狂。
魈:T站老牌up主,ID『杏仁豆腐』,游戏区up,追人进度与游戏技术成反比。
枫原万叶:T站老牌up主,ID『云隐雁鸣』,美食区up,爱好作诗和拍风景照,游戏技术不错的摸鱼狂二号。
空:刚刚回国的T站新人up主,是前作提到的全息动作类恋爱游戏《○神》的主角旅行者,故而即使是新人,人气也非常高。ID『水煮派蒙』,和魈同为游戏区up。
一句话概括前篇:受邀去玩《○神》的风系三人组反而被“NPC”主角“空”攻略,因游戏测试服关闭,痛不欲生表示自己失恋时,发现推开门的新室友竟是自己游戏里的纸片人暗恋对象……
#关于我的纸片人老婆居然是活的这回事
↓以下正文。
——
00.
今日热帖速递:
『提问』今天的风组神仙打架了吗?
》热评第一:打了。
不仅打了,还打出事儿了。
01.
魈原本以为,自己赢定了。
从空搬进宿舍的第一天起,某三位风组少年就签订了平等条约。
——公平竞争,互不侵犯,各凭本事。
……开玩笑,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事关谁能和空终成眷属,当然要把规矩讲得明明白白。
而同为游戏区up主,比起自己的两个情敌,魈可以说,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某个稀松平常的清晨,在众人起床后,魈犹豫一瞬,握了握拳,面上一派镇定,心里却小鹿乱撞地邀请空和他一起,去录制一个新出的多人互动恐怖游戏实况。
金发的少年叼着早餐面包片,黑色的低领T恤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脖颈白净的皮肤,引得宿舍里其他三个人的眼神不住地往他身上瞟,正主却依旧浑然不觉。
空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刚睡醒还没理顺的金发没有编好,随意凌乱地搭在肩上,只是用发圈懒懒散散扎了个低马尾。
在听到魈的邀请后,空眨了眨眼,点头含含糊糊应下,
“和魈一起?好啊,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温迪写新谱子的手彻底停下了,枫原万叶啪地合上了手里研究的菜谱。
先是因暗恋对象睡醒后迷迷糊糊的模样受到心脏暴击的魈,在感受到两个室友凉飕飕的眼神后,干脆硬气地挺直了腰板,
“就今晚吧。”
羡慕吗?嫉妒吗?一直想看看你们这副表情,这副嫉妒我的表情——
……哼,谁让你们不是游戏区up。
魈面不改色地,听着温迪掰断了笔,枫原万叶撕坏了书,仙人的嘴角快活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某位诗人啧了一声,幽怨的目光都快把魈烧出一个洞了。而白毛红眼的枫原某某则貌似平静地将书放在了一旁,若有所思。
魈都已经全部计划好了。坎瑞亚公司新出了一款名为《○神•踏鞴物语》的恐怖探索解密动作向全息游戏,是基于上一款恋爱类游戏《○神》开发的,刚刚上线,就大获好评。
根据他的粉丝提供的情报,这游戏的恐怖元素堪比去摸核反应堆,听说在游戏中探索的时,都会因为区域雷元素过于浓郁而感到头昏脑胀,还有四处游荡拿玩家试牙口的怪物,听起来就很吓人。
然并卵,魈最擅长的就是打怪,这些东西他都无所畏惧。
之所以要玩这个游戏,是因为魈在一个名为枕玉的作者写的书:《恋爱参考一百式》中看到一条指南。如果能在心上人害怕恐慌时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就会让对方的好感度呈指数形式暴增。
如果空能和自己一起打游戏,等到他被怪物袭击时,自己及时赶到,一定能让空感动之余,对他产生好感,然后他们就可以顺利成章发展下去。
而且全息游戏的话,还可以趁机贴贴,摸摸小手……咳,他并不是占人便宜,是书上说的,要学会伺机行事。
其实枕玉这个作者,魈之前并没有听说过,作者本人也声称,写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记录一些追求自己暗恋对象的暂且称得上行之有效的方法。
而根据枕玉的描述,他的暗恋对象,居然和空有九成九的相似度。所以,尽管枕玉说他还没有得手,魈认为,用他的套路,没准真的有效。
恋爱经历无限趋近于零蛋的某人点点头,接下来的一整天周身都仿佛在冒小花花,令其他两个人酸溜溜地侧目,而空则毫无所察地,在T站动态发布了今晚和魈一起直播的预告。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魈打开直播间,等到不安分的余光瞥见旁边的空戴上了游戏头盔,一直扑嗵扑嗵乱跳了一天的心,才算彻底安定下来,同样带上了头盔,开始启动游戏。
『【系统提示】:游戏《○神•踏鞴物语》启动中……』
『正在加载地图……地图已加载完毕。』
『正在实装互动装置……传送锚点设置完成!』
『正在加载游戏人数:
1P:杏仁豆腐
2P:水煮派蒙
3P:云隐雁鸣…… 』
……等会。
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加载界面还没有完全结束,魈就已经听到了空疑惑的声音:
“云隐……雁鸣?这不是万叶的ID吗?”
直播间的弹幕在万叶ID跳出来的瞬间,忽地沉默了。
随后,爆炸一般的厚厚的弹幕条蹦出,除却少数还懵圈着没反应过来的观众,剩下的老粉丝反应都如出一辙:
『乐了,今天早上空空子发动态,声称要和豆腐做双人游戏直播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喜闻乐见,豆腐又被淦沉默了是吗』
『趁虚而入,雁鸣你做的好啊』
『空空子的语气好疑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没想到雁鸣会突然出现吗』
『我就在想嘛,风吟和雁鸣怎么可能放任这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过二人世界呢』
『魈宝瞪眼•这电灯泡来的猝不及防.jpg』
白光稀里哗啦闪过,瞎眼的特效结束后,魈一言难尽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空,以及空旁边某个笑容温和而无害的白毛情敌,几乎整个直播间都听得见他捏拳时,骨头咔啦咔啦响动的声音。
空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枫原万叶倒是很冷静地先发制人:
“这么巧,你们也来测试游戏?”
魈深呼吸:“这是正式服。”
万叶摸了摸下巴,
“哦……这么巧,原来你们也玩○神?”
魈额角青筋暴起:“……这是加密游戏房间!”
这人到底怎么进来的?!
万叶点头:
“我知道啊,我路过的时候,一不小心看见了房间密码。”
……魈一拳砸在了自己的手柄上。
“……不对,重点不是万叶你怎么进来了,重点是——”
空忍无可忍插话,颤抖着手,瞳孔地震,指了指万叶怀里抱着的东西。
“……你打游戏就打游戏,抱着我的等身抱枕进来干嘛!!”
他是真的搞不懂自己的新室友们都在想什么啊!!
空心塞地回忆起了他刚搬进来的那天。
先是一开门,就被游戏里的NPC突然活了这件事,给吓得差点心肌梗塞,然后就看着这三个人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温迪率先发出惨叫,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万叶更是直接把手里抱着的、图案极其眼熟的等身抱枕往身后一塞,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紧接着,这三个人开始鸡飞狗跳地对着手机和电脑屏幕忙活,一下午都没挪窝,手指一个个舞地飞快,嘴里还嘀嘀咕咕,好像是在删除什么东西,只留下空一个人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最后还是隔壁宿舍听到动静的钟离走出来,帮他安置了行李。
不仅如此,搬进来的第一天,他们三个死活都不肯和他的T站账号互关,并单向禁止了空查看他们的动态,又在第二天直播的时候,悄悄摸摸和粉丝嘟囔什么,都已经删了删了,不许和空透露,否则就账号自杀,退圈同归于尽,还想嗑CP,就老老实实闭麦的话,搞得空也是莫名其妙。
……话说CP是什么鬼!!因为他妹也天天背着他嗑来嗑去一些奇怪的东西,空倒也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但一般不都是女孩子嗑这些吗?难道他们是在集体追什么剧,害怕自己觉得,他们看剧还嗑CP这件事太小女生气了,才不许粉丝透露?
真是太怪了。要不是他认出万叶抱着的等身抱枕上画着的是自己,并亲耳听见对方解释自称他们三个都是空的粉丝,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新室友孤立了。
明明之前在游戏里,大家都相处地很好不是吗!虽说平时,大家对他也都很关心也不假。
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朋友们总是背着自己,干奇怪的事情,一起嘀嘀咕咕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当然也会很在意啊!!
所以禁止他看的那些动态,到底是写了什么啊?!难道是嗑CP的绝美历程?这三个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成熟、豁达、镇定,居然这么在意室友看自己的黑历史吗?!
空揉了揉额角,思绪回笼,听到这头万叶的答复,不由头更痛了。
只见枫原某某眼睛都不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毕竟我是空的粉丝,玩恐怖游戏。难免觉得害怕。抱着偶像的抱枕,会安心很多。”
“……我信你个鬼。难道遇到怪,你要把抱枕呼上去吗?!”
快把这东西放下啊,全直播间都看得见!!!
『我作证,他在放屁,每次和豆腐打恐怖游戏,最淡定的明明就是雁鸣自己』
『草,他甚至看到恐怖镜头时,会故意把路过的风吟叫过来,把人家吓个半死』
『笑死,不过这是豆腐的直播间,再怎么吐槽,雁鸣和空空子都看不见吧哈哈哈哈哈』
『我只想问问豆腐的心理阴影面积』
“空想看的话……嗯,也不是不行……?”
看不到弹幕的万叶依旧淡定自若,而空头都要炸了:
“没人想看这种东西吧?!而且天天看室友抱着这种东西真的很羞耻啊,果然我还是哪天给你销毁掉得了!!”
“这个不可以。”万叶举手,表示坚决反对,并指了指旁边无辜躺枪的魈,
“魈的床垫下,全是定制的空的徽章,真的要销毁,也得连他的一起。”
被迫殃及池鱼的魈:“?”
“你有事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居然会定制这种东西。”
眼看着空朝自己看过来,魈别过头,语气镇定而冷淡,不像是在说谎,反倒是让空松了口气。
然而某旅行者完全没想到,看似正经的仙人,现在心中却在思考,是不是应该把东西藏得更隐秘一点。
“对了,空……”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我原本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毕竟游戏的话,一起玩,会更好一些吧?房间里只有我在休息,有点寂寞啊。”
突然,万叶抿了抿唇,看上去有点难过。白发红眸的少年怅然若失,无意识般将怀中的抱枕抱的更紧,而看到这一幕的空则蓦然受到暴击。
这人犯规!!
他顿时心软,原本的欲言又止,也变成了脱口而出的安慰:
“当……当然不是!”
“你来的……呃,正是时候?”
空刚说完,突然感觉,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味儿。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简直就像是什么,渣男语录——
金发的少年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联想丢出去,摸了把脸。
那头逐渐脸色发黑的魈:“……”
……他枪呢。
是他降魔大圣提不动枪了,还是你枫原万叶又飘了?都是千年的妖怪,搁这儿演的哪门子聊斋?!
魈下意识想去摸和璞鸢,却发现,自己现在,并不是璃月望舒客栈的少年仙人,只能把拳头捏地更紧了。
好气哦。
仙人板着脸,感受到自己的塑料兄弟笑容中那隐藏着的、若有若无的挑衅,完全不想理这个人,深深吸气,一把拽住空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前走,
“走吧,去选角色。”
被猝不及防拉走的空满头问号:
“什么角色?”
“官方资讯说,可操纵角色有四个,我选输出,你辅助我。”
“这样不太好吧。”
抱着抱枕亦步亦趋跟在空后面的枫原万叶作出思索状,顺手偷偷去抓空的另一只手,
“这是多人合作的互动游戏,角色安排,当然也要考虑其他人的意见。”
“倒也是……?”
空想了想,他确实也不太适合玩辅助,输出的确是更适合自己的。
可他还没开口,就听到了身后万叶理直气壮的声音:
“我认为,我更适合输出这个职位,空来辅助我,怎么样?”
空发现魈的脸色更黑了。
空:“……”
“合着是你俩都想玩输出对吧。”
『……不,阿空,他们只是想让你辅助他们而已』
『笑死,想在暗恋对象面前逞英雄,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大男子主义』
『↑鸟枪就插在你头上♪』
『↑↑苍古钻在你心中央♪』
而空左边夹着个万叶,右边贴着个魈,两只手被两个人抓的紧紧的。
他们都转过头看他,一个笑容亲切,眼神温和,一个抿唇不语,眸光微闪,而一块光屏出现在他们眼前,上面赫然是四个待选角色。
一个输出,一个辅助,一个吉祥物,还有一个大波软萌jk……应该是奶妈吧。
大伙都是男生,妹子角色当然率先排除。问就是不要牧师,菜刀队直接莽。
但这输出选谁的死亡问题——
空听着身旁两个人的争论,仰头望天,目光开始放空。
来,有请双方辩手发言。
只听万叶先发制人:
“我记得,魈习惯独自行动,如果选输出的话,不是会更加肆无忌惮、随时离队了吗?果然你还是选辅助吧,有点羁绊不好吗?”
魈不动声色反击:
“无稽之谈。论游戏技巧,你还差得远。”
万叶见招拆招:
“正是因为我技术不行,才要选择强力一点的角色,弥补不足。”
魈硬核回怼:
“无知之徒。扬长避短才是上策,保护不好空的弱者,应该回去睡觉。”
“差不多得了!!再吵下去,今天就别玩了!!”
“都别动,我来定!”
空终于忍无可忍,反客为主,唰地抓住两个人的手,啪地往屏幕上点了两下,
“魈来输出,万叶打辅助,就这么决定了,不接受反对意见。”
被迫当苦力还没有心仪辅助的魈:“……”
被迫给情敌辅助毫无主场的万叶:“……”
白光呼咻呼咻,在魈和万叶身上闪过,前者一脸懵圈地,被套上一身藏青色的连帽衫,手里握着一柄翠绿长枪,而万叶被一件天降的黑红色羽织和白绷带蒙了一头,腰间蓦然挂了一把蓝色的单手剑。
……这俩武器看着有些眼熟。
开发团队,你们是不是偷懒,把原游戏的某些武器建模直接拿来用了?
“那空选什么?”
“你选什么?”
二人不约而同朝空看去,只见金发的少年咧着嘴,笑得有点狰狞,余怒未消而咬牙切齿地,一巴掌往吉祥物的选项上拍去:
“打什么怪,我当个仙灵它不香吗?”
于是,两人瞪大眼睛,看着白光在空身际缭绕,空整个脑袋都被套进了一只金色仙灵模样的玩偶头套里,只露出了脸的部分,而腰后则是多了一只圆滚滚的尾巴。
顶着两只软乎乎长耳朵和胖胖球状头套的空舒了口气,大步向前迈去,愣是走出了黑社会大佬和节奏天王的气势:
“走吧。”
万叶手里的抱枕差点手滑摔地上,魈僵硬持枪而风中凌乱。
就在空雄赳赳气昂昂,以一副要把恐怖游戏打成热血游戏的模样,准备进军时,他忽然一头撞到了空气墙上。
“嘶,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魈和万叶赶过来,前者皱起眉,后者则沉吟着,调出了游戏系统加载页面。
『【系统提示】:正在加载游戏人数……』
“看来,是人物加载卡住了,还没办法正式开始游戏。”
万叶下了定论,也有些不解,
“可是,我们不都选好人物了吗?嗯,当然,我一定会好好辅助魈的。”
……魈已经在思考带着空跑路了。
这辅助迟早把他毒死。
空没管这边的明枪暗箭,他满脑子都是系统那句提示。
人物加载中……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空心中一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不会吧……”
“——哐当!!”
只听天空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闪亮登场,而系统则很机灵地,直接默认把大波jk的角色丢在了来人身上,并跳出了“叮”的提示音:
『正在加载游戏人数:
……
——4P:且听风吟!』
直播间再次进入了短暂的死寂。
空:“我就知道。”
合着一个宿舍四个风系,就是要齐齐整整,对吗?
……想什么呢,这种连盾都破不了的队伍是没有前途和未来的啊!!
“疼疼疼——嘶,空,你到底在哪啊——卧槽?!”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温迪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在看到自己身上的绿色水手服和小短裙时,他僵住了。
他感受着裙底凉飕飕的触感,惨叫出声。
……大波,软萌,jk?
其他三人打量一番,挑眉的挑眉,扭头的扭头,吸气的吸气。
这哪一点都对不上吧?!!
都说人家jk是拥有银铃般的笑声可爱妹子,怎么轮到他们,银铃直接变编钟了?!
温迪嘶嘶吸着冷气,还有些没缓过神。
他不就是回寝室时,发现万叶这人居然偷偷摸摸尾随魈和空进游戏,就同样记住了房间密码,想来个照葫芦画样嘛,怎么一进来,就成这个鬼样子了?!
温迪一扭头,看到自己的两个情敌和一个暗恋对象,都正用一种惊悚的神情注视自己。他刚想说话,就又听哐当一声,温迪直接被天上掉下来的木琴砸昏了过去。
空呆滞着沉默了一会,看向了魈,
“我好像听说,温迪打游戏的水平……”
有亿点菜。
而魈深呼吸,面色不善地,又看向万叶。
“是谁把他带进来的。”
万叶掂了掂自己的刀,将抱枕缓缓挂在背后,神情慢慢严肃:
“这次我承认,是我的问题。”
“现在把人扔出去还来得及吗?我不太想在新手教学关死十八次来着。”
『【系统提示】:游戏加载完成,祝各位玩得愉快。』
空:“……”
突然想回家和荧一起看电影了……
魈:“……”
说好的……二人世界……
万叶:“……”
璃月古话说的还挺有道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吧……
嗯?等会,鸟人严谨点说,应该是魈。
而压根不黄的绿雀则抱着木琴,垂死病中惊坐起:
“发生什么事了?!”
『草,风吟还在状况外,笑死我了』
『……风神大人今天的游戏水准,也惨遭嫌弃了呢x』
『这个事情发展生草到让我都顾不上看风吟的女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笑不活了,原本以为是一输出带飞一辅助,结果变成了一输出想带吉祥物私奔,后面追着一个辅助在满脸核善地砍自家输出队友……』
『最最后头,怕不是还有个没波不软,性别都不对劲的jk在鬼哭狼嚎跟着跑』
『地狱配置,石锤了。我现在算是知道,这游戏恐怖在哪儿了,在配队啊,老铁们,这不比马斯克礁刺激多了?』
『塑料兄弟,也石锤了。我的好队友们让我的二人世界变成了风系团建.jpg』
『不懂就问,这群人真的不会把pve游戏,玩成pvp吗?』
02.
“让我看看游戏背景说明……”
空走在最前,一边开路,一边展开手中系统发的信纸,
“假如你叫李华,你的朋友在稻妻探险时,被雷劈进了核废水里,晕了过去,又被邪恶的愚人众发现绑走,要把他填进废弃的核反应堆……不是,御影炉心中做燃料。”
“请你用蒙德语写一封信,给愚人众负责人,让他们放过你那不是无中生友的倒了八辈子霉的可怜朋友……”
“等会,这个槽点是不是有点多。”
空一言难尽地,抖了抖这张薄薄的纸,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要去稻妻的地盘,用蒙德话,和至冬人交流?”
“这和璃月那句‘你居然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有什么区别?!”
枫原万叶沉思:
“可能是……君の稻妻语本不上手?”
“我不知道他上不上手,”
温迪小声嘀咕,
“反正你家乡话说的挺差劲的。”
“嘶,不过……我怎么听着,李华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诗人琢磨琢磨,用胳膊肘捅魈:
“魈,你们璃月是不是有个年年高考都让别人代写蒙德语作文,结果十几年都没毕业,幸运程度堪比班尼特的倒霉蛋,就叫这名字来着?”
“……嗯。”
魈回忆了一下,反正自己当年高考时,李华还没毕业。
不对,他想这个干什么,简直是被这个无聊的家伙带偏了。
“又是愚人众背黑锅啊……”
空想起自己的某个愚人众执行官老对头,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我觉得这游戏,真该把达达利亚拉进来的,他脸色一定很好看。抛去身份不提,他体力、力量和耐性都很好,挺适合玩恐怖游戏的。”
没想到,空话音刚落,其他三个人前进的脚步,蓦然僵住了。
随后,空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如箭一般,唰地打了过来。
“体力?”
“……力量?”
“耐性?!”
枫原万叶:“难道你们——啧。空,体力这种事情,不较量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比他更好?”
魈:“不过是些只会使用蛮力的粗鄙之流,竟也学会了捷足先登。”
温迪:“什么?!那家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不甘心,明明我耐性也很好啊!!我超行的!”
空差点把手里的纸揉碎。
他吐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我是说,他前几天还邀请我一起拍视频……你们都想到哪儿去了?!”
一群大直男整天搁这儿胡思乱想什么玩意儿?!
“……啊这。”
魈立刻别回头,装作无事发生,万叶愣了愣,而刚才差点跳起来的温迪,则直接呆滞在原地。
“我……我们也是说拍视频啊,”
回过神的温迪干笑着,伸手在空中比划比划,
“你看这个公子他就是逊啦,一天到晚视频也就那点花样……嘁,你是怎么看出他身体素质优良嘛……”
“他邀请你拍什么?打北极熊,还是打企鹅?”
“都不是,”空摇了摇头,伫立原地回忆,
“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北极,抓两只北极熊,带到南极打企鹅。”
“……”
“那他体力力量和耐性确实都挺好的。”
枫原万叶头一次给予情敌肯定的评价。
“别动。”
魈忽地出声,几步上前,伸手把空护在身后,
“有动静。”
几人原本正走在一条峡谷黑黢黢的底部,周围除了悬崖峭壁,就只有一条同样黑乎乎,还散发着臭气的河流。
与其说,他们之前是在闲聊,不如说是在刻意找轻松的话题,打消游戏环境压抑的氛围。
从踏进地图的一刻起,周围就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偏偏他们还没有照明设备,一般恐怖向探索游戏会批发的核能手电筒,这个游戏是一支都没有,完全只能靠信纸上的发光墨水,以及土地蕴含的微弱雷元素光芒摸黑前进。
空咽了咽唾沫,握了握拳,瞄了一眼视野右下角的两个技能。
……一个叫声,一个甩尾,真就是妥妥的吉祥物。
好在,他自己也算练家子,魈和万叶的技能,在他们吵着选角的时候,空顺带也看了,都也不差。
只要他们阵脚不慌,别内鬼操作,应该没什么应付不来的突发状况。
呃,不过温迪的角色技能,他还没来得及关注。不过,既然是治疗定位,又拿着琴,应该是那种类似芭芭拉的、用乐声鼓舞加buff的定位,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吧。
空总觉得,自己身上插满了flag。
他往前走了两步,去抓魈的手臂,突然,空瞳孔缩紧,远远看到从峡谷末端,爬出来了什么东西,不由皱起眉,压低声音,去扯魈的衣角,
“魈,你看前面——?”
“嗯。”
魈也看到了那团白乎乎的不明物体。作为游戏老手,他现在一点都不慌,反而暗爽自己有了可以表现的机会,看来那本书果然写的很有道理,
“我去看看。”
“行,我和你一起。”
空怎么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过去,却忽然察觉到,身后的万叶在拽他玩偶头套的长耳朵。
他回过身,就看到万叶在冲他摇头。白发的少年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虚扶着刀身,缓缓将刀往外拔,
“还是我和魈去吧,空,你留下照顾温迪。”
“……哼。”
魈不爽地瞥了万叶一眼,而后者正经起来的模样,反倒是让空安心了不少,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
“也行,遇到危险别硬撑,尽快赶回来,我们一起想办……”
“不好!”
魈低喝出声,空循声望去,嘶地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之前他们正商议着要去对付的那些怪物,居然率先发难,动作迅捷地,朝他们爬了过来!
等到那群东西靠近,空才看清,那居然是一群手脚并用、披头散发的白袍畸形人。他当机立断,举拳准备出手,眼看着身旁的魈手臂张开,意欲挥枪,而万叶屏息垂眸,刀身已将近全部拔出,正是千钧一发之刻!
然后,嘹亮而嘶吼的歌声就伴随着电音乐器嘈杂的律动,炸裂了所有人的耳膜: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好运来!带来喜和爱!!♪”
“……”
『……草。』
『……草!!!我是在看恐怖游戏直播,没错吧?!』
『好好的气氛怎么突然就……我还以为要有英雄救美了啊可恶!』
空差点被自己唾沫呛死,魈一个脚滑,把枪钉在了最前方怪物以头呛地的脑壳前面,万叶则手一抖,锋利的刀尖划破了他的无情铁手,突突地冒小血流。
温迪穿着小短裙,视死如归地闭着眼,因害怕怪物吓得脸色苍白,手里的一把古典木琴,竟愣生生弹出了电吉他的味儿: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祖国的人们天天好运来……不对啊,我个蒙德神为什么祝璃月人民好运来啊?!”
怪物们直接震傻原地,而万叶眼疾手快,抓住空的手就往后跑路,
“快走!!”
魈反应过来,紧随其后,温迪惨叫一声,把琴抱怀里跟上。
几秒后,原地傻愣着的怪物们也反应了过来,嘶吼着张牙舞爪追去。
“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被核泄漏搞成畸形人了吗?!”
空大脑飞速运转,属实给这一波操作整不会了。跑了好一段路,几人才看到面前河岸旁,出现了一条小小的浪船。
万叶率先拉着空跳了下去,魈同样动作敏捷跟上,还不忘在空落地时扶他一把。而温迪则跌跌撞撞地,直接一脚踩空,摔了下来,好死不死砸在了空身上,直接把空扑倒在船舱里。
船身顿时摇摇晃晃,站着的万叶和魈顾不得太多,连忙去两侧稳定船身。
而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勉强抬头,去看身上还在被怪物吓得滋哇叫唤的温迪,又好气又好笑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紧接着,空有幸看到了风神大人的变脸现场。
只见上一秒还哭哭啼啼的某人,下一秒立刻收敛了惨绝人寰的嚎叫,眨了眨眼,
“诶嘿。”
“……诶嘿是什么意思啊!!”
温迪长舒一口气,眯起眼睛,吐了吐舌头,
“巴巴托斯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觉得,保护空这种事,还是风神大人亲自来比较好,年轻人们都还太嫩啦。”
离得很近故而把悄悄话听全了的魈:“……你礼貌吗?”
离得不近但偏偏听力该死的好的万叶:“……失策了呢。”
“所以……我刚才算救了空,对吧?”
温迪再次眨眨眼睛,没理会空满脸“唱好运来把怪吓懵算哪门子邪门歪道”的神情,一本正经讨要奖励:
“救命之恩,应该怎么回报来着?”
“呃,我来世做牛做马相报……”
“等……等一下!!温迪!”
空眼看着某位不务正业的风神得寸进尺,俯身把脸贴过来,和自己距离越来越近,总觉得这发展太不对劲——
而下一秒,空眼睁睁看着温迪的后衣领被翠绿的枪尖挑起,魈面无表情地,用枪把渔翁得利的塑料兄弟挑在半空中,往浪船外的核废水上送去。
“你给我适可而止。”
“喂!我这是凭本事赢来的机会!”
“嗯,说得对,”万叶用绷带把自己冒血的手缠好,拍了拍自己的刀,凉飕飕补充:
“但内鬼果然还是拿去喂鱼比较好吧。”
“谁会在核废水里养鱼啊!!你是在北斗船上被她踹海里次数踹多了,脑袋坏掉了吗!”
『果然,在讨论输出会不会撂下辅助,或者辅助会不会背刺输出前,还是先考虑——』
『考虑怎么把吃老婆豆腐的治疗摁死吧。』
03.
这绝对是史上最离奇扯淡的恐怖游戏。
事实证明,如果玩恐怖游戏想有气氛,就绝对不能带随身音响。
“你们礼貌嘛!我的技能明明是用歌声震慑怪物、鼓励队友好吧,怎么就自己人别开腔了?”
魈黑着脸,把蹦跶蹦跶,试图抗议的温迪摁下去,而万叶意味不明“呵呵”两声,空满头冷汗,干笑着抬头望天。
在船上时,万叶听到水下有东西,魈一个咸鱼突刺……不是,猛禽叉虫,居然叉上来一只脑袋大的鬼兜虫,和正常体型的差距,堪比璃月南北方的蟑○,搞得一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他们发现,自己一伙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大号吃人鬼兜虫包围时,只见某人再次鲤鱼打挺,跳了出来,哐地掏出琴: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嘿!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瞬时,水里的鬼兜虫散了个干干净净,魈和万叶一个摸枪、一个摸剑,互相大眼瞪小眼,只留某个旅行者惊叹不已,拍了拍尾巴都快翘起来的吟游诗人的肩膀:
“没想到温迪这次居然这么可靠……不过,你能不能唱一点正常的曲子?”
“诶,好伤人,我明明以前就很可靠吧?曲子的话……咳,系统选的,我也没办法嘛。”
其他两人:“……”
硬了,拳头硬了。
话说,是谁设计的这鬼系统,选的都是什么歌??
魈头都快炸了,而万叶深吸气腹诽:这制作人的歌单审美,怎么瘸的和隔壁几千岁的钟老爷子似的?
好不容易靠近了御影炉心下方的陆地,一群人正要沿着雷极爬上去,结果又突然冒出了一大堆雷萤挡路。魈的枪刚想投出去,万叶聚怪技能都捏手上了,就又听到了身后嘹亮的歌声: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你差不多得了!!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输出和辅助一路被治疗带飞,吉祥物跟在后头快快乐乐浑水摸鱼。
探索?探个榔头,就冲这歌声的效果,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方圆千里,连灰都不剩,有什么线索都一览无遗。
解密?解个锤子,所有的锁都给温迪一嗓子震裂了,就像魈和万叶现在的心态一样,直接裂开了。
恐怖?说他们这是在土嗨KTV,都有人信。
一路火花带闪电,好好一个几小时才能打通的大型恐怖游戏,流程硬生生给压缩进了一个小时。
等到一群人爬上御影炉心,看到关底Boss现身时,魈和万叶居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空倒是心态很好,就当作另类一点的逛街了。他摸了摸地图,又看了看眼前至少长了七八只手、八九条腿的秃顶Boss,瞅了瞅对方那双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无语凝噎片刻,扭头看万叶:
“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和你家办的那什么,鸣神岛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的那玩意,长得有八分相似……?”
万叶叹息:“……不,稻妻人不都是这个审美。”
“凡人!!休得僭越!”一口散装稻妻语的Boss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桀桀地笑起来,配着他惨不忍睹的尊容,堪称恐怖如斯:
“在我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面前,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空沉默一瞬:
“你不是李华的朋友韩梅梅吗?”
Boss愣了愣,
“……那是谁啊?!”
空举手投降:
“总之是叫昆特牌 提琴 烤蛋挞 苏打 马拉松 对吧?”
Boss无能狂怒:
“不对!是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
温迪早就被这东西恶心的外形给吓晕了过去,魈懒得和这辣眼睛的丑东西废话,提起枪就是一个风轮两立:
“散去!”
“等一下!”
魈刚窜出去,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扯力,整个人倒飞回来。
他一回头,就发现枫原某人猝不及防地,给他怼脸来了个往返自然,把人吸了回去,眼下罪魁祸首还一身凛然正气地收着剑。
只见万叶指了指地上晕过去的温迪,说的头头是道:
“我们一路上都是暴力破解,没有按正常流程,把等级拉起来,现在少了一个战斗力,我认为,强攻不可取。”
“越级杀怪而已,大惊小怪。”
“可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去和对面交涉一下比较好。”
万叶指了指那名字巨长念不来,于是最终决定还是叫韩梅梅的Boss,看向空,
“空,你觉不觉得,这个韩梅梅七手八脚下想要藏起来的、那本相册的封面,看起来很像你的写真?”
空看了一眼,顿时感觉自己瞎了。
“……虽然确实很像,但这似乎也不是这货长七只手和八条腿辣我眼睛的理由。”
“我合理怀疑,他也是你的粉丝,空。”
“不,我不太想和这位热情粉丝贴贴。我想看到的,是粉丝们举起的双手,不是这家伙从地府举起来的七手八脚啊!!”
“等会,”空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说是我的粉丝,我这个正主站他面前这么久,他都认不出我吗?话说,游戏Boss有我的私人相册集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对劲了吧?!”
“嗯……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空思绪一片混乱,而在魈冷淡的注视中,万叶屏息凝神上前,朝韩梅梅招了招手,
“厨力行啊,你这哥们。”
“空的写真集怎么卖?”
韩梅梅冷笑着看他一眼,揣着小手手,仰起下巴。
“两万摩拉一页。”
万叶抱着手臂,似笑非笑:
“这书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书页子是金粒子做的?”
韩梅梅冷眼瞧他,
“你看看现在,哪有新鲜的空的偷拍图啊,这都是从他亲妹子那里进口的!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喂!!哪里不对吧!”
旁听的空深深感觉这妹子真的不能要了。
万叶嗯了一声,干脆蹲了下来,
“行,给我挑几张。”
韩梅梅小心翼翼把写真集铺在地上,万叶随手一翻,戳了戳照片上空的腰,
“你这图保真吗?不会是合成的吧。”
韩梅梅恼了:
“我个单推人,能卖给你假照片子?!”
空梗住了。
“……我的单推人,到现在都没认出我是谁。”
魈早就神游天外了。他在沉思,直接把这写真集抢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韩梅梅哼哼两声,一把将万叶手里的写真集抢过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懂,除了这本,这整个御影炉心里,都是空的私藏周边啊!”
万叶停顿了一下。
“不,我懂。”
韩梅梅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忽然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一边瞪眼看万叶,一边伸手,从炉子里掏出了——
一个空的等身抱枕!
与此同时,万叶默默卸下了背后的等身抱枕,于是两只等身抱枕,整整齐齐摆在了地上。
受到double打击的空:“……”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你俩真的很变态。
魈目光涣散。干脆抱枕也一起抢过来?不行,他才没那么无聊,只有睡前还听钟离先生讲故事的小孩子,才抱抱枕睡觉。
……那抢过来藏床底下好了。
于是韩梅梅的态度变得扭捏起来,
“想不到,你虽然长得像个小白脸,居然还挺有眼光。就是看你这文质彬彬的,一大把年纪了,还穿红秋裤?”
万叶保持微笑:
“好笑吗?空给我买的,你有吗。”
“……你找死!!你有病吧!”
“慢着,”万叶伸手,
“杀我可以,但得说明白了,我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
韩梅梅疑惑:
“废话,我啊!”
万叶反问:
“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和空长这么像,他异父异母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所以你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是谁?昆特牌提琴烤蛋挞苏打马拉松?不,这只是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昆特牌提琴烤蛋挞苏打马拉松,我也可以叫昆特牌提琴烤蛋挞苏打马拉松,他们都可以,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呢,你又是谁?”
“……够了!”
“我和宇宙有必然的联系吗?宇宙是否有尽头,时间是否有长短,过去的时间在哪里消失了,未来的时间又在何处停止,我在这一刻提出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万叶的话音铿锵有力,而韩梅梅晕头转向,恼羞成怒:
“我杀了你!”
“——是谁杀了我,我又杀了谁?”
“——是我杀了我!”
万叶点头:“回答正确,动手吧。”
韩梅梅大手一挥,一把小刀出现在他手里,他将刀横在嘴边狂笑:
“我的这把刀,可是涂满了毒药的毒刃!”
他伸出舌头,在刀身上一舔,随即中毒身亡。
空目瞪口呆,魈瞳孔地震。
而万叶拍了拍衣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队友,沉吟一瞬,伸手比划。
“……嗯,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儿还有人,能比你更像小人?”
魈实在没忍住反问,而万叶理直气壮,
“我只是做了一个辅助该做的。只要把怪都杀了,就不需要输出了……对吧?”
弹幕集体沉默。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魈一转眼,就瞥见了厚厚的刷屏文字:
『叶天帝,牛逼。』
04.
“我看看……接下来,应该是把御影炉心劈了,游戏就结束了。”
空叹了口气,感觉有些胃疼,
“……所以,愚人众果然是背黑锅打酱油的吧,从头到尾一个愚人众都没看见。”
呃,不过或许这事儿真的有愚人众掺和,只是他们跳关跳太猛,直接跳没了吧……
空翻了翻游戏指南,旁边的温迪刚刚被魈一盆核废水扣醒,目前正在和魈掐架。
作壁上观的万叶想了想,把自己的剑卸下来,递给空,
“用这个吧。”
“好。”空提气凝神,举起剑身,
“你们都站远点。”
金发的旅者咬紧牙,挥剑的动作干脆利落。只听咔一声巨响,其余人抬起头,看到御影炉心从中心裂开了一条巨缝,随后,从裂缝中,迸出了亮瞎人眼的紫光。
……以及砸了他们一头一脸的空的周边。
『【系统提示】:
您已成功通关《○神•踏鞴物语》!感谢您的游玩,下面是ED,及参与Staff名单:
怒艹大伟出奇迹、我的哥哥不可能这么可爱…… 』
被弹出游戏的瞬间,空摘下了游戏头盔,眼前熟悉的宿舍让他一时有些恍惚。
众人沉寂良久,先是温迪发出欢呼,随即空笑出声,魈松了口气,万叶放下了手里的等身抱枕。
“总算结束了……”
直播间刷起了大片的鲜花,整个宿舍里顿时热闹起来。温迪去摸他心爱的木吉他,声称还是这东西弹着带劲,要给大伙来一段庆祝,被赶过去的空和万叶死死按住。
魈正想关闭直播,却冷不丁听到门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心里一咯噔。
“哐!!”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一晚上都在鬼哭狼嚎,从好运来唱到怒放的生命,现在又要干嘛!!给我考虑一下睡觉的邻居的感受啊!!”
只见隔壁生活区的up主散兵怒气腾腾,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他今天逛漫展时cos的角色的斗笠。
在门打开的瞬间,散兵挥动他的麒麟臂,愤怒地将斗笠扔了出去:
“统统给我闭嘴!!”
魈反应极快,一把朝空扑过去,直接把空按倒在墙角。而温迪一个脚滑,摔倒在地上,无意中扯到了旁边桌子上自己放着的乐谱草稿,稿纸稀稀拉拉飘的满屋都是。
空差点撞到头,好在魈及时伸手,在他脑后垫了一下。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斗笠的飞行轨迹时,不由瞳孔骤缩:
“灯泡!!灯泡要炸了!”
只听先是咻一下,斗笠飞了出去,随后天花板上惨遭打击的灯泡,哐地炸了。
电线整个断开,电火花劈里啪啦,正好打在了一张飞起的稿纸上。
纸“轰”地烧着,落在地面,连带着其他纸张一起燃烧起来。而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警觉地亮起提示灯,魈本能地把空抬起的头又摁了下去,而温迪条件反射地把吉他挡在了头顶。
只有从惨案发生时,就一直站在房间正中央没动弹的万叶,被烟雾报警器喷出来的用于灭火的水流,嗞了一头一脸。
屋中顿时一片死寂。
“……万叶?”
……完蛋了啊!!
05.
讲个笑话,有些人玩恐怖游戏,玩出了感冒,不是被鬼吓的。
是被水嗞的。
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温迪叹了口气,瞥了眼房间里躺床上装死的万叶,和坐在万叶床边,悉心照顾对方的贴心好室友空,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往厨房走去。
……好家伙,自从某些人淋水感冒后,就仗着生病,各种问空要贴贴抱抱、哄哄喂药,看得他直呼后悔,为什么当初淋到水的不是自己。
牙酸倒了,都不想吃饭了。
温迪索然无味地踏进厨房大门,一眼就看到同样没什么兴致的魈坐在餐桌前,一手捧着一本奇奇怪怪的书,另一手捏着勺子,面前是一盘动都没动的杏仁豆腐。
看来酸的食不下咽的,不止他一个啊,好耶。
温迪莫名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走了过去,坐到魈对面:
“阿魈,你又在看书诶,休息一下好不好。”
“……烦。”
“我才说你两句你就觉得烦……算了,话说,你这两天一直都在看什么书啊,给我也看看呗。”
魈无动于衷:
“自己不会看封皮名字吗。”
先是打游戏被两个情敌先后截胡小怪和Boss,从头到尾毫无用武之地;又是被某个不讲武德的室友趁病勾走了暗恋对象的注意,魈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既然他处于劣势,他就得再研究研究,恋爱指南里是怎么讲的。
温迪瞥了一眼书名:《论杏仁豆腐的一百种做法》。
他忽然冷笑一声,直接把书从魈手里抽了出来,把外封皮一揭,指了指内封皮的名字,
“喏,《恋爱参考一百式》。”
魈:“……”
温迪叹了口气,把书还给他,又暗搓搓把魈面前还没动过的那份杏仁豆腐抢了,在魈如刀割般的注视中,翻出把新勺子,挖着嚼吧嚼吧:
“我知道,你也心急,但光看理论顶什么用啊,我们总得想想对策吧。”
魈思考了一会,翻到第一百零九页的对策篇,把书放平,
“对策。”
温迪:“……这书谁写的,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他叼着勺子,把书掉了个个,随便翻了几页,神情却逐渐凝重起来。
魈正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就看到温迪激动拍桌,嘴里勺子都掉地上了,一转先前不以为然的评价:
“好!写的太好了,‘在情敌装弱势时,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抢先暗恋对象一步,对对方表示关怀,既树立了自己宽宏博爱的形象,又可以趁机下黑手……’作者真是个小机灵鬼,嘿嘿,真是错怪他了。”
魈愣了愣:
“……不是说友好条约?”
各凭本事,互不侵犯,公平竞争?
“谁让他抢跑在先啊,”温迪哼哼唧唧,
“再说了,谁和他有革命友谊,咱俩和他是一个色系吗?!”
魈思考一秒。
言之有理。红配绿是没有前途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
“所以,要怎么做?”
温迪跳到椅子上,大声密谋,
“我刚才听见空说,万叶应该喝药了,一会他会出来给万叶煮粥。”
“本着关爱室友的原则,当然是我去给他送药,你去给他削苹果,然后轮流对他进行‘友好慰问’啊。”
……重新定义友好,好耶。
魈沉吟两秒。
不错,此计行之有效。
他又点了点头,站起身去洗苹果。魈刚从厨房抽屉找了把水果刀,就看到温迪已经把感冒冲剂冲好,端着碗,笑容诡异地朝房间去了。
那边隐约传来了交谈声,没过多久,魈就看到空走进厨房,面上还带着疑惑:
“温迪今天怎么对万叶这么上心……真是奇怪了。咦,魈,你在给万叶洗苹果?”
魈点了点头。空更疑惑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那好吧,我先去给他煮点粥,今天早上他起得晚,都没吃东西。”
魈有些不满。明明他也没有吃东西。
……虽然是因为心里发酸吃不下去。
醋坛子翻了的仙人再次坚定了临时盟友提出的政策,魈看着依旧很淡定,反手抄着把刀,就往房间门口走,
“我去送水果了。”
空愣在原地,等到魈走开,才憋出一句:
“可你水果好像没拿啊。”
魈伫立在房间门口,举着手里的刀,听着房间里温迪鬼畜的笑声,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沉思。
只听诗人含情脉脉,笑容核善至极:
“万叶——该喝药了——”
……怎么感觉和谋财害命似的。
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不知道温迪会不会在那人脸上用感冒冲剂画小乌龟。
……反正如果是魈,他觉得只画一只小乌龟,是不能原谅对方的罪过的。
得画两只。
就在魈打算进门,一同迫害他的倒霉室友时,他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魈,你果盘没拿……嗯?”
“……你为什么拿着把刀,站在房间门口?”
“不是,我怎么突然感觉怪怪的,活像是温迪前脚进去给万叶灌毒酒,后脚你就要进去补八刀……”
魈冷不丁回头,看到空端着果盘走出来,神情欲言又止。
前者不动声色把刀往背后一藏,随后,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现在好像,其他两个人都不在。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二人世界……吗?
他悟了啊。
心跳忽地加速,魈抿了抿唇,耳尖微红,清了清嗓子,别开头,
“空。”
“听说……有部新上线的电影,我正好有两张票。如果你有空,可否陪我一起?”
“……没空就算了。”
“不是,”空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
“你手里拿着把刀,你觉得我敢说没空吗?”
“好啦,开玩笑的,不就是看电影吗,正好我也挺想去电影院的。”
“对了,不叫温迪和万叶一起吗?我去喊他们?不过万叶的身体,是不是不吹风比较好……”
吃了一次亏的魈怎么可能重蹈覆辙。他当机立断,伸出手臂拦住了空,而后者看着明晃晃的水果刀唰地出现在眼前,咽了咽唾沫。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魈支支吾吾,神情却一派认真,
“不用问。别管他们了,他们……很忙。”
虽说,他好像刚刚是和温迪达成了友好盟约,但是——
……谁和你有革命友谊,我们都不是一个国籍。
空摸不着头脑:
“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忙得连看电影的功夫都没有了?”
魈深呼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嗯。”
他大脑飞速运转,在听到房间里自己塑料兄弟的悲鸣时,不知怎的,魈忽然想到了打游戏那天,直播间最后刷屏的弹幕文字。
……叶天帝是吧?
某种不可言喻的记仇心理开始作祟,于是,空看见魈严肃地注视着自己,用最正经的脸,说出了骇世惊俗的话:
“大事就是——”
“皇上……驾崩了。”
“……”
“……哈?”
——TBC——
风组系列后续:
【五悠】秘密
*原著向,狱门疆解封,虎子被处刑
*共有三个秘密,1.5w+
*之前写的,和新情报有冲突请勿深究,含双向暗恋
*很菜很菜非常菜,谢谢阅读
亮堂堂的灯光照得晃眼睛,虎杖悠仁下意识动了动酸软的胳膊,昏沉中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抬头便瞧见了面色不佳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他们眼下挂了浓浓的黑眼圈,并排坐在床边的长椅上,一阵沉默的对视后,虎杖悠仁慢慢露出悲痛与不解的神情,问两位同伴为什么也死了。
回答他的是一记暴捶。
钉崎收回手,这一拳打得实在是爽,打消了一整天的惴惴不安,她恼火地问虎杖天天盼着死难道没有活下来这个选项?
虎杖捂着发痛的额角一脸茫然,他确定他应该是死了才对,...
*原著向,狱门疆解封,虎子被处刑
*共有三个秘密,1.5w+
*之前写的,和新情报有冲突请勿深究,含双向暗恋
*很菜很菜非常菜,谢谢阅读
亮堂堂的灯光照得晃眼睛,虎杖悠仁下意识动了动酸软的胳膊,昏沉中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抬头便瞧见了面色不佳的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他们眼下挂了浓浓的黑眼圈,并排坐在床边的长椅上,一阵沉默的对视后,虎杖悠仁慢慢露出悲痛与不解的神情,问两位同伴为什么也死了。
回答他的是一记暴捶。
钉崎收回手,这一拳打得实在是爽,打消了一整天的惴惴不安,她恼火地问虎杖天天盼着死难道没有活下来这个选项?
虎杖捂着发痛的额角一脸茫然,他确定他应该是死了才对,死于无量空处。
“五条老师救了你,现在上层把他叫走了。”伏黑惠解释道,“你最近不可以一个人行动,保不准有人要杀你。”
上层与五条悟在虎杖悠仁相关事宜上冲突甚久,五条悟一意孤行不肯用杀死容器的方式祓除两面宿傩,上层除了气急败坏地把人喊去问话别无他法。
听到五条悟没事虎杖悠仁方安下心,嘟囔着老师是怎么做到的。钉崎野蔷薇第一时间去隔壁通知家入硝子,硝子领着虎杖悠仁去做全面检查,各种看不懂的冰凉仪器扫在身上,让他越发觉得眼前的一切不真实起来,家入硝子笑着问是不是脑子撞进无量空处撞傻了,他不好意思地挠头,说本来就笨。
虎杖悠仁,十五岁踏入咒术界,被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徒手挖走心脏,被特级术师乙骨忧太一刀刺个对穿,最后又被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处以死刑。但虎杖悠仁活了下来,甚至没有缺胳膊少腿,没有神志不清,如此丰富多彩的经历简直可以考虑出书,书名就叫《杀不死的虎杖悠仁》。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春天,见到同生共死的同伴,见到自己最喜欢的老师。
五条悟过了三天才回来,虎杖悠仁听说以后直奔高专办公室,透过玻璃窗看见五条悟在和夜蛾正道说话,他照常戴着黑色眼罩,穿了一件裁剪得体的白衬衣,愈发显得身姿挺拔。五条悟一下就注意到窗户边上粉茸茸的脑袋,正好要说的事都说得差不多了,夜蛾自然不会留他吃饭,五条悟拿过外套,刚踏出门便不出意外地被扑了个满怀。
目睹此景的高专校长扶了扶眼镜,感叹当年他和五条悟的师生情就没有这般令人动容。
没人知道五条悟具体用了什么方法在杀死两面宿傩的同时救下虎杖悠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问不出来,现在的虎杖悠仁也问不出来,五条悟竖起食指抵在唇边,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老师是最强的。
“真没有受伤吗,或者用反转术式治好了?我知道老师很厉害,但对手是宿傩啊。”
“硝子检查过,悠仁不用担心啦。”五条悟抬手去揉他头顶,“我不在的几天没出事吧,悠仁不可以单独行动知道吗。”
“知道,伏黑嘱咐过好多次了。”
“啊对了,悠仁收拾一下行李,最近先搬过来和老师一起住。”
“好的我——欸??!!”虎杖悠仁差点咬到舌头,“和老师住?我——我不住寝室了吗?”
“因为上层胆子太小,说什么要时刻注意悠仁的动向,嘛,与其给别人监视不如老师陪着就好。”
虎杖悠仁闻言不好意思地点头:“原来如此,又麻烦老师了,实在抱歉。”
“悠仁好见外。”五条悟停下脚步看他,唇边挂着一贯轻佻的笑,“谁也不想自己辛苦栽培的学生出事,所以悠仁再说这种话,老师会生气哦。”
“——明白了,那五条老师现在要去哪,工作结束了吗。”
“没有呢,得先找一趟硝子,这个是钥匙,地址过会发你手机,一所小公寓,悠仁应该会喜欢。”
虎杖悠仁接过钥匙,看着五条悟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五条老师心情很不好呢......”
五条悟的心情糟透了,楼下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家入硝子一人,五条悟进门跟她打了个招呼,越过茶几把自个儿摔进沙发里,两条长腿搁在扶手上,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脚腕,家入硝子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摘下眼罩,苍蓝的眼里寒意未消:“老东西们什么都怕,轮番唠叨了半天,真不知是嫌活得太久还是错以为我脾气变好了。”
家入硝子正拿笔记录屏幕上的数据,头也不抬地说:“杀气太重了悟,收一下。”
“啊抱歉,没控制住,悠仁的状况还好吗?”
“不用担心,这孩子身体素质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上层最后怎么说。”
“他们知道有我护着下不了手,况且悠仁现在实力差不多是特级的水平,但凡聪明点就知道该怎么做。”
家入硝子叼起一根烟,没点,敲了敲桌子示意五条悟过来:“那就好,我也忙完了,到你了。”
虎杖悠仁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足够,詹妮弗劳伦斯的海报被卷起来珍惜地抱在怀里,他同伏黑惠坐公交一起到达五条悟给的地址,高专位置偏僻,所以附近的地价比起市区并不算贵,虎杖悠仁看着眼前可以称之为别墅的“小公寓”,惶恐地问伏黑惠是不是走错了。
伏黑惠也很无语,他扯了扯嘴角说没走错,催虎杖拿钥匙开门。
看样子房主人不常来这边居住,东西少得可怜,冰箱空空如也,但是很干净,连角落的空调都没有落灰,定是事先请人打扫过。虎杖悠仁不知道哪间是自己的卧室所以没急着收拾行李,抱着詹妮弗盘腿坐到沙发上拉伏黑惠打游戏。伏黑惠心疼好友前不久死过一次,不忍心看他在游戏里被虐地太惨,便故意放水让他赢了几局,五条悟回来的时候,虎杖悠仁正搂着伏黑惠肩膀眉飞色舞地指点他刚才的操作哪里有问题,讲得头头是道,伏黑惠抱着手臂一脸冷漠地听教。
自从虎杖悠仁吞下第二十根手指,同龄人之间平凡的打闹均成了奢望,苍老的大手握住生命的沙漏于黑暗中倒转,关于死刑,最后敲定的日子是2.20,离虎杖悠仁的生日正好差一个月,当事人倒看得开,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给老师添麻烦了”。
望着少年开心爽朗的笑容,五条悟忍不住微微勾起唇,十七,虎杖悠仁年满十七了,他没有留在十六岁,没有留在那个贴满符文的逼仄暗室。
现在这样就很好。
师徒二人同居后,五条悟出任务也尽可能多的带上虎杖悠仁,这让伊地知轻松了许多,因为虎杖悠仁是个乖巧守时的好孩子,他说的话五条悟或多或少会听一些,伊地知私下里给虎杖悠仁道过许多次谢,弄得他怪不好意思。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盛夏里人的负面情绪大部分融化在冰淇淋和雪糕里,极大减轻了咒术师的工作压力,虎杖悠仁此时本该跟五条悟在开有冷气的店里排队买甜品,而不是藏在电线杆后面当跟踪狂——他在跟踪一个跟踪狂。
马路边站有两个人,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瘦弱的女性,他们一路没有讲过话,也没有目光交汇,不像是认识,女子站在有荫凉的位置安静地等红绿灯,在旁边男人却像个神经病一直盯着她的面孔,直到绿灯亮起才收回目光。
是变态吗,那位女性是不是太害怕了不敢呼救。虎杖悠仁抱着这样的疑问与他们一同过了马路,女子转身步入路边的小巷,小巷另一端的面包店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男人停下脚步站在巷口,痴痴地看着面包店门前摆放的用于宣传新品的小黑板,彩色的字迹在阳光下有些看不清。
巷子很窄,差不多只容三名成年人并排通过,这段路以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老旧住宅,主道上几乎没人,虎杖悠仁越发觉得男人心怀不轨,于是走到他身边装作路人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这儿附近的住户吗。”
男人没有理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虎杖悠仁拔高音量又问了一遍仍没得到回应,心想这人莫不是听力方面有障碍。他正准备拍一下对方肩膀,男人终于舍得转身,表情不耐,好像是嫌弃虎杖太吵,虎杖好脾气地第三次问他是不是附近的住户。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张地看了看自己两边,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惊讶地睁大眼,冲虎杖小心翼翼地问:“你看得见我?”
虎杖悠仁一头雾水:“当然看得见......先生您没事吧?”
“你也听得见我说话?!”男人忽然激动起来,原本灰暗的眼睛迸发出神采,他上前一步想抓虎杖悠仁的胳膊,然而伸出的手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空落落什么也没碰到。现在是正午,太阳悬在头顶,男人脚下踩着被照地发亮的水泥地,虎杖悠仁这才发觉他没有影子。
这很奇怪,他身上没有诅咒的气息,更没有杀意。虎杖悠仁依然站在原地,因为他确定眼前的人构不成任何威胁。男人有些失落地收回手,讷讷道:“吓到你了吧,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但你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
“——您最近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或许是咒灵所为。
“没有......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死了......”
“欸?什么意思,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人叹了口气:“我叫吉川凌,生前在一家电器公司上班,四月底在回家路上遭了车祸,如你所见,我现在是一个游魂。”
炎热的空气中传来几下清脆悦耳的风铃,女子推开门走出面包店,手上多提了个塑料袋,烤得焦黄的面包露出一点尖尖,吉川凌回过头,目光追着她的脚步,轻声道:“那是我妻子,她也看不见我,这家面包店是她最喜欢的。”
吉川凌说的东西完全超出了虎杖悠仁掌握的知识范围,他正为错把人当跟踪狂而疯狂内疚:“抱歉,你等一会,我叫我老师过来看看。”
他匆匆按原路折回,没跑出多远便碰见同样在找他的五条悟,五条悟手上提着蛋糕哀怨道:“买个甜品的功夫悠仁就不见了,害老师好找。”
“老师先别闹,那边有个很奇怪的人,好像是鬼。”
一个咒术师谈“鬼"实在是件很可笑的事,五条悟任由他抓住袖口往旁边巷子里跑,与吉川凌打了照面,大概是五条悟太高,看人时天生带了股压迫感,吉川凌一时不敢和他搭话,只与虎杖悠仁作交谈说明情况。
吉川凌是个倒霉的上班族,几个月前死于一场车祸,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门口,恍惚到以为只是做了场噩梦。但吉川凌很快发现他确实是死了,甚至有幸观摩到了自己的葬礼。
没人能看见他,包括他的妻子。
虎杖悠仁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摇头告诉他眼前的存在既非人类也非咒灵,而是思念体。
“思念体?”电话那头的家入硝子似乎起了很高的兴致,“能带回来我看看吗,是什么样子的。”
趁五条悟打电话,吉川凌忐忑不安地走到虎杖悠仁身边问他有没有办法让妻子能看见自己,虎杖悠仁不好回答,只安慰说有一位很厉害的医生可以试试。
吉川凌目前能依靠的只有五条悟和虎杖悠仁,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跟他们去一趟高专。
“很罕见呢,存在了三个月左右的思念体。”家入硝子检查完摘下手套,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了一会,“他现在状态算稳定,不过思念体百年难遇,能被带回来观察的更少,所以手头资料不多,我能做的就是检查他会存在多久。另外,我翻资料发现往先有思念体崩损的例子,原因不明,谨慎起见,不要什么事都对吉川讲。”
虎杖悠仁提出疑问:“可我们谁都碰不到吉川先生,怎么检查。”
“要借助特殊的咒具,详细说起来可说不完。”她望着吉川凌的方向顿了一会,“不知他愿不愿意在我这多留几天,会是一份很珍贵的资料呢。”
“我去问问吧。”虎杖悠仁站起来自告奋勇,“我想吉川先生会配合的,他也很疑惑自己的存在。”
他走以后,小小的隔间只剩家入硝子与五条悟,趁未成年不在,家入硝子慢悠悠地从口袋取出一包烟,她走到五条悟身边与他一块靠在办公桌上,朝门的方向扬扬下巴,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交给悠仁更合适。”
“我不是说这个。”家入硝子打断他,“要继续跟你的学生玩你猜我猜吗。”
“悠仁是个非常细心的孩子,可以敏锐察觉到别人的感情。”五条悟笑嘻嘻地说,“比我的六眼还厉害。”
家入硝子手上的烟盒没拿稳,从掌心滑了下去。她幽幽地叹口气,不知是为好友叹息还是为香烟叹息。
“如果我先开口,那就是引诱,我没资格偷走他的青春。”五条悟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烟盒,很轻,没剩几根了,“同时希望他自己慢慢想好了再做决定。”
“——换作十八岁的你肯定觉得这想法有病。”
“十八岁的我?哈,的确,可能十八岁的杰会理解吧。”
家入硝子的笑容淡了下去,她沉默着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缭绕的白色烟雾慢慢模糊了她的面容,五条悟在旁边闻着愈发浓重的烟味儿也不嫌呛,直到烟要烧尽家入硝子才咬牙切齿似地吐出一句话。
“你和杰,都是混蛋。”
虎杖悠仁不知同吉川凌说了什么,让他愿意暂时留下配合后续研究,门被推开,家入硝子按灭指尖橙红色的火星,心想这下有的忙了。
“硝子小姐又开始抽烟了啊。”临走前,虎杖悠仁从口袋摸出两支棒棒糖给她,“虽然轮不到我说,但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家入硝子弯起眼睛道谢,伸手接下后辈的好意。
如五条悟所言,虎杖悠仁很关心吉川凌,每次出完任务都会到医务室陪人聊天,有时候一天跑好几趟,他揣了纸笔,帮吉川凌给他的妻子写信,吉川凌絮絮叨叨地说,虎杖悠仁一字一句地记在带有淡香的信纸上,这些信会在吉川凌消失后交给他的妻子。
就在他着手开始写第五封信时,家入硝子前来遗憾地告知吉川凌时间是7月31日下午六点左右。
得知“死期”的吉川凌十分平静,由衷道:“谢谢,真的很谢谢你们。”
他坐回椅子上,继续口述方才没有完成的信,是第五封也是最后一封。
“我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费尽心思拼命往上爬,但工作再忙也会抽空陪她去花店买花,陪她去喜欢的湖边散步。”吉川凌向虎杖悠仁深深鞠下一躬,恳求道,“所以——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再替我捎一支郁金香给她。”
“好,我会和这些信绑在一起。”
“曾经我以为我和她的日子还多,想着要每天送她一支花......”吉川凌自嘲似地笑笑,“我总喜欢想以后,可哪有什么以后呢,趁着有时间就该抓紧去爱。”
他又回到了他的妻子身边,权当最后的陪伴。
虎杖悠仁晚上到家的时候,五条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洗完澡,他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另一手打字正给谁发消息,虎杖悠仁看他一心二用的模样,换了鞋过来问要不要帮忙吹头,五条悟爽快地答应了,把茶几上的吹风机递给他。
虽说两人同居,但像这样一人给另一人吹头的悠闲时光十分少见。
“心情好像很低落呢悠仁。”五条悟轻轻抓过虎杖悠仁空闲的左手,在他温暖的掌心挠了挠,“为了吉川的事吗。”
掌心传来的酥麻痒意让虎杖悠仁忍不住提了提嘴角:“硝子小姐今天说他只剩下最后一星期。我没有低落,毕竟他本人都平静地接受了。”
“也算是恩赐吧,好歹单方面偷来了三个多月的时光。”
虎杖悠仁调了低风档,在呜呜的风声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五条悟闲扯:“如果老师没有救我,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变成思念体回来,反正大家是咒术师都能看见我。”
五条悟轻笑:“那悠仁是为了谁回来。”
如果真能化作思念体,肯定是为了老师啊。虎杖悠仁在心中默默叹气,嘴上只回答两个字“秘密”。
出乎意料地,五条悟没有追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背靠在沙发上,他没有戴眼罩或者墨镜,虎杖悠仁稍一低头便能瞧见沾了水汽的霜白色睫毛,他捻起一缕五条悟额前的碎发,低声道老师的头发长长了。
五条悟嗯了一声,他好久没剪头发了,因为大部分时间戴有眼罩,头发长造不成影响。
虎杖悠仁的目光仔细描摹过五条悟挺直的鼻梁,线条利落的下颌,最后停在淡色的唇上。
趁着有时间就该抓紧去爱。吉川凌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要说出来吗,会被拒绝吧,对自己老师说“我喜欢你”这种事......
这些念头如划过夜幕的流星,还没看清形状便消逝地无影无踪。五条悟动了下脖子,闭着眼懒洋洋地问悠仁在想什么。
虎杖悠仁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拿吹风对着一处吹了好久,连头发根都给吹烫了,他赶紧移开吹风道歉,五条悟摇头说没事,让他继续吹。
“老师......有喜欢的人吗。”十七岁的少年到底按捺不住,开始旁敲侧击。
“嗯?”五条悟掀开眼睛,“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老师三十岁了,一般人到这时候不都会考虑结婚什么的吗。”
“悠仁是在操心老师的终生大事吗?”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虎杖悠仁瞬间红了脸,尴尬地快拿不稳吹风。
五条悟抿起唇笑,学虎杖悠仁回了个“秘密”。
七月三十一号下午,虎杖悠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那家不起眼的面包店,吉川凌见到他时很惊讶,他坐在面包店门前的台阶上朝虎杖悠仁挥手:“你怎么来了。”
“路过,就想着吉川先生会不会也在这儿。”
“哈哈,今天上了新品,她肯定会挑好久。”
虎杖悠仁顺着他的目光看着玻璃另一边穿米白长裙的女子,说:“您的妻子很漂亮。”
“谢谢。可惜我现在有些看不清了,那位女医生说得真准。”
“离六点还有一会。”
“无所谓了,我非常知足了。”吉川凌看向虎杖悠仁,半开玩笑地道,“这段日子多亏你陪我说话,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虎杖悠仁忙道:“我没有女朋友啦!而且我同学说我女人缘超差。”
“怎么会呢,虎杖同学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是超受欢迎的类型,我倒觉得是你迟钝了看不出别人的心意。”吉川凌抬手隔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总有喜欢的人吧,我十七岁的时候恋爱都谈了两三场。”
“喜欢的人......倒是有。”
“表白过吗,我猜没有。”
虎杖悠仁不自觉撇撇嘴:“我哪敢啊。”
吉川凌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打趣道:“有什么不敢,现在风气很开放的,高中生偷偷谈个恋爱不是大罪,再说了,难道要别个女孩子追你?”
“我喜欢的人......是位男性。”他小声说。
吉川凌的笑僵硬了一瞬,然后状似深沉地摸起下巴说:“原来是太开放了啊,现在的年轻人......那他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吗,谈过恋爱吗。”
“近两年肯定没有啦,以前的话我不敢保证,常常有人过来跟他搭讪,全部被拒绝了。”虎杖悠仁说到后面便郁闷地皱起眉,“而且我这个身份更加不好开口。”
“——冒昧问一句,你说的莫非是你那位白头发老师。”
虎杖悠仁哑然,半天才回:“你也觉得看一眼就忘不掉是不是。”
吉川凌尴尬地咳了咳:“我忘不掉是因为他太高了,看我的时候让我很有压力。”
“老师他人很好,明明是最强却很耐心地手把手教我咒术入门。其实之前我被判处了死刑,就......类似于领导的人物两次要处决我但都被老师强制拦了下来。”
他回忆起与五条悟初遇的情景,在教学楼天台上,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老师却悠闲地像是饭后散步,笑嘻嘻地说没事,因为我是最强的。
最强咒术师永远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行事随心所欲,会忽然出现在虎杖悠仁身后,单手拎起80kg的身躯带他去观摩特级诅咒,在虎杖悠仁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下上演一段教科书级别的战斗戏码,就是结束得太快,虎杖悠仁光记住五条悟开领域那一刻的绝佳风姿了。
但五条悟无疑是个好老师,甚至会偷穿钉崎野蔷薇的裙子来逗他笑,不过这种事就不要讲出来了,在旁人面前不能损害老师形象。
虎杖悠仁没头没尾地说了许多,全是日常发生的琐碎小事,他避开提及咒术师经常要处理的血腥事件,一是没必要,二是家入硝子嘱咐过不可以什么都讲,以防思念体崩损。
吉川凌听到最后听得重重一拍掌,“我看他也对你有意思!”
虎杖悠仁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他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让吉川凌别再乱说,这些不过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
“并不是说出我爱你才是爱。”吉川凌正色道,“单从你说的这些话,我觉得作为老师他把你保护得也太好了,你们咒术师做的工作很危险吧,若真是两情相悦,不早点戳破太可惜了。”
“两情相悦”这个说法让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嘀咕说完全只是单相思罢了。
他们谈了这么久,吉川凌的妻子已经结完帐走了出来,大概是虎杖悠仁一个人自说自话很奇怪,她下台阶时朝这边望了一眼,也就是吉川凌的方向,夫妻二人的目光于冥冥之中交汇了一瞬。
“她从悲痛中走出来了。”吉川凌望着她的背影,慢慢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比预想中的要坚强,我也就放心了。”
他的声音在变小,小到虎杖悠仁几乎要听不清。
“吉川先生......?”
吉川凌的身躯正慢慢趋于透明,现在是六点十分,他站起来又冲着虎杖悠仁鞠躬致谢,然后迎着傍晚时分刺眼但并不灼热的阳光释然一笑。
他化作盛夏的晚风,不急不缓地追上前,最后一次帮妻子撩起了耳边垂落的长发。
吉川凌真正意义上地死去了,虎杖悠仁按照他的嘱托,将绑有粉色郁金香的信用咒术悄悄放进他妻子手上的购物袋。
做完这一切,虎杖悠仁回头看见五条悟正站在巷口等他。
五条悟的目光是有温度的,烫地心口一震。
或许老师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虎杖悠仁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笑起来,也不知是笑什么。
少年的心事既冗长又短促,什么都好,他现在只想去确认这个人在身边。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大步跑过去,橙色的余晖披在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他在距离五条悟三米远时奋力一跃,腰间轻薄的衣料翻飞而起,露出一截紧实的小腹,十七岁的少年拖长语调大声道,“接——住——我——!”
五条悟诧异之余微笑着张开双臂,上前半步,稳稳当当地把人抱了个满怀。
黄昏这般美丽。
大概是亲眼见证了思念体的消失过程,虎杖悠仁今夜失眠了,他在床上躺了快两个小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干脆披了件外套想去阳台吹风,路过五条悟卧室时却跟中邪一样挪不动脚。
老师睡了吗,不知道老师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虎杖悠仁抬起手——他当然不会敲下去,只是长久地伫立在门外,悄悄计算他和老师现在的距离有几米远。
直到门忽然朝里打开,房内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出,五条悟穿了一件纯白的睡衣站在门框后,雪白的碎发搭在眼睫上方,他歪了歪头,用眼神询问虎杖悠仁在做什么。
虎杖悠仁估计大晚上不清醒又受了惊吓,愣了一会,没头没脑地跑出一句老师好好看啊,五条悟忍着笑说谢谢,问悠仁为什么不去睡觉。
“我出来喝水。”他默默避开五条悟的目光,自以为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很快他发觉不对,他的卧室在客厅东边,而五条悟的卧室在客厅西北边,无论怎么走都不该路过。
五条悟没拆穿他,只是说话的语调微扬:“喝过了吗。”
“——没找着杯子,正要去厨房拿杯子,没料到老师会突然开门。”
妙啊虎杖悠仁!这不就圆上来了吗!你真正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他暗暗夸赞自己。
五条悟瞥了眼客厅茶几上放得端端正正的两只瓷杯,配合地点头:“那快去拿吧,早点睡。”
虎杖悠仁如蒙大赦,甚至没有问五条悟为什么会突然开门:“老师也是,老师晚安。”
“悠仁晚安。”
他们的相处模式没有多大改变,仍然是关系要好的老师与学生,只偶尔有一点暧昧的举动,不曾越界。
八月末,趁着一天天气凉爽,虎杖悠仁跑到附近的公园喂鸽子,途径一家新开的花店便忍不住进去转了转。
花店老板娘很热情,虎杖悠仁的目光不过在红玫瑰上停了两秒,她就笑着跑来自作主张给他挑了一束,暗粉的玻璃纸裹着大簇新鲜艳丽的红色花朵,的确精致漂亮。做生意的人说起话来总是天花乱坠,老板娘先是狠夸一顿虎杖悠仁长得帅身材好,不知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幸运可以收到他送的玫瑰花,又说这花是中午刚到的货,摘下来没多久,哄得虎杖悠仁迷迷糊糊掏出钱包付了帐,等他回过神来,手上已捧了玫瑰在路边等公交了。
买都买了,不送出去多浪费。他坐在公交上自暴自弃地想。
仿佛是害怕玫瑰枯萎,五条悟下午回来得特别早。
虎杖悠仁正抓着头发纠结要如何开口,忽然听见门锁响动,一时间手忙脚乱,不慎打翻了手边的水杯。所以五条悟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学生十分狼狈地站在跟前,半边裤子泼了水,拖鞋穿反了,双手背在身后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他关上门。
虎杖悠仁在心底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捧出一大束玫瑰花,夺目的红色瞬间占据了五条悟大半视野。
“送给老师。”虎杖悠仁整张脸藏在花后,不过听声音能大概想象到他的表情。
五条悟没有接,身子一歪靠在门框上,抱着胸露出不解的神情:“我没听错吧?悠仁知道这样的花应该送给谁吗?”
红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自然是要送给喜欢的人,比如女朋友,比如妻子。
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哪能临阵脱逃,虎杖悠仁鼓起勇气把花束又往前递了些:“知道啊。”
五条悟微微挑眉。
“我喜欢老师。”他表面装得镇定,其实手心早就沁出一层薄汗,“花是专门给老师买的,因为我——我喜欢您。”
“哇,悠仁是在跟我表白吗?”
虎杖悠仁被这句话问得脸要烧起来,CPU温度过烫导致大脑几乎宕机:“对,在跟老师表白。”
五条悟笑了一下,伸手接过花束,用指尖挑了挑娇嫩的花瓣,说:“那悠仁什么时候喜欢上老师的?”
十分轻快的语调,如同在问“你喜欢葡萄还是香橙”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虎杖悠仁愈发觉得没希望,但无论如何乖学生都得好好回答老师的问题,花已脱手,他低下头不敢再看五条悟,舌头打了结似的说话一阵磕磕巴巴:“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快两年了吧,我也说不来确切的时间......”
“莫非对老师一见钟情?”
“......倒也没有。”
五条悟忍俊不禁:“悠仁是认真的吗,不会欺骗老师感情吧?”
“怎么可能,当然是认真的!”虎杖悠仁豁然抬头,急道,“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老师已经三十岁了,何况悠仁不是喜欢像詹妮弗一类的女性吗。”
“老师多少岁都很好看,而且喜欢老师和喜欢詹妮弗不冲突。”
“话虽如此,不过老师是男的,悠仁可能把对老师的依赖错当成了爱情。”
虎杖悠仁更急了,当前脸上的红色一半都是急出来的:“不是依赖,只是喜欢五条老师,与性别无关,老师超帅的,又温柔又强大,我确定想跟老师谈恋爱才会表白!拒绝也没有关系,拒绝了也很好,免得我继续以学生的身份留在身边实在卑鄙,我喜欢老师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老师给出怎样的答复都会开心。”
空气安静了一会,五条悟摘下眼罩,露出雪白的睫毛与蓝得透亮的瞳仁,如第一次见面那样忽然凑近了仔细观察虎杖悠仁,若有所思,虎杖悠仁不得不直面来自老师的美颜暴击,他紧张地抿住唇,睁着大大的枫糖色眼睛徒劳无功地与五条悟对视,觉得心中那只小鹿撞地这般猛烈迟早撞死。
漫长的七秒钟过去,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最后问一遍,悠仁确定想和老师在一起吗。”
虎杖悠仁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那这个当是定金,用来预订悠仁的青春。”五条悟说完在他唇角落下很轻的一个吻,轻得像梧桐叶落下时带起的一丝微风。五条悟不讲理惯了,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举动,这个吻也是,来得没有预兆,把满腔爱意的少年震地不知所措。
五条悟慢条斯理地戴好眼罩,去卧室把玫瑰花安置好。他很快又回到门前,对依然石化在原地的虎杖悠仁招招手:“尾款等老师回来再付。”
其实他这一趟是忘了东西要拿,留不了太久。公寓前的马路上,等地心力交瘁的伊地知终于等来了五条悟,他踩下油门,在发动机沉闷的声响中隐约听见五条悟在哼什么调子。
行驶一段路后,伊地知百分百确定五条悟就是在哼歌,他忍不住从后视镜悄悄看了两眼,说:“五条先生好像心情不错。”
“应该说是非常好。”五条悟额角抵在窗上欣赏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嘴角愉悦地勾起,“悠仁跟我告白了哦。”
伊地知反射性微笑着回答:“那真是太好——欸啊啊啊??!!”
黑色轿车险些冲破护栏栽进河沟里。
第二个得知此事的是钉崎野蔷薇,她看见三人群里的消息时直接捏爆了手上的易拉罐,并用另一手飞快打字回复: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谁疯了都无所谓,虎杖悠仁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幸福地快要死掉了”,他好不容易解除石化状态却坐不住,空有兴奋劲不知往哪发,于是跑到附近游戏厅打柏青哥,打过瘾以后又绕了一大圈去甜品店买甜品,途中遇到几位与他年纪相仿女孩子想要联系方式,虎杖悠仁很开心,很开心地说非常抱歉我有恋人了。
“好帅。”其中一位女生望着虎杖悠仁的背影恋恋不舍,半是羡慕半是悲伤地说,“他女朋友肯定超漂亮。”
他的“女朋友”不止漂亮,工作效率也很高。五条悟赶时间,硬是把三小时的工作量挤在一小时以内完成了,伊地知在后面追着喊让他多留一会,最强可不愿意陪他们磨磨蹭蹭,最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夜里十点,五条悟一直没回来,虎杖悠仁一个人趴在床上看手机看得眼睛酸,竟迷迷糊糊靠着被子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发现有人替他关了房间的灯,五条悟坐在床边低头不知在捣鼓什么。
虎杖悠仁即刻坐起身:“老师?什么时——”
“嘘——”五条悟转身按住他的唇,他没有戴眼罩,浅蓝的眼睛温柔地望着他,如一汪摄人心魄的湖水。
五条悟牵过他藏在被褥下的手,虎杖悠仁只觉无名指上一凉,一枚小小的圆环套在他的指根,大小正合适,价值不菲的蓝宝石于月色中微微反光。
“这个是尾款。”五条悟说着抬起左手,露出款式相同的戒指。
虎杖悠仁没有动,怔怔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良久,他抬起眼,忽然流下泪来。五条悟吓了一跳,他设想过无数种情景唯独没想虎杖悠仁会哭。虎杖悠仁哭得莫名其妙,枫糖色的瞳仁浸了水,软软地化在眼眶里,他脸上淌着泪一抽一抽地问五条悟是不是在逗他玩,是不是两面宿傩在自己体内留下了诅咒,因为他快死了五条悟才百般依顺,权当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又说什么他不需要同情的爱,请老师不要乱来。
五条悟开始还安慰他,说没有没有,其实老师喜欢悠仁好久了。后来实在没忍住不小心笑出声来,房间里一个哭一个笑缓了好久才停,五条悟倾身抱住他犯蠢的学生,柔声道:“不是玩笑,是认真的,悠仁怎么才肯信,要老师单膝跪地吗?”
虎杖悠仁噎了一下,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不要,等我成年了我向老师求婚。”
戒指是早早定制好的,否则尺寸不会这般完美,意识到这件事的虎杖悠仁半是尴尬半是开心地低下头,不哭了。
窗外月色正好。
第二天众人得知消息——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在一起了,并在确定关系的第一个夜晚戴上了对戒。伏黑惠很无语,钉崎野蔷薇很愤怒,前者认为进展太快担心虎杖吃亏,后者觉得凭什么第一个脱单的不是她。
不过更令人发指的事情在后面。
十月的某一天,五条悟对虎杖悠仁说:“悠仁。”
“嗯?”
“我们去旅游吧,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哦。”
.
“旅游,旅游。”钉崎野蔷薇愤愤地拿锤子敲死脚底的倒霉咒灵,念经似的吟诵完一段旅游大悲咒,而后仰天长啸,“为什么他们能去旅游而我们要在这儿清理杂碎啊!两个月了还没回来!冬天了啊!他们是要下辈子再和我相见吗!”
伏黑惠按了按听得要生茧的耳朵,为了不让她继续发疯“安慰”道:“因为有钱吧。”
“——伏黑,明天我必须去逛街舒缓心情,收尾工作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
在各位咒术师马上要为工作压力太大而形成特级咒灵之前,这对热恋小情侣终于回来了。
大家收到了各式各样的伴手礼,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
家入硝子也收到了,她把玩着憨态可掬的木头小人,看了眼日历——一月十五号。
虎杖悠仁是在二月份察觉五条悟不对劲的。
五条悟变得很奇怪,经常摔碎东西,一开始是水杯,盘子,后来是鱼缸,玻璃纪念品。而虎杖悠仁常在半夜惊醒,他醒来后会盯着恋人安静的睡颜看很久,直到心跳逐渐恢复平静。
虎杖悠仁总觉得有哪里令人很不安,就像是五条悟趁他睡着悄悄离开了一段时间。
他又醒了。
虎杖悠仁无声地叹气,苦恼自己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五条悟也睁开眼,问他怎么了。虎杖悠仁说没事,他垫高枕头,伸手把五条悟半边肩膀拢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摩挲他细软的雪白发丝,五条悟枕着虎杖悠仁半条手臂,眉心抵在他下颌边,舒服地眯起眼睛,仿若一只被主人爱抚的大猫咪。
“老师困吗。”
“不困,悠仁想说什么。”
“嗯......我觉得老师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虎杖悠仁缓缓开口,“是不是旅游回来以后太累了,休息几天吧,伊地知先生有事的话我去就好。”
“没有啦,悠仁多心了。”
说话的同时,五条悟搭在虎杖悠仁的腰间的手不安分地上下摸了一把,虎杖悠仁捉住他手腕,气恼道:“老师你少敷衍我。”
“欸?老师绝对没有敷衍。”
两人争执了一番,谁也说服不了谁,虎杖悠仁先服软,叹了口气小声道:“毕竟我总归是悟的男朋友,无论发生了什么,好歹依赖我一下......可以吗?”
五条悟失笑:“悠仁长大了。”
“我马上十八岁了啊,老师不要再拿我当小孩看。”
十八岁,正是最需要爱也最有精力去爱的年纪,十八岁男孩的爱仿佛可以吞噬寒冬,将天地万物肆意地融成一片,热烈地要灼伤眼睛。而虎杖悠仁的爱比同龄人来得温润,带着不自知的小心翼翼,缓慢地、一点点渗入五条悟的心脏,它们慢慢凝成丝,结成网,在成年人有意的放纵下疯狂扩大领地,直至将一颗心包裹得密不透风。
五条悟没有立刻答话,他蹭了蹭虎杖悠仁的肩窝,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天开口说:“明天去找一趟硝子吧,她有事告诉你。”
虎杖悠仁心下一紧:“老师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不用担心。”五条悟说话时的气音滚落在对方温热的肌肤上,“先别管这个,悠仁,再叫我一声。”
“——老师?”
“悠仁在装傻吗?”五条悟张嘴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叫我名字。”
“叫了就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悠仁学坏了,学会讲条件了。”
虎杖悠仁瘪瘪嘴:“跟老师学的。”
五条悟笑起来,伸手按住虎杖悠仁的后脑勺与他接吻,虎杖悠仁顺从地微微分开唇,在这方面已是非常熟练,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青涩躁动的欲望在深夜里涌动。
硝子知道一切。五条悟在他出门前是这么交代的。
这句话挠地虎杖悠仁一整天心神不宁,跟伏黑去市中心完成祓除诅咒的工作以后,他终于得空去了高专。
“悟让你来的?”家入硝子略微惊讶地看向他。
虎杖悠仁点点头,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老师说,硝子小姐知道一切。”
家入硝子慢慢坐直身体,看着电脑后边新摆上的白桔梗沉默良久。
“老师他最近状况不太好,经常摔碎东西,心不在焉的,是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她无声叹气,“只是时间快到了。”
她的话让虎杖悠仁心下紧绷的一根弦几乎要断裂,他尽量平静地问:“时间快到了?什么时间?”
“悟他......已经死了。”
五条悟已经死了,在虎杖悠仁行刑那天死去的,现在陪在虎杖悠仁身边的,不过是个思念体。
这就是五条悟的秘密。
他不想摔碎东西,也没有在半夜离开,只是思念体在最后的时间不稳定,如同一盏寿命将尽的白炽灯,忽然熄灭两秒再亮起。
打碎的杯子与碗碟,是穿过五条悟的手心掉下去的,而在虎杖悠仁睡着期间,五条悟的确有那么几分钟成为一具碰不到的思念体。
家入硝子说,她推算的时间是三月中下旬。
夕阳的余晖被严严实实挡在窗帘外,虎杖悠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务室的,他几乎要站不住,二十二天,五条悟只剩下二十二天。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梳理事情经过,没有时间去难过,没有时间去哭,因为他和五条悟只剩下二十二天。
上天第二次给虎杖悠仁开了玩笑,从前让他摇身一变成为人人忌惮的宿傩的容器,如今又要告诉他过往的一年不过是场绮丽的梦。
梦迟早会醒,无法安慰,无法挽回。
剩下的日子里,虎杖悠仁会忽然抓不住五条悟的手,原本温暖安心的拥抱也变得岌岌可危。
第二十二天。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但沙发没有凹陷,早在两日前他就失去了重量,完完全全沦为幻影,一如半年前的吉川凌。
时针缓缓朝十二点移动。
“悠仁,陪老师出去转转吧。”
“好。”
他们去了最近的那个公园,凌晨的公园很静,没有别人。
两人虚虚地牵着手,沉默着,并肩漫步在花岗岩铺筑的小路上,路边种了樱花,凋落的花瓣零零散散在地上铺了很长一段,不知踩过第多少片花瓣时,五条悟开口道:“悠仁既然很早就喜欢老师了,当初为什么拖到处刑的时候都不向老师表露心意呢。”
虎杖悠仁抿唇想了一会,说:“因为觉得——既然我马上要死了,就不该留老师独自负担这份爱,无论老师喜不喜欢我,老师只会更难受,这样太自私啦,我不希望老师因为我难受太久。”
五条悟停下脚步,整个人笼在月光里,他偏头眨了眨蓝得透亮的眼睛:“老师和悠仁的心是一样的,悠仁明白吗。”
“明白。”虎杖悠仁强撑起一丝笑,“我会好好......好好当咒术师的,不给老师丢脸。”
虎杖悠仁已经长得很高了,五条悟看他时不再需要弯腰。
“悠仁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也是老师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五条悟张开双臂环住虎杖悠仁微微发抖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道,“所以啊,悠仁不能被任何事情打倒。”
虎杖悠仁睁着泪水朦胧的眼,在最后的时间,明明是拥抱的姿势,他却碰不到他的老师,只有拂过脸颊的晚风冷地令人心悸。
五条悟站在樱花树下,于枝头落下的粉白花瓣穿过他逐渐透明的躯体,他看着虎杖悠仁,满目温柔,薄唇一开一合,反反复复。
虎杖悠仁知道,他的老师在说“别哭”。
汹涌而来的悲伤搅地他五脏六腑生疼,眼眶盛不住泪水,晶亮的泪珠划过脸颊,再一颗颗穿过五条悟的手掌,掉在地上。
五条悟低头“碰了碰”虎杖悠仁的唇,思念体时限已到,他的视野逐渐模糊,听力一同衰退,此刻连苍蓝的眼睛也不被允许流泪,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迅速消散,如同狂风中一枝孤立无援的蒲公英。
悠仁在说什么呢?好可惜,已经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我也爱你啊。五条悟最后回答道。
他终于融入月光中,就像水消失在水里,只留下一枚镶有琥珀色宝石的戒指,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头顶如霞似雾的樱花见证了这场盛大的告白与别离。
虎杖悠仁蹲下身捡起戒指置于掌心,缓缓收紧五指,仿佛这样就能挽回失去的爱人。
现在是凌晨一点,高专医务室的灯照常没有熄灭,家入硝子疲倦地按住眉心,常年熬夜让这位尽职尽责的女医生眼下存有化不开的乌青色,就在她扛不住劳累撑着下巴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突兀的敲门声划破了医务室的寂静。
家入硝子抬头,额前的长发落下来隐约遮住她半边视野,虎杖悠仁站在门口,抱歉地朝里面弯了弯腰,说:“硝子小姐,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家入硝子将碍事的栗色长发撩到耳后,用笔的末端敲敲桌面,“坐吧,虎杖同学。”
虎杖悠仁在办公桌对面坐下,低声道:“老师消失了。”
“他不希望看见你这副消沉的样子,你肯定明白吧。”
“我明白,我会尽快调整的。”他说完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有些话,之前没有说的,现在可以慢慢讲了。”家入硝子看着他的笑连连摇头,“思念体,简单来说就是人死之后执念太深,于是为了找寻爱人其灵魂重返人世,目前为止我亲眼见过的思念体有四个,而悟是唯一一个碰得到的思念体。至于悟为什么能以实体的形态存在这么久,可能是因为六眼,也可能是因为他——非常爱你,我个人偏向于后一种情况。半年前你和悟碰见的那个思念体已是非常难得,我用数字给你打个比方。”
她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横在两人中间。
“如果把感情这种东西量化,陌生人之间是5,普通朋友之间是600,热恋情侣之间是2000,长年稳定的夫妻之间是8000,而思念体出现的数值至少是10的6次方。”家入硝子快速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笔尖点了点10的6次方,在后面画了个箭头,“但这仅仅是出现的条件,若想存留于世需要更深的情感,你和悟半年前遇到的吉川先生,他在妻子身边呆了102天。你知道这是什么级别吗?”
“奇迹......?”
“没错,是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奇迹。”
而五条悟在虎杖悠仁身边呆了十三个月,前十二个月均以几近活人的实体存在,他不仅能被普通人看见,还与虎杖悠仁同吃同睡,甚至使用咒术,开启无下限,祓除咒灵。
正因如此,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五条悟还是五条悟,是嚣张跋扈的六眼,是性格恶劣的最强。
是温柔可靠的恋人。
“刚才说到的,你虽然能看见吉川先生,但是碰不到他,要想思念体化作实体,需要的数值至少得是——”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会,笔尖停滞在空中,“推算至少得是10的9次方吧。”
地球到太阳的距离是149597870千米,而他的爱便是以这样长度的数字起步。
上一年冬天的时候,五条悟带虎杖悠仁去北海道看雪,他们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接吻,周遭是白茫茫一片,万事万物都成了陪衬。一吻末了,五条悟低头笑着问“悠仁有没有什么愿望”,虎杖悠仁则开心地回答“想要和老师永远在一起”。
虎杖悠仁忽然记不起五条悟当时是怎么回复这句话的,或者说,他的老师有回复过吗,狡猾的大人是如何自然而然地避开许下承诺的环节,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听他兴致勃勃地规划未来呢。
他垂眸看着纸上有温度的数字快要喘不过气来。
关于思念体的许多资料,家入硝子都一一找出来给他看,除开那个思念体崩损的例子,其他思念体平均存在时长在十五天左右。
“悟留给你的。”她伸出手,食指上挂了根亮闪闪的项链,上面有一颗卡扣,虎杖悠仁接过它,视野模糊中将属于五条悟的戒指扣在上面。
项链的材质一样是铂金,十分相配。那天晚上,在戒指落入虎杖悠仁无名指的前两个小时,这条项链封存进家入硝子的抽屉。
虎杖悠仁站起来,微一鞠躬:“谢谢你,硝子小姐。”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吧,近期不会给你派任务,悟的事我会通知其他人,你不用费心。”
虎杖悠仁走后,家入硝子打开抽屉翻出一本压在底部的黑色笔记本,补全了刻意为好友空出的笔记:
五条悟,2020年2月20日死亡
其思念体,2021年3月20日消失
十三个月。
五条悟的死无疑轰动了整个咒术界,关于这位最强咒术师的死因各种传闻满天飞。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是少数被告知真相的人,家入硝子事情忙,请他们近期照拂一下虎杖悠仁。
其实虎杖悠仁不需要谁照拂,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作息规律地像个设置好程序的的机器人,只是五条悟离开的头两个月全靠安眠药入睡,后来情况好转,他又进入无休止的工作狂状态,没日没夜地祓除诅咒。空闲的时候虎杖悠仁会坐车去仙台看望爷爷,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墓碑前说很多话,有时候坐到太晚,被前来寻他的伏黑惠拎回去。
他按照要求每月月底都去做一次身体检查,家入硝子看着纸上的数据眉头越皱越紧。
大概十月中旬,虎杖悠仁的身体状况变得不甚乐观,以至于在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
鉴于情况特殊,他从特级被降为二级,并准了很长的一段假。
“没关系,我近期的确有点力不从心。”虎杖悠仁吃着钉崎野蔷薇送来的饭菜,在病床上鼓着腮帮子说,“明明只是个普通的诅咒,怪我大意了。”
“所以要你跟我或者伏黑一起去嘛,这次受伤的还是脑袋,肯定又变蠢了。”
钉崎野蔷薇一点不改毒舌的本性,虎杖悠仁知道她担心自己,笑着回答下次一定不一个人了。
伏黑惠仍然不放心,虎杖悠仁出院那天,他强制把人接回了自己家看着,天天警告虎杖悠仁不许溜出去杀诅咒。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从前虎杖悠仁一年难生一次病,如今却稍微受点凉都会发烧。一日夜晚虎杖悠仁咳得厉害,伏黑惠拿起手机就要联系家入硝子,却被虎杖悠仁抓住手腕示意不需要,他的力气远没有从前大,伏黑惠看在他生病的面子上没有挣脱。
“你这家伙......”伏黑惠阴沉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给我好好活下去啊!”
虎杖悠仁尽力了,他尽力拖着越来越难受的身体到了十二月份。
天气转冷,向来安分守己的虎杖悠仁趁伏黑惠外出,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偷偷溜出门,掐点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他攥紧口袋里的钥匙,下车步行一小段路以后,再次回到了公寓。
长时间无人居住导致屋内冷清清一片,虎杖悠仁没有开灯,这里是他和五条悟曾经生活的地方,是他的家,他甚至熟悉脚下的每一块地砖。
时间过得很快,等他仔细走完屋内所有角落已是凌晨,五条悟喜欢用的杯子还好好地收在橱柜里,虎杖悠仁把它拿出来,微笑着吻了吻杯口。
他从后门出去,顺着小路慢慢地走了许久,循照记忆来到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下,冬日里树枝光秃秃一片,十二月的夜风冷得很,他却罕见地没有一点咳嗽的迹象,只有露在外面的耳朵尖尖被吹得通红。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孤零零地站在树下,说话时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沉寂的空气里,“我偷偷跑出来了。”
回答他的是呜呜的风声。
“过去很久啦老师,大家现在都过得不错,高专新来的学弟学妹也很厉害,可惜我没再出任务,很少有机会看见他们。”
“野蔷薇留了长头发,惠收了新的式神,他们很想老师,我也是。”
“我现在身体很差,开的药全吃了仍不见好,硝子小姐都没有办法。”
”这次来是想告诉老师,我决定好了。“
虎杖悠仁生病期间常常留在高专图书馆看书,由此学到一种新的术式,适用于咒灵也适用于人类,可以像童话里小美人鱼化成泡沫那样死去,不留任何痕迹。
挺难,但对虎杖悠仁来说不算什么,他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特级,借祓除咒灵的机会没用几天就学会了。
这样的死法很体面,而且和五条悟最后离开时的状态十分相近,浪漫得无可挑剔。
“我不希望他们见到我尸体,嗯......野蔷薇可能又会哭,我真差劲,明明不想让她伤心的。”
“惠也是,他知道后肯定得气死,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来,我给他留了一封信。”
虎杖悠仁说了这么多大概是说累了,他舔了舔干枯的唇,双手撑住膝盖沉默着歇了半分钟,月色如水,温柔地淌在少年弯曲的脊背上,如同逝去之人无言的拥抱。
他忽然露出一个笑来,像是马上要得到糖果的小孩,久违的开心与期待满满地包裹住心脏。
虎杖悠仁直起腰,轻轻合掌,咒力流转全身。
“老师,接住我。”
.
虎杖悠仁的死来得比预想中的快,家入硝子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握住的水杯砰一声在地上砸了个痛快。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传话的人便退出去,空旷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一个人。
家入硝子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翻到末尾一页,手里的钢笔在前半个小时上足了墨,笔尖留下的字迹也分外清晰:
虎杖悠仁,2021年12月7日死亡。
当初她心里作的最坏的打算也是在2022年以后。
虎杖悠仁的死是必然,诅咒之王在他体内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口,哪怕六眼不惜将自己凿碎也只是勉强换来一个破碎的虎杖悠仁。
重生的虎杖悠仁活不过三年。她没有告诉五条悟。
这是家入硝子的秘密。
她盖上笔盖,望向窗外喃喃道:“下雪了啊。”
这场雪来得突然,剔透的雪花肆无忌惮地自高空落下,纷纷扬扬,浩浩荡荡,接连擦过冬日里樱花树暗沉的枝桠,天地瞬间沾染上雾一样朦胧的白色。
他接住了他。
END
【五悠】喜欢把主人灌醉的女仆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龙女仆pa,五悠ONLY其余友情
*妹抖龙五X社畜虎
住在东京的纱织凭借着父母在泡沫经济前所买下的几处房产过上了只要出租房子便吃穿不愁的生活,在她不算漫长的出租生涯中,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一位叫虎杖的客户。
虎杖先生全名虎杖悠仁,是个有着粉色头发的看上去很有朝气的先生,这种朝气在东京这座钢筋水泥的囚牢中是极为少见的,所以纱织对虎杖先生的初印象很好。
但除了虎杖先生之外的那一位就怪得很了,帅是真的帅,脑子有毛病也真的是有毛病,简直就是残念系帅哥的代名词,纱织就想这人会不会是正是中二年纪的逃学高中生之类的。...
*龙女仆pa,五悠ONLY其余友情
*妹抖龙五X社畜虎
住在东京的纱织凭借着父母在泡沫经济前所买下的几处房产过上了只要出租房子便吃穿不愁的生活,在她不算漫长的出租生涯中,最让她记忆犹新的是一位叫虎杖的客户。
虎杖先生全名虎杖悠仁,是个有着粉色头发的看上去很有朝气的先生,这种朝气在东京这座钢筋水泥的囚牢中是极为少见的,所以纱织对虎杖先生的初印象很好。
但除了虎杖先生之外的那一位就怪得很了,帅是真的帅,脑子有毛病也真的是有毛病,简直就是残念系帅哥的代名词,纱织就想这人会不会是正是中二年纪的逃学高中生之类的。
雪白的头发,脸上戴着一副黑的看不见眼睛的墨镜,墨镜上有条银色细长的防滑链,明明是一米九的男模身材却身穿一身黑白相间女仆裙装,头上不仅带着女仆特有的发饰还有一对银蓝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角。
源于对虎杖先生的信任,纱织原本坚信五条悟这奇怪的打扮绝非虎杖先生的原因,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去问五条悟为什么他要做这么奇怪的打扮。
五条悟抚了抚眼镜,他胳膊上挎着一个竹子编制的小菜篮,菜篮上蒙着一块绣着小老虎的粉色布巾,当时他在纱织惊诧的目光中露出了一幅羞涩的表情。
五条悟:“啊,这个是悠仁的爱好啦,麻烦纱织小姐不要说出去哦。”
纱织:我觉得我说出去也没人信,虎杖先生,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背地里竟然玩的这么大。
纱织表情扭曲了一下,她斟酌着问道:“那五条先生,你就这么……这么纵容虎杖先生吗?”
五条悟歪歪头面露疑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就是作为悠仁的女仆而在悠仁家生活的哦?”
什么叫做作为女仆而在别人家生活,说到底为什么是女仆啊,男仆不行吗?还是说只有身高一米九的男性女仆才可以?虎杖先生的爱好竟然是如此苛刻而又扭曲的吗?
五条悟看着纱织扭曲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纱织小姐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我就要出去买菜啦,今天要给悠仁准备的晚饭是鳗鱼饭,再不去商店就要没有新鲜的鱼了。”
“啊……好……”
五条悟走了两步之后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和气,恰恰相反他的眼里带着十足的轻蔑。区区一个人类脸比不过自己,胸比不过悠仁,根本毫无竞争力,看在对方愿意以低价租给悠仁房子的份上他才好声好气和对方说话。
路过一辆货车时,五条悟凑过去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这张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脸型好看,角的形状也特别好看,而且自己是六眼的持有者,这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有竞争力,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虎杖悠仁了。
这么想着,五条悟心里才痛快一点,他讨厌人类社会,就因为人类这种过于群居的生活习性才让虎杖悠仁为了生活必须去上班,明明自己随便拿出一颗宝石就足够他们生活几百年了。
和虎杖悠仁同居的五条悟并非是人类,他是诞生在异世界的一条银龙,也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龙,哪怕是世上最厉害的勇者也不能在他的鳞片上留下一道伤疤,在龙种之间他更是身居高位的一族之长,名誉金钱,这世间一切的一切他都能得到,可这种生活太过无聊,无聊到五条悟选择陷入沉眠。
这沉睡太过异常,等五条悟醒来之时竟看见人族拿着一柄封印之剑插入自己身体,他力量一时暴走直接把自己传送到了异世界,正当他苦于如何把剑拿下来的时候他遇到了虎杖悠仁。
身上带着酒气,脸红红的一片,从未在人类身上见过的粉色头发以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类。
身材并不是很魁梧的虎杖悠仁几乎是看见五条悟的一瞬间便眼神发亮了起来。
“呜哇!是龙!好帅!好帅!好帅!!”
语言退化成孩童的成年人直接抱到了银龙脸上,还用自己的脸蛋去蹭龙坚硬的鳞片:“冰凉凉的!好舒服!好厉害!”
从未被人如此热烈对待的五条悟觉得自己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脸上这个东西又温暖又脆弱,感觉自己吐一口气都能把这个弱小的人类吹成灰。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呢,把这人赶下去?还是把这人直接杀掉?但这人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在五条悟发呆的这么一两秒,虎杖悠仁已经摇摇晃晃爬到了银龙身上去,嘴里还嚷嚷着:“凭什么解雇我,干嘛解雇我!我比谁的力气都大,比谁跳的都高,干嘛就要解雇我,嗝——伏黑也好钉崎也好,大家都好讨厌!!”
“你要干什么?”虽然身上还疼的要死,但五条悟不得不承认这个喝醉的人类很好的愉悦到了他,漫长无聊的时间里总算有了一点点愉快的事情。
“哎——你身上不是有个剑吗?我帮你拔下来啊,嗝——”虎杖撇着嘴打了个酒嗝,语气委屈。
“这把剑是只有勇者才能拔下来的,你还是下来吧——”
五条悟话还没说完,虎杖悠仁便一把抓住金色的剑柄,他接着酒劲发疯道:
“都说了!我力气超大的!!”
插入鳞片间隙的剑被愤怒的虎杖悠仁一下子就拔出来了,丝滑地好像在吃冰激凌。
五条悟当时大脑是一片混乱的。
这个人类为什么能拔出来这把剑,难道说这个人类也是勇者,难道说自己世界的人类已经和异世界的人类联合起来要一起讨伐自己了吗?
“剑!好帅!唰唰唰唰!!!”虎杖张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这柄剑,他想到自己过去看得漫画,兴奋地来回挥剑,嘴巴里还配着音效,自己一个人在龙的身上蹦跶来蹦跶去好不快活。
可乐极生悲的是脚下的鳞片过于光滑,虎杖悠仁左脚一疼便从上面滑落下来,帅气的剑脱手而去,虎杖悠仁被酒精侵扰的大脑此刻把眼前的一切事物变作了慢动作,只可惜虎杖悠仁还没有恢复理智,依旧傻傻得笑着。
像是一声叹息,身量如山的银龙被白光包围后迅速化为一个高挑的人形,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住跌落的虎杖悠仁,赤裸的身姿没有半分羞涩,两只眼睛就那么好奇地打量着虎杖悠仁。
脱手的剑插在了一旁的地上,五指宽的剑身倒映出天上的满月,今夜正是好月色。
五条悟打量虎杖悠仁,虎杖悠仁也在看这个好看的男人,他像是发现宝藏的探险家一样捧住了五条悟的脸凑近了观察。
“你的眼睛好漂亮!好像月亮啊……不,感觉还像宝石?真的,真的好漂亮啊!”嘴里冒着酒气,虎杖悠仁傻里傻气对着五条笑。
“你的名字是什么?”面对如此真诚的话语,五条悟被夸得心花怒放,他上上下下用六眼把虎杖悠仁扫了好几遍,确认怀里这个人类虽然没有魔力但的确是个拥有勇者资质的孩子。
“悠仁,虎杖悠仁,我说你是不是没地方去啊,要不要去我家啊?”虎杖悠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眼睛弯弯,嘴角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五条悟这才发现这位小勇者原来还长着虎牙。
“为什么说我没地方去?我有着力量,金钱,地位,我哪里都可以去。”
“可是你明明受伤了,却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啊?如果有朋友或者家人的话,应该会去他们身边才对吧?”虎杖悠仁没有多想,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这么回事吗?”五条悟有些被说服。
“是这么回事!”虎杖悠仁用力点了点头。
“那悠仁为什么要我跟你走呢?”
虎杖悠仁脸上登时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眉毛和嘴角都耷拉下来,像是小狗一样垂头丧气道:“因为朋友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人生了,我就只好一个人了,也没人要我……”
“所以悠仁也是没地方可以去?”学习人类话剧里哄孩子的模样,五条悟亲了亲虎杖悠仁的额角。
“嗯……可以这么说吧……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走啊?!不走就算了,我回家看漫画!”虎杖悠仁说着说着硬生生把自己给说生气了,像是河豚一样一下子就变得气鼓鼓的。
喝醉了的虎杖悠仁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好啊,我跟悠仁走,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五条悟完全不介意虎杖悠仁的愤怒,他反而有一种想要更加侵入眼前人生活的欲望,这种交谈所带来的快乐已经有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他允许这个人类陪他度过他漫长生命中的一段。
“等等!”虎杖悠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大声叫嚷道。
“又怎么了?”
“你没穿衣服,不能就这么来我家!会被人当成变态的,而且来我家,你总要有一个身份。”虎杖说到最后有些跃跃欲试,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有些期待又有些狡猾的笑来。
“哦?什么身份?”五条悟感兴趣地问道。
“女仆!果然是女仆!”虎杖举起一根手指,指着五条悟煞有其事地说道。
“男人的一生中,总要有过一次和女仆相处的经验才是!这是浪漫!!!”
“浪漫?好啊。”虽然不明白哪里浪漫,但也不是不行,五条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羞耻感。回想着自己记忆里女仆的模样,五条悟闭上眼睛成功用魔法幻化出黑白相间的一套女仆服装来。
“悠仁,这样可以吗?”五条悟有些不适应地踢了踢裙子。
没有回应。
“悠仁?”五条悟又叫了一声,低下头却发现虎杖悠仁已经睡着了。
青年的头就直接窝在五条悟的怀里,睡颜恬淡,嘴巴轻轻开合。
五条悟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撞了撞,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全身都觉得暖洋洋的,手里这原本轻到不足为意的重量此刻变重了许多。
“那……小勇者,晚安。”
五条悟露出这数百年来的第一个笑来。
虎杖悠仁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碰过一滴酒了。
不是别的原因,喝酒真的误事啊。
背着幼稚的白色猫猫形状背包,虎杖悠仁在东京丧心病狂的地铁里抓着扶手,想着今天怎么去安抚某只任性的大白龙。今天的加班完全就是突如其来的,虎杖本身学历算不上优秀,脑子也并不是很聪明,说实话能找到工作都是受到前辈们关照的结果。
地铁突兀地震了一下,人群也跟着车厢左右流动,站得相当稳的虎杖悠仁一下子便成了不合群的那个,一旁四十五岁的地中海上班族狠狠踩了虎杖悠仁左脚一脚,虎杖疼得狠狠倒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拿手帕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点头道歉道。车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若不是虎杖出声,他连自己踩的是谁都不知道。
虎杖白着脸笑了笑,说不用在意。
虎杖悠仁原本是消防员,取得过很多不菲的功绩,前年因为左脚受伤留下后遗症而被迫离开了消防队,虽然心有不甘,但虎杖也接受了自己平凡的未来,直到他遇到五条悟。
这条龙,太粘人又总是说些很恐怖的话,问题是虎杖深知对方是真的可以做到毁灭世界的大魔王,这种强烈的反差总是让虎杖头疼。
不过五条悟已经在人类世界和平地活了大半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想起对方穿着女仆装对着自己笑的样子,虎杖悠仁又心虚了两分。
应该吧……
不过总感觉自己忘记了点什么。
到家之后虎杖悠仁在家门口甩了甩自己的左脚,才开了门。
“我回来了。”
“悠仁,欢迎回来!今天也好晚哦。”五条悟迅速把虎杖拽到屋子里,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虎杖坐在玄关上,脸颊不断被五条悟蹭着,对方的长手长脚此时就像是八爪鱼的爪子一样将他牢牢固定住。
“悟,女仆不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我看电视了,电视里不仅这样了还脱衣服了——”
“停!停!停!我饿了,先吃饭!!”
连忙打断明显不正常的话题,五条悟有些恋恋不舍地松了手,眼神里还有着不甘:“悠仁明明已经有十一个小时没和我说过话了,不过饿了的话还是先吃饭比较好。”
“今天晚上吃什么?”
“鳗鱼饭,还有鸡尾酒哦,悠仁先去洗手吧。”
五条悟站起身来,顺带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虎杖悠仁,“地上凉。”说着他十分熟练地脱下了虎杖悠仁墨绿色的外套,现在刚入春没多久,天气依旧有一些寒冷。
“OKOK,不过悟,我不是说我不喝酒了吗?”虎杖一边撸起自己的袖子一边说道。
“今晚12点之后就是悠仁的生日,喝一杯也没什么吧?”五条悟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虎杖悠仁一愣,难怪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原来忘记的是自己的生日。这样想着虎杖觉得自己胸口暖洋洋的,这种家中有人等着自己,记着自己生日的感觉对于虎杖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像这么和悟一起生活,也很不错。
晚饭在五条悟的哄骗下,虎杖悠仁还是喝下了那杯鸡尾酒,酒的味道很甜,虎杖悠仁忍不住又喝了两杯,这下子肚子里那条酒虫子直接就复活了,一顿饭结束,虎杖悠仁倒在五条悟怀里醉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悠仁,悠仁,我是谁啊?”卧室里,五条悟像是逗弄小狗一样,用指尖变出一点荧光来,在虎杖悠仁的眼前晃来晃去。
房间里没有点灯,虎杖悠仁看着那点蓝色的荧光,眼睛里写满了兴奋和开心。
“你是悟!是好厉害好厉害的龙!”
“那悠仁喜不喜欢悟啊?”忍不住揉了揉虎杖悠仁的头发,五条悟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语气有多么柔软。
“喜欢!最喜欢了!想每天吃悟做的饭!”像是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虎杖悠仁高高举起自己的左手,眉头还焦急地皱了起来。
“那……悠仁把裤子脱下怎么样?”
虎杖疑惑:“为什么?”
“因为要睡觉啊。”
“不想脱。”
“那我帮悠仁。”
“好耶!”
虎杖悠仁倒在床上傻兮兮地笑,五条悟也忍不住笑了两声,他脱下衣服的动作格外轻,虎杖悠仁常年穿着脚踩袜,此时被脱下来之后脚上的肌肤就全部暴露无遗。
包括一直被虎杖悠仁刻意藏着的左脚。
看着虎杖悠仁的左脚,五条悟低下眼眸吻了吻左脚上那道从脚趾直接伸展到脚裸的伤疤。
虎杖悠仁身上的伤疤很多,什么形状的都有,五条悟无聊的时候还拿记号笔把那些伤疤画成小动物。但只有这道伤疤,他不曾见过全貌,虎杖悠仁更是不肯让他碰,他所知道的仅有这是虎杖上一份工作所留下的后遗症罢了。
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没有鳞片保护自己,受伤之后还会留下后遗症,人类每一年都在老去,过了壮年期之后更是每一天都在衰落,直到在未来的某天结束自己的一生。
“我啊,其实是不想帮悠仁治好这里的。”五条悟抬头去看,虎杖悠仁已然陷入安眠,那张睡颜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别无二致。
“今天悠仁走路的时候姿势有点奇怪我也是看出来了哦,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不想治好悠仁,那个叫做消防员的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一点也不想看见悠仁出意外。”
五条悟自言自语。
“如果悠仁向我许愿让所有人都免受火焰之苦的话,我也不是做不到,只要悠仁你来向我许愿的话,无论什么愿望我都能帮悠仁实现。”
“但是悠仁你完全没有啊,就连平时也只是向我提出做晚饭洗衣服这种要求,悠仁知道我并不想拯救人类,所以一次都不曾向我许愿,这让我总是在想,悠仁你真的是贪婪的人类吗?”
我可比你要贪婪的多啊,悠仁。
那双伪装成人类眼眸的六眼此时已经变作了兽瞳,蓝色的兽瞳美丽到令人毛骨悚然,五条悟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床铺上睡得香甜的虎杖悠仁。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半响,他像是认输一样,笑了笑。
“就把这作为礼物吧,虽然不会立刻痊愈,但是会一点一点变好的,”手指上汇聚出荧光,五条悟在那道可怖的伤疤上描绘着什么。
“唔……悟,不要吃尾巴肉,想吃蛋包饭……”睡梦中虎杖悠仁突然皱起眉头,呢喃着什么,那副苦恼十足的样子让五条悟再也忍不住,身上的女仆装在一瞬间变成绣着老虎的睡衣,五条悟抱住虎杖悠仁像是孩子在抱玩偶一样。
用魔法把棉被盖在自己和虎杖身上,五条悟亲了亲虎杖悠仁的额角。
“悠仁,生日快乐。”
END
虎子生日快乐!!把龙女仆悟送给你!龙女仆悟哪里都不会去!龙女仆悟会一直陪着你!
【all金】嗑CP嗑到自己头上了!(5)
—又名《穿成废物少爷的金只想看女儿和野男人们谈恋爱,结果这群野男人看上自己了该怎么办》
—穿越爽文。ooc慎入,快乐就完事了。
—带上我的宝贝团员们!@Moon-林子鱼 @Moon-太陽酱 @Moon–零号生命体(all金洁癖)
——————
“过来吧!我带你下去!”金笑着伸出手。
原本懒洋洋地趴在枝头的小黑猫听到金的话抖了抖耳朵,转过头来赏了他一个高冷的眼神。
然后……头也不回地从树上跳了下去。
“……”
“哎?”
时间倒转回几分钟之前。
金被系统强制带到花园中心后第一时间就准备返回会场,结果走到...
—又名《穿成废物少爷的金只想看女儿和野男人们谈恋爱,结果这群野男人看上自己了该怎么办》
—穿越爽文。ooc慎入,快乐就完事了。
—带上我的宝贝团员们!@Moon-林子鱼 @Moon-太陽酱 @Moon–零号生命体(all金洁癖)
——————
“过来吧!我带你下去!”金笑着伸出手。
原本懒洋洋地趴在枝头的小黑猫听到金的话抖了抖耳朵,转过头来赏了他一个高冷的眼神。
然后……头也不回地从树上跳了下去。
“……”
“哎?”
时间倒转回几分钟之前。
金被系统强制带到花园中心后第一时间就准备返回会场,结果走到半路就迷路了。
这没办法啊!谁让这花园修得和公园一样大,会迷路不是很正常的吗!
而且周围的建筑物那么多,到底哪个是宴会厅这谁分辨得出来啊?!也不修个路标什么的——!!!
无奈的金在花园里随意乱晃时,刚好看到了趴在某棵树枝头上的小黑猫。
A FEW MOMENTS LATER——
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金看着小猫扬长而去,索性一个使力直接坐上了小猫刚刚趴在的那个树杈。
反正怎么样都逛不出去,就这么看看风景也挺好的,呜。
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花园的构造真的跟迷宫一样,到处是灌木丛和绿墙,修剪得漂亮又壮观,只可惜花全是同一品种同一颜色,有点过于单调了。
“神之玫瑰……”金小声地念出这种花的名字。
啊!那边有栋别墅!
建在花园里、应该是花匠之类的的住所吧?正好!可以去和那里的人问问怎么去宴会厅!
暗暗记下去别墅的路线的金高兴地下了树。刚才都没发现、那栋别墅离他其实还挺近的嘛!
唔……从这里直走然后左拐?
“汪!汪——汪!”
“狗叫?”
本来在判断方向的金听到声音、正想回头看看时,脚后跟就突然被撞了一下。
金低头一看,是只毛绒绒的白色小狗。它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兴奋地冲着他叫,还不停摇动着小尾巴。
“哇!好可爱!”
金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它很享受般地抬起了头,露出了脖子上的项圈。
红色的项圈上挂着一个苦无挂饰,还有一个名牌。
名牌上写的是凹凸语,这个世界的文字,不过除了书写其实和英语也没什么差别。
“Mia's Xiaobai。”金逐字翻译出来,“你叫小白是吗?”
“汪汪!”
“你从哪里来的?你主人应该在找你吧?”
“汪呜?”
“你好。”
轻飘飘的声音在金背后响起,随后金的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拍。
金回过头。打搅他们一人一狗对话的是一位蓝发少年,脸上还戴着黑色的面罩。
好不容易遇见能绕出花园的希望,金心里一阵激动,然后就瞄到了他腰间的佩刀……
“——刺、刺客?!”
金慌了神,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白和来人拉开距离,慌张又警惕地看着来人。
神近耀听到这话后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金抱在怀里的小白。
金顺着神近耀的目光看向小白。小白见到来人完全没有惧怕的神色,叫得更欢了,尾巴摇得像小花一样。
“啊!你是小白的主人?”
神近耀点点头,又摇摇头:“它的主人是里格白特殿下,我只是奉命照顾它而已。”
“里格白特?它的主人不是叫Mia……”意识到什么后,金的眼睛瞬间睁大,“米娅·里格白特?!!!”
他看向手中的小白。天啊你居然是我女儿的狗吗?!我怎么才反应过来啊!
金急忙将小白递给神近耀,眼神里满满的歉意:“刚刚误会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神近耀接过小白,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当成刺客了。
经过刚刚的误会,神近耀这才看清这个小孩的模样。
长得白白净净的,很瘦。发色是圣空国的代表色金色,眼睛则是湛蓝色的。有点像他以前在米娅房间里看到的人偶娃娃,不过这是个男孩子。
嗯……金色的头发、难道是嘉德罗斯王子?不、嘉德罗斯眼睛也是金色的。哦对了,好像登格鲁公爵府的二少爷也是金发?不过传闻中的登格鲁公爵府二少爷千奇百怪,不好下定论。等等!他身上穿的衣服、那个纹样不是雷王公爵府的吗?可雷王公爵府有金发的小孩子吗?传闻里倒是有个私生子……
神近耀内心正在疯狂思考,但表面还是很安静地看着金,看得金有些懵。
虽然但是,总之先问问怎么去宴会厅吧?
“那个、你好?”金试探性地说道,“我是登格鲁公爵府的金,请问去宴会厅的路怎么走啊?”
登格鲁公爵府的金?是那位神秘的二少爷!他这是……迷路了?
“我是米娅·里格白特殿下的贴身护卫神近耀,需要我带您去会场吗?
啊果然是神近耀!男主之一!
“啊需要需要!谢谢你!!!”
金在神近耀的带领下没花多久就回了宴会厅,神近耀因为要照顾小白所以回了花园。皇室还没到场,宴会还没正式开始。
“雷狮!”
金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雷狮,兴高采烈地跑到雷狮身边。雷狮回过头,看到金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金、你这是去森林里上的厕所吗?”雷狮帮金摘掉他头发上插着的叶子,好气又好笑地问。
金看到雷狮这副表情相当不满:“怎么可能啊?!雷狮、你这一脸嫌弃的表情又是什么意思嘛!”
“嫌弃?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小鬼?”雷狮梳理着金鸟窝一样的发型,“所以你没事跑人家花园里去干嘛?”
“啊……这个……”金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连忙岔开了话题,“比起这个,你看到米娅了吗?”
“米娅?”雷狮不知道金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名字,但还是漫不经心地回忆道,“特菲尼亚国的那位?”
“嗯对就是她!”金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雷狮,“你觉得她怎么样?!可爱?帅气?漂亮?软萌?是不是有心动的感觉了?!”
“心动的感觉?”
雷狮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他刚刚就是听到名字瞥了一眼,也就那样啊,和其他贵族女孩没什么区别,最多也就……好看了点?
雷狮选择实话实说:“还行吧。”
“啊?!”金闻言一脸震惊。什么叫还行啊!你这个敷衍的态度怎么和其他情敌争嘛!
雷狮——!我恨你是块木头!
金还想多问两句,会场却突然猛地沸腾起来,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嘉德罗斯·圣·斯卡王子殿下驾到!”
!!!
——男主F5之一的嘉德罗斯!!圣空帝国的王子殿下!下一任皇室继承人!
金学着周围的贵族们毕恭毕敬地行礼,抬起眼打量嘉德罗斯。
哇——简直和小说里描写得一模一样!阳光般灿烂的金发和鎏金色的双眼,明明才九岁却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金激动地看着嘉德罗斯从他面前经过,然后走上台阶,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能来圣空帝国参加此次庆典晚宴,希望各位能在宴会上玩得尽兴——”
“我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嘉德罗斯尾音刚落,会场就响起了如雷的掌声。贵族们高兴地谈论了起来,但过了一会又陷入了沉默。贵族们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王子殿下不跳开场舞吗?”
“王子殿下好像也不知情啊?是音乐一直没响。”
“对哎,都没看到乐师……”
“今年没有舞会环节了吗?”
“哎?!舞会不举行了吗?我很期待能和雷蛰公子跳舞呢……”
“那就别音乐直接跳嘛。”
“那也得请王子殿下先跳开场舞啊!”
……
“呵,皇室的乐队也会出这种差错啊。”
雷狮倒是不在意舞会能不能举行,反正就算举行了他也不会加入。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身边人的答话,雷狮疑惑地转过头去。原本站着金的地方空落落的一片。
?我那么大一个金呢?
“在不完美的宴会上邂逅了完美的人。”
这是小说里嘉德罗斯说过的为数不多的情话之一。不完美的宴会指的就是这一场宴会,完美的人当然就是指米娅了。
但是、他想给这段爱情来个完美的开头!
早就知道问题出在哪的金穿过层层人群,直奔乐队。看到慌张的乐师们后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需要我帮忙吗?”
嘉德罗斯站在台阶上,底下人群的骚动一览无余。他有些烦躁地眯起眼。
“嘉德罗斯大人。”蒙特祖玛低声地汇报现状,“乐队那边的小提琴师出了状况没办法赶来会场,乐队申请去掉小提琴演奏。”
“啧。”嘉德罗斯不爽地看向乐队。
皇宫宴会一直以来是圣空国庆典最重要的环节,更何况这还是嘉德罗斯首次主持庆典,居然就出了这种差错——
“通过申请。让他们快点准备。啧、他们那边又在喧闹什么?”
“啊,好像是登格鲁公爵府那个二少爷,说他会拉小提琴,就想替代那个小提琴乐师演奏。”雷德答道,“怎么?要让他上试试吗?”
“怎么可能——”让他上。
后半句话在嘉德罗斯看到金后犹豫了一下。这不是刚刚在花园里的那个家伙吗?
花园里、金看到的那栋别墅,就是嘉德罗斯的私人住所。
他刚刚也是闲得无聊、坐在窗前看这座他亲手设计的花园,就刚好看到某位小朋友在他的花园里乱晃,怎么都绕不出去。
嘉德罗斯在心里暗暗嘲笑,这都能迷路还真是个渣渣。
渣渣还爬上树好像是要抓猫,结果猫理都不理就直接跳下去跑了。
嘉德罗斯又轻声嘲笑。
渣渣十分无奈地坐到了树上,还突然向他这边看过来了,然后一脸兴奋下了树,似乎是要到这栋别墅这里来,但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原来那个渣渣是登格鲁公爵府那位名不见经传的二少爷啊。
社交界对于他可是好奇得很。从不出席任何社交活动,不在公共场合露面,连私人课程也不上,一直躲在登格鲁公爵府里面。
有说他是个废物少爷只会享乐不学无术,也有说他是登格鲁公爵府密藏天才少年,父皇对他还挺好奇的呢。
……
反正已经是不完美的宴会了,如果出了什么乱子,就当是余兴节目看个乐算了,再撤下来也不迟。
“让那个渣渣试试吧。”
“什么?”本来只是开玩笑的雷德听到这话疑惑地侧目。
“我说,让那个渣渣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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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开学了感觉tag都冷了不少qwq
这篇热度过三百,周末就更,可以吗?(弱弱)
【五悠】撸猫高手虎杖悠仁(一发完)
有点幼稚又想太多的五条老师和直球又男前的虎杖同学。只有五条老师是笨蛋的甜蜜恋爱。4K+完。
伊地知是最早意识到五条在生闷气的人。
“伊地知,我太累了,所以能麻烦你用自己的脸狠扇我的手吗?”
“诶、诶?”伊地知张口结舌地看向歪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您说什么?”
五条怏怏道:“你的反应可真无趣啊——如果是换作悠仁在这里,他一定会很有活力地大声回答我‘才不要!老师你在职场霸凌!”……之类的吧。”
伊地知更加不知所措了。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大喊“这是职场霸凌!”还是乖乖把脸伸过去?
五...
有点幼稚又想太多的五条老师和直球又男前的虎杖同学。只有五条老师是笨蛋的甜蜜恋爱。4K+完。
伊地知是最早意识到五条在生闷气的人。
“伊地知,我太累了,所以能麻烦你用自己的脸狠扇我的手吗?”
“诶、诶?”伊地知张口结舌地看向歪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您说什么?”
五条怏怏道:“你的反应可真无趣啊——如果是换作悠仁在这里,他一定会很有活力地大声回答我‘才不要!老师你在职场霸凌!”……之类的吧。”
伊地知更加不知所措了。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做,大喊“这是职场霸凌!”还是乖乖把脸伸过去?
五条并不是很在意伊地知脑中连番上演的八百种扇耳光方式,只自顾自地嘟囔道:“悠仁可比你有趣多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我非得和伊地知这种无聊的男人待在一起啊……”
总算从饱含怨念的碎碎念中捕捉到些许线索,伊地知试探着问:“五条先生,您为什么不去给虎杖……给一年级的同学们上课呢?”
倒不是说五条有多么热爱教育事业,毕竟他可是亲口承认过自己不是做老师的料、并且毫无愧疚之意的男人。
五条说:“今天没有我的课啦——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在上自习吧。”
伊地知建议道:“您前几天出差时不是缺了两节课吗?正好可以现在补上!”
抱歉了虎杖同学、伏黑同学和钉崎同学,我知道学生最讨厌被老师占掉自习课了,但是这位老师如果不去折磨你们的话就只会折磨我啊!
五条缓缓坐直身体,“你说得有道理。”又缓缓歪躺下去,“……之前悠仁提起过,他们要和二年级趁着自习课的时间玩桌游来着。那就算了吧。”
伊地知意识到,五条生的闷气也许和一年级的某人有关。
再具体点,和虎杖悠仁有关。
“小心!”
观战的熊猫不由自主地高声叫道,但真希心有余而力不足,还停滞在半空的她实在没办法躲过这一击了。
正当她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时,五条像是在熊猫的喊叫中回过神一样,钢鞭般抽来的长腿霎然停在真希脸庞的几寸之外,只带去一道疾风。
“抱歉抱歉,”收腿站稳后,五条的道歉听起来有点敷衍,“我走了点神。”
不要说五条实际上并未伤到自己,就算真的在对练中受伤也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不足,真希没什么好责怪他的。不过这个身为“最强”的男人可少有走神的时候,这让她有点感兴趣。
“在想什么?是我太弱了,连让你专心应对都做不到吗?”
五条笑嘻嘻地摆手,“说什么呢,你们三个加在一起都不需要我多么专心的啦!”
狗卷先是不服气地“木鱼花”了一声,随即又咕哝了句“鲑鱼子”。
熊猫好奇地问:“怎么回事,悟,是最近有任务很伤脑筋吗?”
五条看起来不打算回答,刚好一年级的三人远远走来,他举起手吆喝起来:“大家!好久不见!”
野蔷薇吼了回来:“两小时前才见过的吧!!”
等三人组走近,虎杖先是开开心心地和五条击了个掌,然后问道:“老师今天是来做体术课的辅导吗?”
“不是哦。”五条假装看手表,另一只手掩在撅成O型的嘴巴前,“哎呀,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看到五条浮夸的表演,虎杖咯咯傻笑着配合道:“怎么,老师有什么急事吗?”
“没错,十万火急。那我就先走啦!”
等到虎杖和惠在场中对练时,真希低声问野蔷薇:“悟和悠仁最近吵架了吗?”
野蔷薇不解,“没有……吧?”
真希看向刚刚踢出和五条无比相似的一脚的虎杖,“那悟为什么骗他自己有事要走?”
也许是受到真希前辈的影响,野蔷薇总觉得五条今天的话有点少。
一行四人像往常一样执行任务,诅咒本身没什么难对付的,不过这次又有普通人被卷入了。
还是个小孩儿。
“真是的,小鬼们果然不亲近美女啊。”野蔷薇站得远远的,丝毫没在反省自己抡锤的形象给小孩造成了多少心理阴影。虎杖正在努力做鬼脸逗受害者开心,而惠的脱兔意外适合哄孩子。
和平日里的过分活跃不同,五条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野蔷薇小心地用余光看他,猜不透那双藏在眼罩后的眼睛是不是正注视着虎杖。
“五条老师。”野蔷薇提高嗓音,“喂,五条老师!”
五条恍然回神,“嗯?野蔷薇,怎么了吗。”
野蔷薇说:“没怎么啦。只是想问你,周末我们要一起去逛街,你要来吗?”
“我就没必要去了吧。”五条微笑着婉拒,“老师我的休闲生活也是很丰富的呢。”
野蔷薇叹了口气,“你的休闲生活只有自己就足够了吗?这样的话,也没必要恋爱了吧。”
五条的笑意更深,反而有些不自然,“恋人之间也是需要空间的呀。就像上周,悠仁不也是先约了你们一起去看电影的吗?”
啊,破案了。野蔷薇如是想到。
周六的清晨,五条睡得不太安稳,手机刚一响铃他便清醒过来。
“……哪个混蛋一大早扰人清梦,伊地知的话就捏死算了……”
他窝在被褥里不想动弹,听着蚊子叫一样的铃声响过一遍,停了几秒,又开始响第二遍。
“啊,好烦!”他像只生气的猫,从喉咙里烦躁地呼噜了两声,伸长手臂够到电话,看都没看就接通放在耳边,“伊地知,还有什么遗言吗?”
对面的人沉默两秒,“老师,这可是职场霸凌哦。”
“……”五条索性装傻,再开口时语调无辜又甜蜜:“悠仁,早上好!今天的天气可真不错呀,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老师就先挂了,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呢。拜拜!”
“等等!”虎杖在五条挂断前匆匆插话,“老师,我确实有事找你。”
“什么事?”
“老师现在先起一下床吧——过一会儿马上回去睡回笼觉也没关系的,只是拜托给我开下门。”
五条一时间没有说话,站在公寓门外的虎杖只能听到听筒另一端若隐若无的呼吸声。没几秒,呼吸声也消失了。
虎杖有点紧张。其实在交往后五条老师就把钥匙交给他了,但偏偏是最需要的一天,他这个笨蛋竟然把钥匙忘在了宿舍里。
老师会因为被打扰了睡觉而生气吗?或者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该怎么请求原谅呢,老师听起来真的很不高兴!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猛地被打开了。五条站在门内,整个人凌乱得很好看。
“……老师。”虎杖睁大了眼,“你的新发型好帅哦。”
五条愣了一下,“我没理发啊。”
“啊?哦。”虎杖呆呆点了下头,随后意识到这个和惠颇有些相似的“新发型”其实是因为五条没来得及梳理头发。他的耳朵瞬间红了,磕磕巴巴说道:“呃、我,嗯……是我看错了。”
他默默跟在五条身后走进公寓。
五条显然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他身上穿着深色棉质家居服,领口松垮地从肩头坠下去,肩颈的线条干净漂亮。
虎杖感觉耳根的热度有向脸颊蔓延的趋势,迅速别开了视线。
“那么,”在客厅沙发上安顿下来之后,五条问道,“悠仁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虎杖反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五条老师吗?”看到五条微怔,他一鼓作气地继续说:“我和老师是恋人吧?我想要和恋人多多相处,如果老师你更享受个人空间的话,那就只好请你尽快适应一下了!”
“什、什么啊!?”五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悠仁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看到老师难得露出了没那么从容的表情,虎杖反倒冷静了下来,莫名有了底气,“作为恋人,我有对老师霸道的资格。”
五条瞪大眼睛的神态让虎杖想起来曾经见过的一只猫。当蝴蝶停在它鼻尖上时,那只平日里傲慢又矜持的猫咪连呼吸都停住了,只静静盯住微颤着的蝶翼,生怕自己惊走这精巧的造物。
虎杖按耐不住,凑近过去亲了下五条的鼻尖。
“唔!”五条身为最强,没能躲开这个吻。他羞恼到口不择言:“什么嘛!最先丢下我去享受‘个人空间’的人明明是悠仁吧!”
话刚出口,五条就后悔了。他看到自己年轻的恋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恨无下限术式还没开发出回溯时间的用法。
“我不是那个意思。”五条低声说,“抱歉,我刚起床还不太清醒,悠仁就当没听到——”
“怎么可能当没听到啊!”虎杖打断了他,“老师,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
就算是自我如五条也清楚地知道,会为了恋人和同学周末出游这种琐事而生气的自己太过任性了。虎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更想和同龄人玩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悠仁。”五条轻声说,“是老师不好。”
从交往之初,五条就反复自问,他是否在无意识间利用教师和成年人的身份从悠仁身上攫取了过多自己本不配得到的东西呢?
如果不是因为天性善良,虎杖悠仁现在本应享受着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大人不能夺走少年的青春——可咒术界的这一堆烂事已经从他身上夺走了太多太多了,五条不愿成为其中之一。
因此,五条刻意压制住自己本性中的掌控欲和独占欲,放任那孩子与玩伴们嬉闹。哪怕时时刻刻都在被恶劣的本能怂恿和催促,他也只是远远看着,用眼罩掩饰近乎非人的长久的注视。
五条再次道歉,“对不起,悠仁,我不应该为那点小事生闷气的。明明我才是大人,却没能做到理智成熟,真是丢脸。”
虎杖点点头,“说得是呢。老师在面对诅咒时那么可靠,恋爱时却一点都不成熟啊。”
五条胸口一窒,说不出话。
虎杖接着说:“这样不成熟的、任性的、傻乎乎的五条老师,哪里还有资格对我摆大人的架子嘛。单论心理年龄,简直比我还要幼稚呢!”
五条的脑袋沮丧地垂了下去,“也没必要这么严厉吧……”
“所以!”虎杖忽然伸出手,啪得拍在五条的脸颊上。他捧起恋人的脸,笃定地说“不要总是把自己带入‘大人’的角色,只是单纯地作为我的恋人就足够了!任性也好,幼稚也好,你是我的恋人,所以我都会接受的!”
五条傻乎乎地看着虎杖。他迟钝地意识到,无下限术式早在对方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刹那就停摆了。
虎杖接着说:“想要和我单独看电影,直接告诉我就好;不想我花太多时间在同学身上,太过火的话我也不会一味答应你。所以不要想要多,更不要站在大人的立场上、自以为为我好地想太多。我喜欢你,所以想要你开心;如果你因为我一直生气难过,那我可是恋人失格啊。”
“……我会很黏人的。就算你在和朋友们玩,我也会待在一旁,一直一直看着你。这样也没关系吗?”
虎杖平静地回答:“没关系的。因为我们是恋人啊。”
五条定定看着他,半晌,把脸埋进了虎杖的颈窝里。
“悠仁好帅气哦。”他闷闷的声音从衣领底下传出来,“老师我被悠仁光波击中了,再起不能。”
虎杖笑起来,一手抱住五条的肩,一手抬起来捋顺他脑袋上乱糟糟的白发。
“交往前完全想不到呢,恋爱中的老师会是笨蛋。”
五条抱怨道:“都怪悠仁。是悠仁害我爱上了你,我才会变成笨蛋的。”
“是、是,都是我的错。”虎杖的手指轻柔穿过发丝,五条不自觉放松了肩颈,“让可靠的五条老师在我面前变回了高中生,我可真是咒术界的大罪人啊!”
“不要说这种话。”五条轻轻咬了一下虎杖的颈侧。
虎杖应了一声,指尖顺着发稍拂过脑后的短茬。五条小小缩了下脖子,又放松地把后颈送到虎杖手下,任他揉揉捏捏。
过了好一会儿,五条问:“想去电影院吗?”
虎杖思考了一下,“现在买票不一定能买到连排的好座位了吧。不如到地下室去好了,那里很多碟片我还没看完,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路上我们可以买点零食去。”
虽然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今天的日程,但两个人都还待在原地没动弹。可能是因为沙发过于舒适,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拥抱太温暖了。
反正天还早,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END
【五悠】一个能打得过我夫人的都没有
*现代AU,牛逼哄哄极道大佬和他家年轻DK太太的故事,无脑爽文。
*狗血俗套,1w+,送给小福。
——
“不会吧,你就这点本事?”
这年轻男人还在笑。锋锐眉目刻他天赐容颜,漫天火光将他点缀,黑色风衣一角攀爬一朵银纹虎杖,偏将一身血色艳色狠狠一压,怎么看怎么烈。他狠狠一脚踩上面前浑身血污没块好形状的男人肩头,碾出咔嚓一声骨裂闷响,又笑:“用悠仁威胁我的时候,不是还很嚣张吗?你们要对我的悠仁做些什么?来说说看啊?”
那只靴说一句便狠狠碾动一下,直碾得那根废了的手臂如蟾腿扭动,被布条塞住口鼻的翻白肉上涕泗横流,周围轰//炸尖叫哀嚎怒喝生生熔作一片,在炙热的地下库房中扭曲蒸发...
*现代AU,牛逼哄哄极道大佬和他家年轻DK太太的故事,无脑爽文。
*狗血俗套,1w+,送给小福。
——
“不会吧,你就这点本事?”
这年轻男人还在笑。锋锐眉目刻他天赐容颜,漫天火光将他点缀,黑色风衣一角攀爬一朵银纹虎杖,偏将一身血色艳色狠狠一压,怎么看怎么烈。他狠狠一脚踩上面前浑身血污没块好形状的男人肩头,碾出咔嚓一声骨裂闷响,又笑:“用悠仁威胁我的时候,不是还很嚣张吗?你们要对我的悠仁做些什么?来说说看啊?”
那只靴说一句便狠狠碾动一下,直碾得那根废了的手臂如蟾腿扭动,被布条塞住口鼻的翻白肉上涕泗横流,周围轰//炸尖叫哀嚎怒喝生生熔作一片,在炙热的地下库房中扭曲蒸发——过了今天道上巨鳄藤田组就将不复存在,这些悦耳声响权当他为自家夫人提前放的庆祝礼花。只是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居然被这样一群不长眼的废物盯上,就算一脚踩废了人家老大五条悟心里也很他妈不爽——正当他脑内暴躁地翻滚这帮垃//圾的一百种死法,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少年人那把清亮嗓音像是烈焰里爆//开的火花,好听又酥脆:“一只小虎一只小悟~跑得快~跑得快~”
这铃声谁听了不得感叹一句童真童趣,此刻听到五条家主耳朵里再套上一千米爱妻滤镜可说得上是天籁之音。年轻男人顿时一个激灵精神抖擞脚下狠狠使力将藤田组老大一脚踹晕,端了枪的手骤然一紧迅速在价值二十万的风衣上胡乱蹭出一团血渍,再用另一只手拇指食指小心翼翼掐出手机,稍微干净一点的指尖划过通话键,生怕双手染的血将男孩儿头像挡住那么一点。他眨了眨眼,目中含笑,软声轻语,未擦净的血滴还顺着手腕滑落:“怎么了,悠仁?“他问。
“我已经到赛场啦!”电话另一边说,兴奋地。
少年人的声音满是朝气,又有掩不住的期待:“悟在哪里?不是说会过来看我的比赛吗?”
——好家伙,刚才那会他满脑子只想着把觊觎自己老婆的家伙一锅端了,差点忘了昨晚答应过的正事,今天可是他家男孩加入东京都立校队以后第一场全国男子田径大赛,虽然只是初次选拔但他堂堂道上龙头五条组怎么着都得倾巢出动全员到场参加,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再加上老婆不愿意,他甚至还能包下整个赛场。全国选拔,年轻DK,老婆第一场比赛,天堂——年轻男人笑得眼都弯起来,自动给这四个词划等号。想到大男孩穿短款运动服那吸引众人目光的矫健模样和大长腿就美滋滋,这他妈的不是绝景是什么,这么好的宝贝就该闪耀得给所有人看到。他顺手一枪崩了面前被五花大绑不省人事的藤田家主,扔开它弯曲指节蹭蹭溅到脸上的血,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声音甜得发腻,把不算明显的颅骨击//穿声彻底压倒,说宝贝亲亲,宝贝抱抱,宝贝比赛加油,宝贝我好想你哦。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到。夏油杰正好收拾完另一边走过来,被这甜腻声音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你他妈的在干嘛?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听不出来吗傻逼?老子在撒娇,撒——娇——”五条悟电话一挂,蔑他,“你怎么这么慢?我老婆都等急了。”
“……”
这一米九的疯子撒起娇来巨他妈恐//怖,还贼不讲道理,夏油杰懒得回他,一双长腿踩上地面,惹了灰的真皮手套一拽一甩,干脆利落,血都不沾一点。望着椅子上瘫软的那团烂肉,嗤了一声:“你就这样杀了?也不问点什么?”
“就他?”
五条悟笑了一声:“废物不杀留着过年?给我老婆放礼//炮?”
这话听得夏油杰直翻白眼,心下暗骂一句我操。这个逼崩人崩得倒是贼他妈爽,用脚趾想等会儿拍拍屁股走人以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他,这疯批明显找茬就找得存心故意完全不讲道理,明摆着报//复自己昨天中午抢了几块他老婆做的爱心便当。他捂着脸按住额头说了一句你他妈快滚,想到接下来要应付的一群七七八八就疼得脑壳都要炸。五条悟走得心安理得,大长腿迈得理直气壮,边走边将彻底报废的外套揉成一团甩在地上,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看他:“喂,杰。”
“有屁快放。”
“五条组的人我都要带走。”疯批扫他一眼,嘴咧到眼角,飘花,“给老婆打call。”
“……”夏油杰微笑,“call你妈呢,给老子爬。”
十分钟以后一溜黑色轿车整齐划一开出地下仓库,唰啦啦摆了个四方棱角浩浩荡荡冲上马路,方才某位五条组老大被十几把枪对准后脑勺还能一派漫不经心谈笑自如,此刻盯着车里动不动跳个数字的显示屏差点急得嘴角燎泡,还记着老婆的话必须当个好好市民乖乖遵守交通规则,一个红灯都不敢乱闯。车内气氛极度压抑,被抓过来临时当司机的伊地知双手死死抓紧方向盘盯着斑马线上行人来来往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结果下一秒一个脑袋猛地凑过来,吓得他差点把压死的刹车一脚踩成油门,罪//魁//祸///首面色发沉,声音低沉,一双眼像要在他身上钻出一对窟窿:“一会开车小心点,实线不准乱变道。”
伊地知:“……”
妈的,吓人。
这会路上没什么车,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四方来车统统汇聚到比赛场馆,呼啦啦停了一片声势浩大得像个巨型方阵。黑压压一片黑衣人从车上齐刷刷地下来,相互点头以后哐哐哐打开后车盖一个个箱子往外搬——好家伙,这阵仗,惊得围观群众四散奔逃,大半个场馆安////保人员全部往这儿赶,差点以为赶上某不可告人特大交易现场——这帮人像是毫无所觉人手抱着两大个箱子摆好阵型排排站,随后一个银发男人踱步而来,这个一看就是老大的年轻男人牛逼哄哄往那儿一站,长腿一竖双臂一环,气场全开:“东西准备好了吗?”
“是!BOSS!”
“打开看看。”
“是!!”
一帮大男人回话吼得震天响,噼里啪啦一阵开盖声箱子全部打开——什么横幅礼炮哨子小喇叭琳琅满目,捧花彩旗LED荧光应援打call棒齐聚一堂,最恐怖的是每个箱子里还放了一沓毛茸茸的老虎耳朵,为首那个还又大又夸张毛色靓得油光发亮。一众路人前一秒吓得连门口排队都不敢只敢探个头出来偷偷围观,下一秒就被这帮人抓起老虎耳朵往头上戴的动作震得直呼好他妈魔幻——这场面是真带劲,剧都不敢这么拍。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五条组精英顶着人均一米八的身高一个个排队过安检,头上耳朵晃晃手里小彩旗抖抖像只鹌鹑一样乖,过了安检以后重聚赛场观众席,乌压压从上到下整整压了一大块,屁///股还没坐稳装///备就往外掏,左边一举打call棒右边一拉横幅就开始喊夫人最强,中间还有人举着捧花放着礼炮,一溜老虎耳朵顺着动作一跳一跳,场面堪称当场社死现场。这阵仗谁看了不说一声牛逼,观众席上的动静甚至闹到另一边的赛道。东京都立男子校队正在一边做准备活动,少年人刚做完一系列拉伸站在一边休息,就被校队经理拿胳膊肘捅捅肩膀:“喂,虎杖。”钉崎野蔷薇伸出拇指,比划,“那是你老公?”
大男孩儿顺着她手指方向看,顿时眼睛唰地一亮:“啊!是悟来了吗!”
手机早在入场后被统一放进了储物柜,他急忙转过身使劲冲着观众席拼命挥手,挥手不够还轻巧一跳,生怕上边那黑压压一片西装围住的正主看不到自己。那边显然注意到赛场动向,横幅小彩旗顿时挥得更加起劲,LED应援牌统统举起,晃出一排五光十色闪瞎人眼的LOVE❤️YUUJI——好家伙,真就一个敢应一个敢秀。钉崎野蔷薇一时不知该感慨友人神经过于健壮还是感慨现在的极道大佬真就横着上天入地一点不怕曝光,干脆白眼一翻一个爆栗敲上对方额头:“秀秀秀,一天到晚秀!”她瓮声瓮气,手下却将对方肩上湿透的毛巾拿走,仔细填好的赛卡递过去,“既然都这样了,就给我赢得好看点啊!可恶!”
虎杖悠仁笑得开怀,用力点头:“嗯!一定会赢的!”
毕竟悟还看着呢,毕竟答应过悟的,他一定会赢,所以今天的比赛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以赴。少年人指节握上柔软的护腕,又想起昨日的夜晚:他们两个人在毛绒绒的地毯上亲来亲去,很快就黏糊糊地滚作一团。亲到最后他先受不住了喘着气直笑,用了点力气推另一个人脑袋,软声说明天还要比赛,悟别闹了,笑了一会又轻声问,悟会不会来看呀?年轻男人将头埋在他怀里,闻声抬了融了冰的眼眸,嘴角藏不住一抹笑,偏偏还要使坏:明天我可是有一桩大买卖哦,超——重量级的,悠仁要是赢不了比赛,我才不来呢。
怎么不能赢呀?怎么赢不了了,虎杖悠仁笑着去掐这个人的脸,心想这个人可真是坏。他低下头,蹭蹭对方柔软的发顶,说我一定会赢的,只要有你在——这会儿正主不仅亲自到场,还带了一群声势浩大的应援团,这之中多少周折根本不必细想,这要是再拿不下比赛他可不干——他是这样想的,鼓足干劲全力冲刺,五十米竟然只跑了两秒九八,结果简直毫无悬念。场外最强应援团看得眼都直了,有人喃喃感慨这就是家主夫人吗这他妈的不是超人?转头就被资历老点的一巴掌拍在脑门,说你懂个屁这可是我们老大看上的男人。你忘了上次老大不在是谁带着一票兄弟花式干翻藤田组那帮过来挑////事的,上上次又是谁还没等老大过来帅气救场就自个儿撂倒一巷口的人,总而言之我们老大连帅都没法耍,反正夫人牛逼就完事。一帮小弟听得人都晕了:卧槽,这么猛的吗!这就是当代霓虹DK吗?真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妈的,好吓人。
各个高校队伍其他项目正在比赛,正式宣布排名和选手登记还要费点时间,五条组一向内部气氛好得离谱,大佬正巧托着腮心情不错乐得听组员吹自家老婆有多牛逼,一帮人话题东拉西扯,居然还真顺着他们家主夫人扯了下去。一会儿夸夸年轻人究竟有多能扛得住道上十几年老手都得甘拜下风,一会儿唠唠小孩儿料理做得好吃人缘也好还能顺带点个家政满分,说到最后统一口径:总之是个天使。资历老点的还能说上之前几次威风时刻,要再往下追溯更深,直到两人相遇起始,知道内情的还真就只有几个和五条悟出生入死的人——像是一切传奇故事总得有个熟悉的开头,那天五条悟带着两个心腹突破重重围追堵截还是一时不察陷了对方的套,在小巷口被十几号人团团围住。虽然因为漫长火///拼对面也没多几把武////器,可他们弹///尽援绝、遍体鳞伤,看情势插翅也难逃——下一秒樱发少年骤然突出包围出现在他们面前。年轻人身形矫健、校服翻飞,白外套呼啦呼啦地扇,像是两根洁白的翅嵌入光源。所有人猝不及防怔愣当场,包括五条悟。那一瞬间少年人像是在他眼中发光,濒临极限的大脑骤然停转,一片空白里炸出一句话:他妈的,像个天使。
——这没头没尾的话还没在脑子里过完,刹那间一片惨叫连天疯狂往他耳膜里钻,一米七出头的男孩猛然楔进人群掀起一片躯体翻飞,转瞬间整个巷口被他撂翻一片。三个大男人全都傻了,杵在原地盯着一帮被揍趴的黑衣人头皮发麻,揍完人以后少年还匆匆奔过来牵他的手,边跑边吼了一声“快跟上来!”。五条悟整个人都在发晕,真就被小孩抓着手莫名其妙一顿冲刺,余光看见两个心腹在后边一深一浅踩过一片麻袋一样的黑衣人,炸成一团的脑袋里又迸出一句话:他妈的,是个战神。
五条组大佬纵横极道这些年,从未想过战神竟在他身边,直到他跟两个下属坐上软趴趴的沙发挂了彩的胳膊被仔细涂好消毒酒精缠好一圈圈绷带,这才眨了眨眼从魔幻感中抽身而出——少年人家里是典型的民宿,不大却尚算宽敞,许多用具都是单人,明显是独居的高中学生——他一双眼将可归纳信息扫了个遍,少年已经举着可爱草莓OK蹦来到身前:“这是家里最后一个啦。”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虽然颜色有点粉红,先将就一下吧?”
造型可爱,颜色少女,上边还画着一个超大爱心。有一说一从前这玩意儿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五条悟脸上,可他偏偏鬼使神差点头了、接下了,还任由少年人凑过来替自己摁到脸上,看着对方一双琥珀蜜般的眼眸在灯下闪闪发光。男孩儿揍了一圈人又带着他们跑回来身上却没沾染多少尘土味,倒像是一颗青涩的柑橘自内而外热腾腾地散发香气,晃得他目眩神迷,差点一头栽倒进去——没过多久负责接应的伊地知和七海拨来电话,几个人顺着夜色走上街道,少年站在门口冲他们挥手,又叮嘱他们记得换药。他下意识点了点头,看着另一个人关上房门,手不自觉按到面颊,将那个OK绷轻轻揭下——如果这是一个陷阱的话。五条悟看着手里的OK绷,藉着路灯看清爱心下的一串小字,上面用签字笔小小写着LOVEYUUJI。如果这是一个陷阱的话。他想。
——去他妈的陷阱,陷阱又怎么样?
第二天年轻男人就掐着高中生放学时间带着伊地知和七海人手一个保险箱堵上男孩家门口,吓得男孩儿以为出了什么事把人急急忙忙拽进家门,结果等坐上榻榻米以后三个大箱子咔嚓一下齐齐打开,一片钻石金条差点晃瞎人眼。全霓虹最有钱的男人跪坐得端端正正表情严肃又认真,一开口就是郑重答谢附上面前谢礼更把各种诱人条件开得天花乱坠,他心生好感,他想要回报,也想看看面前吸引他的男孩究竟会如何,他满怀期待。而下一秒大男孩将它们统统合上,同样端正跪坐、一脸认真:“这些我都不要。”他说。
“我只要五条先生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那么重的伤,可以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忽然觉得面颊上的OK绷烫得要命,烫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其实我昨天帮您,是因为我之前见过您。虽然您可能没什么印象。”大男孩又说,看向男人怔愣的眼眸,墨镜遮不住那双眼流光溢彩,就像那几次偶遇一般摄人心魄,“会定期去福利院资助的您,一定不是坏人吧?”他笑着说。
“如果能帮到您,那就真的太好啦。”
……总而言之是个天使。战///斗天使也是天使。这从天而降的乖乖DK直接刷爆了三人好感度,就连一贯严肃的七海建人也在一边默默点头。这能放过?这必不可能放过,大男孩的全部资料早在他们脱险当晚摆上五条悟桌面,此刻虎杖悠仁这个名字却终于不再只是代号,重新成为一个鲜活的年轻人,而五条悟恣意张扬地闯进他的生活,率直热烈地将整个人全部给予——这个男人想要占据一个年轻男孩的视线着实太容易,很快男孩儿的生活中便全是他的身影。困了给抱,疼了可以依靠,就连调皮的无理取闹也统统变成撒娇,在彼此心尖轻轻地挠——人生前二十八年从未有过,五条悟爱极了这种感觉,这人出入虎杖家频繁得让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觉出不对,寻思混道上的大佬怎么天天往一年轻DK家里跑。结果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摁着头当了恋爱指导,一天到晚被迫听着友人在耳边哔哔叭叭单恋对象有多天使,理直气壮毫不收敛,听得人都要当场裂开——“你知道什么是天使吗?我的意思是,虽然他不是那种天使啦!但他就是那种天使嘛。”这回他们仨又端掉道上一个大组,年轻男人在尸////体堆里抓着手机捂住脸颊,手掌蹭了一脸血,冒着桃心飘花花,“啊,suki,今天我老婆也是天使~”
家入硝子早就找了个借口提前开溜,夏油杰站在一边跟这个逼打扫战场,人都快要听麻了:“三百多遍了,五条悟,你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事实证明不能,完全不能。指望这个秀老婆的家伙会收敛一点好好说话,还不如指望明天晨星倒转太阳烧成月亮。黑发男人眼睁睁看着挚友信步闲庭踏进火场如同恶//鬼降临,身侧半边人间半边熔成炼//狱,敌组老大跪在他面前抖如糠筛软成一滩烂泥,被他揪着领子一把拽起:“喂。”年轻男人一挑眉,目如寒刀出鞘,薄唇压一抹笑,指尖一并摁在颧骨,冰冷疯狂通通蔓延到眼角,“我老婆亲手给我贴的OK绷被你弄脏了,你想怎么赔?”
他笑得更狠:“不如拿命赔吧,你说怎么样?”
这是刻印,这是勋章,是他心有所属的证明,是他心甘情愿接受的标记。他是画地为牢的猛虎,嗅闻雏樱不经意坠落的花瓣,咬碎觊觎者脆弱的咽喉,将漫天血雨统统化作酣畅清澈的雨露,浇灌幼树扎根的泥土,让它蓬勃地生发。不过别看这人一口一个老婆一副嚣张模样,实际上只敢牵牵小手,夏油杰为什么跟家入硝子白眼翻得猛,就是因为这家伙甚至连告白都没有——这真的不能怪五条悟,成熟的大人实在太爱虎杖悠仁了。他是风里血里刀尖上行走,少年却该满怀朝气地向阳生活,负责任的男人不能剥夺年轻人的青春,要是他说出口,少年人平凡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了——他是这样想的,所以当一个不太寻常的夜晚少年人握住他的手臂,指尖拂过上边堪堪结痂的伤口,认真地将那句告白说出口时,他没有立刻点头。爱让他欣喜若狂,爱又让他清醒克制。他满脑子都在叫嚣着答应,伸出的手下一秒便可掐住男孩的下巴给对方一个热烈的应答,年轻男人却将它放在这个男孩肩头,用力且郑重:
“和我在一起真的很危险。”五条悟说。
“悠仁,你要想清楚。”
他以为会有更多漫长的等待。他以为会有犹豫、会有思考,会有横亘的时间,会有可以预料的拒绝,可虎杖悠仁几乎是立刻回握他的手,掌心与手背熨帖,温度和言语都热烈:“我想清楚了。”他说。
“我是全心全意地喜欢着悟先生。”
“……”
五条悟眨了眨眼,又觉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但好歹这段时间他对自家男孩率真的直球锻炼出了那么点耐受度,于是晃了晃对方的肩膀,认真地说悠仁你要想清楚,我可不是什么平常人物。他天花乱坠地描述了一通极道生活,结果少年人的反应只是平静点了点头——“其实悟先生第二次来我家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大男孩笑得无奈,空余的手掐掐这个人脸颊,“哪有人会在保险箱里同时装弹///壳和金条啊?”
“……”
这回五条悟彻底说不出话,满心满眼都是少年放大了琥珀一般的瞳孔——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世上要他妈的有一个虎杖悠仁,所有话语全部心动全都能满分击坠他五条悟?他深吸一口气猛然扎进少年人温暖的腰腹,吓得另一个人一个劲来推他的肩膀连声追问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在疼。他埋在柔软的毛衣里一阵发狠地乱蹭,闷声说求你别再问了。又说悠仁我真的好爱你,好爱好爱你,我们去结婚吧,我们明天就去结婚。没过多久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他后颈,少年俯下身,整个人都将他环住。悟先生,我现在还不能结婚哦。虎杖悠仁在他耳边轻声说。可是我也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请你等我,我一定会成长起来,然后走向你。
此刻赛场人声鼎沸,各大高校队员重新聚集等待结果宣布,场内电子大屏一丛樱色实在夺人眼球,又让他重新想起这句热烈真挚的告白。恪尽职守的五条组精英们对着毫无悬念的赛局又是一阵热热闹闹地打call,年轻男人指尖浮上颧骨,拂过那上边一个细小豁口——这回又有新的伤口,又可以换一个爱心贴贴。比赛结束以后他像耐心拆礼物的少年人一般带着一帮小弟等在出口,给自家急匆匆跑出来的男孩一个超大的拥抱,贴着对方冒着细小汗珠的额角蹭蹭自豪地说悠仁我可没有迟到,下一秒手指一抻戳上脸颊委屈巴巴说伤口好痛哦,想要宝贝抱抱——好家伙,这谁还敢留在现场,一帮黑衣人方才对上藤田组打手撸袖子火///拼步子都不往后退一下,这下一看情势不对规规矩矩安安静静鞠躬完毕溜得比兔子都快,场外瞬间只剩伊地知一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冒冷汗。五条组大佬抱着自家宝贝望着这帮家伙一哄而散心下默念你们明天一个都别想跑,手下又紧了紧,说悠仁这次拿了第一诶!想要什么礼物?我们去吃大餐好不好?他天花乱坠说了一通,结果少年人摇摇头,表示自己一个都不想要:
“我们先回家吧,悟。”虎杖悠仁说,胜利的喜悦没在男孩心中留下多少,反倒身边人脸颊上的伤口更令他在意,“你脸上的伤,要好好处理一下啊。”
一阵辗转两个人又回到家中。大男孩儿路上还在心焦,没什么心思说话,直到坐上沙发脱下男人的外衣好好检查一遍确认对方确实没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想要仔细问问自己不在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五条悟本就不打算让他担心,故而轻飘飘地带过许多细节,又把淋漓的火///拼说得轻描淡写,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男孩一把推进沙发按在柔软的靠背:“悟,你不可以这样。”虎杖悠仁一脸认真,一双眼睁得圆滚滚,瞪他,“你不能只在意我,却不在意你自己。”
“我们说好了的,什么都要一起承担。”少年又说,“悟,我也想要成为你的力量。”
“……”
五条悟望着他的男孩,望着那双睁大的眼眸、那坚定的眉目,他的男孩再次如同一颗青涩的柑橘自内而外热腾腾地散发香气,重新令他目眩神迷。他张了张嘴,一瞬间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深吸一口气将它们统统咽回喉间,压进心脏,他们彼此凝视,短暂却又漫长。
几秒后年轻男人一脸认真:“悠仁,我们结婚吧。”
“……可是悟先生,我还没到法定年龄哦?”
没到法定年龄又怎么样?修订XX法不就好了吗,洗牌霓虹不就好了吗?正当五条悟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危险,大男孩握住他的手,又说:“就算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啊,悟。”
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笑:“悟难道不是全心全意地爱着我吗?”
……好家伙,一击必杀。所以为什么世上要他妈的有一个虎杖悠仁,每一句话每次心动都能满分击坠他五条悟?堂堂极道龙头五条组大佬又开始觉得一阵眩晕,紧紧回握老婆的手恨不得现在就来个海啸冲了户籍课,他这就拿着婚姻届在老婆面前单膝下跪在霓虹毁灭前边登记边求婚,听上去就好他妈浪漫,特别适合他跟他老婆的世纪情缘。他是这样想的,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口,虎杖悠仁听完着实愣了几秒,然后握着自家先生的手紧了紧,本来想咳几声装作掩饰,结果笑意根本憋不住,干脆抓着男人的手好一通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好不容易松开一只手,伸手揉揉眼睛:请不要这样,悟先生!就算现在来多少场海啸,我明天还是要交作业的!
妈的,吓人。这就是当代DK的觉悟吗,真的好他妈恐怖。五条悟眨了眨眼,佯怒,摁住少年人的手就往对方身上扑,两个人又笑着闹作一团——闹了半天以后虎杖悠仁窝在他怀里头压着他胸口,连声问他:过几天东京都立有学园祭,悟要不要来?悟有好几天没有和我一起出门了,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五条悟揉揉大男孩儿脑袋,什么话都往外蹦,一会说宝贝你问得我心都要化了,一会说只要是宝贝你开口做什么都好,声音故意甜甜腻腻,逗得男孩直笑得来掐他的腰——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没有让伊地知开车,边聊天边慢悠悠在城市晃荡。结果还没晃荡多久,走到一个偏僻巷口,忽然涌出来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视线稍微一扫,果然是昨天的尾巴没收干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这群垂死挣扎的饵没有多少枪,但双拳难敌四手,对上这么几十号狂////徒,两人总得交代在这。对面显然是这么想的,一群人交换一个眼神,下一秒举着刀就冲了上来,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非要分个鱼死网破。边冲还要边放狠///话:“五条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五条悟眨了眨眼,笑了:“我好害怕啊。”
这个男人明明早有准备,疯起来比谁都恐怖,现在却装作一副受惊了的样子,将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弯折到少年人身后,还要撒娇一般,蹭蹭对方颈窝。神色更委委屈屈:“悠——仁——”
他拖长了声音唤,尾音刻意打着抖,眼里还挤了点儿逼真的泪花:“他们欺负我,好可怕啊。”
这话听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要是两人面前没有倒上十几个面目全非四肢诡异弯折的黑衣人,这演技少说也得拿个一百零一分。年轻男人倒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淌了一片的血连鞋尖都没沾上一点,身子一弯脑袋一抻,搁他家宝贝身上恣无忌惮地装柔弱。还要开口,再眨眨眼,把头贴贴:“你要保护好我哦。”
演,就硬演。还站着的那些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腿抖如糠筛不敢上前,刀都要扎到自己脚尖,只敢撂几句狠话权作威胁——少年人认认真真听他们吠完,然后偏头贴上自家先生带着清香的柔软头发:“悟。”他开口,“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啊——大概是吧?端掉他们老//巢、干掉他们老大什么的,”男人软软地抱怨道,“这几天熬夜火///拼,真的好累哦。”
“以后不许熬夜了,要注意身体。”少年说,“那,悟有受伤吗?”
“伤、得、可、重、了!”
一双手抻到他怀里,声音的主人委屈巴巴:
“拿枪太久了,手好痛哦!”
虎杖悠仁认真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伤得很重。”
他拍了拍男人的胳膊示意对方放开自己,然后脱下运动外套仔细叠好,塞到男人怀里。
“麻烦悟在这里稍等一下,不要乱走,不然会加重伤口哦。”
少年人说,而后笑了一笑。他松动一下胳膊,指尖挑开黑色护腕,而后松开,“啪”一声闷响。
“接下来,我会保护好你的。”
——要是他身上有一个伤口,等他回到我怀里我就剁了你们的手脚剜烂你们的内脏搅碎你们这帮废//物的眼窝。五条悟将手抻在腰间看着自家男孩走远,不过他的担心着实有点多余,转瞬间整个巷口又被他老婆撂翻一片。年轻男人看着大男孩儿向自己跑过来,轻巧伸展的双臂如同翅羽,他拍了拍手,迎接他的雏鹰归巢,而后懒洋洋地将下巴重新搭上另一个人后颈。
“你们真的好弱哦。”
他看着地面那一摊厨余垃//圾,嘲讽。
“连我老婆都打不过。”
END
五条先生和他家年轻太太,伤害高且极嘲讽。
祝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五悠]让五条悟带孩子真的是个正确决定吗
高专五带幼虎
是@别来无恙 的点梗
“悟,这是你儿子吗?”
“杰,怎么连你都这么说?”五条悟看了看拉着自己的衣摆不放手的小孩,额角青筋直跳,下一秒就用力地把那孩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指着他粉色的头发说,“这孩子从发色到瞳色,到底哪一点像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是我儿子?”
“毕竟是你嘛,突然有个私生子也不奇怪。”夏油杰说着,蹲下身和那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平视,脸上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那么,小弟弟,能不能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虎杖悠仁。”
小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刚刚被五条悟一根根掰开的手指又锲而不舍地抓住了他的裤子,五条悟烦得不行...
高专五带幼虎
是@别来无恙 的点梗
“悟,这是你儿子吗?”
“杰,怎么连你都这么说?”五条悟看了看拉着自己的衣摆不放手的小孩,额角青筋直跳,下一秒就用力地把那孩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指着他粉色的头发说,“这孩子从发色到瞳色,到底哪一点像我,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是我儿子?”
“毕竟是你嘛,突然有个私生子也不奇怪。”夏油杰说着,蹲下身和那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平视,脸上露出一个亲和力十足的微笑,“那么,小弟弟,能不能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呢?”
“虎杖悠仁。”
小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刚刚被五条悟一根根掰开的手指又锲而不舍地抓住了他的裤子,五条悟烦得不行,直接把他一把抱了起来,虎杖悠仁发出一声惊呼,眼前的视野突然开阔了不少,高处的空气也比下面的要清新,他好奇又兴奋地抱住五条悟的脖子,毛茸茸的粉色头发蹭着他表情不爽的脸:“谢谢悟哥哥。”
五条悟“啧”了一声,威胁他:“敢乱动就把你扔下去,知道了吗?”
虎杖悠仁点头。
“别对小孩子这么凶嘛。”夏油杰直起腰来,用手指碰了碰他又软又热的脸蛋,“这不是挺可爱的吗?”
虎杖悠仁身体健康,喜欢运动,皮肤紧实又有弹性,和那些光长肉的小胖子一点都不一样。而且因为体温高,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可移动的小暖炉,冬天抱在怀里十分趁手,夏油杰有心想逗逗他,然而五条悟下一秒就侧过了身,让自己的好友摸了个空:“哪里可爱了?”
夏油杰:……不可爱你还看那么紧?
五条悟把怀里的虎杖悠仁颠了两下,虎杖悠仁失去平衡,只好更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安地看着他,五条悟随便揉了两把他的头发,对夏油杰说:“这孩子是家里大人交给我的,因为我说以后不想要孩子,他们就把祓除诅咒时遇到的这个小孩交给我来养,说一定要让我改变这个主意。杰,你说他们脑回路是不是不太对,我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让我这么早体验带孩子的感觉有什么用?”
夏油杰其实能够理解。
五条悟天生就有六眼,五条家的人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想让他把这个优秀的血脉延续下去。听到五条悟说以后不打算要孩子,他们肯定慌了,所以立马就给他塞了个小孩过来,想趁他这个想法还未定型的时候,就让他改变这个主意。
但他们似乎低估了五条悟对小孩的讨厌程度。
他们出任务的时候难免会遇到被卷入诅咒事件的小孩,五条悟只要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会显得异乎寻常的烦躁,特别是小孩尖利的哭声一在耳边响起,五条悟在祓除咒灵时的暴力程度就会上升好几个档次,直把咒灵揍得血肉横飞才消气。他自己能开无限,所以不管揍得多狠,他身上都干干净净的,不带一点污渍,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五条悟杀疯了的时候根本不管他们,通常做完任务,他们都会先去一趟干洗店,然后才回高专复命。
所以让五条悟喜欢上小孩根本是个不可能的事情。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致觉得按五条悟这个性格,以后是绝对不会要孩子的,没想到五条家的人这么硬核,为了改变他这个想法,直接找了个孩子给他带——虽然这孩子看上去挺可爱,也挺乖的,但交到五条悟手上,真的就不怕他一个不高兴把他扔了吗?
“你真不想带的话,把他留在五条家不就好了,他们总不可能真的对这孩子放任不管吧?”夏油杰本着“能救一命是一命”的想法,对五条悟提出了建议。
五条悟说:“把这个送回去,他们肯定还会去找下一个,不如先把他留在身边玩一段时间,应付应付得了。”
五条悟轻描淡写的“玩”字听得夏油杰心惊肉跳。
“那就这样,杰。”五条悟单手抱着虎杖悠仁转过身,对他挥了挥手,“我带这孩子吃饭去。”
五条悟在高专食堂里遇到了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抬头看到他怀里的孩子,眉头皱了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是你儿子?”
五条悟:草。
他大喇喇地在家入硝子对面坐下来,把虎杖悠仁放到旁边,伸手取下墨镜,一双被咒术界的人捧上天去的眼睛目露凶光地看着她:“这孩子明明跟我一点都不像,但从我带着他进校门开始,就已经有不下十个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毕竟是你嘛,做什么都不奇怪。”家入硝子双手抱胸,一点都没别同班同学的凶狠眼神吓到。
虎杖悠仁看到家入硝子餐盘里没动几口的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像小狗狗一样亮了起来:“姐姐,我想吃那个,可以给我吃吗?”
家入硝子愣了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几块肉,不是很在意地道:“可倒是可以……”
“你怎么什么都想吃?”五条悟强行把他伸出去的手抓回来,宽大的手掌把他的两个小拳头牢牢地攥在掌心,“就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给你买,不许吃别人的,知道了吗?”
虎杖悠仁有些可惜地看着面前的肉,乖乖地点了点头:“哦……”
五条悟起身去给他打菜了,家入硝子看着他的背影,啧啧惊叹道:“没想到这人还真有点带孩子的样子了。”
虎杖悠仁坐在那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角随着他打呵欠的动作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来,衬着那张圆圆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可爱,家入硝子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肉起来,递到他面前说:“小弟弟,想不想吃啊,反正那家伙去给你打菜了,一时半会又不会回来,就算你吃了他也发现不了。”
虎杖悠仁想都不想地摇头拒绝:“不行,我要等悟哥哥。”
“这么听话?”家入硝子把叉子收回来,将那块肉送进了自己嘴里,等咀嚼完咽下去后才自言自语般地说,“你说不定真能让他改变想法呢?”
五条悟端着餐盘过来,里面全都是刚刚虎杖悠仁说想吃的那份菜。
家入硝子目瞪口呆:“你是怎么说服别人给你打这么多的?”
五条悟“哈?”了一声,理所应当道:“我跟他说我想要,就这么简单啊。”
家入硝子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你肯定威胁人家了吧。
五条悟把虎杖悠仁抱起来,叉子叉了一块最大的肉,递到了他嘴边,用命令式的语气说:“张嘴。”
这哪是喂食,这是逼人喝药吧?
家入硝子看虎杖悠仁的眼神都有些同情了。
虎杖悠仁乖乖张开嘴,把那块肉含进了嘴里,过了没一会,他就满脸幸福地道:“好好吃!”
五条悟哼笑一声:“那当然,这可是我亲自排队给你打的肉,你就给我感恩戴德地吃下去吧。”
家入硝子实在受不了他这种嚣张无度的中二论调,直接端起餐盘站了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虎杖悠仁抬起头,灿烂地笑着和她道别:“姐姐再见。”
家入硝子脚步一顿,凑到了虎杖悠仁面前,小声对他道:“要是这家伙欺负你了,要记得跟我说。”
“喂!”五条悟不高兴地拍了下桌子,“我难道听不到吗?”
虎杖悠仁眨眨眼睛,一脸天真道:“不会的,悟哥哥对我很好的。”
多好的孩子啊。
家入硝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带着对他未来的担忧和这么好的孩子居然交给了五条悟带的沉痛,不放心地转身走了。
“悟哥哥。”虎杖悠仁把五条悟放在餐盘里的叉子拿起来,叉了一块肉,费力地伸出小手递到他嘴边,因为五条悟实在太高,所以他只能伸长手臂才能够到他的嘴,虽然这个姿势手会很酸,但虎杖悠仁还是坚持着,没有因为手酸就放弃给他喂食,“不要生气啦,你也吃吧。”
五条悟心里燃起的怒火就跟被一场瓢泼大雨浇熄了似的,瞬息之间就不见了。
他臭着脸张嘴咬下那块肉,别扭道:“味道还行。”
虎杖悠仁笑起来,这才放下了举到酸痛的手臂:“那就太好啦。”
……
一个月后,五条家的人打电话过来询问五条悟带孩子的情况。
“挺好的,”五条悟一边用棒棒糖像逗猫似的逗着虎杖悠仁,一边回应电话对面的人,“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忙呢。”
电话对面的人连忙道:“等等,其实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少爷您一个好消息。”
“说。”
“恭喜您以后不用再照看虎杖悠仁了,我们决定把这孩子带回家由专人照看,少爷您就好好上学吧。”
五条悟眼神一凛,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虎杖悠仁趁机吃到了他手上的棒棒糖,由于棒棒糖的棍还在五条悟手里拿着,所以虎杖悠仁只是把上面的糖果含住了,他此时正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骄傲,明亮的眼神里满是对夸奖的期待。
五条悟愣了愣,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挑起一边嘴角,对五条家的人说:“我的,不还了。”
【五悠】后辈的男友力比我还要厉害该怎么办?
*cp五悠
*前后辈已交往,没有逻辑的小甜饼
*我流5u,感觉五条前辈被我写成了高专5和285的合体。
“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夏油杰面带微笑,但背后肉眼可见的黑气让人忍不住不禁退却三舍。
“要么快点把你的逼事说完,要么快点离开我呼吸...
*cp五悠
*前后辈已交往,没有逻辑的小甜饼
*我流5u,感觉五条前辈被我写成了高专5和285的合体。
“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夏油杰面带微笑,但背后肉眼可见的黑气让人忍不住不禁退却三舍。
“要么快点把你的逼事说完,要么快点离开我呼吸的这片空气。”
然而他面前的人显然并不是会被吓到的人,那人眨巴眨巴自己晶蓝剔透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如蝴蝶。
“我想和悠仁约会。”五条悟说,“我得和悠仁约会。”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和往常无异的笑脸:“你们不是已经交往很久了吗?难道还没有约会吗?”
“我和悠仁才交往两天,而且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了。”五条悟挑高了细长的眉毛,“杰,你真的是我的好友吗?”
夏油杰不由也挑高了眉毛:“原来还只两天嘛……我数着你在我们面前炫耀的次数,还以为你们两个都快要结婚了。”
五条悟瞬间露出熟悉的笑,满是得瑟。
“我俩就是感情好。”他那得意洋洋的脱单狗模样让夏油杰拳头硬了。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微笑道:“其实那个时候我和硝子也是在不远处看着的。”
“那个小后辈横冲直撞跑出来的时候让我还期待了一下,以为悟终于要被揍了,结果……呵。”黑发前辈露出揶揄的笑,“而且就算是悟也被吓一跳吧,被可爱的后辈拿着一大束玫瑰花表白,明明悟才是前辈,为了掩饰害羞还一头扎进了花里的……”
五条悟瘫着脸:“你在说什么呢,是想出去活动筋骨吗,杰?”
夏油杰耸肩,难得好心的转移了话题。
“所以,约会。”他回想着他们之前讨论着的话题,“想约会那就去约呗,你们已经交往了不是吗?”
只要别再假借“情侣交往的烦恼事”的名义在他面前秀小后辈,其他的都好说。
然而五条悟却没有再开口,倒是脸上露出了苦恼地表情。
夏油杰:“难道你真的在害羞?”
“哈——??”那张漂亮的脸蛋扭曲成嘲讽的模样,“这是第二遍了,混蛋夏油杰,老子不会害羞。”
夏油杰不可置否:“那你在苦恼什么?”
五条悟的情绪又消沉下去了。
“悠仁是老子的女朋友吧。”他嘟囔着,“我是不是也该学着怎么展示男友力什么的?”
夏油杰:“……”
夏油杰:“悠仁是男生哦。”
五条悟:“不准叫得那么亲密!”
又说,“所以果然得展示一下吧,男友力什么的。”
夏油杰扶额:“你又是在哪里看的这些东西啊?”
五条悟不耐烦道:“你管那么多干嘛!”
“嘛,这可是来自爸爸的关心,叛逆期少年。”夏油杰仿佛真心在为自己叛逆儿子烦恼的老父亲一般叹气,“而且要是再不出手绝对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看吧。”
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夏油杰指的是什么就听到楼下传来自己小男朋友的呼喊。
“五条前辈!”
抱着篮球的虎杖悠仁脸上还有些运动过后的红晕,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身上的运动服也紧贴着身体,微微勾勒出健壮活力的轮廓。
“悠仁——”
夏油杰还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叛逆儿子一秒钟变成笨蛋男朋友,趴在窗户上一副随时要跳下去的模样,他不得不提醒:“直接跳下去的话会把悠仁吓哭的。”
五条悟收回跨出去的大长腿:“不准叫得那么亲密!”随后语气一转,欢快又荡漾,“悠仁!要一起去洗澡吗?”
夏油杰:啊,毫不在意的提出让人脸红的邀请呢,不愧是你。
却不想虎杖悠仁并没有像夏油杰想象中脸红心跳。
只见他从裤兜里拿出两张门票,高声对着比自己年长两岁的漂亮男友喊到:“前辈!周末一起去游乐场约会吧!”
夏油杰:“噗嗤!”
五条悟:“……啊,好。”
虎杖悠仁露出大大的笑脸:“那一起去洗澡吧,前辈!”
夏油杰扭头对五条悟道:“你实话实说,这么急着展现自己的男友力是不是因为你发现自己比不过……”
五条悟一把掐住他的脸,笑吟吟的答应了楼下小男友的邀请,转头对好友露出阴狠的眼神。
夏油杰拍开他的手,心说谈恋爱真可怕。
五条悟急着下去找人,却也不忘对夏油杰说道:“记得帮我想办法!”
他倒是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独留下夏油杰无语到想打人。
家入硝子刚来就看到五条悟飞快离开的背影。
“悟这是怎么了?”
夏油杰点上一根烟,惆怅道:“啊……孩子长大了。”
家入硝子:“?”
五条悟:“夏油杰,老子要杀了你。”
夏油杰:“……错我认了,但锅我不背。”
五条悟怒道:“今天是我和悠仁的第一次约会!!你居然还毫不留情的和老子打架!害得老子累瘫了直接睡过去了!”
“你这个狗【哔——】!你他妈就是在嫉妒老子找到了贴心可爱的男朋友!”五条悟掐住好友的脖子乱晃,对着他的耳朵一顿怒骂,“傻逼夏油杰!”
家入硝子一巴掌拍在五条悟头上:“让他专心开车,你想让我们三个未成年偷偷开车被发现吗?”
终于被解救的夏油杰清了清嗓子,强忍着想放咒灵和这人再打一架的冲动,压着声音道:“快和悠仁打电话……说你不仅起晚了,而且我们他妈的遇上堵车了!”
“不准叫得这么亲密!”五条悟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出那串牢记于心的数字,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
“这里是虎杖……五条前辈?”
听到虎杖悠仁和平常无异的声音,五条悟胸腔里的那口气终于呼出来了。
半天没得到五条悟的答复,虎杖悠仁变得担忧起来:“前辈,你没事吧?”
“悠仁……”五条悟开口就带着一股子委屈,听得旁边两个好友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迟到了,对不起。”
那语气酸得让夏油杰对家入硝子划了一下脖子。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他们。
虎杖悠仁在电话那头道:“这不是前辈的错,我看到今天游乐园里来了一所小学的小朋友们,他们的司机没有及时找到停车位才导致后面的车没发进来,所以这不是五条前辈的错。”
喂喂悠仁同学,再这么包容那个任性的前辈绝对会被蹬鼻子上脸的。
夏油杰已经眼神死了。
五条悟心想这么好的老婆怎么就被我捡到了呢?这么好的老婆怎么忍心让他等自己呢?他吸了吸鼻子道:“我马上就飞过来……!”
“叩叩叩。”
他背后传来敲窗户的声音,五条悟连忙回头,看到自己的小男友站在车窗外对自己笑,唇齿微动,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所以我来接你啦。”
“今天的气温有点低哦。”虎杖悠仁看到五条悟锁骨处暴露在外、毫不遮掩的大片肌肤,不免有点担忧,“前辈穿的太少啦,会感冒的。”
五条悟握住虎杖悠仁伸过来的手,放在嘴边感受到那温暖的体温,被暖到心田的他不免感叹:“悠仁真暖和啊。”
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围巾,给五条悟带上。
“可别冻坏了。”他认认真真的把带着自己体温的围巾缠上五条悟的脖子,一本正经叮嘱着,“前辈多穿点也会变得更加帅气。”
小男友的气息充斥了整个鼻腔,五条悟大半张脸被围巾遮掩住,也遮住了他发红的耳朵。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把男友撩了一把的虎杖悠仁拉着人去排队了。
后面草丛里冒出来两个人头。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道:“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
夏油杰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配合着降低了声音道:“所以我们要在做什么?当狗仔吗?”
夏油杰道:“爸爸关心傻儿子的恋情很正常吧,而且为了防止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男菩萨也受不了悟的烂性格把他甩掉,我们还是得看着点。”
家入硝子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夏油杰见那两个黏黏糊糊的人已经买到票准备进去了,连忙站起来:“得想办法跟在他们后面买票……”他面前递过来两张票,“啊,多谢……嗯?”
夏油杰僵硬着表情看过去。
伏黑惠瘫着一张帅脸。
钉崎野蔷薇在他后面切了一声。
夏油杰:“……”
伏黑惠:“给。”
夏油杰:“……多谢。”
两方人马默契的不问起对方为什么都在草丛,和他们跟踪的人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继续今天的秘密行动。
虎杖悠仁看到身后那几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特别显眼的同学和前辈们,有些苦恼,转头对五条悟道:“五条前辈,他们……”
“别理他们。”五条悟才懒得管那群人,他今天可一点也不想理会除了悠仁以外的人。
揽过虎杖悠仁的肩,五条悟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后辈身上,可偏偏两个人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虎杖悠仁很自然地握住五条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虽然姿势有些别扭,但只要能和五条前辈牵手,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也不再纠结身后跟了一大堆人的事,指着前面那家冰淇淋车道:“网上说那里的香草味特别好吃!”
“诶——”五条悟摸摸下巴,突然笑弯了眼睛,“悠仁有在好好做攻略呢。”
虎杖悠仁大大方方的点头:“嗯!因为是和前辈第一次约会,所以我做了好多参考!”
五条悟心里有种酸甜冒泡的感觉,他亲昵地蹭蹭虎杖悠仁的脸:“悠仁也在期待我们的约会呢……我很开心哦。”
“那要吃冰淇淋吗!”
“要!”
“大清早就吃冰淇淋,还在冬天,这两个人是笨蛋怪物吗?”夏油杰转头刚想和队友吐槽就看到另外三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冰淇淋。
夏油杰:“……喂!”
钉崎野蔷薇:“好不容易来一趟游乐园放松,我才不要为了跟踪两个狗男男浪费我大好的青春。”
伏黑惠:“攻略是我和虎杖一起查的。”所以他知道这个很好吃。
家入硝子:“后辈孝敬的,不吃白不吃。”
夏油杰:“……”
家入硝子:“要不要嘛?”
夏油杰:“……我要抹茶味的。”
虎杖悠仁双手拿着游乐园的地图,嘴巴一张,吃了一口前辈喂过来的冰淇淋,含糊不清地问道:“前辈之后想玩什么?”
五条悟单手撑脸,喂一口悠仁喂一口自己,两个冰淇淋吃得飞快,听到虎杖悠仁的问题,他看了眼离他们最近的设施:“那就这个吧。”
本来他对游乐园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因为和悠仁一起所以才变得值得期待。
虎杖悠仁看着那阴暗可怖的入口,挠挠头道:“鬼屋啊……前辈不怕吗?”
五条悟想说他可是最强的咒术师,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一看就很假的东西,但话刚到嘴边就突然想起来昨天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硬灌进他脑子里的一些事。
家入硝子:“鬼屋一定要去。”
五条悟:“那种地方有什么去的价值??”
夏油杰从网上看完攻略,抬头道:“恰恰相反……如果说体现男友力的最佳地点,那绝对是鬼屋了。”
五条悟看向他。
“难道不会期待吗?”夏油杰微笑着蛊惑着,“被惊吓到的小后辈扑进自己怀里,那种被依靠被信赖的时候不就是你展现男友力的最佳时刻吗?”
五条悟的眼睛在发光。
家入硝子想打开她这两个搭档的脑瓜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一切都要建立在虎杖害怕的基础上?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怕鬼的人好吧?
只能说谈恋爱以后,天才都变成笨蛋了,甚至还能传染。
……传男不传女。
五条悟猛然站了起来。
虎杖悠仁:“前辈?”
五条悟:“去鬼屋!”
虎杖悠仁也站起来,积极地配合男友的节奏:“好!”
五条悟:“去见识一下里面的鬼和杰那些恶心的小宠物到底谁更可怕!……啊,我投给杰!”
虎杖悠仁举手:“是!我也投夏油前辈一票!”
五条悟哈哈大笑,放大声音道:“果然,杰的小宠物让人恶心是公认的哈哈哈!”
蹲在草丛后面,被迫听到的夏油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额头青筋暴露:“呵呵呵……”
这个游乐场的鬼屋被设计成城堡的模样,破碎的玻璃窗,隐约可见的蜘蛛网,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阴风,仅仅从外面看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五条悟严肃道:“悠仁,你准备好了吗?”
虎杖悠仁正色道:“是!”
五条悟:“相机准备好了吗!”不管夏油杰的咒灵和这里的鬼到底哪个更可怕,他都能用这个来嘲笑他。
虎杖悠仁:“虽然鬼屋不可以拍照……但是我会用脑子记住然后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夏油前辈!”
五条悟摸摸他的头:“这里可不能全部都用来记这个哦。”
虎杖悠仁下意识地蹭了蹭:“只用了一点点部分而已,其他的全部都在想前辈。”
被撩到的前辈用力地扯着小男友嫩嫩软软的脸,恶狠狠道:“停止可爱!”
虎杖悠仁:“唔唔起!”
“就这?”
五条悟随手扯断从旁边伸过来的骷髅手臂,在手里把玩几下就丢掉,漫不经心道:“让我们恭喜夏游先生荣获恶心宝贝总冠军。”
虎杖悠仁连忙接住,对被欺负到快要哭出来的工作人员歉意地说了句抱歉,又急急忙忙跟上前辈的步伐。
“前辈。”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阴冷的房间,这里面的装饰都很华丽,墙边的柜台上甚至还有几朵玫瑰花,如果无视周围会发出声响的棺材,倒还挺浪漫的。
五条悟的手被牵住了。
他疑惑回头。
却发现虎杖悠仁眉头都皱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但思来想去果然还是很在意。”
“前辈是在和我约会哦,来鬼屋也不可以只是为了夏油杰前辈。”粉色短发的年轻人还处于少年转向青年的过渡时期,脸上的情绪会直接写在脸上,所以此时那赤裸裸的吃味表情非常直白的暴露在五条悟眼前。
五条悟呼吸一滞。
糟、糟糕,这样的悠仁太犯规了……!
他仿佛受到诱惑一般靠近了些许。
“悠仁。”他放轻声音,“把舌头伸出来。”
“嗯?”话题跳跃的太快,虎杖悠仁反射性地伸出了舌头。
然后就被咬住了。
虎杖悠仁吃痛地叫出声来。
“悠仁,悠仁——”
完全不觉得自己咬人舌头有什么不对的五条悟搂住小男友,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再多一点吧,这种为了我的表情再多来一点,即使是这样对我生气的悠仁也好喜欢。”
“前,前辈……”被前辈抱住乱蹭的虎杖悠仁无奈地回抱住他,心下叹气。
感觉自己被前辈当做狗狗了。
伏黑惠:“夏油前辈,请冷静。”
夏油杰:“我很冷静哦。”
伏黑惠:“不……怎么看您都需要冷静一下。”
夏油杰:“我很冷静哦。”
钉崎野蔷薇:“如果真的很冷静的话,就不要把你的咒灵放出来啊喂!”
夏油杰一脸“原来他们跑出来了啊”的神情。
“既然出来了就去添点彩头吧。”他笑眯眯地召出更多咒灵,“悟不是嫌这里一点都不刺激吗?去吧,我恶心的小宠物们,咬死他……咳,我是说,给他们平淡的约会增添一点小惊喜吧。”
两个一年级后辈一把抱住了他。
“前辈,你是在开玩笑吧,你绝对是在开玩笑吧!虽然近墨者黑,就算和五条前辈那种人是好友,但您一定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渣对吧!一定不是吧!”
“不……钉崎,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报以期望比较好……但是夏油前辈的确需要冷静片刻,请把脑子里一切和‘暗杀这两个狗比男同’有关的计划马上清除掉!”
从鬼屋出来,五条悟和虎杖悠仁牵着的手就没松开过。
“那么下一站……”
虎杖悠仁单手打开地图,凑到五条悟身边和他一起思考接下来玩什么。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前辈,你有好好吃早餐吗?”
五条悟迟疑了一下:“啊……在车上有吃面包片。”
虎杖悠仁:“……那是伊地知先生的车吧?”所以那其实是可怜社畜的早餐吧?
五条悟理直气壮道:“食物不就是给人吃的吗?”
虎杖悠仁心想还是稍等以后给伊地知先生重新买一份吧。
“悠仁——”五条悟塌下眉梢,晶莹闪耀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小男友,“那个面包片一点味道都没有,我今天都好好没有地补充糖分。”
虎杖悠仁叹了口气,一边帮他轻轻地揉胃,一边四顾周围,见不远处就有一个蛋糕店便道:“那前辈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买蛋糕。”
五条悟眼中可怜的意味更浓了:“悠仁不让我陪着一起吗?”
虎杖悠仁道:“我很快就回来哦,前辈在这里好好休息,顺便想想我们下一个玩什么。”
他的意思是自己速度很快,而且怕早餐没有摄入足够营养的五条前辈胃痛,所以才让五条悟在这里坐着等他。
五条悟有一张过分好看的脸。
这是即使是知道他性格有多恶劣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所以理所当然,在虎杖悠仁从蛋糕店出来的时候,五条悟身边已经围满了很多前来搭讪的女孩子。
“帅哥,一个人吗?”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交换联系方式吧。”
好——烦啊——
五条悟的心情越发浮躁,漂亮的脸也变得越发铁青。
“啊——抱歉,能让开一下吗?”
围着五条悟的几个女生回头,发现竟然是一个和旁边那个精致的美男子不同类型但也很帅气的的阳光男孩子。
然后她们听到那个阳光的大男孩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哦,可以还给我了吗?”
不管那几个女孩子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反正五条悟觉得自己现在能打十个特级。
虎杖悠仁回过头就看到笑靥如花的男朋友。
“前辈,怎么了?”
五条悟笑着摇摇头道:“悠仁给我买了什么呢?”
虎杖悠仁举起手里的蛋糕示意道:“黑森林蛋糕哦。”
草丛里。
家入硝子突然摸了摸下巴道:“悠仁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夏油杰:“嗯?什么这样的人?”
家入硝子伸出一只手指:“平时看不出来,但交往的话会有一点小心机的。”
夏油杰想说自己没看出来心机在哪里。
“你看。”家入硝子指着虎杖悠仁的手,“约会是有两个人哦,但是蛋糕他只买了一份。”
夏油杰:“额,啊,这个,因为他没饿?”
家入硝子看了他一眼:“那你就继续看着吧。”
虽然家入硝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夏油杰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五条悟愉快地吃着小男友亲自买的蛋糕。
“好吃吗?”
虎杖悠仁趴在桌子上仰头看他。
五条悟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嗯,很好吃哦。”
当一个人怀着幸福的心情吃甜食时,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那真是太好了。”虎杖悠仁也很开心,他凑过去对五条悟张开嘴,“啊——”
五条悟含着勺子,眨眨眼睛:“悠仁也要吃吗?”
“前辈喂我一口吧。”
“真过分啊悠仁,明明前辈没有吃早餐,这是想从前辈嘴里抢东西吃的意思吗?”
“因为我也想尝尝前辈嘴里的味道啊。”
“真是贪食的后辈啊。”五条悟假装苦恼地叹了口气,“好吧,谁叫你是我疼爱的后辈呢。”
“唔……”
五条前辈的嘴巴好像永远都是甜的。
不管什么时候接吻,虎杖悠仁都能尝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他想,五条前辈一定是糖果做的。
虎杖悠仁闭上眼睛,认真回应着前辈喂过来的亲吻。
等到两人都微微喘息,五条悟才放开人。
“好吃吗?”他笑眯眯地抬手,像在给小动物顺毛一般抚摸着虎杖悠仁的后颈,“还是说,太甜了?”
虎杖悠仁难得脸红,把头深深地埋进前辈的脖颈,闷闷道:“五条前辈太犯规了……明明我只是想吃蛋糕而已。”
“诶——原来悠仁没有索吻的意思啊。”五条悟拉长了声音,语气中满是笑意,“那该怎么办呢?悠仁要亲回来吗?”
“唔……先,先欠着啦,让我的心脏歇会儿。”
“哈哈哈哈。”五条前辈紧紧地抱住小男友,心想终于算是扳回了一局,“我可是要算利息的。”
草丛里。
夏油杰:“真恶心。”
钉崎野蔷薇:“真恶心。”
家入硝子:“唉……”
伏黑惠:“……唉。”
两个男生吃一块小小的蛋糕不用多久,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五条悟双手合十:“多谢款待!”
鬼知道他心里想的是款待什么。
“前辈等一下!”虎杖悠仁止住他起身的动作,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五条悟睁大眼睛。
“唇……啊,是叫唇釉吧?”虎杖悠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太了解这些,也不知道前辈喜欢那种,所以让钉崎帮我选的。”
“唔……悠仁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诶?”虎杖悠仁眨了眨他的大眼睛,迟疑道,“因为前辈嘴巴一直都有在涂吧?”
五条悟舔了舔唇瓣:“没有哦。”
“诶——?!”没想到居然会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虎杖悠仁尴尬地嘟囔着,“可是明明那么好看……而且以前接吻的时候我还尝到一股草莓味,还以为前辈用的是草莓味的唇釉,所以昨天特地拜托钉崎帮我挑选……”还被女同学用看变态的眼神打量。
“噗。”
“不可以笑我啦!”
抛开这个小乌龙不谈,两人牵着手开开心心地继续玩别的娱乐项目了。
五条悟一脸严肃:“要坐这个吗,悠仁?”
虎杖悠仁同样一脸严肃:“是的,要坐这个。”
“一定要坐吗?”
“一定要坐。”
“现在是冬天。”
“刚刚吃冰淇淋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觉悟了!”
“悠仁会湿掉的哦。”
“前辈也不许故意躲开。”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拉着虎杖悠仁坐上了激流勇进的小船:“绝对——会全部躲开的!”
“前辈太狡猾了!”
五条悟稳稳地坐在船舱里,周围都是飞溅的水花,吵闹的尖叫,但是怀里的悠仁却笑得很开心。
还不赖。五条悟想。
水花在他周围打转,却没有一滴触碰到他身上的,反观虎杖悠仁,樱色的短发已经湿答答地贴在了脸上,琥珀色的眼睛回眸,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悠仁的嘴唇微颤,说出来的话语好一会儿才被五条悟消化。
“……太过分了前辈!怎么可以把水都隔开呢!”
五条悟道:“因为我身子弱,冬天碰水会死掉的。”
虎杖悠仁无语了好一会儿,低头思索片刻,突然转动身子抬手伸向五条悟。
——然后果不其然的被挡住了。
“悠仁,前辈突然得了‘碰到水就会毁容然后死去’的病,所有不要让我——”
“我想抱前辈。”
五条悟突然哑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哈?”
虎杖悠仁戳了戳自己和五条悟之前看似很近实则隔着无限距离的空气:“我现在想抱悟,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被隔开的水花在五条悟的周围仿佛镜子,折射着阳光,迷花了他的眼。
迷花眼睛的到底是什么呢?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轻轻道:“悠仁要救活我哦。”
“不会死啦。”
“会死的。”
“不会的。”
“死掉以后只要悠仁爱的亲亲就能救活。”
“唔……那我可以给你很多条命哦。”
结果两个人都湿透了。
虎杖悠仁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对五条悟不好意思地傻笑道:“嘿嘿……好像判断失误了。”
五条悟拿着手机发消息:“快点到我怀里来,不要感冒了哦。”
“哦。”虎杖悠仁听话地抱住了他,“在和谁发消息吗?”
“嗯,问杰他的车停在哪里的。”
“诶?他们不在后面了吗?”
“早就走啦。”
“哦……希望他们自己玩得开心一点吧。”
“他们怎么样都好啦,我们得快点现在回家。”
“诶?不继续玩了吗?”
“现在湿漉漉的,会感冒。”
虎杖悠仁失落地道歉:“前辈……抱歉,如果不是我硬拉着你一起玩这个……啊,痛!”
五条悟收回弹脑瓜崩的手:“笨蛋悠仁,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约会。”
虎杖悠仁:“嗯……”
五条悟继续吧嗒吧嗒按着手机:“反正又不差这一次,而且今天已经很开心了,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玩,但就当作给以后的约会留个悬念吧……不要动啦……唔,诶?”
一个轻轻凉凉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
他愣愣地低下头。
虎杖悠仁踮着脚,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前辈今天真的很开心吗?”
五条悟没说话。
虎杖悠仁有些催促地碰了碰他。
“很开心啦——”五条悟认命地开口,他抱紧虎杖悠仁,在他耳边拉长了声音,“和悠仁待在一起就已经超开心了——!”
“我也是哦!看到前辈就超开心!”
“呼——那么在我们感冒之前再接一次吻吧!”
“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夏油杰面带微笑,但背后肉眼可见的黑气让人忍不住不禁退却三舍。
“要么快点把你的逼事说完然后你滚,要么我咱俩出去打架然后我滚,反正咱俩直接总得滚一个。”
“太过分了,杰。”
五条悟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
“哦。”夏油杰面无表情的表示习以为常,“虽然知道又是和悠仁有关。”
五条悟完全不管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有的时候就觉得,悠仁真的,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可以拥有他吗?感觉拥有了全世界的可爱甜点一样。”
夏油杰道:“我觉得你最近拿的剧本不太对,明明以前还满嘴‘老子最讨厌正论’,结果现在已经开始习惯对男朋友撒娇了吗?”
“这个就是悠仁其中一个的优点啦。”
“不,这是你的缺点,和悠仁没关系……好吧,是他惯出来的。”
“可是你们好悲惨。”五条悟语音一转,仿佛真情实意的在伤感,满目怜惜,“好惨,太惨了,不能和悠仁交往的你们,不被悠仁这么喜欢着的你们,真的太可怜了。”
夏油杰眉梢一跳。
“不行,我们得去打一架。”他深吸一口气,“今天咱俩总得没一个。”
END.
我必须得说,码这篇文的时候不知道第多少次把虎杖悠仁打成五条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