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SHP】一个鸡飞狗跳的平安夜
Summary:这个平安夜哈利带爱人回家过节,而谁都不知道——
战后亲世代全员存活 保留了原作哈利和教授的性格 詹莉犬狼提及
Happy Christmas Eve!
1
“我记得哈利在信里说会有客人来。嘿,你觉得我们的儿子会带谁回来呢?他的朋友?或者女朋友?如果这样的话我猜是一个很漂亮的——”
詹姆的滔滔不绝被一串叩门声打断。“噢,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他十分警惕地把魔杖别在腰后,从客厅里头朝大门走去,一边冲厨房高声问,“哈利有跟你说过谁——”
最后一个单词被开门声吞没。詹姆没有听见妻子含糊的回答,现在只会跟意料之外的客人大眼瞪...
Summary:这个平安夜哈利带爱人回家过节,而谁都不知道——
战后亲世代全员存活 保留了原作哈利和教授的性格 詹莉犬狼提及
Happy Christmas Eve!
1
“我记得哈利在信里说会有客人来。嘿,你觉得我们的儿子会带谁回来呢?他的朋友?或者女朋友?如果这样的话我猜是一个很漂亮的——”
詹姆的滔滔不绝被一串叩门声打断。“噢,有人来了,我去开门。”他十分警惕地把魔杖别在腰后,从客厅里头朝大门走去,一边冲厨房高声问,“哈利有跟你说过谁——”
最后一个单词被开门声吞没。詹姆没有听见妻子含糊的回答,现在只会跟意料之外的客人大眼瞪小眼了。然而他许久未见的儿子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张开双臂抱了上来:“平安夜快乐詹姆——”
父亲下意识接住儿子,处于状况外还无法用力回拥。两秒后他把哈利从身上拽下来,另一位客人终于假笑着挪开目光,就差没吐出某个词了。
“我知道你要说‘格兰芬多’。”哈利嘟囔了一声,总算是站了个正经样,表情微收,恢复平时更沉稳的状态。斯内普不置可否地顿了下头,迎上多年死对头杀人般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晚上好。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要带回家的朋友。”
为人父亲一颗脆弱的心在颤抖。
詹姆看着哈利,他亲爱的跟他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儿子(当然不包括那双像极了他妈妈的漂亮的绿眼睛),年轻波特也反过来看着他,目光一点一点往后缩。
哈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詹姆观察到儿子的耳朵莫名其妙变红了。
“哈……什么意思?我就说你不可能会带鼻涕精到家里过节——”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我是说,”哈利打断他,不安地搓了搓手,拢紧并不厚重的外套,“或许你可以先让我们进去吗?我以为会待在暖和的屋子里所以没穿太多。”
詹姆想问包括他吗,皱着眉头把话吞回去,侧身把门开大了些。“来吧,请吧,平安夜快乐哈利。”
哈利笑嘻嘻地钻进屋子里,身后斯内普毫不犹豫地跟着迈进去,两位年长者在门口愤恨地用眼神厮杀,然后错开。詹姆从鼻腔里哼出一句晚上好,算是回应。
斯内普扭曲嘴角点点头。“波特家的待客之道,鄙人见识了。”他对哈利说,后者不满又无奈地说嘿,却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于是闭嘴。
年长波特把门狠狠关上了。“莉莉——!”他拉长嗓音呼唤爱人,试图把专心准备晚餐的妻子的注意力分过来,“哈利和、客人,来了!”
红发女子迎出来,早已准备好礼仪周到的微笑,在看见两人的时候不自觉变得更为自然的纠结和欣喜。“晚上好西弗勒斯,哈利……很高兴见到你们。”
她在丈夫惊恐的目光中接受了儿子的拥抱。“嗨妈妈!好久不见,原谅我最近实在是太忙,傲罗司总让我出差,你知道。”
“我不知道!”詹姆尖叫起来,倒退两步,手按在后腰上,“什么?莉莉?看起来你早就知道鼻——斯内普要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只有我不知道?”
他感到深切的受伤,当那三个人用不同的怜悯目光看向他时。那一定是怜悯,他保证,该死的鼻涕精居然用这种眼神嘲讽他!
“抱歉亲爱的……我知道。”爱人一锤定音。
詹姆——一名父亲,一名丈夫,一名死对头——痛苦地憋出了一声短促的哽咽,在壁炉烧得暖和的屋内打了个抖。
这心比天寒的平安夜。
2
“我保证你会生气。”
“我保证我不会生气。”
“不,你会的小天狼星。但是答应我,进门之后控制一下你的行为,千万别打翻了莉莉刚烤好的馅饼,哈利一直想吃这个。”
西里斯不耐烦地拨开他,大步迈开:“不就是客人嘛,哈利还能带谁回来?我猜是他那个可爱的同事,一个机灵可爱的女孩——哈利!”
厨房里噔噔跑出来的年轻人在听到内容时差点掉头回去,又被一声大喝喊住了。教父的笑容热情洋溢,张开的双臂释放出无限爱意,“过来哈利!”
他们交换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西里斯的手还搭在年轻人肩膀上,拉开一点距离好好打量,“你又瘦了,怎么,工作很忙吗?魔法部那些不干事的家伙又给你加活了?噢还有我们的客人在哪儿?”
哈利微妙地咧嘴一笑。他知道斯内普正站在他们背后,准确来说是西里斯侧后方,饶有兴致地抱着胳膊看好戏。从花园进来前他们俩打了个赌,哈利赌西里斯会立刻发现他,“你们是那样不对付!”斯内普赌他要花上一会儿,“鉴于你格兰芬多的狗教父过分热情把注意力投放在你身上。”
有人做作地咳嗽两声。西里斯维持着搭住哈利的姿势,扭过上半身正要调侃,差点闪了腰,忙不迭地跳开摆出防卫姿态。“你怎么会在这里!”
斯内普似笑非笑地耸了下肩膀,没有开口。
詹姆懒洋洋地倚靠在客厅里离斯内普最远的那面墙上,“你说过你不会生气,大脚板。惊喜?”语气里毫无惊喜。
“……你认真的?”西里斯的嘴角抽搐,“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你才是西里斯。”相比之下终于开口的莱姆斯更显平静,一如既往地玩谐音梗,只是接下来一句招呼里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晚上好西弗勒斯。”
“晚上好莱姆斯。”斯内普点头,目光飘回西里斯身上,挑衅地,并如愿以偿得到想要的反应。
“你们……都用……教名……”黑犬声音颤抖,近乎呜咽,无形的耳朵和尾巴耷拉下来,灰色眼睛饱含难以置信。
莱姆斯无奈地走过去,把僵硬的西里斯和哈利拉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同事——晚上好哈利。”
哈利回礼,感激地抛去一个眼神,并自觉地向斯内普靠近,后者默许并纵容地配合他,两人几乎挨在一起。这个画面给予待机中的西里斯足够大的冲击,以至于他能挣脱开莱姆斯来不及按住的手,蹦到詹姆旁边冲他大喊:“惊喜?!这他妈是惊喜?!”
他高声质问:“鼻涕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受人所邀。”斯内普难得客气地回答他。很明显这般坦然的刺激只会更大。
西里斯哽住,爆出足够短促有力的疑问:“谁?!”
詹姆沉默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厨房。
“莉莉……?”西里斯的声音更难听了,“不,这么多年了……”
哈利生怕他又要过分脑补口出狂言,只好尽快打断他,以免酿成什么难以收拾的后果,“不是妈妈。是我。”
灰色的眼睛迟缓地看过来,凝固了。
3
哈利本想悄悄带斯内普回房间躲避父辈的狂轰乱炸,然而西里斯如同真正的猎犬一般,盯死了斯内普的动静,随时准备爆炸。
莱姆斯努力发挥安抚作用,按住西里斯的肩膀把他往屋里推,“坐那边,大脚板,离壁炉稍微近点儿。”
西里斯狠狠地剜了主沙发上的某人一眼,没有回应,反而是教子朝他笑了笑,附和着莱姆斯说坐那边好。斯内普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不能跟他坐那么近!”西里斯抱住单人沙发的抱枕,在手里颠了两下,有往两人中间的空位砸过去的冲动。
哈利低头看了看横在他和伴侣之间的暖橘色抱枕——斯内普非常嫌弃地远离它,更挨向米色的扶手,用眼神表示让这东西离我远一点。
“近吗?”年轻人嘟囔道。
“你说什么?”西里斯没听清。
哈利转向莱姆斯,后者坐在西里斯侧后方的扶手椅里,饶有兴致地扮演围观群众。“莱姆斯,抱枕给你?”他朝莱姆斯扬了扬软而实的显眼靠枕,对方点头,哈利立刻轻抛过去。
“谢谢你哈利,你总是很细心。”莱姆斯在放假前的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扭伤了腰,有学生在实操时出了意外,教授第一反应是扑过去救人,把学生一把捞过来却意外受伤。
“恢复正常之后身体似乎不如从前了——开个玩笑大脚板,我当然不想再当狼人。”莱姆斯温和地对付挚友有点慌张的表情,“说起来,这还要感谢西弗勒斯。”
他朝沙发这边致意。斯内普点点头,微微抬起下巴,轻蔑地睨了一眼憋屈的卷发男人。他的骄傲显然惹恼了男人,西里斯磨了磨牙,然而并不能否认斯内普在狼毒痊愈药剂上的巨大贡献,只好愤愤不平地扣住抱枕压下骂人的冲动。
还要给他的教子面子。毕竟人是哈利邀请回来的——
“哈利!”
哈利被他一惊一乍的教父吓了一跳,匆忙收回偷看斯内普嘴角笑意的目光。“怎么了西里斯?”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带他回来!这可是圣诞节!”西里斯终于记起在他怔愣时暴起又消散的疑问。
哈利看向斯内普,伴侣面无波澜地回视,表情淡漠得理所当然。他们都知道西里斯不会放过这个问题,斯内普绝不会是回答的那方,但哈利在夸口说自己能说服他们的时候自己心里也没底。“呃,有什么不妥吗?”
“梅林啊!不妥?这可是非常的——”
西里斯的惊呼被温暖的呼唤打断。莉莉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摘隔热手套一边对大伙们笑,詹姆正忙着帮妻子摆盘。“好了,男孩们,有什么话等晚餐后再说吧?可不要浪费了我烤的馅饼。”
全场只有她的儿子还勉强能算男孩,但欣然点头的西里斯显然把注意力放在香气扑鼻的馅饼上,快步进入餐厅帮好友摆布餐具,接着詹姆的声音响起来:“不许偷吃!我们说好了让哈利第一个品尝!”
莱姆斯偷偷朝哈利闭口型,“男孩”,在后面指了指西里斯,哈利也笑起来。在其他人都靠近餐桌后,他才悄悄碰了碰斯内普的手指,“来吧?”
他在背后勾住爱人的小指。
4
“错误的决定。”
也许斯内普的评价是正确的——他们五分钟前才真正落座,在此之前还经历了一场关于座位的争执。餐桌不大不下,正好够六个人坐下。詹姆和西里斯坚决不同意斯内普和哈利坐在一起,又抗拒和斯内普坐在一起,哪怕是插在两人中间。
哈利不解,一个座位而已。西里斯反应最大:“没那么简单!别以为我忘了你们俩有多不对付。鼻——斯内普你是不是觊觎我们家哈利!”在座最不羁的男人同样被勒令要对客人有礼貌,至少要叫对名字。
正想先喝口果汁润润嗓子的哈利手一抖,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喝水也没摔了杯子。斯内普笑了,弯起嘴角,眉头微微松开,骤然放松反而让人琢磨不透。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哈利。哈利试图对视,两秒后红着耳朵别过脸,为了缓解局面,顾不得礼节先占了个位置。“好了西里斯,莉莉的馅饼摆在眼前你不饿吗?哦你刚才偷吃了一块,我听见詹姆说了。”
西里斯哽住,尴尬地笑笑,以成熟男人自诩决定不辩解,莫名其妙地被莱姆斯拉着坐下了。他还试图换位到斯内普对面监视,被一句话驳回,“你我都别恶心对方了,看着你这张脸我吃不下去。”
“彼此彼此。”西里斯回敬,沾着点过节的客气。他深深地看向教子,努力传递保护自己的讯息,而亲爱的教子早已把注意力放在了煎饼上,完全忽略了他。故意的。
“嘿,没那么糟糕不是吗?我可不想放你一个人在家过圣诞节,妈妈也不会同意的。”哈利趁人不注意,迅速给爱人的盘子填了一块馅饼,“难得见你喜欢吃什么东西。我说过很好吃吧?”
“莉莉的手艺向来不错。”
“那我的呢?”年轻人故意问。
斯内普给了他一个眼神,还算温和。没有收到正面回答的青年佯装生气,抿了抿嘴唇,继续加入餐桌上进行时的闲聊。
5
依照他们的家庭聚餐惯例,吃得最慢的人要洗碗。詹姆和西里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吃得很快,纵然胃口大开也没能达到平时的饭量,不得已中途休息了一会儿,结果荣幸成为晚餐收尾负责人。
其他人看破不说破。莉莉还在临晚餐结束时给众人添了最后一次果汁,在詹姆犹豫地抬起头时眯了眯眼睛,把丈夫逼回去继续吃饭,转头又微笑起来,“西弗勒斯,上次你提到的植物花园里好像有,待会让哈利带你去看看?”
斯内普轻声说谢谢,哈利配合地夸赞莉莉多么靠谱,把母亲逗得眉开眼笑。他们碰杯,结束晚餐,陆续起身离开座位走向花园。哈利还窃笑着对父亲和教父眨眼睛:“辛苦你们了,爸爸,和西里斯。我们会准备好圣诞小甜饼犒劳你们的。”然后跟上斯内普的背影。
莉莉稍微收拾了刀叉,看看詹姆又看看西里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要干嘛。哈利和西弗勒斯可是客人。”
詹姆咕哝道:“这里可是我们家。”
西里斯附和:“他们俩也不会一起洗碗。最多斯内普。”
詹姆的脑袋被轻轻弹了一下,他低呼一声,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朋友。女主人叉腰释放气场,声音依然是温和的:“别闹了,哈利都比你们俩成熟稳重多了。”
总有人死皮赖脸笑嘻嘻:“不愧是我们哈利!”于是脑袋上也挨了一下。莱姆斯稍微提高声调:“我还没走呢。”
“月亮脸——”
“你们俩慢慢吃吧。”莱姆斯把盘子往内推了推,看向莉莉,“我们也去看看?”
留下了两个哀怨的男人,他们来到花园,哈利和斯内普正蹲在雪地里翻找植物,中间隔开一小段距离。后来二者在园外静伫,目睹了哈利把男人招过去询问的情景,面面相觑,默契地没有发言,只是眼神在无声地交流。
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
莉莉舒了口气,率先踏进花园。“西弗勒斯,找得到吗?”
斯内普在听见脚步声时已经回头。“暂时没有。”
女人轻轻点头,看了眼冲她笑得灿烂的儿子。“我也来帮忙找吧,我想我还记得那种植物的模样。”
斯内普浅浅地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在积雪边缘翻找冬雪中的生机。莉莉挪远了些,有一下没一下地说上几句,聊当年的魔药课或药材的实用性,聊着聊着,话题竟转移到哈利身上,她抛出询问,斯内普启唇,在脱口而出某个名字之后抿住嘴唇。
“‘哈利’……?”聪慧的女巫重复了一遍。
斯内普垂下头,半长的黑发散落挡住他的脸颊,莫测的神情藏在阴影里。昔日好友——今日冰释前嫌依然情谊深厚——半蹲在围栏边,默不作声地望向同一个人。
哈利正在和莱姆斯说笑,旧日师生亲切地搭档,在寻找药材的同时也搜罗雪中的快乐,比如像没玩过雪的小孩那样堆起一个又一个小雪球,将它们排列成不同的形状。
6
西里斯决定寻找真相。
詹姆帮他一起把盘子收进厨房洗碗台,并否定了用清洁咒的提议。“这和家务魔法不一样,是没法完全洗干净的。”
西里斯用一种看巨怪的眼神看着好友。“说真的,虽然你结婚这么久了,哈利也长这么大了,我还是难以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波特家的少爷口中说出来的。”
詹姆白他一眼,“真是辛苦月亮脸了。”
“嘿——等会儿。哈利,鼻涕精,怎么回事?”西里斯对门外挤眉弄眼,俊气的五官皱成一团。他只收到好友同样气恼但无奈的摇头未解。
“我不知道。哈利没有告诉我他邀请的客人居然是鼻涕精,但是他告诉了莉莉——莉莉也没有告诉我!”詹姆越说越激动,湿漉漉的手挥起来溅了西里斯一胳膊水,西里斯懊恼地按住他的手,“为什么哈利会带斯内普回来?”
“客人?他有说过是什么身份吗?”
詹姆思索了一会儿,“没有……”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他只说是客人!这太奇怪了!”
“是吧是吧。”西里斯眨眨眼睛,窃喜于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破口。他觉得自己就像麻瓜作品里那个什么,侦探,什么福尔摩斯还是谁那样,在蛛丝马迹之间推敲。
“他们俩的关系已经这样好了?”詹姆耷拉着表情,眉毛纠结地皱成一团,为儿子交友不慎感到深深的痛心。
“好到带回家过圣诞节?”
西里斯试图保持冷静推理的状态,却见好友突然哆嗦了一下,于是破功。“尖头叉子你怎么了?”
“……刚刚那句话听起来太恶心了。”詹姆痛苦地闭上眼睛,手上不停地擦洗盘子,“鼻涕精居然和我们一起度过平安夜,还是我儿子带回来的。”
“还是我教子带回来的。”
“别他妈说了西里斯。莉莉不让我对鼻涕精发脾气。”
“为什么?呃……莉莉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知道她一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这永不可能!”詹姆重新睁开眼,神情恢复正常,西里斯几乎能看见年轻掠夺者头子的神气,“嘿,我突然想起来那时候莉莉总对我生气,指着我说‘波特!我警告你!’之类的话,就为了维护一个斯莱特林。”
“我不理解。所以你要问问莉莉吗?”西里斯已然停下手中的活,撑着洗碗台凑近老友,低声撺掇,“我们和斯内普吵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来到家里,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应该问问莉莉。”
“……我应该吗?”
西里斯使出杀手锏:“你看看哈利跟鼻涕精。你不担心哈利吗?”
说实在的,詹姆还真没太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哈利?一个波特?和斯内普?能有什么事?如果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要打架的话他绝对十二分支持儿子。
但他对妻子和儿子的隐瞒仍然奇怪又委屈,犹疑地点了下头,承诺西里斯他会询问莉莉的。
7
莱姆斯也离开后,哈利张望四周,确保其他人都回屋烤暖不会再出来,一步又一步,挪到斯内普旁边,用自己的膝盖碰了碰他的。
“西弗勒斯。”
斯内普偏过头看他,微微歪了下脑袋示意询问。
“我输了。”
输了什么——哦,他们关于那只蠢狗的打赌。斯内普挑了下眉毛:“是的。但我们没有下赌注……我记得?”
“其实我自己下注了。”哈利讪讪一笑。
“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就主动亲我一下;如果我输了,我愿意被你亲一下。”
斯内普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端详年轻伴侣的表情——哈利确实在憋笑,但神情是认真的,耳朵脸颊都红扑扑,证明他没开玩笑——嘶嘶的怀疑声从男人的唇缝里挤出来:“在这里?以及这是什么奖励和惩罚?”
“你又让我感到惊喜了西弗勒斯。”哈利笑出声,摘下手套捂住自己的脸颊,几乎烧得足以取暖了,“我没想过在这里,但也不是不可以。”
“我输了,所以该你吻我一下。”他睁大眼睛看着斯内普,摆出一副来吧我准备好了的“受罪”姿态。斯内普无奈地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表示这没有区别,哈利占尽便宜。
哈利不置可否耸了下肩膀。“或许吧——所以你就不能吻我一下吗?他们都不在。”他抬起下巴将自己往上送,殷切地闭上眼睛,划下的浓密睫毛撩破斯内普本就不坚固的抗拒,年轻人甚至舔了下嘴唇,发出期待的邀约。
只是一下。斯内普放弃地想,余光扫过紧闭的房门和温暖的灯光,窗前没有人影。他扶住哈利的膝盖,向心爱的嘴唇凑近。
8
詹姆直接施了个干燥咒除去手上的水,径直走向妻子身边的位置。“我把碗洗完了,亲爱的。”
“是我们!”西里斯不满道,皱了皱鼻子又咧嘴一笑,“好啦,你们二人世界去吧,我去找月亮脸。”
沙发上的夫妻微笑着目送好友进入客房。“他们还是老样子?”莉莉问。
“说真的,西里斯和莱姆斯看起来跟我们有什么差别吗?”詹姆笑起来,像年轻时那样耸了下肩膀,“虽然看到两个好朋友在一起我还是有些不习惯,很难想象他们亲吻对方。那时候莱姆斯甚至不太愿意跟我们睡一张床。”
即使莉莉听过许多遍掠夺者的往事,也会配合地问为什么,丈夫告诉她是因为他们几个总会把床滚得乱七八糟,被子和腿打成一团,然后大笑起来,亲昵地朝爱人靠近。
笑声戛然而止,显然波特先生是想起了什么——成对的身影,最爱的人和最讨厌的人。詹姆的笑容变得僵硬,目光不自觉闪烁,看向莉莉。后者平静地对视,“怎么了?”
詹姆停顿了一下。“我们的儿子和——斯内普。”半是生疏的姓氏被他咬牙切齿地念着。
莉莉神情微微一变,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哈利和斯内普,关系很好?”
妻子没有回应,绿眼睛中的犹疑变成了怀疑,詹姆仔细地确认,那怀疑是直接投在他身上的,有些怀疑他智商的感觉。詹姆自我感觉良好地想应该是他的错觉。
波特夫妇在壁炉燃烧的噼啪声中沉默地对视,两只手握在一起取暖,各自思忖要说什么。
“我知道斯内普——”
“你知道西弗勒斯——”
不约而同的开口让他们相视一笑。詹姆不习惯地缩了缩脖子,为他没说完的话,“我知道斯内普在战争中做了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一个好人,对吗?”
詹姆轻轻地点了点头。莉莉搂住他的脖子,愉悦地亲了一下爱人的脸颊,“你长大了,詹姆男孩。”笑眯眯地看着那张脸泛起红色,模样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真正的约会结束后她亲吻他脸颊时的不知所措。
詹姆亲回去,亲在妻子的额头上,然后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他帮了哈利很多——但我依然不喜欢他。也许还是有些讨厌,阴沉沉的,真难让人产生好感。”
他说到阴沉沉的,莉莉便想起方才在花园中看到的斯内普,在提及哈利时变得柔和的面部线条,说出名字时几分柔软的眼神,还有失言的尴尬和拘束。莉莉向来心细,儿子的举动于母亲而言并不难懂,更何况另一方是从小结识的友人。
“但哈利好像很重视西弗勒斯。”
“我知道。”詹姆喃喃回答,“他甚至把人带回家来过圣诞节了,救命恩人?还是——”
男人突然绷紧了腰板,不可置信地瞄了眼窗户。霜花蒙住玻璃,窗外影影绰绰只见茫茫一片白,他想大概是自己多虑了,刚绷紧的大腿肌肉又放松下来,整个人重新陷回沙发里。
“还是——?”詹姆怀疑自己在妻子的语气中听出了循循善诱的意思。
他哀嚎。“我不愿意想,莉莉。从哈利第一次提到斯内普的时候我就觉得非常的,非常的——不适应。”他尽量用辞委婉,以免冒犯了爱人及其好友。
莉莉轻快地笑起来:“我想也是。”
詹姆乐于看见爱人温和的笑容,于是他也笑起来,安静地,不愿意打破这平安夜暖呼呼的缱绻。然而屋外雪地上炸开一声惊人的动静,一道红色的魔咒卷起咆哮,从屋外震到屋内:
“从哈利身边滚开!你他妈的鼻涕精!!!”
9
波特夫妇立刻冲向花园,惊恐地目睹西里斯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尚有理智给自己加了个减震咒),暴怒地甩起魔杖朝斯内普扑过去。雪地上的两人刚刚站稳,斯内普已经握紧魔杖摆出戒备姿态,哈利则是一边戒备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拦西里斯。
“等等!西里斯!你听我解释——”
这话显然点燃了导火索,没等西里斯的拳头够到攻击对象,一个恶咒已经冲出杖尖打向斯内普,被挨在一起的两人同时挥杖挡开,角度一歪砸在平整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溅起的雪落在詹姆和莉莉的鞋面上。
那边西里斯怒气冲冲,哈利则是叫喊起来,让他看看差点误伤到谁了。西里斯猛地扭头看向好友,“围观人员”茫然地抬起头,望向趴在二楼窗口的莱姆斯,于是发现又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莱姆斯怎么一动不动的?双手把着窗台,还维持着要去抓某个不要命的冲动巫师。
詹姆朝楼上喊:“莱姆斯!”把莱姆斯喊回神,头一顿,往后倒了两步。浅色头发的脑袋消失在窗口,注意力又移回雪地上的主角身上。
西里斯似乎冷静下来了,依然举着魔杖,身体却放松不少,绷紧的腰背渐渐恢复正常弧度——哈利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变成阿尼玛格斯过来咬人了。然后男人后知后觉地微微颤抖起来,用不可置信的哀戚控诉道:“你为什么帮他!这个该死的恶心的油腻腻的鼻——”
快而稳的脚步声响起,莱姆斯加入暂时停战的战场,用委婉的呼唤打断西里斯接下来的脏话连篇。
显然斯内普的表情已经黑到堪比坩埚底了,人还能维持冷静不开口挑衅,哈利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偷偷瞥了斯内普一眼,头顶上的眼神狠狠剜下来,嘲讽哈利干的好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哈利嘀咕。
“你在说什么?”西里斯仍然听不清,但这不妨碍高度紧张的黑狗炸毛。
“嘿,嘿,大脚板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了?”詹姆不得不出来打圆场。然而老友的回答让他在大脑空白的一愣之后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是个该死的变态!他在亲哈利!”
10
谁也不知道这六个人是怎么重新坐回客厅沙发上的。
从花园到客厅经历了一段缓冲期,三个还算理智的人把三个即将爆炸的人哄着推着拉着按到沙发上,两两坐一端,围住茶几的三面。
哈利左看看,右看看。好极了,现在他和西弗勒斯被围困在中心了,四对目光齐刷刷投在两人身上,怀疑,震怒,不解,担忧。
该死的,就没个祝福的吗?
偏偏谁都不打算开口,斯内普的嘴绷成一条线,活像涂了胶水;西里斯的腮帮子咬得死紧,看起来还在磨后槽牙;詹姆则是有规律地做深呼吸,莉莉的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
哈利清了清嗓子。目光变得更强烈了,连同伴侣的一起投过来。“嗯……有件事,我本来打算今天跟你们说的,但不是在这种情况……”
他避开了另外三名男巫的死亡视线,殷切地看向母亲。莉莉微微蹙着眉头,还是对他笑了笑。
“我和西弗勒斯……在一起。”
詹姆的呼吸卡住了,不一会儿脸涨得通红,莉莉忙不迭抚着背帮他顺气;西里斯的情况也不太妙,几秒静止后他突然痛楚地倒吸凉气,莱姆斯问他怎么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咬到嘴了。
斯内普低低地冷笑了一声。哈利在某人暴起之前连忙开口:“拜托,这个时候就不要释放你的独特技能了好吗?”
“我不是有意的。”斯内普毫无歉意。
“好吧。”哈利撇撇嘴,思虑片刻,决定快刀斩乱麻,“以及花园里,那个,不是西弗勒斯的错,是我要求他主动——”
“难道是你的错?还是说我不能亲吻自己的伴侣?”
壁炉啪地轻响一声,在安静的起居室里格外刺耳,生生响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沉默持续了很久。
打破平静的是哈利的父亲:“斯内普。”被点名的人看过去。“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斯内普不解地歪了下头:“什么意思?”是他们俩的关系摆在台面上,这些人还眼盲心瞎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你擅长魔药和黑魔法。迷情剂,还是什么……”詹姆的声音越来越弱,儿子奇怪的眼神把他的话塞了回去,而斯内普,被指责的当事人露出了一个微笑,罕见的没有什么恶意的微笑。
“何不问问你儿子对我做了什么?”
金褐色的眼睛缓缓挪动。哈利正襟危坐,想起自己追斯内普时的一些……特殊行为,心想不会要在这里丢这个人吧,又惴惴不安地等待父亲的问话。
“……是你给他用迷情剂了?”
话音落下,哈利目瞪口呆地盯住不知所言的詹姆,旁边的男人直接不客气地嘲笑出声。青年缓缓眨了眨眼睛,求助地看向母亲:“詹姆是不是被刺激过头了?”
一位母亲——一位终于确认了旧友与儿子恋爱关系的母亲,后知后觉地吞咽了一下。她能理解詹姆的反应,她能理解,包括西里斯的和莱姆斯的,那两人还在沙发对面沉思呢。“我想这对于我们来说……都过于意外了。哈利,我没有想到你们已经……”
哦。哈利突然叫了一声,抹一抹左手无名指,再拉过斯内普的左手(其他人屏住了呼吸)。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他调侃地笑道。
一抹银白色出现在无名指根。
END
彩蛋是吵架后烤平安夜小甜饼啦——Merry Christmas!
看了hpma的卢娜剧透,我服了,你是猪场就真的有猪了!
而且我猜财富密码是成串的,他真的有了一条故事线——没有抽到卢娜下个赛季死绝,有了卢娜对面也卢娜,没关系,下下个月整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上来就煤气灶,直接炖猪肉吃,毕竟是德国人。
——“听说你就是纽特的孙媳妇?”
看了hpma的卢娜剧透,我服了,你是猪场就真的有猪了!
而且我猜财富密码是成串的,他真的有了一条故事线——没有抽到卢娜下个赛季死绝,有了卢娜对面也卢娜,没关系,下下个月整格林德沃,格林德沃上来就煤气灶,直接炖猪肉吃,毕竟是德国人。
——“听说你就是纽特的孙媳妇?”
闻不达意(三)
让离谱来得更猛烈些吧!
part 03.
乌姆里奇抓着哈利的头发,把他从炉火里拖了出来。
格里莫广场12号的走廊和克利切表情诡异的脸消失从眼前消失了。哈利反手给了乌姆里奇一个蜇人咒,趁她松手之际利用找球手的敏捷闪身躲过一众斯莱特林调查行动组成员射来的咒语;但紧接着,他被一个光束击中了,耳边响起的熟悉电流音和突然中断的听力告诉他一个糟糕的现实——
又是妄听咒!马尔福你这白鼬就不会别的咒语了吗!
上一个妄听咒让他度过了离奇的两周,但不得不说,那两个星期是他这一年来过得最轻松的时刻,所有的质疑、羞辱和恶意都消失不见了,周围人变得就像乔治和弗雷德似的...
让离谱来得更猛烈些吧!
part 03.
乌姆里奇抓着哈利的头发,把他从炉火里拖了出来。
格里莫广场12号的走廊和克利切表情诡异的脸消失从眼前消失了。哈利反手给了乌姆里奇一个蜇人咒,趁她松手之际利用找球手的敏捷闪身躲过一众斯莱特林调查行动组成员射来的咒语;但紧接着,他被一个光束击中了,耳边响起的熟悉电流音和突然中断的听力告诉他一个糟糕的现实——
又是妄听咒!马尔福你这白鼬就不会别的咒语了吗!
上一个妄听咒让他度过了离奇的两周,但不得不说,那两个星期是他这一年来过得最轻松的时刻,所有的质疑、羞辱和恶意都消失不见了,周围人变得就像乔治和弗雷德似的,时不时吐出令他必须死命憋笑的恶作剧话语。赫敏和罗恩知道这事,但他们也毫无办法,况且罗恩非常热衷于听哈利悄声把那些搞笑话语复述一遍,尤其在魔药课上,赫敏对此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也许这算得上是苦中作乐?
因为妄听咒的帮助,哈利着实好好上了四节大脑封闭术课,并且在后续的课上由于总是联想到“叫我王子殿下”等名言,即使被斯内普骂得狗血淋头,他也忍不住想笑,久而久之,斯内普也察觉到他不那么抵触的情绪,以至于两人的关系居然不再是针尖对麦芒,反而进入一个奇特的平缓期。
终于,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小有成效。今天的魔法史考试上,他不小心睡着了,半梦半醒间看到了小天狼星在神秘事务司被折磨的幻境——得益于大脑封闭术,他十分清楚那是假的,但那是伏地魔希望他看到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开始行动了。他拜托伙伴们支开乌姆里奇,急匆匆地偷溜进她办公室,想要通过壁炉告诉自己的教父,但克利切却说小天狼星不在格里莫广场12号。
然后就被乌姆里奇逮了个正着。
“那么,波特,你在和谁对话呢?很明显和那个人谈话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吗?还是杂种海格?我不相信那是米勒娃·麦格,她还在圣芒戈养伤呢。”
“我和谁谈话不关你的事。”
“很好,”乌姆里奇紧绷着脸说,“很好,波特先生,我给过你向我主动告白的机会。可你拒绝了。我别无选择,只好强迫你。德拉科——把斯内普教授找来。”
向你?主动?告白?
强迫?我?
奇怪的幻听又增加了。
没一会儿,斯内普就到场了。
“你想见我,校长?”
“啊,斯内普教授,我想再要一瓶迷情剂,越快越好,拜托了。”
“上一次我已经把最后一瓶用在波特身上了,”他冷冷地打量着她,“想必你没忘记吧?最后是我得到了波特的爱。”
乌姆里奇脸红了,哈利脸绿了。
“你能再配制一些吗?”乌姆里奇追问。
“当然,”斯内普撇撇嘴,“那需要整整一个月亮周期才能配制成,所以我会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给你准备好。”
“一个月?”乌姆里奇粗声喊道,像癞蛤蟆一样提高了嗓门,“一个月?可我今晚就要,斯内普!我刚才发现波特在用我的炉火和别人调情!”
“真的吗?”斯内普说着扭头看着哈利,第一次稍稍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嗯,我并不奇怪,波特从来就没有表现出多少想要遵守男德的意愿。”
梅林的遵守男德!别说的好像我们有一腿似的——不是,遵守男德是什么鬼啊?
斯内普冷漠地盯着哈利的眼睛,男孩急迫地迎向他的目光。虽然联系不上小天狼星,但他怎么忘了,凤凰社还有斯内普在霍格沃茨呢,摆脱乌姆里奇后他可以去找斯内普聊聊伏地魔的诡计,他肯定有办法……
“我想得到他!”乌姆里奇大叫道。斯内普的视线离开了哈利,厌恶地投向那张粉色丑脸,“我希望你能给我一剂迷情剂,好迫使他爱上我!”
哈利死死闭紧嘴巴好让胃里的东西别翻倒出来。
“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斯内普平静地说,“波特现在爱的是我。除非你希望我给你下毒——如果你真想对他下药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极为高兴能有理由这么做——否则别想。惟一的麻烦是,大多数毒液的效力太快,快得你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向他表达爱意。”他转身走出门去,哈利立刻在他身后大喊。
“他跑到那个地方去了!他在藏着那个东西的地方设了一个局——他就在那里等我!”
斯内普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停住了脚步。
“那个地方?”乌姆里奇喊道,急切地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内普,“什么地方?设了一桌酒宴等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又要和谁约会去了,斯内普?”
斯内普回过身来看着哈利。他的神情高深莫测,哈利不确定他是否理解了,但是他不敢当着乌姆里奇的面讲得更清楚一些。
“我不清楚。”斯内普冷冷地说,“波特,在我想跟你约会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份正式的邀请。另外克拉布,你勒得稍微轻一点,要是隆巴顿被憋死了,这将意味着许多麻烦。虽然我知道你恨他在和你竞争波特的爱,但恐怕我才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砰的一声关上身后的门。
哈利和乌姆里奇看起来脸色坏极了。乌姆里奇希望斯内普帮她抢夺波特的心——对不起,是撬开波特的嘴,问清楚邓布利多或者别的什么人的下落,而这想法落空了。
而哈利,纯粹是被妄听咒无聊的恶趣味给恶心到了。
赫敏不愧是最聪明的格兰芬多。
当她略施小计引乌姆里奇带着她和哈利前往禁林并得罪马人被抓走后,哈利忍不住狠狠地夸了她一通。因为知道神秘事务司里的场景是假的,所以哈利一点儿也不慌乱。他让赫敏先去解救罗恩他们,自己则顺着台阶向下走,来到斯内普的地下办公室。
“这么快就和乌姆里奇约会完了,波特?”斯内普好像不意外他的到来,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
“我刚刚看见了,伏地——”
“不准说那个名字!”斯内普喝道,“我知道那是又一个救世主的狂热爱好者(哈利的嘴角抽搐起来),你不用大声说出来。”
“……我看到那个人在神秘事务司折磨小天狼星——当然,我知道是假的。”
“既然知道是假的,那你还来做什么。”斯内普眯起眼睛,“啊,我知道了,救世主阁下不忍心追求者久等,所以他设的宴席一定要出场,是吗?即使知道他可怜的伴侣会生气、吃醋、嫉妒,那也在所不惜。”
完了,斯内普这是在说什么,根本猜不出来啊。
哈利只好硬着头皮说:“他都辛辛苦苦设好了陷阱,我怎么能不赴约?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觉得自己不可或缺吗,波特?”
哈利愣了一下:“我从来没这么想……”
“对,没有你,世界也能照常运行。”斯内普轻声说,“所以他设了宴席,为什么你就要参加呢?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散发你的魅力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觊觎黑魔王的爱——你这迷人的、聪颖的、充满吸引力的波特!”
哈利突然觉得有点脸热。事实上,魔药教授的声线一直低沉柔缓,如果不是因为没一句好话,大概霍格沃茨不会有人反对给他冠以“最有磁性声音”这一头衔。当他说出这段哪怕用魔杖架在他脖子上绝不可能出自他口中的对白后,仿佛有一小股电流从哈利耳廓传导至心脏,令他的背脊不自觉地产生酥麻感。
但他没有忘记此行的目标。
“如果我不在那儿,他会意识到我们识破了他的陷阱。你觉得他还会出现吗?”哈利低声反问,“不会,对不对?可下一次还能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吗?”
“再说下去你马上就能进入婚礼殿堂了,波特(根本猜不到原话是什么!)。”斯内普说,“像你这种不论是头脑还是身体都没成熟的——应该怎么说?小男孩?”魔药教授讥讽地扯了扯的嘴角,“那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明不明白在那里等待你的是什么——是战斗,生死不论的战斗。它恐怕离你还很遥远……”
哈利终于抓住一个能够理解的词。
“为什么不呢?我想战斗,我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斯内普压抑着愤怒打断了他,双手恶狠狠地拍上墙壁,将男孩框在一片小小的天地中,阴鸷的眼神牢牢锁住那抹绿,“你不可以——在你的伴侣死之前,还轮不到你——我以为婚礼殿堂存在的意义正是如此。”
哈利被斯内普强势的举动吓了一跳,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墙上。他被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词语迷惑了,第一次不带抵触的直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些璀璨的光点在里面晕开,围绕着中心那个男孩的影子,
仿佛有一只怪兽正在他胸口慢慢觉醒,舒展着它的爪子,想要冲出他的胸膛。哈利不能理解那些莫名的心绪,但显然现在不是想它们的时候。
“你能联系上邓布利多教授,是吗——先生?”
斯内普慢慢直起身。
“婚礼殿堂拥有一套特殊的交流手段,远比你能想到的更有效。”
明白了,婚礼殿堂是指“凤凰社”。
“或许,我们可以让邓布利多教授来决定?”哈利歪了歪脑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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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救世主(?)
教授知道自己在这么大声诉说爱意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把我干掉?
斯内普|哈利 最后的回响 05 生日之醉
*傲罗哈利执行任务时因时间魔法事故,短暂穿回霍格沃茨大战前六个月,陪伴斯内普度过最后的时光。
*斯哈亲情向,写到挥泪的一章
哈利很久没有见到斯内普这样雷厉风行的进门方式了——
校长室门砰地被推开,烈烈的黑色袍子仿佛带进来一股旋风:“波特,卡罗兄妹马上就到,你最好把你在这里留存的痕迹收拾干净——”他一挥魔杖,两人的茶杯凭空消失了。
哈利二话不说站起来,将自己看的书和笔记转移到楼梯间:“教授,想必您能看到,我其实就这点儿需要收拾的东西。” 的确,哈利连熬制魔药的坩埚都架在楼梯间内,在外面唯一的痕迹就是书桌一角了。
——明明没什么东西,怎么存在感这么强呢?斯内普内...
*傲罗哈利执行任务时因时间魔法事故,短暂穿回霍格沃茨大战前六个月,陪伴斯内普度过最后的时光。
*斯哈亲情向,写到挥泪的一章
哈利很久没有见到斯内普这样雷厉风行的进门方式了——
校长室门砰地被推开,烈烈的黑色袍子仿佛带进来一股旋风:“波特,卡罗兄妹马上就到,你最好把你在这里留存的痕迹收拾干净——”他一挥魔杖,两人的茶杯凭空消失了。
哈利二话不说站起来,将自己看的书和笔记转移到楼梯间:“教授,想必您能看到,我其实就这点儿需要收拾的东西。” 的确,哈利连熬制魔药的坩埚都架在楼梯间内,在外面唯一的痕迹就是书桌一角了。
——明明没什么东西,怎么存在感这么强呢?斯内普内心疑惑道,果然是烦人的格兰芬多气场吗。
校长室门被敲响的一瞬间,斯内普瞥向哈利居住的楼梯间,原本存在屋门已经变成了和四周一样色泽的老旧木板,甚至有灰尘的痕迹。于是他将门打开——
“嘿,西弗勒斯,” 阿米库斯·卡罗推门进来,将他的妹妹阿莱克托•卡罗让进来。
“阿米库斯,我说了在这里最好称呼我为校长。” 斯内普冷冷地说。他取了三只杯子,为两人倒上饮品。
“摆什么架子?这里又没有别人。” 阿米库斯不满的嘟哝着,在扶手椅上坐下来。
此时的哈利正通过木板门看着这一切——他将门口设置了单向镜的伪装。时隔多年看到这两人,他依旧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卡罗兄妹这次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学校各处墙壁上层出不穷的“邓布利多军”招募。
“确实是很恶劣的行径,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胆敢在黑魔王的学校这么放肆。他们必须受到严厉惩罚。”斯内普用他一贯阴冷而漫不经心地语调说道,“你们有抓住人吗?”
“别提了,我们让费尔奇盯紧了,那傻瓜老哑炮,不是说猫被学生抓走了,就是说自己跑不过来这么大的城堡,一个现行的都没抓住。” 阿米库斯骂道,“我看他也是欠收拾。”
“但是我大概知道谁在幕后主使。”阿莱克托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原本靠在扶手椅上,听见这句时,身子微向前倾:“哦?是谁?”
“纳威·隆巴顿。” 阿莱克托肯定地说,“他经常在课上捣乱,散步反对黑魔王的言论。要不是看在他是纯血的份上——”
“有证据吗?”斯内普打断她。
“肯定是他。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 阿莱克托冷笑着,“折磨一下不就有了。我倒要看看,隆巴顿家的儿子是不是比他们经得住折腾。”
“韦斯莱家我看也脱不开干系。还有起哄的那几个格兰芬多。” 阿米库斯说道。
“这件事不只是学生闹事反抗那么简单。你们抓到相关人员,直接送到校长室,我来处置。”斯内普不容置疑地说道。
“为什么?你处置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阿米库斯一副你是不是想抢功劳的语气。
“恐怕我得提醒一下你,阿米库斯,黑魔王让这所学校说了算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斯内普冷冷地说,“学生的背后是他们的家长,那些真正在反抗黑魔王的人,挖出他们的所在才是审讯学生的意义。阿米库斯,据我所知你并不擅长摄魂取念吧?”
阿米库斯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跟你聊天总是没愉快的。”他站起身来,转向他妹妹,“走吧阿莱克托,替校长大人办事去了。”
“我现在就把隆巴顿送过来,” 阿莱克托道,“但愿你能有什么有效的成果。”她也起身,离开了校长室。
片刻,两人又折回来,阿米库斯拽着纳威的衣领,将他摔倒在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纳威,目光中透出阴戾。
他挥动魔杖,纳威瞬间开始在地上疯狂地颤抖抽搐。关门前看到这一幕的卡罗兄妹冷笑起来——斯内普的狠厉并不低于他们,而且更加阴险,他的钻心咒恐怕能让这个小子好好老实一阵子了。
随着校长室门关上的一刹那,斯内普抬起魔杖,纳威瞬间停止了颤抖。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靠着桌子,一言不发地瞪着斯内普。
“我听说你带头在四处散播招募邓布利多军、反对黑魔王的消息。”斯内普开口道。
这时候的纳威,面对自己最恐惧的老师,居然没有一丝退缩,大概是被愤怒鼓舞了勇气,他站直了身子开口道:“我没有。”
“撒谎!”斯内普咆哮道:“你知道这是多么愚蠢且无效的行为吗?反对黑魔王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你还要号召更多人来反对,我看你对死亡的态度恐怕是期待不已吧!”
此时的纳威目光中充满仇恨。门板后的哈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真切地看着他的好朋友在最后一年是如何抵抗和斗争的,内心五味杂陈。
而与当年的自己、当年的纳威不同,斯内普的每一句话,如今他已经可以完美的翻译过来了——愚蠢的隆巴顿啊,现在形势这么严峻,你就不能暂时蛰伏,保护好自己和同学们吗?
“是,你可以什么都不怕,但是你奶奶恐怕不会这么想——”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道,那语气如同一条冷漠的毒蛇。
“你们休想用我奶奶来威胁我!”纳威吼道。
—— 他不过是在提醒你,跟奶奶通风报信,注意防范。哈利在内心说。
接下来,就是斯内普继续进行暴躁训话,以及给纳威脸上显眼的地方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足以证明他在校长室遭受了虐待的血痕。
待到纳威走后,斯内普叹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状态已然十分疲惫了。
日常用的茶杯浮现出来,热腾腾的茶水清透荡漾,哈利从楼梯间走出来,“辛苦了,教授。”他由衷地说。
“愚蠢又自大的格兰芬多。”斯内普不只是抱怨还是感叹,轻声说了一句。
哈利心中一暖:那个答应邓布利多要保护霍格沃茨学生的人,每天都在倾尽全力呀。
“教授,您一开始给纳威施的不是钻心咒吧?”他问道。
“一种模拟胃疼的咒语。”斯内普随口答道,“不用担心你的鲁莽朋友,波特。”
哈利笑了,因为他回想起来五年级的时候,在凤凰社跟小天狼星吐槽起乌姆里奇,说到大家靠韦斯莱双胞胎的发明疯狂逃课,于是问起他们当年逃课的手段。
“有一个模拟‘胃疼抽搐’的咒语,中了咒的人会像忍受胃穿孔疼痛一样剧烈抽搐,实际上只是模拟这种效果。挺聪明的咒语,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大概在我四五年级的时候就很流行了。”小天狼星说。
这下破案了,肯定是混血王子。
哈利曾经幻想过自己和长辈亲人们在一起的场景:
跟小天狼星,俩人一定是无拘无束奇思妙想,把屋顶炸个洞骑着扫帚冲向月亮大概也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情;至于卢平,一定充满着温暖关怀,和谆谆教导。
唯独与斯内普共同生活是他没有想到的——就他关禁闭和学习大脑封闭术的相处时光来看,他觉得自己很难和斯内普友好相处——即使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从性格喜好上来说,两个人还是挺不和的。
然而这次回来,相处久了他会发现,斯内普的个性其实有很多有趣的地方:他就像一本行走的魔药宝典,以及黑魔法和黑魔法防御的百科全书,讨论起学术来经常是让人惊艳的。他刀子嘴豆腐心,一贯讽刺冷漠,却又对真正承诺的事情、真正关心的人默默付出。如果你是一个不太在乎细腻温情的科研爱好者,和这样一个长辈或者室友待在一起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哈利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居然开始觉得斯内普有趣。
不过想想当年,在还不知道混血王子就是斯内普的时候,自己和罗恩不是有段时间一直热爱并且崇拜着这位“素未谋面”的魔法天才吗?现在想来,很多时候,还是成见和偏激构筑了两人隔阂的高墙。
幸好现在,有机会打破它了。起码在哈利心中,以他现在对斯内普的认可程度,他愿意付出巨大的耐心和巨厚的脸皮与敬爱的斯内普校长“和谐相处”。
后来的几天,卡罗兄妹陆续送来几个“捣乱带头人”,通常都会被校长大人连骂带吓地,其实只是为了让他们收敛一些,保护自己。
“您刚刚用的那个魔咒是什么?”哈利在一次围观校长教训小孩的之后忍不住问道。
“白鞭咒。”斯内普心累的时候,就会显得非常不耐烦。
“好吧,上学期期末您用这个咒语打过我,非常痛。”哈利说道。
斯内普似乎想了想才回忆起是什么事情,不禁嘲讽道:“救世主大人脑子好使,记仇可以记二十年。”
“我知道您那时候是不想伤害我——”
“你最好停止你无聊的絮叨不要挤占我有限的休息时间,波特!”斯内普危险地眯起眼睛,“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再让你感受一下。”
“好的教授,”哈利从善如流地从他眼前消失,“晚安。”
当斯内普刚在椅子中放松下来的时候,讨厌的救世主大人又从楼梯间门缝探出头来:“最后一个问题,明天您不出门的话,可以一起用晚餐吗?”
斯内普懒得回答,甚至懒得用魔杖,他直接抓起桌子上哈利的笔记本,冲着门缝砸了过去。哈利以他找球手的敏捷接住了本子:“谢谢您,我正想出去拿呢。”
门在斯内普发作的最后一秒前关好了。
校长室内终于安静下来,斯内普虚弱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西弗勒斯,哈利来了之后,你整个人都变得生机勃勃了。”邓布利多的肖像笑眯眯地说到。
斯内普:……
——我讨厌聒噪的格兰芬多!
虽然没有答应哈利一起用餐,但第二天斯内普还是在天刚刚黑下来时办完了所有事情,回到校长室。
当给他推开门时,室内并不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
他抽出魔杖,盯着漆黑的屋子。
忽然,有细小的爆炸声传来,仿佛是在头顶上方——
斯内普抬头看去,天花板上忽然绽开了数量惊人的银绿色小烟花,瞬间散落成无数银色和绿色星星,悬浮在半空中,将整个校长室映照成独属于斯莱特林的静谧光泽。
“生日快乐,教授。”此时的哈利端着一只很小的银绿色蛋糕走过来,上面用奶油画了一条毛毛虫大小的精致小蛇。与此同时,墙壁上的肖像们开始唱起了生日歌。
斯内普恍惚了一瞬,转而被老校长们参差不齐的嗓音拉回现实。他关上门,看向端着碗口大小蛋糕的救世主大人。
“花里胡哨。”他缓慢地吐出这样一个词。
“条件有限,教授,凑合着吃吧。”哈利说道。斯内普没有问题哈利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生日,哈利也不会告诉他他是从巧克力蛙片上知晓此事。
“你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 食物和烟火,并不是呆在校长室可以做到的。斯内普对哈利是否再次喝复方汤剂冒充自己充满怀疑。
“放心吧教授,我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获取这些东西的方式,是个秘密。”哈利神秘地推了推眼镜,“如果您一定要问的话,我有和猫头鹰对话的能力。”
斯内普当然认为这是在胡扯,他也没有再追问,如今他已经相信哈利不再是那样冒冒失失漏洞百出的鲁莽少年,他可以放心许多了。
“教授,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来一点酒。”哈利看着斯内普。显然,弄到酒暂时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斯内普没有马上答话,他似乎在接受自己居然可以跟波特坐在同一个桌子上喝酒的事实。
哈利也不催他,屋子给小蛋糕点起几支蜡烛。
片刻,斯内普魔杖一挥,一瓶不知年份的深紫色酒从镜子里飞出来,落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自动斟在高脚杯里。
晚餐很简单,也很安静——是斯内普和哈利共同用餐时一贯的状态。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顶多聊聊过去,还是随便哪一段一聊都挺尴尬的。
“其实我回头想想,不管是‘除你武器’这种关键魔咒,还是救过罗恩一命的魔药知识,都是从你这里学到的,”哈利说,“我当年很不愿意承认,现在只是很想表达一下感激。”
哈利郑重地举杯,“谢谢你,教授。”
“如果你稍微放下你的傲慢和自大多学点知识,就可以少惹不知道多少麻烦。”斯内普原本就喜欢口不对心,当他内心有感动的时候,语言反而愈发刻薄起来。
然而面对如今的哈利,所有锋利的辞藻都像是拳头打在海绵上——哈利不过是包容地微笑和聆听,给他添酒。
就这样言语不多,但酒量一般的两人都有些喝醉了。
烟火消散的室内显得更加昏暗,眼前最明亮的光源是来自于小蛋糕上只烧不短的小蜡烛。
“您其实可以许个愿的,教授。”哈利说道,“吹蜡烛,许愿,梅林会听见的。”
斯内普看着燃烧的蜡烛,摇曳的烛火将他乌黑的锐利眼眸映出了一些水光。
那大概是是一个漫长的无声的愿望,又或许他只是在吐槽这种愚蠢的仪式感。十几秒后,他用一道咒语将蜡烛熄灭了。校长室内只剩下银绿色星星的微弱光芒。
“满意了吧,波特,我要去休息了。”
“吃一口蛋糕吧,教授。”哈利将蛋糕推到他的面前。哈利的绿眼睛在这样的光芒之下显得更加碧绿盈透。
斯内普看着他,似乎在做什么心里挣扎,但是最终,他只是拿起小勺,抿了一口蛋糕上对他而言口味过于甜腻的奶油。
“哈利,看到你活着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斯内普忽然说道。
哈利完完全全地愣住了:刚刚这句话,是从面前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吗?
——果然是喝醉了,他明天想起来估计一个星期都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梅林保佑,但愿他一觉醒来啥都别记得。
然而他的教授话还没有说完:“现在,麻烦你,消除我这一晚的记忆。”
哈利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斯内普一贯的心情主要是由悲伤、平静和愤怒构成的。而今晚经历的一切,应该是有些情绪失控的——是非常有异他日常状态的情感,在遭受摄魂取念时,也是最容易被抓住端倪的——要知道,再强大的大脑封闭术,也难以完全屏蔽异常情绪的存在。他不能有任何的冒险。
于是,哈利举起魔杖,认真地看着斯内普教授头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可以算得上是温和的神态。
斯内普与他对视着,微微点头。
这很残酷,但是必须做。
哈利定下心来,想好修改记忆的时间点,无声的在内心念到:
“一忘皆空。”
那些温暖和欣慰,瞬间都消散在子夜的钟声里。
银绿色的星星散发完最后一丝微光,一切都回归到无比浓稠的黑暗之中。
关于光明的记忆消失了。
但勇士的心里,已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