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急速锋没有遇到黑狮虎运输队,月神殿存活if线
*试想了这种情况下的洛洛他们去月神殿求援,会和急速锋发生什么样的对话,但依旧是速度组
==============
二编:昨晚画完后人都是麻的,对话填的很有问题,现在更新了更合适的对话版本,感谢岛师傅出手挽救了一波,帮忙润色了绝大部分的内容(点头)
*⚠️急速锋没有遇到黑狮虎运输队,月神殿存活if线
*试想了这种情况下的洛洛他们去月神殿求援,会和急速锋发生什么样的对话,但依旧是速度组
==============
二编:昨晚画完后人都是麻的,对话填的很有问题,现在更新了更合适的对话版本,感谢岛师傅出手挽救了一波,帮忙润色了绝大部分的内容(点头)
发疯褪色者成为半神的新父亲
新人写书 沙雕文
作者第一次写书,想到哪里写哪里肯定有不好的地方
不要在意细节,有不好的地方大家轻点喷
艾尔登宝座之地,两个男人正在鏖战其中一位是初始之王葛孚雷或者应该称他为荷莱露,另一位则是独自一人杀穿整个交界地的无名褪色者。
荷莱露一记投技把褪色者投到空中,紧接着跳跃到空中,给褪色者来上势大力沉的一拳,褪色者则是在半空中释放兰斯桑克斯的刀双方交错而过
“褪色者啊,你拥有的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荷莱露单膝跪地感叹道紧接着化为灰烬。
通往黄金树内部的通道已然开启,男人站在门前,因为火焰大锅的燃烧拒绝的刺早已化为灰烬,褪...
新人写书 沙雕文
作者第一次写书,想到哪里写哪里肯定有不好的地方
不要在意细节,有不好的地方大家轻点喷
艾尔登宝座之地,两个男人正在鏖战其中一位是初始之王葛孚雷或者应该称他为荷莱露,另一位则是独自一人杀穿整个交界地的无名褪色者。
荷莱露一记投技把褪色者投到空中,紧接着跳跃到空中,给褪色者来上势大力沉的一拳,褪色者则是在半空中释放兰斯桑克斯的刀双方交错而过
“褪色者啊,你拥有的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荷莱露单膝跪地感叹道紧接着化为灰烬。
通往黄金树内部的通道已然开启,男人站在门前,因为火焰大锅的燃烧拒绝的刺早已化为灰烬,褪色者目视前方,大步向前。
“我一定要打破这一切!”
无尽的光芒笼罩了全身,他闭上了双眼。
待到视觉恢复,褪色者已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刚刚鏖战葛孚雷之所——艾尔登宝座!
而现在王座上不再是空无一物而是端坐着“黄金律法拉达冈”,不是残破不堪的被艾尔登之兽所操控的拉达冈,而是完整健全的拉达冈。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褪色者之前心中隐约有些猜测,现在不过是确认了这一猜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过现在自己要替前妻拉妮把老岳父拉达冈给打一顿,让他知道抛妻弃子是要接受正义的铁拳的。
切换了自己武器一手暗月大剑,一手卢瑟特的辉石杖,先来一发创星雨打个招呼。
然后手持暗月大剑释放出专属战技“月光剑”。
拉达冈端坐于王座之上,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怎么来到艾尔登王座的无名褪色者,还没等他开口,对方的魔法与战技接踵而至。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拉达冈从容不迫的释放黄金祷告化解攻击,看着眼前来人,身为艾尔登之王的他从不具任何挑战。
两人在露台中央展开激战。
褪色者避开拉达冈释放的一道祷告,久违的感受到兴奋,不是残缺虚弱的拉达冈,而是完美无缺的拉达冈,和玛莉卡一体拥有神躯的拉达冈,释放招式也并不死板,这是一个全新强大的敌人,在他遇见的对手中全盛拉达冈应该可以排前五,褪色者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激动,全新的路和全新的敌人都让他感到未来充满了希望。
拉达冈越打越心惊,对面的人像是拥有比肩神明的力量,那柄大剑他认识是卡利亚王室的定情信物,是卡利亚公主交给心上人的武器,对方难道是拉妮的未婚夫,可是自己怎么没收到任何消息,而且对方层出不穷的魔法与祷告还有不间断的招式和战技都让他感到无比棘手,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现在只能仗着神躯的恢复力与对方拼消耗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自己第几次重来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旅途的末端见识不一样的风景。
作为被召唤复活的褪色者,在踏上交界地的时候他目睹了自己女巫的尸体和她对自己的期望,然后迷茫踏上了旅途,中间遇到了谜一样的少女梅琳娜,和她达成交易,她将代替指头女巫引导自己,与此相对的褪色者将要与她前往王城。
当时的褪色者并不觉得自己会成为艾尔登之王,毕竟那么多褪色者前辈都没有完成的事,自己连路边一只羊都打不过怎会成王,就是这样一位普通的褪色者踏上了征程,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们,这一路不断变强,强到可以背负众人的期待,夺取半神的大卢恩,见证衰颓残破的交界地,直到烧毁黄金树、释放命定之死、面见永恒女王。
这一路他失去了陪伴自己的少女梅琳娜,之后的路上他选择了拉妮,与她一同走上前往星空的道路上,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再次回到了那个破败的教堂,看到了那具熟悉的尸体浑身是血的女巫倒在墙上,身前是熟悉的留言。
“即使引导早已破碎,也请您当上艾尔登之王”
当时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恩赐,重来一次他可以弥补自身的一切遗憾。
门外是熟悉的黄金树,还有“白面具梵雷”就连看到大树守卫他都感到无比的亲切,然后是熟悉的咖列、熟悉的梅琳娜、熟悉的拉妮,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唯有他保留着漫长旅途的记忆。
人们说着熟悉的话语,而他走向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路上,他拯救了伊蕾娜,瞒住瑟濂老师,没有把剑交给D,最后他受赐了癫火,投身三指改变了梅琳娜烧树的命运,最后在杀死艾尔登之兽后选择了拉妮,带着癫火与拉妮走向星空,就在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恍然间,他再次回到了原点,目之所及皆是熟悉的一切。
褪色者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不妙之感。
这一次褪色者没有选择拉妮,但是在考察了其他半神之后,褪色者觉得他们还不如拉妮呢,选择他们的律法,你是选择风暴与雷电的史东薇尔;还是火焰与鲜血的的蒙格;要不就是代表腐败的玛莲妮亚;那还不如大家都去死呢,与其选择他们不如恢复黄金律法。
可是黄金律法的局限性早已出现,选择黄金律法不过是重来一次罢了,而且还是衰颓的黄金律法鬼知道会带来什么。最后他把希望放在了“纯净黄金米凯拉”身上认为他带来的丰饶能抚平一切伤痛,结果就是他跟随指引进入了幽影之地,见到了米凯拉的半身托莉娜,从她口中得知了米凯拉的想法,最后他选择去神之门亲眼见证一切,最后他还是抛弃了丰饶的律法。
最后陷入绝望的他朝着毁灭的方向发展,认为这一切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戏耍他,他要打破这一切循环。他投身癫火,燃尽了交界地的一切生灵。
可是成为癫火之王还是没有摆脱噩梦,睁开眼睛又见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巫。
他累了也不想管交界地的这些破事了最后爱怎样怎样吧,然后他带着女巫的尸体来到了外面,给自己和女巫挖了两座坟墓,把女巫埋葬后,自己也躺在给自己挖的墓穴中自尽了。
睁开眼睛又来到了这座破教堂,这一次他选择老老实实修复黄金律法,在这次他帮助了柯林的老师金面具,想看看金面具会走到那一步,最后在金面具的尸体上获得了完美律法修复卢恩,震惊褪色者一整年。
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可以找到别的律法的希望,直到修到满意为止,满怀希望的褪色者手持神躯化剑走入白光,准备用黄金律法暴打拉达冈和艾尔登之兽。
这一次,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不再是悬挂高空破碎的玛莉卡,而是端坐于王位之上完美无缺的拉达冈。一切都不一样了。
今天我要吃虾子火锅
梅琳娜没怎么出场,但是褪梅
十三、
离开海德要塞后,褪色者正向着大迪克电梯前进。
“完成菈妮的任务后又只能靠我了啊。”大哥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是在罐子里蠕动)。
“好大哥,我什么时候不靠你啊?”褪色者摸摸托雷特的鬃毛,示意加速。
“队伍里必须要有一个吐槽役。”泪滴特意把话说的很悲凉,实际上早就被同化了的泪滴也好不到哪去,像一个早就恶堕的魔法少女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的'梅梅'生气了不跟你说话了你就老实了。”
“那个,我听得到。”梅琳娜的接受能力比想象的要强,或许是了解太多过去的记忆,已经司空见惯了罢(悲)。
“对啊,梅琳娜小姐不要再纵容他了!”
...
梅琳娜没怎么出场,但是褪梅
十三、
离开海德要塞后,褪色者正向着大迪克电梯前进。
“完成菈妮的任务后又只能靠我了啊。”大哥无奈地摇摇头(其实是在罐子里蠕动)。
“好大哥,我什么时候不靠你啊?”褪色者摸摸托雷特的鬃毛,示意加速。
“队伍里必须要有一个吐槽役。”泪滴特意把话说的很悲凉,实际上早就被同化了的泪滴也好不到哪去,像一个早就恶堕的魔法少女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的'梅梅'生气了不跟你说话了你就老实了。”
“那个,我听得到。”梅琳娜的接受能力比想象的要强,或许是了解太多过去的记忆,已经司空见惯了罢(悲)。
“对啊,梅琳娜小姐不要再纵容他了!”
“上了亚坛,不就有蒙老师了吗,在此之前,咱先抓一个好了,反正咱们也得过湖区。”直到引导之始,褪色者才做出了回答,“嘻嘻,看来咱们新的受害者要来了。”看着地上的留言,他露出了格兰奇的笑容。
从拉斯卡废墟出发,直奔菈雅的凉亭。气温很低,再加上满地的湖水,让靴子湿透了的褪色者不禁打了个寒碜。
“您好,初次见面。这附近有一点冷呢。我奉主人的命令,出外旅行……但是受到流氓攻击,正在发愁。”
原来是这大馋丫头吃了人家的虾没给钱呢。
“……我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刚才说的流氓,他拿走了我重要的项链, 想请您帮忙拿回来。”
我们交界地跑腿王当然要接下任务啦。
“哥,对不起,我家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这里是5万块钱。”褪色者冲着虾哥深鞠一躬。“孩子打小没出过门还不知道吃东西要给钱呢。”
“……搞什么,你认识那女的喔?”虾哥扭头掏出项链交给褪色者。
“……就不用往下讲了。管他怎样,都是被骗的人有错啦。只是那女的真的怪怪的。唉,也好啦,至少她没有死在路边。”又伸手接过那枚王之卢恩:“你这家伙,出手还挺大方的嘛。”
“……啊?你又要干么?……啊,是喔。你想吃虾子啊?”虾哥拨了拨锅里的虾子,感受到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什么?你想和我分享煮虾子的做法吗?现在这世道太混乱了,大家都坐不下吃点东西了。”自打进了监狱(关老八的那个)出来,他灰暗的眼睛再没像现在这样放出光泽了。“喜欢虾子的,绝对没坏人。我应该跟你合得来。”
“要用这口大锅吗?完全没问题,事先说好,手艺太差浪费了美味的虾子可要找你算账哦?”流氓将刚下锅的生虾子捞了出来,放在罐子里备用。
褪色者吹响哨笛,调转马头启程去给拉雅送项链,还很小心地先慢慢走防止马蹄子激起的水溅到虾子上。
“对,这的确是我被抢走的项链。谢谢,您是我的恩人。……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我是菈雅,侍奉火山官邸的主人,塔妮丝大人。邀请拥有英雄资质的褪色者前往官邸, 是我身为招募者的职责。”拉雅递出了来自火山官邸的邀请函。
“你也很喜欢吃虾子吧,下次记得要给钱,吃别人的东西是要给钱的。”褪色者伸手摸摸拉雅的头。“我也很喜欢吃,一起来吧。”
“不仅愿意帮助我,还要带我吃好吃的耶。”拉雅,进入星星眼状态了!
“一直游荡也不太好,有个可以加入的组织还是很好的,我才要感谢你呢。”
“是那个位于火山的判律组织啊,记得你上次在那里为了熔岩刀...”梅琳娜在体内小声说,虽然大家都看不到,但其实梅琳娜正扶着阿褪肩头呢。褪色者向来是碟中谍,加入的组织基本都被他图图了。
在与虾哥汇合之前,首先捕猎一只虾薪王做食材。先用半梦树脂累计催眠值....走错了,本体的虾薪王血条没那么长。只需要远远躲在树林里军旗嘶吼头罩切腹面具欢愉小小地腌制一下,接上一个ex-Caria,虾子就尽落手中了。可惜对于狩猎虾,褪色者明显不如虾哥,只能得到碎掉的虾肉,不像完整虾子那么饱满。
“你来的正好,锅已经刷干净了。”流氓抱着一捆柴火正要往屋子里干地上放。
没辣椒,涮羊肉总没问题吧。这涮肉啊,首先是准备底汤。得益于神奇的木箱的保存效果,褪色者已经焯过水的大兽骨派上用场。幽影地的树皮,干制夜露赫帕草冷水下锅,精力草切大段跟着骨头一起下锅。
熬汤是最急不得的,趁着这时间来处理一下零碎的虾肉。落叶拳套无呼吸连打,参上!喝了绿秘密露滴的褪色者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击打的力度和碾压的方向都是有些讲究的,淀粉(当然是从大赐福要的啦)被一拳拳打进成泥的虾肉里,让肉逐渐上劲,变成一坨黏黏的虾滑。
“我还真没想过虾的这种做法呢。”虾哥一边剥着虾壳,一边向褪色者观望。
“只是获取不到完整虾子的无奈罢了。”褪色者把打好的虾滑装进罐子里,掏出稚嫩祖灵的头部来洗手。此时的大锅已经开了,冒出淡淡乳白色的蒸汽。
时间不等人,还有肉片要处理。雷电羊可是浑身是宝:羊毛做被子可以取暖,羊奶可以喝,羊肉可以吃。不枉费这么大劲捕捉。新鲜的整块羊肉切作大方块固定,辉石冰块会将它化作坚实的冰肉块。感谢亚杜拉的月光剑魔法,莽夫阿褪抡着女王杖疯狂旋转,把那肉块细细片作羊肉卷,只消下了水滚上7、8秒就能让嘴巴里炸开羊肉的鲜香,感受脂肪与舌头的拥抱。
一通操作下来,已是满头是汗,这时骨汤也快熬好了。撇去浮末,汤底虽不能称得上是奶白,也算是有股发白的劲了。
“好啦,坐下歇歇吧,我来帮你。”梅琳娜收起斗篷,系上围裙。
石棍棒,或者说卡利亚挥石杖当作石杵正合适。风干的雷电花加上一把,增点麻。银色萤火虫加上一把,提鲜。还有金色萤火虫,虽说带一点点酸甜味,但是也合适,加上一把。统统用挥石杖捣成粉,洒进锅底里,这就算大功告成了。其实还可以加一把蘑菇干,不过这次的主角是虾子,不能盖了虾鲜味。
至于涮菜...岳母并非起源派,身子也没变石头,所以自然是吃饭的,这也使得褪色者能从她这捞着不少新鲜蔬菜——文明世界的产物。
寒冷的天气,聚在一起吃一顿热乎饭在破碎后的世界相当的难得啊,这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又有几次呢?
“羊肉片一会儿老了,这虾子刚熟,小心烫。”褪色者忙着给梅琳娜夹菜。
“尝尝虾滑,拳套是专门做饭的可干净了,我用你哥的火焰祷告高温消过毒呢。”
“嗯好烫,但是虾也很嫩....我喜欢这个味道,再加点蘸料吧。”梅琳娜伸出自己吃得空空的碗。
“欸真的吗?过奖了,你喜欢就好啦。”褪色者接过碗,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拉雅呢?拉雅在忙着吞噬虾肉。嗯,让虾子成为光荣的族人吧。
虾哥呢?喝多了酒顾不上那么多了。
大哥呢?大哥现在是装满虾滑的史莱姆。咽下嘴里的一口食物,他看着褪色者,摇摇手指:“唉,没救了。”
《二周目的褪色者又强又疯》大长篇一发完结
all褪也可以是褪all,没有车车所以左右无意义。
大团圆结局。
其他人基本都是好感或者单箭头阿褪,而阿褪友情对待所有人的故事背景。
作者杂食,褪色者没有性别,全文会用“他”指代,不代表性别。
有外貌设定,全属性点99,没有弱点。主流的我个人抱有好感的npc都会出现,感情写得比较界限不明,友情向爱情向都有看个人理解。
因为属于个人圆梦作,剧情会很碎片化,文笔也比较白,比较流水账,介意退出就好。
褪色者是通关一周目全支线但放弃了群星和其他结局选择衰颓时代,见证了时代变迁,众神陨落,大赐福众人分离崩析,所有朋友都为了理想与责任献身或死在无止境的争斗与复仇里的孤独王者。
目睹时代无可避...
all褪也可以是褪all,没有车车所以左右无意义。
大团圆结局。
其他人基本都是好感或者单箭头阿褪,而阿褪友情对待所有人的故事背景。
作者杂食,褪色者没有性别,全文会用“他”指代,不代表性别。
有外貌设定,全属性点99,没有弱点。主流的我个人抱有好感的npc都会出现,感情写得比较界限不明,友情向爱情向都有看个人理解。
因为属于个人圆梦作,剧情会很碎片化,文笔也比较白,比较流水账,介意退出就好。
褪色者是通关一周目全支线但放弃了群星和其他结局选择衰颓时代,见证了时代变迁,众神陨落,大赐福众人分离崩析,所有朋友都为了理想与责任献身或死在无止境的争斗与复仇里的孤独王者。
目睹时代无可避免地滑落深渊后,独自一人前往深渊神域找到交界地意志做了交易,重启了整个世界。
*因为上个世界总是一个人被所有人抛下,被迫看着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所以这个世界多少有点大病。
*喜欢菈妮梅琳娜和蒙葛特,这三人的戏份会挺多。
*玛莉卡和葛孚雷是一对,拉达冈和蕾娜菈是一对。玛莉卡和拉达冈在我这是两个人,能分开。
*一万六千字。
1.
褪色者睁开眼睛,发亮的天空刺得他抬手挡了一下才缓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天空——在时代衰颓之后。
他起身环顾周围,颓圮的墙壁昭示着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候王礼拜堂。
褪色者握了握空荡荡的手掌,他曾经挂满整个房间的各色武器都因为重置而回归原点,但他成为王的体魄还在,学习过的魔法祷告也都刻在他的记忆里。
褪色者突然想起什么,握拳朝着身侧的墙壁蓄力轰出。
嘭的一声整面墙壁都炸裂开来,大块的碎石砸中一个大型不明物体,发出一声尖锐的嗤叫,同时镪啷掉下来什么金属制品。
褪色者拂开大量阻挡视线的灰尘,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还连着一个断肢的长刀。头顶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他面色不变,瞬间人就从原地消失躲过十几只手臂的连砍。长刀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一刀斩下了接肢贵族的头颅。
烟尘平息,褪色者从断肢堆中挑选出一柄还算趁手的长刀绑在背上,站在倾泻的晨光里望向角落里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过去的女巫。
这次,他没有来晚。
褪色者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用刚刚获得的卢恩画出一个符号,一道治愈光束落在女巫身上,避免了她即将死亡的命运。
「无需跟随我为了我而活,找寻你自己的路吧。」
褪色者把这句话留在女巫的手边,再次独自一人踏上旅途。
这次没有新奇,也没有对前路的迷茫,他背着刀,比任何时候都要孤独,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2.
“褪色者,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褪色者记得上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在感慨宁姆格福的夜晚实在瑰丽,巨大弯月与洒耀原野的黄金树叶相辉映。而正是这美丽的月色下,他遇见了梅琳娜,一如现在。不过选择,可不会再次相同。
“为、什么?”梅琳娜显而易见陷入了动摇,“不愿意做交易但愿意帮我?”
“要和我做朋友?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梅琳娜说,“不过这不算坏,应该说,甚至对我是件好事。”
“托雷特很喜欢你,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感受到戒指里欢快的情绪,梅琳娜微笑,“我会在之后的路上尽一切可能帮助你的,我的朋友。”
褪色者接过戒指,同时握住了梅琳娜的手。
梅琳娜没有拒绝也没有因为这不礼貌的举动而生怒,惊诧的情绪占据了绝大部分——为了褪色者浅淡眸底那深沉的痛色。
「这一次不是交易,而是朋友,你是否会愿意仔细聆听一次我的话语?」
3.
同样是一个月夜,褪色者在流浪商人那购买完必要的情报信息,一转头暗月般美丽的魔女倚在颓圮墙壁上静静望着他。
“褪色者,你很奇怪。”魔女伸出手指指向他的身后,“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群星的气息,但你背后并没有与之连接的星轨。”
“我本意只想来见见托雷特选择的人是什么样,没想到是个如此奇特的人。”
“你、不能说话?”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暗月魔女从怀里取出招魂铃抛给褪色者,“作为歉礼。如果之后还能……不,不会再见了。就到这吧,好好对待托雷特,褪色者。”
褪色者握着招魂铃看着魔女化成光点消散,抬起头望向夜空之外。
他曾经离群星只有一步之遥,却亲手斩断了那些星轨,将所有外来力量排斥在外,看着整个交界地进入衰颓时代。
菈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尊重了他的选择,跟随群星离开了交界地。
他独自坐在王座上,举目无亲,四下无臣,是唯一一个没有神陪伴的王。
4.
清理完拦路者后,褪色者到了驿站街地下室的门前。真的面对这扇门时,褪色者反而踌躇了起来,他难得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上一次他把两位起源魔法师的位置都告诉了魔女老师,而对方为了实现理想与所有献身的魔法师一样融合在了一起,化为一个最接近星之子的异形状态。尽管意识已经模糊不清,魔女老师却仍还记得她有个学了魔法却不怎么会用的笨徒弟,已经无法正常和人交流了,却还记得要教他魔法。
上一次褪色者尊重了所有人的意愿,于是看着他们奔赴等同于命定之死的结局,为了理想如飞蛾扑火一般逝去。但这一次,自私的褪色者不会允许自己看着任何一位友人死去。
褪色者伸手推开那扇门,门里还未曾变成异形的魔女老师看着他。
“你来所为何事?难道要同异端魔法师学习魔法吗?”
“不是异端?你真这么想?”
“好吧,不管如何,收一个你这样的徒弟倒也不算件坏事。”
“想学什么魔法都可以。不用担心,只要我会,都可以教给你。”
“笨?笨也没关系,作为老师总是要多关照一下徒弟的。一次学不会下次再来就是。”
褪色者听着熟悉的絮叨话语,第一次有了落泪的冲动。
5.
摩恩城的城墙很高,高得衣衫单薄的褪色者几乎被海风吹走。他爬上最高的塔楼,为城主带来他女儿的信件。
“很感谢你,但摩恩城如今正面临危难,等我解决了——”
褪色者没兴趣再听一遍城主对于责任和亲情的取舍,他手起刀落把城主砸晕抬走,几下起落飞似的落到城外,把人送到了他女儿身边。把一柄刀留在他们身边后回身再度冲向了摩恩城。等褪色者提着狮子混种的头颅回来,城主已经醒来,握着带血的刀抱着他发抖的女儿安慰,旁边是几具零碎的横死尸体。
见到狮子混种的头颅,摩恩城主深深鞠了一躬,“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如果摩恩城里有什么是需要的,一定无所不奉。”
褪色者摇了摇头。
“只要我们好好活着?”摩恩城主一脸惊愕。女儿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从来都眼盲心不盲,和父亲一样冲褪色者鞠了个躬,保证未来一定好好活下去。
褪色者像是终于放下了一件大事,紧绷的脸放松下来,自从来到交界地起,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甚至称不上微笑的笑。
非要说的话,更像要哭了一些。透明灵体的梅琳娜悄悄点评。
6.
“褪色者啊,受愚昧的野心之火摆弄,妄想得到艾尔登法环?”
“那么,连同那阵火在内,都该扑灭。”
伴随着风雨欲来的话语,奇特的巨大人影从天而降。
“我,恶兆妖鬼玛尔基特,即刻执行。”
褪色者望着眼前仅靠投下的阴影就能如同巨大牢笼一般困住自己的高大恶兆。抬手毫不费力地接住了对方蓄力一劈,没等恶兆从震惊里回神,他伸出另外一只手也握住他的武器,分别往外一用力,寂静的城堡前只听见喀嚓一声。
褪色者拍拍手扔掉碎片,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泥颅,一脸认真地放给对方听。
“能~和~我~做~朋~友~吗~”
据玛尔基特所知,并没有能够发出这样语句的泥颅,似乎是面前这个褪色者自己制造出来的,发出的音调和本体给人的感觉一样奇怪。
“我败了,难道你竟然天真到不杀我吗?”玛尔基特直觉不想沾上眼前这个“麻烦”,刻意避开了对方的泥颅问话。
褪色者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回应,他抱着泥颅呆呆地仰望他。明明自身实力强到玛尔基特觉得本体来了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听到他的话的时候一白一蓝的眼睛里却全是痛苦和失望。
玛尔基特很不适应,非常不适应。
他习惯了作为赐福王躲在幕后时底下臣子们尊崇的目光,也习惯作为恶兆王时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恐惧,唯独没在家人之外的人身上感受到除了尊崇和恐惧以外的情绪被自己所牵动的感觉。
“……褪色者,我记住你了。此次只是我的分身败了,若想让我认同你,接下来的路上证明你的决心与强大吧。但若不放弃艾尔登法环,你我终将有生死一战。”玛尔基特最终如此回应,主动让分身散成飞沙。
「如果是他,或许……」
玛尔基特没有再想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或许,究竟是什么。
7.
没了恶兆拦路,褪色者没花什么力气就拿到了位于法环重心的大卢恩,作为半神的后代继承了大卢恩,却没有相对应的实力护住它。褪色者觉得葛瑞克着实算弱,却也不允许阴暗小人践踏至少是与他公平一战过的敌人。他手起刀落一如上一次一样斩下了葛托克的头颅。
倒在地上的接肢城主问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明明取走了卢恩,杀他只是顺便一刀的事,这个褪色者却并没有动手。
褪色者厌烦地皱起了眉,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对于失败这件事都觉得只有死这一个选项。在身为外来者的褪色者眼里,位于交界地的人们或许都在另一种意义上被诅咒了。
褪色者在赐福点坐了很久,任由葛瑞克的部下带走了仅剩残躯的葛瑞克,直到天黑才去见了那一位他不怎么想面对的友人。
“我想我应该没有哪里得罪过您吧,为什么一副凶样呢?”鲜活的魔法师站立着和他对话,还摊了摊手歪了歪头无奈一笑,以表明他说的是句玩笑话。
“什么?本来长就这样?”罗杰尔哧哧一笑,“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地底看看的?”罗杰尔很惊讶。
“带上你?好吧,两个人一起或许是会安全些。”罗杰尔耸了耸肩。
褪色者近乎贪婪地吸收着有友人鲜活而生动的表情,眼底压抑的渴望差点让魔法师以为对方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这个念头在见到褪色者无法杖无咏唱的天灾级魔法后迅速地被打消了。
见到死王子的那一瞬间,罗杰尔看到了永恒的死亡。褪色者终于得以明白为什么上一次罗杰尔会变得不能动弹,坐在大赐福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独自逝去。他在咒死荆棘要扎穿罗杰尔的一瞬间将其连根拔起,失去目标的荆棘猛然贯穿了褪色者的手臂,将整只手臂染成漆黑的颜色。
罗杰尔从死王子的幻境退出来后,看见他的友人挡在他面前,遍布冷汗的脸说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而皱紧,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捂着手臂直直栽倒。
8.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褪色者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他从床上坐起身,床边披着黑袍的美丽女人握住了他的手。
“你醒了。伤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褪色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漆黑已经完全褪去,只在被扎入的伤口处留下一道深灰色的扭曲烙印,或许也会随着时间而消逝。于是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菲雅伸手抚摸那道烙印,“可否容许我问一个问题?”
“你的身上很温暖,却同时具有黄金律和死亡的气息。我想知道,你会选择哪边?”
褪色者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给了菲雅一个拥抱。
“我明白了,无妨,不做选择也没关系。”
“就这样,就好。”
静静抱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
“或许……打扰到你们了?”魔法师端着一碗药汤,明明在揶揄地笑着眼睛看起来却带些冷漠。
菲雅静静起身退到一旁,“他不一样,他只是给了我一个拥抱。”
罗杰尔没有再回话,端着药汤递给还在床上的褪色者。对方银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柔和了那张脸的锐利和杀气,一白一蓝的眼睛看着他,是交界地里看不见的干净与透亮,就像他那颗愿意为了初见的朋友挡住死亡的心。
“你救了我一命,接下来如果你有需要,不管去哪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罗杰尔承诺,同时在心底暗暗决定,说什么也要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保护好如此纯善的友人。
褪色者这次没有拒绝,他总觉得罗杰尔太过敏感和脆弱,每次都能发现真相却没有抵抗背后黑暗与死亡的能力。与其放他一个人乱跑,还是绑在身边更加合适。
“纯善”的褪色者如此想着。
9.
再次见面的日子比菈妮预测的要快了太多。她本以为褪色者要花上至少半年才有足够的实力来学院挑战她的母亲满月女王。却没想到褪色者在打败接肢葛瑞克后的第三天就来到书库轻而易举击败了封闭心灵的满月女王。而这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不过一个礼拜罢了。
即使对褪色者的实力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心理准备,真正交上手之后菈妮才明了面前这个人究竟有多恐怖。魔法,祷告战技在他身上行云流水地切换,无缝的攻击与防御是所有敌人的噩梦。纵使满月女王的身体拥有近乎无限的魔力,也终究无法在褪色者恐怖的大范围天灾技能下坚持太久。发现母亲的身体即将出现裂痕时,菈妮选择了让出大卢恩以保住母亲的身体。
褪色者很守信用,拿到大卢恩后真的没再对满月女王动手,甚至去帮她搬了把椅子,让她能坐在那上面而不是坐在地上。
菈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满月女王在封闭心灵前总是使用魔法让自己悬空起来,她没有坐椅子的习惯。反而是菈妮很喜欢坐在椅子里,她觉得那样足够优雅也足够舒适。褪色者的动作熟稔地就像他曾经很多次都这么干过。
“菈妮。”小巧的唤声泥颅发出清脆的一声。
满月女王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你怎么会知道……”
褪色者半蹲在她面前,再次举起那个泥颅。
“菈妮。”
“菈妮。”
“菈妮。”
一连三声,明明才刚刚击败满月女王的褪色者看上去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好吧,好吧。”满月女王交叠的双手扶住了额头,“不管你怎么知道的,既然已经如此,那想必你是愿意来为我做事的,不要让魔女蒙羞。”
小巧的泥颅又叫了一声。
“菈妮。”
“嗯?”魔女这次竟给了回应。
这回褪色者愣住了,他望着满月女王,透过她看见她身体里,暗月的魔女正冲他微微笑着,眼角眉梢都带着纵容。
10.
在前往通向王城的大升降机之前,褪色者遇到了故人。
“真的要给柏克吗?”亚人裁缝搓着手看着褪色者递给他的黄金缝衣针,那是所有的裁缝都梦寐以求的能够修改半神衣物的器具。有了这根缝衣针,他甚至能够成为王室的专属裁缝。
褪色者不容拒绝地把这根黄金缝衣针放到柏克手里,又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泥颅。
“你很好看~”
柏克的眼睛湿润了,他颤抖着手说话都哆嗦,“哦,您帮我拿回了母亲的针,又把半神的缝衣针送给了我,还为我带来了母亲的声音。您也觉得我如此模样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吗?”
褪色者再次拍了拍泥颅,“你很好看~”
柏克握住褪色者的手,弯腰将额头深深抵在他的手背上,“求您,让我称呼您为吾王。无论您是否选择成为艾尔登之王,我都想当您的裁缝,为您缝制任何您需要的衣物。我想让您成为我唯一的王。求您了……”
褪色者静静看着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谢谢您,谢谢您!”柏克含着泪笑了,“吾王!”
11.
“又见到您了。”
亚坛大道的升降机前,褪色者第二次重逢了故人。弯腰驼背的金发女孩朝他腼腆地笑着,对他伸出了双手。
“如果可以,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带您前往火山官邸。”
褪色者握住她的手,一如上一次揭开了火山官邸的真面目。这次他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只是把战利品带了回去,轻易骗过了官邸如今的女主人。
“您不害怕此身吗?”蛇女菈泽雅丝捂着脸问。
褪色者摸索一下掏出一枚泥颅举给菈雅听。
“你很好看~”
蛇女放下爪子,一如在升降机前一样,腼腆地笑了。
一刀斩下大蛇的头颅后,褪色者折返给女主人喂下了遗忘秘药,接着背起对方熟练地抄近道找到了在小房间里躲着的菈雅。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带她走吧。
褪色者这么告诉菈雅。
带她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被污浊的大蛇蛊惑的命运,去找她,和你自己本应有的命运与生活。
“您真是又温柔又严厉呢,我想去旅行,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我会一直给您写信的。”蛇女菈雅擦了擦泪水,背起女人和褪色者道别。
褪色者目送她们离开,不出意外地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发现了女人的侍卫,他选择了一直跟在后面保护她们。
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12.
落叶捎来讯息,红狮子城的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褪色者背着长刀走进红狮子城,苍凉悲宏的背景声环绕整个城池。
“又见面了。”
在森林里有一面之缘的狼人布莱泽朝他颔首致意。
“我就知道你也会来。”战士壶亚历山大迈步过来,拍了拍褪色者的肩膀。
“上次被卡住可真是多亏了你啊!这次能并肩作战真不错!”
褪色者点点头望向高台上,祭典主持人用高昂粗犷的语调正式宣布祭典的开始。
一望无际的血色战场上,唯有那一道身影矗立如城墙。
即使已经见过这个场景很多次,褪色者还是为之感到心潮澎湃。
那就是以一己之力封印群星的最强半神,即使身负猩红诅咒陷入疯狂也让群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绝代将军。
褪色者躲过裹挟紫色雷电射来的大箭,与前来参加祭典的所有勇士们一起,为碎星将军献上挽歌。
打到最后只剩下褪色者一人,碎星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神智终于回归一丝清明。
“褪色者,杀了我吧。”碎星半跪着撑着刀,他钟爱的小马浑身是血倒在一旁,他伸出手将大卢恩递给褪色者。
“多谢你,让我在最后还能保留一点理智。”
褪色者接过大卢恩,却摇了摇头。
他双手合十,一圈灿烂庞大的金色法阵从他脚下展开覆盖整个战场。
碎星吃惊地看着,“你要做什么?”
「封印。」
褪色者如是传达了他的愿望。
半个小时后,盖利德的土地上只剩了独自站立的褪色者。群星从他头顶滑落,远方的永恒之城终于再次出现在地表。
褪色者没有去看流星闪烁,他低头望着地面,那大片的沙土都被封印转化成了透明的血色水晶,而在水晶深处,碎星将军伴着猩红沉睡在那里,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那之后再次到来的褪色者会解开他的封印,碎星将重回人间。
13.
得到进入王城的资格后,亚坛大道交叉口处的赐福点,褪色者伴着黄金树的光芒沉入梦境里。
他总是反反复复地梦到上一次的事情,看着世界分离崩析,好友们一个接一个地从自己身边离开,徒留他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将来与身前的黑暗。他们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有自己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选择。唯有褪色者从一开始就是赶鸭子上架,被迫一路跌跌撞撞地过五关斩六将,他没有自己的愿望,当上艾尔登之王也只是因为被托付希望了。从在初始地死去的女巫,到解指婆婆,再到裁缝师柏克,然后是奉献自己的梅琳娜,最后是注定要成神的菈妮。褪色者没有一天为了自己而活,当他终于想为了自己而活时,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个能倾听他这个决定的人。
褪色者又陷入了噩梦当中。
梅琳娜出现在褪色者身旁,她伸出手抚平褪色者眉间的皱痕。对方在史东薇尔城堡地下因咒死荆棘而昏迷的那一次梦境也很不安稳。咒死和梦魇双重折磨着褪色者,一整夜他都在痛苦地反复低吟。梅琳娜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握着对方的手试图让对方感受到安稳的气息能好受一些。好在天光将亮时,褪色者手臂上的咒死刻痕开始消退,人也终于安静下来。静静守了一夜的梅琳娜在其他人即将进门时消失不见。
这次没有咒死,梅琳娜从褪色者的行囊里摸出几枚野果,混着微毒的蘑菇制成了简易的安眠药物喂褪色者吃下。或许是因为意识不清晰,睡梦里的褪色者总是显得很乖巧。他的喉结动了两下就自主把药物全咽了下去,半点没有给其他人喂药的艰难。
这样的褪色者真的能当上艾尔登之王吗?梅琳娜不知道,但她很清楚一点,她为褪色者对她毫无防备的模样感到喜悦。
10.
“……又见面了。”
恶兆妖鬼玛尔基特拦下即将进城的褪色者。
对方的速度实在快得超乎他的意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外来者,对于交界地的路线褪色者似乎比他还要熟悉。
“既然你不愿意放弃艾尔登法环,那我们也只能成为敌人!”恶兆的长刀直直指向褪色者。
褪色者摇了摇头,玛尔基特还没搞清楚那是什么意思,眼前白光一闪,他的长刀同之前的手杖一样断裂。
玛尔基特阴沉着脸扔下碎片,他从没有过如此的愤怒:“明明有足够的实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与我正式对决,你是觉得戏弄我很好玩吗?”
褪色者又摇了摇头。
「在王城等我,赐福王蒙葛特。」
无法发声的褪色者用魔法传递了心声。
玛尔基特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震撼与迷茫。
但褪色者骑上灵马一路小跑,没有再回头给恶兆抓住他的机会。
11.
褪色者走在王城大道上,伸手拂过罗马式的厚重石制栏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过熟悉,在成为衰颓之王后的漫长岁月里,他孤身一人走过了王城的每一寸土地。
褪色者一步步踏上台阶,艾尔登王座就在眼前。
“你来了。”王座背后,赐福王蒙葛特慢慢转身,他手里握着一柄扭曲的长刀,刀身透出的颜色象征着不详与诅咒。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蒙葛特单手举起长刀,黄金树在他背后光芒万丈。
“是否愿意放弃艾尔登之环?”
褪色者仰望着体型高大的赐福王,对方以恶兆之躯却引动了黄金树的回应,那足够照亮整片交界地的金光只为赐福王而展现。
明明作为恶兆之子诞生,蒙葛特却从未觉得命运不公。他没有因此失去爱人的能力,恰恰相反,他想要去爱着一切。褪色者从未见过如此高洁清澈的灵魂,曾经他一路染血,直到遇见了蒙葛特,在对方的映照下褪色者才猛然惊觉自己的初心早已不知所踪。
褪色者轻轻叹息。
「我是褪色者。」
褪色者同样举起长刀放在胸口。
「在此向罗德尔末代之王蒙葛特,致以崇高的敬意。」
褪色者弯下腰,编好的白发顺着他的脖颈垂下。
「如赐福王所愿,我将以最强的力量面对你的真身。」
宏大而灼目的光芒从褪色者身上倾泻而出,不是黄金律法的灿烂,不是雷卡卢卡利亚的蔚蓝,不属于火焰的灼热,也不是死亡的黑炎。
那是一抹纯白,正如褪色者之名。
「敬请见证。」
褪色者抬起头,右眼里天蓝色逝去,双目唯余纯白。
「以末代艾尔登之王的名义。」
12.
早在第一次与褪色者见面时,蒙葛特就多少预料到自己会败给面前这个人。
但他没想到身为赐福王与恶兆王的自己,竟然走不过三招,就被对方用压倒性的力量困于囚具中不得离开。
从头到尾都化作纯白的褪色者拥有的力量甚至超越了蒙葛特所见过的每一任艾尔登之王,那股力量不含任何杂质,也不依托于任何信仰,却庞大地足够弑神。
「抱歉,动用囚具禁锢你并非我本意。只不过如果不这么做,你更愿意守护黄金树直到战死对吗?」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即使已经是跌坐在地的阶下之囚,蒙葛特仍旧发问。他有种没来由的自信,面前的人不会拒绝他的任何问题。
白的整个人都在发光的褪色者拄着长刀站着,视线才刚刚与坐着的恶兆齐平。
「以艾尔登之王的身份,摒除一切外来势力。」
「砸碎黄金,湮灭癫火,镇定猩红。」
「放逐神祇,粉碎信仰。」
「交界地无需至高律法,以此还众生平等。」
“众生平等……”蒙葛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不可置信又喃喃重复。
褪色者看着他畸形的犄角,眼底都是痛色。
「在黄金律法还未成为交界地唯一信仰之前,从生命熔炉中诞生的一切种族,人人平等。」
「“恶兆”原本也是“赐福”。」
「无上意志为了占据一个完整世界的信仰之力,指使玛莉卡女王对整个交界地的其他种族发动侵略战争。」
「一切血与泪的原罪都应该由高高在上的无上意志承担。」
「为此而争斗的我们,如果不挣脱这一巨大棋盘,永远都只能成为更高存在的棋子。」
「“赐福王”蒙葛特啊,明明被更迭的时代所背弃,仍想要去爱这个世界的你,还要守护代表无上意志的黄金律法,任由悲剧与战争成为交界地的主旋律不断上演吗?」
褪色者如此诘问。
蒙葛特沉默了很久之后,开口问道:“你为何自称为艾尔登之王?”
褪色者垂下眼眸,他连眼睫都褪成了纯白的颜色,皮肤白的近乎透明。蒙葛特总有种这个人下一秒就会在阳光里化成烟雾散去的错觉。
「并非自称,吾为末代衰颓之王。」
「如今的交界地,已经经历了一次重启。」
褪色者一直都没有开口,周身的纯白魔力足够向蒙葛特传达他所思所想。而和以正常方式交流不同的是,魔力的传达会将本人的情绪一并带过去一丝。而蒙葛特的大脑和心脏在那一瞬间被无穷尽的黑暗深渊包裹,那是他作为恶兆被关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几十年都未感受过的死寂与孤独。
「抱歉,我无法开口,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沟通。多少有些不便,还请忍耐。」
褪色者伸手收回那丝魔力,蒙葛特才从被深渊凝视的震慑中回过神。
“为何……?”
「只是让交界地重启的代价之一罢了。」
蒙葛特从那丝魔力里读到了平和与欣喜。褪色者不仅没有觉得如此对他过于不公,他似乎还觉得付出的代价没有他预期中的严重。
“其他的代价是什么?”蒙葛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但他的心告诉他一定要这么做。他笃定面前的人不会隐瞒他任何事,只要他想知道。
「没什么,一个是完成我的使命,另一个是献出作为末代之王永恒不灭的赐福。」
蒙葛特一怔,随后几乎要吼起来,“没有永恒不灭的赐福,你若死亡必定会——”
「灰飞烟灭。」
褪色者说得非常轻巧。
「无妨。」
他终于笑了一次,笑得很得意,像个贪玩使坏的孩子终于得逞。
「你知道只能看着你们一个个为了理想责任赴死是什么感觉吗?」
「从前你们谁都不知道,抛下我一个人留在交界地。」
「而现在,我要你们每个人都明白。」
蒙葛特沉默地看着褪色者,他在笑着,灰白双目却充斥荒凉。
恶兆王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褪色者的右眼映照出恶兆妖鬼高大的身姿,眼底明明还天蓝如洗。
他想,如果褪色者不曾褪色,他的眼眸将是恶兆见过最美的天空。
是还不曾被黄金覆盖时的,最干净的天空。
13.
褪色者不知道。
以灵体形态存在于他身边的梅琳娜静静听完了所有对话。
在他包裹里的娇小菈妮玩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沉默地记下了所有。
14.
毫不意外地,即使打败了赐福王蒙葛特,褪色者仍被黄金树拒绝的刺阻挡在外。
梅琳娜在赐福边浮现,张了张嘴又合上,不知该如何向褪色者提出请求。
「我会带你去巨人山顶。」
褪色者看穿了她的犹豫。
梅琳娜沉默了一会儿,“你我的交易——不,约定本就到此为止。你可以不用再继续……”
褪色者一路走来从未陷入死境,梅琳娜也就无从知晓褪色者并非不死。知道之后,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看着这个人为了实现她的愿望一次次将自己置入险境。褪色者本也可以如流浪商人一样在交界地挣扎生存,尽管艰难,却也不必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
「无妨。」
褪色者没有再说话,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安心接受梅琳娜的愧疚,毕竟这一次,他同样没打算顺了梅琳娜的意。
半夜的时候褪色者对着娇小菈妮玩偶召唤菈妮,篝火映照下褪色者的白发灰眸都染上几分柔软。
梅琳娜心中几分复杂,到底也没表露出来,悄然离去不愿再看。
察觉到梅琳娜离去的褪色者收回所有表情,一灰一蓝的眼睛与人偶睁开的幽蓝双眸对上。
“……召唤我所为何事?”即使是娇小人偶状态,暗月的魔女仍旧手指交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褪色者心里觉得好玩,面上仍旧木着脸一板一眼地开始说正事。
“可母亲她……”魔女犹豫不决。
褪色者理解菈妮的担忧,他向魔女宣誓不会让满月女王遇到一丝危险。
“好吧,我相信你。”菈妮小小的脸从宽大的帽子下抬起,“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王。”
褪色者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人偶的脸颊,被对方气恼地拍掉。
“我的王,人偶可没有柔软的皮肤。”
「只要明白是在触碰你,我就很高兴。」
褪色者看着娇小菈妮,眼底尽是怀念。
成为衰颓之王的那几百年里,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只有这只冰冷的,不再会动弹的人偶。
菈妮便不做声了,任由以为她已经离开无意识望着篝火发呆的褪色者轻轻按住她的脸颊,指腹一点一点地打着圈。
15.
不去做乱七八糟的支线找各种各样的隐藏物品,直奔巨人山顶的速度就比褪色者想象中快了太多。轻易打倒火焰巨人将其放逐山顶之下回归从前无需守护火焰的日子后,褪色者在火焰大锅前召唤出了梅琳娜。
“……谢谢你,褪色者。”梅琳娜看着他,神情复杂里又带了点悲伤。
「不必言谢。」
因为我接下来就要背叛你了,梅琳娜。
“你能把手给我一下吗,一下就好?”
褪色者顺从地伸出双手。
梅琳娜的手微微发抖,但还是要去握住褪色者的手。可就在那一瞬间,褪色者的双手径直擦过梅琳娜的手臂,用力砍在了她的后脖颈上。
褪色者看着梅琳娜不可置信地睁了下眼睛,对方随即软软倒下,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褪色者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发,为她理好因倒下而散乱的碎发,然后脱下外套将人安放在地上。他在火焰大锅的边缘凝视中央的灰烬余火,伸手解下了里衣的扣子,露出的脊背上是大片狰狞的烧伤痕迹——那是癫火的诅咒。
上一次他没能救得了梅琳娜,本以为献祭的会是自己,却没想到梅琳娜弄晕了他,独自献祭给了灰烬余火,以自身点燃黄金树。等褪色者再醒来时天空之城的大门已近在眼前,而赐福再也无法唤出那个红发的姑娘。
受赐癫火的痛苦非常人能忍,褪色者见过无数只是直视癫火就陷入永恒疯狂的扭曲面孔。而他主动将那火焰纳入身体深处,每一时每一刻足以让人疯掉的痛苦都同时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但褪色者不怕,只要他一想到他承受了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再只能看着友人在自己面前赴死时,他就感到无比的愉快。所有的痛苦在这样的快乐前都变得无足轻重。
褪色者举起手,火焰从他的身体中迸发出来,火焰大锅的灰烬余火腾得一下卷起千丈,褪色者沐浴着火焰,看那赤炎将整株黄金树点燃。
烧吧!
烧掉那拒绝的刺!
为交界地烧出一个可能的未来!
16.
梅琳娜醒过来时,远处的天空已经被灼烧的黄金树映成一片通红,恍惚间竟像回到了生命熔炉时代,那时候的天空,总泛着象征生命的红色。她坐起身,裹住身体的厚重披风从身上滑落。
梅琳娜扯住披风,看见了金色赐福边背对着她的人影。赤裸的脊背上是大片的不详焦黑。
梅琳娜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她起身把披风放到一旁,悄无声息地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一把漆黑的匕首,慢慢靠近那道赐福。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招惹一个遇上半神仍从无败绩的人。”人影身边的娇小菈妮开口。
梅琳娜一顿,褪色者已经转过头来看她,第一句是:「醒了,身体怎么样?」
娇小菈妮哼了一声,人偶便失去了所有活力。
褪色者摇摇头把玩偶收起来,低垂眼帘问梅琳娜,「要杀了我吗?」
「为我送上“命定之死”。」
梅琳娜握着那柄匕首,“我不明白。”
“如果你早就决定投入癫火,让世界回归混沌,为什么还要一路送我来巨人山顶!”
「梅琳娜。」
褪色者的手撑在膝盖之上,他第一次用梅琳娜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梅琳娜从褪色者来到交界地开始,一直看着他。她见过他遇见强敌的警惕和恐惧,见过他给予朋友的喜悦与悲伤,见过面对前路的迷茫与坚定,唯独没见过褪色者此时的眼神。像从高高的王座上俯视她,那是独属于真正凌驾一切的王的眼神。
褪色者终于下达口谕。
「我不允许你死。」
「受赐癫火,这是唯一能够保住你的同时还能够成为艾尔登之王的路。」
「不管那是否出于你本身的意愿。」
褪色者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不允许你死!」
梅琳娜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她的心情复杂地难以言表,脑子里也打架似的混乱不堪。
「不打算给我送上命定之死的话,坐下来休息如何?」褪色者看着她。
梅琳娜默默地在褪色者三步开外的地方坐下,这个距离很微妙,说近不近,说远却又不够远。从醒来开始就浮现在脑海里的猜想在这时擅自蹦出了口,“在你重启交界地之前,我是不是已经……”
褪色者的手指猛然收紧了一下。
他没说话,但这反应已经足够梅琳娜猜出前因后果。她轻轻叹了口气,“褪色者,那本就是我的使命,是我自愿——”
褪色者忽然扯过披风把自己裹成了个茧,身体没怎么覆盖倒是把脑袋尤其是双耳裹得严严实实。完了还特意转了个身背对梅琳娜,显而易见不愿意再听她说这些。
梅琳娜怔住,随即哭笑不得。她伸手扒拉了一下披风,换了个话题。
“受赐癫火后,如果你还想当艾尔登之王,世界只有毁灭这一个结局。”
「不会,我从米凯拉圣树那得到的金针能够镇定癫火。」
褪色者果然如梅琳娜所愿回答了她。
对方又闷了一会儿,探出一丝纯白魔力,「我和蒙葛特谈话的时候,你也在偷听。」
不然即使是梅琳娜,也不会知道他已经当过一次艾尔登之王。
“我一直都在,是你自己没发现。”梅琳娜说着,伸手揭起披风看着褪色者那大片被灼烧成漆黑的后背。
那是癫火造成的永不消除的痕迹。
「很丑,别看了。」褪色者起身穿好披风,又用手套遮住蔓延到手背上的伤痕。
梅琳娜慢慢收回手,但褪色者却一把抓住了。
他侧着身看着梅琳娜,向她许诺。
「跟随我吧,我会让你看到一个真正挣脱一切束缚,褪去所有纷争的交界地。」
17.
封印碎星时的褪色者足够尊重与柔和,而封印黑剑时的褪色者就显得粗鲁多了,他把叫嚣着要杀了他的黑剑团吧团吧塞进时空缝隙陪龙王去,随手释放了命定之死。
随后直奔王城,意料之中地被初始之王葛孚雷拦下。
葛孚雷把蒙葛特从囚具中放出来,伸手拍了拍自家虚弱儿子的脑袋,转头看向带着梅琳娜和娇小菈妮一起赶到的褪色者。
“褪色者,很感谢你没有杀了我的后辈和儿子们。”
“但艾尔登的王位,我不能让给你。”
「我知道,玛莉卡布下所有的局,就是希望由你来将她从树中接出去,让交界地摆脱无上意志的控制。」褪色者轻轻把娇小菈妮放到一边,让她坐在自己的包裹上。梅琳娜也同样站在了后面。
葛孚雷的视线在梅琳娜身上停留了一瞬间,随即那双野兽般的眼睛盯住了褪色者,“你从何处知晓的?”
「猜的。」褪色者掏出一块布擦起他的长刀。
「上一次我杀了几乎所有半神,成为了末代艾尔登之王。只要把你们所做的全部事情与无上意志传达的话语印证一下,一切都水落石出。」
“末代艾尔登之王?”葛孚雷的接受度比其他人都快了太多,“难怪你能身负如此驳杂庞大的神力而不崩溃。那么我们,想来都死过一次了。”
蒙葛特看见褪色者擦刀的手顿了一下。
“不过由我去拯救玛莉卡,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事。”葛孚雷缓缓摆出进攻的架势,“来一决高下吧,褪色者!”
褪色者扔掉擦刀的布,刀尖发亮斜指地面,他的眼瞳中蓝色再次逝去,纯白的神力自身体中逸散。
这是王与王的决战。
18.
褪色者终于又来到了他熟悉无比的地方。
被卢恩弯弧吊在半空中的玛莉卡女神缓缓下落,那一头金发转眼间就成了火焰的红色,身姿欣长的男子轻盈落地。
褪色者并没有拔出他的长刀,他托起一只娇小的人偶,暗月的魔女伸指一点,一道人影被从遥远的地方召唤而来。
拉达冈前进的步伐一顿,看着那道身影慢慢凝实。
那人的身姿如满月一般耀目优雅,她的怀中抱着一枚金色琥珀,眉眼高洁如净水。
满月女王举起权杖,她的身姿飘逸化为一轮满月,映在拉达冈的眼底。
他曾无数次在月下见过这个场景,欣赏她唯独展现给他看的柔软与美丽。
无与伦比的美丽满月裹挟着厚重磅礴的杀机朝他而来,但拉达冈没有丝毫的动作,他甚至放下了手中的黄金槌,抬起手要拥抱那轮月亮。
忽然间天摇地动,石制的地面顷刻间化为星空的倒影,一只半透明的触手伸出,要卷走拉达冈。
褪色者出手,一刀将伸出地面的那只触手切成两半,从伤口处留下的不是血液,而是半透明仿佛倒映星空的液体。
「梅琳娜,菈妮,带他们走!」他怒吼。
一道灵体从娇小菈妮中飞出进入满月的身体,梅琳娜则接住了昏过去的拉达冈,菈妮操控着满月的身体打开传送阵,四人即刻间消失。
失去武器的艾尔登之兽怒吼一声,磅礴的力量让星雨降落,刺穿了无法躲开的褪色者的身躯。
浑身是血的褪色者冷着脸握紧了手里的长刀,「不过是个畜生,侵占交界地的力量才有如今模样。无上意志啊,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凡人之怒!」
刺目的白光从末代之王身体里绽放出来,那是深渊神域里交界地意志的馈赠,那力量不是信仰也不是魔法,亦非祷告——那是交界地众生的意志。
是世间最强。
19.
「落叶捎来讯息 ,在雾的彼端,我们的故乡交界地,褪色者当上了艾尔登之王。在王的治理之下,相信人们会如此形容——那是个驱除外神,平等自由的时代。」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瘫在王城屋顶晒太阳顺便把史册当消遣看的褪色者撇嘴,「王的治理?我有过这种东西吗?」
“王!您怎么还在这里晒太阳!”从外游历回来后当上了王城女官的菈雅化作蛇女形态爬上屋顶来找她游手好闲的王。
“赐福王在会客厅已经忙的快气疯了,遣我来找您。”
「我可不擅长那些破事。」褪色者懒懒地摆手,「再说了王城那点事务可难不倒蒙葛特。」
“可王,今天是百族会议啊。赐福王说如果您不在五分钟内赶到,后面半个月都没饭吃。”
菈雅眼前一花,刚还死活都不愿动弹的褪色者就已经骑着他的灵马在王城屋顶上飞跃了,那是他作为王的一点特权。
一分钟内褪色者就赶到了会客厅门口,等他急冲冲地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坐齐只等他一个人了。
如今已摆脱恶兆之名的赐福王蒙葛特坐在王座左手位置瞪着他,就是脸上那俩个大大的黑眼圈属实没什么威慑力。
右手处是同时代表黄金一族与卡利亚王室的暗月魔女菈妮,她如今已经正式接管卡利亚与残缺的黄金树。
再下一位则是代表魔法学院的瑟濂大魔导师,如今交界地唯一的集魔法之大成者,在经过褪色者的指点后开辟出了只属于交界地的魔法,如今接管了整片利耶尼亚。
瑟濂对面坐着碎星将军,如今盖利德的真正治理者。在褪色者真正得到艾尔登法环后,他马不停蹄就去了盖利德把碎星挖了出来,以米凯拉的金针为媒介,源源不断的神力被转化为净化之力,腐败女神被彻底驱逐出交界地。同时被猩红腐败侵蚀的玛莲妮亚和拉塔恩都永久解决了这个问题。碎星掌管了盖利德,而玛莲妮亚则在地下和蒙格为了哥哥大打出手。不过反正那是蒙格的地盘,打成什么样只要不波及交界地其他地方褪色者都懒得管。
拉塔恩下方是女战士涅斐丽,她如今是风暴之城史东薇尔的城主,宁姆格福在她的治理下日渐富硕。顺便一提,因为过往与褪色者的相遇,她早已发誓此生效忠末代艾尔登之王。
涅斐丽对面是曾经的黄金君主,接肢葛瑞克。在祖父葛孚雷的教导下终于抛弃了邪路,如今正作为下一任辅佐艾尔登之王的王城预备君主而在蒙葛特手下努力学习着。没错,褪色者成为了末代艾尔登之王,但他并不愿意接管王城罗德尔。在众多王城官员求他登基的时候褪色者一个重力魔法就把无辜的赐福王蒙葛特推上了王座,自己则骑着灵马溜之大吉。
接下来则是摩恩城的城主,他如今接管了啜泣半岛,身旁侍立着他的女儿,同时也是未来的摩恩城城主。
然后是希芙拉河与永恒之城的代表,这两族如今都已经分为地上地下两支,愿意留在地下的就住着,想去地上的也随意,不过住在哪都需要先向王城报备一下,以统计各地人数。
最末尾坐着亚人女王和流浪商人的代表,收到邀请时这两族都怀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直到褪色者亲自上门他们才终于确认这是事实。在所有的种族中这两族对于末代艾尔登之王最忠心耿耿,他们私底下称褪色者为救世之主,为了他将他们从永恒的压迫中解放。
至于雪山巨人一族,因为体型实在太过庞大,他们只能暂时以信件的形式参与会议。加大加高的会客厅在加急改建中。
王城中如今还多了很多褪色者的熟人。裁缝柏克在几天前正式成为王室御用裁缝。大赐福的铁匠,调灵师,解指婆婆和双生老妪都跟随艾尔登之王搬进了王城的圆桌大厅。褪色者也想给梅琳娜在王城设置一个职位但是被拒绝了,她说想作为王的眼睛去看看交界地,褪色者只好给了她王的加护,放她出去旅游了。
顺便一提,梅琳娜和菈妮的身躯都已经重塑,至于用的什么呢——
至今还没人知道,取走所有大卢恩包括拉达冈及玛利亚体内残破艾尔登法环的王并没有吸收它也没有重塑它。影响一个世界的规则不该寄生在拥有感情的个体身上,褪色者将它们合在一起,用众生意志揉碎,化为了这个世界最本源的法则,不会再被任何个人的意志动摇。作为一点利息,交界地意志默许了褪色者悄悄昧下来了一点碎片的举动,而正是这些碎片,得以重塑菈妮与梅琳娜。
在褪色者杀了艾尔登之兽毁了艾尔登法环后,交界地终于脱离了无上意志的控制,被双指影响的狼人布莱克获得了自由,如今正与巨人铁匠伊吉游走四方。布下大局的玛莉卡在艾尔登法环被取走后就强制把自己与拉达冈分离,现在与初始之王葛孚雷待在米凯拉的圣树过日子。而解除控制后一直昏迷的拉达冈则被终于清醒过来的蕾娜菈带回卡利亚王室隐退,据说现在醒过来了正一心想办法讨妻子高兴来赎罪。
想了这么多在褪色者的脑袋里也不过一瞬,他镇定地顶着所有人各色的目光迈上王座。褪色者仍旧不能讲话,但磅礴的力量从他身体里溢出,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话语。
「十分钟说不完,我一秒都不多待。」
门口侍立的菈雅捂住了脸。
蒙葛特气得一口气没上来。
菈妮低了低头,帽子底下露出的嘴角微扬。
瑟濂撑着头微笑,她的笨徒弟还真是一点没变呢。
等各地的代表都以超人的语速汇报完,才撑了八分钟就开始打哈欠的艾尔登之王起身准备开溜。
“稍等!”王城的司仪官着急举手。
「何事?」
司仪官顶着艾尔登之王几乎要吃人的视线强硬道:“每一任艾尔登之王都有一位神人伴侣,希望王上能够开始考虑子嗣问题!”
这话一出,大厅里的悄然流转的氛围立刻就变了。
蒙葛特沉下脸,菈妮按了按帽子挡去表情,瑟濂换了只手撑头,眼神玩味。碎星闭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涅斐丽则认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王上早已将外神驱逐,如今交界地的神人不过几位。由神统治世界的时代也已结束,我看为了王上能有更多选择,将人选扩大到其他种族也无不可吧?”
门外的菈雅握紧了手指。摩恩城主则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若有所思。亚人女王与流浪商人则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动荡。
唯有位于风暴中心的艾尔登之王毫无察觉。褪色者看看司仪官又看看涅斐丽,一脸你们都在说什么胡话。
「我已经有相伴一生的对象了。」
蒙葛特:?
菈妮转着戒指的手一滑。
瑟濂坐直了身体,碎星也睁开了眼睛。
涅斐丽明显地一怔,“……王上,我能知道是谁吗?”
褪色者非常不雅地伸手进胸口摸了摸。
蒙葛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声清脆的哨声在王城大厅里响起。
褪色者一步跨上他心爱的灵马,在众人神情各异的注视下嗖地一声溜没影了,只留下一道白色魔力传递最后的声音。
「当然是我心爱的托雷特!」
「结婚?狗都不结!」
没等众人从无语中缓过来,一点白色缓缓飘到赐福王身边。
「蒙葛特,我去找梅琳娜玩几天~王城事务就拜托你了。」
赐福王叹息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20.
今天的交界地也很和平呢。
—end—
【脑洞】梅琳娜与她的骑士在交界地重逢
这是一个纯造谣脑洞,因为玩完之后实在太意难平,整个给我人干emo了,缓了一个月没缓过来我就知道我要写点啥了。我喜欢里面的每一个角色,我需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不然我会难受死!
可以友好交流,但是不要玩梅琳娜是木头梗,不然我会问候你全家。也不要玩什么大老婆二老婆的梗,菈妮、梅琳娜、菈雅都是勇敢、坚毅、充满魅力的女性,你个丑八怪猪妖梗小鬼谁都配不上。
{正文}
“菈妮,我要回交界地了。”
“这么快就要走?”
骑士觉得有些诧异,菈妮的语气仿佛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回去的。
现在交界地已经没有任何神祇,那片原本生机盎然的土地属于所有生灵,停滞的时间重新......
这是一个纯造谣脑洞,因为玩完之后实在太意难平,整个给我人干emo了,缓了一个月没缓过来我就知道我要写点啥了。我喜欢里面的每一个角色,我需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不然我会难受死!
可以友好交流,但是不要玩梅琳娜是木头梗,不然我会问候你全家。也不要玩什么大老婆二老婆的梗,菈妮、梅琳娜、菈雅都是勇敢、坚毅、充满魅力的女性,你个丑八怪猪妖梗小鬼谁都配不上。
{正文}
“菈妮,我要回交界地了。”
“这么快就要走?”
骑士觉得有些诧异,菈妮的语气仿佛知道自己迟早是要回去的。
现在交界地已经没有任何神祇,那片原本生机盎然的土地属于所有生灵,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无理的规则成为传说,在日升月落中,万物繁衍生息,自然地出生和死去。
骑士望着露台上空的暗色月亮,畅想着交界地褪去了黄金色泽,生命沐浴在真正阳光下的样子。
那是她曾经希望过的未来吗?
“替我向梅琳娜姐姐问好。”
菈妮推了骑士一下,打断了骑士的思绪,然后笑着伸出手,递给骑士一枚戒指。
“留个纪念。”
骑士回到了宁姆格福,新的故事或许也该从这里开始吧。
“嘿,骑士大人,需要买什么东西吗?这里有最新……”
艾蕾教堂里,流浪商人咖列热情地叫买着商品。可当他看清楚面前的是谁,立马瞪大了眼睛。
“有投掷匕首吗?那东西可太好用了。”骑士半开玩笑地看着老朋友。
“天哪!你……”
咖列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当火光延烧到整个黄金树,他恐惧地匍匐在地祈祷神灵的宽宥,可等他再次睁开眼,交界地又恢复了宁静……不,不只是宁静——赐福消失,空气中飘散的金色尘埃也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个褪色者……咖列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咖列?你怎么了?”骑士拍了拍商人的肩膀。
年老的流浪商人回过神,有些慌张地擦去眼角的泪水。
“你说你要买什么?投掷匕首?哈哈!现在我们可不卖那玩意儿了。”商人拿起档口的一个苹果递给骑士“但是宁姆格福特产的新鲜蔬果存货管够。”
骑士轻轻嗅了一下手中的苹果,清新的香甜气味让人心情愉快。
告别了老商人,骑士带着一兜苹果继续上路了。(咖列:算你赊账,等有钱了再给我。骑士:就不能送我吗!咖列:别赛脸啊!)
没走多远,骑士遇到了涅菲丽,她正带着一队士兵在巡逻。肯尼斯辅佐她管理宁姆格福,日常的主要工作除了帮助人们修筑房屋,也负责守卫居民的安全。
“涅菲丽,你有没有在附近见过一个姑娘,粉栗色头发,披着斗篷的?”
涅菲丽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看着骑士打算离开,涅菲丽叫住了他。
“褪色者,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但我祝福你们早日相聚。等你找到她,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欢迎来史东薇尔城,我们的卫队需要你这样勇敢的骑士。”
骑士没有回应涅菲丽的邀请,只留下了一句“你会成为一个好的君主”便离开了。
来到湖之利耶尼亚,魔法学院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托普斯与魔女瑟濂成立了自己的魔法教室,慕名而来学习的人不少。在前往学院的必经之路上,一块巨大的龙虾看板吸引了骑士的注意——“龙虾屋:交界地爱虾人必吃打卡店!”
在店外休息区,骑士发现了一叠宣传册——
“欣赏交界地独一份火山风景,体验特色熔岩料理。五星级酒店,火山官邸欢迎您——有意请联系酒店管家:菈雅”
继续往前走,骑士还遇到了很多老朋友。
战士壶亚历山大回到壶村开了一个武术馆,小壶也终于得偿所愿跟在叔叔身边修行,只是迪亚罗斯总抱怨,亚历山大的训练强度太高,给他这个维壶师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罗杰尔和D结伴前往永恒之城,不再需要任何力量的指引,因为现在的永恒之城已经是交界地最出名的观光景点。
一路上罗杰尔总是因为去帮助有麻烦的人而耽误行程,D也不得不为了迁就好友选择同行。
“不好意思,总是给你添麻烦……”罗杰尔抱歉道。
“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性格了。”D冷淡地抢过罗杰尔的行李背在身上。
“我的伤没事的,不用……”
D没等好友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前走,罗杰尔看着D的背影,笑着加紧脚步追了上去。
盖利德如今漫山遍野都开满了鲜红色的彼岸花,没有了猩红腐败的威胁,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红狮子骑士们也大多回到了家园,曾经主持过战斗祭典的廉杰在主城里搭建了话剧舞台,继续为到访城中的人们讲述好友当年的事迹。
王城外的村落,骑士遇到了罗德莉卡,她正在给圈养的小羊们喂食。
“修古先生呢?”骑士问道。
罗德莉卡兴奋又略带遗憾地说:“真抱歉,父亲去隔壁村帮农户修理农具了,要明天才能回来,他应该很想见您呢。”
恢宏的王城依然守卫森严,王城统治下的人们都在颂扬君主蒙葛特的温厚与仁爱。在蒙葛特身边有一位特殊的皇家裁缝,虽然是位亚人,但手艺精湛,深受君主蒙葛特的器重,每年王城的开放日,这位皇室裁缝还会为孩子们缝制柔软漂亮的新衣服。
梅琳娜,这是你心中理想的交界地吗?
用脚步丈量交界地的骑士终于累了。他回到了宁姆格福,在风暴关卡前站着,往来的人流,商贩的叫卖和孩子的打闹声,让人完全忘记了这里之前是一处凶险的要塞。
骑士陷入了回忆。
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姑娘第一次在这里介绍了自己。
骑士仿佛听到嗒嗒的蹄声,缓慢地,由远而近地传来。
“你好,穿越雾前来的人啊,我叫梅琳娜。”
骑士转过身,怔怔站在原地看着骑在马上的少女轻轻抚摸着马的鬃毛。
“托雷特,抱歉了,让你们分开了这么久。”
落叶捎来讯息,在光的尽头,我们的故乡交界地,不再有居高临下的神,人们会如此形容——这是一个生命的时代。
{完}
【蒙葛特X女褪】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好嫁妆
褪色者发现她做的肥皂总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虽然这玩意儿不怎么值钱,但用来擦自己身上的血还是挺方便的。
她决定把这个小偷找出来。
于是今天她回来得很早,一回来就听到浴室里在哗哗作响。
褪色者立刻什么都忘了,掉头就往浴室里钻。
“褪色者?”蒙葛特用帘子裹住自己,伸出一只手抵住她的脑袋,“今天回来得这么早?等一下,我正在洗澡。”
我要的就是你在洗澡!
褪色者激动得小脸通红,双眼亮晶晶的就想往浴室里钻。
蒙葛特觉得要是她也像他一样长了尾巴的话,那尾巴现在一定摇得很欢。
“不可以。”蒙葛特残忍地拒绝,“身为女士要保持矜持。”
褪色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从鼻子里发出几声悲伤的嘤嘤。...
褪色者发现她做的肥皂总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虽然这玩意儿不怎么值钱,但用来擦自己身上的血还是挺方便的。
她决定把这个小偷找出来。
于是今天她回来得很早,一回来就听到浴室里在哗哗作响。
褪色者立刻什么都忘了,掉头就往浴室里钻。
“褪色者?”蒙葛特用帘子裹住自己,伸出一只手抵住她的脑袋,“今天回来得这么早?等一下,我正在洗澡。”
我要的就是你在洗澡!
褪色者激动得小脸通红,双眼亮晶晶的就想往浴室里钻。
蒙葛特觉得要是她也像他一样长了尾巴的话,那尾巴现在一定摇得很欢。
“不可以。”蒙葛特残忍地拒绝,“身为女士要保持矜持。”
褪色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从鼻子里发出几声悲伤的嘤嘤。
蒙葛特:“装可怜也没有用。”
“哼!”褪色者生气地走掉了。
蒙葛特知道她不会再钻他的浴室了,放心地继续洗澡。
水流从他的胸口蜿蜒而下,顺着水流,他打量起自己的身体。
瘦到凹陷的腹部,覆满兽毛的腰身和下肢,长有硬角的尾巴,筋骨虬结的双手……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枯瘦的身体到底哪里吸引她了,她总是试图在他洗澡的时候钻进来。
明明平时她打扮自己时的审美还挺正常的。
真的被她看到这样的身体,她一定会失望吧?
她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交界地长得比他好看的人明明那么多。
为什么她会喜欢他呢?
蒙葛特胡思乱想着,洗了很久。
等蒙葛特彻底从浴室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褪色者还在生气,躺在床上用背对着他。
她故意换了一身死眠连衣裙,雪白的背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对着他,不知道是引诱还是惩罚。
蒙葛特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他闭上眼,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
或者都是吧。
他走到床边,这才发现褪色者居然已经睡着了。
明明已经睡熟,她的眉心却还皱着,保持着生气的形状。
他没怎么用力就脑补出了少女憋着气等着给他一个教训,却不小心把自己等到睡着的模样。
可爱捏。
蒙葛特小心地伸出手,一点一点揉开她紧锁的眉心,然后把她最喜欢的尾巴贴到离她不远的地方。
哪怕是在睡梦中,褪色者也是第一时间抱住了它。
“愿你在梦中也依然嚣张。”蒙葛特认真地祝福,然后小心翼翼地预备在她身边躺下。
褪色者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她在生气,感知在今夜比平时要敏锐很多。
“哼!”察觉到自己怀里的东西后,她狠狠地摔开蒙葛特的尾巴。
“对不起。”蒙葛特道歉。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只要道歉就对了。
生着气睡觉对小褪色者不好。
褪色者瞪他。
蒙葛特知道这是在问他哪里错了。
蒙葛特:“我不该不让褪色者看我洗澡。”
褪色者的眼神一下子软化了,期待地盯着他,像是在问“那下次呢?”
读懂了她眼神的蒙葛特低下头,小声回答:“还是不行。”
褪色者:“……”
蒙葛特的头低得更低:“对不起。”
褪色者叹了一口气,像是原谅了他。
算了,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倔得像头牛。
她拍了拍床,示意他可以上来一起睡觉了。
蒙葛特爬上床,盯着褪色者半裸在外的背,欲言又止。
觉察到他的眼神,褪色者点了点头。
得到了她的同意,蒙葛特犹豫了一下,带着神圣的表情,郑重地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背上,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好滑。
和她的肌肤相比,他的手就像砂纸一样。他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手上的老茧会擦伤她。
褪色者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笑着笑着,她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窗外,窗外星月高悬,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么晚了?
她看着蒙葛特,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要洗这么久吗?
真的不是在浴室里……
蒙葛特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
“每次要洗这么久才行。”蒙葛特顿了顿,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才继续吞吞吐吐地解释,“我的身上……有下水道的味道……因为在那里长大……味道……很难闻,对你不好,所以要洗很久。”
蒙葛特把洗得香喷喷的尾巴塞到褪色者怀里:“现在你可以随便抱了。”
褪色者终于明白自己做的肥皂都去了哪里。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俯下身,轻轻地在蒙葛特的尾巴上亲了一口。
蒙葛特:“!!!”
受惊的蒙葛特本能地来了个甩尾。
猝不及防的褪色者:“???”
褪色者飞了出去。
褪色者撞在了墙上。
时装小脆皮,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