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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攻具人

【哈德/黑哈预警】Lunatic( 5 )

summary:战后的某一天,哈利·波特来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这里没有战争,几乎满足了他所有的意难平。但唯有一点——他爱的情深入骨,恨的咬牙切齿的那位少年——德拉科·马尔福,彻头彻尾的人间蒸发了。


*黑切白切更黑新概念重生哈X众人皆醉我独醒非典型穿越德

*老伏虽然原著就是个疯批,但作为伏推,我执着于让他在这篇里彻底变成疯子(?)

*1v1,除哈德二人外不拆官配。双洁,强强,HE

*无敌ooc,特别ooc,ooc到我只敢在小号上发(你特么)

*本章是现实意义上的出场(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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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虚伪!!!”...


summary:战后的某一天,哈利·波特来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这里没有战争,几乎满足了他所有的意难平。但唯有一点——他爱的情深入骨,恨的咬牙切齿的那位少年——德拉科·马尔福,彻头彻尾的人间蒸发了。


*黑切白切更黑新概念重生哈X众人皆醉我独醒非典型穿越德

*老伏虽然原著就是个疯批,但作为伏推,我执着于让他在这篇里彻底变成疯子(?)

*1v1,除哈德二人外不拆官配。双洁,强强,HE

*无敌ooc,特别ooc,ooc到我只敢在小号上发(你特么)

*本章是现实意义上的出场(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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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虚伪!!!”

 

罗恩·韦斯莱将手上的《预言家日报》狠狠砸在了桌上,头版上丽塔·斯基特的魔法照片和桌板用力亲密接触,发出一声扭曲的惨叫。男人微长的红发披在肩头,略显肌肉的双臂此时正交叠在胸前,客厅墙上那张微笑的照片起到了很好的反衬作用——这让他碧蓝的眼眸看上去愤怒、困惑、不解快要溢出来。

 

“她,她怎么敢——”罗恩愤愤地说,“她怎么敢这么写哈利?!”

 

“well,冷静一下,”赫敏终于对着镜子打理好她的衣领,弯腰将那份被大力揉搓到皱巴巴的可怜报纸捡起来。她发型干练,穿着彰显魔法部部长的制服,有些无奈的说:“你要学会控制情绪……”

 

三秒,在看到头版标题后,她拧着眉收回了上一句话:“好吧。我说,我真想把这份该死的报纸砸在斯基特的脸上。”

 

《哈利·波特的敬业与不足》丽塔·斯基特著。

 

罗恩跌回椅子上:“她凭什么?哈利都已经昏迷了!深度、深度!还是因为那该死的、威胁到她生命的食死徒!她怎么——”

 

他从喉腔里挤出一声崩溃的长吟,低头捂住了脸。

 

赫敏厌恶地打开了报纸:“她又写了些什么?……'救世主得不到的初恋'、'宿敌还是情人'、'占有欲vs好胜心'……”

 

她粗略的看过一遍目录,对这篇在头条上加粗加大印着的宣传图文做了简要概括:“一派胡言。她想加隆想疯了。”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是说,我们清楚又有什么意义呢?”罗恩语无伦次,“上一次也是这样,哈利明明因为身体不好才请了假,她笔一挥说他不务正业打不过食死徒身负重伤,第二天人们就开始给哈利寄数不清的吼叫信,各种比尔都可能没听说过的脏话——这分明是在逼哈利进圣芒戈精神院啊!”

 

他忽然停住了话头。半响,罗恩闷声道:“那次我没无条件相信他,我一直很自责。”

 

“……”赫敏叹了口气:“我想至少得让哈利知道,这一次我们是信任他的。”

 

她忽然也不说话了。二人目光在半空相汇,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想法——

 

哈利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了,他们上哪儿说去呢?

 

赫敏是魔法部部长,每天等待她处理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她尚且自顾不暇,没时间总守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的哈利身边;罗恩是傲罗副队长,哈利这个队长走了,傲罗队伍需要他来管理,更是焦头烂额。

 

两个人都因为工作性质缺乏足够的个人时间,照顾昏迷的哈利简直就是一场现场直/播的赌/博,只知道何时开始,不知道何时结束。他们都成年许多年了,面对现在这种情况,所想的所料的,一定是站在实际基础上的。

 

一时间,二人陷入并不算尴尬的沉默。直到罗恩的腕表滴滴叫了两声,声如洪钟地说:“你该上班了!!”

 

“……”

 

更他妈现实了——他们连交谈和沉默的时间都不能拥有,就必须奔赴一场又一场琐事的洪流。

 

“如果有办法和昏迷中的哈利沟通就好了。”罗恩喃喃说。

 

起身和出门都在沉默中完成,公寓房门打开的前一刻,赫敏轻轻吻了吻罗恩的侧脸。

 

“我会尽量争取请假的,”她急促地说,试图留住不断逝去的时间,他们一定都不希望明天早上在预言家日报上出现《震惊!救世主昏迷,至交好友却若无其事》类似的头版,“我们给他留个纸条吧,虽然比不上我们亲口说,但总比不说好。你觉得呢?”

 

“我很赞同,亲爱的。”罗恩亲亲她的侧脸,门终于打开,他们又要被拖入工作里去了。

 

出门前最后一刻,赫敏突然鬼使神差的想。

 

如果主治医师还是德拉科·马尔福呢?如果那个马尔福家主还在圣芒戈呢?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轻声嘟囔:“异想天开。”与其想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和昏迷中的哈利交流。

 

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早在三年前就因为舆论压力死亡了。

 

 

 

 

 

 

 

 

 

 

 

019.

“你是不是欠了扎比尼家十亿加隆?”

 

圣诞节过后,罗恩这么问。

 

“我很确信波特家不会欠钱,”哈利说,刚才被布雷斯坑害泼了一身的水,他倒一点儿异样都没显现出来,“我也很想知道我是不是招惹他什么了。”

 

“哈利!”赫敏在图书馆门口等他们,一见到二人,她就急匆匆拽住了哈利,“跟我来一下!”

 

哈利不明所以,但依然跟着她跑。

 

赫敏绕过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书架,最终气喘吁吁地在一个角落停下:“你在火车站时是不是和我说过,说过一个叫'德拉科·马尔福'的人?”

 

哈利顿住了。

 

“我找到了一些关于马尔福家族的资料,”赫敏说,低声念了一句“纯血统一览目录飞来”,一本极为厚重的书砸在她手上,目测至少千页,“德拉科·马尔福……我看看……在这里。”

 

她用魔杖点了点泛黄书页上的一个角落,用黑笔写下的锋利字迹慢慢发亮。

 

“Draco·Malfoy(?-?)”

 

“好新。”哈利轻轻说。

 

“的确,看上去就像是最近才写上去的。”赫敏说,“我想你特意提起的朋友应该是纯血统,所以我从后往前翻,就翻到了这个名字。”

 

“'Severus Snape--1960-?'、

'Support Cedric Diggory -- The Real Hogwarts Champion'……”这几个名字也像是最近才写的。

 

“……”沉默很久,哈利开口道,声音很轻很轻,“赫敏,你是怎么知道这本书的?”

 

“我那天在图书馆听到布雷斯和潘西议论,说那本《纯血统一览目录》好像被人动过手脚了,就想拿来看看。”赫敏道,有些担忧,“希望这对你有些帮助,哈利。”

 

“很有帮助。”哈利慢慢地说,一字一句,“非常有帮助,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我本来还想多留一会儿的。”

 

“什么?你要转学了吗哈利?”

 

“不……我开玩笑的。”

 

 

 

 

 

 

 

 

 

 

 

 

020.

“里德尔?这是什么?”

 

“一个学生,约我去塔楼。没关系。”

 

“那你可得注意安全,他们最近挺怪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

 

“没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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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小龙真正出场啦!可以猜猜小龙是死是活(不是)是这个世界里的谁!

ps:没完结!没完结!没这么快!没这么快!

pps:朋友们点我主页给俺老婆点个赞&评论是有效催更哦!

悯

【福华】Only you, Only us.(下)

  Summary:他们彼此相依,他们永不分离。

#201剧情魔改,又名福华在一起的情况下如何处理艾琳案。(就是想看他们秀)

#原剧情看得有点恼所以自己动手魔改,当然会存在自己脑补的人物设定,逻辑上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以及大量的个人理解(见谅)

#角色关系不算正常警告,希望不会太无聊,祝阅读愉快!(终于写完了我哭)

——


   约翰早上醒来时就听到楼下传来的小提琴声。


  夏洛克通常起得都比约翰要早,有时候约翰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睡。为此他曾在和对方互道晚安后假装睡着,保持清醒的同时偷偷感受对方的呼吸是否有变化,在有规律的呼吸声出现后睁开眼睛...

  Summary:他们彼此相依,他们永不分离。

#201剧情魔改,又名福华在一起的情况下如何处理艾琳案。(就是想看他们秀)

#原剧情看得有点恼所以自己动手魔改,当然会存在自己脑补的人物设定,逻辑上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以及大量的个人理解(见谅)

#角色关系不算正常警告,希望不会太无聊,祝阅读愉快!(终于写完了我哭)

——


   约翰早上醒来时就听到楼下传来的小提琴声。


  夏洛克通常起得都比约翰要早,有时候约翰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睡。为此他曾在和对方互道晚安后假装睡着,保持清醒的同时偷偷感受对方的呼吸是否有变化,在有规律的呼吸声出现后睁开眼睛,这样就能看到极少有的同居人的睡颜。但是夏洛克同样是个爱装睡的混蛋,在约翰有几次偷摸着想将他前额的卷毛拂开时睁开眼睛,坏笑着吓约翰一跳的同时还要调侃几句。


  “John,我以为白天你已经看够我的脸了。”


  “闭嘴好吗,白天我可看不到你这么安静乖僻的样子。”


  “没必要为了这个故意不睡吧。”


  “明明装睡的人是你来着。”


  “我没有刻意装睡。John,我只是在适应而已。”


  “和我一起睡觉不适应?”


  “没有,只是得控制自己的大脑别再记录你的呼吸频率了,你装睡的能力还需要加强一下,约翰。”


  约翰自从知道夏洛克睡前也不停歇地观察后就不再试着装睡了,既然他没有睡着,那夏洛克一般也不会睡着。就算是为了侦探的睡眠质量自己也得尽可能早点休息,即使起初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等他先睡着夏洛克才肯入睡。后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夏洛克也就更随意了,约翰到目前为止已经见过好几次侦探熟睡的样子,而且他珍惜这些时刻。


  当然,被下药昏睡在床上可不是他所期望的。


  约翰起床下楼,悠扬的小提琴声充斥在整个客厅,即使在他下楼后也依旧流畅动人。夏洛克演奏得很专注,约翰甚至都有点不忍心打断他,不过是他再那么演奏下去的话,他们可能就要被邻居投诉扰民了。


  夏洛克突然停下了演奏,侧身拿起乐谱架上面的笔然后写着点什么,约翰这会才注意到夏洛克不是单纯的在演奏,而是在创作曲子。于是约翰在他架起小提琴准备演奏前开口问到:


  “你在作曲?”


  “显而易见。”


  “在早上7点就作曲,我没想到你热爱音乐到这种程度。”


  “早上思维更清晰。”


  “早上邻居也听得更清晰。”


  “他们不会介意的,这比半夜好。”


  “……行吧,早餐想吃什么?”


  “已经有人帮我们决定了。”


  约翰还没理解过来前就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他开门后就看到了端着早餐的哈德森太太,而且还表示这是为他们做的。约翰万分感激地收下,并且询问了原因——毕竟她一般都是做的下午茶甜点偶尔会是晚餐,早餐算是极其少见的。


  “你那么早起来给我们做了早餐?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噢亲爱的,这没什么,我只是在清早就听到了小提琴声,正好想起来昨天收到了品质很好的软面包,所以就做点送上来给你们。”


  约翰再三表达了感激之情,并且为夏洛克大清早扰民的行为道歉,而始作俑者不为所动地继续拉小提琴,约翰觉得他甚至有些得意,为他们得到的送上门的早餐。


  约翰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哈德森太太走前还提醒他记得快点吃别放凉了。但他在放好两人份的早餐后只是静静坐在位置上,看着夏洛克拉琴的背影,早餐上飘起的热气逐渐消散,约翰却不为所动。夏洛克在写完第二段音符后忍不住叹气,然后将小提琴放到一边,走到约翰对面的位置坐下。


  “John,你不能总是用这种方式叫我吃饭。”


  “这不是很有用吗?”


  “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们两个都会被饿死。”


  “在那之前我绝对会给你猛灌葡萄糖液的。”


  “记得给自己也灌点,医生。”


  夏洛克又抱怨了几句吃饭多么无聊,但依旧和约翰一起吃完了早餐。约翰在他又要去继续拉小提琴前问出了他从下楼前就一直好奇的事。


  “Sherlock,你为谁而作曲?”


  “为我自己。不然呢?”


  “……好吧,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作曲?还是为你自己?”


  “我在尝试演奏我自己,John。”


  夏洛克说完后便继续演奏,约翰不是很了解音乐,但他仍能听出来这首曲子里包含着细雨般的悲伤,像冬天的雪飘落成雨降落到河流里,顺着河水缓缓流逝,当你放眼望去时却难以找到尽头,未曾知晓这些冰冷的雪雨将会到达何处。它们或许会穿越迷宫般的伦敦,约翰不知道,他正身处伦敦呢,唯有期望河流能给予他一个答复。


  “听起来有些悲伤……是因为那位女人的死?”


  “是因为我们昨天的对话,John。”


  “那也是因为她的死导致的,我猜?”


  “为什么你总是提到那位女人?我以为你讨厌她。”


  “我只是觉得她太神秘了,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听上去更像是你搭讪时会用的话。”


  “什么?不不,为什么你会那么想?我只是——OK,fine,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


  好吧,也许现在并不是一个说出自己想法的好时机。夏洛克在纸上写字的力度比先前大了很多,约翰当然清楚原因。他们在一起后最大的矛盾点莫过于夏洛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意自己的“三大洲”经历。以前他会变着法的打断约翰的约会,夏洛克明明连约翰的每一任女朋友都记不清叫什么但却非常清楚他们会去哪约会。后来约翰才逐渐意识到夏洛克对自己的占有欲早就渗透在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如暗流般涌动在身边,等他陷入其中后便完全涌现出来。无论是白天查案时在约翰和别人谈话间突然地插话,还是晚上行房//事时喘//息间掺杂着的,有关你是我的这类的低语……


  如今这些都显露无疑,换作正常人意识到时恐怕早就跑路了。可他不一样,约翰华生可是夏洛克唯一的助手,唯一的朋友以及唯一的爱人,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损失。


  “如果让你演奏我呢?Sherlock,你会演奏什么?”


  夏洛克显然愣住了,他眼神游走在琴弦间又跳跃到约翰的眼睛里,而约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等待着一个答复。然后他将小提琴架到肩上,拿起琴弓,于约翰的注视下开始演奏。


  悠扬的小提琴奏出缓慢而深情的旋律,似流水般的琴声萦绕在整个房间,随后旋律开始逐渐变得激昂,丰富的情感从中得到升华,在曲调转为低沉哀婉时约翰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他熟悉这首曲子,这首可谓是家喻户晓,约翰只是没想到夏洛克会选择演奏这首——《友谊天长地久》。


  在最后的结尾处,旋律又再一次激昂起来,约翰先前就听人说过这首曲子象征着友谊的长河永不停息,永远流淌在人们的心中。他等着夏洛克演奏完,睁开眼与自己相视一笑,然后说出那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Sherlock,不过今晚之后才是新年。”


  “我知道,所以今晚我就不用再为你们演奏了。”


  “嘿,哈德森太太可喜欢这首了。”


  “她只是喜欢看我演奏给你听而已,相信我。”


  “好吧。讲真的我没想到你会演奏这首,我以为你没那么……传统?”


  “传统的跨年礼物。人们喜欢这个不是吗。”


  确实,约翰自己也很喜欢这首曲子,自从夏洛克第一次在他面前演奏这首时,他就确信自己爱上了。他还记得侦探那时闭上双眼全神贯注的样子,他看得如此入迷,以至于侦探睁开眼那一刻他直接就跌入那片冰川中,只能用称赞的话语当作自己的救生圈狼狈地逃离……不过对方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啊,自己那点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看穿了。


  一想到这约翰就忍不住笑了笑,每次回忆起往事时都会发现自己在很早就已经被夏洛克所吸引了。而如今夏洛克也与自己有同样的感受,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吗?


  ——


  约翰本来打算出门去采购,结果刚一出门就被一位金发美女拦了下来。


  “John?”


  “嗯?你好?”


  “你好,今晚新年夜有约吗?”


  “呃……我们认识吗?”


  “我们可以认识。”


  “我很抱歉……我今晚有约了。不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小姐肯定能找到——”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约翰一下子就哽住了。即使是在美女面前他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天啊,他可太熟悉这种情况了。


  “他就不能直接打电话给我吗?非要每次都这样吗?”


  约翰一边抱怨一边上车,也不再试图对身边的女士表现友好了,反正都是麦考夫身边的人,这意味着对方要不是个特工要不就见惯了这些情况。约翰全程一言不发地坐着,而那位金发女士也和麦考夫的秘书一样,坐下来后就只盯着自己的手机。


  约翰这次被带到了附近最大的发电厂——巴特西发电站。夏洛克曾经跟他提过所以有点印象,约翰跟着这位金发女士走了会,路上忍不住抱怨起麦考夫有多喜欢整这些戏剧化的场面,难道他们就不能好好的去咖啡馆聊吗?


  “夏洛克又没有一天到晚都跟着我。”


  “从这进去吧。”


  看样子他别无选择,约翰无奈地叹气但依旧走了进去,空旷的发电厂,约翰说话大声点还能听到自己的回音。这说不定能烦到麦考夫,约翰想起来夏洛克和他说过麦考夫不喜欢噪音,所以干脆直接大声地开始自己的“汇报”。


  “他在作曲!说是想演奏自己什么的。早餐还是吃了的,如果你早点放我回去说不定他还肯吃午饭!不过昨天的事确实有影响到他——”


  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地板,约翰不再抬头对着空气说话来制造回音了。他的大脑几乎快停转了,眼前走出来的人根本不是麦考夫,而是昨晚才被宣判死亡的艾琳·艾德勒。


  约翰华生可不相信世界上有起死回生术,所以这TM是个逼真的假死,他和夏洛克都被骗了。


  “你好啊,华生医生。”


  “……你不是都躺在停尸房了吗。那肯定是你才对。”


  “想要DNA检测准确,你需要正确的样本。”


  “你肯定认识档案室的人。”


  “我知道他的喜好,而且我需要从世上消失。”


  “那为什么要我来见你?我可不情愿呢。”


  艾琳轻笑了一声,对约翰语气里的不满表现得不以为然。约翰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转头就走,或者现在就给夏洛克发短信说明情况。


  “听着,我犯了个小错误,我寄了个东西给Sherlock保管而我现在想要回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拒绝。”


  “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我为什么要信你?你甚至都不敢自己去和他说不是吗?”


  “我不能,他会追查我到天涯海角的。”


  “那就不管我的事了。告辞。”


  “我要说什么好呢?”


  “你平时都说了什么?你不是经常给他发短信吗!”


  “只是一些日常罢了。”


  “呵,日常。”


  “早上好,我喜欢你戴帽子的滑稽样,心情不好,一起吃晚饭吧。”


  “……”


  “你在罪案侦查上真性感,一起吃晚饭吧。”


  艾琳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她随意读了几条后直视着约翰,毫无避讳,像是一种挑衅似的。这让约翰感到糟心的愤怒,他和夏洛克可不是施虐女王的玩物。


  “我一点也不饿,一起吃晚饭吧。”


  “……你在和夏洛克福尔摩斯调情?”


  “对他。单方面,他从来不回复。”


  “不,夏洛克每条消息必回。”


  “那意味着我很特别了?”


  “也可能意味着你毫不重要。”


  “你吃醋了?”


  “作为伴侣,我有这个权利。”


  “噢,当然。好吧这样——我没死,一起吃晚饭吧。”


  “如果你自认为他看重你,你就不应该搞出这些事的。”


  “你对他的保护欲可真够强的。华生医生,看看我们吧,都如此被他所吸引……”


  嘎嘎——


  “……?”


  “Sherlock?”


  没有回应,戏剧性的鸭子铃声才响起没多久紧接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夏洛克并没有出现,但约翰无比确认他刚刚来过了,并且听完了先前的对话。


  好吧,或许他得把先前那句‘夏洛克又没有一天到晚跟着我’给收回。


  艾琳显然也意识到了,但她眉头紧锁,为刚才奇怪的铃声感到困惑。


  “没想到他会换这种铃声。”


  “挺合适是不是吗。当然不如你的铃声那么有特色。”


  “谢谢。”


  “……”


  “既然你不帮我,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拿了。这样也没关系吗?华生医生。”


  “如果你要伤害他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当然不会,我只是做我最擅长的事情罢了。让人们心甘情愿地被我鞭笞。你认为Sherlock会喜欢吗?”


  “我暂时确信他没这方面的癖好。”


  “让我们试试看如何?”


  这是一个请示,虽然充满了挑衅意味,艾琳看起来自信极了,约翰应该拒绝她才对。约翰应该让她离夏洛克远点,她的出现扰乱了夏洛克的理智,精密的仪器里掺杂了除自己以外的感情沙粒,他可容忍不了这个。


  可是看看那女王般的自信吧。即使知道他和夏洛克的关系也不以为然,她是如此确信自己的吸引力,就像夏洛克无比崇尚自己的理性那般。这是约翰华生做不到的,他没法做到以自我为中心也从未崇尚过自己,这或许就是他没法成为天才的原因。约翰向来选择奉献自己来得到接纳,幸运的是他崇尚的人接纳了他,甚至将自己放在从未曾得到过的地位。


  没有人能撼动他们的。


  “那你就来试一试吧,艾琳小姐。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认识一位叫莫里亚蒂的人吗?”


  “听说过。他在黑色地带挺有名气的,神秘又危险的人物,听说背后涉及到不少的人。不过我对犯罪分子不感兴趣,我更喜欢侦探。”


  “我明白了。那么期待你的尝试。”


  约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完全不在意身后的艾琳如何困惑地看着他,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是时候回去找夏洛克了。如果艾琳所说的话里面不全都是谎言的话,那夏洛克有危险的概率就很高。


  一想到这约翰不由得加快脚步,他试图抓紧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去,但在原地等了近10分钟也仍然没有拦下任何一辆车。这种时候他就会非常想念夏洛克,那人总能做到举起手就召唤出的士,约翰甚至把这点写进了博客,评论区有人怀疑夏洛克是巫师的言论被他记了下来,晚上说给夏洛克听时对方忍不住地翻白眼,抱怨人们总是爱幻想些毫无逻辑的事情,约翰就会在这时发现夏洛克比他更清楚评论区说了些什么,意识得到他的每一条博客夏洛克都有在看。


  该死的,他没耐心继续等了干脆直接跑回去算了。约翰刚跑过一条街就打到了车,可喜可贺。然而当他回到221b时看到门口贴着的纸条——犯罪进行中,欢迎打扰。


  夏洛克的字迹。约翰一下子警惕起来,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了,他很可能已经错过了最危险的部分,毕竟同居人已经开始发挥他的戏剧性行为了。约翰开门上楼,一进去就看着夏洛克用枪指着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


  “天哪,发生什么事了?”


  “哈德森太太被美国人袭击,而我在恢复宇宙平衡。”


  “哈德森太太,天哪,你还好吧?他们怎么你了?”


  “噢,我真傻……”


  约翰用手扶住他们可怜的房东,夏洛克让他们下去休息,约翰便扶着她回到了楼下,离开前看了一眼被绑在那的美国佬。噢,他完蛋了。约翰没有丝毫怜悯,这人既然伤害了哈德森太太,那他在221b里就已经被判处死刑了。


  可怜的哈德森太太依旧看起来很难过,约翰找来了消毒用品为她清理脸上的擦伤,窗外突然一闪而过一道影子,紧接着就是重物砸到垃圾桶的声音。


  “噢,正好砸到我的垃圾桶上了。”


  哈德森太太说这句话时让人感觉她好像更心疼自己的垃圾桶。约翰这会不好说什么,他当然会对此视而不见的,哪怕后面那人又被拖了回去,从楼上又被丢下来3次后,他也依旧没做评价。夏洛克自有分寸,而他得留下来照顾哈德森太太,他只是忍不住想起夏洛克对他说过的,关于是人类就会有心的这点。


  如果约翰真的死在了那个游泳馆里,夏洛克或许真的会将莫里亚蒂的心掏出来进行物理意义的燃烧吧。


  “你看起心情不错嘛,亲爱的。”


  “噢,抱歉,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抱歉让你经历这些,哈德森太太。”


  “这没什么的,我已经缓过来了。我以为你会制止Sherlock。”


  “我得在这照顾你不是吗?”


  约翰起身给哈德森太太泡茶,门外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夏洛克果然已经提前报警了。约翰冷静地开门,门外站着的人不出意料的是他们的老朋友。探长看起来还有些疑惑,在询问了情况后上楼去将歹徒给逮捕了。准确来说,他们是找了医疗担架把歹徒抬走的。


  “所以,这人到底从楼上摔下去几次?”


  “我不知道,当时场面太混乱了,探长。”


  夏洛克故作思考了一会,然后耸耸肩转头就走,雷斯垂德在考虑是否把这件事上报给大英政府,他抬头看了看监控,又觉得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情。


  夏洛克回来后对约翰提出的让哈德森太太离开贝克街休息一段时间表示无语,他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个司康出来吃,约翰无奈地表示这可都是怪那个蠢手机。


  “所以那玩意现在在哪?”


  “在我所知的最安全的地方。”


  “你放在你第二好的晨衣口袋里面了,傻瓜。”


  哈德森太太从衣服里拿出手机递出去,在约翰惊讶的目光里笑着解释自己早就偷运出来了,那些家伙还以为她只是在嚎啕痛哭呢。夏洛克笑着走上前搂过哈德森太太,对约翰露出‘我早就说了吧’的表情。


  “哈德森太太离开贝克街?整个英格兰会沦陷的好吧。”


  约翰看着这一幕,心里剩下的那点不安被全部驱逐了出去,驱逐出了221B。在这里他有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哈德森太太,还能有什么事能威胁到他们呢。


  作为军人的他如今要守护的一切都在这了,为此他感到无所畏惧。


  ……


  “艾琳说她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她让你来拿?”


  夏洛克放下小提琴,拿起手机又开始看屏幕上的密码空位。


  “没错,她说这会危险到你的安全。”


  “别告诉我这就能说服你。”


  “我这不是来和你直接说了吗?她可能会用其他方法吧……她没发短信跟你说?”


  “为什么她会发短信和我说?”


  “她还活着,有什么感受?”


  约翰避开了夏洛克的询问,反问夏洛克的感受。而夏洛克只是静静对视,然后转头对着楼下喊了声哈德森太太,当她上楼后开始演奏《友谊天长地久》。


  夏洛克也用自己的方式回避了问题,哈德森太太倒是为这突然的演奏感到开心,约翰也只好陪着静静地听,在演奏到末尾时约翰又想,这或许就是夏洛克的回应。无论发生什么,他们的友谊都将天长地久……当然也可能只是他为了表达对哈德森太太的感谢罢了。


  他们和哈德森太太表达了新年祝福,夏洛克坐回自己的位置仍然把玩着小提琴。


  “说吧,John,你发现了什么?”


  “……真是一点也瞒不过你啊。”


  “你也没打算瞒。”


  “好吧。我发现艾琳认识莫里亚蒂,还记得在游泳馆里的那通电话吗?”


  “你认为是她打的。”


  “她亲口说她听说过莫里亚蒂,但不认识他。她说自己对犯罪不感兴趣,那她又怎么会知道莫里亚蒂这个名字呢?”


  “不错的推断。但她的人脉比我们想象的广。”


  “她主动来找你了,Sherlock。她还将手机托付给你,现在又打算亲自拿回来。这才是重点。你是她的目标。”


  “很合理。”


  “当然也可能是我们的大侦探太性//感了,连弯的女人都能扳直。”


  “不合理了。不过很高兴能知道你是因为我的性//感被扳弯的。”


  “嘿!我不是gay!”


  “我也不是。”


  夏洛克起身上前来,笑着吻了约翰的嘴唇。新年的钟声在他们嘴唇相贴的那一刻响起,约翰小声地说了句“新年快乐,混蛋”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对方夺走了呼吸。夏洛克亲完后坐回沙发启动他的“思考模式”,约翰就看着这个上一秒还在亲自己的男人下一秒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心里想着约翰华生你真的完蛋了,你就是爱死对方那副专注思考的样子对吧。


  智慧果然是性感新潮流。约翰不得不承认那位女人说得对,她同自己一样欣赏夏洛克引以为豪的能力,这或许就是夏洛克也较为看重她的原因。


  夏洛克一直思考到晚上,中途时不时拿起手机尝试密码,在约翰写文章时还凑过来看两眼。发现他们的博客网页仍然显示1895时立刻尝试了。结果并不是正确的密码,夏洛克垮着脸把自己摔进沙发,在准备贴第三片尼古丁贴片时被约翰拦了下来。


  “少贴点,有什么思路吗?”


  “密码?毫无头绪。”


  “我是指那位女人还有莫里亚蒂。”


  “嗯,她不是要来拿回手机吗?那就让她来吧,到时候一切就会知晓了。”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是的,John,而且我需要你的帮助。”


  “乐意之至。”


  反向狩猎的游戏开始了。


  ——


  当艾琳·艾德勒来到贝克街准备走老路从窗户进去前感到了犹豫,她没由来的感到危险,可明明在半小时前她就已经确定了夏洛克他们此刻仍在巴兹医院。此刻221b的楼上应该是空无一人的。


  所以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出错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深呼吸后小心翼翼地溜了进去。她来到了夏洛克的房间,显然他们并没有增强这块的防范措施,夏洛克必定早就发现了先前的痕迹,这就意味着他默认自己可以再次进来。艾琳有什么理由能拒绝这份“邀请”呢。


  她欣赏了一圈房间布局后躺到床上,现在只需要等着夏洛克回来就好了。她最近依旧在四处躲避,完全没时间化妆也没机会打理自己,不过这正好是卸下伪装“坦然相见”的机会。她清楚怎么对付像夏洛克这般的天才,化妆制品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息流,任何信息都是夏洛克的武器。所以艾琳决定换一种伪装来找他,用夏洛克最不擅长的情感来迷惑对方。


  她将会在她最擅长的领域获胜。


  于是当夏洛克和约翰进门来时看到的就是在床上熟睡的艾琳,不如先前见面的那般优雅从容,随意地打扮和疲惫的样貌,所有的信息都透露着她目前的形势称不上好。她现在就是受伤的羚羊,狼狈地逃亡到了这里,寻求他们的帮助。


  “看来我们有客户。”


  “很明显。”


  “噢,你们回来了。抱歉我没有打招呼就进来了,我这边情况目前有些复杂。能借一下浴室吗?”


  夏洛克侧头看了一眼约翰,后者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于是艾琳从床上下来,像是在自己家那般自在,随手拿了夏洛克的晨衣后去了浴室。随意地洗浴后,艾琳穿着明显宽大很多的深蓝晨衣,在夏洛克还站在桌边的时候走上前去表示感谢,满意地看着侦探微微皱眉表示不解地神情。然后转身坐在了夏洛克常坐的沙发上。


  这下皱眉盯着她的人就不止夏洛克了,约翰将视线从电脑屏幕前移开,侧坐在椅子上看着占领了沙发的艾琳。而她只是笑了笑,即使是笑容里有着明显的疲惫。


  “希望你不介意我占用了一下他的床。”


  “当然。我们平时都不睡那的。”


  “所以,是谁在寻找你?”


  夏洛克主动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视,他选择直接坐在了平常接待客人的位置。


  “杀手。”


  “如果再详细点的话会很有帮助。”


  “所以你用假死来占领先机?”


  “有一阵很有用。”


  “可你告诉了John你还活着,也就告诉了我。”


  “我知道你会保守我的秘密。”


  “你不能确信对吧?”


  “你确实保守了不是吗?我的拍照手机在哪?”


  “我这里。”


  夏洛克直接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出来,并且在艾琳面前掂了掂重量,手机屏幕亮起,上面仍然是“我被锁住了”的4个密码位。艾琳站了起来环抱双手,紧盯着自己的手机。


  “所以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大致说说?”


  “图片,信息,我觉得可能有用的东西。”


  “为了敲诈?”


  “为了寻求保护。我闯荡世界,做一些坏事,当我需要别人时我得确保他们在我这方。”


  “那你是怎么获得这些信息的?”


  “我说了,我做一些坏事。”


  “……我猜你得到的事物比保护危险多了。给我看看。”


  艾琳伸出手等夏洛克递出手机,夏洛克询问密码可她不为所动,两人对峙了几秒后艾琳最终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她输入,解锁,发现手机并没有被解开。


  “没用。”


  “是的,因为这是一个复制品,而我刚刚得知了你的密码。”


  夏洛克拿出真正的手机直接输入了密码并表示感谢,而约翰注意到了艾琳并没有慌张甚至看起来轻松自如。手机报出错误提示,只剩下了两次解密机会。


  “我说过这个手机是我的生命,拿在手里时我就发现了。”


  “噢,干得不错。”


  “谢谢,你也不差。”


  艾琳与夏洛克对视着,眼神的接触和交流让气氛变得诡异,而约翰呢,他在思考这算不算计划的一部分,夏洛克的注意完全被这位女人吸引走了,他们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她的领域。也许这算聪明人之间的对决,艾琳和夏洛克目前都各占高低地,自己又何尝不去添把火呢。


  “哈米什。如果你们想给孩子取名的话,可以用我的中间名。”


  “what?”


  夏洛克一下子皱着眉看向约翰,甚至有些不满地质疑到,而约翰故意侧头关注电脑屏幕,拒绝和夏洛克有任何眼神交流。艾琳本想为对方意外幼稚的行为调侃两句,结果夏洛克马上走上前去扶住约翰肩膀,同时侧头观察约翰的表情,像一只没得到注意就去打扰主人工作的家猫。


  “John?John——”


  “只是个玩笑,Sherlock。”


  开什么玩笑。艾琳为自己刚才有关家猫的想法感到烦躁甚至恶心,约翰只是用个无聊的中间名就夺走了夏洛克的注意力,仿佛证实了约翰先前所说的她对于夏洛克毫不重要一样。


    她必须得夺回主动权,让对话再次引导到这边。这很简单,她早有准备。


  “有个来自国防部的男人,我对他了如指掌。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炫耀自己,而他告诉我这封邮件可以拯救世界。我就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拍下来了。”


  艾琳边说边从夏洛克身后经过,并且从手机里调出了照片,在夏洛克转身看她时直接将照片递了出去。


  “屏幕很小,你看得到吗?”


  “当然。”


  “很明显是密码。我找全国最好的破译人员看过,我记得他当时也是被倒吊着,不过他也没破译出来。”


  夏洛克盯着屏幕的密码,走到约翰的对面坐下,数字,字母在他的脑海中逐渐被拆分重组。而艾琳走到他的身边,附身于他的耳边低语到:


  “你能做到吗?福尔摩斯先生。来吧,讨女孩的欢心。”


  艾琳轻笑着靠近侦探,视线边缘还能看到拿着咖啡杯的医生,而她就那么在夏洛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轻吻。随之而来的是咖啡杯被放在桌上的碰撞声,以及夏洛克皱眉的疑惑神情。


  这可是你默认让我尝试的,华生医生。她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而夏洛克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后便开始了他的推理。


  “可能有需要修正的余地,但我可以确定明晚8点将会有一架飞机从希斯罗机场飞往巴尔的摩。这会拯救世界?再给我点时间,我才花了八秒。”


  夏洛克推演完后第一时间看向了约翰,后者看起来依旧没弄清原因并且正等着他解释呢。夏洛克直接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一边解释这段密码一边观察着努力跟上自己思维的约翰。艾琳就看着侦探专注地向他们解释自己的推理,飞快的语速配上那惊人的大脑,世人都应该为这样的天才而惊叹不已。


  艾琳清楚她当然会是其中之一,他看着侦探自信又高傲地向自己宣告胜利,甚至骄傲地表示自己不需要夸赞,约翰为了表达这个意思已经用尽了英国语言的一切词汇。故作镇定的模样在那些俗人眼里或许只是自大的炫耀罢了,可艾琳很清楚地看见那双淡蓝的眼睛是如此神采奕奕。


  她又何尝不为此有着共鸣般的兴奋感。


  “我真想就在这张桌子上要你了。直到你求饶,两次。”


  夏洛克这次没有再用那副困扰的神情看着她了,他一下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她可是对侦探“坦诚相待”了。而对方只能试图让自己的天才大脑从震惊中脱离出来……


  “......John,你能帮忙查一下那个航班吗?”


  “可能得麻烦你自己查了。我去泡杯咖啡。”


  “你今天已经喝了两杯了。”


  “我知道。”


  约翰起身离开座位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厨房。艾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后悔了,所以主动退出了这场对话下的对弈。可当她想继续了解夏洛克时却发现对方越过自己也跟着前往了厨房。她看着夏洛克走到约翰身后,对方毫不在意地继续泡咖啡,而夏洛克就静静地站在那等,直到约翰泡好后转身时,他便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


  “嘿,我不加糖的。”


  “我知道,所以这杯只能我来喝了。”


  “你要喝为什么不自己泡。”


  “我习惯喝你泡的。况且你今天已经喝了太多咖啡了,这对身体可不太好,医生。”


  “真没想到我会有被你说这句话的一天。”


  夏洛克拿过约翰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后显然被烫到了一下,约翰忍不住为此发笑,而夏洛克只是把咖啡放在一边后就半推着约翰回到电脑前,让他帮自己查航班号。


  艾琳就那么全程站在原地看着,看着夏洛克福尔摩斯把委托人就那么晾到一边,就因为同居人TMD要摄入过量的咖啡。


  他们男//同性恋原来那么腻歪的吗?她只是个女同并不太懂这其中的差异。她现在只知道约翰华生再一次地仅仅靠一点小事就夺走了侦探的全部注意力。


  她先前刻意营造的氛围,从到221b后的每一个行动明明都已经吸引住了侦探的注意力,她现在身上甚至还穿着对方的晨衣,相近的气味以及独一无二的赞美,他们之间本应该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因为他们本就如此相近。


  可约翰华生只靠着一杯咖啡就打破了这一切,生活中的细微琐事,一个微笑一个安抚,甚至只是小小的玩笑话都胜过了她。这些东西明明就像咖啡散发出的热气那般容易消散,毫无意义。可她欣赏的侦探却完全被吸引住了。


  这TM算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绝不应该如此。


  “你是对的,航班号007。”


  “007?007……什么?”


  夏洛克反复念叨着007,他记忆宫殿的某一处似乎有所回应,但太碎片太模糊了,他需要时间整理。然后艾琳趁着夏洛克完全陷入思考时,背着手用手机发送了短信。


  747    明晚8:00   希斯罗


  ——


  “我以为你是来拿回手机的,结果是来委托夏洛克破译。”


  “手机我当然也会拿回来的,华生医生。”


  约翰此时正坐在自己的沙发位置上,艾琳则再次坐回了夏洛克的位置,至于她这个位置的主人这会正忙于沉浸于自己的思维宫殿呢,大概率是没心思听他们在聊什么。


  “你在毁掉他。”


  “……嗯?你说什么?”


  约翰将手中的书放下,他本想打发时间到夏洛克思考完,并没有太多心思和艾琳深入交流。可对方却突然拿夏洛克来说事。


  “你改变了他不是吗?也许你会觉得将他变成了更好的人,可在我眼里那和囚//禁没什么区别。”


  “你认为我囚//禁了他?拜托,你要是知道他占有欲有多强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反话了。”


  “你的占有欲也没低到哪去,华生医生。”


  “谢谢,我想我们都心甘情愿?”


  约翰将书放到一边,坐正直视对面的艾琳,像一位心理医生一样摆出职业微笑看着她,他当然熟悉这个状态,毕竟在遇到夏洛克前他一直有坚持去看心理医生。


  “我们都清楚夏洛克是如此的独特,他是天才,甚至在世人眼里会是怪胎。而你却将他的独特展现给世人好让人们认可他,多么好心啊。给予无私的赞美,驯服他圈养他,然后看他表演……听起来和马戏团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你从来都不相信爱对吧?又或者说你伪装得太久,已经没法确信别人对自己是否是真心的。”


  “呵,爱毫无意义。那只是种危险的弱点。”


  “你绝对能和他哥有话题聊。夏洛克是不同的,他可不是你们的同类。就像你说的那样,我驯服了他,用毫无意义的爱。所以——”


  约翰起身走到她面前,艾琳下意识警惕起来,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约翰,那双眼睛在阴影里蓝的惊人,如同汹涌的巨浪般席卷而来。艾琳直面着暗流涌动的深海,看着他俯下身与自己对视,用仅两人之间能听见的音量低语道:


  “他是我的。”


  艾琳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她在那一瞬间有了被猎物盯上的感觉,不,夏洛克才应该是那个猎物,而她只是个可耻的偷猎人。约翰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去拿了沙发座上的外套,他看起来要出门了,可游戏还没结束。


  “你让他变得弱小了,一旦离去,他的心就会破碎。”


  “所以呢?你打算拯救他吗?”


  “我可以打开笼子。”


  “您请便。”


  约翰穿上外套直接离开,不再往她的方向再看一眼,房间里只留下了沉浸在思维宫殿的夏洛克和她。约翰华生主动退出了这场游戏,可她却对此却比先前还更没有把握。


  可她早已经获胜了,拿下夏洛克不过是附带的战利品罢了。她不应该对此感到焦虑烦躁。


  伪装是她强大的手段,真心与她而言毫不重要。


  ——


  约翰下楼后打开手机,特意注意了四周无人后查看了那封未读邮件:


  ‘消息已收到。——MH’


  ‘她还在我们这里。——JW’


  ‘马上就不会了,别担心,夏洛克早已将心都给你了不是吗?——MH’


  ‘我以为你也是不相信他有心的那派。——JW’


  ‘曾经是。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俩离了彼此简直活不下去,现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MH’


  ‘下次福尔摩斯夫妇要看音乐剧的话你就另找别人来代替吧。——JW’


  ‘我为刚才的失言道歉。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去你们那边的,再次感谢你的提前告知。——MH’


  约翰收起手机,站在221B的门关处看着过往的行人,思绪再次回到艾琳对他说过的话。他当然也思考过关于自己的存在对夏洛克而言到底是不是好事,夏洛克是否真的因为他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又或者说是更加无药可救。


  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一起走到现在了,无形的手铐早已拷住了他们彼此的手,现在除了手牵手向前狂奔外别无选择了。而且一想到可以和侦探紧牵着手狂奔在伦敦街头他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老天啊,他才是变得无可救药的那位吧。


  过了很久后才有一辆黑色的车从远处开来,停在了221B门口前。约翰中途甚至去乐购进行了一波采购,他回来后将东西先暂时放在了哈德森太太家。


  很好,是时候让游戏结束了,胜负已定。


  ……


  “考文垂!……John去哪了?”


  “他说他要出去一趟。”


  艾琳这次坐在约翰的位置上,夏洛克放空思考时无意识地拿着小提琴拨弄,并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回到现实时第一时间看向约翰的位置却没找到那把椅子真正的主人。


  “你除了John外有过谁吗?”


  “……什么意思?”


  “亲密关系。”


  “没有。”


  “那我就直白点吧。”


  艾琳走上前用手搭上夏洛克的手背,她蹲下望着侦探,壁炉的火光照耀着对方的脸庞,在那完美的颧骨下方留下一小片阴影。橙红色的火光将他们包围,他们再次用眼神来交流,而艾琳又一次提出了那份邀请。


  “一起吃晚餐吧。”


  “为什么?”


  “你也许饿了。”


  “我没有。”


  “很好。”


  “……为什么我会想要吃晚餐……如果我不饿的话。”


  夏洛克反手轻握住艾琳的手腕,平时锐利的眼睛在火光下渲染出朦胧的柔和。艾琳在那一秒近乎停止了呼吸。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这是世界末日,如果这是最后一晚……你会和我共进晚餐吗?”


  “如果这是世界末日的话。我不会浪费时间在晚餐上。很遗憾。”


  “……”


  噔噔——噔噔噔——


  一阵交响乐的开幕曲调响起,夏洛克起身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机,艾琳觉得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声音。而夏洛克在看完短信内容后转过身来——离开火光后那双眼睛再次被冰川覆盖——冷漠淡然地看着她,连先前的那份柔和都像她的幻觉般。


  “我会演奏小提琴。”


  “……在世界末日的时候?”


  “是的,如果这个毫无逻辑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会我没空去吃晚餐。”


  客厅的门被打开了,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走了上来,他表示希望福尔摩斯先生和艾德勒女士和他走一趟。夏洛克看上去毫不惊讶,艾琳依旧没有将视线从那双眼睛上移开,即使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也依旧问了出来。


  “为了谁。”


  “For my John.”


  毫无悬念的答案。他的心早已归属于别人。


  ——


  艾琳和夏洛克被一辆黑车接到一处偏远地区的郊区,即使感到不安也得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而她目前最大的筹码还握在夏洛克手里。他们来到一栋别墅,接待的人不出意料都是军情六处的,那他们要见的人也就很清楚了。


  “艾琳·艾德勒女士。久仰大名。”


  麦考夫福尔摩斯坐在办公椅上,在问好后示意其他人全都出去,现在只有他们三个在房间里了。


  “又有什么事,麦考夫。我还在查案呢。”


  “把你的探案游戏放在一边吧,夏洛克。我想有些事得在这里公开了。”


  麦考夫递给夏洛克一封信,他打开一看正是747航班的机票,上面的乘客名甚至还写得是他的名字,定制的。


  “考文垂事件。局势如车轮转动,历史再次重演是吧。”


  “很可惜这架飞机不会再起飞了,整个计划都被取消了。有人告诉恐怖分子我们知道炸弹的事情。现在无法欺骗他们了,我们满盘皆输。”


  “国防部那个人。”


  “还有一个孤独天真,急于炫耀的男人。以及一个聪明到自以为让他很特别的女人。”


  “你应该更严查你的国防人员了。”


  “我没有在说国防部的人,Sherlock。我是说你!”


  麦考夫将伞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夏洛克显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而艾琳就站在一旁观看福尔摩斯兄弟间的争论。


  “落难女子,简直是教科书式的经典案例,信任,承诺,失去,赎罪。给你一个难题,然后看你起舞。”


  “别开玩笑了!”


  “玩笑?你花了多少时间为她解读这份邮件?有一分钟吗?”


  “我想还不到五秒。”


  艾琳开口打断了兄弟两人的对话,很显然,她现在才是这场游戏的赢家了,即使没有胜过约翰又如何,她依旧做到了将福尔摩斯兄弟俩耍的团团转。


  “是我把他送进了你的陷阱。”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谈谈,感谢你将我直接送过来,福尔摩斯先生。”


  “……我不理解。”


  “接下来就不是你的部分了,小福尔摩斯。这部手机里还有很多能颠覆世界的丑闻,我想你不会希望我将它们公之于众的吧。除非你想告诉你的主子们你最大的安全漏洞就是你的亲弟弟。”


  “……请坐吧女士,让我们来谈谈。”


  他们分别坐了下来,麦考夫与艾琳对立而坐进行谈判,而夏洛克则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炉火边的沙发上思考。麦考夫表示他能想办法破解手机,可艾琳则轻笑着说她已经让夏洛克研究了6个月,我想他比你更清楚这部手机的能耐。


  “我们可以毁掉手机,没人会知道任何信息。”


  “除非有英国公民的命押在你要毁掉的信息上。”


  “有吗?”


  “要是告诉你,那就是公平游戏了。我已经不玩游戏了。这是我的要求以及确保我安全的一些想法。”


  艾琳将包中的一张纸拿出来,麦考夫看清内容后显然很震惊,超乎想象的经济条件,他自己来承担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就要靠华生医生来养他们兄弟俩了。


  “你真是……准备周全。希望我们的人有你一半厉害。”


  “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得到一点帮助。噢,吉姆·莫里亚蒂让我传达致意。”


  “是的,他一直想联系我,急着想得到注意。”


  “我有这么多东西却不知道怎么做,谢天谢地有这么个犯罪咨询,给了我很多建议和福尔摩斯兄弟玩游戏。你知道他怎么叫你们吗?冰霜人……还有宠物。”


  “有趣……所以你现在还能主动联系到他吗?”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你没有任何筹码再和我谈判了。”


  “不,这是你的筹码,我只是在告诉你这条信息可以提高你的存活概率。我说的对吧,亲爱的宠物?”


  “噢闭嘴吧冰人,以你的体型做成冰那得多高的消费啊。”


  “我得提醒你我已经减重了。”


  “减重5磅可没什么好炫耀的,亲爱的哥哥。”


  “……你们在说什么?”


  艾琳困惑地看着兄弟俩突然开始的斗嘴,麦考夫笑着将她给的条件合同折了起来,并没有任何要签字的打算,局势一下子突然变了,她从最开始的掌握全局变成了这个房间里最困惑的人。先前的不安感再次席卷而来,扼住了她的喉咙。


  “精彩的尝试,艾琳女士。”


  麦考夫微微欠身致意,完全没有刚才那副无奈狼狈的样子,夏洛克走了过来拿走那张合同,打开看时忍不住惊叹其内容的夸张,甚至戏剧性地将纸拿起来对光查看。


  “哇,这就算是把你的私房钱全花了也不够吧。”


  “算上你的也不够,你以后恐怕得去John的诊所睡觉了。”


  “哈德森太太会收留我的,我和John当然可以一直住在221B,至于你的话可以考虑去苏格兰场借宿。”


  “……你们先前是在演戏?”


  艾琳终于还是开口问出来了,而兄弟俩带着一个模板刻出来的笑容看着她。夏洛克在她不可置信的时候上前拿走了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依旧显示被密码锁住,看起来是如此无坚不摧,但其实已经是艾琳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我不得不说,很精彩的计划。利用我还有麦考夫,他比我想象中的还危险,很值得作为游戏BOSS。但结果你也被冲昏了头脑,这个游戏太精益求精了,你玩得太开心了点不是吗?” 


  “……”


  “享受追猎的快乐当然可以,太贪图于游戏里的假饵部分,我也能理解。可感情用事?那就是失败者的催化剂。”


  “……真不知道你是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们的虚张声势吗?”


  “很可惜,艾琳女士。你过早被人察觉了,我们知道你会主动出击,于是有了个小计划,非常简单,只是一个错误的时间信息就足以让你们这些自傲的聪明人上钩。”


  “错误的时间……”


  “我故意推理了错误的时间给你,没过多久麦考夫就收到了短信,让我们知情计划泄露了。所以我们便不会启动这个航班。现在,我们会启动正确的那班。”


  “……你们根本就无法确定对方会不会继续实施恐怖袭击。”


  “他们会的,想想看吧,提前预备的计划取消可炸弹依旧爆炸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懊悔与失败。如此戏剧性,我相信莫里亚蒂不会放弃这个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机会。毕竟你也没有放弃最后在来用筹码进行炫耀不是吗?”


  计划失败了。艾琳现在才是落入陷阱的猎物,她现在已经没法回头了,当她决定和莫里亚蒂合作那一刻就已经清楚这个男人是不会留任何回路给自己的。她只能依存自己唯一的筹码,那部正在被夏洛克拿在手上的手机。


  “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得亏你假死后选择John作为传话人,他在和你的对话中察觉到了,你和莫里亚蒂的相似之处。他可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


  “而多亏他的提醒,我迅速找人调查了你先前的活跃记录以及疑似莫里亚蒂的流向,发现还是有所交集的,当然最后还是靠一个错误信息以及一场戏揭露了你。”


  “……好吧,你们赢了。可我依旧有我的筹码。”


  “这才是你犯的最大的错误。感情用事。”


  “噢上帝啊……你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感兴趣吧?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伟大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带着搞笑帽子的聪明侦探?”


  “不。”


  艾琳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夏洛克朝着她靠近,握住她的手腕,于她的耳边低语着,给她下达了最终审判。


  “因为我测到了你的脉搏……脉搏加快,瞳孔放大。如此简单的化学反应,充满着破坏性。这就是你的内心,而你却被这个控制了大脑。”


  夏洛克当着她的面开始输入密码,键盘声随着他的每次输入响起,如同地震警报般轰鸣,她的所以伪装一点点崩塌,艾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剧烈地跳动,这次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恐惧。


  “John是对的,你就是没法抗拒。爱对于你而言并不是毫无意义,那是你致命的弱点。”


  “我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在玩游戏。”


  “我知道。而你刚刚输掉了。”


  ‘I'M SHER LOCKED’


  游戏结束。


  艾琳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落泪是在什么时候了,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没法控制眼泪流出,她输了,满盘皆输,这场游戏赌上了她的一切。她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作为筹码了,连性命都被所爱之人夺去。


  “给你,麦考夫。你最好让有用的手下继续调查。想发善心的话把她关起来,她在外面活不了多久。”


  “你想让我求饶?”


  “是的。”


  “……求你了。你说得对……我连6个月都活不过。”


  “……抱歉不能一起吃晚餐了。”


  夏洛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情况怎么样?”


  “你是对的。包括密码也是对的。”


  “我就说嘛。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约翰握紧拳头表达胜利,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夏洛克只是在一旁笑着看他,约翰可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功臣,他值得那么为自己骄傲一把。他们一起坐上了麦考夫安排的车准备回家。


  “那艾琳会怎么样?”


  “她失去了保护,应该活不久了。”


  “……你会难过吗?”


  “为什么我会难过?她差点让我们倾家荡产你知道吗?”


  “我的意思是,毕竟你难得遇到那么……有挑战性的对手?”


  “她选择和莫里亚蒂合作,这就意味着她很可能会伤害到你,John,我不能容忍这个。”


  “即使她爱上了你?”


  “……我还是不清楚你是怎么先猜到她的密码的。”


  “很简单Sherlock,就像你一直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一样简单。”


  “我有证据证明。但你只是靠直觉和猜测。”


  “起码我猜中了不是吗?别介意大侦探,毕竟这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我饿了,一起吃晚饭?”


  “当然。”


  于是他们强行让司机转去餐厅,路上还提起关于麦考夫被称作冰人,他们打算给他弄个小冰雕作为圣诞礼物这些话题。司机作为麦考夫的手下只能一言不发,并且打算在回去前将这些话忘光。


  他可不想之后因为看到冰雕笑出声而被开除。


  年初的伦敦天气依旧寒冷,约翰下车后不由得打了个寒碜。夏洛克望着他呼出的雾气在空中消散,寒冷的天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渴望温暖,他突然想起了在家中火炉边的那段对话。


  “John,如果今晚是世界末日的话你会做什么。”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实验调查。”


  “好吧,呃,总之先将晚餐吃了?然后可能会回去写文章记录下来吧……你不会指望我说出什么很浪漫的话吧?”


  “没必要。只是想问你,你到时候愿意听小提琴演奏吗?”


  “那当然,我的荣幸。”


  他们一起去到餐厅,很自然的接受桌上的蜡烛,在所谓的“世界末日”的最后一晚一起共进烛光晚餐,回家后等待着他们的还有小提琴演奏。这对于他们而言就足够了,在睡前的晚安吻以及十指相扣的双手间,他们相视而笑,每一天都可以是“世界末日”。


  ——


  巴基斯坦的沙漠地区。


  艾琳身着一身黑色的纱衣跪在沙地,身后就是恐怖分子拿着枪和砍刀。这是她的刑场,无尽的黄沙与斩首处刑,这就是她的死亡。


  艾琳接下了手机,她被允许作最后的告别,她其实开始感到迷茫,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人可以告别,而她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人曾让她心碎。多么可悲多么绝望啊,艾琳·艾德勒,曾经让无数人求饶下跪的施虐女王,如今却找不到任何一位所谓爱她的人,能让她作出告别。


  于是她遵从最初的想法,将短信发送给了夏洛克:


  ‘Goodbye Mr Holmes.’


  闭上眼,仍由眼泪落下,很快就会结束的——


  嘎嘎——


  熟悉的,讨厌的,又戏剧性的铃声。却有一次让她感到惊喜。


  “我说跑的时候……跑。”


  刀片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身后的恐怖分子传来的惨叫声。艾琳起身就跑,在站起来没多久就听到了枪声,死亡离他们是如此之近,可她却因为对方的到来感到欣喜不已。


  “5点钟方向!上车!”


  她毫不犹豫地朝那边跑去,枪声几乎从四面八方传来,有几发子弹打在了她附近的沙子上,她不由得为夏洛克担心,可依旧没有停止奔跑,直到看到一辆军绿色越野车,正敞开着后门等她。


  她冲上车,才发现前座有人时就看到对方单手举枪朝她来时的方向射击,子弹精准地击穿了一位正准备坐车的恐怖分子。军人般优秀的枪法,她不用想就知道前座是谁了。夏洛克这会也冲了进来关上车门,然后车子立刻启动向前飞驰。


  艾琳才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正准备对夏洛克道谢,结果对方二话不说的直接爬到前座待着。原本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像被泼了冷水般,算了,最起码她还活着。


  “……谢谢。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救我。”


  “不用谢我,谢谢善良又好心的华生医生吧。他坚持要来的。”


  “你也没拒绝啊。”


  “……方向偏了往左点。”


  艾琳就坐在后座看着他们,两人一人开车一人指挥,时不时抱怨一下巴基斯坦的天气又多差,又吐槽伦敦的天气也好不到哪去,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但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


  “用Sherlock的话来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一位聪明的值得致敬的女性。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


  “那么用你的话来说呢?华生医生。”


  “……你不会喜欢我的答案的。”


  “他怜悯你,圣人John试图拯救每一个能救到的生命。”


  “嘿,我是军医好吧,我当然会尽全力去救人。”


  “我能接受你怜悯我。但这不是完全正确的答案对吧?”


  “……因为我在你看到了以前的Sherlock。自信到自傲,崇尚理智并蔑视情感,贬低爱的意义却又对他人给予的爱无所适从。噢,还有喜欢拿自己的命去玩游戏这点,简直是跟理智完全相反的行为。”


  “你明明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答应的。”


  “你长得也不错,Sherlock。”


  夏洛克一下子被哽住了,只能皱着眉盯着约翰看,而后者让他好好看路做好指挥。


  “无论怎么样,谢谢你,约翰·华生。”


  “不用。毕竟我也没好到哪去,你是少有的让我有危机感的对手,这也是我救你的原因之一。很奇怪吧?”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Sherlock那么爱你了。”


  “谢谢,Sherlock可不会那么坦诚。”


  “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在晚上让你听个够——方向往右了点,John,专心。”


  “噢去你的吧。”


  约翰确信自己都有些脸红了,幸好这是在晚上。而夏洛克只是带着点笑容继续指挥,接下来的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直到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偏远小镇的旅店,他们停车在后门,下车后不久就注意到了有两人守在门口。车子停下后没多久门就打开了,一位金发的女人走了出来,在看到艾琳后激动地跑上前来。


  “谢天谢地,你没事!”


  “简娜?为什么你会在这?!”


  “她上星期来委托我们找你,说你已经联系不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名为简娜的金发女子正是艾琳假死期间的助手,她那段时间借住在对方的家里,她在那时其实就感受到了对方超常的热情。可她习惯人们那么看自己了,一种新鲜感罢了,很快就会消散的无意义的情感。


  但是对方居然愿意为了救她去委托夏洛克,甚至不惜冒着危险亲自来到巴基斯坦。艾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对方,她只能在简娜拥抱她时回抱了对方。


  人生多么奇妙啊,前一秒还是差点被人杀害,后一秒却有人给予自己爱。


  艾琳发觉到自己落泪了,她最近落泪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结果对方哭得比自己要厉害得多,她甚至边哭边对约翰和夏洛克道谢,夏洛克显然已经经历过这个了,所以直接把约翰推上前去接受感激。


  最后她们被安排了一架飞机,直达美国,在那边她可以寻求到保护。


  艾琳离开前主动向约翰伸手,表示想和他握手言和,好心的约翰当然不会拒绝这个。


  “你是对的华生医生。我确实不相信爱……或者说曾经不相信。我大概只是在嫉妒罢了,嫉妒Sherlock能拥有无私的爱,嫉妒他能如此的信任你。”


  “那没关系的。至少我们并没有人真的受伤。”


  “那倒未必,福尔摩斯先生真的让我狠狠心碎了一把。”


  “你确实不应该试图拐走他的。”


  “我知道,他是你的。”


  艾琳特意在拥抱他时说了这句话,约翰只是笑了笑不作回应。而夏洛克近乎疑惑地盯着他们俩,艾琳最终对夏洛克也只是道谢后就离开了,没有多说什么。她已经决定完全放下夏洛克了,简娜站在车边等着她,她要面临新的生活和未来,可这一次她莫名有种预感,或许她不会再孤独了。


  而且她的预感向来很准。于是她们一同坐上了车离开,夏洛克和约翰则要在这里多呆一晚再走。


  房间并不算多,所以他们只得挤一张不算大的双人床。这边的夜晚寒冷却有着明亮的月光,它隔着玻璃洒落进房间,照亮了他们的床铺,月光如薄纱般铺在被窝上,夏洛克的眼睛明亮得让人感到晕眩。


  “John。”


  “嗯?”


  “这已经是你第20次睁眼看我了,睡不着吗?”


  “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别告诉我有关那位女人。”


  “你吃醋了?她喜欢的是你又不是我。”


  “只是不希望你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她说的什么?”


  “……她之前说你会毁了我。”


  “噢老天,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们当时在一个房间,John,你们说话的音量并没有小到不让我听到。”


  “行吧你赢了。我才没有信她说的话,那些话我已经听过一次类似的了。”


  “……你什么时候听过?”


  “莫里亚蒂在我身上绑炸弹的时候。”


  夏洛克一下子身体就变得僵硬起来,微眯的眼睛里透露出不安甚至是愤怒。他下意识握住约翰的手,后者仍由他那么做。夏洛克不再思考复盘今天的事情了,他紧盯着他的约翰,像一个等着睡前故事的孩子般安静,他需要知道详细的情况,有关约翰的粗略推理只会让他心烦意乱。


  “他说我毁掉了你。你是如此的有天赋,而我却将你圈养起来当宠物展示给别人看。浪费了你的天赋,还是我是罪人什么的巴拉巴拉的。”


  “完全的谬论。他就是个疯子,你没必要理会他的。”


  “但他也是个天才不是吗?连你也认可这点。”


  “John,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等等,这就是你发现他和艾琳有相似地方的原因?因为莫里亚蒂说过对你说过相似的话?”


  “没错,我并不全靠直觉来判断好吧。我也并没有完全把那些话放心上。”


  “但你还是回嘴了,所以他攻击了你。”


  夏洛克握住他手的力道变大了点,他又不肯再看约翰的眼睛了,这就意味着他的侦探脑海里又开始构建一些可怕的场景。约翰凑上前去亲吻了他,让那些不好的想法都消散在吻和月光里,并且夺回了夏洛克的注意力。


  “那没什么的,Sherlock。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无论他之后有什么打算,我们会赢他的。像这次一样。只要是我们就足够了。”


  “Only us?”


  “Only us.”


  于是他们手牵手在月光下入眠。梦中的他们与对方的灵魂一同共舞,一切喧嚣都了结于悠长的小提琴声中,夏洛克少有的做了清醒梦。梦里的他演奏着从未听过的曲子,而约翰就坐在他的椅子上欣赏着,他们先前的回忆如流水般汇聚在琴声中,每一个音符实体化成回忆的碎片,这是一场短暂的演奏,他在梦醒后才意识到这点……


  他意识到他是在演奏约翰,演奏他们之间的回忆,那不再是《友谊天长地久》,而是完全由他们之间的故事创作出的曲子。


  夏洛克在清晨的时候醒来看着眼前的金发爱人,心想着,他将为约翰创作一首独一无二的曲子,包含着他们的过去以及未来,然后在所谓的世界末日来临前演奏给他。


  让他们重新走过一遍彼此的人生,只要是他,只要是他们就足够了。


  “Only you,Only us.”


  额头的吻,嘴角的微笑,轻微平缓的呼吸,以及永远蔚蓝的眼睛。


  他心甘情愿被这些驯服。


 ——

补充:

1.考文垂计划最终成功了,恐怖分子炸掉了飞机但无人伤亡,而他们顺着先前的线索抓到不少人。

2.艾琳往后只会在节日给夏洛克发消息,并且每次的结尾都变成了替我向约翰问好。但夏洛克从来不说,而且只回新年快乐。

3.密码最开始是由约翰猜到的,两次的解锁机会,夏洛克还是给他尝试了,结果解开时连约翰都是懵的。夏洛克不敢相信这就是密码,所以才决定测脉搏,他本来不相信艾琳对自己是真的心动的。

4.和麦考夫的演戏是临场发挥,事后夏洛克还嘲讽了对方浮夸的演技(指伞尖砸地),以至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麦考夫都称他为约翰的宠物,而夏洛克则叫他冰霜胖子。这场幼稚的战争在圣诞节回家时因为那么叫对方被训而结束,可喜可贺。



  


  


  


  

  


  

糖糕

【德中心/伏德】Normal No More 09

•德的单穿越无人知 带着两世魔力的高调事业批

•一个在战后被关入阿兹卡班的疯子“狼狈”的回到三强争霸赛之前

•心机算计黑到底的德拉科 有厌世倾向只爱家人

•几乎跟正剧没什么关系  极度ooc

(文字全部私设 勿上升)





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简直比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还要难熬上几分,比起给学院扣宝石这种无关痛痒的惩罚,新来的乌姆里奇教授用闻所未闻的授课方式,将所有学生们都逼到了压抑绝境的边缘。


霍格沃兹每天都笼罩在阴云之下,没有任何人敢在走廊上停留,着急忙慌的奔走,唯有在寝室和休息室贪得一丝自由,整个学校像是从前被摄魂...

•德的单穿越无人知 带着两世魔力的高调事业批

•一个在战后被关入阿兹卡班的疯子“狼狈”的回到三强争霸赛之前

•心机算计黑到底的德拉科 有厌世倾向只爱家人

•几乎跟正剧没什么关系  极度ooc

(文字全部私设 勿上升)





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简直比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还要难熬上几分,比起给学院扣宝石这种无关痛痒的惩罚,新来的乌姆里奇教授用闻所未闻的授课方式,将所有学生们都逼到了压抑绝境的边缘。


霍格沃兹每天都笼罩在阴云之下,没有任何人敢在走廊上停留,着急忙慌的奔走,唯有在寝室和休息室贪得一丝自由,整个学校像是从前被摄魂怪驻守般的昏暗阴沉,腐烂到底。


学生们被惩罚的痛苦吓的不敢吭声,不敢抗争,以勇气著称的格兰芬多都熄了火。


甚至连斯莱特林们都没有放肆的特权,生怕被揪住一点错误,小心胆战的踏进教室,四个学院,应该说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在课堂上空前的友好。


不允许说话,不允许使用魔杖,不允许忤逆教授。


谁也不知道最后一条的标准是什么,时常有学生被抓进教师办公室关禁闭,格兰芬多的学生在这学期都快要打破“被关禁闭”记录。


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变成了哈利的第二个寝室,斯内普教授都逮不住想关哈利禁闭的空闲时间。


德拉科看着提出质疑哈利,分不清这是救世主第几次在课堂上言语顶撞教授,嘲讽的看向这场闹剧,没有辜负“救世主”这个愚蠢的称号,满身狼狈却还是要带着大家拼命冲出这个带着枷锁的牢笼。


他是邓布利多留下的明灯,是魔法界未来的希望。


不得不承认,哈利是最富有抗争勇气的格兰芬多,明知没有用处,还锲而不舍的将在课堂上反对教授这种事做下去。


德拉科不再看下去,转过头来,无比愚蠢,他是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在他看来救世主的做法除了能惹怒教授之外,达不到任何的好处。


从格兰芬多沙漏中越来越少的宝石和被关禁闭的人数丝毫未减这两点,足以证明一切。


德拉科眼神冰冷,如同局外人般,但在听到哈利被当众惩罚的时候,嘴里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道,“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蠢狮子。”


鲜血的味道,在四周飘散,格兰杰和韦斯莱的眼睛红的可怕,瑟瑟发抖的潘西离自己更近了些,德拉科手指微动,隐忍的握成拳,别去管,不能冲动,该死的,心里反复的念叨着。


惶恐不安的氛围笼罩在所有人身边,无一人不讨厌乌姆里奇的暴政行为。


邓布利多不在,四个学院的院长都拿乌姆里奇没办法,魔法部直聘到霍格沃兹的教授,手上的权利大的离谱。


只有德拉科从未杵过乌姆里奇的霉头,乖巧的不像是从前时常挑衅波特的马尔福,纤长的手握着杯子,里面装着只有自己爱喝,酸涩到极致的青苹果汁。


长桌对面,斯莱特林的级长为难的看向德拉科,纠结着开口,“马尔福,你有办法吗?”


德拉科手指碾磨着杯子,从倒影中看见自己,沉默片刻,看向或愤怒或隐忍或不安的其他人。


对方眼里的期待简直都要溢出来。


围着德拉科的一群人齐齐望过来,格兰芬多的吵吵嚷嚷声也消停了不少。


连平常跟斯莱特林敌对的学院,也将德拉科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德拉科不急不忙的问,“乌姆里奇教授的事?”


对面的人无奈点头,很显然他们也快被折磨疯了,连斯莱特林这样荣誉高于一切的学院也接受不了这种强度的管制。


级长见状,继续说了下去,“再这样下去,别说格兰芬多了,所有学院的学生都通过不了考试。”


德拉科在对面期翼的眼神中应下了这件事,“我试试吧。”



——————

乌姆里奇喊着她那黏腻的嗓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在一众学生中特立独行的德拉科。


乌姆里奇客气的让人回到座位坐下,马尔福和波特这个只有名义上的救世主的普通学生不同,卢修斯提供着霍格沃兹最大的财源,享有着魔法部的权利,她根本就得罪不起。


与哈利的愚蠢莽撞次次头破血流相反,德拉科更像是一条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可以直接将敌人一击毙命。


虽然没有级长的权利,但讲出的话却不容上位者忽视,“乌姆里奇教授,我想,父亲已经向福吉部长请示过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可以自行选择黑魔法防御课程。”


安静的教室,像是施了扩音咒一样传到了每个学生的耳朵中,斯莱特林们都不可思议的盯着与乌姆里奇对峙的德拉科,脸上兴奋的表情都收不住,激动的下一秒就想冲出这儿。


格兰芬多则是怒视,不公平的心思叫嚣着。


哈利咬着牙,愤怒的走向德拉科,几乎将这段时间所有的恼火情绪都涌上了头,讲出的话丝毫没有顾忌。


“你就是这么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吗?”


德拉科看着怒气冲冲朝着他走来的哈利愣了神,又在听到那些话后,无悲无喜的看向那双形似绿宝石的眼睛,随后又熟练的勾起讽刺笑容,“我为什么要管你们。”


德拉科无意识攥紧了手,自己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也不愿意学,就让他们这样误解去罢了。


对上哈利就如同天雷勾地火一般。


他想说,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他想说,自己也和父亲提过其他三个学院的处理问题。


他想说,这些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可他却未置一词,将自己藏在那副冰冷的皮囊下,领着斯莱特林们走出教室,背后的视线如芒刺痛。


德拉科坐在公共休息室中,布雷斯的安慰聊胜于无,“德拉科,我们本来就没必要管其他学院的事。”


潘西心疼的摸了摸德拉科的头发,“是啊,我们又不是圣人,邪恶的斯莱特林,那些人不就这么称呼我们吗?”


他有时候也会有片刻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哈利说的那般不堪。


绕进了混沌的中心,德拉科闭上眼躺倒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中,周围并未有人打扰到他的休息,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


从今天起他就是斯莱特林的最大功臣,对自己的眼神除了敬畏还有钦佩和谢意。


德拉科望着潘西和布雷斯自嘲的笑了,是啊,邪恶的斯莱特林。


上一世,连救世主都抛弃了斯莱特林,不关心有人否自愿加入黑魔王阵营,不关心那些被逼良为娼的学生们。


魔法部只顾着他们眼前的那些金加隆,打压纯血家族家族,将人关进阿兹卡班,收缴了将近半数的产业。


殊不知,这也是他们将近几个世纪的努力,从一分一厘挣出来的财产,都说斯莱特林邪恶明哲保身,可若不这样,那又有谁来护着他们。


这一世,又期望着他们口中所说的,以邪恶,黑巫师,形容的斯莱特林拯救他们?多么讽刺。


德拉科反复告诫自己,别再留恋霍格沃兹,别再对他们抱有期望。自己不是善良的人,别再将马尔福困在牢笼之中。





小刘废话多

【HP】渡鸦的玫瑰|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二天一早,我在礼堂吃着寡淡无味的早餐,脑袋昏昏沉沉的,里面还留存着昨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片段。


昨天洗完澡睡下之后,我就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先是那个走廊——三楼的走廊。只不过这一次在梦里,是我一个人独自在黑暗里走着。

在那里,我又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袍、戴着帽子的人,他就在走廊尽头,无声地向我伸出了手,仿佛在等着我向他走过去似的……


然后突然画面一转,又到了旋转楼梯上。

依然是那个人,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高处俯瞰着我,我努力去看,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兜帽下的那双眼睛,在阴影里一直凝视着我。


最后是莱斯特兰奇...

第四十一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第二天一早,我在礼堂吃着寡淡无味的早餐,脑袋昏昏沉沉的,里面还留存着昨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片段。


昨天洗完澡睡下之后,我就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先是那个走廊——三楼的走廊。只不过这一次在梦里,是我一个人独自在黑暗里走着。

在那里,我又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袍、戴着帽子的人,他就在走廊尽头,无声地向我伸出了手,仿佛在等着我向他走过去似的……


然后突然画面一转,又到了旋转楼梯上。

依然是那个人,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高处俯瞰着我,我努力去看,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兜帽下的那双眼睛,在阴影里一直凝视着我。


最后是莱斯特兰奇公墓,我看到大雨里,那个黑衣人就在我母亲的墓碑前,打着伞,捧着一束红玫瑰,无比肃穆地站着——


无数碎片似乎都在向我拼凑着一个真相,可我却完全不知道这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格沃茨频繁出现在我眼里的这个黑袍人,和我在法国莱斯特兰奇公墓里看到的那个身影,是同一个吗?

可是,这不可能啊,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我心不在焉地用汤勺搅着眼前的粥,心里乱糟糟的。

我必须再去一次那间屋子,我一定要知道这个黑衣人在找什么,或者说…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知道他是谁!



“嘿,小疯子!”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响起了一个明快的声音,打断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

我赶紧抬头看去,发现居然又是弗雷德。


梅林,他怎么又一次自己一个人跑到斯莱特林长桌来找我了,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显眼啊?

一个恶作剧狂魔韦斯莱,和一个一直在谣言中心的马尔福,加起来简直就是行走的巨型八卦杂志!

我能感觉到,又有好几束目光朝这边投过来了。


“怎么又是你?”

我又一次下意识向一边躲了躲。


“我和乔治听小罗尼说,你昨天赶回去救了他,”他弯下腰来,看着我说道,一股熟悉的橘子味又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所以来问问你,这是真的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耳朵又开始发烫了,于是再次向一边挪了挪,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见义勇为,不行吗?”

“哇,你们斯莱特林里居然也会有人见义勇为?”他啧啧摇头起来,“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我是救罗恩,又不是救你,”我闻言十分没好气地抬头,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跑来啰嗦什么?”

他说的什么话…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是吗?我怎么听罗恩说,你说你救他,是因为他是你好朋友的弟弟呢?”弗雷德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一脸坏笑地打量着我,“你的好朋友是谁呀?不会是我吧?”



“…谁说的??”我几乎跳起来。

“你不知道是谁说的吗?难道——这不是你说的?”他继续坏笑。


“才不是!我没说过这种鬼话。”

我把勺子重重搁在了桌子上,瞪了他一眼。

“好吧,既然有人不承认就算啦!”弗雷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小疯子,我没想到你会回去帮罗恩那小子。”


他煞有介事地说道,认真地盯着我,摆出一副十分正经的样子,让我看了很不习惯。


“不客气!”我又把勺子重新拿了起来,“你赶紧离开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我早饭还没吃完呢!”


“得了吧,你从头到尾都没吃一口。不如说说我昨天给你的糖,你吃了没有?”他却并不在意我的驱逐,凑近我问道,“口感如何?”

“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回想起昨天晚上我被酸的差点掉到床底下的狼狈样子,就想跳起来打他,“你往里面加什么了?!”


“看来你已经吃了——”弗雷德躲开我挥舞的拳头,满意地对我竖了个大拇指,笑起来,露出了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不错不错,值得表扬。所以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酸死我?”

我别过了脑袋,故意不让自己去看他那个几乎和他的红头发一样耀眼的笑容。

“只是一开始酸而已嘛,难道你不觉得很有创意?”他见我转头,又从另一边把脑袋凑了过来,“我这是在教你人生的道理呢,小疯子,万事开头难,风雨过后就是彩虹,坚持到底的好孩子有奖励,懂不懂?”


“神经病啊,谁需要你教?你和你的双胞胎兄弟两个人看过的书加起来都没我一学期看的多!”

我翻了个白眼。

“可我们比你多吃了一年饭呢,小疯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弗雷德站直了身子,故意摆出一副老头子的姿态,煞有介事地开始教育我,“不过说到看书,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说着,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本金黄色封皮的书,丢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弗雷德和书这种东西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要知道他们平时上课可连课本都不带,这感觉可真够新奇的。


我定睛去看那本被丢在我面前的书,发现封皮上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书名——


“《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惊呼起来。

这是夜游的那天晚上,他和乔治在密道里提起过的那本麻瓜爱情故事,当时我说想看,他说会写信给亚瑟,过几天就借给我看。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想不到他居然真的给我借来了…


“对啊,怎么样?我们格兰芬多可都说话算话。”他得意地对我眨了眨眼睛,“偷偷看,别跟你家那两个金色飞贼告状,这可是亚瑟从部里工作时没收来的。”

“我才不会告状呢!”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都认识我快两年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背后打小报告这种行为吗?

我又不是德拉科,而且告诉我爸爸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他可不会允许我看麻瓜书籍!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你弟弟,你从来不告状!”弗雷德像是已经知道了我会说什么似的,自然而然的接到,“好了,书我给你弄来了,自己慢慢看吧,看完欢迎和我讨论,我上课去了,小乔吉还等着我呢——”


说完,他就对我摆了摆手,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转身离开了斯莱特林长桌。


我盯着桌子上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想起了那天晚上弗雷德浮夸的演绎,以及走廊上,他拉着我一路飞奔的手。


半晌,我才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快速拿起了这本书,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门外追了出去。


“弗雷德!!”

我在礼堂门口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乔治身边。


他们正和几个格兰芬多的同学嬉笑打闹着,准备上楼去上天文课。

我认出来,其中一个女生是他们在魁地奇球队的队友,那个麻瓜出身的追球手,好像叫安吉丽娜的,平时经常和他们一起玩。

一时间,我站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走过去合不合适。


“小疯子?怎么了吗?”

他俩同时回过了头,看到了抱着书,一脸郑重的我。

弗雷德第一个转过身来,他看了乔治一眼,然后直接丢下了他的同学们,向我走了过来。

“有话没说完吗?”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笑着低下头看我。


尽管过了一年,我也长个儿了,但弗雷德这家伙还是比我高了不止一头。

梅林都不知道韦斯莱家那点儿收入是怎么做到把他和乔治养的能长这么高的,明明马尔福庄园每天大鱼大肉的,也没让德拉科长多少啊——

真烦人,我得仰着脖子才能和他对视。


“…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和我商量事?什么事?”弗雷德兴致盎然地抱起了胳膊,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三楼走廊上那个房间吗?有三头犬的那个。”我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一下头,然后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道,“我想再去一次,所以想问一下,你和乔治要不要和我一起?”

“你是认真的?”弗雷德的眼睛亮了亮,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去!当然去,为什么不去?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不加入。”


他说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后者对他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而他则比了一个OK的手势,对方回了他一个大拇指。


我看不懂他们双胞胎之间打的哑迷,继续追问道:“所以,你们确定了吗?后天晚上就行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老地方见,我和乔治去密道门口接你。”弗雷德低着头,凑近了我的耳朵说道,还再次神秘地对我眨了眨眼睛,“说定了?”


“说定了!”我对他快速点了点头,“好了,你们上课去吧。”


达成约定后,我目送弗雷德和乔治跟那一群红领带走远了,直到那头红发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才如释重负地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我觉得很高兴。


不论如何,总算找好跟我同行的人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告诉乔弗里一声。



怀里的书摸起来热热的,我猜那是因为弗雷德神神秘秘地把它揣在袍子里一早上的缘故。

它看起来很旧了,似乎是一本被翻看过许多遍了的书。

不过我并不在意,书这种东西,是不是新的本来就无所谓。


我仔细端详了它片刻,顺手将它反了过来,就看到封底上还印着一句话,似乎是书里的某句台词:

——“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①


是什么意思呢…


我用指腹摩挲了它几下,大概看完应该就知道了吧。

这么想着,我回过头来,准备回礼堂找乔弗里一起上魔药课,然而,我却在身后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怎么又是他,奥利安·莱罗伊!

——那个昨天我还在听德拉科讲他的“光辉事迹”的转校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我身后不远处的石像边上,双手抄在口袋里,白皙的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双深邃的眼睛,正隔着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打量着我。

我被吓了一跳,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而且还不出一点儿声音,简直像个隐形人,再这么下去,他就要把我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你…”

我张了张嘴巴,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但又想到现在是早饭时间,他出现在礼堂门口好像也挺正常的,就及时地把这个愚蠢的疑问句咽了回去,尽量做出了一个平静的表情:“你也来吃早饭啊。”

“早上好,马尔福小姐。”

他打量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对于我尴尬的搭话,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妥,而是十分自然地行了个贵族之间的见面礼。


“…早上好,莱罗伊。”

我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最后只好尴尬的回了个礼。

他见我回礼,依然微笑着看着我,不过倒是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见他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赶紧趁机闪身进礼堂去了。


梅林,这个四年级转校生,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


①《罗密欧与朱丽叶》封底

努力起不来

共枕眠(十四)下

皇后面上一片惊惧,加之又是刚刚生产完,脸色及其苍白虚弱,仿佛整个人都要化在这床锦被上。

  皇帝见了心下一动,这已经淡了许多的青梅竹马之情忽的又从心底浓烈了几分来。

他冷声唤了进忠来,“传炩妃来翊坤宫。”

进忠忙躬身称是,脚布极轻的退出了殿门。

紫禁城今年的冬天是十分的厉害,早早的就刮起来了北风,今天又阴了一天,此时天上已经飘起来了雪粒子,刮在人脸上跟刀子割肉一般的疼。

进忠就这么披着一身风雪进了永寿宫。

永寿宫早早的就换了棉帘子,屋里此时正烧着火热的地笼,殿中央又燃着个紫金莲花的香炉,里头香气沁人心脾,待在里头只觉得仿佛置身温暖的春天一般。

卫嬿婉嫌今日闹这......

皇后面上一片惊惧,加之又是刚刚生产完,脸色及其苍白虚弱,仿佛整个人都要化在这床锦被上。

  皇帝见了心下一动,这已经淡了许多的青梅竹马之情忽的又从心底浓烈了几分来。

他冷声唤了进忠来,“传炩妃来翊坤宫。”

进忠忙躬身称是,脚布极轻的退出了殿门。

紫禁城今年的冬天是十分的厉害,早早的就刮起来了北风,今天又阴了一天,此时天上已经飘起来了雪粒子,刮在人脸上跟刀子割肉一般的疼。

进忠就这么披着一身风雪进了永寿宫。

永寿宫早早的就换了棉帘子,屋里此时正烧着火热的地笼,殿中央又燃着个紫金莲花的香炉,里头香气沁人心脾,待在里头只觉得仿佛置身温暖的春天一般。

卫嬿婉嫌今日闹这一出有些晦气,已经重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她耳边坠着两颗明珠——这还是前些日子皇上赏的,整个都人明艳艳的,进忠一进门瞧见了,就再移不开眼。

卫嬿婉闻声抬了头,见了进忠帽子上的一圈白,忽的十分娇俏的笑了,“进忠,你成了个雪人了。”

进忠生怕身上没散的寒气冻着她,也不敢如往日一般腻歪在她身边,只站在门口,“皇上传炩主儿往翊坤宫一叙。”

屋子里暖和,他身上沾的雪粒子渐渐化开了,红色的袍服上便多了几点湿印子。

卫嬿婉瞧着这几点湿印子有些扎眼,转头吩咐澜翠倒先了盏热茶给他,这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道“咱们这位皇上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她脸上的笑影渐渐没有了,她缓缓走过去,在进忠面前立定,低声道,“进忠,事都备妥了吗?”

进忠脸上却勾出来了个极隐蔽的笑,他捧着茶盏给她行礼,“娘娘尽可放心。”

雪天路滑,抬轿的轿夫一路都小心翼翼,走的极慢极稳。

卫嬿婉裹着白狐毛的大氅倒是不觉得寒冷,她手里碰着个汤婆子,外面的绣套是春婵绣的,绣的是个一束寒梅傲雪而开,倒是十分应了现在的雪景。

只是卫嬿婉见了梅花就觉得心中烦闷,看到梅花便总能想到乌拉那拉氏的模样,故作清高的喜欢梅花便也罢了,可偏偏却要喜欢难寻的绿梅,仿佛这样才能显出来自己遗世而独立的不同,又仿佛这样才能衬的起自己乌拉那拉氏的高贵出身。

卫嬿婉想到这便有些觉得恶心,她忍不住偷偷掀了轿帘的一角,去看跟在轿子旁边的进忠。

冬天寒冷,可进忠却穿的并不十分臃肿,他紧紧的束着袍服,腰身仍是极窄极细的一条,十分的好看。卫嬿婉的目光从腰身上往上移,又去瞧他的脸,却只能瞧见半张侧脸和一个尖尖的下巴。

进忠极少有不笑的时候,在这宫里待久了,心里头再苦,面上也永远是一片乐模样,绝不能叫人看出来自己的苦。哪怕上辈子他逼着卫嬿婉与他狼狈为奸时,唇边也总是噙着一丝笑意,虽然这笑意有些毛骨悚然,似乎要把她连人带骨头都吞吃入腹。

可此时进忠没有笑,他的下颌崩的紧紧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他此刻真成了个雪人,被这紫禁城的冰雪给冻僵了一般。

卫嬿婉瞧着有趣,很想说几句揶揄话,又顾及着四周轿夫只好作罢。卫嬿婉松开了轿帘,把进忠挡住,在心里谈了个气,她知道,他们是一样的人,是哭是笑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只有在永寿宫,才能得了一星半点的松快和欢愉。

终于到了翊坤宫。这边皇后才生产完,自是不能起身,此时正歇在内殿,她头上勒着防风抹额,正中间镶着极大的一颗夜明珠,看着就分量极重。

卫嬿婉心下好奇,这才生产完的虚弱妇人怎么就能撑得起来如此大的一颗珠子。

她面上自然不显,上前恭敬的行了礼,却是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就算皇上不叫臣妾来,臣妾也想着去养心殿拜见皇上。”

皇后脸色极差,率先发难,“炩妃,你不要在此装模作样,本宫为何会早产你心知肚明。你特来本宫面前透露本宫幼妹身亡,又私自带走闹事的宫女,你是何居心?”

卫嬿婉忙跪地道,“皇后娘娘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绝无此心啊,臣妾来见皇后娘娘是念着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特来拜见,前些日子臣妾又偶然得了匹苏锦,便给小阿哥亲手制了衣裳来,希望小阿哥平平安安的出世。”

皇帝面沉如水,他看着卫嬿婉用帕子拭泪,仿佛真是委屈到了极点,“那你来说,为何是你刚见了皇后,皇后就知晓了家中之事?那闹事的宫女人又在何处?”

卫嬿婉忽的止了哭啼,她缓缓的抬了头,一副怕极了的样子,“臣妾…臣妾不敢说…”

皇帝不耐烦道,“朕在这里,你只管说。”

她脸上泪痕未干,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咬了咬红润的下唇,语气轻轻却吐字清楚“臣妾来拜见时,偶然听得容佩姑姑训话,姑姑交待一个名叫青栀的小宫女特来皇后娘娘面前透露娘娘幼妹早殇之事,又兼生产时大闹产房,为的就是叫…叫娘娘早产,叫小阿哥借机胎死腹中,然后再把此事栽赃到臣妾头上。”

如懿闻听这话气红了眼,也不顾自己身体虚弱,竟然直直的坐了起来,“你信口雌黄!容佩对本宫忠心耿耿,为何要害本宫?且本宫记得此事是你亲口所言,你是断断怪不到旁人身上去!”

容佩见如懿如此激动,忙上前去扶她,等如懿重又躺好,才转身过来面对卫嬿婉,声音铿锵有力,“奴婢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炩妃娘娘,炩妃娘娘竟然编了如此大的一出戏来陷害奴婢。”

卫嬿婉此时也不惧容佩,抬头冷笑道,“这事你做没做你自己最是清楚,何况此事是有皇后娘娘授意,你自然是有恃无恐。”

如懿扶着床沿,微微抬起身子,一字一顿道“你说有本宫授意?卫嬿婉,你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如懿心下怄的要死,若不是皇帝在侧,她几乎想叫容佩给这贱人一耳光。

进忠就在此时恰到好处的进了殿内,通传道,“嘉贵妃娘娘求见。”

皇帝面色已是十分的不愉,“不见。”

进忠面上露出来了些为难,“嘉贵妃娘娘说有要事要禀报,跟皇后娘娘生产一事有关。”

皇帝揉了揉微微胀痛的额头,心口忽的突突的跳了起来,他看了看才生产完脸色苍白虚弱的如懿,又看了看地上仿佛雨中娇花的卫嬿婉,道,“宣她进殿。”

嘉贵妃才出了月子,却已是光彩夺目,她披着件金线绣成的大氅,里面穿着的是紫水貂的小袄,整个人珠光宝气,又浑身都用了玉氏杜鹃花水,仿佛真成了一朵散发着浓烈香气的杜鹃花。

她甫一进殿就用手绢捂住了鼻子——殿里血腥味还未散。她姿态优雅的由旁边丽心扶着行完了礼,才慢悠悠的开口道,“臣妾听闻皇上叫炩妃来问话,为的正是皇后娘娘生产一事,臣妾正好得了个不得了的消息,不敢怠慢,赶紧来禀告皇上。”

皇帝道,“什么事?”

嘉贵妃的红唇水润饱满,说话时分外夺人目光,此刻这张红唇微微轻启,吐出来的字眼却是叫如懿如坠冰窖。

“臣妾听闻,这事是皇后娘娘自己做的,为的就是让腹中孽种胎死腹中,兼又嫁祸炩妃,确实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她微微一顿,似乎有些嫌弃接下来的话,“皇后娘娘如此这般,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这一胎并非龙种,而是她和凌云彻的孽种,皇后娘娘也并非早产,而是足月发动,这才不得不和身边大宫女唱了这么大的一出戏。”

卫嬿婉在旁边抖起来了身子,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她抬了头柔弱的看向皇帝,“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真.奶奶你再追的文更新啦!

太忙了太忙了,大家真的久等了,我努力尽量不ooc,正在思考要不要让大如和小凌子下线,然后我就可以开始疯狂写甜饼!

阿酒

【HW/福华】皮肤饥渴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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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姿势。


Sherlock容忍John像个埃及壁画似的在那扭扭捏捏把自己折腾成各种姿势足足三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摆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要抱在一起的吧?”

“嗯……”John被这个傻子似的自己也弄得有点恼火,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快要重新想起来这件事有多么疯狂和超脱常识了。他反复的在心底默念整段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努力把Sherlock想象成一个长得稍微有一点好看的医用人体模型……...

前篇搜tag:hw皮肤饥渴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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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姿势。

 

Sherlock容忍John像个埃及壁画似的在那扭扭捏捏把自己折腾成各种姿势足足三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应该知道无论你摆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要抱在一起的吧?”

“嗯……”John被这个傻子似的自己也弄得有点恼火,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快要重新想起来这件事有多么疯狂和超脱常识了。他反复的在心底默念整段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努力把Sherlock想象成一个长得稍微有一点好看的医用人体模型……好的,他准备好了,来吧!

“你在干什么?”

John睁开眼,他也不确定自己在干什么,但深究这个问题多半只会再一次在Sherlock面前暴露自己的愚蠢,索性就嘴硬到底,“治病。”

“你只是像个电线杆一样杵在那里。”

“不然呢,你还指望我摆出什么风骚的姿势配合?”

“好吧,但为什么要闭着眼?”Sherlock的语气有点不快,他一脸受到冒犯的模样。

“……我不习惯抱男人。”John眼神游离,突然之间他也忘了为什么刚才要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这个脑海中回放的画面在他心中触起一圈圈弱小的波浪,他真心希望自己刚才没有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傻在那里。

“但那让我感觉我在强迫你,事实上正好相反。”

“你到底要不要抱?”John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对方,他的胸膛立即就靠近视线,接下来John感受到Sherlock身上药剂和烟草的气味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捕获。Sherlock比他高这件事John早就知道,但他还是花了一点时间才消化掉自己的额头只够得到对方肩膀这个事实。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脸颊的肌肤旁是Sherlock天鹅绒睡衣柔软滑腻的触感,而头顶正好抵在他的下巴那,让他不受控制的像是跌进对方怀里似的蹭着他的颈窝,那感受截然不同,有鲜活的另一个人的温度传来,挑动着他心中想要马上拉开距离的警示灯,对方的手也很自然的覆上他的背,但Sherlock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搭在肩胛骨边缘,John很感谢他这一点。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快要纷飞的思绪,决定开口说话缓解一下太过安静的氛围,“……你感觉怎么样?”

——John本以为这种情况下,无论对方说出什么话来他都能冷静以对,没想到Sherlock居然还是能天才般的用一句话瞬间升起他打人的冲动。他烦躁的放开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嘟囔了一句,“不行。”

“什么不行?”John瞪着他。

“我静不心下来。”对方板着脸,好像碰到了什么讨厌的东西。

John压制住跃跃欲试的拳头,他感觉等Sherlock的治疗结束他自己多半也要去做心理辅导了,但他还是极力按捺住情绪,不管Sherlock如何混账,Watson医生必须保持冷静,哪怕这过程深深刺伤他的自尊心。

“就算你讨厌抱男人,麻烦也想想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觉得别扭那也应该是我。”

“我不是觉得讨厌。”

“那是什么?”

“我看不到你的脸。”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John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觉的第一反应是:拥抱的时候看不见脸是正常,无论他JohnWatson是一米七还是一米九——但他隐约觉得Sherlock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句话像颗小石子一样打破他心间不安的水面。

然而对方好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他复杂的心理活动,Sherlock的眼神略微下沉,那是他在思考时的惯常动作,随后他摆正身体,在沙发上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语气非常自然,好像他只是让John拿一下他的手机。

“坐上来。”

John瞪着他。

“……你不是真以为我会答应吧?”

“为什么?这跟刚才有什么不同?”

“不同就是,我不要像个脱衣舞娘似的坐在你腿上。”

“我以为我们只是在治病。”

“你要是还知道这一点就别得寸进尺。”

Sherlock微微歪着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触唇边,直视John的眼神让他想起他在初次入营时第一天就逼着他负重十公里疾行越野的魔鬼教官,他倒是没有再诡辩,只是好像非常通情达理似的叹口气:“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John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也非常清楚要跟Sherlock的那些鬼主意纠缠会是什么下场,就经验而言,对付这样的Sherlock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滚蛋。但士兵一旦领取了任务就不能放弃,他必须抓住Sherlock还愿意配合的时机开启治疗之路。Sherlock并不追逐痛苦,但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被另一个案子吸引得全然不顾身体的状况肆意胡来,而John不能容忍那种事发生。某种程度上Sherlock说的也没错,既然自己已经选择负责他的治疗,那他们到底是站着抱还是坐着抱也没什么本质区别了。

John开口:“我要是坐上去,你能保证不乱来吗?”

侦探扬起头,看起来倒是挺严肃,“定义一下乱来的范围。”

……Fuck,John发现自己定义不了,而且他非常怀疑自己要说了什么多半只会给对方增添灵感。

“总之……Sherlock,你最好别有什么奇怪的动作,可以的话把嘴也给我闭上。”

对方则抬手做出一个了然的动作,“清楚。”

John也不知道自己是自暴自弃还是真的想通了,一咬牙朝那个可恶的人肉沙发坐了上去。他刻意选择了一个背对的姿态,以尽量避免跟Sherlock四目相对的处境,但这个该死的沙发坐垫明显无法在承受两个人的体重之后仍然保持平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重心不可避免的往沙发靠背倒过去——那是Sherlock的方向。

于此同时,对方也迅速的拉了一把他的腰,把他整个人调转了一个不小的角度,他的脸颊可能是轻轻擦过了Sherlock的鼻尖,这短暂的触碰已经快要让John的脸上发热了——现在就不再是脱衣舞娘的问题,而是他堂堂正正的退伍士兵John Watson,伦敦最后一个直男John Watson, 像个再娇羞不过的小女孩一样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Sherlock眯起眼睛,把那一头毛茸茸卷曲的脑袋凑过来放到John肩膀上,像是一只依偎上暖炉的大猫,“抱歉,但我不喜欢对着你的背。”

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到Sherlock的鼻息缠上上侧脸,就像是某种鳞翅目的昆虫轻轻擦过皮肤,连一根一根的绒毛触感也能够准确描绘出来,而这种感官上的敏锐刺激只会加重目前这种暧昧的处境对John心跳的压迫。

他想站起来。

只是Sherlock除了最开始那一下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他两手很自然的放在John腰侧上,就像一位绅士扶着被鲸骨束腰挤得不能呼吸的淑女般优雅有礼。John现在才知道不包括拥抱的坐大腿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陷在沙发里的身体就像个起伏不定的跷跷板,他不时会有马上要失去平衡的错觉,而这会瞬间让他想要去紧抱住对方不要掉下去——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实在太僵硬。

眼角余光中Sherlock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他稍稍挑了下眉,“医生,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重。”

“闭嘴。”

他下决心不要搭理他,过了三十秒钟,又发现沉默只会让本就很微妙的气氛变得更奇怪,而这多半正中对方下怀。

于是John平复心情,眼神直视前方,好像要把壁炉盯出个洞,“……Sherlock,你在想什么?”

“我能说话了?”

“……讲。”

“你可以开始摸我了。”

他下意识转过头,正好结结实实对上那双离他只有咫尺之遥的蓝灰色眼睛,这就更增添了他说出完整句子的难度,“……你、你说什么?”

Sherlock好整以暇的等他说完,语气仍然非常平静,“我以为你知道治疗方案。”

他凑近John的脸,几乎是在他耳旁边开口。

“你需要摸我,爱抚我。”

Sherlock说的是事实,这的确是皮肤饥渴症的官方治疗指南书上的专业术语,但是被对方用独有的低沉磁性的嗓音说出来之后,整句话可以说和医学已经没有半点联系。

John开始有点儿紧张了,“……我只答应了来抱你。”

“准确的说,是你请求我允许你抱我,但现在你显然没有履行职责,我本来也不介意主动抱你摸你,可你刚才又说不许有奇怪的动作。医生,这样我真的很难配合治疗。”

“……你还是闭嘴吧。”

患者及时停止了控诉,可John知道他还等着答复,而这个答复不需要诉之于口。

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除Sherlock以外的任何一个人,John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动摇不安。他发觉自己有些难以抑制的想把这些行为的意义超脱于医学范畴之上,虽然在John的既往印象里,拥抱和爱抚是和Sherlock无缘的词汇。

但这都是为了Sherlock的病,不是吗?

羞耻心往往是在事情发生的前一刻最煎熬人,而在他主动转过腰,抬起胳膊把对方环在臂膀里并拉进到一个不能再近的距离之后,John脑海里只莫名的想起抱着桉树枝的树袋熊。这样说的话,Sherlock倒确实有点像一棵略显瘦削精干的大树,他的手移到对方的肩胛骨下时发现他身上的肌肉要比自己想象中结实得多,忍不住在那隆起的骨节和肌肉连接处多停留了一会,反正现在他们胸膛紧贴着胸膛,Sherlock卷曲的鬓发偶尔擦过John的耳朵,对方的心跳似乎也能通过紧贴的身体里传递过来,整件事的疯狂感已经极限到爆棚,反而让他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他的手若即若离的在Sherlock的背部磨蹭。这种医学用途的爱抚,Watson医生实在没有太多的经验,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绝对不能搞得太色情。

“医生?”

“……嗯?”

“你是在摸我吗?”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但此时此刻的John说不出认真的话,抱着Sherlock的感觉有点太好,他模棱两可的哼了一声,“……嗯。”

“天,你的前女友们大概都爱死你的亲热技巧了。”

这句尖酸的反讽瞬间让John皱起眉头,不知道Sherlock这个万年处男(?)哪里来的自信去批评自己的技术,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容易被挑起好胜心,不管这好胜心有多愚蠢。他故意的把手劲再放重一点,擦过脊柱骨的起伏来到肌肉结实的侧肩,冷不防掐了他的病人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Sherlock倒没有立刻抗议。他微侧了一下脑袋,脖颈处肌肤错动的触感让John心脏扑通跳动了一下,但对方的语气却很平静,就像刚才那不是个恶作剧而是个再满意不过的抚慰似的,“……医生,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这乖巧的模样让John非常受用,他感觉自己可能意外找到了做这件事的乐趣,“当然,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

“……好吧。”

他还在暗自奇怪Sherlock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但下一秒,Watson医生就将为自己先前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先前揽着他腰部的双手非常不客气的顺着侧腰曲线直捣而上,Sherlock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离的触感清晰得像透过衣服也能感受到对方手心的热度,John立马被吓了一激灵,后背瞬间挺直,他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但是对方也很快识破了他的意图。这次John开口很快,声音里惊恐远大于生气,“——Sherlock,你干什么?!”

“John,” 侦探慢条斯理的开口,“我不认为你有认真对待这件事。”

“——什么叫没有认真——”

对方没有用语言回应,也没有停止动作,大手在他身上肆意游离,猛然在一块柔软的区域狠狠拧了一下,John立即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我有点生气了。”

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真让人心惊,好像Sherlock是真的在生气,尽管这怒气实在莫名其妙。John想挣脱,可Sherlock却再次收紧手臂,他被瞬间拉到他怀里,头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一阵眩晕。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你明明说要来治疗我,现在却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

“我哪有?”

“你是不是觉得皮肤饥渴症就是老生常谈的婴儿期间缺乏母亲爱抚缺乏关心,像我这样性情古怪惹人讨厌一看就该拥有一百种不同心理疾病的人,只要假装充满关心的抱抱我摸摸我,就该像被基督受洗过的跛子一样跳起来健步如飞?John,我的精神状态完全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这病对我的困扰是生理性质的,我也不信什么拥抱爱抚就能治病的鬼话,本来我已经打算独自对抗它加诸我身体上的影响,可你偏偏跳出来一副信誓旦旦要拯救我的架势。我记得没错的话,我有确认过你是不是考虑清楚了——可你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我都坐到你腿上来了还要怎么考虑清楚?!”

“你没有全心投入。”

John楞了一下。

“你并不像医生信任病人那样信任我,你对我的病症半信半疑,你对这治疗手段也不以为然,你仅仅只是觉得抱一抱我也无所谓——你并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治好你的病人。”

John被这一长串连珠带炮的话语怔住了,他隐约预感自己就要陷入跟Sherlock谈话时的一贯循环里——觉得他说的好像非常有道理,同时又怀疑他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但他的气势已经被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压低了许多,“……那你要我怎么做?”

Sherlock给他一个严厉的眼神。

“你必须认真、专心的碰我。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让我碰你。”

Watson医生又要开始结巴了。

“John,”Sherlock盯着他,表情非常认真,“如果你不想做这件事,现在就拒绝我,我不会怪你。”

John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句话是个伪命题,因为拥抱Sherlock和为了治病拥抱Sherlock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而且John一时也说不清这两个问题在他心里是否都有否定的答案。

但是他显然也不会有太长的考虑时间,那双凌厉的眼睛还注视着他,他语带迟疑,“……如果我拒绝,你会去找别人治疗吗?”

摇头。

Sherlock在拿自己的身心健康做武器这件事情上从来立于不败之地,John好像都已经听到了那些半夜三更疯狂尖叫的提琴音。

他认命的叹一口气。

“……好吧。是我不好,我保证下次一定会认真对待……无论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Sherlock的脸陷在逆光的阴影里,他不一定满意这个回答,他似乎在认真思考现在接受投降是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那凌乱卷发下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在巴兹医院遇到他的第一天起,John就没有能猜透过。

“谢谢你,John。”良久他才开口,似乎笑了一下,“不过,我可是个挑剔的病人,希望下次你好好表现。”


-TBC-

啊粮食不够吃

【HP/HD】Equivalent exchange-125

树影斑驳,暖金色的阳光被斑驳的树影分割成温暖的碎片,摇摇晃晃的落在玻璃上,落在地板上,落在Draco的脚边,一点一点的攀爬上去,在他的发尾抚过斑驳的印记。


  Harry看着柔和的眼前人,他知道他的爱人是认真的。他静静的看着,低低的叹息着:“我知道。”


  Draco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笨拙的不解,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面上流露出了一丝困惑。


  “我知道。”Harry重复了一次。“我知道你做好了不再见我的准备。我知道,你不敢再回到我身边。”


  Harry平静地说。或许他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坦诚,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们分离和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光,就算是再粗犷的人也......

树影斑驳,暖金色的阳光被斑驳的树影分割成温暖的碎片,摇摇晃晃的落在玻璃上,落在地板上,落在Draco的脚边,一点一点的攀爬上去,在他的发尾抚过斑驳的印记。


  Harry看着柔和的眼前人,他知道他的爱人是认真的。他静静的看着,低低的叹息着:“我知道。”


  Draco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笨拙的不解,终于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面上流露出了一丝困惑。


  “我知道。”Harry重复了一次。“我知道你做好了不再见我的准备。我知道,你不敢再回到我身边。”


  Harry平静地说。或许他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坦诚,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们分离和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光,就算是再粗犷的人也能从那些时光里察觉到一些悄悄的变化。


  Draco善于隐藏和伪装。


  但那是Draco,是他爱了那么久、尝试过很多次也无法割舍掉的Draco。他当然能察觉到他的不安,他的恐惧,察觉到他过于完美的伪装之下悄悄断开的几道裂痕。他只是……


  他只是,也会不安,也会恐惧。也会怕如果他过多的去追究那些裂痕,只会加速打破他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平和。


  他不敢承认。他怎么能承认呢?他曾经是人人敬仰的英雄,是令所有人安心的存在。他不能承认在他心里的角落里,在窃喜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平和的关系。


  “我知道,”但现在Harry决定要承认了,承认他也有一些阴暗的心思,承认他曾经将那些细小的裂痕视而不见。“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安,为什么恐惧。”


  他看着Draco的眸子,看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一点一点堆起了悲伤和疲惫。他看着那双眸子,一时间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的过去。看到了这双眸子曾经伪装出来的那些温和与风情,也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带着一点点掩饰的猜疑和狡黠,还有……


  还有。


  其实他看到过。


  看到过这双眸子曾经褪去过所有的伪装和掩饰,曾经也热烈的望向他,带着热烈的希望,带着热烈的欣喜,只望向他一个人。


  “那个时候。”Harry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你已经准备好了,把你的一切都托付给我的吧。”


  Draco垂下了眼睑,沉默着。


  窗户外面的风更加大了一些,但屋子里的空气却有些浓厚黏腻了起来。


  Draco像是被提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尴尬往事,周身都有些尴尬的发烫了起来,额角也慢慢的渗出了一点汗珠。


  他本来就不是坦诚的人。是Harry希望他可以坦诚,所以他就做了一个“坦诚”的自己出来。可是他原本就不是坦诚的,他有太多太多不愿意提起的往事,有太多太多不愿被别人知晓的心思。他有太多不愿意敞开的心胸,更遑论被人当面提起、戳破。


  他确实曾经做好了准备,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准备将自己完全的交付出去。但是。


  Draco缓慢的眨了一次眼睛,没有反驳Harry的话。只是轻轻地说:“我有时候……会有些考虑不周……”


  那确实是一个错误的时点。


  Harry追逐着Draco躲避的目光,想。


  那确实是一个错误的时点,一切都是错误的。如果能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或许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但是。


  “你来找我,本来就不需要考虑什么。”Harry缓缓的说。“你来找我,不需要考虑什么时间,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你做的是对的。”


  Draco重新抬起眼睛,更加的困惑了起来。


  “你做的是对的。”Harry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声说。“是我,不该那样对你。”


  Draco薄薄的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一根绳索忽然断开了。他怔怔的看着Harry,听到他说,说“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让你失望,却还要求你重新信任我。”Harry有些自嘲地轻笑了一声。“Draco,我才是那个混蛋。”


  Draco怔怔的,嘴唇轻轻的翕动:“不……”


  不是这样的。


  他想。


  不是这样的。


  做错了事情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妄图忘记、抹去那些错误的过去的也是他自己。他为此付出了代价,得到了惩罚,他不得不将曾经的自己完全打碎,又用另一些信条将自己从那些废墟上一点一点拼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奢望过寻求庇护、获得依仗,他靠着一些模糊的记忆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他从来没有认真的怪过Harry。他从来不认为他的苦难与Harry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他只是……


  他只是……


  他只是后悔了,退缩了。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Harry,这样挫败的、自责的Harry。


  “不。”Draco轻轻地说。但他却也实在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他嘴唇动了动,终于只是说:“……我信你的。我一直,都信你的。只有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Harry忽然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上Draco的脸颊。Draco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手轻轻的触摸自己,感受着似乎是从久远的岁月深处传递过来的掌心里的温暖。


  Harry轻轻的叹息着:“我知道。”


  Draco是信任他的,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执拗的向他走来,一次又一次走到他的面前来。Draco只是没有说,那个人从来不会将这些话宣之于口,那个人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次,哪怕只有一次,自己接住了他,他就不会继续坠落到更加决绝的深渊中去。


  Harry的眸子里一圈一圈的染上了悲伤。他知道的,他只是知道的有些迟了。他知道的,他只是太过于自负,他只是自负的认为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弥补所有的过去,将那些悲伤的过往的裂痕悄无声息的掩盖过去。


  就像……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Draco向他请求的那样。他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呢?他好像说,那些过去,哪里能轻易的忘记呢?


  可是如今的他,又何尝不是在请求Draco忘记那些伤痛,忘记那些被抛弃被拒绝的惨痛过往,可是,怎么能轻易忘记呢?


  “我知道。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弥补了。”Harry起身,重新坐到了Draco的身边。他动作很轻,靠的很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Draco轻轻的呼吸。他顺着Draco的目光往窗外看去,与Draco一起看着窗外风中摇晃着的树影。“Draco。最后一次,请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Draco依旧沉默着。


  Harry并没有催促他,只是轻轻的拦住他的肩膀,稍稍一用力,Draco便垂着头靠进了Harry的肩窝里。


  Draco依旧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他只是远远的望着,望着那些摇曳着的树影背后更远的地方,那些暗下去的天光深处云层中间,漏出来的一点星光。


小熊蜂蜜糖

【哈德】养大死对头后他要我当他老婆1

summary:德拉科因为魔法实验回到了过去,在这里他养大了他的死对头哈利波特。

————

在意识到自己回到哪个时间点后,德拉科披着黑斗篷,带着一袭风雪,站在了深夜的戈德里克山谷。

但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地面上莉莉·伊万斯的尸体,和摇篮床上眼神懵懂的哈利波特,德拉科感觉太阳穴一阵一阵抽动。

他站在摇篮床前,微微弯着腰,盯着不明所以地咬着手指的哈利波特,在心中猜测他的年龄。

一岁?还是两岁?总之不会太大。

过去的记忆像汹涌的浪潮一样在德拉科脑子里翻涌,对角巷、霍格沃兹、夜游、魁地奇、密室、三强争霸赛……他在哈利波特面前趾高气扬,又屡屡受挫,连炫耀也是干巴巴的。再后来的...

summary:德拉科因为魔法实验回到了过去,在这里他养大了他的死对头哈利波特。

————

在意识到自己回到哪个时间点后,德拉科披着黑斗篷,带着一袭风雪,站在了深夜的戈德里克山谷。

但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地面上莉莉·伊万斯的尸体,和摇篮床上眼神懵懂的哈利波特,德拉科感觉太阳穴一阵一阵抽动。

他站在摇篮床前,微微弯着腰,盯着不明所以地咬着手指的哈利波特,在心中猜测他的年龄。

一岁?还是两岁?总之不会太大。

过去的记忆像汹涌的浪潮一样在德拉科脑子里翻涌,对角巷、霍格沃兹、夜游、魁地奇、密室、三强争霸赛……他在哈利波特面前趾高气扬,又屡屡受挫,连炫耀也是干巴巴的。再后来的记忆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充斥着死亡、钻心剜骨、不可饶恕咒的绿光和频频惊醒的噩梦。

还什么也不明白的哈利波特坐在婴儿床上,额角处有一个闪电状的疤痕,这是预言赋予他的诅咒。预示着从此时此刻起,他的生命中就有一个命中注定且不可避免的恶敌。

德拉科看着那双绿眼睛,有些悲哀地看着他,轻声开口,“你是哈利波特。”

床上的婴儿还不明白死亡的阴影刚和他擦肩而过,哈利伸出手,扶着婴儿床的围栏想站起来,但他还没有在父母的陪伴下学会走路,差点摔倒,在下巴磕在木质围栏上之前被德拉科险险扶住。

德拉科感觉到手下温热柔软的触感,手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同时有些嘲讽地开口道:“这就是邓布利多所期待的、利用的救世主?那他可真是个残忍的疯子。”

小小的哈利张开嘴,他已经长出了两颗小小的门牙,咿咿呀呀说了什么,挥舞着手臂想要触碰德拉科。

德拉科微微侧身躲开,皱着眉说,“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眼看着抓了半天空气的救世主绿眼睛盈满泪水,张开嘴,马上就要哭起来,德拉科不情不愿地伸出一根手指递到哈利手边,然后被他柔软的小小的掌心握住。

德拉科感受着陌生又奇怪的触感,身体一僵。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翘着嘴角变脸飞快的哈利,“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被送到你那个麻瓜姨妈那里了?”

“真可怜啊,哈利波特。”

德拉科突然想带着哈利波特离开这里。

对于这种突然升起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德拉科自我安慰道,“我只是道德感比较强,不忍心看到未来的救世主被麻瓜虐待……我这可是在拯救整个魔法界。”

“还有……别这么看着我……哈利……波特。”波特这个音被他发得很重,德拉科色厉内荏地斥责了还是婴儿的未来死对头可怜巴巴看着他的眼神。

意识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德拉科对着哈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着他轻轻地抽出了魔杖,然后迅速转身,魔杖对上了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是谁。”斯内普语气阴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拿着魔杖的手正毫无意识的微微发抖。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好心巫师罢了。”德拉科的兜帽完全遮住了脸,只偶尔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

“至于……真正的罪魁祸首,您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吗?阁下?”德拉科的手很稳。

“……如果你与此事无关,请离开这里。”斯内普顿了顿,声音如嘶哑着吐信的蛇。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但在离开这里之前,我要带上这个……孩子。”最后那个词在德拉科舌尖转了半天,才被他吐出来。

斯内普脸上肌肉扯动,露出了一个怪异又难看的笑容,“那你就去死吧。”

眼看着斯内普的魔杖杖尖汇聚出了一点绿光,显然,他因为莉莉的死而迁怒这个此刻在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

“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及时精准的除你武器,将斯内普的魔杖打飞了出去。此前斯内普正处于和德拉科高度紧绷的对峙当中,没有注意到门口无声无息出现的两个人。

麦格教授,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邓布利多。

显然,他们已经听到了房间中发生的谈话,因为邓布利多脸上带着在德拉科看来很是虚伪的礼貌性的歉意对他说,“先生,也许你不能带哈利离开。”

社交恐惧郑

菩萨心肠第三章

  日子缓慢而坚定地一天天过去,说来漫长,其实也短暂,数着数便来到了下个月末。

  宫里并非月月有恩典,宫女得以出宫探亲也就一年一次,这个月末仅是普通的休假。

  但因为临近慧贵妃生辰,主子心情好,前去咸福宫送熨烫好的吉服的宫女们得了赏赐,回来好一顿传颂,只惹得宫中女孩儿们无不艳羡。而后便有人带头颂德慧贵妃娘娘宽厚,体恤下人,转天那宽厚之人便大方散了许多金银下来,四执库宫女几乎人人都有。

  掌事嬷嬷得了大头,心中欢喜,大手一挥,给宫女们又放了三天轮休。

  卫嬿婉用这三天出了趟宫,做了些事,回来时远远地在宫门外看到了一抹深蓝的蟒袍,她心中一悸,下意识躲了起来。

  待那身影消失不见...

  日子缓慢而坚定地一天天过去,说来漫长,其实也短暂,数着数便来到了下个月末。

  宫里并非月月有恩典,宫女得以出宫探亲也就一年一次,这个月末仅是普通的休假。

  但因为临近慧贵妃生辰,主子心情好,前去咸福宫送熨烫好的吉服的宫女们得了赏赐,回来好一顿传颂,只惹得宫中女孩儿们无不艳羡。而后便有人带头颂德慧贵妃娘娘宽厚,体恤下人,转天那宽厚之人便大方散了许多金银下来,四执库宫女几乎人人都有。

  掌事嬷嬷得了大头,心中欢喜,大手一挥,给宫女们又放了三天轮休。

  卫嬿婉用这三天出了趟宫,做了些事,回来时远远地在宫门外看到了一抹深蓝的蟒袍,她心中一悸,下意识躲了起来。

  待那身影消失不见,她才钻了出来。

  旁边守门的侍卫好笑地看着她,见她面色有些发白,似乎吓得不轻,想了想,安慰道:“姑娘不用担心,刚才那是皇上御前的大太监进忠公公,他老人家贵人事忙,才没空管咱们这些底下的人偷溜出宫的小事呢。”

  卫嬿婉心情未平复,勉强地笑了笑,本能撑着她摸出一盒点心塞给刚刚跟她说话的侍卫,道:“还要多谢侍卫大哥宽容,这点心虽不贵重,但胜在味道不错,您切莫推辞。”

  侍卫爽朗一笑,将点心收下。

  卫嬿婉将今日这事抛在一边,再度仔细想了一番自己的计划。

  算着时间,离前世永琏之死还有将将一个月,虽然她心底里不愿再走前世的老路,但是长久地在四执库磋磨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里事多钱少,没有主子恩惠,掌事嬷嬷们捞不到什么油水,心里嫉恨不平,三天两头地就要挑事,前世动不动就扬了滚烫的火炭来,几次三番险些烫伤了她的皮、留下伤疤来,这次她提前经营出了个心善好拿捏、与世无争任劳任怨的形象,野心不再写在脸上,又不像前世那般痴愚,真的将银两尽数交给家里,自己不敢动用分毫。长相上乘、性格软和又不古板,收了好处的掌事嬷嬷也自然不好再处处挤兑她,连带着,跟她关系亲近的春婵日子也好过了几分。

  重生回来已快三月,日子平淡得像水一般。

  卫嬿婉仰头看着深沉夜空中闪烁的星子,任由微凉的夜风吹动她鬓间的发丝。

  发梢扫过她白嫩青葱的脸蛋儿,留下几分痒意。

  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尽管每天似乎有着做不完的活,但却平静无波,仿佛只要如此下去,她就能够安稳地过完这一生,前世种种都是幻梦一场,今生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身后门扉响,细碎的脚步声走近。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春婵把手里的外衣披在魏嬿婉身上,自己则拢了拢衣襟,挨着她坐下。

  这般亲近自然的动作,险些让卫嬿婉落下泪来。前世是她蒙了心失了智,不知怎的一门心思地猜忌怀疑,和最亲近的人都离了心,害了澜翠、杀了进忠,又想要除掉王蟾、春婵,落得最后那般下场是她咎由自取,她一点也不怨王蟾、春婵反水,她只恨那时的糊涂。

  最不该,最不该那般早就舍了进忠。

  胸口突然一痛,她分明并未用那磨尖了的簪子去扎进忠的心脏,但不知为何,当日杀了进忠后回宫,却始终不见了头上的簪子。

  后来每日被毒蕈汤与牵机散折磨,幻梦中也时常看见自己扬起簪子去扎那人,鲜血迸溅,逆流满手的粘腻感还记忆犹新。

  “怎的了?冷了?”人好端端坐着,突然打了个冷战,脸上似哭非哭的,像是难过的紧了似的。春婵担忧地揽住卫嬿婉,小声问道。

  卫嬿婉眼前骤然清明,晚风冷月,豆蔻韶华,她再不是被囚永寿宫孤单等死的老妪。

  她挽住春婵的手臂,歪头靠在那稍显单薄的肩膀上。

  头顶是明亮的月光,圣洁无垢。

  “春婵,假使我以后得了好造化,一定和你有福同享!”

  春婵听着好姐妹这仿若孩童过家家一般稍显幼稚的承诺,并未有多认真地应声道:“好啊,我等着你带我去享荣华富贵!”

  卫嬿婉抿着唇笑,眼中波光盈盈。

  又一日,卫嬿婉和春婵正在熨烫皇帝的衣物,掌事嬷嬷突然从外头走进来,做贼似的东看西看,然后唤卫嬿婉道:“嬿婉,你来,我有事与你说。”

  卫嬿婉心中疑惑,盘算了一番,没猜透是什么事,放下手里的活计,给了春婵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朝着掌事嬷嬷走了过去。

  “张嬷嬷。”掌事嬷嬷姓张,年三十,因着家里的一点姻亲关系上下打点,二十五岁满没放出宫,反而在这四执库做了个掌事,每日清闲度日。

  张嬷嬷上下打量卫嬿婉,越看越满意,脸上露出笑容来。

  “嬿婉啊,我这里有个好差事要交给你,做好了,你便不用再在这里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了。”她握起卫嬿婉的手,仿若疼惜地摩挲着掌心那薄薄的茧子,语带暗示道,“你这花一样的年纪,白白在这里耽搁了,实在可惜。你要懂得抓住机会。”

  卫嬿婉心有所感,却还是故作不知问道:“不知嬷嬷说的是什么差事,嬿婉愚钝,担心能否胜任。”

  张嬷嬷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随后引着她到了外间,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地说了。

  原来是从前在阿哥所的一个二等宫女患了病,怕过了病气给小主子们,不得已调换了差事,眼下阿哥所便空出了一个二等宫女的位置,阿哥所的掌事打算来四执库先挑个人顶上,这其实也是掌事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潜规则,比起四执库,阿哥所即便也不清闲,但毕竟离贵人们更近了一步,时不时地也能得些赏钱。

  卫嬿婉听罢,喜不自胜地笑了,从袖笼里掏出那枚前些日子才得的银钗子,塞到张嬷嬷手里:“多谢嬷嬷提携,嬿婉必不忘您今日的恩惠。”

  张嬷嬷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耳边是奉承的好听话,心中无比受用,但对那枚钗子确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卫嬿婉只得做罢,面上露出一丝羞怯道:“嬿婉家中无人可依,嬷嬷不嫌嬿婉鄙薄,处处提点,真如我的亲人一般。只恨我手边竟只有这只钗子,实在上不得台面,也不敢拿出来辱没了您,嬿婉只得将这份情谊记下,以后再好生孝敬嬷嬷。”

  张嬷嬷被捧得通体舒畅,越看卫嬿婉越觉得这是个将来有大造化的,于是也抱着卖好的心态道:“我是看与你有缘,才将这差事给了你,你可要好生伺候,切莫让我在丽姑姑那里丢脸。”

  “是。”卫嬿婉自然应下。

  夜风中,藤萝花墙簌簌摇曳,紫色的小花连接成结,仿佛一条随风搭起的梯。

西园寺小蛋糕

给自己的同人文见个视频,进卫恩爱向,多剪一秒就会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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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空空

一斛珠 二十

非原作设定 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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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到底没能在除夕当夜催开那株姚黄牡丹,据说总管太监于无人处捧着手再四痛悔:“都是奴才不中用。”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若真是无人之处,这几句话是谁传出来的呢?琅嬅听了,不过一笑。虽无牡丹助兴,这个年终究是欢欢喜喜地过完了,东西六宫人人喜气盈腮,不止妃嫔主子,宫女太监们脸上也常见笑影。元宵节后素心传了一个懂药理、会按摩的嬷嬷来给皇后捏腿,自己站在边上凑趣道:“可算是能歇一歇了,从腊月一直忙到现在,娘娘不累,奴才都累了。”

过年对宗室女眷来说绝称不上轻松,从初一到十五,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坤宁宫前...

非原作设定 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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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到底没能在除夕当夜催开那株姚黄牡丹,据说总管太监于无人处捧着手再四痛悔:“都是奴才不中用。”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若真是无人之处,这几句话是谁传出来的呢?琅嬅听了,不过一笑。虽无牡丹助兴,这个年终究是欢欢喜喜地过完了,东西六宫人人喜气盈腮,不止妃嫔主子,宫女太监们脸上也常见笑影。元宵节后素心传了一个懂药理、会按摩的嬷嬷来给皇后捏腿,自己站在边上凑趣道:“可算是能歇一歇了,从腊月一直忙到现在,娘娘不累,奴才都累了。”

过年对宗室女眷来说绝称不上轻松,从初一到十五,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坤宁宫前跪着聆听祝辞圣训,然后匆匆回宫更衣梳洗,升座开宴、侍候太后看宫戏、陪太后和命妇们说话逗趣,入夜方能卸妆休息。半个月熬下来,哪怕不是纸捏的人,两条腿也早受不了了。

是以嬷嬷稍一用力,琅嬅就忍不住嘶了一声,嬷嬷满头冷汗,待要下座请罪又被素心按住:“无妨。”

抬头见主子娘娘面色发白,但神色和煦、全无愠色,嬷嬷方七上八下着继续。按了约小半个时辰,嬷嬷领赏告退,素心侍候琅嬅换了身衣服,又帮着解开头发通了通头,方斟酌着小声道:“贵妃令人传话来,说海常在托了针线房的一个姑姑,新裁了好几件春装。”

琅嬅支着头嗯了一声:“那拉氏进了冷宫,她的日子难过,也该想想出路了。”

万岁偏爱汉女,宫里满蒙出身的妃子不多,她还年轻,既有此心,何不成全了她?

素心对那拉氏一挂的人没多少好感,只是身为宫女,有些话不能大剌剌说出口,她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个玫贵人。”

玫贵人便是诞下死婴的白答应,万岁怜她无辜丧子,破格给了一个贵人之位,瞧着是无上光荣,可论起恩宠却是大不如前了。琅嬅自认了解万岁,一见到那张脸就想起小小婴孩憋得紫青色的身体,怎么还宠爱得起来呢?玫贵人往后大约就是独守空房的命了。

“罢了,横竖今年有新秀女进来,看她们各人的造化吧。”


三年一选秀,一应流程都是过去的老例,皇后只须交代嬷嬷们几句,等着最后的阅看就行。今年春天来得早,过年时花房没能巴结上,好容易等到姚黄魏紫都开了花儿,恨不能一天跑十趟长春宫,把个长春宫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洛阳红、御衣黄、白雪塔、酒醉杨妃,主子娘娘赏不过来,素心便吩咐小宫女们将还没盛开的那些暂且挪到后殿,开了再搬回来。花实在太多,不止长春宫,隔壁咸福宫的宫女都忍不住偷捡掉落的花瓣熏手帕、熏衣服。

这天魏嬿婉抱着一盆含苞欲放的白雪塔正往后殿去,拳头大的一粒花苞恰恰好挡住了她的小脸,又得一阵好风吹过,几片花瓣不偏不倚落在她头上,惹得主子娘娘掩嘴笑了一场。万岁进门时嬉闹正酣,不禁也跟着露出一点笑模样:“什么事这么可乐?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

满殿宫女一齐跪地磕头,主子爷的眼神在嬿婉身上点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般牵着皇后进殿说话。后来的后来,弘历与新晋宫嫔魏嬿婉解释封号的由来,用了八个字形容这次初见——花树堆雪,如玉之莹。他说:“你当得起。”

不过此时嬿婉只在心里庆幸主子爷没治她的罪,太好了,安然躲过一劫。年后凌云彻托人给她递话,说最近宫里丢出去不少太监的尸体,瞧着怪吓人的,要她千万小心当差,别惹主子们不高兴。嬿婉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进忠,奈何最近养心殿风声鹤唳,她找不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

原先的李玉公公一过年就消失不见了,万岁不知从哪里挖出一个三十不到、面白无须的大太监,据说也是潜邸侍候的老人,不过以前被王钦死死压着,连主子爷的毛都摸不到一根,勿论近身侍奉左右。这位爷爷长了一双倒八眉,瞧着老实可欺、怯懦不堪,偏偏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连进忠都在心底犯嘀咕,这尊大佛以前是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王钦居然没一口气摁死了他?

进保最爱看进忠装孙子,闻言大笑:“还有更绝的呢,咱们这位新爷爷和李玉同名同姓,字儿都一模一样,你说当年王钦挑徒弟是不是就是看中这个?”

一连换了两位太监总管,稍有些眼力劲儿的都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上上下下夹紧了尾巴,好容易万岁心情回暖,有心情赏花说笑逗女儿,侍候的太监们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唯有进忠看着满殿姹紫嫣红的牡丹花,眼皮忽然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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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缠共春荣19折梅

因着有了璟妧,卫嬿婉原是不想随驾江南的。太后皇帝都要南巡,卫嬿婉本盘算着可以暂将公主接过来陪伴几月,结果因南巡也有意笼络江南汉人商贾,皇帝强要所有汉军旗的妃嫔全部随行。

好在如懿新登后位,正与皇帝情笃,每日蜜里调油,撇下行宫,只要李玉和进保陪着去附近的城郭微服游玩。

“怎么天天微服出行,倒搞得好大阵仗。哪里就那么好了。”卫嬿婉撇撇嘴。

“常在宫城里,烦闷了也是常有的。听进保说,皇帝皇后想来这江南做寻常百姓,民间夫妻呢!”进忠倒是开心。

卫嬿婉翻个白眼,其实也很乐意,每天只让进忠过来给自己解闷儿。

“我的好主儿,奴才便是不跟着御前,也是有旁的差事要做的。”进忠给卫嬿婉梳着头,话语间小心......

因着有了璟妧,卫嬿婉原是不想随驾江南的。太后皇帝都要南巡,卫嬿婉本盘算着可以暂将公主接过来陪伴几月,结果因南巡也有意笼络江南汉人商贾,皇帝强要所有汉军旗的妃嫔全部随行。

好在如懿新登后位,正与皇帝情笃,每日蜜里调油,撇下行宫,只要李玉和进保陪着去附近的城郭微服游玩。

“怎么天天微服出行,倒搞得好大阵仗。哪里就那么好了。”卫嬿婉撇撇嘴。

“常在宫城里,烦闷了也是常有的。听进保说,皇帝皇后想来这江南做寻常百姓,民间夫妻呢!”进忠倒是开心。

卫嬿婉翻个白眼,其实也很乐意,每天只让进忠过来给自己解闷儿。

“我的好主儿,奴才便是不跟着御前,也是有旁的差事要做的。”进忠给卫嬿婉梳着头,话语间小心翼翼的。

“不愿意伺候本宫就滚出去。”卫嬿婉剜他一眼,但是往后也不再每日地强要他过来了。

进忠果然也好忙了几日,再来卫嬿婉的寝殿时,却被王蟾拦下了。

“进忠公公,炩主儿说了,您公差繁重,闲暇时好生歇息便是,这边自有永寿宫的奴才们伺候。”王蟾好不容易能在进忠面前摆个架子,拿腔拿调的,听得进忠想笑。

结果还没等进忠回话,春婵就赶过来把王蟾推到一边了,“进忠公公,王蟾逗您玩儿的,我们主儿正盼着您呢。”

看这架势,他不拿出十成十的本领,怕是哄不好了。

进来里面,正看到卫嬿婉披散着头发,坐在镜前发呆。进忠不来,阖宫梳头太监的手艺她都瞧不上,皇上不来,她也懒得梳妆。

进忠也不请安,只是轻轻走过来,双手攀到她青丝上,开始为她挽发。

卫嬿婉不耐烦地一甩头,柔顺的长发丝绸一般从进忠指尖滑走了,“好没规矩,本宫让你动了吗?”

“炩主儿别生气啊,”进忠慢条斯理地又将那些头发拢了回来,“皇上和皇后微服出巡,几日后才能回。今天本地有庙会,恰离行宫不远。奴才探着一处小路,可以溜出行宫,穿山而过,前去游玩。”

他看到镜子里的卫嬿婉虽然脸上丧气,但双眸一亮,接着说,“如果不尽快着准备,便赶不及了。”




一出了宫门,离了诸般规矩训诫的束缚,卫嬿婉生命中前十四年的活泼短暂回到了她身体里。她引着进忠爬上攀下,钻竹穿林,虽不知是否有心,倒叫澜翠和王蟾给跟丢了。

两人攀上山顶,正发现山崖边长着一颗绿梅。

“上一遭让王蟾探访了多少梅园,都没找到,没想到如此稀罕物,却长在这等险地。”卫嬿婉感叹一声,“可惜了,花在眼前,竟不能摘。”

进忠笑笑,“您这样说,倒像是暗指奴才不中用。”

卫嬿婉微微惊讶,“这梅花生得过于偏僻了,可不能逞强。”

“为炩主儿分忧,是奴才的本分。”

进忠说完,探着身子去摘绿梅,那梅树长得太靠外了,他只能尽力向外。她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心惊,害怕他会坠下高崖,但是心里没由来升腾起可怕的念头来:若在此地杀了他呢?只需要她轻轻地推那么一下,他便能再次地死在自己手里了。他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当然他上辈子也没有背叛过自己,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已经恨上自己了,已经在盘算着要报复自己了。他装得多好啊,甚至愿意拼上命去为她折一枝梅花,只是为了帮她讨好另一个男人;他演得多像啊,她差一点就觉得他原谅自己了。她其实也是有些舍不得的,舍不得他的笑容、他的触摸、他的陪伴,但是她更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自己的性命。

我欠你两辈子,这辈子横竖是还不尽了,那就生生世世地慢慢来还吧。

她看不真切了,眼泪模糊了进忠的身影,她张开双手,只要轻轻推一下,她的世界就归于平静了,强烈的怀疑没有了,无尽的梦魇没有了,莫名的挣扎没有了,她还是卫嬿婉,她可以靠着自己继续向上爬。只要一下,就只要那么一下,几天后皇帝回来,发现进忠不见了,也只会觉得是宫中又一个太监逃跑了。多么轻而易举,多么顺理成章,这种事情不是每天都在发生吗?

她的双手伸出去,就是现在了。进忠,其实这都是你的错,你错在救了我,错在信了我,错在把真心给了我,给了一个可以舍弃家人、可以舍弃恋人、可以舍弃仆人的恶人手里。如果我们不是在宫城相遇,如果我不认得凌云彻,如果……没有如果,别想着如果。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她的身体越来越抖,却离进忠越来越近。自己怎变得如此软弱,两世为人,手上的性命还少吗?上辈子他鲜血的温度还一直留在她的心底,这辈子哪里就不敢了呢?

她的手便要挨上进忠的腰了,她只要用一分的力气就永远见不到这个狗奴才了,只要……

然而还没等她动作,进忠身子忽然往崖外一倾。

电光石火之际,卫嬿婉惊叫一声,死死锢住了他的腰。

进忠唬了一跳,他好容易攀到了绿梅,只再一探身就能尽数折下了。结果卫嬿婉突然抱住了他,拼命往后拉拽。

他本来还是能稳住自己的,毕竟崖角凶险,后边站的还是恨极自己的卫嬿婉,他少不得提防,一只手直把梅树抓得紧紧的。结果卫嬿婉带着哭腔的声音钻进自己耳朵里,“进忠,你别死……”

他心中恍惚,脚下虚浮,卫嬿婉的力气又出人意料的大,踉跄两下,终于没站稳倒了下去。好歹他还记着卫嬿婉在自己身后,拼着最后一些机动避开了卫嬿婉,侧着摔在了地上。

进忠惊慌失措,急忙爬起来去查看卫嬿婉形容,只见她仰面躺在地上,钗环散碎,髻鬓寥落,间缀着几瓣绿梅,脸上淌着泪,嘴角却漾着笑。

我好没有出息。她笑着想。

还好我没有出息。她哭着念。

“进忠。方才可是本宫救了你?”

“是,是。娘娘隆恩深厚,但更要珍重圣体,切勿为我等低鄙微贱的奴才伤了自己。”他随口应着,只顾焦急趴在她身边,掏出丝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和花瓣。

“你这条性命,此后便是本宫的了。”进忠看到卫嬿婉眸子里居然闪着点点星光。她似笑非笑,直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你断不许擅自就死了。”


OS:突然意识到:卫嬿婉背叛了家人恋人仆人,而进忠其实也同时占据了这三个身份……

八木兔(黑化版)

【进卫】相见欢03

 

  卫嬿婉是趁午时吃饭时间溜出去的,也不会耽误自己手头的活计。她有些羞赧,不敢开口问旁边的姐妹自己的簪子好不好看,就只是闷声做事。等别人注意到她发间多了抹别样的色彩时,开口夸“这簪子真好看”时,她才悄悄流露出自得的表情。

  皇后娘娘午休,莲心就站在殿外守着,看着卫嬿婉她们小声聊天,估摸着声音不大,也就没有制止,脚步轻移,离她们进了些。听清她们在说什么时,就也冲卫嬿婉笑:“你这个年纪,头上簪朵花也好看,小小年纪,不用整日死气沉沉的。”是支精致的缠花簪子,但不算贵重,颜色活泼又不张扬,不算出格。不过宫女开始打扮总有点原因,莲心存了个心眼,但也没说什么。

  “谢谢莲心姐姐。”...

 

  卫嬿婉是趁午时吃饭时间溜出去的,也不会耽误自己手头的活计。她有些羞赧,不敢开口问旁边的姐妹自己的簪子好不好看,就只是闷声做事。等别人注意到她发间多了抹别样的色彩时,开口夸“这簪子真好看”时,她才悄悄流露出自得的表情。

  皇后娘娘午休,莲心就站在殿外守着,看着卫嬿婉她们小声聊天,估摸着声音不大,也就没有制止,脚步轻移,离她们进了些。听清她们在说什么时,就也冲卫嬿婉笑:“你这个年纪,头上簪朵花也好看,小小年纪,不用整日死气沉沉的。”是支精致的缠花簪子,但不算贵重,颜色活泼又不张扬,不算出格。不过宫女开始打扮总有点原因,莲心存了个心眼,但也没说什么。

  “谢谢莲心姐姐。”

  被夸总是高兴的,卫嬿婉去打水的脚步都欢快些,拎着木桶站在井前时她动作顿住了,搁下木桶回了房间。她恋恋不舍地拔下簪子,把它和自己攒下的银子放进了一个盒子里,给盒子轻轻扣上锁后,卫嬿婉看见旁边有个纸包,她打开一看是两块点心,大概是谁看她没去吃饭给她留的。

  她将点心包好又放了回去,脚步更加轻盈,就算手上拎着半满的木桶也拽不下她欢愉的心。 

  卫嬿婉仔细浇着花,蹲在地上,小小一个背影,手伸得直,倾斜的动作很慢,水细细地一条,打着花叶融进了泥里。

  她隐隐约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抬头去看时,看见莲心和素练姑姑远远地站着说话,她动作更轻了,身体悄悄往那边挪了几步。

  “......从底下挑几个宫女提上来伺候,你可有属意的?”这是素练姑姑的声音。

  “卫嬿婉不挺好,虽然年龄小,性子还有些烂漫,但我看她也算稳重懂事,而且她一心寄挂着家里人。”

  好拿捏。莲心不说卫嬿婉也能听得出来,不过她不在乎,若是能爬上去总是好的。她听得出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水一滴一滴地打在花上,她举着水瓢,也不觉得累。

  “只是......”莲心话锋一转,没说出自己的顾虑,“再看看吧。”

  “自然,这两个宫女才来多久啊,在主子跟前侍候最重要的是忠心,平日里我们多盯着点,若是能用就提点她们一把,若是不能用,要是对娘娘有二心,赶出去就是。”

  卫嬿婉挪了回去,还好她手倾得不算厉害,险些给花多浇了水。她把木桶送回了原处,而后就站着愣神。

  她没其他活计了,洒扫虽然是体力活,但只负责长春宫的院子,也不是多大的地方。若是再提上去,大概就更忙些,但品级不一样,月例也不一样。她不讨厌吃苦,只要得到的回报应当就好。

  卫嬿婉守着这个念想,对皇后娘娘就存了更多感激。

  初一十五的时候宫女也有去安华殿上香,卫嬿婉也去了,身后还跟了一个进忠。她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不是长春宫和御花园他们也总能遇到,她其实有些不自在,心里总会惦记着那张银票。但进忠从来不提,总与她扯旁的闲话,让她讲自己遇到的好玩的事,也会在她跟前炫耀自己办了好差事让师父夸。

  他一定另有目的。卫嬿婉被他逗笑时,迷迷糊糊地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她若是安康人家的女儿,现在的性子一定实打实的天真,但她不是,她阿玛遇事之后,她就知道这世上所有的好事都是有代价的。就像她现在有的这份好差事是花钱买来的,那进忠给她那张银票是为了什么呢?谋取利息?可她提起利息时进忠从来说的都是不要,说他不缺钱,要利息做什么;帮他升职?这也不对,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升得了职,如何帮他呢?

  那自己还有什么能让他想要的呢?卫嬿婉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但她存钱时就想着留了利息那一份,她不想对他有什么亏欠。

  “你也上香吗?”卫嬿婉见进忠还跟着她。

  “我也想求点什么呀。”进忠挑眉看她,笑得暧昧。

  卫嬿婉没觉察出来什么,或许也是为了升职。毕竟李玉公公就很威风,虽然平时态度都很谦和。她瞥了一眼进忠,只能想象出他日后作威作福的模样。

  “我要给皇后娘娘祈福,求佛祖保佑她诸事顺意,求菩萨保佑二阿哥身体康健,祈祷像他们这样好的人长命百岁。”卫嬿婉嘴里碎碎念着,眼睛闭着,双手合十,心诚得紧。

  “那你呢?”进忠问她。

  卫嬿婉睁开了眼,茫然地抬眼看着佛像,“我求什么呢?”

  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我希望,我能早日升上去,若是能成为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就更好了。”

  进忠讶异地偏头看她,卫嬿婉眼闭得严实,眉头微蹙,嘴角带着笑。她这愿望是因为觉得皇后娘娘好,不夹杂旁的什么因素。他不想泼她冷水,后宫争斗的事,她终有一日难免会遇上,但皇后毕竟是皇后,是皇上的发妻,与皇帝有着不一样的情谊。

  他真心希望她的愿望能实现,自己双手合十时也替她祈祷了一份,进忠并没有多信鬼神,宫里多的是人在背后借着鬼神鼓捣事端。要是真有神明,那就先替她实现愿望好了。

  凌云彻之后没再来找过她,卫嬿婉说不清心里有没有遗憾,抛去所谓的男女之情,他们毕竟是青梅竹马,其实不必活得像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但她绝不会再去主动找他,若是被他误会了怎么办?

  卫嬿婉睡前总是抱着自己的盒子,盒子底下垫着家书,额娘总是抱怨她不争气,给家里的钱太少。她一边愧疚一边数着自己攒下的银子,一半是要还给进忠的,另一半是攒给自己的,她还是没放下成亲的念头,若是能成为皇后的贴身侍女,以后说不定能得皇后赐婚,嫁个好人家,那她就更要攒下钱来了。

  若是不嫁人就留在宫里,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待遇总是不一样。诶?卫嬿婉想着这事忽然愣了一下,她记得莲心姐姐以前就被冷宫里那个主子的宫女羞辱过,难怪去了冷宫呢。她腹诽了一句,也就凌云彻还觉得冷宫里那位主子好,都去了冷宫了,能是什么好人啊。

  等卫嬿婉终于攒够钱时,已是来年开春了。她现在偶尔会被安排些去其他宫里送东西的活计,得一些赏银,卫嬿婉觉得自己离升职大概不远了。

  “我如今也算在皇帝跟前露脸了。你以后说不定不常见到我了,我要给皇上办事呢。”

  同样是炫耀,卫嬿婉却总觉得进忠似乎那里不一样了。人沾染上一丝权力也会被放大原本的阴暗本性,只是他还想着伪装,装作自己是初见时那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好让卫嬿婉产生平等的错觉。

  “我攒够了,”卫嬿婉拿出银票递给他,“谢谢你。”

  只是进忠没有接,就那样定在那里,他忽然冷哼一声,像在自嘲,自己不会和凌云彻一样也被她扔下吧。

  他还是伸手接下了,他毕竟要在她心里留下好印象。

  “怎么多了?”他轻轻问到。

  “你帮了我许多,我多报答你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她的盒子空了,现在只有那一根簪子孤零零的躺着,她原本是不想这么急的,只是她数着发现银两够的时候,她还是想着早些还掉为好。她不想欠人情,拖得越久大概就会像人家借高利贷一样,利滚利,永远还不清。

  “你生辰什么时候?”进忠没再追究这个,那自己送其他东西就是了。

  “我不好再收你什么了,我不曾回报过你什么。”卫嬿婉低下头,拒绝的事总是一回生二回熟,但她也不想把话说死,她还想留下这个朋友,毕竟,御前太监,总是有用处的。

  “嬿婉!”莲心远远地叫她,眼睛却盯着与卫嬿婉说话的进忠,卫嬿婉往她这边走时,那个太监盯着这边的眼神阴冷得让人有些不适。

  她是吃过亏的,她当然明白那眼神代表着什么。

  “你与他相熟吗?”莲心皱着眉,看着惶惑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卫嬿婉,她希望她拎得清一点。

  “我以前问他借过钱,今日是去找他还的。以前在四执库时,承过他不少恩情。”相熟是相熟的,卫嬿婉能张口说出的,确实只剩下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人,别往火坑里跳。”莲心意有所指,她的声音微微颤着,将自己的伤口又撕开了一次,“不然,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她羞于提起这段过往,自己的痛苦回忆和对皇后的恨意时常折磨着她,但别人不该步上她的后尘。

  卫嬿婉一愣,她听出了莲心的眼下之意。她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想不明白的无缘故的好,是因为什么。

  “我知道了,莲心姐姐,我不会的。”

  

  

不够塞牙缝
炩主儿有半张脸在明处有半张脸在...

炩主儿有半张脸在明处有半张脸在暗处,而进忠则默默的站在怜主儿的影里。怜主儿在明处的半张脸是柔婉的,人畜无害的,暗处的脸是真实的内心所想,明处是展现给他人的 ,暗处是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进卫……爽了!

炩主儿有半张脸在明处有半张脸在暗处,而进忠则默默的站在怜主儿的影里。怜主儿在明处的半张脸是柔婉的,人畜无害的,暗处的脸是真实的内心所想,明处是展现给他人的 ,暗处是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进卫……爽了!

灵筠

【进卫】千千万万条

虽然没车但GB味儿很重

真的很爱写双重生鲨翻全场之后的那点事

————

慈宁宫门口,进忠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徒子徒孙跟在身后,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向他道着吉祥,正是七月下午最好的日头,总管太监专有的红色蟒袍下的身体却升起一股寒气,不动声色的抖了一下。

到底是被杀过一回,愿不愿意是一回事,疼不疼怕不怕却又是另一回事,多么不怕死的英雄好汉面对吹灯拔蜡那一刻心里也多少有点虚的,何况他也从没自诩过英雄好汉,他就是一太监。

当初他带着颇为惨痛的记忆醒在那条御船上,拒绝了放在桌上的食盒,浑浑噩噩脚步虚浮的跟着炩主儿身后,盯着那婀娜的身姿,等着脖颈上的绳子。

怕。

因为真疼。...

虽然没车但GB味儿很重

真的很爱写双重生鲨翻全场之后的那点事

————

慈宁宫门口,进忠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徒子徒孙跟在身后,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向他道着吉祥,正是七月下午最好的日头,总管太监专有的红色蟒袍下的身体却升起一股寒气,不动声色的抖了一下。

到底是被杀过一回,愿不愿意是一回事,疼不疼怕不怕却又是另一回事,多么不怕死的英雄好汉面对吹灯拔蜡那一刻心里也多少有点虚的,何况他也从没自诩过英雄好汉,他就是一太监。

当初他带着颇为惨痛的记忆醒在那条御船上,拒绝了放在桌上的食盒,浑浑噩噩脚步虚浮的跟着炩主儿身后,盯着那婀娜的身姿,等着脖颈上的绳子。

怕。

因为真疼。

但他却迈出了那道门槛,看见了满天上的星星。婀娜的人儿回过头来,纤手钳制着他的下巴,劲儿不大,但挣不脱。

“本宫今个儿本该送你上路,但现下又想对你发发慈悲。”

于是他跪下,谢恩,由皇贵妃领着一路畅通无阻的见到万岁爷,留下了一条命。

后来。

后来皇后没了,皇帝没了,招他们炩主儿心烦的一个个都没了。

慈宁宫的门口,进忠想着,奴才终究是奴才,主子也终究是主子,只一次胆气就都被杀没了。不是弄起毒计杀起人来不再得心应手,也不是为了让他尽心办事时炩主儿不会撒个小娇,是每每见到这位主儿身上便不由得寒上三分,像是一物降一物。

尤其是那档子事儿之后。

那时先帝还在病榻上苟延残喘,炩皇贵妃伺候多日终于是被众人劝谏着回宫休息,可惜就这么功夫,先帝就走了,进忠去通知皇贵妃消息,刚进了屋就看见她歪在美人榻上懒懒的抬起眼睛看着自己。

都说自己像蛇,阴湿可怖惹人嫌,但进忠觉得,魏嬿婉才更像蛇,此刻吐着信子,盯着猎物。

一场生死,易了攻守之势。

皇帝驾崩了,她一点也不急,虽说是他们的手笔,但也过于平静了,那拈着帕子唤他近些,待他跪在了脚榻上,竟弯下身子脑袋枕在他肩上,一手扶住了他的腰,不许他坐下去。

“进忠,你多久不曾与本宫亲近了。”

很久以前他好占些便宜,动手动脚,就是这些惹了她的嫌,后来怕死了,不做了,她又不满,每每进了屋过了门槛便行礼隔着她远了些,总要被问上一句她这皇贵妃是不是会吃人。蟒袍上坠着珠子的腰带早被她摸了个遍,不敢动,怕她突然暴起大喊非礼把自己送去千刀万剐。

他要是何时冷漠了一点,还要被揶揄小家子气。

“不就是一条命吗,本宫还你千千万万条。”

用的就是这样的方式。

这回又来了,呼吸打在他的脖颈,精致的护甲挑弄着身后腰带的绑带,尖锐的护甲插进绑带的缝隙,轻轻一挑便挑开了。他大惊,下意识要起来,于是她的另一只手便按住了他的另一个肩头,把人压了回去。

那护甲太尖锐,像是簪子,滑着他的皮肉向里探,横行霸道,留下一道一道的鸡皮疙瘩。然后让他明白,身子和命是一样的,愿意不愿意给是一回事,怕不怕疼不疼是另一回事。

他想告诉她,皇上驾崩了,这可是正事,大事。可炩主儿此时专心得很,探索得正得趣,一向在他面前好使小性子的女人才不管那些扫兴的事,对她来说此刻的正事就是让他丢了魂。

伴随着一墙之外喧天的吵闹,他只哆嗦着说出来。

“炩主儿,求您怜惜。”

又死了一遭,眼前是发白的,脖子虽没被勒过但呼吸却沉重困难,出了窍的魂好一阵才归位,得了手的炩主儿志得意满,放了两股战战的他坐了下去,摘下来华贵的护甲塞进他手心里,看他行了个不成样子的礼,说谢炩主儿赏赐。

她说,我魏嬿婉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

不知指的是高枕无忧的太后之位,还是他。





屿

私心进卫~

  进忠公公帅帅的很安心

私心进卫~

  进忠公公帅帅的很安心

Hell

断钗(七十六)

76 打只出头鸟

    湖州当地的官员士族们之前被卫嬿婉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私底下忙乱了好几日才陆续有人开始尝试着递牌子请见。卫嬿婉才懒得管他们私下里都商量了些什么计谋陷阱等着她,“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论算计和设局的能力,她还真不一定会输给这些饱读诗书的大老爷们儿。况且她是皇帝亲封的贵妃,此行又有太后的懿旨,他们在底下再折腾也不能跟她明着掀棋盘不玩儿。再退一万步讲,还有进忠在她身边儿举着明黄的圣旨守着呢,他们只要不想着谋逆造反,就只能跟她私下里斗法,明面儿上还得供着她。卫嬿婉真心再一次觉得,地位尊荣和与之俱来的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她为什么就不姓爱新......

76 打只出头鸟

    湖州当地的官员士族们之前被卫嬿婉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私底下忙乱了好几日才陆续有人开始尝试着递牌子请见。卫嬿婉才懒得管他们私下里都商量了些什么计谋陷阱等着她,“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论算计和设局的能力,她还真不一定会输给这些饱读诗书的大老爷们儿。况且她是皇帝亲封的贵妃,此行又有太后的懿旨,他们在底下再折腾也不能跟她明着掀棋盘不玩儿。再退一万步讲,还有进忠在她身边儿举着明黄的圣旨守着呢,他们只要不想着谋逆造反,就只能跟她私下里斗法,明面儿上还得供着她。卫嬿婉真心再一次觉得,地位尊荣和与之俱来的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她为什么就不姓爱新觉罗呢?

    她拎着手里请见的折子细翻,最近倒是已经见了几个官宦的家眷,不过勾连着太后的几条大鱼都还没动,卫嬿婉转了转眼珠子,估摸着是自己刚到湖州就下发的两条谕令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好拿捏、好糊弄的绣花枕头,也不单单纯纯是来做太后的提线木偶。他们应该正在抓紧时间重新对自己做调查和评估,兴许有门路的还会快马跑一趟京城,去探探老主子的意思。

    卫嬿婉早就嘱咐了进忠,派人私底下把住关口要道,嫌疑人等一律当即扣押,以最快的速度暗审,不拘手段、不问死活,只要结果。同时密折给皇帝,报告差事进展的同时请求皇帝在后宫封锁消息,暂时切断太后和江南的一切交流往来。皇帝对她的办事效率很满意,密折里都夸了好几句,卫嬿婉心里倒是警觉了起来,被皇帝明着夸奖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当皇帝极为满意你的时候,疑心也就会随之而起了。皇帝的狗德行她可太清楚不过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收手或收敛,皇帝的疑心本来就是太后这口毒饵的必备附带品,她在给皇帝的密折里也并不是将所得全盘托出,她隐下了自己想要留存的消息和势力,并且和进忠给皇帝的密折一一对应着,逐字逐句的推敲,两份折子都盘算好了才各自递回京里去的。

    得着机会施展拳脚的进忠这段时间简直如鱼得水,他本就在京城办过很多皇帝私下的差事了,到了江南这个地界儿,没了规矩约束、没了皇帝暗部的监视,用起自己人来更是轻车熟路。唯一官职在他之上、可能制约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富察傅恒需要办案,得了消息就自己到处跑,不怎么待在湖州;一个卫嬿婉恨不得助纣为虐,不仅不约束他,还给他从各种刁钻的角度出谋划策,两个人师出一脉,都算是浸淫在后宫之中、看着学着皇帝行事的路子自己长起来的,算计起人来实在是称得上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他像是一条入海的黑蛟,湖州这片不大的地方被他翻腾了个透底儿,蛟身在几处目标周围盘的死死的,只不过毒牙暂时还没亮出来,正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去撕开个口子,把太后手里散落在江南的大鱼们一口一口吞掉。

    卫嬿婉决定自己出手帮他撕开这个缺口,翻出那个叫陈旺的官员请见的折子,喊了进忠把人好声好气的领进别苑来,顺便叫进忠寻一本御书局官印的皇帝的御诗集一起带来,点明了要破角损页的。

    卫嬿婉隔着屏风在别苑正殿接见了他,这位陈大人之前被进忠一顿忽悠,当真觉得她这个贵妃是个没脾气、好拿捏的后宅妇人,认为之前的谕令其实都是出自督察使的手笔,只不过借了她的名儿。卫嬿婉之所以选他当突破口,就是因为从进忠这半个多月探得的消息来看,这个在太后名单上的老泥鳅陈旺本就是个投机客、墙头草,早就存了舍弃逐渐式微的太后、改投皇帝阵营的心思,又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炩贵妃与督察使的旧怨,一心想买进忠这个御前大红人的好,所以觐见贵妃的时候说话就没个遮拦,居然拿她女子的身份出来暗讽她一个后妃借着省亲之名在湖州牝鸡司晨。卫嬿婉坐在屏风后听着,简直要在心里笑疯了,这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他这么上道儿,卫嬿婉都不忍心再去选别人开刀了。

    陈旺见到屏风后婷婷袅袅走出来一位宫装美妇人,端的是千般典雅、万般华贵,刚有些后悔自己话说的过于轻浮了,就见那炩贵妃娘娘扶着旁边二品督察使抬起的袖子开了口:“女子又如何?若论官职,本宫官从一品,若论身份,本宫代皇上太后安抚江南官士。不过你既出身本地望族、又捐了这官身,本宫倒不好说什么了,只不过......陈大人觐见帝妃、举止失仪,不仅言语轻悖,不敬皇家名誉,还弄坏了皇上御赐的诗集,看来是对皇上查江南文人与反诗反文关联一案十分的不满啊?那个作乱的白莲教有个教义是怎么传的来着?反复啊什么的,本宫一介后宫妇人可记不清,不如督察使帮皇上问问这位陈大人吧。”

    早有门外侍卫进来死死摁住了还想要拉住贵妃争辩的陈旺,进忠一个眼神就让人把这头蠢猪堵了嘴,省得污言秽语污了炩主儿的耳朵。

    陈旺急的呜呜叫,死命的盯着进忠想求他救命。这个御前太监不是说跟炩贵妃极不对付吗?他还打点了这个黑心太监好几千两白银,想偷偷舍了太后的路子,靠上皇帝的大船。因此才在督察使面前去驳炩贵妃这个代太后行事的人的脸面,以表忠心。

    卫嬿婉见他死盯着进忠,不由轻声笑了笑,语气随意的说:“你是觉得他会救你?督察使与本宫再不对付,也是一起为皇上办差。”说着偏头去看进忠,轻松惬意的笑着说:“进忠,人给你了,留个全尸罢。”

    “奴才得令,这等逆贼交给奴才料理就成,炩主儿您快回后殿歇歇吧,免得听见这些个脏心烂肚的浑话生气。这大日头晒的殿前头滚烫,可别再把您给燎着,奴才今儿一早就差人寻了新鲜荔枝来冰着了,您赏脸用两颗?”进忠自从接到皇帝密旨说半月之后会发旨让傅恒回京,由他全盘接手继续查案的消息之后,近些日子愈发的狗腿了。

    卫嬿婉没理他一副小人得志的雀跃神情,扶着春婵的手悠然踱步回了后面寝殿。傅恒在江南待着有好有坏,有他在,她和进忠总归还有些束手束脚,但她也不希望他很快就走,她还没得着机会好好接触一下这位朝廷重臣。但是他不常出现在湖州别苑,卫嬿婉想要与他深交也是有心无力,按照皇帝给进忠的密旨里的时间推算,他应该会在江南待到她去完杭州灵隐寺,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没有引起这位忠勇公的兴趣,他之后会不会乐意陪她一起去上这个香呢?为此她都不惜冒着被皇帝疑心、被太后记恨的风险早早暴露自己的手段了,这位傅恒大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卫嬿婉有些苦恼。

    当傅恒听说湖州地方官陈旺去觐见了一次炩贵妃之后就被投入了大狱,又看了看手里的卷宗,很是惊讶的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人,一个混不吝的硬茬子又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原跟太后一派也是十分奉承交好的,没想到竟被炩贵妃直接摁了个大不敬的罪名、当做白莲教的逆贼扔进了大狱。他又想起前几日在别苑花园里碰到她时,偶然偷听到的那几句话,那声轻柔婉转的哼笑——“错处嘛......”之后的话随着发现了他而截断了。之后这才过了几天?陈旺就被她举重若轻、又正义凛然地“数罪并罚、按罪论处”了。

    她当时没说完的话恐怕就是:“错处嘛~那还不好编?”的轻松嘲讽,傅恒想到此处眼里的光闪了闪,这位炩贵妃娘娘,还真是......扮猪吃虎的高手。

    他倒真是小瞧了她。

 

 

【嬿婉:猴子不往外跳怎么办?杀只鸡好了~正好给进忠这条蛇喂食儿。】

【傅恒:......臣有眼不识泰山】


西园寺小蛋糕

欢愉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嬿婉为什么会喜欢五阿哥呢,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给了她起码是尊重,也许是因为想起同样不疼爱自己只疼爱弟弟的额娘,上辈子自己的对着自己大骂的七公主……

   不管具体因为什么,嬿婉确实能了解永琪的感受。她宽慰永琪也确实不是为了什么利用,就是真的觉得永琪那么懂事的孩子,也挺可怜的。

   她不知道,她的一时心软,会在日后给她巨大的震撼。

  嬿婉为什么会喜欢五阿哥呢,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给了她起码是尊重,也许是因为想起同样不疼爱自己只疼爱弟弟的额娘,上辈子自己的对着自己大骂的七公主……

   不管具体因为什么,嬿婉确实能了解永琪的感受。她宽慰永琪也确实不是为了什么利用,就是真的觉得永琪那么懂事的孩子,也挺可怜的。

   她不知道,她的一时心软,会在日后给她巨大的震撼。

窝吼龙果呢

[进忠x嬿婉](十六)离心02

微糖

果咩马赛我高估自己了

写的有点墨迹

车车还得等会





“进忠?”卫嬿婉低呼,

进忠却没回应,径直入门将食盒放到她桌上,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姿态,

“进忠,你……”

“嬿婉还没用晚膳吧,这些点心都是你爱吃的,快尝尝吧。”

进忠好像从未被拒绝过一样,用熟稔的语气盛情邀请着卫嬿婉,并又挂起那抹惯常的笑容,

但若细细观察,便能看出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卫嬿婉垂眸,“我不饿……多谢公公好意。”


进忠却好似没听到,自顾自打开食盒拿出一块绿豆糕,

“嬿婉尝尝这个,清甜不腻,配着茶水最好吃了。”说话间已将绿豆糕递到卫嬿婉嘴边。


卫嬿婉只好咬了口,“公公前来可还...

微糖

果咩马赛我高估自己了

写的有点墨迹

车车还得等会





“进忠?”卫嬿婉低呼,

进忠却没回应,径直入门将食盒放到她桌上,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姿态,

“进忠,你……”

“嬿婉还没用晚膳吧,这些点心都是你爱吃的,快尝尝吧。”

进忠好像从未被拒绝过一样,用熟稔的语气盛情邀请着卫嬿婉,并又挂起那抹惯常的笑容,

但若细细观察,便能看出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卫嬿婉垂眸,“我不饿……多谢公公好意。”


进忠却好似没听到,自顾自打开食盒拿出一块绿豆糕,

“嬿婉尝尝这个,清甜不腻,配着茶水最好吃了。”说话间已将绿豆糕递到卫嬿婉嘴边。


卫嬿婉只好咬了口,“公公前来可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进忠笑意僵住一瞬,“没事便不能来看看嬿婉了吗?”


卫嬿婉没有回应,绿豆糕她也只咬了一口,便把脸转向一边,


进忠顿了顿,只好将糕点再放回食盒,“嬿婉前些日子说要送我大礼,我可还等着呢。”


卫嬿婉闭眼,叹道,“公公恕罪,礼物丢了。”


“什么?”


“丢了。”


进忠走到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判断着这话有几分真假,


【到底是丢了,还是时至今日压根就不想送给他了。】


卫嬿婉看出进忠面上的委屈,终是不忍,


“公公若不介意,再等些时日,我备份新礼给公公如何。”


进忠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怔愣几秒,才终于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嬿婉有如此心意,我再等等又何妨。”

不论真假,嬿婉此话倒不像要与他立即断了联系,进忠顿了顿,又颇有些羞涩的问,“嬿婉近来怎么不叫我进忠了。”



卫嬿婉微怔,这一细节她倒是没发觉,看着进忠期待的眼眸,不自觉轻唤了声

“进忠……”


话音未落,便被身前人俯身死死抱住,耳边传来进忠有些哽咽的声音,

“嬿婉日后莫要再拒绝我了,也不要再觉得欠我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这些日子的疏远让他夜夜惶恐不安,只怕有一日嬿婉真与他形同陌路,

尝过甜味,只要有一丝苦味便会在口中散开,

见过嬿婉的温情,他便再也受不了嬿婉一丝冰冷陌生的眼神,

卫嬿婉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炙热的温度,有些迷蒙,

他似乎只是为这几日的疏远伤心,似乎并未存在半分报复她的想法,

那他为何不接受自己的心意?难道他还不明白吗?



“进忠,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又是这个问题……进忠抱着她的身躯微僵,缓缓松开卫嬿婉的腰身望向她,


“进忠,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什么?”

“那个荷包……”


未等卫嬿婉说完,进忠便有些急躁的回应,

“我确实没见过嬿婉说过的荷包,嬿婉若真舍不得,我明日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而后颇为紧张的看着她,

卫嬿婉凝视他的眼眸带了丝狐疑,良久才叹道,

“不必了,公公说没见过便没见过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宫里也买不到一模一样的。”



听着她宽慰的话,进忠内心却并未放松半分,

他看出嬿婉眼中的狐疑,嬿婉果然一直在怀疑他,他被盯的有些心虚,但内心又生出一股委屈来,


难道这些日子的温情还不如一个荷包?只是丢了一个荷包,她便要如此冷落他吗?


他开始颇为庆幸自己将荷包藏起来,若真让他们二人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怕嬿婉身旁再无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本是地狱都不收的恶鬼,上天赐予他这些福气已是厚待,他理应知足……

可他既是恶鬼,那就总也不会甘心,见识过可怖地狱的恶鬼得过一丝温暖,便只会想源源不断的汲取更多温暖,


因此他用尽手段,也一定要留住这丝温暖,

他绝不许嬿婉将他再丢弃一次,



“那嬿婉便忘了那个荷包吧,我会给你买更多更好的荷包。”


进忠惯常温柔的嗓音罕见的带了丝威胁,卫嬿婉有些讶异的看向进忠,

却见进忠此时的墨瞳已暗沉得透不进一丝光亮,他的胸前沉沉起伏几下,忽然捧起她的脸,俯身朝她的唇瓣吻去,


最终却只潜吻在她唇角。



明明清浅得如蜻蜓点水,却在二人心中具掀起惊涛骇浪,

进忠紧张又忐忑的等着卫嬿婉接下来的反应,卫嬿婉却仍在颇为惊诧的回忆这个吻,


好像自那晚进忠醉酒,事情的走向就一发不可控起来,卫嬿婉仔细盯着进忠忐忑的眼眸,


【进忠,你对我的心意,难道竟是与我对你一样吗。】

【进忠,你不怪我吗……】


但上天不给她留任何思考的机会,门外传来惢心急匆匆的声音,

“嬿婉姑娘你在吗?”

不等卫嬿婉去开门,惢心就闯了进来,

“嬿婉快跟我走吧……进……进忠公公?”惢心看到进忠也在有些窘迫,

但她很快收拾好心情拽起卫嬿婉的手臂,

“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传你问话呢,你快跟我去启祥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