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思无邪 思无邪 的推荐 siwuxie037.lofter.com
九月九日

全员重生,团宠大关向

  津港临海而建,大大小小数十个码头,往来船运走货,少不得要靠这些个中转站,这里也是津港的经济命脉,如今却被拉上了警戒线。


  “娘的,消停不了了。”周巡叼着烟愤愤的踹了一脚集装箱,发出一声巨响,靠在集装箱后面的人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溜进人群之中,回头深望一眼疾驰而来的黑色越野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汪从副驾上下来,晕车带来的持续眩晕感引得胃里一阵阵发酸,却不耽误他步伐飞快,“老大,老大,技术队那边有进展了。”


  周巡紧锁的眉头片刻舒展,不过不是因为技术队的消息,而是飙车而来,前去取证而归的老搭档。


  周巡掐了烟,夺过小汪手上的档案袋,...

  津港临海而建,大大小小数十个码头,往来船运走货,少不得要靠这些个中转站,这里也是津港的经济命脉,如今却被拉上了警戒线。


  “娘的,消停不了了。”周巡叼着烟愤愤的踹了一脚集装箱,发出一声巨响,靠在集装箱后面的人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溜进人群之中,回头深望一眼疾驰而来的黑色越野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汪从副驾上下来,晕车带来的持续眩晕感引得胃里一阵阵发酸,却不耽误他步伐飞快,“老大,老大,技术队那边有进展了。”


  周巡紧锁的眉头片刻舒展,不过不是因为技术队的消息,而是飙车而来,前去取证而归的老搭档。


  周巡掐了烟,夺过小汪手上的档案袋,之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扒开他,迎上他身后的人,眼神都温柔了些,“老关,辛苦了。”


  关宏峰摆摆手,顺势躲开周巡要往自己身上搭的爪子,拉开警戒线,边走边道“海港支队那边的人已经联系好了,这里是他们的辖区,过会儿缉毒队会过来接手,咱们管好自己的人,别出来岔子,先进去看看吧。”


  周巡跟在他身后,忙不迭的点头,“知道,我有数。”


  你有个屁数,关宏峰不动声色瞥他一眼,敢情中午在法医室差点和赵馨诚动手的不是你一样,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看见赵馨诚就跟看见敌特似的,满身戾气,这脾气真得治治。


  周巡接受到他的目光,眼底暗了暗,低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很快又赔上一副笑脸,跟了上去。


  

  2


  码头的吊机还在作业,司机的下半身却不见踪影,机房内到处充斥着血液的腥味,入目可见的是一片红,小汪捏住了鼻子进去的。


  眸光瞥见身边的俩大佬,没事人似的一般,还在讨论着案情,他下意识后退两步,躲到了一边展开裹尸袋的小徐法医身后,以防老大心情不爽,借机对可爱的自己恨铁不成钢进行“爱的教育”。


  “死亡时间大约在一点半到两点之间,尸体主躯干未见致命伤,面部、颈部、四肢及躯干部位皮肤色泽正常,未发现针孔、烧伤、电击伤等特殊痕迹,无法判断死因……还要进行毒理反应才能确定死亡原因。”


  高亚楠弯下腰就要拉尸袋拉链,有只白皙的手先她一步,对上那双反光的眼镜,高亚楠礼貌的退后,“谢谢。”


  “不客气,自己人。”小郜拉上拉链,站起身看向关宏峰,“关队,可以并案处理了。”


  “嗯。”关宏峰点头,来的路上周巡就已经在电话里大致的结果告诉他了,并案处理 ,这是最坏的结果,不到二十四小时,连杀三人。


  “典型的激情杀人犯,很可能有某种反社会人格,应该先从死者的社会关系查起。”


  关宏峰和小郜,瞬间扭头看向他,周巡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看我干嘛,我说错了。”


  关宏峰摇头,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欣慰,“没有,分析的很有道理。”


  之后,他看向小汪,小汪甚至不需要他吩咐,就已经像只被狼追的兔子一般,逃命似的窜了出去,边走边道“我去盘死者生前的社会关系。”


  关宏峰摸了摸下巴,目送他离开,又瞥了眼正在忙碌给违禁品贴封条的警察,道“先查查他的收……”


  “他的收入来源,死者体征无吸毒者特征,可他身上工装里的这款打底衫,价值却不是一个机车师傅可以支付起的,他就算没吸毒,必然也参与毒品走私,死的不冤。”


  关宏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郜君然抢先,三双眼睛同时聚焦郜君然,他礼貌的做了个微笑,耸耸肩“我说错了吗?”


  “没有。”


  “很对。”


  周巡和关宏峰异口同声。


  关宏峰猛地扭头看向周巡,眼里满是探究,周巡好像变聪明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掌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啪啪啪。“


  “说的好,长丰支队果然名不虚传呐。”韩彬拍着手上前,身边如影随形跟着一只赵馨诚。


  “长丰支队果然卧虎藏龙。”


  “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俩人一唱一和,氛围竟分外和谐。


  关宏峰看他们就脑袋疼,本来明晚酒店凶杀案就捞不着海港支队的事儿,他们偏要来掺和一脚,还弄了个什么编外人员来参与,这本来就够离谱了。


  更可气的是,明晚酒店老板涉嫌跨境走私以及胁迫妇女卖yin,本来是证据确凿,要实行抓捕的,哪像,只差一步,硬是让人搁眼皮底下跑了。


  这些事已经够倒霉了,谁知前脚因着身份未明的那个尸兄磕药的事,拿了聚财KTV的老板,牵线搭桥又拉了场毒品交易案出来。


  后脚出事的码头就是自家弟弟的地盘,真是作孽了。


  关宏峰想到这脑袋更疼了,要不是大白天的不会触发黑暗恐惧症,他都怀疑自己陷入幻境了,这样催命的案子就算是他出勤多年,也没遇见过几次。


  他来的路上给自己做了好几遍心里建设,才压下心头火,但现在让他挂心的都不是这些公事。


  而是那个买一送一的倒霉弟弟。


  正是应了那句古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交易的地点正是自己那不争气弟弟手下管着的码头,而死的这个,他猜八成就是自己老弟手下的倒霉鬼。


  最让人心梗的是,主要现在联系不上那个小王八蛋,也不知道这个变态杀人狂下一个目标是谁,更不知道这场走私那个小兔崽子知道多少。


  至于他有没有参与………


  关宏峰心里更没谱了。


  他一向拿捏不住这兔崽子脑袋里想啥。


  寻思半晌,他叹口气,舔了舔后槽牙,时间就是生命,抓紧时间破案才是真,现在没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别让自己抓到那兔崽子,否则一定得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思即此,他瞥了眼站在机房门口当门神的俩大爷,心血翻涌,默背案卷资料平复心态,顺带满屋子巡视找嫌疑人留下的蛛丝马迹,不理会二人。


  可他俩,却是凑了上来。


  3


  津港市,每年都会进行一次警队大比武,来考察队伍里的协调配合能力。


  而杀进决赛的,基本上每年都是长丰支队和海港支队。


  所以每年两个队伍,都会进行“友好交流赛”。


  长丰有关宏峰这个外置大脑和周巡这个“打手”在,基本上每一年都能把津港其他几个刑警队按在地上摩擦,除了海港支队。


  长丰支队还有个别名,曰万年老二,除了破案率,长丰第一,其余一直被海港碾压。


  因此,双方也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对彼此也是又敬又恨。


  也算是津港的一段佳话了。


  按照,关大队长的话“也不怪我吧,有本事比破案率嘛。”


  体力差也不赖我,现在都是高科技破案了,谁没事还老喊打喊杀的。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按照科学的角度来讲,都是怪宏宇,他在娘胎里太能吃,我才这样的……


  关宏宇:……


  4


  “关队,上午的事抱歉了。“


  关宏峰身子一僵,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彬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赵馨诚,赵馨诚憨憨的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清了清嗓,转移话题“死者抚顺东方万业物流有限公司的工人,陈平,今年三十六岁,离异,有一子一女,女儿在私立高中上学,儿子三岁,由他的母亲暂时帮忙带着,家庭收入全靠他一个人撑着……”


  关宏峰的心咯噔一声,果然,这事和那个兔崽子必然有关系。


  “关队,关队。”赵馨诚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关宏峰回过神,揉了揉脑袋,“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有案底?”


   “不愧是关队,没错,都老熟人了,四年前当扒手,是我亲手送进去的,没想到出来了还死性不改,真没救了。”赵馨诚摇头叹息,“可怜了他一双儿女。”


  “嗯,确实可惜了。”关宏峰瞥了眼一言不发的韩彬,“他女儿上的私立高中,学费不少吧。”


  “津港护京高中,一年学费五万。”韩彬伸出手机,手机上赫然是护京高中的简介。


  “那就对上了。”周巡和一旁的物流经理唠了一会,此时走了过来,忽然插言,“这老小子一年满打满算也就能挣个五万块钱,抛去七七八八,到手不到三万,女儿却上这么贵的学校,显然是有鬼。”


  “你说呢?老关。”


  “嗯?”关宏峰回过神,“说什么?”我的话不都让你说了吗?


  “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有。”


  关宏峰面无表情回他,之后转身,继续观察现场痕迹,只可惜嫌犯并未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与明晚酒店703的犯罪现场一样,分尸之后的肢体都不翼而飞。


  他猜想凶手或许是某种癖好,或者出于某种目的带走了尸体,但目前能确定是凶手并不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而去分尸的。


  我怎么感觉他有些奇怪呢?赵馨诚摸了摸脑袋,偷瞄了一眼关宏峰,他总感觉关宏峰有些不在状态,他想或许是有些累了。


  如是说服自己和平街碎尸案刚结束不久,这两起大案随之而来,长丰管辖的地界治安属实有些让人堪忧。


  关宏峰这个大队长着实难当啊。


  “抚顺东方万业物流有限公司的人大多有案底,这起跨境贩毒案,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


  两个小警察在一边边勘验,边低声分析案情。


  关宏峰的脸直接黑了。


  周巡呵了两个小警察一声,俩人低着头认错,“周队,对不起。”


  “一千字检讨,结案后一块交。”


  “是。“


  小警察挤成一团,匆匆离去。


  “分开!”周巡再次怒道。


  两只小麻雀这才分开。


  “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周巡吐槽,眼睛却悄悄瞥向关宏峰,见他面色不好,赶紧上前安抚。


  另一边,赵馨诚满眼疑惑,韩彬适时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抚顺东方万业物流有限公司的董事是关宏宇,关宏峰的双胞胎兄弟。”


  说着打开百度,百度百科首条赫然是关宏宇那张大脸,赵馨诚震惊打量半晌,又偷偷看了眼臭着脸的关宏峰,暗叹 “太像了。”


  韩彬闻言挑挑眉,没说话。


  郜君然默默翻了个白眼,“双胞胎兄弟能不像吗?”


  赵馨诚自觉尴尬,找补,“员工犯错和老总不一定有关系,没有证据不能妄自揣测,还得细查。”


  他话音落下,关宏峰更沉默了,现场一片死寂。


  关宏峰叮嘱了周巡一声,“有事电联,我去周边看看。”后转身离开了现场。


  赵馨诚瞬间被聚焦,老搭档一脸无奈的摊手笑了笑,长丰支队副队长颇为无语的翻他一眼,转身拉着物流经理继续问话。


  他转头看向那个吐槽自己的小法医,郜君然和那个小胖法医抬着裹尸袋,由着高法医领路也离开了现场。


  他满脸无奈,摊摊手,又说错话了。


  最后,韩彬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一船清梦

【闲泽】范闲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

(书闲穿剧)
  范闲觉得这个世界不太对劲,不,是非常不对劲。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天刚借着抱月楼的事逼出了李承泽的心里话,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总算是让李承泽对他敞开了心扉。
  只是李承泽宁愿相信长公主那个疯子也不肯信他这件事实在令人气恼,气得他整晚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过去。
  然后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自己和婉儿还没成亲,春闱之事也才刚刚开始,但抱月楼的事却早早发生了,甚至还多了两起命案。
  范思辙和三皇子干干净净,所有事都是李承泽做的,真是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
  范思辙开书局连用什么纸都要精挑细选,开青楼倒是当起撒手掌柜了,傻子才信他清清白白。
  扯的是在他多出来的那段记...

(书闲穿剧)
  范闲觉得这个世界不太对劲,不,是非常不对劲。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天刚借着抱月楼的事逼出了李承泽的心里话,虽然手段不太光彩,但总算是让李承泽对他敞开了心扉。
  只是李承泽宁愿相信长公主那个疯子也不肯信他这件事实在令人气恼,气得他整晚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睡过去。
  然后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自己和婉儿还没成亲,春闱之事也才刚刚开始,但抱月楼的事却早早发生了,甚至还多了两起命案。
  范思辙和三皇子干干净净,所有事都是李承泽做的,真是皆大欢喜、
  欢喜个屁!
  范思辙开书局连用什么纸都要精挑细选,开青楼倒是当起撒手掌柜了,傻子才信他清清白白。
  扯的是在他多出来的那段记忆里,那个傻子就是自己。
  当然,这些都可以暂且不论,因为这些事再扯也扯不过他当着众人的面对李承泽扔轮椅还公开投毒。
  “疯了吗?”范闲抱着头在床上打滚,“不对,这事不合理,肯定是我记忆有问题。”
  别的不说,大皇子要是看到他给李承泽下毒,没当场劈了他都得是因为他没拿刀。
  “不对,我的记忆肯定有问题,这事不对。”
  范闲甚至来不及吃早饭,穿上衣服就往三处跑,正好赶在冷师兄尝试新制的毒药前将人叫住。
  “师兄!我好像中毒了!”
  几乎瞬间,自毒自乐的三处众人紧急集合,一个号脉,一个扒拉眼皮,还有一个用银针在范闲的指尖刺了一下,挤出几滴血,用瓷瓶接了背身过去开始研究。
  “小师弟,快说说什么症状。”
  “我一觉醒来,脑子里多了很多奇怪的记忆。”
  “记下记下,有幻觉。啊,比如什么?”
  “比如、呃、”范闲开始迟疑,无论是范思辙开青楼还是他公然谋杀二皇子,这都不是能放在明面说的啊。
  “记下,语言紊乱,思路中断”
  “不是不是,”范闲忙制止挥笔记录病情的师兄,“我在想、唉,这怎么说啊! ”
  还没等范闲想好拿什么离谱的事来佐证自己记忆出现混乱的问题,那边望闻切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一切正常,健康地能打死一头牛,唯一的异常就是范闲非说自己有病。
  冷师兄拍了拍范闲的肩膀,“小师弟,你先冷静,你看你这头没梳脸没洗的,这是早上一醒就过来了吧,是不是做噩梦了?”
  “好像是,”范闲像是被说服了,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我梦见我回京后一直疯了似的针对二皇子,还让他被禁足了。”
  “这是真事啊。”
  范闲悬着的心突然就死了。
  不是他疯了,是这个世界疯了。
  
  范闲失魂落魄的回到范府,一进门就看见了焦急等待他的范若若。
  “哥,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范闲冰冷的心得到了一丝回温,虽然这个世界疯疯癫癫的,但至少他妹妹还是正常的。
  范闲直接坐到台阶上,双手捧着脸,恍惚的说:“若若,你知道吗?我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二皇子下毒。”
  “啊?”范若若大惊,紧张地坐到范闲身边,环顾四周无人,小声地说,“哥,谋害皇子可是大罪,你就算想杀他也要悄悄地啊!”
  一听这是非不分大逆不道的话就是他亲妹妹说的,范闲捏了捏额头,“可是我没想杀他啊。”
  “是哦,”范若若坐直身体,“你上次说,你要堂堂正正的击垮他。”
  “就是。”范闲点点头,他只是想击垮李承泽的野心把他从这滩浑水里拉出来,怎么可能要杀他呢?
  “你说,二皇子这样骄傲自大的人,就该让他一无所有,落到和他眼中的蝼蚁一样的处境,才能悔改。”
  “就、不是,不是不是,”范闲点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忙摇头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要让他沦为蝼蚁了?”
  在范若若疑惑的目光中,范闲指着自己艰难说道:“这都是,我说的?”
  范若若点点头,“我记错了吗?”
  “呵、呵呵,”范闲踉跄地站起来,行动间满是疲惫,“我得再找人问问,对,当时婉儿在场,我去找婉儿。”
  让李承泽那么骄傲的人沦为蝼蚁,只怕比杀了他还可怕。
  他,范闲,绝不可能一心想着置李承泽于死地。
  “哥、哥!你至少洗了脸再去见嫂子啊!”
  
  到了皇家别院,范闲还没进门就听见叶灵儿的声音。
  “他说他十三岁封王,十五岁入朝听政……他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要不你劝劝范闲,至少别拿毒药吓唬他了,他上次在你们走了之后就把那枚毒药吃了,吓死、”
  “嘭”地一声,范闲破门而入,将两个姑娘吓了一跳。
  “你刚才,说什么?”
  范闲黑着脸,看起来很是吓人,林婉儿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安慰:“你别生气,灵儿说的也是实话,二哥确实有他的苦处……”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十三岁封王,十五岁听政、”范闲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又响起昨日他给李承泽下了吐真剂才换来的真心话,“太子要杀他,皇帝在逼他,他要活着,就只能却争去抢……”
  “这些话,都是李承泽对你说的?”
  “是、是啊。”
  “是他亲口说的?”
  “当然了。”
  “是他,自愿,对你说的?”
  “废话,不然我还能像你似的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逼他说吗?”
  这一刻,范闲不仅觉得觉得自己的心死了,甚至连脑子都炸了。
  
  在从皇家别院去二皇子府的路上,范闲一直都在面目扭曲地小声骂骂咧咧。
  骂这个世界不通人性,骂这个世界的范闲又蠢又莽,上赶着给别人当枪使,更是骂李承泽这个没心肝的,宁愿对着素不相识的未婚妻吐露心声也不肯对他这个一心为他着想的人抱有一点信任。
  这时倒是完全没想着把两个世界的李承泽分开看了。
  
  李承泽被陛下下令禁足,虽然没禁止别人去探望,但也没人赶在这个关头去触庆帝的霉头。
  是以当李承泽听到范闲来拜访时还挺惊讶。
  “他来干什么?”
  谢必安说:“殿下,范闲上次还给您下毒,这次肯定也是不怀好意、”
  李承泽摇了摇手,继续跑圈,“呼、让他进来吧,他总不敢在我的府上杀我,我也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李承泽在禁足期间无聊,难得今天突然想活动活动,可惜出不去府逛不了街,只能在院子里跑跑圈以作消遣。
  范闲跟着引路的的下人来到后院时就看到这一幕:
  谢必安坐在座位上擦剑,一向冷肃的脸上此时竟然表情柔和,一身红衣的李承泽绕着桌椅跑圈,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这个客人。
  范闲看得眼睛冒火,这究竟谁是主人谁是侍卫!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李承泽和谢必安关系这么好了?
  范闲重重地咳嗽两声。
  李承泽停住脚,谢必安自觉地站起来,收了剑,给李承泽倒了一杯茶水。李承泽喝了茶,不紧不慢地坐下,开口问道:“小范大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是来落井下石的?”
  范闲走近了两步,“我刚从婉儿那里过来,我听叶灵儿说你前几天可是对她推心置腹。”
  李承泽眨眨眼,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太对,但也没多想,只是说:“她嘴倒是快。但是我对我的未婚妻说说心里话,和小范大人有什么关系?”
  范闲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你们两个又不熟哪有那么多真心话要说,你怎么不跟我说?”
  这下不仅李承泽觉得不对了,连谢必安都听出酸味来了。
  谢必安上前了一步,用眼神询问李承泽:“要不要打出去?”
  李承泽不动声色地摇摇头。
  “这样的话,我在给你的那封信里也说过,只是你不信,她信了,范闲,你有什么理由指责我、厚此薄彼?”
  脑子里混乱的记忆太多太杂,范闲也是被提醒了才想起来“自己”收到的那封信。
  “哦,”范闲心情稍稍好了些,“但是你没亲口对我说过。”
  范闲在心里默默补充,没有在不施加外力的情况下自愿地亲口对我说过。
  “那可能是你一见我就喊打喊杀的,让我没时间说吧。”
  范闲在心里给了那个喊打喊杀的“范闲”一巴掌。
  
  范闲这次对他的态度好得简直反常,李承泽一开始以为范闲知道了他要在春闱上做的手脚特意来求和或者挖坑的,可是等了半天,范闲只是老老实实地陪他钓鱼,时不时还要再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几乎把“你快问我”写在了脸上。
  干坐了半个时辰,李承泽一条鱼也没钓到,反倒是范闲的篓里多了两条背主的叛徒。
  李承泽把钓竿一扔,范闲也跟着他放下钓竿。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范闲眼神闪躲,“我要是说,回京之后和你作对的那个不是我……”
  “呵。”李承泽冷笑一声,“抱歉,没忍住,你继续。”
  “我说真的,我是今天才、”范闲见李承泽躺在摇椅上晃着脚憋笑,知道他这是一个字都没信。
  范闲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摊牌行不通了,只能咬牙把那些事情认下,“皇家别院,对你扔轮椅,还拿毒药吓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范闲在心里疯狂抽打做这些事的“自己”。
  这都什么苦日子,明明不是他做的,却还要替那个“范闲”遭李承泽的白眼。
  李承泽坐直了身体,见鬼似的看向范闲,又看了眼谢必安,谢必安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竟然不是幻觉。
  李承泽“嘶”了一声,从摇椅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范闲身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摸完额头又摸了下后脑。
  范闲:!!!
  李承泽:“没发烧啊,也没有包,中毒了?怎么还开始说胡话了?”
  “谢必安,”李承泽退后两步,指着范闲说,“快把他送回去,万一在这出什么事,我可说不清楚。”
  范闲挣开谢必安来抓他的手,“我没说胡话,我是认真的!”
  “李承泽,我从来不想杀你!”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连湖里的游鱼都自觉地游去了湖底。
  李承泽看他的眼神更像看一个傻子了,他抿了抿嘴,语重心长地劝道:“范闲,我就算被禁足也是皇子,你就算想杀我也得小声些说,再不济也要像上次那样说成是玩笑啊。哪有这么大声喊出来的?”
  “我说的是我不想杀你。”
  “啊对对对,那可不是嘛,你总不能在我的府里喊要杀我。”  
  范闲投湖自证清白的心都有了,但是不能,这时候要是跳湖了更是坐实了他是来用生命陷害李承泽的。
  “我很认真,李承泽,我们谈谈。”
  李承泽眼里的戏谑微敛,绕着范闲走了几圈。
  “好,你来谈什么?”
  范闲想着昨天那场谈崩了的对话,心中忐忑。
  这个世界的李承泽和他的关系更加敌对,他能说服李承泽的可能性更小,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殿下如果能和长公主保持距离,我许你一世平安。”
 
  李承泽险些笑出声来,前几天还骂他草菅人命要打要杀,他一退再退都换不来这人一丝软化,现在竟然说只要他和长公主保持距离,就能换来范闲的谅解,甚至是,庇护?
  傻子才会信这种鬼话!
  可范闲看起来极为认真。
  “我知道你是被逼着走上这条路,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有能力为你开辟出一条退路,让你余生可以做一个富贵闲人。”
  富贵闲人,这明明是他上次在书信中许给范闲的。
  “你凭什么?”你也只是陛下的一颗棋子,你凭什么大言不惭地说能庇护我?
  “我自有我的依仗,我希望你能信我一次。退一万步,就算我做不到甚至害了你,我愿意拿我的命来陪。”
  谁要你的命?李承泽心想,万一我被你害死了,你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难道还能换我活过来不成?
  可是话到嘴边却久久没能说出。
  他这一生亲缘淡薄,所求之物都要去争去抢去算计,自由也是,生命也是,他早就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
  他已经活了二十年,所得真心却寥寥无几,如今却有人似乎是真心待他,愿意用生命来承诺他一世平安。
  尤其是,这个人,是他极为欣赏的、甚至比欣赏更进一步的范闲。
  
  “好啊。”
  只有傻子才会把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但人活一世,一直聪明着也没什么意思。
  
  范闲:这是什么仙界!
  
 
 
  今天突然想到如果书闲知道他靠下药才哄骗来的真心话,被李承泽轻飘飘地对叶灵儿说了,岂不是要把自己醋死? 

我有一个脑洞

假如卢昱晓穿进了上官浅的身体


卢昱晓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感立即袭来,十指间的痛意更是让她忍不住哀呼出声。

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就听见有脚步声进了自己房间。

她赶忙撑起上半身看向声音的源头,却看到来人竟是一个男子。

她脑中瞬间警铃大作,难道是遇到了入室抢劫。抬手去寻找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自己穿着广袍大袖,手指和胳膊上随处可见可怖的伤痕。

仔细一看更是发现不仅自己的衣服换了,连所处的这方空间也眼生的厉害。她竟被不知不觉的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忍不住惊叫出声,来不及穿上鞋子边向外冲去,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宫远徵被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想来和这上官浅斗斗嘴,可不曾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就听见她惊叫出声,不知道的还以...


卢昱晓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感立即袭来,十指间的痛意更是让她忍不住哀呼出声。

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就听见有脚步声进了自己房间。

她赶忙撑起上半身看向声音的源头,却看到来人竟是一个男子。

她脑中瞬间警铃大作,难道是遇到了入室抢劫。抬手去寻找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自己穿着广袍大袖,手指和胳膊上随处可见可怖的伤痕。

仔细一看更是发现不仅自己的衣服换了,连所处的这方空间也眼生的厉害。她竟被不知不觉的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忍不住惊叫出声,来不及穿上鞋子边向外冲去,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宫远徵被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想来和这上官浅斗斗嘴,可不曾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就听见她惊叫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呢。

宫远徵心里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这一遭受苦将她吓傻了不成?心中虽有千万种想法划过,手上动作却也没停。要是让哥看到自己来上官浅屋中,还把应该卧床养伤的她吓到赤足奔逃,那他可真是说不清了。

卢昱晓看到那奇怪男人居然向前想要抓住自己,更是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当即把手边一切能扔的东西都朝那人扔去。

眼见已经到了门口,只差一步便可逃出这间屋子却被另一道身影挡住去路。

“跑去哪里?”一道冷冽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卢昱晓仍在做着最后挣扎,她狠狠撞开这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体却被自后方赶来的宫远徵点住了穴道。

一瞬间她便丝毫动弹不得,只一双眼睛不住地往外冒着泪花,一双嘴也开开张张说个不停。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们这群人贩子快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

“你们是想要钱吗?你们可以打电话去找我家人要,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他们一定会给你们的。”

“救命啊!救命啊!”

宫二宫三两兄弟面面相觑,不明白温柔内敛的上官浅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起来好像丝毫认不出他们两个了。

宫远徵目光投向宫尚角,嘴角嗫嚅几下,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她该不会是被你吓傻了吧?”

宫尚角眸色深沉,眼底带着一丝不解。如今上官浅孤山派遗孤的身份已被确认,她也被放出刑房,实在是没有道理装作失忆的样子。

可……若她不是装的呢?

还没等宫尚角思考出什么,就看见上官浅以晕了过去。

本就受过刑罚身体虚弱,初次醒来情绪又如此激动,身体自是支撑不住。

等卢昱晓再次醒来,就看见刚才那两个奇怪的男人一坐一站在自己身边。

她惊恐非常,但刚刚的尝试已经告诉她,这两人十分不简单,想要直接逃跑出去怕是不可能。

卢昱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请问两位,把我绑到着是想干什么?”

宫远徵一脸的震惊“上官浅,你真的不认识我和哥哥了?”

他顿了顿有一脸幸灾乐祸的说“平时看起来不是挺厉害嘛,难道这次刑罚竟将你的脑子都给吓坏啦?”

宫尚角虽没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上官浅的脸,想要从中寻找到撒谎的痕迹。但他失败了,那双脸上全是不作伪的迷茫,眼神也透露出一股清澈。

“我?上官浅?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卢昱晓,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上官浅好吧?”

宫远徵惊恐的看向宫尚角“哥,她脑子好像真的坏掉了!”

花海蝶恋

【论坛体】你看这世间,山海相连!

朱一龙X白宇无差,娱乐八卦向。 

RPS,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单身狗祝各位七夕快乐!

思索再三决定搞一个过渡,为了情人节爆肝!

论坛体和前面写发布会的《山海》是一个背景设定,山海鉴于时间有限应该不会继续写了,情节会融进论坛体里。


前篇请走:

【论坛体】有没有人来818白宇老师那个最有名的私生?


星空万象 >> 娱乐天地 >> 灌水区


0L 楼主

RT

有人说,只要活得够久,就一定能等到你爱的CP发糖。

我等了五千多个...

朱一龙X白宇无差,娱乐八卦向。 

RPS,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单身狗祝各位七夕快乐!

思索再三决定搞一个过渡,为了情人节爆肝!

论坛体和前面写发布会的《山海》是一个背景设定,山海鉴于时间有限应该不会继续写了,情节会融进论坛体里。

 

前篇请走:

【论坛体】有没有人来818白宇老师那个最有名的私生?

 

 

星空万象 >> 娱乐天地 >> 灌水区

 

0L 楼主

RT

有人说,只要活得够久,就一定能等到你爱的CP发糖。

我等了五千多个日夜,终于等到了。

女鬼们,我们终于要在经年的时光里重逢了!

 

1L

沙发

 

2L

呜呜呜呜真的想嚎啕大哭!

 

3L

虽然看到标题很眼熟,但是点进来很茫然啊,大糖在哪里?

 

4L

同问,糖在哪里,蒸煮又两年没同框,我都快要饿死在坑底了。

 

5L 楼主

前排指路周导的新剧《山海》,已经定档下周一卫视首播,刚才官博放了终宣片花,你们自己去看吧,我要死了。

 

6L

看完的老姐妹们麻烦回来告诉我一下发生了什么,我这儿正开董事会呢,中间休息了几分钟,一摸手机才发现消息炸了,打个卡,开完会回来爬楼。

 

7L

同问同问,我这儿正在开无聊的民主生活会,虽然看不了视频但是摸个鱼还是可以的。

 

8L

是这几年特别火的小说《山海》改编了电视剧吗?

 

9L

回复8L:是的。

 

10L

入坑两年的小新人默默打个卡,都没有经历过每天发糖的年代好难过。

 

11L

哈哈欢迎楼上小妹妹,居然还有新人入坑,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老阿姨才会一直像真的女鬼一样留在坑底徘徊不去呢。

 

12L

回复11L:千万不要因为没什么水花就小看水底藏着多少女鬼,指路飞龙太太,你看看她的粉丝数量就知道还有多少同道中人了。

 

13L

看完片花回来,倒地不起,失去理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4L

我好喜欢《山海》的!因为周导来拍我都期待一年了!居然有北老师和居老师吗?!之前都没听说的呀!是来客串了吗?

 

15L

剧组到开播之前才把他俩客串的消息这么委婉地放出来也是很能忍了。

 

16L

回复14L:不仅有你的北老师和居老师,而且还是重要角色。

 

17L

主要角色早就都放出海报了啊,没见到他俩呀?

 

18L

看完片花,发出土拨鼠的尖叫,他俩戏份的确不多算不上主要演员,但是!但是!看过小说的都知道!道尊和妖王是师兄弟背后多么重要的存在啊啊啊啊啊!

 

19L

卧槽道尊和妖王,他俩真敢接啊?!

 

20L

好想表演原地升天,我心中的名场面拍出来了啊啊啊!就是最后妖王在后山试图调戏道尊那段,道尊那个眉眼含情的冷笑太诱人了啊啊啊啊啊!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两个居然还那么有默契!片花虽然只剪了两个镜头但是我现在只会啊啊啊啊啊!

 

21L

咳,那啥,大家都年纪不小了,冷静,冷静,让孩子看见了不好。

 

22L

不要提孩子!《山海》那俩主演都是我女儿喜欢的小帅哥,她一直闹着要追剧,昨天才让我diss了说她看电视剧太多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今晚我该怎么跟我女儿解释说她妈也要追这个剧!

 

23L

哈哈哈哈楼上请允悲,你可以等她睡了再看回放。

 

24L

回复23L:不行我会忍不住的!泪奔……

 

25L

微博炸了锅了,都在讨论周导竟然能请动两位影帝客串道尊和妖王,已经开始有人去扒十几年前的《镇魂》了。

 

26L

现在的小孩除了他俩的粉丝,可能没多少人知道《镇魂》了吧,那时候同性相爱还不能说,他俩顶着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名头可是甜了整整一个夏天啊!

 

27L

我又想真情实感地怀疑我嗑到真的了,他俩十五年不合作,一合作又是相爱千年的戏码,我真的是不相信这是为了艺术啊!

 

28L

周导发微博了,说朱老师和白老师是制片人请来的,让大家不要再感谢她了哈哈哈哈。

 

29L

正主的微博有动静吗?

 

30L

回复29L:还没有,都没见冒泡。

 

31L

虽然萌两位老师但是没看过《山海》,谁来告诉我道尊和妖王是什么样的设定?

 

32L

回复31L:《山海》的主角是道门下的一对师兄弟,道尊是这一任的掌门,也是这对师兄弟的师父。妖王是妖界之主,在道尊从前下山游历的时候和他相遇,二人相爱相杀闹得鸡飞狗跳。后来道尊回山继任掌门,妖王就三天两头来串门调戏道尊,道尊嘴上嫌弃他,实际上基本默许了妖王把门派后山当成了自家后花园。在师兄弟的记忆里,总是能看见平时不苟言笑的道尊和妖王在一起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故事一开始就传来了妖王和道尊被暗算失踪的消息,师兄弟不得不背起行囊踏上寻找师父的道路,中间卷入了神魔仙妖之间的各种阴谋,认识了各种朋友,结尾部分妖王和道尊也历经磨难终于平安归来,最后大家又回到了门派仙山。道尊和妖王主要是个引子的作用,他俩的戏份除了结尾,基本上应该就存在于回忆里。

 

33L

连兄弟情这层外衣都没有了……

 

34L

不需要了吧,都已经合法两年了,不然《山海》怎么可能上星,这次上头真是很给面子了。

 

35L

感觉解码点进来的基本都是我们这种阿姨级别的,忽然好奇有没有小姑娘。

 

36L

举手,刚上大一在这里应该算小姑娘?我是前两年芒果台的夏日狂欢演唱会入坑的,一开始只是觉得白老师和朱老师唱歌挺搭的,就去了解了一下,发现了《镇魂》,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还拖了我两个闺蜜下水。

 

37L

回复36L:哈哈哈哈好样的。

 

38L

现在微博上也还经常有巍澜/澜巍和朱白/白朱的产出呢,我有关注飞龙太太,太太看文可逆不可拆,互攻也吃,她总是能转很多好文好图,所以我一直也不认为这个圈子冷下去了。

 

39L

实际人数肯定比活跃的多,很多应该都像我一样忙于工作家庭,只看不说,这次《山海》一出来,不定要炸出多少老人呢,看着吧。

 

40L

而且还会有很多新人入坑嘿嘿嘿嘿【发出了怪阿姨的笑声。

 

41L

我刚刚忍不住下楼跑了两圈冷静了一下,道尊和妖王也算是全剧灵魂的一部分,算作主角团出个海报也不为过,剧组为什么把消息捂得这么严实?

 

42L

他俩前两年前后脚拿了影帝,早放出来消息会不会对主角那几个小演员有影响?毕竟是年轻人,宣传期被喧宾夺主了的话,会很尴尬,对形象也不好。

 

43L

有道理,朱白两个人都那么好,这次的剧也只是客串,肯定会保持低调的。

 

44L

可我怎么觉得他俩就是懒……

 

45L

哈哈哈哈楼上说的有道理,感觉他们两个这几年接戏都比以前少了,去年都工作了有半年吗?

 

46L

不光是休假,也可能是搞副业去了呢?不是据说白老师已经搞了几年投资了么,之前好像有几部剧他就有投钱。

 

47L

不过这次保密工作真是做的够好的,如果真是按照原著来的话,感觉他俩的戏份怎么也得拍十来天,之前居然一点儿路透都没有。

 

48L

是呀,飞龙太太那边反正是没有提过,小白那边还有个大私生饭叫宇你生生世世,不知道你们知道不,她那边也没发过这剧的照片。

 

49L

狗仔八卦号都没有过消息,证明保密性的确很好,周导又是出了名的敢于运用法律武器,私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50L

但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51L

最怪的地方难道不是他俩又演情侣了吗?

 

52L

对啊,我刚才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我的RPS滤镜太厚了,他们又演情侣真的不是想要昭告天下吗?这几年他们过分安稳,我都已经说服自己他们是真兄弟情了啊!然后他们就又来搞个大的吗?

 

53L

你们有刷微博吗?#道尊和妖王# #双影帝客串山海#等一串话题已经迅速地上了热搜。

 

54L

剧组这么做肯定有考量,这么有爆点的话题都不用发酵,片花一放就是爆炸性新闻,正好在话题讨论空前热烈的时候开始播剧,首日收视肯定就开门红了。

 

55L

回复54L: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56L

企鹅娱乐出预告了,明天中午12:02会放白宇和朱一龙的双人采访,还说这个时间对应的数字是非常有意义的请大家猜猜看,评论留言猜中的有可能会获得朱白二人亲笔签名照一套?!

 

57L

……虽然我是个《镇魂》开播就入坑的女鬼并且一直有关注他们,但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58L

我估计是跟《山海》本身有关的吧,很可能是个宣传电视剧的噱头。

 

59L

话说我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脑补的妖王一直是红衣服的,都说自古红蓝出CP嘛,道长一般都是蓝衣服,但是看到剧里青色长衫的妖王也好好看啊,和我想象中那种有点儿咋咋呼呼的感觉一点儿都不一样,感觉白宇特别有韵味。暴风哭泣,当年的《镇魂》古代篇如果也能有这么精美的服化道该多好,我的大荒山圣昆仑君呜呜呜。

 

60L

回复59L:遗憾也是一种美啊,有了昆仑君就没有突厥王子了【等等?

 

61L

人生不就是祸福相依的吗?当年如果没有某大平台资金链断裂,《镇魂》就是网剧中前所未有的大制作,那样也就没有了朱一龙的沈巍,但能不能红起来也就成了未知数。历史没有如果,该是这样就是这样……咳,抱歉了诸位,最近教育孩子教育习惯了就忍不住想说。

 

62L

楼上说的很对呀,好在结果已经很好了,一部网剧捧出了两位影帝,真的可以载入影史了吧。

 

63L

再等几十年,说不定真能看到有怀旧节目这么说hhhhh

 

64L

等我儿孙满堂的时候?

 

65L

……你们想的真多。

 

66L

还有三天才能看剧,大周五下午的无心工作,有没有人来陪我扒一下最近几年朱老师和白老师有什么糖可以嗑的?我近些年彻底现充都没太关注他们了。

 

67L

回复66L:最近的应该就是上面一位小妹妹提到的夏日狂欢演唱会了吧,两人一起唱了一首歌。

 

68L

回复67L:那次的我知道,后来刷到了,有没有微博互动之类的细节糖啊?一首歌听两三年实在是太少了。

 

69L

唉他俩的细节糖比以前少多了,基本就是逢年过节的客气话吧,几个月也不见一句,而且没什么爆点。

 

70L

爱情要轰轰烈烈,生活是细水长流。

 

71L

听楼上一讲好像也对,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如果像二十岁一样反倒是奇怪了。

 

72L

再往前有一年过年两个人参加过一个节目吧,我记得那期节目邀请了好几位比较有实力的演员一起,他俩分一组一直站在一起,微博上当时有剪辑的,可以去飞龙太太的微博上扒,她肯定转了。

 

73L

嗯,当时那个节目他俩都有微博营业,文案里面还互相怼了一句,好像还互相评论拜了年,那大概是最近几年最大的糖了吧。

 

74L

忽然想感叹自己生不逢时,入坑太晚。

 

75L

回复74L:这才证明你年轻啊,未来还有大把时光,多好,不像我们一群女鬼真的都是老阿姨了。

 

76L

我感觉你们好像都嗑得很zqsg啊,就默认他们有在一起了?

 

77L

回复76L:嗑RPS不就应该这样么,有没有糖我们自己都要先浪起来,何况今天正主给发了这么大糖,我巴不得现在就送他们去登记好吗!

 

78L

对啊,坑底女鬼表示,这一对让人忍不住一直zqsg地嗑,除了当年那些过于甜的糖以外,最有意思的一点是,又过了这么多年,的确没什么能证明他们是真的,但是也没什么能证明他们不是真的啊。

 

79L

感觉楼上的盲生发现了华点。

 

80L

怎么感觉楼主一直没怎么说话?

 

81L 楼主

回复80L:楼主年纪大了,已经躺平在坑底,就看你们聊就好了。

 

82L

天啊我忽然脑补了楼主吃过了晚饭,戴着老花镜靠在沙发上,举着放大字体的手机刷论坛的样子。

 

83L

哈哈哈哈忽然心酸。

 

84L

回复82L:叉出去!老娘还没眼花呢好吗!

 

85L

当年的镇魂女鬼真的可能有年近半百的了吧……

 

86L

不好说,《镇魂》当年网罗了一大批二次元太太追剧,高产的图文大手一筐一筐的,那水平可都是岁月的证明啊。而且我加过的群里面当时好多工作党,学生反而少,你们想那时候只要三十而立,如今可不就年近半百了。

 

87L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88L

回复87L:对呀,老人家要去洗洗睡啦,等着刷明天的采访!

 

89L

看了看时间,半夜了,阿姨们应该都睡了,爬上来捞一下楼。

 

90L

回复89L:同为新人,握个爪,感觉前辈们都一副事业有成的样子,我一想上面披着马甲在这里聊天的说不定就有我的长辈我的领导,我就怂的一批不敢说话了……

 

91L

对的对的!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吗QAQ

 

92L

《山海》书粉路过一下,今天刚被片花圈了粉,下午和晚上都在恶补两位老师的过去,迅速掉坑,赵云澜和沈巍简直是太帅了啊啊啊啊啊!

 

93L

如果早十几年,他俩绝对能直接主演师兄弟,一看就是天然没整过的颜值太能打了,关键是还有演技!

 

94L

道尊和妖王也好帅啊,感觉时间除了让他们成熟,一点儿都没让他们变丑,更有魅力了咬手绢。我要去熬夜补剧!

 

95L

说真的,我好像在我妈的电脑里看见过《镇魂》……

 

96L

哈哈哈哈楼上这位同学,上面diss了女儿的阿姨不会是你母亲吧。

 

97L

回复96L:……那倒不是,我妈昨天没diss我,她昨天在出差。

 

98L

回复97:哈哈哈哈那就好,要不然刷着刷着帖子,忽然跳出来一层指着楼上说“你给我回去写作业”……emmmmmm

 

99L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披好马甲不要闹。

 

100L

起床做早饭,顺便打卡抢个楼!

 

101L

外面太阳还没出来呢,起这么早?上面熬夜补剧的小妹妹估计还没睡呢吧。

 

102L

回复101L:……这就睡了。

 

103L

233333捶地,看把人孩子吓得,今天周六,熬夜追剧这种事儿,你们当年干得少吗?

 

104L

飞龙太太也起的很早,她刚转了最新出炉的道尊和妖王的同人图,这么华丽的画风,画手太太熬夜爆肝了吧!

 

105L

这太太有点眼熟呢……她都多少年不产图了?你们去翻她微博,上一次出图还是巍澜。

 

106L

上午有什么值得蹲守的糖吗?没有我就出门了,中午再回来刷采访。

 

107L

没有吧,我要去再翻一遍飞龙太太的微博,感谢她这么多年持之以恒萌朱白,让人知道这圈子没散。

 

108L

制片人访谈出来了,很短但是有提到居老师和北老师!

 

109L

咦?说啥了?

 

110L

回复109L:制片人说道尊和妖王的选角前期进行得很困难,试镜了很多人但都达不到剧组想要的效果,最后她才去顶着压力请来了白宇和朱一龙,之前一直担心会被拒绝,但两位老师人都很好,答应了参演。

 

111L

哈哈哈哈制片人是自己人啊,主持人问她为什么想到请二位老师是想往双影帝话题上引吧?

 

112L

肯定是呀!然而制片人说因为我是镇魂女孩呀!可怜的小美女主持人卡壳了哈哈哈哈哈,肯定没有认真做功课连《镇魂》都不知道。

 

113L

然后制片人还一脸迷之微笑爆料说导演也是哟!对面的主持人继续接不上话,然后这话题转移得也太笨拙了吧哈哈哈哈!

 

114L

天啊!忽然好期待《山海》正片播出。这一波操作不是计算好的我是半点都不信,采访都提前准备好了。

 

115L 楼主

闲坐的楼主决定来立个flag,如果他俩今年公开了,楼主就手抄《镇魂》!

 

116L

企鹅娱乐的专访肯定也是提前做好的,坐等更新。

 

117L

求个文字直播,这边一只加班狗。

 

118L

回复117L:放心,她们管不住自己嗑糖的手的。

 

119L

有生之年!

 

120L

回复115L:楼主,当年的flag收割机了解一下,祝楼主好运,我是真心的。

 

121L

开始了!先打了个平淡无奇的招呼,第一感觉……又挤在一起了,镜头能给远一点吗?让两位老师端正一下坐姿?

 

122L

哈哈开始卖安利了,希望大家都来看《山海》。有你们两个人我肯定会去看呀!

 

123L

提问:最近在忙什么?龙哥无辜的眼神:就给周导的《山海》做宣传啊。哈哈哈哈白宇老师那一脸信你有鬼的表情收敛一点!

 

124L

问为什么决定出演《山海》,白宇哥哥:刚好有档期觉得本子还不错,对,就是这样。龙哥在一旁保持微笑。

 

125L

为什么有种迷之牙疼的感觉呢?

 

126L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刚才主持人问:听说白老师喜欢蹦极,最近有去过吗?白宇:没有,不过有被朱老师强迫去跳伞,他从飞机上硬生生把我扔下来,要不是我机智勇敢,你们就见不到帅气的白老师了。

 

127L

哈哈哈哈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跳伞这么极限的运动,都是教练带着飞,怎么可能一个人被推下去。

 

128L

上面问的那个为什么接戏的问题,朱老师没说话吗?

 

129L

回复128L:没有,就白宇说那一句,感觉他直接默认了。

 

130L

嗷我又躺平在坑底了,这么多年过去,龙哥还默认北宇是他的发言人吗?怎么可能不是爱!

 

131L

主持人在问:两位老师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正确答案不应该是奉献更多好作品吗?居老师为什么说了一句“顺其自然”?

 

132L

当年白宇哥哥不就给居老师盖章过“与世无争”吗233333,这么回答没毛病。

 

133L

还是总觉得他们要搞什么事情。

 

134L

……不是觉得,你们这些CP粉能把专注的眼光从两个人眉来眼去的眼神中移开了吗?两边的唯粉都已经炸了好吗!

 

135L

有点茫然,发生了啥?

 

136L

回复135L:我已经盯着他俩对比半天了,关键词:项链。

 

137L

我看到了但是我没在意,他俩已经不是第一次带同款了啊,最早营业《镇魂》的时候不就戴过同款的羽毛项链吗?这次是光明正大演了恋人,戴同款应该挺正常吧,不知道有没有行家扒一下品牌价格?

 

138L

穷人表示不了解明星常买的大牌,不过你们不觉得项链里穿的圆环像是戒指么?

 

139L

像是像,但是谁穿俩戒指?还不一样的俩,女孩子的项链不是也有这样的,就是装饰吧。

 

140L

粉丝群都炸了窝了,一群有钱的粉头小姐姐去扒同款了,但是目前还没个结果。

 

141L

万一真是戒指怎么办……

 

142L

不怎么办,只能一首《凉凉》送给楼主。

 

143L 楼主

回复142L:楼主忽然好方。

 

144L

其实他们两个人又一起演戏,毒唯就已经炸了吧。

 

145L

上一波毒唯早脱粉了,这一波毒唯不太行啊,当年掐的多腥风血雨的,逼着正主天天下场打脸。

 

146L

回复145L:因为这波毒唯并没意识到白宇多么重要,年轻的小朋友们还把他当朱老师的营业搭档呢,等这波科普潮过去你们再看。

 

147L

同款还没扒出来?

 

148L

回复147L:没有,各大品牌今年的新款都没有这样的项链,老款好像也没有。

 

149L

这项链好像真是DIY的……有个群里的小姐姐说如果项链能拆她就找到了其中一个戒指的同款,链接在这儿你们自己看。

 

150L

戒指好像是真的长得一样,就是我有点儿眼花数不清,这后面几个零?

 

151L

楼上的亲,别数了,这就是帝都三环一套学区房,而且还特么是限量的。

 

152L

……重点歪了啊喂!重点不应该是戒指的含义吗!

 

153L

含义还用问吗?@楼主

 

154L 楼主

回复153L:不不不,楼主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万一扒错了呢,而且他们没有明说就不算数!

 

155L

微笑坐看楼主挣扎,有没有小可爱扒出另一只戒指了?

 

156L

奶一口,就算真公开也没什么了吧,这两年公开好几对了,也不用像从前一样担心被封杀,只能说观众是否选择,演技好的一样能继续红下去。

 

157L

我感觉我的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柜门……

 

158L

岂止摸到柜门,还有老粉在吗?还记得当年一群女鬼天天哭泣柜子都没了只剩一个门了吗?

 

159L

回复158L:有的,当时我总觉得并不是自己脑补过度。

 

160L

忽然好奇这么多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161L

回复160L:如果他们是真的,大约是一直没分开过吧,印象中这么些年他们一直是一副认真工作岁月静好的样子,不像是有过什么风波。

 

162L

怎么就忽然想不开又开始踹柜门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冷静下来吗?

 

163L

可能是因为已经都拿到了影帝?没有后顾之忧了?

 

164L

楼上是想猜测前几年他们不营业是为了影帝的评选所以避嫌?

 

165L

回复164L:我觉得说不准,再老一辈的不一定很能接受这种事情,而且也许会考虑大众影响之类的,如果因为这个被刷下去那才是冤死,他们保守一点真的没什么不对。

 

166L

另一个戒指被白宇粉丝群那边扒出来了……

 

167L

回复166L:来来来!

 

168L

是……一款十多年前某大牌的定制对戒……价格应该也差不多是帝都三环一套房。

 

169L

所以我真的一直搞到的都是真的?!!!!!

 

170L

回复169L:我觉得可以这么想。

 

171L

戒指一般不都是一生一世么……为啥会有两对?

 

172L

难道中间分手过?

 

173L

回复:不要忽然插刀QAQ 

 

174L

感觉不像是分手过啊……?

 

175L

采访的时候除了夸赞主演夸赞团队,聊了聊表演,感觉没有多少关于他们自己的内容,都没什么大料啊。

 

176L

剧还没播,肯定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梗不能现在放出来,后续肯定还会有采访的,慢慢等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177L

《山海》官博放了他俩的海报了。

 

178L

现在还土拨鼠尖叫感觉特别不符合我的年龄,但是我现在基本上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79L

楼上的姐妹,我懂你的感觉,他们为什么还是这么帅TT

 

180L

嫌弃地看了看靠在我身边胖乎乎且傻乎乎的老公。

 

181L

哈哈哈哈楼上你的老公会很难过的。

 

182L

话说有人猜的出来12和02什么意思么?

 

183L

回复182L:这个真猜不出来……

 

184L

你们都去围观微博了吗,新粉老粉炸出一大片,热搜现在都乱套了。

 

185L

我记得当年有人给他俩分析星盘,说他俩特别相合,在一起能够互相成就,果然啊他俩一合作又要爆红一波了hhhhh

 

186L

媒体那边好像都在试图深挖可能的爆料,不过目前除了猜测什么都没看到。

 

187L

他们还想要什么实锤啊,戒指都一起出镜了23333

 

188L

可能总觉得还差一点儿火候吧?

 

189L

目测即将会有一大片腥风血雨的脱粉贴了。

 

190L

让那帮小朋友闹去吧,居北都是影帝级别的了,少点儿黑粉对以后的发展更好。

 

191L

白宇哥哥上线了!

 

192L

我去,他们可真够能忍的啊,网上都闹腾成这样了不信工作室没跟他们汇报,这都晚上八点了才上线。

 

193L

矮油龙哥也上线了。

 

194L

卧槽他们两个同时发微博了!!!!!

 

195L

回复194L:发啥了?剧宣吗?

 

196L

回复195L:……不知道,就看到星饭团跳了通知,然后就卡住了,我又去微博看,微博也卡住了,可能手机该换了吧。

 

197L

楼上……不是你的手机卡住了……是微博挂了……

 

198L

心疼程序员小哥哥,鸡腿又没了……

 

199L

焦急等待,到底发生什么了,微博什么都刷不出来!

 

200L 楼主

冷漠脸,别等了,都散了吧,楼主要去手抄《镇魂》了,并不想看到任何土拨鼠尖叫,楼封了,大家明年见。

 

——————此楼已封,请勿回帖——————


END


后篇请走:

【论坛体】理性讨论,宇你生生世世是不是脱粉了?

【论坛体】飞龙太太微博花式考古,懂的进!

枝道了

【父子/恩权】偏爱(鹤唳华亭)

预警:俺管不住造雷的手,还是有父子的那个啥,梅花香导致的惨案!

萧睿鉴/萧定权 ,顾逢恩/萧定权 


定权入宫昏定,端了许久的礼,仍不见皇帝答话,小心翼翼从交叠的指缝间一瞥,萧睿鉴正仔细端详着他,声音里几近有分温和:“太子这身上的香倒格外别致。”


他一愣,回曰:“是新制的梅花香,京中近日来颇流行。”


自从求了顾逢恩替他制香,一日便要查看个七八九回,长此以往即使不熏香举手投足间也自带一缕梅花清魂。


顾逢恩取笑他,三郎啊这是要把自己腌入味了。谈笑间凑近脖颈一通乱嗅。定权推他无果,懊恼道:...

预警:俺管不住造雷的手,还是有父子的那个啥,梅花香导致的惨案!

萧睿鉴/萧定权 ,顾逢恩/萧定权 


定权入宫昏定,端了许久的礼,仍不见皇帝答话,小心翼翼从交叠的指缝间一瞥,萧睿鉴正仔细端详着他,声音里几近有分温和:“太子这身上的香倒格外别致。”

 

他一愣,回曰:“是新制的梅花香,京中近日来颇流行。”

 

 

 

自从求了顾逢恩替他制香,一日便要查看个七八九回,长此以往即使不熏香举手投足间也自带一缕梅花清魂。

 

顾逢恩取笑他,三郎啊这是要把自己腌入味了。谈笑间凑近脖颈一通乱嗅。定权推他无果,懊恼道:有人进来了!顾逢恩埋在他肩头,声音传出来也是闷闷糯糯,撒娇道:寇珠姐姐可算不得外人。

 

寇珠进来放下碟酥糖,听他这般没规矩,又羞又恼,轻嗔他:嘉义伯别欺负小人了。

 

定权趁势挣脱出来,去够那碟酥。小人让厨房做了梅花酥,寇珠道,还有嘉义伯余下的香料,也缝制了香囊供殿下赏玩。定权未言语,倒是顾逢恩先笑起来:姐姐有心了。

 

他顺手捻起一块酥递到定权嘴边逗他,定权干脆就着他的手吃了。油润绵香,定权赞道,尤其有美人相伴,更是可口。顾逢恩心神一动,忍不住去理他的鬓间,手指划过耳廓,低喃:美人怕是没有,香草美人却有一个。两人侧卧在榻上,去了靴也未束冠,玩闹中发鬓散乱,衣带也绞在了一起。

 

寇珠初在一旁侍立,看了会,不行,天还没全黑呢,这太不好看了。轻咳两声,提醒太子到了入宫昏定的时辰。

 

定权面带薄汗,支起身子轻喘,笑骂:我这边还是个不讨喜的太子,你到像个祸国妖妃,哪有半点人臣的样子。顾逢恩闻言又拉他倒回怀里,吻着他的袖边直笑:三郎恭顺谦良,恪守礼法,只好臣来作个奸佞以下犯上,不喜欢了,以后把我也支外头给你守疆便是!

 

真没个完了。怕误了正事,定权脸红过耳推开他,忙更衣进宫,夜风吹刮得他两耳更添几点赧色,一路上脚步也快了许多。

 

于是便刚好来得及在皇帝面前工整跪好。

 

 

 

萧睿鉴盯了他一会,突然笑起来:“怪不得。”

 

虽妩媚却失了耐寒的心性,过于轻佻,梅花君子也沦落到被人狎玩的处境,实在是不适合一国之储君。

 

萧定权听在耳里又是十二分警醒,躬了一躬表示受教,腹诽天知道熏个香也被找茬。

 

“这是你府上制的?”皇帝问道。

 

定权回:是臣……他想说是臣亲制。刚起调,觉得,让皇帝认为一个太子不好好奉行臣子之道反去捣鼓风花雪月不成体统。边境强敌来犯,武德侯重兵在握,内也有朝臣勾心斗角各自暗地谋划,至于他自个,储位不稳,又连连牵扯进几宗大案。

 

不能往下想了,自己都没脸臊的。所以只是将腰压得更低,头深深地埋下去。全然不知这个动作就让一截莹白秀美的后颈落在萧睿鉴眼神深处。

 

皇帝知他所想,这个儿子,厌他心思极重,又恨他藏得不够好。

 

“是嘉义伯替你做的吧。”定权轻轻答是。“好小子,他倒是喜风雅。平日里虽急躁,却也能耐下性子来做事。太子,你让他再做一些香,也送朕这里来。”定权听了忙应下,口中又不免苦涩。陛下对顾逢恩是也是体贴入微。梅花尽态极妍,刚还在责骂太子不稳重,现在竟要送到皇帝宫中来了。入了暖阁没有冬雪压制,又该是怎样一副媚态。

 

定权垂眸蹙眉,想得正出神。直到萧睿鉴轻咳一声才回过神告罪。幸而皇帝今天心情不错,并不怪罪他。

 

定权并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赶忙说若无旁的事臣就告退了。然而他的好运气的确很快也用完了。刚转身踏起一步,就听得身后皇帝声音响起:“你,今后就不要和嘉义伯走太近了。”

 

心下一惊,定权跳起来,又吓得跪回去,声调因急切而陡然扬起:“陛下!”

 

萧睿鉴没有看他,听不出悲喜:“武德侯年纪也大了……”

 

顾逢恩于你,就像当年顾思林与朕。

 

定权彻底僵直了,不顾礼数怔怔望着萧睿鉴。拿武德侯比逢恩,子承父位,这是自然。牵扯到自己,就有另一派寓意。他膝行几步,又在萧睿鉴跟前俯首,恳求道:“陛下明鉴。”

 

这么近,近到可以看到那段脖子上细密的汗珠,跟着萧定权一齐抖了抖,滑落到更幽深的地方去。皇帝笑了笑:“朕可什么都还没说。”但定权又怎会不通晓其中深意。他不能再失去逢恩了。

 

定权不敢起身,手脚并用地爬了几步到萧睿鉴脚边,哀求着:“父亲,逢恩与儿臣总角之交,情深意切。他苦读圣贤,不愿受祖荫,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报效社稷,望陛下……求爹爹……”

 

萧睿鉴面色一变,叫定权惧怕起来,喝道:“好一个总角之交,好一个情深意切,你同齐王才该是情深意切!”

 

“臣有罪。”他勉强挤出一句,抬眼间已是满目水光。

 

太子跪在那,触手可及。萧睿鉴便一把扳过脸来享用他的惧色,过于用力,掐得定权下颌也些微泛白,眯着泪眼被迫与他对视,惊愕不止:“太子还记得上次为卢世瑜求情是何等失态?这么快就忘掉教训啦?一个是你的老师卢世瑜,一个是御史中丞的女公子,现在,你又来向朕讨人,你凭什么以为,朕还会遂你的愿。”

 

定权一时不知所措,慌乱中想去躲禁锢着他自由的手,叫萧鉴睿一掌拍在面颊。啪的一声。明澈清亮,如碎玉凿地,在殿内回响。这一记不重,却刚好烙下几道红印,衬着泪痕,着实凄楚可怜。

 

天意难料。

 

萧睿鉴是他的君,就是他的天。作为父亲给了他一身血肉,作为帝王给了他储君之位,他苦苦执着这点父子恩情,于是皇帝想索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可这二十年来,竟没有一样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老师、阿昔、逢恩……映在皇帝眼里,那就是朝臣们的支持,和顾、李背后的兵马。

 

镜中花月,他们看到的从来就是不同的。

 

定权不很情愿拿自己与江山作比。他讨要顾逢恩,是不懂顾家权势不为皇帝所容吗?可他却没法,不为自己争上一争。

 

做得一回,自然做得第二回。皇帝问他可否记得上回的教训,亵渎纲常有悖人伦,他当然不敢忘。定权面一红,软下身来,下巴轻轻蹭着萧睿鉴掌心的茧。手从衣袍底下溜进去扶上萧睿鉴的膝盖。低声下气的,几乎是乞求般道:“臣,谨记于心。”

 

飞快地除冠解发,抬眸殷切地看向他的父亲。拇指在袍底下轻轻摩挲挑弄,未见皇帝阻拦就大胆往更深里探去。

 

“陛下,容臣僭越。”

 

萧睿鉴眼光玩味,太子身上仍是规矩齐整的公服,却散发屈膝,眼角眉梢微微泛红已然是情动之态,竟比后宫嫔妾还要不知廉耻。好,好!玩弄权谋诡计,如今更是自荐枕席来了!

 



同名wb搜索合集关键词


 


 

顾逢恩是听到府门外有马嘶啸,料想是太子坐骑,披了衣就慌忙出门迎他。

 

萧定权未乘车,只带了两个仆从,人如风中枯叶,几乎是吊在马上。

 

顾逢恩见他久未出宫,早就心急如焚,上前扶定权下马,环着肩拥他进去。怀里的人眼是红的身是烫的,真不知在宫里被怎么欺负。顾逢恩当下心疼万分,去寻披风下他的手,比宫外的玉石阶还要冰凉。

 

他用掌拢住萧定权的手合在心口暖着,忙问:“殿下何事?”

 

定权闭目摇了摇头,只是沉默,顾逢恩也不追问。但几步后,他又把头往顾逢恩侧轻轻靠去,道:“逢恩,我想身边有个人。”

 

手腕一转,捏着顾逢恩的指,以指代笔。一横、一折、一撇、一点。然后失了力气,把自己全然放心地交到他怀里。

 

顾逢恩一愣,旋即收紧手臂,一时百感交集。对定权道:“三郎,唯我不会负你。”

 

The end.



ps:权儿写的字猜到了吗?是“戈”。

only one

《好久不见》

*孟宴臣x许沁

  

05


孟宴臣前脚离开,后脚肖亦骁就到了,许沁知道他憋着坏,他没难过多久就开始笑,拿出手机跟许沁自拍。


“再这样,我告诉我哥了。”


肖亦骁“啧”声作罢,许沁指挥道;“我包里有张纸,上面的号买五注。”


“五注什么?”肖亦骁拿出许沁包里的纸条;“哟,双色球啊。”


“快去买。”许沁催促。


“你缺钱啊?”肖亦骁无所谓道;“钱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你要钱干嘛?”他把纸条随意扔在桌子上;“不然我借你点,这方法不仅赚不来钱还得赔钱,彩票都是骗人的。”


许沁没功夫跟他耐心解释,今晚就有一期双色球开奖,肖亦骁再慢一会儿彩票站就要关门了;“那你把我手机拿来。”


“给。”...

*孟宴臣x许沁

  

05


孟宴臣前脚离开,后脚肖亦骁就到了,许沁知道他憋着坏,他没难过多久就开始笑,拿出手机跟许沁自拍。


“再这样,我告诉我哥了。”


肖亦骁“啧”声作罢,许沁指挥道;“我包里有张纸,上面的号买五注。”


“五注什么?”肖亦骁拿出许沁包里的纸条;“哟,双色球啊。”


“快去买。”许沁催促。


“你缺钱啊?”肖亦骁无所谓道;“钱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你要钱干嘛?”他把纸条随意扔在桌子上;“不然我借你点,这方法不仅赚不来钱还得赔钱,彩票都是骗人的。”


许沁没功夫跟他耐心解释,今晚就有一期双色球开奖,肖亦骁再慢一会儿彩票站就要关门了;“那你把我手机拿来。”


“给。”肖亦骁见许沁打电话,又问;“给谁打电话。”


“我哥,我要告诉他你在这里幸灾乐祸,还给我拍照。”


“好好好,我去我去。”肖亦骁夺下许沁的手机;“我去还不行吗?去了也白去,你这串号码没一个吉利数。”


没多久,孟宴臣跟付闻樱一起出现,许沁带着几条时间线的记忆再次见到付闻樱,她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感,那种感觉,让她窒息。


“你爸爸在外地工作回不来,他很担心你。”付闻樱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沁垂头不说话,付闻樱转而问孟宴臣;“她的伤医生怎么说?会不会留疤?”


“医生说仔细养。”


“女孩子留疤就不美了。”付闻樱仔细瞧着许沁的伤;“太不小心了。”


默然半晌,孟宴臣说;“妈,投资公司刚成立不久,有份文件我想听你的意见。”


“好。”


“那咱们去公司吧。”孟宴臣道;“妹妹这有人照顾,你不要担心。”


“嗯。”许沁点头;“不用担心我,公司的事要紧。”


约莫孟宴臣和付闻樱再也不回来,许沁安抚似的用左手拍拍自己跳个不停的心窝,刚来不久,付闻樱的冲击力还很大;“许沁,你不能害怕她,这是过去的她,而你是未来的你,不要怕她……”


自我安慰后,许沁有些疲惫,昏昏睡去。


“沁儿……!”肖亦骁及时收音,但许沁还是醒了;“彩票给我。”


“看把你急的。”肖亦骁拖把椅子坐在许沁的床边;“我去彩票站还真的认真研究了,你别说还挺有意思,我买了五十张刮刮乐,中了二百块钱呢!”


肖亦骁得意的把二百元现金展示给许沁看,不乏炫耀之意;“亦骁哥哥运气好吧。”


“好好好。”许沁敷衍的说;“我的彩票。”


肖亦骁又从钱包掏出五张彩票给许沁;“然后,你……”


拿到手的一瞬间许沁傻眼,高声问;“这不是我给你号码。”


“你听我说完啊,沁儿。”肖亦骁侃侃而谈;“我给人家兄弟看了你这号,他们都说你这号太寸,肯定中不了奖。我一想那哪成,我赚了钱,你这边赔了不得难过啊,所以经过我一下午的虚心请教不停钻研,给你选了这个号。”肖亦骁指着彩票上的数字;“我这数多好,8!6!9!都是吉利数!”


“哥不跟你争,赢钱了哥一分不要,说句谢谢就行。”


彩票纸顷刻间在许沁的手中攥成团,她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出去。”


“出去干嘛?你要上卫生间?我帮你叫护士。”肖亦骁瞥到许沁的手,心疼道;“你怎么把彩票团了?两千多万呢。”


许沁脑袋“嗡”的一下快要冒烟;“你也知道两千多万。”


肖亦骁“腾”地站起来,饶是他反应慢半拍,现在也反应过来,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沁,她的样子十分可怕,如同咆哮的猛虎;“沁儿……你别生气,要不,我再把你的号买回来?”


“这期过了,彩票站不出号了。”许沁身体往后靠靠,好在一周开奖三次,她有五年的中奖号码,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算了。”许沁淡道;“你这号中不了。”


“不可能,我——”


“来了?”孟宴臣声音不急不缓。


“宴臣,你来的正好,你看一下我——”


许沁咳嗽一声;“哥,你来了?妈呢?”


孟宴臣手中提一个精致典雅的竹编人物花卉纹提盒朝许沁走去;“回家了,想她了?”


肖亦骁识趣的没再往下说,许沁把彩票藏在枕头下;“明知故问。”


“家里做的。”孟宴臣打开盒子,对身后的肖亦骁说;“没你的份。”


“我才不打扰你们兄妹二人呢,回家看电视。”


许沁跟肖亦骁心照不宣,她不需多什么,开奖号码出来肖亦骁自然清楚。


肖亦骁离开后,孟宴臣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吃饭。”


许沁张嘴,孟宴臣喂她。勺子上的饭刚好,许沁一口吃得下,想吃菜或饭或喝汤都不需她说,孟宴臣恰到好处送到她嘴边,他们默契的像一个人。而在孟宴臣这里,许沁也不会一道菜只吃三口,他们一直这样在付闻樱看不见的地方小小忤逆她。


吃过饭后,许沁摆弄着兔子玩偶;“你今晚在这吗?”


“嗯。”孟宴臣看着沙发说;“我睡那。”


“有护工,睡在那太累,你回家吧,明天还要工作。”


“我不放心。”孟宴臣从衣柜里拿出毛毯放在沙发上,又坐回许沁的床边看她;“疼吗?以后去哪我送你。”


“没事,意外。”许沁抿嘴笑说;“还是回家吧,我要在床上躺很久,你……”


“是不是想去卫生间?”孟宴臣的声音没带一丝情绪,反而是许沁羞了脸,她的确一天没去卫生间,吃完饭后就有尿意,现在处于十分崩溃的阶段,但她这样只能在床上解决,所以想催促孟宴臣走,让护工进来帮她。


“我去叫她。”孟宴臣走后护工进来,整理好后护工离开孟宴臣进来,即使跟孟宴臣再亲密,她见到孟宴臣后表情仍不自然。


“怎么?”孟宴臣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分明的笑意;“卫生巾都帮你买过,那时也没见你这样。”


许沁觉得很热,被架在火堆上烤一样。


“沁沁,还是说出国几年跟我生疏了?”


许沁察觉不妙,孟宴臣这话听着委屈,带有失望的感情色彩,她辩解说;“没!就是怕你觉得我不干净。”


“不会。”

“我会!“许沁继续解释;“我没跟你生疏,我还是跟你最好,真的。”


孟宴臣不说话了,许沁用还算灵活的左手勾孟宴臣的胳膊;“真的,我不跟你生疏。要不……我再……解决一次?”


孟宴臣顿时朗笑一声,随后控制住,嘴角还是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定定的看着许沁,许沁见孟宴臣没事,莞尔一笑。


“哥。”许沁把心一横,类似的事太多,还不如先给孟宴臣打预防针;“我不会喜欢别人,我也不会离开爸妈离开你,你们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做,我永远会跟你们在一起,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一直会是你的好妹妹。”

  

这次,一定能救你。


“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孟宴臣站起;“我去洗毛巾,帮你擦脸。”


许沁电话响,孟宴臣拿起;“是亦骁。”


“我接。”


孟宴臣把手机还给许沁后去卫生间,许沁把手机放在耳边听;“沁儿!两千多万没了!国外的书教人买彩票吗?”


“明天上午9点来,不跟你说了,我哥在。”说罢,她挂断电话。


许沁觉得长发遮眼,不停的摆弄头发,孟宴臣把水盆放在桌面上,从抽屉里拿出皮筋和梳子,耐心的帮她整理,很快一个马尾扎好。


许沁对着手机屏幕看自己,满意道;“手艺没退步嘛。”


“退了。”孟宴臣拧干毛巾,毛巾的温度正好,他动作轻柔的擦拭许沁的脸;“十多年没练了。”


有什么东西在轻抚许沁的心底深处,她一直很眷恋孟宴臣,孟宴臣死后的半年,她一直都在想念孟宴臣给她的关怀,像帽蕊草寻找树根,却再也无法依附于其他树根,直到死亡。她很想告诉孟宴臣她是从未来回来的,可怕孟宴臣知道他的结局是一次次的死亡,又怕孟宴臣知道许沁的未来没有他,更怕孟宴臣对自己再次失望。


许沁坚信这次她一定能带孟宴臣逃离,那对于孟宴臣来说现在才是真的,过往的所有都不重要,她的手覆在孟宴臣正在替她擦拭的手上,像走了半生似的疲软道;“你知道吗?”眼泪夺眶而出;“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是。”孟宴臣没有一丝犹豫抱住许沁,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出国那么久,我都快疯了。”


许沁吃过早饭,孟宴臣就去公司上班。肖亦骁来时搂着詹小娆;“沁儿,给你介绍个人,我女朋友,詹小娆。”


“你好。”詹小娆跟许沁打着绷带的手臂招手,又凑近看;“你这幅样子很酷嘛。”


“你离她那只手远点。”肖亦骁把人往后拽;“大熊猫,碰坏了他哥找你算账。”


许沁有着这个时间线没有的对詹小娆来自未来的好感,她抬抬下巴让詹小娆随便坐。


“我能坐你床边吗?我能在你的石膏上签名吗?太帅了。”


“笔在抽屉里。”


詹小娆去抽屉里拿笔,回道;“我知道他哥,冰山孟宴臣嘛……但许沁没那么冰山啊,我喜欢她。”


肖亦骁见詹小娆拿笔真在许沁的石膏上写字,惊道;“你俩什么情况?自来熟?”


“天生一对。”许沁跟詹小娆同时说,彼此亲昵一笑。


肖亦骁清清嗓;“来这是为了彩票的!你快说你学什么了?怎么就中了?”


许沁看着两人好奇的模样,犹豫要不要说,詹小娆要不了多久就会跟肖亦骁分手,现在跟他们说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他们二人的结局,毕竟她跟孟宴臣都有太多的不可控。更何况,许沁现在没做出跟这个时间线的许沁相悖的事情,肖亦骁这次肯定不会相信她,把她当成车祸后遗症再告诉孟宴臣可就麻烦了。


“我自己研究的。”许沁道;“你拿张纸给我,我再写个号码,你去买。”


陆亦骁跟詹小娆高高兴兴的去买彩票,许沁倒不贪心他俩那份,她只要自己的。有足够的钱,看付闻樱还怎么管孟宴臣。还有一个现实问题,她现在没有自由,一大笔钱更愁放在哪才安全,肖亦骁刚好做她的存钱罐。


中午,孟宴臣带着午饭来。


“妈知道你在这吗?”许沁问;“一日三餐都来,晚上还住在这……妈会想你的。”


“新公司事多。”孟宴臣喂许沁喝汤;“我在公司附近有房子,平时住那。”


许沁沉默的吃饭,孟宴臣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挂断后孟宴臣把碗放到一边;“亦骁出车祸了。”

叫我密斯·福莱格·月

【光嬴光无差】无争

全文不知道还要写多少,反正按惯例大概1W起,先搞半篇断后路,等写完全套完整发。

主要这有点上头,决定产粮,理论上是个HE。

额……算了我也不知道说啥了就,发吧。

--------------------------------------------------------------------------------

大飞守角。

时光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再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与天地争什么。

在他心里,天地万物永远是温柔而包容,广博而宽阔的,因为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当你想要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连天地万物都会帮你;同样的,天道威仪也不可侵犯,他不想管缘尽,拼命去争的时候也从没能争回过什么,只...

全文不知道还要写多少,反正按惯例大概1W起,先搞半篇断后路,等写完全套完整发。

主要这有点上头,决定产粮,理论上是个HE。

额……算了我也不知道说啥了就,发吧。

--------------------------------------------------------------------------------

大飞守角。

时光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再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与天地争什么。

在他心里,天地万物永远是温柔而包容,广博而宽阔的,因为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当你想要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连天地万物都会帮你;同样的,天道威仪也不可侵犯,他不想管缘尽,拼命去争的时候也从没能争回过什么,只得老天垂怜一柄折扇,他还要尊师重道地“不可不敬天地”。

是以他从不曾料到过如今这个局面:他要在乌麓山,在那棵古树下,在那个棋盘上,同天地争一局输赢。

当然想过要跑。

那一局他犯了困,第二手下在右上角小目的而非对角的棋局就那么大喇喇地摊在棋盘上,第三手仿佛长至年岁尽头的长考已过,现下正落在棋盘上的端端正正是他师承一脉的大飞守角,静候他这个嫡传的关门弟子将棋局继续下去。

可时光却闻到那一年和那之后无数年的眼泪发酵腐烂的陈年霉味,在乌麓山的阳光下被曝晒,无所遁形,最后蒸发消失,活像是把他开膛破肚,扒出那颗皱缩枯萎的心脏细细剖开,叫所有的疮疤都晾在风里抖一抖,满地淋漓的鲜血。

一局棋罢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年他一手棋博古通今,直升九段的那场冠军更是憋着气全用古棋下的,仰慕他的棋手也随他研究白子虬的棋谱,今年新初段赛就有个小孩当着他的面给他下双飞燕……但是、但是!不能在这里,不能在这棵树下这个棋盘下这一局!

时光颤着手扭头就往山下走,咬着牙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眼眶红了。

这是一盘应该永远封存的棋,谁都不能动,第三手只有一个人能下,只有……褚嬴能下。这是他和褚嬴的棋局,跟小白龙无关,谁都不能来动!

可他无论如何走不出这些年来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上下的乌麓山,就像是当年第一次和褚嬴来的时候那样,兜兜转转总回到这棵树下,而那盘棋就那样静静地等他认命,等他来落子——他几乎是以为白子虬的魂魄不散,见他不知珍惜弄丢褚嬴要来讨债了,可白日里哪来的鬼打墙?

唯一的解释只有这座山,这天地要他应局。

那就下吧。

时光抹了把脸,左手攥紧不离身的折扇坐在石桌前。没了金丝眼镜压着,往昔的年少锐气随他较劲一般的心思复又重现周身,执棋的手却像是那年褚嬴不告而别后一般颤抖,三番五次拿不起轻轻一颗白石。待好不容易捻子作势,落子前却又似重拾棋子时一样的万般纠结,起起落落听不见棋子落下那一声脆响,仿佛石棋子的凉意刺骨钻心,冻得他心手皆颤。

多可笑。

堂堂世界冠军围棋九段,执棋时手竟然在发抖,手腕起落反反复复竟如同心智未坚的少年时,活像是这整整十年六个月又七天全过进了狗肚子里去。

可偏偏今时今日再不会有人如他年少过往,于身后于心间温言相劝,做他心海磐石,期待他一子落定华光璀璨。

可惜时至今日,他早不会发光了。

于是心绪像是随着这一念起而寻见了方向,纷纷各归其位尘埃落定,身上因着来回跑动而生出的热意一气散尽,血也寒凉,手才终于稳住,漠然又孤冷地轻点一子。那些年少锐气失却温度,多少场比赛被正装镜框压制伪装的锋利薄凉如风刀霜剑,第四手便杀气四溢。

长。

对不起。

时光看着自己慢悠悠飘起来翻转的黑子在心里默默地向对面看不见的棋手……又或者是这方天地道歉。他并非一起初就要下得这么凶,也并非不敬天地不敬对手忘了礼数,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在心里藏得太深护得太牢,过尽千帆也过不掉,而他二八十六,还是个能被允许一时意气任性的岁数。

挂。

白棋高悬,于棋盘上倒似是明月低垂。黑子在白棋落子之后顿了顿,像是不认同他这看起来激进的下法,在空中顿了半天才慢吞吞翻了个身,飘飘忽忽地走了一手靠——这画面其实挺渗人的,就算是天色明亮也让人忍不住往怪力乱神去想。

不过大概是人生至今,大半都有个一样飘乎乎的影子长居心底,时光反是一点反应没有,乐呵呵地看着黑棋飘忽,看着黑棋落子,人倒是坐得还算端正,就那眼神不太正经,颇有点他十来岁那会儿的皮劲儿。

然后转头就一手挤往黑子间冲杀过去,手下半点不留情,把对手噎得不轻。黑棋在棋篓里似乎是蹦跶了两下,轻轻的撞击声跟抱怨声似的,显然要是对方能丢却礼仪,这会儿非拿棋子砸他不可……估计还要一脸怨念地表达一句就没见过下棋下得杀气那么重的。

但是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呀……

时光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白棋干净利落地应声而下。

双飞燕。

其实他一般不这么下棋。

毕竟整个棋坛都知道时光九段最擅谋子布局,是中盘发力选手,尤其在中腹厮杀与局部绞杀上很有一手,大写的逆风翻盘爱好者。早几年他新初段赛还没下得那么温和,多少是在那些新秀们心里留下点儿阴影,除了奔他而来的追光小棋手,新初段赛求神拜佛别抽到时光九段也是那几年的固定节目,好些个道场每年新定段的孩子们抽签之前绝不碰任何需要耗费运气的活动,就怕沉船坠机被他当场教做人。

至不至于的啊……

时光那几年特别无奈地问过身边的朋友。

我当年可是被俞晓旸俞老师钦点的对局啊,典型的学渣被老师点名做整卷最难奥数好吧?怎么这年头的新初段心态那么差的吗?

结果俞亮听完一个白眼好险是没整个翻过去,内心腹诽论心态差谁比得过你时光,表面克制冷静地说那是因为我俩熟,你跟我爸也还算熟。时光听完就笑,特讨嫌地凑过去问那会儿咱俩很熟吗?换俞亮又是一个白眼,看起来很想再进行一次乌冬面到底是不是面那个级别的探讨。

但洪河不。

洪河说哎哟喂我的时长老,您下棋多跌宕起伏是波澜壮阔啊?打个比赛见天儿的剑走偏锋,看个解说知道的您那是下棋,不知道的以为您这是华山论剑好一招一剑封喉啊!您问问咱绪哥咱厚哥,再不济你问问扳老师去,就那几年咱哥几个轮流出征,你那胜率跑废多少次星阵。

拉倒吧你!

时光笑着一脚踹过去。

你说书呢?还跑废星阵……我哪来那么大能耐我跑废星阵?不是我说洪河,你下棋那是真屈才,当年你就该抓个紧找找门路去拜单田芳老师为师,指不定您现在就是单大师关门弟子,将来说书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于是一片笑闹也得不出个所以然。

那天最后还是沈一朗做了个好心人,左手边时光右手边俞亮对面坐了个洪河给复了两个盘,复一半问时光左边那个理论上白痴都下不出的恶手到底是有意为之算到几十手之后还是真就一时脑抽随手一下,问右边那个显然不是最优解的下法同样的问题。时光答左边算的右边傻的,路过围观的方绪就在背后哼哼唧唧笑,把三剑客加亲师弟统统吓得人仰马翻。

你瞅瞅你们仨一打眼都瞧不出时光的意图,能指望那群小孩瞧出来?

方绪这么说。

晃悠出去前还又探个头回来吐槽说时光下棋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仨还不清楚吗?

小尖。

诶!

时光盯着对面这一手小尖抿了抿嘴,大概估了估势地,索性跟着在近侧长了一手。敢情这位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先前挂角不尖大概是懒得跟他在角地纠结应他杀气锋芒,既然愿意往中腹溜达那就干脆在中间真刀真枪地杀上一场。

扳、粘、打吃……青年眉眼端肃,落在棋盘上的目光沉沉。没了镜片遮挡,那双眼珠黑沉沉的,无端叫人生出一线森寒,略长刘海随他凝视棋局滑落,白T牛仔裤都瞧出一点阴沉来,若是正装赴赛,便如深渊窥视,一子能落出黑云欲摧山雨欲来之势。

这就是时光九段往常下棋的样子。

虽然他们那一代实在属于九段遍地走,七八多如狗的黄金时代,掰着手指头算算打打闹闹的五个人里就三个九带一对八,大小算是手好牌,而围棋这门运动讲求修身养性以棋悟道,是门君子艺术,几个人多少下棋的时候都和平日不太一样。

但只有时光不同。

按洪河的说法就是甭看时光平时插科打诨,讨嫌得俞亮多好的家教都恨不得给人把嘴缝上再单方面输出三天三夜,好家伙,那一上棋场跟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一斯文败类,换个环境本色出演衣冠禽兽连环杀手不带出戏的。刚升段那会儿下完棋回不过神,媒体采访那眼神都锋锐薄凉缺点活气儿,把他们一群人吓得够呛,生怕这祖宗下棋下疯魔了又走极端。

偏偏时光九段又人尽皆知是棋场暴力美学的拥趸,杀棋的时候瞅着他捻子落定扭棋筋,莫名其妙就能有种这兄弟一双白皙好看的手正优雅地伸过来拧你脖子的错觉。

所以真不怪新初段不乐意跟他下。

时光棋路博采众长,他们几个八九段一打眼都琢磨不出他的意图,俞亮跟他老对头都被逆风掀过无数次,这种算力这样的气势,人怂一点吓都要被他杀气吓懵,敢在他面前下双飞燕预谋硬刚的小可爱那都是胆大包天的真爱粉。再瞅瞅下了棋场那笑得多少阿姨喜得二胎,多少姑娘无痛当妈,人虽宇直但义气又体贴的死样子……听见被摩擦过的新秀背地里吐槽他精分说人家大逆不道都不好意思。

谁能想到棋盘对面高山深渊一样的前辈转头就能把自己往笼屉里并呢是吧。

跳。

对手大概是嫌弃时光杀性太重,这一子走得轻灵飘逸,想来打得是合纵连横,断他棋筋的算盘。时光吐了口气,伸手扯了扯自己宽松的白T领口,像是赛场上习惯性松松领带,但他呼吸开始变得短而急促,面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日头移位,变得不太好看。

然后他深呼吸了几次,抬手虎了一子。

对面黑棋顿时凝住了,原因无他,只是黑子浮在半空时对面的时光忽然极痛苦地俯下身去,随后在一阵沉默之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来,攥着棋桌边缘的指节都发白。

“接着下。”

时光哑着嗓子抬起头,看着在半空犹豫的黑子扯了个笑。

那模样实在不好看——剧烈咳嗽让他眼圈都泛红,双颊血色嫣然,嘴唇倒是泛白。但时光一双眼睛透亮,明晃晃像是盛满天光,还盈着水一般漾开的笑意。

他确实是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样窒住又痛咳的,呼吸被反复扼住放开的……失去氧气的感觉了。

提。

时光单手撑着下巴,看对面毫不留情地提掉他两子就笑,嗓子里断断续续地零落出沙哑的笑声,胸腔里则随呼吸发出哮鸣音来。他瞧着黑子这模样脑海里蹦出洪河前几天评书版的一句“不讲武德”,又看黑棋冲杀得大开大合,阳谋陷阱俱是上乘,实在想再笑两声说一句大师我悟了。

他还记得定段赛吧?有一盘对面那姑娘也是盘外招,又咳又哭的,褚嬴在他身边虽然没直说,但他多少明白他们家褚大人全力以赴才是尊敬对手的心思,总觉得使这些手段就是落了下乘,光明正大棋局厮杀才是正道。想来面前这位若是看不见的棋手那应当深得褚嬴欢心,毕竟光风霁月,不为外物所动啊!

就是不晓得他家褚大人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偏心于他,在身后絮絮叨叨要他别下了?

想来或许……会吧?

若对面是这天地这山峦的意志,那更好懂了。他时光不过一介小小凡人,山川流转日月更替俱是这天道的意志,又如何会怜悯他这痴心不死,执念深重的草芥蝼蚁呢?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星星送来他的恩师又带走他的眼睛,他抗拒无用,挽留不得,日日在残缺的生命里挣扎着过得鲜活,只求有一日神佛开眼,叫褚嬴当真见他一面时他仍旧体面。

不过想归想,时光下手半点没犹豫,仿佛刚才的窒息对他而言不过只是呛了口风,白子如雪亮锋刃,干净利落地折断陷阱中的木与绳,又一子正正点在天元,如反身一剑直冲黑子腹地,脚下却根基极稳,一线棋如一探身,漂亮至极。

时光九段从不是谋略者,他师从古棋第一人,棋盘上其实擅杀且好杀,又颇有少年侠客那股子冲劲儿,所谓运筹帷幄算力卓绝不过是表象,只不过他再也输不起,谋定后动一子决胜就成了最稳妥的办法。媒体总说他的棋路多变不可测,又因为几乎每一盘棋上天元之位都是他的棋而说他从第一手就能算到百手后,叫对手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想来头衔战必要争夺天元之名。

其实不是。

他从来只想留点什么他与褚嬴独有的回忆,且将之公诸于世。

比如他这辈子下的第一手棋,这一子天元。

对面的棋子又顿住了,这一回像是长考。而时光察觉到那种窒息感又卷土重来,一点点的攥住他的心肺,将空气挤出身体。他又一次攥住棋桌边角努力忍着肺部传来的刺痛不愿出声,面色却一径惨败下去,几乎要透出青色来,直到黑子落定才能呼吸,几乎是立时便扭头捂住口鼻呛咳起来。这一回咳得凶,他几乎要脱力地从石凳上滑落下去,嗓子因为气流冲撞得生疼,好半天才缓过气,抬手抹了把脸回过头去看石桌上的棋局。

九之十二。

凌空罩。



TBC

方圆第一柴咖

【棋魂/光嬴】 赴鸿门 05

云雾遮天光,还没到破晓的时候,卧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褚嬴比时光先醒,他睁眼环视圈四周,又仔细听了会外面的动静,整间屋子都安安静静的,看来是还早,没到时光起床的时间。

不过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褚嬴收回目光,开始专心琢磨怎么把自己的一缕头发从时光的胳膊底下解救出来。

小孩睡姿不算乖也不算坏,就是总喜欢往他身边凑,原本前两天都是老老实实摆两床被子,直到褚嬴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在自己被窝里发现第二个人,问他也只说是怕冷、梦游、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钻进去了等等睁眼说瞎话的回答,褚嬴神色微妙,又觉得有点好笑,最后还是决定两人合盖一床。

好处是多了个小暖炉,坏处是小孩睡觉不怎么老实,...

云雾遮天光,还没到破晓的时候,卧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褚嬴比时光先醒,他睁眼环视圈四周,又仔细听了会外面的动静,整间屋子都安安静静的,看来是还早,没到时光起床的时间。

不过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褚嬴收回目光,开始专心琢磨怎么把自己的一缕头发从时光的胳膊底下解救出来。

小孩睡姿不算乖也不算坏,就是总喜欢往他身边凑,原本前两天都是老老实实摆两床被子,直到褚嬴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在自己被窝里发现第二个人,问他也只说是怕冷、梦游、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钻进去了等等睁眼说瞎话的回答,褚嬴神色微妙,又觉得有点好笑,最后还是决定两人合盖一床。

好处是多了个小暖炉,坏处是小孩睡觉不怎么老实,总是容易压到他头发。




关于头发到底剪不剪的问题,其实他们有过讨论。

那日他们就着牛肉汤吃完饭,当天晚上洪河就被时光拉着去商场采购,大包小包提一堆,洪河直呼就算是灿灿也没有这种逛法,而时光就差把整个商场搬回家。褚嬴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电视,电视放完了,他就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们买回来的东西,时光本来瘫在沙发上休息,见状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各个袋子里翻找半天,最后拎出个小狗抱枕,把褚嬴怀里那个换下来。

时光满意地拍拍手:“这回顺眼多了,从今以后你就抱这个看电视了啊。”

褚嬴伸手捏了捏抱枕上柔软的耳朵,闻言扬起个笑脸,小孩似的重重嗯了声。

时光嘿嘿一笑,朝褚嬴挑挑眉:“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褚嬴又重重一点头:“小光对我最好啦!”

几十分钟在商场经历过被时光追问是小狗可爱还是小猪可爱的洪河:“……”

他觉得时光搬家这件事他是得找个时间好好催催。




话题扯远,聊回剪头发。日常用品购买齐全,身份户口的事时光准备找人帮忙,褚嬴在现代生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头长发。古代人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时光问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谁知褚嬴的态度倒是豁达,想来是他经历三段人生早已不在乎俗礼,答应得痛快,全凭时光做主。

他说这话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个小狗,取暖器摆在他面前,暖橙色的光照得他神色柔和,垂下眼的时候,似乎连睫羽都能看清。

时光不声不响盯了半天,最后拍板,不剪短,就修一下发尾,不至于看起来太长。




拍板的时候肯定谁都没有想到会有睡觉压头发这种问题,褚嬴思索再三,没能想出一个既不惊动时光又能解救自己头发的办法,最后索性不想了,任由时光压着他那缕头发睡觉。

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类似问题,两人第一天同床共枕的当晚,褚嬴就是被时光压他头发的动静疼醒的。

小孩不知何时钻到他的被窝里,侧着身,鼻尖贴他胸膛贴得近,近到他似乎能靠自己胸膛的起伏去感受时光的呼吸。那缕头发就落在他身前,被时光压在手里。硬扯肯定不行,褚嬴最怕痛,只好尝试自己退开,谁知他刚准备往后躲,时光就像早有察觉一样皱紧眉,又往褚嬴身边靠了靠,直到鼻尖再次贴近褚嬴的胸膛才作罢。

那缕头发自然被压得更严实,到了不把人推醒就不可能成功扯出来的地步。

但是褚嬴没动。




小孩其实已经长大,甚至不知何时离少年一词都有些遥远,初长成的脊背居然已经足够宽厚,像是过早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苦,提前学会了如何在寂静无声中将自己拼好,因为没有能让他躲避风雨的地方,只好站起来面对。

褚嬴想,如果有个人陪他就好了。

一方面他期望在他缺席的三年里,有人能陪时光走过去,另一方面他又无比清晰的认识到,那些回忆沉重如山川压身,不是随便谁都能说过去就过去,说放下就放下的。

如果说白日相遇,时光抓住他衣袖眼眶通红的样子是思念,那如今午夜转醒,时光皱紧眉头往他身边凑的样子就让他切实意识到,时光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上天要他遇见他的缘,他的劫,让他牵肠挂肚又让他毫无办法,褚嬴轻轻叹口气,伸手轻轻地将时光身后的被子压实。




天光破晓的时候,时光醒了。

他没急着睁眼,侧耳仔细听了会褚嬴的呼吸,均匀绵长,应该是没醒。时光这才悄悄睁眼抬头,先入眼的是褚嬴柔软的侧颈,被从耳边垂下来的发丝衬得肤如白玉,盯久了似乎能透过皮肉看到正在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看得他有些口干。

他赶紧挪开视线,目光顺着颈侧线条落到褚嬴的唇上,褚嬴的唇色不深,有些淡淡的粉,平时低眉浅笑的时候,唇角会翘起好看的弧度。时光没背过乱七八糟的诗词,也没学过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比喻,他只觉得好看,特别好看,没见过更好看的,最好褚嬴以后能一直对他笑,那他就心满意足,再也没有遗憾了。

回过神发现盯久了,这回不仅口干,还有点燥。

时光有些窘迫地逼自己将视线移开,又轻手轻脚,尽可能小心地翻身下床,直奔卫生间去。




跟褚嬴同床这种事,他做梦都没敢想。

……好吧,也不能说是没敢想,但是毕竟这种事在梦里想想不犯法,褚嬴真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有点在犯法边缘试探了。

时光每天睁眼都要在心里给自己上一堂道德与法治,比当年躲在教室最后一排听政治课还痛苦。

但是政治课可以不听,褚嬴不能不看。

他洗漱干净,溜去厨房做早饭。

洪河前天就收拾东西回家过年,时光倒是不着急,租的房子离家近,他和褚嬴商量好除夕前一天回去,这几天权当是让褚嬴适应现代生活。

说是适应,其实这两天他俩除了出门找何嘉嘉剪了个头发以外哪都没去,时光带褚嬴认了通家电和日用品,教会褚嬴用会花洒以及区分沐浴露和洗发露,剩下的事都没让褚嬴插手,卧室客厅餐厅浴室四点一线,厨房的门都没让进。褚嬴在南梁的时候被伺候惯了,没实体那会不算,如今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想想,他没实体那会时光对他就基本算是有求必应,少年心思细腻起来没人比得上,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也忍不住为他流连。

早饭是小米粥搭配全麦面包,豆浆是刚刚磨好的,加了两勺糖。时光刚刚把碗筷摆好,就看见褚嬴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他买的睡衣,长发散在身后,看起来有些乱。




长发难打理,能梳顺都是两个男人尽力过的结果,想跟平常一样挽起来肯定不行。那根褐色木簪被时光收进抽屉里,取代它的是一根黑色皮筋。

于是时光最近养出了一个新爱好,给褚嬴梳头。

就如同眼下,褚嬴坐在椅子上等,时光拿了梳子回来站在他身后,帮忙理顺头发上那些睡出来的结。木质发梳从头顺到尾,末端发丝有些打翘,羽毛似的从时光指尖溜走,除了细密酥麻的触感,什么痕迹都不肯留下。

他鲜少这样看褚嬴,褚嬴个子高,他就是再长三年也追不上,而这会他借着给褚嬴梳头的机会居高临下俯视,手指撩起垂落在耳侧的发丝时,指腹会不小心扫过耳廓,若视线刚好往下,正好能看到苍白的脖颈,落到时光眼里,像是种隐秘的暗示。

几缕发丝缠着他手指,勾着他不能见光的心思到青天白日下,时光盯着那缕青丝,发觉自己无处可躲。

他怀揣着不知如何诉说的爱慕,有些胆战心惊地低下头,亲吻缠住他指间的发丝。

可怜弱小但能吃

《如果褚嬴一开始遇到的还有疯批光呢》13

⊹28岁九段疯批光x97年初下凡褚嬴

⊹包含97年光

⊹光嬴同人文,剧情会慢慢进展,慢热型选手(  ・ὢ・)

⊹这章开启疯批光搞事业之路

⊹第一人称视角

⚠︎有私设

ooc我的,美好属于光嬴。


十三章 少儿围棋大赛


自从从兰因寺兴冲冲的回来,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褚嬴了,或者说褚嬴只是单纯的躲着我,即便我已经跟他道过歉。好几次看见时光和他聊的正欢,一看到我靠近就立刻闭嘴,消失不见,我欲与他说几句话都没有机会。


这几日少年宫的手续都已办妥,我开始了每天去少年宫上课的日子。我出现的突然,一开始的确也有人质疑我的来历,不过和我下过几局棋后也就无话...

⊹28岁九段疯批光x97年初下凡褚嬴

⊹包含97年光

⊹光嬴同人文,剧情会慢慢进展,慢热型选手(  ・ὢ・)

⊹这章开启疯批光搞事业之路

⊹第一人称视角

⚠︎有私设

ooc我的,美好属于光嬴。


十三章 少儿围棋大赛


自从从兰因寺兴冲冲的回来,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褚嬴了,或者说褚嬴只是单纯的躲着我,即便我已经跟他道过歉。好几次看见时光和他聊的正欢,一看到我靠近就立刻闭嘴,消失不见,我欲与他说几句话都没有机会。


这几日少年宫的手续都已办妥,我开始了每天去少年宫上课的日子。我出现的突然,一开始的确也有人质疑我的来历,不过和我下过几局棋后也就无话可说。


临近下班我收拾好备课本与教材打算回家,突然白川拿着两块挂牌推门而入。


“祝老师,先别走。”


“已经下班了,白老师还有什么事吗?”我习惯性的扬起一抹笑。


“这个周末,有个少儿围棋大赛邀请我们少年宫的老师们担任监考,一起去吧。”白川扬了扬手中的塑料挂牌,对着我笑着询问道。


“白老师,我这一个新人去参加,不方便吧?”我扶了扶眼镜,做出一副自惭形秽的模样。


“祝老师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棋力我们少年宫里谁敢说一个不字,你就放心吧。”白川拍了拍我的胳膊宽慰道,继而一把搂过我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而且这次啊是有人一定想见你。”


“哦?”我侧目望着白川疑惑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下棋也很厉害,一直都很有天赋。”白川抬眼想着那个人,神色先是嫌弃,继而又牵起一抹笑,眼中变作赞赏。


“这样啊,那我的确是要去看看。”我看了眼白川的表情,然后低着头微微笑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比赛当天,我一早就出门了,跟着我一起的还有褚嬴和时光,他们也是打算前往少儿围棋大赛观摩。在出租车上,一路我都想着跟褚嬴搭话,可是褚嬴只是侧过头去,面无表情的淡然看着车窗外,对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有围棋比赛,大概压根儿连个照面都不屑与我碰到。


我深深望着褚嬴,有千言万语几次张嘴欲言,但他身上冷漠的气场却在传达说叫我闭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转过头对身边的时光吩咐道:“一会儿到了赛场,别乱跑,我有事情可能照顾不到你。”


“放心吧祝哥,我一定乖乖的。”时光搂着我的手臂,眼睛亮亮的直点头,抬头对我绽出一个灿烂的笑。


我摸了摸时光的头无力一笑,无奈的低下头,一路无言。



到了赛场,时光觉得新鲜就到处乱晃去了,褚嬴自然也是兴奋的一刻不离的跟着时光,又或者说是一刻不停的不想见我。


我只得去寻白川,寒暄几句交接过后我拿完挂牌欲走,不料刚刚转身就迎面遇上一个年轻人。一身黑色西装笔挺修身,皮革鞋履落地有声,棉白衬衫上系着的是一根深蓝色条纹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眼镜,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长着一双狡黠多情的狐狸眼,倒不是日后的纸醉金迷,如今倒是一副朝气澎湃。


正是方绪。


见他向我走来,我轻轻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鱼饵来了。


“祝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绪,国内最年轻的职业九段。”白川拉着我的胳膊向我介绍着面前的男人,平淡神色里是压抑不住的自豪。


“方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风采卓绝啊,不愧是国内最年轻的九段。”我向方绪伸出一只手,面目含笑,状做羡煞道。


“客气客气,这位就是祝影先生吧,师兄跟我讲过你。我看过你与师兄的那局对弈,棋力可见一斑呐,若有机会我真想现在就跟祝先生切磋一场。”方绪紧紧握住我的手,神色激动语气真挚道。


我推了推眼镜,对着方绪笑得灿烂,“能与棋坛最年轻的职业九段对弈,我也是荣幸之至。”我回握了握方绪的手,笑容找不出一丝纰漏。真话有之,客套亦有之。


“看来不用我多加介绍了啊。”白川看着我们一副一见如故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棋逢对手遇知音,虽然我们还没下过,不过我跟小祝先……额,祝哥肯定是一见如故啊。”方绪大笑着搂了搂我的肩膀。


也是,方绪二十二岁定九段,如今的方绪也刚九段没几年,算来年纪上应该比我小一些。


我余光瞟了一眼白川神色有些不快的脸,灵活的闪避过他搂过来的手,站回白川身边,对着方绪微微一笑,“方先生说的是,不过我们年纪倒也差不了多少,这句兄长实在不敢当。”


方绪也注意到白川面色不快,睁着眼睛疑惑着搞不明白师兄为什么怒目的看着自己,不过还是讪讪的收回手。继而依旧面容含笑,对着我熟稔道:“太客气了,我看祝哥啊那是内外感佩首肯心折,谁人能下出那般精彩的棋局,大概除了我老师放眼整个棋坛,怕是无人与祝哥比肩。再说了咱两这缘分谁跟谁啊,还跟我客气什么是不是?”


我面色不改的笑着,他说的虽然也是在理,不过我心下却还是不禁钦佩方绪的自来熟,我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巧到底还是难以青出于蓝啊。


“客气了,方九段师承俞九段,听闻尊师前些日子拿下了国际上的冠军,实在是风头一时无两,令人钦佩之至,若有机会相见真希望能与俞老师下一局棋呢。方先生是俞九段的得意门生,又是俞九段门下首徒,想来也是前途无可限量啊,我又怎么敢觍颜应下这声兄长呢。”我自然大方的笑着对着方绪说道,面色微微谦虚的无奈摇头,端的真是副欲穷大地三千界,须上高峰八百盘的谦逊从容。


“祝兄弟客气了,下次见到老师我一定为你引荐,想必老师也会对你赞不绝口啊。至于我,不过是老师门下最不争气的那个,也就是有老师的栽培,外加有些气运才碰巧得了个最年轻九段的虚名,实在是不敢以俞门首徒自居。”方绪笑着摇摇头,面上皆是一副弟子才疏学浅,怎敢玷污恩师名讳的孝顺弟子样,如果他的神色里没有得意的话。


白川或许也是看不下去我们的商业互吹,白了一眼方绪,微笑着对我开口道:“祝老师,比赛应该快开始了,我们该准备准备走了。”


我对着方绪微微一颔首,礼貌笑道:“回聊。”


“好好好,有机会再见,我请你喝酒。”方绪倒是兴奋的很,挥手与我再见,接着被白川又狠狠瞪了一眼。方绪两眼惶恐四眼懵逼。


我笑笑,推了推眼镜,将眼中的算计隐藏,低头抬眉间就已又是春风三月暖,无处寻寒冬。


方绪,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了。



如我所料的,因时光指出一子妙手,与白川方绪发生争执,被方绪带去办公室谈话。我自暗处走出,跟着方绪的脚步前往办公室。


经过白川时,他似是欲与我谈时光落子绝妙一事,意欲晚上同我一起前去找家长游说,我只回头微微一笑,敷衍作答。便循着时光去了。


一来我是为让时光在方绪面前露露脸,二来也是为了今天的大鱼。


“你叫什么名字?”方绪随意的靠在皮质座椅上,两手交叉于胸前,审视着时光。


“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


“观棋不语,是该让你长点教训。”褚嬴扇着扇子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时光则转头瞪了他一眼。


“没问你诚心还是无意,问你叫什么?哪个学校的?谁带你来的?学棋几年了?你的老师是谁?”一连串的问题自方绪口中吐出,真不愧是方·人口普查·绪。


“时……时光,解放路小学的。”时光困惑的挠了挠头,然后对着方绪竖起了四根手指。


“不错啊,才学四年就能看出这一步了,没想到今年围棋界倒是人才辈出啊。”方绪摸着下巴点头道。


“是四天。”时光扭扭捏捏,对着方绪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四天?!!”方绪一拍桌子立马站了起来惊讶道,全然是不敢相信。


“叔叔,你别这么大声,怪吓人的。”突然的大动静让时光和褚嬴皆是一怔,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缓过神来,褚嬴使劲扇了两下扇子,神色认真的也点了点头,没错,还挺吓魂。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里那一瞬间的静默。


“祝哥!!你来啦。”一见是我,时光哭丧个脸就向我跑来。


一进门就看到褚嬴脸上搞怪的表情,我微笑着想上前搭话,见到是我他的脸色却瞬间垮了下来,背过身去不看我。


收回目光,我微微垂眸将失落掩藏,而后洋溢起一抹笑对着时光温声道:“让你别瞎跑,偏不听,还得我来捞你。”


“祝兄弟,你怎么来了?”方绪也看到了我,整理好仪容仪表对着我微笑颔首。


“这是我家属,我祝哥!!我的围棋也是祝哥教的。”时光使命抱紧我的腰,仿佛有了靠山,翘着嘴昂首挺胸的对着方绪理直气壮。


“你喊他哥,喊我叔叔?!!”好嘛,表情管理失败。方绪瞪大了眼睛左看看我又看看时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疑惑ing,深刻怀疑难道是不是自己魅力不足了?


“哼,我祝哥至少看上去比你年轻,略略略。”


我看着方绪两眼一翻一脸无语的样子,赞扬的摸摸时光的头,孩子也开心的回蹭蹭我的手。


“行啦,时光你先出去玩吧,别跑远。”我温柔对时光说道,然后微微弯下身耳语道:“下次人家问你老师,你老师是褚嬴,明白吗?”


话毕我抬头望向褚嬴,褚嬴只顾摇着扇,也不看我,端的仍是一副清风霁月,遥不可攀。见我看他,便转过头去。


“嗯,不过明明是你们两个一起教的。”时光挠着头不解的喃喃道。随后出门去了,褚嬴自然也跟着一起,擦肩而过之时,半点余光也不曾施舍。



褚嬴一走,我只得将情绪压制,平淡的拿起了办公桌上空闲的的棋盘棋子摆弄起来,桌上还另外放着一副棋盘,是方才时光指出妙手的那局。


方绪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着脸对我问道:“我看着有这么老吗?”方·花孔雀·绪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童言无忌,别放心上。”我轻笑着继续摆弄棋子,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摇摇头,方绪也就不去在意这些,轻咳一声面容含笑的问道:“祝兄弟你跟那孩子认识?”


等到手中棋子摆完,方才抬头对着方绪笑道:“是的,所以方先生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


我原以为方绪会问点什么,不料他越过棋桌笑眯眯的搂着我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诶,先别急,祝兄弟你喝酒不?我跟你讲我最近发现一家酒吧的他们家调的皇冠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去开心一下。”


我侧过头去看方绪,那是一个神采飞扬,其乐无穷啊。


我摇摇头笑而不语。你不问,那你今天怕是没机会了。


这不,门外走廊上传来声音一道熟悉的声音。


“当心。”是一个沉稳严肃的声音。


“对不起叔叔。”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等的那条大鱼终于来了。


方绪自然也听出来是谁的声音,立马就左看看右看看模样慌张,似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自己老师的突然查岗。


望着方绪的不知所措,我脸上摆起一副温柔的神色,手指着面前已经摆好的棋盘,对着方绪笑道:“方先生,棋已摆好,请。”


棋盘上摆的正是方绪前两天比赛输的那盘棋。方绪仿若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一步大胯就坐到了我的对面,神色胆战心惊的对着我感谢。


所以当俞晓旸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了额头不停冒着冷汗的方绪与对面气定神闲的我,正在讲棋。


“方先生,你看黑子的这块棋的确是身陷囹圄无法自拔,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脱困之计,如若黑子落在八之十八便可活。”


“对对对,我也觉得,如果我那手下在这里,或许整个棋局的变化就更利于我来掌控。”方绪抹了把额头的汗,装作认真道。


“不错,这一子还能与左下角的棋形相呼应,即便是进攻失误,也可退有余地。”


“是的,诶啊当时我怎么没发现啊。”方绪一拍大腿装作懊恼样,仿佛真的气得直摇头。不过其实转头的瞬间就已经看见了门边的俞晓旸。


“老师,你怎么来了!”方绪立马站了起来,对着俞晓旸站的毕恭毕敬。一旁的我也站了起来。


刚进门是俞晓旸的脸色十分难看,毕竟自己的弟子比赛失利,又开始整日游手好闲不好好练棋,不管是作为老师还是半个父亲,都是十分的气愤其懈怠与恨其不争。不过却没想到今天的方绪却难得又拿起棋子复盘,倒也算是奇迹了。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次十六进八为什么被淘汰,另外,你这是在复盘呢?”


“对对对,我比赛失利就想着赶紧找出来自己到底出错在哪儿了,下次绝对不能再犯了。”方绪拘谨的点了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赶忙先去承认自己的错误。


俞晓旸同意的点了点头,虽是见到自己弟子勤勉,不过还是故作严厉的教训道:“你知道就好,你这是在给你自己,给最年轻九段丢脸你知不知道?看看外面那些孩子,没有几年就会追上来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啊?”


“是,我明白了,下次一定注意。”被训诫,方绪有些低落的低下了头。


“你啊,多用点心,这么好的天赋,别整天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专心下棋!”俞晓旸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方绪的肩膀。“对了,你别老一天天在外面吃,不营养,你师娘做饭好吃,有空就来老师家里吃,正好也让我看看你的棋有没有进步。”


俞晓旸表情倒是没什么大变化,方绪却是睁大了眼睛受宠若惊的偷偷看了我一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老师居然夸我了?老师今天居然没臭骂我?老师还让我去家里吃饭让我营养均衡?这是真实的吗?


看着方绪望过来的眼神我微微一笑,心下无语。


“这位是?”俞晓旸总算是注意到这房间里除了他的宝贝徒弟还有另外的人了。


“噢,老师这位是祝影,棋力很强。今天我在赛场遇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就是他的弟子。”


“俞老师好。”对着俞晓旸微微颔首。


俞晓旸依旧是那块儿冰块儿脸,对着我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和小亮差不多大,观棋的时候几乎没有思考就能指出这一步。”方绪指着刚刚被收缴上来的那副棋盘上时光指出的那一步。


“确实是妙手。没想到还有别的孩子也能达到这一步,他叫什么?”


“时光。”俞晓旸身后,我轻轻开口道。


“时光是孩子?”俞晓旸蓦然转过头来,惊讶道。


“是个在围棋上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扬起一抹笑,由衷感慨道。


“你是他的老师?”


“额,算半个吧。”我无奈摇头笑道。


“老师,祝兄……祝先生的棋力很强,我之前看过他的一局棋,对方是职业五段,可祝先生仅仅用了四十七手就完胜对面,可谓是叹为观止啊。”方绪绘声绘色的在俞晓旸面前引荐着我,在承诺上方绪倒是守约。


“倒也不算什么,碰巧罢了。”对着俞晓旸抛过来探究的眼神,我谦虚笑道。


“额,对了老师,之前我答应祝先生来日要是与老师碰到,一定要让老师跟他下一盘,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老师下午也没什么事,要不然,来一盘?我也很想亲眼目睹祝先生的高招啊。”方绪满面堆笑,笑嘻嘻的搓着手。


看着自家徒弟的热情推荐,外加对我的确有些好奇。遂开口道:“嗯,可以,就当是打发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呵~


我推了推眼镜,将眼底的冰冷掩藏,对着俞晓旸谦虚的笑道:“那么,就请俞老师指教了。”


一系列的过程,利用白川结识方绪也好,不阻止时光指出那步棋也罢,乃至于为方绪解围。是如何惺惺作态,也不过是为了这最后一步——俞晓旸。


大鱼终于上钩,离收网的日子也不会远。


俞晓旸,也只有借他,才能让我再次踏足职业棋坛。


这一局棋,我一定要赢得漂亮。




——————————————————————————


下一章疯批光VS俞晓暘

(   ・ὢ・ )另外有一点废话讲:

和俞晓旸这块儿要重点讲,这是疯批光下岗再就业的重要契机,也是为日后剧情里面人力财力需求提供基础。(๑•̀ㅂ•́)و✧

疯批光会耍心机,会利用人,但是这并不是代表他没有感情。人的感情大多数时候就在于利益的你来我往,说好听点就是双方互相帮忙。

他也有他的情他的爱他的为人处世他的信仰,他也会真心快乐也会假装悲伤,也会耍心机套路也会崩溃疯狂。他不该只是停留在字里行间的文字,他合该是一个我们身边的人。

一个活生生的普通人,失去了他的挚爱十年。

(是真的废话有点多,溜了。)




京津冀共同发展

栀子花(六)

疯批成熟光 vs 失忆茶美人嬴

人物ooc预警

我爱的大三角终于来了

没错!就喜欢嬴嬴子是万人迷!

亮嬴单方面粗剪头有!三人火葬场有!

但光嬴he,请放心使用~


天边落日沉溺于最后几道余晖时,褚嬴摸着泛凉的手臂,终于还是翻开卧室的橱柜,拿出里面在角落挂着的一件浅蓝色外套。

外套很轻薄,质地柔软细腻,宽松的半袖衫和自带飘逸的垂感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与他原本他白色的短袖和长裤十分相配。

褚嬴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熟练的给自己绾了个发圈,样式和那天出院时光给他绾的一样。

他只会这个。

几分钟后,褚嬴看着镜子里白皙的自己,试着露出笑容。

除了一头长发,他似乎,...

疯批成熟光 vs 失忆茶美人嬴

人物ooc预警

我爱的大三角终于来了

没错!就喜欢嬴嬴子是万人迷!

亮嬴单方面粗剪头有!三人火葬场有!

但光嬴he,请放心使用~


天边落日沉溺于最后几道余晖时,褚嬴摸着泛凉的手臂,终于还是翻开卧室的橱柜,拿出里面在角落挂着的一件浅蓝色外套。

外套很轻薄,质地柔软细腻,宽松的半袖衫和自带飘逸的垂感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与他原本他白色的短袖和长裤十分相配。

褚嬴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熟练的给自己绾了个发圈,样式和那天出院时光给他绾的一样。

他只会这个。

几分钟后,褚嬴看着镜子里白皙的自己,试着露出笑容。

除了一头长发,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奇怪。

于是,他满意的拿着钥匙和门卡,带好帽子和口罩,像之前十几天一样,在夕阳的余晖中出门了。

只是这次他不是出去散步,而是去传说中的超市买东西!

他不会像上次那样迷路了,褚嬴信步在绿荫小道上,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他记忆力还挺好的。

凡事一回生二回熟,进了超市,褚嬴学着别人推了辆小车,开始边走边认真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

其实,融入所谓的“新世界”并不难,如果少几分胆怯,多几分乐观的话,最关键的是,你得识字。

“麻辣鲜。”褚嬴看着手里黄白的一小袋,想了想还是物归原处,他比较喜欢清淡点的。

话说,他吃的不多,家里剩下的食材还能支撑一周左右,只是他喜欢的蛋糕和水果已经没了。

可是褚嬴逛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走到了食材专区,他笑着摇摇头,想起冰箱里的土豆好像只有一两个了,嗯,可以买几个土豆回去。

他很喜欢土豆,土豆片,土豆条,土豆块,土豆泥……

正兴致勃勃挑着,哪知突然从旁边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褚嬴手心里还带着土的土豆。

“这个已经发芽了,吃了会中毒的。”

褚嬴循着手看去,只见一位西装革履,气质儒雅的人正礼貌微笑的看着他,模样看着和时光一般大,但却比前者更稳重,他虽自作主张的拿走了他正挑选的东西,可好听的声音和善意的提醒却没有让人心生半分不满。

这是褚嬴第一次自己买东西,一些常识他还尚不清楚,想了几秒便也露出一个微笑来。

“多谢提醒。”

事情到此本该结束,可褚嬴却发现那人突然皱眉盯着自己胸口看。

他神情严肃,褚嬴却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也低头看去,除了外套胸口处三个白红黑的小圆圈,并未发现其他什么。

再抬头,那人已经敛了严肃之色,换上一副急迫的神情。

“请容我冒昧,我想问,您身上这件外套是在哪买的?”

褚嬴想起刚才那个发芽的土豆,也就从善如流答道:“这件衣服是我……是我朋友的,至于他在哪买的,我也不太清楚呢。”


俞亮下完季后赛第一轮后,接到母亲说要回家吃饭晚的电话后,当时天色尚早,他便提了自己来买菜的要求,提早和队里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比赛场地,驱车来了附近的超市。

其实家里有佣人,可他知道母亲喜欢自己亲手给他们父子俩准备饭菜,买什么怎么做更是自己亲力亲为,虽说她身体向来康健,可为人子女,俞亮并不把这当成理所当然。

于是便出现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一头长发,身形高挑,带着帽子和口罩,若不是他说话的声音过于磁性,简直雌雄莫辨的人,按道理来说,他不至于如此冒犯,可看到此人身上穿的外套,他有些淡定不了了。

这件浅蓝色的衣服是他和时光2006年赴韩参加北斗杯赢下比赛后,韩方为他俩专门定制的,算是一个促进交流合作的小礼物,并不是什么正装,但因为上面特意设计的国风元素,时光很是喜欢。

他记得回酒店那天晚上,时光特意向服务人员借了针线,对着那件衣服进行整改,几乎到了半夜。

说整改其实有点过,他只是在外套左胸的位置,一白一黑的棋子中间,缝上了一个差不多大小形状的“红子”,正好遮挡住官方logo。

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对着件衣服认真细致的模样,俞亮还记得当时自己挖苦了时光一番,说他以后不下棋了至少还能靠着缝补这门手艺过活。

时光当然没好气的“切”了一声,说你懂个屁。

而现在,这件应该是时光十分珍视的衣服竟出现在了一个陌生人身上。

白黑红三个圆圈,他不可能认错。

俞亮突然联想起今天的比赛,时光在棋局上凶狠的样子,虽说他本身棋风便凌厉狠健,处处给人下套,诱敌深入后攻伐果断,但断然没有今日这般急迫。

若非对手不济,时光便不能得到他以往普通对局时碾压性的胜利,别人看不出来,但熟悉时光的自己不会不知道。

时光的状态,很不对劲,而眼前这人……

这人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时光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吗?

如此在脑内思来想去了一番,俞亮已收起自己的情绪,回复最开始的礼貌,“实在冒犯,只是这件衣服得来不易,碰巧我的朋友也有一件,如今看到您,我还以为他把衣服转手卖了呢。”

褚嬴表示理解的笑了笑,帽子下的双眼弯弯,“原来如此。”他摸了摸衣角,上好的衣料浸润在手中,他竟不知此物如此珍贵。

“不说这个了,您也是来这买菜的吗?”俞亮边说着,边继续挑着货架上的土豆。

褚嬴点点头,神情有些古怪。

俞亮笑道:“您别误会,只是我看您实在不像……”他看着身边男人纤细的手指和中袖下白皙的手臂,恐怕是女子看了也自愧不如。

“刚才实在抱歉,望您海涵,如果不嫌弃的话,这些就算是我赔礼了。”说话间,俞亮已经挑好了几个成色不错的土豆,眼下已经装进了袋子,欲递给面前的人。

刚才一番接触下来,青年在褚嬴心里已经留下了非常不错的印象,这样合乎礼的相处让他感到意外的久违和舒服,

“无事,您客气了。”褚嬴接过袋子,放进推车里,“那就此别过了。”他对那人笑笑,打算往卖零食蛋糕的区域去。

“请您等等。”连俞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许是好奇,又或是他从没见过仅凭一双眼睛就笑得这么好看的人,总之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喊出了这句话。

“这个。”俞亮复又拿起推车里装土豆的袋子,示意道:“是要去那边称重后才能去收银台结算的。”

闻言,褚嬴露出一贯晕乎乎又带着歉意的笑容,“这样啊,哈哈。”


看着面前人娴熟的替他粘上价标,又向工作人员说明土豆发芽的事后,那袋土豆终于进了褚嬴的推车。

送佛送到西,那人紧接着又帮他装好了几样他需要的蔬菜水果,他自己也买完后,两人这才出了食材区,进入了零食区。

褚嬴心中叹了口气,终于走上正途了。

他望着身边的青年,十分诚恳道:“真是多谢你帮忙了。”

那人摇摇头,“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褚嬴看着他两手大包小包的,问道:“先生眼下也要去买蛋糕吗?”

俞亮被问的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嗯,这边的蛋糕很不错。”

似是遇到同道中人的欢喜,褚嬴立刻提议让他把手中的东西放进他的推车里,俞亮当然没有拒绝,并自告奋勇的担任了推车之职,两人又互相感激了一番。

“阁下称我为先生倒是客气了,我叫俞亮,俞是周瑜的瑜去掉王字旁的俞,亮是明亮的亮。”

“原来是俞先生……俞亮啊。”褚嬴舌头打结,也不知道他这不爱直呼其名的习惯是哪来的。

俞亮有些忍俊不禁,“您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叫我小亮,我身边的父母亲朋都是这么叫我的。”

褚嬴心怀感激的点点头,很干脆的叫了声:“小亮。”

俞亮应了一声,两人相视而笑,就在这个傍晚,连俞亮自己都不知道,他嘴角的笑几乎就没下来过。

“既然如此,我不介绍自己倒是显得小气了,我叫褚嬴,衣者褚,嬴政的嬴。”以礼相待,这就是褚嬴的为人处世之道。

说着他又想起时光,这个自我介绍,他完全是复刻他的呢,话说回来,他已经有十几天没见到他了。

陷入自我感叹的褚嬴并没有看见他身边人瞳孔里的震惊。

俞亮只觉心中此刻掀起惊涛骇浪,他盯着眼前这个眉目似水,容貌比女子还要惊艳几分的人,即使他带着口罩,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与从容。

这就是褚嬴吗?他苦苦追寻了十一年的人!

俞亮仿佛又看到多年前一个盛夏雷雨交加的晚上,他输了棋,输给了一个年龄与他相若的孩子,多年后几经辗转,原本快要放弃寻找的他终于在挚友身上,窥见了那个如同神一般的影子。

俞亮感觉自己在颤抖,他心里念过千万遍的名字,褚嬴!

是你吗?

我这次真的找到你了吗?这便是你的模样吗?

褚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听见后方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回过头来,这才发现俞亮没跟上。

“小亮,你怎么了?”

俞亮从梦中惊醒似的,他赶忙捡起地上不小心碰掉的东西,一点没了方才从容有度的样子。

“我没事。”他对迎上来的人道,勉强压下心中的万丈狂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褚嬴看到他这样,放下心来,眼看蛋糕柜台近在眼前,忍不住跑了过去。

“你好,可以把我把这个装起来吗,嗯对,还有这个,这个……”

俞亮有些失笑,跟了过去,待褚嬴选购好了之后,推车里扫过去已全是蛋糕。

褚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摸头,“会不会买得太多了呀?”

如果此刻站在俞亮面前的是时光,他百分之一百二要骂他是猪,可是现在站在这的是褚嬴,

俞亮说道:“没有啊,我每次买的也和这差不多。”说着,他十分自然的从货架上提了大份装的面包,他甚至都没有看他到底拿了什么。

于是,两人都心情愉悦的去了收银台。

排队的时候,俞亮让褚嬴站在他前面,可等轮到他们时,他发现后者的耳根竟完全红了,整个人蒙圈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他心下顿时了然。

“前面干什么呢,还买不买了,别耽误后面人的时间啊。”

此刻正是傍晚,人最多的时候,俞亮礼貌而不亢的向排在后面的人道歉后,转头对收银的人说道,“你好,这推车里的一起结了吧,谢谢。”他一边把推车里的东西往上放,“对了,可以先给我两个袋子吗,我让我的朋友装起来。”

本来好好收银的小姑娘,此刻看着一个大帅哥冲自己微笑,顿时心飘到了爱情海,立马从下面抽出两个大袋子递给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俞亮把袋子分开后给在一旁站着的人,“褚嬴,你可以帮我装一下吗,我们两个人的。”

褚嬴像获救般立刻点点头接过,开始对经“嘀”过的东西进行分装,他边弄边摇头,太丢人了,他出来买东西居然不带钱,最致命的是,他根本没有钱。

一车的东西在两人合力之下很快买好,俞亮接过满眼红心的收银员手中的小票,看都没看,直接折好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他径直向褚嬴走来,直接一手一个把两大袋东西提了起来。

褚嬴更加不好意思了,“小亮,你给我吧,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拿,还有钱的事……”

俞亮摇摇头,笑道,“褚嬴,东西很沉,你住在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给你送过去吧。”

褚嬴还要拒绝,俞亮这次抢先说道:“既然互相认识了,我们就是朋友,褚嬴,我把你当作我的朋友,虽说我们只认识了不足一小时。”

褚嬴点点头,“可是……”

“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嗯。”

“那就不要推辞了,走吧。”

褚嬴忽然发现这新世界之于“朋友”二字的美好,时光说他们是朋友,即使他失忆了也没有弃他于不顾,俞亮也说他们是朋友,就在刚刚他化解了他的困窘,现在还要送他回家。

“小亮,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褚嬴慎重说道。

俞亮心中微动,嘴角的笑愈发上扬。

“不用了。”他突然很感谢围甲联赛,感谢承办方把比赛地点安排在了这家超市附近,感谢他的母亲今天叫他回家吃饭,他甚至感谢袋子里的土豆,感谢它让他们相遇。

想到这,他突然忍不住打趣身边人,“褚嬴,我倒是有个问题。”

褚嬴正为自己交了朋友而感到开心,闻言,道:“小亮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猜测,褚嬴今天是第一次来这吗?”

“算是吧。”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褚嬴立刻心领神会,“千里相会,大抵如此吧。”

话音落地,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超市门口,就要转弯而去,都没有看见在另一个方向,此刻正大汗淋漓,目光疯狂的盯着他们的人。

时光只听见自己从胸膛发出的低吼。

“褚嬴——!”

方圆第一柴咖

【棋魂/光嬴】 玉楼春 22

柳谢长亭外,林里花开花谢匆匆,又是落红满地送春去。田野上金黄麦穗如今半点不剩,纷纷扬扬飘满地红枫,那池子里的荷叶枯败蜷缩,终究再无生气。

赶在上京城第一场冬雪降临前,贵族圈里悄没声出了件大事。

细算来是南阳侯府的家事,原是那南阳侯俞晓暘进宫面圣说要辞官退隐安享晚年,当朝圣上挽留再三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只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这天下该还给小辈。

俞晓暘未至六十,观其面色红润身体硬朗,瞧着再发光发热十年都没问题,可他去意已决不便强留,皇帝只好允他请辞,南阳侯府百年书香世代朝臣的家业,如今就尽数压在了小侯爷俞亮肩上。

叫了二十余年的小世子小侯爷,如今倒是要叫侯爷了。

这位年纪极轻的南阳侯...

柳谢长亭外,林里花开花谢匆匆,又是落红满地送春去。田野上金黄麦穗如今半点不剩,纷纷扬扬飘满地红枫,那池子里的荷叶枯败蜷缩,终究再无生气。

赶在上京城第一场冬雪降临前,贵族圈里悄没声出了件大事。

细算来是南阳侯府的家事,原是那南阳侯俞晓暘进宫面圣说要辞官退隐安享晚年,当朝圣上挽留再三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只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这天下该还给小辈。

俞晓暘未至六十,观其面色红润身体硬朗,瞧着再发光发热十年都没问题,可他去意已决不便强留,皇帝只好允他请辞,南阳侯府百年书香世代朝臣的家业,如今就尽数压在了小侯爷俞亮肩上。

叫了二十余年的小世子小侯爷,如今倒是要叫侯爷了。

这位年纪极轻的南阳侯在承爵第三天上朝,深蓝朝服繁复华贵,压着少年瘦削的肩,他眉下是沉静的眼,远远望去是棵挺拔的松柏。俞亮顶着若干人或好奇或隐怒的目光,不慌不忙站到文官之首,随百官一同跪拜。

流言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南阳侯府这出演的是父子离心,篡位夺权。




俞亮初次上朝,安安分分当了全程的锯嘴葫芦。那边在争赋税军备,为银子争得不可开交,那边又要提淮北天灾,百姓流离失所需得开仓放粮,又有人见缝插针提两句不咸不淡的风凉话。上朝倒是上得热热闹闹,听得皇帝一脑门官司,最后也只挑重点解决,吩咐处理好赈灾事宜,便宣布下朝。

锯嘴葫芦下朝后谢绝一众好意,登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

廊下瑞王瞧着俞亮远去的马车,太子站在他身侧,这两兄弟瞧着倒是相像,只是瑞王眉眼多出几分锋利,不似太子柔和。

太子露出个笑温声:“皇兄怎的如此关注南阳侯?”

“不比太子殿下手段高明,”瑞王应得不露声色,“想来都说这几天太子在东宫闭关,原是闭关在这里。”

太子也跟着云淡风轻:“皇兄误会了吧?我与小侯爷原本就有同窗伴读两年的情谊,如今不过是子承父业,天经地义罢了。”

“天经地义,天经地义。”瑞王笑了声,那笑意短促,并没有什么恭敬的意思,“俞晓暘只有他一个儿子,算他俞亮运气好。”

他拂袖转身后退两步,敷衍地行个礼告退。背影急匆匆消失在转角,太子漫不经心收回目光,瞥眼远处飞檐上的麒麟瑞兽,没有说话。




小池子里的两尾鲤鱼犯冬困,躲在假山后不肯出来游,方绪在岸边逗半天没见影,只得随手将手上的鱼食扔进去,满池落星。

“时光说不能再这么喂了,再这样就只能放生到湖里了。”俞亮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他身后响起,“我没有更大的湖了,实在不行就只能端上餐桌。”

“时光也是能养,什么东西都能养成这样。”方绪感慨似的应声,余光扫到俞亮身上没脱下来的朝服,没有转过头,“头次上朝的感觉怎么样?”

“原本以为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俞亮朝他笑了下,“最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没意思的事情多了,才能凸显出有意思的好。”方绪也笑着答他,“你看那两尾鲤鱼,不也得是在缸里待久了,才能知道池子的好吗?”

俞亮偏头看他:“师哥像是话里有话。”

“你小时候我承你一句师哥,如今袭爵了就别这么喊了吧。”方绪神色不变,“隔墙有耳,免得落人口实。”

“总不至于要我现在就改口方指挥使,避嫌得太明显也容易引人非议。如今满城流言皆因我起,也不在乎多这一条。”俞亮难得态度强硬,只肯让他半步,“师兄。”

“……也罢,师兄就师兄吧。现在你主意大,总是有自己的心思。”方绪叹口气,也不强求他改口。

“心思虽多,却也不至于乱用。不然父亲又怎么会将家业交到我手上,我心里有数。”俞亮垂眼应他,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师兄要是还顾念同门的情谊,今年过年的时候就给我包个红包吧。”

“……你啊。”方绪这回是真笑了,侧过身虚指他两下,“我真是拿你没辙。”

方绪是商贾之子,纵有满腹惊才,可商是末流贱籍,终究难登大雅之堂。俞晓暘于他有知遇之恩,这才有如今的鹰卫指挥使。那天他骤然被俞晓暘一封急信叫回来,下马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不好预感,待进书房瞧见父子对峙更是心下了然,想来是纸包不住火,这把俞亮折腾出来的火终究是要牵连到他身上。书桌后俞晓暘被气得面色铁青,俞亮也是个不声不响的倔脾气,还没等方绪硬着头皮解决父子矛盾,就被俞亮抬手拦在身后。

“鹰卫不能干涉党争,你问师哥也没用。”俞亮说,“这事跟他没关系。”

被他护在身后多年,小时候牵着去买糖葫芦,教着骑马写字的小师弟如今羽翼丰满,他好像才惊觉原来俞亮快有他个子高,还没等回过味来就被俞亮推出书房。

方绪盯着紧闭的房门琢磨,这应该是俞亮第一次让他吃闭门羹。

等书房门打开后再过几天,他听到了俞亮承爵的消息。




这消息传到镇远将军府要不了几天,皇城脚下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左右不过是这些贵族事。潇湘跟褚嬴闲聊的时候提起,小姑娘提过就忘,抱着茶壶去换今年新采买的泸州毛尖。

褚嬴执卷听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潇湘哪哪都好,唯独就是有点太能说。她跟知意两个人凑堆,你一言我一语的,知意都比来的时候更活泼,也不知道是学谁。

俞亮承爵不算大事,听来还没潇湘说的有人在酒楼被揍来得新鲜。褚嬴漫不经心翻过一页书,不知在脑子里琢磨着什么东西,大抵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二十岁承爵不算太早,只是听说俞晓暘年纪也不老,那些什么父子操戈的传闻他也不是没听到,只是本能觉得不太信。褚嬴七窍玲珑心,放在棋盘上的时候能风淡云轻请君入瓮,不放在棋盘上的时候也未必不能抽丝剥茧领悟个中玄机,他这会慢悠悠翻过一页书,大概猜出来了这小侯爷估计是牵扯到了些皇家的事。

皇家左右不过那点事,不是篡位就是夺权,只是不知道他牵扯的是太子还是瑞王。

褚嬴不常出门,一是不怎么爱出门,二是因为出门对他多有不便。上京城不说是人多眼杂,也难免有人包藏祸心,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尽量让事来找他,而不是他来找事。

不过他不出门的时候,基本就也没什么事来找他。江雪明最近像是在跟家里闹脾气,已经很久没有动静,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能闹这么大脾气,估摸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褚嬴从桌上拿起根浅蓝色的羽毛夹在书页间,今日外头阳光正好,他决定起身去院里晒太阳。




蓝毛鹦鹉挂在廊下,长势也相当喜人,要不是褚嬴及时控制食量,等时光回来估计就能看到鹦鹉长成球,到时候羽毛都不必剪,指定是飞不起来。

褚嬴拿两颗瓜子逗它:“今天准备说点什么?”

鹦鹉这两天要减肥,这会看见瓜子像看见亲爹,连忙往褚嬴那边蹦跶几步,可怜兮兮地低下脑袋:“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褚嬴捏着它亲爹,丝毫不为所动:“听腻了,换两句新鲜的。平时那么多人跟你说话,你就会这一句?”

鹦鹉瞪圆眼,像是平白遭受什么奇耻大辱,扑腾羽毛都扑腾得更有劲,学过的词一股脑往外倒:“百年好合!喜结良缘!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褚嬴:“……”

什么糟心玩意儿,净说些四字词语,早晚有天要给你扔出去。

他往笼子里扔两颗瓜子,瞧着潇湘抱着茶壶匆匆走过来,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褚嬴欸了声叫住她:“茶壶先放下吧,等会烫着手。这是要去找什么?”

潇湘应他:“是要去找少爷小时候院里的钥匙,不知是谁不小心把那门撞开了。”

褚嬴问她:“那院里放着什么重要东西吗?”

“……是挺重要的吧,都是少爷小时候的宝贝呢。”潇湘弯弯眼答他,“他小时候的东西都堆在那屋里了,不过夫人你要是想看也行,少爷没说不让人进去。”

褚嬴顿了顿,若无其事转过头准备继续跟鹦鹉聊天。

潇湘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作势准备走,临了刚迈出两步就被褚嬴犹豫着叫住。

潇湘茫然地扭过头,跟褚嬴对上目光。




褚嬴在心里默念三遍事急从权这不算说谎因为时光不在家,这才看起来面色平静神色如常地开口:“……那钥匙放我这吧,小光临走的时候说要我帮他找点东西,我那时候忘了。”

潇湘愣了下,旋即眉眼弯弯笑开:“好勒,回头我就让他们把钥匙送来,夫人您想什么时候找都行。”

小姑娘抱着茶壶跑开,背影看着雀跃。褚嬴重新转过头,笼子里的鹦鹉瓜子吃完了,睁着俩黑珠子似的眼瞅着他,可怜巴巴地说:“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褚嬴:“……”

这全府上下,人跟鸟怎么就一个德行。

Starlight星临

【时长老怒拆兰因寺,洪少侠抱得美人归】下·完

⚠️:嬴光嬴\洪河林灿【皆清水】5400两发完 

⚠️: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圆梦和自救,慎入

⚠️:沙雕·喜剧·不懂围棋·不纠结·新年快乐


“时光!你这小子大晚上的别胡来!!”


旭哥刚打开后院院门就见身边一个黑影‘嗖——’的窜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耗子成精。


跑的那叫一个快,都出残影了。苦了旭哥这么大岁数还得一边压低着嗓音叫嚷,一边倒腾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去追他。


时光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笃定了,正对自己的那间禅房里坐着的就是褚嬴。


“你就在这儿对不对,...

⚠️:嬴光嬴\洪河林灿【皆清水】5400两发完 

⚠️: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圆梦和自救,慎入

⚠️:沙雕·喜剧·不懂围棋·不纠结·新年快乐


“时光!你这小子大晚上的别胡来!!”

 

旭哥刚打开后院院门就见身边一个黑影‘嗖——’的窜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耗子成精。

 

跑的那叫一个快,都出残影了。苦了旭哥这么大岁数还得一边压低着嗓音叫嚷,一边倒腾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去追他。

 

时光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笃定了,正对自己的那间禅房里坐着的就是褚嬴。

 

“你就在这儿对不对,只是等着我来,”时光不由自主的用手捂住胸口,他觉得心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我这就来了,褚嬴。”

 

后面好容易追上来的林灿站在他身后,听着他自己念念叨叨的都不敢动劲儿,那眼神想要能吃人般的执着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小姑娘是真害怕时光水淹兰因寺...毕竟这剧情还真挺像的,好像来这里找人的没有她林灿似的。

 

“时光,你冷静一点好吗?”

 

“不,他就在这儿,以前不在是因为我来的时间不对,可他现在离我这么近,我能感觉得到。”这语气里满满都是自信,林灿真怕他今天寻不见那位褚嬴就会当场精神崩溃。

 

可对方都不看自己一眼。

 

“那你也帮我感觉感觉洪河师哥?”林灿还是试探性的跟时光开了个玩笑,好证明他不是真疯了。

 

“.....他肯定能在。”

 

月亮高高挂在枝头称得屋内烛火摇曳,优雅纤瘦的长影闪烁不清,隐约可见的及腰长发因为主人端庄的坐姿自然垂落下来,时光狠狠揉着自己的眼角,因为那里简直热得发烫。

 

就像自己这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闻声睁眼的懒和尚直接把眼球儿向上翻,心里苦道阿弥陀佛这怎么刚要送走一个却又来了一个?

 

屋内一旁不动声色的某位褚大人倒是稍稍扯动唇角,身着那件碧色长衫,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头顶,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地无限欢腾,他知道他的小光会找到自己,此时此刻他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这双散发着仿佛三昧真火的眼睛紧紧盯着懒师父。

 

“懒师父,时光如您所说真的来了,那就让他们见一面呗,”洪河从棋盘上抬起头来,他知道自己的路数早已被褚嬴杀得支离破碎片甲不留,输只是时间的问题,可他却不能做到心无旁骛,“这局棋我也输了,我就说我下不过褚嬴。”

 

懒和尚摇头晃脑半天不搭腔,敲敲洪河的头顶,“你这小子有点儿悟性,就是怎么都稳重不下来,当初就不该答应你这个赌约。”

 

褚嬴匆匆行过一礼赶忙起身来到门前,只听得身后懒和尚一声便又愣在原地。

 

“若是他看不见你,又当如何?”佛珠从和尚手心滑过一颗又一颗,仿佛流逝在褚嬴身体里面的时间。

 

种种过往仿佛跨越了千万年又来到褚嬴的眼前,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的少年,他天真无忧的笑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情义,无一不在摧毁着自己的理智。

 

男人咬紧唇片死死攥着衣摆,直到那里被抓出来的褶皱再也不能舒展平缓,直到自己的掌心被口出一排血色的月牙,他才缓缓开口,还是那样温柔却充满力量的语气,“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

 

所幸隔着他们的不是山海,只是一扇木门,一扇时光敲了半天没人理,抬脚一踢就直接碎了的...木门。

 

懒和尚沉重的合上双眼,不闻不听,被洪河搀扶径直朝着里屋走去,说是要看看洪父的病情,唯恐再待下去自己血压就会从脑顶崩出来。

 

两扇大门应声落地贱的那叫一个尘土飞扬,后面旭哥和林灿当即傻眼了。

 

“洪河!!!”林灿可是真真切切看见洪河了,二话没说就往屋里冲了进去,“你把我急死了!”

 

“你俩当这儿是聚义厅?!怎么着还真要把兰因寺给拆喽?!”旭哥赶紧跑过来研究着怎么把门修好,这俩活祖宗呦,可怎么办啊。

 

屋里的洪河一看是林灿,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是...”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却是惊喜,所以说话也就难免语无伦次起来,“师妹,你怎么也来了?我还以为就时光一个人来找男人....”洪河看看时光再看看眼前怒气冲冲的姑娘,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他也只是想着掩饰一下自己犯下的错,毕竟当初自己父亲病情恶化,要是再与林灿继续交往下去,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嘛。

 

洪河是个好人,一等一的好人,对朋友可以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对心上人更是掏心掏肺,哪怕只是为了林灿的未来他也不能再和她走下去。但一见到姑娘满目泪花的站在自己面前,这心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你还敢叫我师妹,”林灿也是红着一双眼,哪有情绪听他逗乐,“你为什么把围巾还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不是说要戴一辈子吗?”

 

“哎哎哎灿灿灿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在外面儿哭,一会儿脸疼。”洪河拿她没办法,林灿平时沉稳娴静,今日这副骄横又不饶人的怒气模样洪河还是头一次见。所以赶紧说着好话将人哄进了屋。

 

再看时光,直直愣愣地傻在原地,兀自望着屋内的一个男人,眼圈含泪抖着双唇。

 

“褚嬴,”这一声快把褚嬴的心叫碎了,“褚嬴。”

 

男孩似乎不想靠近自己似的,只是远远地望着,不进不退只是嘴里喊着褚嬴这个名字,褚嬴知道他被伤的太深,此刻还在怀疑自己究竟是真身还是幻觉,是啊,他是住在他心里的那个人,他怎么能不明白自己于时光而言是怎样的一种意义。

 

你别喊了,你就不能直接上来抱抱我吗?褚嬴这话在心里想了一万遍,但就是说不出口,或许对于时光,他心里到底还是愧疚更多的吧。

 

可纵使自己心如刀绞,他也不忍心看着小光消沉伤心。

 

所以他忽然笑逐颜开,折扇微开,朝着时光伸出两条手臂,“I’m here~”

 

没有人能抗拒一个南梁棋士说英文所产生的喜剧效果。

 

时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是真的,少年在心里更加确信了,只有真正的褚嬴才会变着法儿的逗自己开心,可就在他不假思索朝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月亮奔去之时,没注意脚下还有个门坎儿。

 

可时光从今以后都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什么绊倒了,因为他的身前永远都会有一个褚嬴,牢牢地把他接在怀里,不允许这世间有任何事物去伤害到他。

 

但其实能伤他最深的还是自己...褚嬴将时光紧紧搂在怀里,只是稍微用力便能摸到他的骨骼,他这是瘦了多少...

 

“我告诉你,你给我脆弱幼小的内心造成的巨大创伤,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你打从今儿起就甭想离开我的视线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褚嬴听着却不由得上扬起了唇角。

 

他朝思夜想的小家伙儿可怜巴巴的把头埋进自己的胳膊里,委屈,那叫一个委屈。

 

但也无赖。小孩子表达无赖的方式很独到,也很单一,就是二话不说直接往怀里扑。

 

“小光,褚嬴很想回来,我真的....”

褚嬴倒吸了一口气,却不敢惊扰了挤在自己胸膛上的少年,他的身子都在颤抖,连带着褚嬴那颗因他而抽痛的心,“很努力的想回来,幸而上天眷顾我这缕...”红尘痴魂。

 

“不走了?别回来待两天就又消失了,那我可真崩溃了昂。”时光抬手掐着褚嬴的脸。

 

被捏到脸型大变的褚嬴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是笑呵呵地捋着时光后脊,“不可能,就算是天崩地裂也别想让我走了,只要你别嫌我烦就行。”

 

“我怎么可能嫌你烦?”

 

“因为我还会对你进行魔鬼集训呀,等我们下山以后就复盘你在韩国下的那局棋,看看我的小光这几日棋力提升到何等高深莫测的境界了。”

 

真好,时光赖在男人的怀里想,他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有着包裹世间万物的温柔与力量。当然,现在只能包裹着自己。

 

“哼,我现在已经横扫六界如入无人之境,就连桑原桑老爷子加上赵冰封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不论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那都将被我时光狠、狠、冲刷!Ba留一丝痕迹~”

 

时光小手一摆,那牛皮吹得很有大将之风。

 

“呕——”

隔壁传来洪河的干呕声。

 

“关庙门吧,贫僧太累了。”

还有懒和尚疲惫的碎碎念。

 

情为何物啊。当你真正想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就连天地万物都会帮你。

 

所以他用命完成了一场豪赌。所以他甘心被困在原地,只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奇迹。半晌贪恋,有人成了他新的执念。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的少年将他从悬崖峭壁上拉回尘世,满含热泪地责问他为何当日离自己而去,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懒和尚心力憔悴的从里屋出来,耷拉着两条胳膊,无精打采地朝着洪河抬了抬下巴。

 

洪河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窜起来,险些把矮桌上的一筐芸豆撞翻在地,幸亏林灿眼疾手快的护在怀里。

 

“这可是我那小师侄剥了一下午的,稳重些——”懒和尚接过芸豆朝着林灿行礼念了句阿弥陀佛,转手就拍了一下洪河的脑门,“遇事别乱阵脚,还是那句话,再稳重些,不要辜负上天赐予你的福德,毕竟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们大师说话都这么讳莫如深吗。”

 

“阿弥陀佛。”

 

“您能说得直白些吗?”

 

“傻小子,该干什么就接着干什么去。”

 

洪河抬头再看懒师父的时候,哭了几天早就红肿不堪的眼睛到如今才重见天日般的直泛着微光,“这么说...”

 

“说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烧窑还是下棋都是你自己要走的路,和小僧有什么干系?和旁人,又有什么干系呢?”

 

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完成你未完的梦。

 

人生不过匆匆百年,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时光一般如有神助,可你洪河却有着自己的得天独厚,没有傻瓜会在破茧的过程中就轻易放弃,你也不会。

 

“那师父....我爸怎么样了?”

 

“不出意外三天以后就能下地,别问我怎么治的,问就是山人自有妙计。”

 

洪河哐当一声跪倒在地,正脸对着懒和尚郑重其事的叩了三个响头。

 

“折煞小僧了,”懒和尚面无表情的朝洪河煞有介事的伸手,“平身、平身吧。”

 

林灿却觉得这和尚吊儿郎当的看着也不老么正经的。

 

正如洪河想知道自己父亲是怎么恢复的一样,时光也在问褚嬴他为什么又能回来,而且还是以这种摸得到看得见的形态出现在自己身边。

 

“我啊,我和老天爷打了个赌,”褚嬴盘腿坐在小光身旁,手指朝上点了点,“既然神之一手可以成为我穿梭千年的执念,那为什么旁的不行呢。”

 

时光怔怔地瞧着他老半天,半晌才死死抓着他的衣袖喊道,“你又跳崖了?!”

 

“那又如何,你也不必担忧,我这不是赌赢了嘛。”

把命当做儿戏也就只有你这棋痴能做的出来了,时光听着褚嬴将那惊涛拍岸的绝境险地讲述的这般云淡风轻,就好像只要能回来看见自己,哪怕赌输了搭上这条性命也没什么了不起似的。最可怕的是,他真往下跳了。

 

“你知道吗,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我要是知道你是靠这种方式回来的,我就算——”

时光话说一半却觉得自己好笑,“算了,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你能回来这件事我明明就很开心啊,放心吧褚嬴,以后我陪你下棋,

你跟我下腻了我就带你去找俞晓暘,俞亮现在跟我是特好的哥们儿,他肯定会答应的。要是和俞晓暘下腻了我就跟你访遍名山大川,世界这么大总会遇到能与你相抗衡的对手,我以后都会陪着你的。”

 

他答应了自己不少事,也都悉数一一做到了。少年人赤诚的目光闪烁在眼前,而自己这点真心其实早在格则曜日那天就被发觉了,只是当局者难免糊涂,错把那种不同以往的情愫当做离别前的心碎。

 

时光往日种种拈酸吃醋的小气模样逐渐在脑海中清晰,就像浮出水面的莲花,搅得褚嬴心神不宁。他会把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在心上,并且认真兑现。

 

“小光,其实你才是褚嬴的如有神助。”

 

真正把褚嬴从断壁残垣拉回尘世的是你,让褚嬴领悟到神之一手的是你,将褚嬴逼到崩溃边缘的还是你。

 

他喃喃自语了这么一句话,时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只是他现在很累了,累到只要有褚嬴在身边就会直接往后一躺,内心极为安稳的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梦见自己和褚嬴促膝于一棵千年古松下畅饮对弈,对方执黑将自己杀得片甲不留,招招紧逼步步封杀,丝毫不留情面的棋风中暗藏着隐隐的杀机,但时光却了然一笑。这不正是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能被褚嬴当做对手,能下出像他那时与俞晓暘对弈般精彩纷呈酣畅淋漓的棋,哪怕是以卵击石最后输得彻底。

 

这世间最珍贵的情分大抵就是,我在拼尽全力为你完成夙愿之时,还能够不迷失自我,活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人间,而那里虽然辽阔无比但却只能容得下一个你。

 

“你说说你,褚老师为了将就你优雅的睡姿,到现在胳膊还是麻的。”

 

时光一睁眼就听见洪河叨叨叨,真好,这货大概率是能回来继续下棋了,不对,“你那位褚老师人呢?哪儿去了?!”

 

“别急眼,别急眼!”闻声看过去是旭哥,“我折腾到三四点才把门修好,您可别乱砸东西了。”

 

“褚嬴呢?褚嬴呢?!!”

 

林灿赶紧坐过来,“谁是褚嬴啊.....”

 

洪河心里大呼不妙,眼瞧着时光又要发疯,洪河赶紧按着他肩膀小声说道,“除了咱俩没人能看见他,你别喊了,再喊他俩就该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了。”

 

合着这回升级了。

 

还有洪河能看见褚嬴,这点就连褚嬴自己都很纳闷儿。

 

可要不说洪河那时候能在医院里听见褚嬴的声音呢,他总想着万一小光看不见自己,那小光身边最好的朋友总不能就这么失去吧,又听闻懒和尚有药到病除之神功,所以一路跟到洪河身边让他去了兰因寺,这样小光也就肯定能找到自己。

 

懒和尚倒是没想到这厮看着斯斯文文的一副公子哥模样,竟还有这许多歪心眼儿。

 

“那他人呢?!”时光就快把洪河耳朵咬下来了,急得面红耳赤就连眼神都不好使了。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怨念声,那声音充满着无奈与宠溺,听起来自己应该正把后脑勺倚在他的胸口上,“你以为你一直枕着的是什么。”

 

“枕头啊还能是什——”时光顺手往后一摸,“褚嬴!!太好了你还在!!!这不是梦这不是梦!”

 

“我说旭哥,”林灿默默将旭哥拉了过来,“请师傅们给时光瞧瞧?”

 

“我觉得也是,这孩子不只是想象力丰富,可能还有点儿暴力倾向。”

 

洪河一巴掌糊自己脸上,生无可恋地说道,“我对灯发誓他没疯。”


——完——

 

后话:洪父还要在寺院里静养一段时间,对洪河的未来也不打算再做过多的干涉,只是希望他的儿子能够一如既往的走下去,不论是围棋还是烧窑,都不能再轻言放弃。

 

林灿和旭哥当天上午就回去了,时光瞧见洪河临走时抱了抱他的小师妹,还说什么以后就算三伏天儿也会戴着那条围巾。懒和尚听都没听就把门关上了。

 

两天后褚嬴时光洪河三个人从寺里出来,坐公交车上的时候由于时光挨着褚嬴太开心而笑出了声。


那满车的乘客也看不见褚嬴,为了不让时光显得太神经病,洪河自己一个人说了一路的单口相声。


“洪河,你怎么自己说一道儿相声,你有病吧?”

 

“你大爷,你以为我乐意当智障?我那不是为你莫名其妙的笑容找一个理由吗?”

 



方圆第一柴咖

【光嬴七夕MARATHON·10:00】 解语

原剧向,系铃后续篇。


再见褚嬴,是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

以我的文学素养,通常没法引用诗词表达我的情绪。但再见褚嬴的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弹出这句诗,重点是无限好。

褚嬴站在余晖下,身后是络绎不绝的车流与行人,倒计时结束后交通灯变成红色,这条路禁止通行,他身上那件袍子好像变得更白了些,而衣领边上那圈又像是能渗出血般,是触目惊人的红,衬得他肤色白皙,几乎是透明的。可他似乎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永远都不会变,我朝褚嬴笑了笑,他似乎愣住了,我看到他神情里厚重到如万仞山川的难过一点点褪去,欣喜如潮水般涌上来,让他看起来像不谙世事的孩子。我看到褚嬴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而我站在原地,一动...

原剧向,系铃后续篇。





再见褚嬴,是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

以我的文学素养,通常没法引用诗词表达我的情绪。但再见褚嬴的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弹出这句诗,重点是无限好。

褚嬴站在余晖下,身后是络绎不绝的车流与行人,倒计时结束后交通灯变成红色,这条路禁止通行,他身上那件袍子好像变得更白了些,而衣领边上那圈又像是能渗出血般,是触目惊人的红,衬得他肤色白皙,几乎是透明的。可他似乎和我记忆中的一样,永远都不会变,我朝褚嬴笑了笑,他似乎愣住了,我看到他神情里厚重到如万仞山川的难过一点点褪去,欣喜如潮水般涌上来,让他看起来像不谙世事的孩子。我看到褚嬴一步步朝我走过来,而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二十三岁那年,我去见过几次心理医生,因为不论我在哪,我总能看到褚嬴。

我曾想过无数个跟他重逢的场景,甚至在梦境里也推演过数次。见到他后我会说什么,会做什么,这些我通通都想过,我肯定不会怪他不辞而别,但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赌气地说我能过得更好,可我也不会说我有多不幸福来让他伤心。思前想后,我应该会跟他说我很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在好好生活,但我希望你能留下,如果你能留下,我会比现在更幸福,更快乐。

我总能看到他,在车水马龙的拐角,在蒙着灰的草丛边,他的身影无时无刻无处不在,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便会消失。他会轻飘飘消散在风里,连衣摆都不让我碰,我原本以为他爱我,他会希望我快乐,他将我放在了他心里重要的位置上,不然他不会到我的梦里来送一把折扇给我。可每当我追不上他时我又会崩溃,我会想他真的爱我吗,如果他爱我,为什么不肯为我停下哪怕一秒?

我在走向他,我已经在很努力走向他了。

心理医生跟我说这是我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他建议我暂时不要再下棋,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放松。我沉默地离开了那间咨询室,没有停止下棋,可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看到褚嬴。也许那真的是我的幻觉,可心理医生不知道,曾经真的有一个人陪了我很久,他真正来过这个世界,也真的只有我能见到他。

所以再见褚嬴时,我一言未发。我只是注视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知道这次的幻觉什么时候会消失,甚至他朝我张开手的时候,我也没有躲开。

我不能活在你的幻觉里,我心想,我可以活在跟你的回忆里,可以活在过去,唯独不能活在幻觉里。

我幻想里的他那么真实,真实到好像是他真的回来了一样,让我忍不住往前半步。

下一秒,我被他轻轻拥入怀里。他贴上我的侧颊,肌肤的触感柔软温凉,像一块捂不化的寒玉,而我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直愣愣盯着前方没动,看着红灯跳成绿灯,停滞的时间开始运转,我耳边重新开始充斥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与行人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拥住我的人轻声喊我:“小光。”

我浑身一震,被我打过千万遍的腹稿此刻不知被我丢到哪里去,我才知人在巨大惊喜冲击下是会失去语言的,褚嬴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丢下枚炸弹,炸弹在深海里爆炸,我的时间在上一秒归零,又在下一秒重新启动。

良久,我听见自己缓缓出声:“……你是真的吗?”

褚嬴没说话,他只是将我拥得更紧。




我把褚嬴带回了我的公寓,一路上我都紧紧握着他的手,没管周遭路人异样的眼光。褚嬴见我抿着唇不说话,也没有提出要挣脱的意思,任由我牵着他回家。

他不是一开始就能被路人见到,早先我俩隔着人行道四目相对时,那些等待红路灯的人群尚且能对他视若不见,变故发生在褚嬴拥抱我之后,意识到这件事也是因为流连在我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而当我无意间回头,在身后商店橱窗玻璃上见到褚嬴的倒影时才真正确认他如今的不同,以往他跟我一起照镜子,镜子里凝不出他的身形。

我脑子一片空白,基本没法调整出合适的态度迎接这件事,唯一的念头就是先带他回家,所以我牵住褚嬴的手,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期间褚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等我打开家门让他先进去,他才有些迟疑地迈出一步,我忽而想到这间屋子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居所,他大概以为我会带他回以前的家,或是跟洪河一起租的房子。

“……这是我买的,”停顿片刻,我跟褚嬴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可以住在这里。”

褚嬴闻言,似乎愣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鬼话,什么叫愿不愿意,难道我还能让褚嬴出去随便找个地方住吗?

没等我为这句不经大脑的话打补丁,就听褚嬴轻声应住:“好呀。”

他尾音含笑,当我抬眸跟他对上目光时,发现他眉眼含笑。方才莫名焦躁和不安的心就在这瞬间定下来,我在这刹那明了,这是真真切切的,实实在在的褚嬴,不是我幻觉里追不上,也碰不着的幻影。

褚嬴看起来很喜欢这间屋子,我看着他在客厅转了小半圈,饶有兴趣地打量家里的装潢,视线片刻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褚嬴注意到我一动不动的目光,又偏头朝我笑笑:“小光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呀?”

我低声应住他:“……褚嬴,我今年二十九了。”

褚嬴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很难过,原本染上眉梢的欣喜也被敛去,我看见他动了动唇,鬼使神差地,我赶在他开口前截住话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说对不起。”

有这句做开头,那些打好的腹稿似乎就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我跟褚嬴说我过得很好,但如果你在我身边会更好,跟褚嬴说我很想你,直到你出现之前我还在想你,跟褚嬴说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絮絮叨叨的,一时半会根本说不完。以前我还嫌褚嬴讲话啰嗦,现在发现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指定是被他影响的。

出乎意料的,褚嬴打断我:“小光,我都知道的。”

我下意识噤声。

褚嬴说他都知道,说这话时眼神柔和,他极少用这种眼神注视我,可每当他这样望着我时,我便会升起莫大的委屈。好似那些掩埋在心底的伤痛有了宣泄口,便迫不及待冒尖希望得到关注,可我一方面希望能在褚嬴面前当小孩,一方面又并不希望他把我当成小孩。在这种复杂又矛盾的心理驱动下,我并没有借机向他说这些年我有多想他,那些伤痛也被我尽数压下去,压到心底最深的地方,不要褚嬴看到。他回来了,甚至是活生生的,能被别人看到的人,还有什么事不如意呢?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同时去厨房给褚嬴倒了杯水,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西瓜切好端上茶几,做完这一切后我抬起头,发现褚嬴不知何时已经做到沙发上,他怀里抱着我不知何时买回来的熊猫抱枕,捏着熊猫的耳朵抬头朝我露出个笑。

他不该朝我乱笑的,我想。

如果不是他朝我笑了,我肯定不会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通常不信奉这种论调,毕竟身边有个遇到点小事就爱哭鼻子的褚嬴,有他言传身教,我也不负众望变成个小哭包。褚嬴离开后几年里我很少掉眼泪,也许是眼泪在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掉过了,也许是学会了掉眼泪没用。总而言之,我忽然无师自通长成了世俗眼里的大人,直到褚嬴重新回到我身边,给我做回小孩的权利。

他伸手擦去我面颊上的泪珠,我便得寸进尺拱进他怀里。褚嬴的腰很细,被这层层叠叠的衣袍裹着还能有明显的腰线,他的腰实际有多细可想而知,那身绸缎面料的袍子也软,蹭上去能感受到银色暗线绣出来的花纹。以往我没机会碰到褚嬴,如今有机会了,得以牵住他长着棋茧的手,圈住他被衣袍勾勒出来的腰,他垂下来的长发落在我面颊边,摩挲出细小的痒意。我攥住他替我抚开发丝的手,闷声不响贴近他胸膛。

我察觉到褚嬴的身躯一僵,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一出,想躲开我。

可他没来得及躲开,被我抓准时机靠过去,耳朵靠在他心口出蹭蹭,我在心里偷偷数秒,等着听那声迟来的心跳。

我心想,他回来了,是活生生的,能别人看到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不如意呢?

“……褚嬴。”我轻声喊他的名字,语调里有压不住的慌乱和颤抖,他想把手从我掌中抽走,下一秒又被我紧紧攥住,我握得那么紧,好像怕他下一秒就变成云,变成风飞走似的,云那么轻,风那么远,我不要他变成我接不住,找不到的东西,我只希望他是褚嬴,能陪在我身边的褚嬴。

我问他:“……你的心跳呢?”




我等不来褚嬴的心跳,不管我固执地贴在他胸膛听多少次。

我问褚嬴,他想蒙混过关,解释得含糊不清前后颠倒。可我毕竟不是当年那个容易骗的小孩,尤其是关于他的事不可能轻拿轻放,我近乎是逼问他要一个答案,一个理由,一个解释,为什么他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手腕上被我捏得泛红的印记还在,却没有心跳,甚至没有呼吸。

我望着褚嬴的眼,他那双眼黑白分明,被注视久了总会显得有些鬼气,如今不知为何更重了些,他的眼自下而上回望我时,总让我觉得像是被捏住了七寸似的动弹不得。我向来都知道褚嬴长得漂亮,不是那种如今流行的漂亮,他的容貌经得起时间考验,这件事从他离开我后还能频繁出现在我梦里就能得到证实。如今我跟他对峙,他几乎被我圈在沙发里,下一秒我见他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凑过来在我唇角亲了下。

说是亲,但几乎就是一触而分,显然完成这个动作他就用了莫大的勇气,我没反应过来,褚嬴的目光也没有躲闪,他定定地望着我,像是志怪话本里那些会吸人精气的艳鬼般压低嗓音:“小光,你喜欢我,对不对?”

……他原先说他什么都知道,我却不知他何时连这一点都发觉,要知道这件事我都是等他离开后才意识到,才幡然醒悟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眼下他搂着我的脖子将这点直白挑明,我和他都没觉得哪里不好意思,我张了张嘴,最后很简短地嗯了声,仓促间完成一次表白:“我喜欢你。”

停顿半秒,我又接上话:“但是美人计没用,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问下去,直到你说为止。”

褚嬴大概没想到过去很多年我的脾气反而见长,确实被我这句话噎住,可他也没生气,只是有些无奈地劝我:“有些事你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何必非要问个水落石出呢?”

褚嬴的心比我细,也比我倔,他若是打定主意隐瞒什么事,便真的不会松口。我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垂眼跟他对视半晌,忽而道:“你走了之后,我跳过湖。”

褚嬴闻言,结结实实愣住。

“湖水很深,如果不是何嘉嘉在旁边,我大概就被淹死了。”我平静道,“后来我去找你,哪里都找不到,我就去兰因寺,在寺庙前跪了很久,可你还是不肯回来。回来之后我就不下棋了,我觉得是因为我对你不好不肯让你下棋,所以你才走了。”

他听到差点淹死时神色就不对,再听到后面跪寺门和不下棋时就已经不是简单的不对。我知道褚嬴心疼我,原先他在的时候就心疼我,这点我心知肚明,我只是想看看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能心疼我到哪步,说得通俗点,我就是在跟他卖惨。而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我发现褚嬴的态度松动下来,语调里带着哽咽出声:“小光,我不是……”

我飞快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我跟他说,我的确很想你,很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可如果这一切要以你的性命为代价,我宁愿不要。

褚嬴看我的目光里含泪,他一向比我要爱哭,这会抿着唇,眼眶红得像兔子,像是被我怎么了似的垂下眼。我跟他距离近,能看到他纤长的睫羽颤动了下,那滴泪似乎也要跟着掉下来,可其实没有。

我听到褚嬴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赌赢了,褚嬴还是心疼我。




他跟我讲起一个故事。

这大概是他第一个说得简短不拖沓的故事,大意是他离开后被带去地府,又因魂魄太轻入不了轮回,在地府浑浑噩噩过了很多年后,某天在黄泉边上遇到一位摆渡人。那摆渡人跟他要了两样东西做交换,答应将他送到他想去的地方。

“他说要我最重要的东西,可我最重要的是……,”他说到这时,掀起眼看了看我,跟着便垂下眼飞快将故事讲完,“我没有答应,他便自行取走了一样东西,大概就是所谓的心跳吧。”

褚嬴说完,见我久久不曾言语,便又出声安抚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与常人无异,以后只要注意些别被人发现——”

“不是,”我下意识出声打断他,“不是这样的,褚嬴。”

他茫然地停住话,似乎不懂到底哪里不一样,我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的地方,他的掌心压上去,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到一声心跳,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指,可不知为何没有抽出手。

我想到他挂在睫毛上,将掉未掉的眼泪。

我又想到他温柔地安抚我,说他什么都知道。

褚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也许知道我喜欢他,但他肯定不知道我宁愿用自己的心去换他回来,也不想让他去做这个交易。我是被神明偏爱的孩子,那又如何呢?也是我亲手让神明离开神坛,他不再愿意做高高在上的神仙了,他从云端下来,来到我身边,他是为我来的,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最重要的是我,他不愿意拿我去交换,宁愿拿他自己的心。

他交换得毫不犹豫,可我舍不得。

褚嬴维持着按住我胸口的动作,凑过来吻我的鼻尖。

“这里是我的心。”我听见他轻声说,“小光,我回来了。”

我能感觉我的心在他掌下跳动,一下接一下。

褚嬴抬手抚上我的脸颊,让我抬眸跟他对视。我撞进他眼中,如同掉进一片温柔的海里。

我听见褚嬴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地回应我。

褚嬴对我说:“以后,也不用跟我说回见。”




上一棒: @大逃猜.AI 

下一棒: @-九重渊- 

胡曰

【军阀晓x狐狸精菲01】之雨夜初遇

一个泥泞雨夜,为了避雨,郭啸天的队伍误入了山林深处的一座叫兰若寺的破旧寺庙中。

众人在屋内烤火时,听见香案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声。

几个胆子小的新兵被这哭声吓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的看向少帅,等待指令。

郭啸天心里虽然有些发毛,但毕竟身为少帅,要稳住军心,于是朝身边最得力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去查看清楚香案下有什么乾坤。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出来!”

话音一落,哭声果然停住了。只见一双苍白清瘦的手轻颤着掀起帘子。

手的主人是个年轻姑娘,长得倒是出尘脱俗,很是清丽,就是这大半夜的一身白衣,配上这披散的乌发,着实有些吓人。

“你是何人,为何大半夜在荒郊野外,又为何啼哭...

一个泥泞雨夜,为了避雨,郭啸天的队伍误入了山林深处的一座叫兰若寺的破旧寺庙中。

众人在屋内烤火时,听见香案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随着女人的哭泣声。

几个胆子小的新兵被这哭声吓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的看向少帅,等待指令。

郭啸天心里虽然有些发毛,但毕竟身为少帅,要稳住军心,于是朝身边最得力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去查看清楚香案下有什么乾坤。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出来!”

话音一落,哭声果然停住了。只见一双苍白清瘦的手轻颤着掀起帘子。

手的主人是个年轻姑娘,长得倒是出尘脱俗,很是清丽,就是这大半夜的一身白衣,配上这披散的乌发,着实有些吓人。

“你是何人,为何大半夜在荒郊野外,又为何啼哭?”

“官爷请见谅,我叫小倩,是山下猎户的女儿,来山上替父亲送饭,回去路上不小心崴了脚,只能困在此地,无法下山。听到外面雷雨交加,很是害怕,所以才哭起来了。”

郭啸天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倩,心有不忍,摆摆手让下属收起了枪械,退后到安全距离。

“别哭了,明日跟队伍一起下山。”

小倩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的郭啸天,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那小倩就先谢过官爷了。”

众人再次聚在火堆边,小倩默默靠着郭啸天的位置坐下了,一边梳理着湿发,一边打量着这位少帅:

这个男人生的可真好看,轮廓在火光的映照下错落有致,眼睛也煞是好看,怕是带回去姥姥都会舍不得立刻杀他~只可惜这样好的容貌,竟是个冰块脸:紧绷向下的嘴角和寒潭似的眼神,都让人觉得冷漠疏离。

郭啸天感觉到小倩直勾勾的眼神,侧过脸来盯着她,蹦了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小倩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说:“少帅,您生的可真好看,不知可有婚配?”

这句一出,手下们纷纷面面相觑,憋笑憋的很辛苦,窃窃私语着:少帅这是要惹上桃花了……

顶着天真无邪的眼神和仙气飘飘的脸,小倩此刻的笑容美的摄人心魄,郭啸天一时看的有些愣怔,但转瞬便醒过神来。

“尚未婚配,怎么,要以身相许?”

郭啸天轻挑着眉,眉眼含笑地说。

他笑的瞬间,眼睛里那汪寒潭犹如银瓶乍破,璀璨的星光倾泻而出,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小倩竟看的有些害羞了,支支吾吾的不再搭话。脑子里回响起姥姥的教诲:天下的男子皆是负心薄幸的……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敢再去看郭啸天。

长夜漫漫,众人都就地休息了。

还有一个人没有入睡:小倩。

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得抓紧时间动手,否则今日没法向姥姥交差了!

小倩蹑手蹑脚的走到郭啸天身边,蹲下来端详着他的睡颜。

想到如此貌美的男子,要成为姥姥的补品,一时之间,小倩竟有些不舍 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或许不是姥姥口中那种薄幸男子呢?”

有了这样的念头,小倩的视线落到郭啸天的嘴唇上,薄唇冷峻,呼吸起伏的瞬间,让人很想吻上去。

不知不觉,小倩的脸和郭啸天的脸越凑越近,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蓦的一下,郭啸天的眼睛睁开了!月光倒映在那双寒潭似的眼睛里,小倩顿时僵住了……



敛砚

当欧阳旭在紫极宫练成了魂穿大法

*顾盼文,欧阳旭是工具人。

*欧阳旭粉最好别看,可能会被气到。

——————————————————————————


在紫极宫当职的连月来,欧阳旭位处清闲,整日无所事事,便索性和抱一仙师一同修炼起了通玄秘术。


欧阳旭本不信鬼神,起初因每每想及自己中道而断的大好仕途,他便心有不甘,不甘则急火攻心、夜不能寐,身体也由此每况愈下,抱一仙师看不下去,便向他传授起了守一存思之道,称是能治病养生,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学着仙师的样子在宫内凝神打坐。如此数日后,身体果真变得轻盈起来,脑里神清气爽,他渐渐也信了道法之事,并向仙师求教起更深层次的通玄秘术。


不求教不知道,求教后欧阳旭被自己...

*顾盼文,欧阳旭是工具人。

*欧阳旭粉最好别看,可能会被气到。

——————————————————————————


在紫极宫当职的连月来,欧阳旭位处清闲,整日无所事事,便索性和抱一仙师一同修炼起了通玄秘术。


欧阳旭本不信鬼神,起初因每每想及自己中道而断的大好仕途,他便心有不甘,不甘则急火攻心、夜不能寐,身体也由此每况愈下,抱一仙师看不下去,便向他传授起了守一存思之道,称是能治病养生,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学着仙师的样子在宫内凝神打坐。如此数日后,身体果真变得轻盈起来,脑里神清气爽,他渐渐也信了道法之事,并向仙师求教起更深层次的通玄秘术。


不求教不知道,求教后欧阳旭被自己修道的潜力吓了一跳。他汲汲于官身,曾寒窗苦读数年,几度赶考几经落榜后,方才中了今科进士。而今他无心修炼,却一下大道将成,典籍中的术法他一学就会,抱一仙师钻研通灵术大半年也未得其要,而他仅是扫了眼籍中口诀,默背出来,便抵神通万物之境。


于是,欧阳旭沉迷起了修道之事,精进速度极快,但也由于境界攀升过快,魂基不稳,走火入魔之事更容易发生。


那日晚上睡下后,许是他心里仍渴盼惦记着青云仕途,竟梦到了那位曾在紫宸殿外、马车窗外见过的年轻五品官,欧阳旭想知道他是如何能晋升得如此之快,便于梦中对该人下了通灵咒,此人的记忆很快如走马灯般展现在欧阳旭脑海里,他知晓了他的名字顾千帆,是位皇城司副使,立功无数,继续往后细看时,欧阳旭愣住了,他竟在此人的记忆里看到了赵盼儿。


施术者将通灵咒施于人时,可以看到这人的生平记忆,但并非所有的记忆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是只能获悉此人有生以来无法忘却的、内心极看重的事情。


而赵盼儿竟然被这样一位高官所看重,欧阳旭觉得不可思议,循着有关赵盼儿的线看下去后,他的这份不可思议转为了一股难言的嫉恨,他看到他俩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模样,看到他们牵手漫步、相拥亲吻的场景,甚至连那鱼水之欢、巫山云雨之事都一幕幕清晰得彻骨,而这一切竟是在他离京后短短几日内发生的,在他千辛万苦翻越寒山之时,在他于破道观中度日如年、罹患重病之际。


一团火在欧阳旭的心口炸开,耳畔似有恶风邪祟在尖锐地嗡鸣叫嚣,“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是他们害得你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让你在偏远之地受罪,而他们却身处繁华过着神仙眷侣般的快活日子。你愤恨吗,你甘心吗?!”睡梦中的景象剧烈动荡摇晃,欧阳旭在天旋地转中终是受不了,歇斯底里地大喊。


“我不甘心!”


撕裂拉长的尾音在漆黑的梦境里撕开了一道血口,一切动乱景象收束,化为一片宁静的虚无,欧阳旭被那血口外隐隐透进的光亮吸引着走近,在掀开口子、剥离黑暗后,他睁开了眼。头顶的帐幔让他感到陌生,他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并非自己在宫中居住的那间。


正走动察看着,有人敲了敲门,朝房里的他道:“头儿,您起了吗?司公有要事相见。”


头儿?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欧阳旭困惑至极,在房间里踯躅打转,行至案前,脚步猛然一顿,眼睛扫过那面铜镜时,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长着一张顾千帆的脸!


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很快冷静下来,推知门口的人是陈廉,而他现在的处境应该是因为昨晚走火入魔,机缘巧合下将通灵术导引向了另一绝术——魂穿大法。


理清头绪后,欧阳旭内心狂喜,这不正是天遂人愿嘛,他成了顾千帆,五品高官的身份唾手可得,若是他自己,争取奋斗个三四十年都不一定能有。还有盼儿,现在盼儿也属于他了,又何必艳羡旁人?于是他心安理得地当起了顾千帆,日子稍长,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顾千帆,从前的欧阳旭像五谷轮回之气一样被他放掉,不作一丝念想。




而此时,被迫换体的顾千帆则对欧阳旭的身体万般嫌弃,他只是晚上在府里睡了一觉,醒来就身处这穷乡僻壤的宫观里。问询了同在宫观的抱一仙师后,他明白自己被欧阳旭这杀千刀的施了咒,让两人灵魂互换了。他又急又气,担心欧阳旭仗着他的身份对盼儿做出些不好的事,他现在恨不得立马飞到东京把欧阳旭一剑杀了。


好在他经年鞠狱的理智尚在,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能换回身体,他答应抱一仙师若是自己身体成功换回,便赠予他黄金万两、金帛珠玉百箱。抱一仙师乐得眼都红了,立马窝身进了丹阁开炉造丹,旺火烧煅了整整三天,顾千帆越发坐不住脚,正要逼问仙师何时能好时,仙师才悠悠从阁里走出,递给他一个木椟。


顾千帆匆忙打开,看到内置两枚小小的赤丹:“这是?”


仙师不紧不慢地摸着长髯解释道:“此乃人元丹,你与他在同一时辰服下,便会神形激荡,魂归本原。但欧阳旭他道法高深,很难保证他不会再次施术夺舍,若是想让他再无法施术,则此丹还差一味火。”


“哪一味?”顾千帆急急问道。


“腹内焚烧者,人之欲火。”仙师见他神色不虞,继续道:“人元丹乃是半成内丹,以人身为炉,服用后于体内练气成丹,方见药效。此丹忌虚火,有道是‘丹砂入火则热而有毒,能杀人’,人一死,又何来施术之言?”


抱一仙师虽语气轻缓,话里却字句狠辣,顾千帆从他的神情中猜出他对欧阳旭应同样抱有除之而后快的心思。毕竟,欧阳旭仅用半月不到的时间,道行功力就已远超于修炼了几十年的他,这显然会对抱一仙师在宫观、朝廷里的地位造成极大威胁。


但仙师的话仍让顾千帆心存疑虑:“可他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万一浴火焚烧后,毒害的是我的本体……”


“这你大可放心,人元人元,必是作用于人之元神,只会烧得他自己神魂俱散。”


顾千帆放下心来,谢过抱一仙师后,便连夜启程前往东京。




欧阳旭没想到皇城司事务这么多,处理了快一星期还没处理完,休沐这天才终于得了空,他想去半遮面见见盼儿。


路上他惴惴不安,总担心自己的言行举止会被盼儿识破,但转念一想,谁能想到他欧阳旭这个落魄宫观官能练成魂穿大法?就算被怀疑了,他打死不承认,又能耐他如何呢?


他踏进茶坊,赵盼儿一眼就瞧见了他,欣喜地迎了过来:“千帆!”


说实在的,欧阳旭再怎么把自己当成顾千帆,这会儿听到盼儿如此亲昵地唤他以此名,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难受与别扭。从前她也是这般亲昵地唤他“旭郎”,可后来便成了冷眼生疏的“欧阳官人”。


“千帆,别愣神了,来这儿坐。”


无妨,无妨,他就是顾千帆,以后也一直会是。被唤“千帆”他应该感到高兴的。


欧阳旭顶着顾千帆的脸,笑着坐到茶桌前。


“盼儿,最近皇城司里事务繁忙,所以一直没空来看你,你别介意啊。”


“嗯,我知道。”赵盼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硌了块石头,从前顾千帆就算事务再忙,也总是跟着她,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近一个星期不来见她。这回许是遇上什么大事了吧。她思忖着,以此安慰自己。


“你上回说找媒人上门提亲,这事也要往后延了吗?”


欧阳旭正喝着茶,盼儿的这句话让他惊惶地手一抖,碗里的茶洒了一桌。他想起来了,顾千帆是说过要娶她为正头妻子,但他身为五品高官,怎么能娶一贱籍出身的女子,如今还是远近闻名的经商女,这要是传出去,有损他的官声啊!


“盼儿你听我说,我如今还不是真的五品,只是借绯而已,若想要再攀高阶,朝廷那头定会查得更严,若是知道了我娶一贱籍入良的商女,我的仕途定会受阻,更加寸步难行啊。”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欧阳旭瞧见盼儿蹙眉看着他,眼里晦暗不明,他知道她肯定还是在意,不愿意做妾,但现实如此啊,只要一次又一次有人对她这么说,她终会认命的。


他握住她的手,顿觉冰凉异常,想将其捂热,却被盼儿决绝地一把挥开,他出声安抚道:“盼儿,你向来贤惠,心肠大度,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你什么都好,只是在出身上差了一点,而身为士大夫的我,是不能有任何一点瑕疵的。你也不想成为我的污点,对不对?”


欧阳旭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语竟和上回同盼儿在茶楼喝茶时说的如出一辙。赵盼儿看着顾千帆的脸,又陌生又熟悉,这话语里的字字句句如利刃般插进她心口陈年的痂中,让那暗哑处再次鲜血淋漓。


“可你说过你不在意良贱之别,也不贪图什么身份地位,你说过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让我当你的正头娘子的。这些难道都是你的空头话吗?!”赵盼儿气得声音都发着颤,她那么相信顾千帆,在被欧阳旭骗过一次后,还能鼓尽勇气把真心交付,换来得却是更甚的伤害。


“我宅院的钥匙都在你手上,你想住就住,茶坊你想发展成酒楼,我也会大力投资相助,只要你稍稍委屈一下……”


赵盼儿听了不免冷哼一声:“想让我做你的外室,这辈子都别想。”


欧阳旭还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听赵盼儿往内堂一喊:“三娘,招娣!这里有条狗在乱叫,帮忙把他赶出去。”


三娘和招娣一个抄着擀面杖,一个拿起扫帚,便朝“顾千帆”当头迎了上来。欧阳旭不想自找没趣,忙躲出店外走了。


赵盼儿见他走了,眼泪才终于啪嗒啪嗒落在红木桌上,洇出了大片大片的黑。


孙三娘明白了,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顾千帆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这没良心的狗东西。我们家盼儿到底哪里不好啊,还救过他一命,待要定亲了又翻脸无情,背信悔婚,就他这样,注定孤寡终生。”


“就是就是,之前我见他还待姐姐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没想到是这等自私自利的小人,”招娣附和道,朝门外啐了一口,“果然狗随主人,陈廉跟着的主定是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当顾千帆从西京一路赶到东京半遮面茶坊门口时,见到的便是里面的人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光景,而且被骂的,还是什么都没做的他自己。


顾千帆披着斗篷进了店,他看到坐在偏席上的盼儿眼睛都哭红肿了,一滴滴眼泪直往他心坎砸下来,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扎得他心疼。他紧了紧拳头,等换回身体,他定不会让欧阳旭好过。


“掌柜的在吗?”


他现在生着欧阳旭的脸,若是直接露脸进来,定会同刚才的“顾千帆”一样,被扫地出门,他掩在斗篷宽大黑帽的阴影里,沉声打了个招呼。


“我们掌柜现在不方便,客官有什么需要的问我便是。”孙三娘从赵盼儿身边向他走近。


“我有重要的事要与你们掌柜商量,请她务必与我于楼上雅间一谈。”顾千帆低着头别过脸,怕她看清自己的五官。


“可她……”


“三娘。”赵盼儿打断了她的话头,三娘忍不住朝她担忧地看去。


“我没事的,”赵盼儿走过来,拍了拍三娘的肩,然后面对眼前的客官道:“请问客官何事相找?”


“我从茶客那儿得知,你们有意转手半遮面开酒楼,特前来商榷变卖一事。”顾千帆用一早从盼儿那得知的事,编了个借口。


赵盼儿不疑有他,便请他上楼一坐。


待二人进了雅间,顾千帆便转身把门掩上,随之将斗篷取下,面向赵盼儿。


赵盼儿刚一坐下,抬头便见到了欧阳旭的那张脸,又惊又怒:“欧阳旭?!你回来做什么?”


顾千帆朝她走进,想跟她解释,就见她连忙起身向后退去,赵盼儿嫌恶地瞪着他,敞开嗓子就要喊:“三——”顾千帆快步走近,捂住了她的嘴:“别喊,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赵盼儿被压到墙边,嘴里“呜呜”地想让他松手,顾千帆快速地解释说:“盼儿,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顾千帆!不是欧阳旭!你别被刚才那假冒‘我’人的骗了,他才是欧阳旭!”


顾千帆见盼儿停止了挣扎,便松了手,谁知一松手就听赵盼儿破口大骂:“欧阳旭,你怕不是被那一帮道士影响得脑子出了问题吧?”说着就要把顾千帆推出门外。


“我没疯,我真是顾千帆!是欧阳旭他对我下了咒,让我和他灵魂互换了,你想想方才他假冒我对你说的话,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会说出那种话的人吗?我说了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而且一定是明媒正娶,让你当我唯一的正妻。我也说过,我跟你一样,一旦认定就绝不反悔!”


“良贱之别、身份地位什么的,只有那狗屁欧阳旭会在乎,你上回斗茶时自己也说了,茶无论是身在钱塘山间,还是身在御园,只要茶汤凝香悠远,便自然会有赏味之人,我喝了你这盏茶,其他的就再也入不了我的眼,我恨不得这后半辈子都泡在你这茶里,浸烂了我也不后悔!”顾千帆越说越急,看向赵盼儿的眼神却始终真诚坚定。


赵盼儿心下微动,愣在原地看他。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还能说出更多。我是在你那赵氏茶坊遇见你的,你快被歹徒一刀砍过来时,我把你拉到身后救了你。在杨知远府上,你带我躲进池塘,又救了我一命。你总是各种跟我说不后悔不后悔,然后在我劝你的时候,你还咬了我一口。后来便是月老祠,你带我上船逃难,船上你给我熬粥,给我换洗身子,这些我都记得。在华亭的时候,你得知宋引章被骗,找我借钱,我没钱了就把我爹留给我的和田玉给了你,还有你现在头上戴的红珊瑚钗子,就是我在华亭买来,解开误会那晚我还亲手给你戴上了,还有,表白那晚我折了枝石榴花给你,以此暂做聘礼向你求婚,还有,红花报平安、黄花表思念的约定,我只说与了你这事,还有……”顾千帆接着巨细靡遗地讲下去。


“好了别说了,”赵盼儿打住他的话头,一步步走进他,伸手捏住他的脸,左看右看,“你当真是顾千帆?”


顾千帆哭笑不得:“可否信你家官人一回啊顾赵氏?”


“你瞎胡说什么?”赵盼儿下意识回道。


“我说顾赵氏啊,我有说错吗?我说要娶你,你也答应过,你自然就是顾赵氏。”顾千帆也下意识地回道。


说完这话,两人皆是噗嗤一下笑开了。


“这回总该信了吧。”


“嗯。”赵盼儿眉眼含笑挽上他的臂弯,娇娇地晃了晃。


顾千帆看着她复又绽开的笑颜,忍不住低头想吻上去,就要吻上那粉嫩唇瓣时,却被一双柔荑截了胡,嘴唇抵在了赵盼儿的手心,他欲求不满地拧起眉看她。


赵盼儿带着笑音道:“别,我现在对着你这张脸,实在亲不下去。”


“也是。”顾千帆悻悻地住了嘴。


“先说正事,你怎么才能换回身子?”赵盼儿严肃道。


顾千帆便把仙师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欲火?这不好办啊,又要让欧阳旭吃下人元丹,又要让他心生欲火。”


“我其实是想等他吃下换回来后,直接过去把他杀了。”


“不行,万一你还来不及杀他,他又对你下咒夺舍,你还是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他毕竟是官家亲封的醮告副使,你若没缘由地杀他,圣上必然会震怒,认为你在挑衅权威,你自己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赵盼儿担忧地注视他的眼,虽然皮囊不一样,但那双眼里的神色她确确实实只在顾千帆眼里看到过,锐利如鹰眼,却每每望向她时化成了一汪春水。


赵盼儿挠了挠额角,细想着:“如此看来,还是仙师的法子好,欧阳旭被自己的欲火烧死,对外只需说他是走火入魔、暴毙身亡,找仙师再一作证便是。”


“可现在的欧阳旭会对什么有强烈的欲望?他成了我,官品有了,钱权有了,他应该满足了吧。”


“呵,你以为他那么容易满足呢?今天他来找我还说,我这贱籍入良的商女身份会影响他升任五品,简直贪得无厌。”赵盼儿恨恨地说着,此时看着顾千帆那张欧阳旭的脸,都忍不住想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顾千帆被她看得脸上发麻,讪讪地别过了头。


“放心,千帆,我不会扇你的,我怎么舍得啊。”赵盼儿温柔地伸手抚摸过那张“欧阳旭”的脸,可嘴里却分明是要将他咬碎的语气,顾千帆被抚过的颊侧刺喇喇生出一片寒毛疙瘩。


赵盼儿又继续道:“我有一计,不过不走权谋,毕竟那不可控,万一给你的身份惹火上身就更不好了。”


“那怎么做?”


“你忘了?”赵盼儿拿着娇媚的眼风觑他。


顾千帆登时明白过来,厉声道:“不行!”


赵盼儿微愠:“怎么不行?周舍这一尝遍花香的人我都摆弄得了,欧阳旭我还拿捏不住吗?”


“我不是说你拿捏不了他,我是怕你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要是那欧阳旭把你……”顾千帆说不下去了,这时他都有想抽自己巴掌解解恨的想法。


“放心,我见好就溜,大不了你在我房外守着。”


“那也不行,他碰你一下我就难受。”顾千帆固执地撇下嘴角。


“那好,我现在更讨厌你顶着这身皮囊碰我。你离我远点。”赵盼儿刻意走远到房间的另一头。


“盼儿,我的好娘子,别这样。”顾千帆追了过去。


“别拿你欧阳旭的臭嘴跟我撒娇。”


“好好好,我答应你便是。”顾千帆虽柔声应下,心里却暗暗在想,等换完身体,他势必要让欧阳旭好好知道下,碰了活阎罗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赵盼儿上回毫不留情地把欧阳旭赶出了半遮面,这回要是想让欧阳旭招之即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她决定先诓他一计,找人给他传信,跟他说自己事后万分后悔,说他是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愿意为他放下身段伏低做小,想请他午后到家中一坐,喝杯和头茶。还用官品诱引,称自己这有一物件,事关清流后党中人欺上瞒下、结党营私的证据,只要他拿去献给官家,别说是五品,正一品都能给他升上去。


欧阳旭一听这话,忙搁下手头事,快马加鞭地赶到桂花巷,叩响了门扉。


赵盼儿早已恭候多时,领他进了小茶寮,让他稍等片刻,她这就现做茶来招待他。


欧阳旭在茶桌旁坐下,赵盼儿便转身进了厨房,碾茶时她暗中把那粒赤丹加了进去,细细研磨起来,点茶击拂后丹药的暗红就完全被纯白茶汤所掩盖,再加上茶沫咬盏咬得紧,喝时也难以发现碗底未能完全溶解的暗红碎粒。


“术业有专攻啊。”顾千帆悄无声息地潜入厨房,在她身边轻声赞道。


“你怎么出来了?别一会儿被他看见了,快藏好。”


“没事,想过来提醒你一句,这药效只有一时辰,见他喝完,我便立刻吞下药,你之后要在一时辰内达成目的,但若是场面难以控制了,你必须立马喊我。”顾千帆两手扳着她的肩,极其认真严肃地望进她眼里,“我可以不换回身体,但你绝不能有事。知道吗?”


赵盼儿咬着唇凝视着他,随即用力点了点头:“嗯。”



天气已入夏,院里热气蒸腾,欧阳旭等得有些口干舌燥,茶盏一上桌,他便喝了个精光。


“盼儿,我昨天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你能体谅我真是太好了!”


赵盼儿捏着帕子作欲哭状,拭了拭眼角:“千帆,我现在只有你了,昨天是我不成熟,没替你考虑过。回来后我仔细想过,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我有没有名分都无所谓,只希望我们能一直好好的。”


赵盼儿态度转变这么大,欧阳旭其实是吃惊的,但从顾千帆那获取的记忆来看,赵盼儿与顾千帆历经生死劫难,感情深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他们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自己和盼儿当初仅是止乎于礼,盼儿现下说出这番话倒不是不可以理解。


“盼儿,我想跟你一世白头,我会待你很好的,除了不能给你名分外,我什么都愿意为你付出。”


赵盼儿听了这话,只觉得耳朵脏了,但现下她不得不强忍下那股恶心劲儿。


“那你说的那物件……”欧阳旭待要细问,赵盼儿走过来打断了他。


“千帆,三娘她们现在都在茶坊忙活,”赵盼儿站在欧阳旭身边,俯下身,灼热的气息打他的耳廓上:“我为了见你,特意跟她们请了一天的假。”


“你……”欧阳旭有些讷讷。


赵盼儿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这欧阳旭不愧是死读书的,一点情趣都不通。


随即,她娇弱无骨地扭坐在他腿上,身体波浪似的与他胸膛曲线紧紧贴合着,勾在那颈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眼里还水润润地把他含着:“你不想我吗?”


欧阳旭从未见过有着这般柔情媚态的盼儿,从前的她在他眼里是温柔婉约的,会为他红袖添香、清水煮茶,在他负了她后,她又是倔强坚定的,会拿出契书与他约法三章,而如今……欧阳旭说不出那种感受,他只觉得脑里嗡嗡地,像狂蜂浪蝶在搔痒,全身都酥麻下来,一时间意乱情迷地想要溺死在她的温柔乡里。


“盼儿……”欧阳旭情难自禁地唤着她,手也忍不住在她背上上下抚弄起来。


而此刻顾千帆隐在他们身后树丛中,望着在欧阳旭身上软了又软的赵盼儿,手中握着的剑鞘也紧了又紧。有几次他实在按捺不住,迈步上前,却见盼儿递给他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他才堪堪住了脚。


赵盼儿把脑袋折在欧阳旭肩头,眼睛却与远处的顾千帆对视着,她软绵绵地哼以他的名“千帆,千帆”,勾得欧阳旭彻底失了理智,更是在顾千帆的心里击起了千层浪。欧阳旭粗粝的手掌顺着她身下探去,赵盼儿见势躲开,把他从凳上拉起来,纤长手臂像碧玉吊坠般自他脖颈挂下:“我们去房里好吗?”


欧阳旭全身红得要烧起来,喉里难耐地漏出个短促的音,“好。”便将她打横抱起,直往那间正房走去。


顾千帆连忙跟了过去,见他们阖上门,便在门上的窗棂纸戳开一口,往里观望着。


他看到欧阳旭把盼儿轻放床上,紧接着便急急解下腰带扑向她,想替她宽衣,盼儿从床上笑着逃开,又被他从身后抱住捞回。短短几个来回的时间,顾千帆只觉得漫长得多待一刻都是无尽的折磨,尽管知道盼儿是对欧阳旭逢场作戏,他还是嫉妒得快要疯掉,箍着窗棂的手一直使着狠劲,似要将其生生掰断。


在欧阳旭又一次伸开长臂捞赵盼儿时,竟将她一侧的衣裙剥了开,半截光滑柔嫩的酥肩露了出来,赵盼儿慌了,躲闪不及,便被欧阳旭欺身压在床上。


不能再等了,顾千帆拔剑破门而入,正要朝欧阳旭当头劈下时,发现欧阳旭已在盼儿身上一动不动——赵盼儿拿着匕首刺进了他的肩头。


欧阳旭怔然地松开她,随即整个人弹坐在地,那张“顾千帆”的脸抽动着,血色尽褪,额前密密麻麻冒起了冷汗,他的手没去捂住肩头漫溢的血,而是死死按住自己的腹部。在一旁提着剑的顾千帆也突然头晕得厉害,就快要支撑不住这“欧阳旭”的身子。


赵盼儿万分忧惧地看着他俩,她知道是丹药起作用了,两人正魂归本原,此时万不能贸然上前,于是她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晕靠在墙上,一个则倒地捧腹打滚。


很快,情况发生逆转。倒地捧腹的顾千帆慢慢撑墙站了起来,而晕靠在墙上的欧阳旭则蹭着墙滑落,在地上痛苦地扭成蛆。


顾千帆捂着肩头的伤,第一时间快步走向赵盼儿,左右检查她是否没事。


在他看向她的那一眼,赵盼儿可以很确定,这是真的顾千帆,是她的千帆。


眼泪倏地淌落两行,她像只铩羽的鸟儿一样扑进顾千帆的怀里,满心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好了好了,我回来了。”顾千帆帮她理好凌乱散开的衣裳,慢慢捋着她哭得一颤一颤的背,安抚道。


倒在地上的欧阳旭正被欲火烧得心肝脾肺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盼儿……救我……我好疼……”


赵盼儿抹去眼睫上挂着的泪,离了顾千帆的怀抱,转身面对欧阳旭时,她神色陡然一变,带上剜骨般的森然,一步一步朝欧阳旭踏去,像是要一截一截踩断他的脊梁。


她蹲下身,俯视着他:“欧阳旭,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我怎么没看见你身上有伤?这里可没有人对你动手啊。”赵盼儿看着他五官愈发痛苦地拧作一团,她嘴角便舒展得更开,这大快人心的感觉真是让她从头舒服到脚。


“盼儿……我爱你……救救我。”欧阳旭把头在地上一下下地磕着,乞求着她的怜悯,两只手伸过来试图抓住她脚腕。


赵盼儿倒也不怕,反而狎昵地凑近他,贴着他耳根说道:“你哪是爱我呀?你爱的永远只是你自己,你爱你的官身,爱你的名利,爱你的权势,我怎么配得上你的爱?我不过是一个贱籍从良的商妇,是污点,是绊脚石,你呀,还是离我远点好!”说完,赵盼儿狠狠地给了他一脚,欧阳旭滚撞在墙上,吐了一地的血。


顾千帆抱臂在旁观看,见盼儿戏耍完了,便上去往欧阳旭嘴里又塞了颗丹药,只不过这颗并非赤色的,而是纯黑的。欧阳旭怕得直哆嗦,牙关紧咬着不松,药丸没喂进去,咕噜噜滚落在地,裹了一圈的灰。


顾千帆同样笑嘻嘻地对他道:“这是能保你一命的救命药,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终是一死,自己决定吧。”


欧阳旭这会儿已经疼得快要晕厥,没精力去细想,真把这枚药当做救命稻草了,捋直舌头湿漉漉地便往地上舔去,将那丹药卷进嘴里咽了。


吃完他果真觉得疼痛缓解了,痛苦喊声也轻了许多,随后迷迷糊糊地晕睡了过去。


“这真是救命药?”赵盼儿疑惑地看向顾千帆。


“这是我们皇城司特制的回气丹,能保他一丝命。”


“救他做甚,让他自作自受去呗。”


顾千帆笑着搂住她:“我自有用处。”


事情结束后,顾千帆用驿马将答应抱一仙师的黄金珠玉等送去了西京,并从仙师那要回了一份切结书,递与了官家,官家得知欧阳旭做出此等无良勾当,当即震怒,说要“斩立决”,顾千帆顺势请令让欧阳旭全权交于皇城司处置,官家同意。


随后,在皇城司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欧阳旭被绑在台柱上,像条丧家犬一样披头散发,苟延残喘着。


几个司役用水浇醒他,顾千帆走近,手里转着把寒锋如雪的匕首。


“从哪儿开始好呢?”


“我记得先是这腿。”顾千帆气定神闲地吐了口气,手下的刀却已入木三分,欧阳旭的惨叫响彻整个牢狱。


“其次是胸膛。”


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哀号。


“再其次是脖子。”


刀下的身体痉挛抽动。


“然后是手。”


硬器与骨头相撞的闷脆声,像是菜市里剁排骨的声音。


“最后是龟首。”


欧阳旭蓦然抬眼看他,把头摇成波浪,眼泪鼻涕血水糊了满脸,但终是以凄厉的叫声了结了。


“喂药,从我刀插过的地方开始向外,一寸寸凌迟。”


“是。”


欧阳旭不知道后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死前他一直想着一件事。


若是他当初安安分分当个道士便好了,兴许还能成为一代宗师。







(完)



边城_

【白撒/七夕接龙:未时】角衍AU/年少无为(上)

#同性合法 《一生所爱》背景设定 时间线略混乱


#白rap×撒微笑 掉落晨鸥 微all撒友情向


#七夕贺产物 本篇5500左右 无营养偏意识流


#NZND勇敢飞 MDZZ永相随!


*写手复健产物 看官见谅


00.


“我们当然年少。”


01.


后来坐在一起回...




#同性合法 《一生所爱》背景设定 时间线略混乱

 

#白rap×撒微笑 掉落晨鸥 微all撒友情向

 

#七夕贺产物 本篇5500左右 无营养偏意识流

 

#NZND勇敢飞 MDZZ永相随!

 

*写手复健产物 看官见谅






00.

 

 




“我们当然年少。”





 

 

01.

 

 

 

后来坐在一起回忆的时候,撒微笑和白rap发现,他们几个当年,是做过些很不符合身份的混账事的。

 

“这样都能成宇宙顶流,只能证明我天生丽质呗。”撒微笑端起奶茶,笑嘻嘻地惯性自夸。

 

手腕被白rap截在一半,后者慢悠悠地抢过那杯奶茶一口气喝干净,“可不嘛,而且还有我。”

 

撒微笑没听见那句话,盯着空杯子发出笑容逐渐僵硬的声音。

 

 

这一年他们三十二岁。

 

 

 

 

02.

 

 

 

十年演唱会之后有个奇迹般的工作空档期,两人就是在此时窝在已经打扫干净的23号路房子里,新换的布艺沙发上堆满软垫,俩人歪在上面哈欠连天,时不时无聊地戳一下对方的脸。

 

撒微笑和白RAP的经纪人都觉得他们两个简直是疯了。

 

NZND在十年演唱会后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热潮,普威CP在后台拥吻的照片也毫不意外地流了出去。无人费心去回应巨大争议的同时,所谓流量自然也达到了顶峰。对于两个三十岁的男艺人来说,这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就在经纪人连夜赶日程表打算安排通告的时候,白rap和撒微笑打电话来,要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

 

“不行!”

 

 

经纪人们的怒吼仿佛还回荡在撒微笑耳朵边上。他揉了揉眉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白rap怀里,颇有内疚感地说了一句,“我觉着咱这么家里蹲不是事儿。”

 

白rap立马捞起手机,“那去哪旅游?”

 

“......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几点了?”白rap突然打断话题,想起他们没在家里放个钟确实是个古老的失误。

 

“五点多,怎么?”撒微笑窝得头昏脑涨,但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你爱吃夜宵吗?”

 

“?你还用问?”

 

“不用问,所以,撒撒......”白rap的声音懒懒的,与他起身的迅捷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就夜里再吃饭,我们可以做点好几年没做的事,可能有点生疏,但是你得相信我.....”

 

撒微笑的抗议声被他用手尽数捂回去,窗外日头尚未西落,随着“刺啦”的扯窗帘的声音,屋子里再也安逸不下来了。

 

 

 

 

03.

 

 

 

白rap在厨房煮面,长筷握在他右手里,挑动着锅里的面条,他左手飞快地在屏幕上划着,把相册翻了个底朝天。

 

找到了。白rap看着这张画质不敢恭维、却是他仅有的撒微笑女装照,手里的筷子都不由得转的快了几个频率。

 

今天是不行了......再搞下去微笑非得炸毛把他踹下床不行......虽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

 

来日方长。白rap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手忙脚乱地把锅里差点坨掉的面捞了出来。

 

 

 

“渣男!就不该让微笑哥哥跟你复合!我看你就是馋他身子!!”何美男的怒吼从电话那头喷射出来,白rap把话筒放的远了些,然后冲回嚷,“我爱他才馋他,你个单身狗不懂!”

 

“白、rap!”

 

 

撒微笑:很遗憾,我觉得我持美男相同观点。

 

白rap:场外人士及当事人意见无效。

 

撒微笑:你都去学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04.

 

 

 

白rap说,“我觉得咱俩,啊没,我,干过的混账事太多了。所以得去干点正正经经的。”

 

 

 

 

05.

 

 

 

 

撒微笑曾经以为自己是很能怼人的,直到他遇见了魏全能和白rap。

 

白rap曾经以为自己是很高冷的,直到他遇见了陈舞蹈和撒微笑。

 

NZND曾经以为爱情是很甜的,直到撒微笑和白rap谈了恋爱,他们依然这么以为。

 

直到撒微笑和白rap结了婚,他们就一起骂了一句。

 

 

他妈的,感情。

 

 

 

跟着骂人的撒微笑和白rap都知道这话半点屁用没有。但他们还是得把日子过下去。

 

 

 

 

06.

 

 

 

他们结婚第七年的时候,白rap学会了抽烟。

 

烟在这行里算禁忌,魏全能听说这事的时候差点没当场给他个耳光,就连性情一向温吞的晨唱跳都吓的一激灵,苦口婆心地跟他当起了专业护理医生。

 

我有分寸,大不了就烟嗓呗,这是唱rap又不是唱戏。

 

你把唱歌当什么了?魏全能揪着他的领子,僵持了一会儿又放下,操着东北腔冲他笑。是,钱挣够了,不爱干了,就差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对呗?

 

白rap差点把那个耳光扇回去。

 

 

讲真,白rap不喜欢烟的味儿,哪个牌子哪个口味都不喜欢。但同样效果的话相比之下他更讨厌宿醉的头痛,啤酒白酒红酒虽然香醇热辣,后劲儿却都一样大。酒量好得惊人的他十分熟悉清醒而困倦的感受,头痛欲裂,胃火灼烧,而后意识清晰得可怕。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倒并不总是撒微笑。他记起自己染金色头发的时光,衣服上挂着一堆叮叮当当的金漆佩环。他那时候不懂浪漫,拥有一切二十岁青年该有的不该有的美好品质,再把它们发挥到极端:他才华横溢,他隐藏善良,他言语刻薄,他自标清高,他年少轻狂。

 

他笨拙地直接地去爱。

 

而后再失去。

 

如果醒着想到这里,白rap就会点一支烟狠狠地吸上一口,呵出一片烟雾后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再端起准备好的药碗一气儿喝干净。

 

药是凉到底的。

 

 

白rap想起年少的爱其实是不清不楚的。即使如今他也认为多种因素混杂而成的感情同样是感情,爱就是爱了,管它因为什么呢。但他依然得承认年少过多的冲动骄傲和热情多半不会给这段感情带来好结果。

 

他那时候明白小王子的骄傲,对方也一样。于是匪夷所思地,骄矜的两个人总是抢着先认错:于是在队友们面前,不耐烦的白rap仍然宠溺地看着撒微笑唠唠叨叨严里带皮的一举一动,好脾气的撒微笑仍然收拾着白rap身后的一堆烂摊子。

 

于是NZND说,爱情很甜。

 

 

其实爱情是苦的。差不多每个到了年纪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一点。只不过在吞下自己苦果的同时,总是怀着热切的希望或者说是妄想:这样东西总归是真的,别人还能过得很好。

 

 

它是杯毒药,大概永不见底,比烟酒嫖赌都害人不浅。白rap这样说。上瘾是人活着从来无法自控的东西,一点甜头就能诱捕出一条命来。

 

就像他。

 

白rap最喜欢看撒微笑笑起来的样。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偏黑的肤色就亮起来,照清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和咧开的嘴角。不论生了怎样的闷气,瞅见他这一眼,就像啥事没有一样了。

 

因此对自己暴脾气了如指掌的白rap满怀了信心,他相信自己这次一定能走下去。只是他还年少。

 

年少的好处在于执拗的坚持,被称为毅力的东西或许超乎想象。年少的不好处在emotion的简单,爱或不爱,快乐或愤怒,幸福或心酸。以后的以后他会明白还有种叫无力,疼得不想再维持,喜欢得不想永远放弃。

 

 

 

07.

 

 

 

他们结婚第五年的时候,周年活动是他们一年半以来的少有的见面。

 

活动结束后撒微笑接着去拍剩几场的戏。白rap记着他已经许多天没有消息,他按开聊天界面愣了半天,一个语音电话给撒微笑打了过去。

 

他觉着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鲁莽过了。虽然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些年,条条框框乱七八糟他都没在乎过,但必备的着想礼貌也是有的,像这样没看钟就call过去的,确实不记得了。

 

撒微笑接听得很快,声音里带着惯有的下戏的疲惫。

 

“怎么?”

 

 

白rap是突然想去看看他。

 

他的新单曲发行工作刚刚圆满结束。看看日程算日子才发现两个人都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

 

这不是个好年头。国内突然爆发的传染病疫席卷大江南北,给行业带来的影响不可估量。当时做完活动撒微笑便急匆匆地登上了回剧组的飞机,转过几天就传来了疫情扩散的消息。眼下交通检疫都把控得紧,白rap想着还是自己稳稳妥妥地去,不招来什么麻烦才好。

 

“回头杀青告诉我一声,我去那找你。”

 

撒微笑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别了吧,”他说,“太麻烦了。”

 

白rap的心动了一下,他逻辑混乱地解释了几句,仿佛看到撒微笑在电波另一边点头,“那行,到时候我告诉你。”

 

于是他也点了点头,道了告别把电话挂了。

 

 

有那么十来天他没收到撒微笑关于杀青时间的消息。

 

是有一日机缘巧合,白rap和同在剧组的王八卦扯了几句闲天,王八卦笑嘻嘻地发语音,“哥回头你过来,我请你和微笑哥吃饭哈。”

 

白rap顺口就问了出来,“那你们啥时候杀青啊?”

 

“啊微笑哥没跟你说吗?我们剧组都完事散了十多天了吧。”

 

“他......他说了。”白rap扯出一个没人看得见的笑容,重复地打到,“他说了,我忘了。”

 

 

 

08.

 

 

白rap没有告诉撒微笑这件事。

 

对话结束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白rap随后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连咨询带思考,撒微笑为什么要骗他。

 

白rap发现自己的情商是真的很差。晨唱跳说,如果你还有点常识,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形势这么严峻,道这么远,跟你担心他一样,他难道不担心你吗?他只不过待在临时的酒店里,你去了的话,会给他带来多少负担呢?

 

 

白rap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负担,想不明白撒微笑的担心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仍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他。

 

可他最终没有去问撒微笑。

 

 

在他们的下一次对话里,时间显示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有那么几分钟的无话。白rap把它打破,他说,早点睡吧,不用拍戏了也别熬夜。

 

撒微笑看上去有点懵,一个单字音的“啊”。

 

随后他说“好的”。

 

“晚安。”

 

 

 

可是他们关了手机,谁也没有入睡。

 

 

白rap仍然在深夜里去想他年少的时日来。想那时候他做的混账事,想那时候撒微笑究竟是如何答应和他在一起。

 

他想起塞进他怀里的那盒糖,撒微笑人生第一次危机时的第一个吻,他第一次探班时轰走的记者,和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失败的求婚。

 

他搜遍剩的不多的记忆的每一个角落,确实没有找到撒微笑说的那句话。白rap觉得许多情侣说的那些数不清的美好回忆都是假的,自诩记性好如他,到现在也只能想出撒微笑的模样来,许多时候他说的什么话,连模糊都算不上的不记得了。而那些带着尴尬的愤怒的心酸的却都能清清楚楚地映现出来。

 

他们确实都不是擅长言辞的人。

 

确实连逢场作戏流连花丛都不会,有时候白rap会想这是不是他们谈的恋爱太少的锅,如果他们不是彼此的第一个爱人,也许就不会接收到一个毫无经验的,而后伤痕累累的自己。

 

很多时候聊天会尴尬,紧赶慢赶的约会也可能迟到,或者被厌烦的狗仔扫兴打断。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过什么,也并不会因为这些事而介意。但所谓的浪漫有时还是想矫情地追求一下,就像他记起撒微笑有一次下戏后问他,“咱俩好像还真没吃过一次俗气的烛光晚餐。”

 

白rap当时的回答是,“那今晚去一次好了。”

 

 

 

09.

 

 

当然他后来还是去找他。他们在酒店的房间里度过了还算沉默的一夜。

 

 

 

10.

 

 

 

撒微笑记起前两天何美男跟他讲,团里的人约一次饭吧。

 

“我问过了,大家档期都不忙,也都在国内,一顿饭的时间都能挤出来。”

 

“啊我没问题,”撒微笑匆匆扯了张日程表看了一眼,抓起旁边的笔把一个广告划到了下周。

 

“rap哥哥呢,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估计是又忙忘了。”

 

“他啊......”撒微笑忽然语塞,而后有些头脑空白。“他最近是挺忙,我问一下吧。”

 

 

白rap接了他的电话。

 

“怎么了撒撒?”他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熬夜性沙哑,说明了他熬夜写歌的行迹,撒微笑舌尖翻滚了一下,

 

“你又没休息?”他问。

 

“灵感来了打不住呗。”白rap笑着,“怎么啦?撒撒心疼我啦?”

 

听了这撒微笑就也笑起来,“心疼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跑过去按你睡觉了。”

 

白rap在那头打了个哈欠,说好。

 

“所以有啥事吗?”

 

撒微笑无由的就有些闷,“没事就不给你打了?”

 

“哎不是不是,撒撒你怎么跟小姑娘似的,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个呢。”

 

“不在乎不在乎,你才小姑娘......”

 

“所以撒撒什么时候穿女装给我看?”

 

撒微笑听着白rap笑,又气恼又想打他,一个滚字出口,白rap才收敛了些。“是美男给你电话打不通,叫大家约个饭。”

 

“啥时候。”

 

“这周吧,你看能不能临时挤时间。”

 

撒微笑突然想起什么。

 

“咱俩也好长时间没见了,顺便见见吧。”

 

“......哦。”

 

白rap突然很突兀地来了一句。

 

“对不起啊。”

 

“啊?”

 

“我忙过这一段就回家。”

 

撒微笑假装听不出白rap声音里从来掩饰不住的心虚,“没事,说这个干嘛,你回来了我也回不了,快过年了忙着呢。”

 

“行,那就再说,你记着穿多点,出门别忘了带胃药,带了不许不吃,算了我给你助理再发个信息......”

 

“忙你的去吧。”撒微笑打断他的碎碎念,顺手把电话挂了。

 

“美男,白白说他没问题,你安排吧。”

 

 

 

11.

 

 

 

他们的生活没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他们都挺一样,听的看的最多的是鸣笛,蒸汽,机窗两侧的蓝天白云,闪光灯,话筒,录音棚摄影棚,花花绿绿的服装道具。

 

他几乎都不记得。

 

 

刚和白rap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恍惚,他们的相处究竟和从前的团员有什么区别。或许有那份撕心裂肺的感情在,或许有很多个吻,耳鬓厮磨的接触,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爱。

 

“白白,你为什么知道你很喜欢我?”

 

“我就是知道。”

 

白rap向来不讲道理,但撒微笑以为他自己在这方面也好不到哪里去。有次大主唱正襟危坐地问微笑你到底看上rap哪一点了,除了长得帅以外这全身上下还有一点儿好吗?

 

“你瞅瞅他这暴脾气,我可不信没跟你撒过。”

 

“那倒是,但是我不正好脾气好吗?”

 

正正经经地让撒微笑夸夸白rap,说说情话,他可真是上不了台面。

 

 

其实圈里的人都明白,舆论这种东西除了倒胃口坏心情以外,是屁事不管的,可是终究会伴随他们生涯的方方面面,而所谓因绯闻而生出的感情裂痕,大多也早就有了即将冲出的波澜。

 

 

就像撒微笑也不明白他那时为什么要骗白rap。

 

那年他二十六岁。那年贾天王还没去世,他自己的事业也如日中天。那时他觉得自己还不算不年轻。

 

可他发现在感情上他已经提不起很多的热情,或说是他所认为的“热情”。白rap也一样。就像他理所应当的觉得这么特殊的时期无论从哪一个理性的角度来考虑,白rap都不该孤家寡人地巴巴跑来看他。

 

可他忘了感性的角度。

 

在很多评价里他们都是感性的人,但大概只有撒微笑解释得清自己大多数时候理性的可怕,于是他在电话这种即时通讯里下意识地编出一套说辞,下意识的说,别来了吧。

 

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在骗他。

 

于是冷静下来后他还是做出一样的选择,自认理性,却完全没有想到其他很多种可能,比如弟弟或其他很多人会无意的把真相告诉他。

 

即使这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次次在对话里含混过关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12.

 

 

他们还年少。

 

因为年少而不懂浪漫,因为年少而幼稚可笑,因为年少而容易疼痛,难以习惯。

 

撒微笑不爱敏感,但与对方一样都无所适从,束手无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