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鸟琊榜】脑洞第二弹!
(图长+图多注意)
P1 阁主的自我认知
P2 吃货的悲剧
P3 与众不同的「小」习惯
P4 论演员应有的自我修养
Tag: 蔺晨:你大爷的 | 林帅:你大爷的 | 我真是真爱不是黑
前作角色鸟设 续作亦已更新 请搜寻标签:【鸟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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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作角色鸟设 续作亦已更新 请搜寻标签:【鸟琊榜】
长相忆 (试阅)生子
长相忆 (试阅)
长相守完结了,我看小伙伴们都挺舍不得的,开个新坑好了,古风架空,酥胸靖王妃设定,生子情节出没。酥胸和景琰以前并不认识,也没有林殊,赤焰旧案什么的故事。梅长苏就是梅长苏,是一个全新的独立个体。会有人喜欢吗?
正文开始:
遥印人间冰雪样, 暗香幽浮曲临江。
识遍天下英雄路, 俯首江左有梅郎。
滁州山水,清丽峻秀。其中更有名山琅琊山,坐落其间。琅琊山虽不是甚么三山五岳般的名山大川,但却胜在幽静自在,奇峰怪石,悬崖叠嶂,飞瀑流泉,碧潭清涧。更有着终日飘飘渺渺的云海,笼罩着大半个琅琊峰顶,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更添几分神秘与婉约。...
长相忆 (试阅)
长相守完结了,我看小伙伴们都挺舍不得的,开个新坑好了,古风架空,酥胸靖王妃设定,生子情节出没。酥胸和景琰以前并不认识,也没有林殊,赤焰旧案什么的故事。梅长苏就是梅长苏,是一个全新的独立个体。会有人喜欢吗?
正文开始:
遥印人间冰雪样, 暗香幽浮曲临江。
识遍天下英雄路, 俯首江左有梅郎。
滁州山水,清丽峻秀。其中更有名山琅琊山,坐落其间。琅琊山虽不是甚么三山五岳般的名山大川,但却胜在幽静自在,奇峰怪石,悬崖叠嶂,飞瀑流泉,碧潭清涧。更有着终日飘飘渺渺的云海,笼罩着大半个琅琊峰顶,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更添几分神秘与婉约。
在这风景灵秀之地,举世闻名的琅琊阁就坐落在其上。琅琊阁为何物也?据说这琅琊阁,又号称是“百事通”。只要你诚心求问,琅琊阁自会开出价格。待你交足金帛,琅琊阁就会派人送出答案,一定是你想知道的内容。但若是琅琊阁不愿回答,你就是将这全天下的财富都拱手让之,人家也自不屑一顾。
因此百年来,琅琊阁的金字招牌一直在江湖和庙堂中流传,经久不衰。
而现在,琅琊阁中不仅有阁主、少阁主和他们招收的学子学童,还借住着一位名动天下的麒麟才子,江左梅郎。
梅长苏。
那么,这梅长苏又是何许人也呢?
据琅琊阁放出来的消息,梅长苏是天下第一大帮派江左盟的宗主,又是满腹经纶才学,堪称麒麟之才。
得之,可得天下。
在琅琊山一个半山腰处修建的亭子中,有人面对着层层叠叠的山路,瘦削的身材隐藏在宽大的白色袍袖之中,山风吹来,如瀑的乌发随风飞起,他并没有束发,只是松松挽就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支玉簪斜斜插在发间,更显得温润如玉,姿态清雅。
“长苏。”另一人含笑唤他名字。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琅琊阁少阁主,蔺晨。不过此时这别人口中年轻有为的少阁主正半躺在凉亭的凭栏上,手中执着一壶快空了的酒,面前一只啃的乱七八糟的烧鸡。“这酒新酿,味道好的不得了,你真的不要来一口?”
梅长苏微微摇摇头:“我身子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蔺晨闻言,随即竖起轩眉:“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身子弱!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便要好好注意保养将息着些。可你呢,却非要把自己掺和到那些个破事儿当中......现在时机还早,你要是后悔,此时抽身,尚且来得及。”
梅长苏脸上绽放出一个笑意:“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此时再谈抽身,谈何容易?再说,这是我一早就想好了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为之筹划,付出了不少的心血。蔺晨,你懂我的,隐居山林,避世一世,这不是我梅长苏的本心。”
“罢了罢了......我知道,我劝不住你。我要是能劝住你,我一早就打消你这个念头。琅琊阁有什么不好的,风景秀丽,清净逍遥,也没有那些个凡夫俗子来打扰我们。我们就在这里住着,喝喝酒,下下棋,看看书,我去搜罗了全天下的美食给你带回来,你就这么陪着我,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离开,非要去淌金陵这趟浑水,还要......还要把你自己这个人,都一起搭进去?长苏,我真的想不明白。”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是我身为人字的使命和任务。蔺晨,你知道的,我家原本是金陵城内的世家大族,若不是因为当年吏治昏庸,帝王无德,世道混乱,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百姓流离失所,饥寒交迫。我家也不会那么快的酒衰败倾颓,家破人亡。从小时候起,我就立志,长大后要做一番事情,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现在时机到了,也该是我作为的时间了。”
可是看着蔺晨脸上的表情过于哀怨忧伤,梅长苏还是内心不忍,又柔声劝道:“不过你放心,我答允了你的。此番下山,等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我就会抽身而出。以我的能力,你还怕我无法全身而退吗?到那个时候,我必会遵守我们的约定,重回琅琊阁,与你游山玩水,再不问世事了。”
听梅长苏如此说,蔺晨脸上才恢复了一丝笑意,一仰头,将壶中之酒一饮而尽,口中直喊“痛快”。
看着面前的梅长苏斯文俊秀的面容,还有他那认真而有些伤痛的神情,蔺晨心中便是再有不满,也无法对面前之人发泄出来了。“我说不过你,总是你赢。不过长苏你记住,你答应过我,一定要抽身而出,回琅琊阁的。”
两人身后,是琅琊山上的层层云海,伴随着夕阳落日的余晖,将山坡染得一片金黄,不似人间,浑然没有一丝烟火气。
此时,一个小童突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朝蔺晨行了一礼:“少阁主,山下有人求见。”
“是谁。”
“是靖王殿下。他说,按照琅琊阁之前开出的定价,他回去准备,如今已将东西带来。希望阁主能遵守之前的约定,让他......”说道这儿,小童不由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梅长苏,方才继续说了下去。“让他能够求见一面麒麟才子。”
蔺晨伸手接过小童递上来的东西。是一个触手轻软,工艺精良的锦袋。打开锦袋,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再打开盒子,一颗光洁莹润的珍珠便展露在眼前,触手生温,满室生辉。
的确是一颗品相不凡,价值连城的宝珠。
“靖王殿下说,琅琊阁开价明珠一颗。为表诚心,他便亲自前往东海,下海打捞获取,终于寻到了这颗最为不俗的珍珠,愿将其相赠麒麟才子,以求才子能以解心中之惑。”
蔺晨鼻端哼了一声,随手将装着珍珠的小盒子抛给了梅长苏。梅长苏接住,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了起来。
“这个靖王,倒是对你上心的很。你要什么,他便巴巴地给你寻了来了。他来的也可真够快,本来想多留你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恐怕竟是不能够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梅长苏的面上看似十分平静,可他微微颤抖的声线,和他宽大衣袖下紧握着的拳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
“你去回了靖王殿下,先请他在客室稍候片刻,我随后自会与他相见。”
“是。”小童行了礼,退出了凉亭。
【靖苏】青青子衿
又是下雪的天。
萧景琰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山上了。自十三年前起,他被驱使着辗转于各地之间,回京的日子并不多,也就再没什么时间来这周边走走。
今日他是突然想起要来的,这座山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有一座寺庙,唤作天安寺。不大,也不出名,就这样在京郊静静地坐落了不知多少时日。萧景琰甚至怀疑当初林殊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是,这庙唯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以前他跟林殊来过。现如今的京城里,能让他想起林殊的东西已经愈发少了。祁王,林府,赤焰,这些都成了禁语,无人再敢提,无人再敢想。这么多年了,就连他们以前跑过的地方,以前爱去的铺子,以前看过的景色,...
又是下雪的天。
萧景琰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山上了。自十三年前起,他被驱使着辗转于各地之间,回京的日子并不多,也就再没什么时间来这周边走走。
今日他是突然想起要来的,这座山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有一座寺庙,唤作天安寺。不大,也不出名,就这样在京郊静静地坐落了不知多少时日。萧景琰甚至怀疑当初林殊是怎样找到这里的。
是,这庙唯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以前他跟林殊来过。现如今的京城里,能让他想起林殊的东西已经愈发少了。祁王,林府,赤焰,这些都成了禁语,无人再敢提,无人再敢想。这么多年了,就连他们以前跑过的地方,以前爱去的铺子,以前看过的景色,都全改了,再无多少往日的痕迹。再过多久,怕所有关于他们的记忆都会长眠于无人所知的地方。
来这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他们都还正当年少轻狂的时候,林殊也是爱玩的,不知从哪里听说到这庙里占卦准得很,就拉了他来,霓凰听说,也跟了过来。寒冬里,在这山上行走的人更少了,偶尔经过的人都裹得厚厚的,缩着脖子往温暖的地方赶。林殊却活泼得很,没带披风,就这么在山道间蹦蹦跳跳的,偶尔还跑到道路外去看花草。萧景琰拉不住他,霓凰也跟着林殊,萧景琰就只好跟在他们后面跑,三人一路追追赶赶到了半山的庙前。
寺庙建的恰到好处,不大不小,不过分气派也不显寒酸,墙上有一些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却并不破败。在香烟袅袅中,寺庙里的木鱼敲击声和念经声传到他们耳边。三人收敛了些,进到寺庙里。寺庙里也还有些香客,都神情虔诚,林殊跟霓凰拉了萧景琰去庙前占卦的地方,前面正有一对年轻人正在占卦,却是两人一起摇签。林殊看得新鲜,就问一旁的住持:“这是何种算卦法?”
“这是双人占卦,二人四手交叠一起摇签,摇出来的签卜的就是二人的命运。”
“这好玩!”霓凰拍手道,“我们也来吧。”正好前面两人已经摇出了签,红着脸跟住持道了谢离开了,霓凰去拉林殊,而林殊就去拉萧景琰。
住持在一旁笑道:“今日就剩一次双人卦了,你们三人中只能有两人一起占卦。”
三人互相看了一会,萧景琰知道霓凰的心思,就想要让他们二人占卦算了,林殊却扯住了他:“我们来划拳吧,谁输了就不占。”霓凰也在一旁点头。
三人一划拳,萧景琰和林殊都出了锤,霓凰出的剪子,于是林殊欢喜地先拿起了签筒,跪在佛前的垫子上,萧景琰跪在他对面,倒迟疑了一瞬。林殊把他的手拉过来,两名男子的手本来就比签筒大许多,免不了林殊的掌心正贴着萧景琰的手背。林殊被他们叫做“小火人”也不是没根据的,萧景琰原本寒冬爬山有些僵冷的手在他的手贴上来那一刻,就像被火炉包围了,直暖到心里。
两人摇签,掉下一根竹签来。住持捡起来念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霓凰正好接话:“我知道!这是《诗经》里的句子,‘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等她说完,几个人才反应过来,霓凰笑:“莫不是我的签错到你们那儿了?”
正拿着签筒的两个人脸都一红,林殊骤然放开了竹筒,萧景琰没抓稳,签筒哗地一下掉了,里面的竹签洒了一地。
“霓凰你瞎说什么,不知道还有一句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吗,再怎样也该说我是景琰求的贤士罢了。”林殊略为尴尬地开口,几人把竹签收回签筒里,交还给住持,住持站在一旁笑,只说句“卦象由心,各位心中自有答案”。霓凰以自己要单独占卦为由,把他们两人赶到庙门口,一人求签。
刚刚的尴尬还在,两人都颇有些不自在地在庙门口站着。萧景琰想找句话:“郡主不知道干什么,这么神神秘秘。”
“那还用猜,小姑娘偷偷摸摸的肯定是测姻缘。”林殊这话一出口,两个人又想到霓凰说那句“莫不是我的签错到你们那儿了?”免不了又咳嗽几下,视线飘忽。
正想着的萧景琰刚好听见几声咳嗽,就像与他回忆里的时光刚好重叠上一般。前面是山道的一个转角,他转过去抬头一看,却是一个披着披风的背影,熟悉得很。似是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飞流扶着他转身。正是梅长苏。
“靖王殿下。”
“苏先生。苏先生身体不好,怎在这寒日里出来?”
梅长苏笑了笑,“也该出来透透气,爬山锻炼一下身体。倒是靖王殿下,来如此偏僻的地方是为何?”
“这山上有座庙,我曾来过,建的也精巧,今日左右无事,我来故地重游罢了。”
“我倒不知这山上有座庙,”梅长苏笑道,“可否与靖王殿下同去看看?”
“这庙还有段距离,先生走得过去吗?”
“无妨。”
萧景琰自然再无理由拒绝。实际上他是有些不想让梅长苏去的,在他心里,这个地方该是他跟林殊和霓凰的净地,只有他们几个知道的地方,只有他们几个来过的地方。虽知寺庙建到如今,只有他们三个访客是断不可能,但这跟带梅长苏去又是不同。
何处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只是那一口气堵着,就这样不上不下。
一路上二人无话。飞流扶着裹着披风拿着手炉的梅长苏一路上山,偶尔梅长苏咳嗽几声,便抱歉地看他一眼。萧景琰想说点什么,才发现他很少在没事情商量的情况下跟梅长苏会过面,除却公事外,他也想不出梅长苏对什么感兴趣。说来惭愧,他连礼物都没给他送过多少,怕是比誉王要差得多了。
江左梅郎,麒麟才子。到底是出于何种原因,来扶持他这样一个之前从不被看好的皇子?这个在他心里盘旋至今的疑问,依旧没得到解答。
寺庙是在半山腰,走着也就到了。少人所至之地,新下的雪铺在地上茫茫一层,寺庙依旧是当年的样子,斑驳着的墙,墙里面传来香火味与木鱼敲击和诵经声,像是与世隔绝了,十几载来竟未变过丝毫。有这么一瞬间,萧景琰错觉这十几年都不过南柯一梦,他身边的该还是年少的林殊。
但终究不过是一瞬间的错觉。如果是林殊,又怎会这样安静地站在他身后,该早早地跑到前面去了。两人进了庙,连住持都还是当年那老僧,一对年轻人正在占卦,双人卦。萧景琰一时感慨,站在一旁看。为那对年轻人解完卦的老僧看见了站着的两人,上前施礼。
“阿弥陀佛。我看两位施主是有缘人,今日还剩一次双人卦,二位可一试。”
萧景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去看梅长苏。梅长苏捧着手炉,低头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飞流却对这个感兴趣得很,把梅长苏拉到了垫子前,拍手道:“好玩,苏哥哥来。”
“贫僧既说了二位是有缘人,这卦必得您二位施主来卜才行。”老僧捧着签筒。
飞流去拉萧景琰,他叹一口气,道:“既有高僧此言,占一卦也无妨,倒看看我与先生此后之成败了。”说着去拿签筒。
梅长苏是先跪坐下的,却愣怔了片刻,手在半空中停了一晌,才去接签筒。他附上签筒的动作很小心,正好是能拿住签筒,又跟萧景琰接触最少的距离。但他的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萧景琰的手,冰凉得很,让萧景琰都下意识手指缩了一下。明明是才从手炉边离开的手,却比萧景琰这在寒风里晾了不久的手还要冷,似是永远都化不开的冰。
梅长苏轻呼出一口白雾,两人摇签,正掉出一根来。飞流赶快捡起来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次是萧景琰先放了手。哗啦一下,签筒掉在地上,竹签洒了一地。梅长苏的手中忽然空了,他竟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依然保持拿签筒的动作呆愣着。
“曹公曾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以此卦看来,苏先生正是我寻的贤士啊。”
“靖王殿下过奖。”梅长苏收回了手,躬身施礼。三人把竹签收拾回签筒,交还给住持。住持叹口气,只道:“施主多加保重。”梅长苏给住持行了礼,三人自出了庙。
“苏先生未曾来过?我看住持高僧倒似对我们有些熟悉。”出庙后,萧景琰问。
“苏某确实是第一次来。大约是佛门中人看众生平等罢了。”
“这倒也是。”萧景琰纵有些疑惑,也只能如此应道。到山下,三人便分两条道各自走了。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缓缓离去的背影,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签依旧是那个签,人却不同了。
而在萧景琰看不到的地方,林殊握紧了手中的竹签,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后来,飞流给萧景琰送来了一个盒子。
这个后来是萧景琰成了太子,平反逆案,大梁外患突起,大军出征后的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而已。三个月,带来了大军胜利的消息,带来了大梁国境安定,带来了国内百姓庆贺,带来了朝野上下对太子的一致称颂。
带来了梅长苏的死讯。
却没带回来林殊。
盒子是林殊留给他的。据说他从出征前就收拾好了,一路带着。萧景琰摩挲着那木盒,从出征前,林殊就已经料到今日的情形了。是了,林殊是知道自己会死的,蔺晨是知道的,江左盟那边的人是知道的,卫峥跟聂峰是知道的,静妃是知道的,可能连蒙挚都是知道的。只有他不知道。就像当初林殊的身份一样,只有他不知道。
也不是说不知道,可能他只是不去想罢了。他知道梅长苏身体不好,不知还能撑过多久,但他总想着还是有明日的。明日,就算梅长苏离了这朝堂,去游山玩水,去他不能到的地方,他也能跟小殊通信,跟他聊这一路上小殊又看到了什么风景,聊飞流又干了什么傻事,聊庭生在宫里的状况。
聊他们之间的情谊。
萧景琰总以为林殊是能等的。他总骗自己小殊回来了,小殊会陪着他。等到哪日,时候到了,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心意说给他。他总以为他们还有明日,但明日总是要到头的。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存在没有来到的明日里,再不能来了。再没有人会让他叫小殊了,再没有人会这样对他好了,再没有人让他心里忽而热得像炭火烤过,忽而又冻到冰层里了。再没有人能温暖他心底的那一部分了。
再没有人让他这样喜欢了。
他缓缓打开盒子。这盒子像是比他拉的最重的大弓还要重,比他碰过的最薄的蝉翼还要脆弱,也比他所见过的所有奇珍异宝还要珍贵。
盒子里,一个赤焰军的手环放在最上,即使被仔细清洗过,那上面沾着的陈年的血,还是留在每一道缝隙间,提醒着十几年前那场惨烈的战役。萧景琰手指抚过上面刻着的“林殊”二字,一遍遍,像是要把那两个字刻到自己的心里。是他对不起小殊,当初也是,后来也是。他让他一人在地狱里挣扎。他一直以为小殊死了,竟这样伤过他许多次。他又让小殊走了。
然后是几本书,大约都是些梅长苏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珍奇战术谋略,有一本萧景琰却尤为熟悉,《翔地记》。他本该有这么多机会认出小殊。本该的。
再是几个锦囊,萧景琰一一打开来,全是他以后遇到各种难题该怎样解决的方法。即使梅长苏不在了,也要为他安排好了这么多才肯离开。最后一个锦囊写:“景琰,我不在之后,很多事都不能帮你了。之前我推举给你的那些皆是良臣,你可放心倚仗他们。我知道你不爱权谋之术,但那些书你也该读些。我不在,这些事你也要自己知道了。就当是为了我,让我安心些吧。——殊。”
这是他唯一署名的一个锦囊,萧景琰反复读着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他之前不想要沾的、厌恶的、黑暗的东西,全是小殊为他背负了。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像整个被揪了起来,那可是林殊,他知道,他所厌恶的,何尝又不是林殊所厌恶的?他依然无法想象,那样的一个林殊,那样骄傲的林殊,究竟是怎样成为连他都认不出来的梅长苏的。那样一个潇洒少年,在战场上恣意张扬,却成了一个阴诡谋士,只能在朝堂的尔虞我诈中搅动风云。他是以怎样的觉悟,将自己林殊的性子压下,只为帮萧景琰背负那些他所厌恶的,而成为梅长苏。
心里的所有血好像到流尽了,疼到空洞,终化为一滴泪,掉在白纸墨字上。萧景琰忙把纸拿开,怕自己的泪滴污染到了林殊留下来的字迹。
盒子的最底是一根竹签。萧景琰拿起它来。竹签有长年在寺庙里浸染出的淡淡香火味,即使有些陈旧了,也可以看出是被人反复拿在手里摩挲过,光滑翠绿得可爱,只是上面却有斑斑点点的血迹,渗进竹签里。竹签上只刻着一句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萧景琰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冬日里的那座古寺前,一会前面跑着的是林殊,一会又是身后传来咳嗽声。但一恍惚过去,又什么都不见了。他颤抖着从衣袍中拿出一根签,一模一样的,散发着香火味,只是比另一根更加陈旧了些。上面也刻着一句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想起林殊温暖的手心。他想起那日霓凰在一旁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他想起林殊红着的脸。他想起住持笑着说:“卦象由心。”转而画面又跳到了那日转角遇见的梅长苏,他冰冷得像长年不化的雪一样的手指,他手中一空愣住的神情,他给他躬身施礼。
他想起那日在山下分别时,看见的那个慢慢走远的背影。
悠悠我心。到底是谁的心思,在哪里被错失了。
他的手不自觉间用了太大力气,直到竹刺插入手指,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林殊留给他的那竹签竟断了,萧景琰被折断处竹刺刺伤的手指的血渗进断口。他顾不上伤口,只是慌忙跑了出去,想要找能有什么办法把它修好。一宫的人都被他找了来,甚至于江左盟的人都来了。最后补好的竹签上,也终还是多了一道血色的裂口。
萧景琰看着那道裂口。看着竹签上斑斑的血迹。看着那行字。终归没有用了,断掉的,离去的,终归回不来了。
就像林殊,就像梅长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小殊,你离开我如此久,我要耗掉多少世的思念,来思念你?
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在众人前握着竹签,突然哭得撕心裂肺。
已登基成为梁明帝后的萧景琰,曾微服去过一次天安寺。庙依旧是那个庙,住持依旧是那个住持。他拿了两根签到住持面前,住持笑道:“那两次的签我还以为是掉到哪个缝里不见了,既然施主此番前来——”他看着萧景琰拿着签的手缩了回去,笑着摇头,“这两根签与施主有缘,贫僧自是不会再要回来。只是施主此番来,怕是有什么要问的吧?”
“鄙人不才,想求高僧解卦,这句话,到底是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贫僧只能告诉施主,这两卦都是同义。卦象自在心中,施主早有答案。”
萧景琰看着两根曾被他们各自藏起来的竹签。他早有答案,不过没有听他回答的人了。
史书载,梁明帝萧景琰未登基前,有一谋士苏哲。此人虽无官无爵,仅为客卿,却在当时京城无人不知。苏哲本名梅长苏,为天下第一盟江左盟宗主,琅琊榜首,江左梅郎,有麒麟之才,曾有言:“得麒麟才子者,得天下。”梁明帝在苏哲帮扶下,破太子与誉王相争之局,自郡王升至太子,更是为当朝赤焰军逆案平反,轰动朝野。大梁元祐六年秋,大渝、北燕、夜秦进攻大梁,苏哲领军出征,三月内大破敌军,稳定大梁局面,自身却死于征战。得此消息后,尚为太子的梁明帝于众人前恸哭。
承平二年,梁明帝微服外出后大病一场,作画一幅。画上一青衣公子于雪中赏梅,有霁月清风之风骨,也有将门英武之气魄。梁明帝题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众人皆称道梁明帝引曹公名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之意,怀缅谋士苏哲,一时传为佳话,天下贤士纷纷而至。
纵有野史猜测此句为引《诗经》中思念情人之意,并言苏哲与梁明帝之间必有不同寻常之关系,但不过也是存于一些话本里罢了。
京城外,半山腰的庙里,老住持仍旧每日为人占卦,香火虽不旺,也未曾断过。木鱼敲击声与佛经念诵声中,住持又往签筒里添了根丢失的签。
遥远的江湖中,有谁弹起一支曲调,悠悠地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完--
写多了欧美再来写古风,我的内心有些崩溃
别问世界对我做了什么,就是这个人 @苏虞 ←都是她的错
长相守(靖苏 琰殊 生子)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靖王闷闷地走出帐外,并没有往皇上的营帐方向走过去。
他并不傻,知道母亲叫他去给父皇请安,不过是情急之下,想要支走他的一个拙劣的借口。
刚刚在营帐内,母亲和长苏之间气氛的诡异,他又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出于对母亲的孝顺,他也不好多问些什么。母亲自然要求,只得乖乖地退出去。可是终究是放心不下帐内的情况,只好有些焦灼地在帐子门口徘徊。不知道母亲要和梅长苏悄悄密谈些什么。心里想着凑到门口去听一听,走到门口,却又还是默默退了回去。
“娘娘,您别哭了。再哭又有什么用呢!”梅长苏看到静妃哭的这么伤心,内心默然,也不由哀伤起来。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忍了这么些年,突然就忍...
第三十七章
靖王闷闷地走出帐外,并没有往皇上的营帐方向走过去。
他并不傻,知道母亲叫他去给父皇请安,不过是情急之下,想要支走他的一个拙劣的借口。
刚刚在营帐内,母亲和长苏之间气氛的诡异,他又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出于对母亲的孝顺,他也不好多问些什么。母亲自然要求,只得乖乖地退出去。可是终究是放心不下帐内的情况,只好有些焦灼地在帐子门口徘徊。不知道母亲要和梅长苏悄悄密谈些什么。心里想着凑到门口去听一听,走到门口,却又还是默默退了回去。
“娘娘,您别哭了。再哭又有什么用呢!”梅长苏看到静妃哭的这么伤心,内心默然,也不由哀伤起来。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忍了这么些年,突然就忍不住了。不知你的爹娘看到你这个样子......"静妃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梅长苏知道如今已再无可瞒,索性起身,坐到了静妃的身边,强笑道:“静姨,我挺好的。就是身子比常人弱了些,不觉得有什么。”
“火寒之毒啊!那可是天下奇毒之首,要想清理它,又何止脱一层皮那么简单!为你拔毒的那位医者,可有说过些什么吗?”
梅长苏对着静妃安慰般的一笑:“他说我底子好,不会有大碍的。”
“怎么可能没事!挫骨削皮拔的毒啊!你的爹娘要是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苦,这心,都要疼死啊!”静妃说着激动起来,眼泪再次滚滚而落,捂着心口,颤抖不止。
梅长苏默然垂首。静妃的话,也再次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突逢惨变的无措,重获新生的痛楚,十三年蛰伏的准备,还有......昔日的林殊,是何等的骄傲和明媚,是父母掌心呵护的宝贝,是太皇太后的心肝,更是....景琰心头的朱砂痣。
如今,这一切什么都没有了。林殊早已成为了一个亡魂,林府早已成为了一片荒地,成为了一个...不能被提及的禁忌。
静妃的手颤抖着,抚上梅长苏的脸颊:“小殊,你以前的脸....长得那么像你的父亲....”
“虽然我的容貌全变了,可我依然是林家的儿子,我一定要还林家一个清白。”眼神中是不容忽视的坚定。
“小殊......”静妃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恸,将这个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几乎和亲生儿子一样亲的苦命的少年揽在怀中。梅长苏没有挣扎,任凭静妃揽着他。闻到静妃身上传来旧时熟悉的,几分药草的清苦的气息,便莫名觉得心安。
旧时的亲友,故人大多已经凋零。即使尚在人世,亲如景琰,依然只能选择隐瞒和欺骗。从小到大,静姨便如自己的亲生母亲般亲切,今日既然已经相认,梅长苏也不想再忍耐内心的情感,便放肆一回,又如何?
静妃哭了一会,突然打起了精神,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不,不!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听到了吗?京里的事我来办,都交给我!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和景琰两个,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现在又有了淑宜....你相信我,我一定办的成!”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无论如何您都不该拦着我!” 梅长苏的眼神中闪耀着奇异的、迫切的神采。他的手向前伸去,握住了静妃的手。两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梅长苏的手微凉,干燥。静妃的手温暖,潮湿。
“静姨,如果您真想为了我好,千万不要告诉景琰我是谁。我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了,我有分寸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静妃看着面前的梅长苏,内心情绪翻涌,绞痛。“小殊,你这又是何苦.....你明知道景琰这孩子....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小殊,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问你。你既然从梅岭中幸存下来,那....那当年那个孩子呢?你和景琰当年怀上的那个孩子呢?他...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静妃小心翼翼,又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静妃突然提起林殊当年腹中的骨肉,梅长苏倒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景琰当年竟然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静妃。转念一想,当年景琰以为林殊已死,腹中的孩子自然更是不能幸存。伤心欲绝之下,自然会找母亲倾诉内心苦痛。
“这个孩子....是飞流....您之前有没有见过我身边的那个少年护卫...便是他了。”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景琰呢!”
“静姨,您会答应我的,是吗?答应我,替我保守秘密,不告诉景琰,好吗?”梅长苏目光灼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静妃的求恳之意。
“你这孩子....何必如此自苦.....”
靖王靠在营帐门口,正自心神无属,胡乱徘徊之时,帐内母亲和梅长苏的对话,有几句,却模糊地飘入他的耳中:
“你当年的那个孩子....”
“是飞流...”
“您不要告诉景琰....就当作...是为了我...”
靖王紧紧闭着眼睛,右手已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入肉里,却不自知。
狗血了狗血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会虐酥胸的你们放心吧
【DM/HP】【战后】—memento mori— 向死而生【结局】
#打出【结局】的时候,为自己的坑品默默上了一炷香
当哈利再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当他看着台下人们或是猜疑或是不屑或是愤怒或是激动的目光时,他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总会有些紧张或者恐惧,毕竟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所有人的质问和嘲讽。然而,出乎意料,他却有一种近乎解脱一般的平静。
新闻发布会举行在魔法大厅,整个大厅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全世界媒体都蜂拥而至,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惊天动地的新闻,所有人都在好奇他们的“黄金部长”要如何面对丑闻,如何再一次化解危机。
其实,《凤凰日报》做了一期民意调查,虽然有半数以上的被调查民众表示不支持部长先生的性向,但是87%的人表示他们并不希望哈利·波特下台...
#打出【结局】的时候,为自己的坑品默默上了一炷香
当哈利再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时,当他看着台下人们或是猜疑或是不屑或是愤怒或是激动的目光时,他本以为这一次自己总会有些紧张或者恐惧,毕竟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所有人的质问和嘲讽。然而,出乎意料,他却有一种近乎解脱一般的平静。
新闻发布会举行在魔法大厅,整个大厅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全世界媒体都蜂拥而至,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惊天动地的新闻,所有人都在好奇他们的“黄金部长”要如何面对丑闻,如何再一次化解危机。
其实,《凤凰日报》做了一期民意调查,虽然有半数以上的被调查民众表示不支持部长先生的性向,但是87%的人表示他们并不希望哈利·波特下台,另外有10%的认为哈利·波特应该调任更加不敏感的职位,总之,几乎是没有人认为或者希望他们的黄金男孩会为此离开政界。
几年之前的政治混乱给许多人留下了心理阴影,大多数人认为今天魔法界的安宁与繁荣与部长先生的努力是休戚相关的,人们对于哈利波特的信任已经根深蒂固。毕竟波特部长不仅从伏地魔手中拯救了英国魔法界,而且扭转了战后斯克林杰政府的恐怖政治;让纯血家族改变了对混血以及麻瓜的态度,使得纯血、混血和麻瓜巫师们得到了平等的待遇;公共媒体也不再由《预言家日报》一家独揽,人们有更多的机会表达自己的政见。在波特部长上台之后,又推行了一系列的教育、经济、科技方面的改革,虽然有许多人仍旧认为改革派措施略显激进,但是面对改革带来的实际利益,反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
身为一个救世主,哈利·波特多年积累的声誉和影响力并不能完全被一个性丑闻掩盖掉。但是哈利·波特因为过于强大,在人们眼中过于完美,突然从神坛跌落,也让很多人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而产生了反向的恶意。
赫敏坐在台下第一排。她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留着齐耳的短发。就在昨天,她剪掉了自己的长头发,同时,也拒绝了布雷斯的求婚。
当她把那枚象征着扎比尼家族的戒指还给布雷斯时,年轻的教育部长不能说是不吃惊的,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水到渠成。
赫敏把精致的丝绒戒指盒推回布雷斯面前。布雷斯看着面前的小盒子沉默了几秒,
“为什么?”布雷斯抬眼看着她,难得带上认真的表情。
赫敏轻轻吐了口气,有点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如果哈利离开,谁是最大的得益者?不会是保守派的金斯莱·沙克尔,他们早就大势已去了。得益的会是塞尔温家族。哈利离开政坛,马尔福家族政治威信削弱,罗德尼·塞尔温就会继任魔法部长,英国魔法界将缺少能制衡你们家族的力量。”赫敏看着布雷斯的眼睛,“你知道的,我向来反对专权。你也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不想最后我们因为政见相左不欢而散,甚至更糟……反目成仇。”
布雷斯叹了口气,“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对你来说,仕途比其他的事情更重要?”
赫敏看着他,有一点微微的怒意,“我并不是为了个人名利。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更有意义的事业。邓布利多、斯内普教授、小天狼星、哈利,他们挽救了这个地方,而我要来守护它,尽我所能。这对我来说,比其他的一切都更加重要。”
“布雷斯,你说过,两个政客是不可能谈恋爱的。”赫敏瞪着他,“我同意这一点。”
布雷斯看着赫敏的眼睛,过了许久,他感到自己的愤怒平息之后,只剩下一阵阵无力,“是的,我说过。”“可是……我比你想象中更加爱你。”
赫敏微微张大了眼睛。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心脏的刺痛感。
这是布雷斯第一次这样对她说。然而她却无法告诉他,其实她也爱上他了,爱上了他表面的轻浮他的油嘴滑舌,他骨子里的傲慢他的温柔体贴。也许她爱得也不比他少。
只是,对赫敏·格兰杰来说,爱情也许终究摆在责任之后。
·······
魔法大厅里人山人海,空气都变得有点浑浊。
哈利抬头看着魔法大厅天顶外变幻莫测的云朵,轻轻吸了一口气。
他用魔杖点了一下自己的喉咙,用扩音咒说,“很抱歉,一大早就让各位在这里等待。”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很从容,就仿佛准备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其实我要为很多事情而道歉。我要向民众道歉。我上台两年,在政界任职五年,作为一个政客,说句实话,我也承认自己并不公平,并不真的光明磊落,我并不像看起来那样表里如一。我自己大概无法评价自己的执政生涯,有些选择和决策,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我也要向自己的属下道歉。我其实不算是一个好上司,我执政期间工作人员的加班时间远比其他魔法部长要长得多。特别是法律顾问小组,我知道你们因为加班而很多人都和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分手了,这是我的错。”
一个男下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大胆地站了起来,伸出手对哈利比了一个“I LOVE YOU”的手势。
场内小小的骚动,哈利微微笑了笑。
“我需要道歉的事情很多,但是我不会为了我和马尔福的事情而道歉。“
台下一瞬间涌起了无数细碎的议论声。
有记者大声的提问:”所以你承认自己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关系真如传言所说?”
其他更多的声音立刻涌起来,“你不觉得作为公众人物这是一桩丑闻吗?”
“马尔福和你之间是进行权力金钱和身体交易吗?”
”……“
面对着浪潮一般的责问和质疑,哈利的内心仍旧安宁平静。他突然觉得现在一切的苦难在他面前都微不足道,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
哈利默然看着台下群情激奋的记者和观众,他挥了一下魔杖,让所有人的声音突然都消弭于无形。
“对不起诸位,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哈利淡然地继续说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穿着这身衣服在这里发表演讲,因为我将在这里正式提出辞呈,辞去魔法部部长一职,并且解除所有公职。”
他说着,当场摘下了象征魔法部长地位的魔法徽章。
“我并不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的错误或者责任。我选择卸任,只是不想因为舆论而给我的政府带来任何的损失,我不想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整个魔法部。这是我的私人事件,和其他人无关。”哈利说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做的不够好,但是,我已经尽我所能。所以,我问心无愧。”
所有人都呆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前”魔法部长。
就连丽塔·斯基特这一刻也是愣住的。她那个一向马不停蹄的羽毛笔一动不动的飘在空中,似乎和它的主人一起死机了。
当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代表权力机构宣布,按照法律,罗德尼·塞尔温副部长将接替哈利成为新的魔法部长时,众人仍旧没能从这个惊人的消息当中回过神来。
许多人都在怀疑哈利·波特是不是施展了混淆术,为什么在所有人都没能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踪影?
记者们满场找着哈利·波特的踪影,想询问他有关于和德拉科的绯闻以及突然卸任的问题,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前部长先生去了哪里。
可怜的罗德尼·塞尔温新部长无辜成为众矢之的。
然而面对开启了疯狗模式的媒体和群众,新任部长只能一脸无辜回答:“我和你们同样吃惊,波特先生此前并没有知会我…………我们只是工作伙伴,并无私交,对他感情问题我所知甚少…………”
同样面临围堵的还有布雷斯,赫敏,当然还包括事件导火线珀西·韦斯莱先生。
赫敏,刚刚感情受挫的女法律顾问表现出了极其冷面无情的一面,面对记者的提问,她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而从没有面对过如此阵仗的珀西先生,赌上了他下半辈子的仕途,在媒体面前声泪俱下,采取了祸水东引的手段,“我没有想到金斯莱·沙尔克和诺曼·万斯竟然会用如此卑鄙的方法中伤波特先生……波特先生在任期间我一直陪伴着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有多少个夜晚我们都是一同在办公室中度过……”
总之……哈利·波特卸任已成事实,事情已经不会变的更糟糕了。
·····
在所有人仍旧挤在魔法大厅里的时候,哈利已经和在新闻会上伪装成女秘书的德拉科坐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
麻瓜的飞机对哈利和德拉科来说都是个新奇的体验。但是哈利显然没有心思为此而雀跃。
哈利坐在机舱里,看着小圆窗外面晴朗的天空,有些失神。
“我这样做是不是很自私?”
“你有资格自私。没人比你更有资格了。”德拉科凑过去亲了亲哈利的眼角,“不要这么沮丧,这可是我们难得的假期。”
路过的空乘人员羡慕得对他们微笑,“你们真甜蜜,祝你们旅途愉快。”
哈利回以微笑,“谢谢。”
“说起来,”哈利忽然问德拉科,“为什么是意大利?”
德拉科翻出一本旅行手册《Lonly Planet》,认真地告诉哈利,“据说这里最适合蜜月。”
·····
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就突然销声匿迹,淡出人们的视线。
虽然如此,马尔福公司仍旧势如破竹一般地攻占着各国魔法界市场。在将总部搬回英国之后,马尔福公司又在德国、法国、瑞士等地相继开设了分部。马尔福家徽的商标遍布全世界各地的魔法界大街小巷。
据调查,今年,马尔福公司的产品研发部门已经取代了国际魔法部,成为了全世界高等魔法学府毕业生求职的首位选择。从这个部门里,每天都有新的产品被推向市场:魔法电视、魔法汽车、魔法冰箱、魔法手机、魔法电脑……同时,马尔福家族子公司“莉莉&波特”成为英国魔法界娱乐业巨头,配合着电视的流行,成功捧红了一系列在整个魔法界炙手可热的演员、歌手、广告模特等偶像明星。而“波特瞭望电台”已经成功从电台扩展成跨国新媒公司,手下的各类电台频道多达一百五十个,并有十二种语言,全天24小时播报。
马尔福企业深刻的改变了魔法世界人们的生活方式,甚至是思维方式。不过这都是后话。总之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在霸道总裁道路之上越走越远,成为历史上叱咤风云的国际商业巨头。
虽然曾经也有人试图借德拉科·马尔福和哈利·波特的丑闻试图打击这位商业巨子,然而人们似乎对丧失了他们的黄金男孩已经深感后悔,并没有多少人再想去打击他们的铂金王子。更何况,本就是带着食死徒的阴影,从阿兹卡班走出来的马尔福家族,早就在腥风血雨之中锻造了坚如磐石一般的信念。此事之后,纳西莎·马尔福和卢修斯·马尔福都公开表示对两个人的事情表示尊重和支持。马尔福家族总是在困难之中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团结和坚定。不得不说,这的确是这个古老家族的一条优良传统。
哈利·波特神秘消失之后的几个月里,几乎每天都有关于他的故事和历史被披露出来。有人揭露了他混乱的私生活和吸毒历史,但是也有人挖掘出了他因为伏地魔残留的灵魂碎片所经受的折磨;有政客曝光自己曾经被哈利·波特以强权要挟,也有人说哈利·波特扶持不同政治力量均衡发展,保护了各个阶层的利益。有人说他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有人说他是和邓布利多一样无私,为了魔法界而奉献了一切的伟大领导者。记者们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以各种手段挖掘着哈利·波特背后隐藏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那些故事是真是假,然而哈利·波特这个名字从未从人们眼前离开。
当哈利·波特再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时,整个魔法界沸腾了。
哈利·波特作为普德米尔联队的找球手,在一年之后,出现在了魁地奇赛场上。而在此之前,普德米尔联队的赞助者变成了马尔福家族。
那场比赛是威格敦流浪汉队对普德米尔联队。
在哈利·波特骑着飞天扫帚出现在赛场上的时候,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带着帽兜的新人是谁。就连解说员都一脸茫然,他解释说,可能是因为普德米尔联队的找球手出了什么小意外,所以临时替换了队员。
而当开场仅仅五分钟后,这位神秘的找球手突然在展露了一个超高难度的朗斯基假动作,甩开对手的找球手,调转枪头,以令人不可置信的速度冲向对方的阵营,并且连续三次躲开对方击球手的攻击,两次恶意的帕金钳式袭击之后,以海星倒挂的高难度姿势抓住了金色飞贼。
这一系列的高难度动作为他赢来了全场球迷的尖叫和欢呼,甚至连对手的球迷们都忍不住为这些动作吹着响亮的口哨。
帽兜从他的头上滑落下来,头发乱蓬蓬的找球手骑着扫帚慢腾腾的上升,他手里的金色飞贼象征着这场比赛的结束。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
主持人愕然地瞪着眼睛,三秒钟之后,他突然抓起话筒,状若疯狂地大吼起来。
“是是是,是他!”主持人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他不顾一切地跳到了桌子上,指着飞天扫帚上的人大叫,“是他!他回来了!哈利·波特回来了!!
”
全场沸腾。“沸腾”也许不足以形容现场疯狂的场面。
是的,他回来了,高调回归。那么出人意料,又那么的情理之中。
他回来了,救世主回来了,黄金男孩回来了,前任魔法部长回来了。
回到了公众的眼前,回到了魁地奇球场上。
在被媒体穷追不舍的时候,哈利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他说:我想自由地飞。
后来这句话被广泛地引用,甚至一度成为了流行语。
再也没有人能够剥夺哈利·波特飞翔的权利。现在,他终于属于天空。
哈利并没有参加此后的新闻发布会,但是作为普德米尔联队的幕后老板,德拉科·马尔福亲自接受了媒体发问。
要知道,现在富可敌国的马尔福先生很少会愿意接受媒体采访,抓住了这次机会,媒体们激动地仿佛喝了三瓶福灵剂。
他说,“是的,我们就是恋人,我们结婚了,不管你们承不承认。”
他说,“交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肯定是占了他好多便宜。”
他说,“是的,我为他买下了整个联队。”
他说,“没错,他以后会作为职业球手,不参与任何政治活动,也不接受任何采访,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系我,我的私人助理会安排。”
他说,“我和我的家人都会保护哈利,他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
他说,“他曾经保护了我,现在我终于可以守护他。”
他说,“我觉得自己每天都幸福得像做梦一样。”
他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不管你们相不相信。”
德拉科·马尔福对于媒体所有的问题耐心的一一回应。
此次新闻发出之后,整个魔法界似乎被一种奇异的粉色泡泡弥漫,王子和骑士的爱情故事被人们传为佳话。德拉科·马尔福的女性粉丝死灰复燃,并且以燎原之火之势发展。她们甚至举行游行,表示她们对二人爱情的祝福。曾经断言同性恋必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人也开始改变立场,越来越多的公众人物传达自己对这对特殊情侣的祝福。
不久之后,某位化名作者出版了一部名为《黄金救世主与铂金男孩》的小说,一时之间风靡整个英格兰岛。虽然书中没有提及真实人物姓名,但是谁都知道这就是写马尔福与波特先生的故事。当然,作者自己后来也承认,故事仅为作者的个人杜撰,与真实情况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但是还是有很多人都信以为真。后来此类书籍一时间泛滥成灾,什么《HP的私密情人》,什么《我爱上了我的敌人》,什么《我的男友是总裁》……其中不乏很多尺度非常大的成人类小说。
某日,哈利无意之间在德拉科的床头瞄了几眼这类书,顿时被其中各种夸张的描写吓得目瞪口呆。
最后即便在哈利的坚持要求下,德拉科禁止了自己的公司再发行此类作品,它们还是依旧大肆流行……
·······
后来,后来的一切就这样继续着。
后来赫敏成了魔法界第一位女部长,后来她又成了威森加摩首席法官,致力于保护麻瓜、女性、混血、神奇生物,还有同性婚姻的合法权利;
后来布雷斯·塞尔温一直和赫敏纠缠不休,他的整个政治生涯都是以和赫敏·格兰杰小姐的绯闻为主要内容的;
后来珀西政途顺风顺水,直到他娶了一个丑闻不断的女演员,然后二人矛盾不断,整天登上头条;
后来秋张嫁给了一个高大帅气的麻瓜,开始了家有仙妻一般的麻瓜生活;
后来卢娜嫁给了魔法动物学家罗尔夫斯·卡曼德,并且一起致力于在世界各地寻找神奇生物……
后来哈利在魁地奇界也为自己赢得了“救世主”的头衔。他先是带领着近年来萎靡不振的普德米尔联队咸鱼翻身,一举拿下欧洲联盟杯冠军,后来更是作为英格兰队的找球手,多次挽回败局,让英国队一路杀进世界杯决赛……虽然英格兰队并没有取得世界杯冠军,但是英国的球迷们已经几乎把哈利奉为新一代战神。
后来马尔福总裁总是在吃醋,他总是在抱怨自己的情人总是抱着扫把而不是抱着他……
后来是一个永远也无法结束的词语。
但是结局总是无法避免得到来。
虽然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想要啰嗦的话,但是我深感自己啰嗦得已经够多了。
感谢各位这半年来一路陪我写完这个故事。
谢谢观看。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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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睡前读物:
分享豆瓣热帖:“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照顾我长大,现在我喜欢上了哥哥。”楼主是个男生,他和他哥哥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阴差阳错下从3岁起就和他哥哥在一起生活。他把两个人在一起的经历都写了下来,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孩子。你们猜结局他们在一起了吗?
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照顾我长大,现在我喜欢上了哥哥。
楼主:MaoMao
[阅读模式]:只看楼主
忙忙碌碌骤然得了闲,正好近来没什么事情可做,想跟大家聊一聊,分享一下我和我的哥哥之间的故事。
可能不是太有趣,也没有什么太狗血的情节,只能说是命运作弄人,将我们的人生纠缠在一起...
@我的睡前读物:
分享豆瓣热帖:“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照顾我长大,现在我喜欢上了哥哥。”楼主是个男生,他和他哥哥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阴差阳错下从3岁起就和他哥哥在一起生活。他把两个人在一起的经历都写了下来,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孩子。你们猜结局他们在一起了吗?
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照顾我长大,现在我喜欢上了哥哥。
楼主:MaoMao
[阅读模式]:只看楼主
忙忙碌碌骤然得了闲,正好近来没什么事情可做,想跟大家聊一聊,分享一下我和我的哥哥之间的故事。
可能不是太有趣,也没有什么太狗血的情节,只能说是命运作弄人,将我们的人生纠缠在一起,是我耽误了哥哥。
先说我们的情况吧,我和哥哥都是孤儿,我小他五岁。虽然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但是在我心中,他就是我最亲的亲人。
感情这种事怎么说呢,不能把一切都推脱到上天的恶作剧,因为我很清醒,很清楚地意识到我对哥哥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们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习惯对方的相伴,人生中绝大部分的时光都有着对方的身影,让感情萌芽、成长,等到意识到时,宛若扎根于生命的一朵花,骨血纠缠,情难分离。
第一次见面的记忆我其实已经记不清了,哥哥说在他大约七、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我。当时留下的最初印象是个穿着红肚兜的娃娃,总是搂着个软绵绵的布娃娃不松手,稍一招惹就爱哭……听起来真是黑历史,不过哥哥说他倒是觉得我挺好玩的,所以特别爱逗我。
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哥哥也是,之所以我们没被送到孤儿院去,而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是因为大院里的长辈们是父母的朋友,他们人很好,共同负担着我们的生活。
我的记忆起点,就是在那大大的四合院中,和哥哥一同游戏的童年时光。
要说我哥哥啊,他小时候可爱恶作剧了,整个一活霸王。大院里的小孩可不止我们两个,很多人都被他给整怕了,都不敢跟他玩,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声活该。
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怕他。因为我们俩都是无父无母的,平常住在一块儿,所以我知道,哥哥其实可会照顾人了。小时候就算把我惹哭了,哭久了他就要来哄我,喂我吃好吃的小零食,所以算起来还是我赚啊,嘿。
我们俩处的好,总是一块儿玩。
现在回忆起来,深深大院里,庭院中那四只脚沾满了泥土的小木凳,水井边沿的油绿青苔,长辈手中慢慢摇动的蒲扇,门顶的竹风铃……一切记忆中的风景都显得是那么美好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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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长大一些之后,城市规划改建,大院就被拆了,政府重新给大院里的人们分配住处。
这就要打散大家了。
大院里有个叔叔有些背景,帮我们分到了一套挺大的房子和一些拆迁的补偿款,还说帮忙雇个保姆照顾生活,哥哥拒绝了,说他一个人照顾我就足够了。
哥哥自小就很聪明也很冷静,会自己拿主意,哥哥明白以后的辛苦,他是个排外心很重的人,不放心保姆,坚持自己的决定。
一开始叔叔也有些不放心,经常来探望我们,过了很久才同意了。
听说这件事还让他的女朋友给骂了一顿。
当然,我觉得啊,跟哥哥两个人住一块儿挺自在的。
之所以叔叔会放心,其实也是因为哥哥是个很厉害的人,甚至可以说,他厉害得听起来有些假的地步了,很多人不亲眼看见,都难以相信他有多厉害。
他十岁就可以称得上是家政全能了,自学成才。那时候他才小学呢,一边带我,一边也把自己打理得好好的,学业一直是名列前茅。
有次哥哥的老师来我们家里突击家访,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象到居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哥哥自己就是家里的大家长。
他那个人呀,小时候就被大人们夸赞。长得俊俏,自主能力很好,又拔尖,不过哥哥的老师就是说哥哥的个性霸道,性子冷,所以朋友少,有些担心……我倒是觉得哥哥很温柔。
他很有自己的主见,那是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他大,所以他拿主意得多是很正常的事啊,是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吧。
别人是还不够了解哥哥。
说起来,哥哥这么辛苦,很大的因素都是在于我。
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若不是哥哥坚持要带着我,他这么优秀,说不定能够被一个很好的人家收养。
小时候偶尔会这样偷偷想想,假若是这样,如今的他,又会有一番什么样的光景呢?
不敢拿这个话题去问哥哥,他肯定会骂我傻……我觉得吧,我若真是傻,也是他给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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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中之前,我都是休学在家里的,哥哥把他的课本翻出来教我。
那时候我待在家里,生活中只有哥哥一个人,他教我读书,他陪我玩游戏,他给我念睡前故事……哥哥去学校时,我就在家里做他给我留下的作业,或者看看书,玩电脑。
我太贪玩的时候,他也会像是别人家小孩的家长一样打我屁股。
我在游戏上被人欺负时,他就上他的号狠狠杀回去。(虽然有时候他也被别人杀得很惨,哈哈,不过如今他游戏PK蛮厉害的,题外话。)
我觉得寻常人家小孩的家长肯定都没哥哥跟我这么贴近了,寻常人家的兄弟也不会像我们一般关系亲密,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有这样一个哥哥,我几乎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所以有时候我真觉得,是不是我们生活上太贴近了,所以脑里想的心里念的眼里看的都是对方,才会产生出一种喜欢到深爱的错觉来。
然而……心里的感觉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它在无休无止地跳动,每一轮回的收缩都伴随着滚烫鲜红的热血,顺着血管流遍全身,滴滴红血深深浸烫得我的灵魂震颤,无时无刻不在热烈地呐喊着,我喜欢他,我爱他!
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太久了,久到翻遍记忆,几乎所有的碎片都包含对方的身影。
但是兄弟终有分离之日,我也不再是那个只能倚靠兄长的稚子,伴随着成长,每个人都应该学会由自己独立地去走接下来的道路。
哥哥应该享受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不该被我拖累。
所以说有时候还真讨厌长大啊,少年时光回不去,长大了,多少烦恼数不尽。
……继续说吧。
我初中就开始去学校读书了。
意外地没有与同学们日常交往上的困难,大家人都很好,老师是还教过哥哥的那一位,说我性子比较温和,人缘还比哥哥当年好些。
我觉得哥哥那是太骄傲。
课业挺简单的,没有哥哥额外布置给我的家庭作业要难,所以还是得每天晚上缠着他问题目。
我原来挺担心这会耽搁到哥哥的学习,后来发现他完全没有这种烦恼,这种游刃有余的架势一直到他高考的时候都没变。
反倒是他很关注我的成长,我的朋友、我的课业、我的健康,他都会很严格地把关审视。
他算不算又当爸又当妈?
所以以后嫁给哥哥的女孩子要有福了,哥哥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有点逆反心理,又是出来上学适应了新环境的第二年,心有些野了,会偷偷地跟哥哥玩些作对的小把戏,比如说不怎么乖乖叫哥了。
啊,可能你们觉得这算不了什么,不过对于把哥哥的威严看得比老师校长还要重的我来说,应该算是个了不起的叛逆了吧?
还有觉得每天晚上被哥哥搂着睡觉怪没男孩子的勇气的,床头摆着布娃娃也有点耻,想自己睡。
闹了好久的小别扭。
咳,因为是偷偷地闹别扭,哥哥可能看出来了只是冷处理,也许压根儿就没看出来,他可能就觉得我那段时间变得有点挑食。
其实我很喜欢吃土豆烧牛肉啊,我那时候好傻,居然憋着一口气就是不吃……结果哥哥误会我不喜欢这道菜,连着几个月都不做了,抹一把泪。
在备战中考时,突然就意识到了不该这样跟哥哥闹。
纠结于这些小事的我,眼界太小,太难看了。
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也要好好学习,不给他添麻烦,不做他的拖累,也不能让他失望才行。
甚至,我想……做到比哥哥更优秀,让他刮目相看。
当然了,我可不像是哥哥,我没个小拖油瓶在旁边拖累,复习得很充裕,发挥得很不错,结果可想而知,哥哥当时也很开心。
开心得在我搂住他的脖子报喜讯的时候亲了我一口。
唔、鼻尖。
然后他弯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就是那种……让人有点脸红心跳的笑。
哥哥他其实很少笑,就算是笑,也很少笑成这个模样。
我觉得他真的是很开心的。
那个笑容也让我记了很久很久,每次浮现在脑海里,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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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的学校是集幼稚园部、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大学部一体的学园,不同学部之间是有铁丝网阻隔的。托这个设计的福,哥哥从小练就一手极好的爬网技能。
我读初中部时,他从高中部翻过来,我读高中部时,他从大学部翻过来。
除了上课的时间,大部分的课余时光,我们都在一起。
一起在天台吃午餐。
用同一根耳机听最新潮的流行音乐。
天气晴朗时,一人一边靠在大树下小憩。
若是有人打扰,他会很明白地表现出不高兴。
甚至我若是跟什么其他的人关系太好,他就算不会说,但看那个人眼神却会很冷,带着敌意。
在高中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哥哥背着我把别人递给我的情书全都撕掉了。
哥哥……他果然是不希望我跟他以外的人走得太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果然这个词,大概是早就影影绰绰有了这个了悟吧。
他这么聪明冷静的一个人,如果真的那时有着平常心的话,应该是能够明白看出来的吧,其他人、别人根本就无法动摇我们的关系啊。
别人,我们。
我们两个人是站在一个圈里的,其他人都是圈外的,泾渭分明。
慢慢的,我隐隐约约察觉到我应该是喜欢哥哥的时候,也是因为他的占有欲。
毕竟我是他带着长大的,哥哥他会有这样的表现,其实也并不让人意外。
不过,让我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会因此而感到卑劣的窃喜。
纠缠不清的思绪野草一般疯长。
如果哥哥一直像是这样只在乎我就好了。
如果能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
我不应该这样的。
但我克制不住地……不停地想。
简直像是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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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考之后的谢师宴,同学们闹到后场,老师们都为了我们玩得开心先回去了。
哥哥说谢师宴结束后来接我,说是结束后,实际上他来得还挺早的。
我哥哥他是真帅,到包厢里的时候,连平时最淡定的数学课代表都双眼发出光了。
按女生的说法,那是一种能让人无法呼吸的俊美,帅到包厢里乱唱乱叫的大家都渐渐安静下来,看向哥哥。
他一开口说话,我觉得四周那种寂静中的暗潮涌动变得更加汹涌了。
我那时候喝了一点酒,适量的,只是屋子里空气闷,让我觉得脑袋发胀眩晕。
当时不太舍得同学们,毕竟毕业后,不是所有人都上了一个大学的,有的人落榜了,有的人考出去了,也有的人走出了国门。
三年的情谊,干了这杯酒,从此各奔东西,很可能天涯海角难相见。
意识到这一点,惆怅的感情就翻涌起来。
说起来,当年哥哥选择了继续就读学园的大学部,除却本身这个大学的排名很靠前之外,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在于我。
如今我选择了在大学部就读,也有很大的原因在于哥哥。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这有点没出息呢?我也认同男人就该出去闯一闯的观点,靠自己的能力,给自己闯出一片精彩来……只是不愿长久分离。
说得有些离题了,我当时不想过早地与高中的同学朋友们告别,便对哥哥说你也待一会儿吧,我们晚些回去。
哥哥就说,行。
他那样的人啊,光是坐在那里,存在感都强烈到让人忽视不得。同学总是偷偷去看他,我干脆提议大家凑在一起玩些互动类的游戏吧。
真心话大冒险,没什么新意,胜在参与的人不同,总能翻出些乐趣来。
大家都赞成。
哥哥看在我的面上,态度挺轻松的。玩了几轮大家就放开了,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回轮到了哥哥,出题的是个妹子。
妹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哥哥:真心话。
妹子:xx(我的名字)家的帅哥哥,敢问有主了吗?
哥哥:你都知道我是xx家的了,你说呢?
妹子:大哥您这样可就不对了啊,这可问的是真心话。
哥哥:我也没说假心话。
妹子有些不甘心,哥哥神态很悠哉。
然后两个人都看着我,然后所有人都看着我。
看得我浑身一激灵。
哥哥他之所以选真心话,照我看,估计就是嫌麻烦,懒得跟我们玩什么奇怪的游戏,他一向也不屑说什么谎话骗人,真心话倒是容易。
只是我心底里有些埋怨他,这问题只说是或否就好,又何必把我扯出来胡绕,倒成了他的文字游戏了。
还说得我……有那么一瞬间,还真的是在顺着心意去理解哥哥那句话的意思。
咳,也就是你们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是我家的……什么的……
那时候我真的是被哥哥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就好像是自己那些晦暗不清的思绪骤然被袒露在阳光下,什么都瞒不过他。
同学们的目光,也是热辣辣的。
我可能脸红了,可能没有,反正我喝了一些酒,脸红是正常的事,再不信,还能推说是灯光下的错觉。
结束出来时,哥哥坚持说我醉了,揽着我走。
电梯下落时总会给我一种晕眩感,我便阖上眼睛。
其实我没醉,很清醒,只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毕竟我都不小了,在外面让哥哥这么亲密地搀扶着,两个大男人,总觉得不自在。
再说了,我喜欢他,又没太大的自信好好地把自己的感情藏好,总怕被他发现了端倪。
心里想得歪了,连普通的倚扶动作都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身体接触的地方在发烫。
感情若是无知无觉的时候还好,等到自己发觉了,越是想要不在意,越是去在意,就越是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可救药。
哥哥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呢?
不能理解吗?奇怪吗?困扰吗?……恶心吗?
猜测着哥哥知道后的反映,是疏远我?还是试图矫正我的错误?会对我感到失望与背叛吗?
不能说,不敢说,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我都已经足够幸福,还想着去奢求什么呢?
就怕打破了这个屏障,我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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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面说了这些事情,已经透露了很多东西。
最近回帖的人多了起来,我担心过说太多会不会被暴露出真实的信息,转念一想,世界这么大,每个人连自己都顾不及,又有谁会天天关注一个陌生人呢?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重要。
不是世界的中心,甚至对于很多认识的人来说,我也不过是个生命中的过客。
有个能把自己放在心里的人,已经足够幸福并值得感恩了。
统一回答一些问题吧。
首先,我是男的……前面有提到的,我们是兄弟。(所以不要刷童养媳了好不好,我看得很难为情啊。
我哥哥养大我,也绝不是怀着什么养大媳妇这样的想法,他只是很单纯地在照顾我这个弟弟。
那么紧张地看护我,也有我的病的因素,关心则乱。
我其实不太喜欢跟别人提起这个,因为在生活中我只是不便于做太过激烈的运动,其他跟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不希望别人因为这个原因太过照顾我,并不是由于所谓的尊严,而是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说起来,我还真的挺喜欢玩游戏的,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课程变得宽松了许多,有许许多多空闲的时间。
PVE也很有趣,PVP也很有意思。
抛开了年龄和身份的隔阂,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相遇、欢笑,纵横江湖,快意恩仇,也是很让人感动的一件事吧。
哥哥也喜欢玩游戏,这算是我们一个共同的爱好。
当然了,游戏虽好,要适度,不能玩物丧志。
说起来,喜欢上哥哥,纠结是有的,但也没大家想象得那么纠结……
你们写的那些暗黑的,还有怎么形容来着……病娇的段子?有点夸张,看得我坐在电脑前冷汗都流下来了。
我觉得,若是以爱为名束缚哥哥,这就不是爱了,那是在胁迫,是在伤害,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而已。
他若是不幸福,我又怎么会快乐呢……
大概是我前两天心情比较低沉,写出来的文字就显得悲观了吧。
不管怎么想,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人也唯有朝前走。
哪有那么多闲功夫悲春伤秋的。
最起码,我和哥哥都好好的,平安健康,这就够了。
大学之后和哥哥的距离又近了一些,研究生和本科生是在同一个学部的。
大学里,班级感变得弱了一些,除了一起上课,同学之间的相聚只能靠着各种各样的活动、联谊。
在哥哥的坚持下,我办了退宿手续,还是回家里住。
嗯,还是跟小时候那一样,跟哥哥一起睡。
我这样写是不是又会有人在底下留言刷yooo了啊……是很普通的一起睡啊。
咳,其实我自己也会觉得兄弟之间这样子有点太亲密了,有次提过我觉得自己应该住去宿舍,跟同学多来往,不是说大学应该多发展人情关系吗?
哥哥说,何用?只要你够优秀,以后哪怕是只跟你说过一句话的人,也会努力跟你攀上关系。若是你一事无成,四年来同吃同住的所谓好友,真能给多少帮助吗?
听起来有些狂妄吧?他就是那么自信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分房睡觉?
我们家房间虽然不少,但是各有用处,哥哥只留了两间卧室,其中一间客卧用来招待客人的,有时候我和他的朋友来做客,留宿就住那一间。
现在要改格局也怪麻烦的,而且哥哥担心我半夜若是发病了他不知道,所以坚持着跟我一起睡。
我知道槽点很多,有个熟人吐槽过了。
说,照哥哥的理论,看来我以后枕边是离不得人了。
……说得好像我多风流似的orz。
就这样天天跟哥哥在一起,真是奇妙,对着一个人看了十几年还不会腻。
哥哥一直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他的某位同学说,哥哥若是不改改他酷炫上天的性格,注定没朋友……听得我哭笑不得。
真不知道是该为他担忧,还是该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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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发生一件事
我和哥哥在家里包水饺,哥哥的姐姐来我们家拜年了。
可能有人奇怪了,我之前不是说哥哥是孤儿吗?
其实那位姐姐是哥哥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母亲是哥哥父亲的前妻,哥哥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姐姐跟着她的妈妈一起生活的。
呃,关系有点乱。
在哥哥的父母去世之前,他跟那位姐姐还算得上是熟,不过,在我印象中,她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多年来跟哥哥基本没有怎么往来过。
我开门时,她的长发还沾着白雪,看着我,说找xx(哥哥的名字)。
……其实第一瞬间我脑中闪过的是前两天转电视台时看到的某个偶像剧的情节,咳。
姐姐长得很漂亮,双手环胸的时候气势很强,让人看着莫名就有种这个人很厉害的感觉。
后来哥哥出来,态度冷淡地叫出那位姐姐的名字,我就知道我是误会了,内心羞愧了一下。
大概是我自己越来越难耐自己对哥哥所怀抱的感情,所以总是容易想歪。
我还经常假设哥哥也是喜欢我的,试图去验证这个假设,从他看我的眼神,从他跟我相处时下意识的种种反应,从他对我的态度,从他对我的占有欲……心有所想,仿佛就要沉溺于哥哥对我的宠爱之中,越加不能自拔。
但是看不清,看不清哥哥对我的感情中,究竟有没有夹杂着亲情以外的,更加暧昧缱绻的感情呢?
不明白。
除了哥哥,我从未对其他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有女孩子跟我告过白,但我只觉得歉意,没有触动……
所以不明白,所以产生茫然。
这个问题,除了哥哥,没有人能够回答。
但我就是没有这个勇气去问他。
只有这个问题没有勇气问他。
因为我不能忍受永远失去哥哥的恐惧,也无法接受我们兄弟之间存在一道伤痕累累的沟堑。
我从未怀疑过我是喜欢哥哥的,但我终究是看不透哥哥对我的感情。
看不透,放不下,堪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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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说她的母亲刚去世,她的家里也没别的人了,除夕寂寞,就来蹭顿饺子。
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哥哥没说什么,直接就转身回去继续包饺子。
姐姐看了我一眼,说了声打扰,问我的名字。
我答了之后,她很有礼貌地见好,教养很像是传统家族出来的女孩子。
这两个人性子都挺淡的,不过相处起来,很令人意外地没有陷入冷场。
姐姐问哥哥一些生活上的近况,哥哥回了一些,有时候还会挑起新的话头。
他们就像是寻常唠家常的亲戚一样。
不知为何,我当时就处于有些紧张的状态。
我不怕生,可能是由于那位姐姐与哥哥的关系让我觉得紧张。
原来他还有个姐姐。
毫无准备地就见到了他的姐姐。
我想挠一挠脸颊,考虑到手上沾满了面粉,放弃了。
电视播放的春晚节目热闹得很,正好演到个老演员的小品,内容大概就是婆媳关系的,情节热闹得很,吵吵闹闹的,有阴差阳错的乌龙误会,结局是常规的合家欢乐大团圆。
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姐姐在节目演到一半时,问了哥哥一个问题。
姐姐问: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哥哥回得很不假思索:有。
姐姐:有照片看看不?
哥哥:没必要看照片,就坐在你旁边。
姐姐:看不出来啊,你下手挺快的。
哥哥:什么挺快,他就是我弟弟,一直就跟我在一起。
我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或许只是单纯地看着哥哥。
哥哥也看向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深黑的眼眸里翻涌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哥哥说有的时候,我感到震惊。
哥哥指喜欢的人是我的时候,我惊慌失措。
哥哥说我是弟弟的时候,我……不由笑自己天真。
尽管现在应该算不上是哥哥唯一的亲人了,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什么需要赘述的吗?
我看重哥哥,哥哥也看重我。
果然是我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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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饺子挺好吃的,我加了酱油和醋拌在一起蘸着吃,哥哥口味淡,只吃醋,姐姐是另一个极端,酱油醋和一大勺辣油,看得我胆战心惊的。
新年钟声响起,便准备睡了,姐姐留宿客房。
我还没有睡意,翻出之前买年货的时候顺便买的小烟花,跑到阳台上点起一根玩。
你们可能玩过,就是那种一长根的铁丝,前半段裹着一层火药,用火机点燃之后就会顺着铁丝燃起放射状的火花。
哥哥总说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偏偏每年都有买,我觉得虽然他从来不放,但其实是喜欢的,就经常点起小烟花放给他看。
后半夜又下起雪了,楼底下的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没什么行人,连小区里各家住户的灯也陆陆续续地熄灭了。
火花银树,星夜雨。
哥哥洗完澡出来,发梢还带着水,却还给我带了件厚大衣披上,责备我这么冷的天还不赶紧去被窝。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却没什么太严厉的意味,眼底还映着闪烁的火光,温暖极了。
被他这么看着的时候,总容易生出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仿佛我们之间存在着永远。
永远啊……永远是多远?
永远,就代表着不会分开吗?
还是说,是意指着我们这样的关系会永远维持下去吗?
如果是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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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网友说我们虽然是兄弟,但相处模式完全等于家人+情侣+父子……哈,看得我笑了起来,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有点犀利啊,无法反驳。
两个人相依为命久了,生命和生活近乎完完全全纠缠在一起,如同一个巨大的网把两个人都罩住了,缠得紧紧的,谁也离不得谁,这样的兄弟,果然是有些非同寻常吧?
太近的距离给了我不切实际的奢望,让我分不清彼此之间的关系。
哥哥深爱着我,我常常深陷于这样的感觉中,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他溺杀了。
不知道哥哥对我,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他真是太宠我了。
在我和哥哥很小的时候,那位帮助我们的,就是前文提到的那位叔叔,他请了一位老先生当我们的家庭教师。
我们小时候也没有你们脑补的那么惨啦,其实还是有很多曾经大院里的长辈时不时来看望帮助我和哥哥的。
正是因为他们的关照,让我至今仍旧相信,人与人之间还存在着许多的温情和善意。
那位先生很有才华,就是哥哥至今提起,也是敬佩的。
之所以提起那位先生,是因为有次我见到他,许久不见,老先生邀我喝杯咖啡,聊了聊。
聊着聊着不可避免地就提到了哥哥,说句公道话,哥哥二十六岁都还是单身,现在的年轻人中其实还不算少见,不过,在长辈的眼里,就有些着急了。
被先生打听哥哥打算什么时候交女朋友、结婚这类消息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
微妙的不甘和酸涩吧。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哥哥呢?
他应该拥有一个漂亮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
长大成人以后,再亲密的兄弟也是要分开的,组成属于自己的新家庭。
当然……若是我无法放下哥哥,我是不会选择结婚的,若不是因为真心喜欢一个姑娘而与她缔结婚姻,那对她就是一种伤害。我不能做这种事。
啊,说起来挺奇怪的,我觉得自己是异性恋,尽管喜欢上了哥哥……
对于同性恋,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有的人喜欢男人,有的人喜欢女人,只要是真心诚意地喜欢了,那就没必要去责备性别。
这不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这也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这只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人生。
现在的社会已经足够开放,可能还存在着一些传统观念的影响和偏见,但怎么样的生活,都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有人出柜,有人变性,有人选择独身终老,有人连向公众公布自己的婚姻都不敢,也有人选择了个还过得去的人凑合着过……我们的人生可以活得很畅快潇洒,也可能会活得战战兢兢,最终是个什么样子,还得看自己。
我亦不觉得我爱我就卑微,我只是遗憾,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回应。
世间万事万物,都难求个十全十美,我明白。
和老先生聊天时我就想啊,等哥哥结婚了之后,我想出去旅行。
让自己的心胸更开阔一点,也让自己不要一直去纠结这些无谓的妄想。
带一台单反,看看国外的风土人情,看看更广袤的天地。
我拍照的技术不怎么样啊,不过我觉得多看看技术帖,多学学,应该也能成为大神吧?
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可爱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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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那时候自我都处在一种魔怔了一样的状态里,做出的事情我现在都觉得有些莫名,回到家里看到哥哥,与老先生聊天时那几句问答反反复复在脑中回放,突然做出决定要和哥哥回归正常的兄弟关系。
什么正常的兄弟关系?
就像是别人家的兄弟一样相处。
当然了,现在想想……怪扯的,我们兄弟跟别人根本就不一样啊,从哪个方面都不一样的,怎能单限于情情爱爱这些感情呢?
有些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融入了骨血,扎根于灵魂,哪能就是轻易改变得了的呢?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叶障目,我也是看不透罢了。
这些我后来才领悟到。
反正当时做了很多很傻的事情,至于多傻,咳……这就不说出来让你们笑了。
尽管我是来分享故事的,不过有些我和哥哥之间的记忆,还是我们两个人自己保留就好了。
不是什么太愉快的经历,哥哥很莫名其妙我的作为,而且不能接受我与他之间突如其来的距离,所以,他很生气。
他生气,但是他又不对我怎么样。
哥哥一向很宠我,才把我惯成这样。
那段时间,家里的氛围都有些冷,我觉得,哥哥若是有所谓奇幻小说中的异能,那家里肯定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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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就在那段冷战期,发生了一件对我和哥哥都影响很大的事情。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先介绍个人吧。
从小有个医生一直在为我看病,开一些慢慢调理的中药喝。
那位医生是个鳏夫,有个女儿,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在医生来我家看病时,因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待家里,经常也被一起带来,这里就叫她C吧。
她性格比较文静,我猜是爱好绘画的原因。跟我和哥哥在同一个学校上学,我们三个人都挺熟的。
她知道我对哥哥的感情。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大概是女孩子神奇的第六感?或者是细腻的观察力?我不清楚。
有回我去上课,正好碰上哥哥下课,说了两句话很快就分开了。我跑到课室,才找到位置,C突然出现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幽幽来了一句:“你看xx(哥哥的名字)的眼神可真甜。”
我也是做鬼心虚,猛地转过头看向她,问她:“你知道了?”
C笑了一声:“明显着呢,恋爱的人都这样,又酸又甜。你说你又算不上是暗恋还想瞒过发小啊……”
我当时就有些懵,我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没想到在旁观者眼中似乎破绽百出?
“……xx哥哥知道吗?”
“咦,他不知道?”
“不……不要告诉他。”
C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撇过头,变得有些同情的模样。
往后的日子里,她一直遵守着承诺,不向哥哥透露什么。
我很感激她没有表露出反对的态度,也感激她的尊重。
不过有时候,在困惑的时候,我会与C聊聊。
她时常对我和哥哥之间的事表露出复杂的焦虑。
我没有问她对我们的看法,她也没有说。
不久后,我告诉C我与老先生见面时谈到了哥哥的事。
C问我:“那你的心情呢?”
我顿住了。
我能怎么说呢?说我仅仅是想象哥哥和别人在一起的画面,就不甘地嫉妒了吗?
胸腔深处狠狠地悸疼了起来。
漂亮话说再多,自我催眠了无数次,还是不能欺骗内心。
平常心,平常心,不宜大喜大悲,戒嗔戒痴……心脏传来的近乎于绞拧的疼痛生生地告诉我了这个充满讽刺性的真实,我做不到!
万事不能十全十美,不能十全十美,人生哪来那么多的顺心如意……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我说:“是我恃宠而骄。”
不但恃宠而骄,而且贪心不足,妄图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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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我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透了。
摸黑一路走了太久,打开灯的那一瞬,白亮的灯光晃眼得很。
哥哥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他问:“去哪儿了?”
我是傍晚在图书馆里看书,不慎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被锁在图书馆,费了一番功夫辗转联系到管理钥匙的保安人员,才出来的。
但我没跟哥哥说真话,我说:“跟朋友出去玩,一时没注意时间,所以晚了。”
哥哥用很慢的速度轻柔地重复了一遍朋友两个字,然后问“谁?”
他那最后一个字却说得很快,快中带着狠,很凶又很严厉,比我小时候犯错让他生气时,更添了一分说不出来的可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大哥,你不用这样处处担心我,我会独立的,你也要放开我了,毕竟我们总是会分开的。”
哥哥看着我。
他冷笑起来:“哦?你说我们要分开?”
我说:“哪怕是兄弟,我们也不能一直是这样了。”
气氛冷凝如冰,静得耳边钟表分秒的转动都仿佛是响彻在耳边,我被哥哥的目光看得脊背生寒。
我决定和哥哥回归正常兄弟之间的距离,在那段期间,哥哥的心情很不好。
他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眼神就特别冷,忍耐度达到极限时,就会脾气暴躁。
我明白,我现在正在一步步消磨他的忍耐,把他逼至极限。
哥哥突然一脚踹飞了茶几。
真是哗啦一声的巨响在耳边炸开,玻璃茶盏一类的物件摔了一地,水从破裂的碎片间流了出来,飞出去的茶叶沾在地面上。
我一动没动,茶几翻倒的方向跟我的站位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按照网游的说法,这叫MISS,我是站桩BOSS,但他命中值太低。
或者说,他的攻击对象是茶几,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站在旁边,若是脆弱一些,可能会受到一些精神上的惊吓伤害,若是坚强一些,就只需要静静看着他发疯。
实际情况是我的心理素质处于这二者之间,我冷静不下来。
但我不想跟哥哥吵架,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累得慌,直接转身回卧室洗澡。
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我觉得这件事,哥哥一开始可能觉得难以接受,可他,他会理解我的。
就算不涉及到私心感情上的因素,作为我本人,我也不希望哥哥一直如此待我。
我想同他并肩而立,做一个也能够让他感到信任与关怀的家人。
不仅仅是个被他护着的弟弟,不仅仅只站在他的身后。
哥哥不这样想。
他大概是气疯了,我在浴室换衣服,他直接从外面砸门。
我家门用的料还行,锁也还行,按理说应该很结实,愣生生要被他几下给砸崩了。
我赶紧说哥哥你冷静点。
他停了一下,居然笑了一声。
他那一声笑,简直笑得我毛骨悚然,寒毛直竖,如果有传说中的杀气,应该已经透过门飘过来了吧。
然后“砰”的一声,他一脚踢开了门。
要做身体检查了,医生在等,我等会儿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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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中午的,大家都不午睡休息一下?
我就去检查了才半个小时,回来就差点找不到我上一条发的帖了orz
卡在这里很不人道吗?抗议的好多啊……我就是刚好写到这里。
有些留言的ID看起来像是女孩子,但内容却怎么这么……你们纯洁一点好不好!
我当时、我当时真的是以为会被哥哥揍一顿!
另外,很谢谢关心我身体状况的网友们,我很好,其实最近那么有空在网上写这些东西,也是因为住院闲得慌。
医院的wifi太慢,网很卡,而且最近我哥严禁我打网游,不然我早就投奔游戏去了2333
哥哥请到了一位老先生主刀为我进行心脏矫正手术,手术成功率很高,这也是他放心的原因吧,彻底治愈……对我和他的吸引力远远超过了保守治疗。
最近医生们在商量手术方案,我比较无所事事,想了很多事情,我的,哥哥的,我们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继续上一次讲的地方。
哥哥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
他一定是气疯了,证据就是我们家所有门的钥匙都放在书房的抽屉里,他若是冷静一些,直接去拿钥匙开门,我反锁也没用。
但哥哥是直接把门砸开的。
他带着一身煞气走进来时,我还保持着衣服脱了一半的状态,浴缸里的热水还在放,满屋子的热气蒸腾。
估计我那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史前怪兽。
他看着我的眼神也像是想吃人的怪兽。
我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对我生这么大的气。
有点慌。
他问,你想离开我?
上前一步,厉声问,你居然想着要和我分开?
尽管我的身高不算矮,但很遗憾的,比哥哥稍微低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他步步逼近我的时候,就有了居高临下的压迫力。
我得稍微抬起视线去看他。
我心说不对啊,我分明是对哥哥表示我可以独立了,不用总是这么管束我了,怎么就成了想和他分开了?
我哪里想和他分开了,我分明是恨不得永远跟他在一起。
如果我能选中哥哥焦点,估计能看到加持愤怒debuff的哥哥显示属性是攻击力上升10%,会心会效上升10%,命中下降10%,智商下降10%。
咳,不知道我头顶上会是什么buff呢,我那时候的状态也挺不对劲的。
扯歪了。
对于哥哥的质问,我总不能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只好安抚他:“不是这样的,哥哥。”
哥哥更进一步,抓住我的肩,冷笑起来:“那是怎么样?”
……我觉得吧,我衬衣都脱了,裤子都解开了,在浴室里被哥哥抓个正着,这个画面总觉得有点让人无法直视。
情景太旖旎,我特别紧张,生怕起了什么微妙生理反应,那肯定就瞒不过哥哥了,倒时候才是不可收拾的境地呢。
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去看哥哥的眼睛,甚至想赶快逃开哥哥的手。
悲剧的是,哥哥见我急于挣脱他,误会了。
中间一段激烈的肉搏,我整个人被哥哥按浴缸里去了。
注意过程是纯洁的!纯洁的!纯洁的!我快被你们的评论搞疯了,简直像是误入黄文论坛[拜拜]……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强调三遍还是没有用呢,orz总之你们开心就好。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游泳时被朋友一下子按头压到水里的经历,我那时的感觉差不多,不过是仰着倒的,有水的浮力所以后脑勺压到底的时候没有痛,反倒是一口水呛到口鼻里难受得很。
哥哥按着我的肩,跨坐在浴缸里,我被他压在水里。
我会游泳,他教的,憋气水平还行,水中睁开眼看他,他的眼睛又黑又沉,猛地一头扎到水里,恶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呼吸不了,他也呼吸不了。
疼得要命。
那一刻几乎以为哥哥是要这样压着我,两个人一起死。
我抱住了他,然后凑在他耳边,用最后的力气叫了他的名字。
胸腔里最后的空气都伴随着那四个字,变成气泡跑了出去。
在我近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被哥哥捞起来了。
“哗啦”一声,浴缸里的水都溢了出去,冲到地板上。
我听见他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伏在浴缸边缘咳嗽,哥哥站起来,关掉了浴缸的水龙头,然后一身水地走了出去。
浴室里的镜子做得很大,我也浑身都湿透了,看起来狼狈极了,摸了摸眼角,很红。
不知道在水里有没有哭……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懂事后明白面对困难抑或挫折哭是没有用的,咬咬牙总能挺过来,要学习哥哥坚强起来,不知道那天是不是软弱了一回。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
哥哥在外面待了很久才进来,躺下来时,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他一躺下就抱住了我,靠过来,脖子那一块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
我努力放松装睡,一动都不敢动,还好是大晚上的,不然他一定看得到我的脸红。
哥哥叫了一声我的小名。
我没应。
他就再没说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他的呼吸平稳下来,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心态,手一摸,攥了一缕他的头发,他似乎是没用吹风机就直接躺下了,发梢还有些冰凉的湿意。
我觉得很难受。
我们不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是我的错。
之后几天,都没什么话可说。
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好了。
一切都回归了以前的样子。
隐约中,却仍有几分不同。
我每回与他对视,都觉得有点淡淡的尴尬,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哥哥的目光总是显得意味深长,甚至时常带了几分探究。
C跟我说,哥哥向她询问了我最近有没有交往得比较亲密的人或者是喜欢的人,她说没有。
我很想问哥哥,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过问这样的事情呢?
不过踌躇着不太敢说。
说实话,在哥哥面前想要掩藏自己的感情真的是太难了。
我越来越无法忍耐,我越来越不想忍耐,或许会有一天,我会完完整整地跟他说出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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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网友觉得哥哥也是喜欢我的?
嗯……我们生活上一些习惯的确看起来很暧昧吧,不过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比较难改,一开始是真的没什么其他心思的。
前两天发生了个意外,我一个人在书房里的时候,突然胸口疼痛,疼得叫都叫不出声。
眼前一黑,醒过来时,我在医院,哥哥陪在我的身边。
他吓坏了。
医生检查的结果不是很好,我的情况可以继续保守治疗,生活上需要注意调养,也可以接受矫正手术,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需要家属确认签字。
比前阵子的状态坏了一些。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手术。
最近我在网上写我和哥哥之间的故事,收到了许许多多网友的反馈,有留言也有私信,许许多多的。
分享故事的过程也是在重新回忆,那些沸腾的感情在一次次体味中发酵。除了更深地确认了我的心意外,还想起了不少曾经不留意却意外印象深刻的细节,其实有一些并没有写出来,因为我私心想自己留存那段记忆。
之所以在这里总结,是因为通知下来了,明天进行手术。
正好这篇帖子写到这里就可以告一个段落了,说起来,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帖子会有这么多人在看,心情怎么说呢,我觉得挺热闹的。
很开心,很感谢。
非常感激大家在这段时间鼓励着我,你们的留言给予我了很多勇气。
这段时间和大家的交流也让我想了很多,扪心自问,或许很多事真的不能只是用“我以为”来看,我和哥哥之间,也不一定存在那么多的无可挽回。
可能我这样彷徨着一事无为,才是真正地虚度。
C来医院看望我,跟我聊天。
她说你们这对兄弟,弟弟对哥哥的感情不像是弟弟对哥哥的感情,哥哥对弟弟的感情也不像是哥哥对弟弟的感情。
你在困扰,难道你哥哥就真的无知无觉吗?
好好想想吧,你们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但哪怕是最为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也是需要沟通与坦白的。
刚才哥哥握着我的手,说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不要怕。
我的确有些怕,我只是怕,如果我不在了,留下哥哥一个人,他会多难过啊。
所以我要一直好好的,不让他再担心了。
等我出院,就告诉哥哥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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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这几天抱着电脑不撒手是在写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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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哥哥,M刚去做手术,我发现他的笔记本没关,就看到了这个网页。
你们留言倒是挺快,都闲得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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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无需外人置喙,不过C催我写点什么,等他醒来后给他看,好吧。
我和弟弟少年相伴,相互扶持,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情谊绝非常人所言兄弟、亲人所能一言蔽之。
弟弟天性柔软和善,作为哥哥的时常就要多担待些,然而我从不觉得这些年的相伴于我是什么辛苦的负担。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时光都是温柔而美好的。我是他的依靠,他又何尝不是我的依靠?
没有他,哪里都不是我的归处。除了他,没有人值得我全心对待。
他说是命运让我们一生纠缠,我不信什么命运,但我相信我会和他一路联袂而行,直至人生的终极。
不需要其他人插入我们之间,也没人能够分开我们。他是我的弟弟,也是我想要一生携手的人。
从前总以为他年纪太小,只疑心他为何事偶尔露出忧色,没想到他竟是早早开窍,辗转纠结了多年,真是个傻瓜。
他此回也是思虑太多,以我们二人之间的深厚情谊,他又何必踯躅不前?
我爱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旁人怎么看待我们,都不重要。纵情一场,人生自在,我在意的人,永远只有他。
就这样吧,多谢你们前阵子给他的鼓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