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我说,金桔和蓝莓天生一对
砂理,he
写作暗恋,实则双向奔赴
我是纯爱战士!!!就要纯爱!!!!
ooc就让让我吧
1.
“如何追求维里塔斯·拉帝奥?
这是一个亘古的难题。
...
砂理,he
写作暗恋,实则双向奔赴
我是纯爱战士!!!就要纯爱!!!!
ooc就让让我吧
1.
“如何追求维里塔斯·拉帝奥?
这是一个亘古的难题。
虚构史学家曾言道:此子诞生之日,有一星神同日而生,拉帝奥睁眼瞥视了祂,说:寰宇需要“美”。
于是有了【纯美】星神。
虽然据其生母所言,拉帝奥出生的第一句话和其他婴孩并无二致,是被从温暖羊水里拽出,直面世界的啼哭。
但还是有人对“拉帝奥点化纯美星神说”坚信不疑。
抛开这些构史的可信度不谈,拉帝奥确实无时无刻不在阐释“美”。
他从幼时起,便是远近闻名的“别人家的孩子”,纯褒义,因为不光大人,同龄人也很喜欢拉帝奥。
大人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可爱,天资聪颖,三岁启蒙之后,就已有天才之资。
而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还未健全的孩子,他们的喜恶往往是自然而然,由心而发的,是遗传信息控制下的天性,是物种进化了亿万年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必然之举。
我的意思是——
喜欢拉帝奥——
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啊!!!!!!
长大之后,拉帝奥的天资愈发展露,更遑论他极具个性的行事作风,无不让人欲罢不能。
俊美的外貌只能说是锦上添花,毕竟极度厌蠢的真理医生,常常以石膏头示人。
总而言之,哪怕拉帝奥身上总是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嘴上总是一针见血把人说得弱点击破,手上丢得一手暴击率80%以上的电容笔,也总有人前仆后继,顶着0.03%的及格率,去够这枝月桂花。
可笑!真是不自量力。”
“所以呢?”托帕见怪不怪,打了个哈欠,“你搁这叨逼叨这么多,想表达什么?让我帮你出谋划策?”
“我有我的节奏,不需要你出谋划策。”
砂金一口气输出五百字的拉帝奥夸夸小作文,有点渴了,便端起保温杯喝了点水,润润嗓子。
托帕看着那个保温杯:“行吧,节奏哥,话说你怎么用上这玩意儿了?tiger裂了。”
“你问这个?”砂金偷偷藏不住地笑了,“教授送的,怎么了?”
这次托帕没有爬上崆峒山,她怜悯地看着砂金:“这是开拓者抽奖抽中的,说是清库存,发货发了几千个,你上次出外勤不在,除了你,战略投资部几乎每个人都被迫收下了。”
“……………”
“教授顺手送给你了?也是,这保温杯长得确实不太符合教授的审美。”
“……………”
砂金拿着保温杯不撒手,嘴硬道:“那又怎么样,教授为什么送我不送你,不送其他人?”
“因为人只有一张嘴,只需要一个保温杯。简单的数学问题,不是吗?”托帕耐心地回答。
“别学拉帝奥说话。那楼下那个利维坦星人呢?他有九张嘴,也没见教授给他送啊。”
“第一,教授不认识他;第二,开拓者真送了他九个保温杯;第三,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没事我要下班了,账账的兴趣班快结束了,我还要去接它呢!”
“好吧好吧,就是想问问你,我要是追求拉帝奥,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砂金终于舍得放下那个保温杯,目光游移,忐忑地问道。
“恭喜你,概率略低于教授把追加攻击的台词改成‘没用的杂鱼❤,扣五分❤’。”
托帕翻了个白眼,站起身。
说真的,在托帕看来,匹诺康尼一事之后,拉帝奥明显对砂金的态度明显微妙不少,也就砂金此人心思阴暗,城府深,自卑作祟,私底下不知道写了多少视奸日记,行动上却是畏手畏脚。
这能追到就有鬼了。
除非拉帝奥就好这口阴湿味儿。
虽然很想看到石少情场失意,追妻火葬场,但托帕转念一想,以砂金的性子,这个火葬场恐怕会脱离比喻意义,变作现实,于是看在同事情上,她出口提醒:
“要我说,教授那么受欢迎,你还在这犹犹豫豫,早晚后悔,不如直接点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砂金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当天晚上,写完日记——别问正经人写什么日记,砂金写的就不是正经日记,懂得都懂,不懂的也没必要懂,总之砂金合上本子,下定决心。
明天起,他要正式开始追求拉帝奥!
2.
第二天,真理医生的课堂上,出现了一名陌生的金发男子,眼戴墨镜,口罩捂脸,坐在了最后一排。
无人在意。
因为在真理医生的美名下,多的是其他专业的学生来蹭课,面孔陌生是正常现象。
拉帝奥准时步入教室,刚刚放下手里的书,抬眼就注意到最后一排的金毛。
这人又在搞什么鬼?
好在拉帝奥教授情绪极其稳定,除非砂金抬着音响,跨上课桌大声说:“教授,我想跳舞!”,然后伴着不眠之夜来上一段。
否则他并不在意。
听点课,对砂金也算有好处。
于是在开始上课前,拉帝奥难得语重心长地提醒下面的学生们:“认真听课。”
话音刚落,前排腾地站起一名学生,他满脸涨红:“对不起,教授!但是您太有魅力,我忍不住走神了!”
全场寂静,随后教室里炸开了锅。
“教授是在跟你说话吗,不要脸!”
“不是吧,哥们,搁这玩搭讪起来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吸引教授的注意力了吗?可笑!”
有人嘲讽,但也有人眼前一亮。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于是教室里的学生此起彼伏,潮起潮落。
“教授,其实我也走神了!”
“你在骄傲甚么!教授,其实我也……”
场面突如其来得混乱,拉帝奥神情冰冷,显然被教室里超标的蠢才浓度创到了,但身为巡猎主C,教授的电容笔一时不能解决这么多学生。
他敲了敲讲桌:“安静。”
音量不高,但确实有效,台下的学生安静了两秒,下一瞬,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显然,在拉帝奥的毒舌和0.03%及格率下,还选了这门课的,全是埃慕,冷着脸的教授更对他们XP了。
拉帝奥翻了个白眼,准备给几个起哄的扣上二十分长长记性。
就在这时,后排的金毛站起来了,他一言不发,穿过热闹的排排长桌,径直往讲台上走去。
突兀的身影吸引了众多目光,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默默注视着他。
这位勇士难不成想直接上去表白?
拉帝奥看着砂金走上讲台,倒也没阻止,他知道砂金并不是上来添乱的,这个赌徒虽然行事作风偏激,但除开初次见面,在拉帝奥的事情上,他从不乱来。
所以教授把讲台让开,任砂金发挥。
砂金走上台,打开扩音器,目光在几个趁乱站起来起哄表白的人身上掠过,随后摘下口罩: “教授是在提醒你们认真听课,而不是让你们扰乱课堂秩序,如此莽撞愚蠢地站起来,难不成真以为教授会被你吸引吗?”
“不想着提升自身,反而用这种歪门邪道,甚至扰乱课堂秩序。”
“考上真理大学,就学会了这个?”
第一个站起来的学生脸上有点挂不住,开口反驳:“什么歪门邪道,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
砂金点点头:“你说得对,但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无人在意,有一个小问题:谁问你了?我的意思是,谁让你上麦了?我告诉你,根本没人问你,在我们之中0人问了你,我把所有问你的人都请来party了,到场人数是0个人,谁问你了?WHO ASKED?誰が聞いた?谁问汝矣?我今天来帮你找找到底是谁问了你?Nobody cares!”
拉帝奥在一边欣慰地点头,不错,这赌徒竟然懂几门外语。
趁机表白的学生被阴阳到了,又有人沉不住气:“那你呢?你上去逞这个英雄,不也是为了刷教授好感吗?”
“那咋了,”砂金发自内心地询问,摘下墨镜,露出了他标志性的三重眼,“先不论是你们扰乱课堂秩序在先,我才上台替教授解决问题。”
“再者说,做为你们教授的工作搭档,为他排忧解难不是应该的吗?”
好嘛, “正宫”来了。
认出台上的是谁后,没人敢造次了。
拉帝奥叹了口气,将这次的教学内容改成随堂测验,让助教监考,自己则带着砂金在一片哀嚎中离开了教室。
两人并肩来到安静的小花园,拉帝奥停下脚步,看着砂金:“这个时间点,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总不能直说今天是来展开追求计划的吧,让教授误会自己轻浮就不好了。
于是砂金耸耸肩:“公司要招新,我今天的工作,就是来考察一下预备资源。可惜啊,看起来全是些喜欢耍小聪明的。”
拉帝奥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这个年纪的学生,总是容易被鼓动,大部分人都是遵守秩序的,今天混乱的场面,主要原因是有人在带头起哄。”
“哈!我看他们精得很呢,教授你可别心软,不然这几人下次还敢。我没读过书,但连我都知道这种人就不配坐在教室里。”
“教育理应是公平的,每一个人都有学习知识的权利。”教授淡淡道。
砂金笑了起来:“教授对自己的学生真是宽容,我都有些嫉妒了。”
紧接着,他开玩笑般的语气陡然转冷,但并非针对拉帝奥:“刚刚带头的几个,据我所知,私底下都跟你表白过吧,教授?”
“碰巧,我这里有些证据,可以证明今天这出是预谋已久的。表白被拒,恼羞成怒,于是他们联手策划了这场闹剧,准备将其演变成教学事故,给你扣上一顶勾引学生,导致课堂秩序混乱的帽子。”
“听起来很可笑的谣言不是吗,可教授,要知道你的才能招了不少嫉恨,这几个愣头青不过是幕后主使放在最明面上的棋子。背后的主使推动一下,这谣言传起来后,便有的是机会以这莫须有的罪名来给教授你制造麻烦。”
拉帝奥看着砂金冰冷的神情,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他没有马上告知这人,其实自己对此早有觉察,而是回忆着开拓者给自己发的乱七八糟的短视频,挂上所谓人淡如菊的神情道:“清者自清。”
砂金似乎有些疑惑,毕竟印象里,教授可不是这个性子啊。他微微侧头,询问道:“教授,你不在乎吗?”
“你好像很在乎?”拉帝奥反问。
砂金毫不犹豫地嗤笑一声:“当然。证据已经整理好,足够给这几人办个退学。”
“而背后那些妄图对你动手的,最好把自己的小命看紧点。仙舟有句俗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就是那只黄雀。”
说着说着,他后知后觉地补上一句:“不过,教授你也不用过于忧心,很快就会解决的。”
能从奴隶爬上P45,少不得使点肮脏手段,砂金曾经不以为意,现在却是有些怕脏了教授的眼,还是背着他把事情搞定吧。
拉帝奥挑眉:“他们针对的是我,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看起来,还挺积极的,解决办法都想好了?”
“这可不太像你唯利是图的作风。”
砂金眉头一跳,强装镇定:“做为工作搭档……”
“这话你自己信吗,赌徒?”拉帝奥打断他。
向来口齿伶俐的砂金总监沉默下来,几次试图开口,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看他这样,拉帝奥到底是心软了:“算了,就当你确实关心我这位工作搭档吧。”
“不过,没必要帮我处理这件事了。”
砂金以为他要拒绝自己的帮助,心里一紧:“教授,我不是故意监视调查你……”
“事实上,事情我已经解决了,砂金。”
拉帝奥并非住在象牙塔里的学者,自从放弃执念,步入庸才遍地的世界后,他的眼界前所未有得开阔,现实的弯弯绕绕,也学习了一二。
人心多变,情感复杂,但行事逻辑总有规律,比实验室培养皿里娇弱的菌好懂多了。
所以拉帝奥在察觉这次针对自己的阴谋后,早已迅速收集好证据,就等几个明面上的棋子来上一出闹剧,然后收网了。
“证据我已经交给亚婆离女士了,后续的事宜会由她安排。”
是了,拉帝奥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暗处的恶意,他自己就能解决一切。
砂金心情有些低落:“对不起,教授,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只是……”
他的话顿住了,因为拉帝奥突然摸了摸他的头——想象一下吧,低垂着眉眼的拉帝奥教授,目光柔和,身上白花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手上的力道温柔,摸着你的脑袋。
摸谁谁傻!
“我并非在责怪你,相反,谢谢你的关心。”拉帝奥扬起清浅的笑,虽然转瞬即逝,但一瞬间的绝色还是被砂金成功捕捉。
他的态度让砂金突然意识到,或许追求计划的进度远比自己想象中超前。
砂金努力抑制住冲动,发起邀请:“那么,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今晚可否赏脸和我共进晚餐呢,教授?”
“乐意之至。”
3.
砂金对拉帝奥的喜好了如指掌,所选的餐厅以及菜品都很合他的心意,于是用餐期间的闲谈中,拉帝奥难得收敛了往常犀利尖锐的表达习惯,以较为柔和的方式和砂金交谈着。
莫名温馨的氛围,让砂金产生了奇怪的错觉,好像他们不再是工作搭档,而是老夫老妻了!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着,直到两人结束用餐,离开餐厅,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
砂金选择的餐厅,消费水平自然低不了,能来此用餐的,大多非富即贵,眼前的男人也不例外,从他的穿着打扮就可见一斑。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陌生男子拦住了拉帝奥,目光不太礼貌地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
砂金往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挂起惯常的虚假笑容:“有事吗?”
陌生男子瞥见砂金脖子上的商品代码,多少有些轻蔑,没有搭理他,继续对拉帝奥道:“您是拉帝奥教授对吧?我拜读过您的文章,非常欣赏,不知道能否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我有些问题想请教。”
……真没眼力见啊。
砂金笑容不变,仔细记下这个男人的样貌:“拜读?既然如此,这位先生不防说几句见解来听听?”
屡次被打断,陌生男子脸色一沉:“我说了你听得懂吗?”
拉帝奥原先根本没把目光分给陌生男子,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对砂金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试图和蠢货讲道理。”
一句话,让砂金心底的戾气平息不少。
拉帝奥是懂顺毛的。
那男子恼怒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假清高,转头离开了。
砂金眼底微暗:“教授,你先上车吧。”
拉帝奥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提醒道:“我有洁癖。”
“放心吧,教授,只是一些小事,不至于见血。”
没等太久,砂金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副驾上的拉帝奥合起书,转头正要开口,却被塞了满怀清香。
那是一捧白花。
“……你还有空买花,真是闲情逸致。”
砂金总监买花的手笔很对得上他的薪资,精美的包装纸几乎容纳不住花朵,有三四枝在被传递的过程中,掉落在拉帝奥身上。
白花,象征着永恒的爱。
一捧满溢的白花,象征着什么呢?
“喜欢吗?”砂金笑着询问。
没有马上回答,拉帝奥随意地挑出一枝无损的白花,别在砂金颈侧的衣领上。柔软洁白的花瓣触及皮肤上突兀的黑色印记,莫名带着怜惜的意味。
像是一个轻柔的吻。
“谢谢,我很喜欢。”他说。
这一系列的举动,有些出乎砂金的意料,可颈侧微凉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又一场妄梦。
砂金看着拉帝奥。
他亲爱的教授这次没有和往常一样戏谑地调侃他“愚蠢的表情”,反而侧过头躲开了砂金过于直白炙热的眼神。
清丽的白花映衬着拉帝奥赤色的眼影,和他耳侧的薄红交相辉映,交织成一副暧昧的景象。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占据了砂金的头脑——或许这场暗恋从来不是他的独角戏。
“……维里,”砂金的语气紧张到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叫出这个有些亲密的称呼。
“我真的很喜欢你。”
拉帝奥略显讶异地看向他。
砂金从他的反应中,读出了答案,于是径直俯身。
眼见砂金马上就要触到自己的嘴角,拉帝奥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本就满溢的花束随着倾斜的动作,彻底摆脱了徒有其表的包装,洒落在他身上。
花香瞬间充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砂金停下动作,委屈地看着躲开的拉帝奥,不敢再继续。
由于轻微的洁癖,拉帝奥并不习惯和别人靠得太近,砂金除外。但他的动作有点突然,拉帝奥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避开了。
看着僵在原地的砂金,知道自己的动作吓到他了,拉帝奥叹了口气,主动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动作间,怀里的白花更是散落得到处都是,就像砂金炸开的心情一样。
母神再次眷顾了砂金。
在下定决心,正式追求拉帝奥的第一天,砂金总监猛然发现,在他自以为暗恋的这条路上,拉帝奥偷偷放水,早就把终点线挪到距离起点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
砂金需要的,是名为勇气的小小推力。
只要踏出第一步,只要敢伸出手,砂金梦中的黎明,自会投入他的怀抱。
车内安静下来。
拉帝奥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花枝一一捡起,打算用散架的包装纸简单收拢。
在他捡起花枝的过程中,砂金也沉默着收拾自己混乱的心绪。
一枝,两枝,三枝………
最后,只剩砂金衣领上摇曳的白花。
砂金似有所感得侧头,正好对上拉帝奥的视线,于是他取下那白花,递给教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调笑着:“鲜花赠美人。”
拉帝奥翻了个白眼,接过那枝花,却没有放进花堆里,而是微微低头,在花瓣上轻吻一下,接着将这白花别在砂金胸前那枚孔雀翎状的胸针上,像是心照不宣的回应。
“奖励。”他勾唇浅笑。
“…什么?”砂金直勾勾盯着拉帝奥。
“奖励你的勇气和爱,卡卡瓦夏。”
地母神在上,这让他如何不爱?
——砂金在心底喟叹。
爱上拉帝奥,明明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这个夜晚,昏暗的光线下,砂金看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黎明。
卡卡瓦的极光。
拉帝奥眼里的黎明。
从此,将守护卡卡瓦夏的余生。
神金小剧场:
1.
“总之,追求拉帝奥的第一天,我们在一起了。”
砂金端着保温杯,摆弄着桌面上,被他送去制作成永生花的定情信物,笑得异常不值钱。
托帕啧啧称奇:“你小子运气真好。”
“谁让我家维里人美心善呢。”砂金做作地叹了口气。
“这么想来,要不是教授情绪稳定,初次见面那会,一边喊着生命是场豪赌,一边开枪的砂砂我啊,早被教授打成金桔果酱了。”
托帕阴阳怪气道:“是,豪赌哥,壮举永流传,甚至被刻成光锥了,高清黑历史啊。”
“不对,等会,金桔果酱是什么,你又刷自己和教授的同人文了?”
提起这个,砂金来劲了:“你说得对,我确实刷了,上面都说教授是小蓝莓,我是小金桔,我们两个天生一对!”
“真是可爱的比喻,我们这种半死微活的公司打工人,上班累了就得看点这种东西,才能养足精神,给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啊!”
对于这种理论,托帕嗤之以鼻。
最后她选择离开办公室,并且再也不要应砂金邀请来此闲聊。
无他,正主舞到同人女面前了。
2.
冲浪一线的亚婆离很快就知道自家的蓝莓被隔壁的金桔拐跑了。
她在内心哀嚎着你们有生殖隔离,不能在一起之类的。
手上也没闲着,给砂金发去“贺电”。
总结下来,字里行间都写着:
“砂金,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家拉帝奥这种最好的!该死的黄毛金桔!!”
但没办法,正如叫不醒装睡的人一般,亚婆离也唤不回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蓝莓,更不能打破第四面墙,把作者的稿子全删了。
无可奈何,亚婆离只能接受,然后披着马甲狂写十篇砂理be报复社会。
3.
某天晚上,砂金刷到亚婆离马甲号上的be砂理同人文,当即爬上床,指着屏幕里这些纯度百分百的玻璃渣,借题发挥,黏着拉帝奥撒娇,硬说自己看完之后心情不好,要维里亲亲才能好。
拉帝奥亲了他一下。
砂金说再来一个疗程的。
拉帝奥敷衍地又亲一下。
砂金说虽然好了,但是为了避免复发,还需要一个巩固疗程。
拉帝奥丢给砂金一支电容笔。
砂金揉了揉额头,像一个十足的抖爱慕,心满意足地笑了,引得拉帝奥翻了个白眼,他才关了灯,拽着人钻进被窝。
最后还要嘴贱一句“小蓝莓你就宠我吧”才乖乖睡觉。
拉帝奥被这个称呼整得恶寒一下,告诫自己两句杀人犯法,才闭上眼睛。
还能离咋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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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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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王】亲亲老是被打断
喝醉吵架冷战和好然后酱酱酿酿。我是土狗我爱土梗!!!!⊙▽⊙!!!!
月黑风高的夜晚...
王晋还在不停地敲着键盘,保存好文件,他一下陷进那真皮的椅子,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加班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把工作做完了。想起颜司卓今天早上缠着他睡懒觉的样子,王晋嘴角慢慢向上勾起,淡淡笑出声。
王晋看了看手机,九点半。他轻轻一挑眉,还挺早。正想着准备干嘛呢,颜司卓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bǎobeì儿~还没下班呢?”
王晋憋笑,想逗逗颜司卓“嗯,还没,今晚可能又要加班了,太忙了,你在家别等我了,你先睡吧。”王晋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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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还在不停地敲着键盘,保存好文件,他一下陷进那真皮的椅子,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加班好几天了,今天终于把工作做完了。想起颜司卓今天早上缠着他睡懒觉的样子,王晋嘴角慢慢向上勾起,淡淡笑出声。
王晋看了看手机,九点半。他轻轻一挑眉,还挺早。正想着准备干嘛呢,颜司卓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bǎobeì儿~还没下班呢?”
王晋憋笑,想逗逗颜司卓“嗯,还没,今晚可能又要加班了,太忙了,你在家别等我了,你先睡吧。”王晋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
“好吧...早点回来,别太累了。”颜司卓在电话那头隐隐透出失落。
王晋阴谋得逞,挂了电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好给狼崽子一个惊喜!”王晋边想着计划边往外走。
王晋正靠在墙上等电梯的时候,电话又想了起来。王晋觉得好笑,这狼崽子真是没有耐心啊。
他拿出手机一看,打来的不是颜司卓,而是顾青裴。这个时间,顾青裴居然没有被原炀拉着睡觉?!居然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他?!
肯定是又和原炀闹小矛盾,王晋想着,接起顾青裴的电话,用温和的声音道:“青裴啊,怎么了,居然能在大晚上给我打电话,你家那位不生气啊。”
闻言电话那头传来低笑声“王哥说笑了,只是好久没见王哥,一起来喝一杯吗王哥?”
肯定是闹矛盾了,王晋笑回“好啊,确实好久没见了,正好想放松放松,一起喝一杯吧。”
挂电话后,王晋就收到了顾青裴发来的酒吧地址。“唉,明天再给狼崽子把惊喜补回来吧。”
颜司卓给加班的王晋带来了夜宵,刚准备想送上去就看见王晋走了下来。正想扑上去给王晋一个大大的拥抱,却听见王晋在打电话。在王晋工作的时候打扰他,他肯定会生气的,颜司卓掉了个头站着一旁等王晋。
等王晋挂了电话,他向王晋走去想着从背后抱住他。王晋却小跑着出去,上了车。颜司卓在原地一脸懵逼,随后拔腿就跟着王晋跑了出去,王晋的车已经开了,颜司卓跨上车,加大油门,一路跟着王晋的车走。
当颜司卓跟着王晋的车过了两个离家越来越远的拐弯,他发现事情很奇怪。没一会便到了目的地,jiubā????
顾青裴!!!??!!颜司卓还在想王晋为什么会出现在jiubā时,突然看见一个人向王晋走来,是顾青裴,顾青裴又gōuyǐn王晋。
颜司卓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骂了句脏话然后把手里的头盔摔着地上,头盔刚落地颜司卓马上反应过来,将它快速捡起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放在了车上。转身就给原炀打了电话。
颜司卓挂完电话感觉耳朵都快被原炀喊没了,居然还和原炀说了那么久话...jiǔbā都快打烊了,颜司卓走进酒吧,一眼就看见了王晋和顾青裴。顾青裴喝了个大醉,正趴在桌上。王晋也喝了不少,脸红扑扑的,正向后靠着。
颜司卓看王晋这样就生气,不顾身体这样喝jiu。颜司卓上前一把拉起正迷糊的王晋,王晋靠在他身上。王晋正想推开,颜司卓则把放在王晋要上的手猛的收紧。
王晋看清了来人,一下子松了力,整个人靠在颜司卓身上。王晋靠在颜司卓身上贴在他的耳边道:“好难受啊...回家...”王晋的鼻息扑在颜司卓耳上,颜司卓轻咳一声拉着王晋就往外走。
没走几步,王晋突然停下,轻摇了一下顾青裴,见他没反应,便一下把他扶了起来。颜司卓看在眼里,忍不住道:“青裴青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顾青裴。”
王晋给了颜司卓一记刀眼,说道:“搭把手,快打烊了。”颜司卓不情愿地拉起顾青裴,刚往外走没几步就看见了原炀。颜司卓和原炀心照不宣,各带各的老婆回家啦。
之后颜司卓没有再和王晋说过话,王晋直觉,是肯定,颜司卓肯定又又又又又生气了。
颜司卓拉着王晋走到车旁,回过头看王晋,王晋也抬起头和他对视,刚张了口想说话就被颜司卓往头上扣了个头盔。
深夜路上没车没人,颜司卓一路加速,风风火火到了家。一到家颜司卓就进浴室帮王晋放水,只留下王晋一个人在客厅沉思怎么办...
“王晋” “王晋?” “王晋!”
颜司卓喊了王晋三次王晋才回过神,颜司卓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给他递了杯蜂蜜水。他只比王晋高一点,但一身肌肉比王晋壮不少,他上身luǒ露,王晋被笼在黑影下不禁咽了下口水,然后故作镇定去洗澡。
等王晋洗漱完,酒也醒了大半。他进到房间,看见颜司卓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听到王晋靠近的声音,颜司卓才把开着的床头灯关了。
“又生闷气呢?”王晋摸了摸颜司卓的头,真是被泡在醋缸里的狼崽子。颜司卓没搭理王晋,一个转身把王晋拽了下来,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颜司卓冷冷说道:“睡觉。”没一会,颜司卓又开口,但这次说话却很小声还带着委屈“你都好久没陪我了。”
王晋也不反抗,他撩起颜司卓散下来的头发,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明天中午以后的时间都是你的,作为我这么久没陪你的补偿。”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颜司卓听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第二中午,颜司卓早早收拾好。做了午饭便到公司找王晋,“嗯,对,下午的会推到明天。”“好的,王总。”
助理从王晋办公室出来时,颜司卓已经站着王晋办公室外等了好一会。助理看见他后点了点头,给他留下门便离开。
“忙完啦?你昨天说下午的时间都是我的,别说话不算话啊。”颜司卓说着随手关上了门,王晋看着他笑“现在不才中午吗?”颜司卓把带来的饭菜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走向坐在椅子上的王晋,说着“午餐吃完中午就结束了,中午过了就是下午,下午你的时间就是我的。”王晋朝颜司卓翻了个白眼“歪理。”
王晋全程看着颜司卓的动作,颜司卓把王晋的旋转座椅转向他,将双手撑在两边,后将脸慢慢凑近王晋,“那有怎样,答应我了就别想反悔。”
颜司卓目视王晋的眼睛,眼睛很亮,眼角浅浅的皱纹给王晋增添了不一样的感觉。颜司卓咽了咽口水,鼻尖蹭了蹭王晋,而后附上了他的chún,粗暴地撬开了他的牙关。王晋也不反抗,享受着颜司卓的wen。
“咔” “哐” 开门的响声和急促的关门声间隔不过五秒,王晋被关门声吓一大跳,他挣扎着想推开颜司卓,没有成功,却弄掉了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
颜司卓也注意到了王晋的动作,他扣住王晋推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摁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wen。王晋被wen得难受,张嘴咬了颜司卓的下嘴唇,xue的甜腥味瞬间在两人嘴中逸散。
颜司卓松开了王晋,舔了舔下嘴唇的血。王晋腾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疯了!”颜司卓不以为然,看着颜司卓这样子,王晋火气一下子上来。正想开口说下一句话,颜司卓一把拉过王晋,揽着他的腰,wen上了王晋。这次的wen不同于刚才的wen,是温柔的入qīn。王晋抓着颜司卓的肩膀,配合着颜司卓的wen。
“王哥,是我。”伴着一阵敲门声,王晋一把推开颜司卓,轻咳一声“请进。”
颜司卓站在王晋旁边,看着走进来的顾青裴,心里窝火,“怎么又是你啊?”王晋马上掐了一下颜司卓的胳膊,对顾青裴笑道:“青裴啊,有事吗?”颜司卓吃痛,暗骂一句“阴魂不散。”
“昨晚失态,麻烦王哥了,带点东西来赔偿王哥,没打扰到王哥吧?”顾青裴笑道。说到这王晋脸和耳朵红成一片,想着“多大人了,居然还跟着颜司卓胡闹”没等王晋回答,后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打扰到了,顾总可打扰了我的大好事啊。”
顾青裴对王晋身后的颜司卓笑笑,又转头对王晋说“抱歉王哥,是我唐突了,既然王哥还有事我就先回了,我们下次再约。”“好。”
王晋想送顾青裴走出去,颜司卓见状一把拉住王晋的胳膊,对顾青裴道“慢走不送啊,顾总。”王晋想甩开颜司卓的手,可他的手却一动也动不了。
顾青裴看着他们的动作露出淡淡的笑,对王晋说“没事王哥,不用送了,你先去哄哄孩子吧。”说完转身就走了,颜司卓一听这话,马上跳了起来,喊道“你TM说谁小孩儿啊!”
王晋见颜司卓马上要冲出去,一把把他拽回来,说道“你幼不幼稚啊。”颜司卓一听王晋也骂他,他委屈劲一下子上来了,红着眼眶对王晋说“你也嫌弃我,你也觉得我是小孩儿。”王晋疑惑,这狼崽子咋那么爱钻牛角尖呢。
见王晋没再理他,颜司卓甩开王晋的手,正想离开,王晋一下搂上颜司卓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缓缓开口“下午的时间不要了?”
颜司卓听完一愣,随后搂紧王晋的腰,手悄咪咪从他后背的西装往里tàn。王晋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激灵,颜司卓挑眉,贴近王晋耳垂,用沙哑的嗓音道“当、然、要。”
<完>
『岩魈』独占欲
*仙人不能无理取闹,但是猫猫可以
*失忆魈猫鹏口夺爱
*发疯产物n.0
(书接上文)
一场闲聊
“久等了,二位。”
“钟离,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猫玩具呀?”
钟离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从外包装看,毫无疑问它们都出自御喵坊——璃月最近很火的宠物店,据说老板什么样的机巧玩具都会做,个性化定制的成品非常讨猫主子欢心。
空出的右手为旅行者二人打开房门,一道黑影嗖地蹿出,直奔旅行者而去。钟离似乎早有预料,千钧一发之际,他斜挎一步向前,将那偷袭的黑影牢牢箍在怀中。
“喵!”
好像不用解释为何买那么多猫用物品了,旅行者看着钟离怀里的小...
*仙人不能无理取闹,但是猫猫可以
*失忆魈猫鹏口夺爱
*发疯产物n.0
(书接上文)
一场闲聊
“久等了,二位。”
“钟离,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猫玩具呀?”
钟离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从外包装看,毫无疑问它们都出自御喵坊——璃月最近很火的宠物店,据说老板什么样的机巧玩具都会做,个性化定制的成品非常讨猫主子欢心。
空出的右手为旅行者二人打开房门,一道黑影嗖地蹿出,直奔旅行者而去。钟离似乎早有预料,千钧一发之际,他斜挎一步向前,将那偷袭的黑影牢牢箍在怀中。
“喵!”
好像不用解释为何买那么多猫用物品了,旅行者看着钟离怀里的小猫,心软得几乎要化掉。
“见笑了,请进。”
旅行者在客厅坐下,目光却一路追随着趴在钟离肩头向自己撒娇的猫猫,钟离可能是担心小猫捣乱,就这么抱着它单手往房间里运玩具。
“嘿嘿,钟离,你怎么养猫了呀?”派蒙没有旅行者那么矜持,大摇大摆地绕着猫观察,悄悄伸手准备摸一摸那条左右轻晃的蓬松大尾巴时,被警惕的猫猫发现,小家伙身手极其敏捷,在钟离怀里原地拧了360°,摆过身子张口便要咬。
当然只咬到了空气,派蒙躲在旅行者身后,得意道:“哼哼,我可是指引旅行者走过这么多国家的金牌向导,你还想咬到我?”
四足踏雪的长毛小黑猫瞪着它那双圆溜溜的金色眼睛愤恨地注视派蒙。
钟离略带惩罚意味地捏捏猫耳朵,成功将猫猫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手上,用它的小脑袋不停蹭蹭主人的手:“此事啊,说来话长。”
“我知道,一定是魈不给你养了,所以只好换别的养!”
主人抚摸的手停下,让小猫很不开心,又是咕涌又是舔手。钟离怔了一瞬,复又笑道:“怎么会。”
“小狸是只野猫,可能最近天寒想找处安稳地休息,不知怎么就跑进我房间里了。”
都说动物的感官最是灵敏,即使钟离如今变作凡人生活,身上若隐若现的威压还是会令百兽臣服,旅行者不是没见过钟离养的鸟,一个个乖巧伶俐,就差口出人言高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了,哪会像这只小猫一般撒泼打滚、又舔又咬的,就是不知道是小猫心大,还是主人过分宠溺的缘故呢。
钟离哪能不知道旅行者在想什么,他不欲多加解释,但小狸确实是自己跑进他被子里睡觉的。说赶不走有些夸张,钟离压根没想赶,外面风雪如此大,小猫呆在寒风中定是见不着春天,不如留下与他这‘孤寡’年轻人作伴,权当作解闷了。
派蒙故作深沉:“嗯嗯,猫是自己跑进来的,名字是自己取的,猫粮猫玩具也是它们自己付钱买的。”
钟离笑着应道:“确实如此。”
“我听闲云说,金瞳黑猫招财进宝,看来钟离今年要撞财运了呀。”旅行者打趣道。
“那就要多谢小狸照拂了。”钟离低下头去,温柔地揉揉黑猫脑袋,换来小狸的的蹭蹭*6。
“对了钟离先生,实在抱歉。”旅行者想起此行的目的,正色道:“我们找过了所有能去的地方......没有看见魈。”
小狸似乎对这句话里的某个字眼过敏,不善的目光嗖地朝旅行者射来,但绝对的体型差之下,小动物的威胁也像撒娇,旅行者的心又浅浅化了:“它好像很喜欢我......”
哈气声被钟离安抚回喉咙里。
“这样吗。”钟离神色不变,声音却沉了几分,他取出原石放在桌上。
旅行者连忙摆手拒绝:“委托没有完成,钟离先生就别给钱了。”
钟离却很坚持:“海灯节将至,人们难免会松懈,之后璃月境内的安全还要靠旅行者多加照顾。”
收下原石的旅行者有些不好意思,照不照顾都是钟离说了算,主要最近活跃在荻花洲一带的‘降妖除魔正义人士’李中她也有所耳闻,做璃月境内的魔物类委托时,常常她还没赶去就接到了完成通知,如此关注璃月安全,好难猜这人是谁啊。
钱不能白拿,旅行者提议道:“你不是和魈签订了契约,用那个可以感应到吧,上次层岩巨渊遇险——”
奋力摇头摆尾挣脱钟离手的小狸成功发出抗议:“喵!”
钟离摇头:“只有遇到危险时我才能感应到,魈现在显然没有遇到危险。”
只是悄悄躲到了某处不愿出来。
小猫的力量在岩神伟力下不值一提,派蒙看着在钟离怀里不断翻炒却没有洒出来的黑芝麻团子,捂嘴偷笑。
“居然没有偷偷在契约里加点什么吗......”旅行者鞭笞自己脑子里不正当的想法,钟离这样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只允许在稻妻轻小说里发生的事呢。
“什么?”钟离与忙着与猫猫斗智斗勇,没听清旅行者的话。
派蒙看一神一猫幼稚至极的打架看累了,做回嘴替的本职工作:“旅行者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当面说呢?”
钟离沉默不语,旅行者顺着他飘向外的视线找到了院中生长的却砂树,老树在此扎根近千年,树腰几人才可合抱,冬日里葱郁密实的叶子落尽,只留错综复杂的枝干。
望向光秃秃的树杈,钟离目光温柔缱绻,却是讲起过去:“往日我坐在这里喝茶,每近傍晚时分,魈就会在那支树杈上藏着,他以为我不知道,我便也以为我不知道。”
“今日魈不在,所以我可以说,钟某确实喜欢魈。”
派蒙思索再三,得出结论:“真是奇怪的人,表达喜欢而已,魈又不会拒绝你。”
“正是因为魈从来不会拒绝我,所以从前不会说。”
“可——”
旅行者读出钟离现在迫切地需要独处,拉起派蒙向看起来很忙地在压制小狸的钟离告别:“钟离先生,其实你可以把找魈的每日委托改成长线世界任务,不然天天提交申请很浪费钱和时间的。”
“多谢。”
“旅行者!”离开钟离的住所,派蒙悄咪咪凑近:“我刚刚趁乱摸到了——超级软!”
旅行者被钟离和魈的故事打了好几次岔,现在才记起刚才是想摸一下小狸的尾巴的,顿觉错亿。
“不过钟离怎么不给它买猫窝呀,小狸睡哪,睡地下吗?”
“嗯......不知道,或许是睡在床上也说不定。”
一次教训
清晨
动物的作息向来规整,时间一到,小狸便开始在被子里乱钻,温软的小猫先是出现在钟离腿部附近乱挠,然后又猫猫祟祟地顺着人类的躯体勇往直前。似乎是隔着睡衣不能很好汲取人的体温,猫儿当自强——小狸拱开薄薄的衣料一头埋进宽阔的胸膛。
粗粝的舌/头划过温热的肌肤,柔顺的尾巴在腰间一扫一扫。
于是胡作非为的小家伙被主人拎了出来,用岩元素力挂在空中挨冻以示惩戒。
准备换衣服时,钟离被一边正在受罚的小狸愉悦的呼噜声唤去注意,隔空踩奶的小家伙睁着金灿灿的眼睛看向这边,钟离莫名从那眼中看到了三分贪婪、三分羞涩与四分欣喜,脑中下意识接了句“无礼!”。
是从前魈冷言训斥那只欲往自己怀里扑的画眉时说的话。说起来有趣,那画眉还是魈从一个魔神手中救下的,当时魈连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东拼西凑的,根本无暇照顾另一个小生命,于是这等重任就落在博学多识的摩拉克斯身上,不过真让自己带,仙人好像又不太乐意——思及此,钟离的嘴角不自觉上浮,又在小狸的叫唤中回过神。
小猫金色的竖瞳中没有人类想象的多余的情感。
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在几天的短暂相处中,钟离确定,这只猫开了些灵智,但不多。
它喜欢贴在自己身边。
——钟离靠近,食指抚上小猫的肉/垫,小狸满意地眯起眼。
它不畏惧自己的真身。
——一双龙角在额前幻化,修长的尾巴盘在身后,屋内一时间充斥满沉厚的元素力,久未现原形,钟离略显生疏地控制着散发的气息。即使是这样,如果有旁的生物在场,必定会被压得喘不过气直不起身,但小狸显然没有这种烦恼,依然张开爪子想和钟离贴贴,而且从舞动的频率上看,似乎对钟离的这身装扮更加热切。
棕金色的龙鳞从眼尾褪去,钟离仍穿着沾了一身黑毛的睡衣站在原地,他叹了口气。
最重要的一点,它不喜欢“魈”这个字,通过昨日旅行者二人上门时小狸那‘逐客逐客逐客’的态度来看,或者可以将其引申为,不喜欢一切呆在自己身边的生物。
其中又以钟离明确表达了喜爱的魈上仙最为甚。
经历了许多年月,虽然钟离不在意别人是否认同他的观点,但世上尚存的、很少有人会明面上反抗他的想法,而这样小小的生物竟然会对公开发表相左意见,倒让钟离有些新奇。
“魈。”
果然,鎏金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兽性,小狸尾尖抖得飞快,嘴上却不善地发出抗议:“喵!”
好一只口是心非的猫。
“不能这样,”钟离轻轻弹了下小猫的脑袋,认真同它讲道理:“今后如有可能,魈会是你的另一个主人,你要听话,不然会被送走的。”就像送去留云身边修行的画眉一样。
小猫不懂,小猫生气,那它算什么!
钟离将在空气里乱抓一通泄愤的小狸请出卧房,又换上外衣。
一切收拾妥当,连休几天假钟离有些过意不去,正打算去往生堂打卡上班,然而他刚拉开房门就被乱飘的猫毛呛了一下,眼前的场景让活了几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的钟离难以置信——小狸挣脱了元素力的束缚,并且用实际行动在短短五分钟内无声无息地向钟离表达了‘我就是不能听魈这个字怎么样吧’的态度。
钟离经历了龙生、神生、凡人生里的第一次拆家。
班是不可能上了,也不差这一天工资。钟离撒开手,准备放开刚才下意识接住的飞来的罪魁祸猫,然而小狸十分有毅力,指甲深深扣住钟离绸质的外套,重点突出一个顽强。
简直是、“胡闹”,训斥的话与钟离记忆中的声音重合,这次是魈曾经呵斥某位让钟离娶亲的仙人时发表的观点。
主人的嘴角抬起又放下,小狸看不懂主人的心思,但它知道造成如此丰富的情感变化的源头肯定不是自己。
在奋力挣扎后,它没有抗争过提瓦特对生物向下的吸引力,委委屈屈地滑落,摊在地下。
果然一只猫的单向奔赴是不会得到回应的、是没有结果的。
钟离蹲下身子,将没骨头似的小狸拎起,从它指甲里扣出几缕丝线,让它站好。
一人一猫静默无话。
少顷,还是错事转头忘的小狸主动靠近,用毛茸茸地脑袋发起贴贴攻势求和好,但下定决心让小狸必须吃一个教训的钟离铁石心肠——他拂开绕着自己胳膊打圈的尾巴,对不敬未来主人、拆家造反的小狸作出如下处决:
“今天没有猫条、鱼干和虾冻干吃。”
“喵。”
尾巴又一次缠过来,小猫不懂人的语言,从钟离的动作表情来看,主人并没有生气。
罢了,谁让它长了双和魈大差不离的眼睛呢。
一个意外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位少年仙人的?
或许是从梦之魔神手中救下浑身染血,双翼折损却顽强活下来的少年伊始;或许是当给他起名“魈”,看他空洞麻木的眼神重含光亮时;或许是每日跟在自己身后、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敬仰之情时;亦或许是......
经年累月,曾经那份爱护之情在钟离心中某块不知名的角落扎根,又一点点开枝散叶,长成如今的参天巨树。每当魈坦率而真挚的目光撞入自己的视线时,风便吹起翻腾的叶海,化作滔天巨浪撞向心房,只是当钟离回以同样的目光时,率先错开视线的却是魈。
是在逃避吗?
他们的生命太过漫长,动心这件事似乎是只有年轻人才会困扰的话题,而今牢牢困住了岩之神。
意识到自己的心动后,钟离想抛开契约、抛开二人的身份、抛开过往,岩之神的内心想追求这段未始感情中的绝对平等。过去的身份让他害怕魈对自己的绝对服从,曾经过往让他怕错会魈藏在敬重下那点难以查询的爱慕之意,更怕表明心意后无措的魈自此会离开。
跳进思维怪圈的钟离好像没有发现他们的关系早已与过去紧紧相连,无论剥离哪处,都不会成就如今的二人。
在魈消失的17天里,钟离倒希望他的离开是因为自己,那样起码会知道他尚且安好。
思绪飘散时,身上骤然一沉,接着四只爪子缓缓挪动,一步步踩着被子向上,它在胸口处犹豫很久,而后迈步接着走,最终在熟睡的人的脸上摊成一滩。
小狸抱住钟离的脸,满心欢喜,只觉得这个人永远都是他的了。
小狸不知道自己是谁,刚醒时,脑子里只有强烈的、几乎让猫掉毛的欲望——找人。跋山涉水十余天,在找到让自己安心的气味时,小猫小小的心终于放下。
他不知道这是谁家、谁的床,此心安处是吾乡。
房间的主人披着夜色回家,小狸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更安心的味道,但是,这味道里夹杂了太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他很不喜欢。
在胡乱挠蹬的小狸渐渐安静下来后,钟离知道它睡熟了,轻手轻脚地抱起它,放在枕边为它准备的软垫上。
睡梦中的小狸翻了个身,尾巴轻飘飘落在钟离的手腕上,即将滑落时,又无意识钩住钟离的指尖。
丝滑的毛令人爱不释手,猫这种生物真的很神奇,明明那么小,却有治愈人心的魔力。
月色下,修长的手指隐没在黑色中,从头顺到尾,近些天在外界传闻中玩猫丧志、班都不上了的钟离满腹宠物饲养的学问,继养魈后第二次得到施展。从前魈会‘管’,钟离也乐意享受这独一份的关心,如今背着魈养了猫......钟离心底开始生出别样的愧疚。
这算是出/轨吗?
毛突然就不好摸了。
除去心理上的不好摸,还有物理上的不好摸——钟离从小狸的大尾巴中动作极缓地抽出一根金翠色的翎羽——猫毛中混入了一支鸟羽?
明亮的月光为翎羽镀上冰银的光辉,即使不用熟读《禽类鉴别图鉴》也能一眼认出来的、金翅鹏王的翎羽,没有人比钟离更熟悉羽毛上的纹路走向,他甚至能闭眼判断它出自第几根。
以为是熬夜眼花,钟离来不及再仔细看,一团重物便扑倒了他,钟离潜意识里让他抱住来者——他的手先是触到了猫类毛茸茸的耳朵,然后顺着碰到了头发、柔软的肌肤——是人皮肤的质感。几片薄云遮住了月光,黑暗中钟离有些慌乱地想撇开压在身上的人型生物,可被那人抱了个满怀。
“魈?”
钟离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被吵醒的少年撑起身体,揉眼睛的动作很是不耐烦,他鎏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也不掩光彩,在看清眼前人的脸后,轻声嘟囔着“睡觉”,而后泄了力又把自己盖在钟离身上。
是魈的声音、更重要的是他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契约的力量。
这谁还睡得着?
岩王帝君决定放纵一次。
他侧过身,小心抽走二人中间隔着的被子,为他的宝物盖上。
魈的身上有些凉。钟离思虑再三,复又将心上人搂进怀中,趁其不备轻轻碰了下他头上的耳朵,做完这个小动作后,钟离魇足地叹了口气。很快这点小动作有了回应,虽然主人已睡熟,但蓬松的尾巴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在钟离踝上缓慢地拂动。
只是小猫表达好感的动作,没什么可多想的。
第二日梦醒,怀中没有心上人,枕边也没有小狸,身边甚至没有睡过的痕迹。
就当钟离以为是太多天没见到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时,他从发间摘出一片羽毛。
床沿忽地出现一双白爪,清早散完步回来的小狸扒着床伸了个懒腰,准备进行前几天的步骤跳回温暖的被窝里睡回笼觉时,他发现自己的主人已经醒了,手上捻着根羽毛,还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没有在羽毛上嗅见别人的气味,小狸很开心,这种被紧盯的感觉也让小猫很满足,正打算回复一个愉悦的喵呢,钟离便口吐恶言:
“魈?”
喵了咪的,到底谁是魈!
一段乌龙
小狸还是没有成功挽留住钟离热爱上班的心,在小猫每天努力为钟离舔毛、势必让他被自己的气息腌入味后的第十二天,钟离复工了。
复工当天带回来一堆杂七杂八的味道,小狸气得炸毛,挑灯夜战,连夜给钟离‘洗’了一遍。
连续三天这样做之后,小狸彻底生气了。
高傲的小猫坐在书架顶端,尾巴顺着耷拉下来小幅度摇摆。
这天钟离回来的比较早,身上也没有杂乱的气味,这让小狸有一点点舒心。
“小狸?”
小狸看着愚蠢的人类左翻右翻,尾巴不自觉地开始晃悠。
钟离被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头顶,他有些好笑地看向端坐书架顶揣手的小猫,想起旅行者口中威严正直的枫丹审判官,可能就是这样吧。
“你瞧我新做的耳饰,如何?”
这算是每日任务,钟离会在小狸忙着除去脏东西的时候为他讲一天的见闻,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何小猫没在第一时间凑上来。
小狸目视前方,眼睛不经意地瞥过钟离高举起的木盒,一眼没太看清,又瞟了一眼。
一块亮黄色的石头上坠了他前几天把玩的羽毛。
新型逗猫棒吗?
“魈——”钟离猜小狸已经看过了,便合上盖子,伸出双手想接他下来。
是新型气猫棒。
小狸保持高冷之姿,收回他那条见人就表达好感的尾巴,然而尾巴还在不听使唤地摆动,小狸无法,只得抽出爪子去按。
“快下来,我的上仙,我的魈——”
“我的爱人。”
旅行者不愧是旅行者,她具备常人没有的发现‘宝物’的眼睛。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三天前,旅行者将一柄异域的魔法棒交给钟离。
“这是?”
“魈被这魔法棒里的精灵骗去拯救世界了。”旅行者言简意赅。
钟离神情严肃、目光锐利,看向魔法棒。
精灵哪里扛得住武神千年杀伐积累起来的威压,片刻后举着白旗飘了出来:“招,我都招。”
“魈怎么样才能变回来?”
“老实交代!魈去哪里了!”
钟离和派蒙几乎同时开口。
“吔?变什么?”派蒙挠头。
精灵奄奄一息:“拯救世界啊,我们签订的契约是拯救世界,救完世界就能变回来了......求求您收了神通吧。”
“你骗人家拯救世界做什么!反正天塌了有钟离顶着!”派蒙气道。
精灵的眼睛骨碌碌地转,无力伸出纤细的手指向钟离:“钟离,钟离就是你呀,他是去拯救你的世界了。”
解除魔法不需要王子的吻,也不需要骑士的英勇,只需要亲口告诉魈,我心悦于你。
钟离觉得此事太过草率,但想见魈的心情又过于迫切,于是花了几天时间挖了自己的逆鳞抛光打磨干净,下面又坠上魈的翎羽,勉强算是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礼物。
魈这一个月过的混混沌沌,魔法契约刚刚解除,耳朵和尾巴还不能完全消失,据精灵说是因为世界之间力量不互通,过几天就会好。
“这里有感觉吗?”钟离轻碰耳朵。
魈瑟缩了一下,不自然地嘀咕了声痒。
钟离作为专业饲养员,很正经地检查其他异变:“尾巴呢?”
手指甫一触及尾间,魈便蹿出好几米,脸上带着红晕:“好痒。”
这根本不像是过几天就会好的样子。
于是钟离帮魈把行李搬到了自己的住所里。
一杯好茶
异域的魔法对人具有极大的损害,具体表现在魈的耳朵和尾巴再也消失不了了。
精灵在死亡威胁下搞来了一套控制变化的魔法交给它曾经的魔法使,距离魈变回来已经一月有余,他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异变地方的自由收放,不过经过最初几天的脱敏训练,魈已经适应了普通触摸带来的生理反应。
之前的记忆也逐渐回笼,仙人回味着那段与钟离的独处时光,真是甜蜜又美好,而如今自己住进来钟离却整日整日不见人影,让仙人觉得很不是滋味。
反正当猫时期牌摊得差不多了,不必再隐藏自己对爱人强烈的占有欲。
凌晨时分,魈应该已经睡下,屋内伸手不见物五指。钟离换好睡衣轻步走近床前,摸索着上床时却被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猎手发力扑倒。
二人大半个身子都叠在床外,钟离小心托着身上人的腰好让魈不掉下去,一边又尽量避开磁铁般缠上来的尾巴。
“钟离大人。”
钟离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奇怪,缓声询问:“怎么还没睡?”
“您好像喜欢的是小狸,而不是魈。”魈的声音委屈地几乎要皱起来。
“怎么会。”
“那您就是喜欢魈不喜欢小狸。”
“......”
仙人拖长尾音,语气哀怨:“您犹豫了,果然是不喜欢魈。”
头上传来叹气声,不知怎得,魈的心有些慌,正犹豫不决时,一只手顺着他的背抚上了魈今晚特意放出来的猫耳。不同于往日轻触,钟离这次顺着耳根抚上,每一点力度都恰倒好处,让人处在舒服与不安的临界点上。
下意识地想逃,处于腰上的手又紧了紧,缓缓往下,解开腕上越缠越紧的尾巴顺毛。
久违地吸到了猫,虽然不清楚后续发展,但是钟离很开心。
“不论是金鹏、魈、小狸,钟某都喜欢,因为他们都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END——
【景刃】你闻上去好像很好吃(大纲)
*出于各种原因很抱歉地通知订阅此连载的各位,《你闻上去好像很好吃》大概率不会有再更新了,特此将最开始写过的大纲放给各位看
Chapter6:补魔后的第二天刃拉着景元去星核猎手的基地会面艾利欧,在他们见到他之前他刚和卡芙卡见过面,并用塔罗牌占卜了一下他们的命运,抽取到的正好是「恶魔」逆位(解读有很多但由于我不是专业的所以这部分当初是想咨询列表专人的),既是暗示也是伏笔
这里也会安排穹和景元见个面,有段很喜欢的短对话:
景元:这位小友是什么种族的?
穹:(深情)失礼了,在下垃圾桶精
景元:(礼貌但疑惑的笑容)?
卡芙卡:(微笑)这孩子是人......
*出于各种原因很抱歉地通知订阅此连载的各位,《你闻上去好像很好吃》大概率不会有再更新了,特此将最开始写过的大纲放给各位看
Chapter6:补魔后的第二天刃拉着景元去星核猎手的基地会面艾利欧,在他们见到他之前他刚和卡芙卡见过面,并用塔罗牌占卜了一下他们的命运,抽取到的正好是「恶魔」逆位(解读有很多但由于我不是专业的所以这部分当初是想咨询列表专人的),既是暗示也是伏笔
这里也会安排穹和景元见个面,有段很喜欢的短对话:
景元:这位小友是什么种族的?
穹:(深情)失礼了,在下垃圾桶精
景元:(礼貌但疑惑的笑容)?
卡芙卡:(微笑)这孩子是人类哦
Chapter7——?:之后就是日常与剧情双线推进的发展,一边随着契约终止的日期的逼近,地狱的“巴别塔”逐渐动荡,丰饶与毁灭的造物幻胧也逐渐成形,关于刃身上景元所未知的谜团一一被揭开,而他们的关系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前期还是偏轻松的因为我想了好多此世界观的背景设定:
1.星穹娱乐公司旗下新生组合「星穹旅途」是由丹恒(龙)、三月七(精灵)、穹(人类)组成的三人团体,他们的经纪人是杨叔,姬子是董事之一,两人皆是巫师,特别是姬子似乎还与星猎的卡芙卡有着不浅的渊源(?)
2.时下最火的魔乐团(恶魔乐队)——Burning Stars(燃星)与圣乐团(天使乐队)——Love River(爱河),景元闲暇时也会听听,但后者的歌听多了感觉会被净化(其实不会,对他来说最多就是想睡觉),不过彦卿倒是两者都爱听,偏后者一点。因为他是天使与恶魔禁忌的产物,流着一半恶魔的血的天生的战斗天使。
3.当今娱乐圈最受欢迎的女明星是精灵(就是有一章穹提到过的西尔芙),精灵种普遍是天生的艺术家,由她和另一人鱼种领衔主演的同名小说《泡沫般的你》讲述人鱼王子与精灵公主旷世之恋正在绝赞筹备中!
天使:甜食焚化炉,由他们经营的烘焙店大部分都拒绝恶魔入内
吸血鬼:审美很高,出过很多著名的服装设计师,和精灵不分高下,有一位吸血鬼歌手深受银狼的喜爱,虽然活的更久的景元称他是个爱无病呻吟的装逼男
地精:天生的建筑师,建造技巧高超
巫师: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宛如工蚁一般,就业前景很广,上到体制内下到扫大街,大部分特效师也是他们
人类:无处不在。
Chapter「饮月之乱」:
summary:“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我精心构思的高光部分,是当时云五剧情刚出来有点被恶心到了的产物。
丹枫的设定与原作出入不大,他一方面想摆脱龙师一方面又在研究化龙妙法,有必要提的是人类的特性是是各种魔法融合的良好媒介和优秀容器,也因此锻造的器具也能完美适配武器主人而不遭到排斥。丹枫半是劝诱半是蛊惑地拉应星入伙并借助他人类的身份不为龙师所知地开结界出入鳞渊境以附近村庄的人做人体试验,结果一次试验失控,处在鳞渊境、天堂、地狱三界之间的桃花源「朱明」一朝沦陷,怀炎身死,应星所铸无主剑“烬明”也被毁,村民全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模样凄惨血腥,无一幸免。应星家乡被毁,饮月之乱就此开始。
步离族人率先察觉异动并加入扩大激化战争爆发,最终演变为各种族空前的灾难。天使与恶魔组成联盟军镇压战乱,但其实大天使镜流与她的流霜军是差不多与步离人同一时间到达的,但他们见者皆诛,镜流一边杀一边找寻着白珩的踪迹,可就在她看到她时她身后却扑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应星阻碍了她的动作,导致白珩被步离人重伤奄奄一息。
然后镜流断了应星半臂才赶到白珩身边,她死在她的怀里,临终前还劝她不要心怀怨恨,然而她一死她就堕落成堕天使了(。)
这之后她提着应星的断臂把他丢到景元面前,当时对他有点朦胧好感的景元大惊,镜流却对他说“丹枫我会杀,应星也别想活,所有仇人我都会亲手手刃”然后扬长而去。
哦应星的断臂给景元收着加了魔法保持几百年肉身不腐不坏他没事就去看看
大概这么个剧情,可以看出想出这种剧情的作者我也是疯了(。)
Chapter?:来点轻松的,构思了一点银狼和彦卿的互动,感觉俩小孩真的很萌啊宝宝我要亲你们x
彦卿:(一脸严肃)(站在景元边上)
银狼:(打游戏)(抬头看了一眼)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彦卿:你不也是吗?
银狼:哈?我两百六岁了!(虚报的,其实两百三十岁不到)
彦卿:哼,不好意思,彦卿已经快三百岁了!(也是虚报的,其实也就二百二十多岁)
知道真相的围观的景元:小孩子真有意思^^
同样围观的刃:……=_=
Chapter终章:幻胧之战爆发,刃用提纯的星核引爆自己与祂同归于尽,这也是星猎许诺给他的结局
但是意外总是会有的,前面部分会有一点景元委屈地对刃说“我只要想要你的心”然后刃爽快应下,不久就出了个任务给他带回来一颗自己的心脏,给景元吓得够呛(但是好好收起来了)
这颗心脏在他引爆自己粉身碎骨了之后成为了他唯一还有点活性的器官于是刃就,从这个心脏开始慢慢长了回去(怎么感觉好阴间)
总之刃又一次复活了,他感受到之后还活着之后像还活着一样绝望,但他休整了一下就去找了丹恒,把自己身上留存的属于丹枫的半边龙尊信物之一的玉佩还给了他,他决定学着放下了,既然命运三番五次阻挠他死,那这次他就向着未来,好好地活一次吧。
然后去找了景元,发现他正在办公室悼念他,然后嗯,有点喜剧但是皆大欢喜。
番外:
景元:(突发奇想)(欺身而上)来试试angry sex?哥你快说点话让我生气看看
刃:(思索)我复活那天先去找的丹恒
景元:(笑容消失)(翻身背对刃)(黯然神伤)
刃:(挑眉)怎么不生气?
景元:(装死)……
刃:又闹什么脾气?不做了?
景元:(沉默)……
刃:我是去还东西的,别的什么都没干
景元:(一言不发)
刃:(火了)不说话?我给你脸给多了?(打他一巴掌)
景元这才哼哼唧唧地翻身,有点委屈又装作不在意地瞟他一眼然后移开视线:“你找他也没什么的,很正常,我能理解。”
刃:(一脸怀疑)你生气了
景元:我哪敢
刃:(冷笑)
景元:(光速变脸)对我生气了快来哄我快说你世界第一喜欢我!
刃于是贴过去亲他然后拉灯。v
【海赛】理性主义者与理想主义者
本文又名《与大风纪官一起在教令院加班的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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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艾尔海森被教令院交代了一项任务,一块烫手山芋。
一位学者在被风纪官追查学术造假后自杀了。
本质上这件事情非常简单,只不过又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年轻学者因为承受不了身败名裂的打击选择了轻生,完全是无能之辈的无理取闹,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次发生了,教令院没有任何理会的必要。
但是这位学者的身份特殊,他是某位颇负名望的老学者的弟子,刚刚在学术界崭露头角,教令院上下对他的期望很高。正因如此,他的死才能在须弥城掀起不小的风波,再加上学者们对风纪官不满已久,一时间要求严惩那位风纪官的呼声愈演愈烈,贤...
本文又名《与大风纪官一起在教令院加班的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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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艾尔海森被教令院交代了一项任务,一块烫手山芋。
一位学者在被风纪官追查学术造假后自杀了。
本质上这件事情非常简单,只不过又是一个心灵脆弱的年轻学者因为承受不了身败名裂的打击选择了轻生,完全是无能之辈的无理取闹,这种事已经不是头一次发生了,教令院没有任何理会的必要。
但是这位学者的身份特殊,他是某位颇负名望的老学者的弟子,刚刚在学术界崭露头角,教令院上下对他的期望很高。正因如此,他的死才能在须弥城掀起不小的风波,再加上学者们对风纪官不满已久,一时间要求严惩那位风纪官的呼声愈演愈烈,贤者们抵不住压力,所以才派他以教令院的名义发表对于此事的声明。
所以他才不得不浪费宝贵的研究时间和大风纪官面对面探讨这一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案情。
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则艾尔海森绝对不想和风纪官们打交道,尤其是大风纪官。风纪官这一团体一向是麻烦的引路人,只不过这次有麻烦的却是他们自己。
而他是来帮忙摆平麻烦的。
艾尔海森:“那么我再最后确认一遍关键点。那位风纪官是按照法定流程执行公务的,不存在暴力胁迫和言语侮辱情形,但是无人可以证明这一点。以及,死者在调查阶段曾以自杀威胁,但那位风纪官并没有理睬。是这样没错吧,大风纪官阁下?”
赛诺:“没错。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至于证据,我只能说这场指控本身就缺乏依据,即使叫嚣得声音再大也无法造成实质的影响。”
艾尔海森:“大风纪官,你真的这么认为?”
艾尔海森放下笔,在接到这个任务之前他就已经打听好了事情的经过,完成这篇声明没有花费他太多时间。如果他的工作只是撰写一篇声明的话,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但是,显然,这篇声明对平息这场风波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赛诺:“我认为这是须弥法律的明确规定。”
艾尔海森饶有兴致地与他对面那位风纪官之首对视着,他从初见赛诺起就开始在意了:这具娇小的身躯真的足以产生威慑力吗?这样凶狠的表情出现在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也是格外违和,但对方貌似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此刻大风纪官正在用审训的目光看着艾尔海森,大概是工作时的习惯,又或许是眼下的事令他烦躁。
明明到刚才为止我才是一直提问的一方。艾尔海森这样想。
艾尔海森:“这已经不单纯是法律的问题了,赛诺。你知道这件事已经连续三天登上了虚空新闻榜之首,学者们的抗议信快要堆满书记办公室了。你有能承受住舆论压力的意志,可贤者们与你不一样。”
赛诺:“多半要归功于无良媒体的恶意煽动!但这只是一时的情绪冲动,你有些过于敏感了,大书记官。”
艾尔海森:“那么你还没有看清问题的根本所在。群众是最欠缺理性的,他们只根据感情行动,不会去关注事实。你永远无法要求群众冷静下来思考,因为他们想要的不是公正,而是一个可以满足情绪的结果,否则这种情绪只会愈演愈烈。”
艾尔海森言止于此,但赛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赛诺:“我无法赞同你的看法。说实话,我讨厌你这种总以为能掌控一切的聪明人。须弥是智慧与理性的国度,它的民众没那么容易丧失理性。”
他的原意本不是与人争论,直到现在他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赶紧结束工作回家,而无聊的争执只会拖后他的进度。但他真的很好奇赛诺在这件事上偏执的态度,于是他决定继续这一麻烦的话题。
艾尔海森:“不信的话,不妨再等等看。但是赛诺,介于工作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贤者真的打算对这件事不做处理,就不会派我来写这份声明。大概不出几天那位风纪官的处分就会下来,轻则免去职位,重则……获罪。”
赛诺沉默了,不是惊讶或者愤怒,只是沉默。
于是就这样沉默了一会,艾尔海森轻叹了口气:“算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
他收拾好东西,从椅子上起身。多年来他一直奉行一个原则,就是不去主动招惹麻烦。
“等等!艾尔海森,你打算就这么回去?”
他还是被大风纪官叫住了,于是他停下动作,再次和赛诺对视。
“不然呢?我的工作做完了。”
赛诺:“你打算就按贤者的想法发表后续的声明是吗。牺牲无辜的人来平息舆情,你觉得这很合理?”
艾尔海森:“合不合理是贤者的考虑范围,我认为我只是书记官,不是律法咨询师。”
依普遍理性看来,这话确实令人听着不爽,但艾尔海森向来不在乎。可惜对于本就烦躁的赛诺来说,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无异于火上浇油。
紧接着他就被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被大风纪官以能捏碎肩膀的力度。
艾尔海森想,他还是低估了这具娇小的身体所能爆发出的力量,他接着想,也许贤者的真正目的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他的生命。
这下他们的视角互换了,艾尔海森被迫仰视居高临下按住他的大风纪官,对方没有放手的意思,好像要把他钉在椅子上。
艾尔海森:“赛诺,难道你让想明天的虚空新闻再多一条大风纪官谋杀同事的丑闻吗?”
赛诺:“艾尔海森,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不会让你走出教令院。我会在旁监视你,以免你发布任何违反法律的声明。”
艾尔海森:“那么我要提醒你,赛诺,大风纪官貌似没有无端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权力。”
赛诺:“我想你会错意了,大书记官。这只是特殊时期对你人身的‘特殊保护’。”
糟糕的决定。
艾尔海森想,这下他不得不替贤者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那些蠢货不会是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才派赛诺来协助他的吧?
他大可以选择挣脱赛诺的桎梏,但那并不会比彻底解决这件事更容易,所以斟酌了一下后他选择了后者。
“好了赛诺,你先冷静,从我身上下来。”
于是艾尔海森暂时重新获得了自由,尽管他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他又回到了一开始思考案情的状态,这件事的经过虽然简单,但存在的疑点却不少,正因如此他才觉得麻烦。
艾尔海森:“容我再多问一句。赛诺,你能肯定死者真的自杀了吗?”
大风纪官看起来有点惊讶,同时艾尔海森看出他对自己的敌意似乎少了几分。
赛诺:“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但还是没能找到尸体。据说是投湖自尽,不排除尸体被冲走或者被动物吃掉的可能。”
艾尔海森:“这么说来,死亡地点不在死者家中,而是在距须弥城内几千米外的天臂池啊……”
赛诺:“死者的好友在那里发现了一份遗书,字迹经过比对确认属于那位学者,遗书的大部分内容都在控诉那位风纪官,所以才被推定为自杀。”
书记官没有发言,只是默默记录下一切。
赛诺:“关于这点我也在怀疑,死亡的时间和地点都太蹊跷了。况且,这种无赖真的会去自杀吗?”
艾尔海森:“不用怀疑,也不用找尸体了。我可以肯定那家伙还活着。”
他放下笔,暂时性的充当了侦探的角色。
“一个想用死亡向社会控诉风纪官的人,绝不会把死亡的地点选在人迹罕至的湖边。当然,这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艾尔海森拿起手边那份遗书的相片。
“这上面的字迹丝毫没有晕染,雨林湿气本就重,事发地点又是湖边,如果遗书是等到他死亡后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基本可以确定,那位学者及他的好友,或许还有其他幕后黑手,打算用此事抹黑风纪官。”
赛诺:“仅仅为了报复?未免太大费周折了。”
艾尔海森:“或许没这么简单。这件事的舆论爆发过于异常了,除了媒体的恶意引导外,肯定还有大的势力在作祟。有人想利用这件事转移焦点,不只是群众的焦点,还包括风纪官们。”
赛诺:“你是说有人想利用眼下风纪官行动不便的局面销毁罪证?的确……自这件事发生后,我们的关注点都从那位学者学术造假转移到了风纪官身上,但如果顺着这起学术造假案往上追查的话……”
看着一直专注思考的大风纪官忽然睁大了眼,艾尔海森明白他不必再多解释什么了。
艾尔海森:“我曾听说…那位学者的老师有过学术不端的传闻……”
这只是初步的猜测,如果成立的话…这将是牵动整个学术界的一桩大案。
距离最终审判仅剩七天,这下可有的忙了。
2.
正如艾尔海森预料的那样,声明发表后,对于此事的争议不但没有平息的趋势,反而更加激烈了。
“也不知道这些抗议的人中,有多少是真正的普通市民。”
赛诺面无表情地抱着又一堆堆在艾尔海森办公室门口的抗议信,无情地丢进垃圾桶。
“整个教令院都乱成一团了,大风纪官却还有闲情呆在我的办公室。”
艾尔海森随口打趣道,将手上的书又翻过了一页。
赛诺回了他一个“你最没资格说”的眼神。
赛诺:“现在的情况,即使风纪官全部出动调查,也只会起反效果,倒是你这里平静一些。”
艾尔海森:“飓风的最中心处,往往最平静。”
他迅速扫过书上的字句,偶然间抬眼,正好对上赛诺投来的视线。
赛诺:“况且这里有个做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家伙,我不放心。”
他将书又翻过一页。
赛诺:“没有线索,也没有公然调查的理由。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艾尔海森:“去和他们和解。”
赛诺:“艾尔海森,我没听错吧?”
艾尔海森:“贤者们认为这样做对于维护秩序最有利。”
赛诺:“你也是这么认为?没错,这么做确实能稳定当下的局面,但之后怎么办?让所有罪犯都能靠自杀脱罪?让所有风纪官在捉拿罪犯时先考虑他们有没有自杀倾向?”
艾尔海森:“我们可以改天再讨论社会影响的问题。现在,我还有别的事厄待解决。”
艾尔海森依旧看着他的书。
接着他的书就被一把夺过。
赛诺:“你在看什么?《理想主义者的生存困境》……”
艾尔海森:“几天前我和室友在‘理想存在的必要性’上发生了分歧,为了反驳他,我正在收集论据。”
他的语气严肃又诚恳,如果不是这样,赛诺会当场把书摔在他的脸上。
赛诺:“……艾尔海森,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去准备最终审判的发言稿。”
艾尔海森:“还剩六天,对我来说用不了这么久。也许事情在和解阶段就解决了。”
艾尔海森观察着赛诺的反应,从赛诺的眼神来看,他或是那本可怜的书,大概率马上会受到伤害。
赛诺:“艾尔海森……你没有贤者那么狭隘,你也知道更好的做法,但你选择作壁上观。这就是你们聪明人的做派?”
艾尔海森:“或许是。”
……
没有谁受到伤害,只是气氛降到了冰点。
赛诺:“艾尔海森,我看错你了。”
艾尔海森没有一点情绪反应,他只是换了一种坐姿靠在椅子上。
艾尔海森:“也许你应该先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先入为主地觉得我有和你一样的正义感。赛诺,你对事物的看法过于乐观了,无论是对人还是社会。”
“你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会为了追求的目标而献身,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你对社会的要求过于理想化,以致根本不可能实现,但你对这一现状熟视无睹。”
艾尔海森记录着赛诺的表情,继续说下去:
“你的这种理想化的投射,或许正是出于精神的需要,风纪官这一职业需要时时接触社会的病态,独身一人行走于黑暗之中。见多了阴暗面,所以才需要信念,换言之,所谓‘精神支柱’。”
他的记录一无所获,赛诺一直没什么表情。
可惜,这样就无法佐证他是否说中了。
“又或者……只是因为你自己的身份。”
艾尔海森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赛诺,他的样貌,服饰,谈吐,身份……这一切都是那么的……
格格不入。
这也是赛诺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赛诺,你的身份太过特殊。你的服饰表明你不想主动融入雨林,但你的言行举止却与沙漠民截然不同。身为沙漠民的你无法被雨林接纳,极高的学历和地位又使你无法融入沙漠的集体。对正义格外坚定的你,其实对自己的归属格外迷茫,所以你才会……”
赛诺手里的书还是被他扔了出去,距离砸中艾尔海森的脸还差那么几公分。可惜的是,正好被艾尔海森接住了。
“也许你才应该去看看这本书。像你这样理想色彩浓重的人并不适合现在的职位,对你来说,学术研究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赛诺:“你的推断错了,我不是你说的理想主义者。”
与艾尔海森预想的不同,赛诺的回应十分平静,仿佛被谈论的不是他自己。
赛诺:“我从来没有对现实熟视无睹,也没有脆弱到要靠理想坚定信念,更不需要什么‘精神支柱’。”
“要去贯彻正义很难,这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路上充满了阻碍,我很清楚这点。但是总要有人去做,仅此而已。”
“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我。”
他留下了这句话,离开了这里。
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沮丧。
艾尔海森本该因无人监管而获得自由,可心理上却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整整一上午他就一直呆坐在原位,那本书被他放在一旁,赛诺的话在他脑海里回放着。最后他决定通过虚空给卡维传送消息。
艾尔海森:惹人生气后该怎么道歉?
卡维:艾尔海森?你还活着啊!你知道你已经失踪两天了吗?我已经准备好去继承你的房产了。
卡维:等等!你又惹了谁?
卡维:等等!你还会道歉???
艾尔海森:我像是很没礼貌吗?
卡维:你天天惹我生气怎么不见你道歉!!
艾尔海森:他不一样,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卡维:你活该!别回来了你!
对方直接关闭了虚空终端。
3.
“赛诺,你真的要在这种关头为那位风纪官发声?”
艾尔海森本以为赛诺不会想再见他,再次在办公室看到赛诺的身影时,他明显松了口气。
赛诺在上班时间准时前来,带着一份新的声明 ——以他自己的名义。
赛诺:“我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但我注意过措辞,不会惊动幕后黑手。”
艾尔海森:“不…我是说,没有人想在这时候作出头鸟。”
赛诺:“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写这份声明。必须有人对这件事做出正确的评价,但是教令院并不打算发声。那位风纪官还是个刚上任的年轻人,他做了正确的事,不该让他去承受无端的指责。”
“如果所有人都没有辨明是非的勇气,那未免也太可悲了。教令院和风纪官来做这件事都不恰当,只有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打算把所有压力都揽到自己身上……
艾尔海森想要出声拒绝,可理智告诉他,他没有理由或是立场拒绝。
赛诺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赛诺:“你放心,我没有和那些学者争辩,只是在引导毫不知情的群众去理性思考而已。”
艾尔海森:“但是赛诺,你要清楚……这篇声明发表后,矛盾的焦点会转移到你的身上,那些学者…包括一些民众会把你当做攻击的对象。”
赛诺:“没关系,我不在乎。”
艾尔海森收下了那份声明。
他第一次为自己感到可笑:他之前关于理想主义者的论断简直错得彻底。他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仅凭表层的观察就妄图估测灵魂的高度。
赛诺此行的目的应该已经完成了,但他没有急着离开,艾尔海森正在思考道歉的事该怎么开口,但赛诺酝酿了一下措辞,抢先开口道:
“艾尔海森……我想向你道歉,之前我的话说得太重……”
又是艾尔海森预料以外的展开。
艾尔海森:“为什么要道歉?”
赛诺:“为我不够冷静而说出的所有话。艾尔海森,你不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你只是有自己的计划。”
“贤者早就有了给那位风纪官停职处分的打算,只是他们怕我阻拦,并没有明说。我知道仅靠我的反对不足以让贤者们改变主意,但是在你来之后,处分的事被搁置了。”
“你对贤者们说了什么,对吗?”
艾尔海森再次感到他过于低估赛诺了。他不但没有被他带偏,反而能冷静下来反思自己。
艾尔海森:“我向他们承诺会在最终审判时解决这件事,以大书记官的职位做担保。”
赛诺:“艾尔海森,这对你不公平!”
艾尔海森:“相信我,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
赛诺:“……”
艾尔海森:“昨天我在和解时套了对方的话,基本可以确定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那份遗书上没有写风纪官违规的具体过程,他们在和解中的态度也不是很有底气,说明他们做的准备根本不充分,如果教令院不主动和解,对方大概率不会提起上诉。”
“他们肯花这么多心思保全那位学者,说明他与他老师学术造假的事关联不小,而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不可能消除全部罪证。只要去搜查那位学者的家,肯定会有所发现,我们只需要等一份搜查令。”
赛诺:“所以你假装和解,其实是故意诱导他们去上诉?在上诉阶段只要存在争议,就有搜查令了。”
艾尔海森:“我还调查了几个目标的虚空记录,虽然大致上被对方清理干净了,但总归还残留了些痕迹。我打算持续追踪,应该能借此找到新线索。”
赛诺:“嗯,我知道了。”
艾尔海森:“……我有在好好工作。”
赛诺:“所以……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夸奖你吗?”
艾尔海森盯着赛诺因为疑惑而睁大的眼睛,觉得大风纪官还是不带敌意时更可爱。
艾尔海森:“我想……征求你的原谅。我为昨天的话感到道歉。”
艾尔海森发誓他的语气足够真诚和可怜,就连昨天假惺惺地和解时,他也没有用这种语气。
赛诺:“没关系。我没有把那些话当作是冒犯。我从前收到的冒犯可没那么鞭辟入里。”
他笑了笑,表明自己真的没放在心上,尽管那笑容不是很明显,但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赛诺:“不过艾尔海森,我不明白。你明明一开始就与我的想法一致,为什么还要故意说那些话?以及你的眼神,窥探的意味过于露骨了。”
艾尔海森:“为了观察你的反应。”
赛诺:“为了收集你那关于理想主义者的无聊论据?不过可惜我并不是你想找的模板……”
艾尔海森:“只是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而已。”
赛诺还是无法理解:他有什么可好奇的?他的一切都简单而直白,相比之下还是艾尔海森身上特殊的地方多一些。
艾尔海森看他的目光依旧灼热。
算了,随他去吧。
赛诺:“你可以回家了,艾尔海森。我不会再监视你。”
艾尔海森:“恕我拒绝。这里更方便我们互相交换情报。况且,你不是也想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进展吗,赛诺?”
赛诺:“可是……”
艾尔海森:“难道你是不想每天看到我?你明明说你没有生气……”
赛诺:“好了打住!都随你。”
他受不了艾尔海森那副有点委屈的样子,于是匆忙转过头,正好错过了艾尔海森得逞的一笑。
艾尔海森:“赛诺,你不必有所顾虑。我留在这里只是考虑到家里有个聒噪的室友,这会严重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赛诺:“…………可怜的卡维学长 。”
艾尔海森:“你知道我的室友是卡维?赛诺,莫非你暗中调查过我……”
赛诺惊讶地发觉他刚才忍不住出声吐槽了。
赛诺:“……没什么,你想多了。我想起还有工作要做。”
他留给了艾尔海森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4.
艾尔海森一条条浏览过虚空上的消息。
理性告诉他,他应该客观地看待虚空上各种人的评论,不能被这些影响了情绪。但是看到赛诺的名字跟那些刺眼的词句放在一起时,他的理性还是失效了。
好消息是,质疑的声音的确增多了,赛诺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艾尔海森:“赛诺……你今天有看过虚空吗?”
赛诺:“没有。”
艾尔海森:“别看了,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利用大书记官的权限删除了所有敏感的言论,又随手关掉了虚空终端。
赛诺目睹了他的小动作,但没有说破。
赛诺:“……现在这样可不像你。”
翻译过来便是:你放心,我没事。
他竟然被现在最需要安慰的人安慰了。
赛诺:“你的时间与精力不应该浪费在这些上。”
艾尔海森:“你说得对,赛诺。但我们已经让一位好风纪官做出了牺牲,不能再去牺牲第二位。”
他好像没有一丝反应,就好像他对自己身上的污蔑完全不在乎。但真是如此吗?
艾尔海森决定说些好的消息,随便什么都行。
艾尔海森:“我在虚空上又找到了些线索。但要彻底拆穿对方的谎言,果然还是用最直接的证据更好。”
赛诺:“比如说,把死者活生生地带到审判庭?”
艾尔海森:“没错。那个人现在是‘死亡’的状态,没有任何身份证明,他几乎不可能逃到须弥境外。而且为了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他也没有出逃的必要。”
赛诺:“在须弥境内可以不被虚空发现,又远离教令院监管的地方……就只有沙漠。”
艾尔海森:“只不过他大概率藏在沙漠最深处,范围太广了,眼下风纪官行动不便,距离最终审判又只剩下三天……”
赛诺:“没关系,我独自去。”
艾尔海森:“你一个人?”
赛诺:“不用担心,找人是我的专长。”
果然还是发展成这样了啊……
他用了各种方法想把范围再缩小一些,奈何对方留下的端弥太少。他已经尽了所有能尽的努力,剩下的……只有相信赛诺了。
赛诺:“我先回去做些准备,明天就出发。”
艾尔海森:“我送你回去。”
赛诺:“你在担心我?没有必要,艾尔海森。我想过最糟的情况,即便有人聚众闹事,我也有能力自己解决。”
艾尔海森:“我当然不是在担心这个。”
赛诺:“……我说过我没那么脆弱。”
艾尔海森:“好吧。但是赛诺,我已经在办公室里困了四天了,你得允许我出去散步。”
赛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径直走了出去,但又放慢了脚步等艾尔海森跟上来。
艾尔海森跟着赛诺刚走出教令院,就看到了煞风景的一幕。
教令院的外墙上不知何时被贴了许多字条,艾尔海森瞥了一眼,便看到了“沙漠民”“野蛮人”等字样,大致都是同一内容。他顺手把这些字条全部撕下。
赛诺:“教令院的安保也是越来越松懈了。”
可以肯定的是赛诺看清了字条上的内容。但他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
艾尔海森是确实不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和氛围该说些什么,也许赛诺需要的仅仅是陪伴,尽管只是陪伴他走一段路。
“你放心。虽然我的确来『自』『沙』漠,但也不会像某些心灵脆弱的人一样自杀。”
赛诺试图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他肉眼可见地失败了。
他尽量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可这骗不了艾尔海森,他的眼神明显是被伤到了。
艾尔海森知道,他的身份,他的那份孤独,是他一直隐藏的软肋,也是唯一能令他动摇的地方。
也许自己之前的那番话加重了他的敏感吧。
他忽然自顾自地提起了一个久远又无关紧要的话题。
艾尔海森:“之前那本关于理想主义者的书,我打算等闲下来时把它读完。”
赛诺:“没想到你会对哲学感兴趣?”
艾尔海森:“在这一领域,它算是少有的分析比较深刻的书。不过我认为作者的观点还是存在疏漏。”
“有人追求现实利益,有人追求理想,如果人一定要追求什么东西,那么这两者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或许理想还要更好一些。他错在以功利的角度去评价理想主义者,就像用天平测量长度一样,没有意义。”
赛诺:“你的看法貌似改变了很多。”
艾尔海森:“我依旧不赞同理想主义,因为他们往往倾向于忽视现实。但清楚现实的困境还是去努力改变与白日做梦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后者是单纯的无知,前者不失为一种高尚。”
赛诺在一旁安静地听等他讲完自己的见解。
艾尔海森:“所以我保留自己的看法,但不会再以它评价任何人,因为这不会使世界发生哪怕一点改变。”
“我想说的是,别人的看法,身份,归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认识自己。不是你该走向哪,能够走多远,而是你现在想做什么。”
傍晚的街道没有白日里匆忙,人们像往常一样赶着回家,或是结伴闲聊,或是在酒馆里喝酒,教令院发生的一切没有影响他们半分。没有人注意到全须弥最形单影只的两个人此时正结伴而行。
“无需担心,总有人会跟在你身后。”
赛诺:“……”
赛诺:“……谢谢。”
他再一次被艾尔海森的话触动了。他不知道,明明他们只有短短几天的互动,艾尔海森对他的了解却好像深入到了灵魂。
赛诺:“闲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些,所以我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
“但你在我身边时却不同,这种迷茫感完全消失了……”
“艾尔海森……在你身上我总能看到一些与我相似的东西。”
他也试图去探究艾尔海森,去了解这个人。
艾尔海森:“同感。与人同行的感觉还不错。”
艾尔海森从来没有和另一个人保持过如此近的距离,他对此却毫不反感。
赛诺的手就在他的手边。
也许肢体接触对安慰来说更有效,艾尔海森想。
他的手缓缓的靠近,却在快要触碰到赛诺时停住。
还是算了……
快要接近目的地了,赛诺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刚才那份短暂的沉重被他抛在脑后,连同这四天的压力与疲惫一起。
他突然回头看向艾尔海森。
“刚才的那些话,我可以当做是大书记官的赞赏吗?”
艾尔海森:“我是发自真心的。”
“赛诺,你身上有种……悲剧的色彩,尽管你自己没有察觉。我形容不出具体是什么,像是兰纳罗,像是雅尔达糖。”
赛诺:“雅尔达糖……这可真不像是你会用的比喻。”
他停住了脚步,艾尔海森这才察觉他们已经到了。
艾尔海森:“那么晚安?”
赛诺:“晚安。艾尔海森,和你聊天很愉快。”
5.
“根据目标的接头对象最新的虚空记录,他藏在沙漠北方的可能性最大。他们可能联合了当地的镀金旅团,你要小心。”
艾尔海森今天的精神状况显而易见地变差了,眼下的黑眼圈说明了一切。
赛诺:“艾尔海森,你昨天熬夜了?”
艾尔海森:“……稍微努力了一下。”
赛诺:“你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在的这几天,千万别勉强自己!”
艾尔海森:“哦。”
赛诺:“那我走了?”
艾尔海森:“稍等一下。”
他径直走到赛诺身前,用手指轻抚过赛诺耳边的碎发,将一个耳机状的物件放在他的耳上。
艾尔海森:“这是努力的成果之一。它仅用于你我之间通话,虚空无法监测到它的信号。”
“遇到紧急情况要及时联系我。不要逞强,证据的事我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赛诺:“艾尔海森……”
赛诺有些无奈了。他握住了艾尔海森停在他发间的手,抬头与他对视。
“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他随即拿起行李和武器向门口走去。
赛诺:“多出去走走吧,别老是呆在办公室里。”
6.
艾尔海森觉得办公室从来没如此令他难熬过。
艾尔海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的日子里,赛诺差不多一直陪在他身边。风纪官们的活动被限制,闲下来的大风纪官主动给艾尔海森打起了下手,顺带照顾了下这位被迫加班的书记官的生活起居。
他会给艾尔海森送来一日三餐,在深夜悄悄给熟睡的书记官盖上毛毯,会在艾尔海森处理文件时在一旁乖巧地看着。
他开始想念赛诺了,尽管他才离开没有多久。
好像只要赛诺在他身旁,就连加班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果然还是要想个办法把大风纪官打包回家啊……
艾尔海森暗自下定决心。
他向来对一切都胜券在握,这次也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在坐立不安。
他想听到赛诺的声音,但他不会主动去通话,这可能会干扰到对方工作。
终于在一天的忐忑不安后,他在夜晚收到了来自赛诺的消息。
“马上就要深入沙漠腹地了,信号会变差。所以我想要告诉你一切都好。”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远在须弥城的艾尔海森大概怀着和他同样的心情。
“这很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在沙漠执行任务时能有人闲谈。沙漠的星空很美,可惜我没办法让你看到。但是夜晚的沙漠过于寂静了,连刚说出口的声音都会被吞噬。”
艾尔海森这次专注于当一个听众,只是听到赛诺的声音,那种焦虑便能一扫而空。
“艾尔海森,你之前让我去思考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也许我现在并不清楚。”
“那位风纪官,我的那位后辈……他曾经问过我类似的情况要怎么处理,是我告诉他无需理会。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回答他究竟哪里错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自杀了,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想象不到怎样才会有更好的结果。”
艾尔海森:“很遗憾我无法对此提供任何帮助。赛诺,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能回答,尽管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答案。”
“至于那种可能性,你完全不必去考虑,因为我就在这里。”
赛诺:“抱歉,我说得有些多了。但能和我再多聊一会吗?我想了解你,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那么……对了,你曾经调查过我,或许可以先说说你的结论?”
赛诺:“你不好奇我调查你的原因?”
艾尔海森:“不好奇。你第一次见面就选择相信我,说明这个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了。”
赛诺:“好吧。我没得到什么有参考价值的信息,‘疯子’‘怪胎’‘理性到有些不近人情’……他们对你的评价过于一致了,反而显得浅薄。”
艾尔海森:“哦。那你对我怎么看?”
赛诺:“……果然是个另类。”
艾尔海森:“赛诺……这样即使是我也会感到伤心……”
赛诺:“但是却很可靠。在你身边总是能学到什么。”
艾尔海森:“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带有别的目的?”
赛诺:“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暂时还不能说。”
7.
终于到了最终审判的那天。
艾尔海森作为风纪官一方的代理人出席了审判,他完全没有了和解时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仿佛他在代理的不是被告方。
就连审判席下看热闹的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位书记官锁定诉讼方的眼神像极了另一个人——大风纪官赛诺。
原告方这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攻守之势,已然变了。
艾尔海森直接呈上了死者并未死亡的证据,以及搜查到的那位著名学者学术造假的证据,开始了他的推理。
对方还打算抵赖,但他们没想到赛诺在这时赶到,还带着那个“自杀”的学者。
艾尔海森:“也许全须弥都该庆幸你还活着?感到高兴吧,你的生命再也不会产生比此刻更大的价值了。”
这场扰乱整个教令院的案件终于落下帷幕。有罪之人被悉数抓获,被蒙蔽的群众也得知了真相。一切喧嚣散去后,赛诺与艾尔海森再一次在须弥街头进行了一次“散步”。
赛诺:“在我赶到之前,你到底说了什么让他们脸色这么难看?”
艾尔海森:“只不过是用他们在和解阶段亲口说过的话来反驳他们罢了。毕竟我只是个书记官,并不擅于言辞,比起辩论我更擅长记录。”
赛诺:“你?不善言辞?”
赛诺浅浅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
赛诺:“接下来还要忙好一段时间,不过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辛苦了,艾尔海森。”
他摊开手,其中是几颗雅尔达糖,糖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在孩子们中最流行的一款。
赛诺:“这是谢礼。”
艾尔海森拿起其中一颗,剥开糖纸。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
他将糖果放入口中,灼烧的感觉瞬间蔓延到了他的大脑。
艾尔海森:“绝云椒椒味?”
赛诺:“可惜了,我本来打算如果你选中了甜味的雅尔达糖,就跟你表白的。”
艾尔海森:“是甜味的。”
赛诺:“……其实只有绝云椒椒味。”
艾尔海森:“是真的。”
他拉过赛诺,交换了一个过于辛辣的吻。
【岩魈】精灵会适应东方的生活吗?
嘴上说着休息,结果我又开坑了,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脑洞。@1638 是童养媳哦
钟离第一次见到魈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化形,对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风元素结晶核,被他的友人即同为风精灵的长辈一路捧到龙的城堡。
直到钟离用魔法编织了一个柔软的坐垫之后,长辈才珍而重之的将小晶核放在上面。看着有人过分小心翼翼的动作钟离不禁微笑:“你这一面还真是少见。”
他看到他的友人叹了口气:“不小心不行啊,这孩子的出生地还没找到呢。”
“嗯?”钟离微微疑惑元素精灵和其它精灵不太一样,他们是直接诞生在天地之间的存在,精灵核凝结出来的地方就是他们诞生的地方。
尚未诞生的精灵不会移动...
嘴上说着休息,结果我又开坑了,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脑洞。@1638 是童养媳哦
钟离第一次见到魈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化形,对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风元素结晶核,被他的友人即同为风精灵的长辈一路捧到龙的城堡。
直到钟离用魔法编织了一个柔软的坐垫之后,长辈才珍而重之的将小晶核放在上面。看着有人过分小心翼翼的动作钟离不禁微笑:“你这一面还真是少见。”
他看到他的友人叹了口气:“不小心不行啊,这孩子的出生地还没找到呢。”
“嗯?”钟离微微疑惑元素精灵和其它精灵不太一样,他们是直接诞生在天地之间的存在,精灵核凝结出来的地方就是他们诞生的地方。
尚未诞生的精灵不会移动,那也就是说...,钟离看了一眼软垫上的精灵核:“他被人带离了出生地?”他的精灵友人皱着眉点了点头:“被见钱眼开的家伙当成了宝石,然后又被贵族认出来买去,估计是想等小家伙出生强制驯服。”
“所以你特地跑过来的原因是?”钟离看着自己的友人把话题转回去。只见他的友人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西方的地方我都找遍了,没有他的诞生地。所以他可能是诞生在东方的存在。”
不可能!钟离听了这话第一时间就在脑子里否认了,东方体系和西方体系不同,不存在元素中诞生精灵的情况。
他的友人没给他否认的机会,抬手指了指精灵核:“知道我之前我上哪不敢把它放下吗?他离开诞生地太久了,很虚弱,需要我一刻不停的输送元素力,但现在它比之前精神多了。所以这绝对是一只东方的精灵,还很可能就在你城堡附近的地方诞生的。”
钟离想了想,好像百年前确实有碰运气的盗宝团试图进入他的领地,然后被他驱逐了,对方贼心不死确实他没想到的。想到这里钟离的神色渐渐冷了起来:“我知道了,把它留在这里吧,我会看护的。”
得到承诺的精灵友人的神色缓和多了,“那它就拜托你了,摩拉克斯。”说完之后对方又给钟离科普了一堆精灵常识,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钟离看着软垫上明灭的晶核没忍住抬手碰了碰,晶核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微微一动。钟离摩挲了一下碰到晶核的手指,不得不说触感极好,像极了暖玉。虽然友人说他现在意识很小,很多可能是本能反应,但这不妨碍钟离喜欢。很喜欢这个晶核的钟离决定把它放到床上。
城堡里的龙新得到了一个宝贝,这个消息飞快的被东方森林里的所有精怪周知。“是什么宝贝?”外貌才十岁左右的甘雨望着她的仙鹤扶养人发问。感觉解释精灵物种略微麻烦的仙鹤想了想她上次去拜访时看的的晶核以及元素精灵诞生方式回答:“算是鸟蛋吧。等时间到了会有小孩子,到时候甘雨的朋友就又增加了。”
“真的吗?那是弟弟还是妹妹啊。”甘雨一脸开心的问,仙鹤摇摇头:“这要等它出生了才知道。”
钟离对于森林里精怪们的讨论并非一无所知,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把魈的信息泄露到森林外,精灵核已经从水晶球大小长到盘子大小了,按照朋友的话,精灵没有婴儿阶段,出生之后直接就是五六岁的样子。等晶核差不多一米高的时候,小家伙应该就能出生了。
钟离摸着晶核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有必要开始着手准备小家伙的东西了。他现在偶尔能感受到小家伙的心情了,未来说不定会越来越清楚。这么说要不要让他先在晶核里认认人?这个想法在钟离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秒之后就被排除掉了。毕竟它还小,不着急。
正在散发思维了钟离被晶核的晃动唤回神来,像是在不满钟离摸着它的时候还分散注意力一样,钟离心软成一团棉絮,他俯身在晶核顶落下一个吻:“不要着急,慢慢长大吧。”
小精灵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出生的,东方特有的容貌证实了他确实是一位东方精灵,精灵的真名携刻在灵魂里,按照友人的说法,钟离第一时间给他取了一个假名。‘魈’,魈之一字代表着遭遇苦难、饱受淬炼的鬼怪,用来做假名是希望他不会经历这个字一样的人生。
魈出生的时候只有四五岁,但是还不太会走路,他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钟离伸手就要抱抱,看钟离半天没动静小家伙一脸不高兴要哭的表情看的钟离心都在颤。好好好,抱抱抱。截了缕云给魈化了身衣服之后就马上把他给抱了起来。
他算是理解朋友为什么喜欢养小孩了,实在是太可爱了。得知魈出生了的朋友纷纷前来祝贺,花神归终送了魈漂亮的花和花种,地龙若陀送了变色的宝石。仙鹤送了觉得孩子会喜欢的机关玩具。
归终甚至还伸手捏了捏魈的脸:“好一个美人胚子,长大后绝对是一方绝色。来,叫归终姐姐。”
“归终姐姐。”魈毕竟不是人类孩子,学东西这方面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欸!”难得归终笑的见牙不见眼。看着两个人的互动钟离心中升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危机感。
他走到魈的身后把魈抱起来,然后开口诱哄:“甜点准备好了,魈不去吃吗?”魈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去!”归终看着钟离的表情转转眼睛轻咳一声拉长语调:“欸?魈不理姐姐,是不喜欢姐姐了吗?”
“!,魈很喜欢姐姐!”魈坐在钟离怀里试图去拽归终,归终看着钟离突然阴下来的脸只觉得自己心情愉悦的能多吃几碗饭,“不过,”魈偷偷瞄了一眼钟离,发现钟离正在看自己。
他还小看不出钟离在不高兴,只觉得自己偷瞄钟离被抓宝有点害羞,但是搅搅手指之后还是说了出来:“魈最喜欢的钟离先生。”
如果变脸能具显声音,归终敢发誓她当时听到了‘嘭’的一声。然后钟离本来和阴沉沉的表情在这句话之后瞬间变得柔和,如同春风化雨一般。我觉得他要是露着龙尾恐怕当场就要开心的晃一晃。这是归终从城堡回来之后说的。
每个养崽的人都会高兴得到幼崽的偏爱,正常正常。仙鹤挥挥翅膀说:“甘雨也特别喜欢我啊。我记得她小时候特别黏我,当然现在也是,说起来这件事归终你肯定还不知道,前段日子甘雨...”
最后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仙鹤是被归终扔出领地的。仙鹤挥挥翅膀毫不在意:“真是的,没有幼崽养就迁怒别人,真是可怕。”
养一个幼崽对于钟离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虽然森林里不乏有他看着长大的存在,但他并不曾亲手养过。看着小家伙对各式各样东西好奇不解求助的看过来,等自己开口解惑之后又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他竟然会生出一些虚荣心。
真是难得的体验,作为长生种,钟离有足够的时间研究探索自己好奇的东西。他曾将东方法术研究透彻之后,他开始转而研究西方魔法。也曾游览参观东西方国家,去了解人类的发明与娱乐。
然而感情会被消磨,时间久了,他对那些东西就不再感兴趣。是因为他很长寿,所以不需要像生命短暂的人类一样狂热?不能人类能穷尽一生只为某个目标?好像也不是,他也曾专心研究自己的目标,但是不同于那些人,他对事物感兴趣好像缺少了某个关键。
“灵魂上的空虚,钟离你是寂寞吧。”若陀作为同为龙的长生种听了他的话摸着下巴这么说:”除了朋友,要不像我这样收些眷者?有了同样存在的家人或许就会好些。”于是他回到森林,但是他找不到适合成为家人的存在。
啊,不是说他没有魅力。只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存在能让他觉得是特殊的。暂时没有想做的事情,也不想出门的钟离干脆在城堡里睡了个觉,直到百年前被盗宝团吵醒,将人驱逐出去总觉得少点什么。跑回自己的收藏室清点宝物数量,直到西方友人拜访他才出来。
在魈还是晶核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看着对方出神或者伸手碰碰,醒来之后感觉丢掉的宝物会是你吗?如果是,那也算是失而复得了。那时钟离还以为自己只是龙本能里单纯的占有欲,但如果有镜子他就会知道自己当时的目光均有多温柔。
“钟离先生好厉害!”魈的声音打断了钟离的回忆,“要是我以后也能像钟离先生那样就好了。”钟离看着魈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低声笑了笑,他弯腰把魈抱到怀里走向城堡:“即使魈不想我这样也没关系。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些都可以慢慢来,慢慢想,”钟离说着低头吻了吻魈额头上的花钿:“你不必着急长大,魈。”
在蝉音不断的夏天,钟离决定带魈体会一下飞翔的感觉。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下的决定,魈作为风元素精灵,平时呆在森林里感受到的风大部分都是温和的,但是这样的见识是不够的,需要让他见到更猛烈的风才行。
不靠谱的友人传信给他,回答他的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试着找个悬崖跳下去哦,这样理解的说不定会更快。看到传信的钟离转头把信扔在桌子上去想其他方法了。
东方的森林有结界,,再加上他还会隐身的法术,他到不担心自己变成原型会引起注意。目前的主要问题就是看魈想不想了。风元素精灵,应该不会恐高吧?
事实证明魈确实不会恐高,他坐在龙背上从上往下看的时候还很兴奋,这让钟离不禁提醒他小心掉下去。魈在连连应声之后继续探头。
“钟离先生,那边是什么?”钟离微微转头看魈指的方向:“那里是人类的城镇。魈想去看吗?”
“有点好奇。”魈点头。“既然如此,那改天带你去。”
秉着既然要去就要去最好的地方这一观点的钟离在魈又长大一些的几年后带着魈去了西方国家的首都。正好让魈见见同样是风精灵的长辈。
正值节日庆典,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钟离牵着魈的手带着他走过一条条街,对于魈的各种要求有求必应。有想吃的就买,有想玩的就参加,走累了就抱着。
看的精灵友人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娇惯他。”钟离看着在一边玩闹的魈对此毫不在意的开口敷衍:“有吗?”风精灵打量了一下钟离露出点无奈的表情,不过他随即严肃起来,风元素随他心意将两个人的声音与周遭隔绝开来:“摩拉克斯,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件事。从前几年开始有精灵开始失踪,最近越来越厉害了。”
钟离目光一肃:“怎么回事?”风精灵扶额:“详细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喜欢四处旅游。去年这小家伙我难得回了次老家,他们告诉我有精灵好几年没消息即不联系也不回信。我觉得可能是魔法师干得,你可要注意别让那小家伙被发现身份。唔,不过正常精灵都是尖耳朵,到不用太担心他。”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钟离起身向魈走去。“先生!”魈之前就有点玩累了,不过看着钟离在和朋友谈话所以就站在原地等他们谈完。等钟离走过来,他就高兴的扑到钟离怀里。
“玩得开心吗?”钟离把魈抱起来之后温和的问。魈点点头:“开心。”
“开心就好,魈我送你一件礼物。”钟离空着的那只手一翻,一朵漂亮的花出现在他手中,魈眨眨眼伸手碰碰:“钟离先生这貌似不是真花。”
“是的,这是一朵能保护你的岩花。要记得一直贴身带着,魈。”魈乖乖点头说了声好。风精灵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眼睛好酸,于是打了个招呼匆忙走了。
事实证明,钟离的决定十分正确。想让魈多睡一会所以单独出门买个饭的钟离,回来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铺,旅馆的服务人员快哭了,她们没想到自己旅馆内还能发生拐卖儿童这种情况,甚至魔法检测仪都是失效的。
钟离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当务之急是找到魈。魈在有人进屋的时候开始转醒,“钟离先生?”然后他就被对方粗暴的抓住了手腕,“!”,不对这不是先生。
“跟我过来。”对方试图把魈带走,“走开!别碰我!”魈拽不开对方,干脆一口咬了上去。“嘶。”来人倒吸了一口气,抬手打了魈一巴掌。
魈被打了眼前一黑,空气中一股诡异的香味让他昏昏欲睡,在坠入黑暗之前他隐约听到对方在用原本的声音骂自己:“不过是一个宠物,居然还敢反抗。”
黑暗的地下室,魈被锁着四肢扔在笼子里昏睡。但周围弥漫的血味已经让他在梦里皱眉。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女性用癫狂的眼神看着笼子里的魈:“我做了无数次研究,这次,这次一定能成功!只要得到他的名字,名字!”
“唔。”魈皱着眉醒来,虽然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的环境,但是他能感觉到他身前有微弱的气流,是把他绑到这里的人。站在笼子外女人看着魈清醒过来也毫不在意。
她得意的晃晃手中的瓶子:“醒了啊,醒了更好。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要你吃了它,我就能知道你携刻在灵魂里的名字,然后你将成为一生忠诚于我的工具。”
“你在做梦。”地下室的门被粗暴的踹开,钟离抬手对着疯魔的女人就是一下法力暴击,他还记得魈在这里,于是把人石化而非杀死。
随后他快步走到魈的身边拆除了关着魈的笼子和他身上的锁链。“先生!”坐在钟离怀里得到自己安全了的信息之后,魈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然后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她说她能得到我的名字,她想把我变成工具。”
钟离的身子一僵轻拍着魈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你不会失去名字,你不会变成工具。”
“摩拉克斯,过来帮个忙。”风精灵从外面探进来个头看到里面的景象他瞬间无奈起来:“你要安慰小家伙怎么也先把他带出来啊。啊,把那个女的也弄出来。”
钟离抱着魈一脸嫌弃的看了眼那边的石像用法力把它丢了出去。然后他低头:“魈,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趴我肩上吧,小心伤到。”魈乖乖点头然后把头埋进钟离胸口。
钟离迈步走出地下室:“怎么了?”风精灵指指石壁::这貌似有个暗室。应该是打开机关才能进的,介于咱们俩都不想放开那女的,我建议你暴力破开,当然小心一点,这里面可能有活的精灵。”
听到风精灵这么说的魈把头抬起来,和钟离一起看向石壁,看到魈脸的风精灵急忙靠过来:“那女的还打你脸了?!”
“轰!”墙壁塌了。钟离示意了风精灵赶紧干活,然后给魈用魔力治疗了一遍。虽然他找到魈的速度很快,但是谁知道疯子会不会在他来之前做了什么。
魈纠结了一下示意钟离把他放下:“钟离先生,我已经没事了。你去帮前辈吧。”钟离抱着魈没有放下:“不行,毕竟我知道她有没有另设陷阱。”
“我不乱走。”钟离看着魈的眼睛妥协了,他平底给魈起了个石凳,又在袖里乾坤中掏了个柔软的坐垫,让魈坐好之后又设置了两层屏障,然后转身和风精灵进了里面。要不是里面的场景八成是血/腥/暴/力的,钟离都想抱着魈进去。
也因此钟离的工作动力拉满,进去先一个范围治愈魔法然后抬手将铁索牢笼分解,然后他就出去了。风精灵又是唱歌又是和大精灵安慰小精灵,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出去。
万幸的是他的老友还有良心,和魈一起吃饭不忘在旁边摆一大桌食物让他们吃。至于黑心魔法师,谁管她等吃完饭就丢给魔法师塔,毕竟亲精灵的魔法师从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精灵就有些麻烦了,有同族大精灵的到不担心,或者顺路的也可以带回家,但还是有几个小精灵是落单的,钟离思考了一下:“先带回旅店吧。我会帮忙照看一二。”
“万分感谢了。”风精灵双手合十感谢钟离:“之后我要去一趟魔法师塔,没法照顾他们,就拜托你了。”
“无妨。”之后几天陆续有精灵被接走,目前就剩下一个花精灵还在旅馆,庆典期间钟离顾忌自己一个成年人又不是精灵会吓到小精灵,让魈问她要不要出去玩。不过对方拒绝了。
得到答案的魈转身离开房间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么想不好,但是这个花精灵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得到答案的钟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想必花精灵喜欢安静的地方。于是他转而问魈:“魈要再出去玩吗?庆典还没结束呢。”
魈毕竟还是小孩子,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和钟离出门了。看着魈跑去参加活动,钟离心下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事情太多了虽然魈理解也很乖,但是他不希望魈留下过多不好的回忆。
所以...,“跟了一路还不出来吗?”钟离眼睛扫过草坪上的某朵花。那朵花抖了抖变回人形,钟离垂着眼看她:“你想做什么?”
花精灵捏捏衣角:“我是听魈说你们要在这里和我汇合的,但我等了半天没见你们所以才变成原型用天赋找你们的。”她看着跑过来的魈生气的质问:“不是说好一起玩的吗?你骗我!”
“啊?”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他看向钟离:“钟离先生?”,“先生,他说谎是坏精灵。先生不要养他,养我好不好,我很漂亮也很乖,绝对不说谎。我还可以把名字给先生。”
钟离里冷着脸不再看她一眼弯腰把魈抱进怀里径直走过:“不了,我对有毒的绣球花不感兴趣。”魈搂着钟离脖子一脸委屈:“先生,我没说谎。”
“嗯,我知道。”
“我也很乖。”
“魈一直很乖很懂事。”
“我,应该很漂亮吧,至少比她...”这一点魈确实有点不自信,森林里的大家都很漂亮,也夸过他漂亮,但是他没照过镜子不确定自己到底长的如何。
“魈很漂亮,也很可爱。”
“我也可以把名字给先生。”
“如果你长大还这么想的话,我不会拒绝。”钟离亲了亲魈的额头:“不必担心,魈。对我来说你一直是特别的存在。”
魈眨眨眼把头靠到钟离肩上:“先生,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长生种的成长都是缓慢的,魈也一样,即使精灵一族幼年会长的比较快,他也花了一百多年才长到十岁左右。不过让钟离苦恼的是,声称自己长大的魈不让肯他抱,也不愿意和他睡同一张床,甚至都不愿意和他站在很近。
晚上珍宝不再怀里的老龙躺在床上只觉得空虚到睡不着,早上看着魈和自己保持的距离更让他心生郁闷。听到他诉苦的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叛逆期吧,之前甘雨也有过。怎么也不肯吃饭,我左哄右哄不见好,最后才知道她怕长胖又不好意思和我说。”
“说不定是觉得你古板又无趣,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归终这么猜测。“我觉得你可以和魈好好谈谈,不过真没想到,魈才和你闹了不到五天别扭你竟然就受不了了。”有着很多眷者的若陀一边惊讶一边笑着给出了建议,最后他还不忘调侃:“这要是以后你找个伴侣,魈不同意你怕不是还不要了?”
钟离顺着若陀的话思考了一下:“那都不重要,我有魈就够了。”
晚上和魈吃完饭之后,钟离拦住了魈的去路:“魈,最近为什么躲我?是我惹你生气了吗?”魈看着地面摇摇头:“没有。”
“可你都不看着我说话,不和我接触,甚至房间都分开了。你一定是不高兴了。”钟离有些落寞的说出异常得出结论,他蹲下身试图和魈对视:“我很难过。魈是觉得我管的太多,觉得我无趣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如果是这样,我让我那个风精灵朋友来陪你怎么样?让他带你出去玩?”
“不是钟离先生的问题。”魈看了一眼钟离之后又转过头看向别处:“是我想快点长大。”
“那是为什么呢?”钟离耐心的问。“林子里的妖精说钟离先生以后会和女孩子在一起”,“你是说伴侣?”钟离皱眉谁闲的没事在小孩面前乱说话,“我在的话会让你们两个都不舒服。”
实际上前段日子魈和朋友出去玩,朋友在谈论父母的时候无意聊到的,一个兔子精说自己爸爸妈妈会每天贴贴,在一张床上睡。魈说钟离先生也这么对我,那是因为你是钟离大人的孩子呀,等钟离大人有了爱人就不会这样了。不过现在大人应该没心思想这些,应该要等魈长大吧。
钟离有些头疼:“等一下,魈。即使你长大我也没有找伴侣的想法。”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把魈捞起来:“倒是你,我的珍宝无缘无故疏远我不在床上,搞得我最近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
“钟离先生!”
“好啦好啦,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联系法术吗?”
又往后几百年,魈成年了。已经变得内敛的他在成年那几天一直都是气呼呼的,原因是精灵成年后体格会定格,而他和钟离的身高差了一个头还要多!不高兴的他全然忘了在成年之前他也有一百多年没长个了。
钟离那几天看着差点魈气成河豚的样子,嘴上一边哄着,心里一边念着可爱。接受了自己身高不会变的魈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先生,我长大了。可以把名字给你了。”
钟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你确定吗?”魈点头,“即便,”钟离将自己反复想说的话吐露出来:“你知道给我名字的意义?”
魈目光坚定的看着钟离,随即又低下头:“钟离先生不用担心,名字是单向的,钟离先生把它当成一份礼物就可以。”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样不行。”钟离放下茶杯在魈惊讶的目光中起身:“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城堡最高处,这是一个有着琉璃穹顶的亭子。四面大开,可以看到连绵的山脉和和郁郁葱葱的森林。“钟离先生?”
然后他看见看着着自己的钟离眼睛变成了非人的龙瞳,紧接着钟离把龙角龙尾也显现了出来,“魈,我曾对很多事物感兴趣,也喜欢过的东西,后来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欢了。但是,魈你不一样,我对你的喜爱不曾变少反而在一直增多。你说名字是单向的,不回应也没关系,但我要让你知道,这份感情从来不是单向的。我在这里承诺我将一生爱你。”
精灵一族会把携刻在灵魂里的名字告诉伴侣,遇到心爱的人时龙会给予伴侣承诺,哪怕伴侣下辈子转世不再爱他,他也会守护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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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刃】捡到猫了他想和我回家
Summary:过了三秒钟星核猎手才想起自己本不是猫,不该这样伸懒腰,而神策将军憋笑也快憋坏了。
已交往(?)前提,懒洋洋的变猫小甜饼。
说时迟那时快。神策府的侍卫一低头,就见有道小黑影子顺着策士们进出留下的门缝,一溜烟儿地蹿进了军事要地。门口的守卫刚想往内通报有不明生物入侵神策府!在下失职没能拦住,就被俩着急的仙舟孩子给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
“大人,你有看到一只黑猫吗?”
“尾巴上缠着绷带,名字叫芝麻酥!”
“那是我们今天刚捡到的猫,它想跟我们回家!”
而被换作芝麻酥的本猫正左蹿右跳,娇小的身姿矫健得好像一道黑色闪电,几下就找出了侍卫们包围网的漏洞,直取神策府的核心——...
Summary:过了三秒钟星核猎手才想起自己本不是猫,不该这样伸懒腰,而神策将军憋笑也快憋坏了。
已交往(?)前提,懒洋洋的变猫小甜饼。
说时迟那时快。神策府的侍卫一低头,就见有道小黑影子顺着策士们进出留下的门缝,一溜烟儿地蹿进了军事要地。门口的守卫刚想往内通报有不明生物入侵神策府!在下失职没能拦住,就被俩着急的仙舟孩子给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
“大人,你有看到一只黑猫吗?”
“尾巴上缠着绷带,名字叫芝麻酥!”
“那是我们今天刚捡到的猫,它想跟我们回家!”
而被换作芝麻酥的本猫正左蹿右跳,娇小的身姿矫健得好像一道黑色闪电,几下就找出了侍卫们包围网的漏洞,直取神策府的核心——
——它轻巧跃到将军的桌子上,绑着绷带的尾巴一扫,差些就把将军桌上的那盏茶给当垃圾清理下桌面。景元扶住杯盏,开口便带着七分不解与三分委屈:“这是不夜侯的新品,今早上才送来的。你这猫毛都飘进去了,我还怎么喝啊?”
芝麻酥冷冷地喵了一声,大约是想表达做人时的那声冷哼,然而此时猫叫声调轻软黏腻,没有丝毫威慑力。景元伸手弹了下它的脑袋,收获了毫不留情的猫爪反击。
不过还好,爪子是收起来了的,看来还是有在反省。
景元瞟了一眼猫尾巴上那熟悉的绷带,再看看眼熟过头的金红色猫眼,哎,这世上他还没见过第二双这样的眼睛呢。此人怎会如此倒霉?
将军敞开怀抱,芝麻酥灵巧地跃入其中,顺着手臂弯曲的弧度盘成一道透着舒适的黑色圆弧。抱着这突如其来的麻烦猫,神策将军只好令侍卫们退下,他步出府中,与俩小儿们进行一番归属权的拉扯。其中不乏“可将军大人,这猫是我先瞧见的。”,“是呀,我还给它买了火腿肠呢!”,“还有装饰用的蝴蝶结!”等东拉西扯与话术交涉。
“小友们稍安勿躁,”景元轻咳一声,“我这猫前几日走丢,在外头遇上两位这么爱护它的小友,也是它的福气。”
“那倒没有,它不肯吃我买的火腿肠。”
“还不肯戴蝴蝶结,我特意给它买的呢!。”
“嗯,这不该,真是坏猫。”景元瞟了一眼怀里的黑猫,他腾出一只手,提着猫后颈将它拎了起来,“小友们也是一片心意,火腿肠猫不能吃,但蝴蝶结还是能戴上的。若小友们还有这意愿,不如现在就为它装扮一番,也算是个告别,如何?”
猫被提溜着后颈,反抗不能,只得大声驳斥。但孩子们很开心,景元也很开心。他们一起给猫脖子上戴了蝴蝶结,还让孩子们每人都摸了足足两分钟的猫。一边搓揉着猫耳朵,孩子们一边高兴地告诉将军,这猫在将军身边可真乖呀!之前都不怎么让人碰。景元心想那还不是我硬按着它的后背,不然它早逃窜出去了。
但芝麻酥就没对孩子们伸过爪子,只是闷闷不乐地让小手们搓揉脸蛋耳朵,想躲都躲不开——毕竟它还是人的时候就有那么点尊老爱幼的优秀品格,要不然几百年前也不会纵着景元胡作非为。
等孩子们玩够了走了,景元把猫又放回怀里。可惜此时芝麻酥怎么都不愿意再窝在他身上了,它挣扎着跳下来,却也没走,只是蹭到景元脚边上,跟个随行暗卫似得和他一同进了神策府。绑着眼熟绷带的尾巴好像有自己的意志,动不动就蹭到景元的白披风上,害他衣摆上沾了不少黑猫毛。
办公的时候它倒是挺乖的,不吵也不闹,就是特别执着地拿猫爪子去够景元桌上的杯子,还想把头探进去喝水。景元连忙盖住杯口,马上就听见不悦的猫叫声。
“这是奶茶。”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含咖啡因,猫喝多了不好。”
那不悦的猫叫声更响亮了,如果翻译成人话,大概会是一句阴恻恻又带着点怨气的:“景元,你还真把我当猫了?!”
可芝麻酥看着像猫,摸着像猫,叫声听着也像猫,脖子上还戴着个红蝴蝶结,怎么着都像个乖巧的家养猫呀。这不就该是只猫吗!
没法子,景元真这么说出来大概会被猫咬,只好掏出玉兆给芝麻酥点一杯不含咖啡因的,再把订单给对方看了眼。三分糖,纯茶,不加任何额外配料。这麻烦的家伙才终于消停下来,不碰杯子了,安安心心地等着机巧鸟把好喝的送来。
“你变猫几天了?”
芝麻酥懒懒地叫了一声。景元点头,哦,一天。
“可有吃喝过什么?”
没叫,那就是没有。
“怎么闹绝食,人小孩不是给你买火腿肠了吗?”景元失笑,“不会是拉不下脸吧?”
猫又要咬人了,他猜对了。
“那你总不能不吃东西吧。”景元与猫一问一答,“一会儿晚上给你露一手,我可会做猫饭了。”
猫不叫。景元这下不理解了。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几天前才发信息过来说要见面,怎么变成猫了又开始扭捏?总不能是不想跟他回家吧。只见那猫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他,尾巴还老不开心地往桌面上狂打了数下。
景元伸手去捏了捏那条油润水滑的黑尾巴,猫倒也不恼,就让他这么捏着把玩。这下子景元也料不准猫皮子底下的人心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哎,这家伙做人的时候就不好懂,变成猫以后可真是加倍难懂了呀!
但反正没拒绝不是吗。
午后五点半,今日无重大事宜,神策府的公务员们陆陆续续都收拾行李走人。景元也不例外。他敞开怀抱,等着猫钻进来,却半天没能等到那团黑漆漆的玩意儿,一时间有些困惑。
凑近了看才发现,哦,原来这猫是等他等到睡着了,鼻子尖儿还挂着透明的小鼻涕泡,手脚在梦里微微抽动,都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
景元伸手挠了挠黑猫的脑袋,而猫不知是睡着了而毫无防备心,还是在景元身边所以毫无防备心,竟然是顺着手来的方向翻了个身,把柔软的肚腹也全都摊了出来。
“醒醒,回家了。”
景元轻声唤醒他,心里总觉得像是回到了六七百年前。那时他和应星去园子里看戏,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的短生种看着就开始打瞌睡,最后整个头都靠到了他肩膀上,眼皮子底下眼珠子乱转,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但反正嘴边含着笑,横竖不是个坏梦。就是他们坐在第一排正中央,台上演员的视线多少有点刺眼。
那黑猫被他轻柔的声音唤醒,金红色的细长瞳孔还染着睡意,似乎仍未分清眼前身处何处,只是遵照本能蹭了蹭温柔待他的大手,缓缓地爬起来伸展前爪与后肢。
做完这一切,过了三秒钟星核猎手才想起自己本不是猫,不该这样伸懒腰,而神策将军憋笑也快憋坏了。
芝麻酥端坐在厨房台面上,金红色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景元案板上切着的数种肉类,再看看景元弯弯的金眼睛,发出威胁似的低沉鸣叫。
“担心什么呀,不会真给你做那种猫饭的,”景元笑道,今天他笑得比往常都要多一些,“清炒肉丝,耗油牛肉……嗯,猫不能吃辣,鱼就改成酸菜鱼。今个儿是准备跟着你开荤呢。”
猫不叫了,它的尾巴在厨房台面扫来扫去,真不知道是又在想些什么了。景元看着黑猫局促不安的样子,猜测般地开口:“你若有意道谢,蹭蹭我的手背便好。”
他以为这是自作多情,没想到芝麻酥还真蹭了过来。它很认真地用脑袋蹭了好几下手背,然后又用脸颊来了几下。这久违的甜腻劲儿,腻歪得景元刀都有点拿不住了,“行了行了。”他连忙躲开,猫盯着他脸上的薄红,又鸣叫了几声,“知道了,有好吃的肯定少不了你,别在这边看着了,你下午不是困吗?找个地方去睡会儿吧,家里比神策府清净些。”
虽然景元知道刃跟着他回来,图的肯定不是那口好吃的,更不是一个方便睡觉的地方。心愿是做尸体的人上哪儿不能睡觉?可惜近千年的阅历还是没能把他心里那点毛头小子的羞涩给磨掉,亦或是在这家伙面前,他总是会回到那时的心境里去。
芝麻酥优雅地从厨房台面上一跃而下,景元将精神重新投到菜板上,免得不留神把手指切掉,毁了神策将军一世英名。
身后又传来一声清亮的猫叫声,景元回过头去,发现是芝麻酥叼着围裙向他小跑而来。
“……哥你真是!”
还好,饭做得很顺利,景元没有切到手指,芝麻酥也没走,就一直坐在厨房台面上安静地看着他炒菜做饭。此时芝麻酥不是真猫的优越性就这么体现出来了,若是真猫,在景元把肉丝下油锅的瞬间估计就脚下打滑地逃窜出去了。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芝麻酥又把猫脑袋往锅子这儿伸了,好像是想看景元放了什么调味料。景元只好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把猫脑袋往回摁,系着的围裙上溅到了少许油渍,“都说了猫不能吃辣,今天真不放!别凑过来了,你猫毛都要掉进去了!”
猫又开始叫起来了,真烦人呀!
“酸菜鱼不也是你们朱明哪儿爱吃的吗?你怎么对这玩意儿这么大意见?就这么想吃水煮鱼?”景元将那盆鱼端上桌,又拿来碗,在色香味一应俱全的菜肴中分别拣出些放到芝麻酥面前,“真不吃?我现在的手艺可比六七百年前长进了不少。”
芝麻酥坐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打量了一眼景元,闷声不吭地埋头吃起来。应星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讲话,如今大概更不喜欢了,还好他只是对自己规矩多,对景元倒是没什么规矩。景元也就拣了些近日仙舟上的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猫聊起了天——好吧,算是他单方面讲相声。
“说来好笑,之前有人听闻我爱猫,还想送我一只从外星寻来的狸奴,”景元筷子停顿,陷入了思考,“正好是两三年前的事,要那时候应允了,说不定你现在还有猫窝可睡……”他说到一半打住了,又看见芝麻酥阴恻恻地盯着自己,景元刚想开口辩解两句这是猫奴下意识所言,没有半分将星核猎手当做真猫的意思,但芝麻酥倒是也没追着不放,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埋头开始吃饭了。
景元便大了胆子继续这个话题,“可舒服了,”景元描绘道:“之前我为咪咪定做过一个比较大的……呃,猫窝,我先自己试睡了一次,料子绵软,保暖性极佳,进去了就不想出来了。可惜咪咪就是不喜欢,它更喜欢睡沙发……”
猫好像听不下去了。它喵喵叫了几声,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在说什么话。可惜猫叫声能表达的情绪就那么简单,要么是高兴、生气、恼怒,悲伤。而景元是个人,他努力仔细揣摩了一下星核猎手平日里的语气,再和眼前的猫对应上,像解密码似得感悟到——哦,它好像是在调戏自己。
不对,他刚才说的话里有什么地方值得被调戏的?
景元百思不得其解,芝麻酥又喵喵叫了几声。虽然没得到回应,但芝麻酥也没生气,正相反,它的尾巴因喜悦而微微弯曲,轻抚地面,怎么看都是一副心情畅快的模样。
搞不懂猫。
晚上睡觉时,黑漆漆的猫果不其然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探出一个头来,靠在景元的颈侧。这让他有些难办,景元爬起来,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着床上的黑猫。
“我没跟这么小的狸奴一起睡过,”他带着些忧虑,诚实地说:“咪咪刚接回来的时候已经比你大上两三倍了,晚上睡觉把你压到了怎么办。你这猫样子还会死而复生吗?”
猫叫了一声,哦,是会。景元刚想安心地躺下去,又想到了什么爬了起来。
“你睡得离我远点,我也不想把你反反复复闷死。”
猫连续叫了好几声,大概是嫌他婆婆妈妈的太烦人了。最后他们达成了一个折中方案。景元像是睡美人一样正面躺平,双手安稳放于腹上,猫团成一团,蜷在他的胸口。狸奴的重量不值一提,还没有他往日里穿的胸甲来得沉。景元伸手摸了下猫的背,听见有些含糊的一声叫,却觉得心口上沉甸甸的。
“今天除了你变成猫之外,倒是什么怪事都没有,”黑暗中,景元低笑:“我刚瞧见你的时候,还以为要帮你解什么咒呢。哦对了,地衡司找到了支离和你那身衣服,正保管在罗浮的一处地下室。等你变回来了我告诉你地址,要走的时候再去取吧,不着急。”
猫没有回答。景元当他是睡着了,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这种日子也挺好的,”他小声嘟囔,“一起下班,吃个饭,也不干些什么。除了你变成了猫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能变回来,还是快些变回来吧。”
刃一开始只觉得倒霉。
本来是借着星核猎手的休假日,闲来无事那就见见景元顺带打个炮,结果跃迁刚结束,人还没晃过神来,脑子里便响起什么“恭喜您中了啊哈星神变猫一日套餐!不管你扣不扣1我们都会为您兑奖的!”这种怪话,身体开始逐渐缩小,到最后从那身黑衣中钻出了一只黑猫,连支离剑都叼不动了。
它被当做船上客人饲养的宠物,混在人群里过了罗浮海关。出来后正想着往神策府走,先找到景元再说,就被俩半大的孩子围着硬是要给带回家。装猫装得烦了,星核猎手干脆直接闯入神策府,把这种麻烦事交给长袖善舞的将军来解决。
不过他不太赞同景元的解决方案,刃又不是真猫,怎么还要让小孩子把他当真猫一样揉脑袋捏耳朵?景元这看到猫就没个谱的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终于打发走了那些小孩,接下来的时光倒是难得可贵的安静。他趴在桌子上,看着景元伏案工作,时不时跟他调笑几句猫笑话,再用玉兆上网冲个浪,给他看名为“在仙舟里瞧见狸奴了好萌呀”的匿名论坛帖子。这家伙真有在认真上班吗?
刃的脑袋里忽然钻出了数百年前的那个尚且年轻的景元,硬要说的话,那时候的景元才更像只猫儿吧?没事就会上门来跟他讨小玩意儿,今天要团雀,明天要棋盘,后天要改装金人以应敌阵,大后天还突发奇想说应星哥你能不能给我脑子里装个扩容,这样我好记住更多情报用以分析,被他一个爆栗给敲了回去。
他陷在回忆里,猫的身体嗜睡,他反复入眠又苏醒。某次睁开眼时,刃发现自己正被六七百年之后的将军兜在怀里,坐在平稳行驶着的星槎上,开在回家的路上。星槎是自动驾驶的,不需要任何人工操作,于是他听见了景元安稳又祥和的呼吸声。刃抬起头,发现景元的头微微歪向一侧,他双手环着猫,漂亮的金眼睛被睡梦静悄悄地藏了起来,眉头舒展,像是沉浸在美好的梦中。
等星槎开到家后,他们才会需要醒过来。然后他们会做什么呢?大概是一起下厨、吃饭,聊天(如果景元和他能顺畅沟通的话),下棋?或是看些幻戏与戏曲投影,待到眼皮上下打架了,再一起重新沉沉睡去。
刃数不清自己有几百年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了。他靠在景元怀里,只觉得难得安心,对死亡的渴求悄悄下潜,不再占据他的全部心神。刃翻了个身,把头枕在景元摊开的手上,继续起那无梦而平静的睡眠。
好像变成猫也不是那么倒霉。
但如果可以,他更想和景元头靠着头,并肩坐在回家的星槎上。他们可以在厨房里为了口味之争拌上几句嘴,再在餐桌上继续这一交谈。他知道自己不应怀念这些,却还是忍不住向往起被烟火气包围的生活。
幻想与回忆在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交织,混杂成甜美的梦,有七百年前的,也有七百年后的。
景元醒时还是清晨六点,仙舟没有白天与黑夜的概念,而他还是偏好通过类自然光的调节来维持生物钟的正常运转。此时房内晨光微熹,伏在胸口乖巧的芝麻酥不见踪影,只有一个全身遍布伤疤的墨发男人睡在他旁边——衣服没穿,被子都没盖。
可别着凉了啊,景元下意识地将刃揽进被子里,随后才想起此人早已变接受过量的丰饶赐福,感冒病毒见了恐怕都要绕着走。但被盖上被子的那人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他一下,反倒是挤得更进来了一点。
毕竟他此刻总归还算是活着,也还是喜欢暖和的地方。而景元身边恰巧就很暖和。
爱人在怀,景元看了眼闹钟,哎,还有半个小时就得起床准备上班咯!但幸好,今天刃在他旁边,诸多早餐准备可以丢给这家伙做,他手艺意外的不错。那样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再多赖上个十分钟左右的床。微不足道的胜利浸暖了神策将军的心,他也与星核猎手贴得更近了一些,在心中暗自祈愿——
希望今天也是风调雨顺的一日。
——————
忙里偷闲摸一个小甜饼!
希望大家不要被腻到嗯我心里他俩就是这么腻歪的嗯……芝麻酥真的好萌啊,我的桂花酥在哪里呢!
二编:写完了才发现原来是芝麻酥!看我一键全文替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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