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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虎虎
从去年开始一直有人来问这张图,...

从去年开始一直有人来问这张图,所以补档,谢谢各位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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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动的蛆

【典蝉】逃不出的牢笼

“滚过来 冬蝉”

典狱长翘着二郎腿蔑视着眼前的蝼蚁

“哼…我不!我还没有自卑自贱到这种程度!”

卢卡双手被手铐铐住 怒视着阿尔瓦

“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了 低贱的蝼蚁”

阿尔瓦金色的瞳眸死死盯着卢卡 他扯住卢卡的头发 凑近他的脸 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我想你太认不清自己了 冬蝉 在这冰天雪地的冰原上你想逃去哪?逃回家?真是可笑至极”

阿尔瓦拍了拍手 径直略过了卢卡

“菲欧娜 把冬蝉关禁闭去 这次一个月 下次还不老实就一直待那吧”

卢卡眼神愤恨的盯着阿尔瓦的背影...

“滚过来 冬蝉”

典狱长翘着二郎腿蔑视着眼前的蝼蚁

“哼…我不!我还没有自卑自贱到这种程度!”

卢卡双手被手铐铐住 怒视着阿尔瓦

“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了 低贱的蝼蚁”

阿尔瓦金色的瞳眸死死盯着卢卡 他扯住卢卡的头发 凑近他的脸 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我想你太认不清自己了 冬蝉 在这冰天雪地的冰原上你想逃去哪?逃回家?真是可笑至极”

阿尔瓦拍了拍手 径直略过了卢卡

“菲欧娜 把冬蝉关禁闭去 这次一个月 下次还不老实就一直待那吧”

卢卡眼神愤恨的盯着阿尔瓦的背影 随后被菲欧娜押到禁闭室

“冬蝉 我想你一直这样反抗也没有出头之日啊 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这……”

菲欧娜无奈的劝说卢卡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了

“菲欧娜你别劝我了 我和典狱长的仇就不是一句两句就说明白的”

卢卡靠在墙头斜视着菲欧娜

“哎 好吧 那我走了”

菲欧娜当然不知道卢卡和阿尔瓦的爱与仇 这事在上个月前发生的

“典狱长早”

卢卡默默说了一声就准备走

“等等冬蝉”

阿尔瓦突然将卢卡死死捏住随后便往他手上递来一张纸条

“典狱长你这是……”

阿尔瓦捂住卢卡的嘴 比了个禁声手势便走了

“这…晚上9点洗好来我房间 这人又要给我什么稀奇古怪的任务 还要洗好澡?”

卢卡虽然在这牢房中见过许多险恶 但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很老实的去了

“典狱长 您找我干吗?”

卢卡见阿尔瓦褪去了早上的大衣只穿了件睡衣 而阿尔瓦躺在床上盯着他

“滚过来”阿尔瓦命令的语气传来

卢卡虽不满但他不敢忤逆眼前的上司 走了过去

“把衣服脱了”

阿尔瓦干净利落的丢给卢卡一句话

“为什么 什么任务需要脱了衣服在床上做?”

卢卡后退了两步 警惕的盯着阿尔瓦

“冬蝉 你想让我帮你吗”阿尔瓦威严的声音传来

“可是可是…”

“答应我 明早我可以给你一些报酬 冬蝉 我相信你不傻 对吧”

卢卡知道阿尔瓦想对他做什么了 但他怎么可能干的过精明的阿尔瓦呢 他叹了口气说

“脱可以 但我要在洗手间换”

阿尔瓦厌烦的摆摆手 让他去了

“死变态 让我看看你能活多久吧”

卢卡往嘴里含了块刀片 便脱下衣服去找阿尔瓦了

“脱好了就自己来我床上躺着”阿尔瓦拍了拍床

“哦”

阿尔瓦也不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卢卡被折磨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趁阿尔瓦将他搂入怀中时 将刀片吐出 快准狠地向阿尔瓦脖颈刺入

但很遗憾 阿尔瓦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 他紧紧攥着卢卡的手腕 逼他丢下了刀片

“微弱的挣扎就跟在冬日里的蝉一样可笑不是吗 冬蝉”阿尔瓦嘲笑着盯着卢卡将他按在冰凉的地面上加重动作以示惩罚

卢卡只能死死咬住下唇等待着阿尔瓦对他的折磨结束

“好了回去吧 明晚再过来”

卢卡被发泄完后就像垃圾般被随手抛弃

“该死的…典狱长你给我等着”卢卡斯第一次恨阿尔瓦恨到极致

“早上好冬蝉 典狱长让我给你一些东西”菲欧娜从布袋包里拿出一张放行卡和一些平时吃不到的热食给了卢卡

“好好拿着 别让别人看见”放行卡后面写着一行字

就这样 冬蝉和典狱长暂时达成了一种协议 但协议是会结束的 几周后 典狱长厌倦了冬蝉 不再叫他过来也不会给他报酬了

但冬蝉经过日复一日的折磨也不愿再留在这鱼龙混杂的牢笼里了 是的 他越狱了 但典狱长还是把他抓回来了

“我如同一张破抹布 被你折磨至今 我想你能放过我了吧 阿尔瓦”

阿尔瓦嫌弃的啧了一声 将卢卡的下巴捏起 好笑的问道

“我同意你走了吗 冬蝉”

阿尔瓦就喜欢这种忽冷忽热的对待他的“小宠物”然后在看着他无助的跪在他脚边

“我不会饶过你的!阿尔瓦•洛伦兹”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在冬蝉的脸上

“别喊我全名 卢卡斯•巴尔萨克”阿尔瓦刻意加重了名字便拂袖而去

回忆戛然而止 但冬蝉的故事还没结束…

(未完待续)



伶

授權漢化
原作者推特:れもん🍋 (@lmn826)

全程姨母笑然後原地重現最後一頁的炭炭。
我死了。

授權漢化
原作者推特:れもん🍋 (@lmn826)

全程姨母笑然後原地重現最後一頁的炭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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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迩
主公:来根华子 二编:来自Tw...

主公:来根华子


二编:来自Twitter  很抱歉id找不到了

主公:来根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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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wthorn山楂木🦌叫我阿姒

【德哈】完美的世界-The Perfect World(双重生/HE)

Chapter44.神秘追求者

哈利原本还想跟小天狼星说更多的话,但是兴奋过头的格兰芬多同学们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最后几乎是被大家强行抬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尽管哈利一路上都在嚷嚷着要大家放他下来,可惜并没有人理他。

在他被带离魁地奇球场之前,哈利越过人群扫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到卢修斯似乎将一个小巧的银色盒子交到了德拉科手上。

整个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都被欢呼声包围了,桌上和柜子上到处都摆放着黄油啤酒,各式各样的糖果混杂在彩带里洒落满地,哈利不用问就知道这又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杰作。

“你赢了!你赢了!哈利,太棒了!”珀西难得露出这样不稳重的一面,拽着哈利的手上蹿下跳地不停大叫。

“对不...

Chapter44.神秘追求者

哈利原本还想跟小天狼星说更多的话,但是兴奋过头的格兰芬多同学们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最后几乎是被大家强行抬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尽管哈利一路上都在嚷嚷着要大家放他下来,可惜并没有人理他。

在他被带离魁地奇球场之前,哈利越过人群扫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方向,看到卢修斯似乎将一个小巧的银色盒子交到了德拉科手上。

整个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都被欢呼声包围了,桌上和柜子上到处都摆放着黄油啤酒,各式各样的糖果混杂在彩带里洒落满地,哈利不用问就知道这又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杰作。

“你赢了!你赢了!哈利,太棒了!”珀西难得露出这样不稳重的一面,拽着哈利的手上蹿下跳地不停大叫。

“对不起!哈利——”伍德的眼眶里还含着喜悦的泪水,“我看到你戴着斯莱特林的徽章,还以为你这次比赛不会全力以赴呢,是我们误会你了。”

哈利递给他一瓶黄油啤酒,示意他别在意这些小事,然后就拧开自己手上的黄油啤酒瓶盖,将瓶子里香甜的酒液大口灌进嘴里。

而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盛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刻冷清到有些过分的斯莱特林地窖。

“德拉科,你确定不通知哈利吗?”潘西鲜少用这样小心翼翼的口吻说话。

“恐怕现在格兰芬多塔楼正闹成一团呢,别去搅了他的好兴致。”德拉科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

“这怎么能算搅了他的好兴致呢?”潘西不忿地叫嚷起来,“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我说别去打搅他。”德拉科定定地望着潘西。

潘西使劲咬着嘴唇,最后终于还是妥协了。“好吧。”她叹息着说,“那我们在天文台等你,你最好赶紧过来。”

德拉科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遵照潘西的嘱咐尽快动身前往天文塔,而是对着入夜后漆黑一片的湖水呆愣了许久。他想起他和哈利在格里莫广场12号留宿的那个夜晚,临睡前,哈利在迷迷糊糊中向他提出的那个问题。

“德拉科,刚刚费伦泽说,我回来是因为死亡圣器,你为什么不问我有关死亡圣器的事情?”

“如果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吗?”他记得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哈利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德拉科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有些事情我不告诉你,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够信任——”

“格兰杰和韦斯莱知道这些事情吗?”德拉科打断他。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哈利说。

也就是说以后总会知道。

德拉科不想对这样的事情刨根究底,让哈利觉得自己在试图侵犯他的私人领地,所以他只是紧了紧搂抱着哈利的手,轻声说,“睡吧。”

德拉科不愿意承认哈利的隐瞒令他感到很失落,同时又忍不住自嘲,毕竟他对待哈利更加不坦诚,可他还是无法抑制心底那簇逐渐燃起的妒火。

而现在,那簇妒火正在越烧越烈,几乎快要吞噬掉他的五脏六腑。

可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回到宿舍换了身长袍,德拉科这才离开斯莱特林地窖前往天文塔,他的动作很慢,连脚步都显得兴致缺缺,因为他对接下来的聚会没有半分期待,尽管他即将作为这场聚会的主角而出现。

现在距离晚餐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学生们大都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城堡里一片静寂,德拉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自己施一个幻身咒,以免碰到不停在城堡各处晃悠的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结果他刚拿起魔杖,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给罩住了,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窜进了他怀里,肩膀被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住,湿热的喘息喷洒在他脖颈处,萦绕于鼻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大脑尚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肢体已经率先拥抱住了怀里的身躯。

“你怎么来了?”德拉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他们竟然肯放你离开?”

“我来找你啊!”那个格兰芬多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德拉科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搂住哈利,隐约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这位少爷,我快喘不上气了。”哈利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才一会儿没见,你用不着这样——”

哈利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德拉科突然将他按在身后的石壁上,猛地堵住了他的嘴唇。

德拉科吻得很用力,手掌紧紧按住哈利的后脑勺不允许他闪躲,舌尖撬开牙关,品尝到酒精芬芳的同时,强势地舔吮着他的唇舌,又带着泄愤般的噬咬,直将哈利吻得晕头转向,德拉科这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这位半茶匙先生,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喘不上气了吧?”他挑衅地问。

“你是不是不想要礼物了?”哈利语带威胁。

“什么礼物?”德拉科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

“你猜猜看。”哈利冲他眨眨眼。

“我猜——”德拉科说着,视线缓缓扫视着哈利——注意到他胸前还戴着那个绿色的装饰物——暧昧的目光最终游移到那两片被他舔吻得微微肿胀的嘴唇上。“——是这个。”话音落下的同时,二人的唇瓣再度贴合在了一起。

哈利试着挣扎,发现没有用,干脆仰起头,激烈地回应起了对方的亲吻。

“不许再亲了。”漫长的第二个吻结束之后,哈利气喘吁吁地说,他觉得今晚的德拉科热情得有些过了头。“打开看看。”他说着,将一个小小的金色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德拉科,然后用催促的目光紧盯着他。

德拉科忍住心底的雀跃,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那个小巧的金色盒子,但是却并没有来得及打开,因为石廊尽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哈利跟他对视一眼,二人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罗纳德,你能肯定这条路是正确的吗?”

“我绝对肯定,我看过哈利那张活点地图。”

“难道你没发现你一直在带着我兜圈子吗?”

“这里每条路都长差不多,你不能肯定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刚刚是不是来过。”

“哦,我真该及时叫住哈利!”

“是罗恩跟赫敏。”哈利惊喜地说,然后一把掀开了隐形衣。“罗恩!赫敏!”他压低声音喊道,没注意到身边的德拉科忽然黯淡的目光。

罗恩跟赫敏也在这时发现了他和德拉科的身影,连忙小跑着来到他们身边。

“可算找到你了,我以为我们迷路了。”赫敏笑着说。

“早就告诉你这条路是正确的。”罗恩嘟囔道,“别总是质疑我,好吗?”

“看起来他们找你有急事。”德拉科若无其事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哈利皱起眉头,正要开口挽留,赫敏却率先出声了,“站住!”她大声喊道,大跨步来到德拉科跟哈利面前,“哦,德拉科,如果你要跟哈利谈恋爱,可得学着习惯我和罗恩的存在。”

“对啊!”罗恩连忙点头,“不能每次我跟赫敏一来你就急着躲开,哈利以为我们故意排挤你,还冲我们发脾气呢!”

德拉科惊讶地扫了哈利一眼。

哈利欲开口辩解,却又被赫敏抢了先,“而且我们这次是特地来找你的,”她扬起下巴,将怀里一直揣着的包裹递给德拉科,“不管怎么说,希望你会喜欢。”

“如果你敢嫌弃我的礼物太廉价,我可是会跟你翻脸的!”罗恩涨红了脸,恶狠狠地说,同时将兜里的包裹拿出来,“还有,Happy birthday!”他又补了一句,语气听起来很难为情。

德拉科愣愣地接过二人手里的包裹,好半晌也没说话。

“好了,接下来你们可以尽情去约会了。”赫敏微笑着说,表情看起来比之前轻松不少。

“玩得尽兴啊!哥们。”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哈利目送着二人离去,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知道,罗恩跟赫敏原本用不着亲自跑这一趟的。

眼看那两道猩红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石廊深处,一直沉默着的德拉科突然冲着二人的背影扬声道:“或许,你们想喝一杯吗?”

“你们哪来的这些东西?”天文塔上,罗恩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角落里堆得满满的酒水点心,甚至还有绝对不允许出现在霍格沃兹学生餐桌上的火焰威士忌。

哈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答案绝对不能让赫敏知道,至少不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让她知道,所以他猛地揪住德拉科腰上的衬衫,抢先开口道:“德拉科的爸爸妈妈今天来学校了,是他们带进来的。”

德拉科识趣地选择了闭嘴,没有把多比说出来,转而朝着那个堆满酒水的角落走了过去。

“抱歉!罗恩,”哈利趁着这个机会凑到罗恩身边,“我不该因为德拉科的事情冲着你跟赫敏抱怨。”

“你疯啦?”罗恩瞪着他,“谁跟你计较这些?”

“你刚刚说——”哈利欲言又止。

“那是赫敏教我的,她认为我们这样说德拉科就会高兴了,”罗恩捂着嘴偷笑,“她还说你是个恋爱白痴,看不出德拉科为什么不高兴。”

哈利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不高兴?”他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罗恩认真地说。

哈利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罗恩傻笑着说。

哈利给了他一个白眼。

“幸好你来了,哈利。”潘西看起来是最为格兰芬多三人组的到来而感到开心的,挽着赫敏的手一个劲儿地朝她怀里塞点心,“快尝尝这个柠檬雪宝,你们再晚来一步,这些东西就全进克拉布跟高尔肚子里了。”

“是啊——”布莱斯手里的那杯火焰威士忌已经快见底了,半眯着眼说,“你不来,德拉科都快哭了。”

“布莱斯,或许你想和大家分享一下你在宿舍痛哭流涕的事迹。”德拉科威胁地说。

“我猜没人会想知道的,比起我,大家还是对你比较感兴趣,而且你可有把柄捏在我手里,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畏惧你的威胁?”布莱斯挑衅道。

“什么把柄?”哈利好奇地问。

“看吧,我就说大家还是对你比较感兴趣,尤其是你的这位小男朋友,他一定会对这件事感兴趣的。”布莱斯说着就痴痴地笑了起来。

哈利越发好奇了,正要继续追问,却被德拉科拽离了布莱斯身边,“别理他,他喝多了,耍酒疯呢。”德拉科没好气地说。

哈利随手拿过一瓶火焰威士忌大口灌进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我觉得它比黄油啤酒好喝,你认为呢?”

德拉科弯下腰,飞快地吻去哈利嘴角残留的液体,“确实。”他认同地说。

“所以——”哈利舔了舔刚刚被吻过的嘴唇,一把攥住德拉科墨绿色的领带,将人拽到自己跟前,“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布莱斯手上?”

德拉科看着哈利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红的脸颊,喉咙处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我也想知道,我究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他轻声说。

“耍花招。”哈利咕哝道,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火焰威士忌,心里暗暗发誓一点要把这件事给弄清楚。

“喂!劳驾二位,别在我们面前调情行不行啊?”罗恩在二人身后不满地嚷嚷。

“我们特地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在天文台卿卿我我的。”潘西在一旁帮腔。

“我们并没有卿卿我我。”哈利反驳说。

“是啊!你们才没有卿卿我我,”罗恩大声说,“你们只是在打架,对吗?”

罗恩的这句话像是猛然炸开的烟花,瞬间引爆了天文塔上的气氛,一片嬉笑声中,所有人的话匣子都被打开了。弯弯的月亮悄然爬上天幕,空气中的酒香味逐渐浓郁起来,罗恩闹着要跟布莱斯拼酒,高尔跟克拉布抱着一堆糕点在旁边看热闹,赫敏架不住潘西的盛情邀请也小酌了几口火焰威士忌,然后就开始抱着潘西非要跟她讲麻瓜界的神奇发明,而潘西竟然听得十分入迷,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星空下的天文塔落满了银辉,将一地的酒瓶子照得闪闪发亮,五颜六色的糖纸像就炸开的费力拔烟火,星星点点地闪耀在天文塔各处,所有人都在星河中肆意大笑,连夏日里凉爽无比的夜风也无法驱散这个小小空间里的燥热气息。

哈利坐在堆满彩色糖纸的地板上,倚着德拉科的臂膀望着面前的热闹场景,恍然生出一种自己正在做梦的不真实感。他的脚边已经堆了好几个酒瓶子,酒精带来的麻痹感正在涌向他的身体何处,令他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哈利却又觉得他脑海中那根负责传导兴奋情绪的神经正在突突跳动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锐。

他认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布莱斯说出德拉科的那个“把柄”。

“布莱斯!”哈利将手中的酒瓶子重重地扔在脚边的那堆空瓶子上,哐当哐当的响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哈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德拉科说你暗恋潘西却又不敢告诉她所以只好整天躲在宿舍里哭天抹泪。”他用刻意放大的声音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整个天文塔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哐当!”不知是谁的酒瓶子掉在地上,和木质地板撞击在一起,又骨碌碌地滚到了小角落里。

“终于有人替我说出来了,我都快憋死了。”赫敏捂着胸口,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罗恩看看布莱斯,又看看潘西,表情震惊到不行,“你们俩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罗恩韦斯莱,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潘西咬牙切齿地说,却始终没敢抬起她那涨得通红的脸蛋。

“你究竟喝了多少?”德拉科将迷迷瞪瞪的哈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忍不住摸了把对方酡红的脸,发现触感滚烫。

哈利任由德拉科将他手中的酒瓶子抽走,也不讲话,只是冲着面前那张中看的脸一个劲儿地傻笑。

德拉科有些哭笑不得,正打算将怀里的醉鬼送回格兰芬多塔楼,却听到布莱斯阴沉沉的声音在他身响起,“德拉科马尔福,这是你逼我的。”德拉科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刚好看到布莱斯摇晃着身躯指着他大叫,“他每天晚上都把他那个秘密追求者送他的守护神放在枕头边上才肯入睡!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孩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被人如此珍视呢!”

德拉科清楚地听到耳边传来潘西清晰的抽气声,而罗恩跟赫敏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怨怼,克拉布跟高尔交换了一个无措的目光,嘴里的巧克力蛋糕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布莱斯冲着他笑,一脸的你不让我痛快你也别想好过的得意表情。

看了感觉有点可怜,德拉科心想,所以他决定不说出实情,就当做是对他这位室友最后的仁慈,免得残酷的真相伤害到他那颗脆弱的少男心。

哈利突然在这时推开了他,德拉科下意识想拉住他的手,被哈利迅速闪开了。

这一幕显然令布莱斯感到十分满意,因为他的表情已经从夹杂着愤怒的得意转变成了戏谑,而其他人脸上则明显带着不安。

紧接着,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哈利掏出了魔杖,不安霎时转变成了胆战心惊,就连一直期待看好戏的布莱斯都变了脸色。

“哈利……”赫敏紧张地喊道。

“哈利,你要是想揍他的话,我会很乐意帮忙的,反正我早就想这样做了。”罗恩颤巍巍地说,“也不必麻烦你掏魔杖……”

“对……哈利,我们会帮你修理他的。”潘西弱声说。

哈利歪着头眨了眨眼,“布莱斯,非常感谢。”他微笑着说,然后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动作不稳地举起魔杖——

“哈利——”也不知是谁惊呼出声,“德拉科罪不至此——”

“Expecto Patronum!”

一声低语过后,通体发亮的银色牡鹿踏着月光从冬青木魔杖的杖尖一跃而出,除了体积大小不一,模样和他们当初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看到的那只别无二致。

酒精带来的麻痹感彻底席卷了全身,施完咒语的哈利双腿一软,整个人顺理成章地再次扑进德拉科的怀里,被满脸都写着无奈的德拉科稳稳接住。

发光的牡鹿绕着众人转了两圈,时不时停下来左右张望,歪着头眨眼的模样像极了哈利刚才的动作。

直到最后的一缕银光彻底消散于夜空中,天文塔顶才响起罗恩梦幻而飘忽的声音,“布莱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神秘追求者可能就是哈利?”


Henrypurna

情侣绑定系统(8)【Drarry】

本篇持续高能❗


前方包含大量德哈社死现场❗

he

沙雕甜文,当然是有剧情的🌹


当德哈被系统绑定,必须要做社死小任务……

当众牵手?喂饭?拥抱?甚至……亲吻?

这些任务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到……我们相爱的时候。


小情侣和好如初(甚至更腻歪了)❗

当众拥抱出现❗


碎碎念完毕,开更!

看到的都是有缘人❤️


上一话链接(7) 

————————正文分界线———————

        整场比赛下来,哈利真的觉得无比梦幻。...


本篇持续高能❗


前方包含大量德哈社死现场❗

he

沙雕甜文,当然是有剧情的🌹


当德哈被系统绑定,必须要做社死小任务……

当众牵手?喂饭?拥抱?甚至……亲吻?

这些任务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到……我们相爱的时候。


小情侣和好如初(甚至更腻歪了)❗

当众拥抱出现❗


碎碎念完毕,开更!

看到的都是有缘人❤️


上一话链接(7) 

————————正文分界线———————

        整场比赛下来,哈利真的觉得无比梦幻。


        哪个格兰芬多敢想象,在比赛的时候,所有的斯莱特林都高高举着横幅大喊加油?


        他在成功偷到蛋后,高举着飞向空中时,居然还听到德拉科吼了声“三二一”,下一秒,全体斯莱特林的声音冲破云霄:“哈利哈利!勇闯难关!哈利哈利!披荆斩棘!”


         他差点从扫帚上翻下来。


        找庞弗雷夫人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韦斯莱双胞胎扛到了肩膀上,所以更别提去找德拉科说话了。


        耳朵里传来久违的提示音:“恭喜二位完成额外任务,分数加一百。”


        哈利在双胞胎的肩膀上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着问:“德拉科有和你交流过他为什么要完成额外任务吗?总不可能是为了那些可笑的道具吧?”


        001平静地说:“我想,他只是为了哄你开心。”


        哈利还没反应过来,机械声再次响起:“另外,你注意到你叫了他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吗?”


        哈利彻底呆住了。


        等他再回过神,已经被抬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所有人围在他旁边欢呼、尖叫,使他暂时忘记了烦恼,大笑着回应所有人。


        弗雷德挤了挤眼睛:“你可以永远相信······”


        乔治兴奋地耸起肩膀,把哈利抬得更高:“哈利·波特!”


        罗恩和赫敏站在一旁,都激动地又蹦又跳,其他格兰芬多更是紧紧围拢哈利。


        然后,他从脑海里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大概是001开启了交流通道,总之,德拉科用骄傲的语气对他说:“看吧,我出色的完成了额外任务。”


        哈利轻声问:“但你本来没必要完成的,不是吗?”


        那边静默了两秒,然后传来有些尴尬的声音:“本来我不太想说,但是,显然我们之间有了些误会。我想着这样能······嗯,让你······啊,该死的。”


        哈利几乎能想象到这位小少爷暴躁地抓耳挠腮的样子:“好吧,好吧,就是觉得你会开心点儿。”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冲动支配了哈利的身体,他一时间连手里的金蛋都忘了,一把塞给还在雀跃蹦跶的罗恩,从双胞胎的肩上跳下来就往门外跑去。


        “嘿,哈利!你真的要把打开金蛋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做吗······”罗恩兴奋的声音被他抛在了身后,他只是凭着直觉向礼堂跑去。


         在礼堂门口,他看到了德拉科。


        金发斯莱特林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出现,此时正靠墙抱着胳膊,烦躁地抓着后脑勺。


        “马······德拉科?”他喘匀了气,唤了一声。


        德拉科震惊地抬起头,张了张嘴,什么声都没发出来。


        哈利善解人意地等了他一会儿。


        德拉科再次开口,但听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破音:“你刚刚叫我······不不不,我应该问,你怎么从你们休息室出来了?”


        这下轮到哈利局促了。但他想到德拉科的坦诚相对,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大气一些:“没什么,单纯想找你。”


        不过他貌似误会了什么,因为德拉科在听到这句话后脸颊肉眼可见的爆红,连带着说话也结结巴巴:“你是说,你为了见我,不去跟他们庆祝了?”


        哈利笑起来:“你不也为了额外任务——或者我可以理解为逗我开心——说服了所有斯莱特林?”


        “好吧,但你说得对。这花了我大价钱。”德拉科也勾起嘴角,难得的透出温柔的气息。


        “那么······你不生我气了,对吧?”他又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没想过害你。虽然我们关系不怎么样,但是我绝对没那么想过。”


        哈利看他极力想要解释清楚的模样,突然觉得他有没有那么想过也没那么重要。至少,他已经不会再怀疑对方了。


        “我们不如回归正题?”也许是被哈利太过专注的眼神刺激到了,德拉科清清嗓子,眼里染上一丝狡黠,“你刚刚好像叫了我的教名?”


        哈利一激灵,顿感大事不妙。他刚刚真的是一顺口就叫出来了,根本没想过那么多。


        “可否请波特先生解释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德拉科步步紧逼,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称得上灿烂了。


        哈利往后退了几步,竟然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掩饰。这要他怎么说?感觉怎么说都不合适啊。


        “这种事,不是想想都知道吗?”他决定反将一军。


        趁德拉科被他问得一愣,他扭头想跑,却在拔腿的一刹那听到了001的声音:“任务现在颁发。在十秒内互相拥抱,持续时间五秒。”


        逃跑的动作瞬间变换,哈利想着正好现在没人,抱上去是最佳的时机。德拉科显然也这么想,因为他已经张开双臂。


        在两人双向奔赴的同时,哈利突然听见了罗恩的声音:“哈利,可算让我们找到你了!金蛋的打开方式好像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刚刚打开之后,它······”


        哈利和德拉科惊恐地扭头,看到了浩浩荡荡的、属于格兰芬多的队伍。


        所有人都在,为首的是罗恩,还举着他的金蛋。


        现在躲开或者停下有意义吗?


        答案是,没有。因为德拉科没能收住的胳膊已经环住了他的腰,而格兰芬多们的目光也已经表达出了他们三观震碎的心情。


        哈利自暴自弃地想,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他索性大大方方地伸手搂住德拉科的脖子,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还想起了他们同床共枕的那几天,德拉科也是这么抱着他的。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任务完成,分数加五十。”


        哈利和德拉科松开彼此,放平心态开始面对吵吵嚷嚷的格兰芬多大军。


        “别告诉我你彻底和马尔福重归于好了!”罗恩的吼叫在一众愤愤的声音中最为洪亮。


        哈利真的疲于应对这种场面了。说实话,刚比完赛,他靠着完成比赛的激动所维持的精力基本消耗殆尽,现在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德拉科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把他往身后挡了挡,傲慢地扬起下巴,审视着挤在一起的格兰芬多们:“我说,这只是一个拥抱而已,用不着表现的像天塌了一样吧。”


        “只是?听到没有,他说只是!”罗恩吵的太上头了,赫敏不得不把他拉到一旁,叫他冷静一点。


        “我以为经过今天的事,你们应该对我的态度明白一点。显而易见,蠢狮子的脑子果然不够用。”德拉科习惯性地话中带刺,被哈利狠狠踩了下脚。


        他面不改色地改口:“不,没有说你们笨的意思。我是说,你们太迟钝······”


        脚再次被踩了一下。


        “你们很聪明,对。”德拉科气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我今天带着所有斯莱特林为他加了油,请问这是否能带给你们一些新的启示?”


        “这点他没说错。”纳威小声发表了意见,“今天他为哈利加油的声音大到全场都能听见。”


        德拉科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罗恩吃瘪的表情,心里更加愉悦。


        但很快他就愉悦不起来了。


        “我知道,舞会即将到来了。”001说,“最新任务已发布,在舞会练习课上以互为舞伴的身份为全体同学做示范。”


        德拉科快要爆炸了:“你他妈从哪里知道的有舞会?舞会练习课示范又是什么见鬼的任务?”


        机械声似乎有些自豪:“我无所不知,德拉科·马尔福。请你们为舞会练习课做好准备。”


        他还想再理论两句,却被哈利抓住了衣袖。


        “算了。”他撇了撇嘴,无奈地朝宿舍的方向歪歪头,“我困得很,得去睡一觉,这样明天才有精力练舞。”


        “练舞?”德拉科狐疑地看着他。


        “你不会想在所有同学面前出丑吧?”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如果你想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我不想······”


        德拉科一言难尽地说:“波特,恐怕只会是你出丑。父亲和母亲早就教过我所有的舞步,为了我能在舞会上保持马尔福家族的风度。”


        哈利呆滞了片刻,然后毅然决然地说:“那么,你必须要教我,除非你不在乎在001说的舞会练习课上被我拖后腿。”


        “我投降。明天中午,不见不散。”德拉科从善如流地说。


         哈利耷拉着脸走进格兰芬多的人群中,被簇拥着回了宿舍。金蛋被塞进他怀里,睡前罗恩还在诅咒德拉科不得好死。


        他叹了口气,想象着和德拉科跳舞的模样,深感前路无望。


        他第一千次在心里咒骂:委托001这些任务的人,脑子里装满了芨芨草!


tbc.

今天又是糖分超标的一天呢

明儿要社死跳舞了

已经开始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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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您是格瑞先生的家属吗?”


  护士拿着登记本进入病房里,朝着背对着他的金发男人问道,另一位护土跟着她的步子走进来,走过窗台预备拉开厚重的窗帘。


  嘉德罗斯随手把床上的衬衫叠好装进袋子里,淡淡应道,“是。”


  “诶,那你们的关系是?”


  护士轻巧地拉开窗帘,冬日的阳光从飘窗处洒...

灵感来自Jolin-《不一样又怎样》

CPSP瑞嘉合志《SEASONS》冬,稿子解禁

  

  据说这个城市有一千万人口,有的住在大厦,有的住在鄙陋的小楼;可是我们没有一席之地,亲爱的,我们没有一席之地。

  ——W.H.奥登《歌》

  

  “请问您是格瑞先生的家属吗?”


  护士拿着登记本进入病房里,朝着背对着他的金发男人问道,另一位护土跟着她的步子走进来,走过窗台预备拉开厚重的窗帘。


  嘉德罗斯随手把床上的衬衫叠好装进袋子里,淡淡应道,“是。”


  “诶,那你们的关系是?”


  护士轻巧地拉开窗帘,冬日的阳光从飘窗处洒落下来,嘉德罗斯似乎愣怔了一下,他缓缓呼吸一番,感受病房里的暖气在肺部流动的温暖感觉,似乎是在为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铺垫着情绪。微微抬眸,金黄的光便陷落进他眸中,映得瞳孔澄澈透明,随即湮没于金色浪潮之中。

  


  救护车刺耳的鸣声划破沉寂的夜空。疾驰在道路上的救护车车顶的灯光闪得扎眼,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尘埃,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心悸。


  市第一医院安静的夜间急诊一时间犹如被拉响了警报般闹了起来。几个护士快步推着急救床通过敞亮的楼梯间。


  “让一下!让一下!”


  领头带床的护士声音洪亮,响彻在医院过道间,病人们纷纷退让,目光却落在那张疾行的床上,双眼探究,直到最后一个轮子消失在拐角处。她回头看了眼躺在急救床上的男人,嘱咐其他几位护士。


  “快点!”


  嘉德罗斯握着格瑞还温热的手,始终跟着急救床疾步行于医院狭窄的过道,步伐紊乱且呼吸急促。


  他紧紧握住格瑞的手,眼睛始终盯着格瑞紧闭的双眸,青色呼吸罩上呼出微弱水汽,喉咙发紧,咬着牙一言不发。直到急救床推进抢救室,护士拉起帘子要求他松开他的手时,他才无力地放下格瑞被他捏出红印的掌心。


  嘉德罗斯眼睁睁看着床帘将他与格瑞隔绝,像电影里的慢放画面,蓝色的床帘缓缓遮去格瑞的脸。


  他隔着一层薄薄床帘,从剪影看见坐诊的医生往格瑞身上夹各种仪器,一边念念格瑞的症状:什么病人昏迷伴有鼻腔出血,立即安排脑部CT,准备紧急手术等等。


  一个个专业术语组织成的一句句话像一双手正在嘉德罗斯的心里肆意揉捏,把各个心室挤压成细缝,勒出的每条褶皱里都流淌着少有的恐慌感和失去感。


  要呼吸不上来了。


  “抱歉,家属需要在外面等候。”一位护士从帘内走出对护士低眉向嘉德罗斯公式化地说了一句。


  合成金属制造的铁门轻微一声碰撞,便合上在嘉德罗斯眼前。


  过道早已恢复安静,那个人的生命痕迹却拉长成一条细流淌在虚无中,看着金灿的边沿挥发,细流缓慢地消散。


  呼吸困难的感觉似乎伴随这声“砰”而消散一些。天啊。嘉德罗斯盯着门向后退了几步,双腿触到铁椅边,被空调滋润冰凉的温度隔着薄薄的休闲裤一瞬传至肌肤,向后便瘫坐在泛着冰冷光泽的等候椅上。


  嘉德罗斯双肩颤抖,紧咬牙关扶住额头深呼吸了几口,不适感才稍微减轻了些。天啊。他垂着首,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医院走廊里铺就朴素的鹅白色瓷砖,头脑一阵阵昏沉,眼前也泛出圈圈黑色的光晕。砖块与砖块之间笔直的缝开始扭曲成诡异的线条。头好晕,他又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才缓过来一阵。


  无处安放的双手插进发间,嘉德罗斯整个人几乎佝偻成一团,显得后颈突出的脊骨格外锋利。他将脸埋得很深,刻意的动作大概为了隐藏他此刻只需轻轻触碰便能从五指间漏出来的情绪,或者眼底的泪光。


  最终他只是无力地向后仰起头,后脑勺贴在刮了洁白腻子粉的墙面,用力地一次又一次深呼吸,贪婪地吸纳着医院里的空气,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和浓郁的冰凉的空调风。腹部凹陷勾勒出衣服下肋骨孱弱坚强的形状,再一次,仿佛是想勒紧狂跳不止的心脏。嘉德罗斯按住胸口,这里太疼了,潮起潮落着他波澜的情绪。


  半个小时前格瑞还好好地和他说着话:格瑞说头有些晕,可能是工作累到了,他笑格瑞终于被工作拖垮了,格瑞也只是淡淡笑了下。于是两人一同计划着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商量要否出国旅旅游好生休息一下,而后便是鲜红血液从格瑞的鼻腔中毫无征兆地流出,以及紧随其后的晕倒。


  他兵荒马乱地将昏迷的格瑞送来医院急救。


  一线光从脑中闪过,油然而生的某种预感促使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锁屏开始翻找通讯录里那个他发誓八百年都绝不会主动打一次的电话。


  现在是晚上十点。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果然打不通。


  嘉德罗斯锁上屏幕,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盯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开始放空自我,高度紧张后的疲惫与困意悄悄涌起,爬上他的眼皮,坐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耀武扬威。


  稍等半会儿,急救室里走出一位男护士,他拿着通知单走上前问:“您好,请问您是格瑞先生的家属吗?”


  嘉德罗斯立刻抚平呼吸站起来:“我是。”


  他将手术同意书递给嘉德罗斯,蓝色的医用口罩起起伏伏像柔波翻浪,沉闷的声音问出的问题却让嘉德罗斯顿时难以回答:“病人需要进行手术,具体情况稍后再跟您详说,请问您和格瑞先生是什么关系?”


  嘉德罗斯明显迟钝了一下,很少有人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他和格瑞是什么关系,他能说吗?——他不能说。


  于是嘉德罗斯只是牵动嘴角,用已经意料到什么的语气说:“我是他朋友,”顿了下,无力地补充,“好朋友。”


  他看见护士明显地蹙起眉头,眼中神色纠结而复杂,半晌只能收回那张薄薄的纸和挺直的水性笔,语气遗憾:“抱歉……如果他尚有在世的亲属的话,还是需要亲属来签。”


  “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现在只有我是他最亲的人。”嘉德罗斯有些无措道。


  护士愣了下,表情仿佛明白了什么,但也只能无奈地继续那句字字冰凉的话,“……抱歉,医院有医院的规定。”


  “我知道了,他家人一会儿过来。”嘉德罗斯抚了抚额头,拿出手机开始播电话,不打算再为难护士。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格瑞父亲的电话迟迟打不通,嘉德罗斯暴躁地捶了一拳医院走廊的墙壁,懊恼自己为什么刚才说的不是兄弟或者其他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说朋友关系?还好朋友?嘉德罗斯平生头一次觉得自己那颗放哪里都万里挑一聪明伶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嘉德罗斯放弃了继续拨打格瑞父亲的电话,当初老爷子就不太待见他这个带偏他前途无限未来光明儿子的外人,再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过去再没联系过,只怕老爷子是恨不得将他剔骨削肉,立刻火化骨灰都给他现场扬了,又怎么会接他的电话。


  嘉德罗斯苦笑一下,格瑞为他放弃的东西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多,只是他从来不敢去细算。


  这次播出去的这个电话很快被接通,嘉德罗斯像是搁浅的鱼重新回到水中,他闭了闭眼:“喂,你在凹凸市吗?”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


  

  雷德匆匆赶来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出租车司机赶着交班,连零头都抹了,省下找零的时间驱车离去,在夜晚空旷的街道上也显得孤寂。


  蜷成一团靠在医院门口等雷德的嘉德罗斯被夜晚的冷风吹得眼眸涩涩发疼,年深月久的白炽灯洒下来的光像在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盖了一层霜,影子轮廓也柔柔地陷了进去。困意如潮席卷,嘉德罗斯换了个姿势用力地眨眨眼睁开后,眼帘里便映入了那随着疾步而晃动着的熟悉的火红马尾,那头红色的长发即使在黑夜里也如此惹眼。


  “按病人的情况来说做手术成功几率保守估计是四成左右,请您确认后签字。”


  雷德签字的手顿了下,看向旁边的嘉德罗斯,向他递去求助的目光。嘉德罗斯的咬肌紧绷着,唇抿得很紧,果断地决定了下来,没有犹疑。


  他说:“签。”


  嘉德罗斯看着雷德在关系栏里挥毫洒墨地填上了堂弟以后,忽略护士迟疑的眼光,他的一颗心才算从喉咙口降下一些,脱力般坐回椅子上。


  雷德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也坐在嘉德罗斯旁边:“老大,这是……怎么了?”


  嘉德罗斯摇摇头,他现在没有太强的言语欲,只想静静地内化澎湃的心潮。雷德也不再说话,坐在嘉德罗斯旁边一起靠着墙壁等下一步通知。


  “雷德,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当初的义无反顾是错的。”倏尔,嘉德罗斯没头没尾的冒出如此一句。


  “诶?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算了。”事已至此,说再多过去也无济于事。


  再次陷入沉默,雷德也没有继续言语。嘉德罗斯思绪中飞远了的那些奇怪的本不该有的想法又飞了回来。


  就是——如果他当初没有义无反顾的将自己整个人挤进格瑞的人生,格瑞会不会拥有一个如他父母那样规划的,美好而光明的未来?——他会像个正常人那样,拥有一份稳定的高薪工作,一个美丽温柔的贤妻,一个漂亮的孩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会被社会世俗接受,甚至艳羡。


  有时候对的不一定会错,但错的一定是错的不是吗?


  不同,真是罪过。


  只是干坐着的时间里,等待像蒸馏器中蒸馏出顺着器皿滑下的水滴,缓渐而漫长。困意又轮番向嘉德罗斯发起攻势,他闭着眼眸,头越来越低,看起来,就像对生活无奈地低下了头颅。


  护士本想引着嘉德罗斯去办相关手续,雷德见嘉德罗斯似乎是累得睡着了,便没有叫醒他,跟护士示意他和他去就行了。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再重新做出选择就好了,回到那个干干净净的年少时代,那个最强烈的热忱和最纯粹的恶意可以在这片青春水塘之上生长出并蒂莲花的岁月。


  链接已撤。缘见。

FIN.

合志完售感谢。一路陪伴,瑞嘉日快乐。

评论是第一生产力(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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