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雕文学
ooc系列
有修叶与北莉要素
“星尘陛下,我对贵国的潘朵拉女祭司菲洛阁下一见钟情。希望将菲洛阁下嫁与我做王妃,我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菲洛有些意外,阿拉卡国的王子来到瑞拉建立友谊,不是派专业的外交大臣去迎接,而是让自己这个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女祭司去迎接他。
风精灵围绕着她转了两圈,她转了转因为处理公文而有些疲倦的头,将回信给予蓝色的小精灵。
还得匀出一些时间,得给这位阿拉卡国的王子规划一下瑞拉之旅,这有关于两国建交的事情,不得马虎。
菲洛看着小黄鸡闹钟中的时针快要重回零点,心中默数几个数,轮椅划过地板的声音传来。
“小洛,来一杯热可可!”
“阿拉卡国,与瑞拉相邻的...
ooc系列
有修叶与北莉要素
“星尘陛下,我对贵国的潘朵拉女祭司菲洛阁下一见钟情。希望将菲洛阁下嫁与我做王妃,我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菲洛有些意外,阿拉卡国的王子来到瑞拉建立友谊,不是派专业的外交大臣去迎接,而是让自己这个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女祭司去迎接他。
风精灵围绕着她转了两圈,她转了转因为处理公文而有些疲倦的头,将回信给予蓝色的小精灵。
还得匀出一些时间,得给这位阿拉卡国的王子规划一下瑞拉之旅,这有关于两国建交的事情,不得马虎。
菲洛看着小黄鸡闹钟中的时针快要重回零点,心中默数几个数,轮椅划过地板的声音传来。
“小洛,来一杯热可可!”
“阿拉卡国,与瑞拉相邻的国家。与瑞拉关系不错,经常有婚姻往来......”
菲洛抿了一口热可可,甜腻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她眯了眯眼,有些惬意。
道林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为她讲诉着阿拉卡国与瑞拉之间的往来,她撑着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迷离。
金蓝异瞳的光芒一闪而过,姑娘掉下去的脑袋被少年稳稳拖住。柔软的脸颊手感不错,道林忍住想揉捏的想法,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姑娘忙了三天三夜批改着公文,有些时间没睡一个好觉了。
“女祭司大人。”他戳了戳她的鼻尖,“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生病可是很难受哦。”
菲洛睡得香甜,并无回答。
道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姑娘抱起,放到自己的轮椅上,女祭司样式的服装有些轻薄,最近晚上温度又有些低,道林害怕菲洛感冒,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她身上。
做完这些,他翻了翻少女未批改完的公文,把紧急的文件再三确认后放置于桌面。
“道林,我有一个消息喲,从北林那里听来的。”莉莉一掌将白夜组的门推开,红叶和马修依旧在整理文件,道林撑着头,也依旧在打瞌睡。
白夜组组员依旧正常办公,并无半分影响。
“喂,给点反应。这是有关于菲……。”
道林直接天降轮椅,将莉莉吓着了。
莉莉看着正主来了,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我知道阿拉卡王子要菲洛作为他的导游。”
红叶停止了工作,一只红色的千纸鹤飞到道林轮椅的背后,一脸凝重的红叶偷听起了八卦。
马修看着红叶那平淡的眉毛上扬了十五度,虽然这依然很美。
然后美人红唇轻启,“马修,我们得想办法。”
潘朵拉在内部设立了一个赌局,这是个连菲洛和道林都没有察觉到的秘密。
“女祭司菲洛芳心花落谁家?”这个由某极光组莉某发出赌局,红叶和马修都压的道林。其他组员云里雾里,压上了千奇百怪的人名。
mad这个王子横叉一脚,女祭司要真被那崽种(bushi)娶走了,自己大好的棋盘(cp)要崩了。
小道消息流传开了,女祭司芳心赌局已经有了新的选手。
形式的变化十分快速,作为东道主的莉莉没想到形势一朝逆转,新买的指甲油涂歪了,她又被北林的八卦震惊到了。
英俊的王子与美貌的祭司邂游于瑞拉中,花精灵为其拍了不少照片。
马修与红叶表示现在赔率那么高,没错,我们说的女祭司芳心必须花落道林。
瑞拉时报刊登着他们谈笑风生的照片,道林!马修表示着:支愣起来!
老婆要没了,快用你那无敌的手段追回来!
道林并无在意他那如刀般的目光,依旧在打瞌睡。
红叶作为一名女性,是能感觉出那位王子对菲洛的好感的。
据莉莉从北林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王子曾经跟菲洛在星学院里有一场精彩的辩论,最后以菲洛独特的观点与他战成平手。
啊这一见钟情都那么离谱的吗?
北林作为外交大臣的儿子,听他老子说,对莉莉这个人美心善的准儿媳很满意,于是多喝了两杯,当时一拍桌子,多说了两句。
阿拉卡国王子是来瑞拉求娶女祭司的。
当今瑞拉保密厅厅长和月族族长各自结婚,幸福美满,然而作为单身贵族的潘朵拉女祭司风华正茂,爱慕她的少年可以从瑞拉排到异世界去。
啊这芳名远洋到了邻国......
菲洛依旧在潘朵拉里埋头批改着公文,外面的风言风语无关紧要。
道林依旧在轮椅上打瞌睡,只有面对女祭司的时候才会端正。
星尘国王表示着,阿拉卡国王子你说真的吗?先不说女祭司的特殊性,就那她那旁边的那个家伙……
在国王身边服侍的侍女借着换茶的功夫发了信,面不改色。
“潘朵拉女祭司是我的忠臣,远来的客人。瑞拉的未来需要她的力量……”
“此行我势在必得。”
“?????”
星尘表示着,瑞拉是个自由恋爱的国度……得看人家女祭司答不答应……
看着这哥们自信的样子……星尘默默点了个蜡。
道林呀,好歹是别国的王子,别下手太狠坏了两国友谊。
道林的眼皮子跳了好几下……
这真的……组长不急组员急。马修表示着道林肯定在憋着什么大招没放。他捋了捋自己的刘海,表示着相信道林的实力,他曾经可是能干掉瑞拉的存在!
道林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可口的蓝莓蛋糕,刚放在嘴里,尝到了奶油的甜味后,就莫名尝到了酸味。
侍女小姐姐的密信悬浮于掌心之中,那酸甜的蓝莓蛋糕已然不是原本的可口了。
道林笑眯眯地看着这位女祭司的外国追求者。
阿卡拉王子同样面带微笑,“菲洛小姐,这位先生是?”
“我是潘朵拉女祭司最信任的白夜组组长,道林。”道林作了一个简单的礼仪。
“见到您,我十 分 荣 幸 呢。”
菲洛注意到,道林的眉毛上扬了45度。
两人“友好”地进行交流,菲洛过度注意道林的眉毛,差点笑出声来。
要安抚着波斯猫的情绪,小猫咪炸毛可不好哄。
“我就说有好戏看嘛,不枉我请了一天假。”莉莉带着兔耳朵,坐在微光海岸的休闲椅上,正拿着望远镜观望那边的修罗场。
北林表示,那两家伙就真的只差临门一脚了,被莉莉塞了一大口冰淇淋的他还在想着,“话说也录几份给美星小月看吧。”
由红叶所造的魔法海鸥此时正在现场直播。
红叶和马修早早地干完了工作,将道林的库存蛋糕偷拿出来,还很有兴致地倒了两杯红酒。
“菲洛小姐……我对您……”相思之情已上心头 ,我们艺高人胆大的王子殿下正要向美丽的女祭司倾诉衷肠时。
“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一定很口渴了吧。”道林召唤出来精灵端上了两杯鸡尾酒冷饮,笑眯眯地说着。
菲洛放下手中的计划书,拿起一杯葡萄味的鸡尾酒抿了一小口,“怎么了,殿下想对我说什么?”
“菲洛小姐,我对微光海岸很感兴趣,能为我介绍一下……”
“女祭司阁下日理万机,对这等事不太熟悉。”道林打了个响指,刚刚端来鸡尾酒的精灵鞠躬致敬。
“听说阁下对我们潘朵拉的精灵产业很感兴趣,不如就让这个小精灵为你讲解一番微光海岸的特色。”
“……那就谢谢……”
“不用。”道林伸了个懒腰,拿起菲洛没有喝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这是我们的荣幸。”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道林对菲洛以外的人说那么多句话。
莉莉有些不可思议。
情敌就该被狠狠地打击。北林刚刚又轰走了几个意图搭讪莉莉的家伙,他狠狠地赞同道林。
海鸥咂巴阿巴眼睛,看现场直播的二人也砸吧砸吧眼睛。
红叶马修本想看一波好戏,道林的效率依旧快的可怕,无论是公文还是情敌,咔咔的,就没了。
真的勇,王子,你是真的勇。
莉莉看着一大捧红玫瑰出现在潘朵拉下班时间,未走完的极光组与白夜组的组员们全都出来看热闹。
羞涩的异国王子挠了挠后颈,被看热闹的人围在中央。“我是来找女祭司的……”
起哄的人群让他羞红了脸。
道林站了起来,道林走了过来。
大病急愈的道林,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召唤出来幽冥枪。顿时大厅安静如鸡。
“要痛下杀手了吗道林,要忍住他是异国来交流的王子你不能动他!”莉莉思绪万千,手作尔康状。
“要我提醒各位吗?现在是下班时间。”
“看来大家是想跟我和女祭司阁下一起加班了,真是感动呢。”
幽冥枪立在潘朵拉大门口,看热闹的组员们表示:我不敢动,真的不敢动。
“让客人看到这样的场面,真是不好意思。潘朵拉纪律有些松散,以后得管严一点。”
道林的瞳术如果可以杀人,这位异国的王子殿下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吧。
莉莉抹泪忍痛跟北林视频,表示要加班,浪漫双人约会泡汤。
看热闹有风险,但是会上瘾。
道林与王子的过招让马修和红叶叹为观止。
“这个倒霉王子看上谁不好,偏偏是咱们的女祭司。”
“女祭司身处要职,瑞拉不可能让她去和亲,更何况还有个道林。”
红叶想到道林过去的“光辉事迹”,不由得觉得这个王子真的很勇。
可惜了,长得不错,人生第一次心动就踢到了道林这个铁板。
希望以后别有阴影。
“北林,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心动,就输的那么彻底。”在鸡尾酒馆苦闷的王子吨吨喝下一大瓶威士忌。
“我的女神,菲洛,呜呜呜.....”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北林表示着,呵呵,就知道是这种结局。“阿拉卡王子殿下,天涯何处无芳草呀。”他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
“菲洛小姐的手下,就那个叫道林的,北林,你得帮我,迟早有一天我要......呜呜。”这话一出,吓得有些微醺的北林瞬间酒醒,捂住了他的嘴巴。
哥们,这话不能乱讲,谢谢,我女朋友还在他手下当差谢谢。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道林伸了伸懒腰,要不要翘班去送他一程。
算了,他睁大双眼,看着女祭司阁下那完美的身影,他弹出轮椅,向早班的菲洛打招呼。
今天的女祭司阁下依旧那么完美。
《不周延》Ⅳ 李莎拉×崔惠廷×文东恩 (崔惠廷重生)
宝砸们Ⅲ惠廷被浇那里修了,如果可以的话去看看吧 《不周延 Ⅲ》 (我都把链接放这了就去看看吧不去的话要做臀桥啦啊啊啊啊【莎拉发疯.jpg】)
“崔惠廷……崔惠廷……”漂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在惠廷脑海中响起,层层剥去性别,隐去情感,叫人听不真切。
是谁在叫我?别叫我了,我好累,能不能让我先睡一觉啊……
经过漫长的似明似暗的漂泊,一幅画出现在惠廷眼前,画上是一双眼睛,狭目竖瞳,绿金交斥,有什么东西被画家宝藏般半隐在瞳孔里还未上色,像枯萎的花...
宝砸们Ⅲ惠廷被浇那里修了,如果可以的话去看看吧 《不周延 Ⅲ》 (我都把链接放这了就去看看吧不去的话要做臀桥啦啊啊啊啊【莎拉发疯.jpg】)
“崔惠廷……崔惠廷……”漂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在惠廷脑海中响起,层层剥去性别,隐去情感,叫人听不真切。
是谁在叫我?别叫我了,我好累,能不能让我先睡一觉啊……
经过漫长的似明似暗的漂泊,一幅画出现在惠廷眼前,画上是一双眼睛,狭目竖瞳,绿金交斥,有什么东西被画家宝藏般半隐在瞳孔里还未上色,像枯萎的花朵,像绽放的人形。
惠廷想看清楚,被油漆工艺术家打扮的莎拉一把夺去:“谁准你随便动我东西的?!”
“你自己来的这么迟,再说看一下你的画怎么了……”有个熟悉而年轻的声音被踩住尾巴般立即反驳道。
惠廷想起来,是她成为空姐后的某一天,去找莎拉,莎拉那天好像特别忙,让她先去自己单独的画室等她,她被搁在陆离桌上的这幅画吸引,想拿起来看清楚,谁料迟来的李画家一把夺去画,几乎让人觉得她恼羞成怒般发了通脾气,崔惠廷莫名其妙,当即呛了回去,而后两人又是一番口齿相斥,惠廷的注意力早从画上被转移……
没等惠廷再做它想,大片饱和的色彩从画室各处干枯剥落,旋即被赋予生命一般舒展流淌,将惠廷包裹期间,转眼面前场景切换,嚣张鲜活的李画家变成了……她
38岁的崔惠廷。
那是孙明悟葬礼后的第三年。李莎拉进了戒毒所后不久,她的父母被曝出经济犯罪和收容吸毒,崔惠廷甚至来不及要求更多的赔偿金,他们就也相继进了监狱。
崔惠廷一开始仍抱有期望:我的嗓子能治好的,我的伤口会痊愈的,我的疤可以医美去掉的——我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我放弃尊严、好不容易终于要到手的生活。
所以面对自己几乎花光所有积蓄也仅仅只能再次发出声音勉强说话的事实,惠廷从不可置信、愤怒绝望到接受现实,花了两年。
几乎是接受现实的那一刻,她想起了李莎拉。
那个时候的崔惠廷毫不怀疑那是恨意。
如果不是她我已经和在俊结婚了、如果不是她我还有可能再嫁入豪门的、如果不是她我已经过上好日子了,都怪她——
毫无理智的,崔惠廷申请了探视。
那是她38岁的秋天。崔惠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化了从前见“超级目标”才会化的妆,又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太浮夸可笑像个小丑后泄愤般卸了干净,尔后看着水珠沿着湿哒哒的两侧刘海滴下来湮入洗手台,自己说不出的狼狈时,惠廷几乎暴躁得哭出来。
最后她还是只化了底妆,抹了一只正色的口红。
“您来的不巧,她现在不太清醒,”护工不动声色看了眼崔惠廷的丝巾——或者说丝巾下未遮全的、露出的疤,难掩探究地开口,“可能得等到下次您才能与她会面。”
崔惠廷隔着玻璃看病房里,昔日趾高气扬说她只是个破烂玩具的天才画家被束缚带缚住手脚,原本就纤细的身形此刻瘦得只剩皮包骨,苍白细弱的腕骨和黑色束缚带一比简直触目惊心,李莎拉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眼下泛着乌青,俨然一个活死人模样。
崔惠廷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了,谢谢您。”
崔惠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戒毒所的,来到门口的那一瞬她撑不住般扶着墙蹲下,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沉默地大笑着沁出泪珠,又马上恶心得笑不出来,头晕目眩间仿佛灵肉分离,周围的空气被掠夺至稀薄,崔惠廷只觉得自己好像一条濒死的鱼,目之所及都是毒日在蒸发她生命的水分。
怎么会这样呢?
李莎拉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个最嚣张毒舌我巴不得她早点死又从没想过她真的会死的李莎拉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从戒毒所回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崔惠廷瘫在她租的小公寓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望就是一天,她经常半夜爬起来边喝烧酒吃炸鸡边看搞笑综艺哭哭笑笑累到睡着,又在清晨醒来冲进卫生间把胃的东西吐个干净,再行尸走肉般回到沙发,循环往复,长此以往。
就这样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某天崔母一声不吭把她从沙发上挖出来,要给她整理仪容,崔惠廷挣扎着不想起来,崔母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崔惠廷,你给我醒醒!”
崔母眼泪决堤一样冲刷过皱纹交错的脸,崔惠廷才发现妈妈老了这么多,她愣愣地开口:“对不起,妈妈。”
崔惠廷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一样,眼泪和话像开闸一样涌出来:
“对不起妈妈,我不想让您担心的”
“对不起妈妈,都怪李莎拉,如果她不捅我脖子我就还有机会”
“对不起妈妈,都怪文东恩,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找我复仇”
“对不起妈妈,都怪朴妍珍,如果不是她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都怪全在俊都怪孙明悟”
“妈妈你说李莎拉那坏女人凭什么神志不清连我恨她都不能知道了”
“对不起妈妈,都怪他们……”
“可是我能怪他们什么呢?”
“文东恩复仇成功了,朴妍珍和李莎拉都进了监狱,全在俊和孙明悟都死了”
“我没有人可以怪了妈妈”
“我没有人可以恨了……”
崔母哭着抱住女儿:“你不要怪谁了,惠廷呐,人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往前看吧,好不好?”
“我还有……什么希望呢……”崔惠廷哭得一抽一抽几乎喘不上气。
“会有的,会有的……”崔母一下下拍着崔惠廷的背,像给小孩子顺气。
小孩子哭累了就睡着了,崔母帮崔惠廷擦干眼泪盖好被子,拿着垃圾静悄悄出去。
可是绳挑细处断啊,崔惠廷接到电话赶去医院的时候妈妈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拉着崔惠廷的手,开口就是:“对不起……”
豆大的泪滴一滴一滴砸在妈妈长了老年斑的肿胀的手上,惠廷只能用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喊妈妈。
“我们女儿……对不起……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
呐,其实妈妈什么都懂。
崔惠廷想起好多个她雌伏在不同男人身下形容光鲜面容狼狈的回到家的夜晚,好多个她被弄花了口红再欲盖弥彰般补上更多的白天,同事聚会面对好色的上司不老实的手,青少年时期在学校邀宠献媚……她以为妈妈不知道的,或者说妈妈在假装不知道,而崔惠廷假装看不见她眼睛里的犹豫和愧疚,她们都是拙劣的演员,却有这世上最捧场的观众。
“那个孩子……有什么错呢……她……也是别人家……珍贵的……女儿啊……”
是,文东恩没有错,她多勇敢啊,如果是我早就撑不下去了,是我太懦弱了,是我在作恶,可是我作的恶应该报应给我,为什么要让妈妈去承受呢?
“惠廷啊……好好……活下去”
没有妈妈怎么可以好好活下去啊,没有妈妈我就是孤儿了,求求您了,能不能别走啊……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还没有给过妈妈什么……妈妈一辈子都没有享过什么福……能不能再等一等啊……
“哔……哔……哔……”心电图趋于平缓,用力抓紧的手骤然松开,眼泪还未落地,泪腺都要干涸……
葬礼过后崔惠廷接手了妈妈的干洗店。曾经最熟悉又最想要摆脱的地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里。
开始的时候来干洗店的大半客人都要问一句原来的老板娘去哪里了,崔惠廷一遍遍跟他们解释,我妈妈前些日子去世了,他们大多又露出不安遗憾的表情宽慰几句,崔惠廷就撑起一个笑脸表示感谢。
这样仿佛格式般的人际往来带来的琐碎苦痛被掩埋在由于对业务不熟悉带来的剧增工作量下,每到夜深人静便悄悄舒展腰身毒蛇般蜿蜒缠绕地啃噬崔惠廷的心脏,心脏被啃噬撕裂再长出来,重新被啃噬撕裂。
我要成为普罗米修斯了吗。极少极少的闲隙,崔惠廷这样想。
渐渐的崔惠廷彻底放弃美国作息过上了黎明即起夜半而眠的日子,熟悉了干洗店的机器运作流程不再手忙脚乱,知道这台机器不灵光卡的时候要拍拍那个客户很难搞要小心对待,妈妈的离开带走了一批老客户,崔惠廷的到来又带来一群新客户,干洗店的工作趋于稳定。
她学会了自己做一口廉价的热饭,学会了操持家务,原本精心保养的手变得像妈妈的手那样粗糙肿胀而总带着伤口——电熨斗或者锅烫到手,就算趋于本能马上拿开也能让人疼得同时沁出泪来,痛觉要长久地、如附骨般寸寸啃啮人的意志——她的眼角挂上细纹,她学会了坦荡又努力地生活。
闲隙大的时候,崔惠廷常常坐在店里头往外看——眼神并不聚焦,就只是这么待着而已。
有的时候回想起以前她也会想,我的人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崔惠廷自问不是聪明的人,但她有足够的时间去一点一点追根溯源。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施德楼捅进脖子那瞬间惊恐慌张下没有掩藏着预知自己再不用试图嫁入豪门的隐晦快意吗?
追逐虚荣舍弃尊严自我安慰白雪公主也要有小矮人时难道没有藏着对拜金自我的干呕吗?
穿着暴露被人们凝视时得意之下我真的感到快乐吗?
高中时期为虎作伥把文东恩推进体育馆时的笑容里有几分真心与自欺欺人?
我真心爱全在俊吗?那不是处于对妍珍的攀比心造成的自我欺骗吗?
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时难道不知道自己要负主要责任吗?不是我明知莎拉小孩子脾气还要去激怒她的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吗?
毁掉我人生的又何止文东恩和李莎拉呢?
被毁掉人生的又何止我呢?
惠廷呐,你够幸运了,好歹你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是冬末春初的一个久违晴天,阳光暖融融的几乎要让人看到希望。
“崔惠廷女士您好,这里是大韩民国世明市戒毒中心,很遗憾的告诉您,李莎拉女士在昨天过世了,由于无法联系到她的亲属,而您又有来访记录,所以想请问您是否需要领回她的骨灰。”
崔惠廷接到电话的时候忪怔了一下。
“喂?崔女士?”
“我在……不好意思,我领。”
领骨灰那天下了好小的雨,小得在雨中也看不见,小得像无数个将落未落的吻。崔惠廷没有打伞,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走完全程——李莎拉生前声名煊赫,死时却门可罗雀,只她一人陪在身边。
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崔惠廷想。
删繁就简也弄了半天的仪式终于结束,崔惠廷望着定格在相框里、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更年轻一些的李莎拉,良久她轻轻道一句:“再见,李莎拉。”
再见,李莎拉。
黑白照片中安静纯洁的李莎拉目送崔惠廷离开,看肉眼不可见的雨粒打湿她的外套,隐晦亲吻她的发丝。
这一幕被定格在时间长河中,像雨粒洇入泥土,爱意埋进坟冢,再不为人所知晓。
骨灰都领去了,遗物当然也一并要带走:李莎拉的遗物不多,里面有一幅画,油画色彩绮丽,被画家勾勒出抽象的形状,像燃烧的玫瑰伊旬园的烈焰,崔惠廷觉得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于是她把它们妥帖收拾好,束之高阁,那些东西连带着那幅画一起,再没见过天日。
色块再次流动,画面定格在18岁的惠廷被开水烫到,身上星星片片的红色,蜷缩着像掉进油锅的虾。
天光乍现般,惠廷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上了色的那双眼睛里的东西。
那是我吗?
毫无理由毫无依据,上辈子的李莎拉总不能预知这辈子的事,但惠廷就是觉得,那是我。
惠廷莫名烦躁起来,原本重来一次,她开始只想自保,再尽量帮一帮文东恩,看到莎拉,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来看,突然就觉得,啊,她只是个被教坏的小孩子;之后随着越来越能跟东恩感同身受、对东恩的愧疚越来越深,想赌莎拉到底有多在乎自己,想利用莎拉对自己的在乎阻止她坠向无底深渊;而自始至终都将计就计设计好的被霸凌,又何尝不是一种自我惩戒。
她其实仍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和底气,好像走在悬崖边上一不留神就要掉下去,可最坏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没成功而已,这一点她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画和画,人和画之间串联起来,她迫切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她爱我吗?
她知道她爱我吗?
这狗东西明知道我脑子笨,还偏偏留下一道让我不多不少正好能解出一半的题目,再把唯一可能知道答案的人从这个世上抹杀。他日若我们真在她的上帝面前相会,她也大可以以一句“我不知道”“你疯了吗”草草敷衍过去。
真卑鄙啊,李莎拉。
“崔惠廷。”
“崔惠廷。”
“崔惠廷。”
又来了,这次听清楚了,是李莎拉这卑鄙玩意儿在叫我。
我奋力睁开眼睛,身上疼得简直要再昏过去,结果对上她不耐烦下满是暴躁和担心的眼神,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李莎拉,我不转学了,你别xd。”
她看起来有诸多脏话🤬想骂,最后还是憋出来一句:“好。”
(呜呜呜这一段我之前本来写了大纲和一些珠光宝气的句子的,结果那本本子忘记拿回来了,真的伤心,又得到时候改,感觉写不出想要的那个feel啊啊啊啊伐开心)
看到一个改图的,我突然就热血上头,心血来潮,兴致勃勃……对不起,我只是想象这张图出来的Q版小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一个改图的,我突然就热血上头,心血来潮,兴致勃勃……对不起,我只是想象这张图出来的Q版小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修林】真相是假
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不过找个人支撑自己
不倒下
只是恰巧出现他
换成别人也没差
你爱的少年人太狡猾
把爱情变成欺骗的筹码
即使真有晃神想亲吻的刹那
随时能割下
……
01
他高高地仰起头来。
尽管身处地牢,尽管周遭无人。他还是挺直胸脯,做好准备去迎接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也有可能根本不会来的家伙。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哪怕落魄至半身结晶、魔法尽失,马修也从来都是硬着根薄脆的脊骨,不肯低头输人半分。
他忘记不了那个场面、那句话。
继承骑士长的爵位后他请来了位先生,教导自己贵族礼仪,好让他也能大大方方地出入那些场合。可是那位先生,...
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不过找个人支撑自己
不倒下
只是恰巧出现他
换成别人也没差
你爱的少年人太狡猾
把爱情变成欺骗的筹码
即使真有晃神想亲吻的刹那
随时能割下
……
01
他高高地仰起头来。
尽管身处地牢,尽管周遭无人。他还是挺直胸脯,做好准备去迎接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也有可能根本不会来的家伙。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哪怕落魄至半身结晶、魔法尽失,马修也从来都是硬着根薄脆的脊骨,不肯低头输人半分。
他忘记不了那个场面、那句话。
继承骑士长的爵位后他请来了位先生,教导自己贵族礼仪,好让他也能大大方方地出入那些场合。可是那位先生,不无怜悯与傲慢地,背着他对别人说:“您是说那位…马修先生?哈哈,别逗我了。高贵天生,奴颜难改,这骨子自卑劲,大概是洗不掉咯。”
高贵天生,奴颜难改,这骨子自卑劲,大概是洗不掉咯。
听到这句话后的马修,把指骨捏得嘎嘣嘎嘣响,他一拳锤在桌子上,吓得仆人连连后退几步。
仆人心惊胆战,他越发恼火。
你在害怕什么呢?是了,你服侍的都是些真正的贵人,他们颇具气度,大概不会像我这么失脸面吧?
他一脚踹翻了仆人。
马修压不下这口火,他从来都是小人。他辞掉了那位先生,用尽手段让他家道中落,让他一贫如洗。看着那位曾经的贵族艰难求生,马修笑得很猖狂。
看看,你再高贵,现在还不是得跪着乞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02
对于马修的所作所为,道林从来不可置否,至多付之一笑。
没有轻蔑,没有不屑,这样轻飘飘的态度,反而更让马修压火。好像他的一切努力,在道林眼里,都不过草芥微尘,不值一提,不必关注,甚至一个正眼也无需给予。
这位经历坎坷的白夜组组长,若论身份地位,当真是马修拍马难及。将军之子,正统的贵族血脉,家世,言教,让他一抬眼一落手,都是数不尽的尊贵。被将军舍作弃子后,又成了大祭司的继承人,自始至终都是天之骄子,受万人敬仰。
他们站在一起,就仿佛把正品与山寨赝品放在一起,一个是将军的孩子,一个是骑士长的奴仆;一个是发号施令的白夜组组长,一个是跑腿的副组长;一个是大祭司的亲信,一个是一年到头根本见不到大祭司几面的,可有可无的存在。
哼…不过是烧了高香,投了个好胎罢了。他这么想。
他最会自我安慰、自我蒙蔽了。
但是在某些时候,嫉妒,不屑的同时,好像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是敬佩:心不甘情不愿的敬佩。
在面对一些自己摆不平搞不定的事情时;在一些他下意识求助‘组长’,之后也总能得到正确、合适的指令时。
不甘不情愿,同时也真真切切存在着的敬佩。
但是没关系。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换做是我,如果是我有这样的血脉这样的家世,从小得到熏陶,我也可以做得到。
他又用这句话心安理得地把那些不该存在的敬佩抹掉了,又成了那个趾高气扬的马修。
03
说了解不太恰当,毕竟他是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组长就是假面人,就是废掉自己半身的假面人这件事。
可若说不了解,又未免过于遮掩。
同处数十年,红叶因为男女有别到底远一层;这偌大白夜组,——不,即便是放眼看瑞拉与水月沧澜,比他马修更了解道林的大概也不出一掌之数。
那毕竟是他这前半辈子最想超过也从来没能超过的存在,他当然会竭尽全力去搜集他的资料与弱点。
他知道道林偶尔会全身发麻不听使唤;知道他白天也经常犯困,会找各种空隙阖眼小憩片刻,这个时候打扰他多半没好事;知道他有洁癖;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甚至知道道林不耐烦的时候唇角会拉下怎样的弧度。
他了解道林如同了解自己。
哪怕他了解的只是道林经过掩饰后展现给外人的样子,而他刚好归类在这其中。
水牢里好像过于阴冷了,马修往后靠了靠。
04
那好像是某次参加晚宴的时候。
本是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结果中途突生变况。彼时国王势力尚未衰微,白夜组依旧要听从陛下调遣;而那时的老国王大概也料到点什么,遇到危险战况从不派遣极光组。
白夜组又被抓了壮丁。
那时白夜组也没什么人手,大多数都被大祭司调去做别的事。全靠他、红叶、道林三人连轴转。虽说他自己经常念着要把道林踹下去,但是实力差距毕竟是明摆着的。他和红叶偶尔力有不逮,仍得靠道林周旋。
战至力竭,好容易解决险情,道林又突然身体一软栽倒在地。红叶已经去向大祭司汇报结果,一时间竟然只剩下他和道林两个。
莫名其妙。他明明应该想该如何趁这个好机会狠狠除掉道林,再不济也应该让他吃点闷亏,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
地上都是灰脏得很,道林你个自持身份的家伙也有今天?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此时除去道林大祭司那关必定过不去,最重要的是道林没了就剩他和红叶,岂不是要活活累死?
他很快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没好气地把道林扶了起来,抱回轮椅。
道林没说话。
像是累得睡过去了,又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变成美丽废物的事实。
当时他们都一身狼狈,但是澄亮的月光透过他头发打在道林脸上,湿漉漉的发贴在脸颊侧,少年闭着眼,难得的安静,竟然营造出点干净的意味,像个堕天使。
鬼使神差,马修低了低头,小小地咬了口少年衣领下那半遮半掩的一段颈子。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暗自着恼。尽管平常数次夸下海口,可真若要打起来,只怕再多个他也不是道林的对手!
他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同时暗骂自己鬼迷心窍。
但是预想中的一拳迟迟没有到来。
可能白夜组真的太过空旷,权谋心术又太过麻痹神经,再或者,道林真的很累。
总之,不管出自何种原因,这个懒散的少年没有避开,他甚至没有侧一侧头——反而,安静地,任由这个沾着灰尘、污血的吻落在他颈侧,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他好像就真的放下了所有防备,安心躺在爱人怀里,去赴一场没有争纷权谋的美梦。
多像爱人。
05
“退下吧组长,这里是我的战场!”
“加油?别输得太难看。”
06
……
07
被关押的日子一眼看不到尽头,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探查不到外界的情景。
更不可能知道过了多久。
但是他等的那个人来了,
道林垂下眼,密实的眼睫毛颤了下,轻轻搭在那一双黑沉沉的瞳孔前。少年把唇角原本扬起的弧度拉平,他看着地上半瘫半靠坐在墙边的马修,顿了两秒,好像在思忖角度和力度;而后慢条斯理地俯身,将掌中握着的手术刀精准刺入马修膝弯处。
那人猛地抽搐了下,险险压抑住要冲出喉咙的痛呼声。
“这就受不住了?”
道林掀了掀眼皮,嗤笑了声。
…他心情很糟。是因为水牢的环境么,组长不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这会让他回忆起曾经被植入精灵时的感觉。看来他所知道的信息里,至少有那么些是正确的。
额头汗涔涔,水珠顺着眉弓下滑润进眼里,一阵刺酸。马修咬着牙,没搭理他。
真想给你一拳啊,如果手臂还有力气的话。
哪怕会被揍回来也无所谓了。
他闭着眼,一片黑蒙蒙里,只听得见少年清浅的吐息,和他自己压抑的闷声。
马修突然想起来,很早很早之前,他要拘捕疑似偷取学生时间的女孩时,道林转过轮椅,摆了摆手对他道:“加油,不要输得太难看。”
声音懒散,一贯地含了点轻佻不着调的笑,
……
大概少年人善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