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道】婴子仙子脚下踩着尸体9
【魔道】婴子仙子脚下踩着尸体9
有私设,非性转
Cp:忘羡,曦澄,聂瑶。
这一个故事也谢谢大家支持了,谢谢喜欢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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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的脸苍白,江澄的脸漆黑,字字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要从魏无羡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骇人的很,温情默默地推出这个房间,让这对师兄弟能好好谈话。
“魏无羡,你说你的金丹是怎么回事?什么不能跟我说?你的金丹不是因为百凤山的咒没的吗?更早,更早的时候你就没有金丹了吗?”江澄如炮弹一般快速的说,“你他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魏无羡愣愣的看着江澄,看着江澄脸色越发的愤怒,看着江澄眉头...
【魔道】婴子仙子脚下踩着尸体9
有私设,非性转
Cp:忘羡,曦澄,聂瑶。
这一个故事也谢谢大家支持了,谢谢喜欢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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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的脸苍白,江澄的脸漆黑,字字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要从魏无羡的身上咬下一块肉似的,骇人的很,温情默默地推出这个房间,让这对师兄弟能好好谈话。
“魏无羡,你说你的金丹是怎么回事?什么不能跟我说?你的金丹不是因为百凤山的咒没的吗?更早,更早的时候你就没有金丹了吗?”江澄如炮弹一般快速的说,“你他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魏无羡愣愣的看着江澄,看着江澄脸色越发的愤怒,看着江澄眉头皱的老高,只能于事无补的说道:“江澄,你冷静一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江澄怒极反笑,“我师兄丢了金丹,我却还是最后知道的?连温家的人都知道了,我不知道。”
“江澄,你真的需要冷静。”
“魏无羡,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金丹!你让我如何能够不在意,我也试过丢失金丹的感觉。”江澄喘了两口大气,压下心中升起的丝丝恐惧,才接着说道:“魏无羡,那不好受。”
魏无羡该是什么样的,天资高,修为高,前途无量,没有个正行,英雄病,但是时他江晚吟的兄弟,这是江澄心中的魏无羡,也是江澄从小到大嫉妒的魏无羡。
江澄又想起了那几日,莲花坞的血色仿佛还在眼前没有退散,丢失了金丹的自己眼中点不起任何的希望,手脚无力,宛如废人,若不是魏无羡和抱山散人有关,自己或许一辈子就这么废了,更不用说重建莲花坞。
可江澄在百凤山回来之后,就重新去了上次魏无羡带着自己去的抱山散人的住处,唯有几间草屋留下,像是一年多无人居住的痕迹,蜘蛛结网,灰尘堆了厚厚一层。
哪里都找不到抱山散人的痕迹.......
“我已经拜托各大家族,一有抱山散人的消息,我就带你去看金丹。”江澄说,“所以.....”
相信我,我会救你。江澄心中向魏无羡保证道。
江澄嫉妒这魏无羡,不论是修为,还是父亲的偏爱,甚至魏无羡的友人都比自己多,他在得知魏无羡失丹的一瞬间,也曾有一瞬间想着,这太好了,这样魏无羡就不如自己了。
但江澄也知道,赢了也不会有人来夸奖自己了,从未得到过,现在想要得到也不过是奢望。
江澄只剩下魏无羡和江厌离了。
那一日,江澄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在祠堂跪了一个时辰,看着烟火飘飘渺渺,像是什么都想明白了,却又一头雾水一般,只留下一个念头。
我要保护魏无羡,我得保护魏无羡。
可现在呢,魏无羡早就没有了金丹,甚至这么大一件事情,都不愿意跟自己说,是自己太弱小了,在魏无羡的心中就是无用,还是魏无羡根本不信任自己。
江澄难以形容自己在房门外的感觉,像是被魏无羡背叛了一样。
“江澄,你看啊,我没有金丹不也一样潇洒,我可是夷陵老祖耶。”魏无羡努力用轻快的口吻说道,“所以,没有金丹也没有关系,我都这样过来了。”
“没有金丹也没有关系?都这样过来了?”江澄重复道,上前揪着了魏无羡的衣襟,大声怒道:“魏无羡,你是不是傻的?你当真以为夷陵老祖是在夸奖你吗?今日他们惧怕你的鬼道将你高高捧起,也可能明日就顺便找一个由头将你摔下去,你修鬼道,本来就是和仙门百家背道而驰,你的身后根本就没有路!”
魏无羡说:“这不是还有你嘛。”
江澄的拳头紧了又松,“若是我护不住你呢?”
“你怎么会护不住我呢,你可是江澄啊。”魏无羡能百分百信任的兄弟,魏无羡极少见到江澄这么无助的模样,他将金丹给江澄,这一点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江澄的确很优秀,魏无羡每一次看见恢复中的莲花坞,就愈发坚定了当初的决定。
难过吗?后悔吗?疼吗?
魏无羡不敢去想,若是笑着的,何必去惹哭自己呢,他抓过江澄的手,江澄的手还比自己小一圈,他盯着江澄的眼睛,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江澄怎么可能会不能护得住我呢?你可是要给我收尸的人。”
往日魏无羡和江澄也常常将要给对方收尸挂在嘴边,当年是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如今听来总觉得多了几分悲凉。
江澄在魏无羡的手温总渐渐冷静下来,他反手扣住魏无羡的手不让他逃离,逼问道:“那你的金丹是怎么没有的?”
魏无羡最怕的就是江澄问这个问题,此时终于听见了,内心确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他说出自己刚刚在心底想好的说辞。
“温逐流,他的化丹手.....”
江澄再问:“说实话,魏无羡,你的金丹是怎么没有的!”
魏无羡尽量让自己挤出一个正常的表情回道:“就是温逐流.....”
“魏无羡,你到了现在还不愿意说实话吗?!”江澄怒吼道。
“江澄.....”
“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吗?三毒圣手与夷陵老祖,若是没有夷陵老祖,三毒圣手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总有一天夷陵老祖会踹了三毒圣手自立门户,江家就完了,说不定三毒圣手以后还得依仗夷陵老祖,江晚吟阴狠毒辣,必定不能好死....”
魏无羡道:“江澄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我不是早告诉你那些话千万不能信的吗?”
江澄冷冷的看着魏无羡,道:“那些话是真的不能信吗?魏无羡,你当初让我摊开了说,我现在也摊开了问你。魏无羡,你可有把我当成你的兄弟?”
魏无羡道:“江澄你在说什么梦话,你当然是我的兄弟。”
“那魏无羡,你可有把我当成你的家主?”江澄扣着魏无羡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魏无羡扬声肯定的道:“江澄,你当然是云梦江氏的家主。”
江澄觉得自己分裂成两半,一边疯狂的嫉妒着魏无羡,一边疯狂的维护着魏无羡,“我不懂江家的家训,没有江家的风骨,我护不住江家,我不如你,对,我不如你,我什么都不如你!”
“所以呢?江澄你就是这么想的?”魏无羡也被江澄弄出了气,回敬道:“江澄!我说的你做家主,我做你的下属,我们做云梦双杰,你江澄永远是我魏无羡心中的家主,我说了你也不相信,你不想要听的话你就当成没有,江澄你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江澄默然许久,才说道:“魏无羡,你知道移丹吗?”
魏无羡如同坠入大寒天的冰湖,什么气都不见了,江澄也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没有抱山散人,我的那颗金丹是你的吧。”
魏无羡扯了扯嘴角道“江澄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移丹,你的金丹是抱山散人....”
“本来我也不信,但刚刚所以的线索都连了起来。”江澄道:“是温情,为我们移丹。”
魏无羡猛地闭了嘴。
“所以是真的?对吗?”江澄多么希望魏无羡能反驳自己。
魏无羡声音沙哑的说:“江澄,你怎么知道的?”
江澄回问道:“我不该知道吗?你是不是想要瞒一辈子?”
魏无羡用沉默回应了他,江澄狠狠地放开魏无羡的手,猛地一锤床板,发出一声巨响。
“魏无羡你他吗就是个疯子,我也是个疯子,我们就是两个疯子!”江澄惨笑两声,失去力气般放开魏无羡,魏无羡知道江澄的状态不对,但想要伸出的手却如同负重千斤,抬都抬不起来。
“云梦双杰....”魏无羡想,到底有多久没有人提过这四个字了呢,夷陵老祖,三毒圣手,云梦...双杰....
江澄.....魏无羡......
直到视线中再也不见江澄的身影,他才无力的摊倒在床上,用手覆盖住眼睛,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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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难写....超级难写....舅舅真的很难把握.....
江澄大概就是一种嫉妒和信任交织在一起的心情吧,希望我有表现出来(葛优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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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喜欢的话,请不要吝啬小红心小蓝手,评论喜欢推荐一条龙吧(#^.^#)
第十一章
魏无羡赶去穷奇道的时候,那个男公主、金孔雀正耷拉着尾巴坐在一块石头上,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身上脏兮兮的,胸前还被贯了一个大洞。魏无羡一身玄色滚金边的地府诸侯王衮服,头上戴着平天冠,七柱冕珠垂下遮了半张脸,只看到线条锋利有又有些风流的下巴,苍白的皮肤和鲜红的嘴唇。
金子轩虽然被魏无羡打了无数次,但真的不太熟,根本没认出这厮是谁,只是有些疑惑的感叹:“真的有人来啊?”...
魏无羡赶去穷奇道的时候,那个男公主、金孔雀正耷拉着尾巴坐在一块石头上,忧郁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身上脏兮兮的,胸前还被贯了一个大洞。魏无羡一身玄色滚金边的地府诸侯王衮服,头上戴着平天冠,七柱冕珠垂下遮了半张脸,只看到线条锋利有又有些风流的下巴,苍白的皮肤和鲜红的嘴唇。
金子轩虽然被魏无羡打了无数次,但真的不太熟,根本没认出这厮是谁,只是有些疑惑的感叹:“真的有人来啊?”
魏无羡:“金子轩还真死了?!”
虽然每次都发誓要打死这个男公主,但魏无羡也没真想他死啊!
江澄的脸黑得可怕:“这个短命鬼,还伸着脖子想娶阿姐,做梦去吧!”
“金子轩,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死在温宁的手上吗?”魏无羡再见金子轩,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金子轩的死,是他背过最沉重的一条。他害师姐死了丈夫,害小如兰没了父亲。那些时日,他做梦都是金子轩临死之时的样子,心中自责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现在死了的金子轩悬赏要查清楚自己的死因?
老天爷莫不是太闲了,给他开了一个黑色的玩笑?
江澄疑惑的看了一眼魏无羡:“你杀的金子轩?”
魏无羡:“……江澄,你不生气?这时候金子轩可是师姐的丈夫。”
“绝不可能有那一天的!短命鬼还想娶我阿姐,做梦!”江澄坚定决绝的发誓,之后有些别扭的跟魏无羡说:“你杀金子轩的确不对,人家好歹是金家的少主,金光善那个老不死不是好对付的。不过也不用恨不得自己去死,顶多咱们把阿姐接回莲花坞自己养着,儿子改姓江,阿姐以后要是遇上喜欢的人了,咱们招婿上门呗。”
“阿姐可能会怪你一段时间,但肯定不希望你也跟着死了。”江澄警告魏无羡:“你修的那个鬼道,似乎有些问题,最忌讳心性不稳,你可不要乱想!十个金子轩绑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他可还记得天幕一开始,魏无羡被万鬼分食的场景,光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他江晚吟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只看得见自己在意的,旁人死活如果妨碍了他的家人,那他也……
魏无羡哈哈一笑,锤了江澄一拳:“招婿上门,你想得挺美。就莲花坞现在耗子都不来的穷样,你能找到什么上门女婿?”
蓝湛看向江澄,眼中明显不赞同的神色,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是你?魏无羡?!”金子轩看到魏无羡,当真非常惊讶,眼睛都瞪圆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该问你吗?”魏无羡道:“你不是在地府悬赏要找出自己怎么死的?任务我接了!”
“那东西还真没骗我?”金子轩大概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悬赏成功,很意外。不过看到魏无羡,又有些嫌弃:“就你?看不清行事,做事鲁莽,能帮我查清真相?”
魏无羡气得当场又想揍他:“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是非不分,识人不明。琅琊的事,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金子轩被戳到软处,顿时没脾气了,蔫吧着说:“算了,本公子将就将就吧。”
魏无羡:他真的好讨打啊!
“穷奇道时,明明是温宁将你捅了个对穿,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魏无羡暂且放下对金子轩的私人恩怨,先解决金子轩的问题。
江澄想了一会儿,道:“……温宁,是不是在夷陵的时候帮过咱们得那个温家人?”
“是他啊。”魏无羡努力回想一下,问江澄:“我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我记得温宁胆小结巴,修为也不太行。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绝对不是金子轩这厮的对手啊 怎么可能杀了金子轩?”
江澄道:“我记忆里跟你一样啊,金子轩让他一只手,他都打不过人家啊。”
“忘机兄,你记忆里温宁是什么样的?”魏无羡觉得不可能自己和江澄的脑子都出了问题,转而向蓝忘机求证。
蓝忘机淡漠的眼神扫过来,回了他四个字:“谁是温宁?”
蓝曦臣笑着给弟弟解惑:“是岐山温氏之下岐黄一脉,岐山神医温情的弟弟。温氏还在时,温情曾在夷陵监察寮出任寮主。魏公子与江公子可是在夷陵受过他们姐弟的帮助?”
江澄一脸别扭:“救命之恩。”
魏无羡也有些牙疼:“救命之恩。”
蓝曦臣低眉浅笑:“这倒是有些麻烦,毕竟是温氏之人。”
江澄:“我打听过,他们那一脉在穷奇道做苦力,只要安分,性命还在。”
魏无羡偷偷捅了一下江澄:“你怎么不把人要过来?”
江澄哼了一声:“我倒是想要,金光善给吗?给你找温情来看一看毛病都费了老牛鼻子劲儿。咱们家之前被温氏占去的地方也只拿回来了一半……”
江澄抱怨了几句,突然想到还有一个蓝氏宗主在,慌忙闭嘴,不耐烦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看看金子轩干了什么好事吧。”
蓝曦臣却借着黑夜掩映,目光清明的扫过江澄,不知在盘算什么。
金子轩一脸纠结:“看上去似乎是这样没错,但是我看在子勋身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看到我来的时候,似乎很……惊恐。我在倒下去的时候,看到他踉踉跄跄的逃离,连身上的金星雪浪袍都脱了,似乎想逃离金家。”
金子轩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猜测。什么样的大罪,要一个金家人逃离家族来保命?
魏无羡比金子轩想得更多,金子轩什么人?目无余子的男公主!他都觉得眼熟的人,在金麟台是个什么地位?
不说长老,至少是某个当权人身边的得力佐助吧?
金麟台正经的主子只有那么几个,金光善、金夫人、金子轩、金光瑶。金子轩不可能不认识自己身边的人,他跟金光瑶这个私生子也不可能太熟。
那就只剩下金光善和金夫人了……
魏无羡:“……按这个推算,金子轩似乎有点儿惨啊!”
江澄唇角不自觉的提起,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闻言拐了魏无羡一肘子,假装正经:“不可妄言!”
魏无羡:“……你这是蓝氏家规。”
金子轩向魏无羡透露了一件很隐秘的事:“子勋当初来找你的麻烦,原本父亲是吩咐二弟来处理此事的。子勋跟你一向不和,我怕你们闹起来他压不住,所以代替他来了。”
魏无羡头皮一麻,他觉得自己比金子轩聪明啊,如果原本该来的是金光瑶,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金夫人要借他魏无羡的手弄死这个庶子啊!
卧槽,他跟金夫人什么仇?!平日看他不惯,夹枪带棒也就算了,还把他搅进这么恶心的阴私之中。后来金光善以此为借口,把他的名声搞得臭大街不说,还让温情被……
江澄:“卧槽,这娘们儿……金夫人这么毒的么?!金子轩这完全是被自己的亲娘借你的手坑死的啊!”
魏无羡也恶心得不行:“她要弄死金光瑶自己动手,干嘛拉着我?我回去要好好洗一洗手,总觉得还没用就脏了。”
“既然你是来阻止我跟金子勋打架的,怎么一上来就光喊我住手,还拉偏架?”魏无羡说起这个事就特别上火:“金子勋那厮捏碎了老子好不容易给小师侄做好的铃铛,老子正在气头上,你一上来就让我缴械投降,是觉得老子好欺负?”
金子轩一脸傲娇的鄙视魏无羡:“自然是叫你住手,子勋打得过你吗?叫他先住手,你杀性一起灭了他,他岂不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魏无羡气笑了:“我真是谢谢你看得起,金子勋多少人?我呢?只有两个!”
金子轩非常奇怪:“你在射日之征战场上以一敌千都是寻常事,子勋和他手底下那些人,说得难听一些,只会损耗金麟台的米粮罢了,哪有什么本事?如何能跟你相提并论?”
魏无羡无力:“金子轩,不用查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蠢死的!”
“你来的时候不知道吗?方圆百里的走尸都被金子勋清理干净了,拦我的人各个荷枪实弹上阵,你看着像酒囊饭袋吗?”魏无羡心酸中还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委屈:“老子那天,才是砧板上的肉,背后那人打的主意,是让我跟你那个好二弟同归于尽,金子勋当个炮灰添头啊!”
魏无羡:金子轩你个蠢货,你是被你娘坑死的啊!
话说,魏无羡品行比较高洁,应该不能一下子想到金光善虎毒食子上吧?
【忘羡同人】蓝二公子暗恋史021
021.百家清谈盛会3
本该在晚上进行的决赛,由于多名决赛选手以各种原有退场,所以最后取消了。
待围观者都散了去,温旭忽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扫视了一圈四周,一眼瞥见还落在草地上的红衣,双眼一亮,走去过,弯腰捡起,放到鼻子前使劲嗅了嗅,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放到唇边亲吻了片刻,随即才意犹未尽的舒了口气。
傍晚,云梦江氏驻扎地外,一抹修长的红衣身影在远处踱来踱去,久久不愿离去。
几名守门的修士窃窃私语。
“那人是谁?他是不是想过来?”
“不知道,他已经走来走去好几次了,每次我要上去问他,他又走了,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他身材不错,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师兄生死未卜,你还...
021.百家清谈盛会3
本该在晚上进行的决赛,由于多名决赛选手以各种原有退场,所以最后取消了。
待围观者都散了去,温旭忽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扫视了一圈四周,一眼瞥见还落在草地上的红衣,双眼一亮,走去过,弯腰捡起,放到鼻子前使劲嗅了嗅,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放到唇边亲吻了片刻,随即才意犹未尽的舒了口气。
傍晚,云梦江氏驻扎地外,一抹修长的红衣身影在远处踱来踱去,久久不愿离去。
几名守门的修士窃窃私语。
“那人是谁?他是不是想过来?”
“不知道,他已经走来走去好几次了,每次我要上去问他,他又走了,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他身材不错,嗯,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师兄生死未卜,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欣赏美男?”
“哎,这两者好像不冲突吧?”
主帐内。
魏无羡躺在榻上,虚弱的闭着眼,到现在他还未曾醒过,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净,越发显得苍白俊美。
岐山温氏的一名医师正为他诊脉,脸色十分沉重。
江澄在床边踱来踱去,十分不耐烦。
江枫眠道:“如何?伤得很重吗?”
医师迟疑了半天,“额”了半天,也不说个所以然,看得众人都直跳脚,江厌离更是快要哭了。
这时,她感觉到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转头一看。
魏无羡不知何时睁了眼,一脸顽皮的笑容,朝她眨了眨右眼,吐了吐舌,似乎在告诉她,自己没事,随即又闭上眼,继续装尸体。
江厌离:“……”
江澄忍不住骂道:“啧,早知道出门带上江家的医师,真是……”
那医师犹豫半天,才道:“魏公子……好像没有了灵力。”
“什么?怎么回事?”江澄瞪大了眼,转头看向魏无羡。
那医师又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大堆,大抵意思就是,魏无羡丹损灵力全失,内伤过重,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就算好了怕是也是不能修仙的普通人的意思。
随后被江澄痛骂一顿,赶了出去。
蓝忘机在云梦江氏驻地之外踌躇许久,见一名医师着装的人从主帐走出,那几名负责守门的门生围过去询问,那医师神色凝重,摇了摇头,嘴里说了几句,蓝忘机距离太远,听不到,但那几名门生听了他说的,皆是神色大变,面露忧色。
当天晚上,岐山温氏第一医师温情,在为温旭疗伤时,就见他一直紧紧抓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红衣,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又笑得十分诡异。
这时,那名给魏无羡看伤势的医师走进来。
“大公子,属下去看过了。”那名医师道。
温旭先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后来是觉得自己有点太激动了,又躺回去,装作很高冷的道:“如何?没死吧。”
医师道:“呃……就、就快要不行了,要不要给他的药方里……”
他以为温旭记恨魏无羡白天那一剑,于是忙不迭提供馊主意。
岂料温旭脸色忽的就青了,道:“快不行了?怎么个不行法?”
没有人比温旭更清楚,魏无羡根本不可能伤得那么重,因为,他那一掌虽说用了九成力,但其实根本没有完全打中魏无羡。
那厮当时看起来是被他打飞出去,实则是他自己足下使了力,再借他的掌风,顺势飞出那么远。
怎么会突然不行了?难道其实打中了?还是……这医师做了什么手脚。不能吧?当着那么多云梦江氏人的面?
他又问:“真的不行了?”
医师道:“呃……”
温旭“啧”了一声,忽然看到床边的随便,把它拿起来,递给温情,道:“阿情,你去把剑还他,顺便看看……”
温情正在喝水,险些一口水呛出来,道:“大哥,你没病吧?”
温旭随即也意识过来,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又一想,就算不行了,也不至于一晚上也撑不过吧?也罢。
蓝忘机在云梦驻地外徘徊了一夜,早上辩论即将开始,他才回到姑苏驻地。
辩论会开始,他一直留意着云梦那边的动向。
前几天他看魏无羡和江澄两人亲密无间如坐针毡,可今天他却无比期待看到他们俩人出现,哪怕是继续亲亲我我也好。
然而,在来的云梦子弟中,他并没有看到魏无羡。
云梦其他人的脸色也是清一色的略带忧色。
不消片刻,蓝忘机便捱不住了,蓝曦臣看出他心头焦躁,又知道他一夜未睡,心中不忍,便决定帮他一把。
冰蓝的灵力汇于指尖,轻轻一挑,蓝忘机面前案几上的茶杯便轻轻一歪。
蓝忘机也不拦,任由那杯中的水哗啦一声泼到自己的身上。
他从容起身,对蓝曦臣道:“我去一下。”
他不会撒谎,说不出口自己是去换衣服这种假话,于是只说去一下。
蓝曦臣微微颔首,对他微笑,表示懂。
蓝忘机火速来到云梦驻地。
他到的时候,就看到魏无羡躺在一棵树上,眯着眼,双手交叠在脑后枕着,嘴里叼着跟青草,一条腿弓着,另一条腿垂下,十分悠闲的晃来晃去,模样惬意无比,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来。
一名身着炎阳烈焰袍的男子徐徐走向他,正是温旭。
他道:“你没事吧。”
魏无羡闻言,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不过,还得感谢温公子手下留情呐。”
他指的是温旭未刺下来的那一剑,然而温旭则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满以为胜券在握的那一掌却劈空了。
怒火总是能轻易就被这人撩拨起来,但他偏偏有点喜欢这种怒火中烧的感觉。
魏无羡又道:“哦,对了,我的剑呢?你不是打算留着过年吧。”
温旭此来本就是借还剑之名,看看这人是不是真挂了,此番看他完全不像有事的样子,登时心里也起了玩心。
他道:“留着过年,有何不可?不如,你今年来我家过年?”
魏无羡道:“去你们家干什么?我又不入赘你们家。”
温旭哈哈笑出声,道:“不入赘,也可以来玩啊。”
魏无羡眼睛也没睁,悠然道:“玩什么?你们家又没有美女,不去。”
温旭不服:“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没有美女?”
魏无羡道:“就算有,也没有姑苏的好看,反正,不去。”
温旭眉头一拧,道:“姑苏?你喜欢蓝忘机?”
魏无羡被他逗笑了,道:“温公子,你不是昨天被我打傻了吧?蓝湛又不是姑娘,我喜欢他做什么?你们温家人真是……脑洞比太阳还大。”
温旭闻言一笑,瞥了眼站在远处一棵树后方的蓝忘机,似是在嘲讽。
后者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仍然定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退。
一则是,魏无羡的想法,他早已知晓;二则,是他怕自己走了,温旭会对魏无羡不利。
魏无羡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永远是没事的样子,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是装的?
魏无羡又道:“再说,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们温家人,不会是连各家子弟娶老婆的事都要管吧?”
温旭道:“你不来我家,那这剑……”
魏无羡无所谓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就留着吧。”
说着,他干脆把随便的剑鞘也递给他。
温旭讨了个没趣,不怒反笑,顺手把随便插入鞘中,归还给他。
两人又说了几句,魏无羡像是乏了,提着剑回营帐去了。留下温旭在原地呆了一会儿。
蓝忘机就这么盯着,直到看到温旭离开,他才回到清谈会场,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下午的水战,即便没有魏无羡的加入,也依旧是云梦江氏拔得头筹。
次日,清谈会上,魏无羡照旧在江澄背上睡了一上午,蓝忘机则又是看着他们俩一上午,但是比起看到他和温旭在一起,还是好太多的。
果然,有对比才有伤害。
下午,射箭比赛。
姑苏蓝氏依旧是最守时,早早入场。
蓝忘机身穿正红圆领袍衫,系九环带,袖子收得很窄。这本是此次岐山百家清谈会小辈们的统一礼服,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三分文雅,三分英气,十分加起来全是俊美,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射箭比赛,各家子弟都是在同一处入场,是以人多口杂,一众女修纷纷侧目,喋喋不休。
眼看比赛即将开始,蓝忘机用余光四下寻觅,云梦子弟已纷纷就位,却仍是不见想见的人。
又野到哪里去了?
忽然,他听到一个声音,登时提起精神。
魏无羡心道:“丢脸?要是你们温家里有一个人能给你们捡回点脸面,也就他了。”
蓝忘机扭头看过去,只见魏无羡似乎有些不痛快,道:“谁说他没拿过弓?他拿过的,而且射得很好!”
蓝忘机远远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少年。
那是个十分清秀的少年,身着一身白衣,一副十分怯懦的样子。
众人都略微惊奇地看看魏无羡,再看看那少年。那少年的脸原本有些苍白,因为众人的目光忽然凝聚到了他身上,一下子变得通红,漆黑的眼珠使劲儿地瞅魏无羡。魏无羡负手走了过去,道:“你刚才在花园里射得不是挺好的?”
蓝忘机:“……”
原来半天不来,是又去拈花惹草了,果然是一贯的轻狂,哼。
温晁也转了过去,怀疑道:“真的?你射箭好?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那少年低声道:“……我……我最近才练的……”
他说话声音很低,还断断续续,仿佛随时能被人掐断,也确实经常被人掐断。温晁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吧,哪儿有个靶子,你赶快射一个来看看。好就上,不好就让开。”
那少年四周的位置一下子被空了出来,拿着弓的手紧了紧,求助般地左看右看。魏无羡瞧他很是不自信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放松。像之前那样射就行了。”
看到魏无羡娴熟的动作,蓝忘机握着弓的手越握越紧,仿佛被他捏着的,是魏无羡那只不老实的手。
那白衣少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拉弓。
可惜,那少年大概是从没在旁人面前射过箭,从指尖到手臂都在发抖,一箭飞出,连靶子都没中。围在一旁观看的温家中人发出讥笑之声,纷纷道:“哪里射得好了!”
“我闭着眼睛都比他射得好。”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挑一个人出来上场!”
那少年的脸红到了耳根,不消旁人挥退,自觉落荒而逃。魏无羡追了上去,道:“唉,别跑!那个……琼林兄对吧?你跑什么?”
见魏无羡竟然还追了上去,蓝忘机险些举起弓箭,向他射过去,干脆一箭把这扰得人心烦意乱罪魁祸首秒了得了,省得……
那少年被他叫得停了下来,垂首转身,从头惭愧到脚的样子,道:“……对不起。”
魏无羡奇道:“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
少年内疚地道:“你……你推荐我,我却让你丢脸了……”
魏无羡道:“我有什么可丢脸的?你以前不常在别人面前射箭吧?刚才是紧张了?”
少年点了点头,魏无羡道:“有点自信。我老实跟你说吧,你比你们家的人射得都好。我见过的所有世家子弟里,箭法比你好的绝对不超过三个。”
蓝忘机的脸色越来越差,就在这时,江澄走了过去,他头一次觉得,江澄不是那么讨厌的。
江澄道:“你又在干什么?三个什么?”
魏无羡指着他道:“喏,比如说这个,他就没你射得好。”
江澄暴怒,一巴掌拍到魏无羡背上,道:“找死!”
蓝忘机默默收回刚刚的在心里的话,继续像以前一样看江澄不顺眼。
魏无羡受了他一掌,面不改色地继续和那少年说道:“真的。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多在人前练练就习惯了,下次一定能让人刮目相看。”
魏无羡对他鼓励了几句,再简单说了一些需要提醒的要点,纠正了他刚才在小花园里射箭时的一些细微毛病,那个白衣少年听得一脸陶醉、目不转睛,不住点头。
蓝忘机再次举起箭,又听到江澄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马上开赛,还不快滚去入场!”
魏无羡还一脸像是依依不舍似的,对那少年道:“我现在就要去比赛了。你待会儿可以看看场上我怎么射的……”
江澄不耐烦地拖着他离开了,边拖边啐道:“看什么看,你以为自己是楷模吗?!”
魏无羡想了想,奇怪地道:“是啊。我不就是吗?”
“魏无羡!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二十六、欢乐
江枫眠从工匠那里取回已经铸造好的佩剑,回到书房后便开始拿起刻刀替江澄和魏婴刻上剑名。
手上灵力流转,刻刀“唰唰唰”转动,江枫眠全神贯注把名字刻在剑鞘上,字体融入剑鞘的纹路中,浑然一体。
明叔见江枫眠放下刻刀,看了剑鞘上的名字,疑惑:“宗主,少宗主佩剑名讳‘三毒’,究竟为何意?”
江枫眠抚摸佩剑,一脸柔和:“三毒乃佛家用语,既贪、嗔、痴,是人一切痛苦的根源,我希望阿澄可以像他的名字一样,水静而清也,看得透彻。如此,心静方可剑斩三毒,一生安宁。”
(澄,水静而清也《赠韵》...
江枫眠从工匠那里取回已经铸造好的佩剑,回到书房后便开始拿起刻刀替江澄和魏婴刻上剑名。
手上灵力流转,刻刀“唰唰唰”转动,江枫眠全神贯注把名字刻在剑鞘上,字体融入剑鞘的纹路中,浑然一体。
明叔见江枫眠放下刻刀,看了剑鞘上的名字,疑惑:“宗主,少宗主佩剑名讳‘三毒’,究竟为何意?”
江枫眠抚摸佩剑,一脸柔和:“三毒乃佛家用语,既贪、嗔、痴,是人一切痛苦的根源,我希望阿澄可以像他的名字一样,水静而清也,看得透彻。如此,心静方可剑斩三毒,一生安宁。”
(澄,水静而清也《赠韵》,水清定也《集韵》)
江澄怔怔望着石壁上的江枫眠,他的眼神含着、柔和、骄傲和期盼,是他曾经最为渴望的。攥紧了拳头,阿爹,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明叔乐呵呵的点头:“应是如此,三毒,好名!那不知宗主您给少宗主取了何字?”
修士一般结丹后赐剑取字,这是传统。
江枫眠:“我和三娘已经定下来了,取自‘茶香秋梦后,松韵晚吟时’的晚吟。至于阿婴,他出生时长泽曾寄信向我报喜。他曾说过,等阿婴长大后会替他取字‘无羡’,希望阿婴一生潇洒自在,无羡无忧。”
明叔:“有宗主在,少宗主和魏公子必然能安稳一生。那不知魏小公子的佩剑是何名?”
魏无羡一阵恍神,他的字……竟然是阿爹取的吗?
手上一热,江厌离握着他的手,笑容温和:“阿羡,我们都在这呢。”
魏无羡轻笑,如此,必不负所托,潇洒一生!
听到此,江枫眠神色古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他拿起刻刀,在魏婴的剑鞘上刻下似乎是用于装饰的花纹的名字,把它拿起直接给明叔看。
明叔看着‘随便’二字后抽了抽嘴角,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半晌才说道:“这名字……却实很有魏小公子的风格。”
江枫眠摊手无奈:“我劝过阿婴再换一个,但阿婴决意如此,我也不好拒绝。其实也无妨,不过这两个孩子还得好好磨炼一番。阿澄性情较为稳重,也更加重情,但性格有些偏执容易钻牛角尖;而阿婴倒是活泼开朗,有着赤子之心,但有时却是过于天真且不懂得爱护自己。总归两人性情本善,云梦江氏的未来有他们二人支撑,我很放心。”
明叔一脸欣慰:“宗主说得对,您也不必过于担忧,毕竟少宗主和魏小公子年龄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去教导。”
江枫眠点头,一脸笑意:“你说得对,总归云梦江氏现今还有我和三娘撑着,倒也暂时不必担忧。阿澄和阿婴还小,再让他们放松几年也未尝不可,毕竟人不轻狂枉少年嘛。等他们十五后我再慢慢教导,如此一来到阿澄及冠时我也能放心把云梦江氏交给他。我和三娘辛苦多年,也是时候放下一切四处云游、游山玩水了。至于阿婴,待届时江家稳定后,他想继续留在云梦还是像他父母一样出外夜猎都好,一切随他,总归他背后有云梦江氏撑腰。”
众人沉默,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家孩子的一颗拳拳之心,里面包含浓浓的父爱、期盼、宠溺。可惜,一切都在三年前温氏入侵莲花坞时毁于一旦。魏无羡在绝境自创鬼道,困于百家的妒忌和轻蔑;江澄十七岁便被迫扛起式微的江家,咬牙坚持走下去。
江姐三姐弟,视线交汇,里面有着坚定和笑意。
他们很难去实现江枫眠口中如梦境一般的美好希望,但是,他们还是愿意去尝试。总归,温氏已经覆灭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于找回原本的莲花坞。不是吗?
不过对于江枫眠的评价,魏无羡有些不解:“我,很天真?”在乱葬岗上见识的鬼怪多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天真啊。
“什么都喜欢自己硬抗不说,遇见不平总是不顾自己会受伤见义勇为,也不在乎别人的感激或评语,你不天真吗?”江澄没好气,有一个又天真又傻的大师兄他还能怎么办,也只能继续护着咯!
聂怀桑赞同:“魏兄却实挺天真的。”一片赤子之心固然好,但这世间大都是趋利避害的人,魏兄要是遇到这种人,帮了后不仅讨不了好,搞不好还会被落井下石。
“魏无羡你这个人,就是傻,非常傻!”深有体会的温情总结。
魏无羡不解,魏无羡委屈,但他决定保持沉默。
三天后,校场上。
江枫眠郑重地把佩剑交给他们,并当场赐字。
江澄虽然觉得自己的字过于绵软,但见到自己的佩剑和剑名喜不自胜,满面红光,只觉得这是自己最高兴的一天。
魏婴相反,他听到自己的字后只觉得非常愉悦,极为符合自己,在拿起剑后却是直接傻眼,呆在原地。
望着‘随便’二字,魏婴:……
看到小魏婴茫然的样子,众人:…………哈哈哈哈哈哈!
魏无羡:…………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哼!
江澄兴奋地看着魏婴:“魏无羡,以后我就叫你魏无羡!你的佩剑是什么名字啊?让我看看!”
在看到自家师兄看不出有多高兴,反而无比震惊的样子,年幼单纯的江澄顿时急了:“魏无羡,你怎么了?阿爹,您究竟给魏无羡的佩剑取了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江枫眠同样不解:“阿婴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允许他取的名字,所以太过惊讶了吧?”
魏婴很快就回过神来,两眼多了一丝狡黠:“我的佩剑名叫随便。”
江澄皱眉:“师兄你傻了?这剑可是上品宝剑,怎么能随便叫?阿爹取的名很难听吗,让你耻于称呼?”
魏婴肩膀颤抖,极力忍住不放声大笑:“却实就叫随便啊!真的是随便!”
江澄慌了,顿时傻乎乎看向江枫眠:“阿爹,魏无羡疯了,一定是你取的名字太难听了!要不你再重新给师兄的佩剑取名吧!”
江枫眠:……???
魏婴憋不住了,直接放声大笑,拿起佩剑展现给江澄:“不是让你随便叫,而是它的名字就叫随便……哈哈哈哈!江澄你好蠢…哈哈哈!谢谢江叔叔,这名字取得太有意思了,我好喜欢哈哈哈!”
江澄:……!!!三毒出鞘,拔出来就挥向魏婴“魏无羡,你找死!!!”
魏婴连忙绕着校场跑路,边跑边疯狂大笑。
江枫眠一脸欣慰:“阿澄和阿婴感情真好。”
明叔:……其严重怀疑魏小公子取名随便就是用来套路别人的。(然而不是)
魏无羡疯狂大笑,笑得倒向江厌离的怀里,江澄的脸黑如锅底。
其他人极力忍住,全身颤抖,没想到江宗主小的时候竟然如此好骗。
藏色靠着魏长泽:“哈哈哈哈!枫眠兄,你的儿子真有意思!”
江枫眠:……
虞紫鸢:……
[忘羡/曦澄/轩离]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三十二 神助攻金凌坑爹的时空回溯纪实
这一章是移丹心结,还有一章大概,还是想要把这个心结了了
人物这一章可能ooc预警
年少的那个诺言我一直铭记于心,而你却早已走远
回首才发现,其实我们都还在原地
第三十二章 守护(上)
魏无羡调戏完大小蓝湛,哼着调子就往回走,走到江家的帷帐前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昨日在不夜天城情势危急,来不及好好叙旧,他更是还没来得及...
这一章是移丹心结,还有一章大概,还是想要把这个心结了了
人物这一章可能ooc预警
年少的那个诺言我一直铭记于心,而你却早已走远
回首才发现,其实我们都还在原地
第三十二章 守护(上)
魏无羡调戏完大小蓝湛,哼着调子就往回走,走到江家的帷帐前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昨日在不夜天城情势危急,来不及好好叙旧,他更是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江叔叔和阿姐他们,现在战事结束,他却有种近乡情却的怯懦,有几分不敢上前了,江叔叔他们看见了自己修习鬼道,会......质问自己原因吗,他和江澄的事情,想必虞夫人他们还未知晓,从他们见到自己修鬼道如此震惊的神情就知道定是因为江澄和金凌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现如今天意弄人自己来到这里还暴露了自己修习鬼道的事情,看来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魏无羡在帐前有些焦躁地来来回回转悠了半天,就是不太敢进去
这时候江晚吟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见到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怂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有胆子修鬼道还没胆子见阿爹阿娘了,你给我滚进来”说罢拎着他的领子就直接将他拖了进去
帐内,江枫眠面目担忧的坐在首座,虞夫人坐在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上,面色不虞的看着魏无羡被拖进来,帐内除了夫妇二人竟然已经屏退了其他的人,就连魏婴和江澄都没叫他们进来,金凌恰巧这时候回了金家的驻地也不在,而江厌离忙着照顾着因为战事受伤的修士,因而此时帐内除他四人外并无他人了
虽然当时在不夜天城赤锋尊,金子轩他们几人都看到了魏无羡吹笛驭尸的样子,但江枫眠出面压下了这件事情,并且再三保证魏无羡不会利用鬼道做什么危害修真界的事情,这才没有将魏无羡修习鬼道的事情传的更广泛,但是心底的担忧却是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去
见江晚吟将他拖进来,虞夫人摩挲着手中的指环,电光石火间紫电便抽向了魏无羡,这一次魏无羡没有躲,生生挨下了这一鞭,“三娘!”江枫眠看虞夫人好似还在气头上,赶忙制止她继续下去,魏无羡站的挺直,硬生生咬着牙挨过了那一鞭,这是他欠江澄,欠虞夫人的,他合该受着,就算虞夫人抽他十鞭八鞭他也毫无怨言,就算当年岐山温氏早已有意图先拿云梦江氏开刀,他招惹温晁是不争的事实,他忘不了那时候火光漫天的莲花坞前江澄泪流满面的模样和他撕心裂肺的那句“我要我的爹娘”,所以虞夫人这一鞭,他理应受下,这是他欠江家的
随后他就见江晚吟撩起衣袍一把拉过他双双跪在了江家夫妇面前,魏无羡看着眼前江叔叔熟悉的担忧的面容和虞夫人冷厉着面容双手抱胸的审视,没开口说话,先跪着给二人磕了三个头
“阿羡,你的容貌,还有你的修为,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枫眠其实想到了之前金凌和江晚吟都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也想过魏无羡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看大的孩子,他如何能不了解,若不是走投无路,定然不会去修这些正道所不能容的修行之法,但是现如今,容不得他当做没看到,若是阿羡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至少他们还来得及提点他,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对不起江叔叔,我.........我不能说”魏无羡嗫嚅着,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听从江枫眠的话,有些事情他不想给江家夫妇更不想再次给江晚吟带来负担
“哼,魏无羡,怎么,过了二十年,别的没长进,这回嘴的毛病倒是越来越熟练”,虞夫人生气地看着魏无羡,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魏无羡,也没想到这个混小子居然敢去给她修习鬼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别的好的不学,这坏的比谁学的都快
“你不说是吧,我来替你说”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江晚吟没看他,向着江家夫妇行了一礼,便要开口
“江澄,你.........”
“魏无羡,你给我闭嘴,阿澄,那你来说,他做过什么好事不用提他兜着”虞夫人面色缓和地看着自家儿子,虽然她和江枫眠并非一定要逼迫他二人说他们都不想谈及的话题,但是现在这修习鬼道关系到魏无羡的生命和在修仙界的影响,他们不得不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在江晚吟身居家主位置多年懂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他二人都铁了心不说,想必她真的要好好抽这两个越大越不听话的小鬼一顿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当年被化丹手化去了金丹,魏无羡就大义凛然把他的金丹剖给了我,自己被温家扔下了乱葬岗,迫不得已才去修了那鬼道”,江澄三句两句面无表情甚至说得上是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当年移丹的真相,其中的内容却让江枫眠和虞紫鸢齐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江晚吟虽是看似清风云淡地说出这番话,手上却在微微颤抖着,说到大义凛然甚至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微笑,似是嘲讽自己还要从别人的嘴里听来这被对方隐瞒了十三年的真相
“阿澄,你,你说什么??”江枫眠一向温和的脸上都透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收敛了周身温柔的气息,严肃地问道
“喂,江澄,不是,我........”魏无羡没想到江晚吟如此单刀直入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此时还没转过弯来,愣愣地看着江晚吟
“化丹手温逐流!当时让那赤锋尊聂明玦一刀解决他果然还是太便宜他了!他怎么敢!!”虞紫鸢一拍桌子站起来,脸色难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当年,温狗围剿莲花坞,阿娘将我和魏无羡送出了云梦,待我们解了紫电的禁锢回去莲花坞,莲花坞.......已经没有了,阿爹阿娘也.........”江晚吟红着眼睛,似是逼迫自己再去回忆那一段自己最不想也不敢回忆的过往,“后来逃跑的路上我被温家抓了去,被化了内丹,魏无羡只身一人去救我,被温宁姐弟救了,后来......他骗我说他娘的师傅抱山散人有法子可以恢复我的内丹,我信了,便跟着他上山,待我醒来金丹真的回来了,但是我没有等到说在山脚下等我的魏无羡,三个月后伐温的射日之征,魏无羡才出现,那时候他就已经身入鬼道,吹笛驭尸了,靠着他驱动百万走尸我们才赢了那场战事”,江晚吟一个大男人,以往从来不屑于男人哭哭啼啼提及那些往事,多少的苦痛都往肚子里咽,但是这一刻,他的声音却越渐低哑,似乎在极力抑制着什么情绪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欠江家的,当年温家没收了世家所有亲眷子弟的剑逼迫我们去不夜天城做人质,每日被温晁驱使着去猎魔物,那日在屠戮玄武洞,温晁要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修动手,我,我出手帮了那个女修威胁了温晁,被他记恨上了,于是他就借此带人包围了莲花坞,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莲花坞不会覆灭,江叔叔你们也不会有事,这是我欠你们的,合该如此,和江澄没关系”魏无羡同样红着眼睛将一切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哼,我早说过,这魏无羡就是给我们家带来麻烦的存在,果然,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你,果然是个祸害”虞紫鸢虽然震惊与二人如此痛苦的遭遇,但是嘴上还是习惯性地数落魏无羡,她也清楚,温若寒只不过寻了一个借口拿江家开刀而已,就算魏无羡不去为那个女修出头,江家早晚也难在这场劫难中自保
“三娘,你明知道这些错不在阿羡,就算他不去护那女修招惹温晁,想必,围剿莲花坞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江枫眠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眉眼间的痛色无论如何也掩盖不去,他无法想象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如何经历这些化丹剖丹之痛,魏无羡又是如何在那乱葬岗怨气横生的地方艰难地挣扎着活了下了,他艰涩地开口道“阿羡,你容貌大变,也是因为修习鬼道么”,魏无羡正想要点头,一旁的江晚吟却比他更快地说出了他最想掩饰的事实“那是因为,魏无羡,十三年前就受到百鬼反噬,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这个身体,是用献舍禁术将他召唤回来的”
“江澄,你.......”魏无羡几乎想要扶额叹气,他这个师弟一到生气或者别的剧烈情绪的时候,总是喜欢不顾后果的把所有的真相都倒出来。他几乎有些不敢看坐在上位的江叔叔和虞夫人的脸色,果不其然,江晚吟一说完,顿时帐内沉默弥漫开来,虞紫鸢只想到他是因为修习这种歪魔邪道才导致容貌大变受到影响,根本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早就连魏无羡本人都不是,饶是虞夫人一向冷然的面上都布满了不可置信
“阿澄,你的意思,是....魏无羡早就已经..........”
江晚吟仰头闭起眼睛,“是啊,阿娘,你眼前这个人,除了灵魂还是那个魏无羡,早就什么都不剩了,那个上天入地的祸害十三年前就早就连一片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江晚吟似乎是现在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他自嘲一笑,思绪又似回到围剿乱葬岗的那一天,他甚至到最后都没有见到魏无羡,没有来得及质问他一句为什么,更没来得及问他那一句承诺他还愿意兑现么,就这样在心底执念成狂整整十三年
“江叔叔,这一切都是我,我咎由自取的,修习这种鬼道,本就是走独木桥,谁能永远一条道走到黑不摔跤呢,我也早就有所觉悟了,这与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
“阿爹阿娘,当年是我带头上乱葬岗围剿魏无羡的”江晚吟双手紧紧抓住垂在身侧的衣角,“当年,魏无羡鬼笛驭尸让仙门百家对他颇为忌惮,他因为记着温家姐弟的恩情就收留了他们,可是他们当时是人人喊打的温家余孽啊,仙门百家自然留他们不得,魏无羡却一定要保下他们还将被金家迫害而死的温宁炼化成了凶尸杀了当时虐杀温宁的修士,所以仙门百家更是留他不得,我,我没有能保住他,是我,先放开他的手的,若我当时再相信他一些,若我......”
“不,江澄,这和你没关系,是我不想连累你,不想连累江家才主动叛出的,都是我当时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自己修了这鬼道,就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却不曾想,后来的一切都是我骄傲自大需要付出的代价,江澄和金凌一定没有说师姐和金子轩都是因为我才会死吧”,江枫眠听到二人互相争抢着将罪责揽在自己头上,心疼又无奈,本该在那个年纪潇洒恣意的少年,终究被仇恨,被现实压垮了曾经挺得笔直的脊背去被迫面对俗世的纷争是非
“当时是阿凌满月,我知道自己没资格以云梦江氏子弟的身份参加,却还是私心想要去看看,却不想被金家的金子勋半路在穷其道截住说是我将千疮百孔咒下在他身上,我才知晓定是中了他金子勋的计谋想要在穷其道将我截杀,而金子轩收到消息听说我与金子勋起了冲突,怕我冲动,赶来劝架,温宁却在这时候失控了.........如果不是我太过自信对于自己的能力,或者当时的我再成熟一点,不去和那金子勋争辩,不去和金子轩针锋相对,那他们就都不会因为我而死了,是我太不成熟,太骄傲自大”魏无羡红着眼睛,艰涩地一字一句地再次说出当年的事情,他以为他可以不必介怀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却突然发现那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甚至能够清晰回忆出那时候金子轩不可置信的面孔,和他说师姐还在金陵台等自己参加阿凌满月宴的神色
“阿羡,你.........”江枫眠看着眼前他看着长大的青年,就算他一直将过错推到自己身上,江枫眠却没有什么怨恨或者恼怒的情绪,他余下的只有心疼,这是这个时空不会再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却是最不想回忆起来的过往
“还有.......师姐,我自知金麟台一事我要负责,不想温家姐弟却替我受了过,温情封我灵脉带着温宁孤身一人赴金麟台请罪,最终,被挫骨扬灰.........我赶去的时候,他们正在誓师大会讨论围剿乱葬岗,我本想去偷偷看看师姐却不想被金家的人发现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不会被鬼道怨气所影响,可实际上那时我的心性确实收到鬼道怨气的侵蚀,我,我当时因为温家姐弟和愧对师姐的事情处在崩溃的边缘,又听到他们要声讨那只剩的五十个温家的老弱病残,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挑衅了在场的那些仙门百家,师姐听到消息赶来,我,我和江澄,我,我当时心急如焚便无法自如的控制走尸,那走尸便伤了师姐,若不是我强出头,若不是我当时自大自以为控制了走尸自己可以以一敌百,师姐也不会......为了救我,帮我还那因果而替我挡剑而死”
一旁的江晚吟双手此时紧紧捂住脸上,似有什么咸湿的东西从掌心滑落,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将这段痛不欲生的过往自如地说出,到头来才发现,这就是卡在他二人心间的倒刺,不论何时都在那血肉之中翻搅,碰不得却仍然鲜血淋漓的清晰
“阿羡”魏无羡红着眼眶像是想要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样子将全部的事情都倒了出来,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虞夫人的紫电招呼过来,或者是等待着江枫眠的斥责和冷言冷语的不原谅,但是等了许久,只听到江枫眠缓步从案几前走了下来,缓缓走到二人面前,竟是缓缓跪在了他二人身前,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二人一起揽在了自己的怀抱里,魏无羡登时睁大了眼睛,江枫眠同样红着眼眶,声音有几分嘶哑,将二人牢牢护在了怀里,“阿澄,阿羡,你们受苦了,都已经过去了,是阿爹没有保护好你们”,言罢,他温暖的带着温度的大手护在二人的发间,一时没再开口
魏无羡愣愣地看着江枫眠近在迟尺的面容,那一刻当他被揽在这个他从小再熟悉不过的温暖怀抱之中,那样的感觉与蓝湛将他温柔的护在怀里的感觉不一样,那是一种温暖的让他落泪的,名为父亲的东西,是他的救赎,在那一刻,在听到江枫眠叫他“阿羡”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献舍重生而来的这些日子都似乎是浑浑噩噩逃避着过去的灰暗,在这一刻,那些过往的是非清晰无比的展现在眼前,他以为自己仍然是想要逃避自己的过失,逃避与江澄横亘了十三年的心结,在这一刻才发现,他所想要的,不过是江枫眠的一句“阿羡”,原来他也一直活在那个过去的莲花坞里,他以为他早就走上那条独木桥,离开了他原来所向往的一切,却原来他的灵魂永远留在了那个莲花坞,从来没有走出去过
——————————未完待续————————————————
明日有小曦臣和大晚吟的糖
怀桑,我还真没想过,他来了,真的是一锅乱炖了哈哈哈哈哈
后天先上三尊和曦澄的车吧哈哈哈哈,是大曦澄的车,毕竟成年人的爱情总是先做后爱,什么鬼啊哈哈哈
【忘羡】羡羡肚肚里揣了个小小羡(9)
原著婚后---非ABO生子
⚠孕羡日常(注意避雷)
09.
“蓝湛,这又是什么补品啊...”
魏无羡午时刚醒,便看到蓝忘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补气血的药物,喝了好些天嘴里除了苦都没什么别的味道了。
“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蓝忘机坐到榻边,把人扶靠在软垫上,舀了一勺送到魏无羡嘴边,那人却迟迟不肯张嘴于是又道“魏婴听话,喝了少遭些罪。”
魏无羡也知道蓝忘机在担心他,但这药黑不溜秋看的就让人想吐,赌气般的鼓鼓嘴,眼睛一闭鼻子一捏一口咻了勺子中的药。...
原著婚后---非ABO生子
⚠孕羡日常(注意避雷)
09.
“蓝湛,这又是什么补品啊...”
魏无羡午时刚醒,便看到蓝忘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补气血的药物,喝了好些天嘴里除了苦都没什么别的味道了。
“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蓝忘机坐到榻边,把人扶靠在软垫上,舀了一勺送到魏无羡嘴边,那人却迟迟不肯张嘴于是又道“魏婴听话,喝了少遭些罪。”
魏无羡也知道蓝忘机在担心他,但这药黑不溜秋看的就让人想吐,赌气般的鼓鼓嘴,眼睛一闭鼻子一捏一口咻了勺子中的药。
“唔...咳咳咳咳...咳咳咳...”刚喝进去便一阵咳嗽,倒也不是呛到,而是实在是太难喝了。
蓝忘机心疼坏了,药碗一放便把人揽进怀里轻拍后背,魏无羡咳嗽是停了,却靠在蓝忘机怀里迟迟不肯起来,也不说话,安静的不正常。
“魏..婴?”那人肚子大了,蓝忘机不敢擅自瞎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问道。
听到蓝忘机声音的魏无羡竟然开始有些颤抖,仔细听还会听到极度隐忍下抑制不住的抽泣声。
魏婴这是...哭了?蓝忘机心道。
不知原由的他手足无措,只能一下一下顺着那人后脑勺上乌黑的头发丝,一声一声问道“怎么了?”
“蓝湛...”
“嗯?”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魏无羡越抖越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发着颤,又怕这种姿势会压到孩子,一手还护着肚子,一手撑着床榻,极其控制地被抱在蓝忘机怀里。
有孕之人向来敏感,情绪易波动,八个多月魏无羡都没有崩溃过一次,想必是憋坏了。
这些天不论吃什么总能被小崽子踹吐出来,晚上睡觉腿抽筋抽的魏无羡都没能睡一个好觉,整日喝的奇奇怪怪的药也让人反胃的紧。
终于还是在自家道侣面前将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难处爆发出来,毫无征兆地流泪。
“魏婴乖,就快了,坚持一下。”蓝忘机这些天一直陪着他,各种事都推给了蓝曦臣,他自然看见魏无羡吃了多少苦,却没法替他承担。
只能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着,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现在只想着等着小家伙赶紧出来,别再让他的魏婴受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哭的颤抖的人儿渐渐变成抽气,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蓝忘机的身上,想来是哭累了,只听见一句极小声像是不敢说试探一般的话
“蓝湛....我想出去玩....”
要是以前蓝忘机自然是不许的,只是现在魏无羡情绪本来就不高,又是几个月没有出过静室了,离生//产那日还有些时间,于是道“好,出去玩。”
魏无羡马上从他怀里弹起来,身子一歪有些不稳,被蓝忘机一把扶住,又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大的不行的肚子道“真的可以吗?”
蓝忘机用温毛巾细致地擦着那人脸上的泪痕道“嗯,可以。”又慢慢扶他侧躺下道“不过得先睡一会,休息好了再带你去彩衣镇。”
“好...我乖乖睡觉....”魏无羡心情好了不少,他特别想给小家伙买可爱的衣服穿,但是一直没机会,最近被蓝忘机扶着也是能走一段距离,现在只想着快些睡觉然后去彩衣镇。
闭上哭的有些酸涩的眼睛,被蓝忘机轻拍着后背轻声哄着渐渐睡了过去。
蓝忘机看着那人的睡颜看了许久,眼里的爱惜怎么也藏不住,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听话,说什么做什么。
之前的他总想着魏无羡能听话,多看顾着自己的身体,现在他听话了,自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涩涩的,奇怪的感觉。
估计是想着出去玩,魏无羡才睡了不过两个时辰便醒来了,蓝忘机让他再睡会也不要,只能随了他的愿,抱他起身穿衣。
冬日里天气冷,蓝忘机给他穿了不少衣服,还披了件暖和的狐裘,裹得和球一样还想着塞个手炉给他。
魏无羡感觉自己都要热的发汗,于是推开蓝忘机准备递手炉的手道“蓝湛,可以了,你要把小家伙热坏了,他可是要恨父亲的。”
蓝忘机瞥了一眼魏无羡的肚子冷冷道“你不冷便好。”
魏无羡没忍住轻笑出声,摸了摸肚子玩笑道“小家伙你可要乖一点,父亲生气可吓人了,爹爹可救不了你。”
蓝忘机一言不发地把手炉递到魏无羡手里。
魏无羡从书案的拐角处拿了一个符篆,贴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不一会便发现大肚子就像隐形了一般,只剩平坦一片。
一抬头便对上蓝忘机疑惑的眼神,于是道“这是我前些日子无聊做的隐形符,别人看不到我的肚子,保险一点。”
蓝忘机愣了一阵,在他的印象里魏无羡向来大大咧咧,天冷给加衣服都会忘的人竟会考虑到这些,不免吃了一惊。
“走吧蓝湛!”
这般笑容竟如此久违。
扶着他走出静室便将那人打横抱起,“别乱动,节省体力。”蓝忘机道。
一路御剑到达彩衣镇,才把人轻放下,一手给他接力撑着,一手放在他腰侧护着,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
进了店挑了好些可爱的小衣服,全都塞进蓝忘机的广袖里,才心满意足地被扶着走出去,但还没开心到一会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魏无羡?”
发问的正是江澄,他带着一行人站在离魏无羡不远的地方问道。
蓝忘机把魏无羡护在身后却被推开,撑着腰慢慢往前走了几步道“是我,江澄好久不见啊!”
魏无羡因为有了孩子走路姿势与常人不同,还撑着腰,被蓝忘机扶着走,在外人看来肚子平坦一片,确实是奇怪的很。
“哎!你腰怎么了?受伤了?”江澄咋咋呼呼地问道。
魏无羡转头与蓝忘机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在他耳边道“二哥哥不早了,我们找家客栈留宿一晚吧。”
“嗯。”
又在江澄疑惑的注视下被蓝忘机扶上了楼梯,走到了客房里。
“你腰...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江澄关上客房的门,看着走路渐渐有些喘的魏无羡道。
扶着坐到榻上魏无羡松了一口气,现在感觉骨头都要累散架了,蓝忘机则坐在旁边给他揉着酸痛的腰,和浮肿的腿。
魏无羡把肚子上的符扯下来,隆起的腹部立马显现出来,江澄的眼睛瞬间睁大,呆愣在原地。
“怎么?傻了?江澄?”魏无羡摸着肚子,看着江澄的眼神不免觉得好笑。
“你...这...这这...”江澄语无伦次道。
“对,你要有侄子了!嘿嘿...”魏无羡回答道。
“好啊!真是了不起!魏无羡你本事真大啊!男人还能给蓝忘机生孩子!你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吗?”江澄气愤道,手里的紫电“咔咔”作响,恶狠狠地盯着蓝忘机。
“嘶....哎呦...”魏无羡突然皱眉,眼睛也微微合上,捂着肚子呼痛道。
蓝忘机马上抚上那人的腹部,发现小家伙又开始不听话地拱来拱去,用些许灵力安抚着,轻轻揉着,又让那人靠在自己的胸口缓口气。
江澄看他那么难受心里更气了,于是道“蓝忘机你....混蛋,你给我好好对他,不然我饶不了你!”
“哎呦...师妹...蓝湛对我很好...你骂他干嘛...”魏无羡虚弱道。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过两天给你送点爱吃的,看你瘦的还有没有个人样?可别亏待了我小侄子。 ”江澄回答道。
临走前还狠狠瞥了蓝忘机一眼,像是有多大仇一般。
“蓝湛,江澄真是越来越死鸭子嘴硬了。”魏无羡缓过来些,在蓝忘机胸口蹭了蹭道。
“不提他。”蓝忘机给他揉腿的手不停,冷冷道。
“好好好,咱们睡觉吧,我好累...”
蓝忘机熄了灯,从背后搂着那人抚着他的胸口让他好受些,不至于被小孩子顶到胸口闷,喘不上气来。
“蓝湛...晚安...小宝贝...晚安...”
蓝忘机在爱人的侧脸上深深地落下一吻,看着他微微笑着的面容,温柔道
“晚安,魏婴。”
tbc.
下章卸货啦✓
执着于捞我的生病小奶羡 (戳一下)
记得评论~食用愉快!晚安呐❤️
【魔道伪历史】假如后世都在磕双杰(5)
这章剖丹,可能有点沉重
●全是bug,小学生文笔
●忘羡以外全员直
————————————————
又到了每周吃瓜,不是,窥探天机的日子,大家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在兰室坐好。
【这期的主题是一枚银铃,铃身上刻着江氏的家纹九瓣莲,正中间刻着一个“婴”字。】
所有人瞬间看向魏婴,魏无羡垮着脸:“怎么又是我。”
【画面渐渐浮现,两个少...
这章剖丹,可能有点沉重
●全是bug,小学生文笔
●忘羡以外全员直
————————————————
又到了每周吃瓜,不是,窥探天机的日子,大家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在兰室坐好。
【这期的主题是一枚银铃,铃身上刻着江氏的家纹九瓣莲,正中间刻着一个“婴”字。】
所有人瞬间看向魏婴,魏无羡垮着脸:“怎么又是我。”
【画面渐渐浮现,两个少年神色凄惶走在路上。】
(江晚吟和魏无羡!)
(江澄手上戴着紫电,应该是莲花坞灭门之后)
(看头发魏无羡应该还没开始修鬼道,可以判断是射日之征之前)
(看头发怎么看的?)
(简单,高马尾活泼开朗是云梦少年魏婴,黑长直邪魅狂狷是夷陵老祖魏无羡。)
(所以他改修道法之前还要去做个头发?仪式感这么强的吗??)
江澄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魏无羡,“高马尾就挺好的。”
魏无羡:我才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魏无羡再三叮嘱江澄坐着不要动,这才走开去买干粮。
然而在他买东西的时候,一队身穿炎阳烈焰袍的温家修士路过,千钧一发之际江澄跑出来把人引走了。
魏无羡带着干粮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唯一的师弟了】
(卧槽江晚吟对魏无羡真是没话讲,真爱啊!)
(呜呜呜呜呜如果这都不算爱)
(江澄不会有事吧!)
(应该是没事,江宗主后来射日之征的时候不是还活蹦乱跳地抽人鞭子吗)
魏无羡:“江澄!你还说我英雄病,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你是江家未来的宗主,怎么能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江澄:“我乐意!你管我!”
虞夫人怒吼:“江澄!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抽死你!”
江厌离和江枫眠:“娘/三娘子!你要冷静啊”
【(下面都是原文片段)
疯了一样,魏无羡拔腿就跑,往来的方向跑。
他手里提着一堆刚买的吃食,沉甸甸的拖他的后腿,奔了一阵他便将它们抛在身后。可是奔出一段路后,他就开始头昏眼花,体力不支,再加上心头发慌,双膝一软,扑到了地上。
…………
看他这幅胆小可怜又磕磕巴巴的模样,魏无羡却忽然想起来了点什么:“前年的岐山百家清谈盛会……百家清谈盛会……射箭……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魏无羡试探着问道:“你是那个……温……温什么来着,射箭射得不错的那个?”
温宁猛点头,喜道:“是、是我!昨天……我看到魏公子你和江公子,心想你们可能会再来……”
…………
没过一炷香,那个温宁居然真的背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来了。
那人浑身血污,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伏在温宁背上一动不动,正是江澄。
魏无羡低声道:“江澄?!江澄?!”
…………
这时,榻上的江澄动弹了一下,轻微地皱了皱眉。魏无羡立刻翻身察看:“江澄?!”
温宁忙道:“他醒了,要喝药,我去弄药。”
他走出去,反手带上了门。昏睡了许久之后,江澄终于悠悠转醒。魏无羡一开始还大喜过望,然而,很快发现,不对劲。】
(太好了!我们晚吟有救了!)
(太好了太好了!没事就好!)
(温家居然还有这种好人吗?)
(不要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啊,就算是以君子之风闻名的蓝家,不是也出过苏涉这种小人吗?温家也不全都是温晁王灵娇那种贱人吧。)
(温宁?鬼将军温宁??)
(鬼将军是这种胆小结巴烂好人的人设吗??只是同名吧!)
(温情的弟弟……实锤了,就是鬼将军!)
(……草,人设又崩了一个)
(难怪魏无羡后来铁了心地要保温情这一支,原来是有救命之恩)
(就算没有救命之恩,温情温宁这一支以治病救人为要,从来没有害过人啊!只凭人家姓温就给人定罪本来就很可笑,魏无羡那种性格,知道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惜当时的仙门百家不这么想……)
(一群人云亦云的辣鸡,被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
(那句话我都说腻了)
(金光善自己抽自己吧,不要劳动大家了)
江枫眠感叹道:“这两位倒是难得的仗义之人,等有机会一定要去谢谢人家!”
虞夫人眼眶都红了:“还好我儿没事,这两位救命之恩确实应该报答,魏婴,你做得对。”
魏无羡生平第一次受到虞夫人这种夸奖,惊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澄的表情很奇怪,很平静。太过平静了。
他望着天花板,似乎对此刻自己的处境毫不感兴趣,对身在何处也漠不关心。
魏无羡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悲喜怒惊,一样都没有,心往上一悬,道:“江澄,你看得见吗?听得见吗?认得我是谁吗?”
…………
江澄道:“不用打了。再打多少掌,也是这个结果。魏无羡,你知道,化丹手为什么被叫做化丹手吗?”
一颗心彻底的沉了下去。江澄自顾自接下去道:“因为他那双手,可以化去金丹,使人永不能再结丹,灵力溃散,沦为一个普通的人。
…………
他拿出一条布巾,蒙住江澄的双眼,再三叮嘱道:“千万,千万不能睁开眼睛。山上没有猛兽,宁可走慢点,摔倒了也不能拉下布巾。绝对好奇不得。记住,咬死了说你就是魏无羡。问什么你都知道该怎么答吧?”
事关能否重结金丹,能否报得血海深仇,江澄自然不敢大意,紧张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慢慢地朝山上走去。魏无羡道:“我在之前那个镇子上等你!”
看了一会儿江澄缓缓挪动的背影,他便转了个身,走了另一条山路。】
(卧槽??我的晚吟??)
(江晚吟没了金丹?不会吧,从来没听过啊,他后来三毒紫电不都还耍的挺好的吗??一鞭一个小朋友)
(抱山散人真的可以修复金丹……?那得是什么修为啊,可以飞升成仙了吧)
(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你的感觉是对的,魏婴这个样子就是很不对劲啊!!)
江澄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揪着魏无羡衣领骂道:“魏婴你又要干什么!什么抱山散人,你分明是在骗我!!”
魏无羡被他晃的头晕:“你问我,我问谁啊,未来的我想干什么我现在怎么知道!”
【魏无羡一个人上了山,哪有什么抱山散人,只有一个破茅草屋,屋子里躺着昏迷不醒的江澄。
温情站在江澄身边,对魏无羡说:“你想好了,我只有五成把握,如果失败了,不仅江澄没有了金丹,你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魏无羡说:“五成可以了,起码有一半几率,温姑娘,动手吧。”
魏无羡躺在江澄身边,温情给他上了麻药,锋锐的刀片闪着寒芒,一刀剖开了他的腹部。
过了一会,温情又停了下来,她说:“不行!麻醉状态金丹会受到影响,剖出来的时候可能会消散,不如还是算了吧!”
魏无羡咬牙道:“那就不用麻醉!”】
(我不敢看了……)
(金丹啊……他没有金丹了……)
(所以他才去修鬼道,因为除了鬼道他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啊)
(魏无羡当时好像不知道江澄被化丹是为了救他吧)
(就像江澄也不知道自己的金丹是魏无羡剖给他的……)
(两天一夜,还不能用麻醉,那得多疼啊……)
(好难过,这次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江澄后来看见他最后的亲人,唯一的师兄在他面前百鬼反噬碎成齑粉,他是什么心情啊?)
(灰飞烟灭的刹那,瞬间化作尘沙……)
(一身执念往事已成空,天若有情凡心动)
(扶桑一梦又几重,善恶不分天地难容)
(红尘万里风云剧变赴苍龙,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看尽桑田沧海当时的离别太匆匆)
(天地浩大只问何日再相逢)
(善恶不分天地难容是真的,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也是真的)
(可是何日才能再相逢呢?)
(不会了,他散落天地间,再也回不来了……)
(……你们怎么都不沙雕了?)
(这个时候谁还沙雕的起来!你有没有心啊!!)
“魏无羡你有没有心啊!!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我知道个屁!!”
江澄两眼通红,死死盯着魏无羡,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我不要你的金丹!你听到没有!我宁愿当一个废人也不要你忍受两天一夜的痛苦剖丹给我!!”
众人心情复杂,只知道魏无羡后来修了鬼道,却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两天一夜,不用麻醉,正常成年人都未必能忍受得了,何况他当时还是个孩子啊,居然就能这么果断地把自己的金丹剖给了江澄。
江厌离终于也忍不住哭了,她这两个弟弟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魏无羡蹲在路边,望了望那座山的方向,还是没看到江澄的影子,撑着自己的双膝,站起身来,一阵头晕,晃了晃,朝镇上唯一一家茶楼走去。
茶楼算得上是这座小镇里唯一不简陋的一座建筑了。他刚一进门,便有伙计笑着迎了上来:“喝点什么?”
…………
温晁一拳砸下,狞笑道:“你耍吧,尽管耍嘴皮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装英雄好汉硬气到什么时候!”
他喝令手下人抓住魏无羡,温逐流走了过来,将他从地上提起。魏无羡勉力抬头,看着这个杀了江枫眠、虞夫人、毁了江澄金丹的人,把他的脸、他冷漠的神情都牢牢记在心里。
温家众人带着他御剑而起,小镇和深山渐行渐远……
一只银铃从他身上掉落,几天后,被一只手捡起,这只手纤细修长,指腹有薄薄一层茧,应该是常年练习一种弦乐器形成……】
(含光君!!为什么又是你!!)
(为什么你永远都在收藏魏婴的东西!!)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魏无羡的啊!)
(我猜是一见钟情)
(可是魏无羡不是喜欢他师弟江晚吟吗??)
(朋友?你又知道了??)
(废话!不喜欢能为他剖金丹?一起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为他身死道消魂无归处,强忍着百鬼反噬也想见他最后一面,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额……父子情?)
(滚啊!!)
(好吧,假定魏无羡确实喜欢江晚吟,那江晚吟呢?直觉告诉我三毒圣手应该是个直男。)
(这个时候可能还是直男,但是魏无羡死后就不是了)
(人都死了才开始弯,是不是太晚了)
(你们也太果断了吧,江宗主钢铁直男好吗?)
(钢铁直男他不娶老婆?)
(不会吧,蓝忘机都还有个替身呢,江澄这么惨的?)
(历史上江晚吟是终身未娶,一个人把他外甥金凌拉扯大,活的像个苦大仇深的单亲爸爸。)
(据金凌宗主笔录记载,他舅舅收藏了夷陵老祖的鬼笛陈情十三年,常常看着陈情发呆,一边咬牙切齿一边黯然伤神,同时疯狂地寻找鬼道修士,每找到一个就先用紫电抽人家一鞭子)
(然而鬼修又做错了什么呢……)
(错就错在学魏婴……)
(太精彩了!我立刻以这三个人为原型写一本小说!)
(然后你就会被喷天雷狗血玛丽苏)
(这本小说我会写!让我来写!)
(你先让女主角把男主角给杀了,杀完一看,哎呀杀错了!虐不虐!?虐死了!)
(然后再给弄个男二号,一心爱着男主角!总裁旁边总得有个副总裁吧)
(他俩也得虐!得更虐!得特别虐!!!)
(副总裁爱总裁,总裁不爱副总裁,副总裁爱总裁,总裁不爱副总裁,相爱相杀!相爱相杀!!)
(不是,你们就这么默认了江宗主是女主角??)
(……这是重点吗?)
(能完美代入总裁爸爸和我的剧本,真实历史远比我想象的更狗血)
(自从学了历史,我就再也没有头发了)
(我跟你不一样,自从学了历史,我就再也没有头了)
不!!真实历史才不是你想的这样!!
江澄脸上还挂着泪水,表情扭曲:“魏无羡……你,你喜欢我?”
魏无羡神情恍惚:“我可能是在做梦”,说着给了江澄一拳:“疼吗?”
江澄反手打了回去:“疼不疼你自己试试看啊!!”
“师妹你也太粗鲁了!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天天打我吗!!”
“那是因为你欠揍!”
“谁欠揍??”
“你!谁让你不告诉我的!!”
“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吗!”
“你还敢在我面前自杀!!”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打了起来,最后几乎在地上滚作一团。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出来把魏无羡扯进了自己怀里。
果然是你啊,蓝忘机。
魏无羡整个人窝在蓝忘机怀里,还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脸红了一瞬。
蓝忘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整个人都僵硬了,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下子把魏无羡推开,低声道:“对不起,我失礼了。”
聂怀桑:这哪边是兄弟哪边是情侣,一目了然啊!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推开他干嘛!直接上啊,上去啄他的嘴啊!!”
蓝启仁:通通给我滚去抄家规!!!十遍!!!!
听说我们未来会搞钙14
*伪历史题材,暂时是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放飞自我产物,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
*伪历史看过很多,所以有些梗可能我自己都忘记是别人用过的,不是故意抄袭,所以请不要在评论区说什么既视感,真觉得和别的大大相似度太高的私信我,不要影响别人看文。
*多cp预警,忘羡,曦澄,轩离,追凌,聂瑶,桑仪,温启以后有会加。因为cp多,不是每章都会涉及,有涉及才打tag。
*不ooc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ooc的沙雕文怎么好意思叫沙雕文呢?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往下继续,有的话退出,拒绝ky,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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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
已经是夏日,天气实在燥热...
*伪历史题材,暂时是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放飞自我产物,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
*伪历史看过很多,所以有些梗可能我自己都忘记是别人用过的,不是故意抄袭,所以请不要在评论区说什么既视感,真觉得和别的大大相似度太高的私信我,不要影响别人看文。
*多cp预警,忘羡,曦澄,轩离,追凌,聂瑶,桑仪,温启以后有会加。因为cp多,不是每章都会涉及,有涉及才打tag。
*不ooc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ooc的沙雕文怎么好意思叫沙雕文呢?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往下继续,有的话退出,拒绝ky,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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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
已经是夏日,天气实在燥热,夜猎时在山林中倒还好,出了山便实在不能忍受这炙人的太阳。魏无羡带着蓝思追、蓝景仪和金凌直奔莲花坞,集体冲到江晚吟的书房内。
江宗主的书房绝对是云梦夏日白天最舒适的地方。江宗主怕热,里面放着几个冰盆,备着足量的冰饮水果。魏无羡自知道江晚吟夏天过得这么滋润,每每夏天就时常夜猎“路过”莲花坞,一点嫁出去了的自觉都没有,发挥魏不要脸的本质蹭吃蹭喝,还是带着蓝家的崽子一起蹭,以至于现在夏天莲花坞采购的冰块冰饮水果都成倍增长。
夏天里享受着冰饮和水果,周围还有几盆冰,真是美哉!
刚开始蓝思追和蓝景仪还有点拘束,毕竟书房是私人空间,更何况宗主的书房,指不定有什么不能看的宗门秘密,后来发现江宗主虽然每次都好像很生气他们私自过来蹭吃蹭喝,但是每次他们来,书房里的食物就没少过,甚至还比第一次来多得多,一看就不是江宗主一个人用的。
所以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了魏无羡夜猎后强行路过莲花坞了。更别说这次他们还带着江宗主的宝贝外甥,魏无羡这次蹭得更加理所当然。
蓝景仪一口干了一碗绿豆汤,对着在太阳手里救他一命的江宗主感恩戴德。
“江宗主真是太好了,这个绿豆汤真好喝!莲花坞也太好了吧!大小姐你每年夏天都是这么过的嘛?也太幸福了吧!”
金凌:“你们云深不知处难道没有这些?”
蓝思追解释道:“姑苏没有云梦这么热,每年夏天弟子们每天都可以领冰块,但数量有限,至于冰饮……”
金凌摆摆手,表示别说了,我都懂,饭都不能过三碗呢,更别说冰饮了。
“二哥哥你来啦?”
魏无羡拿着一个果盘对着窗外翩然而至的蓝忘机笑得灿烂,并把江宗主买的西瓜喂给了江宗主最看不顺眼的蓝忘机。
三个小朋友:……
夏天冰饮和狗粮更配哦!】
云深不知处的弟子:柠檬树下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哇!江兄,你们莲花坞这么好吗?”聂怀桑问。
“江澄你以后也太有钱了吧!”魏婴瞪大眼睛,虽然现在的莲花坞这些东西夏天都会有,但绝对没有这么多,冰块在夏天可不便宜,而这光幕上还只是宗主的份量,要是计入整个莲花坞的用量,那得是多少钱啊!魏婴拍拍江澄的肩,“苟富贵,勿相忘!”
江澄:……
江澄选择一巴掌拍开他这不着调的师兄。
“这莲花坞和现在的莲花坞不一样诶。师父书房的窗外不是莲池嘛?”六师弟说道。
他们就是生活在莲花坞的,即使只是从江晚吟风书房窗户露出的一角画面也看得出不一样。
“二师兄你好有钱,居然还把整个池子给填了种树!”四师弟说。“您将来这么有钱,现在能借小弟几个子儿去买个莲藕马蹄糕吗?”
江澄一脸黑线:“都滚滚滚!”
大家都选择性地忽视未来的蓝忘机和他的道侣如何秀恩爱呢。
【“二哥哥怎么来莲花坞了?”魏无羡问道。
魏无羡和江晚吟和好已有几年了,但是江晚吟和蓝忘机一向是互看不顺眼,蓝忘机是能不来莲花坞就不来,偶尔来都是来接魏无羡的,这时候江晚吟通常都不会送魏无羡。这两人都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以至于他们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
现在蓝忘机居然会主动来莲花坞?
魏无羡感到古怪,二哥哥不知道我现在在莲花坞吧?我都还没传讯给他呢。而且脸色还这么奇怪?
蓝忘机的脸色不奇怪才是怪呢!任谁听见兄长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于是走到兄长房间窗前时发现他桌上放着昔日(自认为是)情敌的画像,而且明显是兄长亲手所画,还盖了章这种事更令人觉得惊悚的吗?
有啊,比如兄长房间里确实有一个婴儿在哭。
魏无羡和三个小朋友听完蓝忘机所说的话,不由得陷入了迷茫:蓝二哥哥/含光君在做梦吗?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
当看到藏在蓝忘机广袖里的孩子,并且那个孩子手上还缠着泽芜君的抹额之后,集体陷入了和当初的含光君一样的怀疑人生里。
“蓝家的抹额,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对吧?”金凌颤抖地开口。本来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刚刚含光君可说了泽芜君悄咪咪画他舅舅的画像!
蓝思追僵硬地点点头。
唯一一个知道泽芜君开始养孩子,甚至悄悄帮泽芜君买婴幼儿必需品的蓝景仪低头掩盖自己的表情。
不过还是被蓝忘机看出来了。
“景仪,家规。”
蓝景仪那叫一个无助,泽芜君怎么办啊你掌罚的弟弟拿家规威胁我!
金凌拉着蓝景仪的衣领:“说!泽芜君对我舅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你不说的话我就放仙子了!”
“诶,别放别放!”躺着也中枪的魏无羡说道,上前把蓝忘机拉开,并让金凌松手,“让我来让我来!”
看着笑眯眯走近的魏无羡,蓝景仪在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泽芜君我可能要撑不住了。
“景仪啊,你看,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就去喝个糯米粥冷静冷静?”
魏无羡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在蓝景仪眼里,那叫一个邪恶,甚至冒着黑气。
回忆了一番糯米粥的滋味,蓝景仪欲哭无泪:“我说!我都招了!这个孩子是泽芜君带回来的,我只是帮泽芜君买孩子的尿布,每天给送奶而已!至于他是怎么来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江宗主的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泽芜君的儿子!就知道这么多了!”
“什么!”金凌火冒三丈,“你们泽芜君!有了私生子还敢觊觎我舅舅!当我们云梦江氏和兰陵金氏好欺负吗?!”
“诶,金凌你冷静,也不一定是这么回事对吧?说不定是个意外,说不定是江澄托大哥给他画像呢?是吧二哥哥?”
“你走开!你就是向着他们蓝家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凌拍开魏无羡拉他的手,做了几年宗主收敛了的脾气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了,要不是还知道分寸就差叫上两家人攻上云深不知处了。】
卧槽!这突如其来的拐弯,闪了魏婴的腰。
一片哗然。
蓝涣脸都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小公子,我……我…没有……”
没等蓝涣纠结完,江澄就被虞紫鸢拉着离他们蓝家远远的。
这次轮到蓝湛护在蓝涣的身前,眼神里写满了你们敢说我兄长坏话试试!
莲花坞几个弟子看泽芜君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渣男。
魏婴:我妹夫其实是我…妹夫?
三师弟拍了拍脸色铁青的江澄的肩,“二师兄你不用生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断袖喜欢了。”
说完被江澄一顿暴揍。
金子轩看看江家那边被虞紫鸢教育的江澄和因为可能其实没有妹妹天啊这怎么可以并怀疑人生的魏婴,又看看那边满脸通红的泽芜君和护兄机,对聂怀桑说:“所以双璧这是都断袖了?”
聂怀桑:“哦?金兄想表达什么?”感觉有被冒犯到呢。
金子轩咳了一声:“没什么。”忘了这家伙也是兄弟皆断袖,他哥还可能是我弟夫。
“不过,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按这三个小辈的年纪推算,会不会这个孩子就是蓝修或者蓝倾?”青蘅君说道。
江枫眠看着青蘅君,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蓝家人对自己的儿子是断袖这个事儿怎么接受得这么快?
【这个金凌,脾气还是这么大!
“这里面应该是有误会,要不我们把江澄叫来?”
就在这时,江晚吟终于是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金凌眼睛一亮:“舅舅!……唔!”
魏无羡捂着金凌的嘴,生怕他一开口就是“泽芜君觊觎舅舅”这种话,“江澄,你来啦?”
“这就是我家,我来很奇怪吗?”江晚吟皱着眉头,“倒是你,搞什么鬼?带着蓝家人来我家欺负我外甥?还不把金凌放开。”
蓝忘机可没那个耐心,直接把孩子亮出来给江晚吟看。要是这孩子和江晚吟没关系,就正好可以警告江晚吟兄长已经有孩子了,不要打兄长的主意。
汪叽:兄长绝对不可能喜欢江晚吟,一定是江晚吟先动的手!
至于这孩子和江晚吟有关系这个可能,蓝忘机想都没有想过。江晚吟再厉害还能生孩子?不可能!
没想到江晚吟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手里的紫电噼啪响。“哟,蓝曦臣叫你们来的?”
“不是,江澄你听我说,是……”
“是什么是?魏无羡,你好得很!跟他们蓝家人一起来气我?”
眼见紫电就要甩到魏无羡,蓝忘机连忙把孩子递给蓝思追,拔出避尘挡住。
“江宗主,你……”蓝忘机脸色冰冷,话音未落便听见蓝曦臣的声音。
“忘机?无羡?你们怎么在这里?”】
聂怀桑指着光幕的手微微颤抖:“魏兄,那个蓝二夫人与你同名同姓?”
金子轩不屑:“看那个花枝招展的样子就知道那是魏无羡本人好吗?”
“我的天啊……蓝江聂金四家是都断袖了吗?”
有人小声附和道:“温家也断了。”
现在让我们看看四位当事人是什么样的状态。
江澄表示死都不相信自己会断袖,肯定有误会。
蓝涣表示……哦,蓝大公子已经进入思考人生的自闭模式了。
蓝湛:魏婴嫁给我了嫁给我了嫁给我了而且还叫我二哥哥二哥哥……死机中勿扰。
魏婴:我断袖了我嫁给蓝湛蓝二夫人是我撒娇的是我秀恩爱的是我我一直有出场我叫蓝湛蓝二哥哥……江澄居然把我嫁出去了!
“江澄!死来!”
“魏无羡你有病啊突然打我干嘛!”
——TBC——
血染:大家都下想让双杰掉马呢。
魏无羡:哈哈哈想不到吧?
魏婴:我居然嫁给了蓝湛!不对,江澄你居然把我嫁给蓝湛!没爱了!
蓝湛:……???魏婴?
江澄:滚!关我屁事!
蓝涣:我未来居然是个渣男不仅有了私生子还断袖……自闭ing
听说我们未来会搞钙?4
*伪历史题材,暂时是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放飞自我产物,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
*伪历史看过很多,所以有些梗可能我自己都忘记是别人用过的,不是故意抄袭,所以请不要在评论区说什么既视感,真觉得和别的大大相似度太高的私信我,不要影响别人看文。
*多cp预警,忘羡,曦澄,轩离,追凌,聂瑶,桑仪,温启以后有会加。因为cp多,不是每章都会涉及,有涉及才打tag。
*cp一对一对慢慢来,忘羡曦澄押后(没错我就是要搞事),按尊老爱幼的原则温启先来!
*不ooc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ooc的沙雕文怎么好意思叫沙雕文呢?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往下继续,有的话退出,...
*伪历史题材,暂时是的,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放飞自我产物,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
*伪历史看过很多,所以有些梗可能我自己都忘记是别人用过的,不是故意抄袭,所以请不要在评论区说什么既视感,真觉得和别的大大相似度太高的私信我,不要影响别人看文。
*多cp预警,忘羡,曦澄,轩离,追凌,聂瑶,桑仪,温启以后有会加。因为cp多,不是每章都会涉及,有涉及才打tag。
*cp一对一对慢慢来,忘羡曦澄押后(没错我就是要搞事),按尊老爱幼的原则温启先来!
*不ooc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ooc的沙雕文怎么好意思叫沙雕文呢?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往下继续,有的话退出,拒绝ky,谢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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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病中惊坐起,想起昨晚忘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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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个蓝家小公子说的是……重建温家?”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道。
霎时全场寂静,无人敢开口,生怕触了温家的霉头。
重建重建,若无毁坏,何来重建?温家自比太阳,难道真有陨落的一天?想到这个结果,众人不禁心有戚戚——谁这般厉害,竟能挽弓射日?
聂明玦手持霸下,看向温家的眼里带着熊熊怒火,被聂怀桑扯扯衣袖,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光幕。
【金凌被蓝修这一咽,一口气没提上来,脸都憋红了,重重咳几声,提起岁华直指他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说这么多作甚?你们懂个什么?再多嘴信不信我打断你们的腿!”
蓝倾不服气地小声逼逼:“我爹在我这个岁数就喜欢我娘了!”】
八卦的眼神立刻聚焦在了蓝二公子身上。这蓝倾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不正和现在的蓝二公子同岁吗?
蓝家乃是五大世家之一,家风严谨,对妻子用情至深,从一而终,而且个个斯文俊雅,本就引人瞩目,而姑苏双璧更是其中翘楚。作为联姻的好对象,众夫人眼中的香饽饽,蓝二公子道侣这个位置,可是无数少女的梦啊!而蓝二公子竟然已经有心悦之人,按蓝家人的脾气,估计这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也不知是哪一个幸运儿,竟得蓝二公子青眼。
魏婴本想开口调戏蓝湛几句,却见蓝湛脸色愈发苍白,顶着众人好奇的眼光,抿唇一言不发,难得蓝湛变了脸色,却是因为这种事,魏婴也歇了开口的主意。
蓝湛也太惨了,好不容易少男怀春一次,心思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被揭露,瞧这不知所措的样子,怕是爱惨了那姑娘,生怕对方不接受呢,现在估计正难受呢,我还是不要惹他不高兴了,魏婴想。
蓝涣侧身替弟弟挡住众人的目光,在泽芜君温和的笑容下,别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看了。倒是泽芜君有些伤怀,弟弟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还不和兄长说,叛逆期吗?
即使是蓝涣,也只是看出蓝湛的无措和无助,却不知蓝湛心里的天人交战。
此时的蓝湛当真是心如乱麻,不知所措,竟是糊涂到责怪现在还未出生的儿子乱讲话。自己喜欢的人是魏婴是肯定的,魏婴是男子这也是肯定的,蓝倾却说他小时候喜欢的是他的娘,这……怎么可能呢。
到最后,蓝湛脑子里就只剩“怎么可能”这四个字在盘旋。
就在这时,光幕突然碎裂,变成一缕缕金光消散在众人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蓝启仁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这光幕是空间乱流后出现的,说不定是因为外围的空间间隙稳定了下来,所以这光幕才消失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空间不稳的征兆,光幕再一次出现,倒是合了蓝启仁的意思。
光幕中是一个面生的年轻温家子弟,穿着炎阳烈焰服,头上却带着蓝家的抹额,还是有着云纹的。
“有趣有趣。”温若寒笑到。
【蓝思追此时正在新建的不夜天城之外,面前的正是兰陵金氏现任宗主金凌。
“阿凌不如和我一同去?还是等含光君他们来了再去?”
金凌一见含光君就打怵,就算自家大舅舅嫁过去了也是半点不想见他,于是说道:“思追你怎么事事都听含光君的?也不怕你家先祖找你算帐?不就是温若寒的密室嘛,我才不怕!”
“阿凌教训的是,那我们就先一起去吧。把仙子留下,含光君来了好给他带路。”蓝思追拉着金凌的手边向不夜天走边说。】
“温若寒的密室”!
温若寒想了想自己密室里放了什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刚刚他还在吃蓝启仁侄子的瓜,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居然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爹!那个戴孝的穿的校服是假的!”温晁指着光幕里的蓝思追说道,“他的校服太阳纹有用银蓝线勾勒。”
光幕里的蓝思追身上的炎阳烈焰服太阳纹以银蓝线勾勒,红蓝相印,还挺好看的。
温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光幕中的人,倒是温宁记起,在温情身边小声说:“他长得好像表哥啊,是不是表哥的儿子?”
“难道他的道侣是姑苏蓝氏的亲眷子弟?不然那个叫思追的怎么会有云纹抹额?”蓝启仁认真思考着到底是哪一颗白菜被温家的给拱了,并且还分神的想真是没有出息,被谁拱不好非得被温家的!
“不……不是,表……表哥喜欢的……不是蓝家的。”温宁涨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
蓝启仁开始怀疑起自己——难道我真的太严肃了吗?看把孩子吓的。
温宁快哭了,宗主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结巴丢温家的脸的。
温若寒表示我怂不敢去和蓝启仁讲话是一回事儿,蓝启仁和别人讲话是另一回事儿。那些被蓝启仁和颜悦色说话的我都已经记小本本上了。
青蘅君若有所思:“那个叫思追的孩子,难道就是刚刚我们蓝家小辈说的,重建温家的那个思追?”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这事,也就是说,这个思追,还是未来温氏的宗主?
【蓝思追重建温家,选址依旧是不夜天城,不过在原本炎阳殿的位置上重建了一座“岐黄殿”。
而在前任宗主温若寒的卧室里,温琼林阴差阳错地打开了温若寒密室的开关,这才让人知道原来这炎阳殿还有一个密室。碍于百家对温若寒的态度,蓝思追压下消息,只差人传信给蓝忘机告知此事。
如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小双璧和鬼将军,加一个被蓝思追叫来的金凌。
温若寒卧室外,蓝景仪和鬼将军温琼林正等着他们。
“思追你可来了,大小姐你也太慢了,快点快点,我们进密室去!”
蓝思追笑着应了一声:“来了。宁叔叔也要进去吗?”
温琼林点点头,“前宗主……很强的,可能会有危险。”
“蓝景仪!不许叫我大小姐!信不信我告诉含光君让你抄家规!”
“略略略!不信不信!你恨不得离含光君远远的,哪里会主动和含光君说话?”
金凌握紧拳头就要和蓝景仪打起来,蓝思追连忙按住他们俩的手,“好啦好啦,别闹了,我们快进去吧。”】
“阿宁!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温情看着光幕里那个凶尸温琼林,紧紧捏住自家弟弟的手。
温若寒也有些吃惊:“变成凶尸居然还能保持神志?”这怎么可能?
众人议论纷纷,且不说这个,幸而有温琼林这个有意识的凶尸吸引众人的目光,蓝景仪这个蓝家魏无羡暂时没有引起蓝启仁的注意。
【一进密室,便是一个迷阵,三人一凶尸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这迷阵有什么机关。
温琼林指着前方,说道:“此处……有魂魄滞留,但无怨气。”】
这可奇了怪了,不止光幕内的三个小辈,连外面的众人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什么情况。通常人身死后魂魄很快会入轮回,如果是因为心有怨念便会变成凶尸。但这也不是肯定的,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嫡系,自小听安魂曲,即使死时怨气再大也无法变成凶尸。而且如果修为强大能够脱离肉体,还可能变成怨魂。可从未听说没有怨气还能魂魄滞留人间的!
【蓝思追思索片刻,从乾坤袋中拿出琴来,打算问灵。
指尖轻拨:“你是何人?”
魂魄回答了一串清冷的琴音。
蓝思追瞪大了眼睛,看向同样震惊的蓝景仪。蓝景仪虽然没有修习过问灵术,但是简单的琴音还是听得懂的。金凌看他俩脸色古怪,开口催促:“到底是谁啊?”
蓝思追一字一句地说道:“温、若、寒。”】
这个结果显然出人意料,光幕内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温晁:“爹,您还真有一个密室?这么宝贝吗还亲自守着。”
温若寒冷冷看了他一眼,温晁立马住嘴。
【“温若寒不是被小叔叔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金凌皱眉。
蓝景仪:“会不会是当初温若寒假死?可是当初赤峰尊也在场,他和温家是杀父杀母之仇啊,怎么可能让温若寒假死成功?”
蓝思追摇头:“如果假死,以前宗主的实力肯定能报仇,就算不想报仇,凭他的修为,现在应该还活着才对。”
温琼林说道:“前宗主……确实死了的。我…我见过尸体的。”
蓝思追干脆直接弹琴问温若寒的死因,魂魄很快回答:“自杀。”
这下他们都懵了。
“不应该啊,不是说敛芳尊卧底温家得到温若寒的信任,之后趁机杀死温若寒的吗?赤峰尊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蓝景仪说道,“总不能是敛芳尊顾及师徒情分暗中留了温若寒的命……也不对啊,那温若寒为什么自杀?”
几人一通分析,实在是不懂温若寒的脑回路。按说温若寒神功大成,即使仙门百家合力伐温,只要温若寒不死,成功率基本为零,没见赤峰尊都不被温若寒放在眼里吗?就算加上修习鬼道的夷陵老祖魏无羡,灭温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可偏偏温若寒就这么被敛芳尊偷袭,温家也再无力反击,最终被灭。】
光幕中的几人分析得起劲,为光幕外的众人献上可口的瓜田。
这又是射日之征温家被灭,温若寒被自己信任的徒弟杀死,又是云梦魏婴为了报仇修习鬼道,成为夷陵老祖,再加上一个聂家前宗主死于温家人之手,这个瓜真是管甜还管饱。
聂明玦手握着霸下的刀柄,却被聂怀桑死死按住,原本在聂家和温家之间的世家已经退走,唯留两家对峙。
“大哥!冷静!冷静啊!这里空间不稳啊!你们要是打起来不小心我们都被卷进乱流里那怎么办?”
——TBC——
蓝启仁:被谁拱不好,非得是温家的,没有出息!
血染:叔父你真的不打算看一下这篇文打的什么tag嘛?
思追是个好孩子,对温若寒一直乖乖巧巧叫前宗主,从不直呼其名。但是也从不阻止小伙伴们对他直呼其名说他坏话。
思追:一码归一码,就像虽然问觉得他们说的对,但是我不能点头附和。
温若寒:我有一句mmp但是看在那是启仁看大的我忍了:)
温总现在大概属于,因为(自作多情)觉得他们谈过一段然后自己回家继承家业结婚有孩子渣过对方所以怂得一逼不敢再进一步。
蓝启仁是发现自己喜欢对方但是觉得对方是个直的所以没有更进一步,所以也没有被渣的意识。觉得自己对好兄弟产生这样的想法太不应该了,不能再出面打扰对方的生活,也放过自己别再纠结。所以温若寒结婚后蓝启仁就不再和温若寒见面通信了。
蓝家祖传情商低真是没办法啊( ´▽`)
老祖效应 7
感谢@关关雎雎 小可爱的打赏,爱你哟,么么哒
😚😚😚😚😚😚🙏🙏🙏🙏🙏🙏
老祖效应 7
在不净世修整了一晚后,魏无羡第二天就被蓝忘机几人护着回了云深不知处,同行的还有金光瑶和聂怀桑。
金光瑶有自己的私心,聂怀桑则完全是想凑个热闹,一路上,几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魏无羡,生怕他有丁点儿不适。
一路顺利的回到云深后,魏无羡直接被安排住进了静室,蓝家人当然是在方便照顾人的同时也想...
感谢@关关雎雎 小可爱的打赏,爱你哟,么么哒
😚😚😚😚😚😚🙏🙏🙏🙏🙏🙏
老祖效应 7
在不净世修整了一晚后,魏无羡第二天就被蓝忘机几人护着回了云深不知处,同行的还有金光瑶和聂怀桑。
金光瑶有自己的私心,聂怀桑则完全是想凑个热闹,一路上,几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魏无羡,生怕他有丁点儿不适。
一路顺利的回到云深后,魏无羡直接被安排住进了静室,蓝家人当然是在方便照顾人的同时也想给蓝忘机创造机会。
魏无羡想着自家崽崽离不开蓝忘机,也就同意了,为了他的崽崽,别说只是个静室,就是龙潭虎穴他也敢闯!
蓝忘机直接丢掉了所有的公务,整天片刻不离身的照顾魏无羡,虽说是第一次,可衣食住行样样都让他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为了让他的心情保持舒畅,蓝忘机忍着心里的不快,连聂怀桑都放进静室了。
可以说,魏无羡几乎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无聊了还能和聂怀桑唠唠嗑,蓝忘机也不烦他,就在旁边恶补养孩子的知识。
这样的日子让魏无羡有些乐不思蜀了,直到五天后,一群人的到来打破了现状。
快到晌午时分,魏无羡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蓝忘机默默给人洗漱完,又穿好衣服后,才带着他去了雅室,说是温情回来了。
一路将人搀扶着到了雅室门口,谁知还没进门,魏无羡就被一声咆哮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个狗吃屎。
“魏无羡!你能耐了啊!这么大的事竟敢瞒着我!!”
“魏婴/魏兄/阿羡!”
室内的众人差点没被他吓死,看着蓝忘机将人稳住后才送了口气,眼刀子唰唰唰的扔向始作俑者,憋得江澄本就黑着的脸都泛青了。
江厌离转头就朝江澄发难:“阿澄,你吓到阿羡了!”瞪了他一眼后,赶紧出来扶魏无羡。
魏无羡抬头一看,差点想转头就跑,这么想着,他也就那么做了!
“你敢跑一个试试?”虞紫鸢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人现在什么情况心里没点儿数吗?
魏无羡笑得心虚:“没,没跑……呵呵”这下好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魏无羡瞪了蓝忘机一眼,这人也不知道给他提个醒,害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蓝忘机:魏婴为什么瞪他?不过,好可爱!
“江叔叔,虞夫人,师姐,你们怎么来了?”瞄了温情一眼,这怎么就撞上了?
温情:你说呢?
摸了摸鼻子,魏无羡心虚得不行,瞧瞧这三堂会审的架势,这下可怎么收场?
江枫眠拉住想说什么的虞紫鸢,温和道:“阿羡,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说?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魏无羡尴尬不已:“江叔叔,我没事,好着呢!”就是肚子里多了个崽而已,确实‘挺好的’!
一阵寒暄后,忍了许久的虞紫鸢终于忍不住了,朝着蓝启仁冷声质问:“蓝启仁,你说说,现在这事怎么办?”
“虞夫人放心,这事是我蓝氏的错,我已罚过忘机了,这次请两位来就是想商议一下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蓝氏必定不会委屈了魏婴的!”
这婚事肯定是要定下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处得怎么样了?
魏无羡弱弱的伸出小手:“那个,这婚事就……”不必了吧?
“你闭嘴!不成婚让这孩子不明不白的出来吗?我江氏可丢不起这个人!”虞紫鸢哪能不知道这货想说什么,气势汹汹的剜了魏无羡一眼,这个不争气的!
魏无羡瘪了瘪嘴:“哦~”虽然总觉得两个男子成婚怪怪的,可是他不敢反驳。
顺了口气,虞紫鸢强势道:“要成婚可以,不过先说好,这孩子以后跟魏婴姓,也要带回莲花坞养,否则免谈!”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一窝姓蓝的打什么鬼主意,让她云梦江氏的首席大弟子给他蓝家生孩子就算了,还想把孩子留在蓝家?美的你!
蓝启仁/蓝曦臣:“这……”可这是他蓝氏的嫡长子啊?怎么能送回莲花坞去?
蓝曦臣不由得看向金光瑶,阿瑶,快想想办法啊,我大侄子快没了!
金光瑶扶额,二哥,这可是蓝、江两家的婚事,是他能掺和的吗?
温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出声打断:“婚事什么的以后再说,现在可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一群不省心的!
蓝曦臣:“温姑娘何意?”
“你们该不会以为,魏无羡能顺顺利利的生下这孩子吧?”温情冷笑,想什么呢?
江澄:“你什么意思?”
虽说这人早就叛出温氏了,可他还是有些看不顺眼,怎么就不能想魏无羡点儿好?
温情扫了众人一眼:“什么意思?男人生孩子,你们有经验?”
众人:……他们,当然是没有的!
见所有人被噎得说不出话,魏无羡心也提了起来,眼巴巴的瞅着温情。
瞪了他一眼,温情凶巴巴道:“看什么看,我也没有!”不然她愁个什么劲儿?
顿了顿,温情又道:“别说生下来,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闻言,魏无羡脸都白了,噌一下站起来:“情姐,你,你别吓我!”他的崽崽!
“魏婴/阿羡!”蓝忘机和江厌离赶紧扶上去,生怕这人给磕到了。
虞紫鸢面色严肃:“急什么,坐好!一个孩子我江氏还能护不住了?”
“谁说,只有一个了?”温情面色复杂,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复杂!
见蓝启仁胡子都抖了起来,聂怀桑赶紧道:“哎哟,情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看了魏无羡一眼,温情沉声道:“上次给他把脉时发现的,不止一个,但是具体几个还不清楚,月份太小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蓝曦臣真的想说,他弟弟厉害啊,一击即中就算了,还不止一个?
“以魏无羡现在的身体状况,养一个都够呛,别说是几个,这跟要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女子生产都得过个鬼门关,何况是男子,没有人有经验,那就意味着风险更大,现在还不止一个,能不能保得住,我没有把握!”
众人脸色难看,这么严重的吗?
直直的盯着满脸惊慌失措的魏无羡,温情意有所指道:“魏无羡,若你想保住孩子,有些事,得做个决定了!”
有些事,注定是瞒不住了的!
【游戏体】您有快递请签收(18)
-云深求学时期
-❗️不黑不怼 忘羡+官配 双杰友情
-❗️与原著有出入部分均为私设
-人物归墨香 ooc归我
-感谢阅读
-❗️本章我流双杰预警
“第十六轮游戏开始”
“请选择一件快递”
温宁冲姐姐懦懦地点点头,便上前从已经少了一大半的纸盒中取出一个。
他露出与清秀面庞不太相符的憨厚笑容,竟然想学着魏无羡拔剑去划。
但这种精细活他使得不好,划出来的口子歪歪扭扭。
盒子才刚刚张开一点缝隙,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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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轮游戏开始”
“请选择一件快递”
温宁冲姐姐懦懦地点点头,便上前从已经少了一大半的纸盒中取出一个。
他露出与清秀面庞不太相符的憨厚笑容,竟然想学着魏无羡拔剑去划。
但这种精细活他使得不好,划出来的口子歪歪扭扭。
盒子才刚刚张开一点缝隙,便有一道炫目的金光,从那条微微翕合的窄缝中喷射而出。
温宁被闪了一遭,眼前金星直绕,后退半步,盒子也脱手落地,彻底摔了个盒口大开。
刹那——
霞芒万道,流光跃金。
……闪瞎了眼。
众人皆以袖掩面,却又忍不住眯起眼睛去看。
只见那神奇物件周围金光慢慢变淡,大放异彩的锋芒也渐渐沉淀,最后化作一片柔和暖黄笼罩四周。
它刚被取出,便失华、褪色、分崩离析,最后消散成埃。
光尘漫天,好像上仙在人间撒下一把细腻的碎金色亮片。
它只来得及在人们眼中烙下灼目的闪光,留下一个浑圆的影子。
没有人见过它,但是所有人都一眼认出了它。
原因无他。
那是一枚金丹。
一枚还缠绕着主人丰沛灵力光晕的金丹。
是贯穿千肢百骸的澎湃灵脉的汩汩源泉。
是一颗修仙之人蓬勃跳动的心脏。
从来没有人会甘愿剖出自己的心脏欣赏,
因此,也从来没有人有幸见过,这仿佛吸收了日月精华的美丽圆球。
眼中残余的金光渐渐散去,魏无羡那颗自见到这枚金丹起就砰砰作怪的心,也才平息下来。
他喃喃道:
“好美……”
双眼出神地望向虚空,似乎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有人冲江枫眠作揖道:
“既然之前是江小公子…呃不幸失了金丹,依鄙人愚见,此枚金丹,应选江小公子为收件人。”
魏无羡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闷,他不赞同地看了那人一眼,很快又低下头,使劲晃晃脑袋。
自己这是怎么了?
江澄从温宁手里接过已经空空如也的盒子,再次走上平台,只是他的心情,远没有上次那般轻松愉悦了。
“回答正确”
“下面公布上等信息”
“文字信息”
“血洗莲花坞后,江澄失丹,前途尽毁,报仇无望。他灰心丧气,了无生趣。
魏无羡不忍见他颓废,又想起虞夫人让自己死也要保护江澄的遗言,心生一计。
他恳求温情将自己的金丹换给江澄。
温情警告魏无羡移丹一事不过纸上谈兵,仅有五成把握,拒绝提供帮助。
但魏无羡却哀求说,自己废丹还可以做江家的废人军师,但少主江澄不行,他不想让素来要强的江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最终温情同意帮忙,魏无羡以抱山散人之名将江澄骗上夷陵荒山。
为了移丹成功,途中不能施加任何麻醉药物,只能生剖。
魏无羡一直清醒着熬了两天一夜,痛不欲生却不能挣扎半分,血都快要流干了,温情才终于将金丹从他体内剖出。
他体内涵养多年的丰沛灵力如同涓涓细流,随着金丹的剥离、丹巢的空虚,全部流失殆尽。
他一副天资上佳的灵脉成了空壳,曾经沸腾的热血也变得死寂。
那叫人眼红的飒爽英姿,那势如破竹的惊鸿一剑,都在霎那间,成了过往笑谈。
移丹成功后,魏无羡按照约定,拖着虚弱的身子前往事先说好要和江澄会合的小镇,却不幸被埋伏在酒馆中的温晁众人生擒。
温晁将伤口未愈的魏无羡暴打一顿,扔下了夷陵乱葬岗。
魏无羡侥幸没有摔死,但也遍体鳞伤,又无灵力护身,他走投无路,却又不甘大仇未报就此窝囊死去,最终选择走上鬼道独木桥。
天降奇才如魏无羡,他在腐尸遍地、百鬼夜行的乱葬岗行尸走肉般生活了三个月,无师自通,鬼道大成。
出乱葬岗前,他折竹为笛,起名陈情。
令人闻风丧胆的夷陵老祖自此横空出世,鬼道随之在修真界掀起万丈惊澜。”
“影像信息”
刚开屏便见一条高大黑影压面而来,雷霆一掌将魏无羡击飞几丈远。
魏无羡脸色惨白,身受重伤,又被一人重重踢跪在地,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他含血笑道:
“有什么酷刑,尽管来!”
王灵娇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哟。”
一旁温晁鄙夷道:
“死到临头了你还逞什么英雄!”
魏无羡心道,怕是真要下杀手。死便死,死了我也要报仇!
他冲二人扯开一个嘲讽的冷笑,咬牙道:
“正是因为死到临头了,我才高兴!我还害怕我死不了呢。够胆你们就折磨死我!越残忍越好,我死后必然化为凶煞厉鬼,日夜纠缠岐山温氏上上下下,诅咒你们!”
字字铿锵,咬牙切齿,落地有声。
闻此肺腑之言,饶是众人再忌讳魏无羡修炼邪道,也不敢再置一词。
更不要提前面已经揭露了事情真相。
无地自容。
一时间百家心中只能想到此四字。
无论是剖丹之痛,还是在乱葬岗与鬼怪为伍的落魄,抑或是一心赴死的决然,在座的诸位,又有谁敢于体验一二?
而他们刚刚还在斥骂这位孤胆英雄丧心病狂,颠倒黑白。
殊不知,真正是非混淆,鼠目寸光的人,却是他们自己。
为何一个敢于用生命在刀尖上踏血起舞的少年英豪会沦为世间大忌?
因为世道浇漓,怀璧其罪!
因为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因为这世间总是被愚不可及的人掌控,而心怀赤胆心系苍生的天才,往往生来孤独。
“魏公子…当真是……”
有人涩然道,羞愧地涨红了脸。
“当真是天才,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有人欣赏地赞道。
“爹,你看!我说了魏哥哥是好人!”
之前曾替魏无羡抱不平的天真孩童嚷道。
“是,是好人…是好人。”
中年男人擦拭着鼻尖细汗。
“云梦双杰果然不负盛名!魏公子竟愿让丹于江公子!我等实在佩服!”
让丹!
让丹于我!!!
“魏无羡!!!”
江澄怒极变调,见对方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做反应,便又狂啸道:
“你他妈是疯了?!你就是疯了!!”
他再一次眼泪横流,感觉心里空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漏风。
他是江家的少宗主,是云梦江氏未来的希望。从小却处处被魏无羡一个养子压过一头。
不论是父亲的偏爱,还是修为天资,他都比不过魏无羡。
他虽然一直嫉妒眼红,但魏无羡是他至亲,是他情同手足的兄弟,所以他暗自发誓要更加努力修炼,想要有一日能够在正式较量中,堂堂正正地打败对方。
可他还来不及长大,
还来不及再多刻苦一点,
还来不及和魏无羡真刀实枪地比试一场,
还来不及证明自己其实也很不错……
就阴差阳错地夺走了魏无羡的金丹!
对方那么云淡风轻地将自己的天资、修为和前途拱手相让。
他崩溃啊。
太糟糕了!他真是太糟糕了!
自己的所谓大道坦荡,竟是未来恨之入骨的对方,用淋漓鲜血负重前行换来的。
他崩溃啊。
因为曾经在莲云间拉勾作誓的江澄魏婴就要分崩离析了。
一旦其中一人为对方做出了刻骨牺牲,那么他们之间,将再也不复当初了。
江澄不再是江澄了,他身体里运转着魏无羡的金丹,他也是魏无羡。
魏无羡也不再是自己了,他把破碎的灵魂和坍塌的远方统统收进一枚小小的金丹,让江澄替他活着。
曾经并肩同行的云梦少年,没有一个从那场浩劫中完完整整地全身而退。
灵魂缺了一角,永远遗落在故里当年。
剖丹很痛,但是江家覆灭更痛。
他魏无羡宁愿对不起自己,也不能对不起云梦江氏!
魏无羡终于知道自己心底那股躁动从何而来。
因为那枚曾耀动一刹的金丹,是属于自己的。
来自自己温热的身体,曾与自己骨血相连,多少个日夜陪着自己的心脏一起搏动!
但他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魏无羡有点难过,眼眶红了一圈。
恍惚间,好像有人啜泣。
是师姐在哭吗?
不要哭啊,我没事的,只有一点点难过。
他想。
不,他很难过,非常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可是这仅仅是为了引以为豪的东西一朝覆灭而感到难过,因为对方是江澄,所以他绝无后悔。
少年扬走手中紧攥的最后一把细沙,他彻底失去了瞻望远方的明亮眼睛。
鲜衣良马追不回。
当年豪想仗剑走天涯,也成空话。
—本章 完—
这些人惯会见风使帆 之后不夜天事发就又要骂羡了 写的我都要人格分裂了
尽力表达了我快要溢出来的的感情
希望亲爱的读者朋友能够有所触动
二更啦惊不惊喜
我要立志成为你们关注列表里最勤快的文手!
晚安🌹
希望梦里 我的少年还能意气风发!
【(伪历史)魔道祖师,改变命运】第十六章
感觉超级ooc
啊,这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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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讨论的这么热火朝天,无奈的瑶瑶头:“你们有没有想过,岐山温氏既然想血洗莲花坞怎么可能放过云梦江氏的任何一人”。
“可是江澄前辈和魏前辈还是成功逃脱了,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这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彻底让云梦江氏消失!如果没办法让他消失,那就收为己用”。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家族彻底消失?当然是灭门,可是那个时候江厌离前辈不在莲花坞,当时大多数人都认为江厌离前辈平平无奇,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江厌离前辈的内在可是一点都不比她的母亲虞紫鸢前辈紫蜘蛛差”。
“即使江厌离前辈灵力不高,只是女子,但她是绝对有能力重建起云梦江氏的...
感觉超级ooc
啊,这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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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讨论的这么热火朝天,无奈的瑶瑶头:“你们有没有想过,岐山温氏既然想血洗莲花坞怎么可能放过云梦江氏的任何一人”。
“可是江澄前辈和魏前辈还是成功逃脱了,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这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彻底让云梦江氏消失!如果没办法让他消失,那就收为己用”。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家族彻底消失?当然是灭门,可是那个时候江厌离前辈不在莲花坞,当时大多数人都认为江厌离前辈平平无奇,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江厌离前辈的内在可是一点都不比她的母亲虞紫鸢前辈紫蜘蛛差”。
“即使江厌离前辈灵力不高,只是女子,但她是绝对有能力重建起云梦江氏的,但是,如果魏前辈叛逃呢?”
“我们都知道,魏前辈对于江澄前辈和江厌离前辈有多重要,那是亲人,可是如果魏前辈叛逃,而在这个时候,金光善又去安慰江澄前辈,那又会如何?”
“三毒圣手对金光善感激,云梦江氏就算是在他的掌握之下了”。
“为了自己的计划可以完美,他甚至说服了温晁不杀江澄前辈,但,却化去了江澄前辈的金丹,只不过,千算万算,他还是算漏了一步,那就是温情前辈和温宁前辈”。
“首先,在金光善的计划里,化去了江澄前辈的金丹,然后再捉到魏前辈,之后无论怎么处理魏前辈,只要让江澄前辈相信魏前辈背叛了他就够了,最后金光善在救出江澄前辈,没了金丹的江澄前辈当然会无条件的相信金光善了”。
”可惜,金光善小看了魏前辈和江澄前辈之间的情意,在得知江澄前辈可能被捉后,魏前辈的第一反应是不顾一切的冲回去救人,还有,温宁前辈”。
“我想金光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温宁前辈会帮助魏前辈救出江澄前辈,甚至帮他恢复了金丹”。】
江澄双拳紧握,一根根青筋暴跳,紫电无意识的化作了长鞭,紫色的电光流转,杏眸冰冷刺骨:“金!光!善!”
江厌离垂眸,她本以为莲花坞的灭门是因为温氏,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阴谋。
对于金子轩而言,他看到的金光善对他从来都很好,虽然风流成性,可是却对自己和母亲温柔。
现在他知道了什么?因为他的父亲,阿离的父母没了,师兄弟没了,家,没了。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魏无羡面无表情的看着讨论中的学子,金光善?呵~
大多数人注意到的是那个恢复金丹,眼中闪烁着贪婪,蓝忘机眼眸微闪,仙门百家……吗?
【“可是三毒圣手他们两个是一起逃离的,为什么被捉的只有三毒圣手?”
蓝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不知道金光善具体是怎么计划的,但是为什么江澄前辈会被捉”。
“是为了保护魏前辈,为了让买食物回来的魏前辈不与温氏的人撞上,他选择引开那些温狗”。】
“江澄!?”魏无羡一把捉住江澄的衣领:“你疯了吗你!谁tm的要你引开温狗了!还说老子是英雄病,你呢!”
“难不成你让老子tm的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温狗捉去不管吗?”江澄一把将魏无羡的手甩开,本来就因为金光善的事生气,现在虽然有点心虚,但他不悔!
“我被捉就被捉了,你可是云梦江氏的少主!”原本魏无羡以为江澄是因为江叔叔和虞夫人回去,原来是因为自己,他,果然是个祸害吧。
“好了,啊澄,啊羡!”江厌离一手捉住一个,站在两人中间:“都已经过去了,你们只要记住,你们是彼此的家人,没了谁都不行!”
然后转头看向江澄:“啊澄,虽然你引开温氏的人救了啊羡很好,可是,也许当时在冷静些会有更好的办法,啊羡说的没错,你是我们云梦江氏的少主,你不能有事的”。
“知道了,阿姐”,江澄紧紧握住江厌离的手,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然后看向魏无羡:“还有啊羡,你是我们的家人,什么被捉走就被捉走吧,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们两个是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有事你们要一起解决!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姐”,魏无羡闷闷的回答,有些事,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那,那魏前辈知道吗?”
蓝槿摇摇头:“魏前辈并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那,世界上真的有可以恢复金丹的办法吗?”
蓝槿失笑:“怎么可能?要是真的可以恢复金丹,那现如今我们也不用那么怕魔灵了”。】
江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无羡,愣愣的抬手捂住了丹田,她说什么?没有恢复金丹的办法?那,自己……
魏无羡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怎么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刚刚才骂完江澄,这下好了。
【“可是,三毒圣手有金丹啊”。
蓝槿轻叹一声:“没有恢复金丹的办法,但,有移丹的办法啊”。
“温情前辈在射日之征前曾经发表过对移丹的想法,可是谁会把自己的金丹给他人呢?更何况,移丹的成功率只有五成,并且是不能打麻药,必须保持清醒的”。
“那个时候魏前辈,坚持了两天一夜”。】
江澄踉跄了一下,躲过要扶自己的魏无羡,双眸充斥着血丝:“魏无羡你tm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配剑!为什么修鬼道!”
魏无羡低头不语,他和江澄之间有太多的纠葛,恐怕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他为江澄刨丹,江澄为了失丹。
他在乱葬岗三月生不如死。
江澄独持云梦江氏莲花坞重建。
他们,终究回不到少年时的无忧了。
江叔叔给他取字“无羡”,寓意便是“无羡无忧”,可是,又怎么可能做到?
江澄死死捂住隐隐作痛的丹田,他一直说魏无羡英雄病,可是他真的想不到魏无羡既然会做这种事。
他引开温狗是希望他逃,希望他不要遇到危险,可是最后他还是自己跳进了这危险之中。
他承认,他嫉妒过魏无羡,无论做什么魏无羡都比他强,可是现在,他彻底输了,输的彻底。
江厌离摇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两个弟弟到底受了多少苦,他们还没有及冠啊。
金子轩搂住无声落泪的江厌离,对于自己未来的两个小舅子从心底生出了佩服的感觉,他们之间的情意,比那些真正的兄弟要强上千百倍不止。
“江澄”,魏无羡一步上前,抬手搭在江澄的肩膀上:“谁都可以倒下,少主不能!”
——————
那句“谁都可以倒下,少主不能”我忘记是在哪里看过的来着
可是感觉还不错
有哪位读者朋友知道吗?
射日之征
“呵。”一声轻笑响起,兰室寂静无声,所有人坐立难安。
温若寒嘲讽一笑,眼里兴味颇甚。“射日之征?有趣。”
不管在场之人再百般不情愿,屏幕里的小蓝依旧在侃侃而谈。
“射日之征的事迹乃是从一本笔记本上得知的。笔记本的主人是一位木匠,姓杨,百余年前因家道中落而不得已把家中世世代代流传作为传家宝的一本笔记本拿出来拍卖。这本笔记本有些页数被撕下,有些字迹模糊看不清,极为破烂。但尽管如此,考古学家和学者们却在收到了消息后倾巢出动,以三千万的价格把它拍了下来,奉为至宝并潜心研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呵。”一声轻笑响起,兰室寂静无声,所有人坐立难安。
温若寒嘲讽一笑,眼里兴味颇甚。“射日之征?有趣。”
不管在场之人再百般不情愿,屏幕里的小蓝依旧在侃侃而谈。
“射日之征的事迹乃是从一本笔记本上得知的。笔记本的主人是一位木匠,姓杨,百余年前因家道中落而不得已把家中世世代代流传作为传家宝的一本笔记本拿出来拍卖。这本笔记本有些页数被撕下,有些字迹模糊看不清,极为破烂。但尽管如此,考古学家和学者们却在收到了消息后倾巢出动,以三千万的价格把它拍了下来,奉为至宝并潜心研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千万?!虽然后世的货币流通大抵和现在不一样,但三千万总归是一笔巨款。这后世之人是疯了吧?三千万就为了买下一段过往。
“经过悉心翻译后,我们从中得知这位笔记本的主人出自淮林杨氏,是玄正年间的一名普通修士。这本笔记本似乎是一本日记,里面详细记载了一些千年前淮林,也就是现今云南(虚设)一带的人文习俗,还有修士的日常。而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参与了射日之征。”
淮林?淮林位于西南方,位置与海比邻,名声不显。他们也没听过什么淮林杨氏,大概只是个小仙门而已。倒是没想到,千年后竟然还有后裔。也不知道他们的家族究竟如何了?
再一次听到射日之征,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小蓝:“玄正二十年,射日之征开始,这位修士北上加入军队,参与了这场战役。射日之征的过程因为纸张腐烂不堪而无法复原,当中发生了什么我们亦不清楚。但是,从里面的零星线索能得知加入这场战役联合起来对付‘日’方的几乎囊括了修真界里大大小小的仙门。而页尾上有载:经三载,日落,义军大胜。也就是说,这场战役用时三年,并大获全胜。”
众人:………三年?大胜?你认真的吗?怎么可能?现在是玄正十八年左右,两年后不知为何射日之征爆发,然后岐山温氏倒台了?难道这两年内岐山温氏内乱削弱了他们的实力?但这也不可能啊,温若寒又不是吃素的。还是出现了奇才力挽狂澜?
小蓝:“虽然得知了射日之征这一条关键性信息,但百年前科技受限所致,我们依然不清楚很多事情。射日之征双方因何交战?导火索是什么?参与人士有谁?我们根本就不明白‘日’的含义,指向的究竟是什么?
为此,研究历史的前辈们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辩论,内容百花齐放千奇百怪惹人发笑。首先,我们可以得知‘日’指的便是太阳。射日射日,把太阳射下来,所以那个敌人是以太阳作为标志吗?那敌人究竟是谁呢?外族?一个大家族?还是天外来客?
在这里我不得不稍微吐槽,这创始人大抵是有中二病,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在修真界这种淡然出尘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自称太阳,多大脸呢?连埃及法老都只敢自称自己是太阳神的后裔,他们竟然直接以太阳自誉,啧啧啧。这帮人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兵败如山倒,最后直接垮台。所以,这段历史告诉我们,做人得谦虚低调,不要自称自己是太阳月亮星星什么的,否则射日之征还有古埃及,就是前车之鉴了。”一边说一边摇头,啧啧称奇。
“中二病”温家人:………
其余人:……(肩膀颤抖)忍着!不能笑!脑子有病什么的……未来人还真是大胆,果然无知是福啊!
温若寒一脸高深莫测,但是如果小蓝真的出现在此地的话,大概会直接被他扭断脖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那么快胜利?从笔记本得知,这场战役囊括了整个修真界,而且大部分人都是选择与‘日’为敌。这证明了敌方很强,令人忌惮,为此大家才不得不联手处之而后快。所以,这当中究竟是出现了什么人,或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修真界这场战役在三年内就告一段落。别急,小蓝现在就开始慢慢为你们揭开谜底。”
众人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听下去。
小蓝:“这些问题,直到二十五年前的一个巨大发现,才让考古学家们找到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和角度着手研究,也因此成功拂开被迷雾笼罩的玄正年。”
一张照片出现在小蓝的身旁。
那是一片废墟,布满大大小小的碎石和飞沙走尘。
废墟中心一片空旷,再不复过往的光辉,太阳的照耀下隐约可见太阳的纹路,大片地面上尽是黑褐色的污迹。那是氧化后的血迹,证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忍厮杀。南边可见明显的台阶,通往上方的大殿。
温家长老霍地站起,满脸愕然:“这…这是…不夜天啊!”
对,这是不夜天城,从无黑夜的仙都,是每一个温氏之人的荣耀和骄傲。
它见证了宗门的倒塌、世家的崛起;也旁观了太阳的光辉和坠落。
千年后,再无岐山温氏,只余一座掩盖在重重尘土下的荒城废墟,等待人们的发现和挖掘。
小蓝:“二十五年前,考古界泰斗程老先生在陕西一带的山野处研究草药时,因为下过雨踩脚之处过于湿滑而不小心滑落悬崖。所幸悬崖峭壁处长着不少蔓藤,且并不高而安然无恙。当程老先生落到悬崖底下时,发现的就是这座城。因为此处过于偏僻且常年布满瘴气,所以鲜少有人愿意踏入,因此自然被人忽略了。程老先生的发现大力推进了修真界历史的发现,这运气还真是羡煞了所有人。”(就当是地壳变动人口迁移的关系吧,不要那么较真:p)
岐山温氏竟然没落至此,大家一时间不禁有些唏嘘。
身为家主,他们都明白历史变迁、朝代更替、阴阳盛衰乃是大自然的规律,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他们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把那一天不断往后推迟罢了。
“台阶上的殿宇门口处挂着一副牌匾,经翻译后名为‘不夜天’。所以,这处遗址大概就是不夜天城。在留意到这里的装横都刻着太阳纹时,前辈们可以说是极为兴奋,因为困扰了他们多年的谜底总算能彻底被破解了。
不夜天城一片空旷,我们猜测可能是射日之征后其他仙门把城里的物资搜刮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搬不动拿不走的建筑。经过前辈们的精心复原后,我们通过电脑模拟总算能推算出千年前不夜天城的豪华,也发现了这座城的主人。”
温若寒似笑非笑:“搬空整个不夜天?你们可以啊。”
众人噤若寒蝉。
小蓝:“不夜天的主人姓温,也就是说千年前的温氏很有可能在修真界乃是数一数二的仙门大家族,不知为何犯了众怒,因而被其他世家联手除去,这便是轰动一时的‘射日之征’。不得不说,修真界的修士还挺有文采的,射日,多么文雅的说法啊。我还以为这群修士都是只会打打杀杀来着。”
众人:……少年,你到底对我们有什么误解?当世家公子榜是摆设吗?我们又不是清河聂氏这群莽夫!
百家讲坛人物传记之江晚吟(七)
《【 忽然,前方传来呼救之声。
“来人啊!”
“救人哪!”
这声音有男有女,充满慌张无措之意,不似作伪。荒山野岭的求救声,十之八九都是邪精作怪,引不知情者前往陷阱。魏无羡却大是高兴。
越邪越好,就怕不够邪!
他策驴奔往声来处,四望不见抬头见,却不是什么妖精鬼怪,而是之前在田埂边遇到的那一家子乡下散户,被一张金灿灿的巨网吊在树上。
...
《【 忽然,前方传来呼救之声。
“来人啊!”
“救人哪!”
这声音有男有女,充满慌张无措之意,不似作伪。荒山野岭的求救声,十之八九都是邪精作怪,引不知情者前往陷阱。魏无羡却大是高兴。
越邪越好,就怕不够邪!
他策驴奔往声来处,四望不见抬头见,却不是什么妖精鬼怪,而是之前在田埂边遇到的那一家子乡下散户,被一张金灿灿的巨网吊在树上。
······
正要试着叫他找人来帮手,一阵轻灵的分枝踏叶之声逼近,黑色的山林里掠出一个浅色轻衫的少年。
这小公子眉间一点丹砂,俊秀得有些刻薄,年纪极轻,跟蓝思追差不多,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身背一筒羽箭、一柄金光流璨的长剑,手持长弓。衣上刺绣精致无伦,在胸口团成一朵气势非凡的白牡丹,金线夜色里闪着细细碎光。
······
真被这样吊在树上挂一夜,万一恰好遇上了在大梵山里游荡的那只东西,他们又动弹不得,可就只有被吸干魂的份儿了。
······
这少年手撑地面,试了几回也爬不起来,脸涨得通红,咬牙道:“再不撤我告诉我舅舅,你等着死吧!”
魏无羡奇怪道:“为什么是舅舅不是爹?你舅舅哪位?”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三分冷峻七分森寒: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魏无羡周身血液似乎都冲上了脑袋,旋即又褪得干干净净。好在他的脸上原本就是一团惨白,再白一些也没有异常。
······
这舅甥二人站在一起,依稀能看出眉目有两三分神似,倒像是一对兄弟。江澄动了动手指,那张纸片人倏地从魏无羡指中脱出,飞入他手中。他看了一眼,目光中腾起一阵戾气,指间用力,纸片蹿起火焰,在阴灵的尖叫声中烧成灰烬。
江澄森然道:“打断他的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遇见这种邪魔歪道,直接杀了喂你的狗!”
魏无羡连驴子也顾不得牵了,飞身退后。他本以为时隔多年,当年的种种也该烟消云散了,江澄也该放下向前看。岂料哪有这么便宜,非但不消散,听那些修士闲聊,江澄竟是恨上了他,如今更是迁怒到所有效仿他修炼的人身上!
······
十三年过去了,不管是人还是事大多都变了,唯有他的名声处境没变,依旧是人人喊打,如履薄冰。十三年前,他为了不连累家里,狠心跟家里断了。如今这献舍重生处处透着不对劲,他如何会与江澄相认,如何会回家去。
······江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恨上了他,不过恨他也是应该的,要不是他当年失控,又怎会导致金子轩身亡,累的师姐身死,金凌从小孤苦······江澄恨他,也是应该的。
如今不仅与江澄遇上,还加上一个蓝忘机,可真真是流年不利,冤家路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
江澄冷冷地道:“啧,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姑苏蓝氏自诩仙门上礼之家,原来就是这样教导族中子弟的。”
听着两方交涉,魏无羡不由得暗暗诧异,他生前江澄与蓝氏没有任何摩擦,甚至有点隐隐的敬佩,怎么十三年后,江澄这般厌恶蓝家人?
······
真是没料到,此行这般晦气。原本他是来为金凌助阵的,今年金凌将满十五,已是该出道和其他家族的后辈们拼资历的年纪了。江澄精心筛选,才为他挑出大梵山的猎场,四处撒网并恐吓其他家族修士,教他们寸步难行、知难而退,为的就是让金凌拔得这个头筹,让旁人不能跟他抢。四百多张缚仙网,虽近天价,对云梦江氏也不算什么。可网毁事小,失颜事大。蓝忘机如此行事,江澄只觉一口恶气盘旋心头,越升越高。
江澄忍不住想,十三年前,想他们管的不管,十三年后不想他们管的,不该他们管的非要管!真他妈的当自己是仙门楷模标杆了!他眯了眯眼,左手有意无意在右手食指那枚指环上细细摩挲。
然而,摩挲一阵,江澄便强制自己将丝丝敌意克制起来。
他虽很不愉快,但身为一门之主,却也有更多的考量,不能像金凌这种小子那般冲动。自从清河聂氏衰落之后,如今三大世家里,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两家由于家主私交甚笃,本来就甚为亲近,他独立把持云梦江氏,在三家之中可以说处于孤立状态。含光君蓝忘机是威望甚高的仙门名士,其兄长泽芜君蓝曦臣则是姑苏蓝氏的家主,兄弟二人一向和睦,能不撕破脸皮,最好不要撕破脸皮。
······
不管大梵山里是什么猎物,他都不能要了。魏无羡和谁抢也不会和金凌抢。
······
花驴子正哼哼唧唧,山坡尽头迎面走上来一波修士。四百多张缚仙网被蓝忘机一剑飞山尽数斩了之后,原先那些在佛脚镇上踟蹰的修士们都重新涌了上来。这群人都算是金凌的对手,魏无羡思忖片刻要不要再把他们打下去,想了想,还是默默让开了道。
······
盯了这张脸许久,魏无羡又抹了几把脸,揉揉眼睛,重重坐在溪边。
并非无法承受旁人言语攻讦,毕竟当初做出选择时就已无比清楚,今后将面对的是什么道路,心中早已自警:记住云梦江氏那一句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
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前世,等他彻底明白义父江枫眠与虞夫人临死前的教导,他早已付出了他付不起的代价,虽从不曾真正后悔,但也心如死灰。
······
这些身穿不同服色的修士里,有好几个都是云梦江氏的门生所乔装,奉江澄之命,暗中为金凌助阵,唯恐他不能拿下这一关,这长辈做得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一名修士仍在两眼发直:“宗、宗主,是……是温宁啊……”
江澄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那人道:“是温宁回来了!”
刹那间,震惊、憎恶、愤怒、不可置信,交错混杂着袭过江澄的面容。
温宁,他的大恩人,也与他的仇人有血脉联系。当年他对待温情温宁两姐弟就不知怎么是好,帮他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杀他们,同样过不了心里的关卡。正好,温情说两不相欠,不用他做什么。他也就不管了。即不帮衬扶持,也不落井下石。
可温情说的两不相欠,不必再见。到底是两方都没做到,出了他师兄魏无羡携温情一脉上乱葬岗的事,他把自己心中种种的道义德行统统压到底去,决心杀了他们保住魏无羡,却被魏无羡拦住了,再后来发生诸多事情,姐夫死了,姐姐死了,哥哥也死了。全家就剩他一个。
他知道,根本原因是他太弱,是云梦江氏太弱,不能当魏无羡的后盾。是他的问题。可对于给了仙门百家借口的温宁他们,他怎会不迁怒,不怨怼。如今听闻温宁活着,江澄心中压抑的恨意是彻底的燃烧了起来,凭什么他姐姐死了,哥哥也死了,温宁却还存于世!
好一阵,江澄才将心中的恨压下去,找回了些许理智,他冷声道:“温宁早就被挫骨扬灰示众了,怎么可能会回来。”
那名门生道:“真是温宁!绝不会有错!我绝对没看错!……”他突然指向那边:“……是他召出来的!”
魏无羡还在和蓝忘机僵持,刹那间陡然成为了场中众人瞩目的焦点。江澄如冷电般的两道目光也缓缓望向他所立的方向。
江澄细细的端详了半晌,越看越心惊。眼前这名陌生的年轻人,在他眼里越来越熟悉,他的神态举止,他越看越像他师兄。可魏无羡明明······若是夺舍,怎么之前不夺,难不成过了十三年想开了?可要是他现在能想开夺舍,怎么十三年前想不开,别去管那些旁人。可他要不是魏无羡,怎么会如此的相似?他到底是谁?!左手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摩挲那只指环。仙门百家皆以为他摩挲指环是动了杀意,可天知道,他摩挲指环,只不过是心中情绪不宁,烦躁不堪,想要把情绪压下去而已。虽然大多时候压不住。
摸着紫电,江澄心中有了主意,是了,紫电取魂,若这人不是他师兄,那么,不管是哪个老鬼,敢模仿魏无羡,能召唤温宁,他都要他魂飞魄散!
若这人真是他师兄魏婴魏无羡,就接他回家。仙门百家皆道他对他师兄深恶痛绝,他是他师兄手下最大的苦主,那他把魏无羡带回家里,仙门百家也只会以为他是要把魏无羡带回去折磨,不会多说什么。就算他们有异议,现在也不是十三年前了,谁能拦他!谁敢拦他!回了家,那就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说魏无羡死了就是死了。到时候找个人,找个比现在这个好的,作为魏无羡的新舍,然后就说是他家里遗留在外的血脉,现在回来了。射日之征,族人几乎死光了,剩下的几个还是他养大的,没有人会乱说话。到时,他们兄弟就团聚了,这么想着,江澄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眼睛泛着红,几乎要热泪盈眶。可江澄的样子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凶神恶煞,恨的红了眼。想要生剥了眼前这个金家弃子的皮。
看了一眼在场的外人,江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轻声道:“……好啊。回来了?”
他放开左手,一条长鞭从他手上垂了下来。
鞭子极细,正如其名,是一条还在滋滋声响的紫光电流,如同雷云密布的天边爬过的一道苍雷,被他牢牢握住了一端,攥在手里。挥舞之时,如同劈出了一条迅捷无伦的闪电!
魏无羡尚未动作,蓝忘机却已翻琴在手。信信一拨,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琴音在空气中带出无数涟漪,与紫电相击,此消彼长。
江澄暗骂一声‘又是他妈的蓝二!’江澄心头火起,方才“绝不贸然交手”、“不交恶蓝家”的考量仿佛全都被狗吃了。大梵山夜色中的山林上空,时而紫光大盛,时而亮如白昼,时而雷声轰鸣,时而琴音长啸。其余的修士们迅速拉开安全距离,作壁上观,又是胆战心惊,又是目不转睛。毕竟难得有机会看到两位同属名门名士的世家仙首交锋,不免都期待打得更凶狠、更激烈一些。这其中也包含着某些不可言说的期望,只盼着蓝江两家从此真的关系破裂才有趣。而那边,魏无羡瞅准机会,拔腿就跑。
众人齐齐大惊。鞭子没抽到他,还不是因为蓝忘机在前面挡着。他这么一套跑,岂不是自寻死路!
果然,江澄仿佛是背后生了眼睛,一见他脱离蓝忘机护持范围,哪里肯放过这大好机会,扬手一鞭,斜斜挥去,紫电如一条毒龙般游出,正正击中他背心!
魏无羡被这一鞭子抽得整个人险些飞出去,还好那花驴子挡了他一下,否则就直接撞树上了。可这一击得手,蓝忘机和江澄却双双停手,都愕然了。
魏无羡揉着腰背,扶着花驴子爬起来,躲在它身后咆哮道:“好了不起啊!家大势大就是行啊!随便打人啦!啧啧啧!”
蓝忘机:“……”
江澄:“……”
他又惊又怒:“怎么回事?!”岂止是又惊又怒,他几乎要绝望,以前他审的鬼修不是没有假扮夷陵老祖重生的,这些人里也有几个有些许相似,但那些人,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假的,可眼前这个,他分不清,他几乎百分百确信他就是魏无羡。可······不是?!
“紫电”有一奇法,若是夺舍之人被它抽中,顷刻间便要身魂剥离。夺舍者的魂魄会直接被紫电从肉身里击出,绝无例外。可这人却在被抽中以后依旧行动如常,活蹦乱跳,除了他并非夺舍之人,没有其他解释。
魏无羡却心道:“废话,紫电当然抽不出我的魂来。我这不是被夺舍啊,是献舍。强行献舍!”
江澄面上惊疑,还待再抽他一鞭子,蓝景仪嚷道:“江宗主,够了吧。那可是紫电啊!”
紫电这个级别的仙器,断没有一次不行、两次才成的可能。没抽出就是没抽出,没夺舍就是没夺舍。否则那就浪得虚名了。他这么一喊,倒逼得惜颜面如命的江澄不能下手了。
可是,如果不是魏无羡,他怎么能召动温宁?他怎么能那么像?!
江澄左思右想也不能接受,指着魏无羡,沉着脸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时,一旁有好事的观战者终于插嘴了,干咳道:“江宗主您可能不怎么注意这些,有所不知啊,这个莫玄羽呢,是那个兰陵金氏的……咳,曾经是金家的一名外姓门生。但因为灵力低微,修行也不努力,再加上有那个……骚扰同修,就被赶出了兰陵金氏。听说还疯了?依我看,多半是他修正道不成,心中忿忿,就走了邪路。倒不一定是那个……夷陵老祖夺舍上身。”
江澄道:“那个?哪个?”
“那个……就是那个嘛……”
有人忍不住道:“断袖之癖!”
江澄的眉毛抽了抽,看向魏无羡的眼神嫌恶起来。似乎在说‘你怎么夺了这么一个东西的舍。’
还有几句,旁人也没敢当着江澄的面说。
纵然名声不好,但必须承认,夷陵老祖魏无羡在叛出云梦江氏之前,乃是闻名遐迩的美男子,六艺俱全的风雅之士,在世家公子里品貌排名第四,人语“丰神俊朗”——这位气性很高的江宗主刚好排第五,堪堪被压了一头,所以旁人不敢提这桩。魏婴为人轻挑风流,最爱跟美貌女子不清不楚,不知有多少仙子遭过他这朵恶桃花的祸害,但却从没人听说过他还喜欢男人。即便是要夺舍、要杀回来……依魏婴的品味,也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骑驴吃果、头先还涂得像个吊死鬼的断袖疯子!
又有人嘀咕道:“怎么看也不是吧……而且笛子吹得这么难听……学也学得这么蹩脚,东施效颦就是这样了。”
当年“射日之征”中,夷陵老祖于战场之上,横笛一支吹彻长夜,纵鬼兵鬼将如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笛声有如天人之音,又岂是这个金家弃子刚才那呜呜咽咽两下鬼吹可比的?就算魏无羡人品奇差,也不能这么个比法。太侮辱人了。
魏无羡略感郁闷:……你十几年不练,三削两砍做出一只破笛子,吹一声来给我听听?吹得好听我给你跪下!
方才江澄认定这人就是魏无羡,周身冷血都沸腾了,可现在手中紫电又明明白白告诉他,不是。紫电绝不会骗他,更不会出差错。但他还是不信他不是,此地都是外人,有什么话不好分说,先把他带回家去,到时用狗一试就知道是不是。他想通此节,比了个手势。诸名门生明白他意思,围了上来,魏无羡忙牵着驴子跳到蓝忘机背后,捂着心口惊道:“啊,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忍受了他这种十分无礼又聒噪的浮夸行为。
江澄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道:“蓝二公子,你是存心和江某过不去吗?”
仙门百家无人不知江家这位年轻的家主戒备魏无羡已到了接近疯魔的地步,宁可抓错绝不放过,看到疑似魏无羡夺舍之人就会带回云梦江氏严刑拷打,若是让他把这个人绑回去,势必要教他去半条命。蓝思追道:“江宗主,事实摆在眼前,莫公子并未被夺舍,您又何必为难一个籍籍无名之徒?”
江澄冷冷地道:“那不知蓝二公子又是为何从刚才起就一直要护一个籍籍无名之徒啊?”
魏无羡忽然噗噗笑了两声。
他道:“江宗主啊,那个,你这样纠缠我,我很为难哪。”
江澄眉头跳了两下,本能地预感这个人接下来绝不会说什么让他展颜的好话。
魏无羡道:“你太热情了,谢谢。但是你也想太多了。就算我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样的男人都喜欢的,更不会是个男人招招手我就跟着走。你这种的,我就没有兴趣。”
这是存心恶心他。江澄此人,最讨厌被人比下去,无论是多无聊的比法,只要有人说他不如另外的某某,他就会心中生气,茶不思饭不想,非要赢过去不可。果然,江澄脸都青了:“哦?那请问,什么样的你才喜欢?”
魏无羡道:“什么样的?嗯,含光君这样的,我就很喜欢。”
魏无羡深知,哪怕这莫玄羽是金光善的私生子,金家家大业大资源甚多,但以莫玄羽的资质是决计不应该知道献舍禁术的,可他偏偏知道了,这世上这么多的厉鬼邪神不找,偏偏指名道姓的找他,还有那只鬼手。这场阴谋,不管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谁的。总归他是卷进来了。不说别的,最少现在应该是有一个人知道他回归于世了,要是他在这莫玄羽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管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总归不是好心送他回家,只要他在外游荡,这幕后之人想要他做什么,自会给他提示,他只需要见招拆招。因此,江澄要是被他恶心的吃不下饭,他也只能说······活该!三十多岁的人,气量不增反减,因为一个疯子的几句疯言疯语就气到吃不下饭,可不就是活该。
而蓝忘机此人,则是最不能忍受这种轻佻无聊的玩笑。被恶心到之后,他绝对会主动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一次恶心两个人,一箭双雕!
江澄方才还因为紫电惊疑不定,现在是彻底确认了,这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就是他哥哥魏婴魏无羡没错了!
江澄刚想开口,谁知蓝忘机先他一步,蓝忘机听了这句,转过身来。
他面无表情道:“这可是你说的。”
魏无羡:“嗯?”
蓝忘机回头,不失礼仪,却不容置喙,道:“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魏无羡:“……”
魏无羡:“……啊?”
江澄:”······“妈的,蓝二不是最讨厌鬼道修士吗?他怎么没完了?
江澄:“你带他回什么蓝家,我要带他回家去。”
江澄说的这句话在百家子弟耳朵里很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只当他被这个疯子气疯了。但魏无羡眼眶微红,心中酸涩。他知道,江澄这是认出来了,在跟他说话。他要带自己回家。
回家,他做梦都想回家!但十三年前不能回,现在还是不能回!真是操他妈了!
魏无羡收拾收拾心情,继续接着他给自己树的人设走:“哎呀,江宗主,别这样嘛,我真的很谢谢你喜欢我,但我是真的对你没感觉。天下男人有很多,总会有人喜欢你的,你这么优秀,就找下一个,好吗?”
江澄的面部一阵扭曲,像吃了屎一样:这个混账东西,他怎么不被人弄······弄成哑巴!
江澄眼看着魏无羡跟着蓝忘机走了。
他说的那般明显,魏无羡还是要跟蓝忘机走,就说明有些事他必须去。江澄对魏无羡有着天然的信任,哪怕他上辈子把自己作死了。更何况,现在的云梦江氏今非昔比,再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要魏无羡的命!最差,不过是与百家为敌!清河聂氏势微,家主聂怀桑万事不管,金家那里笼络住金光瑶,大不了多许点好处,剩下一个蓝家,和一帮乌合之众,又能如何?!总归他江家不会再被灭一次门!】
付良辰:“请看第二段影像”》
这段影像一放出来江澄与魏无羡二人就开始吵。
江澄:“我拿四百张缚仙网给金凌造势,你捣什么乱?!”
魏无羡:“金凌这么大点年纪,你就这么娇惯,将来哪还有出息!”
自是有出息,历史上的成平君就是金凌。
江澄:“我娇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要不是因为你的阴虎符,阿姐和金子轩都······,哪里用得着我娇惯他!赖谁?!”自是赖觊觎阴虎符的金光善,与想吞并云梦江氏的仙门百家。
在场的人,本想指责金凌行事的人,都把头低了下去。没有脸啊。
江澄:“我恨你?你怎么会这么想?脑子进水了吧!”
魏无羡:“你脑子才进水!我还不是听那些人说的。”
江澄:“他们说啥你就信啥?他们说你吃屎你吃不吃?就那些你吃婴儿,喝处子血的话他们也没少说,我怎么不信!一群长舌妇的话,你倒是深信不疑!”
魏无羡:“这不是三人成虎吗?他们都这么说!”就是他们都这么说,才逼死魏无羡,仙门百家的子弟把头低的更下去了一些。
两人说是在吵架,但事实上,却是一唱一和的讽刺仙门百家。
本因付良辰先前所说的‘江湖不见’一直提心吊胆的两人,现在都松了一口气,照着影像来看,他们根本没有决裂。也是,在后世,阿苑都成了魏无羡的遗腹子,想来付良辰所讲的一些事也并非真实。他自己不也说,史料为各位‘先贤’所著书籍,太过主观。
至于众人皆说二人江湖不见,想必未来两人见面的次数确实少。
但二人都已成年,江澄有妻有子,把持云梦江氏。魏无羡不耐烦宗族事务外交,便与自己的知己蓝湛常年夜猎在外。若无大事,偶尔回家小住,兄弟把酒言欢。如此便是真应了二人的誓言“将来你做家主,我做你的下属,像你父亲与我父亲一样。”
江澄本以为,是自己困于过去,不愿放眼现在未来,偏执若狂,因此恨魏无羡不听劝告自寻死路,给了仙门百家机会,最后累的阿姐身死,将魏无羡当作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来痛恨。现在看来,自己并没有。虽痛苦于过去,但并没有沉溺于过去。心底的大石落地,与魏无羡一唱一和的讽刺仙门百家也是格外的神采飞扬。
直到江厌离叫了停,江澄与魏无羡才意犹未满的住了嘴。
【忘羡】大梦不醒 第九章·第一节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九章·成荫·第一节
“小二,来一壶酒!”
穿着黑袍的修士一边叫喊,一边跨过了酒楼的门槛。店小二见他衣着考究,腰间的佩剑也不似凡品,立刻挂着一张笑脸殷勤的跑过来,将他引入上座。
坐在柜台后抓着一只木制小马的孩童看见一双黑靴,下意识便探出了头,好奇地望了过去。那修士一脸的晦气,把佩剑随手往桌上一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哟,这不是杨少...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九章·成荫·第一节
“小二,来一壶酒!”
穿着黑袍的修士一边叫喊,一边跨过了酒楼的门槛。店小二见他衣着考究,腰间的佩剑也不似凡品,立刻挂着一张笑脸殷勤的跑过来,将他引入上座。
坐在柜台后抓着一只木制小马的孩童看见一双黑靴,下意识便探出了头,好奇地望了过去。那修士一脸的晦气,把佩剑随手往桌上一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哟,这不是杨少宗主吗,怎的下来的这么快?”邻座的修士端着一杯酒,挑着眉凑了过来。
“别提了。”杨少宗主黑着脸,“根本不关夷陵老祖的事,白跑一趟!”
“还有这种事?”那修士立刻来了兴致,放下酒杯,“他干过那么多龌龊事,这次没有,以前那些也够他死个几次了吧,你们也没管?”
“……你又没上岗,你知道什么。”杨少宗主沉默片刻,“再说我的话有什么用,去的大家族里两个半都要保他,又没有证据,这怎么杀。”
那修士啧啧称奇,端着酒杯喝了几口,忽然看到一侧探出来的头,小男孩儿眨着水灵灵的眼睛,仰着头往这边看。
他弯下腰,笑道:“小孩儿,过来!”
小男孩儿把手里的小马宝贝地收进怀里,啪嗒啪嗒跑了过来。
修士捡了一只花生米扔给他,道:“你是这店里的孩子?”
小男孩儿点点头。
修士故作严肃道:“那你可得小心了,此处离乱葬岗不远,小心夷陵老祖半夜出来把你给吃了!”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两声,本以为小男孩儿会被吓得够呛,却不想那孩子捧着那颗花生米,挺着胸膛道:“夷陵老祖才不会吃我呢!”
他奇道:“哟呵,为什么?”
男孩道:“夷陵老祖只吃坏小孩儿,不吃好孩子的。”
他这话说的认真无比,修士被逗得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谁告诉你的?是你娘吧?她是骗你玩呢,夷陵老祖哪管你好孩子坏孩子,魔头吃人还分好坏?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小男孩儿被他这么一笑,登时就急红了脸,挥着手道:“才不是我娘告诉我的!”
杨少宗主听了这一会儿,探头问道:“那是谁?”
小男孩儿气鼓鼓道:“是夷陵老祖自己告诉我的!”
那修士听了这话,笑的更加放肆了,一手拍着桌,笑到几乎快要坐不稳了。杨少宗主却是一愣,认真看了这男孩子几眼,不知想起了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
聂明玦坐在最上座,额头隐隐作痛。他颇为烦躁的捏了捏太阳穴,几乎压不住自心底蔓延而起的莫名火气。
蓝曦臣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道:“大哥,若是刀灵躁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再来主持集会吧。”
聂明玦深吸一口气,硬声道:“无妨!”
他皱着眉看看四周,道:“金宗主呢?怎么还没到?”
蓝曦臣道:“来清河时,兰陵金氏人数众多,物资繁重,因而落下了些。阿瑶去寻了,应当就快到了。”
聂明玦冷哼一声:“去的时候跑得快,回来倒是磨磨蹭蹭。”
蓝曦臣苦笑一声,心知聂明玦这是心里压着火,看什么都不顺眼。原本金光善身负命案指控,是应当派人盯着的,但兰陵金氏毕竟是兰陵金氏,金光瑶顶着那张笑脸刚柔并施,竟生生把这个任务自己揽了下来。
再怎么说,金光善也是一宗之主,旁人不好逼得太紧,于是只能作罢。而常萍心情激动,无论如何也不肯等,被人点了穴位,现下正在殿后躺着。
大殿之中人满为患,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吵得聂明玦又是一阵烦躁。他伸手去摸霸下,忽的看到自己怀里露出的一角纸张,掏出来一看,正是温情先前递给他的那纸药方。
他盯着药方看了一会儿,唤来侍卫,叫他把药方给不净世的大夫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道:“若无可疑之处,就让他照着这个煎一副。”
侍卫点头称是,快步走远了。聂明玦转过身来,皱着眉又等了一刻,忍无可忍道:“不等了,我们先开始……”
“开始什么?”
这声音突兀的很,满座窃窃私语都暂且止住,一致地看向声源。
一道紫色的电光凌空掠过,重重地落在了大殿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焦痕。
江澄从三毒上一跃而下,左手紫电闪着电光,昂首将仙门百家扫视一圈,满是嘲讽地冷哼一声。
“诸位来的好生齐全啊。”他轻声说,“不知仙门百家齐聚不净世,是有何大事要商议啊??”
“江宗主?”姚宗主吃惊道,“你……你不是身体有恙,不能外出吗?”
“谁说我身体有恙!”江澄目光凌厉,“若不是金子轩派人来莲花坞,我还不知道,原来仙门百家早已不把我云梦江氏放在眼里,连招呼也不打,就敢围攻我云梦的领地!”
众人一愣。
他这话也没说错,魏无羡脱离云梦江氏之前,夷陵一带一直是云梦的地盘。可现在再说出来,就不免有些变味儿了。
有人忍不住道:“魏无羡叛逃云梦江氏,我等围剿乱葬岗,也是为江家讨个公道,江宗主又何必咄咄逼人?!”
“……公道?”江澄慢慢说,“咄咄逼人?”
他冷哼一声,眼神阴冷至极,嘲讽道:“那倒是请你告诉我,魏无羡死了吗?你们跑上乱葬岗,又像群败家之犬一样被赶下来,可有什么收获吗?”
“替我讨公道?”江澄冷笑,“笑话!我云梦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种货色来插手!”
江澄的嘴一向毒,说话自带三分嘲讽,现今完完全全的落到他们身上,这次行动的痛处被捅了个十成十,在场之人面子上挂不住,却又无可反驳,个个咬着牙黑着脸,憋屈的要死。
江澄的目光在全场扫视一圈,停留在聂明玦的身上,他顿了顿,道:“四大家族如此齐全,怎么只见金小宗主,不见金老宗主?”
金子轩坐在蓝曦臣对面,沉默到现在,满心的难以置信和愤怒,闻言皱着眉,强撑着道:“家父尚且在路上,应当快到了。”
江澄嗤笑一声:“连我都赶到了,他还如此姗姗来迟,怕别是心里有鬼,要提前打点打点吧!”
这话说的就过分了些,姚宗主道:“江宗主!金宗主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般出言不逊,是不把兰陵金氏放在眼里吗!”
江澄目光冰冷:“姚宗主,这可是不净世。我和聂宗主说话,岂有你说话的份?”
他嘲讽地一笑:“你也配?”
姚宗主气的浑身发抖:“你!
江澄转过身来,抬头道:“聂宗主,蓝宗主,你们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吗?”
“究竟为什么要瞒着我攻上乱葬岗,又为什么聚集于此。”他道,“我并非是来兴师问罪,只是被人蒙在鼓里做出这种事,恕我不能接受!”
蓝曦臣担忧地看了一眼聂明玦,道:“百家围剿乱葬岗,齐聚于此,皆是为了同一件事。查明栎阳常氏,广陵林氏,亭山何氏,三起灭门惨案的真凶。现在看来,围剿乱葬岗一事,确实欠了些考虑。”
“有什么欠考虑的!”有人喊道,“就算灭门不是他干的,抢女人吃孩童,还有穷奇道那几十条人命!难道就都这么算了吗!”
“……哦?”江澄慢慢转过身去,“这是哪位豪杰?不站出来给我瞧瞧?”
那修士抖了一下,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江澄摩挲着食指上的紫电银戒:“女人,小孩,你也上过乱葬岗了,倒是说说,你看到一个了吗?”
“我……”那人一阵语塞,“没看见,总不能就是他没做过!”
江澄笑了一声,一个女修的声音突然犹犹豫豫地响起来:“……我觉得,他是真的没做过呀。”
姚宗主道:“此话怎讲?!”
那女修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吓得微微发抖,却还是努力说道:“你们也都看见了,乱葬岗上那么荒凉,哪有什么宫殿金银,再说,也从未真正听说过谁是被夷陵老祖抢走的呀……”
“若是真的抢了几千人……”她小心翼翼道,“仙门百家的门,恐怕早就被人踏烂了吧?”
众人寂静片刻,一人忽然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为他开脱??”
那女修吓得一颤,进而鼓起勇气道:“他救过我的命。”
“我也是未出阁的女子。”那女修道,“他救了我,我现在还完完整整地、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江澄听了这一会儿,轻笑一声,挑眉看向一边的修士。
“哪能由你一言之词盖章定论?”一人捋着胡须,“魏无羡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清楚的很!”
此言有理,众人刚要附和,便见另一修士站出来,走到那女修身边。
“并非一言之词。”他道,“他也救过我的命的。”
人群寂静片刻,又有三三两两的修士咬着牙走出来,站到他二人身边。
“子谦??”一修士满脸难以置信,“你去干什么,快回来!为那魔头说话,你是中邪了吗?!”
“……我知道这么做会引火上身。”那修士闭着眼睛,想起魏无羡那截细瘦的手腕,“可我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再这么下去,我就要亲手害死我的救命恩人了。”
“若是做出这样的事……”他攥紧了双拳,“那我还不如从未被他救过,直接惨死邪祟口中算了!!”
“胡闹!!”姚宗主气的胡子都炸了起来,“你们这是想为魏无羡翻身吗?可别忘了,金小宗主是被复活了不假,可金子勋公子,可是确确实实地被他杀死了!!”
江澄笑了一声,正欲开口,便听见一阵躁动声远远传来。
他侧身看过去,正看到一个雪白的人影,一手提着一个满身狼狈的人,一步一步向这边走过来。
他仔细看了两眼,狐疑道:“蓝忘机?”
蓝忘机提着人的衣领,沿着不净世外长长的阶梯慢慢走上来。仙门百家聚集在不净世大殿之中,个个面露惊异,目光在他手中之人上徘徊不散。
“忘机?”蓝曦臣一怔,“你怎么来了?”
蓝忘机目光如炬,面色如霜似雪,一步步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大殿之下,将两个人从手中放下来,强大的威压丝毫不加收敛,几乎要将人震慑到双脚发软。
他抬起头,一字一字道:“我来揭露真凶。”
蓝曦臣一愣,人群仔细看下去,忽而惊叫:“薛洋?!”
“旁边那个是谁?”
“……苏宗主,是苏宗主!”
被扔在地上的二人,皆是一身的狼狈。薛洋断了一条腿,却还是一副笑脸,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若不是他眼神阴毒至极,几乎要让人觉出几分可爱可怜了。
现在被扔在地上,他还能颇为悠闲的撑着身子在全场扫视一圈,最终挑衅般地停留在金子轩的身上。
苏涉咬着牙,长发凌乱,一身白衣也脏得不成人样,此刻用衣袖遮着面,愤声道:“原来端方雅正的含光君,也会平白无故污人清白!”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苏涉被那冰冷的目光震得一颤,正欲再言,却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发声了。
蓝忘机竟将他禁言了!
苏涉气的火冒三丈,伸手在咽喉处划了几下,通通无用。薛洋在一边看的好笑,竟真的哈哈笑了起来。
“忘机,这是怎么回事?”聂明玦皱着眉,随手端起门生放在桌上的杯盏。
蓝忘机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表达,开口道:“栎阳常氏,广陵林氏,亭山何氏灭门案,乃薛成美领头所为。”
听到这个名字,薛洋笑容一滞,恶狠狠地看了蓝忘机一眼。
这倒是与常萍所说相吻合。
聂明玦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蓝忘机道:“三家之人,非为惊惧而死,而是被剑所杀。剑痕中有降灾之迹,现场遗有他的金星雪浪袍衣角。”
这个信息一经爆出,便是真正的掀起声浪。若蓝忘机所言属实,那就是兰陵金氏撒谎,说是被吓死的,其实是自己派人屠门,阴毒至此,已是罪无可赦。
王宗主站起身道:“聂宗主!可否请蓝宗主现场问灵,看是否与含光君所说一致?”
“对对对!”有人附和,“若两相结论一致,那就……”
他话没说完,在座的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经手验证的人如此之多,若结果仍然一致,那么事实真相,也就明了了。
聂明玦看了一眼蓝曦臣,后者点点头,道:“义不容辞。”
王宗主自怀里掏出一枚锁灵囊,小心翼翼地打开开口,将一团鬼火送到蓝曦臣手中。
就在此时,薛洋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这些仙门之人虚伪的要死而已。”他道,“不就是想知道常氏那些人是谁杀的吗?”
他眯着眼睛,吐舌笑道:“是我呀。”
王宗主几乎是立刻便扑了上来,赤红着双目咆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连孩子都不放过!!”
薛洋看着他愤怒至极的面目,嘻嘻一笑,道:“常慈安该死。再杀他一万遍我也乐意。”
“至于其他人嘛……”薛洋意味深长,“拿人家的好处,替人做事咯。”
薛洋是兰陵金氏的门生,他究竟是拿了谁的好处,又是为谁做事,答案不言而喻。
王宗主近乎崩溃地长啸出声,拔出佩剑,要去取薛洋的人头。蓝忘机用避尘剑鞘微微一挡,对王宗主轻轻摇头。
还有话没问完,尚不能杀。王宗主明白过来,却是痛苦万分,佩剑落在地上,他慢慢跪倒在地,想起正是几日之前,自己还给杀人凶手敬过酒,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罪恶到几近发疯。
全场鸦雀无声,人人面面相觑,江澄冷哼一声,开口道:“薛洋是个什么东西清楚了,你带苏涉来做什么?”
苏涉颤了一下,蓝忘机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穷奇道截杀,金子勋千疮百孔咒,为他所下!”
“你说什么?!”
蓝忘机带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惊人,一样比一样叫人难以置信,这一句话说出口,几乎要将人震惊到无法思考了。
“追捕薛洋的途中,时有一蒙面人前来干扰。”蓝忘机继续说,“将他拿下之后,我发觉他灵力有异。”
苏涉吐出一口血,强行破除了禁言术,哑着声音道:“仅凭这点就能断定我有罪,含光君未免太……”
江澄上前一步,一脚踹断了他扯着衣领的手。
苏涉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手腕软软地垂下来,胸前被划开的衣物滑落,露出其内令人作呕的,密密麻麻的黑洞。
金子轩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金子轩浑身发抖:“金子勋与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针对于他!”
苏涉抱着断臂,痛的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道:“……什么仇?哈哈,你当然不知道是什么仇。”
他死死盯着蓝忘机的侧颜,咆哮道:“这种故作清高、目中无人之徒,我见一个,杀一个!!”
蓝忘机再未看他一眼,抬头看向聂明玦与蓝曦臣。
“未知全貌,便先入为主。污人清白,险些使人冤死。”他攥紧了双手,“真相已明,该还人清白了。”
他的眼睛亮的出奇,声声如雷,仙门百家鸦雀无声,今日各种信息连环轰炸,将他们炸的晕头转向。现在被人如此戳着心窝指责,竟都生出了些心虚与尴尬。
可要他们承认是自己错了,却又是拉不下脸的。
一女修忽的哭道:“我早知含光君端方雅正,怎么可能会与魔头厮混!原来是这样……是金光善要嫁祸于夷陵老祖,不惜如此欺骗我们!”
人群如梦初醒,立刻道:“对对对!都是金光善诡计多端,下如此狠手,灭人满门,还要嫁祸给无辜之人!”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你们想想,那三家,不正是拒绝瞭望台拒绝的最厉害的三家吗?灭了人家的门,拿人家的地建自己的瞭望台,最后还嫁祸给夷陵老祖,一箭双雕,真是好手段!”
“还不止呢!”一人冷笑,“你们可记得,魏无羡说他毁了阴虎符的时候,金光善是什么表现?他巴不得我们替他杀了夷陵老祖,好趁机搜刮人家的宝贝呢!”
“阴毒,竟如此阴毒!”姚宗主拍桌喊道,“我姚某人竟也被蒙蔽了眼,看错了人啊!”
仙门之中掀起阵阵声讨之浪,原本慈悲的金老宗主,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金子轩愣愣地坐在台上,阵阵难以置信。
“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兰陵金氏的宗主。”他道,“你们这般信口胡说,难道就不……”
“信口胡说?”一人道,“我们所说的,哪句没有证据?”
“你们……”
“说起来,金光善他人呢?!”姚宗主四处张望,“都过去这么久了,怕别是跑了吧!”
江澄嘲讽地笑了一声。就在不久前,也正是这个人说他不懂尊重,现在却自己骂的畅快。
“确实……”蓝曦臣道,“是该到了。”
话音刚落,便见金光瑶急匆匆的跑进来,面露惊慌之色,见到殿内跪着的二人,他微微一愣,旋即慌慌张张的向金子轩而去。
他脸上总是温润的笑意,罕见如此六神无主的模样。蓝曦臣下意识站起来,金子轩却先一步跑过去,死死攥住了他的小臂。
金光瑶眼角还挂着泪水,双目通红,凑到金子轩耳边,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金子轩身躯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金光瑶悲痛万分,哽咽道:“家父……金老宗主……去世了。”
此言一出,堪称今日最令人难以置信,最惊天动地的消息,立刻在大殿之中蔓延开来,喧嚣不止,人人惊异。
聂明玦喝完了随手拿起来的一盏汤水,才后知后觉有点苦。下意识往杯内看了一眼,便见杯底还有未筛净的药渣。
座下人声鼎沸,他却并未觉得有多烦躁。聂明玦盯着杯底那点药渣,陷入了沉思。
TBC.
今天是羡掉线的一天_(:з」∠)_不过铺了这么久,总算到了回收反弹期了。
是仙门百家三观全线崩塌的一天,我写他们震惊写的自己都要震惊了【?
我一直觉得,像绵绵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有一个。别说羡羡曾经救过的人数不胜数,单是单方面对他倾心的姑娘就绝对少不了。若是世人全都愚昧自大,随波逐流,那这个世道也太让人绝望了。也许有些人是真的不认同流言,只是碍于恐惧和顾虑不敢出来说话。
当风向开始微微变化,又真真切切的看过什么之后,大概就有勇气不再沉默了吧。
最后感恩长评!有个小可爱给我私发了超长的评论,rio感动!感谢评论区一直在宠我的各位,我真的好喜欢你们啊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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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大梦不醒 第七章·第一节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七章·号啕·第一节
温宁坐在山边,远远地望着山下。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下山去的温情就会回来了。温情不许他跟着,可她一个人下山,温宁总是没法放心,于是每到这个时间,他就会跑来山边心焦地等着。
眼看着夕阳都快落下了,温情却还没有回来。温宁一阵心急,犹豫着要下山去,忽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努力扯着嘴角的肌肉挥手道:“姐!你回……”
话没说完,他突...
·病弱羡
·穷奇道之后,金子轩被温宁所杀,魏无羡求得一味名为大梦不醒的仙药,换得金子轩的复活。
一命换一命,他将逐渐失去生命。
第七章·号啕·第一节
温宁坐在山边,远远地望着山下。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下山去的温情就会回来了。温情不许他跟着,可她一个人下山,温宁总是没法放心,于是每到这个时间,他就会跑来山边心焦地等着。
眼看着夕阳都快落下了,温情却还没有回来。温宁一阵心急,犹豫着要下山去,忽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努力扯着嘴角的肌肉挥手道:“姐!你回……”
话没说完,他突然注意到,温情的身后还有三个黑衣人。
四人渐渐走近了,他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结巴道:“姐……这、这是……”
温情摘下幕帘,淡淡道:“叫他们准备一下,有客人来了。”
温苑坐在温婆婆怀里,还是病恹恹的,一边咳嗽,一边悄悄探头去看陌生的客人。
这几人里,有两个容貌俊美的男子,一个精致又凌厉,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另一个俊美而锐利,几乎不怒自威。他们二人把一个容貌寡淡却温柔非常的女子护在中间,温苑巴巴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那女子的怀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孩子。
那孩子比他还要小,好像连话也不会说,在女子的怀里睡得安稳极了。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挣扎着想跑过去仔细看看,温婆婆连忙把他抱紧了些,走进小屋之中。
“阿苑,听话,别去打扰客人。”
温苑眨眨眼睛:“他们来找谁呀?”
温婆婆道:“是来看你羡哥哥的。”
温苑疑道:“可是以前从没见过他们呀,是羡哥哥认识的新朋友吗?”
温婆婆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他的头,道:“……是魏公子很重要的人。”
温苑更加困惑了:“那么重要的人,为什么现在才来找羡哥哥?”
温婆婆不知该怎么回答,叹了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阿苑,睡吧,早睡感冒好得快。”
江厌离站在乱葬岗上,怀里抱着金凌,细细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荒草丛生,无主的枯骨七零八落,阴风阵阵,临近傍晚,乱葬岗上阴森无比。只有山头这一小片,因着点起了灯笼的缘故,略微有些暖意。低矮又粗糙的房屋挤在一起,田地里零落地生着些作物,萧条极了。
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乱葬岗,所谓邪恶的温氏余孽,还有奢华铺张的伏魔洞,山上受害的几千女子孩童,她一个也没见到。
她把金凌往怀里带了带,心里一阵酸涩。
江澄走到伏魔洞前,挑眉看着洞上的三个大字,冷笑一声:“伏魔洞?他也真敢起。”
温情淡淡道:“你怕是误会了。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江澄道:“那是什么意思?”
温情道:“‘我常常在这里睡觉,有魔头趴着睡觉的洞,可不就是伏魔洞吗?’他是这么说的。”
金子轩摇头道:“玩弄字眼。无聊。”
江澄点头:“这话倒是很像他,欠揍的很。”
他看看四周,皱眉道:“他人呢?阿姐都亲自来看他了,怎么也不见他出来?”
温情攥紧了拳,深吸一口气:“……他恐怕,出不来。”
江澄愣道:“什么意思?”
江厌离道:“阿羡怎么样了?”
温情看了她一眼,犹豫片刻,道:“小金夫人,你……还是做好准备。”
她低着头,轻声道:“他恐怕不想让你们知道的,是我……自作主张了。”
江澄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却止不住的发慌:“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少在这里含糊字眼!”
温情转过身,道:“你们自己来看吧。”
她轻声道:“不过你们能来,他应当会很高兴的。”
金子轩与江澄对视一眼,俱是一脸的茫然。江厌离跟在温情身后,率先踏入了伏魔洞。
温情走到石床边,魏无羡侧着身陷在床褥里,呼吸微弱,面色苍白,一头黑发散在床上,细瘦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雪白的抹额,仿佛身陷可怕的梦魇一般皱紧了眉。
“……阿羡?”江厌离顿住了脚步,“怎么瘦了这么多,他这是……”
温情没有应答,她把用以照明的灯笼放在一边,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去号他的脉。
“他又在搞什么鬼?”江澄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温情松了一口气,道:“烧的没那么厉害了,他现在状态尚可,应当是能说几句话的。”
江澄重复:“……能说几句话?”
温情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魏无羡的肩膀,魏无羡皱着眉扭了扭脖颈,仍旧闭着眼睛。温情手下的力度大了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魏无羡,醒醒,你看谁来了?”
魏无羡躺平了身躯,微微睁开了眼睛,却仍是一片茫然。
温情道:“江姑娘,你且说句话。”
为什么要说话?江澄心下疑惑,不是醒了吗?
江厌离坐到石床边,小心地握住魏无羡的手,发觉那只手是冰凉的,她把金凌交给金子轩,用双手包住了他的手指。
江厌离轻声说:“阿羡,是我。”
魏无羡身躯一颤,侧过头愣愣地看向她的方向,微微张开了口。
江厌离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魏无羡喃喃道:“……师姐。”
江厌离道:“阿羡。”
魏无羡侧过身,把另一只手也落到她的手上,轻轻笑了两声,道:“……所以,我又做梦了。”
江厌离一愣。
闻言,温情也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他怕是在梦魇里梦到过江厌离,现在身体虚弱,又什么也看不到,才会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江厌离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微微颤抖着,认真道:“不是梦,阿羡,这不是梦,师姐是真的来看你了。”
魏无羡的头埋在被褥里,闷闷地笑了一声,好像无奈又委屈地道:“你每次都这么说。”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江厌离身后阵阵发寒,她握着魏无羡冰凉的手,只觉得那寒意也沿着交握的肌肤上泛,好像要一直蔓延到她的胸腔之中。
江澄咬着牙,大声道:“魏无羡!你搞什么鬼,你看清楚,阿姐专门跑来看你,可不是让你做梦的!”
魏无羡抬头看过去,疑惑道:“江澄?”
“这还用问吗,你是瞎了吗?!”
这句话喊出来,他忽的身躯一颤。连忙又仔细看了看魏无羡那双眼睛,这才发觉,平日里总是灵动不歇,闪着光芒的那双桃花眼,现在却是空洞无光的。
他一句话梗在喉口:“你……”
江厌离低着头,努力笑道:“阿羡,我……我把如兰带来了,给你看看。”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魏无羡的手,从金子轩手里接过金凌,送到魏无羡面前。
小金凌在梦中咂了咂嘴,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呢喃。
魏无羡缓缓瞪大了眼睛。
他几乎是瞬间便撑着石床拼命坐起来,颤抖着伸手去摸金凌的脸,江厌离把金凌凑到他怀里,魏无羡低头怔怔地在金凌脸上小心至极地描摹,忽的轻笑一声,哑声道:“……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看我呢。”
他想起上一次去往山下之时,酒楼里的女修说过的那句话。
“‘他还想去见金小公子?做梦去吧!’”
他虚抱着金凌,怔怔道:“……真的,在梦里见到了。”
他触着金凌的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张向床下扑去,急切道:“我、我给他做个了礼物的!”
他手一滑,砰地摔在床下,整个人翻倒在地,江厌离发出一声惊呼,温情连忙伸手去扶他,魏无羡却像毫无知觉一般,立刻撑着身子自己挺了起来,在石台上急急忙忙地胡乱摸索一阵,才终于摸到那个软木的小盒。
金子轩忽的认出,那只小盒,与被金子勋捏碎的那只如出一辙。
他身躯一颤。
……他是,因此才会愤怒的吗?
魏无羡剧烈的喘息着,把盒中的银铃小心地掏出来,放到金凌的襁褓之中。这件事做完之后,他才像是了却一桩心事一般松了一口气,低声笑道:“……原本,满月礼的时候就应该给你的。”
“送迟了,对不起。”
他摇摇头,遗憾又难过地垂着头:“要是真的能送出去……就好了。”
江厌离看着那只做工精致,一看便知是灌注了心血与爱意的九瓣莲银铃,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压抑住疼痛不止的心脏,止住不断上泛的泪意。
魏无羡跪在地上,四肢阵阵疼痛,耳边嘈杂无比,他眼前一片漆黑,费力地喘息几声,向前挪动几步,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触摸金凌的脸。
周遭安静极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如同触摸什么珍宝一般,小心地在金凌的脸上描摹。
魏无羡细细的摸了一会儿,闷闷地笑了两声,道:“他真漂亮。长大后,一定跟师姐一样好看。”
江厌离忍住眼角的酸涩,安静地笑道:“阿羡,你又在胡说了。还这么小,怎么看得出来呀?”
魏无羡道:“我说像就是像,我又看不到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他低声说:“都在梦里了……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江厌离看着他,轻声道:“阿羡……”
她用力眨眨眼睛,从江澄手里接过一只陶瓷小罐,打开罐口,从里面舀出一碗香气四溢的汤,递到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愣愣地低下头,江厌离道:“我给你带了汤,只是不在季节,莲藕不够甜,等来年新藕熟了,我再做给你。”
……汤?他眨眨眼,慢慢伸出手,捧住了那碗飘香的汤。
他捧着汤,却并不饮,而是抬起头,睁着黑白分明,空洞至极的眼睛,静静道:“师姐,你要走了吗?”
江厌离一愣:“为什么?”
他道:“每一次,你把汤递给我的时候,你都会走。”
他委屈道:“……我总是喝不到。”
江厌离再也忍不住了,她俯下身来摸着魏无羡的长发,哽咽道:“师姐不走,阿羡,别怕。”
魏无羡静静的看着她,迟疑着端起汤匙,试探般的舀起一勺汤,送进口中。
莲藕的清香在口中蔓延,他跪坐在地上,恍惚地想起,上一次喝到莲藕排骨汤的时候,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彼时一切都还安好,江厌离穿着华美的嫁衣,笑着要他为自己的孩子取字。
那时候,一切都还截然不同。
江厌离看着他把汤咽下去,第二次把汤匙放进碗内,却没有继续动作。
她刚要接过碗来帮他,便看到雪白的汤中,落进一滴晶莹的液体。
她睁大了眼睛,立刻去察看魏无羡的神情,却被他揪住了衣角,莲藕排骨汤被他死死地攥在一只手中,另一手紧紧地,将她的衣角握在手心。
魏无羡浑身颤抖,低低地垂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像凋零的莲叶,又像永夜的暗河。
“师姐、姐……我,我……”
他哑着声音,那声音也是颤抖的,他无助地张了张嘴,发出几声破碎的喘息声。
他方才动作的太过剧烈,情绪波动太过强烈,因而现在疼痛上泛也格外的汹涌,自骨肉血脉里,自他的每一寸肌肤里尖叫着撕扯,他慢慢弯下腰,痛到几乎无法呼吸,也无法言语。
可他就是想要对江厌离说什么,那些话在他心里埋了太久,好像深入骨髓长进皮肉的一根刺一样,一旦触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抓着江厌离的衣摆,努力地发声,他想说对不起,想说他不是故意杀金子轩的,他想说他没有做过恶事,没有抓过女子,也没有吃过孩童,他想说不是那样的,他没有做过,他不曾忘恩负义,也从未丧心病狂,他……
他拼尽全力,颤抖道:“……师姐,我疼。”
这句话说出口,他再也无法忍住心间的痛与撕裂心肺的疼,他脸上一片湿润,喉口阵阵哽咽,他手里的碗落在地上,整个人都埋到江厌离的衣间,泪水如同决堤源源不断,起先是细小的呜咽,逐渐发展成低低的抽泣,终于变成撕心裂肺的号啕。
每一次听到旁人对他施加最大恶意时的难耐,满心期待的去向兰陵,却换来一场截杀的错愕,一个人在乱葬岗上孤枕难眠时的病痛,还有被迫赶走蓝忘机时的挣扎……所有被当作不在意,被他努力开导又避之不谈的伤痛,都突然疼了起来。
他跪在伏魔洞阴冷的地面上号啕大哭,借着这场不醒的大梦宣泄疼痛,好像把一辈子的委屈,都一起哭出来了。
江澄站在伏魔洞外,把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温情站在不远处,还在愣神之中。
魏无羡哭的太用力,好像不要命一样的撕心裂肺,一直到他身体实在扛不住昏过去,也没有松开攥着江厌离衣摆的手。
她安置好了魏无羡,才走出洞来,努力平复呼吸。
漆黑的夜色下,江澄忽然道:“我要带他走。”
温情一愣:“为什么?”
江澄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这还有什么为什么?这是人待的地方吗?他在这里都成这样了,我凭什么不能带他走?”
温情道:“你觉得,他是因为这乱葬岗,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吗?”
江澄反问道:“难道不是?”
温情笑了一声,道:“江宗主,你真的很好骗。”
金子轩扶着江厌离从洞里走出来,温情睨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以为,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江澄一愣。
温情攥着拳,魏无羡的哭声在她耳边如阴魂般徘徊不散,怒火上泛,她恨恨道:“分明是兰陵金氏出尔反尔,说是请他去满月宴,却又在穷奇道布人截杀!凭什么最后截杀不成,还要他来背这个骂名,还要他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滔天的愤怒与巨大的恨意交织,她声声如雷,如击在心:“江晚吟!你来告诉我,他到底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江澄愣在原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身躯一颤:“那副仙药……”
他手中的紫电噼啪作响:“是谁给他的,谁?!”
他的目光落到温情身上:“岐山圣手……你医术出神入化,是不是……”
温情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冷笑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她看着江澄食指上的紫电银戒,几乎是在报复般地说:“给他那味药的,是抱山散人。”
“抱山散人??”江澄一愣,“不可能,你说谎,抱山散人怎么可能给他药,她分明觉得……”
温情道:“觉得你才是魏婴。”
江澄道:“你怎么知道?他连这个也告诉你??”
温情道:“他可从没说过,我是亲眼看到的。”
江澄几乎要抓狂了:“一派胡言!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怎么可能……”
温情打断道:“你用黑布蒙着眼睛,拿着一根长树枝,沿着山路上到山头,绕过了一片石林,你听到了钟声,把树枝紧紧握在手里,像握剑那样。钟声停下之时,你遇见了一个女人,命令你不许前进。”
她顿了顿,看着江澄几近崩溃的神情,慢慢道:“你不如猜猜看,这个女人是谁啊?”
江澄缓缓抬起头,双目赤红,咬牙道:“你做了什么??”
温情不答,只转过头道:“他为什么修鬼道,为什么不佩剑,又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弄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你有答案了吗?”
她不管一旁站着的人是怎样的神情,只疲惫地叹了一口气,道:“江宗主,我知你是想让他回去待的舒服些,是一片好意。但是太迟了,你们来的太晚了。”
她道:“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这么远距离的奔波了。”
夜色沉沉,温家人尚在沉睡,乱葬岗上醒着的不过他们四人,还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温情遥遥地看向天边,道:“天快亮了。趁天黑,你们快些离开吧,免得让山下的人看见,再生是非,污了你的名声。”
她看见江澄仿佛一切全部崩塌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又说:“有些话他是不让我说的,你们今日所见,全都是他不想让你们看见的。要满足他的心愿,就请你们,幸福又快乐的,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吧。”
江厌离站在洞口,抬头去看伏魔洞的上端。那三个字写的龙飞凤舞,潦草至极,一看便知是魏无羡的笔触。
“有魔头趴在里面睡觉的洞……”她轻声说,“阿羡呀……”
你可真是……要了师姐的命了。
TBC.
说是晚上见……考虑到是周日,有些朋友七点那会儿应该已经返校了,索性提前仨小时发。
第一次点题成就达成√
我发现没人往这个方向猜诶……其实咱家题目还是有很多层意思的
金丹真相是凭感觉发挥的。按照情姐的性格,她一般是不会说的,第一她答应过,第二说出来,特别是告诉江澄,总有种邀功的感觉。这一次会说,是在两相刺激下的冲动,一边是终于得知的魏无羡压抑的难过和痛苦,一边是江澄一无所知的乱加揣测,甚至又一次将矛头指向他们。
强调我不写怼文,此后的澄是好澄,请不要在我评论区骂他,姐夫师姐没死,现在的澄不恨羡,他顶多觉得羡老惹事有点烦,但知道背后的原因后他也是能理解的,也会帮他,不管是出于安抚自己的心态,还是重视羡的原因。
先前有在文下回复过,羡其实不是不疼,是总会为自己开导,他是想得开。但是这种开导毕竟是有极限的,在现实中他得是那根顶梁柱,顶梁柱是不能崩溃,也不能怕疼的。所以他必须要是不在意的,必须要时时刻刻为别人着想,牺牲自己必须是理所当然。
这种情绪积累的太多,当他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梦中的江厌离之时,就如同决堤一般宣泄而出。他在“现实”从没喊过疼,也只在蓝湛离开之时呜咽一声,所有压抑的疼痛和委屈,都在梦的掩饰下迸发出来。
前文里那么多的隐忍,勉强欢笑,都是为了这一把刀啊。
不知道我的笔力够不够描写出我想要的感觉,但是我真的很想让他能不顾一切,尽情的哭一顿。
所以就送你一场真实的大梦,不用再压抑疼痛了,疼的话就说,难过就哭,不要笑了。
高能暂时结……好像也没结束,其实从现在开始到结局应该是高能持续,间或有点过渡章节,这几天累到我了我们接下来恢复一周三四更的频率,还有一把大刀在路上,不过我觉得好像应该没有今天虐……但是这两把刀我都很喜欢来着_(:з」∠)_
谢谢大家的评论!太快乐了!不要停哈哈哈!
魏婴传(十五)
这两章要让蓝叔父彻底喜欢上羡羡这个侄媳妇(*ˉ︶ˉ*)羡羡隐藏身份揭晓!不过羡羡要挨罚了,不惨点怎么让人心疼呢(ง •̀_•́)ง
因为很多人表示记忆碎片很乱,所以某些地方会标注一下时间。
魏婴传(十五)
“阿婴,我当时在度生死劫,我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纯钧觉得小师弟真难哄,自从来了这蘅雲宫(还是瞎jb起的),跟全派上下都笑吟吟的,唯独对他没有好脸色,连师尊都不帮他。
小魏婴在莲花坞养...
这两章要让蓝叔父彻底喜欢上羡羡这个侄媳妇(*ˉ︶ˉ*)羡羡隐藏身份揭晓!不过羡羡要挨罚了,不惨点怎么让人心疼呢(ง •̀_•́)ง
因为很多人表示记忆碎片很乱,所以某些地方会标注一下时间。
魏婴传(十五)
“阿婴,我当时在度生死劫,我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纯钧觉得小师弟真难哄,自从来了这蘅雲宫(还是瞎jb起的),跟全派上下都笑吟吟的,唯独对他没有好脸色,连师尊都不帮他。
小魏婴在莲花坞养了好些个月,已经初具了未来调皮捣蛋的小讨厌鬼雏形,脸圆了不少,看着白嫩嫩的,可爱极了,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再小心翼翼了,他用鼻孔对着纯钧,哼道:“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不声不响的就没气了,吓得我都哭了,哭的可惨可惨了你知道吗!”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明明一滴眼泪没掉,倒是把自己描述的跟个小黄花菜似得,就差唱一句小白菜呀地里黄了。
纯钧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不厚道,吓着孩子了,又拎出个理由,讨好道:“你看我活过来就去找你了不是?”
小魏婴超天翻个优雅的白眼,“你找个人要找三个月啊?”
纯昀说:“你不是被你江叔叔接回莲花坞了吧,我打听了好大一圈才找着你。”
这个理由可以,魏婴想想觉得这真不怪他,但是就这么原谅他也不甘心。于是提议道:“咱们蘅雲派不是有个什么镇派功法,什么金丹禁术来着?”
“你想干嘛?”纯钧警觉道。
这次换魏婴讨好的笑道:“义父不教我,你教教我呗,你看蘅雲派每个人都会,就我不会多不合群啊。”
“师尊不教你那是没到时候,你连金丹期都没到呢。不过你结了丹他也不一定教你,师尊宝贝你,不想你有一点闪失,你听话点。”
魏婴求道:“你教教我吧,我发誓,我学了不用,别人都会就我不会,我没有归属感嘛!”
纯钧年纪大,想的很多,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魏婴一看他还误会了,忙否定道:“没人说什么,就是我自己想学。”
纯钧知他小时候吃的苦多了,这会儿是怎么疼他都不为过,想想还是不放心,叮嘱道:“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和师尊说也行。”
魏婴笑晏晏的,“哪有人欺负我啊,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嘿,你这么小脸皮就这么厚可不行。”纯钧伸手要揉他脑袋,魏婴一个侧步躲了过去,嘴里笑道:“诶?我还没原谅你呢,不许摸头!”
“你现在越来越不可爱了,以前还会软乎乎的叫我哥哥呢。”
“那是以前,不过你要是教我那什么功法,我不仅原谅你,我还叫你哥哥,叫多少遍都行,叫爷爷都行。”
纯钧一听吓坏了,冲他脑门弹了个脑瓜崩,说:“让我占师尊的便宜,你想害死我呀。而且那不叫那什么功法,叫时光回溯。”
“时光回溯?”
(以上是魏婴的回忆,时间在羡羡被接回莲花坞三四个月时,又被纯钧找到,接去蘅雲派认了个义父,有人宠啦嘿嘿,然后交代一下让羡羡受罚的罪魁祸首:时光回溯。)
回忆到这里,魏婴心想,得亏当时缠着师兄教了他时光回溯,不然这老古板和小古板就没救了。
事情发生在魏婴去云深不知处求学时期。
当天晚上,魏婴换上一件纯白色的衣服,上面没有花纹,没有装饰,只是布料特殊,看着犹如珍珠般闪着萤光,比蓝家的家服都要素雅,他平时常穿深色的衣服,这么一换顿时换了个模样,又拿起床上的帷帽戴上,垂下的白纱遮住了他的脸,整个人显得神秘又温文尔雅,羸弱而不食人间烟火,这样一伪装,他看起来和平时大相庭论,就算是江澄都不可能把他认出来。
这是他以蘅雲宫少宫主的身份对外示人的形象。
且不说魏无羡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什么想法,各位家主已经震惊的能把舌头吞了。
“什么?!夷陵……魏公子居然是承影君!!!”
小辈们沸腾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承影君!?”
“天哪!居然是魏前辈!”
“承影君是我偶像啊!!!”
“魏前辈您简直太棒啦!”
承影君是二十年前活跃于各大夜猎场所的游侠,人狠话不多,让各地邪祟闻风丧胆,修为高,耳根软,为人处事和含光君一个风格,几乎每个仙门都有修士受过他的恩惠,一度成为各大仙门欲招揽的能人异士排行榜第一。
“啥?承影君是什么?”那边大家还处在近距离接触偶像的巨大喜悦中无可自拔,这边魏无羡一脸懵逼的问道。
但激动的众人没有理他,江澄猛的拍了他一掌,魏无羡心想得亏自己平时没有疏于锻炼,不然这会儿可能会吐出一口老血。
“干什么!想打死我!?”
江澄激动道:“你不早说你是承影君!要是当年你被讨伐时说出来,至少一半人得倒戈!”
魏无羡郁闷:“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都忘了吗,这身份这么好用?”
蓝启仁难得正眼看了看魏无羡,说:“可不是吗?我和忘机都欠你个人情。”
“啥?”这下魏无羡浪起来了,蹭到蓝忘机身边腻歪道:“二哥哥怎么报答我?”他连欠什么人情都不知道就上赶着来逗蓝湛,“叔父那份你也帮着还了吧,就不劳烦他老人家了。”
蓝忘机知道魏无羡就是承影君时,其实也很惊讶,但他习惯喜怒不形于色,只眼睛微微发亮的盯着魏无羡,点头道:“好。”
众人抑制住激动继续看下去。
蓝启仁说:“就是这里,我和忘机幸得你帮忙,才免于被那神兽吞于腹中。”
魏无羡看下去,心想什么神兽这么厉害。
近日姑苏横出不明邪祟,扰民不堪,当地人向蓝家求救。今日蓝启仁带着蓝忘机和几名蓝家长老欲收了这邪祟。路上偶遇承影君,蓝家队伍欢迎其前来助阵。承影君一袭白衣,清风俊朗,与蓝家队伍融为一体。
“二哥哥,咱们这么穿还挺配的。”魏无羡看着和含光君站在一起的承影君说道。
“不这么穿,也……”蓝忘机看着魏无羡亮晶晶的眼神说不下去了。
“也什么,说完嘛!”
“也配。”
“嗯!!!”
江澄刚才一激动什么都顾不上,这会缓过来了,又看他和蓝忘机打情骂俏,切了一声,说道:“有点幻灭,居然是你。”想当年他也是承影君的小迷弟(误)呢。
蓝家今日猎那妖兽是只梼杌,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魏无羡觉得这梼杌看着和以前与蓝忘机一同杀的那玄武有些相似,但应该不会有玄武强,那是怎么能让蓝启仁和蓝忘机全失手的呢?
原是这梼杌和旁的不同,几千年来修的变了异,无头无尾,或者说头尾皆是首,蓝启仁和蓝忘机两人本是打前阵,取最凶险的头部攻击,谁知那梼杌在尾部攻击薄弱之时,趁两人后方无甚防备,竟用尾部那首瞬息间吞了二人。梼杌胃中酸性极强,此时就算杀了那梼杌把他们从肚里掏出来,估计也凶多吉少了,更不用说要想杀了这梼杌可不是两时三刻的事。
在梼杌吞了蓝启仁和蓝忘机之时,不仅魏婴大吃一惊,魏无羡更是吓得三魂去了七魄,他惊道:“蓝湛!怎么回事?”
蓝忘机也很惊讶,他分明记得当时那梼杌要吞下他和叔父时,是承影君帮他们挡了那出其不意之招,而后他们知晓那梼杌竟有两个头,得以提高警惕,就再也没中过招,一行人和那梼杌斗了一天一夜才耗死了它。
蓝启仁问道:“忘机,你可记得这事?”
蓝忘机摇头,金凌说:“继续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他们继续看下去。
承影君见二人被那梼杌吞了,当下定在原地,蓝家几位长老悲恸道:“孽障!受死!”又见他呆立着,提醒道:“承影君小心!”
承影君动了,他猛的掀了帷帽,喊道:“蓝湛!蓝老头!”
几位长老看见了他的脸,惊到:“魏无羡?”
魏婴没理他们,确定两个蓝家古板确实被吞了 ,而不是自己眼花了,目瞪狗带,这大小古板,就这么没了?就算是不认识的人也要动容一番,更何况一个是师长,一个是好友,不管蓝湛承不承认,反正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当下就想劈了那梼杌为二人报仇,但是就算报了仇人也回不来了,魏婴一瞬间有些茫然,真的假的……他还是不敢相信。
看着剩下的蓝家长老勉强压抑住悲痛和那梼杌周旋,魏婴想,是真的,怎么能这样呢,为什么呢?到底哪里出错了?如果我能早点发觉就好了,我太大意了,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要是我能回到过去……
等等,我可以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住兴奋,嘴里念道:“转乾坤,通天地,时光回溯,溯人,溯魂,溯春秋,溯万物……”
没有白光一闪,也没有雷霆乍现,没有任何异常。
魏婴睁开眼,听到蓝启仁对他说:“承影君,好巧,承影君也来夜猎?”
魏婴透过帷帽,看见蓝启仁和蓝湛带着蓝家长老向自己问好,脸上是平时见到魏婴绝对不会摆出的客气和蔼。
他成功了,一切回到了原点。
“原来是这样!”
蓝启仁知道蓝家欠魏无羡一个人情,可没想到是救了命的人情。
蓝忘机皱眉道:“扭转乾坤,时光回溯,可有代价?”
魏无羡真不知道。没法回答他,不过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没有代价。
但是魏婴知道。他这会儿正被平时最疼爱自己的义父锁在一个石床上,没错,是刑房里的刑床。
今日话题:
1、妈耶写不到挨罚了,最后关头有点舍不得,我先酝酿酝酿,趁机问一下,想怎么罚羡羡?
2、承影君这个称号咋样,和含光君配不配?
3、总感觉写仙门百家的反应整个行文节奏就会被打乱。你们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