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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精英律师凯x摇滚叛逆学生千

中篇。不定时更新。

俗套设定俗套剧情。

伪兄弟。九岁年龄差。

一种莫名的爱娇，把我摄向着你。——高乃依

前文：A.哥

          B.听我唱首歌

          C.非分之想

          D.喜欢你

（想要评论

E.别躲

自从上次喝醉之后，易烊千玺发现王俊凯最近明显在躲他。本来易烊千玺放了暑假，按理说两人的相处时间应该比平日里更多些，可是王俊凯突然变得很忙，三天两头的加班不说，原本很少出差的他这段时间天天飞来飞去。 

起初易烊千玺还没觉出是怎么回事儿来，后来逼着自己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那天晚上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了解到事情的起因，易烊千玺不禁想要打自己一耳光，这种时候说出来，除了让他和王俊凯的关系变得被动和尴尬之外，还有什么用呢？可易烊千玺又转念一想，感到庆幸，幸亏是喝了酒说的，不然清醒的时候会更难以启齿。另外，他这样一直拖下去又能拖到什么时候呢？拖到对王俊凯死心吗？反正易烊千玺至今为止是没想过有这么一天。

这天早晨，易烊千玺醒来时发现王俊凯已经走了，早餐在餐桌上用盘子盖着，筷子和盘子也已在旁边摆好。易烊千玺以为时间还早，一看表才知道原来要快十点了。窗外阴沉沉的，远方的天边被乌云席卷，越压越低，把本就微弱的阳光遮挡的密不透风，风雨欲来。这种天气易烊千玺是不想出门的，他闷在家里无事可做，只能把好多年之前看的碟翻了出来，再回顾一下当年。

电视上的画面播了小半个钟头易烊千玺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屏幕可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根本没注意剧情发展到哪一步，脑子里无意识的全都被王俊凯一个人填满。易烊千玺在这种格外寂静的时刻和空间里才更能觉出来自己对王俊凯那份热切而涌动的情感，如同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把他整个身心都卷进去，接受烈焰的折磨却又无法自拔易烊千玺正无神地发着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划破了屋子内仿佛停滞的时间。

“喂，千玺。”思念的人的声音从听筒那头响起，把易烊千玺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嗯。”

“我看天气预报说有暴雨，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尽量别出去。看看阳台上的衣服是不是收好了，把窗户关紧。”王俊凯把小事都叮嘱到了。

“嗯。”易烊千玺浅浅应了一声，那头也没再说话。 

两个人有些尴尬，可又出于某些原因都没有挂断电话。

易烊千玺开口道：“王俊凯，你是不是在躲我。”

王俊凯听到这句话，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呼吸一顿，犹豫了好久才道： 

“千玺……” 

昔日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王大律师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哥，你别躲。” 

翌日，易烊千玺等着天空放晴就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事务所，王俊凯不在，但陈嘉还留在这儿看着一家老小认真工作努力干活。易烊千玺刚一敲开陈嘉办公室的门就听见了后者的大呼小叫：

“你那小脸儿怎么又瘦了？放了暑假不应该胖个三五斤的吗，你怎么净和别人反着啊？这是王俊凯出去出差，得了相思病食不下咽？”

易烊千玺没理会陈嘉的玩笑话，苦着一张脸坐到了沙发上，接过陈嘉递过来的一杯果汁——王俊凯不让易烊千玺多喝咖啡。那苦哈哈的脸色看着陈嘉心里都和被人塞了苦瓜一样发苦。

“到底怎么了？和哥说说，情路发展不顺？”

“何止是不顺，简直是处处碰壁。” 

易烊千玺仔仔细细的把来龙去脉和陈嘉说了一遍，后者听得饶有兴趣。易烊千玺说完喝了口果汁，等着陈嘉开口，谁想到他只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把易烊千玺看得心里一阵恶寒，用脚踢了他一下：

“别笑了，我心里除了王俊凯没别人。”

“切，你俩爱咋互相折磨咋互相折磨，我根本没有想参与进去。”陈嘉收起笑容，起身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千玺，要我说呀，你得慢慢来。”

“你想，王俊凯虽然有过恋爱史，但他从未接受过一个他一直看作弟弟的人的告白呀。他这么多年对你一直都是亲人的感情，现在你突然告诉他你喜欢他，这不相当于给了他当头一棒吗？你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你不懂，但王俊凯他思考问题总会成熟太多，他所要想的不仅仅是不是要接受你，他还要想到这件事情所带来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你要给他时间，是与否，他总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我知道……”易烊千玺盯着放在膝盖上的玻璃杯，十根手指绕在上面，“但我总想让他向我表达一些什么。” 

“千玺，”陈嘉叹了口气，“你要想明白，如果他真的拒绝了你，那也是他的权利。” 

“到那一天，不管你有多么喜欢他，你的感情都要后退到兄弟的那一步。” 

“这是必然的。”

易烊千玺没再回答。 

临近七月底，王俊凯才算结束了近一个月的空中飞人的工作，又安安稳稳做起了朝随便几点晚看心情的事务所老板。这天易烊千玺接了个小小的演出活动，早早的就背着琴从家走了去彩排。到了临近傍晚，原本惠风和畅天朗气清的好天气突然变了脸色，说来就来的雷阵雨眼看着就要从远边儿天上过来。王俊凯给易烊千玺发了微信，说自己过去接他，可以一直等到事务所近晚上八点忙完下班，那边儿也没回消息。

外面的风夹杂着细密如针的雨点越刮越大，树叶随风摇动哗哗作响，像是正在演奏一曲急促激烈的进行曲。王俊凯刚想打个电话问问易烊千玺在哪儿，自己好过去接他，手机就响起来了。 

“喂，千玺。”

“那个，我不是千玺，我是他同学。”江叶那边声音很杂，既有刮风和下雨声，又有吵吵闹闹的欢呼声。

“哦，您好。怎么了？是千玺有什么事吗？”王俊凯听到电话那头不是千玺，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是，是我们刚演出完，千玺看到了微信，他有事儿被叫走了，拨通电话让我和你说一声不用来接他了。” 

“好，我知道了。你让他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别淋了雨。”

事实证明，王俊凯的叮嘱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我们实心眼儿的易烊千玺同学一心护着琴，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加上演出刚结束不久，汗还没消下去就走进了风雨里，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有些迷糊。王俊凯硬是看着他吃了两片感冒药才允许他去睡觉，易烊千玺心里也没当回事儿，以为睡一觉就好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易烊千玺就难受醒了，嗓子说不出话，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王俊凯来叫他起床的时候他正昏昏沉沉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王俊凯看了一眼小脸通红的易烊千玺就叹了口气，伸手一摸，果然是发烫。他认命地打电话和陈嘉说了一声自己晚点儿再去，然后拿了湿毛巾盖在了易烊千玺的额头上，转身连西装都没换就进了厨房熬粥。

王俊凯再进来时托盘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和一杯微烫的水，还有几片退烧药。好不容易把迷迷糊糊的易烊千玺叫起来，一勺一勺地喂着吃了粥，王俊凯又把药给看上去无意识的易烊千玺吃下去，这才又重新把易烊千玺放回到床上让他休息，把托盘和毛巾拿出去。再回来时托盘上放的是保温杯和新的湿毛巾。 

王俊凯以为这烧中午就能退下去，可是易烊千玺到了下午也没起来，量一量体温，竟然有三十九度。看来这是太久没生病，病毒逮着这一回全都冲锋陷阵了。易烊千玺嘴里嘟嘟囔囔的还在说着胡话，十句里有八句都提到了王俊凯。王俊凯早已和陈嘉说过他这一天都不去了，于是又哄着易烊千玺喝了半碗粥，给小孩儿在七月天里套上了长袖的衬衣，带着就去了医院。

易烊千玺这烧折腾到第二天才退下去，清醒之后在王俊凯絮絮叨叨“我说我去接你你没同意”和“让你别淋着还是没注意结果生病了”的背景音下闭麦吃了小半碗面条和大半碗粥。易烊千玺吃完了抹抹嘴王俊凯的即兴演讲还没结束，并且已经扯到了他小时候不听话非要闹着在院子里过夜的事情上。易烊千玺偷摸翻了个白眼，心想快要三十岁的男人都这么婆婆妈妈吗。 

可是心里又很温暖，这种被人在意被人关心被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它让你可以感受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

等到易烊千玺的病完全好了，王俊凯才把拖了几日的美国行程提了上来——他总要过去看看母亲。王俊凯和易烊千玺说了归期，让他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再养几天身子，在盛夏生病最难好透。

王俊凯在美国待了小一个礼拜，他除了每天陪陪母亲，在美国的街头走走之外也没什么可干的。于是，他就想到了易烊千玺。会想千玺是在家还是和同学出去玩了，是点的外卖还是走到楼下去吃那家很好吃的面，会不会去找陈嘉或者又凑起乐队来排练？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想法如同娟娟流水一般十分自然地流进了他的思绪里，而且其势一发不可收拾，股股细流眼看着就要汇成波涛汹涌的大海。

王俊凯晚上会到住处的时候想给易烊千玺打一个视频电话。可手机定格在页面上，他心里又犹豫起来。若是换作十五岁的王俊凯，他一定敢为了喜欢的人付出一切，因为那时候的他张扬洒脱无所畏惧，天不怕地不怕的是最肆意的少年。可是现在，换作二十八岁的王俊凯，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内心对于感情划分的界限，也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反而怯懦了。

易烊千玺接到王俊凯视频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吃午饭，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屏幕里，嘴角边不自觉的上扬。王俊凯听着易烊千玺像以前一样碎碎念似的讲了许多件这几天发生的小事，突然翻涌出一种听到他声音的安心感，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奇妙且美好。 

江叶看出了易烊千玺最近有些不太正常。排练的时候还好，节奏的气息掌握的和之前一样，偶尔有些小瑕疵也可以被理解。但只要一结束排练，易烊千玺整个人就成了放空状态，手里拿着瓶水坐在台阶上发呆，也不管身边其他人怎么闹腾，他自己就独自划出了一个世界，别人谁也进不去。江叶觉得易烊千玺有了心事，他想着作为好兄弟也应该去关心关心。

“走了千玺，去喝点儿东西。”江叶招呼着易烊千玺出了排练室，夏日炎热的午后，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蝉鸣阵阵在耳边响起。

两个人进了一家咖啡馆，一人点了一杯冰美式，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江叶坐下来之后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开口，他好像没有资格去关心眼前这个人的私生活。可他又真的很想设身处地的去为他着想。

“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大有事儿。”易烊千玺吸了一口咖啡，可显然他没说真话。

“要是有事情的话可以和我聊聊，虽然之前我是对你有别的心思，但关键时刻作为兄弟也能帮帮你啊。”江叶道。

“就是和我哥最近发生了点儿事儿，主要原因在我。”

“还喜欢他吗？”其实江叶问完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吗，易烊千玺对王俊凯永远是一往情深的。

“是呀。”易烊千玺咬着吸管笑笑，“一直喜欢他。”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不喜欢我。”

“没有的事，谁会不喜欢你啊？”江叶笑道，他说的也是真话，几乎所有和易烊千玺熟悉的人都对他没有意见，认为他长的好看性格还很好。

“这不一样。”易烊千玺垂下眸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一样的。”江叶放柔了声音安慰易烊千玺，“他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更了解你的闪光点和温情，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虽然你们一直以兄弟相称，当位置发生了一定改变的时候，哪怕一开始会极度尴尬，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沉淀下来的对你的感情是不会变的，只是要把这上面的亲情慢慢转变为爱情罢了。”

易烊千玺慢慢咀嚼完了江叶的话，心里想着王俊凯可一定要想明白了，哪怕是拒绝，也要和他摊开了讲。

事务所里的空调声嗡嗡作响，下午三点多，每个人都坐在冷气十足的房间里面对着电脑，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偶尔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腰椎。王俊凯看了一眼时间，快要四点，便整理好最后的文件，关了电脑从办公室走了出去。陈嘉正端着杯茶在新来的员工桌前进行技术指导，看着王俊凯一副要下班的模样便叫住了他：

“干嘛去呀你，早退啊？”

“嗯，有事儿。”王俊凯应道。

“什么事儿这个点儿，难不成是相亲去？”陈嘉本来咧着嘴开个玩笑，没想到王俊凯真的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原来昏昏欲睡的众人迅速掌握了第一手八卦信息，一溜烟儿地都跑到了王俊凯身边把他围住，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老大你怎么也要去相亲啊？”

“老大，那个女生漂不漂亮啊？”

“看来又要少一个钻石王老五了。”

“老大加油！”

陈嘉扶额。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王俊凯一个同性恋相哪门子亲啊？难不成对方还会给他介绍一水儿的男孩子？再说了，王俊凯家的小祖宗易烊千玺还在家呢，那小孩儿要是问清楚了能让王俊凯安然无恙地走出家门？

“怎么回事儿？”陈嘉把王俊凯拉到茶水间里。

“我妈在美国给我寻到的，非要让我去见见。”王俊凯看了眼手表，“约的五点半，我得去趟超市买点儿菜，千玺最近都在家吃。”

“老太太生着病还操心你的人生大事呢？” 

“可不就说。她非要让我去见。”王俊凯无奈道。

“你没和她说过你是同？” 

“她都那样了，我还刺激她干什么呀？我妈很传统一个人，接受不了。”

“你知道千玺喜欢你吗？”陈嘉话锋一转，提出了王俊凯这段时间一直在烦恼的事情。 

王俊凯默不作声，好像料理台的桌角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像是劝陈嘉也劝自己一样无力道：

“他是我弟。”

“不是亲的。”陈嘉立刻把话头接上。 

王俊凯转过身子，用手撑着桌子。他苦笑一声： 

“陈嘉，你知道的，我不敢。” 

我不敢拉着千玺一起去冒这个险，让他跟着我一起蹚这趟世间的浑水。 

最让人绝望的不是犯错后无法补救，而是原本我们可以不去犯错。

“王俊凯，我知道你敢。”陈嘉低声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就如同我知道，” 

“你喜欢千玺一样。” 

王俊凯提溜这两兜东西回家的时候没看到易烊千玺，他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看着鞋子还整整齐齐摆在鞋柜上，王俊凯猜着小孩儿可能在睡觉。等他换了身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发现小孩儿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刚想开口问一句怎么起来了，身上还穿着睡衣的小孩儿就噔噔噔跑到他身前来，微微抬起头，瞪着眼睛问道：

“你要去哪儿？”

“相亲。”王俊凯没想要隐瞒。

刚才易烊千玺接到陈嘉的短信的时候还持怀疑态度，他知道王俊凯是同性恋，所以怎么可能去相亲呢。可现在哥哥就站在自己面前，明明白白地吐出“相亲”二字，一点儿想要骗自己的意思也没有。 

是觉得没有必要了吗？

小孩儿一急，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你不许去！”

易烊千玺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吼的声音有多大，把王俊凯都吓愣了。

易烊千玺赤着脚踩上了王俊凯的拖鞋，他两条光滑柔软的胳膊搂住王俊凯的脖颈，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就落在哥哥好看的桃花眸间，染了水光潋滟一片涟漪。易烊千玺想，想要让以后这双眼睛里的所有一切起伏都是因为他，想要让自己完全融进这对似水似光的瞳孔里，想要让自己在这眼睛的主人心上占据一席之地。易烊千玺凑上去吻住王俊凯的唇瓣，后者没有躲，不知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还是怎的，只接受了他这个浅浅的吻。易烊千玺吻住王俊凯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落到了两个相碰触的唇间。

他太害怕失去他了。 

他太害怕他不要他了。 

“哥，”易烊千玺声音里掺杂着软软的哭腔，听了就让人心尖儿一颤，“你不喜欢我没关系。” 

“可是你也不能为了躲我去相亲。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这种人，你不需要去相亲，而且你也不喜欢女生。”

“哥，你不用这样的。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对你抱有这种想法。”易烊千玺垂下还缀着泪珠的睫毛，像只小兔子似的，“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你的，可是我也说不清楚……可是能是从小时候对你的依赖感变了质吧，是那种又甜蜜又心酸的味道。因为你是我哥，所以我把你当作神一样的存在，我觉得你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也认为你会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这些事情就好像我喜欢你一样理所当然。”

“可是哥，你不要去好不好？只要你是我哥，只要你一直在，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的好不好？哥，真的……”易烊千玺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他脑子里被王俊凯要去相亲的事情炸的乱哄哄的。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眼前这个人，他要放弃这个人，也需要一段时间。 

哥，你不要这么着急，你再等等我吧。 

我可以的。

易烊千玺眼泪和开了闸一样默默地流。这倒不是他矫情或者性格软弱，这只是因为他太喜欢王俊凯，因而产生出的一种占有欲，他舍不得这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捧了这么多年的人离开一点。

爱情令人甘之如饴，也毒似罂粟。 

“喜欢你。” 

良久，一双手隔着单薄布料环住了易烊千玺柔软的腰肢。 

TBC

剧情算是有了大进展吧。其实不应该发展的这么快，可我早早的就把大纲写好了也不太想改就这样吧。

除了发文要减少出现次数了，觉得我好烦一女的。

仍旧是中日文，日文原文纯手工录入，为清光爆肝！！

没别的好说的，我爱我的初始刀！！

坐等日网整理出极化台词，我要继续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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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封

主へ

やっほー、元気してる？俺は元気してまーす。

修行の旅って言ってもさ、行くところの候補なんてそうそうあるもんじゃないよな。

結局、元の主のいた新選組に厄介になってるよ。

まあ、俺をちゃんと扱えてた人の動きとか見れば、俺も強くなれるんじゃないかな。

そのうちまた手紙書きまーす。

致主：

呀嚯——，你还好吗？我很好哦。

虽然这趟说起来是修行之旅，不过可供选择的目的地也没几个啊。

最后，我还是去叨扰前主所在的新选组了。

不过，那人能把我使用自如，我如果能好好观察他的动作，自己应该也能变强吧。

我最近还会给你写信的。

第二封：

主へ

やっほー。

そろそろ俺がいなくなって寂しくなってるよね。

修行はー……ま、うまくやってる。当然でしょう。

それにしても、変な感じだよね、自分のすぐ側に、昔の自分がいるってのはさ。

…その後、あいつ欠けちゃうんだよなって、自分のことなのに、他人事みたいてさ。

なんだろ、これ。

致主：

呀嚯—。

你差不多该因为我的不在而感到寂寞了吧。

修行嘛……嗯，很顺利。这个是当然的。

不过啊，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呢，以前的自己就在我旁边。

…这之后，这家伙就会变得残缺不全了吧。明明那也是我，但总感觉就像在旁观一样。

这种感觉到底该怎么说呢。

第三封：

主へ

やっほー。

この前の手紙のせいで、心配してるんじゃないかと思ってさ。

柄にもなくあーだこーだ考えちゃったみたい。

今できることが大事なんだよな。

歴史は変わらないし、変えられない。

でも、俺はあんたに今以上に愛してもらえるように変わっていくことはできる。

待ってて。

俺、もうすぐあんたの一番になるから。

致主：

呀嚯—。

我的上一封信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我好像也是这个那个的想了很多，虽然有点不符合我的性格。

不过现在能做到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呢。

历史是改变不了的，也是不能改变的。

但是，我还能变成让你爱得更深的模样。

等我。

我马上就会成为你心中的第一。

下一个人从那天空蓝幕下出现，站在纯白的屋顶平台上时，掀起了一阵阵欢呼尖叫声。

孤爪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尤其于天台告白这种给他五十年也不能理解的活动上，即使发动全员动员也难请他到场。

但是那个人去了。

因此，即使只是坐在教室里向天台的方向看，也还是留了下来，因为那个人去了。

孤爪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善于掌控气氛，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出于有心，那随其话语起起落落的一阵阵尖叫哄声和骤停依旧令人惊叹。

孤爪觉得他受欢迎是应该的，他就是拥有这样的魅力。

人群在楼下熙熙攘攘、孤爪在教室倚靠窗台、他在孤爪正对的方向昂首挺胸，笑意朗声。

等他说完，一起回家。孤爪想。视线落在自己滑动在桌面的手指上，抿唇听着。

“我有一个一直一直都暗恋的家伙！”他喊。

其实我完全没发现，即使我一直注视着你。

“我喜欢他太久太久了，所以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抱有恋爱的心情的。”

那我和你很相似。

“你们说，有可能会对从小就每天都看得到的人动心吗？”

“有科学证明，不会！这样的几率太小了！”

“但是！我却一直一直这样喜欢他！所以他应该是有魔法吧！”

可我不觉得你有魔法。

“他全身上下都白净得和我成反比，唯一粗糙的地方就是他的双手。”

“是我让这双手变粗糙的！我在用相当长的时间补偿他这件事！我希望能让这件事在他生活中变得快乐！”

“我很擅长说一些令他难为情的话，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看他难为情的样子。”

“对不起了啊。”

我从来没注意到你有这么喜欢的人、我从来没注意到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我没觉得我对你的注视有改变过，那是否是因为我只注视着你而忽略了别的……？

“2年3组！”他顿了顿，连绵不绝的呼声稍稍平息下来时，继续道，“你肯定不想让我说你的名字，那我就不说了。”

孤爪仿佛被封闭在某个角落的泡沫“啪”地一声碎掉了，泡沫液亮晶晶地闪在眼前，漂亮的彩色，落在唇上带着苦涩味道。

“我说过你是队伍里的心脏、大脑。”

“我希望，你也能成为我一个人的心脏。”

孤爪的手指停止了滑动，视线依旧紧紧锁在那上，不知道此时眼前漂亮的碎泡泡和舌尖苦涩的味道哪个感觉更鲜明一些。

“你！”他用手围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吼道，“要是不想被我说出名字，就对我眨三下眼！代表你接受我了！”

“我看得到的！因为我！从头到尾！就一直！注视着你！”

孤爪缓缓侧过头，看到他的眼睛在几十米开外，透过自己面前染着夕阳色彩的玻璃窗播捉到自己的目光。

孤爪觉得那碎掉的泡沫液其实是溅到眼睛里了，才会让他视线模糊、眼睛酸涩得用尽力气才能眨三下眼。



FIN.

5K字END

※狛枝舰长与助手日向的宇宙之旅。

非常不科学

————

1、

“看那边。”

“什么？”

“我们的家园。更正一下，我们曾经的家园。”

对方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巨大的舷窗。窗外是正在燃烧着的星球。

————

日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眼前的景象太超现实，他的上段记忆还是他在实验室睡着了。他想自己的大脑应该没出什么差错，那时他的确是在地球吧？

“还好，”白色头发的人说，“要是我们离得再远点，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那是……”他张口，觉得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无比陌生，“那是……地——球——？！”

“是啊，我们是最后一批离开的，所以还能看到它毁灭前的模样。”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遥远的火光似乎并没有点燃他的情绪。

“你怎么能那么冷静！？”

“不冷静的话就当不了舰长了，日向君。”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舰长有每位乘客的档案。”对方从舷窗那边飘过来——日向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无重力空间，“正好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是狛枝凪斗，你可以称呼——”

他才不关心这种事情。对方表现得越平静，他就觉得心中的火气就变得越大。

“为什么地球——会——变成——那个样子！”

“啊，为什么呢？”他耸耸肩，“这个问题可以留到明天，在这里有的是时间供你问问题，不如先睡一觉。”

好像这种情况谁能睡着似的。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狛枝凪斗，”他又重复一遍，“我们说不定要共度一生呢——啊，也不是，船上的食物本来够我再活五十年，算上你的话就只有二十五年了，该怎么说呢，半生？”

日向没理他。他心中乱成一团，一点没有听玩笑话的心情。可是当他想要移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要乏力得多，而且，他并没有适应失重。

狛枝看着他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对了，睡觉的时候要把自己固定起来。你应该懂吧。”他提醒道。

————

他睡了一觉——他睡了好几觉以后才终于接受了现在在一艘宇宙飞船里，这个冷冰冰的钢铁造物和外太空成为了他的新家这个事实。

日向在舰船中四处溜达的时候，狛枝就在主控电脑前，他不主动询问，对方也就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直到他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问：“地球到底发生了什么？”

“毁灭了，就是这么简单，”狛枝转过身，“人类需要寻找新的居住地。你应该看到船上的休眠仓了，里面躺着的都是其他人，等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星球，就可以唤醒他们。哦，那边那台电脑上有一些关于地球的档案。”

“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大部分人上船的时候都申请抹掉这部分记忆了。你想，一般人都不愿意记得地球是怎么走向毁灭的吧，醒来的时候直接踏入新世界不是很好吗。”

“我现在显然没有踏入新世界。”日向哼了一声。

狛枝露出了一个介于有趣和同情之间的笑容：“因为这艘飞船上的助手机器人坏了，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共同控制舰船，所以我就把你叫醒了。”

“我看你一个人操控的挺好的。”

“多谢夸奖。”

日向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

“我不是在夸你。”

“我知道，”狛枝摊手，在日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挑衅的动作，“我知道你现在正处于愤怒、难过、混乱、迷茫之中，但你是休眠舱里唯一一个航空航天学的博士，是最合适的人选。”

“真不幸。”他冷冷地说。

“顺便一提，这艘舰船就叫做不幸号。”

日向一下子被呛住了：“你给你的船取这种名字？狛枝舰长？”

“因为像是‘希望’、‘幸运’、‘未来’之类的名字都被抢占了，所以只剩下这种名字。其实还挺合适的吧？”

挺合适的，日向想。虽然他的确仍旧处于愤怒、难过、混乱、迷茫之中，但还是笑出了声。

————

不过日向明白一个道理：当某些事情想起来就头疼的时候索性忘掉比较好。

虽然地球毁灭这件事让他怎样都开心不起来，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发泄这些情绪，因为舰船操作手册中的内容比他想象的多了好几倍，而狛枝“建议”他最好在七天内都记下来。

对方看上去弱不禁风，不知道是怎么选上成为宇航员的，日向的确担心他会在哪一天突然晕倒，然后自己因为不会控制飞船导致撞上小行星或者其他什么而葬送一船人的性命。

很快他发现操作手册的内容比想象中难得多。

“那时候我们学的仪器和现在不一样。”他苦恼地在电脑上点开一个个窗口，又因为失去耐心而关掉它们。

“是啊，那是旧式的。科技在进步。”

“我记得我学的是最新型的。”

狛枝慢慢移动到他上方，脑袋正好倒悬在他眼前，因为没有重力所以头发并没有垂下来。“你觉得我多少岁？”他指指自己的脸。

“二十多吧。”日向仰头诚实地回答。狛枝看上去完全就是少年人的模样。

“其实我已经三十多了，而且你和我是一样的年龄。”

“什么？”

日向对着旁边的金属墙壁仔细查看自己的脸，他依稀记得自己还是个喜欢泡在实验室的研究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在他还处于震惊之中时，狛枝把他们的食物端来了，他的那份是压缩成块的糊状物，看不出到底是由什么组成。

“我这几天都在吃这种东西？”他冲着让人毫无食欲的食品小声抱怨了一句。

“你未来的几十年都会继续吃这种东西。”

“你如果少说几句话可能更讨人喜欢一点。”

“我不说话也不会改变事实，”狛枝已经拆开他的那份，像个水箱里被投食的热带鱼似的一口将它吞进嘴里，“实际上它们有挺多种口味，可以保证你一周内吃的不重样，你昨天吃的是猪排味的，今天这份是咖喱味的。”

看他还没动嘴，狛枝又补上一句：“虽然本质上差不多。”

等吃完他就去找找船里有没有耳塞。他过去还没意识到自己讨厌多话的人，他记得在实验室里也有个很喜欢说话的同学，或许和狛枝一样多话，但他想不起来那个人叫什么，也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他的亲人在哪艘舰船上，他认识的人又在哪里，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许已经相隔了整个银河系，也许在他的寿命之内都不会再见到了。

日向咬下一块食物，的确是咖喱味的，但他又觉得它没有任何味道的话更好。他的记忆中还有其他味道，他喜欢的味道，他不喜欢的味道，而现在都尝不到了，他开始想念大学附近的那家甜品店，在“不久之前”他还能时常光顾那里。

都不存在了。

现在他反而期待狛枝能继续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

后来日向发现，狛枝给他的舰船取名不幸号十分有道理。

他们第一个到达的星球上有其他舰船留下的信号发射器，告诉他们这里已经被调查过不适宜居住，而他们在接近第二个星球的大气层之前，飞船的警报器就响个不停。

飞行记录本来应该是舰长的工作，但狛枝全都推给他了，于是他就理所当然的写上一大堆抱怨的话，把坏运气全都归结给这艘舰船的坏名字和给这艘舰船取坏名字的坏舰长——这么写的确让日向开心了很多，而狛枝对此完全不介意。

于是日向也不好意思再写下去了。

缺少日期的记录，他就更搞不太清楚已经过去多久。当然他也不太想知道。在宇宙中计较时间令他觉得非常痛苦。

消磨时间的方法倒是不少，主控电脑的数据库里存着大量——日向觉得这么形容不太合适——“人类文化的遗产”，他可以每天挑一本书读或者看一部电影，还能用广播设备放古典乐。

他还发现电脑里有个加密的区域。“这是什么？”他问狛枝。

“哦，隐私。”

狛枝总对他的话知无不答，这还是第一次用不耐烦的语气敷衍他。他有点不爽，不过没表现出来。他还以为无论他怎么和狛枝说话，对方都是一个样子，以至于他好像忘记了，狛枝和他的处境相同。

日向渐渐发现他开始习惯银灰色金属构成的船舱，甚至觉得这个颜色和狛枝的眼睛很像。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因为在一开始他是如此痛恨这里。

当然，现在也不可能喜欢上这里。他觉得舰船上唯一值得喜欢的就是那个占据一大半活动区域墙面的舷窗，听狛枝说，那其实是用透明材料把舰船外壁改造之后的结果。站在它面前，就像漫游在星海之中。

曾经他的梦想还是探索太空，开拓未来，讽刺的是这个梦想以漫无目的的逃亡的形式实现了。

他苦闷地关上舱室的灯，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些。

“日向君？”

“我想睡了。”

“嗯……晚安。”

“晚安。”

现在亮着的就只有蓝色的显示屏，以及舷窗外的星光，狛枝戴上耳机，撑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个画面就像地球的夜晚似的。日向闭上眼睛，在这些安静的、狛枝没有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思考有关毁灭的地球，有关自己的过去……之类的令人遗憾的事。

————

明明都快要习惯了，却还是偶尔、不自觉的，会期待对方说：这些都是假的，骗你的，明天你就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

有一天日向做了个舰船上所有资源都消耗殆尽的梦。梦的结局是狛枝在他面前打开了船舱，“这样日向君就能活下去了。”他这么说着，跳进了茫茫宇宙之中。

他醒来时，眼前画面就是狛枝悬在一片深邃的黑色里，好像就要消失在里面。

“不，”他喃喃地说，“不。”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他的神经。日向慌忙挣脱开固定自己的带子，朝对方直直冲过去，像个刚长出羽毛还没学会如何去飞的雏鸟似的扑到了狛枝身上。

然后他们一起撞上了透明的舷窗。

“日向君？”

“抱歉，睡糊涂了。”日向立刻从狛枝身上移开。都怪这个舷窗太大了，他懊恼地想，害得我以为狛枝他真的——

他的思维忽然卡了壳：这是会让我觉得如此恐惧的事吗？

“不幸号”对他来说是一座牢笼，就算这艘舰船已经足够大，也不过是一座足够大的牢笼罢了。他只能待在这里，在没有尽头的星空中漂泊，寻找某个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的新家园。而他现在仍然没有输给悲伤或者孤独的原因是？

是因为狛枝凪斗也在这里。

————

“我有没有说过……我并不讨厌你？”

狛枝像个被按暂停键的机器似的停在空中。

“真的？”

“真的。”

“太好了，日向君！”他说，“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日向君讨厌我，我也很喜欢日向君哦。”

“我不是为了讨好你才这么说的。你……之前，一个人在银河漫游很辛苦吧？”他顿了一下，“谢谢。”

“呃，没关系。”

“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

“我总是冲你抱怨。”

“日向君有资格这么做。”

“不，我不该怪你把我从休眠舱唤醒。是我太自私了。”

“你应该怪我的……”

狛枝收起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忽然像个演说家一样夸张地伸出双手。

“是我故意弄坏机器人，制造唤醒你的契机的。”

“……你说什么？”

“因为啊……”诡异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因为想让日向君看看地球燃烧的样子。很难得吧，只有一个人欣赏的话不是太寂寞了吗？”

“你脑子坏掉了吗！”

他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握起拳头。狛枝依然站在那里，好像要等自己过去揍他一顿似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是在故意激怒我。”

“日向君在替我开脱吗？”

“我不懂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

“人总有向自己最亲密的人吐露秘密的倾向。”

日向沉默了。他了解的狛枝和面前的狛枝产生了偏差，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那个平时虽然很烦人却对自己很好的狛枝，和单纯为了无聊的目的害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狛枝，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本心？

还是说，两者都是？

“因为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了，就唤醒我来陪你，是这样吗？”他最终得出一个看似合理的结论。

“啊？”

狛枝忽然变得十分焦躁，浑身都表现出事态失去掌控的慌张感：“你现在不是应该狠狠骂我一顿吗？你会经历这段噩梦之旅完全是因为我，明白吗日向君！”

“如果没有你的话才是噩梦之旅。”他条件反射似的回答。

“……”

狛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红。他在空中缩成一团，努力把自己的脸藏进双臂和双膝之中。

“总是这样……”

“哈？”

“我……虽然说过好多次了……但我真的……爱死日向君了。”

“这是你第一次说啊？”

日向挠了挠头发，想了一会又觉得自己抓错了重点。

“需要回答吗？”他问。

“不需要。”狛枝依然缩着脑袋。

————

其实他的确说过很多次，只是日向不记得了。

————

0、

“日向君！”狛枝冲进属于他们的办公室，脸上带着这几天以来最灿烂的笑容，“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之前递交的申请终于通过了！我们可以在同一艘舰船上了！”

“太好了！”

“但是按照规定，整艘船只能由一名舰长驾驶，其他人都必须进休眠仓。”

“那么我来。”

“还是我更适合一点。”

像他预料到的那样，日向立刻反对：“你知道这意味着你要独自在宇宙待多久吗？”

“我忍受孤独的能力比日向君强多了，我曾经……”

“骗子，你比谁都害怕寂寞。”

“日向君太小看我了——而且，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当然值得！你以为我们在一起这几年是玩玩而已吗？喂别突然抱过来——”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安抚似的拍了拍狛枝的背，没有注意到他袖子里藏着的针管。等他察觉到皮肤上的刺痛时已经晚了。

“差点就下不了手了。”

狛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起麻醉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录音停止键。之后他一定要把刚才那段录音好好保存下来，连同其它和日向有关的数据一起存进舰船的主控电脑。

离撤离的最后期限只有几天，接下来就只要消除他的记忆，和其他人一起放进休眠仓就好了。消除的节点就选在他们毕业之前吧，保险起见，也把他对我的记忆消去好了，那时候这个星球还没有出现崩坏的征兆，而新世界的垫脚石就由我来担任吧。

我会把你直接送进新世界的。那时的狛枝如此想道。

————

然而他没能做到。日向是对的，他的确害怕寂寞。

END

————

“不过那个画面还是挺好看的吧？”

“……嗯。”

↑2.6补（感谢评论！）：在看到像星球毁灭这样震撼的画面时，孤独感和想要与别人分享这个画面的心情都会到达顶峰吧，也许就是这样的心情促使狛枝最终决定唤醒日向君的。

所以狛枝自白的时候并没有骗人（x

和上篇一样是片段练习的产物，想试着每天写一个场景，或者尝试写点原来没写过的东西……

然后因为也没写过太空旅行之类的，就想如果他们在同一艘舰船里会是什么样子？

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少看太空歌剧一类题材的小说或者电影什么的，所以写起来实在是非常艰苦最后全都是零零碎碎的对话……

俩人一直吵吵嚷嚷的就显得不怎么严肃了（

无数次觉得太空洞了太无聊了太不科学了还是删了算了不要发出来了……又觉得有点可惜就还是补了点内容勉强改成一整篇

我这就去多读书！

因为说新年要多练习写糖少写刀所以这艘船并没有撞上彗星什么的（喂

总之非常感谢能够看到这里！/鞠躬

 ——

※索引链接：星尘 | 绵长的暗恋 | 久远的回响 | 高塔 | 倾塌 | 雨季之雪 | 我将永生 | 失乐园 | 戛然而止 | 假意真心 | 复乐园 | 日向A与日向B | 虚无岛 | 狛枝A与日向C | 星海之旅

狂奔不息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BGM←

研磨家里出了些事，要把研磨送到临海的乡下生活并学习。

他不开心，但也疲于反抗。

研磨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发型也奇怪、说的话也奇怪、一直笑眯眯的也奇怪——不过当研磨发现这个人是个灵魂的时候，那些奇怪的地方变得微不足道。

只有他能看见这个灵魂。

这个灵魂每天都缠着他，告诉他这个临海小镇大大小小故事，一直缠着他去桃树下摘桃子，一直念念叨叨，一直微笑着注视着他。

而研磨竟然能从那微笑中捕捉到模糊的一缕异样。

好像他熟悉这张笑脸一样。



这小镇里没有研磨熟悉的城市气息，动车和霓虹无影无踪，学生们最爱去的地方也不过是个新开张的小咖啡馆，从玻璃窗望去是满眼的绿。

研磨却只爱呆在他初次晕倒时，被送到病房里，从外看的那颗桃树下。

他知道新同学不肯亲近他，但是那个纠缠不休的灵魂却在鼓励他。

“只要你肯跟他们说上一两句话，”灵魂的下巴搁在胳膊上，“他们就会知道你是个多温柔的人。”

研磨觉得很蠢，但是竟然真的开始进行简单的交流。

当某天，班上的同学在他被不良学生找茬时站出来维护他后，研磨的下意识反应是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灵魂。

他说：“是吧？他们知道你是好人。”



研磨在这里过了半年。

父亲那边的事还没有完全解决，跨年前也不能回家。

不过这里很热闹。他不喜欢热闹，但不感到烦躁。

走出聚会的咖啡馆，沿海漫步，空气冰冷，他也没感到孤独。

因为那灵魂始终在自己身边念念叨叨，穿着和夏天见到他时一样的短袖白衬衫。

“新年快乐。”研磨打断他。

灵魂瞪着眼睛愣了三秒，才笑道：“新年快乐，研磨。”



那个女学生憋红了脸才说出“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后，研磨摸了摸自己后脑的碎发：“……谢谢，但是我不交往。”

这里的理发店研磨还从来没去过，他原本垂到下颚的头发已经长到软软地搭在后颈上，有些扎。

女孩问他可以说说为什么吗？

“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他神色自若地、仿佛已经说过好几遍地道出回答。

这是研磨在这里生活的第十四个月。



灵魂笑眯眯地用根本碰不到他的身体摸摸他的脸、抓抓他的手、抱住蹭蹭，用稀罕得不得了的语气说：“你真好。”

研磨抬手想挡，又无奈地看着对方的肢体穿过自己：“你干什么啊。”

“你结婚了？”灵魂笑眯眯的。

“嗯。”研磨点点头。

灵魂继续笑眯眯地对他揉揉摸摸搂搂抱抱。



研磨如常生活着。

他还是不太爱跟人讲话，但是大家对他都很好，父亲每个月要给他打五通电话，灵魂依旧每天走在他身边。

有一天，研磨注视着灵魂半天，问道：“你是不是变淡了？”

“有吗？”灵魂不以为意。

灵魂真的变淡了。

他的身体开始透光，一直到在阳光灿烂的日子，研磨找不见了他。

“阿黑？”研磨叫他。

“我在这里呢。”灵魂回答他，但是研磨心里的紧绷感一点没放松下来。



研磨意识到他要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只知道自己无力挽留。

他和灵魂面对面坐在小小的房间里，他已经变成了模糊地几乎看不见脸的光圈。

“你要走了是吗？”

灵魂微笑着，没有回答他。

“你是谁？”

“你的阿黑啊。”

研磨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身边？”

月光穿过灵魂晕出一层薄薄的光圈，他动了动，让自己伸手摸摸研磨的头发。

“我来看看我的丈夫生活得怎么样啊。

 他生活得很好，我就要走咯。

 真好，你真好。

 你还记得。”

灵魂还保持着那个笑，从最初就带着模糊熟悉的笑，上前让自己亲吻对方的额头。

他消失了。



研磨有个邻居。

小小的邻居，黑色乱糟糟的头发，总是笑眯眯的。

他们分享汽车玩具，还一起吃派，他拉着他跑，然后摔倒，他们一起回家挨骂。

“我有个愿望，研磨，你能帮我实现吗？”

研磨答应了他：“不过，你要把这个礼拜的苹果派，让给我一半。”

“好好好，”他生怕他反悔，“那你就和我结婚吧，研磨，这是我死之前的愿望。”

“你会死吗？什么样是死？”

“会吧，人都会死的。就是消失不见。”

“那结婚是什么？”

“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

“那我们可以永远都这么开心地在一起！”

“好吧。”

然后他们真的拥有了一个小小的婚礼。

邻居阿姨抱着研磨说“谢谢你”。她笑着，然后啪嗒啪嗒地掉下了眼泪。

“我们结婚了。”研磨看着和自己一样穿着小小西装的男孩，认真地说。

“嗯，好开心！”

那之后的第三天，研磨再也没见过他的邻居。

他敲响邻居的门，邻居阿姨抱起了他。

他看不懂邻居阿姨红红的眼睑，看不懂她苍白的嘴唇，看不懂她青色的眼圈。

“阿姨，阿黑呢？”他问。

研磨再也不记得邻居阿姨回答过他什么。

他离开了那个小镇，定居在城市。

他不记得他的邻居叫什么，不记得小时候生活的环境是怎样的，一切都被模糊了。

再长大，他突然明白他的邻居是消失不见了。

他死了。

再提起这件事，母亲告诉他，他的小邻居，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神经细胞瘤晚期。

“和你结婚是那孩子遗愿清单上的一条，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

“你也很好，研磨，你实现了他的愿望。”

至此，他一直只牢牢记住，他和他的小小邻居结婚了。






瞧瞧，这个故事梗概就已经这么老长了，又无聊又没有逻辑，完全写下来至少要二十万字，可以说是又臭又长了。

今天也懒惰又为所欲为的我决定不会写这篇。

故事真的很烂【抹脸 有很多要修缮的地方我都懒得去想，大家随便看看吧。

*校园风清淡小甜饼*

*7200字，食用愉快*

……

……

01.

「从前我一直以为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小混蛋，有事没事就聚众捣蛋、嘲笑、拆我的台，还瞧不起人。虽然现在也没多少改观，但，他好像没那么糟。」

笔尖一停，正在写日记的哈利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一切得从上一场魁地奇比赛说起。那时我和他正在竞争飞贼，忽然鬼飞球从我的右方呼啸而来。躲避的惯使我撞到了身后的德拉科。我们一起跌向了观众塔。结果双方找球手轻伤，换上替补，斯莱特林胜。我很不高兴，德拉科也不服气，在去校医院的路上，我们追着对方打了起来，打着打着，我的幸运加隆飞出了口袋，滚到旁边的黑湖里去了——」

眼见金币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湖，哈利推开了正在扭打的德拉科，跪在湖边抽出魔杖念咒。不知怎的，飞来咒失效了。

“都怪你马尔福！现在我的幸运加隆丢了！”哈利坐在湖边，突然就委屈得像落水狗。

“哈哈怎么了破特？穷苦到只剩这一枚加隆了？”德拉科蹲在哈利身边，幸灾乐祸地说。

“你不懂，金币上有朋友们的幸运咒语，意义非凡。”所以他都随身带着，就像带着守护符。

“啧，瞧你那没出息样。”德拉科掏出另一枚，魔杖尖轻轻一点，递给哈利，“拿着，就当这是你丢的那一个。”

还未从思绪里缓过来，金币已经当啷一声落入口袋。

德拉科向哈利伸出了手，想起了什么又快速收了回去，快步离开了。

02.

哈利的退赛与任何人无关，可是他的朋友们不这么想，他们认为是德拉科连累了他。

第二天早晨，睡眼惺忪的哈利刚出格兰芬多塔就听见了一阵欢呼。一群人挤在楼梯的扶手边往下望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窃笑。

“哈哈，乔治，你施了多远的咒语？”

“半英里，弗雷德，你呢？”

“一英里，加上你的半英里，足足有一英里半。看来烦人精得跑断腿咯。”

“是啊兄弟，这个教训足够深刻了。二十圈了是不是？我看他还能再跑五分钟。”

费尔奇的喊叫响彻楼道，围观人群嬉笑着迅速散场。哈利好奇地往下一瞥，发现中咒的是德拉科——他正绕着走廊的边缘匀速跑动，气呼呼的却毫无办法。

“该死的韦斯莱！我父亲要是知道了，一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德拉科喘着气恶狠狠地咒骂着。一直以来都是养尊处优，从未有过巨量的运动，他的心脏快跳炸了，呼吸也不能调整，几乎晕眩。

“马尔福！你还好吗？”哈利追了上去，直至并肩。

“你觉得呢？”

“呃……不怎么好。”

“我只想知道这个鬼魔咒还有多久结束！”

“坚持一下，还有几百步。”哈利跑到前面，回头对德拉科说，“你跟着我，我陪你跑。”

两个人一前一后绕着走廊奔跑。

德拉科本来已经精疲力竭，但见哈利陪他跑便不觉得很累了。他甚至有些感动，想握住哈利的手。

03.

这场奔跑终于一场意外——他们发誓没有看到抱书前行的麦格教授。

“早上过得很悠闲啊，波特、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挥挥魔杖，跌落在地的书本重新落入她的怀里，“我认为你们缺一门选修。”

此时此刻唯一的选修是解梦课——教授设在远得不行的北塔楼，教课的是兼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教授。仅开放给高年级，也就是说一个同级生都没有。

课已经讲了一半了，两个人从后门偷偷溜进去。教室里只剩两个空位：倒数两排的前后桌。

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抢了前面那个，对哈利做了个鬼脸。
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哈利白了德拉科一眼，吞下怨言坐在了他的后面。

这堂课要练习画梦境的意象图，两个连课本都没有的家伙怎么可能带羊皮纸？哈利的同桌好心递给了他一张，顺便还借了他一只羽毛笔。

德拉科倒是有笔，但他左看看右看看，又在兜里掏了掏——很好，除了随身带着的小点心外什么都没有。

有人碰了碰他的肩头，递给他半张羊皮纸。

“谢……呃，波特，我不要。”德拉科伸手要接，看见递来的人是哈利，又摆摆手将羊皮纸推回去了。

他起身，将凳子踢开，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音，“教授，我没带羊皮纸。事实上，我们两个刚进来，连像样的课本也没有。”

于是他如愿以偿地得到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同时得到了一节留堂——课后打扫教室。

哈利：“……”

哈利：“马尔福，你这是何苦？”

德拉科什么也没说，当教室沉浸在沙沙的画图声中，他便转了过来，与哈利用同一张桌子。

两个人从没这么近的坐在一起过，时间静静流淌，哈利抬眼偷看。

德拉科认真画图的样子也很少见，事实证明他不吵不闹、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很帅的，至少这一刻是。

哈利晃晃脑袋，将视线从咬着羽毛笔思考的德拉科身上移开，继续画他的牡鹿。

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了窗户上，下雨了，暴雨越来越大。

“真不走运。”德拉科说，他没带伞。

哈利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麻瓜折叠伞，在德拉科眼前摇晃，“别怕，马尔福，我带着呢。”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轻快地说：“谁稀罕。”

这是一句典型的马尔福式逞强。哈利勾起了嘴角，要是一会没有我，看你怎么回城堡去。

下课后，空旷的教室里只余德拉科和哈利两个，德拉科挥了挥魔杖，屋子里的扫帚和抹布开始了它们的工作。

阵雨没多久就停了，而那时德拉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哈利幸灾乐祸地拎起了书包，“再见，马尔福。”他挥挥手，“哈哈，你慢慢扫吧，我先回去啦。”

接着他便在对方眼巴巴的注视下推门出去了。

不论之前怎样不和，在这门修课里，他们却以前所未有的和谐模式相处。德拉科给哈利让了个座位，他们甚至变成了同桌。

课堂开始前，德拉科却怎么也找不到他上堂课画的意象图了。他烦躁地将书包里的书全部倒在桌子上，一本一本地翻着。

见德拉科焦急的样子，哈利将桌上剩余的书本拿过来帮忙翻找。

“你夹在哪里呢？”他问。

“我家在威尔特郡。马尔福庄园那么有名，你都不知道吗？”德拉科眼皮也没抬地回答。

耳边突然爆发了一阵笑声，“我是问你夹在哪本书里，不是问你住在哪里啊马尔福。回答的那么详细，你不是要回家去找吧？哈哈哈……”

德拉科怔了一下，也笑了起来——虽然这个笑点没多好笑。

两个人就这么笑了一会儿，直到哈利从他的占卜书里抽出了那张画。

“给，找到啦，下次记得夹到好找的位置。”

“好，好。谨遵教诲。”德拉科有模有样地接过来，玩笑似的向哈利行了个浅浅的谢礼。

哈利画的是牧鹿和牝鹿，德拉科画的是雪花和雪景。

“这不像是你会喜欢的东西。”哈利说，见德拉科不解又补充，“金杯、权杖、庄园、还有萨拉查，我以为你会更在意这些。”

“是吗，波特？我也没想到你会喜欢两头蠢鹿。”

“……”哈利摇摇头，“它们是我父母的守护神，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哦，那就是有特殊意义的蠢鹿。”德拉科将它们抢了过来仔细端详。

“别这么说。还有，把它给我，马尔福。”

“就不。”

见哈利在意，德拉科登时来了坏主意，将那张图举得很高很高，当哈利站起来去抢，德拉科就将它伸得更远，藏在自己身后。

“不给是吗？”哈利举起了魔杖，犹豫一秒后将它丢在了桌上，他选择肉搏——按住德拉科的肩膀，伏在他身上去够那张纸片。

金发捣蛋鬼笑着，双手变着法的躲着哈利，哈利急眼了，扑了上去，圈住了德拉科的胳膊。

德拉科突然不动了，哈利抢到了那张纸。

扑通、扑通、扑通。

现在他的侧脸贴着德拉科的心口，正听到了对方加速的心跳，他的胳膊圈住了德拉科的，整个人都扑在了他的怀里。

……好尴尬，只听得对方呼吸的声音。哈利抬眼，侧脸蹭着毛衣，视线相交了，对方别扭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安静几秒。

“呃……我赢了。”哈利起身小声说。

德拉科不再说话，支着下巴打开书本去预习课本内容。
这堂课过得混混沌沌，哈利一直循环在刚才的画面里：他们贴得很近，他的心跳多么好听，他的身体柔软而有力，他的气息那么好闻，他想要再次相拥……

特里劳妮教授晃荡到他们身边时，不在状态的哈利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来，不仅结结巴巴无法解释出两只鹿是的含义，还说错了好多概念。

“哦，可怜的孩子。如果你说不出来，恐怕就要留堂重画了。又或许，你的搭档能知道点什么？”

特里劳妮教授与哈利一起望向德拉科，眼巴巴地充满希望。

哈利：说点什么啊，我不想留堂啊！带我走吧，拜托了，德拉科。

德拉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眨眨眼，捏出一个假笑，“抱歉教授，我不知道。”

德拉科：你还是自己回去吧，祝你留堂开心，救世主。

哈利皮笑肉不笑地踹了他一脚。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经常结伴去上解梦课，下课的时候也一起回城堡——尽管斯莱特林了地窖和格兰芬多塔距离甚远。

有时候哈利走着走着晃了神，德拉科就会拽着他的袍子，将他拉回身边。

“别傻了波特，我们得先回礼堂吃饭。”

而哈利很乐意被他逮回来，因此还故意走错了几次。

赫敏和罗恩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两个原死对头最近无时不刻的‘巧遇’也就算了，连座位的距离也缩短了。

“你离他又近了些。”

当哈利打算将座位调整到过道边，与德拉科相邻的时候，赫敏打趣道。

“嗯，是的。”哈利笑笑，用臂展在桌子前量了量，“近了30英寸。”

“嘿，哈利，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他？”哈利坐下后，赫敏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你在说什么呀？这怎么可能？”

哈利将头埋在臂弯里，侧脸去看正在翻书的德拉科。德拉科好像感应到了哈利的目光，他看向他，对他微微一笑，柔和得好像凤凰的尾羽。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德拉科，嘴角不自觉上扬，脸红了。

“得了吧哈利，你还说你不喜欢他？”

04.

「这么想想，好像是有一点喜欢他吧。」

哈利在日记本中写道：「之前只是被他的幸运加隆感动，想和他成为朋友。随着相处，好像又不仅仅是想成为朋友。直到扑到了他的怀里……天啊现在这个场面无时不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论白天与梦境。我想在他身边，我想拥抱他，我想和他说我喜欢他身上的阳光味道，每当我嗅到就会兴奋不已。」

「他们说的大概是真的吧。」

笔尖顿了顿，鼓起勇气，又郑重地在纸页上留下一行大字。

「德拉科，我喜欢你。」

05.

但转折总是出其不意。

隔天，哈利做了一个长长的、真实的、充满死亡和冰冷的噩梦，早饭期间迪安和科林也不约而同地梦见哈利故去了。这些不详的征兆让他心烦气躁。

他疯狂的想见德拉科，想快步走去他的身边坐下，却发现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其他人——潘西，德拉科的好友之一。

他们在一起谈笑风声好不快乐，看得哈利心里发酸。

是该礼貌性的让她让开，还是自己再找个位置坐下？

不过她怎么在这里？她没选这门课啊，选这门课的同级生里明明只有他和德拉科两个。

哈利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座位旁边，直到欢笑之余的德拉科和潘西抬眼看到他为止。

“哟，波特来了。干站着干嘛？这里有那么多座位，你又不是没位置可坐。”潘西说。

“好了潘西，你回去吧，别耽误你的课。”

“好吧，德拉科，那么待会公共休息室见。”

德拉科挥挥手，潘西才肯从他身边起来，走前还瞟了哈利一眼。哈利的目光跟着潘西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德拉科就那么看着他坐下，笑笑，也不说话。

“帕金森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她是来选修的呢。”哈利说。

德拉科静静听着，没有说话，顺手将书翻了几页。

“呃……是你找她来的吗？”

“……”

“德拉科，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

“呃，那你的命题论文写完了吗？借我抄一下？”

“没写。”

“……哦。”

课堂开始了，哈利依旧听不进去。德拉科就在他身边，但他执意不与哈利交流，哈利的多次搭话都被沉默吞并，他瘪瘪嘴不再开口，趴在桌上啃噬着自己的失落。

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是不是我招他烦了？

和潘西就能那样眉飞色舞，和我就不能。

哦是呀，我喜欢他，是我单方面对他的感觉啊。说不定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对那个女孩更有感觉啊。

“你怎么了？”德拉科突然问。

“没什么，”趴在桌上的哈利摇摇头，“我在烦自己的事情。”

德拉科不再问了，自由讨论时他选择和后排的学长们一组，他们两个一整天都没再说话。

之后的日子里哈利陷入了深深的焦虑中，他在到底要不要找德拉科当面问个清楚的问题里徘徊。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很想和德拉科说话，很想在他身边，他甚至还在吃潘西的醋。

如果他将心意和盘托出，德拉科说不定会从此反感他，再也不与他接触。但如果什么也不说，他们就这样不再交流，哈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实在是无疾而终。

哈利想了想，还是去爬猫头鹰塔，写封信悄悄的问吧。
路上，潘西叫住了他。

“波特，你以后别烦德拉科。”

“什么？”

“没听明白吗？你给我离德拉科远点，以后少来烦他！”

“关你什么事？”怒气莫名其妙地涌上胸口，哈利攥紧了拳头冲潘西大喊:“还有，谁说要找他？别自作多情了！我还嫌他烦我呢！”

算了，不就是一个斯莱特林吗？不就是之前有过交情吗？不再说话又怎样，我才不在乎。

哈利打开日记本想记下今天的不愉快，突然惊觉有关德拉科的内容已经占据了大半篇幅，并且每日剧增。

这些点点滴滴勾得他难过，索性将它烧个干净，以后都不再想起吧。

魔杖已经拿在手里，他却舍不得念动那句咒语——过往的美好历历在目，如果就这样付之一炬，实在是于心不忍。

最后，他决定撕掉日记中鼓起勇气写下的那页表白。他站在黑湖边上，将那页纸撕得粉碎，余下的碎屑被丢入黑湖。

回去的路上，他被金妮堵了个正着。她拉着他到楼梯口，说有话想和他讲。

“嗯……哈利，你、有喜欢的人吗？”问话时金妮的脸红透了，低头将手指绞得很紧。

哈利沉默了一会，不情愿地说，“……嗯，没有。”

“真的吗？！”红发姑娘忽然仰起头，像一个等待审判的死囚忽然被宣判无罪释放那样兴高采烈，“那么，你能和我交往吗？”她向哈利伸出了手。

交往吗？哈利盯着她的手，觉得要是能够跨出一大步，就会获得新生。

可他连交往的概念都不清楚，他对这个可爱的姑娘没有感觉，也不了解她为什么会怦然心动。

“……抱歉。”他小声说。

这句话却被周围人的欢呼和起哄淹没了，格兰芬多们的朋友们似乎非常期待他们在一起，连回答都没听完就起哄着将他们俩推搡在一起。

“交往！交往！”大家喝彩。

哈利窘迫地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他推了又推，想解释清楚，不断地张望着想寻找个明事理的外援。

人群拥挤中，他远远地望见了熟悉的浅金色脑瓜，目光交汇了——德拉科也望着他，似乎惊讶，又似乎难过，看了一会儿后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开，消失在走廊尽头。

对视时悸动依旧，离开时心如坠铅。

“德拉科！！！”哈利大喊，拨开人群。追到一半，鼻子一酸蹲在了地上。

别再逞强了哈利。你得承认，你还是很喜欢德拉科。

06.

哈利独自在走廊里晃悠了一夜。

解梦课就快结课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梦做完。

这天哈利来得格外早，特里劳妮教授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将一份图纸递给了他。

“这是马尔福先生的，帮我带给他好吗？”

哈利点点头，又从一沓图纸里抽出了自己的，走进了他和德拉科常坐的位置。

如果他坐回来，我就像往常一样对他。这样想着，哈利将头埋在了臂弯里，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似乎察觉到他在休息，动作放轻了些。熟悉的气息——是德拉科没错。

“要上课了，波特。”德拉科轻轻戳了戳哈利的胳膊。

哈利爬起来，将德拉科那份图纸还给他。

“几天没有见面了，我都有点想你了。”德拉科接过图纸，揉了一把哈利的头发。

两个人相视尴尬一笑。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就好像前几天不理我的不是你一样。”哈利控诉道。

“呃、波特，保持距离是个借口，我只是想试试一天不理你有没有感觉……”

“有吗？”哈利好笑地问。

“有，挺难受的。”

哈利白了德拉科一眼，心里堆积的石头都飞走了。

“没理你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也是这样笑着，让我……”德拉科说不下去了，拿出羊皮纸写道：我们距离很近，我吻了你的额头。

写罢他的白皙脸蛋蓦地染上了粉红色。

哈利张口，再张口，终于吐出了一个字：“噢……”

“其实我，很在乎你啊。”德拉科说。

哈利手中的纸条被抽走了，德拉科在上面补了个字母：x~

哈利不解，旁边回复：？

德拉科接过来：x~x~x~kiss~

哈利（脸红）：……

哈利：好吧……

哈利提笔回复：x！

德拉科收到后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德拉科：Yes！！！

 在回城堡的路上德拉科又表了一次白。

“那三个字太土了，用烂了，我想说点别的。”

「I love you what you love.」

他最后是这么说的。

07.

趁着课间，潘西想来到他们座位前。

“又是她，我打赌她喜欢你。”哈利边收拾书本边说。

“有我在，别在意。”德拉科淡定地说。

他们稀松平常的聊天，潘西过来后笑盈盈地对德拉科说，“今天我很有空，我帮你写魔药课作业吧？”

真是嗲极了，哈利想。

德拉科慢吞吞地将手伸进他的手包里，翻了翻，找到了那份羊皮纸。在哈利心里暗骂德拉科没骨气的时候，德拉科又将手伸进了哈利的书包里，找到了他的那份作业。

他牵着哈利的袖子，毫不客气地将两份作业一起递给潘西。

“如果你要帮我写，那连波特那份也一起写了吧。”

“这……”

潘西仿佛受了十吨打击，惊掉了下巴，表情瞬间扭曲了。

后来潘西又找了哈利一次。

“韦斯莱和德拉科，你究竟选哪个？”她气势汹汹地说。

哈利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你觉得我们的态度还不够清楚吗？”

“可你明明说你很烦他。”

踱着的步子忽然停下，哈利轻笑，“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外人还是别插手了吧。”

08.

他们两个的形影不离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好到赫敏和罗恩有些吃味。

在哈利第三次放他们鸽子后，罗恩酸酸地说，“哈利，你怎么又和马尔福跑了？”

哈利则表示理解万岁。

09.

「后来，我们又做了一些亲昵的梦，我梦见我吻了他的手，他则不肯告诉我他究竟梦到了什么。解梦的时候，他先翻书解了我的梦——那是个简单的词：爱意。他得意的将这个词看了好几遍，傻极了。」

「而关于他的梦，他一定要等特里劳妮教授来了才肯讲。」

“嘘。让我准备准备。”德拉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眼见特里劳妮教授走近了，他翻着书页的手微微颤抖，教授与前面那桌讲解完后，德拉科在哈利耳边小声耳语，“波特，准备好了吗？”

哈利：“啥？”

毫无防备，德拉科第一次牵住了哈利的手，手心微微汗湿，十指紧紧相扣。

哈利懵了。

“……所以说，你们的梦里解出了什么呢？”特里劳妮教授搓着手，微笑着问。

“说不出来，稍等一下。”

德拉科拉起了哈利，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相扣的双手举得很高。

一秒后，起哄声与喝彩声一浪盖过一浪。

“就是这样，教授。”

虽然紧张到喘气，可话里的自豪感十足。

哈利的脸红透了，局促得不知道该看哪。德拉科与他交换了眼神，灰蓝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光彩。

他稍稍平息下来，绿色的眸子渐渐弯成了会心的弧度。

「所以我打算继续记下去了。写完这本，再写下本，直到无法记录为止。」

「没多久，我们去了黑湖边。原本是打算打捞那页表白的日记，惊喜的是连我最初丢失的金加隆也捡回来了。我们还原了纸页，顺便，我将那枚失而复得的幸运加隆送给了他。现在我们两个都有一枚了。」

10.

再后来，下雪了，世界白皑皑的。

德拉科带着哈利来到了霍格沃茨的高地，在那里，他吻了他的额头，就像他梦里做的那样。

「那一瞬间，我感到整个世界都温暖了。」

「赫敏说，现在双向暗恋多难得，让我好好珍惜。」

「我爱他。」

「我会的。」

【END】 

 谨以此篇纪念最美好的初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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