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景瑜×王子奇】当黄景瑜接到民警电话 问他家孩子是不是丢了
黄景瑜今天下了戏。
他就回酒店,带父母出去吃饭了。
黄爸黄妈正好来这边参加朋友家小孩的婚礼,就顺路来看一下黄景瑜。
坐在包厢里,黄妈妈把带回来的喜糖给了黄景瑜一颗:“你吃一个,沾沾喜气。”
还说希望早日,可以给他们的朋友,发黄景瑜的喜帖。
黄景瑜拆开糖吃下:“那你们就慢慢等吧。”
黄爸爸打了他脑袋一下:“行,看看我们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
黄景瑜和黄妈妈听完,都笑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吐槽道:“妈,我爸现在天天在家都看些什么,让他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几个人正吃饭聊天的时候。
黄景瑜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开口说:“您好,请问......
黄景瑜今天下了戏。
他就回酒店,带父母出去吃饭了。
黄爸黄妈正好来这边参加朋友家小孩的婚礼,就顺路来看一下黄景瑜。
坐在包厢里,黄妈妈把带回来的喜糖给了黄景瑜一颗:“你吃一个,沾沾喜气。”
还说希望早日,可以给他们的朋友,发黄景瑜的喜帖。
黄景瑜拆开糖吃下:“那你们就慢慢等吧。”
黄爸爸打了他脑袋一下:“行,看看我们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
黄景瑜和黄妈妈听完,都笑了起来。
他皱着眉头,吐槽道:“妈,我爸现在天天在家都看些什么,让他少看点乱七八糟的。”
几个人正吃饭聊天的时候。
黄景瑜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开口说:“您好,请问是黄先生嘛?我是哈岚派出所的民警,您家小孩是不是走丢了,他现在在我们这里。”
黄景瑜吃着东西,开着免提:“对,我家是有一个孩子,在你手里是吧,你要多少钱才能给我。”
民警听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黄景瑜把他当成骗子了:“黄先生,您误会了,我们真的是哈岚派出所,如果您方便...”
没等他说完,黄景瑜拿起手机:“我不方便,你把他撕票了吧。”
挂上电话后。
看着爸妈盯着他,黄景瑜无奈地解释说:“这肯定是骗子啊,你们不会还真相信他说的,我有一个孩子吧。”
黄爸和黄妈对视一眼,半信半疑地继续吃饭了。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
黄景瑜本来不想接的,但黄爸爸手比他快,先按下了接听键。
没等黄景瑜反应过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
“爸爸,我来找你了,你快点来接我呀。”
见黄景瑜愣住了。
黄爸爸激动地拿起电话:“乖宝,你在那等着爷爷,爷爷马上就来。”
他们拿起东西,催着黄景瑜快开车过去。
黄景瑜坐在车上,摇着头说:”你看着,到了地方,你们就傻眼了,这肯定是骗局,不然我是你孙子。”
彩蛋是黄景瑜彻底傻眼了,
小鱼来找大鲸鱼了~
【ME】论完美选择 14
创业小马 / 精英花,年下。
一年没更新了……但居然没坑。
前情提要就是小马再次见到回到硅谷的花,但是花并不想理他。然而因为雅虎提出10亿收购Facebook给了小马巨大的压力,面对可怜的小狗,花还是心软了。
“我们已经看过修订的收购方案了。”Facebook的法律总顾问克里斯蒂安·凯利对雅虎的收购团队说。
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马克,这位年轻的CEO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凯利瞄了一眼,差点没厥过去。
马克在默写拜伦的诗。
“查理没有头,旁边是亨利没有心,
蔑视和背弃誓约使他出了名......
创业小马 / 精英花,年下。
一年没更新了……但居然没坑。
前情提要就是小马再次见到回到硅谷的花,但是花并不想理他。然而因为雅虎提出10亿收购Facebook给了小马巨大的压力,面对可怜的小狗,花还是心软了。
“我们已经看过修订的收购方案了。”Facebook的法律总顾问克里斯蒂安·凯利对雅虎的收购团队说。
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马克,这位年轻的CEO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凯利瞄了一眼,差点没厥过去。
马克在默写拜伦的诗。
“查理没有头,旁边是亨利没有心,
蔑视和背弃誓约使他出了名;
中间站着个手持王杖的动物,
会动,会统治——
是国王,只少个名目。”
凯利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雅虎的总裁和CFO,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马克的走神。
凯利也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这离谱的一幕,他继续说,“但是我们对第十三章第二十五条所提到的管理权有异议。”
“这里说,雅虎可以参与Facebook发展的方向,以及每次内容更新,变更在框架的3%以上,需要得到雅虎的审核同意,这个数字太大了。”
“那么Facebook希望是多少?”雅虎的总裁塞梅尔问。
“70%。”凯利说。
“70%?”雅虎的法务安捷伦立刻提出反对,“这样相当于雅虎根本没有参与权,网站更新一般不会超过30%。”
“那么我们可以再洽谈一下这一项。”凯利回答,“来找到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数字。”
说着,他把条款圈起来。
“我认为你们应该在上次会议就把所有需要进一步磋商的条款提出来。”安捷伦不满地指出,“我以为这次会议是解决上次会议提出的问题,而不是提出新问题……而这样的情况,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出现了。”
“哦,”凯利又看了一眼马克,他为马克提供法务服务已经有将近两年了,早就染上了Facebook属于年轻极客的那种张狂气质,“我们是一家创业公司,这里大部分的员工年纪都还不到30,”他理所当然地说,“我们没有处理被收购的经验。”
“马克,你认为呢?”雅虎的总裁塞梅尔问,“能和我们说明一下为什么定在70%这个数字上?”
这一次,马克没有在他的笔记本上写诗了,他正看着窗外的风景,显然不知道何时已经神游天外。
“马克?”塞梅尔又喊了他一声。
Facebook年轻的CEO回过头,一脸茫然。
“能和我们说明一下为什么定在70%这个数字上?”塞梅尔重复了一遍问题,带着成年人特有的耐心。
“哦,”当房间里所有人都迫切希望马克说点什么的时候,马克说话了。
他说:“哦,因为我觉得雅虎很烂。”
会议室陷入了一片尴尬中,雅虎的几个高管脸色难看极了。
最后,还是塞梅尔包容了这个年轻人的狂妄,用一句话化解了尴尬:
“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进一步交流,加深彼此的了解,我们雅虎人倾向于觉得公司没那么烂。”
凯利在桌子下用力掐了自己仿佛大腿一下才让维持着此刻的面无表情。
他是专业,一般不会笑场。
毫无疑问,雅虎一定在背后抱怨过Facebook这班年轻人在谈判时的不专业和缺乏经验,但凯利心里很明白,马克并不需要自己为Facebook争取什么更有利的条件。他很清楚马克的想法——马克无意出售Facebook,但这个年轻的CEO不知道如何给公司估值,如何处理价值10亿的收购要约。
不知道是谁给马克支的损招(当然是爱德华多),让凯利代表Facebook和雅虎协商收购条件——当然,这并不是真的要出售公司,马克给凯利的唯一任务就是拖着雅虎,缓解董事会施加的压力,为Facebook的运营团队争取时间,突破网站的盈利困境和扩张瓶颈。
这对于凯利而言是个轻松活,毕竟收购书中有16章共400多个条款。凯利每次针对一条提出反对意见,就足够能为马克把这场收购拖延到通货膨胀10亿算个屁的50年后了。
在拖延时间这件事上,凯利完成得非常好,马克虽然如愿以偿得到了需要的时间,但他仍然处在一种极度的混乱中。
为了找出Facebook的盈利方向,他几乎每天都会和不同的人开会。
一场接着一场,有时候能从上午11点,一直开到凌晨3点。
马拉松式的、车轮战般的会议,让Facebook中的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大家充满怀疑,整个公司士气低落,到处都弥漫着焦虑和丧气。
作为一个以创始人为icon的创业公司,马克的不确定和迷茫、焦躁致命性地影响到了Facebook的每一个人,员工——甚至是高管们,都开始不再像以前那样坚信马克。
“马克,你疯了,想向全社会开放Facebook绝对是个糟糕的主意!”Facebook的产品设计总监冯·纳达大吼,“想想你曾经尝试过的工作网络!”
此时是凌晨1点,他们已经开会将近7小时了。
7个小时的头脑风暴和想法碰撞,让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同时情绪接近临界点。
今天,马克突然宣布他要全面开放Facebook,所有人都震惊了。
Facebook初创时只对大学开放,紧接着,他对全美的所有学校都开放了Facebook,这一举措迎来了一个非常大的用户爆发点,年初时,马克尝试将Facebook向学校以外的地方扩张。他选择了以公司为单位的社区群,挑选了1000多所科技公司,允许有这些公司电子邮件的人注册Facebook。
但和上一次扩张不同,这次扩张可以称得上彻头彻尾的失败。因为和学校不同,人们在工作领域中并不会希望和同事分享太多私生活和想法。
马克经历了这次失败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提出扩张的意向,取而代之的是分出一个团队深化学生领域——但结果马克显然并不满意。
最近,急于突破的马克提出了许多想法和发展方向,这让所有运营团队和技术团队都觉得马克方寸大乱,仿佛无头苍蝇一样在横冲乱撞,根本不在乎试错代价。
而今天,他重提扩大开放,终于彻底惹恼了纳达。
纳达是马克一年半前从雅虎那里挖来的工程师,他现在的职位曾经是达斯汀兼任,但达斯汀实在不喜欢过多的会议,他卸下了产品设计总监的职务,专心做只负责技术的CTO。
“你为什么总是不吸取教训?”纳达怒吼,“马克,你确实很成功,但这并不代表你总是正确的!”
他站起来激动地说,“我认为现在应该完善针对学校开放的那些功能,而不是贸然向全社会开放。现在学生们,特别是大学生,把Facebook看作自己的地盘,现在Facebook要向一群年纪大的人开放,只会让我们的主要用户觉得Facebook没劲。”
他说,“再说,你忘记了Facebook的使用帮助指引页面,那个关于‘戳’的解释写的是什么吗?”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那你就不该来Facebook’——”纳达说,“这就是你写在帮助页面对‘戳’的解释。你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做Facebook了吗?”
“那就改掉这句话。”马克冷静地说,“现在不是在讨论向全社会开放是否合适,而是怎么实现这一点。你提出帮助指引页面对‘戳’的解释不适合,这个很好。”
纳达愣了一下,他看向马克,这个傲慢的年轻人用那双锐利的、冷淡的钴蓝色眼眸看着自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充满威严,就好像自己提的意见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纳达因这个比自己小10岁的年轻人的眼神而生出一股憋屈的怒火,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认为向全社会开放Facebook是个烂透了的主意,如果你非要这么干,我就要辞职。”
本来议论纷纷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高管都看向马克,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好,你被解雇了。”马克毫不犹豫地接话。
他看着冯·纳达,那双钴蓝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纳达瞬间清醒了。
“你……”然而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他拉不下面子,所有的高管都在看他,他僵在原地,最后不得不咬牙放出狠话:“你不要后悔,马克!”
“我为什么要后悔?”马克问,“明天艾斯会给你办理离职手续。”
纳达憋红了脸,他转身离开,重重地甩上会议室的门。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
“马克……”达斯汀试图缓和气氛,“要不我给纳达打电话让他回来?”
“没必要。”马克把椅子转向达斯汀,他环视会议室所有人,冷酷地警告所有人:“我知道纳达把Facebook的价值报给了雅虎,不需要一个在我背后出卖我公司。”
“我们继续。”马克说,“对面向全社会开放,你们有什么意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会议室里哪还有人敢说话,大家面面相觑。达斯汀看了看大家,在桌子下给克里斯发短信求救。
达斯汀:“马克疯了,他跟纳达吵起来,然后把他炒了!HELP!快让马克回家,不然明天Facebook就没有高管了!!!”
过了一会儿,克里斯还没有回复,达斯汀急得拨通了他电话,然后在克里斯接起来的时候迅速挂断。
克里斯的短信终于来了:“现在是凌晨1点半达斯汀!!!”
达斯汀:“HELP HELP HELP!”
克里斯:“我总有一天得拉黑你……你认为马克会听我的话让大家休息吗?”
达斯汀:“拜托,试试,克里斯!或许呢!求你了。”
克里斯:“说过了,找我没用。你给这个号码发短信。xxxx xxxx,兴许有用。”
达斯汀:“这是谁的号码,这么厉害?”
克里斯:“爱德华多·萨维林。”
达斯汀:“哦,是他!传说中暴君的良心、镇静剂和安眠药!嘻嘻嘻嘻,救命了,谢谢!”
克里斯:“滚,别再找我,今晚你在我手机的黑名单。”
5分钟后,马克的手机响了。
马克看了看手机,破天荒地接通了:“华多。”
“……哦,对。”他皱起眉。
“我在……开会。”
“不是,我只是……”他尝试着说点什么,又停下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等你。”马克挂上电话。
达斯汀用闪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马克,我们可以散会下班了吗?”
“对,都滚吧。”马克没好气地说。
达斯汀大喜过望,他腾地站起来,冲向会议室门口。其他人看着像火箭一样消失的CTO,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站起来,尽量安静地离开。
没一会儿,会议室便只剩下马克一个了。
他拿起红牛罐子,却发现易拉罐早就空了。
白板上画满了头脑风暴带来的思维导图和各种关键词。马克看了一会儿,走上去,先是划掉“广告”一词,接着又划掉“缴费”,一个接着一个词语被他划掉,他的手越动越快,但是上面的关键词太多了,最后,马克愤怒地在思维导图上不停写着“SHIT SHIT SHIT”,企图用这个词语覆盖所有的思维导图。
“这就是你开了大半天会得结果?”爱德华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轻笑一声,“shit?”
马克回头,他扔掉手上的笔。
“走吧,快两点了。”爱德华多抛着手中的车钥匙,“别让我白跑一遍。”
马克像头被牵着绳子的小狗一样,顿时耷拉下来,踢着拖鞋,低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跟在爱德华多身后离开了Facebook大楼。
“克里斯让你来的吗?”马克坐到副驾驶,拉上安全带。
他知道爱德华多和克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希望不是什么gay的派对上,否则他会向克里斯的丈夫告状),不然爱德华多不会在深夜主动找他——不,爱德华多几乎不会主动找自己,马克郁闷地想。
“不是,你的CTO。”爱德华多发动迈巴赫,“哦,不过我的电话应该是克里斯给他的。”
“达斯汀说了什么?”马克皱眉。
爱德华多轻笑道:“他喊我救命。马克你适可而止吧,我不是你手下人的救兵。”
“哦,所以我又坏了你的约会?”马克注意到他身上那丝陌生的古龙水味。
“今天这个太缠人了。”爱德华多哼了哼,“正想甩了他。”
马克看着他,爱德华多一边开车一边轻轻哼着葡语歌,心情不错。
“我解雇了我的产品设计总监。”马克告诉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哦。”
“哦?”马克不满地看向他。
因为雅虎而大半个月焦头烂额的马克突然便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激发了一股闷气。
这两三周,马克经常在爱德华多家里过夜,因为只有在他身边,马克才能安睡。而爱德华多甚至给了他钥匙。
但这种看似纵容宠爱的表像下,实质却是漠不关心。
马克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向爱德华多求助,他从没有主动过问Facebook的事情,哪怕是雅虎10亿的收购和董事会步步紧逼这样的危机,爱德华多似乎也并不关心。
他不知道马克对于Facebook的未来发展一筹莫展,不知道正因为雅虎的10亿美金整个Facebook现在许多高管各怀鬼胎。
他更不会知道,达纳不是最近第一个离开Facebook的高管,很有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的首席数据分析也辞职了,”马克说,“然后我还解雇了我的运营总监。”
“那可有点麻烦了。”爱德华多笑了笑。
“有点麻烦?”马克不满地重复,“有点,麻烦?”
爱德华多注意到马克突然拉下的脸:“怎么突然生气了?”
“哼。”年轻的社交之王别过脸。
“马克,这是很正常的,他们感觉到你最终将拒绝雅虎。”爱德华多叹了口气,“初创公司通常能在发展良好的时候得到一个不错的售价,但创始人没有把公司卖出去,在那之后公司又因为决策失误,导致估价一落千丈的情况常有所闻。有这些前车之鉴,很多人会赶在公司没落之前离开,以免承担责任,马克,你得理解这个。”
“我以为他们和我有同一个愿景,对Facebook。”马克恶狠狠地说,“结果他们只是一些目光短浅的蠢货,而我则是那个坚信我们是一个团队的笨蛋。”
他当然能理解爱德华多所说的,但他的心头一天比一天沉重,压得他几乎窒息,愤怒和无力仿佛将他变成了一头困兽,在铁笼中不停徘徊却找不到出口。
“那是你的Facebook。”爱德华多说,“你还有达斯汀,还有克里斯,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们创始人一样。哪怕是创始人……也未必能永远在公司,这就是创业,最后总会分道扬镳。”
这番话当然没能给马克带来任何宽慰,爱德华多心里叹息,又觉得怜爱,马克真的太年轻了,而爱德华多接触过太多这样年轻的创业者,马克是其中最聪明、最有驱动力和使命感的那个,但他的心思和烦恼,与其他那些年轻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作为投资人,爱德华多鼓励过不少,也残忍地扼杀过不少。
“所以最近又在烦恼什么?”他问道。
“还是老问题,Facebook的盈利途径。”马克硬邦邦地说,“他们在提议多渠道盈利。”
“多渠道盈利?”爱德华多想到刚刚会议室里白板上被马克用硕大的“SHIT”涂画的内容。
“比如租赁平台,向用户提供收费功能之类的。”
“认真的?”爱德华多忍俊不禁,“这就是你打算去说服董事会和你的员工们,拒绝雅虎后的发展前景?马克,你连我都说服不了。”
马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沉默着,不肯说话。
爱德华多说的是实话,如果连他都不相信这些狗屎建议,又如何能说服得了作为股东和董事会成员的彼得·提尔和吉姆·布雷耶?
“你很明白,马克,”爱德华多说,“广告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马克暴躁地说,“我不知道如何引入广告,同时维持着Facebook的‘酷’。”
“酷。”爱德华多因为这个词笑了,“是什么让你觉得广告不‘酷’?”
“广告就是不酷。”马克笃定地说,“advertisement,词根在拉丁文里是advertere,意味着转向,广告意味着让用户的注意力转走。”
他烦恼地说,“那还不够倒胃口吗?当你在看一些有趣的东西时,广告出现了,它打断你的阅读,企图强行吸取你的注意力。广告商和用户之间总是战争,如果广告商赢了,用户就会输,用户在意的内容会被掩盖;如果用户赢了,那么广告商就会输。但是大部分时候……”
“两者都会输。”爱德华多在亮起红灯的十字路口停下,“对用户有意义的内容被广告妨碍,但广告商在大量投入的时候却不能选择会成为消费者的那些用户。”
马克:“……”
“怎么这么惊讶?”爱德华多笑了,“你觉得我对这些应该一窍不通?”
“我只是,没想到你能和我想一样的东西,我以为你们投资人都是广告狂热者。”
“我们才不在乎广告,”爱德华多摇了摇头,“我们在乎的是你们能不能为我们赚到钱,或者实现我们想实现的愿景,不然风投为什么给你钱呢,我的小天才。”
“好吧。”马克揉着手,“没错。我明白广告是盈利的出路,Facebook需要盈利,但是这对于Facebook而言,真的存在这么一条路吗?”
“路没出现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能这么走。”爱德华多说,“就像蒸汽机被发明出来之前,谁能想到有这种动力方式;计算机被发明出来之前,谁想到能有这么庞大的数据处理方式?而互联网的出现呢,又改变了什么?一百年前,人们能想象得到物理距离被彻底打碎吗?马克,不要去质疑路是否存在,你要做的,是去创造这条路。”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创造这条路!”马克崩溃地说,“广告从始至终不是我想做的,我在广告上没有任何灵感,更加没有任何动力!”
“这感觉糟糕极了,”他不停揉着自己的卷发,“我感觉被推着强迫往一个我不愿意的方向走,我必须思考别人想实现的东西,而不是我自己想实现的东西。”
“我和微软签了协议,尝试把广告业务交给他们,但是结果你看到了。”
“我感觉我不再是我。”马克说,“我只是布雷耶和提尔,或者是你们风投的一个工具,我讨厌这种感觉!”
“Shh……”爱德华多捏住马克最近因为瘦削而有点尖锐的下颚,“马克,冷静下来,shh。”
深夜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只有爱德华多的迈巴赫停在路口,夜风从车窗吹进,为马克带来爱德华多身上淡淡的威士忌香味,这缕轻柔的风轻而易举瓦解了马克多日来的烦躁。
爱德华多揉了揉马克的卷发:“马克,微软和Facebook不一样,微软永远没法像Facebook那样思考,你们的广告合作失败并不代表Facebook的广告计划彻底破产。”
马克看进爱德华多褐色的眼眸,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颗融化的巧克力里。他听到爱德华多的不徐不疾地说:“Facebook是独一无二的,如果注定要走广告,那这条路也必须是独特的,马克式的广告之路。”
“可是,问题是……如何做到?”马克说,“我和高层开了整整一周的会,最后他们全辞职了。”
爱德华多被他委屈的语气逗笑了:“谁连续开一周会不跑的?你真让他们走了?”
“对,”马克愤怒地说,“我让他们滚。”
爱德华多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马克,你总共才几个高管?如果你希望他们离开团队,至少不是现在。”
“我不需要和我方向不一致的人。”马克坚定地说,“如果他们不递交辞职信,我也会把他们全部踢走。”
爱德华多舒了一口气,含笑看着这头无法驾驭愤怒的小野兽,后者此刻正倔强地撇开脸生着闷气。
爱德华多重新发动车子,在引擎的声音中逗这头小野兽:“需要我给你一点儿广告的灵感吗?”
“别闹,华多。”马克仍旧在生气,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
爱德华多包容地笑了笑。
“你在送我回家?”马克问。
“对啊。不然你还想去哪里,酒吧?”
“我要去你家。”马克理所当然地要求。
“不行,今天亚历克斯在我家。”爱德华多说。
“你哥哥?”马克说,“那又怎样?”
“亚历克斯很讨厌你,小混蛋,所以你不能来我家。”
“为什么?”
“你穿着睡衣去KAWA资本,还当着他的面说什么‘KAWA资本不应该投资Facebook的十个理由’,你觉得亚历克斯还应该喜欢你吗?”
“哦。”
爱德华多把马克送到家门口,马克刚解开安全带,爱德华多突然凑到马克耳边,用温热的语气在这个大男孩耳边轻声慢慢说:“你可以把我想成一个广告,马克。”
“什么?”马克傻住了。
“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想想你在‘饥渴枪炮’里看到我时是什么感觉。”爱德华多舔了舔马克滚烫的耳廓。
“我不明白,华多……”马克僵硬着说,好了,他现在生不了气,脑子转不动,身体也热了起来。
爱德华多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马克,你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因此你始终保持着专注的目标,践行着极简的、远离消费主义的生活。但你有没有想过,人类的大部分欲望是‘被塑造’和‘被创造’的?”
他说:“马克,如果我那天不出现在‘饥渴枪炮’酒吧,你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做爱吗?你曾有过和一个男人维持亲密关系的欲望吗?”
马克愣了愣,三年前那个梦幻火热的夜晚被爱德华多提起,脸上的锋利不由自主褪去,眼里染上了一丝迷离。
“嘿,你是马克吗?”
那天,在觥筹交错里,马克听到有人和他搭讪。
回头的他,看到一个十分英俊的青年。
跟酒吧里绝大部分男人不一样,爱德华多看上去格外优雅,一身悠闲西装,随意又潇洒,白衬衫的扣子打开了两个,修长优美的颈脖隐入领口,锁骨若隐若现。
如此严密的着装反而让人无法从他那一小片颈脖和锁骨移开视线。
爱德华多身上有很多吸引马克的特质和魅力,马克在他身边,从男孩蜕变成一个男人。
从一开始,马克便坚定地认为,爱德华多是命运为他量身定做的伴侣。
他需要他,他想得到他——这种欲望从来没有衰退过,哪怕在爱德华多“失踪”的时间也只是被刻意压抑而没有退烧。
别的人也很漂亮,别的人也很优秀,但没法给马克那种完美契合的感觉,只有爱德华多,从始自终,就能严丝密缝地嵌入他的灵魂和爱欲中。
“马克?”爱德华多把出神的CEO唤回来,“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马克有点儿恍惚。
“如果那晚我不主动搭讪,”爱德华多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唇边溢出,他在烟草的雾气里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如果我不出现在你眼前,你能想到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做爱吗?”
“当然不。”马克摇头,“我是说,你只是你,我是被你吸引,和性别没关系。”
“我说的是欲望,马克。”爱德华多舒服地靠坐在座椅上,烟雾模糊了他精致的眉眼,却让他褐色的眼眸更柔美。
“情欲,性欲,占有欲,征服欲……马克。”
他早已习惯自己对他人的吸引力,说这样的话如谈论家常,“只有当我走到你面前,你才产生了这样的欲望,如果我从不曾走向你,你一辈子不可能生出对我的欲望。”
“听上去你得为我的欲望负责。”马克声音有些沙哑。
爱德华多没有理会这的调情,他看了马克一眼,“如果我是一支广告、一个商品,而你是酒吧的用户,那么这次匹配就是双赢。”
他幽幽地说,“你愿意,甚至乐意被我这支广告吸引注意力并付出一个晚上,这样不就打破了广告商和用户之间非输即赢,甚至两败俱伤的局面?”
马克愣了愣。
“就连你也难免被意料外的人事吸引,被创造欲望……更何况普罗大众?”爱德华多又抽了一口烟,慢悠悠地说。
“或许一个妈妈最开始只觉得自己需要一台婴儿推车,但很可能会因为广告觉得自己还需要一台绞肉机,甚至觉得很有必要购买一个充气小泳池……小天才,你要做的就是让合适的广告出现在潜在消费者主页上,然后广告自然会创造他们的欲望,仅此而已,正如那天我走向你,创造了你对我的欲望。”
“可是……我怎么知道哪些广告应该推送给谁,才能激发他们的欲望?万一我给新手妈妈推送了牙齿增白的牙膏广告?”马克说,“Facebook不像谷歌,可以根据人们的搜索推送广告。”
“耶稣基督,”爱德华多笑起来,“马克,你的服务器里有每个人的真实生活!他们独特的喜怒哀乐全是你的数据——你所掌握的有用数据可比谷歌多多了。谷歌只有在人们搜索关键词时,才能投放合适的广告,如果妈妈们不搜索充气泳池,那充气泳池的广告商可就在谷歌里无计可施了。但他们在Facebook里,甚至可以自主推送。”
他舒适地靠着颈枕,喉结在纤细的颈脖上凸起令人口干舌燥的曲线,转头看了马克一眼,骨感的手指间一截香烟袅袅地飘着一缕白烟。
“你有一个让整个硅谷都趋之若鹜的数据宝库,马克。”
“你所需要的,”爱德华多轻轻眯着眼,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的眼眸,糯雅的声音带着些许巴西口音叹息,白烟从他唇边溢出:“仅仅是一个算法,以及一种让人不讨厌的广告呈现方式罢了。不是没有路,只要你放下对广告的偏见。”
马克陷入了沉思。
两人沉默了片刻,爱德华多突然靠近马克,马克回过神,在以为他要吻自己仿佛时候,爱德华多却堪堪擦过,为马克打开车门。
“好了,回家睡觉吧,马克。”
马克舔了舔唇,不情不愿地下了车,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绕到车子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敲了敲车窗。
爱德华多落下车窗,马克伸手进来,从他指间取走那根烟扔在地上,用拖鞋踩灭。
马克探头亲了亲爱德华多:“华多,你创造了我的欲望,你得负责……不要结婚,去他的政治联姻,和我在一起。”
“哦?”爱德华多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看着他,“凭什么?马克,你的无价宝库跟我可没有关系。”
“你忘记你签过合同,给Facebook投了18000美金?”马克提醒他当年的“嫖资”——自从知道爱德华多是KAWA资本最小的那位萨维林,当然就能明白爱德华多留下的18000美金是为了回击自己穿睡衣对他两个哥哥的羞辱。
“那现在我的18000美金值得多少钱?”爱德华多漂亮温柔的眼里都是笑意。
“87万。”马克想了想。
“哦,你替我赚到了10瓶酒的钱。”爱德华多拍了拍马克的脸颊,“不错。”
“小混蛋,”他升起车窗前告诉马克:“广告只负责创造欲望,可不管你买不买得起。”
【KC】遗孀(1)
里卡多是个神父。
供职于都灵大教堂,他即将主持一场葬礼,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逝者是一位年迈者,家族辉煌,身份显赫,这一点从教堂外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黑色豪车队伍可见一斑。无数来宾齐聚教堂墓地,身着肃穆正装,向阿涅利·尤文阁下的棺木献花,以此来悼念这位寿终正寝的老者,或真心或假意。
丧钟敲响了四下,乌鸦盘旋在半空,黄昏光芒透过彩绘玻璃映射进圣堂,仿佛为生者,投下救赎之光。
神父年轻英俊,一身黑漆漆神职人员着装,刚刚结束的葬礼让他倦怠,好在接下来圣餐仪式相对轻松。死者的儿子朝他走来,手中餐盘满满当当,上面还有葬礼切开的蛋糕。...
里卡多是个神父。
供职于都灵大教堂,他即将主持一场葬礼,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逝者是一位年迈者,家族辉煌,身份显赫,这一点从教堂外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黑色豪车队伍可见一斑。无数来宾齐聚教堂墓地,身着肃穆正装,向阿涅利·尤文阁下的棺木献花,以此来悼念这位寿终正寝的老者,或真心或假意。
丧钟敲响了四下,乌鸦盘旋在半空,黄昏光芒透过彩绘玻璃映射进圣堂,仿佛为生者,投下救赎之光。
神父年轻英俊,一身黑漆漆神职人员着装,刚刚结束的葬礼让他倦怠,好在接下来圣餐仪式相对轻松。死者的儿子朝他走来,手中餐盘满满当当,上面还有葬礼切开的蛋糕。
“需要甜点吗?”尤文少爷问。
那是个标准花花公子,家族靠生产汽车发家,出生于纽约,成长于巴黎,因而风流成性,浪漫不羁。
里卡多礼貌拒绝了蛋糕。
“你不用这么客气,Ricky,我可以叫你Ricky?”小尤文并未知难而退,反倒上前一步。
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正想大力拍拍神父肩膀,可看到对方衣服时,出于一种莫名的畏惧,又把手收回去。
然后讪讪道:“据我所知,你的家族和我的家族即将联姻,我的小妹妹塞西莉娅,她十分喜欢你,你会成为我的好妹夫的。”
说到这里,拉波·尤文甚至有些孩子气,认真盯着里卡多:“Ricky,你是个好人,我们全家都知道。”
‘好人’里卡多没有接联姻话题。
他很少会让别人知道自己想法,尤其三缄其口时,沉默得就像上帝座下的天使长。
“下面亲眷赐福。”翻开《圣经》前例行询问,“尤文先生,是否由你接受主的祝福?”
“我?”谈及正事,小尤文立马避之不及,“不不,再等等。”
尤文少爷用一种揶揄的嘲讽的语气:“老头子还有个小遗孀,我那位小妈也会在场,待会儿亲眷赐福由‘她’接受,我可不想因为回答一些违心话死了之后下地狱审判!”
“尤文先生,”里卡多不赞同皱眉,“上帝在倾听。”
“上帝会原谅我的~”提起家族秘辛,花花公子不以为耻,反倒眉飞色舞。
“要我说,老头子真是疯了...”拉波继续抱怨,“竟然让‘她’作为遗产第一继承人,这不公平,我不会坐以待毙——”
说完,像意识到自己透露太多,意大利男人闭紧嘴巴,棕色的瞳孔紧张不安注视里卡多。
还好,还好,虔信者并未怪罪。
相反,安静地不同寻常。
拉波·尤文顺着里卡多视线一同望去,看见了他小妈。比他还要小上两岁,现名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尤文,一头卷毛的葡萄牙婊子。
没错,还是个男人。对方穿着黑西装,散漫没有打领带,架一副墨镜,在葬礼的尾声姗姗迟来。这只被老头子生前豢养的流莺,谁知道出自哪个红灯区的街头,举止粗俗且满身风尘,最后靠花瓶长相和一些不入流床上技巧嫁进他们家来。
拉波·尤文有一次路过书房,在庭廊窥见一幕...不知哪个佣人疏忽,窗户并未关好,他的父亲老尤文坐在书房椅子上,让小妻子赤裸跪在脚边,哭泣讨好。
那个画面太冲击,让拉波·尤文之后做了一礼拜春梦,梦里他的角色变成老东西,等到葡萄牙婊子伺候完自己,再抬起头时,他总能看到一张缺乏生气的脸,嘴角破损,神情麻木,眼泪汪汪。
然而此时,一向和他不对付的老爹遗孀不知吃错什么药,从进入教堂大门那一刻起,就仿佛见鬼一样;越靠近越踌躇,几步路走得如同赤脚踩荆棘;并且只要一点惊吓,随时会转身逃跑。
继子再也忍不住,跳下台阶快走几步,他扯住克里斯蒂亚诺胳膊,致使对方一个踉跄。
“所有人都在等你!”
“... ...”被拽着手肘推了一把的遗孀很快回神。
上一秒还魂不守舍,下一秒争强好胜的天性让他不肯吃半点亏,立马当着所有人的面推了回去,然后狠瞪拉波·尤文一眼。
身为遗孀,既不端庄,也不十分悲伤,甚至看上去随时能按着继子打一架。
可等再转过头,重新面对神父里卡多时,他又萎靡不振起来。
眼神闪躲着,不敢跟年轻的神父对视。
“神父,您可以叫我克里斯蒂亚诺...”有人难过噘着嘴,一改进教堂时散漫,半低下头。
“尤文太太,肃静。”里卡多冷漠打断。再次翻开圣经,念起祷告词,“请仁慈地倾听我们祷告,基督我主,阿门...”
被打断的人彻底不吭声了。
《虎杖悠仁变小之后》(共8p,从右往左阅读)
前情提要:本来约定好今天出任务,等了半天却不见悠仁集合,伏黑跑去房间找他,却发现悠仁变小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于是把大家都喊来了……
第一次尝试这种方式,断断续续画了半个月,中途差点想放弃
里面有几格分镜参考的原作,画到后面几p,分镜就有点崩坏了(因为人很崩溃)
不过总算画完了……
最后感谢大家能看完我画得稀烂的作品😅
《虎杖悠仁变小之后》(共8p,从右往左阅读)
前情提要:本来约定好今天出任务,等了半天却不见悠仁集合,伏黑跑去房间找他,却发现悠仁变小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于是把大家都喊来了……
第一次尝试这种方式,断断续续画了半个月,中途差点想放弃
里面有几格分镜参考的原作,画到后面几p,分镜就有点崩坏了(因为人很崩溃)
不过总算画完了……
最后感谢大家能看完我画得稀烂的作品😅
第无数次相遇
<10年设定贺朽木露琪亚吧十周年,全文13节结束贺BLEACH作品连载13周年。>
#01
露琪亚完成对现世的支援工作后,并没有马上回去,她选了一处视野较好的电线杆,像往常般高高地站在月下,感受迎面而来的银白微光和月亮晕开在深蓝夜空中的皓色。
空气有点冷了。
店铺里落地的透明窗上蒙了一层白雾,雾中滑落的水滴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与附近的水痕汇合起来,从那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人们在愉快地享用晚餐,开足的...
<10年设定贺朽木露琪亚吧十周年,全文13节结束贺BLEACH作品连载13周年。>
#01
露琪亚完成对现世的支援工作后,并没有马上回去,她选了一处视野较好的电线杆,像往常般高高地站在月下,感受迎面而来的银白微光和月亮晕开在深蓝夜空中的皓色。
空气有点冷了。
店铺里落地的透明窗上蒙了一层白雾,雾中滑落的水滴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与附近的水痕汇合起来,从那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人们在愉快地享用晚餐,开足的暖气和周到的服务,也许再加一些应景的音乐,真是不错的体验呢。要是有机会,能去一次就好了。
露琪亚拔出了袖白雪,正准备打开穿界门回尸魂界时,就听见下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似乎是在对她说话。她握着刀向下看去,一个穿高中生冬季制服的孩子正抬头看着她,并努力提高声音让她听到:
「你在干什么?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太危险了吧!」
露琪亚微微一惊,试探道,『你,你能看见我?』
底下的孩子貌似叹了口气,坚持认为大晚上不吃饭也不回家、还穿着黑色和服的女孩在精神方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虽这么想着,可还是自认为很有耐心地劝导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先下来好吗?摔下来可是大问题。』
露琪亚简直要哭笑不得。
『喂你还拿着刀?真刀还是假刀啊,怎么被月亮一照阴森森的啊。』
刚说完这句话,男孩就发现露琪亚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在他面前了。
他全身一抖。『你、你是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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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托着脑袋坐在道路一旁的棕色长椅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露琪亚道,『你是说,你是……死神?从一个叫尸魂界的地方来,进行魂葬和斩杀虚的工作?』
露琪亚并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应,毕竟这样的情景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即使过了很多年,那次相遇依旧清晰可见,当时的黑崎一护,也只是个高中生小鬼,穿着普通的校服,眼神不屑,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年。面前的这位倒是好多了,发色正常,穿着得体干净,眼神清澈,一看就是石田那样的学生会会长候选人……
『你还是不要跟我说话为好哦。』露琪亚带着一丝笑道,『别人是看不到我的,他们会觉得你很奇怪。』
看来又是一个灵感比较高的少年。这时她竟然想,如果12年前和她相遇的不是一护,如果一开始她就不认识一护,想必他们之间的缘分最多也仅是擦肩了吧。即使面对面,也将视而不见。
『好了,你把看见我这件事情忘掉吧,对你没坏处。看你这样子,也分不清活人和整灵吧,以后要多加观察哦。』
但那男孩却一点都没在意露琪亚的好心劝告,反而像是在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中发现了新世界一般,他双眸明亮,如遇甘霖般热忱道,『你好,死神姐姐。我叫中里研也,以后请多多指教!』
#02
黑崎一护将一份病人档案插入置物柜后,脱下了工作服。
『黑崎君准备下班了吗?』路过科室门口的小护士笑着问道。
『嗯。』一护应声道,『今晚不轮我值班,所以准备回去了。有事吗?』
『是这样啊,菅原小姐今晚想邀……』
『你不要说了啦!』
门口又冒出一个女护士拦住了她,两人窃窃私语一阵,就满脸堆笑着离开了。
一护已经对这样的现象习以为常了……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了,总是有一群女生试图和他建立联系。起初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要有人向他要手机号,他都会漫不经心地回答,但当他发现此后经常收到邀请短信时,他就再也不向任何一个女生透露自己的手机号了。
所以直到他现在27岁,已经工作5年,都没有和任何一位女性建立长期深层次的交往。这些年他独居在外,凭借着不多不少的薪水过着轻松的生活,这与他的预想相差无几,所以没什么不满意的。茶渡、井上、龙贵他们偶尔也去拜访,次数不多,不过他没什么期待,自然也不会有失望。
只是石田曾经在电话里问他,你是不是开始下意识回避与女性接触了?
他冷淡地打断石田,没有。没兴趣,不关心,所以不想深入了解,仅此而已。
夜色渐渐降临了。透过外科办公室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主干街道在堵车,各种轿车的远近灯光打成一片,街道不暗反明。一护套上外面的大衣,再次确认了一遍明天的工作计划后,朝医院外走去。
好冷啊。一护拢了拢大衣的领子,准备带一份晚餐回家。新年快到了。他走在步行街上,路过一家又一家的餐厅、品牌专营店、甜品店和酒吧,很快就被热闹的气氛笼罩。被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心里盘算着今年的年终奖金额,想要不要给游子和夏梨带一份礼物。不过,夏梨那家伙都已经有男朋友了,应该不会在乎自己会送什么吧,那就只给游子买好了。
快要走到他最常去的那家餐厅时,一护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并加快了脚步。快一些的话,回到家里还能在睡前听几张音乐。毕竟是外科医生这样忙起来就焦头烂额的职业,不值班的时间几乎可以当做是休假了。
正在此时的不远处,响起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虚。他停下来朝那个方向看去,全身白的怪物做出进攻的动作,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不过,这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准确来说,他已经卸去死神代理一职很多年,即使每次看到虚,他都会视而不见,因为马上就会有十三番队的队员来解决,并不需要多余的担心。而他也再没有拿起过斩月满怀热血地战斗,如今的黑崎一护,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医生罢了。
尸魂界的人都认为这是一护自己的意愿,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那份不甘——护廷十三队全员中,只朽木露琪亚一人,没有对他说过半句挽留之词,在尸魂界停留的两周,每日微笑以对,偶尔嘲讽,不时拌嘴,但直到他一只脚都踏出穿界门,她都没说一句话。
好可恶啊。
这些年来,并不是从没见过面。尸魂界的大型活动他都有参加,也曾经与她同桌而坐,对饮交谈。只是,一切都太过正常,这样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我们该是这样的发展吗?经历了那些,我们难道还要像现在一样,处于不同的世界,定期见一次面,寒暄几句,友好地谈一谈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一护继续朝餐厅走去,却总是难掩心中某种莫名的情绪,就像有什么吸引着他一般,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了虚出现的位置。
他大口喘着气,发现了百米开外的一个高中生,和轻轻立于树枝上的……
露琪亚。
#03
中里研也有些胆颤地看着这个快速靠近他的年轻男子,死神姐姐还在和一个怪物作战,现在又来了一个表情凶巴巴的男人,代入了某些漫画里主角那悲天悯人的胸怀,他认为自己应该挺身而出,守护死神姐姐的背后。想到这儿,他使出浑身解数扔了书包朝一护跑过去,准备将新学的空手道发挥一番。
一护怔了一下,面对比他小差不多10岁的孩子,他没有出手,只是一个侧身闪躲,中里研也就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反、反应挺快啊你!』中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大声道,『我不会让你伤害死神姐姐的!』
语毕一拳朝一护面门打去,只是不到十厘米处,就被拦下来了。
中里研也突然想到,普通人类是看不到死神姐姐的,根本没有伤害她一说,而且这个男人只是走的快了些,并没有明确表示出恶意——于是马上退后一步道歉,『这位叔叔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他自是不知,黑崎一护即使不是代理死神,都有超强的灵感体质。这点一点都没变。
一护撇了撇嘴,他27岁就被叫叔叔也太影响心情,只是……这个孩子能看见灵?
回头看去,那小子果然正在认真地望着战斗中的露琪亚,神情中不乏焦虑与担心。
对露琪亚来说,那样的虚根本不堪一击,一护一点都不认为她会有事,于是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对中里道,『你认识她?』
『谁啊?』中里心虚地收回了向上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一护用目光瞟了瞟已经将虚斩杀,并朝这边走来的露琪亚,『我说的就是她。』
中里研也有点吃惊,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他看到,那个身穿大衣的叔叔转身回望死神姐姐的瞬间,死神姐姐眼中曾有一刻闪过强烈的光。
他已经彻底搞不懂现在的状况了。
身旁的一护侧眸看向他,成熟的五官在夜色中更显深邃,声音却不辨情绪,『说起来,十二年前,我也和你差不多呢。』
#04
第一次见到她。
却远远不熟悉她心中所想。
用生命堆砌起来的信任,让他以为自己可以足够触碰到她背后的事情。
他太不擅长揣摩别人的情绪,更何况是面对她这样一个并不喜形于色的人,越是着急,就越是一无所获。
#05
『一护,真巧啊。』露琪亚看起来很开心,就像是街头遇到熟识,她轻轻将袖白雪收好,『你下班了吗?』
黑崎一护伫立在夜色中,沉默着不说话。
中里研也推了推一护,小声道,『喂,死神姐姐在和你说话啊。』
一护一把抓住中里研也的校服,将他推到自己和露琪亚中间,低声询问,『这是谁啊?』
露琪亚回答道,『刚认识的中里同学?』
一护松开他,『下面的发展是不是这样儿的,我不叫死神,我叫朽木露琪亚……最后,拔刀朝他心口一捅……』
听到『朝心口一捅』,中里研也觉得自己脸色都煞白了。
一护继续道,『是不是兜里装了一打死神代理证,准备发给空座町所有有灵感的高中生,然后给他们分力量啊?不过你那点灵力,也只够给一个人了吧。』
不怀好意的大叔,尽说些奇怪的话。这就是中里研也对黑崎一护的第一印象了。
#06
一护没想到自己居然带着这个女人和这个死小鬼来吃晚饭了。究其原因只是因为露琪亚说『我想去有空调有音乐的餐厅吃饭。』于是他们在一护最喜欢的餐厅里挑了四人座。
她居然会主动要求滞留现世,一护没有想到。
十年来她多少次来现世执行任务,他从未现身,这次出现,露琪亚也是没有想到。
她换上了义骸,是朽木白哉给她预订的特制版,就连要穿的衣服都是浦原在现世各大著名设计师工作室里提前量身定做的,白哉认为,既然是朽木家的小姐,所拥有的一切物品就必须是最好的。
17岁的中里研也个子已经不矮,站在露琪亚身旁看起来很像回事。他非常兴奋地跟着一护来到这家餐厅,并在落座时紧跟露琪亚,坐在了她身边。于是一护就只能坐在露琪亚和中里的对面了。
在暖色的灯光下,中里研也才发现,死神姐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虽然身材娇小,但很容易令人萌生怜惜之感,干练的黑色短发柔软地垂在脸庞,紫色的大眼睛神采奕奕,笑起来十分漂亮。脱去了那一身死板的黑色和服,换上了明黄色的羽绒服和粉色的长围巾,简直和隔壁班里被追捧的矢野同学一样嘛,不,比她更好看才是。回头再看那个说话奇怪的大叔,即使中里对他抱有成见,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帅。身高比自己高不少,亮眼的发色,匀称的身材,坚毅的五官……如果自己以后也能变成那样就好了。
『啊,』走神中手臂不小心蹭到桌沿,中里研也忍不住痛的叫出来。刚才他动手不成摔倒在地,可能是有些受伤了。
『你没事吧?』露琪亚赶紧询问,并对一护道,『黑崎医生,快来看一下伤势。』
一护脱了大衣,不紧不慢走到中里研也身边,掀起他的袖子查看。过了不多一会儿不紧不慢道,『没大事。就摔了一跤。以后打人能再快点就好了。』
中里有些不好意思,默默低下了头。一护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中里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到不怀好意的大叔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到对面去。他心里一惊,不敢反抗,乖乖拿着书包坐到了一护之前的位置上。
『一护,你穿衣服还真花哨呐。你们医院都不管的吗?』露琪亚看着他。
他今天穿的衬衫,底色为白,袖口、领口和左侧的一个设计拉风的图案均是粉色,长裤是不多见的浅绿色。
『你要是想看我穿死霸装,分分钟换。』虽然这套衣服很适合他,但顺着露琪亚的话说总不会错。
露琪亚僵了一下。
中里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于是马上加入谈话,『叔叔,你也能看见死神姐姐?』
『我能看见死神姐姐的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一年级。』一护靠在深紫色的沙发上对中里研也道。明明自己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不知觉中说了如此不成熟的话,他马上后悔了。
『那你们认识好久了。是好朋友吗?』好在中里并没有在意一护的态度。
『他是我下属。』这次是露琪亚抢先回答。
『哇。怪不得叔叔你那么厉害呢。』中里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也有像死神姐姐一样漂亮的刀吗?』
一护的眼神落在身边的女孩身上,『我的斩月漂亮吗?』
露琪亚支支吾吾道,『就、就跟大部分人的刀差不多吧。』
『我可以死神化给你看。』一护马上对中里解释。
中里连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谢谢。』本来这个大叔表情就够凶了,再死神化拿出刀来的话,他觉得自己会忍不住跑路。
『中里同学,其实你不用叫一护叔叔的,他以前跟你一样是个小鬼,现在也不过才27岁而已。』
一护心念一动,稍微直起了些身子,可说这话的人却根本没再看他。
『那死神姐姐呢?』中里问。
一护不满地插嘴道,『你难道不知道‘不能问女性年龄’这一项基本礼节的吗?』
中里委屈的连点头,他真的有点害怕这个帅大叔——总是皱着眉,看谁都不满意的样子。可反观死神姐姐,却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样子,甚至偶尔还会为这个大叔说的话而微笑。
暖气开的如露琪亚想象一般的足。她心情愉悦地享受这一刻。
看着露琪亚的神情,一护也逐渐放松下来,取来菜单递给露琪亚,『看看想吃什么。』
露琪亚早已按捺不住,闻言急忙翻开制作精致的菜单仔细地看起来。
学生时代的一护并没有什么闲钱,而且露琪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多都很忙,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带她来现世的餐厅。如今他有了薪水,虽不多,但也足够一晚的餐费了。
不多时,露琪亚已经向服务生点了八道前菜主菜和甜点,对面的中里同学刚准备告诉露琪亚点这么多会吃不了,就被一护瞪了回去。
事实的确如此。一个小时后,露琪亚就犯了难。中里拼命吃着盘子里的点心,一护慢悠悠地嚼着裙带菜沙拉,右手还抓着半个墨西哥煎玉米卷。露琪亚把自己没吃掉的金枪鱼片夹给一护,一护迅速将鱼片塞到了嘴里吃掉了。露琪亚颇有歉意地咬了咬牙,准备去夹桌面中央的灰胡桃果方饺,却被他拦住了,『吃不了就别吃了。』
晚餐毕,中里研也抱着书包跟了一护和露琪亚跑了出来,兴致不减道,『死神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一旁的一护闷闷出声,『这家伙身边总会有虚,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躲远一些。』
『我才不会呢。如果我遇见死神姐姐,我会尽可能保护她的。』中里的崇拜模式开启,摆出握刀的姿势,『死神姐姐杀虚的时候,太帅了啊。』
这点倒是没错。一护在心中认同道,虽是小小的身体,却总能绽放出庞大的力量。正是这点最让人无法看不见。即使明白她会自己努力渡过难关,却总不忍心让她一个人承担。不知不觉中,竟到了即使牺牲自己也要帮到她的程度。
一护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中里研也道,『再不回家的话,明天会起不来了。』
中里也知道时间很晚了,可就是想跟露琪亚多呆一会儿,但眼下看来,怪大叔似乎是在赶自己走了。当露琪亚仔细地告诉他自己平时经常去的负责区域,并答应以后自己会尽量常来后,他才终于满意,背着书包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处。
#07
『一护,你们这儿还挺冷的,会下雪吗?』
『最近不会啦。差不多到圣诞节的时候,也许还能下。』
『其实像这样生活在现世,感觉也不错。』
『……喂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你想多了。』
『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孩子?』
『跟认识你那时差不多吧。』
『……差不多吗?』
『不太一样?』
『别卖关子了快说。』
『那种相遇,一生只要一次,也就够了吧。』
『……』
『谢谢你,一护。』
『你每次都说这一句,烦死了。这话还是留给你新的死神代理吧……』
『喂你真的以为我要找一个新的代理吗?』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别的人身上,看起来真的很不爽。而且就算你需要,也应该优先考虑战斗经验丰富的我吧?』
『你是医生,还要救人的不是吗?』
『说起这个,我刚刚有算我的年终奖,怎么算怎么少,不如新年的时候你把我带走吧,扫除布置做饭砍虚,随便用啊。』
『哈哈。』
『你笑是什么意思?我是说认真的。』
『你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08
一护一怔,心中积攒的酸涩感迅速放大。
他从15岁到27岁,终于明白了他对她的念想到底是什么,而明白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寂寞。18岁时他曾像个初涉情爱却求而不得的孩子,深陷其中心念俱疲;22岁他走出大学校门忽视朋友们的劝告独自生活,却总在梦里看到她走在前面却从不回头的背影;25岁他参加工作,拒绝参加所有女性邀请的约会,一个人在家里听些洗脑的音乐,却总是不知不觉睡着又在凌晨时分惊醒。
在尸魂界的日子,有时会看到她穿着紫色的长袖和服,背后是白哉亲手给她系上的结,她带着华丽的发饰,吃些他没见过的料理,穿梭在朽木宅里;有时会见她身穿死霸装,戴着纯白的手甲和副官的臂章,捧着快要比她还高的文件,往返于队首室中。
回到现世,只会有更加难以忍受的思念。
他经常微微仰头,或是在路上茫然不自知地闲逛。就像是母亲去世后一遍一遍在河堤旁走一般,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如果不这样他就会很难受——在别人的眼里实则只是病态一样的执着吧。
偶尔坚定地认为她在看着自己,于是强自镇定地忙碌着,却总会不小心走神,最后只能无声地停下来,把自己扔进座椅里。回想石田曾告诉自己的话,『都这么多年了,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还用等到今天吗?』
不无道理。
#09
露琪亚看着一护酸楚的表情,惊讶这小子居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如此百感交集。
她自然知道一护对她怀着什么心思,就像白哉大哥和绯真姐姐、海燕大人和都小姐一样——只是她还不知道怎样接受这份关系。她不懂人类的爱情到底应该怎样,更怕自己不足以扮演好这个角色,会让一护对自己失去兴趣。
虽然有被恋次吐槽,根本还没有恋爱就已经一副已婚妇女害怕被抛弃的焦虑样子,可毕竟要建立另一种关系,多少会让她拿不准罢了。她并不懂,她要如何才能让一护安心。她不能放弃尸魂界,但同样地,也绝对不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她曾认真地询问过白哉谈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换来了白哉严肃不已的眼神。
从没想过如果那个死神代理不是他,或是会有另一个新的死神代理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自己还会不会以同样的心态去面对那个人。
没有哪个孩子会像一护一样,15岁时就整天皱着眉。若非出生在一个死神和灭却师结合的家庭里,他至少偶尔会露出像中里研也那样的笑,不用考虑自己身上的责任,不用背负那么多的愧疚,哪怕一瞬间因为单纯开心而发笑——想想一护曾经的经历,无一不是在为保护别人而战,多少次濒死,多少次疼痛,却从未放弃。
比起别人,她也许更容易和一护相互吸引吧,除了对方,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解开自己的伤痛。若说是她让他心中的雨停,如何不能说她也是因他而改变呢?
#10
『一护。』她像往常一样叫他的名字。
一护低着头盯着地面,手放在大衣口袋里,连腕上的手表都渗出一丝冷意。他想今天是个需要被记住的日子,甚至在一瞬间他连明天要请假的理由都想好了。更消极的是,他想今后的几十年人生里孤身一人要怎么过,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就是……
『别想了。』露琪亚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来。
但她终究是不懂他的辛苦,他却已经无声地承受了这一切。也幸好是他承受了这一切。
『你绝望地像是没有年终奖一样。』
『那跟没有年终奖是一回事儿吗?』一护瞥了她一眼,气道,『很难想象你居然不是故意的。』
露琪亚表情一下子收起来,她好像察觉到,如果再这样下去,一护就会胡思乱想了。
『你傻吧。』一脚轻轻踢在他大衣的边缘处,『如果真有你想象的那么惨,我会找你来吃饭吗?白痴!』
一护全力压抑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你居然不是来跟我见最后一面的?』
露琪亚皱起了眉,一脸嫌弃道,『我有说吗?如果不想见你,我会每年一有活动就写请帖给你吗?』
『那你一直都不来空座町工作……』一护不可置信道。
露琪亚刚想向他展示自己的副队长臂章,就发现自己穿的是义骸,『我可是副队长,能一直出外勤吗你这个笨蛋!而且浮竹队长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我处理的队务可是像山一样高啊!』
『都10年了,你没有一次闲着想到要来找我吗?』
『你不是在上学就是在上班,我也有工作的啊,』露琪亚反驳道,『这次能来现世也是支援别队队员……而且10年有那么长吗?』
一护满脸黑线,在她看来10年可能真的没有这么长吧。
『那当初为什么不留我在尸魂界。』
『你说到底还是人类,怎么能让你放弃你自己的家庭。如果你真的选择这样,才是太不成熟了吧。』
他大概能理解露琪亚的说法,如她所说,最好的选择是留在现世。之所以一直不能释怀,也是当年的心性盲目地困扰了自己。
『这么说……』一护想最后确认他的想法,然露琪亚竟走到餐厅的台阶上伸臂抱住了他。
露琪亚心里很不安,这真的是谈恋爱的人才会做的事?希望那些漫画没有骗人啊……可为什么一护一动不动了呢。是抱得不够紧吗?
要把我的心情尽力传达给他。
所以,加大力量。
像电流从头到尾穿过自己一般,一护滞了一下。沉默着缓缓将右手伸到脖子后抓住她,卸去绝大部分力气。
他觉得自己思绪全无,至少除了眼前的人,他感觉不到任何无关的事物,立于街边温暖的灯光下,他深吸了口气,把她抱起到更高的台阶上,稳住她后吻了下去。
满溢的感情碎在胸腔内,让他几乎颤栗起来。
白哉知道后一定会杀了我的。一护暗觉不妥,脑海里已经在想如何向尸魂界交代了。但既然露琪亚本人没有意见,就没有什么好顾虑,至于其他的阻碍,也要尽早排除。
露琪亚有种自己主动挑衅后被制服的活该感觉,起初睁着双眼想要推开他,直到一护的一只手从自己身侧温柔地擦过去,然后用心地抚在她背上。一次触碰,灼热的温度就从他手指和掌心开始,迅速穿过厚重的棉服,窜到她心里,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轻轻拿出了她极力想要锁死在深处的思念和渴望。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流泪了。这还真是……有点丢人啊。
一护也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然心意相通,他觉得自己再不能更理解她的心情,于是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她。这么小的人,他不怎么费力,就能伸开双臂把她塞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又索性加了一点力气,将她整个人抱离台阶——突然失去地面支撑感,露琪亚急忙双手抱住他。
这才对。
一护去背后握了下露琪亚的手,像是在告诉她,不要放开。
#11
恋次最近得知,露琪亚不在的时候,她在女性死神协会的活动都是白哉代为参加的。
稍微感知下八千流或伊势的灵压,打开朽木宅某处的密门,闭着眼睛淡定地走到写着朽木露琪亚名字的位置上坐下。每次八千流都尽情地滑着一角做给她的滑板,看着白哉,咯咯地笑着说,『小白来啦!露琪又出门了!』
只是,本次活动都参加到第五个项目了露琪亚却还没有回来。白哉皱眉画下他设计的新款护廷队公用便当餐盒外观,有些坐不住了。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白哉敏锐地朝门口看去,自家姑娘还是走时的装束,得体的死霸装,自己赠送的银白风花纱,副官臂章,白色手甲,定做的白色长靴——他不能忍受自己家的妹妹穿着与别人一样的草鞋,虽然他自己也在穿。
没有什么不寻常,只是,呼吸急促,面颊通红。
『大哥。谢谢你代替我来参加活动,』露琪亚快速走到白哉身侧站定,看到他手上的图纸道,『哇。大哥设计的餐盒很有个性呢。』
白哉表情凝重地感受着妹妹的气息。女性死神协会的其他人也纷纷沉默地望着她。
露琪亚局促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撇了撇嘴对众人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乱菊一脸戏谑地靠过来,『露琪亚酱今天很不一样呢,我好像感觉到有恋爱的氛围啊。』
露琪亚内心表现出极度惊愕的准吐槽心虚状态,退了几步道,『没有啦,是去现世的餐厅吃了晚饭而已。』
『喔。』乱菊忍不住笑起来,『是和现世那个没有你在就有些阴郁的27岁死神代理吗?』
被众多女死神围在中央的露琪亚手足无措地解释着,屋内的气氛一下子热切起来,只有白哉被忽略在角落。
#12
朽木家,深夜。
白哉在房间里不甚明亮的蜡烛下提前批阅着第二天的文件,却总也不能专心。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今晚露琪亚推门而入时脸上的表情。该说是生动吧。对生活充满期待,不再是平常那被责任所束缚产生的疲惫感,而是,即使再累也能愉快接受的态度。
到底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他早就察觉,只是一直不愿让她离开自己身边。他才刚刚对她敞开心扉,才刚刚开始为她准备女孩子穿的花色衣裙,刚刚开始为她准备精致可口的餐点,刚刚开始指导她的剑术和十三队里的工作,刚刚开始真正成为她的哥哥……几十年来,他带给她太多不必要的卑微和拘谨,却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
不顾天色已晚,白哉从不远处拿出保存多年的死神代理证,交由朽木家家侍送往现世。
这样做会不会对露琪亚好一些呢。
#13
1月14日。
放学后,中里研也像往常般兴冲冲地冲向露琪亚的辖区,想要碰碰运气,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发现死神姐姐。当他快要没耐心的时候,忽而听到附近有虚的叫声,于是一口气冲到了现场。
意料之外,他没有看到死神姐姐。却是一个橘色头发的男人立于半空,他穿着黑色和服,右臂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刀。那种压迫感,连百米外的中里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仿佛是天下至强一般,并不是因为实力,更像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坚定。
这不是,那天的……大哥哥吗。
中里发现,死神姐姐就在大哥哥附近,只是刚才大哥哥的气势太强,才让他没有注意到她而已。她穿着同样的黑色和服,戴着纯白色手甲,站在一旁的树枝上,月色下美得让他离不开视线。
中里研也突然想到,也许就是因为死神姐姐,大哥哥才能爆发出如此强的气势吧。
黑崎一护收刀的时候,远处的中里研也终于抵不住这强大的灵压缓缓蹲下了身体。
『大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好像比死神姐姐要强好多。』他勉强对着朝自己走来的黑崎一护开口。
『说起来我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过,』一护对他伸出手,『空座町代理死神,黑崎一护。』
中里研也静静地跟在两人身后。在别人看来一定很奇怪吧。只是不同于那天,这一次,他竟无论如何也不想打扰那两人。
『大哥居然偷偷把代理证还给你了。』露琪亚皱着眉思考着白哉这么做的理由。
一护在一旁了然于心地笑着,伸出右手揽住她右肩拉近至自己身侧,低声道,『别想那么多了,倒是你今天生日,却不要礼物吗?』
露琪亚像是被触动了一般,微微脸红地低下头,『其实你拿到代理证我就很开心了,如果你今早没有把我们队的执勤队员打回去,我会觉得今天很圆满。』
某位得到代理证的死神在忍了将近一个月后才等到某女死神的生日,兴奋地起了个大早把在空座町执勤的十三番队队员打了一顿,让他回去请队里的副队长来处理这件事情。
他看到露琪亚匆忙来到现世并吃惊地望着他的表情,觉得很愉快。
开始降雪了。
一护和露琪亚相随走在空座町的街道边,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别扭地吵嘴,走了不多时后停下,露琪亚抬着头,用手掌无声地盛接从灰暗天空中缓慢飘落的雪花,一旁的死神先生抱着她的肩膀,俯下身子靠近去看她手心里的积雪。
雪花凝而不化。
一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疼惜,将斩月收回,紧紧握住了露琪亚的双手。隔着白色的手甲都能感觉到那骇人的低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哉要送她这副手甲了。袖白雪,纯白色高贵的灵魂,也忍受了相当的寒冷和孤单吧。
今后,绝不会再让她露出半点落寞的表情了。
三人走了很远的距离。中里还是不肯接近他们。
雪下得不小,窸窸窣窣的响声反而衬出年初冬日的寂静,灰色的天幕围绕着满目炫白的城市,来往的行人穿过对面装饰美丽的便利店,缓缓驶过路面的汽车发出碾过雪地的吱吱声。
中里居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看着他们的背影,他隐约感受到一种安静的宿命,无声而有力地安排着命中注定的牵绊。他无缘得见十年前的往事,却忍不住在心里想象这两人的过去。那一定是两个灵魂完美的契合吧。
视线变得朦胧,他揉了揉眼睛,继续跟在他们的身后。不知怎么却想起那天月色下孤立于电线杆上的露琪亚,她以无比干练的姿态敛目看下来,背着白光,让他看不清她的脸。
也许他们也是相遇在某个月夜吧。
【END】
重圆
*慎入
“后来呢?没想到你这么稳重的人,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嗑过cp啊!不过光听你说就觉得好甜啊,所以后来呢?”
“后来啊,他俩都很好。肖先生现在已经是影帝了,他现在专注电影,已经很少再演电视剧了。王先生呢,他也很成功,无论是在演艺圈还是在赛道上,他成为了一个奇迹。”
“那太好了,不过你怎么只说他们的事业啊,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现在国家都已经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了,他们会不会在第一天就注册结婚了呢?”
“毕竟,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喜欢对方。”
王先生步入30岁后,整个人都沉静了很多。以前他装酷盖的时候自许话少,可是总有些动作细节会暴露他其实是王甜甜的真相。可他现在的...
*慎入
“后来呢?没想到你这么稳重的人,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嗑过cp啊!不过光听你说就觉得好甜啊,所以后来呢?”
“后来啊,他俩都很好。肖先生现在已经是影帝了,他现在专注电影,已经很少再演电视剧了。王先生呢,他也很成功,无论是在演艺圈还是在赛道上,他成为了一个奇迹。”
“那太好了,不过你怎么只说他们的事业啊,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现在国家都已经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了,他们会不会在第一天就注册结婚了呢?”
“毕竟,他们看上去真的很喜欢对方。”
王先生步入30岁后,整个人都沉静了很多。以前他装酷盖的时候自许话少,可是总有些动作细节会暴露他其实是王甜甜的真相。可他现在的沉静,跟保护自己装出来的安静是不一样。他的面部轮廓愈发线条清晰,人们不会再用漂亮形容他,而是用俊美这种完全男性的形容词。
他也不再是王怼怼了,对自己的粉丝终于多了些温暖的话,毕竟风风雨雨这些年,这些总给他添麻烦的傻姑娘们也确实陪他走过来了。她们用漫长的岁月和行动告诉他,王先生,你可以信任我们。
今天又是整个娱乐圈某一盛大颁奖典礼,这样的盛典,每年都有,王先生出道这些年不知道参加了多少次。他现在坐在第一排,也不太会有人过来找他应酬,他的地位已经不再需要做这些,可以稍微顺着自己的性子来,他想清净就能清净些。
可是面子该给还是得给,他是从赛道下来后冲凉直接上车赶往盛典的,礼服是高定的西装,最常规的形制,只是胸口有一角牛油果绿色的方巾,跟夏天这个季节很配。
工作团队给他准备了配饰,他却只带了一块手表,再没有其他的了。
“要不要带个戒指。”这个造型师刚上任的,他提出建议时就被经纪人碰了一下,阻拦他再说什么。
王先生不带戒指这件事不知不觉成了定则,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漂亮,可确实很多年没带过戒指了。
他在的第一排是不贴名字的,有专人引导入座,左边的位置在正中间,一直无人入座。王先生右边坐着的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人,一个绯闻满天飞的一线女明星,也是王先生的老朋友。美人穿着很考验身材的礼服,看老王过来就跟他抱怨:“可饿死我了!”
王先生手指了一下果盘,美人却摇头:“不能吃,会有小肚子,我连水都不敢喝,老娘可是来艳压群芳的!哎,王面瘫,你知不知道今天肖老师会来!”
王先生挑了一下眉:“哪个肖老师?”
美人:“什么哪个肖老师!”
王先生无奈的笑了:“姓肖的人太多了。”
“你别跟我装,他今天刚回国,这次他打入好莱坞在国际上很吃香了,真羡慕,老外不喜欢我这款的,嫌我胸大不高级。”
王先生看她一边端着笑脸看遥远的镜头一边从牙缝里低声跟他八卦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他今天有些累了只冷淡的回了一个“嗯”字。
“老王,你以前不是个话痨吗?现在话少的像个自闭症!你看没看肖老师这次在国外拍的《蒲公英》啊,我看了,哭死了,不过他也挺有勇气的,敢去拍这种同性恋题材的文艺片,虽然国家……可是广电还是不喜欢搞这些的艺人。”
王先生回她:“他现在,已经不需要畏惧广电了。”
“也是,真羡慕,不过他在《蒲公英》里跟那个男生真的很配哎看起来,会不会假戏真做啊,那男孩还是出道第一部戏,说是宋老的关门弟子呢。等会他来了我问问他!”
王先生喝了一口桌上摆的香槟:“你别乱说话了,被骂的还不够惨吗?”
美人摇头晃脑:“我从小就是被骂着长大的,天妒红颜哎,不过,老王,我记得你跟肖老师还一起拍过戏呢,你们现在没联系吗?”
王先生看着远处和一个年轻男孩并肩走来的人,轻轻的说:“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被人带着走来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有一副很好的骨相,身形高挑修长可是骨相精致,美人如斯。
“哎,那不是肖老师吗?他是每天吃什么防腐剂吗?怎么这么多年不变样子啊,我可得问问他!我也想当天山童姥。”
王先生无奈的转过头看她:“姐,你少说几句吧。”
肖先生走过来正好听到王先生对美人说“你这样我总担心有一天你会被封杀。”
众人热情的站起来和肖先生握手,那涂着大红唇的美人笑着问:“肖老师,你身边这孩子就是宋老的学生吧。”肖先生拍拍拘谨年轻人的后背:“这是何卿。”这孩子就是在《蒲公英》里扮演他的恋人的另一个男主。
何卿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一下看到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有些紧张,他跟王先生握手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王先生对他很温和:“别怕。”
肖先生看着他俩互动,就给他引荐:“王一博,这孩子是你的小粉丝。”
听到他喊他的名字,王先生也伸手跟他握手,肖战的手比他印象中还要小一些,手是温暖的可带的戒指有些冰凉,王先生一碰触就分开:“好久不见了。何卿,等会给你签个名。”
一群人重新落座,台上灯亮起来,这边的灯光昏暗下去,肖先生就坐在王先生的左手边,位置不算特别宽敞,两个穿着西装的人肩膀偶尔会碰触到对方。
王先生专注的看着台上,光影落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很明亮。肖先生一直侧着脸跟他带来的男生低声说话。左边人的低语声和现场的音乐声交织,让王先生感觉更疲惫了,他现在只想回家,换上宽松的衣服,自己开瓶酒,喝到想睡觉就睡觉。
而不是坐在这里,坐在他身边。
没一会他左边的人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肖先生朝他递过来一个手机壳,又从自己胸口摘下笔放在他手心:“王一博,给何卿签个名,别光签名,也写句话。”
他倒是不见外,王先生避开他的手指,接过来东西。他认认真真的签,侧脸专注沉静。
“祝你不忘初心。”
肖先生接过来看了一下笑了:“王老师练字了?跟以前字体都不一样了?”
王先生把笔还给他:“没有,可能你记错了。”
肖先生还是低着头看手机壳:“也是,我现在记性变差许多。”他自然和王先生聊起天:“这次回来,很多人都认不清了。”
王先生:“那你还叫的出我的名字,很荣幸。”
肖先生笑起来:“那必然的啊,我们是一起拍过戏的人。”
说到这话题,王先生突然一言不发,他抿着唇不再接话。肖先生把手机壳递还给何卿,两个人重新聊起天。大屏幕上抓拍的镜头突然拍到了肖先生,现场小小的沸腾起来,肖战惊了一下,他抬头看到大屏幕,镜头对着他,还露着身边人的半个肩和他胸口牛油果绿的方巾。肖先生对着镜头笑起来,招了一下手。
时隔多少年,他的笑容还是多少人心头的白月光。
美人碰了一下王先生:“老王,你哭了?!”
王先生转过头看她:“你发什么疯。”
对啊,他还是冷清稳重的样子,哪里有眼泪啊,美人也愣住了,自己刚才为什么看着他的侧脸会觉得他哭了呢,也许是有一个瞬间,她觉得,他看起来虽然不动声色可是整个人却仿佛很难过。
都是错觉。
“你看了吗?何卿一直侧着脸看肖先生,眼神好热烈啊,《蒲公英》cp是不是假戏真做啊!”美人自以为声音很低,可是其实大家坐这么近都能听到。王一博刚想提醒她,肖先生就侧了一下脸:“罂粟,我能听到。”
美人:“……呵呵呵呵呵呵呵,肖老师。我没恶意呵呵呵呵呵呵呵。”
肖先生真的没生气,只是伸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她摇摇头。
美人顺势伸着脖子,越过王先生,跟肖老师开启了瞎扯模式:“你的《蒲公英》真的太好看了,我太上头了,你跟何卿……”
肖先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的年轻人已经急急的说:“没什么!我们没什么的。”
王先生站起来,他礼貌的跟身边的人们点头:“我先出去一下。”还没等罂粟说什么,他就大步朝外走去。
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了。
男人快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室,跟着他的工作人员谁也不敢问,大家都小跑着跟着他,最后留他一个人在休息室独处。
无人后,王一博扯开勒着脖子的领带,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手背搭在眼睛上,世界终于安静黑暗下来了。
多少年了,他怎么还是做不到正视这段过往呢。
这孩子侧着脸看他的样子,难道不是和当年的王一博,一模一样吗?
太过相像,他旁观着才知道自己当年的样子有多可笑。
那如今的自己,就不可笑了吗?
老王啊,你够了吧,该过去了,早就过去了明明,能不能不要自己一个人,再站在这里了……
休息室响起了敲门声,王先生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回应。
门外的助理还想拦着,却被知道一切的经纪人给制止了,他给来人打开了门。
一身白色西装的人走向沙发上躺着用手背捂着眼睛的人身边。
他低头俯视再没了冷静体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说:“老王。”
王先生一动不动,还蒙着自己的眼睛:“我劝你走,立刻马上。”
肖战的声音里有笑意:“我要是不呢?”
躺着的人猛的坐起来,露出来一双通红的眼睛,他伸出手箍住西装革履的人细细的腰,把他压在了沙发上。
一个时隔多年的,绝望的吻落在肖先生唇上,还有这个人眼睛里垂落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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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