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吸》 下
爱情|
一个吻,青涩,却充斥着勇气,清居碰触到平良的唇,和他以往表现出的阴郁相比,平良的唇意外的柔软,带着暖意。
【我爱你】
在繁忙轻松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在高中的最后一个下午,在这一刻两个人零距离的靠近。
【区区平良!怎么会是我主动去亲吻他啊!】
阳光明媚,却裹挟着冰冷的寂静,平良倒在地上,乌黑的瞳避开他的视线,空气如同潮水一般退离他的口鼻,没顶般的窒息感挤压着他的胸腔。
清居有些许的茫然,好像,刚才,有些恼羞成怒,不小心把平良,推倒了,在刚刚接吻以后。
【该死,搞砸了,以后平良回忆我第一次告白,不会就记得我把他推...
爱情|
一个吻,青涩,却充斥着勇气,清居碰触到平良的唇,和他以往表现出的阴郁相比,平良的唇意外的柔软,带着暖意。
【我爱你】
在繁忙轻松的毕业典礼结束后,在高中的最后一个下午,在这一刻两个人零距离的靠近。
【区区平良!怎么会是我主动去亲吻他啊!】
阳光明媚,却裹挟着冰冷的寂静,平良倒在地上,乌黑的瞳避开他的视线,空气如同潮水一般退离他的口鼻,没顶般的窒息感挤压着他的胸腔。
清居有些许的茫然,好像,刚才,有些恼羞成怒,不小心把平良,推倒了,在刚刚接吻以后。
【该死,搞砸了,以后平良回忆我第一次告白,不会就记得我把他推倒了吧?】
清居按压住胸口跳动的心脏,按住迫切需要氧气的肺部,有些尴尬和羞耻,对倒在地上的平良说:“那,再见。”接着匆匆离去。
清居并没有走远,只不过是一个转弯的角落,他贴紧墙壁,慢慢滑下坐在地上:“什么嘛,最后竟然是我告白,区区平良,这简直是对你的恩赐!还搞砸了,啊!这是我第一次告白啊,就这么尴尬的结束了吗?”
等待|
“平良最近这么忙吗?明明是假期,这么久连一通电话都没时间打过来嘛?”清居倒在床上,带着些许抱怨:“难道是上次亲他,被吓到了吗?对,没错,平时让他亲吻手背,都已经紧张的浑身发抖了。”
【好想你啊,平良】
想再一次被你专注到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眼睛所注视;想要你给予我你所有的爱意;想要你永远跟随我不要离开;想要你的回应啊,笨蛋平良!
哎,平良没空的话,我可以去找他啊。清居突然想到,那就勉为其难给那家伙一个惊喜吧,就这样想着,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大大的弧度。
发型,衣服,淡淡的香水。
完美,恋爱中的人就应该要好好打扮自己,才能让男朋友感到惊喜!
顺着落叶满地的街道,顺着枯草中点点绿意,顺着河边游来游去的野鸭子,顺着自己的心,清居按着地图导航,走到……
“哎?怎么,空了?”清居盯着前面空荡的院子,隔着木门,隐隐约约能看到屋里盖上防尘的白布,无意识的喃喃道。
“您是找平良那孩子的吗?他呀,中学毕业典礼结束以后,就收拾东西和父母一起住了。房子让我帮忙照看来着。”
清居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愣愣的转过身 看着刚刚说话的阿姨:“阿姨,您说他已经搬走了?”
“对的呀,这都两个星期了。”阿姨笑着说:“你要是有事情,打个电话也方便。”
清居看着阿姨离开,好像还没接受这个现实,那个一直跟随自己的平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清居连忙翻出手机,激动的手指都在颤抖,点了几下才翻到平良的通讯,带着复杂的念头,摁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连号码都换掉了啊。”清居没由来的想要发火,连带着又是哮喘发作。
熟练的掏出气雾剂,熟练的摁下喷雾,熟练的靠着一层薄灰的平良家大门,调整呼吸频率。
【原来又被抛下了啊。】
【策舟】占有欲
萧驰野占有欲挺严重的,沈泽川第一次被这只小狼搂住的时候就察觉了,离北的狼护食得很,最喜欢叼着狐狸的后颈用牙磨着。沈泽川很享受这种背靠胸膛眯着眼睛就有人替着威震四方的感觉,依偎在萧驰野的怀里,他便不叫沈泽川不是淳圣帝,而是那个眼里囚着波儿的沈兰舟。
沈泽川习惯这样的萧驰野,平时迁就着他,却也会偷着使坏故意要萧驰野吃了醋,要那些占有的冲动无处躲藏,看着小狼暗下的眸子沈泽川就会愉悦极了。自然,一般那样的夜里沈泽川毫不例外都会被压着求饶,红了眼的狼崽堵着他的嘴不要听他的妖言惑众。
吹了蜡烛的榻上,被堵了两回已是腰酸膝痛的狐狸不会再对着刀刃来,小心避开用尾巴勾住萧驰野的腰身,自己卖个乖服个软哄着狼崽...
萧驰野占有欲挺严重的,沈泽川第一次被这只小狼搂住的时候就察觉了,离北的狼护食得很,最喜欢叼着狐狸的后颈用牙磨着。沈泽川很享受这种背靠胸膛眯着眼睛就有人替着威震四方的感觉,依偎在萧驰野的怀里,他便不叫沈泽川不是淳圣帝,而是那个眼里囚着波儿的沈兰舟。
沈泽川习惯这样的萧驰野,平时迁就着他,却也会偷着使坏故意要萧驰野吃了醋,要那些占有的冲动无处躲藏,看着小狼暗下的眸子沈泽川就会愉悦极了。自然,一般那样的夜里沈泽川毫不例外都会被压着求饶,红了眼的狼崽堵着他的嘴不要听他的妖言惑众。
吹了蜡烛的榻上,被堵了两回已是腰酸膝痛的狐狸不会再对着刀刃来,小心避开用尾巴勾住萧驰野的腰身,自己卖个乖服个软哄着狼崽高兴了,沈泽川才能免于萧驰野这样的示爱和占有。
这种是沈泽川自个撩的火,犯不着怨人,有时候被萧驰野欺负狠了也就踹两下揪一把闹个小脾气就哄好了。沈泽川吃不住的是萧驰野的宣权,从榻上到朝上。
淳圣帝没有不许大臣抬头看龙颜的规矩,但乾钧王在那龙椅边上站过几回,大婚前就站了。顶着督察的名声搁在哪里,萧驰野就是一匹恶狼露出锋利的爪牙把沈泽川护在怀里,底下的别说看一眼了,抬头都不敢。沈泽川不甚在意,萧驰野再张牙舞爪也不能真的借公徇私,但他小瞧了萧驰野的占有欲。
早上那会吏部的人在朝上和户部的人吵了起来,还是关于军粮各州分配和国库银两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吏部缘着户部匹配方案不妥又随意增官位,硬要在这件事上弹劾户部尚书,户部那边又翻出了往时吏部下到各级督察时有私吞军粮压榨百姓之嫌疑,好好的一件事又变成了赶集骂街。
这种事是从大周吵到大靖的,听着骇人,顺着瓜一摸就知道各自小算盘打了什么主意。沈泽川见多了就挂着兴致缺缺的样子托着头看,那小模样看的萧驰野心痒痒的,恨不得按在怀里不让沈泽川做给别人看,可偏偏这样的模样是在一群疯狗面前露出来了。
狼崽吃味了,跟着沈泽川下了朝,把人按在轿子边上拥吻。这是突袭,没人看见,沈泽川实属没有防备被逮着吻了个软,拍了小狼的背叹口气:“你恼什么劲?”
“朝上见你一眼就热了,我这是想你想得紧,”萧驰野用指腹抹过沈泽川的唇角,“二公子等下去兵部调一下这旬的卷宗,你这就去批折子么?”
沈泽川被他揽着腰,挪不开只能微微扬了头睨了萧驰野一眼,握着扇子挑在萧驰野下巴上:“我倒是想,可你也瞧见了方才吏部快把嗓子喊出血了,怕是这会我得去宣政殿侯着他来——”
“侯着?”萧驰野抓着这个字眼不放手了,过剩的占有欲让他拉住了沈泽川的手腕,“那我要同你一起。”
沈泽川失笑:“吏部说的正是二爷手底下的军粮调度,兵部估计也得来殿里赶集,你不避嫌跟着去做什么?不调卷宗了?”
萧驰野把下巴搁在沈泽川发顶,兀自笑了起来,垂首去含沈泽川耳边的玉珠,白玉的一颗和玉雕的脖颈一样的颜色,魅得萧驰野喘了口粗气:“我已与你这样的关系,也用得着避嫌?”
沈泽川揪着萧驰野的小辫子不放手了,眨眨眼都是藏不住的笑,若即若离凑过去吊着萧驰野,嘴上厉害着:“昂,也是,萧皇后今日站在朝上已是后宫摄政了。”
萧驰野梗着头有点幽怨,捏着沈泽川的耳根说:“我这皇后昨夜刚被你踹下榻。”
沈泽川靠上那只手,乖顺地贴着呢喃:“二爷这是督促我写休书呢?”
萧驰野伸手盖在沈泽川眼睛上,俯身吻在狐狸唇角上,闷声笑了,装了一副恼怒的语气:“三句不离休书,二公子就这么讨嫌吗?沈兰舟,我生气了。”
狐狸在萧驰野掌心眨眨眼,睫毛轻触在手心痒痒的,萧驰野猛的松了手还弯着腰呢,沈泽川就着这样的姿势去吻萧驰野。
沈泽川嗯了下,手揪着萧驰野垂在胸前的小辫子不放,压着声音,怪可怜的:“别气了吧,我检讨,二爷好得很,我稀罕死了,才不舍得休掉,刚刚都是气话呢。”
萧驰野半眯眼睛,他透过狐狸眼里的波儿看到了那样干净的爱意,潮水似的涌上一波还有下一波,淹没了从离北带来的狂气一股脑熄灭了他烧得发疼的占有欲。
沈泽川被拿捏了,最后终于是要萧驰野一起去宣政殿了,一路没少被狼崽咬后颈,用衣领堪堪遮住。狐狸太记仇了,现在顺了狼崽一把,等着到了宣政殿,沈泽川坐那里不批折子喝着一盏茶看着他的外子给他批,萧驰野恨得牙痒痒的,想几步上去按着狐狸尾巴不让它摇晃,却不成,赶集的人到了。
果真是吏部的人和户部的人,拨拉着自己的小算盘,携卷着一大堆卷宗折子回档。沈泽川还在喝那盏茶,他皱着眉给萧驰野递了一个眼神:
你吵着要来的,你来吧。
萧驰野别过头去笑了。
这狐狸,坏死了。
来赶集的人说了半天不见沈泽川抬头,壮着胆子抬头看向沈泽川,却见眼前光一暗,萧驰野已经冷着脸挡在了沈泽川面前。离北的狼崽委实太高了,那些看向沈泽川的目光全全止步在萧驰野的胸膛上。狼露出了獠牙,叼住了自己的玉珠,用身躯把一切外界的窥看隔绝在几步之外,用自己作为壁垒圈住了一汪海浪,给自己的占有欲正了名。
沈泽川在他身后偷笑。
这狼崽自始至终都叼着他的脖颈却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好像下一秒他又会从抚仙顶一跃而下。沈泽川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萧驰野,他其实很想告诉眼前这个人:抚仙顶只有一个,早在那年就和敦州的林林总总烂在了泥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是只属于他萧驰野一个人的沈兰舟。
但是他始终没有说,这样的占有欲就像是萧驰野给自己穿上的盔甲,是他安心的法宝,能让他在咬住狐狸脖颈的时候不会咬的太用力也不会让自己轻易逃走。
那几人站在下面,他们站了很多年看得出点东西。他们瞧见萧驰野是站在案桌后面的,便知道这位现在的身份不是王爷,而是萧皇后,是淳圣帝的外子,是两个人赤裸裸的宣权。
沈泽川把事儿扔给了萧驰野,这位乾钧王比淳圣帝难对付,沈泽川阴翳腹黑但是明面上是讲理的,萧驰野不一样,他是驰骋在离北草野的狼,他比沈泽川更加不走寻常的路。这样的一件事扔给了萧驰野,他们准备的那一堆东西变真正成为了废物。
萧驰野随手拾起桌面的折子看了几眼,笑问:“大人怎么瞧了我一眼就不说话了?你们找陛下有事商谈那便商谈就好了,不必顾及我。”
这句话说出来方才好的,要多凶有多凶的几个人瞬间哑口无言,面面相觑间达成了共识:
“卑职以为,不管是我们户部还是吏部做出怎样的商定,这件事有关军粮,最终都应由兵部过目监督,一切还得凭王爷指点。”
“不,你是户部的人,你比我更懂账本,”萧驰野又拿起了沈泽川暂时搁置在案桌上的扇子,他的扇子平时没人能碰,只有萧驰野可以,“当年连花阁老都能做两个账本,可如今我也算不好家里的账,全是我内子算的——你说如果你们也能交上两个账本,我内子岂不是更辛苦?”
户部的人哆嗦:“陛下!请陛下明鉴!卑职从未在账本做过手脚!一切的开支全都成为折子递与陛下过目,都是明明白白的账!济民赈灾修复河道,余下的银两也全全交回于国库,交还到陛下手里。”
沈泽川不太用兴致:“昂,言之有理,继续说。”
户部官吏赶紧呈上账簿,还要继续扒拉着银两流动。
萧驰野瞟了一眼:“我内子不缺钱,你犯不着用银子来诓我。”
户部被噎了回去。
沈泽川装作喝水呛到了咳嗽起来,掩饰自己的笑。
这狼崽,暗戳戳地说他呢。
后面萧驰野怎么欺压吏部的沈泽川记不得了,只知道这样的狼崽看不厌,在萧驰野身后又戳又点,等着没人了才被束缚着手按在龙椅上笑。
萧驰野盯着沈泽川看,那眼里都是无处安放的占有欲,他只想咬在狐狸纤细的脖颈上,感受着细腻的指尖抓在背上,在喘息间去听沈泽川的呢喃。
沈泽川也看着萧驰野,从眉峰看到唇角,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眼里就只能放下萧驰野了。
一只野狼一只狐狸,谁不想在彼此脖颈上栓个链子囚住?可萧驰野舍不得,沈泽川也舍不得,在给彼此做刀鞘的日子里,他们都做了一把锁,用那样多的占有欲把对方圈住,拥吻。
那一刻给彼此染上了自己最珍贵的爱意,时时刻刻说着:
爱你。
跨年礼物(瓶邪r)
进来吃糖吧
ooc纯甜
“小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吴邪和张起灵窝在沙发上看着某个水果台越来越吵的跨年演唱会,就在张起灵看起来还在专心看电视,其实早已经在魂游长白山的时候,冷不丁接收到了自家小狗的送命题。
“嗯?”张起灵表面上八风不动,但是大脑却在紧急运转,排除结婚纪念日,排除生日,排除情人节、七夕,新年还没来,前几天两人一起整的落叶做的圣诞树还在门口孤零零地和小满哥对峙……所以?
“啧”,吴邪靠着张起灵的肩头往他的颈窝蹭了蹭,他也没觉得自家男人能够给出什么答案:“今天跨年啊,小哥。现在2021只剩最后的几小时了,马上就是2022了!”
“嗯。”张起...
进来吃糖吧
ooc纯甜
“小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吴邪和张起灵窝在沙发上看着某个水果台越来越吵的跨年演唱会,就在张起灵看起来还在专心看电视,其实早已经在魂游长白山的时候,冷不丁接收到了自家小狗的送命题。
“嗯?”张起灵表面上八风不动,但是大脑却在紧急运转,排除结婚纪念日,排除生日,排除情人节、七夕,新年还没来,前几天两人一起整的落叶做的圣诞树还在门口孤零零地和小满哥对峙……所以?
“啧”,吴邪靠着张起灵的肩头往他的颈窝蹭了蹭,他也没觉得自家男人能够给出什么答案:“今天跨年啊,小哥。现在2021只剩最后的几小时了,马上就是2022了!”
“嗯。”张起灵作为一个“古代人”,不太理解这些现代人对于跨年这件事的热衷程度,他明显对于身边这个乖乖的狗子兴趣更大。张起灵骨节分明的手指撸了几把狗毛,轻轻偏头刚要吻一下碎发,靠在肩上的狗头突然抬了起来。
张起灵:“?”
吴邪把自家闷油瓶眼中那一瞬间的惊讶和遗憾看在了眼里,心说这个闷油瓶也太可爱了,他一把薅下了闷油瓶的瓶盖,一脸促狭地问:“所以我的跨年礼物呢?不给我就不给亲。”
“哦。”说着闷油瓶就着这个十分适合作案的社交距离啃了吴邪一口。
吴邪:“……”好吧,是他自取其辱了。
“你没有就算啦~”吴邪冲着张起灵笑了一下,其实他也没有准备礼物。
他在雨村的日子感觉每天都是平平淡淡的,这种与世隔绝的世界,很容易让人忘记去留意时间的流逝,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就像上学和工作的人总是会记住今天星期几,因为他们都在期盼那个更美好的周末;就像每个放长假的小学生总是对今天是几号特别敏感,因为他们明白不久后的某个日子他们现在的不用上课的幸福生活就会失去。但是对于吴邪和张起灵来说,每个今天都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他们也不用担心会有失去幸福生活的那天,毕竟还很远,所以他们并不用数着日子过。
他之所以一时兴起向闷油瓶索求礼物也是想看一下闷油瓶的反应——他想到此实在是深深地唾弃了一下这个被幸福糊弄到无理却闹的自己,七八年前的他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有这样安逸的一天。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要凑在一起跨年吗?就连胖子今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吴邪继续缩在这个给他温暖和安逸的男人的身上,目光描摹着眼前人的清瘦的下颌,肌肤相触之地,是深藏着安全感的硬度与温暖:“因为人们都希望那个陪着自己跨过这个年的人,可以陪自己迎来余生的所有新年。跨年时在一起,他们余生就在一起——当然,只是个美好祝愿。”
张起灵若有所思,但是思考失败。他伸出手指摩挲着爱人的侧颈,发丘指仿佛带有什么灼人的温度,把指下的皮肤烫红了一片。
吴邪因颈侧发烫的温度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想要脱离那个闹人的手指,结果逃脱无果,就看另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跨年礼物?”大有不给就不能逃的架势。
吴邪:“……”说得好像我有一样。
吴邪本来想死皮赖脸地赖过去,结果灵光一闪,他突然有了好点子。他把手放在了张起灵的手心:“给你礼物~”
张起灵:“……”
吴邪看着他笑得肆意,张起灵仿佛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三爷。
“不要。”
吴邪:“???”
还没等吴邪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吻了过来。
………(嘘)
片刻之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被关在了卧室的房门里,客厅里只有电视机仍然在吵闹,但很快,就连电视机也败给了房间中传来的某种声音。
房间里的温度热极了。就在吴邪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在这热度中直接升华的时候,他恍惚间好像听见了外面的电视机传来零点的钟声。
张起灵动作微微一停,微哑的声音响起:“跨年的时候在一起,往后余生也会在一起。”
“我们跨年了,可以每天都这样地在一起吗?”
吴邪:“……”张起灵你人设崩塌了。
“元旦快乐,吴邪。”闷油瓶微微一笑,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
不要你的礼物,是因为你怎么可以拿我的东西送我呢,我那天真的爱人?
[忘羡]吃醋
是射日之争时期,暗恋老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小叽
ヾ(´〇`)ノ
有私设,短篇无后续
“忘机?”
彼时蓝忘机刚从琅琊的战场上下来,满身狼狈,雪白的脸上还粘着血迹,他执着避尘,定定的看着营地旁的树。
魏无羡一身黑衣,正躺在树上翘着腿睡觉,偶尔有一两个子弟路过,也是屏声敛气,生怕出一点声音惹得这位煞神不高兴了。
蓝忘机微微侧身,冲蓝曦臣行了一礼,转头一双眼便又黏在魏无羡身上。
蓝曦臣见状,笑道,“忘机,你还在和魏公子置气吗?”
蓝忘机默然,“没有。”
蓝曦臣看了眼魏无羡,心想这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们前脚被困,后脚魏公子就赶...
是射日之争时期,暗恋老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小叽
ヾ(´〇`)ノ
有私设,短篇无后续
“忘机?”
彼时蓝忘机刚从琅琊的战场上下来,满身狼狈,雪白的脸上还粘着血迹,他执着避尘,定定的看着营地旁的树。
魏无羡一身黑衣,正躺在树上翘着腿睡觉,偶尔有一两个子弟路过,也是屏声敛气,生怕出一点声音惹得这位煞神不高兴了。
蓝忘机微微侧身,冲蓝曦臣行了一礼,转头一双眼便又黏在魏无羡身上。
蓝曦臣见状,笑道,“忘机,你还在和魏公子置气吗?”
蓝忘机默然,“没有。”
蓝曦臣看了眼魏无羡,心想这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们前脚被困,后脚魏公子就赶过来了。
“忘机,魏公子一路风尘仆仆,不如你领他去营帐休息一会儿?”
想了想行军途中物资短缺,军中的营帐多半给了伤员安置,又说,“就去你的营帐如何?”
蓝忘机愣了一瞬,略有些僵硬的开口,“兄长,这与理不合。”
蓝曦臣眨了眨眼,道,“忘机,这是战场,寻常的礼数可以规避一二,魏公子是为了助你我二人,于情于理,咱们应该照拂一二。”
“还是你不想让——”
“并无。”
蓝忘机忍不住声高了些,看见蓝曦臣带着些微促狭的笑眼,执剑的手紧了紧,“兄长,忘机失礼。”
蓝曦臣心满意足的歇下逗弄蓝忘机的心思,正了正脸色道,“忘机,自魏公子失踪归来,你一直心事重重,又与魏公子多起争执,我知你是很想结交魏公子这个朋友的。趁这次机会,你不防和魏公子好好的谈一谈,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至少应该让魏公子知道你的本意是为他好。”
蓝忘机眼睫颤了颤,点了点头,目送蓝曦臣离开。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血迹,微微握拳,快步迈向自己的营帐。片刻后,收拾的干净整洁的蓝忘机走向魏无羡栖身的那棵树。
他还未走近,枝繁叶茂的树杈间探下一位女子,那女子有着极美的一张脸,眉眼间笑意盈盈的,她问道,“这位小公子,是来找公子的吗?”
蓝忘机愣住了,他握紧避尘,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开口,魏婴方才来时,身旁有带着女子吗?他站在树下,一时不知今夕何夕了,只觉得心里像是有把钝刀,忽然割了他一下,又酸又疼。
女子见他不动,转身轻声叫道,“公子?”
魏无羡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眉头,“怎么了?到时辰了?”
“还没呢,公子,有个好俊的小公子找你呢。”
魏无羡挑挑眉,颇为欣喜的往树底下看,果然,树下站着的正是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的蓝忘机。
“蓝湛!你怎么站在这不出声啊,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魏无羡握着树枝上的藤条,利落的跳了下来。
蓝忘机摇了摇头,“并未,此次多谢你出手相助。”
魏无羡把玩着陈情,颇为得意的笑道,“没事,咱们什么交情啊,来帮忙不是应该的吗,正好连山离琅琊也不远。”
蓝忘机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眉眼柔和了许多,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女子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
魏无羡抬头看了看天色,对蓝忘机摆了摆手,“蓝湛,我有点急事,先不跟你聊了,咱们回头再说。”
说完转身带着那女子一同往树林深处去了。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毫不留情的转身,以及两人颇为相配的背影,低下头,缓缓的,缓缓的用脚尖碾碎了一截枯枝。
魏无羡伸着懒腰走向树林外侧,他本来以为渡魂耗费时间些微,没想到耗费了不少功夫。不过想到女子脸上的笑和泛红的眼眶,把她挖出来再耗费这些功夫也是值得的。
“死的这么惨,希望她能投个好胎吧——诶,蓝湛?”
魏无羡揉了揉眼,心里惊讶的想道,那树林出口,站着的是蓝忘机!蓝忘机不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吧…
“蓝湛!”
蓝忘机抬头,看着魏无羡笑着冲他走过来,心口处的涩意轻轻地挠了他一下,震得他心脏开始跳了起来。
魏无羡转了转笛子,“蓝湛,你一直在这里?”
蓝忘机颔首道,“嗯。”
“在等我?”
“嗯。”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魏无羡乐的眉开眼笑,蓝忘机一向是不理他的,如今却在这里等他这么久,果然,蓝忘机心里还是很喜欢他,很想跟他做朋友的啊。
蓝忘机看着他,“魏婴,我带你去休息。”
行啊,小古板这就要开始照顾他啦。
“好啊,正好我也累了,蓝湛,带路吧。”魏无羡笑眯眯的跟着他,悠闲的揣着袖子。
魏无羡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说不定他和蓝忘机还能做成好朋友,等射日之征结束,他就把蓝忘机拉到云梦去玩,还能让蓝忘机挨一挨那老丈的船仗。
魏无羡嘿嘿一笑,刚巧蓝忘机打开帘门,回头看他,“怎么了?”
魏无羡摆摆手,跟着他进了营帐。突然他眼角抽了一下,他看到蓝忘机解开避尘的剑扣,把剑往墙上规规矩矩的挂好。
魏无羡犹豫道,“蓝湛,这是你的营帐?”
蓝忘机点点头,在桌子旁坐下,斟了一杯水放到对面,“魏婴,请。”
魏无羡打了个哈哈,心下惊诧,小古板当真转了性子,往日不管他怎么逗弄,蓝湛总是不愿意理他的,今日居然这么热情,带他进他的营帐,还请他喝茶。
魏无羡低头喝了口水,继续想道,虽然这是白水吧,但这是小古板亲手斟的啊,所以蓝湛是真的想跟他做好朋友?
“蓝湛,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魏无羡视线不经意间和蓝忘机对了一下,才发现蓝忘机好像一直在看着他。
“你脸色有恙,可安好?”
魏无羡摆摆手,笑道,“害,没事,就是刚才渡魂的时候废了点功夫。”
“渡魂?”
“就是方才,和我坐在树上的那个姑娘。我从连山上挖出来的,怨气冲天,幸好我发现的及时,不然这姑娘就转化成厉鬼了。”
蓝忘机眉眼松了一下,“身体可否有恙?”
“没事,我身体一向好的很。”魏无羡得意的笑道,“陈情帮了我大忙,没有多少怨气粘上我。”
那笑容十分好看,充满着极其骄傲的少年气。
蓝忘机犹豫再三,轻声道,“魏婴,你跟我回姑苏吧,鬼道损身,与你并无益处,我可以帮你——”
“蓝湛。”魏无羡放下茶杯,眼里的笑淡了下去,“我还是不打扰了,含光君,你早点休息。”
魏无羡冷着脸站起身,冲蓝忘机客气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营帐。
本以为蓝忘机是想和他冰释前嫌,没想到还是与以前一般无二,想着把他带回姑苏治罪,他魏无羡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心里生气,走的急,没注意有个女修正好在帐子门口路过,差点把人撞到,还好他眼疾手快,顺手扶了一把。
蓝忘机寻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正好是魏无羡对着女修笑着的侧脸。魏无羡见他出来,收起笑容,大步离开了 。
“魏婴,我只是——”
我只是担心你。
余下的话消失在唇齿间,蓝忘机就这么看着魏无羡的衣摆一晃一晃的消失在他眼前,两人的见面,又一次不欢而散。
直到晚膳时分,蓝忘机冷着脸坐在桌子旁时,蓝曦臣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蓝忘机以前从不爱食口味重的东西,但是现在,他面前的凉拌黄瓜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就在蓝忘机又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时,蓝曦臣出言道,“忘机,这黄瓜拌的很合你口味吗,怎么吃了这么多?”
蓝忘机不言,点了点头。
蓝曦臣好奇的夹了一块,被酸的眉头直皱,“忘机啊,这真的合你的胃口吗。”
蓝忘机脑海中浮现那个魏无羡明明对女修笑着,看到他之后却收起来的笑脸,又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
蓝忘机应道,“嗯。”
—— 完
(还是小朋友的最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绝望的早晨
(小短篇)
胖早上是被震醒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本来昨晚就有点失眠,总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天快亮了,稍微有了一点睡意。
就快睡着的时候,墙壁开始疯狂震动,一震就是好几十分钟,衣柜都快震倒了。
完全没法睡了。
中午起床后胖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去问瓶:“小哥,早上地震了你知道吗?”
瓶说:“不知道。”
“睡得真死呐!这么大声响都听不见!”
邪走出来,胖上去拉住他:“天真,早上地震了知道吗?”
“有吗?”
吴邪一脸疑惑。
“有啊,怎么没有,你快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损坏,早上震的胖爷我肉都抖了。”
胖子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小短篇)
胖早上是被震醒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本来昨晚就有点失眠,总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天快亮了,稍微有了一点睡意。
就快睡着的时候,墙壁开始疯狂震动,一震就是好几十分钟,衣柜都快震倒了。
完全没法睡了。
中午起床后胖顶着两个大熊猫眼去问瓶:“小哥,早上地震了你知道吗?”
瓶说:“不知道。”
“睡得真死呐!这么大声响都听不见!”
邪走出来,胖上去拉住他:“天真,早上地震了知道吗?”
“有吗?”
吴邪一脸疑惑。
“有啊,怎么没有,你快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损坏,早上震的胖爷我肉都抖了。”
胖子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吧,做梦了吧睡到这日上三竿才起。”
“还不是早上地震搞得我没法睡觉!”
“……”
吴邪赶紧拉着小哥跑了。
“小哥,我看让胖子换个房间吧!”
“嗯,我觉得他知道的太多了。”
完
(一夜没睡,楼上动静太响搞事情导致,揪命呐!!!)
我从此不敢见观音
我最近突然发现,闷油瓶的左耳耳垂上有一小块疤痕。那地方看起来像是疤痕,但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完全是。我对此发现表示很好奇,就偷偷拍了一张给小花发微信。小花看完之后问我闲着没事拍个长上的耳洞干嘛,他那里没有把耳洞重新打穿的业务,但我如果再不还三期款他就会雇盲人打手把我的头打穿。我听完大惊,赶紧把他屏蔽,假装无事发生。
我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胖子,胖子听完掐了个兰花指,捏着嗓子跟我说:“小哥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天真啊,开饭店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小哥。”我被他恶心得不行,给了他一拳,骂他戏台还没搭好他就戏瘾大发。胖子听了就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一脸我看你还打算作什么妖,我被...
我最近突然发现,闷油瓶的左耳耳垂上有一小块疤痕。那地方看起来像是疤痕,但如果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完全是。我对此发现表示很好奇,就偷偷拍了一张给小花发微信。小花看完之后问我闲着没事拍个长上的耳洞干嘛,他那里没有把耳洞重新打穿的业务,但我如果再不还三期款他就会雇盲人打手把我的头打穿。我听完大惊,赶紧把他屏蔽,假装无事发生。
我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胖子,胖子听完掐了个兰花指,捏着嗓子跟我说:“小哥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天真啊,开饭店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小哥。”我被他恶心得不行,给了他一拳,骂他戏台还没搭好他就戏瘾大发。胖子听了就笑,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一脸我看你还打算作什么妖,我被他看得发毛,懒得理他就走了。
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闷油瓶耳朵上会有耳环痕呢?什么时候打的?谁给他打的?
我对这件事太过纠结,以至于中午择菜的时候跑神把好叶子全扔了。胖子就坐在我旁边剥蒜,扭头看见好菜叶子被我扔了一脸心疼,痛心疾首大骂我败家。我把问题抛给他,他很无语,说咱小哥有一半藏族血统你忘了吗,那边人都戴耳环。我这才恍然大悟,狠狠一把拍上胖子的大腿,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胖子疼得呲牙咧嘴,骂着就要跟我打起来,我放下菜篮子开始躲避胖子的攻击,没跑两步就撞上了买豆腐回来的闷油瓶。
一般来说,我和胖子在家里“比试”拳脚功夫是常有的事,闷油瓶也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毕竟他一直都这样,看谁都是透明人,除非我们俩太吵,打扰到他闭目养神,他才会出手进行制裁。
作为我们俩刚刚的调侃对象的闷油瓶拎着豆腐进屋站在门口,可能是看见我们俩又搞得家里鸡犬不宁,我看到他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言不发走到厨房开始切豆腐。我和胖子刚刚就已经停止内斗,因为我们俩打着打着回忆起了多年患难的兄弟情谊,绝对不是因为听着闷油瓶把切豆腐的动静搞成了剁排骨,听起来非常的瘆人。
后来那天中午我们吃了青菜炒豆腐,豆腐有点儿碎了,期间我一直借着扒饭偷偷去看闷油瓶的耳垂。闷油瓶吃饭一直很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就埋头认真吃。他这时候往往像个设定好程序的AI机器人,雨露均沾把桌子上的菜轮番夹一遍,绝不偏私,除非今天有白斩鸡。
我一边夹了一块不完整的豆腐,一边发现闷油瓶的耳朵被头发盖住了一点儿,就要盖到耳垂了。我抬头又看他的刘海,马上就要遮到眼皮上,这才意识到他该剪头发了。
一会儿吃完饭给闷油瓶把头发剪剪,我想。
正当我一边在心里给闷油瓶设计发型,一边脑补他戴藏族耳环的时候,闷油瓶好像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当然也可能是对我的视线忍无可忍)。他本来在很安静地吃饭,结果突然抬头看我,对上我的眼睛时搞得我吓了一跳,莫名其妙有种做贼被抓的心虚感。我赶紧低头继续扒饭,那边就听见闷油瓶放下碗筷,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疑惑的目光:“吴邪,怎么了?”
我听完心说我正在脑补你戴耳环,要是如实告诉你恐怕我将会成为我们家新的壁画,百年之后考古专家来了都没法从墙上抠下来那种。于是我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用饭碗掩饰我的表情:“没事,小哥,你的头发该剪了,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剪头发。”
闷油瓶听完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我用眼睛余光去瞄,看他好像用手拨弄了一下刘海。应该是感觉到确实长了点儿,才缓缓点头。
“嗯。”
【瓶邪】他是我的命
*双强文学
*我爱小邪护瓶!!!
*大概是从门里出来不久
————————————正文
道上人都传,姓张的死绝了。
自从张大佛爷那一路子开始没落之后,张家旁系早就已经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更别提那封建腐朽的本家。
但是大家也传,十多年前,道上有个姓张的,身价极高。
他们说,他叫张起灵,是张家最后一任族长。
传说那人身手极佳,话也极少,还是个嫩脸,他们都叫他哑巴,以前下地,极其危险的斗,没有他不能全身而退的。
但所有传闻,都在十年前全部泯灭。
十年来,道上没有一点、任何、甚至是提都没有人提起过,张起灵这三个字。...
*双强文学
*我爱小邪护瓶!!!
*大概是从门里出来不久
————————————正文
道上人都传,姓张的死绝了。
自从张大佛爷那一路子开始没落之后,张家旁系早就已经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更别提那封建腐朽的本家。
但是大家也传,十多年前,道上有个姓张的,身价极高。
他们说,他叫张起灵,是张家最后一任族长。
传说那人身手极佳,话也极少,还是个嫩脸,他们都叫他哑巴,以前下地,极其危险的斗,没有他不能全身而退的。
但所有传闻,都在十年前全部泯灭。
十年来,道上没有一点、任何、甚至是提都没有人提起过,张起灵这三个字。
他们说,这是为了避吴小三爷的讳。
可以说,这十年来几乎没有人敢在他面皮子底下提起这三个字,谐音也不行。
在一次别墅火并最困难的时候,对面的人讥讽道这次火并后给吴邪送殡,他可以来当起灵人。
没人知道在那个火并的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吴邪最后出来的时候断了半条腿,那个讥讽他的人,嘴巴被他打烂了。
几个月前,吴邪组织了一次大型“团建”,组团去长白。
导致直接拉动了长白山的旅游业。
经历过的人都对那次旅行感到惊奇和诧异,他们说那天的长白山,天池边,黑压压的全部都是人,其中有很多人都穿着黑蓝色帽衫,拉着横幅,嘴里大声喊着什么。
只是他们看不起他们写了什么字,也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手底下的人说,当时吴小佛爷看着天池和那边的人,很久很久,久到大家都在这凛冽寒风中冻僵的时候,他只是嘴里说了一句话,然后很绵长地笑了下,又继续登山。
杭州底下最大的盘口:陆家、邵家、闫家、李家、上官一家,还有那新来的龙隽先生一派,现在都齐聚在外婆家顶层的豪华包厢里。
说是外婆家,其实只有吴邪一个人在舀着碗里的绿豆羹喝。
他一面舀着羹,轻轻吹着,把调羹在那甜的绿色里漾了漾,再吹。
把东西吹温和了,他净手一推,推到了身边紧紧挨着他坐的一个男人面前。
那男人本是紧闭着双眼,坐在雅座上淡淡地呼吸着,感受到面前的温度,他难得地伸出手来捧着那碗温热的绿豆羹,也没吃,只是捧在手上。
不清楚情况的人低声嘀咕着,这是谁啊,保镖吗,保镖怎么可能动手喂饭,难道是小三爷包养的人!?听闻小三爷好男色,这么看来好像是真的!
——陆荃,你到底想怎么样?
身边的坎肩发着问
那姓陆的被点名,抖了三抖,颤颤巍巍地回复道
——小,小佛爷,犬子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他只是控制不好自己,才让小三爷反感的。
正在吃南瓜土豆的吴邪一口呛住,满脸憋得通红地咳嗽,眼睛还不住地往旁边瞟。
——你你你,他娘的,血气方刚是这样用的吗!?
吴邪扶额,用余光偷偷扫了一眼旁边人的表情,又飞快地转过头来。
——是是是,小三爷教训得是,应该是如狼似虎。
刚刚吞下去的半口鸡翅被梗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吴邪脸红得要滴出水。
——你你你你你你给我滚出去!管好你们家陆景行!
说起来也奇怪,这陆荃一副战战兢兢和和气气的德性,但他儿子陆景行不是个好种,仗着年轻气盛,处处勾结外口,和各省都有暗结,还认识很多九门体系之外的人,这次这个龙隽就是他介绍来的,美其名曰“介绍朋友”。
吴邪虽已年逾而立,那容颜却是灌了水般的驻,不认识他的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一个三十五的灵魂,却有着一副十九岁少年气盛的皮囊。
他长得柔和,在那些其他人不得而知的漫天黄沙的征途也为他平添了一味坚毅棱角,是江南水养出来的柔和的公子和北方凛冽刺骨的寒风的美人坯子。
幼,真的很幼,他看起来那么小,身上的西装和他未成年般的脸十分不相配。
也堪堪宋玉之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不可比拟吧。
这人平日里待人也柔和,说话总是儒雅而温和的,不得不说,有些三爷底下分配下的人还真的不怎么受教。
但在那些吴邪疯魔的日子里头,他们都学乖了,他们发现,这个有着单薄脊背,只会守着那半米吴山居连句狠话都说不出口的少年,变得不一样。
他的身体里,有着势如破竹的狠唳和风骨。
好像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完成,好像有什么人必须要等。
吴邪在例行训话的时候,说话没有第一次训陆笙那样生气,他甚至还表扬了邵家,他们的当家叫邵海棠,是一个盘口做得及棒,也不趋炎附势的女当家。
金家老头子本就是三省的人,后来没落了,才被三省发配到浙江来,说是周转周转,其实就是给他大侄子练手的。
而吴邪这么多年里,也很少管这些盘口,自然让他们落了闲口。
想到这,金家的不禁对此感到不满。
不过一股黄毛小儿,凭什么管我大金氏的路子。
他看着吴邪那未经人事的稚嫩脸庞,愤懑得想着。
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他也这样做了。
——小三爷——
吴邪训了几个办事不力的人,现在早已是困倦,他抬了抬眸子,看着眼前这个身穿着及不合身裘袍的老头。
有印象,好像姓金。
——金爷,本子。
吴家伙计傲慢地缓缓道
——哎哟,小三爷莫急躁,想来这么些个日子不见,小三爷越发褪得成熟了,三爷要是知道了,必定会欣慰。
吴邪烦躁,他现在最烦别人说那个老狐狸。
——搞快点,废话别那么多。
身边的吴家伙计嚷道
姓金的在拳头上掐了下,更是一副谄媚的笑。
——早听闻小三爷似是有断袖之癖,身边总不缺绝色,想必今日看来却也不仅是传言呐。
包厢里的人老早就对那吴邪身边的男人充满好奇,只是一直碍着吴邪的威压不敢发问,现在姓金的这么一问,个个都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了半分桃色。
而吴邪没有回答,身边的大学生模样的男人更是睬都没有。
姓金的没有收到回应,有些许尴尬,他不死心地回着。还顺便从包里抽出根黄鹤楼,点上了,往跟前送。
——这样正好,我这边也有些许个小童生,个个软地跟女人似的,小三爷要是想要,我就马上……啊啊啊啊啊!!!!!!!
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姓金的便捂着那只刚才夹烟的手瘫在地上,而那手上,亦然被插着一根金玉筷子,汩汩地冒着血。
而餐桌前,只有那男人面前的筷子赫然少了一根。旁边的吴邪一脸汗津津,许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但是看起来又不像,
——这这这,这身手!?
——太厉害了,他是谁?
——这双指使的功夫,恐怕只有一家人有……
——张家人……
许多人暗自在心里腹诽,却是没人把那三个字说出来。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张家早就死绝了,最后的族长也早在十年前突兀地消失。
金家老头还在角落里嚎叫,吴邪鄙夷地撇了他一眼,叫人拖出去。
一个一个讲完,一个一个出门,桌上的饭菜依然只有吴邪偶尔动一动,吹凉了递给身边的人。
剩下的十几个人,只有一些比较小的盘口和他们的伙计,还有,就是那个龙隽。
吴邪敛了眉,放下了筷子和上头的醋排骨。
胖子应该会喜欢,待会给他带一点,他在想。
然后小三爷绕过圆桌,俯身坐在桌前的堂椅上,那男人也跟着他,在另外一张堂椅上落座。
小三爷挥手叫其他人都出去,坐在高堂上,平视着面前的陌生面孔。
——听说是陆家那小子介绍你来的?
这龙隽是陆景行的朋友,不属九门体系中,属于做事比较粗野的一派散人,他油头满面,一个大啤酒肚挺着,头上没几根头发,整日带着大金链子,镶着金牙,长相猥琐而呆滞,因为他是散客,所以过得也非常滋润,传闻他男女通吃,做这行十几年来,手上摸过的女人和男人数不胜数,常常一周换两三个,再去找下一个。
但他常常听陆景行谈起那杭州盘口头子吴家小三爷,长得尤其水灵,嫩的很。
现在看来,却是全然不亚于陆景行每次提起的赞不绝口。
而他似乎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天真无邪,手段全无。
从他刚刚弄那个姓金的,看得出来,这小芽儿不简单。
龙隽转头,把目光投向他身边的男人。
这是个狠角色,不好接近。
他从来都把脸隐藏在刘海下头,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
而吴邪则是那般摄人心魂的,清俊高贵的,天真澄澈里尽堪风骨,却完全没有那些靠男色为生的软骨头。
龙隽咽了咽唾液,本来就被肥肉包住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极品了?
那些人要么就是拼命往他身上贴,要么就是不情不愿地。
从来没有像吴邪这样干净澄澈,眼里泛着光。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玷污了这白玉般的人一分一毫,都是亵渎。
而龙隽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
——久闻小三爷大名,今日一见,的确是美貌天成,不可小觑。
吴邪眉头一皱,两个大男人一见面就夸人家长得好看,这他妈有病吧。
而且他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从刚刚进屋的时候就在他全身上下猥琐地到处瞟,极其失态。
——龙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小三爷,不要这样生疏嘛,其实我早就想见一见你了。
有病吧?
——既然你没有什么事情,赶紧走。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再不走,就叫不识好歹。
这龙隽心里暗自置气,拽什么?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
——小三爷,我看你和这身边的人举止亲昵,想必你和我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
——不如就跟了龙隽我,把你吴家的产业给我,保证给你弄得风生水起,每月给你吴家两成,你说怎么样?
想往他身上贴的多的很,以前要是别人被他这么说,估计想为他死的人都有。
如果吴邪答应的话,这么美的人……
龙隽脑子里已经想出了那白玉似细瘦的身子……
毕竟是个玩物,用完了就丢掉好了。
想到这里,龙隽挺了挺他的啤酒肚,眼神更加猥琐地看着面前的人。
全然没意识到他身边的男人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那人只是捧起茶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龙隽忽然意识到了,虽只是一眼,却让龙隽心里一凛。
然后倏得从身后抽出一把烈刀,精准地甩在龙隽面前的地板上。
“锃——”
刀柄高频抖动着。
——给我滚。
全然不同于吴邪之前温和的音色。
——再说一个字,我捏碎你下巴。
霎时间,面前白玉似的少年亦然变了副面孔。变得陌生起来,变得冷峻起来,先前柔和的面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富有棱角的神颜。
他捧起桌子上的龙井,吹动了浮在茶面上的茶叶。
——这事我又不是没干过。
然后,很自然地,男孩把柔和的目光浅浅地投向了身边的人,对方也不出意外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却是更加眷恋的深情。
恼羞成怒,恼羞成怒。
情场混迹这么多年,龙隽从来没有,失过手。
直到这个姓吴的小子。
刚刚他们对视那一眼,更是彻底击溃了龙隽的理智。
——姓吴的!被老子上那是对你的恩赐!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清高什么?还有那小子,不过是个被人玩弄的娈童罢了,两个人都犯……
话还没讲完,龙隽只感到面前人影一闪,整个人被踢得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只感到口中一片血气,抬眼去瞧,吴邪边卷着西装袖子边信步徐来,拉开了领子上两颗纽扣,露出一片白白的脖颈和锁骨。
吴邪看起来有些烦躁,他偏头扯扯领带,他身后坐着的男人抬起来头,斜睨着龙隽,好看的眼睛里全身鄙夷和讥讽。
还没来得及惊叹着又是一个极品,就被面前的吴邪拽着衣服领子,强迫昂起头,与他对视。
——我告诉你,我很讨厌你诋毁我男人。
小小的嘴巴里一字一句吐出来话。
他转过身,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然后转过头来,低低笑了一下,拔出刚刚连帽衫男人甩在瓷砖里的,黑金色的匕首。
在手里很漂亮地甩了个花刀,狠狠插入龙隽头边的地板里。
靠近面前人的耳朵暗暗道出一句话
——张起灵,他是我的命。
然后再笑出声
——你他妈才娈童。
张起灵!?龙隽一凛。
虽然不属于南派,但对于这个人,简直是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吴邪恼怒起来,就把面前整个人拖到墙边,一手卡住他的下巴,一手按着他的额头,
用力——
龙隽只觉得痛了些,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
现场的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吴邪憋得满脸通红,求助似地看向身后的人。
——右手压紧,左手手肘用力。
那男人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手掌托着下巴,眨眨眼。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吴邪又试了一次。
错位了,但是还是没有碎。
冷汗津津。
——姓张的,你还不来帮我!
吴邪恼羞成怒地看着身后的人儿。
张起灵很轻地笑了一下,放下茶杯走到墙边,从后头搂住吴邪,左手覆盖上他的左手,右手覆盖上他的右手。
——我说了,手肘要用力——
龙隽眼前一黑,下巴碎了。
自那之后,没有人不知道,吴邪身边的那个白面小生,就是大名鼎鼎的倒斗一哥张起灵。
他们俩走出楼外楼的时候,吴邪接过张起灵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刚刚摸龙隽脑袋的一手油。
那人下巴碎了,下半辈子都得带咬合器,说不了话,而张起灵刚刚“不小心”挑断了他的脊神经,基本上算是植物人了。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吴邪忽然从背后被人抱住。
——你刚刚说的,我听见了。
吴邪脸一下子爆红,他当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话。
背后的人咬住他的耳垂,一次一次地在他耳边嚅嗫他的名字。
吴邪吴邪 吴邪 吴邪 吴邪……
——知道了啦。
于是少年转过身去,抬眼望向他的闷油瓶,他的人世间。
朗月明蔼、山河共勉
也曾谙渡于过往青山,他日勿忘化雨功。
我所有的狼狈、欣慰、雀跃,张扬,却只为你一人而伫盼。
我的命,我的人世间。
桃李言荃不落旌,海无心,鬼动情。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创作者:北极
【韩楚】蜜糖
一则温馨小日常
周五晚上,楚慈出去聚餐了,部门惯例,除非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儿,一般还是会应下来。楚慈给韩越打了电话,以前韩越最烦楚慈参加什么部门活动了,哪怕是聚餐也不行,楚慈这么好看,哪知道有没有人惦记着呢,他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守着他。但是现在,韩越不会再阻拦,楚慈已经回到他身边了,他需要有正常的交际,不然总是一个人两点一线,多闷啊。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只要有空,韩越都会去接楚慈。为楚慈考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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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楚慈出去聚餐了,部门惯例,除非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儿,一般还是会应下来。楚慈给韩越打了电话,以前韩越最烦楚慈参加什么部门活动了,哪怕是聚餐也不行,楚慈这么好看,哪知道有没有人惦记着呢,他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守着他。但是现在,韩越不会再阻拦,楚慈已经回到他身边了,他需要有正常的交际,不然总是一个人两点一线,多闷啊。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只要有空,韩越都会去接楚慈。为楚慈考虑,他的车都是停在另一条街,然后步行过去接人。楚慈也慢慢习惯了有韩越陪着回家。离了单位,不见熟人了,韩越就轻车熟路去扣楚慈的手,牵住了,嘴角一扬。
“应该要不了多久,9点吧。”楚慈记得以往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好”韩越应声。“欸对了,你不能喝酒的,知道吗?”韩越叮咛又嘱咐。“嗯,好。”
韩越来接人的时候,楚慈正闭着眼斜靠在沙发上,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楚工说有人来接大家也就较放心,只留了两三个同事。韩越走过去轻轻摇着楚慈,“喝了多少啊,让你不要喝酒的,怎么答应我的?”,楚慈脸颊通红,双眼迷离,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熟悉又安心。他慢慢地睁开眼,“hi,你来了”,“来了来了,跟我回家。”“好”楚慈笑着说。
韩越将楚慈打横抱了起来,楚慈很自然地搂上去,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餐厅人来人往,也没多少人注意他俩。韩越将楚慈安置在副驾驶上后,自己也上了车。他转过头看着楚慈,这人很是安静,一点不闹腾。
韩越想想自己喝醉的时候,不禁笑出了声,其实一般情况下他还是有意识的,但是一见到楚慈他就不想有意识了,能得楚慈一回照顾,耍耍赖又有什么要紧呢。“韩越”楚慈小声呢喃,韩越凑过去亲了亲楚慈的脸,“宝贝儿,我们回家。”
回家之后,韩越将楚慈扶到了沙发上坐着,转身去兑蜂蜜水。楚慈这会儿要醒不醒的,头还是很晕。不一会儿,韩越端着蜂蜜水出来了,楚慈喝了两口就摆手不喝了,抬起头看着韩越,双眼迷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越就任他看着,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结果楚慈一直没开口,就那么盯着,偶尔笑一笑。韩越知道,这是还晕着呢。
楚慈不开口,他倒先忍不住了,想逗一逗他。韩越缓缓说到: “楚慈,你同事们怎么样呀?”“嗯,不错。”楚慈手开始乱伸,向韩越脸上摸去。“那任家远呢?”楚慈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任…任医生,挺好的。”说到任家远,楚慈还小笑了一下。韩越一见他笑,很是吃味,心里忍不住诽谤:姓任的这么好?“那我呢?”韩越拿下楚慈的手,轻轻地啄着。楚慈轻声说:“你最好。”
韩越开心得不得了,心想果然老子在楚慈这儿是最重要的!楚慈说这话的时候,那么认真,韩越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清醒了。不到十秒,一句“但是…”飘进耳里,果然,“最好”是有条件的,但是韩越此刻并不想听接下来的话,就把楚慈按倒在沙发上,以吻封唇。最好就是最好嘛,要什么条件。
第二天早上,韩越如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餐,才去叫楚慈起床。楚慈在衣柜前换衣服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了锁骨上的斑斑点点,侧过头,边指边发出了“嗯?”的一声,像是抱怨。始作俑者此刻正靠在另一侧瞧着他,明显憋着笑。对于韩越这样盯着自己,楚慈已经学会自动屏蔽了,主要是说啥这人都听不进去,没辙。可是看他干出的好事,还是忍不住。
“呀,我媳妇儿真好看”韩越又开始打哈哈,“谁是你媳妇儿”楚慈推着韩越,不让他靠近。“我是我是,我是你媳妇儿还不成吗!”“我可没你这么壮的媳妇儿~”,楚慈丢下这句话便往外走,“壮吗?哪有,这叫结实,你摸摸我的腹肌”韩越死乞白赖地把人虚揽住,像是没了骨头,路都不会好好走了。楚慈只好拖着他往餐桌走去,热腾腾的早餐,香气四溢。
半缘修道半缘君。少爷叽×妖狐羡16
小妖愤愤道:"要不是君上几日前去与那独眼狼妖大战一场,也不至于今日就复发了,君上和它没什么过节啊,也不知是看不得它哪一点。"
蓝忘机道:"可方才我们遇到一只妖猫,他说魏无羡是妖物,为何?"
小妖似乎鄙夷蓝忘机有眼无珠,道:"妖猫?那可不是妖猫,他是老仙人座下灵兽,得了道的,你们遇见他了?"
蓝忘机问道:"他们有何过节?"
小妖叹道:"也不怪那猫生气,君上与它本是好友,听说一年前君上身体完全恢复,原本可以升正途的,可有一天不知他去哪里替人挡劫造了杀...
小妖愤愤道:"要不是君上几日前去与那独眼狼妖大战一场,也不至于今日就复发了,君上和它没什么过节啊,也不知是看不得它哪一点。"
蓝忘机道:"可方才我们遇到一只妖猫,他说魏无羡是妖物,为何?"
小妖似乎鄙夷蓝忘机有眼无珠,道:"妖猫?那可不是妖猫,他是老仙人座下灵兽,得了道的,你们遇见他了?"
蓝忘机问道:"他们有何过节?"
小妖叹道:"也不怪那猫生气,君上与它本是好友,听说一年前君上身体完全恢复,原本可以升正途的,可有一天不知他去哪里替人挡劫造了杀孽,杀了十几个凡人,要知道神仙是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他偏偏还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才堕了仙成了妖狐,老仙人至今都不肯见君上。"
堕仙啊…就连向来淡看命数的蓝忘机也在心中深感惋惜,明明生来仙胎,却为了一段于狐狸而言不堪回首的尘缘舍弃,值得吗?
"魏无羡此名是何人给他取的?"
小妖似乎忍无可忍,责道:"公子你别叫这名了,我不习惯,我家君上叫魏婴!"
蓝忘机道:"哪个…婴?"
小妖道:"婴儿的婴。"
蓝忘机道:"为何姓魏…?"
小妖道:"那老仙人是个老顽童,姓魏,救了君上一命硬是要给君上取名,君上拧不过他,只说可以姓魏,但名只能是婴字。老仙人不听非要给他取个魏无羡,这名也只有老仙人和那猫叫罢了,大家都知道君上叫魏婴,鲜少有人知道君上叫魏无羡的。"
小妖闻了闻四周道:"香味没有了,想是这次痛的厉害。"
“香味?”
小妖神气道:"我家君上生来自带异香的,平日里这洞府都能闻到,一高兴更是好闻,要说最香那次还是一年前。"
“为何?”
小妖道:"那天君上沉着脸出门,不知是要去找何人麻烦,吓得我都不敢问安,可他回来时不知在哪里得了张画,身上散出的香比以往都浓了十几倍,方圆十里都闻得到,可见有多高兴。"
“那条红绳?”
小妖道:"那条红绳和佛珠可碰不得,一碰君上就要发怒,平日君上从不戴银冠的,总是那条红绳束发,近日倒是戴着。"
蓝忘机忽而想起什么,问道:"他堕了妖道为何还能戴佛珠?"
小妖道:"这佛珠护了君上一命后就废了,本没什么用的,我也不知道君上为何一直戴着,好多妖怪都背后说他呢。"
蓝忘机道:"他可有事?"
小妖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发作起来疼得常常摔东西。"
蓝忘机并不是问这个,他道:"堕了妖道…可有事?"
小妖沉思片刻,道:"嗯…这个嘛…若是一直潜心修炼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事,妖又如何,我家君上堕了妖还不是为王,不过若是死了便会坠入地狱受苦,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言尽于此,蓝忘机还有何不明白的,这只傻狐狸,都说狐狸多情,何来妄言?
不过是痴心一片总被负,伤了心不敢再付罢了。
洞外小妖声情并茂的说着它家君上的魅力,洞内忽然传出一堆瓷器摔碎的声响,蓝忘机凝神往声音方向转头看去。
小妖也看了一眼道:"老样子了,公子不必在意。"
老样子?有多老?老到洞府小妖都习以为常?
老到不必在意…
小妖道:"想是今天有客人在君上收敛了些,平日都痛得大喊大叫的,听得我们都要出洞府,生怕君上看见生气,走……哎公子!"
小妖忙拉住往里冲去的蓝忘机:"公子可别去!去了君上要生气!此时他心神不宁很危险的!"
"放开。"
语气不怒自威,小妖被这气场震的忙放了手,又冲他喊道:"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也别告诉君上我给你说过什么啊!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压抑的痛苦闷哼越来越近,狐狸就在这扇门里。
近乡情怯,原来如此。
抬了半响的手终于推开,魏无羡蹲在榻前,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死命按着胸口,眸色染红,喘息粗重,青筋暴起。
听见推门声响怒道:"滚出去!"
蓝忘机一眼眶的潋滟水光走向那个正努力压抑痛吼生怕某人听见的狐狸。
"阿婴…"
魏无羡转头,道:"蓝公子…在下今日…身体不适…招待不周还请…见……额嗯…"
蓝忘机蹲到他身前伸手扶他,魏无羡往后一靠躲过,道:"出去…"
怎么可能出去?
见蓝忘机红着眼盯着自己,魏无羡紧锁着眉头怒道:"我叫你出去!"
蓝忘机嗓子酸涩,出声已是哽咽,多年苦念悔恨千言万语开口只一声:"阿婴…"
魏无羡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痛吼出来,吼完这一声化成狐狸模样扑倒蓝忘机张口狠狠咬住他肩胛,尖牙刺破,热血染衣。
身上的狐狸盯着他发出恶狠狠的哼叫,下口毫不留情,蓝忘机却浮上浅浅笑意,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它,真好,是摸得到的狐狸。
不知过了多久,狐狸缓缓松了口,皮肉被尖牙带着牵出血丝。
狐狸跳下往门外走去:"你就在这休息吧。"
蓝忘机捂着肩起身,那个小小身影消失了,肩胛的痛不及心里半分。
夜已深,蓝忘机闭目躺在榻上,鼻息间全是狐狸的香味,忽而香味更浓,有人靠近,蓝忘机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他坐起身看过去,魏无羡带着一身落寞站在门口。
"阿婴。"
魏无羡一步步走近他,用最生疏的语气叙述一件事:"我是妖,无情无义,我还杀人了,当年那些人说得对,我是祸害,是会害人的。"
蓝忘机下了榻与他对视:"你不是。"
魏无羡道:"你那天不是没有看到,当然,你那天也没有认出我,你都没有认出我…"
蓝忘机道:"你杀的是当年那个道士。"
魏无羡再也忍不住满腹委屈,叫道:"是!不能杀吗!他当年明知我不是妖还钉我那么多碎魂钉!你知不知道他施法封了我的口!你知不知道那么粗的铁钉穿过心脏有多痛!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完了!你知不知道…你说我孽障…"
蓝忘机起身想拉他,魏无羡幻出雪亮的长剑对着他不让他靠近。
"你们凡人花言巧语太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都分不清。"
蓝忘机抵着剑走向他,无尽悔恨出口不过一句毫无用处的话:"阿婴,是我的错。"
魏无羡定定站在原地任他逼近,剑尖刺破布料,一行泪流,他道:"你从前说过不信我会害人的,可后来你还是信了,从前我磕着你都会心疼,可后来连我的命你都不在乎,你说,你究竟哪句是真?"
蓝忘机百口莫辩,他不知道怎么给狐狸说明他当时的心情,母亲身死打击太大,府中乱成一团,脑子只嗡嗡叫着,就连狐狸被行刑时他仍是没反应过来,耳边全是一句话,夫人是被野兽咬死的,夫人是被阿婴咬死的,他那时不过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原因太多太乱,可归根结底,他还是信了。
魏无羡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目光直直盯着剑尖刺破染红的位置,不知是问蓝忘机,还是问他自己,他道:"蓝湛,你要我怎么原谅你呢…"
剑尖已经刺入皮肉,蓝忘机衣襟处隐隐透出一点猩红色,他仍是往前走,他想靠近狐狸,想抱抱他。
"对不起…"
魏无羡自顾自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十二岁那年我还了,后来你们蓝家诛我一次,你求的佛珠保了我,咱们算是两清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蓝忘机不奢求狐狸能原谅自己,可这番话当真比一剑杀了他还痛苦,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瓜葛…
可是何来两清?
你为我堕了仙,终究是我,是蓝家欠了你的。
剑身已经刺入小半截,胸口红了一团,蓝忘机眉心微蹙继续走,阿婴近在眼前,他抬起双手想拥他入怀。
"阿婴…"
魏无羡猛然惊醒一掌推开他将手中的剑丢得很远,抱着脑袋跪在地上冲他吼道:"可两清之后我怎么办!阿婴怎么办!"
狐狸一生认一人,阿婴怎么办?
蓝忘机被他一掌震得口吐鲜血退了一大步才稳住,洞里的花香忽浓忽淡,狐狸情绪极其糟糕,近似疯魔。
魏无羡又一个箭步追到他身前抓着他的衣服厉声质问:"谁让你从前对我好!谁让你救我!你凭什么救我!你为什么不听那些道士的话!为什么不早早把我送出去杀了!"
吼完又是一掌,蓝忘机实实受住,又是一口血破口而出,尽数溅在魏无羡身上。
那些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出,为何救他,为何对他好,为何不肯把他交给道士,说到底不过三个字:舍不得。
"对不起…"
魏无羡寻求一个解脱,他叫道:"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不想这样!我不想做一个妖,也不想做什么神仙,我想做阿婴,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吼完又是一掌,蓝忘机刚站稳的身子又退了两步单跪在地,吐出的血喷洒一地,眼花缭乱的连看东西都是好几道重影。
他咽了咽口中腥甜,伸手道:"阿婴…我们回家…"
魏无羡蹲在他身前疯癫般道:"回家?你听不懂吗?!我是妖!我杀人了!我害人了!那天晚上你关了门,你不等我,我怎么回去?我怎么回去…"
他的声音越叫越哑,越说越小,直到抱着脑袋喃喃:"怎么回去…"
蓝忘机缓了好久才清明眼前景物,胸膛里满是血腥气息,意志支撑着他最后的清醒,他艰难抬起手试探性的去拉魏无羡,后者并未反抗,只是神志不清的一直喃喃自语。
"阿婴…你跟我…回家…"
狐狸累了,叫不动了,他抓着蓝忘机衣襟问道:"蓝湛,你知道错了吗?"
蓝忘机低头靠着他道:"错了…"
魏无羡额头抵着他胸膛突然问道:"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蓝忘机手指微蜷抱得更紧,如实道:"心悦你。"
两人相拥沉默许久,洞内花香逐渐稳定,魏无羡叹息一声幻成狐狸拉开蓝忘机的衣衫舔舐流血的伤口,舌尖温热,动作轻柔。
蓝忘机一愣,道:"阿婴,我没事。"
狐狸将血舔舐干净后伤口已经愈合,它抬头对上那双浅淡的琉璃眸子。
他道: "蓝湛,我睡不着。"
蓝忘机撑起身将它抱着躺在榻上,又将它按在自己颈窝,问道:"这样呢?"
狐狸任他动作并不说话,它真的太累了,太想念这样的感觉,或许他在重逢后看见蓝忘机作画时就已经放下,只是差一个这样的机会供他发泄,或许他舍不得也做不到丢下过往,又或许,狐狸知道了什么,他必须得回蓝忘机身边。
蓝忘机道:"阿婴,对不起。"
狐狸闭眼叫他:"蓝湛。"
蓝忘机应道:"我在。"
又是很长一阵沉默,狐狸开口打破沉默。 "我们成亲吧。"
此话太过突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过于突兀,蓝忘机来不及细想便说出答案。
"好。"
狐狸无力道:"我想回家。"
"我们回家。"
洞中的花香逐渐飘出,越来越浓,狐狸很高兴,非常高兴。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蓝忘机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魏无羡已经化做人形在lofter锁文警告的领域了。
未尽的语言融进辗转警告里,爱恨情仇融进一帐的浓烈花香。
不像少年时那样懵懂。
不像梦镜中那样虚无。
十七岁时真的是野兽本能喜欢磨牙吗?
那为何只咬蓝忘机不咬别人呢?
还能为何,狐狸动了心,从此便万劫不复。
半缘修道半缘君。少爷叽×妖狐羡9
蓝忘机对狐狸极好,天热扇风,天冷暖手,吃饭得挑菜,出门得护着,连旁人想与狐狸说话他都防着几分,也不知是怕别人拐走狐狸,还是怕狐狸自己跟别人跑了。
毕竟,他不是凡物。
下人曾问狐狸:"阿婴,你以后会离开蓝府吗?"
蓝忘机路过听见,稳健的步伐停滞不前,廊下清风凉爽,少年人的发丝与心绪都被撩拨起来,阿婴为何还不回答呢?是不是阿婴贪玩,迟早要去另一番天地的?
而另一边,阿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笃定道:“反正蓝湛在哪我就去哪,他要在蓝府呆着我就陪他呆着,我们狐狸一生只认一人的。"
闻言,那廊下的洁白衣袂随着主人的步伐再次摆动着离去,那道身...
蓝忘机对狐狸极好,天热扇风,天冷暖手,吃饭得挑菜,出门得护着,连旁人想与狐狸说话他都防着几分,也不知是怕别人拐走狐狸,还是怕狐狸自己跟别人跑了。
毕竟,他不是凡物。
下人曾问狐狸:"阿婴,你以后会离开蓝府吗?"
蓝忘机路过听见,稳健的步伐停滞不前,廊下清风凉爽,少年人的发丝与心绪都被撩拨起来,阿婴为何还不回答呢?是不是阿婴贪玩,迟早要去另一番天地的?
而另一边,阿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笃定道:“反正蓝湛在哪我就去哪,他要在蓝府呆着我就陪他呆着,我们狐狸一生只认一人的。"
闻言,那廊下的洁白衣袂随着主人的步伐再次摆动着离去,那道身影看起来依旧挺拔,步子比起方才的稳健,仿佛还添了更多的愉悦。
也是奇怪,狐狸能化人形,却不能使用法力,狐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常常说自己投错胎了。
有一回狐狸独自出门玩耍喝了酒,一对耳朵猝不及防的冒出来,被一堆人高马大的壮汉抓了绑住,恶狠狠的说要把他烤了。傍晚仍未归,急疯了蓝忘机,当即佩剑出去寻,刚出门就看见阿婴花着脸跑回来,一见他就扑到他怀里,闷声道:"蓝湛,我为什么是狐狸啊?"
蓝忘机看见狐狸这狼狈的样子顿时生气极了,他将阿婴的脸扳起来问道:"谁欺负你?"
阿婴指着头上耳朵沮丧道:"我不想做狐狸,他们都说我是妖怪,将来会害人。"
蓝忘机的一腔怒火被强烈的心疼劲儿取代,他默默的揪起衣袖给阿婴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
"他们胡说。"
如此可爱的狐狸,怎么会害人?
彻底认清感情大半年后,蓝忘机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上这只狐狸了,不禁庆幸儿时带回它,而这只狐狸也会陪自己一辈子。
好景不长,冬至过后的两天,蓝家发生变故,蓝夫人死了。
这天晚上狐狸迟迟没有回房,蓝忘机听到下人慌忙来传的那句"阿婴杀了夫人"时,无论如何也不信。
呵,胡说八道。
蓝忘机冲出房门跑到现场看到家里人都在,阿婴满口是血的站在蓝夫人尸体旁盯着她看,一旁挂的暖黄灯笼上洒染了鲜血暗了几分光,回廊木柱还深深留着几道爪痕。
蓝忘机脑中轰然炸开,怎么可能?随即又想到狐狸近半年磨牙的习惯,莫非真是…野兽本能…
派去的家丁脚下生风请来除妖师将阿婴用捆仙绳绑在木桩上动弹不得。
阿婴茫然道:"不是我…我没有!"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蓝青蘅不断问他:"…你为何如此恩将仇报…"
蓝启仁痛心疾首骂道:"孽障啊…你这个孽障啊!"
府里忙上忙下乱作一团,哭声叫声以及阿婴惊慌失措的求助声不绝于耳,蓝忘机仍是盯着蓝夫人不堪入目的尸身怔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当天晚上,除妖师请出三十三颗碎魂钉,一步一步走向绑在木桩上的阿婴,阿婴连连摇头哭喊着:"蓝湛!不是我!我没有!是…"
除妖师施法封住他的口,阿婴睁大眼睛十分恐惧的看着除妖师走近他,奈何动又动不了。
"…唔……!!"
全府没有一个人相信不是他做的,蓝夫人脖子上分明就是野兽咬的,没人听他的,蓝忘机站在不远处看着阿婴被一钉一钉的折磨,双手握得颤抖不止。
没有人相信自己,平日里被蓝启仁打了手掌心都要哇哇大哭的阿婴硬是收了哭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哼叫。
"咚…咚…咚…"
木桩上的少年始终盯着角落里的另一个少年,眼神中的天真无邪一点一点逝去,看起来有些害怕,有些失望,又粗又长的碎魂钉一次一次穿过心脏钉在背后的木桩上,发出冗长沉闷的声响,今晚的蓝府格外凄凉,平日里与阿婴关系近的几个下人偷偷抹了眼泪没让人看到。
"咚……咚……咚……"
一钉下…谢君幼时救命之恩…
两钉下…谢君年少三跪九拜…
三钉下…谢君不弃…多年相护…
三十…三钉…下…从此过往…成烟尘…
最后一钉狐狸精元尽毁化成原形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号,佛珠猛地崩开嗒嗒散了满地,这叫声非比寻常,带着莫大的悲鸣,仿佛猛兽觉醒一般,又如一方霸主捍卫领地似的,可阿婴只是一只小狐狸,也才十几岁罢了,怎会有如此惊人的叫声,平日也不见他有凶猛之时啊,果然是妖怪。
所有人都被阿婴的叫声震得捂住了耳朵,只有角落里的蓝忘机依旧垂着双手呆呆定住,身旁的一丛翠竹挡了大半的亮光,只有少许还斑驳的照在他的脸庞,这张脸看上去有些苍白,失去了色彩,细看两侧似有水色。
狐狸叫完后竭尽全力的挣开木桩扑到人堆后的蓝忘机身上,爪子死死的抓着他柔软的衣料,家里人皆惊,所有人都没想到狐狸受了这么多碎魂钉还有这么大的力气,连除妖师都咽了咽口水,又见他抬头望了望乌沉沉的天空,嘴唇也不停的开始念叨些什么。
蓝忘机被狐狸撞了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半边脸都溅了狐狸心口流出的血,狐狸耷拉着耳朵望着他,眼神哀怨委屈闪着奇异的光,嘴里还发出平日里讨好时的呜呜声,仿佛还在说真的不是它,蓝忘机双目赤红的低头看着死死抓在自己衣襟上的狐狸,艰难启齿说出让他后悔一生的两个字。
"孽…障…"
闻言,狐狸眼中的光顷刻覆灭,连同抓着衣料的爪子也失力松开,直直落在地上断了气,随着一堆微弱星光缓缓向四周流逝,府里的栀子花香也瞬间消散,唯留丝丝血气味道浮在每个人身旁,暗夜里,密密麻麻的星光一点点离开蓝府,擦过竹叶,碰过灯笼,甚至挨过几位下人的发丝,却没有一粒愿意触碰失魂落魄的蓝忘机,连同他飘起的发丝也一并躲过,壮观的光影像极了一场擦肩而过的无声诀别。
除妖师说要打一块上好的石碑刻上狐狸的名字,将它葬在姑苏最高的一座荒山之上,黄符镇住。
蓝启仁这才想到蓝忘机十二岁时那位道士来家里说的话,不差毫厘,刚好六年,大祸啊…他忙请除妖师住在府上,生怕下一个是蓝青蘅。
蓝忘机躺在榻上无声的啜泣,被褥上仍然留着淡淡的栀子花味道,他慌忙起身叫人将被褥全部换了,隔壁那间屋子被锁起来黄符贴住。
活泼好动的阿婴不在了,几个丫头因哭红了眼睛,蓝启仁作势要将她们赶出了蓝府,说她们同情妖孽,被蓝忘机拦下了。一众下人没敢开口,座上的二少爷不也眼眸滴血似的红了几天,蓝启仁旁敲侧击,道:“罢了,是妖孽迷惑人心,如今妖孽已伏法灰飞烟灭,你们看清便好,别白耗夫人一条命。”
一句话带了两把刀,蓝忘机心如刀割,起身离开了祠堂。
蓝府再次恢复曾经的平静,甚至比从前更加死气沉沉,大家都一板一眼的继续生活,过了两日下人发现蓝忘机好像没有这味道就睡不着,于是搬来了几盆栀子花放在他房间,蓝忘机回来看见了大发雷霆,尽数砸碎。
"家里不准养这花!"
姑苏人都知道了,蓝家小少爷捡回来的那只墨狐是个孽障,是妖狐!早就说墨狐乃不祥之物,留不得,留在家里要招来灾祸的。
狐狸被葬在那座荒山之顶,石碑上贴了一张镇妖黄符,佛珠与红绳一并扔了进去。
人在极度悲痛与愤怒的时候是无法思考的,蓝家没有一个人想到。
妖,怎么可能戴得了佛珠呢?
狐狸来蓝府十三年。
以原形陪蓝忘机九年。
以人形陪蓝忘机四年。
在蓝忘机十七岁这年,被三十三颗碎魂钉,钉死在蓝府。
半缘修道半缘君。少爷叽×妖狐羡4
七岁前蓝忘机是去学堂上学的,墨狐来了蓝府后也跟着他去,蓝忘机每天卯时起,他醒时狐狸还未醒,他便轻轻将狐狸从身上移到被窝里,狐狸动动耳朵翻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子继续睡。待它醒来不见蓝忘机就要在府中疯闹,下人实在没办法把他带去了蓝忘机所在学堂,本意是想它在学堂外等着的。
可狐狸一看见它的小主人就冷静不了,猛地冲进学堂扑进蓝忘机怀里,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肉团子撞得往后仰去,顿时眼冒金星,鼻血流出滴在他洁白的衣服上。
一时间学堂热闹一片,同龄人都不曾见过蓝忘机这幅狼狈模样。
先生指着狐狸叫道:"快将这畜生赶出去!"
蓝忘机晃晃脑袋...
七岁前蓝忘机是去学堂上学的,墨狐来了蓝府后也跟着他去,蓝忘机每天卯时起,他醒时狐狸还未醒,他便轻轻将狐狸从身上移到被窝里,狐狸动动耳朵翻个身露出圆滚滚的肚子继续睡。待它醒来不见蓝忘机就要在府中疯闹,下人实在没办法把他带去了蓝忘机所在学堂,本意是想它在学堂外等着的。
可狐狸一看见它的小主人就冷静不了,猛地冲进学堂扑进蓝忘机怀里,后者被这突如其来的肉团子撞得往后仰去,顿时眼冒金星,鼻血流出滴在他洁白的衣服上。
一时间学堂热闹一片,同龄人都不曾见过蓝忘机这幅狼狈模样。
先生指着狐狸叫道:"快将这畜生赶出去!"
蓝忘机晃晃脑袋醒了神,狐狸被他护在臂弯没被磕着碰着,正耷拉着耳朵望着他,委屈巴巴的,小可怜的模样就像流鼻血的是它一样。
蓝忘机拿出手帕擦了鼻血,又拱手致歉:"先生原谅,它不是故意的。"
下人忙进来将这畜生抱走,狐狸本是安安分分的任由下人带走的,奈何先生在身后训了蓝忘机一句,狐狸转头怒意满满的扑向先生,将他的书撕得粉碎。
蓝忘机鼻血未止,又忙上前阻止:"阿婴!不要胡闹!"
狐狸这才舔舔爪子从先生乱糟糟的头上跳下来,出门前又用眼神十分不友好的扫过一众子弟,仿佛在说:若是欺负蓝忘机,这便是下场。
一群子弟被他这冷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这狐狸脾气也太坏了!他们从此更是不敢靠近蓝忘机了。
从此狐狸认了路,醒来若是不见蓝忘机就自己跑去学堂,哪怕先生叫蓝忘机起来回答问题,它都觉得先生这是在欺负蓝忘机,便会在学堂上蹿下跳,闹得鸡飞狗跳的,先生的书已经换了好几本,实在忍无可忍跑来家里告了状。
再后来,蓝忘机便由蓝启仁在家中亲自教学,狐狸就不去闹了,自己乖乖在院子里等他回来了,因为狐狸不喜欢看见那个老古板。
※
十二岁时,蓝青蘅给蓝忘机请了剑术师父,蓝忘机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都精。
这日剑术师父照常来府中教学,狐狸仍是懒懒的趴在窗台上看蓝忘机行云流水的舞剑,十二岁的蓝忘机,身形已然有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剑锋时而凌厉时而优柔,虚虚实实眼花缭乱,洁白的衣摆随身而动,狐狸盯着他看直了眼,连瞌睡也不打了。看着看着却突然扑到蓝忘机身前替他挡了剑术师父刺来的一剑,剑锋入腹,鲜血直流。
那剑术师父的家主与蓝青蘅在商场上有过节,那位家主在家中郁郁而终,家主死后家业日落西山,留下了一妻一儿,这人就是那对母子派来报仇的,狐狸见他目露凶狠便知他要对蓝忘机不利,情急之下只能扑过去以身相挡。
"阿婴!"
那人见没刺到蓝忘机,抽出剑又准备刺出,狐狸咬着牙用力扑到他脸上挖了他双眼,而后重重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蓝忘机不敢动它,只能跪在它身旁喊道:"来人!找大夫!"
府中护院闻声赶来绑了剑术师父,下人急急忙忙的四处奔走,找大夫的找大夫,找老爷的找老爷,整个蓝府乱成一团。
※
狐狸没死,却是醒不过来,大夫说是伤了精元,怕也活不久了,蓝忘机像当初狐狸赶大夫那样,失礼的将大夫请了出去。
蓝忘机拱手道:"父亲,阿婴是为救我,请父亲定要想办法救它。"
蓝青蘅与蓝启仁得知真相遍寻名医,始终没办法让它醒过来,有一丫鬟说,临安有一座寺庙,庙里有位大师。
蓝青蘅即刻与蓝忘机动身前往临安,古朴的寺庙处于高山之顶,父子俩抱着狐狸连夜上了山。
大师看了狐狸,道:"精元受损,危在旦夕。"
蓝忘机拜道:"大师慈悲为怀,求您救救它。"
大师道:"万物息息相关,你与它朝夕共处,需得你才能救它。"
蓝忘机道:"求大师指点。"
大师说,要让主人诚心三跪九叩求得佛珠与福绳。
夜已深,天上无星无月,深山老林里幽静一片,十二岁的蓝忘机毫不犹豫的下了山,重新三跪九叩的上山。
寺庙古朴,不曾修建石阶,路上多砾石,蓝忘机跪到了山上已经是第二日清晨,脸也花了,额头也破了,膝盖布料红了一片,站都站不稳,蓝青蘅忙上去扶住他。
大师取出十八颗细小佛珠,用一条长长的红绳串起来绕在狐狸脖子上,红绳长得垂到了地面。
蓝忘机问道:"大师,为何要用这么长的福绳?"
大师道:"自有用处。"
佛珠佩身,狐狸缓缓醒过来,一睁眼便看见额头带血的蓝忘机,嗷呜叫一声又顺着他衣襟爬上他肩头舔舐。
蓝青蘅准备给香火钱,大师摇头示意不用,又对蓝忘机道:"我与它有缘,蓝施主可愿留它在本寺?"
蓝忘机行礼道:"多谢大师好意,不用了。"
大师合手道:"它非凡物,是福是祸且看造化。"
蓝青蘅问道:"大师能否指点迷津?"
大师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狐狸来到蓝府七年,从小陪在蓝忘机身边,救了蓝忘机两次,它怎么可能是祸呢,它肯定是福。
后来家里又来了一个道士,也说狐狸不能呆在蓝府得让他带走,他看着蓝忘机怀里的狐狸,疯疯癫癫的预言:“大祸将至。”
这道士虽穿得破破烂烂,可长得实在俊美,凤眼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年岁,能有多大修为?任谁看了都觉得不过是个年纪轻游手好闲又骗吃骗喝的混子罢了。
蓝启仁听了不悦道:"道长说来听听?"
道士摇着脑袋说六年后蓝氏夫妇身陨,十六年后大火焚府,无一人生还,二十年后……"
蓝启仁脸色极为难看的打断他:"道长不必说了,祸兮旦福自有天命,请回吧。"
道长看着蓝忘机牢牢抱住狐狸,直直摇头:“唉…痴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