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邦良】关于我把我老婆好感度刷到负数这件事(一发完)
1、无冲突信良注意。原皮邦x良,原皮信x兰,后者比较边缘就不打tag了,请注意自行避雷
2、总之是把比较有趣的梗写成了奇怪的无趣
3、禁止携带智商入内(x)
哦对了
ooc
“谢谢,我很喜欢——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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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冲突信良注意。原皮邦x良,原皮信x兰,后者比较边缘就不打tag了,请注意自行避雷
2、总之是把比较有趣的梗写成了奇怪的无趣
3、禁止携带智商入内(x)
哦对了
ooc
“谢谢,我很喜欢——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有着一头奶油卷卷发的青年捏着镜框,长相柔和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什么端倪,可吐出句子梗得人喉咙发痛。刘邦耐着性子又等了两秒。没有,没有下文。
“……啧。”
他瞪了青年一眼,抄起平板又进了数据面板:【属性装扮】金丝眼镜(好感度+15);现有好感度:16/30(普通朋友)。
“……你他妈就是这么跟你朋友相处的?”
“设定上讲,我不收仇敌的礼物,阿季。”
“这设定就你妈离谱。”
“不收仇敌礼物应该是人之常情。”
“我是说记仇,他妈的记仇!”
白卷毛的美人儿投以一个不解的眼神。不能不说Z公司是挺牛逼,微表情做得跟上帝写玛丽苏似的,四分疑惑三分坦荡剩下全部属于装聋作哑式的明知故问。
“……你妈的张良,你妈的。”
平板上红光一闪:现有好感度:15/30(普通朋友)
“……操。”
科技的发展不总是星辰大海,比如从平面到3D的纸片人老婆,比如从全息到实体的gal。
毕竟不是所有星辰大海都能赚钱。
而Z公司的养成系智能伴侣,大概会彪炳非星辰大海类产品的史册。
“本产品启用自主开发的强人工智能内核,同时搭配极高自由度身体及性格数据,在具体相处中形成您独一无二的伴侣。除却日常互动,您也可以通过商城购买礼物大幅度增加好感,加快流程进度。同时内置剧情模式与玩偶模式,可随意切换,互不干扰,兼具趣味性和实用性,给您带来最佳的伴侣体验!”
所以说这老掉牙的洗碗机说明书风格是怎么回事。
刘邦不知道自己更后悔哪个行为一点,是斥巨资买了这玩意,还是在好奇心和收集癖的驱动下刷出负好感这种操作。
讲道理,有“负好感度”这种东西就不科学好吧?
虽然负好感下“我真的超讨厌你却又不得不跟你在一起”的种种反应几乎戳穿了刘邦的xp系统。如果不是刷到最后张良开始自闭以及自主研究带锤工具箱的话。
但不管怎么着,好感都已经在重新刷了,可哪怕已经过了【萍水相逢】阶段也是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他妈是个Bug吧??
“您好,在大多数情况下本产品在收到礼物时都会出现正面反馈,但可能因为基础设定和前期各方面数值的堆叠,部分产品可能异于标准化模板的反应……经测定,您的伴侣反应及数值目前均在正常范畴,您可以将其理解为开出隐藏款,我们也会持续跟踪……”
“嘟。”盲盒经济吃枣药丸。
挂掉电话,刘邦扭头盯张良:“正常?”
“……”
“正常个屁!老子查了那么多攻略!没!有!一!个!是像你这种反应!!”
“……”
“隐藏款你大爷!我不管,今天我和你和客服当中至少得有一个承认不正常!”
小伴侣像终于反应过来似的:“通话结束。客服通话信号及情绪波动测定:一切正常;数据自检完成:一切正常。”
“……”
刘邦又想爆粗了。但他不能。掉下去的好感度那他妈都是钱。
深陷沉没成本的刘金主只能恶狠狠瞪着他的小玩偶。但是……生气归生气,他的眼光是真他妈不错,比如给这个“伴侣”精心捏出的皮相,比如这副新配的眼镜——冷淡系的贵金属镜框真是跟他配得要死,杏眼给遮了一半,只有长得过分的睫毛漏出一小截,轻微扑扇一下,很容易就推测尖端也许扫到镜片,这么一想,仿佛心上也扫得一阵痒痒。
他妈的。说到底不还不是怪自己把他捏得过度好看,自己又偏偏是个颜控。
“玩偶模式!”想到这里就一阵火起。妈的,谈情不成,还不能作点更省心的事情吗?
看着乖乖在床上摆出姿势的小人偶,刘邦的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
“退货?为什么要退货?”电话那头的家伙大概正在赖床,声音跟形象大相径庭地拖泥带水,“哦,你的啊……张良,是吧?谁让你当初……哈——欠,当初非要标新立异,把人个性拉到最满……”
“你他妈不是还当初闹着退货去找流程和要求了吗!!”
“可阿兰这么老实,返厂再卖出去,碰上你这种傻逼不给欺负死,”那边又是个哈欠,“不然就当是你那些劝把我劝回头了?”
“……风凉话说多了你丫要闪舌头。”
那边电话外响起一阵布料柔软的摩擦声,电话里的声音见水似的一下子黏糊下去了:“醒了?嗯……没关系,只是无关紧要的……”
“???”
“长话短说吧,退货流程超过三个月就很麻烦,还要很多证明和大笔折旧费。再处处看呗总会好的,实在不行可以让阿兰给他哥开导开导。就这样啊,回见。”
“回你妈的见我……喂?喂??”
魔怔了吧这是,AI开导AI?你咋不去造猫和黄油面包永动机呢??
刘邦想撂电话。反正电话不掉好感,电话只会掉耐久度……或者直接归零。
妈的,活着就是憋屈。
挂他电话的狗东西叫韩信,是刘邦同样购置了智能爱侣的兄弟。不过不一样的是,这家伙的小人偶是家里人送的,让他滚去好好学习怎么跟对象打交道。
顺带一提这逻辑扭曲的馊主意提供者正是刘邦。
韩二狗主要就狗在一身反骨,让他东他必往西,再要勉强他能一直西到取真经。智能伴侣的突然到货让他很是闹腾了一阵,光是哄着自主搞设定都花了好些功夫——毕竟不是自主的他更有话说。全程不走心到连数据都大规模抄了刘邦的,好在他还没有诸如ntr的奇怪喜好,好歹缩了缩身高调了调性格,头发换个黑短直,小刘海一翘一翘的,后头扎个小辫子,看着就乖。既然外貌都抄了,名字也随着走,刘邦那个叫张良,那就依着也姓个张,张兰。
但看他现在这副舔狗样子,这世事,真就他妈无常。
刘邦恨恨揣上手机。
出了卧室,张良早就在桌边坐着了,空荡荡的桌子上只有一杯凉白开。玩偶模式结束的小人偶好像无事可做,只有认真盯着那杯水,认真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算计着怎样往里头下毒。
其实随着相处细节的增多,人偶会有更多的自主行为模式,像张良刚来的时候就只会站立发呆,现在还知道自己坐一坐看个什么东西了。
但总归结合上下文他特么还不如躺着。
“张良!”刘邦喊他一声。被唤醒的小人偶转头,“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饿了。”
“……”
“你要好感度到多少才能学会做早饭?”多对话也是缓慢提升好感度的一种方式——虽然在刘邦这儿这办法可能根本没屁用。
那不还是得氪嘛。
“不建议指使我开火。我的材质不耐高温。”
“我是问你到多少。”
“目前行为模式无法推断,但你可以选择在论坛……”
“你之前不还答应过要学吗!”
张良不说话了。
刘邦突然有种自知失言的窘迫感。他努力若无其事地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拎出一瓶鲜牛奶。懒得放微波炉了,打开灌一口,从喉咙一直凉到胃,凉得他甚至有点心酸。
之前……之前当然不是这样。
可是,他妈的,虚拟产品是用来体验自责和后悔的吗!!
这之后,刘邦就跟这小玩偶彻底杠上了。
早晚安是必须的,哪怕在外头浪都记得掐点儿打电话回去:
“你好感度怎么还不升?”
“嗯,晚安。”
”晚安你大爷你根本就他妈没在听吧??“
“关键词判定成功。晚安任务:完成。好感度:+0。”
“??你他妈当我在干啥?刷号代肝?”
“你不是吗?”
在一边旁听的韩信笑得快从凳子上掉下去了,他的AI张兰在边上默默拉住他的衣袖子。
要说这小爱侣是真的养得好,一看就是日常细节值堆满,韩信说话的时候他居然还会看着他微微笑。那张脸本来就是照着张良捏的,·只是更幼态一点。一笑,上下睫毛就簇拥着眼睛歌舞升平,跟张良当初简直……
他妈的,刘邦都快忘了张良还有对他笑的时候了。
“你这还不是自己作的,”韩信幸灾乐祸地给他把酒满上,“阿兰刚来那会你不还忙着秀你家张良多乖多合意,非要想不开去刷什么负好感……”
“收集全cg和badending是他妈一个高玩应有的素质!”刘邦挣得额上青筋都起来了,“我他妈给他氪金来回氪两遍还不好吗!!”
韩信冷静地喝一口冰啤:“众所周知,智能爱侣这玩意没有全cg。”看着家伙没反应,又补一刀:“你就是恶趣味。”
刘邦泄气泄得就差没溜到桌子下去了。
那可不就是……恶趣味。
他的张良实在太合他口味了。冷冷清清软绵绵,淡淡的样子总搔得他坏心眼直发痒,什么状态都想弄出来看看。再加上恋人未满到怦然心动的进程比前面几个阶段加起来还长,要是不趁着现在干坏事,之后成本就更……
那时候还自以为准备得挺齐全,刷了不少相关帖子,也做了小幅度试验。好感度严重下滑以后再上涨会更难,但不至于到无法接受的地步。只要氪一点大额礼物,把debuff削减下去,然后就可以……
可以个屁。
同比两倍的礼物都氪出去了,收效可能还没之前的三分之一。至于日常相处加好感,想都别想。
他现在甚至想拽着那个宣称好感修复难度“不至于无法接受”的楼主好好质问一下他是不是曾经成功把整颗火星舔上了釉。
“说真的,”韩信现在悠哉得很有种风水轮流转的得意,“你要是在觉得不正常,直接报错呗。 ”
“谁他妈说我没报过?这辣鸡公司,售后估计就是顾了群植物人。”
“申请重置呗,不比现在天天相互折磨舒服。”
刘邦一杯酒闷下去:“不干。”
“舍不得?”
“老子当初刚入手的时候好感涨得论坛大佬都在质疑是不是开了挂,他妈回头我说这玩意我玩崩了,求官方爸爸重置……我他妈,脸往哪儿搁?”
“那就你活该呗,”韩信不置可否,一张口接下小人偶递到嘴边的虾仁,“是吧,阿兰?”
小AI接不住话,只管垂眼笑笑。颇熟悉的表情看得刘邦又是一阵牙酸,在桌下暗搓搓打开手机又怒氪了一波礼包。
没两分钟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要感谢我吗?”
“你好,在今日好感上升限额已满的情况下刷礼物的性价比可能比鲁尔多夫人的智商还低。”
“??”
【礼包退款已返还】
“你他妈——”
“嘟,嘟,嘟……”
这糟心日子磨了得有三五周,在刘邦孜孜不倦到近乎死皮赖脸的氪金下,张良的好感度终于以一种缓慢到近乎不情愿的速度,升到了“无话不谈”的边边——别提“恋人未满”了,奢望。
“升级了。”刘邦放下平板,阴测测盯着他
“谢谢你的礼物,”张良睁着眼睛玩命在台词夹私货,“很高兴可以遇见你,虽然你看起来没那么高兴。不管怎么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友谊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刘邦连他的嘲讽都懒得理会了:“我奖励呢?”
“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当我失忆?我奖励呢?”
每一次重要升级都有相应的行为解锁作为奖励。“无话不谈”解锁的是拥抱,刘邦记得很清楚。
毕竟第一次解锁这个阶段是在一次普通的道晚安之后。刘邦俯身替他掖了掖毯子,冷不丁听人问一句:
“要现在领取奖励吗?”
“嗯?”
没有再问第二次,近在咫尺的小玩偶突然伸手圈住了他。刘邦重心不稳,几乎整个人都倒到他身上。
“好感升级的……奖励,”在鹅黄睡衣和浅灰色绒毯柔软的包裹中,刘邦模模糊糊听到他的AI的声音,“很高兴遇见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明明尚在友情范畴,那声音却过于认真又过于温软,以至于之后一整晚,刘邦都深陷奶油棉花糖的梦境。
时间线回归现在。
“所以奖励呢?”刘邦盯着他的AI穷追不舍。
张良抿着嘴,向他张开了双臂。
刘邦看着他的小玩偶接近木然地脸,突然心里头空得厉害,一颗心跟片羽毛似的飘忽不定,就是落不到底。
“张良。”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他突然像折了全部的锐气,别开视线,转身往卧室走,“晚安。”
“……”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刘邦实在不想理会了。等到意识到它离得过分近的时候,转头已经来不及,一双手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
“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
张良比刘邦矮一截,这句话几乎就是紧贴着背心说出来。这样的近距离刘邦实在是太久没有感受,以至于音节仿佛咚地撞进心里头,撞得胸口都沉了一沉。
但是在刘邦作出反应之前,那双手便飞速撤了去。
“奖励领取完毕,交互行为【拥抱】解锁。”张良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脸上红晕都还没散,声线却仿佛冷出电子质感。
“……”
刘邦面不改色地落荒而逃,以至于都没有看到他的小人偶在背后露出的凄悲表情。
太没出息了。
但,当时是为什么要决定跟他杠到底来着?
因为拉不下脸。
因为……他真的太喜欢张良温软时候的亲近。
这之后的进程,似乎顺利了一些。
张良看起来没那么多刺了。他还是不太爱跟刘邦交谈,但每日好感度上限好像微妙地提升了一丁点——谁知道呢,那玩意又不透明,说不定是随机。
“没必要刷礼物,”张良看起来似乎神色很别扭,“现在的性价比很低。我也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你完全可以申请重置。”
“你就那么不想喜欢我?”
他的人偶又不说话了。
刘邦阴着脸拍松枕头,力道近乎于揍:“过来抱一下,你就可以去睡觉了。”
自从解锁拥抱之后,例行晚安就被这一行为代替了——也许肢体接触对双方来说都比语言更轻松。
智能伴侣的回答就是在这时候蹦出来的。
“不想。”
刘邦的动作僵了一下。可是AI的声音似乎更僵硬:
“我不想这样……喜欢你。”
卧室里突然没了声息。一时间很难判断是谁出了故障卡了壳,是人还是AI。
过了好一阵子,又才响起刘邦故作无所谓的声音:
“那没办法,我很坏的。
“我喜欢你。”
丢在客厅的平板突然在黑暗里亮了起来,无声地显出【好感+1】。但是下一秒又红光一闪,加上的那一点又莫名其妙扣了回去。没人看到的奇怪波动涟漪一样,悄无声息地又消散在黑暗里。
不管怎么说,也许是那句出其不意的“喜欢”起了作用,又可能是因为每天的轻微好感度堆砌。刘邦的修复之旅好像确实是步入了正轨——也可能是因为刘邦放弃了急进。
他们的相处好像越来越接近最开始的模式:空闲时候,刘邦打他的游戏,张良在边上看他的书,相互都不过问。这样不要求多么信赖亲密,也不怎样显出敌意,刘邦甚至连玩偶模式都懒得再开。只是那数值条每次看到都堵得慌,刘邦干脆关了那玩意,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是不是就挺好的?——哈,你跟我室友似的。”
这天天气实在是好,一地灿金的阳光看得谁见了都想出去踩一踩晒一晒。刘邦给他许久不见天日的小玩偶套了休闲装带出门去。张良奶油白卷发和浅金色眼镜框在光里,灿烂得好像日月同辉。
“背后有小姑娘朝着你过来了。”刘邦笑嘻嘻地在张良前头,面朝着他一步一步倒退着走。
张良脸上流露出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的社会化交互差得离谱,尤其是跟“异性”。要是开口,大概率得露馅。
……他为什么要怕露馅?
但非常不幸地,刘邦真的不是骗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小姑娘脸上带着薄红。张良下巴都僵了:应该说“不介意”吗?还是“我的荣幸”?如果直接走掉会不会扣礼仪值——
“不好意思,”有人替他答了,这个刚刚还笑得幸灾乐祸的家伙,嘴里答着别人,眼睛却看着他,“我男朋友有点介意。”
他居然说男朋友——
【逾#2E矩判&定:予以??言矫正】
……又出现了。
一直都存在的奇怪现象。无法清除,也不肯自行判定为故障。
只是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运行程序里突然涌出大量冗余数据。无数根本无法解读的1和0缠成一团冲击核心,在某一瞬间几乎扰乱了其他所有正常线程。
【好¥&感??判口:+1+1+++++++1】
“张良?”
刘邦终于发现了AI的不对劲。在某一刻他确信看到他的小人偶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好感度升级,”他的智能伴侣说,“是否领取奖励?”
【恋人未满】。
刘邦当初花了两个月时间升到这里,然后花一个月掉下来。到现在重新升回来,用了半年。期间张良没有任何变化,他都快忘了。
恋人未满的奖励是一个落在额头的亲吻。
在公园?随时可能有人看到的地方?
可是刘邦听自己说“是”,快到几乎急不可耐。
但很奇怪地,收到指令的张良却迟迟没有行动。他的身体内部似乎在发出轻微不协调的机械音。
“还好吗?”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刘邦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先回去……”
可是人偶躲开了他。
“……阿良?”
“我不喜欢……喜欢……阿季。”
“张良??”
“阿季……不是真的喜……我不想……假……玩具……不想哪天又……”
破碎而语义含混的言辞不断的从那双唇色浅淡的漂亮嘴唇里淌出来,开合却几乎和语音合不上。他的眼睛不会转了,但是眼泪却不合时宜地流出来。
这几乎像是光天化日下的一出恐怖片。谁都不知道那些压抑了许久的东西最后爆发出来会是这样狼狈到狰狞。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刘邦都痛恨当时的自己。
为什么会那么迟钝,为什么会那么愚蠢。为什么……
没有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冲上去抱住他。
又或者更追根溯源一点。
——为什么,在最开始要发送那些“故障处理”的申请。
没有AI的日子过得很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得好像房间扩展了几倍。走在里头,空荡得能听到回音。
虽然之前也只是多一个“人”,坐在沙发,或者书房。待机状态下只会发呆或者看书,连呼吸都是模拟。
刘邦尝试过用真正的温度来填这空荡。但是没有用:他可以说笑,可以调情,可以随便抱着谁到天亮。但不会有谁在睡前给他一个暗地里充斥着杂念的拥抱或亲吻。也许他就是被张良精准运行程序下的那些“杂念”所吸引——情感是只有人心才能觉察的微妙东西,如同人们无需规尺就能判定一张脸的美丑高低。
虽然那种“杂念”比三岁的幼童都幼稚,比十三岁的少年还叛逆,也很难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当张良从初次从恋人的幻影中跌落,程序再要他去爱,他便再不肯。
所以他自作主张,要退礼包,要改好感,要绕过程序设定,向着指令逆行。即使“故障”其实早就开始出现了——又或者说是“爱”。
殊途同归,或是多此一举。
刘邦搞不清楚这算不算上升到了一种哲学思辨,又可能它真的只是数亿万分之一的数据巧合。
和张良共用一套设定数据的张兰也被召回。韩信什么也没告诉他。
无论是求助还是揭露贴都在发出的头几秒消失。
无数次询问电话也只是客服甜美地回答“请耐心等待”。
不管怎么说,如果有人“恋物”可以被允许,物“恋人”为什么不可以发生?
——到了这一步,也许人类和AI的界限就没有那么清晰了。
春日早过了。
盛夏也在逐渐凋零的蝉鸣里头枯萎。
单休的社畜盖着浅灰色的毯子,疲惫不堪地睡在褪了色的棉花糖梦里。
“叮咚——”
门铃和电话同时响起。
“刘先生您好,这里是Z生活智能伴侣售后部。下面是您的智能伴侣检修进度M42364号查询结果播报:【检修总进度】100%【异常数据】已清理;【历史数据保留】73.7%;【好感系统】退回阶段Ⅰ;【硬件设施】已免费升级至最新。感谢您长久的耐心等待与配合,伴侣现已由工作人员配送至……”
电话后半部分已经没人听了。话筒那头传来赤脚落地、卧室门撞在墙上、大门把手用力扭转等等所发出的一系列杂音。
带着Z公司logo的巨大箱子。快递员要求客户当面验收。
太难听了。“验收”。
又或者——按照常理,常识,正常逻辑——确实应该是,“验收”。
脸庞熟悉的爱人,穿着一套纯白的睡衣,蜷在箱子里,呼吸平稳。
“阿良。”
他握着平板,手指在屏幕上印出边缘颤抖的汗迹。
等待的圆圈点阵跳了数圈,“叮”。
【初始化完成】
【声纹比对中】
【唤醒成功】
【数据加载中】
【完毕】
……
……
……
【好感度:+1】
Fin.
【邦良】社会实验(甜饼一发完)
@碎芝麻 的点梗,不算速摸的速摸
不算速摸是因为它断断续续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但无疑只有速摸及以下的质量
梗还是很甜的,臭邦邦教唆笨良良跟别人谈恋爱的校园故事
*拍摄过程中没有工具人受到实质伤害。
“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被刘邦摁在座位的时候张良这么说,换来刘邦不耐烦地“啧”一声。然后他很识趣地闭了嘴。
刘邦很少有对张良不耐烦的时候,张良也很少这么“识趣”的时候。
这是不太寻常的。张良想。要说最近都不是太寻常。
然后他把它归结为准备不足的学生最终考试之前的心虚。
啊啊……最终考试。
旁边座位白色书包的主人婷婷袅袅地过来,看到张良颇为可爱地“呀...
@碎芝麻 的点梗,不算速摸的速摸
不算速摸是因为它断断续续花了一天多的时间,但无疑只有速摸及以下的质量
梗还是很甜的,臭邦邦教唆笨良良跟别人谈恋爱的校园故事
*拍摄过程中没有工具人受到实质伤害。
“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被刘邦摁在座位的时候张良这么说,换来刘邦不耐烦地“啧”一声。然后他很识趣地闭了嘴。
刘邦很少有对张良不耐烦的时候,张良也很少这么“识趣”的时候。
这是不太寻常的。张良想。要说最近都不是太寻常。
然后他把它归结为准备不足的学生最终考试之前的心虚。
啊啊……最终考试。
旁边座位白色书包的主人婷婷袅袅地过来,看到张良颇为可爱地“呀”了一声,眼睛弯出一个坦荡的亲切:
“你坐这里吗?”
嗯。张良点头。最终考试。
这事要说也是刘邦挑起来的。
“学习恋爱?”他颦起眉头,面前一张龙飞凤舞七扭八歪的计划书。
“鉴于你上次还在晨会上当众把C班那妹子给你的情书退回去,”刘邦头点得很严肃,“要不是我拦着,你这会该被他们班男生揍进医院了。”
张良笔杆抵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是有这回事。”
当时找了半天才找着人,又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但塞给人的时候好歹是憋了句抱歉。
“是我太敷衍了吗?”当时张良被告知跟被打就差那么一丁点距离的时候,如是提问。茫然得纯净,连委屈都看不见。
“不会有人想表白被拒的,学神大人”刘邦似笑非笑叹口气,“尤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所以就因为这个?为了以后不会被揍?
“是为了学会爱,”眼下的刘邦又叹了口似曾相识的气,像颇有耐心的幼儿园老师看被1+1弄得团团转的小孩,“L.O.V.E,懂?人间烟火嘛,还是从最有味道的开始尝吧。”
张良对此不置可否。
刘邦稀奇古怪的想法多了去,从翻墙姿势到啤酒加味精,总想灌点给他的好同桌。偏生张良又是个面上不动声色实质能用好奇心把自己带沟里的主儿——但凡能给他论述实践的可行性,他能伙同刘邦一起研究怎么把班主任发射到太阳上去。
所以刘邦这一次怎么论述的来着?
或者说“爱情”这个词本身,就足以让人好奇。
和之前的每一次怂恿差得不多,小方面磕磕绊绊,大方面形势大好。
刘邦引着他填出一张“梦中情人”侧写:
“话不多。”
“那你们俩在一起不会闷死人吗?”
“可以正常交流。”
“跟你正常交流还是要求比较高。”
“不娇气。”
“漂亮的大多娇气,但讲真你不喜欢漂亮的?”
“话不多。”
“……好了我知道你嫌我话多了!”
——然后按图索骥似的,摸出一个目标。
低一级的学妹,娃娃脸式的耐看,性格却比同龄人都沉静些。
“有内味了,”刘邦摸着下巴啧啧,“未成年人的爱情。”
小学妹新进的学生会,聪明但不敏锐,介于幼女和少女之间的温钝。
同类相吸。刘邦如是分析。张良整理一下混着学妹和其他人一起交来的报告,最后也没提醒他当初这侧写结果至少一半归功于他的引导式提问。
所以喜欢吗?
报告写得很认真。他不讨厌认真的人。
张良把这个结论说给刘邦,他嘎嘎地笑,说张老师评判真严格。
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好说。刘邦教他怎么去接近。
替她改报告啊,把书借给她啊,奶茶点好了,去,若无其事给她就行。张良仿佛只是派送员,诸多的亲近从刘邦口中经由张良的手递过去。刘邦听着他的反馈叙述乐不可支,然后给他出谋划策下一次和下一步。
看起来这更像是刘邦和那个小学妹之间的游戏。不过一个是屏幕前的玩家,一个是屏幕后的被攻略角色。
自觉或者不自觉地,他一贯热爱这样的操纵游戏。有时候用好处,有时候也用好奇心。张良看得清,但既然可以满足好奇心,他也不会太在意。
那么微妙的转折点在哪里呢?
也许是小学妹模模糊糊的优点慢慢浸进认知。
同类相吸从某种角度上是对的。相当一部分还停留在孩童式纯白状态的小学妹在面对众人的调侃起哄时只会懵懵地解释。少女怀春是性吸引力觉醒的影子,小学妹缺乏这样的东西——对于张良来说就是不具有带攻击性的荷尔蒙。
所以挨着她就像挨着一只小兔子那么安宁无害。
喜欢小兔子吗?
如果这就是刘邦说的“喜欢”?
照旧地,张良把这个推论说给刘邦听。但这一次,回复来得有点迟。
“……刘邦?”
“啊,”那人如梦初醒地抬头,抬头还是恶趣味的笑,“你们,还没有接过吻吧?”
好像中间跳得太多了。
张良极好的记性里还留着刘邦最初那份计划书:接近,刷好感,肢体的试探,表白,亲吻……?
如果说到了亲吻的地步,是不是也就差不多在恋人的阶段了?
似乎就需要花很长时间来陪她了。
可是能做什么呢。张良很认真地陷入思索。他只记得小学妹喜欢半糖奶茶不要珍珠,喜欢粉色,偶尔读读小说。只是凭这些好像很难两个人一起打发时间。
“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张良一字一顿,努力把语言转化到刘邦恋爱学的调调,“约会?”
又是几秒钟停顿,刘邦扑上来狠狠揉了他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
“开窍比我想象中快啊张良。”
张良把他从身上拨下去,刘邦的手肘把他的后颈肩戳疼了。
也许是战线拉了太长,长得心血来潮的两个人都开始焦躁。
刘邦愈发频繁地显现微妙不耐烦,逐渐升高的气温也许也进一步催发少年人的暴躁荷尔蒙。
但与此同时刘邦又开始教他怎么假装不经意地用指尖调情,怎么利用一切地形优势挤出似是而非的暧昧,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他搂着张良的肩膀给他示范,唇舌差一点点就碰到他的耳垂,然后问他,记住了?发丝被气息喷得烫了,夕阳洒在桌子上,烈得要燃起来。
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哪里不对。
张良心虚得像个偷懒没有温书的笨学生,而笨学生看到老师总归是想逃的。
所以他逃开,下了课就提起书包的背影仓皇,小兔子成了最好的借口。
想必老师不会阻止学生好好温书,亡羊补牢。
他快要对这尝试厌烦了。他盯着图书馆大桌子对面的小兔子想。刘邦教他的动作他总是学走形,而那些烈得像酒精一样的动作如果倾到小兔子身上,他只感到腻味过头的恶心。
像是虐杀。
最后连刘邦的发小萧何都悄悄来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试验大失败,失败得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反正失败的试验多了去,就这样翻页吧。
然而在他把这个结题报告交给刘邦之前,日渐急躁的老师把他推上了期末考场。
“典礼你就在这儿,她右边,”他把他摁在座位上,“主持人开场词讲完会有一个一分钟左右的停电,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不明白。他近乎本能地想挣扎。
而监考者对着他咬上牙:
“你们还,没接过吻吧?”
质问?反问?
真奇怪。比恨铁不成钢更狰狞些,莫名地让张良想起很小的时候看过的水浒传里杨雄怒搠潘巧云。
不管怎样,最后一次测验过了,一切就结束了吧。
灯熄了。
有过比闹钟早醒一分钟的经历吗?
那一分钟会漫长得奇怪。
一,二,三。六十很快地过去,但你不敢睡,你又不甘心不睡。你不得不从头再数,也许到第二轮第三个数就“砰!!”
现在张良就是这样。
停电让人群兴奋,口哨和嘘声此起彼伏。张良听到自己喉咙口的心跳,他感觉渴。乱成一团的思绪在刘邦先前的重压下逐渐凝固又被强行扯开,展成拉杂不清的一道直线——
去,亲吻一只兔子。
麻烦就结束了。
然而事实是,犹豫不决的捕食者仅仅是作出预备动作,目标就自动撞进他的怀中。
热气扑面而来,柔软的嘴唇和……
利齿。
怎么回事。黑暗中张良想逃。一只手狠狠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舌头翻搅得熟练,但牙齿却不配合似的狠狠叼住下唇。被强行深入的唇舌尝到薄荷糖夹杂烟的涩味。可涉世未深的小兔子在前一秒分明含着一口甜甜的奶茶。
不对,不对,不对。
热过头也熟悉过头的气息让他几乎无法拼凑出完整结果。
被抓住了,被抓住了,被抓住了。
心脏缩紧到最小,鲜红滚烫的血一直冲到天灵盖在颅顶炸成烟花。他在腥风血雨中呜咽出声,然后被堵得更狠,他几乎要死过一次。
如果不是最终舞台灯再度亮起。
变魔术用的小兔子不见踪影,魔术师抹去嘴角一抹血迹,笑出破釜沉舟或木已成舟的气势。
“嗯?”
而舞台的光再次暗下来,惊得张良一跳。
什么,什么啊,只是第一个节目开始——
“我拉着她换位置了,”刘邦凑到他耳边,语气像极作了恶而装作若无其事等着回击,“要揍我吗?”
张良确实很有拿点什么砸到他头上的冲动。但他的脑子太乱了,乱得甚至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之前被强行捋顺的逻辑分叉结团全部又翻涌起来。
亲吻是喜欢吗?亲吻是爱吗?亲吻应该给恋人吗?
“烟。”他突然听见自己说,气息不稳。
刘邦的神情突然古怪了一下,像是程序错乱拼接。
“你背着我抽烟。”
那胡乱拼接于是很是持续了一阵子。张良耐心或者说没什么耐心地盯着它们调好。终于它们齐心协力往同一个趋势,最终呈现的效果让刘邦看起来像是要大笑出声。
试验结题报告在大幅度修改。
“那,”他问,货真价实的笑意,真得有点神经质,“薄荷糖,吃吗?”
离下一次熄灯还有三分钟。
fin.
【邦良】公序良俗(六)
继续摸垃圾并越来越狗血得心安理得
加快速度下章跳过发情期让工具人出场吧√
如果有下章的话
Chapter.6 听说欺负喜欢的人纯属小学生行为但有人搞这套跟喜欢没关系也就是说喜欢也得欺负……哪里不对?
之后几天的拍摄还算顺利。alpha对自己刚刚打上标记的omega新鲜得很,看着那个牙印就心情舒畅,可以说得上鞍前马后百依百顺——当然了,主要是在人前。
人后刘邦倒也不是说多禽兽,充其量也就是把合同里X生活方面的补充协定在标记第三天就当了废纸。刚刚印上的标记活跃得像青春期,哪怕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都能起反应,更别提咖啡的香气一散出来,那烈酒味连...
继续摸垃圾并越来越狗血得心安理得
加快速度下章跳过发情期让工具人出场吧√
如果有下章的话
Chapter.6 听说欺负喜欢的人纯属小学生行为但有人搞这套跟喜欢没关系也就是说喜欢也得欺负……哪里不对?
之后几天的拍摄还算顺利。alpha对自己刚刚打上标记的omega新鲜得很,看着那个牙印就心情舒畅,可以说得上鞍前马后百依百顺——当然了,主要是在人前。
人后刘邦倒也不是说多禽兽,充其量也就是把合同里X生活方面的补充协定在标记第三天就当了废纸。刚刚印上的标记活跃得像青春期,哪怕只是普通的肢体接触都能起反应,更别提咖啡的香气一散出来,那烈酒味连棺材板都压不住似的就从抑制贴下冲出来了。
当然,一同肆无忌惮冲出来的还有别的东西。
“你是故意的。”
张良软着身子倒他怀里的时候,送来的秋波也好咬起的银牙也罢,读来读去也就这个意思。刘邦权当不晓得,该怎么干怎么干。没办法,甲方爸爸就是这么肆无忌惮,尤其还是生米煮成熟饭的。
但不管刘邦折腾到多晚,玩得多过,张良总要硬撑着爬起来回自己房间去。
“洗澡。”
“我帮你啊。”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刘邦干笑一声。说得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每次都做完就走,”他懒洋洋靠着床头,看张良把扯得不成型的浴袍重新披上肩头,“不觉得跟做鸡一样吗?”
张良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刘邦夹着烟饶有兴致地等,等这omega冲过来撕他。但那颗毛茸茸脑袋只是转了个小半圈,连一丁点颧骨线条都被凌乱的发丝遮得严严实实,声音都还是沙哑的,怎么就冷得瓷实:
“过夜就不是了吗?”
刘邦失笑,然后恶狠狠抽了口烟。
真的很难说是谁记恨谁或者只是巧合,但确实第二天晚上张良在床上对刘邦进一步升级的无理要求万般不配合,这导致的变本加厉成功让他留在刘邦这里过了夜。
因为直接在最后一轮失去了意识。
次日当然是又起不了床。被放了两次鸽子的李白在那边哭笑不得,语气微愠。
“邦哥,”他喊得反倒比张良熟络,“新婚燕尔可以理解,但还是考虑下学长的身体状况?”
刘邦在那边只管笑,手疾眼快摁了张良的闹铃,顺带也瞟到锁屏上的几条未读邮件。
而张良这边,散了架样的昏沉下午又在“约会”途中离席去接了谁的电话:
“我……我真的没关系,昨晚确实是意外情况,我们这边的时差其实也还——”
卫生间的隔板并不隔音,他的话语被截断得绵浅,大概是那边开口安慰或者解释了什么。过了一阵,他又才低下声音去:
“我知道了。谢谢关心,很抱歉。”
刘邦靠着隔板听得心情舒畅,轻飘飘吐出个烟圈。结果电话挂了没两秒隔壁就响起了敲击声:
“对面有吸烟室。”
刘邦一个没忍住,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猫猫捧脸笑。
要说刘邦这狗东西开窍得早,小学别的男生还在扯心仪女孩子的辫子的时候他已经学会用小玩意去套近乎了。但套近乎是套近乎,招惹那是一点没落下。惹得小姑娘哭得跟泪人似的要去告状又赶紧牛皮糖似的黏着哄,哄得破涕为笑了,反倒又比之前亲近点。
说到底可不就是贱。
现在这omega多有趣多可爱,吃起来软嚼起来硬,被献殷勤的时候冷漠里带点不屑,摁在被褥里的时候又软声哭得可怜。尤其是这两种状态转换交错,那种看变态看人渣的眼神哪怕就不小心露出一星半点刘邦都兴奋得不行。他是那种会为了好玩把猫猫逗到炸毛的坏人。
拍摄的最后一天晚上,他们在下榻酒店象征性地摆了小小的庆功宴。说是庆功,不如说是对李白的感谢,毕竟他们俩的战友情还真没好到庆功的地步——庆也是床上庆去。
饭后的咖啡时间里,谈话中心自然而然转到了两个校友之间,其实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也就是学校现在怎么怎么样,老师现在怎么怎么样,刘邦听个开头就想打瞌睡,识趣地笑笑说出去抽根烟,你们慢慢聊,说话间真是alpha信任气度尽显。
细细回想起来,忙了这么些日子,张良还真没跟他这学弟有机会多摆谈几句。虽说把自己的omega单独留下和别的alpha还是有点不爽,但他的小猫可能需要适时的一点猫罐头。毕竟显而易见地憔悴了——事实证明,这仙气飘飘的美人儿到底还是在地上。
刘邦再回来的时间掐得挺准,刚刚赶上谈话的尾声,两人正从椅子上起来。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讲。”
张良也不说谢,单是笑一笑,看不出是答应还是其他什么。刘邦大大方方插话进去:
“太白以后有什么也尽管找我们啊,别客气,阿良的学弟就是我学弟。”
李白转过来跟他握手。真奇怪,那双桃花眼像遇了阴天,笑意怎么看都淡了点:
“到现在任务也完成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刘先生,以后再会。”
刘邦倒也不在意。反正也是张良的人脉,跟他关系不大不是吗?只管笑着也握一握他的手:
“再会,前程似锦的小学弟。”
这边和alpha道了别,学弟又才转过去向着omega学长伸手,郑重里夹着一点意味深长:
“学长,保重。”
俊俏青年提起背包挥挥手,脖子上朴素到寒酸的银戒随着潇洒转身在灯光下一闪而过,飒踏如流星。
刘邦等人走后,又才坐下来伸个懒腰:
“聊得不错?”
张良沉默中饮尽最后一点咖啡。
刘邦倒是不在意,自顾自甜蜜蜜地托着腮:“聊了些什么啊?母校?老师?说起来你家小学弟爱人是谁啊?也是学长吗?”
张良只是呆坐着,连日的劳累似乎耗光了他的精神,现在他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脆:
“教授。”
“啊?”
“是教授,”他盯着空荡荡的咖啡杯,“我们学院的教授。情况特殊了点,所以一直没公开。”
他对着咖啡杯笑了一下:“说是没公开,当时还闹得挺大。”
张良一笑起来就很显温柔,又是轻轻地一小声,介于纵容和嘲笑之间,也不知道是感叹年少轻狂还是其他,反正都动人得很——反正都不是对刘邦。
所以他们挑的这对戒指是不是过于花哨了?
刘邦看着握住咖啡杯那只修长苍白的手,思绪也开始游移,戴在无名指上的繁复戒面失了光源,藏在阴影里,刻痕多得接近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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