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香】遇虎(上)
兽人pa,人类厨X虎藻
剧情简介:鲁滨治在漂流的时候遇见了爱情
一、
“听说三少爷的订婚对象长了三只眼睛。”
“三只眼睛?那不是怪物吗。”
年轻的女仆玛丽手捧着鎏金底色的托盘,与同伴一同穿过冗长的过道,厚重的羊绒地毯吸走了鞋跟落在地面上的声响,她放轻呼吸,听见同伴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就是因为是怪物,才会把他找回来。”其中一个女仆说,“其他的少爷们那样出色,家...
兽人pa,人类厨X虎藻
剧情简介:鲁滨治在漂流的时候遇见了爱情
一、
“听说三少爷的订婚对象长了三只眼睛。”
“三只眼睛?那不是怪物吗。”
年轻的女仆玛丽手捧着鎏金底色的托盘,与同伴一同穿过冗长的过道,厚重的羊绒地毯吸走了鞋跟落在地面上的声响,她放轻呼吸,听见同伴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
“就是因为是怪物,才会把他找回来。”其中一个女仆说,“其他的少爷们那样出色,家主大人又怎么舍得呢?”
“这可真是……”另一个女仆似乎想感叹什么,到最后却只是说,“我看山治少爷也不差。”
玛丽只是安静听着,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两人的讨论,她低头看了眼手中托盘,那上面盛着一件男士山羊绒经典纯色西服上衣,而它的主人,也是同伴所议论的对象,正在房间里等她们将这身高档华贵的服饰送到他的面前。同伴们还在长吁短叹,她们细数这位年轻的少爷在文斯莫克家族的一举一动,尽管他在年幼时就已经早早离开家,二十出头又被当作商业婚姻的交易品匆匆找回来,可就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饱受文斯莫克之苦的女仆们却无一例外地被他的教养所征服了。
“他是多么的好啊!”其中一位反驳道,“怎么能叫也不差?他才是真正的少爷!”
另一位连忙压低着声音警告道:“你可别叫其他人听见,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然而紧接着她又不禁叹起气来:“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上次那不小心打翻的沙拉,要是换做其他人见了,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责罚。可是山治少爷,温柔的山治少爷!却拿那名贵的刺绣擦拭我的手,告诉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甚至将桌上的沙拉用汤匙舀了起来,盛在自己碗里吃下去了。”
两人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唏嘘,既有无限的动容,也有无比的惋惜。玛丽不动声色地听着,与她们一同走到了这狭长的走廊尽头,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屋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与同伴们后退了一步,在门被打开的那刻弯腰鞠躬,低声问候了一句:
“蕾玖小姐让我们送来您今日出发要换上的西服。”
二、
山治在年仅五岁的时候离开了文斯莫克,他穿着单薄破旧的秋衣,甚至来不及给自己套上一件体面的外套,就这样仓促地逃离了宛若囚笼般的家族。
走私的黑船底层隔间那逼仄的感觉他至今仍然记得,那时的他不得不在混杂着不同人种的体味和排泄物的恶臭里,战战兢兢地蜷缩了半个月,漂洋过海离开了北海,瘦得只剩皮包骨肉,却在即将死掉前被东海的一个餐厅老板救了起来。
那个老板叫哲普,是个脾气极其恶劣的老头,山治迈开颤颤巍巍的双腿试图在那混乱的餐厅里讨生活,为此没少挨拐杖的揍,却奇迹般地在这样嘈杂的烟火气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哲普才是我的父亲。”山治说。
这句话他从来没有当着哲普的面说过,却在面对文斯莫克时说了出来。可是听见这句话的蕾玖只是微笑,没有反对,也没有认同。
“不管怎么样,答应了与布林公主和亲的要求,父亲就不会伤害哲普和他的餐厅。”这个家族唯一的女主人说,似乎忽视了山治冷漠的神情,她仔细打量山治白皙的脸庞和挺拔的身材,意识到分离了十几年,自己这个最特别的弟弟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一直都很有想法罢了。
“父亲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蕾玖说,“大概不会来了。”
山治没说话,表情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波澜,显然对这个亲生父亲毫无期待。
她不禁莞尔,伸手替山治理正了领带,感受到对方身体戒备地绷紧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她只是微微侧过脸颊,用余光瞥了一样站在远处的文斯莫克。
那些尊贵的少爷们正站在远离码头的围栏旁,毫不顾忌地大声笑闹着,勇治甚至揽住了一个在港口卖花的姑娘,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亲兄弟即将和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结婚。似乎是看到那卖花的姑娘面露怯色,山治皱了皱眉,正想要说什么,肩膀却被蕾玖给摁住了。
“我会替你处理。”这个优雅的女人语调轻柔,手中的力道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警示,“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我是怎么把你塞进那艘黑船的吗?”
被摁着的肩膀微微一顿。
即将载着山治启航的豪华游轮就泊在他们的身后,船长还在甲板上趾高气扬地吹嘘着自己的航海冒险,似乎猜到山治的疑虑,蕾玖微微笑了。
“亲爱的弟弟,我当然不可能再将你往来历不明的黑船里再塞一次。”她柔声说道,状似无意地问道,“早上玛丽给你送的西服?”
山治嘴角动了一下,不曾否认。
“带好她给你的东西。”蕾玖说,她张开双臂给了山治一个拥抱,在他耳畔留下她的告别。
“打开房间的柜子看看,那是给你的礼物。”
三、
山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过了多久才漂浮上岸。
他吃力地站直身子,伸手去拧那被水浸泡得沉重的衣角,再将散乱在脸颊上的几缕发丝胡乱地收到脑后,可冷静下来后开始环顾四周,才发现面前赫然是座荒无人烟的孤岛。
“这才是你送给我真正的礼物?”
山治嘟囔道,临别前蕾玖狡黠的笑眼似乎还在眼前。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姐姐的作风,只得吃力地将那只搁浅在沙滩上的皮艇拖上了岸。
当游轮驶向他那不知姓名也未曾谋面的新娘的途中,他们被海盗所袭击了。
这艘华而不实的游轮并非毫无战斗力,上面还配置了若干文斯莫克的士兵,可要与整船都是海盗的战斗船只相匹敌他们毫无胜算。很快船体就因为中弹开始倾斜,整个甲板都是人在奔跑时的喊声与哭声,穿插着地面被射穿的尖锐声响,然而窗外晃动的混乱人影和炮火声音却仿佛与山治无关,他甚至在这一片混乱中吸完了一根香烟,随后才深吸了口气,将青色的背包往肩上一甩,将那在地上早已备好的皮艇一把拎起,快步地走出了房间。
柜子里放着的正是皮艇。
混乱的战斗之际谁也不曾注意到船尾的动静,更不会想到山治就这样在子弹乱飞的情况下离开了游轮。毕竟在他们心里,窝囊的文斯莫克三少爷,此刻就应该龟缩在房间里战战兢兢地祈祷战斗快些过去才对。当文斯莫克紧急派来的救生艇赶来时,人们才惊愕地发现那间属于山治的房间已经空了。
抵达这座孤岛时已是傍晚,火色夕阳像是点燃了整片海洋,粼粼波光宛若晃碎了晚霞。然而山治却没有太多的心思欣赏美景,被礁石划破后不断渗出鲜血的小腿肚正在提醒他可能会感染。
被腥咸的海水刺激后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山治不禁皱起眉头,用被海水泡得有些发白发肿的手去翻找那个玛丽给他的背包——万幸,它没有在汹涌涨潮时掉进海里。他弯下腰清点那只青色背包中的食物和水,意外发现它的内袋里还放着一些急用药和绷带。他于是咬断了其中一截,用水清洗了小腿的伤口后进行包扎,又在原地吃了半块压缩饼干,然后才重新站起身,在将那艘皮艇藏在了足够隐蔽的地方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这片孤岛的森林走去。
当务之急时要先离开这里,他对自己说,去他妈的结婚,去他妈的文斯莫克。
或许是因为那些高大的树木与茂盛的枝叶将天空分割成了若干块,原本就呈灰的天色看上去又暗了几分。海风穿梭过整片森林,湿漉漉的衣裳令本就冰冷的肌肤泛起了一层寒意,山治不自觉地打起了寒颤,他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能够取暖的庇护所。
而不远处就是一个洞穴。
他稍稍迟疑了片刻,在洞穴外确认了不存在野兽刻意标记领地的刺鼻气味与抓挠痕迹才屏息走了进去,确认那确实只是个空荡荡的栖身之地。
“我本来应该爬上树去的……”他低声自语说,感受到小腿肚仍然明显的刺痛感后不禁叹气,抱着那捆树枝走进了洞穴里。
他找了一块背风的空地,将附近收集来的枯树枝堆叠在一起,再搭起一路拾掇的树枝,试图用背包里的打火机点燃枯树枝,它们有些受潮,要点燃并不容易。在反复尝试了几次后火苗终于颤巍巍地跃了起来,火光映在了山治冰冷苍白的脸颊上,他垂下眼帘,后知后觉自己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那身价值几万贝利的羊绒毛西服被他随意搭在了身旁的巨石上,紧接着是衬衫与西裤,山治犹豫了片刻才脱下贴身的底裤,尽管这座岛上荒无人烟,却并不妨碍他在浑身赤裸时耳根的悄然发烫与呼吸的陡然紊乱,人类的视力在夜间失去了所有优势,黑暗中他却总觉得不远处的森林深处有一双眼睛在凝视他。
看着他像是返璞的人类,卸下所有的虚伪文明,一丝不挂地寄身于这偌大的自然之中。
四、
那天晚上的山治显然睡得不太好,他已经许久不曾在野外中过夜了。他必须确保晃动的火苗不会在半夜悄然熄灭,因为它们可以让野兽畏惧不敢前进。于是他整个夜晚都维持着靠在石壁上的坐姿,处于一种极度浅眠的状态,甚至连那火星爆开的细微噼啪声都能够将他惊醒。
直到第二天晨光破晓,熹微的天色从远空中大面积地漫开,山治才将那堆枯枝落叶给彻底扑灭,他站起身试图活动那有些僵硬的四肢,却在起身那刻感觉到血液伴随着动作一瞬间地涌向脑袋,令他险些一个踉跄又栽回去。
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山治不禁蹙起眉,他抬起手背在额头前飞快触碰了一下,意识到那温度似乎不太正常。
他从背包里头找出两颗退烧药就着冷水囫囵吞下,却不敢对它们抱有太大期望。压缩饼干并不多,最多只够他吃三到四天,他必须熟悉这附近的地形与生态,了解是否有什么可以成为自己的食物。
山治在少年时期曾经因为海难被困在一座类似的孤岛上,在那段时光里他跟随着养父学会了如何在荒无人烟的野外生存,例如如何生火却不把整片森林都烧掉,怎么制作简单的武器来捕捉动物和防身,以及怎么获取淡水防止自己脱水而死。这段回忆蕾玖也知道,山治猜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蕾玖才会不惜安排这样一场闹剧,让自己那可怜的弟弟借口掉进海里淹死,来逃离这场毫无感情的婚姻。
想到这山治不由又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牵动着脑袋里的一根筋引发着漫长而剧烈的疼痛感。他花了比平时要久上两到三倍的时间才将附近的情况侦察完,将半径大概5公里的半圆范围都走了一遍,直到东边升起的太阳有一半没入了海平线的下方。
......
因为高烧他脱水脱得厉害,到最后不得不搀着树迈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在往回走,却在返回了洞穴的路上猝不及防地听见了剧烈的响动。
山治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他强迫自己稳住骤然狂跳的心脏与一瞬紊乱的呼吸,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了粗壮的树干背后。那只正在他前方的棕熊看上去至少有三米长,它似乎刚醒不久,正在四处寻找食物,山治咬住下唇,微微颤抖的手心不觉沁出了更多的汗液,他在心底飞快计算和它的距离,估计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否在只相距了五十米左右的情况下逃脱成功,可下一秒海风就将这座岛上的植物拂得沙沙作响,一瞬将山治肌肤上滚烫的汗都给吹凉——
他正站在上风位,熊能闻到他的气味。
几乎是在同一刻,那只野兽就翕动着鼻翼警惕地朝他藏匿的方向抬起头,在感受到陌生气息的入侵后警惕地弓起了腰背,然而没等山治做出任何反应,另一只庞然大物忽然从位于熊的下风位的风倒树旁猛然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了熊的背部,一只前掌扼住了熊的下巴,另一只前爪则挠在了熊的眼睛上。
“吼——”
是一只与棕熊体型相仿的猛虎。
显然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给打乱了节奏,棕熊在老虎的牵制下猛然立直了身子,发出一声令整个森林都颤抖的咆哮,它剧烈地晃动身子试图将背上的偷袭者摔下去,然而老虎却在那一瞬便咬穿了熊的脊椎,将尖锐的獠牙狠狠地刺入那厚重的体内。
“......!”
这极具冲击性的画面令山治的身子猛地一晃,他在回过神后下意识想要往后撤,却因为小腿尖锐的刺痛摔在了地上,仰头那瞬他看着那头熊在被袭击后骤然乱了节奏,朝着反方向栽倒过去,挥起前臂一掌打断了它面前的那颗树。
那场猛兽间的撕咬搏斗仍在继续,山治费了好长时间才将自己的身子支撑起来,口腔里的软肉都咬得泛起血腥味。他试图跛着腿离这场血腥的搏斗远一些,可紧接着那头棕熊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被虎凶狠地咬断脊椎,毛发碎片飞舞下猛兽骤然倒地,被那只忽然出现的老虎咬断了喉咙。
“……”
山治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气管发出的急促呼吸。
他以前不是没听过哲普给他讲过诸如此类的动物故事,却从来不知道二者居然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就决出胜负,那只虎就像是蓄谋已久地潜伏在这里伺机而动,随时都能跳出来给那只棕熊致命的袭击。
可是他来不及想为什么老虎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下一刻那只老虎就似有所感般将从棕熊血淋淋的颈部上抬起头,直直望向了他。
……
它连眼睛都仿佛被染上了血色。
那瞬间时空的维度似乎都发生了变形,山治几乎能够清楚听见心跳振动鼓膜的声响,他僵着身子没懂,确信那只老虎已经注意到了他。
他连棕熊都跑不过,难道还能跑赢老虎吗?
“……”
山治没有动,被拉长般的死寂中先别过头的却是虎,它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看起来有些神态复杂,又似乎对他毫无兴趣。随后它迈开脚步从那只熊身上跨过,毫不留恋地离开。
山治惊愕地看着它的背影,许久想的却是那头熊呢?
它不要了吗?
他这样想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五、
退烧药似乎不太起作用。
山治这样想着,强忍头部阵阵的眩晕与刺痛感,用那件已经被太阳烘干的西服将自己裹紧,蜷缩在了洞穴的背风处。他不可能将瓶中尚且充足的淡水倒掉,因此缺少盛冷水的容器,现在只能给自己做热感的物理退烧处理。
火烤般的灼热感已经从额头蔓延到了整张脸部,他没有办法摆脱它。光是回想起刚才那两只森林猛兽的厮杀的场景他便感到心有余悸,只祈祷那只虎不要突然兴起,在这深夜中突然将他吞入腹中。
思绪纷乱间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陷入睡眠的,或许是因为在一天下身心皆承受了太大的冲击,山治今夜睡得仍然不太好,身体的热度几乎将他给灼伤,而他在混沌的梦境里却饱受梦魇之苦,年幼时在文斯莫克遭受的虐待一帧帧在脑海里清晰地回放,他被自己的兄弟掐住脖子摁在地上,手指被他们硬生生得拗断再治好...如此反复循环仿佛没有尽头。因为痛苦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意识模糊间似乎摸到了什么温热的毛绒之物。
山治没有睁开眼睛,千斤重般的脑袋令他无力睁开眼睛,他甚至自暴自弃地令自己沉溺在梦里,大不了就是发烧死了,或者被虎吃了。
他想,恍惚中还有点迷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想着那只虎。接着他便感觉自己被圈在了一个温暖的半环里,将他的身子给捂热出汗,这样的触感令他他无意识地侧了侧头,将脸埋进那一团柔软之中,舒服得发出一声喟叹。
他估计快死了。
山治这样想着,仍然没有力气睁眼,他想他或许还在梦里,便贪恋着这梦境,让那颗原本起伏不定的心在温暖柔软的簇拥下渐渐平静下来。他像是个贪恋拥抱的婴儿,将自己蜷缩起来,度过了这个宁静的夜晚。
当最后一点意识陷入深眠,有什么湿漉粘糊的东西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第二天山治是被阳光唤醒的。
刺眼的阳光穿透遮蔽天空的茂盛枝叶,将黑暗给破开了一道口子。山治先是动了动眼睫,随后才尝试着眯起眸子适应亮度,他先是觉得外头鸟叫的有点吵,继而觉得身子不似昨日那样坐着睡了后僵硬,最后缓慢眨了眨眼睛,察觉到烧已经退了。
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抬手去触自己的额头,竟用手扫下了好几块已经干了的草药,它们伴随他的动作窸窸窣窣往下掉,落得山治满腿都是,他盯着那些草药发怔,许久意识到那并不是他自己敷上去的。
“……”
那是谁?
山治微微一顿,因为刚睡醒稍慢了几拍的思维终于回到轨道,然而几乎是在他认识到昨晚的温热触感并非是发烧的幻觉的同一刻,那只虎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山治的嘴角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他的四肢因为方才睡醒还没恢复,更何况现在所处的洞穴还是个死胡同。他看着那只老虎的眼睛,见它久久未动,许久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对它尝试着做了一个轻微的动作。
“…嘿?”
这声疑似招呼的语调方才脱口山治就觉得自己蠢透了,难道虎能听懂自己这象征友好的信号吗?窘迫间那只虎却像是接收到了他的讯息,它在洞穴口踱了一圈,似乎在确认什么,随后便迈开矫健的四肢朝着山治走来。
一人一虎的距离逐渐拉近,山治甚至能看清它微微抖动的黑须,他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那只虎却先有了动作——它用吻部轻轻触碰他的额头,似乎在确认他额前惊人的温度已经褪去,这令他愕然地睁大眼睛,然而没等他说话,虎已经歪头凑到了他的颈窝处,微微抽动着鼻翼像是在嗅自己所有物。
山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尝试着抬手触了触虎的颈部,确认它没有反感后才小心翼翼地用手轻轻抚摸它的毛发。
“昨晚…是你吗?”
那个将他身子环住的温热,还有额头上冰凉湿漉的草药。
虎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它只是在山治的轻挠下懒洋洋地偏头,从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山治看它这副惬意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用双手捧住它的头,亲昵地揉了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谢啦。”
不知是因为他的语调过于轻快,还是笑容过于明媚,虎的动作似乎在他语音落下那刻稍稍一顿,它重新打量了他,然后将整个脑袋往他的脸颊处蹭。山治被他的胡须蹭得有些痒,不自觉又拥着它粗壮的脖颈扬声笑了起来,一人一兽亲昵了许久,最终还是山治抬手拍了拍虎的额头,换来虎下意识地眯眼。
“喔,眼睛上真的有一块白色呢。”山治说,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虎接触,在确保安全后不禁捧着它的脑袋细细打量了许久,对于山治所表现出的热情,虎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它甚至趴在地上不动了,任山治将它的脑袋揉了好几下,全然没了昨日傍晚一跃而起一口咬断棕熊脊柱的凶狠模样。
直到山治的肚子发出一声诡异的声响。
“……”
那不恰时宜的咕噜声在狭窄的洞穴中甚至产生了回音,山治的手一僵,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虎显然也听到了这奇怪的声响,并且很快就找到了声音来源,在山治站起身时它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先山治一步走出了洞穴,将洞外的鱼叼了进来,并将它放在山治面前去。
山治已经不只是惊讶了。
他不可思议地蹲下身,低头确认了这只重达十几斤的海鱼还是新鲜的。
他不禁想象了一下这只猛兽在海边用肉掌拍打海鱼的画面,一时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自己的心情,抬起头却看到虎还站在面前,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等待夸奖。
这个念头冒出来山治自己先吓了一跳,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干的不错”,虎于是精神抖擞地抖了抖毛,又跟随着山治回到了洞穴里。山治在拾起鱼时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洞穴外,果然看见那石壁上多了虎留下的挠痕。
这家伙是在庇护我吗?
他既有些想笑,又觉得莫名有点丢脸。然而虎是察觉不到山治的心思的,它看山治呆坐着不动,便又拿吻部撞了撞山治的腰,山治回过神后看它趴在自己身侧,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禁又弯起了嘴角。
他将散乱的枯枝落叶堆叠起来,并用工具将那条海鱼简单地做了切割,确保烤的时候让它能够更快变熟。令他奇怪的是虎似乎对火没有表露出太大的恐惧,它甚至专注地盯着那劈啪作响的火星,尾巴伴随着山治旋转鱼的动作轻轻摇摆。
山治一边观察它,忽然想起来什么,压低声音问:
“你前一夜就在了,是不是?”
当他褪下浑身湿透的衣物,赤裸着被空气温热所包裹时,那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凝视,大概也不是他的错觉。
虎自然没有回答,它只是收起倒刺,用舌头舔了舔山治的手。
tbc.
最近终于闲下来了~尝试挑战一下新的体裁🧐希望能收到大家的评论!
周更,应该还有一两发就会完结
明天应该还有一篇短篇的丧尸藻(我真的很喜欢搞藻),请大家明天也来找我玩!
补充:丧尸藻今天写不完了,可能周日更吧
《渣男的烦恼》
莫关山呢,是个渣男。仗着自己长得好,交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又甩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脚踏两条船的时候也常有,翻船的事情也发生过,不过因为实在长得太好,依然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相信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人。
但渣男也会遇到烦恼,比如,遇到另外一个渣男。
莫关山现在就有这样的烦恼。
他和贺天是在一场见一举办的聚会上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刚刚和上一任男朋友小丘分手,小丘死乞白赖的不愿意,天天短信电话轰炸他,去家门口堵他。莫关山不胜其烦,于是就天天流连于各种各样的聚会上。
见一办这场派对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爱玩,展正希又不爱让他玩,所以他就整天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
莫关山呢,是个渣男。仗着自己长得好,交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又甩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脚踏两条船的时候也常有,翻船的事情也发生过,不过因为实在长得太好,依然会有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相信自己会是他的最后一人。
但渣男也会遇到烦恼,比如,遇到另外一个渣男。
莫关山现在就有这样的烦恼。
他和贺天是在一场见一举办的聚会上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刚刚和上一任男朋友小丘分手,小丘死乞白赖的不愿意,天天短信电话轰炸他,去家门口堵他。莫关山不胜其烦,于是就天天流连于各种各样的聚会上。
见一办这场派对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爱玩,展正希又不爱让他玩,所以他就整天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来开聚会。
这次聚会的主题是什么,莫关山根本不想知道,反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坐在沙发上喝啤酒时,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外面的泳池边上有一个他喜欢的那型男孩子。柔顺的头发搭在额头上,皮肤白,大眼睛,和旁边的人聊着天。
旁边的人看着就碍眼,是一个黑头发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长相,但两个人的举止看得出来十分亲密。
“见一,那是谁?”莫关山一错不错的看着那个男孩子,越看越觉得喜欢。
“江言,不太熟。”见一贼兮兮的看着他,“你又可以了?”
“嗯,挺感兴趣的。”
“你真是感情丰富,”见一撇嘴,“小心点,哪天栽在谁身上,爬都爬不起来。”
“想太多了你。”莫关山又指了指旁边那个黑头发男人。“他旁边那个人是谁?”
“贺天。”见一突然来了精神,“渣王之王啊,比你还渣!”
莫关山面色不善,见一立刻怂下来找补,“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说错了,你不是渣...你只是感情新陈代谢的太快,他才是渣!”
“他怎么?”莫关山懒得和见一没有把门的嘴计较。
“他啊,对谁都好,让谁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像你这种让前男友追着没完没了的情况从来没发生过,因为他从没说过喜欢,也没承认过谁。上chuang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感情,不需要负责任。”
莫关山看着那个叫江言的男孩子起身离开,看方向可能是去卫生间了。他站起来,又拿了一瓶啤酒,冲着贺天走过去。
莫关山坐在江言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把啤酒推倒贺天面前,用自己的瓶颈去碰了碰,又指了指自己,“莫关山。”
贺天用目光由下至上,最后停在莫关山脸上,微笑着回答,“贺天。”
莫关山直切主题,“江言是你男朋友吗?”
对于莫关山的直接,贺天玩味的挑了挑眉,“不是。”
“那就好,我喜欢他,你离他远一点。”
“不行啊,”贺天带着欠揍又意兴盎然的笑,“我不愿意。”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莫关山就奇了怪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贺天为什么就偏偏要和他抢这一个。
“你也是啊,之前也没见你死磕过一个人啊。”见一靠在展正希的身上,手里玩着游戏机,“你是真喜欢江言,还是在和贺天较劲啊。”
“我...”见一这么一问,莫关山也不清楚了。他是喜欢江言,但其实细想想也没那么喜欢,更像喜欢个什么东西似的那种...说起来,现在倒真像是憋着一股劲非要赢贺天。
“我才没那么无聊,老子才不在乎贺天不贺天的...我就是,就是喜欢!”
莫关山生气,拿出手机联系江言,约他晚上出来吃饭。江言过了一会儿回消息,说:好。
莫关山很久没有这种忐忑的心情了,他挑了好半天的衣服,又去做了头发,还买了一对袖扣做礼物。
他坐在餐室里等江言,推门进来的是贺天。
“为什么是你?”莫关山看着贺天关了门,确定后面再没有人了。“江言呢?”
“他不想来,我就替他来了。”
“呵。”莫关山坐下,“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不可能这次、下次、每一次都能成功。”
“那就再说咯。”贺天一派从容,按铃叫了上菜。
“哎,我说你,”莫关山,“那么多人你能不能别老挡在我和江言中间?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看你炸毛最有意思。”贺天突然伸长胳膊,把莫关山放在桌上的礼物盒拿了过去,“这是什么,给江言的?”
莫关山慢了一步,眼看着礼物被拿走,又眼看着礼物被拆开,最后听着贺天说,“袖扣?没做好攻略啊,他不穿衬衣的。但是,”贺天合上礼物盒子,十分自觉的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满面灿烂笑容,“我穿,谢谢你的礼物。”
莫关山简直被贺天的不要脸震惊到了失语,“我...???”
莫关山也不知道为啥,明明那么讨厌贺天,他还是等菜上齐了,还是和贺天一起吃完了这顿晚饭。而且,味道还不错。
结了账,两个人一起走到停车场,莫关山先找到车,“嘟嘟。”车灯明灭两下,开了车锁。
“再也别见。”说完,莫关山潇洒的开门上了车。
车中,已经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贺天,“嗨,又见面了。”
“你他妈的上老子车干嘛?”莫关山血气上涌,“给老子滚下去!”
说着他就去开副驾驶那侧的门,贺天转身对着他,“你过来我就亲你。”
莫关山像被按了暂停键,僵硬的停下,“你敢!”
“我敢。”副驾驶传来笃定的回答。
莫关山坐回驾驶位。
“你不敢吗。”副驾驶传来挑衅的声音。
“谁说老子不敢?”
“你就是不敢。”
“老子就做给你看!”
“来呀。”
“来就来!”
“来。”
“老子还怕你啊!”
“你就是怕啊。”
“!”
“。”
莫关山几乎是直接撞进了贺天的怀里,四片嘴唇相贴的时候莫关山闭上了眼睛。他挺长时间没有接吻了,这段时间全耗在了江言身上,又总是被贺天打扰,什么进展也没有。
莫关山之前一直处于主动位,但这次贺天带来的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受,太霸道了。一瞬间就被掠取了空气,他的唇被贺天紧紧压着反复碾//吻着,舌被强制勾//缠跟随着对方的节奏,被撩拨过的上颚微微发着痒。鼻尖全是对方的气息,贺天的手掌停在他的后颈,拇指摩挲着他的皮肤,他第一次在亲吻中被完全掌控。
莫关山清醒过来的时候,真的佩服自己的反应能力,他迅速的拉开了副驾驶车门,手脚并用的把贺天推了下去,发动汽车落荒而逃。
心慌,胸闷。莫关山待在家里好几天没出去了,完蛋了,他想,见一真是王八蛋,好事从来不准,坏事一说就灵。栽了,见一说对了,他大概率是栽了。
怎么办?莫关山第一次在感情问题上犯了难。不知道怎么解决,那就去喝酒。
莫关山约了见一到常去的那间酒吧,还没等走到卡座,就看见贺天迎面走过来。莫关山简直要感谢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了,在被发现前躲在了柱子后面。
“快点跟上。”是贺天不耐烦的声音。
“知道了,来了!”更不耐烦的声音...是江言。“哥,你就没点别的事干啊,天天来逮我!”
“要不是答应了姑姑,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贺天一把揪住江言的后脖领子,“几天了?现在你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没消息也不怪我啊!啊啊啊...我错了,哥你轻点!”
哥?难怪...贺天总是能准确的知道自己约江言的事情,即使是碰巧遇到,也能赶来。所以,人家两兄弟一直在耍着自己玩,果然是渣王之王,自己傻b兮兮动了心,人家根本不会在意。
见一瞪着眼睛。
“哎哎哎,你这几天不见怎么了?”
“你是没喝过酒啊?”
“你到底怎么了?”
“莫关山!”
记忆里最后在耳边的就是见一喊他的声音。
再醒过来是在医院,睁开眼是雪白的被子和穿在身上的病号服。
丢人。莫关山懒得动,喝酒喝进医院,还是因为渣男。
门被推开,见一咋咋呼呼,“你醒了?”
“哦...”
“舒坦了吗?”见一按铃叫了医生。
“哦...”
“你到底怎么回事?”
“哦...”
在见一想要掐死莫关山之前,医生来了。
“没什么事了,挂几天水,吃点容易消化的,多休息就行了。”医生给莫关山简单检查了一下,嘱咐几句就关门走了。
见一坐在陪护椅上,“你不愿意说发生什么就算了,但我问你,”见一的大脑袋凑近,“你和贺天怎么回事?”
莫关山蹭的一下扭过去头看着见一,目光严肃,“你什么意思?”
见一吓了一跳,放下了自己翘着的二郎腿,在椅子上板正的坐好了,“你干嘛这么吓人...就是贺天打电话问展希希你在哪啊,他说他都找你好几天了。”
“你没告诉他吧?”
“告诉了啊...他早来了,怕你醒来饿,出去给你买粥了。”
“......”
粥挺好喝的。但莫关山还是不高兴。
“莫仔,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贺天收拾着他吃完的餐具。
“老子要你管!”
“其实你嘴巴挺软的,”贺天把垃圾装进袋子里,“好好说话不好吗?”
莫关山想起那个吻,“贺天,你喜欢江言吗?”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总插在我和他中间?”
贺天罕见的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又用那副戏谑的语气说,“都说了,喜欢看你炸毛的样子啊。”
莫关山想起见一说,贺天从没有说过喜欢谁,也没有承认过谁。“呵呵...嗯。”
莫关山在机场给见一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就彻底关机了。被乌鸦嘴说中了,当然是骂他。失恋了,当然是旅游。
欧洲小国风景优美,节奏缓慢,人少又清静。
沿着莱茵河走走停停,最后来到发源地瑞士,一个雪山下的小镇里。
莫关山端着咖啡杯,遥遥望着远处的的阿尔卑斯山。再收回眼,用力闭了闭再睁开,没错,眼前站着的是贺天。
有点狼狈的贺天,感觉像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眼神略带疲惫,下巴长了些青色的胡渣渣。
颓帅颓帅的。莫关山觉得自己没救了。
“莫仔,你跑的太快了。”
“江言是我弟弟,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害怕,说了你就会马上逃跑,那我该用什么方法接近你呢。”
贺天停到他面前,“我喜欢你,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可我不敢说,因为你在追江言,我怕我说了你会讨厌我。”
“我不是不敢承认谁的身份,如果那个人是你,”贺天从口袋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戒指,“让我马上求婚也是可以的。”
“我爱你,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每天都告诉你。”
莫关山不开心,因为他一个永久top,被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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