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启】【温若寒x蓝启仁】寒枝栖 14
14.
岐山射艺大会,是十年以来的仙门盛事。岐山不夜天城讲武场上搭起了高高的寮望台。与十年前百家清谈会一样,温氏宗主之位依然高踞上座,其下方为四大家族家主座席。
鼓声隆隆中,蓝启仁缓步往阶梯上走去,到了中层座席平台上,他仰头望向主座,并不见温若寒身影。倒是温旭迎了过来,长揖道: “蓝先生。”
温旭的座位,是与四大家主同排并席的。蓝启仁略一思索,已然明白了这是温若寒的安排。他便算有心交好四大家族,与他们同排并席,并且克尽礼数,亲自接待,但日前温氏长老会才对他施压,要他威摄百家,不得听从姑苏蓝氏那一套作风。因此温若寒只得退让一步,让温旭代替他来接待蓝启仁与其他三位家主。...
14.
岐山射艺大会,是十年以来的仙门盛事。岐山不夜天城讲武场上搭起了高高的寮望台。与十年前百家清谈会一样,温氏宗主之位依然高踞上座,其下方为四大家族家主座席。
鼓声隆隆中,蓝启仁缓步往阶梯上走去,到了中层座席平台上,他仰头望向主座,并不见温若寒身影。倒是温旭迎了过来,长揖道: “蓝先生。”
温旭的座位,是与四大家主同排并席的。蓝启仁略一思索,已然明白了这是温若寒的安排。他便算有心交好四大家族,与他们同排并席,并且克尽礼数,亲自接待,但日前温氏长老会才对他施压,要他威摄百家,不得听从姑苏蓝氏那一套作风。因此温若寒只得退让一步,让温旭代替他来接待蓝启仁与其他三位家主。
温旭将蓝启仁迎到他的座位后,便依恋地在桌案边坐了下来,亲自替蓝启仁斟茶。一旁坐着的江枫眠看了不禁侧目微笑。看来方才他并没有这等待遇。
蓝启仁温声道:“伯升,你今日可要入场?”
温旭摇摇头:“父亲让我负责接待四大家族宗主。但弟弟会入场。”
蓝启仁望向稍高一层的温氏长老座席,微微摇头:“伯升,你莫在大庭广众下与我太过亲近。以免你家长辈责骂于你。”
温旭微笑:“师生之礼不可废。旭只再传父亲一句话就走。”
蓝启仁笑着摇头:“我几时教得你这么迂腐?说吧。”
温旭道:“父亲说,请蓝先生让小辈们收敛锋芒。”
“……?”
温旭说罢,便起身而去,迎接方走上来的金光善。蓝启仁独自垂头思索,颇不得其解。他原想让四大家族小辈胜过温晁,灭灭温晁那骄狂自大的气焰。却不知温若寒何以忽然让温旭来传这么一句话?
便在他沉吟之时,金光善已然来到身侧,笑道:“想当年百家清谈会之时,亦是在这不夜天城,温宗主高踞主座,蓝先生还曾痛斥其礼崩乐坏、欲与他当庭争辩。而今旧事重演,温宗主甚至让其子与我们同排并席,蓝先生却怎么好像心事重重,心不在焉,都顾不上与温宗主吵架了?”
蓝启仁正凝神思索,猛地听有人在一旁说什么“温宗主”、“吵架”之类,不由一个激灵。仰头一看是金光善,才想起金光善应当是并不知他与温若寒一月一会之事,更不知道他们其实十年前就早已不吵架了。甚至因他之故,害得温若寒与温氏长老会起了分歧。
等等……长老会……温若寒让他命小辈们收敛锋芒,是否与温氏长老会之事有关?七天前,在岐山别馆,温若寒才言道他与长老会当庭对峙的事情。自己也颇为替他忧心。
蓝启仁凝神皱眉思索,一时忽略了还站在一旁的金光善。而金光善半晌不闻对方回话,讨了个没趣。他从没见过最守礼数的蓝启仁如此失礼,心下暗自诧异,便走去一旁叫了江枫眠过来。
“启仁,启仁?”江枫眠喊了两声。蓝启仁才忽然醒过神来。他被打断思路,很是有些不快,皱眉抬头:“……江宗主?”
这一来江枫眠也觉得奇怪,道:“启仁,你怎么了?”
蓝启仁垂目道:“我有一事不解。且让我想想,好么?”
金光善奇道:“什么事情?说出来也好大家参详啊?”
蓝启仁心想有道理,便点头:“你们认为温家举办射艺大会,是何用意?”
江枫眠沉吟:“除了举办大型盛会,昭示他岐山温氏仙门霸主的地位之外,或许也别有用心。”
“是。”蓝启仁点头:“我也隐隐觉得不妥,可一时想不明白温氏此举是何用心。”
便在此时,聂明玦亦已走上来,见了他几位在此,便过来向蓝启仁拱手道:“蓝先生。”
蓝启仁随意一点头,也忘了回礼。
这下连聂明玦也有些惊讶。问道:“蓝先生,怀桑近来课业如何?今年可以通过考核了么?”
蓝启仁想起了聂怀桑平日表现,微微摇头:“怕是不行。”
聂明玦道:“那我明年还送他去云深不知处,请蓝先生严加督导。”
蓝启仁脑中灵光乍现。今年不通过,那便明年重考……温若寒此时正苦于长老会苦苦相逼,要他威摄四大家族,甚至对姑苏蓝氏开刀。然后便有长老提议举办射艺大会,考较四大家族子弟修为。试想若是四大家族子弟出类拔萃,岂不是更给了他们剿灭四大家族的理由?但,倘若四大家族小辈们平平无奇,个个落第,温氏长老会也就师出无名,没有理由对后继无人的四大家族动手了。大不了明年再办一场射艺大会。如此就可将温若寒与长老会的矛盾无限迁延下去,不使长老们有发难的理由。等那些长老们百年之后,便是温若寒与自己能实现理想的机会……
便在这时,金光善亦大叫:“蓝先生,快,快去告诉子轩,让他收敛着点儿!别太认真射!没进四甲都行!”
蓝启仁点头起身,脚不沾地,飞快往下走。他要去告诫曦臣忘机,收敛锋芒。江枫眠不由奇道:“金宗主,你怎么不一起去?此话由启仁来对子轩说,多有不妥。”
金光善急得额冒冷汗,只是催促:“别管我了,枫眠,你也去,帮我劝劝子轩。快去啊!”
江枫眠愣住:“启仁还可说是子轩的师长,劝他倒也勉强说得过去。我却如何好去劝子轩?”
金光善道:“你将来便是他的老丈人!”
江枫眠奇道:“可子轩与厌离的婚约不是取消了么?”
金光善急道:“取消不得,取消不得。算我求你了!”
江枫眠:“……”
蓝启仁飞快走下台阶,将到一半时,只听天外破空声响,面前咚地一声,赫然是一支羽箭射在他面前的地上,箭簇兀自颤抖。他心中一凛,从这羽箭射来的方位判断,正是由温家长老座席那里发出。他不由怒而甩袖,心道你们有意阻拦,难不成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射死我吗?若得那样,曦臣忘机子轩他们也可以不用参赛了。当下又提气往下走。
——咚!
又是一支羽箭咻地射在面前。这一次,钉入台阶的利箭离他足尖只有半吋。
蓝启仁冷笑一声,提步又走。台下温晁已迎面走上来,笑道:“蓝先生上哪去呢?”
蓝启仁道:“我想起叮嘱自家小辈一些事情。”
温晁哼道:“蓝先生是想叮嘱他们收敛锋芒吗?大可不必。我温家子弟怎可能输给你四大家族?”
蓝启仁挑眉。不欲与他多作争辩,提步又往下走。温晁伸臂拦住他,笑道:“蓝先生再走一步,就要变成第一个凶灵靶啦。”
蓝启仁正欲怒斥温晁,温氏七八名长老已飞身而至。温灵冷笑:“蓝先生要命自己的子弟门生收敛锋芒,不得在射艺大会中夺得四甲。这是自恃天下名师,公然藐视我温家子弟?”
温煌笑道:“姑苏蓝氏果真自恃清高、狂妄自大!蓝先生这是公然藐视仙门规矩啊。我等倒真想看看,你蓝氏子弟是如何出类拔萃?”
便在此时,四朵水蓝色烟花赫然在空中绽放,化为四枚巨大的姑苏蓝氏云纹家徽。人人皆仰头观看。
蓝启仁知道,那是曦臣忘机已然入场,射中凶灵靶。
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眼见蓝家子弟如此优秀,方才入场便在弹指之间接连射中四个凶灵靶,可说是箭无虚发。温氏长老尽皆变色。温灵淡淡道:“蓝先生果真是严师出高徒。”
金色的金星雪浪、紫色的九瓣莲烟花亦接连在空中绽放。温晁见了,又惊又怒,提了弓便往场内赶去。
蓝启仁回头望向高台,温若寒已然入座,亦正朝他望过来。二人相隔太远,蓝启仁看不出温若寒眼中神色。
走回自己座位时,蓝启仁心想,兄长自来洞烛机先,若他能够及时将温氏举办射艺大会的事情禀明兄长,蓝照定能猜测出温氏长老会的用意,及早提醒他叮嘱小辈们收敛锋芒。可偏偏自温氏发出射艺大会的邀请,到射艺大会举办日期,只有十日时间。而蓝照每年逢恩师忌日,必要潜心斋戒沐浴、礼忏七七四十九日。除忏悔己过外,亦是替恩师祈福。蓝启仁以为这射艺大会也并非什么紧急重要之事,因此便没有贸然进入蓝照闭关礼忏之所打扰兄长。
随着姑苏蓝氏的云纹烟花绽放不断,蓝启仁不由越发心焦,清秀的眉头紧紧皱着。金光善也望着时不时在空中爆开的金星雪浪烟花,冷汗不断。
一炷香之后,射猎时限尚未到,蓝忘机已提前离场。蓝启仁微微一讶,往下便走,欲去询问原因。在他即将走到台下时,又见蓝曦臣从场中快步出来,搂住弟弟肩膀柔声安慰。紧接着姑苏蓝氏的子弟全都出来了,围绕着蓝忘机不断劝解。
不远处,魏无羡怔然往这边看着。
蓝启仁走近,方见蓝忘机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严声问:“发生了何事?”
姑苏蓝氏的子弟们欲言又止。
蓝忘机脸色苍白,咬牙道:“不要说。”
蓝曦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道:“忘机的抹额方才被人扯落了。”
蓝启仁一怔。
一名蓝氏子弟颤声道:“先生,都是...都是男子,这不要紧的吧?”
另一名子弟咬牙:“怎么不要紧?我们蓝氏子弟的抹额是何等珍逾身家性命的物事。只有在倾心之人、命定之人面前才能解下。若要是被人扯落,可就是对方的人了。”
“别、别说了!没看见忘机难受得很吗?被人扯掉抹额难道是他愿意的?”
又一名子弟轻声说:“......可我们云深不知处不是有传言吗?蓝家的抹额都是认主的。不是命定之人,怎么扯也不会松。若要是遇上命定之人,一扯就掉。”
“……”蓝启仁咬牙:“何人所为?”
蓝曦臣朝魏无羡的方向望了一眼。蓝启仁震惊不已,以至于没有留意到蓝氏小辈们忽然齐齐望着他背后,纷纷瞪大了双目。他还在愤恨地瞪向魏无羡,便听蓝曦臣轻声道:“叔父,你后面……”
蓝启仁回头,恰见温若寒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有什么白色柔软的东西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从温若寒抬起的指间滑落。
是他的抹额飘带。
蓝家小辈齐刷刷拔剑,组成剑阵,雪亮剑尖齐指温若寒。蓝曦臣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朔月剑尖直指温若寒心口,怒道:“阁下何人?怎敢对我叔父无礼!”
温若寒笑了笑。完全无视于朔月锋锐无匹、离自己心口只有半吋的剑尖。
蓝启仁颤声道:“你…你……”
以他修为,本来不可能察觉不到有人来到身后。但若来者是温若寒……
初生牛犊不畏虎。温若寒外貌极为俊朗年轻,有若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蓝家小辈们尚以为他是温家哪位子弟门生,作那登徒子之举当众戏侮他们的师长。根本不知道他们用剑指住的,便是名扬天下、神功已成的温大宗主。
温若寒微微一笑,搁下三个字:“炎阳殿。”便径自离去。
蓝启仁木然半晌,转身而走。也顾不上追究魏无羡了。蓝家小辈们好片刻都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良久,一名蓝氏子弟才轻轻道:“我刚才是看错了么?刚刚那个温家青年竟然伸手碰了蓝先生的抹额?他什么时候靠近我们的?我怎么都没有察觉。”
“我也没有察觉……连曦臣哥都没有察觉。”
“……长老们都说蓝先生若是剃去胡须,会比我们之中任何一个都要清秀好看。难不成这个人见过蓝先生没胡子的模样?可是他这么年轻,看着年纪比蓝先生还小……”
“别再说了啊啊啊……刚才蓝先生都面无人色了。温家子弟怎么这么丧心病狂!欺凌百家还不够,竟然还觊觎我们蓝先生!”
“天哪好可怕……先是忘机,然后是蓝先生……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蓝启仁来到炎阳殿时,恰见温逐流守于殿外,恭敬相候。蓝启仁向他略一点头,便欲提步入殿。却听温逐流低声道:“蓝先生,尊嫂安好?”
蓝启仁不明温逐流何以忽然问及嫂嫂,便道:“嫂嫂已病逝多年。你识得家嫂?”
温逐流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咬牙:“我是见了蓝忘机那一双眼睛,方知师妹她……”他说着,似乎不胜悲痛,不再言语,默然退下。
“……”蓝启仁早知自家嫂嫂师承东海琴魔,能以邪曲化人金丹,昔日修为只怕还在温逐流之上。却未曾想到,她竟与化丹手温逐流师出同门。
蓝启仁走入炎阳殿后,殿门几乎是立刻被关上反锁。温若寒蓦然现身,伸手便扯他抹额。幸而蓝启仁早有防备,左闪右躲。他修为虽不高,但身法兀自不弱,早在十多年前便可与温若寒在姑苏城大街小巷飞檐走壁。此时他二人满殿里你追我跑,蓝启仁虽然拖着长长的抹额飘带逃得狼狈万分,温若寒倒也一时追他不着,不由骂道:“叫你去阻止小辈你磨磨蹭蹭,临到我要扯你抹额你就闪得飞快!”
蓝启仁知他怪自己没有及时听他的话,在台上发了大半天呆,以至于错失良机,急道:“我听了伯升传话,一时不解你意,故而思索了片刻……”
“混账!”温若寒骂道:“见过笨的,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你还跑!”
温若寒刚才听见了蓝家小辈说的蓝家抹额认主,只有命定之人方能扯下的话,就想亲手试试。蓝启仁虽早已倾心于对方,却又存了另一番心思: 其一,他曾与温若寒约定,若到温若寒求仁得仁,岐山温氏不再为难仙门百家,不再欺凌四大家族时,便拿玉佩来与他换一样东西,他便会将抹额系在温若寒身上。君子言出必行,这个抹额怎么说也得是自己亲手送出才行,哪有随意让温若寒扯下的道理。其二,他还存了一些小心思:只因蓝家人抹额向来束得极为牢固。他怕万一温若寒扯不下来,那就不是他命定的人了。这在云深不知处的传言虽然玄乎,但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眼见温若寒追得他越发紧,就快避无可避,蓝启仁颤声道:“温宗主!今日我头上抹额若被你摘下,我就无颜再见族中小辈。你能不能给我留点为人师长的体面?”
温若寒停步,骂道:“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俩都十多年了,难不成在你心中,我还不是你的命定之人?”
蓝启仁亦驻足转身,咬牙:“我若是不在乎你、不是认定了你,我为什么每月往返岐山与姑苏之间,十余年不间断?你以为我年过三十,尚不娶妻生子,是为了谁?”
温若寒好笑道:“就只是为了你为人师长的面子?为了你天下名师的名声?”
蓝启仁咬牙:“人生于天地之间,若还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之事,那便是名节!何况,你我既有朋友之谊、有君臣之义,尚在为同一件理想而携手共事,便该恪守礼节。否则便是不伦不类……”
“好了好了。”听得对方又要开始搬出诗书礼义那一套来说教,温若寒连忙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
“……”
蓝启仁垂目黯然:“若教曦臣忘机入了四甲,你们长老会,是否会对我姑苏蓝氏发难?届时你……”
温若寒微微叹息:“我亦料想不到,你教养的孩子们这般出类拔萃。亦没想到,我温氏自来江山代有才人出,我更是练就不世神功,可到了如今这一代小辈,竟尔如此不济。想来盛极必衰,天道循环,乃是常理?”
“……”
蓝启仁尚自忧心,温若寒已然走上前,按住他双肩,迫得对方靠在墙壁上。蓝启仁猛然抬头,温若寒便笑:“他们计算各家子弟射猎成绩,总也要半个时辰。”
蓝启仁低声道:“温宗主意欲何为?”
温若寒笑望着他:“抹额不肯给我……可是惩罚不能免吧?”
“……!”
温若寒俯身,极尽温柔地吻住了他。
翠翘金缕双鸂鶒,水纹细起春池碧。
蓝启仁只觉一阵心驰神摇。所有忧虑烦恼、射艺大会上的纷扰嘈杂,都在一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呼吸的是温若寒炙热干燥、却又令他无比动情的气息,扑面是心上人柔软的发……对于温若寒的吻,他自来无法抗拒。若说蓝启仁从来心如古井无澜,那温若寒无疑就是那吹拂过水面的三月春风。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心波荡漾,有多少回他觉得自己好似幼时在池塘中玩过的纸船儿,仅仅是似水柔情,就足以令他倾倒、沉沦、万劫不复。
温若寒足足亲了他半个时辰。直到外边要宣布各家子弟射艺名次时,才放人出去。
当蓝家小辈们再次看见他们的蓝先生时,皆不明白为何蓝先生的嘴唇是肿的。射艺大会结果出来,魏无羡拿了一甲,二甲三甲分别为蓝曦臣与金子轩所得,蓝忘机提前退场还拿了四甲。蓝氏双璧是蓝启仁一手拉拔养育长大的,魏无羡金子轩曾在云深不知处受教听学,也可说是蓝先生的门生。可为何蓝先生眉目间不见欢喜,反而隐有忧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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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护冷圈产文的作者~少一点白嫖,多一点关爱。评论红心走起~
最近同时在瞄冷圈与热圈的文,深觉真是冰火两重天…嗯。反观这儿不冷不热,以温启这个冷cp来说我该是要知足了TUT
总之真的很谢谢愿意给我红心推荐的亲。愿意冒泡陪我聊天的亲。
也感谢 @和云伴月 一起构思讨论甚至帮我修文润色帮我写番外…真的,没有你一起yy这篇文不会诞生,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博君一肖】春如旧 - 8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工部的车队载着官员和匠人们驶离洛阳,因为带了许多材料和工具,行驶得极其缓慢。王一博随使团一出玉门关,就等不及直接抽调了一支轻骑做护卫,快马加鞭地奔往西域边疆。
一行人在官道上疾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穆勒城——大梁的都护府就设在这里。
王一博让手下自行在驿馆安顿,然后独自赶往都护府。他扑了个空,阿史那达尔这两天疯狗一样搞突袭,肖战吃住都在军营里。
王一博又掉头往城北大营方向去,马跑到城门口,远远看...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工部的车队载着官员和匠人们驶离洛阳,因为带了许多材料和工具,行驶得极其缓慢。王一博随使团一出玉门关,就等不及直接抽调了一支轻骑做护卫,快马加鞭地奔往西域边疆。
一行人在官道上疾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穆勒城——大梁的都护府就设在这里。
王一博让手下自行在驿馆安顿,然后独自赶往都护府。他扑了个空,阿史那达尔这两天疯狗一样搞突袭,肖战吃住都在军营里。
王一博又掉头往城北大营方向去,马跑到城门口,远远看见一小队骑兵迎面而来,在即将错身的那一刻王一博勒马停下,扭头追着为首的那个人看。
是肖战。
王一博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肖战了,上一次见还是在五年前肖战封骠骑的宫宴上。
他身份低微,不配入席,只能躲在殿外偷偷窥视,看见肖战身边围了一圈大臣,觥筹交错,言笑自若。
而今再看,他瘦了,棱角锋利了许多,只一双眼睛仍是多情,从马上轻飘飘地扫过来一眼,王一博觉得自己魂儿都轻了一半。
肖战显然也注意到王一博了,但只与他对视了一眼,并未停驻,便直接纵马进了城。
元十八跟在肖战的马后目睹了这一幕,等到了都护府下马的时候多嘴问了肖战一句:“将军刚才在城门口看见谁了?”
肖战自己也讲不清,他本来是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但是对方好像是专门停下来看他,所以他也就下意识地看回去了。马跑得太快,他甚至都没仔细瞧清楚那人什么模样,就是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肖战戏谑道:“瞧见个美人儿,差点儿走不动道。”
元十八知道肖战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就没再追问。
一行人迅速换了便服,隐去兵刃离开都护府,还没踏出门,迎面又撞上了肖战在马上看见的那位“美人儿”。
王一博腰间挂着御赐的金牌,没人敢拦他,黑着一张脸大步闯进来,很没眼力见儿地挡住了肖战的去路。
元十八见来者不善,从肖战身后绕上前拦住王一博:“来者何人?擅闯都护府有何贵干?”
王一博看见元十八面色更加不虞,垂在袖中的那只手死死地攥紧,他的目光紧盯着肖战,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肖战看着面前这个面貌俊美的少年,心说自己也没欠什么风流债……吧?再低头一看,看见了对方腰间半隐在衣褶里的金牌,顿时了然。
这新来的钦差大人是嫌他没派人去玉门关相迎,来问罪了。啧啧,官威还挺大。
若是在平时,肖战敷衍敷衍他也未尝不可,但今日他有要务在身,实在不宜耽搁。他在军营里接到线报,阿史那达尔派人乔装混入穆勒城与城中细作联系,再联想到西域联军这几日频繁的突袭,肖战判断他要有什么大动作。
他拉了把元十八,当场对着王一博躬身行了一礼,娴熟地敷衍道:“臣不知钦差大人驾临,有失远迎,特此请罪,万望勿怪!”
后面的副将、卫兵刷拉拉地跪倒一片,王一博死捏着拳头看着肖战的发顶,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肖战!”
肖战听而不闻,也不等钦差回礼,直接接了句:“谢大人。”然后起身招呼后面的士兵:“大人让你们免礼,都起来吧!”
一群兵又稀里哗啦地站起来。
肖战紧跟着道:“大人,末将有要事在身,就不招待了,您请自便!”说完就越过王一博带人匆匆离开都护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堵得王一博话都没说出一句来,人就先跑没影儿了。
王一博在原地愣了片刻,立马追了出去。
肖战带人来到穆勒城著名的销金窟牡丹巷,暮色已经上来了,夜晚的牡丹巷人声嘈杂,灯火通明。一群乔装过的士兵迅速散开,看守住春宵楼的各处出口。
肖战在门口随手搂了个美人儿,吊儿郎当地走进去。妈妈认出他来正要喊“将军”,被肖战一个眼神制止。
他放开美人儿揽着妈妈往里走,一边着意观察着四周,一边趁低头的工夫问道,“方才是不是来了两个大胡子的男人,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妈妈一听便知道这是有事儿了,拿涂了红丹蔻的手指勾着肖战的腰带把他往楼上拽。
王一博跟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站在春宵楼的门口,死死地盯着楼梯上纠缠的两人。
肖战任由妈妈拉着他走,走着走着他忽然感觉身边嬉笑声轻了许多,连妈妈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肖战顺着妈妈的目光扭头望回去,在一众衣香鬓影、燕瘦环肥间看见个清凌凌的少年,仿佛冬天万物凋敝之时披满白雪的一把竹枝,正是他晾在都护府里的美人儿钦差。
他从头到脚的白衣服,身上又披了件半纱半绒的白披风,唯独黑着张脸,冷冷地盯着肖战看,冻得周围愣是没一个姑娘敢扑上去,反倒成了这烟花之地里唯一的清净色。
勾着肖战腰带的妈妈叫他吓得松了手,小声地问肖战:“你的人啊?怎么跟捉奸似的?”
肖战也懵着呢,他是来捉人的,怎么反而像是叫人给捉了?
“哪儿跟哪儿啊,爷又不好男色,这人我也不认得。”说着他又搂住妈妈轻声道,“好妈妈,赶紧告诉我那两个人在哪里?”
妈妈不敢耽搁赶紧带着肖战上去。
王一博叫他那一句不认得彻底点着了,眼睛红得快滴出血来,他没想到自己等了肖战这么多年,念了肖战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来到他身边,却只得了一句“不认得”。
他正要追上去质问肖战,有人从后面拽住了他。王一博扭头看过去,是元十八。
元十八顾忌人群没有行礼,只低声道:“将军有要务在身,殿下请随我去旁处等候。”
王一博不爱看见元十八,更不愿意碰他,一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拉出来。
元十八面上恭谦,动作却强硬得很,王一博被他拉出青楼,拉进一处小巷里:“不要再闹了,十七殿下。”
王一博听见“十七殿下”这四个字冷笑了一声:“连你都认出我来了!”
元十八仍是谦恭地道:“本来是没有认出来的,但您看将军的眼神实在熟悉,叫十八腹中绞痛,记忆犹新。”
王一博扬起下巴睨着元十八:“你记得就好,莫要再惦记我的人!”
元十八道:“将军是大梁的将军,是百姓的将军,不是谁的人。”
王一博抬眸看向青楼的方向,眼睛里倒映着花灯的火光:“是么?我偏要他做我一个人的将军!”
夜色彻底漫上来的时候,肖战带着人押着一个商人模样的西域男子回到了都护府。
这是与阿史那达尔的人接头的城中细作。审过之后,那人吐露阿史那达尔是要取道落霞关,从侧面突击穆勒城。
马上要入秋,夺下穆勒城,就可沿勒察古道长驱直入,沿路打劫其他城池粮草兵马,西域联军一个冬天的粮食就不用愁了。
肖战一边往都护府里走一边吩咐元十八:“先不要打草惊蛇,阿史那达尔这两日频繁骚扰想必是为了遮掩他取道落霞关侧攻穆勒城的用意,你连夜回军营告诉他们照常应对,然后再抽调两队精兵到落霞关后的白马坡守着,同时派人通知长阳关守将,让他随时准备支援……”
元十八一一应下,然后问肖战:“将军今晚宿在都护府还是同末将一道回军营?”
肖战人都走进都护府了,不明白元十八哪里来的这一问,他玩笑道:“怎么,自己回军营怕黑啊?”
元十八支支吾吾地道:“不是,都护府好几天没人住了,我走了将军自己又不好好收拾,怕将军睡不舒服。”
肖战回身踢了他一脚:“少废话,赶紧去!”
元十八僵硬地对着肖战行了个礼,自己骑马赶回大营了。
肖战跨进都护府,在厅堂里瞧见了那位追了他一路美人儿钦差。
王一博全然收敛了先前的不悦,一派淡然地坐在都护府的厅堂里,没事儿人一样喝着茶等肖战。
肖战见他还在都护府倒是有点讶异,眯着眼睛问了句:“大人不去官驿歇着,在此等臣可是还有何要事嘱咐?”
王一博搁下茶碗:“不急,将军还未用晚膳吧?来人,摆膳。”
这是要摆鸿门宴了。肖战在心里冷哼了声,心道,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今天这把火他是躲不过了。不过人家不把自己当外人,肖战更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客气,所以他不仅坐下来吃了,还敞开肚皮吃,完全当王一博不存在。
吃得差不多了,肖战抹抹嘴准备告退,王一博果然叫住了他。肖战本来也没指望能走成,屁股都没抬,直接坐在原地等着王一博“兴师问罪”。
王一博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将军没有什么话同本宫说吗?”
那“本宫”二字咬得极为清晰,生怕肖战听不清楚他是个皇子。
肖战心说,不就是个皇子吗?又不是没见过,他不仅见过他还喂过呢!嘴上却主动询问道:“方才去时匆忙,还未来得及询问殿下的身份,不知殿下是哪位娘娘宫里的?”
王一博颇具暗示意味地道:“我生母早亡,并无自己的宫殿,自幼寄居在淑怡宫的偏殿。”
肖战哪还记得“淑怡宫”是哪个皇妃的宫殿,没太当回事儿地应了声,随意问道:“臣看殿下年纪尚小,不知今年几岁了?可定过亲了?”
“十六了,订过,”王一博顿了一下,看了眼肖战又补充道,“国公家的。”
肖战一想大梁除了他世袭的安国公还有齐国公和郑国公。郑国公就是祁王世子的舅舅,尚未成婚,并无子嗣。齐国公也就是他师父齐老将军,膝下只一个十八岁的孙女,那小姑娘气性大得很,早早地就说了要嫁给南疆土地,恐怕也不肯嫁到洛阳去。
难道是他久不在京,孤陋寡闻了?肖战没想明白,但也并不在意,祝了句“百年好合”又要提告退。
王一博不肯放他走:“将军问了我许多,我也问将军几个问题吧。”
肖战心里嫌他难缠,嘴上却道:“殿下请问。”
“将军这些年过得好吗?”
肖战听不出他的目的,唯恐行差踏错,避重就轻地道:“还成,无非是吃吃饭,睡睡觉,打打仗。”
王一博又问:“定亲了吗?”
肖战摇头:“没有。”
“身边,有别人吗?”
肖战有点没明白:“殿下这个别人指的是……?”
“妾室、通房、妓子、小倌……或者是,你的副将。”
这话不仅冒犯且难听,肖战把碗碟一推,不打算再与他周旋:“臣听闻殿下是来监管水事,顺便辅军,似乎并无干涉末将私事之职!”
王一博心中本就有火,三番两次暗示肖战还没有把他认出来,分明是早将他忘了。他的火气已经有些压不住,说话也刻薄起来:“我只是见将军行事风流,左一个红粉知己,右一个心腹爱将,担忧将军玩物丧志,延误边关军务罢了。”
肖战在心里将人从头骂到了脚,脸上却还是笑嘻嘻的:“延误军情可不敢当,玩物丧志倒是臣的本分。殿下出发之前没听人说过吗?臣和祁王世子当年还在洛阳的时候,现在的纨绔子弟可都得靠边儿站。哦,臣忘了,那时候殿下恐怕连毛都没长齐吧!”
“怎么没听过?”王一博阴阳怪气地道,“将军的风流韵事数不胜数,今日折花赠美人,明日挽手射鸿雁,污人清白的事情也是一向做惯了的,只可怜那些被将军无心撩拨之人,平白剖了一颗心出来,殊不知早就被弃如敝履,抛诸脑后!”
肖战往后踢了一脚凳子,动静很大地站起来:“是啊,臣一向风流成性,最喜欢骗姑娘们的真心扔着玩儿,殿下品行高洁,臣还是不打扰殿下用饭了,免得脏了殿下的眼睛,噎得您睡不着觉!”
王一博把手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肖战!”
肖战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掷地有声地吼了一句:“臣告退!”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厅堂。
王一博手一挥把面前的碗碟尽数推到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肖战时隔八年在一起吃得第一顿饭,就吃得如此不欢而散。
TBC.
八年没见了,啵啵儿从小孩儿长成少年了,不能怪将军没认出来哈🌝
【博君一肖】春如旧 - 5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祁王世子第二日清晨才赶到春猎营地,他跟着祁王妃去庙里祈福,小住了几日,出发晚了肖战他们一天。
他一来,安国公家的营地就热闹起来,祁王世子也不管那些规矩礼仪,掀开肖战的帐子就往里闯,一面进一面高声地喊:“阿战!阿战!你世子爷爷我来了!”
肖战正睡得迷糊,嫌外面吵于是把被子往上一拉,顺手把啵啵儿的小脑袋往怀里一揽,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祁王世子推开帐外看守的元十八冲进来,直接去掀肖战的被子:“怎么样?昨儿个你...
腹黑落魄小皇子啵 X 潇洒不羁少将军赞
古风强强 囚禁 权谋 竹马养成 双向暗恋
祁王世子第二日清晨才赶到春猎营地,他跟着祁王妃去庙里祈福,小住了几日,出发晚了肖战他们一天。
他一来,安国公家的营地就热闹起来,祁王世子也不管那些规矩礼仪,掀开肖战的帐子就往里闯,一面进一面高声地喊:“阿战!阿战!你世子爷爷我来了!”
肖战正睡得迷糊,嫌外面吵于是把被子往上一拉,顺手把啵啵儿的小脑袋往怀里一揽,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
祁王世子推开帐外看守的元十八冲进来,直接去掀肖战的被子:“怎么样?昨儿个你世子爷爷我不在,无聊坏了……了吧……”
祁王世子掀开被子,正对上王一博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王一博半埋在肖战怀里,对着祁王世子比了个“嘘”的手势。
祁王世子如遭雷击,忙退后半步对着被团道:“臣给十七殿下请安。”
一只小手从肖战怀里伸出来,曲起指节向外赶了赶。
祁王世子如梦初醒,立刻溜走了。
于是这天早上所有安国公府的下人都看见祁王世子兴致勃勃地踏进肖小公爷的营帐,然后像被雷劈了一样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肖战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之后看见王一博埋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也没叫他,打了个呵欠闲来无事对着王一博的小脸儿端详起来。端详着端详着,肖战觉得祁王世子其实也没说错,啵啵儿脸颊粉白、嘴唇嫣红,小鼻子又高又挺,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亏得是个皇子,这要是个公主将来长大了得有多少世家子弟踏破门槛求娶啊。
肖战越想越歪,他想倘若啵啵儿真是个公主,皇帝老儿说不定会指婚给自己,毕竟皇帝最怕他们肖家同有权有势的世族联姻,旁的公主也多有厉害的母族,只有把啵啵儿嫁给他才能既巩固皇室和肖家的关系,又不用担心肖家权势过大。
王一博早就醒了,一直陪着肖战装睡罢了,睁眼见他在憋笑,就拉拉他的袖子问:“哥哥,你在想什么?”
肖战正想到啵啵儿穿小纱裙儿盖红盖头的模样,冷不丁被王一博喊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完全不当回事儿地道:“我在想你要是个公主说不定皇帝会把你赐婚给我,哈哈哈哈哈……”
肖战说这话时离王一博极近,王一博的脸还贴在肖战的胸口,肖战笑的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胸腔的震动,王一博一下子红了脸。
他皮肤白,一点脸红也藏不住,一下子就叫肖战发现了。小公爷骨子里那点恶劣脾性爆发了个彻底,他搂着王一博大笑道:“完了完了,啵啵儿,你跟我睡了一夜,清白都不保了,我要是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呀哈哈哈哈哈哈……”
王一博揪着肖战的领口着急地道:“那我把你关起来,你不能不要我!”
肖战看他还当真了,笑得更是前仰后合,末了他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点点王一博的鼻尖:“小傻子,你关得住人还能关得住心啊?”说完他把被子一掀,把王一博举高抗到肩上,“走喽!去用午膳,吃饱饱晚上带我们啵啵儿放天灯!”
王一博吓得赶紧搂住了肖战的脖子,抱着他不肯撒手。
晚上肖战如约领着王一博去了放灯的小山坡,祁王世子早早地去了,正在那儿拉着一个宫女的小手问人家唇上的胭脂是什么味儿的。
肖战过去踢了他一脚,世子爷手一松,那宫女忙不迭地跑了。
祁王世子刚想骂他,一低头看见王一博也在,先问了句十七殿下安,然后一下勾住肖战的脖子把人拉到一边儿去:“你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怎么还跟十七皇子睡到一起去了?你个禽兽对人家做什么了?他可才八岁啊!”
肖战甩了他一肘子:“去你的,满脑子尽是些什么脏东西?”然后他把事情前因后果同祁王世子解释了一遍。祁王世子闻后大惊:“你说他一个人从皇宫里追到围猎场来,就为了见你?”
肖战点了点头。
祁王世子摇了摇扇子正色道:“阿战,你听我的,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和魄力,长大以后未必肯做池中物,你莫要同他亲近过甚!”
肖战没所谓地道:“你想多了,他一个有西域血脉的皇子,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命啊。再说了,我还能同他怎么亲近?无非也就是趁着人还在洛阳,带着他在这围猎山上玩一玩罢了。”
祁王世子听他这话意思不对,忙问:“什么叫趁着人还在洛阳?”
肖战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长浚,我也就跟你透个底儿,你莫同旁人说,老皇帝可能想让我上战场了。”
祁王世子道:“他疯了吧!你还没行过束发礼,亲事都没定,他想让你们安国公府绝后啊?”
肖战“啧”了声,“怎么说话呢?我就不能活着从战场上下来吗?再者说,我们安国公府绝后那不也挺好的嘛?皇帝老儿左防右防不就担心我们家哪天反了他王家的江山?绝后、绝后,可不就永绝后患了吗?”说着肖战那胳膊肘拐了祁王世子一下,“到时候世子爷子孙满堂,送两个来安国公府给我玩两天就行了嘿嘿……”
祁王世子没心情同他玩笑了,拍开他的手道:“我最小家子气,才舍不得给你,要玩你自己生去!”
肖战知道他其实是担心,把手架在祁王世子肩上道:“行了行了,我爹十六岁都做副尉了,我还能比他差到哪里去?”
祁王世子还是一脸丧气,肖战不理他了,抱起王一博道,“走,十七殿下,臣带您放灯去。”
他们来得有些晚了,有几个世家子弟的灯已经做好了,等着放出去。肖战特意给王一博抢了个红纸做的小天灯,给了他支笔让他在上面写祈愿。
那边太子已经写好了准备放了,肖战凑过脑袋去一看,正面写的“国泰民安”,反面写的“天下太平”,很正确、很无聊、很太子。
羽林军统领家的小儿子同六公主做了一个灯,偷偷摸摸的在山坳后面放,肖战不用看也知道上面是什么“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的酸话。
七皇子的灯尤其华丽,已经放出去了,肖战看到的那一面写的是“母妃圣眷长隆”,心里叹了句:不愧是皇贵妃,连亲儿子都天天想着帮她争宠。
十一皇子没放灯,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山坳后面瞟,哦,对了,六公主是他亲姐姐来着。
肖战看了一圈儿,回头想看王一博写的什么,结果王一博拿身子挡着死活不肯给他看。
肖战硬要看,王一博就一个劲儿地说手疼,肖战看他急得脸都红了,也就不强求了,自己挑了个灯去写。
他咬了咬笔杆子,大笔一挥先写了句“边境无战事”,又翻到反面去想了想写下“去江南”,然后点上火就放出去了。放出去之后他也没再看一眼,反正一个也实现不了。
肖战放完灯就失了兴致,随手折了支野花儿衔在口中,哼着段不知哪儿听来的小调,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一个小身子扑在他腿上,肖战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王一博。
“怎么了,十七殿下?”肖战蹲下身子仰着头看王一博。
王一博扒着肖战的领口道:“你不高兴,你生我气了吗?”
肖战倒不至于为了个灯跟小孩儿生气,他其实是因为肖老将军的伤和要上战场的事儿,所以自打过了年来兴致一直就不怎么高。
肖战看了眼周围,这里相对僻静,但偶尔还是有一些巡逻的侍卫,于是对王一博道:“哪儿能啊?臣怎么敢同殿下生气?”
王一博觉得他没喊自己啵啵儿就是生气了,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不给你看的,我……我……”他说着说着脸又红起来,着急得汉话西域话混着说。
肖战看他急成这样反而笑起来,他吐出嘴里的花梗,把被他咬烂的那段掐了,别在王一博耳朵上,然后看着王一博满意地笑笑,就准备站起来。
他是想领着王一博回营帐,毕竟外面说话不方便,王一博说西域话叫人听见也不好。
可王一博以为他还是要走,一着急伸手搂住肖战的脖子,对着他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之后,两个人双双愣住。
肖战最先反应过来,摸摸自己像是还能感觉到湿意的脸颊,笑王一博:“干嘛呢,殿下?臣要是个姑娘现在该喊非礼了……”
王一博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当胸推了肖战一把,扭头蹬蹬蹬跑了。
TBC.
给孩子个三连吧!(猛敲小破碗)
[冥骨]亲爱的主
龙骨右向,强制,囚.禁
含🚗🚗
…………………………
本就不热闹的暮土变得更加寂静,不少居住在这里的光之子们都选择离开,前往不远的方舟,或者离开暮土。
隐藏在深处的冥龙们变得更加疯狂,猩红骇人的眼睛扫过每一处角落,遍地的螃蟹暴躁的到处乱撞,巨大的黑暗植物从石缝中突破出来,黑水里满是黑暗植物。
暮土深处热闹起来了。
鲜红的光照上巨石,冥龙的嘶吼声近在耳边。龙骨紧握着法杖后背紧紧靠着石头,直到红光从脚边离开,嘶吼声越来越小,龙骨轻轻呼出一口气,飞向神殿。
“老大!”脏辫看到来人激动的挥挥双手,平头慌忙的按住他,向龙骨点头问好。
“最近冥龙越来越狂躁了...
龙骨右向,强制,囚.禁
含🚗🚗
…………………………
本就不热闹的暮土变得更加寂静,不少居住在这里的光之子们都选择离开,前往不远的方舟,或者离开暮土。
隐藏在深处的冥龙们变得更加疯狂,猩红骇人的眼睛扫过每一处角落,遍地的螃蟹暴躁的到处乱撞,巨大的黑暗植物从石缝中突破出来,黑水里满是黑暗植物。
暮土深处热闹起来了。
鲜红的光照上巨石,冥龙的嘶吼声近在耳边。龙骨紧握着法杖后背紧紧靠着石头,直到红光从脚边离开,嘶吼声越来越小,龙骨轻轻呼出一口气,飞向神殿。
“老大!”脏辫看到来人激动的挥挥双手,平头慌忙的按住他,向龙骨点头问好。
“最近冥龙越来越狂躁了?”
“不止冥龙。”
黑暗植物紧紧缠绕着这座神殿,要是没有清理的话或许这里也将成为它们的家园。
“老大……”脏辫拿出一张带有工整字迹的信递给龙骨,“禁阁送来的。”
龙骨接过那封信,面不改色的看完内容,他走向通往禁阁的大门。
“你们继续守在暮土。”龙骨头也不回的跨进充满迷雾的大门。
手中的信封满是皱皱巴巴的褶,在迷雾之中,龙骨将信扔到一边,进入禁阁。
“来自风暴中的预言,大漠之地将会混乱。”
“伊甸将会自由,深处的黑暗已经醒来”
“他期望,昔日的主人能跨进黑暗与他重逢。”
……………………
龙骨走进禁阁,跟着小光之子到了最顶端的神殿。年长的先祖站在原地,龙骨向这位伟大的先祖行礼。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龙骨?”她转过身,手中捧着一个预言球,带着不详的黑。
龙骨看了看那个预言球,手不受控制的握紧法杖。
“我将前往伊甸,夺回王国的安宁。”
破旧的大门缓缓打开,狂风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风暴的深处没有一丝生气,也感觉不到任何光的气息。
龙骨踏入风暴,大门渐渐关上。不详的预言越来越清晰。
………………
踏入伊甸不久,龙骨身上的能量已经不多,靠着仅剩的力量来到洞穴里,点亮火盆。
门后更加危险,数条冥龙察觉到他的到来,嘶吼声回荡在整个峡谷,最深处却异常安静。
龙骨躲着冥龙的视线快速走到隐蔽处,走上不稳的台阶进了管道。从管道往上走,龙骨看见前面不算大的飞石区,心里放松了一点。
看来这里只有一条冥龙。
看见上面山洞中散发的光芒,应该是光之翼。龙骨躲着飞石走上去,却一直不见冥龙的身影,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走进山洞。
没有看见任何光之翼,却有满地散着微弱光气息的碎片,里面的光之翼都被摧毁了。
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身后的风被什么挡住,他听见身后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双手被控制在身后,龙骨被猛的压在冰冷的石墙上,后背紧贴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我的主。”温热的气息打在耳边,龙骨想要挣扎,奈何心火没有了光的充能,身体有些虚弱,身后人的力气也很大。
龙骨张了张嘴想开口,后颈却刺痛起来,意识渐渐消散。
失去意识前,他看见一双猩红的眼瞳,身体被紧紧抱在那人的怀中。
……………………
下面就是车了,回来会单独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