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家多基佬论
纯属扯淡,如有雷同——我不相信会有雷同。
本文所叙述的法家包括先秦法家以及(作者认为的)他们在精神上的继承者;所叙述的基佬单纯指性向(所谓罗曼蒂克倾向),不涉及其他方面。
以及论述范围止步于古代史,可以保证本文所提及的法家的外延下涵盖的都是男性。
在最终修改的过程中,我发现与其论证他们的性向,不如直接论证他们会和自己选择的君主搞在一起……但是把君相挂标题就没有现在的这种快乐了,不过还是请不磕君相的小伙伴直接撤离。
感谢@白 和@边秋雁 刺激了我的灵感……虽然最后我没能把胤普和政斯的私货塞进文里,但我是想着他们写的……
夹杂未必能看得出的私货(时间顺序)——...
纯属扯淡,如有雷同——我不相信会有雷同。
本文所叙述的法家包括先秦法家以及(作者认为的)他们在精神上的继承者;所叙述的基佬单纯指性向(所谓罗曼蒂克倾向),不涉及其他方面。
以及论述范围止步于古代史,可以保证本文所提及的法家的外延下涵盖的都是男性。
在最终修改的过程中,我发现与其论证他们的性向,不如直接论证他们会和自己选择的君主搞在一起……但是把君相挂标题就没有现在的这种快乐了,不过还是请不磕君相的小伙伴直接撤离。
感谢@白 和@边秋雁 刺激了我的灵感……虽然最后我没能把胤普和政斯的私货塞进文里,但我是想着他们写的……
夹杂未必能看得出的私货(时间顺序)——
青山松柏
政斯
玄亮
胤普
正文部分——
几乎所有法家理论的理论基础,其本质都是对人性本身的不信任,因为对人性没有信任所以才有了约束的规则(法)、利用的手段(术)、标榜的地位(势),并以这些东西为基础去规范社会的运作。
这就是为什么法家大多数人物都像是从野地里刷新出来的一样——因为这种东西大部分是个人经历所塑造的,但是荀子却能通过教育产生俩的原因。
在这种观察世界的角度带动之下,法家本质上轻视一切作为人这个群体所表现出来的共性以及在他们心中只能被人这个概念所包含的东西——其中也就包括对性别之分的认知。
不排除其中很多人有对性别的偏见——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但无论如何,让自己显得更有男性特质,伪装成一个在当时社会显得更正常的直男,是他们不会也不屑于做的。(不是说他们不会娶妻生子……搞史同应该有这个觉悟就不赘述了。)
通常体现为这些人和相似时代相似地位的人比对性不感什么兴趣,绝少桃色绯闻,子嗣单薄且对子嗣既没什么执念也没什么感情。
(随手举例,被我划分为法家的人里已知子嗣最多的大概首属张居正——但我不觉得他有一毛钱为他儿子考虑过,因为我一直认为他非常清楚自己要被反攻倒算的。其他人更加不必叙述,另外,“东门之叹”以我的立场一向不认可这个其真实性,我认真觉得即便是那个时间点李斯思考大秦药丸的问题也比和儿子感叹这个的可能性大的多。)
在这种情况下,能使法家摒弃对人这个群体的轻视而以一个有别于群体的个体的身份进入某个法家个体(听起来仿佛是法家形成了什么有别于人的单独种群一样)的认知的个体,才有可能使得该法家个体产生接近现在定义的“爱情”的好感。
通俗来讲,能引起法家的注意的,得是一个有足够的人格力量与人设强度,以至于无论如何不会被法家对人的共性的不信任冲淡对这个人的印象,扔进人群里就像是一个1000w捕鱼用灯泡一样醒目的存在。
所以,不是我搞歧视,是客观现实如此——在中国古代背景下,遇见这种女性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而且其中很多人应该还有歧视,认为女性不可能做到……)
选无可选,怎么看都只对男性感兴趣,这个情况就,不弯何待?
(某种程度上这应该叫慕强,说他们不会喜欢能力不行的人可能更为正常——但这还是,就很基佬特质啊。)
附加的君相部分——
用法家的这套逻辑去观测世界,很快就会发现两个巨大的漏洞。
第一,你对自己是个什么定位;第二,你对(符合法家要求的君主)是个什么定位。
我有一个朋友感叹过,读《韩非子》可知,法家定义中的自己和君主宛如一对真空中的球型鸡。
为了方便起见采用韩非的模型——韩非将君主划分为通常的“人主”和理想的“明君”,并构建了“法术之士”与“当涂之臣”的对立。
注意,他其实不是把臣子划分为“法术之士”与“当涂之臣”,十个法家里有十个会把自己开除臣籍,叙述“臣”这一概念的时候永远不会包含自己。
申不害说“夫一妇擅夫,众妇皆乱;一臣专君,群臣皆蔽故妒妻不难破家也,而群臣不难破国也”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他自己,诸葛亮说“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的时候脑子里也没有他自己。
法家根本不把自己当臣子,他们把自己当做某种更神奇的未被常规定义的东西,而韩非称之为“法术之士”。
(我一向觉得葛亮给斗神抄申韩极度能说明问题。)
而法家对君主的要求其实更为苛刻,这个其实很好明白,如果要求集权并统一政令皆出一人,那这个君主得有什么能力才扛得住啊。
而更过分的是,除了君主的个人能力以外,他们还要求君主的绝对信任,“故君人者非能退大臣之议,而背左右之讼,独合乎道言也,则法术之士安能蒙死亡之危而进说乎?此世之所以不治也。”(《韩非子·人主》)
韩非这段就是很典型的法家式有病——如果你不能为我“退大臣之议”“背左右之讼”只听我的,那我为什么要冒死给你干活呢?
这是法家的典型想法,其他人大部分只是不写且没时间写,正是因为他们对君权的理解足够深刻,所以对君权本身并不敬畏。而且他们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即使是不世功业也是招人深恨的不世功业,善终概率绝不会高。
因此,这种君权的去神圣化带来的不是法家这群人的不忠诚,反而会是对君主个体的极度依赖——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么苛刻的要求,难道这辈子还指望碰到第二个能塞进这个真空球型鸡模型的人吗?
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有这一个人,怎么能不抓住呢?
这种关系是我能想象的人与人之间最深厚的关系……别说搞一起了,我觉得干点啥都行。(虽然其实我也没想出别的什么。)
(这么多年,我终于借韩非的力量完善了我那套能用法家的君主比法家更加稀有和可怕的逻辑了。)
最后,鸣谢韩非,毕竟本文大部分对法家的认知都只能从他那里薅,为了写这个神奇玩意我把《韩非子》又过了一遍。
(虽然对于韩非本人而言大概这才是真的惨……)
最后的最后,附赠一个我多年想说但一直没合适的地方说的玄亮抠糖——
诸葛亮《正议》:“纵使二三子多逞苏张诡靡之说,奉进驩兜滔天之辞,欲以诬毁唐帝,讽解禹稷,所谓徒丧文藻烦劳翰墨者矣。”
他是为什么这么生气,可以想知了。
【元白】摘星星
#现转元白,作曲家×钢琴家 全文9.8k,阅读愉快
#完全是音乐门外汉,毫无学术严谨性的口嗨产物,有看不过去的地方辛苦多包容🥀
#是听钢琴曲来的灵感,涉及专业的内容有参考庸责己老师的《追声与循途》
#少量刘柳,不打tag了
“Everybody affirms that Evan and I are soulmates, we were not born this way, we made it...
#现转元白,作曲家×钢琴家 全文9.8k,阅读愉快
#完全是音乐门外汉,毫无学术严谨性的口嗨产物,有看不过去的地方辛苦多包容🥀
#是听钢琴曲来的灵感,涉及专业的内容有参考庸责己老师的《追声与循途》
#少量刘柳,不打tag了
“Everybody affirms that Evan and I are soulmates, we were not born this way, we made it.”
"This is the reason why I am qualified to be his partner."
——《追声与循途》
“元老师元老师,从专业角度来看,您认为三号选手作为本季的冠军表现如何?”
“元老师,总决赛结束了,之后您还有参加类似节目的打算吗?”
“元老师好,请问……”
身后是沸反盈天的观众,身前是滔滔不绝的记者,整个会场犹如蜩螗沸羹,元稹夹在中间,头疼地掩了掩眉心。
他几个月前被刘禹锡拉来给他手上一档音乐选秀节目做嘉宾,终于熬到收官,正打算趁着圈内人忙于彼此寒暄的功夫悄悄撤退,谁料甫一回到后台,就被等候多时的长枪短炮堵了个正着。
元稹实在难以理解,自己一向是做幕后工作,且多年来和流行音乐界井水不犯河水,按理人气应当还不如这次参加选秀的随便一个新人,怎么就招来了娱乐记者的兴致,以至于一见到他就要围追堵截。
刘禹锡对此不以为然:“开玩笑,你以为我赔进去两瓶茅台也要拖你下水是为了什么?就冲着你这张脸,哪怕天天高岭之花似的戳在那当吉祥物,也是我们的收视率之光。”
“其他那些庸脂俗粉,哪比得上你元校草半分天香国色。”他重重拍了两下元稹的肩,语重心长道,“不要妄自菲薄啊小同志,你家那位不是还等着你以色侍君呢吗。”
元稹抬腿给了他一脚。
他、刘禹锡,加上白居易、柳宗元,四人是C市这所国家顶尖的音乐学院同届的毕业生,曾共同拥有过一段鸡飞狗跳的大学同寝时光。
毕业后几人各奔前程,保研的保研,出国的出国,却始终互相保持着联系。这么多年下来,倒也各自过得安稳。
柳宗元性格沉静,读完研究生就选择了留校任职,去年刚刚升了副教授;刘禹锡早便觉得守着古典乐界阳春白雪不下去,凭借着真刀真枪的专业技巧和一副标准小鲜肉的长相,几年功夫就在流行乐坛混得风生水起;元稹大学时期就被戏称为"作曲系门面",如今依然留在熟悉的领域,写交响曲、室内乐;白居易留学时被世界级钢琴大师收作入室弟子,近年来四处巡演,被国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誉为"最年轻的华人天才钢琴家"。
当年被几瓶啤酒灌得醉意上头,站在街边烧烤摊炭火味的夜风里吼出的那些豪言壮语,竟都一一成了现实。
元稹自顾自感慨忽生,这头记者们却依然不依不饶。他被吵得烦了,祭出上高中时拿下市辩论赛冠军的话术技巧,滴水不漏地搪塞过几个问题,而后找准机会,当机立断地逃了。
走到单人休息室门口,正要推门,肩上却忽然被人一拍。回头看去,果然是刘禹锡。
“这周末庆功宴,一起出来喝酒啊?”
“不去。”元稹拒绝得相当干脆,“乐天这周回国,他不喝酒,我得回去做饭。”
刘禹锡“啧”了一声:“你家乐天被你养的,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我乐意。”元稹反唇相讥,“不比有的人三天两头到我家蹭吃蹭喝,子厚连加班都只吃得上你点的外卖。”
你来我往的功夫,元稹已经刷开了门,正欲转身送客,一眼瞧见屋里的人,怔了一怔。
刘禹锡顺着他目光看去,立即挤开元稹,扒着门探头进来大喊:“乐天回来啦?子厚说他明天有事,让我来你家吃呗!”
白居易还没来得及答话,元稹就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人扔了出去:“没可能,赶紧走。”
“哎哎别这么绝情嘛!”刘禹锡不甘心地做最后挣扎,“乐天!乐天你管不管!”
元稹看也不看他,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
见色忘友的东西!
刘禹锡气结,转头看了眼监控,连对着空气泄愤的渺小愿望都被剥夺,忿忿不平地转头走了。
几个月见不到老婆的人,心理就是阴暗。
等到元稹关好了门,白居易才无奈地开口:“何必这么诓他。”
“真到了明天,你又要心软,还得让我去做这个人情。”见元稹不反驳,他摇了摇头,笑道,“吵了这么多年还没完,你们两个真是……”
元稹转过身,就见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正坐在沙发里,含着笑意看自己。
他神色蓦地一松,眉眼不觉温柔下来,三两步走过去蹭进他怀里,近乎喟叹地低低唤了声“乐天”。
台前脸冷得没一个选手敢主动搭话的“元老师”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文能撒娇哄美人、武能洗手作羹汤的居家款“元微之”。
仿佛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就已在他一个人身上,于瞬息之间完成了自然界从孤狼到家犬万年的漫长转换。
任谁看了不说一声科学奇迹。
白居易平日只有在正式场合才会喷香水,因此即使元稹都快要埋进他领子里,也只嗅得出极淡极淡、已到了尾调的松木香,被他本身的体温一染,干净又温暖,能熨帖到人心里去。
白居易察觉到元稹情绪的低落,然而被紧紧抱着,即使有心想摸摸他发顶也腾不出手,只好小幅度地扯了扯他衣角,哄道:“好啦元大才子,你多大了,腻成这样。”
“让我抱一会儿。”元稹像某种小动物似的在他颈间蹭了蹭,“太想你了。”
白居易的老师在德国一所音乐学院做客座教授,但一年多以前因身体原因中断了任期,离开时向学校推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代劳。白居易不好推辞,只得应承下来,自此同元稹两地分居,基本是赶上长假才能见上一面。
距离元稹上次跑去他的学校截人,待了几天后又被合作方匆匆叫回国内,已经过去近三个月了。
虽说白居易本就常年在欧洲活动,两人聚少离多也是常态,但永远在热恋期的小情侣哪能习惯得了此等相思之苦,朝思暮想的人忽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简直欢喜得不知怎样才好了。
元稹自己回足了血,方才直起身子在白居易身边坐好,手上却仍不闲着,边说话边把玩钢琴家修长漂亮的五指:“这次还走吗?”
“不走了,合同到期了,我没再续签。”白居易说着,垂下眼任由他摆弄。对于自己的长期缺席,他一直以来都有些愧疚,因此任期刚满,就迫不及待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在没有提前告知元稹的情况下,偷偷回了国。
“好啊。”元稹闻言,满意地在白居易颊上亲了一下,“总那么辛苦做什么。”
上次去时就看出来那群学生里有几个盯着白居易的眼神不对劲,只是碍于那毕竟是他的事业,自己不好干预,才一直隐忍不发,实则早已暗自介怀了许久。
“与其教那群学生,倒不如好好教教我。”他凑上去,向白居易耳中轻轻吹了口气,“你说是吧,白老师?”
元稹的声音条件是当年被声乐系老教授钦点过的好,附在人耳边轻声说话时,能把人魂魄都化去一半。尤其“白老师”三个字被他有意咬得又低又缓,更显得暗示意味十足。
白居易向来面薄,经他这么一逗,立时脸上发烫,仓皇地去推他:“胡说什么,赶紧起来回家。”
元稹笑了一声,从善如流:“嗯,回家。”
白居易和元稹虽是大学同学,相识至今已近十年,但比起同寝的另一对,情路却堪称坎坷。
刘禹锡和柳宗元大一下半学期就确定了关系,尽管刘禹锡一口咬定是自己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但旁观者清,明眼人都看得出,分明是柳宗元一早就对他一见钟情,才能容忍得了他半刻不停的聒噪吵闹。
而不同于他二人的干净利落,元稹和白居易空被学院各系的吃瓜群众冠了多年的“灵魂伴侣”之名,早就彼此暗恋,却谁也不敢率先表露,生生从大好年华的青年才俊熬成了奔三的一双老光棍,竟还别别扭扭不肯挑明。
要不是刘禹锡忍无可忍,借着白居易留洋归来时给人接风洗尘的一顿饭,把各坐包间一角喝闷酒的俩糟心玩意挨个灌醉了打包丢进情侣套房,估计两人能各自揣着心事为对方守身如玉到下辈子去。
虽然刘禹锡后来表示,要是早料到这对狗男男如此伤风败俗,当初一定不会白白赔进去那一晚的房钱。但这些,都已是后话了。
元稹洗过了澡出来,一抬手关掉嗡嗡作响的排气扇,流畅悠远的琴声立时便荡了过来。
他放缓了步子,尽可能轻地走下楼,立在琴房门口,静静凝望着三角钢琴前的那道身影,眼尾不觉染上笑意。
琴音如人,元稹的钢琴虽然也弹得很好,但气质凛冽清冷,如掠过林间的松风,无论弹什么都像是隐隐带着棱角。白居易则不同,他的琴声更加舒缓,自有一种温柔细腻的力量,好似能抚平尘世间的一切伤痛。
元稹第一次在学校的琴房见到白居易时,他正在弹肖邦那首著名的《离别曲》。
墨绿色的窗帘被规矩地束在一边,细小的浮尘在光里起舞,秋日清晨温暖清透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窗棂犹如画框,衬着窗边的人,自成一重画意。少年人面容清俊,眼睫低垂,塞纳河碎了星光的水波在他指下缓缓流淌,琴音里藏着爱侣间缱绻的相思。
“你爱我吗。”肖邦问。
“我爱你呀。”葛拉柯夫丝卡答。
“你要走吗。”肖邦又问。
“我要走了。”葛拉柯夫丝卡又答。
整首曲子里始终贯穿着这两个问答,渐轻,渐远,渐无声。
这是肖邦为年少时的爱人写下的曲子,单从演奏技法来讲,虽绝称不上简单,论难度却也排不到太前。只是年轻的演奏者大多技巧不足,等到琴技足够精湛了,却又已找不回青涩爱恋的情感。它真正困难之处,便是在于那份真情的共鸣。
而白居易的这一版,是元稹听过,最完美的《离别》。
那样柔软的悲伤,曾以为该是独属于青春的产物,却在朝夕相对中逐渐领悟,原是那人生就一副数十年如一日的澄澈灵魂,旁人根本难以企及半分。
一曲终了,白居易轻轻合上琴盖,偏头看见门边的元稹,笑着唤了声“微之”。
岁月似乎并未在他眉眼间留下太多痕迹,十年过去,他连笑起来时眉梢扬起的弧度都同昔年一般无二,干净得如同一汪融开的春水,让人看着便觉心生安宁。
元稹忽然有些出神。当年一手一听冰可乐贴上他双颊的少年,如今依然可以攀着他的后颈,软软地撒着娇说晚上想吃糖醋排骨。
上天待他,实在不薄。
“微之?在想什么?”白居易见他不说话,不由出声询问。
元稹走过去,双手撑在他身侧,低头去寻他的唇,答得理所应当:“在想你。”
白居易下意识地闭眼,片刻后复又睁开,视野里是元稹微湿的发,和他耳后到颈侧、笼着水汽的一片白皙肌肤。
睡衣宽松,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从元稹领口一阵阵蒸腾出来,萦绕着好闻的水生木质香,是家里新买的沐浴露味道。
心跳的有些快。
每每被元稹这样半圈在怀里吻住,他脑海里都会朦朦胧胧浮现出一个想法:
他可以把自己完整地、虔诚地,交付给面前这个人。他是属于他的。
当初装修这间琴房用的是特殊材质,拢音效果极佳,旖旎的水声被放大到让人心生绮念。白居易面上有些发烧,却仍尽力克制着没有退开,依然仰起脸,迎合着元稹唇舌的攻势。
元稹在这方面对他向来是疼宠的,便是情到浓时也舍不得下手太重,极少有过这般强势的吻法,白居易难以招架地靠在钢琴上,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被元稹捞起来扣在怀中,一同倒在了角落的懒人沙发里。
白居易紧贴着元稹躺着,一面平复着呼吸,一面悄悄往上蹭。等到喘匀了气,脑袋已经移到了他胸前。
元稹压着笑意揽住他,看他用那受过专业训练的、音乐家的耳朵,专心致志地数自己的心跳。
“我的心和你说什么了?”
“它说……”白居易半撑起身子,用亮晶晶的一双眸子去迎元稹眼里自己的倒影,“说你很想我。”
元稹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当然。”
他吻了吻白居易的眉心,神色柔和:“我每天都很想你。”
还待去亲他时,白居易却微微后仰躲开,不自然地别开脸,小声嘟囔了句“青天白日”,而后便匆匆转移了话题:“忙完这一阵,还有其他工作吗?”
元稹顿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顾自闷声笑了好一阵,直到白居易羞恼地伸手推他,才摇了摇头,答他道暂时没有。
“怎么了,你有安排?”
“我想办场演奏会。”
元稹敛了笑意,眉心微蹙:“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国。”
“不。”白居易谈起音乐便不再顾及他事,他从沙发上下来,盘腿坐到地毯上,直视着也坐直了身子的元稹,“是在国内,就在C市。”
元稹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
白居易的老师十分器重他这个中国学生,早几年一直带着他在欧洲各国演出,后来白居易自己也名声渐起,却仍极少在国内活动,更遑论举办个人演奏会。
“什么时候?”
“还不确定,只是有这个想法。”
白居易性子沉稳,只要是他做的决定,元稹很少会再多做干涉,于是只点点头,语气随意道:“打算演什么,李斯特还是勃拉姆斯?”
出乎意料地,白居易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低眼望着面前仿兔毛的地毯默了片刻,才像是终于做出决定般抬起头:“我要演你的曲子。”
元稹愣了。
他没听懂似的,怔怔望着白居易看了好半晌,才有些艰涩地开口:"……什么?"
白居易心如擂鼓,却仍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演你的。"
"全部?"
"全部。"
元稹合上眼,做了两次深呼吸,才缓缓睁开眼,看着白居易。
说来有些好笑,他从大学起就是享誉全院的“作曲系之光”,被无数人追着捧着推到如今的位置上,艺术家刻在骨子里的矜傲锐利他占了个十成十,从不知“不敢”二字怎样写。
可现在,他年轻的爱人却告诉他,要为他、只为他,举办他在国内的第一场演奏会。
不同于面对着无数高鼻深目的异国面孔,脚下这片土地是他们的祖国、他们的家乡,对白居易而言应是意义非凡。
于是像是所有面见岳父母的准女婿一样,恃才傲物、自矜功伐了三十年的元才子,头一次畏缩了。
“可……”过了好一阵,他才犹疑地吐了个音,却又没了下文。
元稹极少有这般举棋不定的时刻,白居易倒也不急,耐心地等着他组织语言。
他两个多月前就开始暗暗谋划此事,如果说此前尚还有些许顾虑,元稹的反应,便更让他坚定了决心。
“可什么?”
“可……应该都没什么人认识我,我的作品也……”这些话于元稹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他几番犹豫,终是道,“不值得。”
也配不上你。
白居易只是沉默着看他。
“微之。”片刻过后,他叹了口气,伸手攥住元稹冰凉的指尖,“看着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瞻前顾后了?”
元稹抬起眼。
“我在国外,每一次的after party上,都会听到无数次你的名字。那些会被印在教学CD封面上的人,说你是他们见过青年一代里最有天赋的华人作曲家。”他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清晰地落进元稹耳中,“我也给老师听了你作的曲,他说,他很高兴我选择的是你。”
“你大学毕业时给学校乐团写的那支交响乐,到现在院长都说是三十年来最漂亮的一次毕业演出。”
元稹张了张嘴,喉头干涩,没能说出话来。
“怎么会不值得,你是我的微之,你什么都值得。”白居易低头在元稹的手背上吻了一吻,再抬头时,目光里已交织着藏不住的骄傲与爱意,“你本就该被全世界看到。”
“我要让你被看到。”
他那么爱他,怎么舍得见他止步于此。
他要他们并肩站在聚光灯下,受万人称颂。
这件事确定下来后,便是长达一年的筹备工作。两人推掉了绝大部分的邀约,一心一意为演奏会做着准备。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他们就很少有这样整日待在一起的时光了,自是倍加珍惜。寻常夫妻间常有的久处生厌在他们这里似乎完全不存在,就算偶尔因为一些琐事产生摩擦,也多是恋人间的把戏罢了。
诸如某天元稹忘记看天气预报,只套了件薄风衣就出门,回来时被深秋的雨浇得连发了几天高烧,病好后被白居易赶去睡客房,结果大半夜借口做噩梦,抱着被子站到床头,轻而易举便换得那心软的人松了口,被搂在怀里睡了一整夜。
更多的时候,只是两人相对坐在书桌两边,元稹低头创作,白居易则一面心不在焉地整理他前些年的作品,一面不时偷眼看他。常常是看着看着就被人突然探身过来吻住,面红耳赤抱着谱子躲到客厅去,不出十分钟又默默坐回原位。一天下来,两人都进展缓慢,却乐在其中。
元稹当初和白居易正式表白时,曾经写过一手four hands*。白居易这次并未将这支曲子列入演奏曲目,却总隔三差五便要拉着元稹弹上一遍,被问起原因,也只说是练琴累了,想要他陪。元稹虽将信将疑,倒也不曾追问。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元稹抱着花来到音乐厅门口时,只扫了一眼外面等待检票的长队,就果断转了方向,迈步向着演员通道走去。
保安是个淳朴的大叔,自然不认识什么元老师白老师,狐疑地对着他打量了好半天,充满不信任地道:“您是?”
元稹毫不犹豫:“家属。”
所幸大概是白居易提前打过招呼,他这番理直气壮的言论并没有被当作故意闹事处理,而是很快被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引着到了贵宾席。
出门前他花了不少功夫挑选西装,耽误了点时间,故而他到时,许多专业乐评人已经坐在了那里,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倒要看看年轻人怎么作妖”。
白居易在古典乐界已经不是新人,这群人针对的对象,必然只能是名气不盛的元稹。
当事人却不以为意,礼节性地简单寒暄两句,就顾自落了座。
邻座的刘禹锡正趴在柳宗元耳边絮絮叨叨不知在说什么,听到动静一转身,看到他怀里一捧清一色的红玫瑰,登时乐了:“你这什么情况,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是一对啊?”
说完又八卦地凑上来,贼兮兮道:“怎么,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不会是打算求婚吧?”
元稹扫他一眼,没答话,反而是越过他,问起了柳宗元学校的近况。
刘禹锡摸着下巴瞧他,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
当元稹面对他的调侃,选择了沉默而非反驳时,就说明一定有问题。
尤其,今天还是他们的纪念日。
今晚必有好戏。
晚上八点,开场的钟声准时响彻大厅,台下渐渐安静下来,观众席沉入一片黑暗。
万籁俱静。
元稹呼吸的节奏越来越乱,心脏在胸膛里跳得失了速,被扼住似的疼。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白居易演出,却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和他一同出现在海报上端。
手心里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然而在白居易走上台,被聚光灯照亮的刹那,一切紧张的情绪都奇迹般地退去了。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唯有白居易,是他心安的来源。
那人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走到钢琴旁,面向观众鞠躬,而后轻轻落座,打开琴谱。
一如既往地矜贵优雅,仿佛生来就是为了站上舞台。
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那样耀眼,本该是山海难羁的风,却独独为他停留。
台上,白居易深深吐息一次,按下了第一个键。
他这次选的三支曲子,无一例外,全部是元稹为他所作,此前还从未被他们以外的人听到过。而现在,他要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世界听。
那样深重的情意,潺潺地自演奏者手底流淌出来,从十八岁,或是更早的冥冥,一直流向无尽的远方,绵延向他们许给彼此的余生漫长。温柔得像是林间无声落下的清露,却又带着无比磅礴的力量,让人想起夏夜窗外瓢泼的骤雨,与床笫间大汗淋漓的深吻。
单薄的一架钢琴,诉说的是比大海更深广、比星空更浩瀚的汹涌爱意。
刘禹锡听了几个小节就忍不住扭头去看元稹,而后惊愕地发现,元稹居然在哭。
隐忍地、放肆地。
作曲家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在音符间藏下只有爱人知晓的隐秘浪漫。而钢琴家按动黑白琴键,流着泪一遍遍说的是"我明白"。
听的人在琴音里看到各自梦中的倩影,可闲人万千,他真正想回应的,只那一人而已。
而他知道他懂。
最后一拍是一个高亢热烈的强音,仿佛是讲述者再也按耐不住澎湃的感情,伸手接住了他的星星。
那样明亮滚烫的星辰啊,竟跌进了我的怀里。
白居易收回手后,大约有几十秒的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随后,潮涌般的欢呼和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刘禹锡猛地跳起来,先是用力搂过柳宗元亲了一口,然后又把还坐在椅子里发怔的元稹生生拽起来,两手攥着他的肩膀,一边晃一边在他耳边大吼:"太神了!元九!!你和乐天!太神了!"
前面几排里一眼望去至少有三对情侣抱在一起哭,身后一把年纪的乐评人激动的难以自抑,大力拍着元稹的椅子,啧啧称奇。
元稹处在漩涡的中心,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只是痴望着舞台中央那道正向着各个方向不停鞠躬的身影,连又一次流了满脸的泪都无知无觉。
那是,他的乐天。
掌声渐渐平息,骚动却仍在台下的每个角落蔓延。白居易最后直起身时,元稹觉得他似乎看向了自己。
“接下来,”下一秒,低哑而略微颤抖的嗓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听起来竟也像刚刚哭过一场,“我想要邀请一个人,来和我一起演奏一支特殊的曲目。”
呼吸蓦地顿住。
“他是本场演奏会所有乐曲的创作者,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作曲家,也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白居易说着,向着他的方向伸出了手:“元先生,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这几句话间的偏袒实在表露得太过明显,完全不该出自这样一个以温和严谨著称的专业人士之口。一时间窃窃私语涨满了大厅,认识元稹的、不认识元稹的,都顺着白居易的目光,转向了观众席几乎是正中的位置。
元稹却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全然没听到前面两句似的,脑子里被他那句“最重要的人”填了个满满当当。
原来是这样。他想。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了。
于是他义无反顾,走向他的神明。
元稹一步步走上台时,能听到自己踏在木地板上的足音,仿若鼓噪的心声。
不需看谱,他也知道白居易是要邀他演些什么。
主奏的位置理应留给今晚的主角,他正要绕去舞台内侧,白居易却借着身体的遮挡,悄悄拉住他,摇了摇头。
——你本就该被全世界看到。
——我要让你被看到。
元稹侧过头,对上他的眼。
两人落座,元稹在外,白居易在内。
他们太熟悉彼此,只消对视一眼,便已将呼吸调整到了同步。
偌大的音乐厅再度安静下来。只听得白居易沉静的声音缓缓响起:“To my love.”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那个阳光温软的午后,元稹倚在钢琴上望着自己的新室友,看他眼睛里香榭丽舍不熄的灯火。
只是他不是肖邦,他也不是葛拉柯夫丝卡。这一次,他们不讲别离,只谈相守。
随着白居易奏出最后一个音符,一滴液体猝不及防砸落在了他手背,不知是汗还是泪,元稹却再也压抑不住,蓦地倾身过去,吻住了白居易染着咸味的唇。
正准备起立鼓掌的观众霎时愣在了原地,片刻的针落可闻过后,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声“bravo——”,比先前更甚的尖叫一瞬便涌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席卷了台上相拥的一双身影。
“bravo!!”
“bravo!”
周遭的世界变得像是烤化了的琉璃,摇晃着炫目的光彩,灼热的温度炙烤着他们,像要将对方融进彼此的身体里,直到上帝把时间燃尽。*
世界为我们喝彩,而我只拥你入怀。
纵是两人再难舍难分,也总归要顾忌些场合。分开时,白居易听到元稹贴着他的唇喃喃:“可以吗。”
白居易正是意乱情迷,哪里顾得上仔细推敲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是从何而来,只昏昏沉沉地想着,可以,当然可以。
是你,有什么不可以。
他点头时大概自己都没什么意识,只隐约感到,元稹似乎握着他的手,将一个微凉的物什推到了他指根。
来不及细想那是什么,之后的一切都恍惚得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多亏了身经百战的钢琴家肌肉记忆足够牢靠,才没像个第一次接吻的高中生一样,直接被亲的懵在台上。
元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玫瑰花不玫瑰花了,赶在所有前来道贺的人之前,直接把人往怀里一捂,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一出后台劫人。
“等、等等……”走出去十几米远,晚风才终于吹清醒了白居易宿醉一般的头脑,他拉住元稹,踉跄一步,停了下来。
元稹自然清楚他要做什么,只安静地凝望着他,目光里有无声的鼓励与期许。
过去的两小时里激动太过,临到阵前,反而无比平静。
那是他的心上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依然是。面对着他,他永远无须顾虑。
白居易在元稹的注视下,一点点将自己的左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而后,缓缓举至眼前。
他看到了一枚戒指。
双环的造型,停驻在他无名指处,正静静地反射着月光。
分明刚刚结束的音乐会也无疑一场盛大的告白,面对着这小小的银戒时,他却仍是倏然怔住了。
对外界的感知仿佛霎那间离他而去,甚至在熟悉的气息裹上来时都不曾及时作出反应,还没来得及张嘴,眼泪就先不争气地淌了出来。
三岁以后就没这么哭过了。即将三十岁的音乐家懊丧地想。
元稹无奈地抚着怀中人的脊背,感受到那双手用力攥紧自己背后衣料的力度,眼眶也有些泛酸。
夜里风凉,白居易落在他肩头的泪却滚烫,灼得他心口都发疼。
等到压抑的呜咽渐渐止息,他才摸着他脑后柔软的发,慢慢开口:“有些话,本来是想回家再和你说的,戒指……也戴的不是时候。”
“可是乐天……”他轻叹一声,滚烫的掌心覆上白居易的后颈,“我忍不了了,一刻都忍不下去了。最后结束的时候你一眼看过来,我就什么也不想等了。”
“所以你问我……”
“是。”元稹笑,“我问你可不可以,就是在问这个。你说可以,我就给你戴上了。”
太不讲道理了。白居易伏在他肩上,闷闷地想。
仿佛猜到他所思,元稹将他放开:“是太专横了点。所以我现在,再重新问你一次。”
他神色认真,不顾白居易的阻拦,在人流渐多的音乐厅出口,郑重地单膝跪了下去。
“白先生。”
“我有一个故事,你愿意听听看吗?”
白居易哭得几乎要哽住,只顾得上疯狂点头,然后像所有烂俗偶像剧的女主角一样,放下死死捂着嘴的手,颤抖着接过元稹掌心躺着的丝绒小盒,又颤抖着套上了他的左手无名指。
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从此住进了他的此生唯一。
元稹刚刚站起身,他的唯一就忽然扑上来,主动吻住了他。
元稹忙不迭伸手把人接住,抬眼间跌入一双动人心魄的清澈瞳眸。
那眼里映着的,除了他,便还是他。纵是如此良夜、万古明月,也分不去半分爱意隆重。
他想起顾城的那句诗:
“他没有见过阴云。”
“他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
这一吻实在绵长,结束时,元稹捧着白居易的脸,同他额头相抵,又接上自己先前的话:“我的故事可能会有点长,你要做好听一辈子的准备。”
想了想,又有点蛮不讲理地补充:“不准嫌烦,不准反悔。反悔也没用,你点过头了。”
白居易笑着又亲上去,一触即分:“好。”
靠近我,拥有我。
别离开我。
the end
很早之前就想写一个关于“让世界知道我爱你”的艺术家故事了,但没有想到这篇写了好久好久,是写的最长也最费力的一篇,精力被反复耗尽又重新回血,对很厉害的文手老师们的敬仰之情再上新台阶 果然我的文学素养还有极大提升空间…
·four hands,四手联弹,一种双人钢琴表演形式,非常考验表演者的默契度 第一次看到就被音乐家的浪漫直接戳进了心巴
·“直到上帝把时间燃尽”,是叶芝的诗
·出自顾城《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原文是“她”()
元白除夕十二时辰·天欲雪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冬日已至,他二人揣了小火炉并肩走向了远方,消失在历史的尽头,雪地里徒留两串脚印,——和早已被积雪折断的梅花。
那或是白乐天最喜欢的梅花,冬来总会如约出现的梅花,唯一可惜的是而今再见不着白二十二与元九,见不到风华正茂的郎君,见不到昔年的盛景。
但他们早已一点点地将情感汇成河,洒入岁月里颠簸,千百年后仍旧浩浩荡荡,一泻万里,而今读来依旧动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除夕来自先秦时期的逐除的习俗。先秦时期,每年将尽的时候,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
元白除夕十二时辰·天欲雪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冬日已至,他二人揣了小火炉并肩走向了远方,消失在历史的尽头,雪地里徒留两串脚印,——和早已被积雪折断的梅花。
那或是白乐天最喜欢的梅花,冬来总会如约出现的梅花,唯一可惜的是而今再见不着白二十二与元九,见不到风华正茂的郎君,见不到昔年的盛景。
但他们早已一点点地将情感汇成河,洒入岁月里颠簸,千百年后仍旧浩浩荡荡,一泻万里,而今读来依旧动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除夕来自先秦时期的逐除的习俗。先秦时期,每年将尽的时候,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称为“逐除”,后又称除夕的前一天为小除,即小年夜;除夕为大除,即大年夜。除夕通常会被称为大年三十,但是其实由于阴历历法的原因,除夕的日期可能是腊月三十,也可能是腊月二十九,但不论如何,它都是阴历年的末尾。
据《吕氏春秋·季冬记》记载,古人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这就是“除夕”节令的由来。据称,最早提及“除夕”这一名称的,是西晋周处撰著的《风土记》等史籍。
我们期望着能在文字中窥见他们正值年少时的烂漫与肆意,以梦为马,持笔作鞭,思念化作淙淙的溪水,细水长流,生生不息——下笔如星辰,泼墨似瀚海,愿你在除夕夜里仍能得到精神上的慰籍,仍能感受到他们千年后依旧真挚的爱意,期望每一位老师的辛勤付出都能得到回报与鼓励!
最终再次郑重感谢参与活动的老师为元白此次活动付出的心血!粮来啦!!!快去扌
被打了呢x
[排班]
00:00 竹枝词 @竹枝词
01:00 采桑子 @采桑桑桑桑桑子__
02:00 白吟 @白吟
03:00 linli @Linli
04:00 木兰兮枝 @木兰兮枝
05:00 空潭 @空ttttt💫
06:00 故顾 @故顾
07:00 杨乐简 @🌲杨乐简
08:00 Ashley @Ashley
09:00 阙凌浛 @阙凌浛
10:00 Vera @inlaokviena
11:00 肽酰转移酶@肽酰转移酶
12:00 岁晏琅玕@岁晏琅玕
13:00 鹤栖 @过鹤栖松.
14:00 春日青 @来点春日青
15:00 君不见 @君覔
16:00 心心 @又是心心向荣的一天呢
17:00 鹿衔草 @鹿衔草
18:00 箨竹@箨竹
19:00 煜右泽 @今天也在变傻的路上越走越远
20:00 莱某人 @莱某の
21:00 木子安 @竹叶古渡
22:00 刻白 @刻白
23:00 夜阑 @夜阑本阑
【特别放送】
09:22白居难@白居难
13:14宋桃唐@宋桃唐cw
策划:采桑子 君不见 心心
宣传:采桑子
题字:鹤栖
【元白】原创昆曲剧本片段 严肃向 大段独白
背景:
元白二人已老。元稹被贬鄂州,白居易因病授至元稹故乡洛阳。
🔪预警
角色死亡预警
——
片段大纲:
白居易早对官场失望,家妓成群,放浪形骸。忽然做梦,梦到几年前与元稹、白行简同游,他劝元稹不要太执着于功业。醒来后悲伤莫名,妻子问他怎么了,他道曾经在梁州与元稹相隔千里,却十分有默契地写下了同样的诗句,两人千里神交。如今他仿若感应般梦到了往事,十分担忧元稹。妻子让他不要多想。
白居易担心这是不好的征兆,踯躅几日,传来一封书信,他以为是元稹的,结果是元稹在鄂州暴病而去的消息。白居易恸绝,为他写下墓志铭,在墓前将二人已整理成册的来往书信焚烧以慰亡灵。元...
背景:
元白二人已老。元稹被贬鄂州,白居易因病授至元稹故乡洛阳。
🔪预警
角色死亡预警
——
片段大纲:
白居易早对官场失望,家妓成群,放浪形骸。忽然做梦,梦到几年前与元稹、白行简同游,他劝元稹不要太执着于功业。醒来后悲伤莫名,妻子问他怎么了,他道曾经在梁州与元稹相隔千里,却十分有默契地写下了同样的诗句,两人千里神交。如今他仿若感应般梦到了往事,十分担忧元稹。妻子让他不要多想。
白居易担心这是不好的征兆,踯躅几日,传来一封书信,他以为是元稹的,结果是元稹在鄂州暴病而去的消息。白居易恸绝,为他写下墓志铭,在墓前将二人已整理成册的来往书信焚烧以慰亡灵。元家给白居易润笔的六七十万钱,白居易全数布施于洛阳香山寺。
正文:
冠生 白居易
生 元稹
旦 樊素
贴 家仆
【集贤宾】
冠生上
看炎日花焦叶卷,(少不得)盼骤雨云鲜。自来这 小庭偏院,便不听(那)走马车喧。 飞云履(也曾)踏遍山川, 枯槁身(而今)饱受尘凡。无愧君师 勤政勉,病一场(倒不如)复归园田。朝闻君妙曲,暮醉酒中仙。
〔旦倒酒介〕大人这一病,到得了个清净住处。
〔冠生〕素知我心。
〔旦〕这天气热得紧,八风吹困人。
〔冠生〕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也。
〔旦〕大人惯会取笑奴家!
〔冠生〕自长安一去,病至洛阳,才觉心下畅快,知人生真味。柔云一片在怀,不晓世间何物为忧愁。
〔旦〕愿为解语花,时时开与君侧。
〔冠生〕素儿待我如此好,更有如此光景,真教人昏昏然,病气也去得几分。你既困,且下去睡罢。老夫与蝉共饮。
〔饮介〕
【逍遥乐】
〔梦元微之介〕
〔冠生惊起介〕〔相见介〕
冠生
(乍)得闻君面,
(自)难抑欢颜,
(又)不免泪潸。
生
如此清泉,
(更)衬得那冷月无边,
满腹心事(欲说)却忘言。
合
叹苍天世事维艰,功名打去,几盏凉灯,听雨庐边。
〔冠生〕微之呀微之,你这痴人!
〔生〕微之痴绝,世人皆知。纵千夫所指,微之难改其志;纵千夫所笑,乐天亦不会轻贱于我。既如此,微之又有何惧?
〔冠生〕我何尝不知?只心痛难忍…
〔生〕不如共饮几杯薄酒,去了胸中郁气。
〔惊醒介〕
〔旦上前介〕大人可是做了什么恶梦?
〔冠生〕非也,不过陈年旧事一桩。我与微之千里神交,却不过大梦一场,不免心下怅然。
【上京马】
冠生
长安花尽,复流连,再见春风,(却不见人)再少年。
意气尽时,无有返,流落处,只盼归还!
(终究是)同心人去,散席筵。
〔旦劝介〕大人莫要伤怀,纵不得与元大人相见,常通些书信亦可慰藉。
〔冠生〕我与微之往还诗信,莫不珍藏,可勉之。
〔门外家仆来报介〕
〔家仆上〕大人,驿站来了信儿!
〔旦〕定是元大人的。
〔冠生拿信笑介〕素甚狡兮!
〔冠生读信,大惊,几欲倒地介〕
〔旦惊介〕大人!大人!
〔冠生大恸介〕微之病甚,已去了!〔掩泪介〕
【梧叶儿】
冠生
身在三伏夏,心如数九寒,举目尽凋残。君笑音犹在,随风不可牵,徒片语只言,教我心伤不安。
冠生
微之微之!谁料长安此一别,竟不能见足下面矣,再不能得足下书矣!人生几何,离阔如此?况以胶漆之心,置于胡越之身,进不得相合,退不能相忘,而今阴阳相隔,不能白首。微之微之,如何如何!天实为之,谓之奈何!〔大哭介〕
旦
大人节哀哪!
【醋葫芦】
冠生
沉浮数载久,世情君洞观。朝荣暮辱俱无端,星转斗移皆妄然。何我所念?(不过)林泉同饮忘沧澜。
【幺篇】
冠生
依稀旧梦间,白首相与还。青山岁晚共凭阑,彤云软风拂面干。今子往矣,独余悲苦复呜咽。
贴
元家随书一并送来六七十万润笔钱,请大人作墓志。
观生
昔微之久不得我书,必加忧望。而今书悼词,岂能教人不悲耶?此润笔钱,尽数布施与香山寺罢。
【浪里来煞】
冠生
(忆昔封书与君夜),笔墨含,烛光满,金銮殿后欲明天。而今封书草野间,庐山庵里晓灯前。
黄泉路远,此身相见是何年!
冠生
微之微之,此夕我心,君知之乎?乐天顿首。
——
注:
白居易台词及【浪里来煞】唱词部分化用自《与元微之书》
唱词【幺篇】化用自《昔与微之在朝日同蓄休退之心迨今十年…且结后期》
其余均为原创。
昔与微之在朝日同蓄休退之心迨今十年…且结后期
唐 · 白居易
往子为御史,伊余忝拾遗。
皆逢盛明代,俱登清近司。
予系玉为佩,子曳绣为衣。
从容香烟下,同侍白玉墀。
朝见宠者辱,暮见安者危。
纷纷无退者,相顾令人悲。
宦情君早厌,世事我深知。
常于荣显日,已约林泉期。
况今各流落,身病齿发衰。
不作卧云计,携手欲何之。
待君女嫁后,及我官满时。
稍无骨肉累,粗有渔樵资。
岁晚青山路,白首期同归。
诗解——锦瑟(附判春)
前一个版本改得太多一团混乱,整体重新写了一遍,现在再看,这诗想讲的东西其实非常清晰。
是写给令狐绹也只可能是写给令狐绹的。
你蓝田生玉,我沧海遗珠,世事如此——竟然如此。
我最近实在是非常歧视直男,总觉得他们的思考回路是被什么卡住了,不肯越雷池一步。
《判春》附在后面了,拆不开,我理解“笑处如临镜”了,每一步新的理解都更加实锤(虽然有了“蝶粉蜂黄”我早就疯了),谁是宋玉,谁是东家之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联一联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
前一个版本改得太多一团混乱,整体重新写了一遍,现在再看,这诗想讲的东西其实非常清晰。
是写给令狐绹也只可能是写给令狐绹的。
你蓝田生玉,我沧海遗珠,世事如此——竟然如此。
我最近实在是非常歧视直男,总觉得他们的思考回路是被什么卡住了,不肯越雷池一步。
《判春》附在后面了,拆不开,我理解“笑处如临镜”了,每一步新的理解都更加实锤(虽然有了“蝶粉蜂黄”我早就疯了),谁是宋玉,谁是东家之子?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联一联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现实中并没有真的存在过五十弦的瑟。
按照唐人《因话录》,兄弟争瑟的典已经有了“古瑟五十弦,自黄帝令素女鼓瑟,帝悲不止,破之,自后瑟至二十五弦。秦人鼓瑟,兄弟争之,又破为二。”
瑟曾经是五十弦的,就像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好的时光。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过往像是庄周蝴蝶之梦一样不辨真假。
望帝啼鹃则是和《安定城楼》的“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鶵竟未休”一致。
而你以为我想要什么呢?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沧海遗珠”典出《新唐书·狄仁杰传》,《旧唐书》的版本是“海曲之明珠,东南之遗宝”,但我倾向于唐人已经有相对成熟的用法了,杜甫有“盈把那须沧海珠,人怀本倚昆山玉”(《暮秋枉裴道州手札率尔遣兴寄递呈苏涣侍御》),一样是指被埋没的人才。
“蓝田生玉”典出《三国志·诸葛恪传》的裴注:“权见而奇之,谓瑾曰:‘蓝田生玉,真不虚也。’”这是一个喻指贤父生贤子的典故。
(每每提起这个我就暴躁,连前四史都不读治的是哪家的学啊。)
有泪是明珠暗投之泪,生烟是炙手可热之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大白话,大实话,没什么可说的。
这首诗是——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你想我求你,那这是我的答案。
《判春》我不再单独解了,直接附在这里。
一桃复一李,井上占年芳。
笑处如临镜,窥时不隐墙。
敢言西子短,谁觉宓妃长。
珠玉终相类,同名作夜光。
这CP真的就应该叫“桃李”,正主起的,不服憋着。(我不打是因为不想和其他东西同tag。)
“桃李”“珠玉”,李商隐本身就是这么用这些意象的。
中间两联主要来自《登徒子好色赋》:“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
颈联是说,这位东家之子,西子较之太短,宓妃较之太长。
而“笑处如临镜”应当是宋玉的《九辩》里的“今修饰而窥镜兮,后尚可以窜藏”。
东家之子心系宋玉,所以窥墙。
这个逻辑还可以顺到《无题》(何处哀筝随急管)和《无题》(白道萦回入暮霞)两首上。
(太可怕了,这顺下来的逻辑就是……如果对方“未许”,那么东家之子再美,也是“枉破阳城十万家”。“东家老女嫁不售”同样只能理解是因为宋玉……来个人打醒我。)
粉一个奸臣的五大好处
1.忠臣一般都过得很惨。而奸臣由于没有道德上的顾虑,在倒台前一般活得都很快活,让粉丝也心情舒畅。
2.忠臣被抄家会让粉丝心情抑郁,一度怀疑人生。而如果是奸臣被抄家,粉丝就会认为是他罪有应得,抄就抄了,也不需要着急上火。
3.忠臣被史书抹黑会让粉丝急得天天向全世界解释本命的清白。而如果奸臣被史书抹黑,粉丝就会自我安慰地想:没事,他还有那么多黑料没被载入史册呢,扯平了。
4.忠臣一般都非常伟光正,写他的车一方面容易被查水表,另一方面会有人跑来质疑作者侮辱历史人物。而奸臣就可以尽情开车,没有人管。
5.人们对忠臣的期望值都很高。所以如果发现了忠臣做坏事的石锤,粉丝就会大为...
1.忠臣一般都过得很惨。而奸臣由于没有道德上的顾虑,在倒台前一般活得都很快活,让粉丝也心情舒畅。
2.忠臣被抄家会让粉丝心情抑郁,一度怀疑人生。而如果是奸臣被抄家,粉丝就会认为是他罪有应得,抄就抄了,也不需要着急上火。
3.忠臣被史书抹黑会让粉丝急得天天向全世界解释本命的清白。而如果奸臣被史书抹黑,粉丝就会自我安慰地想:没事,他还有那么多黑料没被载入史册呢,扯平了。
4.忠臣一般都非常伟光正,写他的车一方面容易被查水表,另一方面会有人跑来质疑作者侮辱历史人物。而奸臣就可以尽情开车,没有人管。
5.人们对忠臣的期望值都很高。所以如果发现了忠臣做坏事的石锤,粉丝就会大为失望,轻则脱粉,重则回踩。相反人们对奸臣的期望值都很低。因此一旦发现奸臣做了什么好事,粉丝就会大喜过望,扑上去大喊i了i了。
好了,以上就是小编关于粉奸臣的心得体会。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言吧。(老营销了.jpg)
(请勿对号入座)
(严正声明:小编说的不包括那种触犯原则底线、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奸臣,勿喷。忠臣可以替换为正面人物,奸臣可以替换为历史演义中的反派。)
姊妹篇:粉一只明君的五大好处
【宏迪】日记(一发完)
我只是在思考考试可以用到的通用梗概而已,就因为我前几天又不小心看见了相关信息,我就想到了这个,刚说最近不更文,太打脸了……
不,我只是在整理大纲,预备考试而已(理直气壮)
好歹是我第一对zqsg嗑得rps,澄清班毕业后再回头看看。如果有人看得懂我在说什么的话。
万一考试题目可以套用,我就以小提琴手和钢琴家代替嘿嘿。论如何给改卷老师暗戳戳吃我的CP。
激情码字一发完。
国民冷CP。
刀。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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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纽约终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晚了不少时间。院子里...
我只是在思考考试可以用到的通用梗概而已,就因为我前几天又不小心看见了相关信息,我就想到了这个,刚说最近不更文,太打脸了……
不,我只是在整理大纲,预备考试而已(理直气壮)
好歹是我第一对zqsg嗑得rps,澄清班毕业后再回头看看。如果有人看得懂我在说什么的话。
万一考试题目可以套用,我就以小提琴手和钢琴家代替嘿嘿。论如何给改卷老师暗戳戳吃我的CP。
激情码字一发完。
国民冷CP。
刀。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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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纽约终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晚了不少时间。院子里满满都是积雪,我没有去动它,突然就很好奇,今年积雪会到多少厚度。可能是因为冬天的原因,我最近情绪都挺低沉的,不断想起以前的事情。以往我都会拒绝自己想这些事,不断工作麻痹自己,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了。雪下得好大,十年前的这时候,北京没有下雪,但纽约这里下成了雪灾。大哥隔着窗户给我拍了院子的照片,大雪把门都封住了,走都走不出去。我忘了我回复了什么,我只记得那时候我刚跟他提了分手。」
李云迪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王力宏,不禁奇怪了一阵。
“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赶飞机吗?还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李云迪侧过身,让王力宏进门。
王力宏不似平时那般,整个人都陷入沉默。他轻轻关上门,手搭在门把上,不经意间微微颤抖。
李云迪正好刚练完琴,自顾自的去厨房拿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外面没动静,他探出头去,见王力宏依然站在门口,姿势都没有变化。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慌张,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王力宏终于抬起头,声音不大,还有些颤抖。
玻璃杯应声落地,碎片四溅。
李云迪张了张嘴,又问了一遍。
王力宏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李云迪试着扯起嘴角,不在意的得说:“哦,我知道了,好的。”
他弯下腰,试图去捡一地的碎片。却还未碰到任何一片,就被人拉住了手。
“我来。”
李云迪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王力宏拿纸巾抱住碎片,又拿玻璃胶粘在一起,扔进垃圾桶。
为什么呢?
王力宏背影一僵,李云迪才意识到自己原来问出了口。
“好好照顾自己。”
他不再看向李云迪,快步向门口走去。
“对不起。”
李云迪听着门合上的声音,吐出了一口气。
王力宏关上门,在门口站了半晌。手机震动了许久,他僵硬的手指试了好几次,才点开微信。
原来纽约下了暴雪,为什么北京天气还是这么好呢?
「说分手真的很难,我根本没法去看他的表情。他很好,我却放弃了他。我得承认,是我慌了,我不敢继续下去,这会毁了我们两个的事业。意料之中,看到我公布的婚讯,他很生气,也是气疯了才跟我置气发了那条微博。而他却没有再跟我说一次挽留的话,也没有发信息来骂我,什么都没有,他好像从此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中。那条微博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这是我希望的,我如愿了,我没法回头,我必须走下去。这是我的选择,我应该开心的。』
微信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王力宏点开置顶的对话框,看见李云迪说:“跨年有惊喜!”
他笑了笑,又不笑了。
放下手机,双手使劲搓着脸,经纪人欲言又止的话不断在耳边重复。
他当然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看着他和李云迪。
王力宏从没有想过公开,至少现在没有。
可是喜欢这件事,不是刻意隐藏得了的。它写在眼睛里,动作里,语言里,藏无可藏。
“惊喜吗?”
王力宏嗫嚅着。
如果自己不是偶像明星的话,如果他不是著名钢琴家的话……
“你知道这事儿石锤以后的后果吧,就算没有证据,久了以后也不好。”
我当然知道。王力宏想。
“再看看,如果舆论实在压不下去的话……”
『说到底,我没有他的洒脱。是我配不上他。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时候好像世界就在我的手中,每一天都很充实,很满足。我想那是我离幸福最近的一段时间了吧。真奇怪,现在想起来,我竟然还是忍不住会笑。开始下雨了,这场雪看来积不起来了。」
“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奇怪,北京到现在还没下雪。”
李云迪双手缩在袖子里,鼻子冻得有些发红。
王力宏什么也不说就开车把他带到这个偏远的地方,然后又嘱咐他不要动,自己跑到前面去鼓捣什么。
李云迪伸长脖子往前看,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力宏?”
“好了好了,babe。”
王力宏扯着嗓子喊着,兴奋得往回跑。李云迪只觉得整个人被重物扑到,往后退了几步。一双大手环过自己的后背,整个人被环抱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不等李云迪发出疑问,声后响起了爆炸声。
天空中不断闪光,五颜六色的烟火拼命绽放。
李云迪抬头看见王力宏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然后就看王力宏低下头,接着轻轻吻了他额头一下。
“市里不给放烟火,所以只能跑到这里来咯。”
李云迪红了脸,在王力宏怀里转了个身。
王力宏的胸膛很热,李云迪一下子就暖和了。他双手紧紧箍着李云迪,就好像要把他揉进怀里。
“好看吧!”
“怎怎么突然放烟火?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又不是只有重要的日子才会放烟火……”王力宏顿了顿,纠正自己道:“不对,应该说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重要的日子,babe。”
“……就你会说话。”
王力宏又收了收手,委屈道:“我说的实话。”
李云迪笑得颤抖起来,王力宏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道跟着一起笑。
笑够了,李云迪突然转过身,笑盈盈的看着王力宏。
“怎么……”
唇瓣被柔软的触碰,王力宏下意识闭上眼睛,认真回应。
唇舌交缠。
脸颊突然有些凉意,王力宏睁开眼,只见李云迪也同时看着他。
王力宏伸手摸了摸脸颊,有水。
他抬头,更多水滴砸到脸上,原来下雨了。
愣了片刻,李云迪又笑了,拉着王力宏赶紧往车里跑。
雨水侵盆,片刻浇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衣服。
直到跑进了车里,又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王力宏马上发动汽车,打开了暖风。
李云迪边脱外套,边笑他落汤鸡的头发。
“babe,你也是哦。”
王力宏无奈道,然后起身凑到副驾驶的位置,拉过李云迪的后颈,吻了上去。
烟花倔强的响个不停,没人注意它究竟是多久才被熄灭。
「昨天靓蕾说想吃暖锅,想买新的电热锅,打算在家里自己弄来吃。孩子们听到也很开心的样子,拍着手说想吃。我搜索着亚马逊,曾经购买过的炉子就直接排在第一位。冬天的时候,他吃火锅的频率非常高,我就特意买了一个鸳鸯锅放在家里。他很会吃辣,但我不会,我实在受不了眼泪鼻涕乱流的感觉,也受不了第二天隐私处火辣的感觉。我曾经不止一次说过鸳鸯锅是拯救人类的伟大发明,而现在,我家里没人吃辣了。」
天气刚刚转凉,李云迪趁着休息天,拉着王力宏往火锅店跑。
“这个店很有名的,我在热搜里看到了好几次。”
王力宏亲自摆着餐具,拿热水烫了一番。李云迪抱着平板一阵噼里啪啦点菜,好不开心。
“你点了什么?有不辣的锅底吧?”
“喏,专门给你点的清汤,不过就当中一点点。”
王力宏瞟了一眼平板,心满意足得点头。
热气之间,李云迪的脸早就被熏红了。王力宏想,也可能是吃辣吃的。
一片辣油覆盖在锅底上,哪怕夹着正当中清汤里的食物,王力宏也不由吓得手抖。
“辣的多好吃,而且这一点都不辣。你试试啊。”
王力宏连连摇头:“清汤挺好的,挺好的。”
“清汤是对火锅的侮辱。”
王力宏哭笑不得。
吃到最后,王力宏只是低头看手机了片刻,抬头就看见中央的清汤里泛着红色。
“babe?”
李云迪低头偷笑,再抬起头就是一脸迷茫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是辣油溅进去了吧。”
“babe……”
“就一点,没事的。”
装不下去的李云迪,说着说着,就裂了笑容。
王力宏无奈夹了一块牛肉,赴死般吃进去。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经历了多大的磨难。
“上次明明能吃一点辣了,怎么又退步了。人家不都是越来越能吃,你还能往后走?”
李云迪咬着筷子,看坐在对面的人大口喝着酸梅汤,一脸叹息。
“我就没有吃辣的DNA。”
“哦……我们家都吃辣,重庆你知道的那边都吃辣……”
“……不如我们以后住纽约?”
“我又特别喜欢吃辣……”
王力宏抬高眉毛:“我不能吃辣,但是你吃完辣亲我的时候,我就不觉得辣。”
“……”
“试试?”
“……”
「我不是很喜欢下雨,但下雨的时候,是灵感迸发的时候。我琴房里有很多乐器,一有灵感我就会跑进去,一待就是几个小时。他也是,只要一近琴房,就会忘了时间。在音乐上,我们有很多东西可以交流,我和他一聊就可以聊上几天几夜。我和他在春晚合作过一次,他说只弹施坦威,那次却弹了电子琴。那次表演,我兴奋极了,恨不得直接在舞台上抱他。我的目光无法转移,可能因为他会发光。」
“合作什么?”
“金蛇狂舞?春节有气氛。”
李云迪指了指琴,做出“请”的姿势。
一曲弹毕,王力宏仰头看向李云迪。
“还行?”
“很好。”
听到夸奖,王力宏左眼一眨,得意极了。
“坐过去一点。”
李云迪占了半个琴凳,手机在琴键上飞舞起来。
他只占了一半的琴键,所以剩下一半……
王力宏跟着弹奏起来,音符在指尖游走,激扬的旋律莫名带上了一丝旖旎。
“导演说没办法把施坦威搬上去怎么办?”
“没关系啊,如果我弹施坦威,你弹电子琴那多奇怪啊。”
“可babe,你不是说只弹施坦威的嘛。”
“还合不合作了?”
“合作合作。”
“……也是不一样的体验。”
「家里的施坦威很久没有人弹了,小提琴就放在它旁边。我上次拿起小提琴,是圣诞节的时候。我给家人演奏了一曲《平安夜》,然后拉了几首门德尔松。几个孩子围在圣诞树边,向圣诞老人许愿。他们不知道每年的圣诞老人都是我,所有礼物都是我送的。等他们长大了,知道圣诞老人是假的,会不会伤心呢?我当年好像是不开心了一段时间。没有圣诞老人的话,所以没有人给我送礼物。」
李云迪站在门口,心跳飞快,整个人都微微在颤抖。
“babe,没事的,不要紧张,只是普通的家庭聚会,圣诞嘛。”
“那才奇怪好吧。”
“不奇怪,他们都知道我们关系好,如果知道你一个人在纽约,肯定也会把你叫来的。”
李云迪白了他一眼,就是这人把他拐来纽约的。
就如王力宏所说的,似乎没有人觉得他的到来有什么不对。
大家举杯的时候,就像一家人。
一家人。
“babe,圣诞节礼物。”
王力宏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副手套。
“一般是exchange day才交换礼物,不过你后天走回国了,所以我就提前给你咯。”
王力宏小心翼翼帮他戴上。
“要好好保护手知道吗?”
李云迪心里甜滋滋的,看了手套好几眼,说不上喜欢。
“我有礼物吗?”
看着王力宏期待的目光,李云迪突然想逗逗他。
“平安夜送苹果,你看桌子上还有好多。”
王力宏皱皱鼻子,然后不管不顾的把李云迪抱住。
“好吧,苹果就苹果。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李云迪环住他的腰,闷闷的笑。
“babe,你看头顶?”
李云迪疑惑的往上望。
“为什么你房间里会有树枝?”
“这是榭寄生,babe,你知道站在这个下面,需要做什么吗?”
李云迪歪了歪头。
“要接吻。”
“哦?”
李云迪听着就挣脱他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
“babe……”王力宏叹气,抓住李云迪的手臂带到怀里,“你躲不掉的。”
这是个带着苹果味的吻,甜腻极了。
「那个圣诞节他送了我一张绝版的黑胶唱片,现在还好好的放在架子上。他送了我很多礼物,我都好好藏着。但我很少去看那些,那些带有记忆的东西,不小心就会让我陷入回忆中。其实根本不用看,每一件礼物我都清楚记得,每一个送礼物的场景我也历历在目。不知道我送他的那些礼物怎么样了?那时候,每一个节日,每一个纪念日我都不忘记送礼物,只要可以,所有节日都是一起过的。哪怕需要飞大半个地球。我也曾那么有用心的爱着一个人。」
“你最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王力宏听见大哥这么说。
他诧异,有这么明显?
“超级明显,你就差把开心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是吗?哈哈。”
“谈恋爱了?”
“这都猜得到?”
aaaaaa“这还需要猜?谁啊?有照片吗?”
王力宏在嘴边比了个叉:“这个不能说。”
“对我都不能说?”
“谁都不行。”
大哥嫌弃极了,揶揄道:“行行行,希望等到你告诉我的那一天。还有你别这么笑,你是生怕谁不知道你谈恋爱了吗?”
王力宏不满:“在家里ok?我在外面就很严肃。不过我一看到他就想笑。”
“知道你特别幸福了,麻烦你别在我面前晃了ok?”
「大哥知道他的身份,是在我和他分手之后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担心的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他说。我喝了很多酒,控制不住说了很多话。大部分应该都是我有多喜欢他。很多小事,很多鸡毛蒜皮,我都不不知道我怎么会记得那么多的。我跟大哥说我好不容易追到的人,我竟然放手了。对,我竟然放手了。我记得大哥一直拍着我的后背,最后我累的睡着了。」
王力宏原地跳了几下,又在门口徘徊了一阵。
隔了好久,门才打开。
“力宏?等多久了?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练琴,才听到门铃。”
“没关系,是我早到了。”
王力宏拘谨得笑着,跟着李云迪进门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王力宏默默给自己打气。
“去琴房吧,谱子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王力宏拍拍背包。
李云迪一秒就进入状态,一边按着琴键,一边在谱子上圈圈画画。
他微抿着嘴,神情透露着认真。
他眼里似乎装不下任何东西,世界之大,音乐就是他的世界。
“我觉得这里改一下比较好。”
李云迪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复,只好又说了一遍,不舍得从琴谱上移开眼睛。
王力宏就这么看着他,眼里光彩四溢,李云迪感觉心脏慢了一拍。
他稳定了心神,挥挥手。
“怎么了?”
“我想和你交往。”
王力宏反应过来时,李云迪瞪大眼睛望着他。
一没留神竟然直接说出口了,王力宏差点没咬掉舌头。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王力宏脑子转的飞快,一时间有些混乱,开口想解释自己的话:“我想做你男朋友。”
王力宏被自己惊呆了。
目瞪口呆的样子,倒是把李云迪逗笑了。
哪有和别人表白是这样子的?
王力宏沮丧得咬牙,可能又得从头来了。
他闭上眼睛,嘴里疯狂说着杂七杂八的话,从最近的音乐灵感说到大师李斯特。
他耳边嗡嗡的,然后他听到了李云迪说话,然后他的世界安静下来。
李云迪说:“好啊。”
「雨停了,雪化了,一点残留都没有。院子里的草坪竟然有些泛绿,明明还是冬天。等春天的时候,他要来纽约巡演了。我偷偷买了角落票,谁也不会发现。如果我没有表白,也许我和他还只是好朋友,我可以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如果一切都么有发生,至少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正当中的位置,而他也许只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乐迷。」
“你好李云迪,我是王力宏,是个歌手。”
“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特别喜欢你的弹奏,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但是,无论重来多少次,我想我终究会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只是我会变得勇敢一点吧。我会的。那么,请你依然握住我的手好吗?」
“你好。”
END
【图文系列】次韵咏怀古迹五首
诗:鸿影
图:湘水(我)
再次和鸿影太太愉快合作!是用杜律咏怀古迹五首的韵写了五个时代,原文附于下方,第一张为全图,二三四五六为各个大图。
红心或蓝手可存图,禁二改,二传请先询问。创作不易,希望自觉,感谢喜欢~
诗BY鸿影
其一 怀秦汉
中原逐鹿旌旗蔽,四海平吞六代间
秦汉有威惊宇内,羌戎无计度阴山
勒铭卫霍长驱敌,投笔班超不俟还
凛凛千秋生气在,吹沙频卷玉门关
其二 怀东晋
南渡衣冠画角悲,秦中不复见王师
刘琨汾水挥戈日,周顗新亭堕泪时
江左风清何足慰,长安路远更相思
若非谢氏东山起,半壁支撑亦可疑
其三 怀盛唐
普天神秀聚端门,歌舞承平...
【图文系列】次韵咏怀古迹五首
诗:鸿影
图:湘水(我)
再次和鸿影太太愉快合作!是用杜律咏怀古迹五首的韵写了五个时代,原文附于下方,第一张为全图,二三四五六为各个大图。
红心或蓝手可存图,禁二改,二传请先询问。创作不易,希望自觉,感谢喜欢~
诗BY鸿影
其一 怀秦汉
中原逐鹿旌旗蔽,四海平吞六代间
秦汉有威惊宇内,羌戎无计度阴山
勒铭卫霍长驱敌,投笔班超不俟还
凛凛千秋生气在,吹沙频卷玉门关
其二 怀东晋
南渡衣冠画角悲,秦中不复见王师
刘琨汾水挥戈日,周顗新亭堕泪时
江左风清何足慰,长安路远更相思
若非谢氏东山起,半壁支撑亦可疑
其三 怀盛唐
普天神秀聚端门,歌舞承平社鼓村
汉殿迎宾佳气满,胡天逐虏战尘昏
百年易逝繁华梦,万古难销故国魂
李杜文章颜柳骨,时将勋业卷中论
其四 怀南宋
靖康半壁沦胡马,滴泪仙人别汉宫
朱府心沉歌舞里,关山笛怨月明中
颠连黎庶成枯骨,慷慨将军作老翁
豪杰风云消荡尽,何从复见九州同
其五 怀明初
天下英雄兴草莽,星河影动雁飞高
江南悬帜收民意,漠北惊弦碎锦毛
百载陆沉终日月,千秋功业盖刘曹
更兼塞外长城立,索虏南征只漫劳
设计思路BY湘水
秦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东晋: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净胡沙。
大唐: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南宋: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大明: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宋天。
秦汉的万里长城守护着一方国土一方人的尊严,遥远的时代光焰不灭,至今风沙吹过玉门关,都回响着当年金戈铁马。
竹间云雾,醉中弈棋,可怜东晋最风流。当年依依金城柳,当年泣见官军还。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却似乎是转瞬之间,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繁华荡尽,悲秋泪雨,后人会再怀念大唐,而江水东流一去不回。
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偏安东南的南宋王朝,一片月偏照两半国土,复见元嘉草草,终是夕阳西下,此势难回。
日月双悬于氏墓,乾坤半壁岳家祠。明朝终未逃过沦丧胡尘的一天,而当年义武奋扬,当年海上义帜,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
以及大一统朝代的框是框全图,你晋你宋就苟在东南,不知道有没有朋友get到这个意思(喂)
泰山吟【五】
自李惟岳鸿门宴不成、围冀州不下已有月余,僵持后郑诜终于屈从,惟岳却并未退兵,以防御异动为由留了几个兵马使镇守,自己带着小股人马巡回各州,说是代节帅观秋收,转了一圈回到恒州又不肯回军府,只在他府上练兵,俟关中之变——自然是节帅的意思,恐怕天子召惟岳入朝于成德军不利,索性将嫡子打发出去,也做些不便摊在小辈眼前的安排。李公是虑及身后事了。
于成德先锋兵马使王武俊而言,建中元年的风波并不意外。成德节度使张忠志,先帝赐姓名曰李宝臣,年逾花甲,膝下三子:长子惟诚以庶自辞,归了宗姓入仕郓州;次子惟岳便是当今行军司马,自宝臣卧病后代理军政;幼子惟简未及弱冠初知刀兵,自言无心篡夺。乍看之下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自李惟岳鸿门宴不成、围冀州不下已有月余,僵持后郑诜终于屈从,惟岳却并未退兵,以防御异动为由留了几个兵马使镇守,自己带着小股人马巡回各州,说是代节帅观秋收,转了一圈回到恒州又不肯回军府,只在他府上练兵,俟关中之变——自然是节帅的意思,恐怕天子召惟岳入朝于成德军不利,索性将嫡子打发出去,也做些不便摊在小辈眼前的安排。李公是虑及身后事了。
于成德先锋兵马使王武俊而言,建中元年的风波并不意外。成德节度使张忠志,先帝赐姓名曰李宝臣,年逾花甲,膝下三子:长子惟诚以庶自辞,归了宗姓入仕郓州;次子惟岳便是当今行军司马,自宝臣卧病后代理军政;幼子惟简未及弱冠初知刀兵,自言无心篡夺。乍看之下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折算入州牧、将校势力后却是暗流涌动,长安与各镇更是危险的变数。
然则行军司马也不过是二十三岁的稚子。
这一夕无甚冗务,王武俊置酒堂下与惟岳对饮。庭中枯叶在秋风里堆叠作响,不觉已然入夜。
“年景倒是不错,只可惜……”他为惟岳斟酒,惟岳望着檐外道。
“可惜什么?”
“可惜平安无事。吐蕃进犯,山南东道起事,战火却烧不来河朔。昭义李抱真遇刺之后气势汹汹说要彻查,查到现在却也不过是一群无头苍蝇在州界上盲动。他与河东马燧不知道在谋划什么,现在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杨鉥领河阳三城。魏博许是要内乱。——朱滔不可轻信。”惟岳忽然补了一句。
长安却告急了,虽然或许也只是危言耸听,他想,虽然建中元年的防秋兵是乱了,但关中也没道理守不住。
“郎君如何打算呢?”
“再看一看。”
他点头。成德现在可谓自顾不暇——虽然他不知道这孩子知道多少。
惟岳突然看着他。
“前月里泾原朱泚回信了,说他已经准备起事,我拨了兵,但要等他翻起风浪再调出去。到底这时候诸镇各怀鬼胎,何况自家也不太平——”惟岳说到这儿,竟突然顿住,然后凑近轻声吐出一句:
“好多人要杀我呢。”
他登时抬头,对上惟岳笑盈盈的眼,顿觉周身都泛起些寒意。不是恐惧:行伍出身的人从不避讳人头落地,冲锋陷阵马革裹尸自然是一种死法,被镇将猜忌而丢了性命的麾下也向来不少,况节帅即令动手也不会动自己,更不该让眼前的青年露口风。也不是悲凉:这一二年来节帅显然力衰,将诸事都交给了嫡子,行军司马实同留后,如是宝座自然被人盯着,座上又是个二十来岁的孩子。可使他发寒的究竟是什么呢?
在他开口搪塞之前,青年人又说了下去:“河南的,河北的——甚或就是咱们成德的。怎么,您不说话?您也要杀我?……是了,您也要杀我。”
半句“二郎这是”生生滞在口中,他犹豫要不要喊人进来,可对面的青年人只是自顾自说着,眼神空茫地望着他背后的墙壁。于是他坐着,继续抿那琥珀色的琼浆,青年人的声音随檐下风掠过耳畔。
“阿爷那么多将士,怎么都盯着我项上人头呢?我小时候,他们哪个不宠我、敬我、顺着我……怕我。不,是怕阿爷。我只是阿爷的儿子罢了。”
然后便只有斟酒的声音了。军士大多善饮,但即使放在闲时几乎以酒代水的胡人中,惟岳亦是佼佼者。沙场自古如此,兵戈的银光只合缠以酒香。
他暗忖这坛酒饮毕就要遣人送惟岳去歇下,突然发觉惟岳正紧盯着他,口型缓慢夸张,却是几不可闻的气声:“……阿爷在,我也不过如此;阿爷不在了,我当如何呢?”
“——郎君怕是醉了,快扶郎君歇息!”他当即高声招侍卫近前。
惟岳大笑不语,自己披衣出去了。
他转着酒盏,望着惟岳的背影。
惟岳并非节帅与夫人谷氏属意的嗣子。说来奇怪,谷氏出自远近闻名的书香门第,唯一的嫡子却是个不读书的,且骄逸轻狂毫无儒风。夫人之兄谷从政曾与他谈及惟岳,言辞中不乏失望。而节帅的态度可谓暧昧,但他暗自猜测其中当有三分是宠爱。惟岳性诡,喜用奇策,颇有乃父之风;好结友,交游广泛,虽不似惟诚能服众,却与年轻将校及各州子弟交密,品评美酒佳人时俨然军中纨绔,一旦论及军政又登时换了面目——很好的将军,却非最好的袭位者,惟岳的致命弱点过于明显。夫妇二人有意修剪扬抑,手段不外乎斥骂责罚,所谓打磨心性,却将那孩子磨得愈发偏狭了。
大历八年季秋,易、定贼人作乱,节帅令州牧平患,遣惟岳至定州监之。定州刺史张南容是开元二十四年进士,与节帅同出范阳,年高德劭,深为节帅信重。南容有三子,才略不俗,幼子与惟岳素有交结,此二人一曰佐一曰监,竟仗着使君放权大展拳脚。班师回府已是腊月,惟岳兴冲冲向节帅请功,节帅却勃然大怒,以为惟岳不听号令、私出策谋,险些损兵折将。惟岳坚称自己是因时而动,不抗命便会错失良机,与节帅争执不下,一直追到了内宅。节帅气得要降罪,扬手赶他出去,他便退到檐外跪下了,节帅则命人守着门,由着他跪。
恰是那一日落雪。十六岁的少年跪在庭中,自辰时直至入夜。许是连日辛劳又着寒气,其妻不顾阻拦带人闯进来时,惟岳竟已昏过去了。次日晨省,惟岳竟咬着嘴唇摘了狐裘又跪在庭中了。宝臣别过头去,从惟岳身边穿过,直接去了官署。——内宅之事他并未亲见,是惟诚说与他的。彼时心疼二弟的兄长打发吓蒙了的幼弟向夫人告饶,又托他与诸兵马使说情,恰巧被宝臣撞见。鬓发花白的节度使良久不发一语,长叹一声终于摆了摆手让人带惟岳来。不多时身量高挑面色苍白的少年傲慢地踱步进来,死死咬着嘴唇,在众人注视下坐了。
“知错了吗?”宝臣盯着嫡子,惟诚与惟简当即叩拜。
“惟岳无过,节帅何必催逼至此!”惟岳直身大笑,“阿爷究竟想证明什么呢?”
诸兵马使连忙讲和,说惟岳虽然罔顾军令频出险着,但既已得胜归来便也不应再加苛责。于是宝臣命人取地图来,将惟岳问讯一番,惟岳一一答对,最后宝臣收了地图,以纸卷在惟岳手上一抽权作处罚,此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平田承嗣乱后,惟诚自请归姓离府,于是自大历十一年起惟岳便是唯一的继承人了,至今已是四载。
父子相似却不能同心。
数日后他接了亲信自恒州发来的密报,不巧被惟岳逢上。他正要解释,惟岳却知趣地起身回避。他拦住,笑着摊开手卷。
“相公以前日应变不力,罚了判官、掌书记并三个兵马使,还说下月里就要召各州使君与大将议事……郎君也听到了罢?”
他看到惟岳在明显的犹疑之后才点头。青年人还不知道军府将要发生什么,或许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李公显然时日无多了。没诺干*啊没诺干,你要怎么选呢?
注:王武俊是胡人,本名没诺干。(虽然挂着历史同人的tag,但考虑到①会场发展与历史情节的巨大差异②圈太冷了,还是当原创多嘴一句吧。)
【元白】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甜宠文带娃记,沙雕向,一点点的霸道总裁风(?)
*7000+,以下正文
“哥,我要出差三个月,你帮我无偿照顾一下小梧桐好不好?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明天就给你送过去,谢谢哥哥!嘟——”
“……”你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吗?
白乐天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快过年了还往外跑,也不知白行简怎么想的。
一朵小巧的雪花落在白乐天的手心,旋即化成了一颗水珠,温热的鼻息成一团白雾散进空气里,街道两侧商店的暖灯照亮回家的路。
终于到了楼底下,白乐天抬头望了眼自家的窗户,里面漆黑一片,微之还没回来。
算算日子,微之后天回来,他正好明天去把小梧桐接来。
可是,该怎么跟微之解释呢?
“微之,这是我给你生的女儿,你信吗?...
*甜宠文带娃记,沙雕向,一点点的霸道总裁风(?)
*7000+,以下正文
“哥,我要出差三个月,你帮我无偿照顾一下小梧桐好不好?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明天就给你送过去,谢谢哥哥!嘟——”
“……”你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吗?
白乐天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无奈地叹了口气。
快过年了还往外跑,也不知白行简怎么想的。
一朵小巧的雪花落在白乐天的手心,旋即化成了一颗水珠,温热的鼻息成一团白雾散进空气里,街道两侧商店的暖灯照亮回家的路。
终于到了楼底下,白乐天抬头望了眼自家的窗户,里面漆黑一片,微之还没回来。
算算日子,微之后天回来,他正好明天去把小梧桐接来。
可是,该怎么跟微之解释呢?
“微之,这是我给你生的女儿,你信吗?”
白乐天穿着一身毛绒奶牛睡衣,怀里抱着同样打扮的五岁小女孩,一大一小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两双眼睛水汽朦胧地盯着元微之。
元微之咬牙切齿道:“那我应当已经有一窝孩子了。”
“微之你听我解释。”白乐天将小梧桐放到沙发上,站起身抱住元微之,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说话时弄得元微之有些痒。
“小梧桐是我的侄女,阿怜出差她没人照顾,就把她送到我们这里了……”白乐天蹭蹭他的脖颈,讨好道。
“你怎么不拒绝他?”元微之伸手按住他作乱的脑袋。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阿怜就挂了。”白乐天可怜巴巴道。
元微之捧起他的脸认真地盯了好久,终于叹了口气同意了,嘴上却不饶人:“挂得好。”
见白乐天笑了,元微之心情也变得好了,正想凑过去亲他一口,谁料西装下摆突然被人拽住了。他低头一看,只见小女孩拽住了他,眼睛湿漉漉的。被他这么一看,小女孩更是差点滚出泪珠。
他有这么吓人吗?元微之摸了摸自己的脸。
“微之,你吓到她了。”白乐天捞起小梧桐抱在怀里,父爱泛滥。
“小梧桐,这是元叔叔,他人很好的。乖,叫‘叔叔’。”白乐天特地将“叔叔”二字咬的很重,他悄悄打量元微之黑下去的脸,憋笑憋的肚子都疼了。
小梧桐怯怯地看了眼元微之,立即将脑袋埋进白乐天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传来:“可以不叫叔叔吗?”
白乐天一愣,问:“那你想叫什么?”
“可以叫元哥哥吗?”
“但是你叫我叔叔啊。”白乐天道。
“因为白叔叔是爸爸的哥哥,才叫叔叔嘛。而且,而且元哥哥又不是爸爸的哥哥,年纪也不是很大啊,所以可以叫元哥哥吗?”小孩说起歪理来头头是道,虽然白乐天很想反驳他元微之是你爸爸的哥夫,但小孩乞求的眼神让白乐天的心都化了,竟一时语塞。
元微之噗嗤笑出声来,摸了摸小梧桐柔顺的头发,柔声道:“可以。”原来刚才小梧桐不是害怕而是害羞了,果然他没有那么可怕。
但是“元哥哥”这个称呼……白乐天突然想到什么,脸瞬间红成了个苹果。
白乐天生气了。
元微之双手交叠在胸前,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晶莹的水珠挂在柔顺的头发上,眼底一派温柔。他好笑地看着躲进被窝的白乐天,道:“不是你要养的吗?现在反悔了?”
白乐天一把掀开被子,吼道:“我哪知道她会叫元……”
“元什么?”元微之突然压过来,声音低沉性感。
白乐天看着他放大了的脸,竟一时忘了呼吸。
他的手环上了元微之的腰,鬼使神差道:“元哥哥……”
元微之眸色一深,俯身堵住那张红唇。
正当两人衣服都脱了正要进入正题时,门突然哐当哐当地叫起来。
白乐天吓得一哆嗦,差点在元微之手里缴了械。
“白叔叔!白叔叔……呜……”小梧桐在门外哭得昏天黑地,屋里俩人手忙脚乱地套衣服,好不容易弄完了,白乐天几乎是飞到门前把上了锁的门打开,一把抱住小梧桐。
小女孩好看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脸上眼泪纵横,鼻涕糊得满脸都是,漂亮的杏眼也高高肿起来,几缕头发黏在嘴角,好不可怜。
她怕黑,一步三跌倒地从房间里摔了出来,找到白乐天的门还是锁的,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搭理她,她以为白乐天被怪物吃掉了,吓得喊坏了嗓子。终于见到白乐天,紧紧勒住白乐天的脖子,小手攥紧了他的衣领,眼泪如黄豆珠子霹雳哗啦地掉。
“小梧桐乖啊,没事了,不哭不哭……”白乐天的心好像被刀子剜去一块,疼的他要窒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只能轻轻拍着小孩儿的背,一遍遍地重复。
元微之的脸上变化莫测,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精彩。
和男朋友做到一半孩子进来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男朋友被孩子弄哭怎么办?在线等,更急。
须臾,元微之终是没忍住,走上去将一大一小揽进怀里,握住小梧桐的手,擦掉她没来得及掉下的泪珠,温柔道:“小梧桐乖,你看,白叔叔和我都在这里,我们都陪着小梧桐呢,不哭了好不好?”
小梧桐眼睛肿肿的,她吸了吸被鼻涕塞住的鼻子,费尽全力止住眼泪,却还是难受地一抽一抽,时不时冒出几个哭嗝。
“元哥哥抱……”小孩儿的嗓子也哑得不行。
白乐天可不敢再得罪这小祖宗,抓紧给了元微之,自己起身去倒水。
“等等等等等等,乐天!乐天你别走,我不会抱孩……子。”小孩子滚烫柔软的身子像一条鼻涕虫,元微之上半身顿时僵成一条直线,条件反射地扔出去,差点脱手时才堪堪压下自己的恐惧,却也僵在空中不敢抱了。
白乐天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元微之如看救世主般可怜兮兮的眼神杀伤力与小梧桐的九级哭声简直不相上下,白乐天为了挽留他的面子差点憋笑憋死,手中的水颤得要撒出来。
一番折腾,终于给小梧桐喂了水,小孩儿哭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白乐天不敢再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对元微之道:“微之,要不今晚你自己睡?”
“不行!”他今天晚上受了那么大的刺激,难道他就不需要白乐天的亲亲抱抱了吗?
“那……你跟小梧桐睡?”白乐天颇感为难。
“不行!”元微之拒绝的更干脆,低头看到小孩儿安静的小花脸时还是心软了。
“要不然……一起?”
于是,三个人并排躺在了床上。
“……乐天?”元微之可怜兮兮地叫了声。
“您呼叫的用户已睡着,请改天再拨。”
“……”元微之表示:此时相望不相日怎么办?在线等,急。
元白在手忙脚乱地养了三天娃以后,终于长了点记性。小梧桐睡觉怕黑必须有一个人陪着,元微之与白乐天猜拳决定谁陪着她,然而猜拳结果被小梧桐一口否决,坚决表示只要白叔叔。
元微之对此十分满意,开开心心地睡了两天。然而每当他半夜醒来发现男朋友不在身边自己的小兄弟却硬的发疼时,终于对这个决定在内心深处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却迫于小梧桐的哭威敢怒不敢言。
小梧桐睡觉前要听故事,指名道姓地要元微之讲,不讲就缠着白乐天不睡觉。元微之刚开口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小祖宗又闹着不愿意了:“我不要听这些老掉牙的故事啦,我要听新的!”
“女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听这个?”元微之气鼓鼓道。
俩人精大眼瞪小眼,元微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行吧行吧你要听什么?”于是,元微之被迫重温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与三国演义。
小祖宗终于睡着了。
元微之望着那张人畜无害地脸,报复性地去捏她的脸,却在触碰到温暖的一瞬间软了心,最终没有实施自己的计划,而是俯下身子,在小姑娘的额头落下羽毛般的一个吻。
“晚安,小梧桐。”
他关上小梧桐的房间门,白乐天早已等在外面。
交换一个缠绵的吻,再反应过来时,元微之的手已经伸进了白乐天的衣服里,白乐天的一条腿也缠上了元微之的腰。
“微之,做吗?”白乐天神情氤氲。
“和上次那样怎么办?”元微之将他抵在墙上,压低的声音异常性感。
“应该不会吧……”白乐天心虚得一批。
“呜……白叔叔……”小梧桐的声音合乎时宜地传进两人的耳朵。
“…………”
元微之认命了。在这小祖宗走之前,他怕是碰不了白乐天了。
很快便到了过年。新年回谁家过,已经成为现代夫妻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比如今年。
“去年就回的你家,今年该去我家了。”元微之理直气壮道。
“可是今年有小梧桐在,她毕竟得去看奶奶爷爷,你总得照顾孩子啊。”白乐天的话也很有道理。
两人争执不下,眼看就要武力解决,坐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的小梧桐终于忍不住了,一嗓子解决掉这个棘手的问题:“要么都去!要么都不去!”
“……”元白看了眼小梧桐,又看了看彼此,心虚地低下了头。
最终还是两家都去了。
小梧桐在奶奶家吃了饺子,又在元微之家放了鞭炮,开心得小辫子都要翘到天上了。最重要的是,在奶奶家里小梧桐要跟奶奶睡,不缠着白乐天了。元微之心里简直百花齐放万物复苏,他的春天终于来了,他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
元微之感动地痛哭流涕,抱着白乐天的腰说:“乐天,以后每年一定回你家。”
白乐天的小心脏慌慌地乱跳,极有礼貌地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让阿姨叔叔俩人过年多不好啊,还是回你家吧。”
小梧桐天真地问:“奶奶,他们在说什么啊?”
“……”白母抱着小梧桐躲得远远的,“不用管他们,奶奶带你买好吃的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阖家欢乐,聚在电视跟前看春晚。一家人都兴致勃勃,独独小梧桐垂着脑袋无精打采。
白乐天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怎么了?生病了吗?”
其余人也紧张起来,都转过头看小梧桐。
小梧桐摇摇脑袋,再抬头时眼里已经噙了泪,白乐天的心顿时一紧。
“白叔叔,我想爸爸了……”她低声抽噎。
白母揽过小梧桐,愤愤道:“行简那家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什么事比得上孩子重要!”
白乐天笑容也有些难看,元微之默默掏出手机,打通了视频电话。
白行简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一瞬间,小梧桐再也抑制不住了,无尽的思念化作泪珠涌了出来,又不敢让爸爸看见怕爸爸担心,就把头埋进了奶奶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小肩膀一颤一颤地。
白母差点落了泪。
白乐天夺过手机出了门,把视频改为语音通话,冰天雪地里把半辈子骂人的话都冲白行简喊了,气呼呼地挂掉通话,旋身撞进了元微之怀里。
元微之笑着将他搂紧,道:“骂的起劲了也不嫌冷?”
白乐天不知为何红了眼眶,狠狠吸了口元微之身上的气息,没出声。
元微之静静搂着他。暖黄色的光映在他们身上,将黑色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前几日的雪还未化,装点着周围的世界,愈发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白乐天才抬起头,盯了元微之好久,他缓缓踮起脚尖,唇触碰到元微之的前一秒,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哥?”
“你为什么还在?”白乐天微笑着咬牙切齿。
“……你刚按错了……”把语音换成了视频……白行简做贼心虚。
“……”今年诸事不顺。
尽管气消了大半,白乐天还是很生气。在元微之的谆谆开导下终是拿着手机进了屋,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扔,仿佛他丢的就是白行简似的。
白行简的声音饱含歉意:“小梧桐?”
小梧桐好容易止住了哭,听到爸爸叫她的名字,一时没忍住又落了泪珠,小手忙不迭地在脸上乱抹,生怕爸爸担心,强作出笑容,简直比哭的还难看。
白行简红了眼,哽咽道:“小梧桐乖,爸爸很快就回去了。等爸爸回去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你想要的爸爸都给你,你看,你不是一直想要芭比公主的玩具吗?爸爸给你买了,回去就送给你……小梧桐,别哭……”白行简再也说不下去了,捂住摄像头,快速抹掉自己脸上的泪。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白行简拿开挡摄像头的手,强撑出一副笑容,温柔道:“小梧桐要乖乖地跟着叔叔,爸爸很快就回去,真的很快……等小梧桐再长高三厘米,爸爸就回去看小梧桐了,爸爸会夸小梧桐长得那么高了呢,到时候小梧桐就像梧桐树那样漂亮了……”
“爸爸骗人……”小梧桐抽噎着,掉下的泪珠擦也擦不完。
“爸爸不骗你……”白行简捂住了嘴,他抬头盯着天花板,奈何还是有泪从眼眶里渗出,晶莹的痕迹在摄像头中闪着光,“小梧桐,爸爸爱你。”
小梧桐又是哭着睡着的。
白乐天恨不得把白行简从外国揪回来,让他跪在小梧桐面前认错,弥补这些天来小梧桐掉的眼泪。
他缩在元微之怀里,一声不吭。
元微之同样不好受,手指插在白乐天的发隙中,感受他紊乱地呼吸。
“白行简那个混蛋!”白乐天突然吼了一声。
“是,他混蛋。”元微之揽他更紧,“好了乐天,他也是迫不得已。”
“那他也不对!哪有他这样把小梧桐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小梧桐岂不是成留守儿童了!”
“她还有你这个好叔叔呀。”元微之吻了吻他。
“唔……”白乐天被这个吻堵的说不出话来,最终还是气愤地睡着了。
新年过去以后,生活很快便回到正轨。虽然爸爸不在身边,学还是要上的。
白乐天给小梧桐办好入学手续,买好小书包,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差小梧桐了。
“这里的幼儿园也有很多小朋友吗?”小梧桐的杏眼睁得圆圆的,仿佛对待什么世界难题。
“对啊,”白乐天摸摸她的脑袋,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每个幼儿园都有很多小朋友。”
“那……他们会欺负我吗?”小梧桐握住白乐天的手。
“不会的,小朋友们都很友善的。”白乐天微笑道。
“如果他们敢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元微之补充道。
“没错,”白乐天认可地点头,“如果你打不过他们,我们帮你。”谁敢欺负他家的小梧桐,他就揍得他叫爸爸。
小梧桐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开开心心地去上学了。
小梧桐刚进校门,白乐天就黑了脸。
元微之笑着揽住他的肩,道:“她在这里你不开心,走了你也不开心,你到底想怎样?”
“我哪里不开心了……”白乐天嘴硬,这话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好了,去上班吧,下午小梧桐就回家了。”
“谁接她?我下午要开会。”两人异口同声。
“……她自己回去行吗?”
“你觉得呢?”
“……”谜一样的沉默。
迫于老婆的床的淫威,元微之错过了新年第一场会议。
暖暖的夕阳照在地面上。元微之在幼儿园门口被挤得头晕眼花时,才骤然想起:就算他接小梧桐,难道不是照样上不了床!?
“……”元微之很自闭。
然而,当看到小梧桐蹦蹦跳跳走出来,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时,这点阴霾顿时烟消云散了,元微之眉眼弯弯,朝她喊道:“小梧桐,这里!”
小梧桐眉开眼笑,一头栽进元微之怀里。元微之顺势将她抱了起来。
“元哥哥!我看见白叔叔了!”小梧桐开心地喊道。
“嗯?”元微之停下脚步。他不是不来吗?
他顺着小梧桐手指的方向,刚好看见白乐天背着光站在夕阳下,夕阳为他镀上金边,宛若谪仙。
元微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春风拂过面颊,杨柳冒出新芽,一如年少初识,夕阳西下,他迎面而来。
“微之。”白乐天的脸有些烫,小鹿乱撞的心弄得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元微之笑着拉起他的手,道:“回家。”
“好。”
……
小梧桐跟人打架了。
白乐天假都没请,火急火燎赶到幼儿园时,便看到自家小朋友站在角落,眼眶红通通的,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就算受伤,也一身傲骨不卑不亢,这就是白乐天的后代,这就是白家人。
白乐天无视老师的寒暄,也无视别家满地撒泼的孩子,径直在小梧桐身前蹲下身,放柔了声音问:“就是他欺负你?”
“喂你怎么说话呢!分明是你孩子打了我家的孩子,你怎么还血口喷人呢!”办公室里另一个小女孩的家长叫嚷起来,却被白乐天一个冷冽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岁月使他变得温柔,但也不要忘记,骨子里的傲气是无法被泯灭的。
“小梧桐,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小梧桐哽咽道:“他……骂你……”
“骂我什么?”
小梧桐只摇头,不肯再说下去。
白乐天叹了口气,一双眼眸如水,他平静道:“没关系,说出来好吗?”从地狱中爬起来的人,还有什么脏话没有听过吗?
“她说……”小梧桐抽泣着,“你是……gay……说你……恶心……”
白乐天一愣。在场的人皆愣住了。
元微之推门进来时,恰好听到小梧桐的话。
女孩家长尖叫了一声,拿怪异的眼光打量他们,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什么害虫。女孩也尖锐的哭起来,老师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你们恶不恶心……喂!”元微之故意擦着家长的肩走过去,撞得她踉踉跄跄。
他走到白乐天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同时把小梧桐抱在怀里。
白乐天冲他微微一笑。
不是没经历过言语辱骂,也不是躲得过拳打脚踢,他们从地狱走来,早已学会为自己披荆斩棘,这点风浪又能奈他们何?不过使他们的手握得更紧,成为彼此所向披靡的利器,带领他们冲破黑暗。
管什么别人的看法,管什么世俗的眼光,他们要做彼此的光明。
“小梧桐,一时的软弱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人欺我,必将百倍奉还。”
这是她的叔叔和哥哥教给她的。
一场闹剧草草收尾,临走时,老师叫住白乐天为难道:“我……哎,算了。家长的问题,不应当影响到孩子。”
“我知道,谢谢您。”白乐天微微一笑,“只是,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
本以为三个月很长,长到适应多出一个孩子的生活,却发现三个月很短,短到草长莺飞不过一瞬,还没好好在一起就要分离。
白行简明天便回来了。
死活要回来的第一眼见到小梧桐,白乐天又拉不下脸挽留,最终被迫明天把小梧桐送回去。
夜未央。
小梧桐躺在精心布置的公主床上,蹬哒着小腿等元哥哥给她讲故事。
今天却有些不一样,元哥哥讲故事的时候,白叔叔也在一旁静静地听。
“从前,有两个少年,一个是老师的宠儿,却羡慕校门外的天空;一个是被人唾弃的混混,却有一颗向善的心。”
“他们都处于风华正茂的年纪,骨子里都是那么地放荡不羁。原本平行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却在某一天相遇了。”
“那天,混混看见学霸背对背夕阳朝他走来,像是贬落凡尘的仙人,背叛世界只为与他相拥。”
“然后呢?”小梧桐的杏眼睁得大大的,晶莹剔透。
“然后,他径直从混混身边走了过去。原来,他只是去找同学。”元微之轻笑,“但是,混混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辈子就他了。”
“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学霸帮混混补习功课,混混就带学霸翻墙出去玩。学霸第一次翻墙时,吓得坐在墙头上哆嗦,说什么也不肯下来,幸好当时是半夜没人看见。学霸的眼红了一圈,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无论混混怎么说都不听。混混没有办法了,只好张开怀抱,说,你跳吧,我接住你。学霸愣愣地看着混混,很是犹豫。混混没想到他真的跳了。一个黑影落了下来,不偏不倚落进混混的怀里。混混连呼吸都忘了,只想,月亮落进了他的怀里。”
“学霸是混混心头的白月光。”
白乐天接着讲下去:“其实,学霸有恐高症,当时吓得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混混笔直地站在下面,突然张开了怀抱,坚定道,你跳吧,我接住你。学霸脑子里只想,这个人我可以相信。于是他就跳了。混混没有食言,他真的接住了他。学霸被混混接住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没有骗我,他真的接住我了。”
“不知何时起,学霸无时无刻不在想混混。他张扬的笑容,故作委屈的模样,面对恶势力时潇洒自如的神情以及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深深地印在学霸的脑子里。不知何时起,学霸看见混混时就想躲,看不见时却又思之如狂。学霸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一种名为相思的病。”
白乐天停住了,元微之便接道:“混混也越来越觉得学霸可爱。学霸解不出题时的恼怒,怕他打人时小心翼翼揪着他衣角的模样,想喝奶茶时的撒娇以及讲解题目时的一丝不苟,深深地镌刻在混混的心头。混混特别开心,因为学霸的这些情绪只对他一个人流露。”
“一天晚上,混混带学霸翻墙出去玩,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不知道谁先吻得谁,意乱神迷间就睡在了一起。第二天醒来,混混的脑子乱成一片,他什么结果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丢下学霸离开。没过多久学霸也醒了,看着混混的眼神很复杂,愤怒委屈不甘痛苦交加,混混却没有在里面看到后悔。于是混混一狠心告了白,他压根没想到学霸会答应,可看到学霸红了的眼眶时,混混什么也不想了,只发誓,我要对他负责。”
“那时候阻力真的很大,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老师们无情的指责,以及家长恨铁不成钢的辱骂甚至拳脚相加。”
白乐天握住元微之的手,十指相扣。他道:“还好,在全世界的阻挠下,他们都没有放弃彼此。他们遍体鳞伤,在沼泽中相互扶持拼命挣扎,他们发誓无论前方是明是暗都要携手走过。就算没有光,他们也要做彼此的太阳。没有路,他们便为彼此开辟出路。”
“还好,他们的誓言实现了。家长最先动摇,他们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孩子受尽委屈,不知哭了多少次后终于默许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有了父母的支持,接下来的路便好走很多。”
见小梧桐的上下眼皮打得不可开交,元微之笑了笑,结束了这个故事:“故事的最后,混混发愤图强与学霸考到了同一所优秀的大学,两人最终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真正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故事讲完了。
白乐天为小梧桐盖好被子,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听得她的梦呓道:“混混与学霸,就是元哥哥与白叔叔吗……”
白乐天微笑着,轻轻地退出她的房间,关上了门。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白乐天主动环住了对方的腰。
“我爱你。”异口同声。
世上最浪漫的情话,抵不过三个字:我爱你。
我愿做你所向披靡的利剑,划破黑暗带来光明。
……
“乐天,小梧桐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了?”
“……滚!”
end
————————
回到家,小梧桐问白行简:“爸爸,我以后可以喜欢女孩子吗?”
“???”白行简一脸懵逼。
“你看元哥哥和白叔叔在一起多幸福呀,所以我要把男朋友留给别的男孩子啊。”
白行简:“……”
白乐天!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