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列车
内含:元周率 饮水思元 腾讯会元 嘉任 东北哲学嘉
“我见证过你所有爱恋,爱你的人如同列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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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付思超,张嘉元的好哥们儿,是从小学开始就穿一条裤子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张嘉元,我打包票。
张嘉元是一个永远需要被爱的人,他对恋爱好像有一种渴求,没有不行。
张嘉元的初恋在高一,高一是对这个学校最有新鲜感的时候,也最容易心动。那个时候我们参加乐队社团,中午不睡觉偷了手机就去礼堂后台排练,所谓排练其实就是我把低音提琴搂在怀里玩手...
内含:元周率 饮水思元 腾讯会元 嘉任 东北哲学嘉
“我见证过你所有爱恋,爱你的人如同列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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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付思超,张嘉元的好哥们儿,是从小学开始就穿一条裤子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张嘉元,我打包票。
张嘉元是一个永远需要被爱的人,他对恋爱好像有一种渴求,没有不行。
张嘉元的初恋在高一,高一是对这个学校最有新鲜感的时候,也最容易心动。那个时候我们参加乐队社团,中午不睡觉偷了手机就去礼堂后台排练,所谓排练其实就是我把低音提琴搂在怀里玩手机,他把吉他背在身上玩手机。这个状态持续了有一个月,后来马哲来了。他是乐队主唱,低音炮,一米九几,虽然单看脸说不上帅,但是整个一站在舞台上,就是帅,帅到觉得他那张脸都帅气逼人。张嘉元是指弹,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他指弹其实很牛逼,一点也没有少练,中午和我划水只因为不想在教室里打扰午休的同学。
张嘉元开始和马哲排练了,他们一个弹一个唱,有的时候他们就坐在后台,礼堂上方有一扇窗,光正好通过窗户射进来,他们坐在阴暗的后台里的唯一一束光中,马哲在唱《胆小鬼》。歌词是什么来着?
“你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暧昧。”
“有独一无二专属特别。”
后来张嘉元说他和马哲谈恋爱了。我说不错呀张嘉元儿,居然先我一步情窦初开了!我想,马哲人挺好的,他会在乐队演出前给我们买奶茶鼓励我们别紧张,排练的时候不会出错,长得又高总得来说也是帅哥,成绩也好,对人也温柔,对张嘉元,应该也很好吧。
唯一不好的是他要高考了。
马哲毕业那天我陪张嘉元去校门口送他。张嘉元高一开学那会儿和我一样180,现在他已经超过我了,我对此愤愤不平。我站在他俩旁边,我知道这有点煞风景,但我就是这么干了。我看到马哲依旧轻轻松松的将张嘉元搂在怀里,他用近乎于哄人的语气说分手吧。然后我看到张嘉元像一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哭成了小泪猫。后来马哲说,乖,别把我的话忘了。张嘉元终于从他怀里出来,眼睛红红的点了点头。转身拉着我跑了。
我问张嘉元马哲对他说了什么,刚失恋的张嘉元摇了摇头没说话。我有点儿生气,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我和张嘉元之间有了他知道我却不知道的秘密。
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张嘉元颓废了整整一个月。他说他在思考人生,我说我还在思考人生呢。那一个月每天我都是三点一线,起床练琴,写作业,想办法让张嘉元走出颓废陪我出去玩。直到八月中旬,张嘉元才敲响我家的门,说他复活了。
那天我们出去玩,好像要把前面没玩的全部补回来。我八百年前就忘记我生气的事儿了,去你妈的分手道别秘密,我只在乎我兄弟又变成快乐男高中生了!!!我心情好,请张嘉元吃了个冰淇淋,他手里拿着我斥38元巨资买来的哈根达斯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冰淇淋,我一看,夏威夷果味。我说你口味挺奇特,我吃这个味道只想把里面的果仁挑干净专吃冰淇淋,他说我老土,有的这么干还不如买原味。
高二开学后张嘉元已经彻底恢复高一刚开学的样子了。整天和我一起没皮没脸的做全世界最典型的男高中生,中午去乐队练琴或者划水。
任胤蓬就是在那个时候来的,最先认识任胤蓬的其实是我,我们一个低音提琴一个大提琴,不懂行的人总觉得我俩是一家,其实我的琴比他大,但我很高兴乐队里来了这个我的“邻居”,天知道,我的低音提琴在这一堆吉他贝斯电子琴里夹缝生存的痛苦!终于有人和我一起了,我想以后我们古典乐也可以站起来了!
任胤蓬刚来的时候有点像自闭儿童,除了和我说几句乐理方面的话,其他时候都一个人坐着练琴,或者跳些不知所云的舞。其实我有点懂他为什么一直练琴不说话,因为他的琴拉的确实不怎么样,并且他好像天生话少。
直到张嘉元发现他。
“蓬蓬你喝水吗?”
“蓬蓬别练啦休息会儿!”
“蓬蓬,你看这个好好笑哦。”
“蓬蓬 蓬蓬 蓬蓬……”
一开始只有张嘉元一个人叫蓬蓬,后来演变为全乐队的人都跟着叫蓬蓬蓬蓬,蓬蓬是一个很别扭的人,明明喜欢的要死的东西就是闭口不说,嘴里还要说不要不要讨厌死了。每次看到我都笑他,他还要嘴硬的说才不是!
张嘉元对蓬蓬很好,怎么个好法,就是我觉得和张嘉元认识了十年,他都没对我那么好过。连马哲都没有,在马哲面前张嘉元永远任性,但是在蓬蓬面前不是的,张嘉元几乎可以细致到观察到他任何情绪的细微变动。我问张嘉元为什么对蓬蓬那么好,好到都有点不像没心没肺张嘉元了,他想了想说,如果一个人下意识的想保护另一个人,那这个人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是的。
张嘉元开始正式追任胤蓬了,虽然我觉得和先前也没啥区别,但是张嘉元现在会在每次排练结束后等任胤蓬一起走,路上夸赞一通蓬蓬,最后以“我喜欢你啊。”作为道别语,听久了我甚至下意识觉得“我喜欢你啊。”=“再见。”
蓬蓬第一次听到那句“我喜欢你啊。”很震惊,露出微妙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到后来他已经习惯了,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听张嘉元说完一通然后走掉。我问蓬蓬喜欢张嘉元吗,他说不喜欢。我就继续问他那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了张嘉元,还让张嘉元每天烦。任胤蓬刚拿起琴的手顿了顿,说我要练琴。
张嘉元追任胤蓬这件事持续到高二寒假,在我拜访完大姨妈二姨妈三姨妈疲惫不堪回到家时捡到了一个大年初二蹲在路边哭的倒霉孩子。我问张嘉元怎么了。张嘉元说,蓬蓬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他说我恶心。我是不是要放弃了。
那个寒假的末尾,张嘉元告诉我他对爱情好像又有新的理解了,爱情可以是双方相爱,也可以是单方面的爱恋。他说:
“我说我喜欢你”这是个过程。过程不在于你喜欢他,而是在于你喜欢忘记时间 忘记季节地寻找他。
他说不喜欢我,这是结局。
我没告诉他蓬蓬会在他睡着时偷看他,看的出神的时候还会偷笑。我怕他再次燃起希望,然后失望。
第三次恋爱是在上了大学以后,我们在同一座城市,但不是一所学校。那个时候刚开学几个月,我在学校里忙的站不住脚跟,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张嘉元了。
然后张嘉元把他带到我的面前,用我此生见过最欠揍得瑟的表情说:这是我男朋友,叫周柯宇。
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得瑟,因为周柯宇真的很帅。脸长得帅,一米九加,外语系系草,听说成绩也挺好,口语很好,和美国人一样。
我说张嘉元你真的没有被骗吗?这种极品一般都是海王,指不定还有一个鱼塘呢。张嘉元反手给了我一个毛栗子,要我少乌鸦嘴,追周柯宇的人是多,但是最后得逞的还是张嘉元本人啦。
在后来的两年里我逐渐相信了张嘉元是鱼塘里唯一鱼,并且无需自己战斗就可以清除其他想进来的小鱼们。我去张嘉元学校找张嘉元玩,有时会看到周柯宇和学妹学弟讲话如沐春风。周柯宇是个温柔的人,让你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永远会说,好的,我给你吧,没关系。但我也亲眼看到过他拒绝学弟学妹的表白,第二天拉张嘉元去他们教室谈恋爱,说可能公开的还不够彻底才让人一次次想抢了张嘉元的鱼。
张嘉元在周柯宇面前是恃宠而骄的,就如同在马哲面前那样,但也有不同,张嘉元对马哲是完全的依赖,而对周柯宇,他收起了一半依赖,开始学会让周柯宇依赖他。他们之间是势均力敌的。
我看过周柯宇喝醉后张嘉元去接他,小心翼翼照顾他,就像照顾小狗一样,周柯宇也确实像一只小狗,喝醉以后嘴里一直念叨张嘉元,嘉元儿,元儿,,,要不是我正好也在那家酒吧,我真的怀疑周柯宇会念叨一晚上不回家。
那次喝醉之后没多久周柯宇就开始准备留学了,我对张嘉元说没关系,现在异国恋都不算事儿。张嘉元没说话。
我知道周柯宇不想分手的,但是张嘉元很决然。甚至连机场都没去送一下。
张嘉元在我去机场前只对我说了六个字。
“我还是胆小鬼。”
在机场,周柯宇问我张嘉元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我说不知道。
和张腾是在高中毕业的暑假认识的,他就像命中注定一样降临,闯入我们的生活。还有林墨,他们两个唱歌都很好。我们四个在那个暑假组了个乐队,叫黑眼圈。我们黑眼圈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张腾是一个藏不住喜欢的人,至少在我眼里是。在认识一个月后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张嘉元,他当场震撼了,说真的那么明显吗?我笑了,说张腾!!太明显了!!明显到只有张嘉元看不出来。林墨后来知道这件事,对此表示很赞同。
周柯宇刚出国那段时间张腾就飞来我们城市了,他陪张嘉元上课下课吃早饭吃午饭吃晚饭逛操场上厕所去图书馆来找我玩。我想至于吗张嘉元又不是没有脚没有手没有舍友。后来张腾告诉我,这叫把握机会趁虚而入。我说兄弟你牛。
张腾差点就成张嘉元的正牌男友了,如果周柯宇没有提前完成学业回来。
那天我们一群人出去玩,在KTV里鬼哭狼嚎,哀叹大学四年就这么匆匆逝去,离踏入社会这个凶险之地就差一步了。就在大家起哄让张腾唱一首《在一起》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我愿称之为神门,门开的时候真的有一道神圣的光,洒在周柯宇身上,他仿佛像什么菩萨下凡一样。我嘴巴都合不拢,问周柯宇不是还有一年才回来吗?周柯宇说,拼了命的学,完成了学业就不想等,回来了。他又转头问张嘉元,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啊。
张嘉元哭了。
周柯宇走的时候张嘉元没哭,现在回来了,站在他的面前问他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时候,张嘉元哭了。
那天晚上周柯宇把张嘉元送回家,临走前张腾对周柯宇说,好好对他。
故事的结局是张嘉元没有不要周柯宇。
还有,张嘉元不再是胆小鬼。
最后的最后,是我,付思超,想说的:
我见证过你所有爱恋,就如同列车一般,每到一个站点就会停留,你可以选择下车或是继续前行。我看着你下车,上车。看着爱你的人,你爱的人从爱你,到离去。这其中有人为你能多一点的停留努力,也有人为你而提前到达终点。看你爱人,不爱人,接纳你的开心快乐,失落难过。可是张嘉元,这其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不是站点也不是终点,他始终站在你的身旁,陪你经历了一路的风景。
是我呀张嘉元,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最好的好朋友,
因为,我最爱你。
【忘羡】荼靡花事(17)逗犬
*目录
*脑洞来自 @月亮的呆毛_
*与 @加零不加一 @鬼骨面君 @阿椒 @萧鱼儿 @阿渡 @神秘女孩的秘密-黎瞳 的联文
*第十六章
*ooc
❗【除微博 @鬼骨面君Morain,看到皆为侵权。】
【17】逗犬——师姐,你的三万岁羡回来辽
一夜无语。
二人在船舱内休整一夜,在虾须的帮助下又行驶一日有余,总算踏入兰陵地界。
兰陵金氏,坐落在兰陵城最繁华的地带,沿途便是一片花海,雍...
*目录
*脑洞来自 @月亮的呆毛_
*与 @加零不加一 @鬼骨面君 @阿椒 @萧鱼儿 @阿渡 @神秘女孩的秘密-黎瞳 的联文
*第十六章
*ooc
❗【除微博 @鬼骨面君Morain,看到皆为侵权。】
【17】逗犬——师姐,你的三万岁羡回来辽
一夜无语。
二人在船舱内休整一夜,在虾须的帮助下又行驶一日有余,总算踏入兰陵地界。
兰陵金氏,坐落在兰陵城最繁华的地带,沿途便是一片花海,雍容华贵。然而由于之前来自金麟台的信中道有急事相商,二人皆未给予沿途富丽华贵的景物过多的关注。
还未抵达金家大门,忘羡二人便看到远处一金星雪浪校服的干练男子迎了上来,向二人行了一礼。
“含光君,还有…夷陵老祖,在下是金少宗主的贴身护卫,我家少宗主等候两位多时了,请随我来。”
蓝忘机轻轻垂下眼眸。兄长传讯有急事相商,可迎接之人怎会是金凌。魏无羡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蓝忘机,又扫了一眼那所谓的金少宗主的护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将双手别于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那护卫。
护卫见二人半晌也无跟来的意思,拱了拱手,道:“两位有所不知,先前欲给蓝家传讯邀两位,尤其是魏先生的,便是我家公子。”
蓝忘机转过头,与恰巧向他望去的魏无羡视线交织。兄长强调过一定要带上魏婴,想必是知晓,且允许的。蓝忘机对魏无羡点了点头,跟上了护卫的脚步。魏无羡耸耸肩,飒然一笑,提步跟上。
竟是金凌私邀,且观那护卫也并无焦急之色,想必也急不到哪里去。二人放下悬着的心,而魏无羡也终于得空,将视线放到路边盛开的金星雪浪与远处的金麟台——那金碧辉煌之所。
魏无羡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蓝忘机的腰,正如当年将云深不知处搅得兔飞湛跳的潇洒少年郎,眉飞色舞,没个正型,蹑足附耳:“蓝湛,你说在仙门世家中,是不是这兰陵金氏最有钱呐?”
蓝忘机看了一眼在温氏兴风作浪之前又扩建了一倍有余的金麟台,正欲点头,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魏无羡看得乐不可支。这小古板倒是同当年一般,好玩儿。应是想到了他家的家训了吧——背后不可语人是非——在他们家家规中相当靠前的一个,他自己当年就抄过不少遍。不过这兰陵金氏家风当真如传闻般矜傲,尤其是金子轩那家伙继承宗主之位后更是“花枝招展”。
嘁,金孔雀。
魏无羡一路挑眉撇嘴,全然不顾护卫略抽的嘴角,忙着在心里疯狂编排当初因为对他的师姐出言不逊而干了一架的那小子。
蓝忘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目光柔和。
二人尾随金凌的护卫,穿过一路的花海与建筑。远处在门外翘首以盼的金凌总算等到了传说中的,仅活在父亲的叹息,母亲的泪水,舅舅紧握的双拳与人们的言语中的夷陵老祖,咬咬牙,用力挥了挥手。
远处的人逐渐靠近,那紫袍男子的眉眼也越发清晰。过去十几年只活在旁人回忆中的夷陵老祖魏……呸,云梦首席弟子魏无羡,从未如此鲜活过。舅舅说他欠扁不正经,江家那些回来的叔叔们说他潇洒不羁讲义气,娘亲说他天生笑脸……总算见到活生生的本尊了——至于人们疯传的夷陵老祖发疯论,他才不管呢。
金凌在打量着他,而他也在看着这从未谋面的便宜外甥。他只道有个待他好的师姐,还有个说话不中听且看不上师姐还乱说的花孔雀,记得当初可是打掉了那桩不如人意的婚事,谁曾想此番下来两人还是拜了堂,连儿子都这么大了。师姐的脸他暂时想不起来,但观这小公子,真真是金子轩那厮的缩小版。
不过总没那孔雀讨人厌罢了。
“含光君,”金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倒是颇有一番金家少宗主的气派:“大,大舅舅。”
魏无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颔首。金凌差走护卫,将二人请进屋内,亲自倒了两杯极品普洱,红着他的小脸蛋,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多谢含光君带着大舅舅来金麟台,听说大舅舅跟着含光君去了姑苏,不得已托家父给蓝家……真是麻烦含光君了。”
蓝忘机摇头,正欲回一句“无妨”,却被魏无羡拍了拍肩膀。魏无羡懒洋洋地靠在蓝忘机身侧,漫不经心地问:“所以……其实是你骗了我们,说有要事商量?”
金凌炸毛:“不是骗!只是……我娘说想看你,难道还不算要事吗?”
“算你有胆量,”魏无羡拿起茶壶,给蓝忘机填上热茶,“夷陵老祖也是能随便使唤的?知不知道我可是最喜欢吃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小公子的?”
“你——”
“哈哈哈哈!”
“大舅舅,”金凌深吸一口气,在桌下握紧拳头,紧紧盯着魏无羡:“此番邀你前来,是为了我阿娘,你的师姐——江厌离。”
『——总该记得阿离吧,她一直在等你。』
啊……对了,刚下来那时金子轩口中的阿离……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还望这位兄台转告他,改日若相见,本老祖定与他把酒言欢,聊报此情。』
……天呐。把什么酒,还“聊报此情”……魏无羡痛苦地捂住了他发烧的脸。
真是丢人丢到整个修真界了,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哈哈,哈……
“阿羡?阿凌,我听你爹说阿羡来了?”
随着“嘎吱”一声,一身着金星雪浪主母袍的温婉女子逆着光走进屋内,眼眶微红,如水般柔和的双眼闪烁着欲掉不掉的泪光。
魏无羡放下手里的茶壶,缓缓站起身,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那略显凌乱的纤弱女子——在恢复的记忆角落的模糊身影。
江厌离的目光缓缓落在了男子身上。满头华发,紫眸华袍。但那天生的笑颜,以及自骨子里散发出的对她的依恋,以及……懵懂与踌躇——一如幼时初见。
是他,是她的阿羡,回来了。那个承受世界对他的满满恶意而初心不变,受尽冤屈却以生命为代价弥补错误的孩子,回来了。
自心底深处涌现的狂潮,说不出,亦……哭不出。欲踏的脚落地生根,抬不动,迈不下。
魏无羡缓缓踏出脚步,将微微颤抖的女子轻轻揽住。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抱抱她,别让她流泪。
蓝忘机与金凌默默地看着这对跨越阴阳而好不容易得以相拥的患难姐弟。金凌偷偷看一眼怅然望着相拥的二人的含光君,悄悄抹掉眼角的水渍,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娘亲不用再偷偷抹泪,父亲不用再低头摸着胸口叹气,舅舅也不会再一听到有关夷陵老祖的事情就阴晴不定地转着手中的紫电。
听江家回来的门生们说,他们昔日的大师兄,是最会玩儿的。天天上山打山鸡下河摸鱼偷莲蓬,课业还是稳扎稳打的第一,遥遥领先,甩了凶巴巴的舅舅几条街。
听起来真的很棒啊。
不知何时,待江厌离止住眼泪放开魏无羡,金少宗主的屋内又多出了一个人。已身为兰陵金氏宗主的金子轩也推掉所有事情赶了回来,此时在旁,朝蓝忘机抱拳。
“含光君,我见阿离很是想念他,也就由着这小子胡闹了,还请见谅。”
蓝忘机回礼:“无妨,金夫人是魏婴的师姐。”
几人在金凌屋外的院内摆了桌椅,放上几盘鲜果,倒上几杯好茶。
“哎,姐夫,你是怎么追到我师姐的?我听说……您当年可是对我师姐——嫌弃得很呐,在云深不知处闹得人尽皆知的。”魏无羡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戏谑地望着在儿子面前稳如泰山的金子轩。当了宗主,是有所收敛,且看起来对师姐还是不错的,勉为其难倒也可以叫一声姐夫。但……不难为一下,妄为老祖。
这件事金凌早就听他那至今一见面就与阿爹斗眼的宗主舅舅说了不下百遍,还包括后来年轻气盛的阿爹对这么好的阿娘干的好事。金少宗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金家当代宗主——至少这一点上他是要跟舅舅抱团的,这么好的阿娘怎么能让她受委屈,阿爹也不行。在金子轩再三的拍胸保证之下,此事也就翻篇了。
——暂时翻篇。
在场几人多多少少都意识到魏无羡并没有过往的记忆,且从蓝忘机的态度中基本确认了此人的确是魏无羡,纷纷避开那些沉重的话题,开始调侃起魏无羡的调皮搞蛋。
“……阿澄可是在你手里吃了不少亏啊,每次你们出去偷莲蓬都要千防万防被你踢下船,但总是中招。”
“当年我往云深不知处带了雪倪¹,后来莫名其妙的被送下山了,很久以后才知道感情是因为你啊——真是没想到。”
“云深不知处禁止携带灵宠入内。”
“你看,明明是你不对,含光君都发话了。”
……
临近晚膳时间,江厌离起身,准备亲自煲汤,金子轩也起身,宛如跟屁虫般屁颠屁颠跟着江厌离进了厨房——也不知他堂堂一宗之主怎么会这么闲。其余人则继续有一句每没一句地聊着。
“汪!汪汪!”
“仙子回来了!仙子,过来!”
金凌兴奋的站起身,朝仙子招了招手;一旁的蓝忘机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金凌起身拉着魏无羡,给他展示他最喜欢的灵犬,灵性十足、聪明绝顶,陪伴他至今的仙子。而没听到魏无羡的叫声,蓝忘机不知在思考什么,并未加以阻止。
“大舅舅,这是我的黑鬃灵犬——仙子,可聪明了!”
“阿凌,不要——”
帮江厌离端着汤的金子轩瞪大了双眼,与江厌离齐齐喊道。江厌离更是脸色隐隐发白。
江厌离记得,当初魏无羡刚来莲花坞时便被江澄的几只小奶狗吓得当场哭出来,自那时起莲花坞内再也见不到一根狗毛,直至如今;蓝忘机也记得,那天月夜中,抱紧树干嚎叫发抖的身影。
金子轩想到了当年他迫于蓝忘机的威压将灵犬送下山时魏无羡得意的嘴脸。后来听阿离道来缘由,总算洗白了魏无羡那欠扁的样子——情有可原。
——魏无羡怕狗,怕到骨子里。
“豁,手感不错。”魏无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抚上仙子毛茸茸的头:“不过好好的一只狗怎么就叫‘仙子’啊?这名字谁取的?”
“我取的啊?它小的时候我叫它‘小仙子’,长大了总不能还那么叫吧?”
“这不是大不大小不小的问题……”
“……”
“哎这狗还真肥啊。”
“肥什么肥,这叫壮!”
“……”
金子轩猛的一闭眼,空出一只手捂住了脸。
“……子轩,把汤放下吧,别撒了。”
“……啊。”闻言,金子轩看了一眼一脸复杂的江厌离,将煲好的汤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蓝忘机看着拿一根树枝逗仙子逗的正欢的魏无羡,悄悄低下了头。
他的世界,我进不去;他的变化,无从适应。
……魏婴,我该怎么办。
“……阿羡,阿凌,来喝汤了。”
江厌离盛好莲藕排骨汤,唤一声跟仙子疯玩儿的两人。
“谢谢师姐!”魏无羡道谢,捞起一块排骨。
而扑面而来的香气,却犹如铁锤,重重地敲在了魏无羡的脑袋上。
『阿澄,阿羡,来喝汤啦。』
『师姐,今天是莲藕排骨汤吗?』
『魏无羡,别抢我排骨!』
『慢些喝,还有。』
……
『我……我不下去,有狗。』
『那是阿澄骗你的,没有狗。』
『鞋子大了一点呀,回去给你改改。』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江叔叔的。这是我夜晚忽然想出去爬树,所以才伤了。』
『你也放心,今后看到狗,我都会帮你赶走的!』
“我呸!魏无羡一巴掌扇死温若寒?我宁愿相信那温若寒是吃坏了肚子把自己给吃死了!”
——tbc.
¹ps:“雪倪”,金子轩带去云深不知处被赶下山的灵犬,出自 @鬼骨面君 的《离者不归》.
ooc小剧场
离:……别玩儿了,过来喝汤。
羡:谢谢师……
轩:金凌,跟你说了多少次,摸完仙子要洗手!魏无羡,你一个大人还用我说啊?
羡:……要你寡,嘁。
这是5000fo...(怂巴巴
[忘羡]两小无猜(3)
荷花自青雾浮起,月下三两吆喝声。
刚出蒸笼的莲子糕香软清甜,一块块犹如白玉般被莲户轻放在今早刚采摘的新鲜荷叶上,蓝澈凑上了前,抬手挥散开眼前氤氲的乳白色热气,鼻端尽是缭绕的糕点香气,他目不转睛地随手扯上了身后之人的衣裳,喊道:“哥哥,我想吃。”
蓝忘机闻声身影随之一动,转头而望,见蓝澈小手放在摊车上,眸光泛着明月亮光,心急的模样就差直接将脑袋埋进莲子糕里去,他手指一拉,解下了出门时蓝曦臣给的钱袋,从中掏出一些银两,对着摊主说道:“麻烦,来一些。”
那女摊主笑着接过银钱,三两下便用荷叶包了几块热乎着的莲子糕,正欲递给蓝忘机,却不料被一旁个头更...
荷花自青雾浮起,月下三两吆喝声。
刚出蒸笼的莲子糕香软清甜,一块块犹如白玉般被莲户轻放在今早刚采摘的新鲜荷叶上,蓝澈凑上了前,抬手挥散开眼前氤氲的乳白色热气,鼻端尽是缭绕的糕点香气,他目不转睛地随手扯上了身后之人的衣裳,喊道:“哥哥,我想吃。”
蓝忘机闻声身影随之一动,转头而望,见蓝澈小手放在摊车上,眸光泛着明月亮光,心急的模样就差直接将脑袋埋进莲子糕里去,他手指一拉,解下了出门时蓝曦臣给的钱袋,从中掏出一些银两,对着摊主说道:“麻烦,来一些。”
那女摊主笑着接过银钱,三两下便用荷叶包了几块热乎着的莲子糕,正欲递给蓝忘机,却不料被一旁个头更小的孩子给截胡了下来,蓝澈踮起脚尖,吃力地向女摊主招了招手,“婶婶,给我给我,是哥哥给我买的。”
“哎哟,哪来的小公子,长得如此俊俏。”女摊主听着孩子喊她婶婶也高兴,又见蓝忘机向她点了点头,便将莲子糕给了举着小手的蓝澈,还不忘提醒道:“慢点吃,小心点烫。”
七岁的蓝澈虽是年幼,眼角眉梢却已有藏不住的神采飞扬,相貌明俊之中还带着几分未完全褪的婴儿肥,性子可亲撒娇,又是这般俊朗的模样,让谁见了都喜欢。
“嗯,谢谢婶婶!”蓝澈心满意足地接过了等待良久的莲子糕,轻手打开裹着清香的荷叶,含着笑意望了眼前的蓝忘机一眼,蓝澈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莲子糕从荷叶中取出,递给了蓝忘机说道:“哥哥先吃。”
蓝忘机眼睫微垂,指节蜷曲了起来,蓝澈见他这副有些扭捏的模样,挑了挑眉毛,又喊了一声,“哥哥,你吃呀。”
说着,又将拿着莲子糕的手往前递了递,蓝澈从小便是这样,有好的东西总是会想着给哥哥们留一份,或许说是因从前仗着自己是最小的,好吃好喝的大多进了他这个小肚子里,在云深不知处被养得白白胖胖,还逢人就喊自己是宝宝。
蓝忘机接过了莲子糕,咬了一小口,莲子糕蒸得晶莹透亮,口感细腻甜爽、香甜软滑,让人唇齿留香,散发着清晨朝阳下清爽而新鲜的莲香。蓝澈将滚烫的莲子糕抱在怀中,呼呼地吹了两下,一口便在糕点上留下了月弯形。
云梦富庶,人流熙熙攘攘,担心蓝澈会走丢,蓝忘机在尝着莲子糕的同时,丝毫不敢将视线从蓝澈身上移开,过两日便是清谈盛会,这是蓝澈第一次来莲花坞,他性子爱闹腾,也是好不容易得了蓝启仁的准许,蓝忘机才敢带着这小家伙出门。
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
蓝忘机吃完第二块蓝澈递给他的莲子糕,在一片起哄声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正往人群里走去、还吵着要买面具的蓝澈,蓝澈步伐受阻,不明所以地回过了头,深色双眸在灯火之下熠熠生辉,蓝忘机能清晰地从里望见自己的影子,他握住了蓝澈的手腕,轻声道:“阿澈,该回去了。”
“回去,这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有玩够呢。”蓝澈使了全身的力气去反拉蓝忘机,无果,他装模作样地将怀中仅剩的几块莲子糕用荷叶抱好,又正了正额前的抹额,故作认真道:“那好吧,咱们回去,你领着我。”
“好。”见他如此乖巧,蓝忘机面色淡然地点了点头,甚至还不忘将自己的胳膊伸出去,示意蓝澈拽紧他,别走丢了。不料,蓝澈嘴上说着“哥哥我们回去”,可当手搭上去的瞬间,便趁蓝忘机不注意半蹲下身子,趁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身形轻捷地跑了。
蓝忘机心中一紧,果然,他又一次上了蓝澈的当,飘荡的卷云纹抹额随着蓝澈的一个不经意的转身,一溜烟地全从自己的身边消失,路上灯火通明,蓝忘机虹膜色泽被照得格外清浅,他的目光寻过四周,迫切地来来往往地人群中寻找着蓝澈的身影。
“哥哥,我在这里!”蓝澈跑一会停一会,回过头捂着嘴冲蓝忘机喊着,等蓝忘机顺着声音望过来时,他又偷偷摸摸地躲了起来,偶尔又探出脑袋来蹦跳着继续道:“在这里,在这里!”
蓝忘机被他闹得心急,四处寻不到人,小手在宽大的衣袍下握拳,低声道:“蓝澈……”
江上的船只顺江而下,乘着夜色停靠于码头,入了莲花坞。
蓝澈挤出了人群,打开荷叶又吃起了清香可口的莲子糕,他笑着往身后望了一眼,发现蓝忘机竟没有跟上来,怕是还在原地寻他,蓝澈“噗嗤”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笑出了声,往前走去时还一步三回头。
“哎哟。”蓝澈转头之际,不巧偏偏撞上了人,他吃痛地喊了一声,惊得连口中的半块莲子糕也掉落在了地上。
“小心,没事吧。”江枫眠扶稳住了这个直接往他腿上撞来的孩子,腰间的银铃在夏夜的暖风下清脆地想着,蓝澈摇摇头摸了摸撞得有些生疼的额头,声音低低地说道:“我……我没事,谢谢叔叔。”
江枫眠笑着低头细看,小家伙一袭锦绣祥云衣袍,卷云纹抹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心道着原来姑苏蓝氏的孩子,竟也有生得如此活泼,他半蹲下身子,有些好奇地望着眼前吃着莲子糕的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嗯?”被问其姓名,蓝澈抬起了头,黏糊的小手下意识地擦了擦衣袖,回道:“我叫蓝澈。”
他望着江枫眠,江枫眠也望着他,四目撞了个对焦,江氏门生手提着的灯笼照映着两人的面孔,看得一清二楚,江枫眠当真是觉得自己眼花了,竟是看见了生前的魏长泽,明黄色的烛火之下,他瞳孔微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喊道:“长泽……”
“叔叔您认识我吗?”蓝澈双手抱着怀中的莲子糕问着,正当江枫眠点头再欲开口问时,蓝忘机赶来了,他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蓝澈的身旁,拱手对江枫眠行礼道:“拜见江宗主。”
蓝澈被这一声吓得身子打了个哆嗦,心道着他这才跑离开多远,就被蓝忘机给逮住了,真是无趣,他耸了耸肩膀,对着身旁的蓝忘机说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江枫眠微微一怔,看了看蓝忘机,又看了看蓝澈,重复道:“哥哥?”
蓝澈笑着踮起脚一手搭上蓝忘机的肩膀,细碎的眸光泛着点点星光,回道:“是啊,我叫蓝澈,这是我哥哥,蓝湛,字忘机!”
瞧他这自来熟的性子,逗得江枫眠身后的云梦子弟门生皆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唯独惹得蓝忘机眉头一皱,江枫眠沉默了片刻后,低吸一口气,自知自己的刚才的行为有多冒失,他缓缓站起了身,对蓝忘机和蓝澈说道:“若有招待不周,二位公子直说无妨。”
“并无不妥,多谢江宗主。”蓝澈刚想开口继续喋喋不休,蓝忘机倒先行了他一步回了话,蓝二公子目光一凝,偏过头对身旁的蓝澈说道:“该回去了。”
“哦……”蓝澈鼓了鼓腮帮子,也向江枫眠行了一个礼,便转身跟着蓝忘机离开,他走了两步停下了步伐,心生疑惑地回过了头,见江枫眠一直紧盯着自己,便咧嘴朝他笑了笑,月色挥洒,梧桐蝉鸣,两位小公子身穿白衣,并肩而行,身形在夜色中犹如莹润的美玉。
“宗主您平日可不是这样。”站在江枫眠身边的仆人提着灯笼提醒着说道。
江枫眠紧紧望着蓝澈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生,你说这孩子是他吗?”
自魏长泽与藏色散人离开莲花坞后,江枫眠便一直与他们以书信联络,可七年前的一天,信件却突然断了。
信鸽传书,有人告知魏长泽与藏色散人在夜猎中失手双双逝世,江枫眠得知消息连夜御剑赶往姑苏城外,竟是连他们的尸体都未见到,在这七年间,江枫眠一听闻有年龄与那孩子相仿在何处流浪时,便立马带上人前去寻找。
王生笑道:“宗主,小的不知,小的前些年能有幸一睹青蘅君的容颜,那三公子眉眼确实和青蘅君长得像,可刚才见他冲宗主您笑,小的不免也想起了多年前刚进莲花坞的藏色散人了。”
江枫眠听完王生的这番话,目光在廊灯下晃耀下泛出微光说道:“若真是如此,他名为魏婴。”婴这个字,即为孩儿,含性善纯净之意,是魏长泽早早便定下来的,说无论男女,皆取名魏婴。
“可是宗主,他如今可是姑苏蓝氏的嫡三公子。”王生说着,将“嫡”字咬重了些。
江枫眠笑了笑,说道:“放心,我知你在担心什么。这孩子能在蓝家长大,想来蓝宗主和蓝夫人真是善待他,我若将这件事告知,岂不是伤了那孩子稚幼之心,也伤了两家的交情,若这孩子真是魏婴,我定会护他一生平安。”
王生回道:“宗主此举,长泽兄和藏色散人在天之灵也可安心。”
夏初的暖风飘过,一股沁人的莲花清香悄悄潜入了莲花坞。
三日后,清谈盛会结束,蓝澈四仰八叉地躺在客房的大床上,他早已将行李收拾完毕,包裹里尽是他偷偷地背着蓝启仁买的一堆云梦的小玩意,蓝澈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兄长与叔父来唤他,便又在后院开始溜达起来。
蓝澈自幼人小鬼大,他好奇地路过一扇扇印有莲花坞九瓣莲的雅间,迈过了多多少少的台阶,来到了一个偏大的院子,连院内的水缸里的莲花也在艳阳的沐浴下全然盛开。他将视线往前一放,不远处的那扇门偏偏打开了一条细窄的门缝,蓝澈小步走上前,好奇般地来到门前,凑近一看,是那晚在湖亭上看到的紫衣叔叔。
“谁在那里?”修仙之人洞察力极强,江枫眠落笔之时便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蓝澈被这一声吓得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于自己过于高大的人从屋里走出。江枫眠一见是蓝澈,脸色缓和,半蹲着身子:“是你呀,怎么到这里来了?”
蓝澈眨了眨眼睛,如实回道:“叔父哥哥们不在,我就自己出来玩……”
“来,不用怕。”江枫眠笑着将他往屋里领,让他坐在垫有软蒲的椅子上,又端来一盘绿豆糕放在蓝澈面前,对于这个孩子,江枫眠可是有太多话想要问他,可真这个孩子真正地站在自己面前,江枫眠竟不知又该从何处问起,他细心地看到孩子脖间有一红线,便伸手指了指:“这个,可给叔叔看一看。”
蓝澈吃完一块绿豆糕,拍了拍小手,便将玉佩大方地展出,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玉上显目地刻着一个“婴”字,是他,没错了……这玉佩是当年江枫眠在魏长泽临走之夜赠予他的,没想到,这孩子,还真让他找到了。
江枫眠吼间一滑动,心中悬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地,他问道:“你叫蓝澈?”
蓝澈点了点头,“嗯,粼粼,清澈也。”
江枫眠垂眸笑道:“是个好名字,那你可有字?”
“字,还没有,不过哥哥们都有。”蓝澈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豆糕,继续说道:“不过等我长大了,父亲也会给我取字的。”
江枫眠眉头一皱,颇有心思道:“那叔叔有一个字,你觉得如何?”
蓝澈问道:“敢问江宗主是何字?”
江枫眠说完,便转身回到桌案前,提起毛笔落下两字,又将他示意在蓝洵面前。
蓝澈乖乖地念道:“无羡?”
江枫眠点头道:“嗯,觉得如何。”
蓝澈摸了摸鼻尖,细细领会道:“嗯,很好听,我喜欢,无羡意为无需羡慕他人,无余之物,蓝家家规有云,不可与他人形成攀比之风。”
江枫眠低头笑了笑,心中感叹这孩子聪慧过人,何况魏长泽也曾对他说过,等这孩子长大了,字便由他来取,“无羡”二字,他已钦定已久。
蓝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叔父严厉,若是与父亲一说……嗯……或许可以。”
“你父亲对你可好?”江枫眠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纸角,忍不住问道。
蓝澈望着江枫眠,总觉得眼前的这位江宗主见了他有些奇怪,他便直接问道:“叔叔可认得我父亲母亲?”
蓝澈这突如其来之问正好戳中了江枫眠心中的痛楚,他指节握得泛白,半蹲下身子握上了蓝澈细嫩的胳膊,叹了叹气说道:“自然认得,你父亲母亲是世上最疼爱你的人。”
一听是夸赞自己的父母亲,蓝澈眉飞色舞地说道:“嗯,我知道,我阿娘她待我很好,父亲虽说经常闭关,但他每次出关的时候都会带我玩,教我练剑,还有,哥哥们也特别好,还有师兄们!”
江枫眠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听蓝澈讲完,小孩子从不会骗人,这番话到底是让他放心了不少,江枫眠目光微动,心想着这孩子在蓝家成长,有蓝家的庇护与教导,当能成才。
“哒哒哒——”一阵敲门声响起,二人回头一看,是蓝忘机站在门口,盛夏的骄阳照得他面色微微泛红,轻喘着气,看得出是这位蓝二公子找了自家弟弟好半天,蓝湛站在屋外,轻声喊道:“打扰江宗主了,阿澈,回家了。”
蓝澈闻声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江枫眠说道:“叔叔,您以后可以来我们家玩。”
“好,你也是,若以后想来莲花坞,随时都可以,去吧。”江枫眠笑着捏了捏蓝澈的小脸蛋,小家伙转身往蓝湛跑去的时候,卷云纹抹额的尾端还微微蹭到了江枫眠的右脸。
云雾缭绕,山高入云。
姑苏蓝氏的剑法风韵形神兼备,劲力刚柔相济,亲眷子弟夜猎之时往往剑法飘逸,身神剑合,授剑仪式之上,蓝澈束着抹额的光洁额头触了触冰凉的地面,迫不及待地从蓝启仁手中接过了专属于他的佩剑——明晖。
明晖,明心见性,是为莹澈。
那一日,十岁的蓝澈拿着刚得到手的明晖剑缠着蓝忘机好半天,蓝忘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还一口一个“二哥,你教教我呗”,蓝忘机不理会他,径直走向藏书阁,蓝澈见势不妙,一把抱住了蓝忘机的胳膊,死活不让蓝忘机走地喊道:“不就是剑法嘛,二哥,你教我吧。”
蓝忘机与他稍微分开些许,垂下眼睫望着蓝澈,这孩子长高了不少,悄然间已经越过了他的肩头。云深不知处自然是有亲自教授剑法的老师,可理论知识再重要,终究也是纸上谈兵,不如切身实际领悟得快,蓝澈幼时总是躲在一旁,拿着那把蓝忘机赠予他的小木剑,教课的老师见了他却说“三公子有这份心是好,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完便让巡逻的门生把蓝澈给抱了回去。
蓝忘机不为所动,只听他问道:“蓝澈,你为何不愿练琴?”
蓝澈倒是一副理所当然,“我为何要练琴?”
平日里蓝澈本就因为不愿练琴之事被蓝启仁打了手心,罚跪了祠堂,眼下好不容易脱了身,没想到蓝忘机又在他面前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他这么一说,蓝忘机微微一惊,语气也随之变得更加重了些地问道:“为何不练琴?”
“我不要你教了还不行吗?”蓝澈松开了抱着蓝忘机胳膊的手,抱着明晖剑有些不满地抬起头瞪了蓝忘机一眼,拂起袖子就是一甩,如同只气炸了毛的兔子转身走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在抱怨些什么。
蓝忘机站于藏书阁门前,嘴唇动了动,望着蓝澈随手拍打落花的生气模样,想喊又喊不出声来,直到蓝曦臣来到他身旁,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说道:“他若想学,你教些简单的招式也未尝不可。”
蓝忘机淡声道:“此举,实为不妥。”一想到这,蓝忘机指尖一顿,脚步的弧度转了转,对着蓝曦臣认真地问道:“兄长,阿澈为何不愿练琴?”
“阿澈练琴?”蓝曦臣回想了下,解释道:“阿澈每次练琴总是魂不守舍,要么就是拿出弹棉花的力气去弹琴,叔父气恼,告知了父亲,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阿澈早就与父亲说好,不为琴修。”
蓝忘机愣住了,“不为琴修,哪为何?”
“笛子啊。”蓝曦臣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阿澈周岁时抓周选了父亲的玉笛,喜欢得紧,任谁都不能从他手中抢下来,也是,你那时候也才四岁,那么小或许早就忘了。”
蓝忘机眸光一顿低下了头,声音低低地说道:“没有忘。”
蓝曦臣笑了笑,说道:“没有忘也好,对了,你今日来藏书阁可是要找书?”
“嗯。”蓝忘机点了点头,回道:“找剑谱。”
蓝曦臣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望了望远处拿着剑劈砍着草堆泄气的蓝澈,目光收回笑着道:“以前的事情没有忘,阿湛还是个好哥哥。”
蓝忘机闻声瞬间感觉脖子那里一温,脸颊也跟着发烫,他抿了抿唇瓣,欲言又止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藏书阁。
意随心动,心由境生,忘我,无我,乃剑法之根本。
剑灵不可息,剑念易攻心。
————TBC————
1.这篇文里羡和叽的出厂设置都是一样的。
2.就是这里,羡刚拿到剑就是想和叽比试比试,但是叽不肯,所以后面叽喝醉酒就让羡拿着剑和他切磋切磋。
3.后文还会修,请勿着急。
【忘羡】尽余生慷慨07(剧版续写,主虐汪)
“金凌,你在做什么?”
“啊!”金凌吓得跳起,转过身,江澄正站在不远处,他小跑过去眼神飘忽,小声道:“舅舅。”
“云梦很冷吗?”江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没有啊。”金凌摇头,云梦的冬天比金麟台暖和多了。
“那你耳朵怎么红成那个样子?”
“额,是…是…”金凌的脸突然也红起来,结结巴巴道:“我听说大…大舅他…他回来了,还有那个…那个”
“还有你家含光君是吧。”江澄脸上扯出一个不太走心的笑。
“什么我家含光君,舅舅你别乱说!”金凌急得跺脚。
“哼!才几天,大舅都喊得这么亲了。”
老十二提着个食盒从廊下过...
“金凌,你在做什么?”
“啊!”金凌吓得跳起,转过身,江澄正站在不远处,他小跑过去眼神飘忽,小声道:“舅舅。”
“云梦很冷吗?”江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没有啊。”金凌摇头,云梦的冬天比金麟台暖和多了。
“那你耳朵怎么红成那个样子?”
“额,是…是…”金凌的脸突然也红起来,结结巴巴道:“我听说大…大舅他…他回来了,还有那个…那个”
“还有你家含光君是吧。”江澄脸上扯出一个不太走心的笑。
“什么我家含光君,舅舅你别乱说!”金凌急得跺脚。
“哼!才几天,大舅都喊得这么亲了。”
老十二提着个食盒从廊下过,看来是要给魏无羡房里送去,金凌招手把他拦住:“你在这等一会吧,他们…现在不方便。”
“病人嘛都不太方便,就是大师兄照顾我,什么活都不让我帮忙。饭菜刚做好我这就趁热给他送去。”话音未完,他准备敲门,再一次被金凌拦住。
老实儿是个好脾气,他也不恼也不问,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金凌,好像在说:您有什么事?
金凌自己不想说,看了眼江澄见其正瞪着自己,他搓着手:“含光君刚沐浴完。”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实儿听完只“哦”了声,又要进门。
“别啊!”金凌急了拉住他隔胳膊,挤眉弄眼道:“喂药呢在!”
老实儿瞪大了眼,似乎问:“那又如何?”
金凌见眼神示意无效,做作地努了努嘴。
老实儿没反应。
金凌只得放弃挣扎,小声却很有气势地说了出来:“嘴!对!嘴!”
“哎。”老实儿嘴角一歪,一副“大惊小怪,成何体统”的样子,问:“含光君都躺那了,不嘴对嘴怎么喂?”
金凌:……
又看一眼二舅,江澄正在望天。
“那也不能……”金凌有些语塞,可又总觉得这样进去不妥,又不知是哪种不妥,他想:反正里面是容不下第三个人了,依旧死死拉着老实儿。
“对…对对…”老实儿突然福至心灵,语出惊人:“你这么说我是觉得有点……大师兄喂含光君,是有点那什么……”说着放下食盒,挣脱金凌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金凌追过去。
“我去叫个女弟子来,大师兄一个大男人不会喂。”老实儿跑得飞快。
金凌:女弟子?你请女弟子来喂含光君吃药吗?大舅还不把你头拧下来。
等到金凌追回老实儿,两人再次敲门进入,魏无羡正喂下最后一口,小心擦拭干净蓝忘机嘴边的药汁,方缓缓回过身。
金凌还没见过未束抹额的蓝忘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问道:“含光君,还没醒吗?”
魏无羡摇头,桌上饭菜未动,只添了杯酒自斟自饮,嘴里药味还没散又加上酒味,苦涩得很。
“东西带来了?”魏无羡又倒了杯。
“嗯,刚刚送去了。”金凌有心与魏无羡多说会话,可又不知道聊些什么,往常都是听魏无羡一个人噼里啪啦说一通,但现在…他识趣地施礼告退。
“替我谢谢金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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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体】(三十一)
{“第三十五章”}
【 魏无羡笑道:“是可以,不过能解尸毒的不是粥,是糯米,一个土法子。一般是把糯米敷到被抓咬出的伤口上,万一你们今后遇到这种情况,可以试试,虽然会很疼,但绝对管用,立竿见影。不过他们不是被抓咬,而是吸入了尸毒粉,所以只能煮碗糯米粥喝喝了。”】
蓝启仁抚了抚胡子:这个魏婴,要是不走鬼道,也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
【 但愿蓝忘机能...
{“第三十五章”}
【 魏无羡笑道:“是可以,不过能解尸毒的不是粥,是糯米,一个土法子。一般是把糯米敷到被抓咬出的伤口上,万一你们今后遇到这种情况,可以试试,虽然会很疼,但绝对管用,立竿见影。不过他们不是被抓咬,而是吸入了尸毒粉,所以只能煮碗糯米粥喝喝了。”】
蓝启仁抚了抚胡子:这个魏婴,要是不走鬼道,也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
【 但愿蓝忘机能顺利生擒掘墓人吧,这样的话,至少可以解开谜团之一。】
众人皱着眉头思索着其中的关键,从第一次遇到鬼手的蓝家到清河的行路岭现在又是小辈聚齐的义城...
【 其他入了口的纷纷点头,都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魏无羡摸了摸下巴,他长在云梦,云梦人很能吃辣,魏无羡的口味更是重中之重,做的吃的辣到江澄都会受不了摔碗骂难吃的程度。但他总觉得:“不辣的那能吃吗?”永远都会忍不住往锅里加一勺又一勺的花椒,刚才好像又没管住手,加了点料。蓝思追好奇之下,端碗尝了一口,脸都憋红了,抿着嘴忍住没喷,心道:“这味道虽然可怕……但居然有点似曾相识。”】
蓝思追:魏前辈...真是多亏了这种似曾相识慢慢勾起了我忘掉的记忆...〒▽〒
江澄:“你心里没点数?居然敢进厨房?”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做饭的惨状?
魏无羡撇撇嘴:“你懂什么?没有辣哪有味道,清汤寡水的你吃啊?”
江澄噎住,蓝家那种古板成堆的才吃得下,每次吃都要往死里咽!
莫名躺枪的吃清汤寡水的蓝家人:怎么魏公子对我们家膳食有什么意见吗?
蓝忘机:魏婴喜辣,记下了。(。•ˇ‸ˇ•。)。可以预见后来蓝二公子手下的膳食会是怎样一番红彤彤的景象了,可喜可贺。
【他看到了一双狰狞的白瞳,正在恶狠狠地盯着这条门缝。刚才他看到的白色,不是迷雾,而是这双没有瞳仁的眼珠。】
{“第三十五章完。”}
现在想起当时从木缝看到的场景都不自觉的头皮发麻,毫无心理准备的,同一双狰狞的白瞳对视,小心脏吓得都要从喉咙管里蹦出来了。
阿菁害羞的笑了笑躲在晓星尘的身后,我也..也不是故意要吓人的。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晓星尘挡住阿菁的身影,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遇到的那个装瞎的小丫头,原来竟是白瞳,怪不得被当成瞎子,只是不知道后来没有我保护又会受到怎样的伤害。这样想着心情又有些沉重,遇到薛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薛洋瞟了阿菁一眼,掠过晓星尘,啧,一个小瞎子就让你不高兴了?那你还那么保护她,保护她做什么?有什么好的?哼。
金光瑶看着薛洋的眼神所到之处,若有所思。
宋岚面无表情的在晓星尘和薛洋中间当个人墙,坚定不移,纹丝不动。
{“第三十六章”}
【 其他人见蓝思追被吓成这样,哪还敢凑上去,什么惊喜,惊吓才是吧,连连摆手:“不看了、不看了!”金凌啐道:“这个时候还骗人玩,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魏无羡道:“你不也一起骗了?不要学你舅舅的口气。思追,刚才那个东西吓人吗?”】
众人:该说不愧是外甥似舅吗?合起伙来吓人?把小辈们交到这个家伙手里真的靠谱吗?
【正在此时,长街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还有人的喘息声。】
晓星尘的眼眶泛红:血泪?又盲又哑?阿菁...
阿菁小声的抽泣起来,哪个女孩子不爱美?以前的瞎是自己装的,后来是被人害的,不过,为了替道长报仇,无论付出多少都在所不惜!道长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
薛洋看着晓星尘红着的眼眶知道他在为阿菁难过,在自责,心里有些不好受,晓星尘,你就是这样,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你的那颗心,也是这般的洁白无瑕。
宋岚狠狠的瞪了薛洋一样,这个罪魁祸首,死不足惜。
【晓星尘摇头道:“不知。我只是一名云游道……云游到此,得知此地异象,这便入城夜猎。城中活尸走尸数量之多、能力之强,你们尚未领教。被斩杀之后,它们身上会爆出尸毒粉,沾身即中毒。若不斩杀,他们便会扑上来撕咬,一样会中毒。行动敏捷,防不胜防。实难对付。奉劝诸位尽早离去。我听你们声音,里面有不少小公子吧?“
话音刚落,大门外便传来了那对纸人姐妹的咯咯阴笑。这一次,笑声前所未有的尖锐。】
{“第三十六章完。”}
众人:嘶——点睛召将术?晓星尘?
晓星尘皱眉:“这..不是我。”说着神色复杂的看向薛洋,黑色的手套。
阿菁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这个坏东西扮着道长的模样到处害人,还带着道长的霜华,实在可恶!
宋岚冷哼,欺他眼盲,又扮成他的模样,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
薛洋尽力的将注意力集中在“点睛召将术”的身上,左手却忍不住捏紧身上的衣服,几个指头因为用的力气太大,微微发白。
蓝启仁甩袖:这帮弟子怎么回事?看着鬼道还兴奋?大长见识?哼!回去统统给我抄家规!
魏无羡鼓着嘴巴:哼,我的一点压箱底都被翻出来了,羡羡不高兴,羡羡不说。
蓝忘机则是看着光团中魏无羡的身影愈加的清晰,眼中浮现喜色:魏婴,等你。不知再见之时你会是什么模样?还会是一身鬼道吗?灵力受损修复好了吗?
蓝·读弟机·曦臣:今天的弟弟依旧是望妻石,魏公子,你何时把这尊望妻石带走?
藏色散人的注意力一心在魏无羡的光团上,看见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开心的对着魏长泽说:“看来阿婴马上就可以出来了,真好。”魏长泽欣慰的拍拍藏色散人的肩膀:“是啊。”终于要出来了,感觉每一个时辰都是在度日如年。
光团的颜色慢慢变浅..变淡...里面的人影清晰可见,一身黑,高高的马尾。
江澄看着眼眶红成了兔子眼:魏无羡,本宗主可已经三十多了,你还是少年模样是什么意思?你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吗?
江厌离笑着说:“阿羡,欢迎回来。”我们一直在等你,阿羡。
江夫人口中嫌弃,眼中含笑:“这个臭小子,这一遭平白的小了十几岁,岂不是显得我们更老了。”
江枫眠笑的眉眼弯弯:“三娘子,我们以后都好好的。”江枫眠揽住江夫人的肩膀,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的过日子,一个都不能少。
蓝曦臣心情复杂的看看十几岁的魏无羡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而立之年的弟弟:嗯...这该如何是好?忘机岂不是占了便宜?
蓝忘机看着熟悉的在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身影,回忆着记忆中初次相见的笑脸,嘴角一勾,冰雪消融:魏婴,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聂怀桑和聂明玦站在一起,对视一眼,之前只想过修复身体就完了,哪里知道直接变成了少年。 = =。聂怀桑脑洞一开,一起走出去别人岂不是以为这是我外甥更甚者以为这是我儿子?!聂导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拒绝去想这种可怕的事情。
金子轩看着比自己嫩很多的魏无羡:总有一种这厮会跟我抢阿离抢的更凶的感觉,现在灭了他还来得及吗?
魏无羡已经迫不及待的破开光团出去了,可是手指怎么戳都戳不破这看似薄薄的一层,眼一厉,瞳孔中红光一闪,光团破碎,少年羡重返人间。
PS:
锵锵锵~少年羡登场~
✿✿ヽ(°▽°)ノ✿撒花~
【魔道祖师阅读体】恍然如梦17
▲更文更文!生命不息!更文不止!
▲宠洋宠洋!只要有气!宠洋不尽!
——————
【刚才一定至少有一个人在这附近游荡过,或者窥探过,而且形迹可疑,否则黑鬃灵犬的叫声不会满是敌意。魏无羡道:“人没走远。追!”
蓝忘机却道:“不必。我知是谁。”
魏无羡道:“我也知。在行路岭传谣言、放走尸、设迷阵、建石堡的,一定是同一批人。再加上棺中的刀,十有八|九是他。可现在若是不抓现行,再想抓他就难了,也师出无名。”】
魏无羡默默斜眼看了眼聂怀桑:“聂兄可真是不容易啊。”
聂怀桑心虚的冒汗,一直不停的用扇子扇风,“额哈哈哈,哪里哪里,魏兄言重了。”
聂明玦看了眼魏无羡又疑惑的...
▲更文更文!生命不息!更文不止!
▲宠洋宠洋!只要有气!宠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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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一定至少有一个人在这附近游荡过,或者窥探过,而且形迹可疑,否则黑鬃灵犬的叫声不会满是敌意。魏无羡道:“人没走远。追!”
蓝忘机却道:“不必。我知是谁。”
魏无羡道:“我也知。在行路岭传谣言、放走尸、设迷阵、建石堡的,一定是同一批人。再加上棺中的刀,十有八|九是他。可现在若是不抓现行,再想抓他就难了,也师出无名。”】
魏无羡默默斜眼看了眼聂怀桑:“聂兄可真是不容易啊。”
聂怀桑心虚的冒汗,一直不停的用扇子扇风,“额哈哈哈,哪里哪里,魏兄言重了。”
聂明玦看了眼魏无羡又疑惑的看了眼聂怀桑,什么不容易?我怎么听不懂?
【听到那句“我会回来的”,蓝忘机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欲走,黑鬃灵犬忙又想扑过来,魏无羡惨叫道:“你等等等等,你把狗带走,狗带走!!!”】
“二哥哥,羡羡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啦。”魏无羡脑袋在蓝忘机怀里不停蹭,蹭来蹭去的不停撒娇。
蓝忘机也抱紧了怀中撒娇的心上人:“嗯,以后,都不会让你再离开。”
听了他的话,魏无羡抬起头来看他,一双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两人对视许久,魏无羡凑身上前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
目睹了这满满爱意的一幕的众仙门百家:“……”
蓝夫人看着他们也是开心的不行,自家湛儿终于找到心上人了!终于不古板了!太好了!
【金凌的小腿上,似乎有一片深色。魏无羡蹲下来把他裤管卷高,发现这不是阴影,是一片淤黑。而且不是受伤的淤黑,而是恶诅痕。】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金凌。
“金、凌?!” 江澄一个眼刀就飞过去了,“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金凌看着也是很懵逼:“我…我不知道啊。”
“阿凌?”江厌离也看过来。
金凌表示他真的不知道啊,都看他干嘛啊!这样莫名的感觉压力山大啊好嘛!
【金凌整条腿都变成了黑色,於痕还在往上延伸。魏无羡从没见过黑色如此浓郁、扩散得如此大的恶诅痕,越看神色越凝肃。他放下金凌的裤管,解开金凌的中衣,见他胸膛和腹部都一片光洁,恶诅痕并未蔓延至此,这才松了口气。突然,金凌睁开了眼睛。
他懵了好一阵才陡然清醒,一骨碌爬起,涨红着脸咆哮道:“干干干干什么!”
魏无羡嘻嘻地道:“哎哟,你醒了。”
金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合拢中衣往床角缩去,道:“你想干什么!我衣服呢?!我的剑呢?!我的狗呢?!”
魏无羡道:“我正要给你穿上。”他神情语气慈祥得犹如一个老祖母。金凌披头散发,贴着墙道:“我不是断袖!!!”
魏无羡大喜道:“这么巧,我是!!!”】
众人:“……”这,逗孩子很有意思吗?
魏无羡:很有意思啊。
江澄:“魏无羡!有意思吗!”
魏无羡:“还行吧。”
金凌:exm?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魏无羡道:“别。死一次就够痛苦了。把剑放下吧。”】
静默,全场静默。
一时间所有人看到这句话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薛洋那边传来了嗑瓜子的声音……
魏无羡无语看去:“小流氓,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很安静的在看我有多惨?”
薛洋也是在刚刚才察觉到,默默放下了瓜子:“对不起,我不吃了。”
看他这样,魏无羡满意的点点头,结果他接下来的话让他直接吐血。
薛洋:“魏前辈你好惨,你怎么这么惨!你太可怜了!我都不忍心看你!太可怜了!我以后一定尊敬长辈,不怼你了!”
魏无羡:闭嘴吧,你tm难道现在不是在怼我?
晓星尘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紧接着所有人都认不住轻笑了出来。
薛洋看了眼晓星尘,恰好晓星尘对他笑了笑,薛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红着连忙转过了头。
木木:我发现了什么?不对头!有基情!
晓星尘:啊他刚才脸红了?好可爱呀!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愠怒的声音从前方长街尽头传来:“说你几句你就跑得没影,你是大小姐吗?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哈哈哈!金凌你看!你舅舅都说你是大小姐脾气!”蓝景仪指着屏幕毫不留情的大笑。
蓝思追本来想拦住他的,结果手刚伸出去便被金凌握住了,“你笑!你继续笑啊!等着你被罚家规我看你怎么办!”
蓝启仁摸着胡子:“蓝景仪!家规一遍!”
蓝景仪:“……”报应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魏无羡刚这么想,巷子的另一端,便传来了两声熟悉的犬吠。
魏无羡勃然色变,腿脚自发而动,毒箭追尾般冲了出来。那只黑鬃灵犬从巷口另一端奔来,越过魏无羡,扑到金凌腿边,十分亲热地用尾巴扫他。
这条狗既然出现在此,说明蓝忘机多半已经抓到石堡附近的窥探者,去他们指定的地点回合了。然而此刻,魏无羡没空去想这些了。
他这一冲,恰恰冲到了江澄与金凌、还有一大批江家的门生面前。
双方僵持片刻,魏无羡默默转身逃跑。】
薛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魏无羡:“……”惊喜,意外……
江澄:“呵!我当时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来啊!”
魏无羡:“……”哪里哪里,不但你没,我也没想到。
【忽然,江澄侧目道:“你叫谁?”
魏无羡三魂七魄丢得七零八落,根本不记得方才自己是不是叫了什么人,江澄斥退了黑鬃灵犬,这才勉强回魂,呆滞片刻,猛地扭过头去。江澄则离开了座位。
他腰边斜插着一条马鞭,他将手放在上面,俯身去看魏无羡的脸。顿了片刻,直起身来,道:“说起来,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跟蓝忘机关系这么好了?”
魏无羡登时明白,刚才他无意中脱口而出、叫了谁的名字。】
江澄默默扶额:“我他妈竟然到这都没有想到你和蓝湛竟然有基情!”
魏无羡抱着蓝忘机的脖子,笑道:“哼哼!所以说你不行呀师妹!这都看不出来!你说是吧蓝湛!”
蓝忘机:“嗯。”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蓝曦臣:忘机,他是你大嫂……
蓝忘机:不管。
江澄:“别叫我师妹!谁是你师妹!”
魏无羡:“好的师妹,知道了师妹。”
江澄:wtf!
【江澄道:“可我却听说,上次在大梵山,你对金凌有没有注意言辞。”
魏无羡神色立僵。
江澄反将一军,神色又愉悦起来,冷笑道:“‘有娘生没娘养’,你骂得好啊,真会骂。金凌今天被人这么戳脊梁骨,全是拜你所赐。你老人家贵人多忘事,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发过的誓,可你别忘了,他父母怎么死的!”
魏无羡猛地抬头与他对视:“我没忘!我只是……“
江澄道:“只是什么?说不出来?没关系,你可以回莲花坞,跪在我父母灵前,慢慢地说。”
魏无羡平定心神,思绪急转,思索脱身之策。他虽然做梦都想回莲花坞,可想回的,却不是如今这个面目全非的莲花坞!】
面目全非吗……江澄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爹娘和姐姐,没关系,他们回来了就好。
魏无羡自责的不行:“师姐,对不起,我……”
“没关系的,师姐不怪你。”江厌离看着他,“不过,现在羡羡还想不想回莲花坞了呀?”
“嗯!想!”魏无羡笑嘻嘻的,仿佛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金凌“哦”了一声,脚步声远去。见江澄转身,魏无羡忙作出一个糅杂了“大惊失色”、“秘密被拆穿”、“怎么办温宁被发现了”的复杂表情。江澄素知夷陵老祖与鬼将军常同行作乱,原本就怀疑温宁在附近,听了金凌的说辞心中已信了六分,加上魏无羡的神情,又信了两分。再者,他一听到温宁的名字就火冒万丈,气冲上头,哪里还有空怀疑。他胸口快被戾气撑爆,扬了扬鞭子,抽在魏无羡身边的地面上,恨极了:“你真是上哪儿都带着这条听话的好狗!”】
江澄眼刀刷刷地往魏无羡那边射,然而都被蓝忘机挡了下来。
江澄毫不懈怠,持续输出:“魏无羡,演技很不错啊?”
魏无羡默默露出脑袋:“低调,我知道我很棒,但师妹你没有必要为了夸我而把眼睛瞪瞎。”
江澄默默在心里吐了口老血。
众人再次感叹魏无羡的不要脸,魏无羡对付小江宗主可真是毫无压力的获胜啊。
【魏无羡:“打住。你叫它什么?”
金凌:“仙子。它的名字。”
魏无羡:“你给狗取这种名字?!”
金凌理直气壮道:“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它小时候叫小仙子,长大了我总不能也这么叫。”
魏无羡拒绝:“不不不,不在于此——你这取名字的方式跟谁学的?!”不用说,肯定是他舅舅。当初江澄也养过几条小奶狗,取的都是什么“茉莉”、“妃妃”、“小爱”诸如此类仿佛勾栏名将的名字。”】
众人默默看着屏幕发愣。
薛洋张着嘴,直到糖掉下去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茉莉妃妃小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神仙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喂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薛洋笑的这么欢,其余人也就魏无羡和藏色散人笑的欢了,其余人要么不笑,要么不敢笑,要么笑的委婉。
虞紫鸢:这小子……丢人啊……
江厌离用手挡着憋笑:不能笑,阿澄要面子。
蓝曦臣使劲憋着:好想笑,但是这是媳妇,不能笑。
仙门百家:不能笑,绝对不能!
江澄and金凌:这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谢谢你’,和‘对不起’。”
“我就不说,谁能拿我怎么样。”
魏无羡道:“总有一天你会哭着说出来的。”
金凌“呸”了一声,魏无羡忽然道:“对不起。”
金凌一怔:“什么?”
魏无羡道:“大梵山上,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魏无羡看着金凌又一次郑重其事的说了一遍。
金凌连连摆手:“啊?不用不用,大舅舅你已经跟我说过好多次了。”
温情看了眼魏无羡,没想到这句话他还记得。
【把金凌平放到地上,拉起他裤管,察看他腿上的恶诅痕。使了一些法子,都不能让它褪去,心知棘手,半晌,一声叹息。
不过,有些恶诅痕虽然他化解不了,但却可以把它们转移到自己身上。】
看到这里金凌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舅舅,谢谢你。”
“没事!谁叫你是我侄子!”魏无羡无所谓道,他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
“以后,不准这样。”蓝忘机看着他认真道。
魏无羡抚上他的脸:“嗯嗯,听二哥哥的,以后都不这样了,不生气。”
“嗯。” 蓝忘机想了想,又补充道:“没生气。”
“嗯嗯嗯,没生气,那不担心了好不好?”魏无羡笑看着他,他家二哥哥真是好。
“嗯。”
【她说,父亲得知他双亲战败身死的消息之后,一直在找他们留下的孩子。找了许久,终于在夷陵一带找到了这个孩子。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跪在地上捡人家扔下的果皮吃。
夷陵的冬春都很冷,这个孩子只穿着单衣薄裤,膝盖部位磨得破破烂烂,两只鞋子都不一样,也不合脚。他埋头翻找果皮,江枫眠叫他,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里有个“婴”字,便抬起了头。这一抬头,两个面颊冻得又红又裂,却是一张笑脸。】
藏色和魏长泽看到这就是一阵心疼:“阿婴,都是爹娘不好,让你受苦了。”
魏无羡冲他们笑了笑:“没事,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小辈们也是没想到魏无羡还有这种经历,看他一直笑呵呵的还以为他的童年一定很幸福呢。
蓝忘机继续心疼他,心里默默想着等着出去一定好好养着他,不能再让他受饿受冷。
【他一直以为江澄会站在他这边,而蓝湛则会站在他的对立面。没想到,事实却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江澄沉默了,是啊,谁又能想到。
江厌离看他们这样,笑了:“云梦双杰一直在的,是不是呀,阿澄阿羡?”
“嗯!”
都过去了!以后,双杰会一直在的!
【他慢慢走到与蓝忘机约定的会合地点。灯火寥落,夜行无人。不须张望,那道白衣身影就站在长街尽头,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魏无羡还没出声招呼,蓝忘机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对峙片刻,沉着面朝他走来。
不知为什么,魏无羡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他似乎在蓝忘机眼底看到了鲜红的血丝。不得不说……蓝湛这幅神情,着实有些可怕。】
看到这,终于轮到魏无羡心疼了,抱过蓝忘机就是在脸上一顿狂啄,“哎呦!我的二哥哥!可心疼死羡羡了!来来来羡羡亲亲!么么么么!!以后羡羡都不走了昂!不怕不怕!”
蓝忘机被亲的耳垂微红,手臂收紧将人又抱紧了些,看着面前人担心又心疼的样子,唇角微勾,笑着应了声。
魏无羡看他笑了瞬间眼冒小心心,喜欢他这样喜欢的不行!
蓝夫人则是惊的不行!她家湛儿笑了!
其余没见过蓝忘机笑的也是震惊了!含光君竟然笑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真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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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更文就是开心,说起来明天是不是洋洋生气啊?是不是啊?谁能告诉我??
《君卿》(楔子)
今年,兰陵金氏的金小宗主也来了姑苏云深不知处听学。
江澄想着,虽然金凌在这个年纪就不得不担起宗主的身份,但是他要学的还有很多,让他去姑苏听学时日,也能好好打磨打磨心性。
金凌继承了他父亲金子轩的傲娇,也受了他舅舅江澄脾气的熏陶,扎扎实实地成了蓝景仪口中的“大小姐”。
异于一般蓝氏子弟的安静沉稳,略为活泼的蓝景仪和脾气温和、温文尔雅的蓝思追成了金凌身边常常出现的人。本以为会格外无聊的一年,却因为有蓝氏小双璧的陪伴,金凌每日都还算过得有滋有味。
今日,同在姑苏听学的一位小公子...
今年,兰陵金氏的金小宗主也来了姑苏云深不知处听学。
江澄想着,虽然金凌在这个年纪就不得不担起宗主的身份,但是他要学的还有很多,让他去姑苏听学时日,也能好好打磨打磨心性。
金凌继承了他父亲金子轩的傲娇,也受了他舅舅江澄脾气的熏陶,扎扎实实地成了蓝景仪口中的“大小姐”。
异于一般蓝氏子弟的安静沉稳,略为活泼的蓝景仪和脾气温和、温文尔雅的蓝思追成了金凌身边常常出现的人。本以为会格外无聊的一年,却因为有蓝氏小双璧的陪伴,金凌每日都还算过得有滋有味。
今日,同在姑苏听学的一位小公子犯了旧疾,躺在塌上动弹不得。他家眷听闻急急忙忙从家中赶来姑苏探望,带上了家中一直照看少爷病情的余老医师过来诊治。
这本也不是什么与金凌相干的事,但是这老医师年岁已大,要将一身医学授予他的小孙女,将来这小公子也要交于她医治的。
于是,此次来姑苏,余老医师便也带上了他的孙女余霖霖。这姑娘给老医师打下手,几日下来常常在院中碰上金凌蓝思追等人。
她隐隐记得,她哥哥小时候好像与这金小公子做过同窗。只听人道,这兰陵金氏金小公子小小年纪便当了宗主,肩上有如此重的担子和压力,但瞧着还是青春桀骜的少年模样,眉间点血,衣上牡丹,俊秀的面庞,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凌厉的不屑与骄傲,看着让人有些不敢亲近。但有时却也见金凌与身边的蓝氏子弟吵闹,或被蓝景仪的“大小姐”叫的上了火,叫嚣着“今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但最后也只是少年间打打闹闹罢了;又或者会和蓝思追说话时,被那温和少年的微笑和关怀打个措手不及,嘴上说着“要你管!”拔腿就走,却在转身间又微微红了脸。
余霖霖心道,这金小宗主内心也定是个温暖的少年。
于是,今日余霖霖给小公子换完药在院中碰见金凌时,鼓起勇气叫住了他。
蓝思追到时,只见一姑娘在廊中同金凌讲话,长相不算多出众,但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显得特别秀气可爱,她脸上带着笑意,金凌背对着他,蓝思追看不到金凌此时是什么表情。
蓝思追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堵着慌,金凌平日里都没什么心思同旁人说话,也就与他和蓝景仪交集多些,怎么今日却能和这大眼睛姑娘聊起来了。
蓝思追怒火穿过胸膛,却依旧行的端庄,用比平时快一些的速度装作无意地走过二人身边,只听得那姑娘说了一句什么“前路还漫长”。
金凌其实不太喜欢和旁人说话说很久,何况还是不熟的姑娘,但这姑娘说话温和,却也不叫人反感,听她说起她哥哥还是金凌幼时的同窗,金凌只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但两年前他夜猎受伤严重,她爷爷余老医师却也来兰陵给他瞧过伤。这姑娘说了几句往事之后便又说了几句体贴的话,金凌知道她是好意但却很不好意思,这时见蓝思追走过去,金凌便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喊道“蓝思追!你等等!”又转头和那姑娘说他还有事,便匆匆离去,赶上蓝思追。
蓝思追见金凌追上来,便放缓脚步,斟酌着开嗓:“她好生漂亮。”
“啊?”金凌不明所以,只以为蓝思追觉得那姑娘漂亮,他轻哼了一声,没有多言。
下午听学结束,金凌、蓝思追和蓝景仪依旧一同走着,蓝景仪见今日蓝思追似乎有心事,不见了脸上常常带着的笑容,便开口道:“思追,哪天我们去山下的彩衣镇逛逛吧,听说好像有个什么节日,可热闹了。”
蓝思追看了眼金凌,蓝景仪便又问金凌去不去,金凌道“能有什么意思?”
蓝景仪又说:“听说很多人会去的,说不定还能碰见哪家的仙子,结一段缘呢~诶诶,去不去?去吧去吧去吧!”
蓝景仪撞撞蓝思追又耸耸金凌,金凌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蓝思追却抢先道:“何不赶快邀上那大眼睛姑娘,日后路还漫长,也好相互扶帮。”
蓝景仪一愣:“什么大眼睛姑娘?”
金凌听蓝思追这么一说,以为蓝思追是真的对那个姑娘有意思,都想到日后相互帮衬着过日子了,这不就眼巴巴地想邀上她一同出游了么?想到这金凌来了火气,刻薄地笑了一声,道:“呵,那你便去找那大眼睛姑娘吧!”说完便一人怒气冲冲地朝前走去。
这下不仅蓝景仪懵了,蓝思追也懵了,心道:不是应该他生气吗?怎么金凌倒先生气了?为什么让他去找那姑娘?
还是蓝景仪先开了口:“怎么回事?思追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居然不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我没有……”蓝思追摇摇头,觉得有点头疼。
“还说没有?那大眼睛姑娘怎么回事?”蓝景仪不解,“怎么大小姐还生气了?莫不是你们喜欢上同一个姑娘了?这有点麻烦啊?”蓝景仪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好像在帮他们想对策,要如何在保住友谊的同时还能追到姑娘。
蓝思追好像有了些头绪,却不敢肯定,只想着先追上金凌,便不等蓝景仪反应过来,蓝思追已经不在身边了。
“你跟过来做什么?”金凌向身旁瞥了一眼,眉头还是紧拧着,脚下却放慢了。
蓝思追缓缓开口问道:“生气了?”
“哼,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只管去找你那大眼睛姑娘吧!”金凌嘴上说不生气,但语气却冲的很,“何必来管我?”
听金凌这么说,蓝思追似乎有些能确定他刚刚到猜想了,这小朋友竟反过来吃他的醋了吗?这样想着,蓝思追心中有如拨开云雾见阳光,忍不住笑了。
金凌见他竟然还敢笑,便更加怒火冲天,炸了毛:“好啊蓝思追,你竟然还敢笑!哼!你给我听好了!你就去找你的姑娘,忘了我这个同窗,我也好把你忘了!从此便不再同行!”金凌说罢,却不觉解气,心中反倒不由得生出一阵委屈来。
蓝思追见金凌炸了毛,却觉得这小朋友真的是可爱极了,便带着笑意追问道:“阿凌可是认真的?”
“自然不是撒谎,你爱信不信!”金凌一转身就要走,发尾扬起拂过蓝思追的脸庞。
蓝思追一怔,连忙伸手抓住金凌的手腕,“阿凌……”
“你抓我做什么?”金凌被蓝思追拉住,眼中掠过一丝惊慌,他皱眉扭头看着蓝思追:“放手。”
蓝思追踌躇半天,“阿凌…可是吃醋了?”
“什、什什什么吃醋!蓝思追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吃醋!我吃谁的醋!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金凌一下红了脸,不知道蓝思追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但是却又好像真的戳到了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的地方似的,让人觉得又紧张又生气。
蓝思追见金凌急的话都说不连贯了,红着脸狡辩的样子也真是惹人爱,心里开心,脸上自然也绽开笑容。
金凌看蓝思追对他微微笑着,脸上更是红的发烫,金凌转过头去,不敢和蓝思追对视,“你、你先把手松开……”
蓝思追没有松手,反而微微又加紧了几分力道,金凌感觉到蓝思追握着他的手腕的手更紧了些,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得故作镇定地说:“蓝思追你这样抓着我算怎么回事?”
蓝思追看着金凌,笑着说:“我若不抓紧些,阿凌要是跑了,我日后漫漫长路要与谁互相帮扶呢?”
金凌只觉得脸烫的厉害,都要冒热气了,他慌张道:“不是还、还有那大眼睛姑娘么……”
蓝思追轻笑,拉着金凌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俯身贴在金凌耳边轻声道:“我不要什么大眼睛姑娘,我只要阿凌……”
金凌不待蓝思追说完便一下推开了他,往后退了几步,紧皱着眉,金凌没料到蓝思追竟然会贴这么近地对他说这种暧昧的话,一时间又羞又臊,“蓝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金凌说到后半句顿了顿,又觉得蓝思追好像也没说什么太直白的话,就压低了声音,嘟嘟囔囔地说完后半句“我不是断袖……”
蓝思追心知不可太过急躁,便也不再多说,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了一会,蓝思追冷静了些,向金凌走近了几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我对那个姑娘,没有什么意思……”
金凌好不容易有点降温的脸庞又升了温,“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与我何干?”
蓝思追又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问了出来:“那阿凌、对那个姑娘……”
金凌这下听懂了蓝思追的意思,害羞少了几分,怒气却多了,“我?我怎么可能?!蓝思追你!你难道觉得我和那个姑娘有什么吗?你不要以为我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就怎么样的,那我还跟你说这么多话呢?你怎么不说我对你……”说着说着金凌就觉得不对劲了,脸上又红了几分,“我、我就是说,没什么…我和她没什么……”
蓝思追看着金凌只越发觉得金凌可爱的紧,想抱在怀里揉一揉,再亲一亲……想到这蓝思追越来越觉得自己对金凌的心思好像有些不太对,不是不太对,简直就是……可是金凌已经说过他不是断袖,但是金凌吃他的醋又是怎么回事呢?
“喂!思追!”蓝景仪找了过来,气鼓鼓地像只河豚,“你们怎么回事?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谁跟你好兄弟?”金凌推开蓝景仪。
“大小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和思追干什么不带着你一起?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蓝景仪搭着蓝思追,“思追你说是不是?”
“蓝景仪!你再叫我大小姐我就把你的头给砍下来!”金凌把岁华往前送了送。
“哇!你就这么对我?!好好好我不叫了还不行嘛!这么凶。”蓝景仪今日没带配剑,只能认怂,他把金凌的岁华推远了些,“收收收起来,云深不知处禁止私斗的。”。
蓝思追默默盯着金凌,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金凌察觉到蓝思追的视线,侧眸对上了他的目光,却又立刻移开了眼,“我们走吧。”
蓝思追笑着,走过去和金凌并肩,“嗯,走吧。”
【魔道祖师阅读体】【共情】七
时间:乱葬岗大围剿12年后;魏婴重生前一年。
cp:忘羡;曦瑶;薛晓;后续再加;细节勿纠。
主线:魔道众人被强制共情,重历夷陵老祖魏无羡一生……
【】为共情内容(会加少量剧版内容)
————————————————
【冷泉疗伤
蓝忘机伸出一掌,压在魏无羡肩头。魏无羡登时觉得一股暖流从身体相接之处涌来,好受了些,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挪。
魏无羡道:“蓝湛,交个朋友呗,我对朋友一向很讲义气!!
你去过云梦吗?
云梦很好玩儿的,云梦的东西也很好吃,我不知道是姑苏的问题还是云深不知处的问题,反正你们家的饭菜太难吃了。
你来莲花坞玩儿的话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我带你摘莲蓬和菱角啊,蓝湛你...
时间:乱葬岗大围剿12年后;魏婴重生前一年。
cp:忘羡;曦瑶;薛晓;后续再加;细节勿纠。
主线:魔道众人被强制共情,重历夷陵老祖魏无羡一生……
【】为共情内容(会加少量剧版内容)
————————————————
【冷泉疗伤
蓝忘机伸出一掌,压在魏无羡肩头。魏无羡登时觉得一股暖流从身体相接之处涌来,好受了些,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挪。
魏无羡道:“蓝湛,交个朋友呗,我对朋友一向很讲义气!!
你去过云梦吗?
云梦很好玩儿的,云梦的东西也很好吃,我不知道是姑苏的问题还是云深不知处的问题,反正你们家的饭菜太难吃了。
你来莲花坞玩儿的话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我带你摘莲蓬和菱角啊,蓝湛你来不来?”
蓝忘机道:“不去。”
他对蓝忘机一眨左眼,得意道:“真的不来?”
蓝忘机顿了一顿,仍是道:“不……”
魏无羡道:“你这样拒绝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不怕我在走的时候顺手拿走你衣服吗。”
蓝忘机道:“滚!!!”
魏无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喜欢撩拨蓝湛,
明明蓝湛是个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世家标杆,跟自己这种整日游手好闲撒泼打滚的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就是不自觉的想靠近蓝湛,虽然是想和他真心做朋友,却偏偏又惹他生气!
总觉得从小在蓝氏家规束缚下他过得实在太苦了,没有一点人气儿,很期待从蓝湛脸上多看到一些表情,想让他过得更开心更轻松一些!
于是用尽手段,死皮赖脸不要命的挑弄蓝湛。
魏无羡自豪的想:这样有人情味儿的蓝湛看着顺眼多了!】
众人偷瞄最前方站的笔直的世家楷模含光君,你就是这样被夷陵老祖盯上的啊……
蓝湛感受到魏婴的心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像一潭死寂的湖水,直到你的出现,像一颗惊雷在湖中炸裂,自此再无宁日……
魏婴,你待我终究与旁人有些不同吧?
你生前,我碍于世俗眼光家门荣誉,有许多话未来得及与你说,这次!你回来好么?
我定不会再放手!
蓝启仁气急:“魏无羡!你就是因为忘机太过雅致端正循规蹈矩你才祸害他是吧?!非得所有人都得像你一样屡犯家规肆意妄为才满意!!”也不管魏无羡在不在就大声喝到。
蓝曦臣无奈:“叔父!莫动气。”
蓝启仁这才想起,这样不雅正。
“忘机失言,请叔父重罚!不过魏婴所犯之过皆因忘机而起,日后如若叔父欲究魏婴罪,还请忘机带领!”
蓝启仁:……刚拿起的雅正又要扔了!
【魏无羡道:“真的不要?”
他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只兔子。提着耳朵抓在手里,像提着两团浑圆肥胖的雪球。雪球还在胡乱弹腿。
“好吧。不要,那我送别人。”
蓝忘机道:“你要把它们送给谁?”
魏无羡道:“谁兔肉烤得好就送给谁。”
“……”蓝忘机一字一顿道:“给我。”
魏无羡坐在窗台上嘻嘻而笑:“又要了?你看你,总是这样。”
两只兔子都又肥又圆,像两团蓬松的雪球。
一只死鱼眼,趴在地上慢吞吞的半晌也不动一下,嚼菜叶子时,粉红的三瓣嘴慢条斯理。
另一只浑似吃了斗蟋丸,一刻不停上蹿下跳,在同伴身上爬摸滚打,又扭又弹,还踩了一脚蓝忘机的砚,在书案上留下一条黑乎乎的墨汁脚印。
蓝忘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拿了张纸严肃地思考该怎么擦……】
蓝景仪像是想起什么:“啊!含光君后山养的那些小兔子原来是魏前辈送的!”
众女修眼睛发光:我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严肃冷酷的含光君居然养兔子,好可爱啊!”
“你看你看!那两只小兔子像不像含光君和魏无羡啊!一个安静沉稳,一个跳脱撒欢!”
【云深不知处素有放天灯祈愿的传统,
每个人听学的弟子皆做好自己的天灯,一同升起,
魏无羡难得一脸认真,手握身前。
“愿我魏无羡,一生铲奸锄恶,无愧于心!”】
一年轻修士激动道:“好一个铲奸锄恶,无愧于心!”
欧阳子真被魏无羡坚定的信念影响道:“好!果然是云梦双杰!”
“是个赤诚的孩子啊!可惜,可惜了!”一老者惋惜。
“如果此子在我门下,由我悉心教导说不定,能免其误入歧途啊!”
“究竟因为何事让如此充满正义,勇敢无畏的少年堕入魔道啊!”
人们不禁想到乱葬岗上那黑气萦绕一身魔气的夷陵老祖……与此时眼前这朗朗少年判若两人!
【可惜,魏无羡这种人,永远好景不长。
魏无羡突然道:“什么叫不必再提?”
平日里魏无羡从来都笑嘻嘻的,就算被骂被罚,也从不真的生气。而此刻他眉目之间,却有一缕显而易见的戾气。
江澄也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斥责魏无羡没事找事,坐在他身旁,面色极不好看。
金子轩傲慢地道:“‘不必再提’这四个字很难理解吗?”
魏无羡冷笑:“字倒是不难理解,不过你对我师姐究竟有何不满,这倒是难以理解了。”
金子轩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她究竟有何处让我满意?”
金子轩脱口而出:“她若是不满意,你让她解了这门婚约!总之我可不稀罕你的好师姐,你若稀罕你找她父亲要去!他不是待你比亲儿子还亲?”
魏无羡怒不可遏,飞身扑上,提拳便打。
金子轩挨了一拳,登时麻了半边脸,一语不发,当即还手。
一场架打散了江金两家的联姻,也打断了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的听学之路!】
虞夫人挥手朝江澄的头打去,“你是手断了么?你姐姐这样被羞辱,你还不去揍那金子轩!!功夫都白练了!看看魏婴怎么出手的学着点!”
虞夫人难得夸奖魏无羡,这要是魏无羡在这,一定以为虞夫人转性了!
江澄吃痛:“娘!轻点啊!是魏无羡拦着我,不让我动手!要不金子轩另一边脸也别想要了!”
金子轩:岳母……我还在这……
江枫眠听到金子轩这话也甚是生气:“哼!”
金凌斜眼观察金子轩,往江厌离怀里挤了挤:这就是我父亲??还真是欠揍……娘怎的就跟了他!
金子轩歉意的看着身旁的妻子,想要解释一下。
“不用多说,我懂你!”江厌离温柔的说道!
众人:大猪蹄子真有福气!
[魔道阅读体]【半生前尘】二十五
◆ooc我的
◆阅读体
◆重看过程产物
◆清明加更
【魏无羡吐出叼的那根草,拍拍靴子上的灰,道:“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魏无羡:“……”这脸打得啪啪响。
蓝景仪和蓝思追努力憋着笑,金凌却已经和阿箐一起毫不矜持地笑翻了。
蓝曦臣侧过头去,但金光瑶眼尖,看见了他二哥嘴角上勾着的笑。
“嗤,当时话说的真好听,这会儿再看看打不打脸?”江澄奚落到。
魏无羡:好,我不说话,我理亏。你们等着,一会儿找着机会嘲讽死你们。
(夷陵老祖嘲讽技能加载中)
【聂怀桑帮魏无羡抄了两遍《上义篇》,临考之前哀求道:“你救救我的命,我今...
◆ooc我的
◆阅读体
◆重看过程产物
◆清明加更
【魏无羡吐出叼的那根草,拍拍靴子上的灰,道:“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魏无羡:“……”这脸打得啪啪响。
蓝景仪和蓝思追努力憋着笑,金凌却已经和阿箐一起毫不矜持地笑翻了。
蓝曦臣侧过头去,但金光瑶眼尖,看见了他二哥嘴角上勾着的笑。
“嗤,当时话说的真好听,这会儿再看看打不打脸?”江澄奚落到。
魏无羡:好,我不说话,我理亏。你们等着,一会儿找着机会嘲讽死你们。
(夷陵老祖嘲讽技能加载中)
【聂怀桑帮魏无羡抄了两遍《上义篇》,临考之前哀求道:“你救救我的命,我今年是第三年来姑苏了,要是还评级不过关,我大哥真的会打断我的腿!什么辨别直系旁系本家分家,咱们这样的世家子弟,连自家的亲戚关系都扯不清楚,表了两层以外的就随口姑婶叔伯乱叫,谁还有多余的脑子去记别人家的!”】
“聂!怀!桑!!”
被叫到名字的聂宗主一个哆嗦,他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自家大哥现在的脸色肯定黑的像锅底,恨不得当场打断他的腿。
曾经同样常年生活在聂明玦咆哮声下的金光瑶同情地看了一眼聂怀桑,然后往角落里缩了缩,被薛洋看见又是一阵嘲笑。
“你可真长本事啊,年年评级不过关,居然还有胆子作弊!”
薛洋看着光幕里播放出的接下来的画面,挑了挑眉,也转头看着聂怀桑,用一种不可置信般的声音给聂明玦接上半句话:“居然还能做到即使作弊也没通过???”
聂明玦:“……”弟弟是智障怎么办,在线等,急。
【魏无羡难得闭嘴了这么久,憋得慌,心想:“这个人这么闷,要我每天跟他对着坐几个时辰,坐一个月,这不是要我的命?!”】
蓝启仁看着这一段,心情复杂。他当初就不该让蓝忘机去监督魏无羡抄书,这下可好,生生让自己侄子被调戏弯了。
魏无羡听着自己当初说过的话,眯着眼笑了笑,垂下的手在袖子的遮掩下轻轻屈起手指搔着蓝忘机的手心。
“二哥哥,你说你怎么这么有趣。小时候越看越闷,还老对我凶巴巴的,可我就是想逗逗你,看你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
蓝忘机眼底似乎漾起了涟漪,但又迅速回复平静。
“那现在呢?”
“现在啊,”魏无羡笑了笑,转头做出要耳语的动作,却是俯身在蓝忘机耳根上亲了一口,触感温软。
“现在啊,当然是越看越喜欢,真的太喜欢你了。你怎么这么好呢,二哥哥?”
【蓝忘机垂下眼睫。魏无羡忙道:“别呀。说两句又不理人了。我要跟你认错,向你道歉。你看看我。”
顿了顿,他道:“不看我?也行,那我自己说了。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翻墙,不该喝酒,不该跟你打架。可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挑衅你,我真没看你家家规。江家的家规都是口头说说,根本没有写下来的。不然我肯定不会。”肯定不会当着你的面喝完那一坛天子笑,我揣怀里带回房去偷偷喝,天天喝,分给所有人喝,喝个够。
魏无羡又道:“而且咱们讲讲道理,先打过来的是谁?是你。你要是不先动手,咱们还能好好说话,说清楚咂。可人家打我,我是非还手不可的。这不能全怪我。蓝湛你在听没有?蓝公子,蓝二哥哥,赏个脸呗,看看我。”
蓝忘机眼也不抬,道:“多抄一遍。”
魏无羡身子一歪:“别这样。我错了嘛。”
蓝忘机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你根本毫无悔过之心。”
魏无羡毫无尊严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说多少遍都行。跪下说也行啊。”
蓝忘机搁了笔,魏无羡还以为他终于忍无可忍要揍自己了,正想嘻嘻抛个笑脸,却忽然发现上唇和下唇像被粘住一般,笑不出来了。他脸色大变,奋力道:“唔?唔唔唔!”】
蓝景仪有点懵:“我居然觉得……魏前辈说的……有道理?”
“我也这么觉得。”发蒙的欧阳子真附议。
金凌面无表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差点信了我大舅的邪。”
阿箐精准地给出了结论:“老祖的嘴,骗人的鬼。”
“噗嗤,”听见他们聊天的蓝曦臣忍不住笑了出来,“无羡这张嘴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翻了个样,竟还让人觉得有理。”
薛洋嘴里叼着糖,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所以你真的是活该被禁言,除去人间一害。”
魏无羡无奈:“我怎么成了众矢之的了。要不要这么狠啊,难道我平时说话很招仇恨吗?”
江澄喷他:“你平时说话多欠揍自己心里没个数吗?”
“我……”魏无羡刚想辩,转头却正好看到薛洋嘴里的糖。“小流氓你哪来的糖。”
“这个啊,”薛洋朝阿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喏,那小狐狸给的。”
晓星尘听着有些不是滋味。薛洋有别的人会给他糖了,他想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想到这个,就无端地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坠,有些闷,闷地心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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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我们猜一猜今天的聂导有没有从聂大手里保住自己的腿。我赌一包辣条他没有。
这两天越起越晚,我真是日益懒惰辽。最后一段原文用的有点长了,但是我挑来挑去感觉没有能删减的。作死的WiFi简直太可爱辽!
【博君一肖】天真有邪
//私设多,现实向
//8000+一发完HE
//ooc是我的,爱情是他们的
//
1.
“肖战,9月24日,天天向上。”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节点会突然曝光这么一条消息,仿佛觉得这礼拜还不够热闹似的,非要过来填一把火。
消息火速上升到热搜第三。有意思的是,第一第二的热搜,都与肖战有关。
“肖战 影帝 爆”和“肖战 性取向 爆”这两条热搜唯恐天下不乱一样,足足争夺了将近一个礼拜的热搜第一。
说来也巧,新科影帝肖战的奖杯还没捂热,就被爆出疑似同性恋的传闻。而起因,不过是因为一组暧昧的照片。
显...
//私设多,现实向
//8000+一发完HE
//ooc是我的,爱情是他们的
//
1.
“肖战,9月24日,天天向上。”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节点会突然曝光这么一条消息,仿佛觉得这礼拜还不够热闹似的,非要过来填一把火。
消息火速上升到热搜第三。有意思的是,第一第二的热搜,都与肖战有关。
“肖战 影帝 爆”和“肖战 性取向 爆”这两条热搜唯恐天下不乱一样,足足争夺了将近一个礼拜的热搜第一。
说来也巧,新科影帝肖战的奖杯还没捂热,就被爆出疑似同性恋的传闻。而起因,不过是因为一组暧昧的照片。
显然是偷拍,另一个人的脸不甚清晰,连身体都被糊了一大半,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他与肖战在无人的街头拥抱,又十指紧扣在夜色中散步,最过分一张便是角度刚好的亲吻。
照片一爆出来就引起轩然大波,诚然现在民风和政策都开放不少,肖战也无需再用流量来证明自己,但后续资源还是难免受到了一些影响。
就在他本人和粉丝都以为自己会抱着影帝奖杯待业在家一段时间的时候,天天向上向他发来了邀请。
“肖战王一博决裂四年后再度同台。”
肖战躺在沙发上刷微博看到这条消息时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营销号还是抓着他和王一博的那点过去不放。
他上一档综艺节目被这么多人关注,不过是因为天天向上有个主持人叫王一博。
而王一博,是肖影帝起起落落的演艺人生里,不可避免被提及的一个人。
“决裂……”肖战苦笑着摇摇头。
原来再别人眼里,他们是真的决裂了。不,也许不止别人——
就连王一博本人,不都是这样以为的吗?
2019年的夏日限定热热闹闹,在夏天结束以后还保持着售后。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会被限定在夏天的时候,BE却又来的轰轰烈烈。
好像是肖战在新剧发布会上面对记者时礼貌客气的回答:“一博太忙,我也是,可能也没空一起出去玩了。”
又好像是王一博在单人采访中微笑着说:“战哥以后肯定会演很多大制作,我还要兼顾主持和跳舞,估计不会再有机会合作。”
前一个礼拜还被拍到一起骑摩托的人,突然高调的划清界限,成了彼此的不可说。
真是讽刺又好笑。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肖战发散的思维。助理在电话那边小心翼翼的说:“战哥,我们的航班……好像跟王老师是同一班,要改签吗?”
“算了。”肖战叹着气安抚助理,“左右躲不了一辈子,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既然接受了天天向上的邀请,那就没必要再像以前一样避开所有可以同时出现的机会。
更何况躲了四年,也足够久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肖战终于抵不住困意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起来。他于梦中再一次遇到王一博,二十二岁的王一博。
他们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放肆的追逐打闹,王一博语气嫌弃但又极其耐心的教他滑雪,然后两个人一起摔倒在雪里。
“战哥你也太菜了,就你这水平明年我还再接着教你。”
“那可真是耽误王老师时间了,呵呵。”
“不耽误不耽误,我还得谢谢肖老师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我来日本滑雪。”
肖战翻了个身,从梦中惊醒,动作慌乱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照片来,抱在怀里继续睡。
他确实有太久太久的时间没见过王一博,也确实……太过思念。
2.
“肖老师没改签,应该很快就到机场了。”
“嗯。”
明明应该是开心的结果,王一博的声音却还是很冷淡。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一博哥,你不高兴吗?”
王一博摇摇头,把手中的书扣在脸上,背靠着休息室的沙发,没说话。
真没出息啊王一博。他想。那个人当初那么绝情的把你推开,又躲了你四年,结果到最后你还是因为他不把和你同一班的飞机改签而庆幸。
休息室外忽然一阵骚动,助理赶紧戳了戳王一博的胳膊,王一博却仿佛没感觉到一样继续发呆。又过了两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接着就是助理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王一博终于无法再继续视而不见,把书从脸上拿起,然后仿佛睡意朦胧一般站起身来,礼貌的微笑着看向门口:
“肖老师,好久不见。”
跟从前的玩笑话不一样,如今包括王一博在内的所有人看到肖战时的那一句“肖老师”都是真心实意。
肖战点点头,走到他面前主动冲他伸出手,脸上的表情完美的挑不出一丝错,笑容精致又冷静:“好久不见,王老师。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不打扰不打扰,肖老师快请坐。”
说来也奇怪,从前都是故意说着这样客套的话,但却亲昵的旁若无人。如今语气明明与曾经一样,却仿佛带着丝丝冷意。
两个人分别坐在休息室的两端,除去最开始的打招呼之外就再无交流。
飞机毫不意外的延误,或许因为实在是太无聊,肖战的助理打开一部电影,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休息室的其他三个人:“不好意思,我忘记带耳机了,你们介意我公放吗?我会小声一点。”
“丢三落四你怎么这么傻……别打扰到别人。”肖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翻翻书包准备找自己的耳机。
“没事。”看书的王一博抬起头看了一眼这边,“有点声音也省得太安静。”
肖战助理得到别人的特许,便不管肖战,打开电影调到不吵闹的音量,开始看电影。
十分钟过去,电影BGM越来越诡异,尖叫和吸气声不断从屏幕中传来。肖战兴致勃勃的凑过去,连王一博的助理都很感兴趣,看了自家老板一眼之后眼神难掩兴奋的问道:“姐,肖老师,你们在看什么?”
“新出的恐怖电影,挺好看的,一起来看啊?”肖战的助理头也不抬的回答,显然沉浸在电影中出不来。
王一博的助理立刻走过去,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为了让其他两个人听清,肖战的助理还特意微微调高了声音。
又半个小时过去,王一博轻轻挪动身体,离他们这个方向更远了一点,眼神盯在书上,却完全看不下去。
肖战时不时小声惊呼一声,偶尔讨论两句,全都带着笑意,应该是看得很开心。
王一博忍不住瞟了他两眼。
他怎么还这么爱看恐怖片?他是不是比领奖的时候瘦了?恐怖片真有这么好看吗?他最近会因为热搜很辛苦吗?他看恐怖片的时候都离别人这么近吗?他是不是精神状态不太好?为什么看恐怖片能笑出来?他……他还记得我怕恐怖片吗?
无数个问题在王一博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直到两个因为恐怖片迅速建立起友谊的小姑娘相约去卫生间,王一博才回过神。
——从肖战的脸上回过神。
两个助理离开休息室以后,休息室瞬间又陷入尴尬的安静当中。王一博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又重新埋头看书。
肖战却在这时候忽然笑了一声。
“多大人了,还这么怕恐怖片啊,王一博?”
戏谑又熟悉的语调让王一博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抬头,思维还没过脑子,反驳的话已经出口:“怕怎么了?反正又不是头一次被肖老师嘲笑。”
3.
那句话说出来肖战就后悔了。
或许是重遇后两个人之间实在太过冷淡,于情于理身为哥哥的肖战都该主动活跃气氛;又或许是肖战心里那些不甘心和委屈在作祟,忍不住故意呛声。
你怎么能这么冷淡呢?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吗?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但话一出口,肖战就深知不妙。
对啊,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只不过肖战没想到王一博竟然会回应,用的还是两人之间曾经最常用的语气。
两个人皆是惊愕的对视一眼。王一博还是那副样子,冷冷清清的,除了眼神之外,大概看不出其他情绪。但肖战觉得他好像比以前更慢热更高冷了,如果对着自己都是这样,那对着别人呢?
想到这里,肖战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万一他这种冷漠,只是对着我呢?毕竟我这么绝情的始乱终弃,说不定他讨厌的人只有我。
肖战垂下眼眸,神色飘忽,接着良好的演员素养让他很快收敛起情绪。既然头是他开的,他作为外放型人格,不介意再一次先和王一博示好。
最起码在天天向上这段期间,别看起来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吧。
肖战破罐子破摔的想着,主动扬起笑容,顺着刚才的话题道:“有点惊讶而已,开玩笑的,你可别介意啊老王。”
“没有。”王一博神情晦暗的闪了闪,跟着笑起来,“我是真的怕,战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熟络的语气,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到达长沙机场的图频很快出来,看热闹的人却发现王一博和肖战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没有交流。他们一起下飞机,路上有说有笑,最后同乘一辆车离开,看起来关系不错。
这哪里是决裂四年王不见王的样子?
一度沉寂的神起粉丝团体再度冒头,“肖战王一博同行 爆”飞速登上热搜,甚至有人猜测肖战那些照片的另一个人是王一博。
纯粉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澄清,好像比王一博本人更加避之不及。
肖战在车上刷微博的时候不慎打开非关注人私信,除了很多粉丝表白和鼓励他之外,还有陌生人的辱骂。
“肖影帝,你离一博远一点,求求你了,看在他以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别害他行吗?”
“你怎么这么恶心啊?当初是你手撕cp现在还要倒贴王一博?你自己有丑闻不要拖王一博下水!”
这写私信后面大多跟上几个吐的表情,肖战面不改色的关掉私信,继续刷起其他消息。
“怎么了?”
王一博的询问声传来,听着普通,却隐隐有些担心在里头。肖战没想到王一博对他的表情还这么敏锐,赶紧摇摇头,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他其实很理解王一博的粉丝,站在她们的立场上王一博确实很可怜,她们或者咒骂或者乞求都不过是为了王一博而已。
肖战在娱乐圈多年,早已练就铜墙铁壁,本不会把这些言语放在心上。可涉及到王一博,他的叛逆心理忽然无法抑制的生长出来。
指责他可以,可这些甚至可能连王一博本人一面都没见过的人,凭什么指责他?
就凭不知道持续多久的爱?就凭她们为王一博花过钱打过榜?可这又怎么样?王一博已经用绝佳的业务能力和毫无绯闻的私生活来回馈她们。
她们凭什么替王一博来恨他?
肖战想到这里,忽然侧头看向王一博。
4.
“你们节目组谁提起的找我?”
肖战问这句话的时候,王一博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他已经猜到或许是网上有些不好的言论。
听到这句话王一博沉默了一下,闷声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感激一下啊,我现在可是有丑闻在身的,你们节目还这么有勇气!”
“不是丑闻。”王一博下意识回答,神色严肃到近乎凶狠,“你喜欢谁、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你的自由,别人无权评论。”
肖战瞪着眼睛看他,似乎很惊讶,完全遮不住神情中的错愕。
王一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再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他总是温和客气的笑着,看起来好相处,实际上一直疏离冷漠。
不管是在视频中看到,还是他们重遇之后。
这么真实的表情,有多久……没出现在过肖战的脸上了?
王一博忽然迷茫。
——肖战他这些年,过得真的好吗?
所有的思绪又回到看到肖战出事以后的问题。那些照片到底是谁照的?又是谁爆出来的?为什么只爆出来肖战一个人?明明另一个人……
四年来所有的不解与怨恨并着这些新的问题一起涌入王一博的脑海里。终于他克制不住自己,按住肖战拿手机的手,犹豫又颤抖着低声问:
“战哥,四年前你是不是应该……相信我一点?”
一直刻意避开的四年前最终还是被提起,王一博像是自暴自弃一样,在肖战惊讶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我当时已经二十二岁了,你应该相信我能承担很多事情。所以战哥,当年……”
“我没有不相信你。”肖战低头看向被王一博握在手心里的左手,就着这个动作笑了一下,“一博,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
“那现在呢?”王一博反问,语气里有刻意压制的急切,“你拿到影帝了,接下来要怎么样?”
肖战这才把手抽出去,后仰靠在椅背上看向王一博,神情有点促狭,但却又让王一博觉得无比熟悉。
“我以为你这些年,应该会恨我的。”
——不恨吗?
一千多个辗转反侧的深夜,王一博无数次想起那个春天的车场里,肖战从摩托车后座上跳下来把头盔递给他,笑得云淡风轻,一开口却仿佛刀子一般锐利:
“王一博,我想拿影帝,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到我的事业。”
“所以分手吧。你好好当你的爱豆和主持人,我好好演戏。”
——怎么可能不恨?
明明甚至已经做好跟公司鱼死网破的准备,甚至连以后怎么面对千夫所指都已经想好。
面前的这个人啊,就用跟现在一样的笑容告诉他,分手吧。
四年的避之不见几乎断绝了王一博所有的希望和念想,甚至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放开,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这个人已经不会让他失控。
他不再关注他的事情,不再画出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纪念日,不再失眠不再发呆不再想念,直到那组照片被曝光。
王一博整夜未眠,第二天大清早给负责人打电话,问可不可以邀请肖战。
——或许比起恨肖战,王一博更恨自己没骨气。
王一博,四年了,你对他的爱,哪怕有一丁点的消减呢?
5.
话题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就算是司机和助理都是自己人,有些话到底也只能两个人的时候说。
王一博想着找机会和肖战好好谈谈,可到长沙时已经是下午,到了台里肖战立刻被叫去采访。采访结束之后又实在太晚,他最终还是没忍心揪着肖战彻夜长谈。
第二天就是节目的彩排和录制,两个人都是重要角色,忙来忙去竟然到彩排结束后才得闲。
王一博是主持人,结束得比肖战晚,等下台的时候后台已经没了肖战的踪影。他逮住肖战助理,沉声问道:“你们老板呢?”
肖战的助理一看就是肖战亲自带出来的,笑起来的样子和肖战几乎像了十成十,一点也不怕冷脸的王一博,笑眯眯的指指外面:“出去了,但具体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想起起什么一样,补了一句:“战哥好像电话一直响,拿着电话出去的,说不定有什么大事。”
王一博冲她道了谢,快步走出去,先去问了前台确认肖战没出去,然后才围着录制大厅周围找。
肖战却好像打定主意不让别人知道一样,足足让王一博找了五分多钟都没找到。一直到最后王一博猛然想起五年前他们参加天天向上生日场的时候,他带肖战去的那个屋子。
一间在角落里,除了定时打扫卫生之外甚至不会有人路过的储物间。
他在那里压着肖战亲吻,交换唾液、耳鬓厮磨,如同最普通的小情侣一样,利用一切休息时间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亲昵。
王一博走到那间房间门口,果然看到房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里面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听不清内容。
如果是普通人大概会直接推门进去询问,反而会提醒里面的人。可王一博太熟悉肖战的声音,确定是肖战以后,他便小心翼翼的走进去,隔着储物间堆在一起的大箱子偷听肖战打电话。
真是没救了。王一博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却还是忍不住,他隐约觉得,自己离真相只差那么一点点。
肖战的声音终于清晰可闻。
“嗯,确认销毁了就行。”
“不晚啊,反正我是影帝了,现在政策开放,我一年拍一部电影总没关系。”
“你直接来我工作室报道吧,合同我去和那边谈,辛苦你卧底这么久了。”
“是是是,你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发现他挪用公款,咱们也拿不到原片。”
“解约费我可以多付百分之二十,算我报答伯乐之恩吧。”
“……嗯,我最庆幸的就是王一博没被爆出来。”
“你可别吓我,赶紧把你手里的也删了,万一你修手机怎么办?王一博要是被爆出来,我这四年不是白过了。”
“也不算太惨啦,他最起码还肯跟我说话呢。我觉得……”
后面的话王一博没听见。
因为他直接绕过这些碍事的箱子,走进储物间最里面,在黑暗中准确的抓住肖战的手腕。
“王一博?”
肖战的声音瞬间提高,惊讶中带着慌张,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看向王一博。
王一博冷冷的笑了声,看向肖战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暴怒来形容。然而除了暴怒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你不是说——”他狠狠地把肖战拽向自己,几乎紧紧贴在一起,“你不是说你相信我?那你四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怨肖战绝情怨了四年,又恨自己卑微恨了四年,没想到最后所有事情,可能都跟他想的不一样。
肖战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眨了眨眼,睫毛颤动着,嘴唇也仿佛在发抖,到底还是没能克制住眼泪。
故作轻松这么久,刻意绝情这么久,委屈和辛苦却好像在他盛怒又担心的目光下轻易溃败。
王一博所有的怒火都被肖战强忍的眼泪洗去,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中已经全是疼惜:
“战哥,算我求你了。”
6.
“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肖战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就从我们的接吻被我之前的经纪人偷拍开始说吧。”
肖战的经纪公司在国内颇为有名,各种意义上的。陈情令爆红之后,肖战终于拥有了第一个对他比较上心的经纪人。
经纪人是老板的人,对他几乎没有任何个人感情,彻头彻尾的经纪人与艺人之间的关系,管理肖战的行程、资源,以及私生活。
肖战在高压下和王一博保持着联系,经纪人对此是默许甚至赞同的。CP带来的收益如此巨大,没有人会不爱钱。
“……公司允许你和他七夕聚餐,允许你和他去日本滑雪,甚至允许你和他出入同一个小区。但是绝对不能允许你谈恋爱,还是和一个男人。”
照片被摔在桌子上,肖战沉默着不说话。
“你发展的正好,也不用继续拿cp来炒热度,再这样下去你要毁掉你自己。立刻和他断绝联系,以后不要再来往了。”
老板的声音冷漠古板,用着命令的语气,但肖战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不卑不亢的回道:“公司总不能真的把我的私生活管彻底,我们以后小心点。”
“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这些照片就是证明。”
“这照片怎么来的咱们都清楚。”
“那也不行!谁也没把握能藏死,何况对方是乐华的艺人,不行!”
肖战不再说话,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进圈四年说是自己闯荡都不为过,不可能为了这些事情向公司低头。
“肖战。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照片一旦爆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老板放平语气问出这么一句话,肖战却终于变了脸色。他老板是什么人,会如何对待不听话的艺人,他太清楚了。
“就算你现在是演员,出事以后可以进修一阵子重新拍戏,不需要女友粉——”
狡猾的商人甚至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每一句话都戳进他心里,“那王一博呢?他可是个偶像。你不在乎自己,总要想想你年纪轻轻的恋人吧?”
肖战大脑一片空白,心瞬间沉入海底。
老板不愧是商人,毫不费力的抓住了他的软肋。
一个爱豆,就算业务能力再强,前期也完完全全依靠着粉丝的追捧。
上升期爱豆不能谈恋爱,尤其是个男人。不曝光还可以,如果曝光的话对王一博的星途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老板笑容温和的看着肖战:“你是我们公司价值最大的艺人,公司也不会这么绝情,我给你一个礼拜,你好好想一想。”
还有什么要想的?肖战在已经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笑出声来,然后给王一博打了个电话:
“王一博,你之前不是说,你的摩托车后座会永远留给我?”
7.
“他们没有遵守诺言……还是放出来了。”王一博冷笑着握紧拳头。
“不是啊。他们确实没有把你爆出来,这一次他们只想毁掉我。”
解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肖战像个普通人一样省吃俭用四年才凑够预料之中的天价解约费。
老板当然不可能眼看着摇钱树就这么离开,再一次亲自找到他。
“又要故技重施是吗?”
彼时的肖战刚刚上映一部电影,票房爆炸口碑极好,气质上与当年那个强硬却冲动的小艺人完全不同,不紧不慢地坐下,目光平静。
“这么多年我拍戏,他唱跳还有主持,虽然不在一个领域,但也经常被人拿来对比。”还未拿到影帝的肖战双手撑着下巴,好脾气的冲老板笑,“一个竞争对手……老板,没想到您这么不计前嫌,我都要解约了还替我摆平他。”
老板审视着肖战。
“真的谢谢您,我都没把握打倒一个国民度那么高、人缘又这么好的主持人。”
肖战无所谓的靠着椅子背,笑容温和无害得如同一只兔子。
照片到底还是被爆了出来,在肖战拿影帝的第二天。
“战哥,你别又笑又哭啊,总会有办法的,你看,网上言论大部分是挺你的。”
助理手忙脚乱的给他递纸巾,他却只是摇摇头,小声说:“不,你不明白。”
……你看,所有人都信了,连老奸巨猾的前老板都确信,肖战不爱王一博。
铺天盖地的后悔几乎将王一博淹没,他用力抱紧肖战,紧接着又因为害怕勒到怀里的人而松开。
“对不起。”
如果二十二岁那年我没有掉头就走,而是死缠烂打的追问你分手的缘由,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你……”肖战却忽然伸手托起他的脸,然后看着他,表情温顺到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你不生气吗?我什么都瞒着你。”
王一博苦笑出声。
原来感情里卑微的人,从来不止他一个。
最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说更多,就被各自助理打电话呼叫,说是正式录制快开始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整理好情绪,前后奔向录制大厅。
王一博被汪涵叫走,肖战直接去化妆室补妆。王一博的助理在化妆室和他的助理聊天,一看到他立刻打招呼然后找借口溜走。
肖战补妆的时候,助理在玩手机。
“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肖战语气平静的开口,却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助理吓得一个激灵。
影帝大人瞟了她一眼,声音依然很平和:“第一个问题,你和他助理认识多久了?第二个,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看恐怖片的?”
助理眨巴眨巴大眼睛,冲自己Boss露出一个也跟小白兔一样的神情:“战哥啊,你要相信,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肖战勾起嘴角,笑容和助理几乎如出一辙。前公司给他最唯一的礼物,就是这个姑娘。
节目录制的很顺利,整个节目组都对肖战显示出极大的善意,不管是游戏环节还是问答环节都有意无意替他发声和保护他。
王一博已经不再是那个镶边的小男孩,多个节目的常驻主持已经让他游刃有余,甚至可以不靠粉丝流量独自撑起一档节目。
他们按照流程互动,不刻意、不疏远,让盯着这期节目的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节目录制接近尾声,梗多有趣的大老师眼神飘忽,接着和汪涵严肃的对视一眼,最后才问肖战:“战战,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照片上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呢?”
现场几乎是一瞬间就爆炸。
肖战的耳边呼啸着滑过无数的声音,粉丝的雀跃和尖叫,主持人的起哄。他茫然的看向四周,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为什么天天向上会问这个问题?为什么彩排没有这个问题?王一博知道这个环节吗?
他目光扫过整个现场,最后定格在隔了几个人的王一博身上。王一博没有跟着其他人起哄,就这样微笑着看他。
肖战觉得王一博的笑容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虽然弧度清浅,但却莫名的有些安抚意味在里头。
“战战?”大老师见他发呆,喊了他一声,“来都来了,告诉我们吧,我们想知道。”
肖战嘴唇轻轻张开,依然看着王一博。现场还在炸裂当中,所有人都在等待这个答案。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准备用玩笑混过去。
“我知道是谁。”一个声音自旁边传来。
肖战的声音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脱口制止:“王一博你——”
“是我。”王一博的话来得更快,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他从边缘走到舞台中间,于万千目光的追寻下站在肖战身边,然后面对观众,又重复了一遍,“那张照片里被打了马赛克的人,是我。”
完了,全完了。
节目播出的内容可以由剪辑来控制,但现场repo却不能,肖战已经可以想象录制结束之后外面会有多少腥风血雨。
“淡定,淡定。”汪涵面不改色的出来控场,“你们别尖叫啦,我还以为两位自从转型走实力派以后粉丝不会这么疯狂了呢?”
王一博扬起头,仿佛以前每次游戏打赢他之后那样骄傲冲他笑,旁若无人的高调与他对视,像是在问他,谁还不是个实力派呢?
——你什么都不怕,凭什么要我害怕?
九月的长沙闷热深沉,肖战和王一博并排走在荒无人烟的深夜里。
王一博没了录制节目时候的天不怕地不怕,沉默的仿佛和夜色融为一体。反而是肖战接受能力够强,此时此刻已经情绪稳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现在知道怕我不高兴了?刚才不是挺神气的?王一博,你是要把我心脏病吓出来吗?”
王一博摇摇头,依然没说话,好像打定主意不辩解。肖战被他气笑了,叹着气说:“有什么事儿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你真是技多不压身底气足了,说公开就公开。”
“反正总有人会猜到。”王一博终于出声,一脸不服气的回瞪肖战,“我要是不在节目里说,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公开另一个人是谁。”
这次换肖战沉默了。
“肖老师舍己为人,我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还想让我装作没有干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难道当影帝就可以决定别人命运了吗?”
王一博越说越气,快走了两步不看肖战。
他这样子,倒有些孩子气,像极了过去那个霸道又占有欲十足的小男友。
肖战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脸上挂着怀念的笑容,眼神有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平和温柔。
“王一博。”
他忽然转身登上路肩,步调不稳的往前走,然后在前面赌气的那个人回头时伸出手。
闹脾气的王一博别别扭扭地把手搭过去,肖战便顺势扶住这只手然后拉了一把,稳稳的在路肩上走了两步,这才侧头冲着王一博笑,眼睛里的光芒在黑夜中亮得惊人。
“这条路我一个人走不稳。”
他看着王一博,神情放肆又郑重。
“所以你要握紧我,跟我一起走。”
THE END
番外:«技术性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