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泽心——在劫难逃19 追尾
自上次达成一致以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过之前的事,时间一天天的过,就这样来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宋溥心单位放假,两人商量着司泽这几天也不用过去找对方,所以俱乐部那边的工作司泽也都在正常做,下午下班之后回了趟家,跟司航叶琴一起吃了顿饭。
前两天叶琴跟司泽商量,想把他的那间房间租给一个大学生,那女生今年大四了,在外面找实习所以就搬出来住,叶琴想着半年后那学生毕业,到时候司泽想回来还可以回来,还能赚这半年的钱,可谓是两全其美。
司泽没有意见,说是正经人就行。今天司泽见到了那学生,是一个腼腆的女生,叶琴见人进门还招呼说一起吃饭,但是女生急忙说自己吃过了,跨年夜就这样回房间加班了,叶琴还在一旁感叹说现......
自上次达成一致以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过之前的事,时间一天天的过,就这样来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宋溥心单位放假,两人商量着司泽这几天也不用过去找对方,所以俱乐部那边的工作司泽也都在正常做,下午下班之后回了趟家,跟司航叶琴一起吃了顿饭。
前两天叶琴跟司泽商量,想把他的那间房间租给一个大学生,那女生今年大四了,在外面找实习所以就搬出来住,叶琴想着半年后那学生毕业,到时候司泽想回来还可以回来,还能赚这半年的钱,可谓是两全其美。
司泽没有意见,说是正经人就行。今天司泽见到了那学生,是一个腼腆的女生,叶琴见人进门还招呼说一起吃饭,但是女生急忙说自己吃过了,跨年夜就这样回房间加班了,叶琴还在一旁感叹说现在年轻人真不容易。
吃完饭之后,司航说自己还跟朋友有约就先跑了,等司泽从家里出来才发现外面下雪了,海城不常下雪,这是今年的初雪。
幸好前几天司航不顾司泽的反抗给他买了一辆车,也算是在这大冬天有了一个避风遮雨的交通工具。
是辆普通的蓝色奥迪,当时司航只说这辆车是他拖朋友找的二手车,按最低价卖给了自己,没花多少钱,但是凭司泽多年玩车的经验,新车旧车难道他还看不出来吗?
司泽花了大概四十分钟才到现在住的花园小区,刚才没有注意,下车之后才听到有救护车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前方冒出来的烟,一定是有意外发生了!而那车去的方向——,司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有消防车停在道路两旁,转过最后一个弯,司泽看到了单元楼下停着的急救车,还围着很多人。他抬头,那浓烟的源头是四楼的一个窗户,现在火应该是已经被扑灭了,但黑烟仍旧源源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看位置是司泽对门的邻居家!
楼里的人群被疏散后就不让往里进了,司泽只能站在下面等着,没几分钟里面的消防员出来了,后面还有几位医生抬出来一个人,那人躺在担架上,脸和衣服都被熏黑了。
“听说是在家里烧煤气自杀,结果人睡过去之后发生了爆炸。”
“你说现在年轻人怎么这么想不开,挺好的一小姑娘,怎么就,哎。”
司泽对她有印象,是个年轻白领,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虽然没说过几次话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是司泽刚搬过来的时候女孩还跟他打过招呼来着,看起来是个十分开朗活泼的人。
他也不禁开始回想这个女孩平时的样子,试图从中找出一点促使她结束自己生命的原因,但是失败了,同时他也想起了多年前与宋溥心之间的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到现在仍是心有余悸。
之前司泽在网上查资料的时候也有看到过一种开朗型抑郁症,无论是患病还是其他的原因,选择自杀的人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打击,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逃离方式。
从消防员口中得知自己租的那间房子受到了波及,但具体情况仍旧不清楚,今天是没办法在这住了。
司航虽说是去找朋友,但是司泽知道对方今晚应该是不会回家了,所以他抬脚往回走,重新回到车里掉头返回,打算回家住一晚,明天再来查看情况。
因为是跨年夜的原因,路上的车异常的多,一条街上的汽车尾灯整齐划一地亮起,也为这个节日增添了一份特殊的氛围。
许是太久没有感受过外面世界的热闹了,现在的他并未有什么强烈的情绪涌上心头,伴随着车里的广播和外面烟花炸开的声音,司泽只是交替地踩着油门和刹车,慢吞吞地在路上挪动。
原来零星的小雪花也变成了片状的鹅毛,司泽打开了雨刷器,人在安静无聊的时候难免会走神,在这条长长的车流里,他思绪也开始跟随着雪花四处飘散。
又一年过去了,这一年对于司泽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他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在的世界,见到了离别已久的家人,还重新遇见了宋溥心,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司泽觉得是知足。
安静的氛围猝不及防地被车子不寻常的一震打破,司泽收回那些散落的思绪,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些麻烦事,他转头往后看,果然是追尾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利索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后面那辆车的人也已经下来了,看样子是要过来找自己处理事故,待司泽出去起身站直了才看清眼前的来人,宋溥心!
对面的人显然也有同样的吃惊,节日假期对于宋溥心来说也只是普通的休息日而已,他一般不怎么出门,不过今天去拜访了一位退休教授,想过回家路上会堵车,但没想过会发生追尾,还是追尾了司泽的车。
司泽先开口:“是你啊。”
“啊?嗯,”宋溥心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转向司泽的车屁股,“看样子撞的不轻,抱歉啊,是我的问题。”
“没事,其实我刚才也有点走神了。”司泽也盯着后面要掉不掉的保险杠,泛起一阵心疼。
“你,这是去哪?”宋溥心之前问过司泽每天往单位跑会不会麻烦,对方说自己住的地方离他单位很近,所以他知道司泽住在哪,这不是司泽回家的方向。
“刚从家里出来,住的地方发生了火灾,想着今晚——,还没想好今晚去哪。”司泽顿了一瞬才将这句话说完,随后不自觉地低头攥紧了抄在大衣口袋里的手。
“火灾!怎么回事?严重吗?”宋溥心并没有发现他语气的异常,只是把关注点放在了火灾上。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后面响起的喇叭声打断了司泽的话,“前面的两位,你们处理好了没啊,都赶着回家呢!”
宋溥心看了一眼后面的人还有长长的队伍,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赶走了心中的踌躇,转身对司泽说:“我们先走可以吗?那个,我家地址你知道的吧,先去我那,回头再联系保险公司处理。”
司泽听着宋溥心的话,努力压下了心里升起的一阵雀跃,“好。”
他看宋溥心点头后往回走,他也转头回到了车里,雪真的下大了,无人经过的路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白,想必一晚过后整个世界也会是一片雪白了。
宋溥心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车,神情专注,脑子里出现了刚刚司泽的样子,司泽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摸上去应该会是毛茸茸的触感。
司泽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因为说谎而紧张低头的动作在宋溥心眼中却变成了可怜无助与低落,纵然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一刻宋溥心还是觉得眼前的司泽像是个孩子,他的心脏好像被羽毛拂过一样痒痒麻麻的。
两人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根据宋溥心的指引,司泽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停下,两人商量后决定明天再去处理这场事故,因为今天时间确实太晚了。司泽就这样跟在宋溥心身后,乘上电梯,穿过走廊,第二次踏入了宋溥心的家。
——————
阿心又一次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小狗。
【俊哲】凌医生为何那样 3
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凌睿仍然是那个风光霁月却还是被科里面的护士小姑娘们欺负的,常常被罚去拿外卖的青年医生。
王越依然是那个顶着大太阳,满头大汗,载着哥哥的满城跑的外卖员。
只不过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对话从“忙吗?”,“还好”变成了时不时的寒暄两句,再到凌睿还能说一说医院里面的趣事。
比如说,像是有一天有个护士要给病人量体温,病人二话不说就把体温计往嘴里放,然后护士温柔地跟他说“腋下”,于是病人咬着体温计两根手指,对护士摆了个“耶”。
再或者说是放射科的医生在给病人做b超的时候,真心实意的赞美了病人的肝长得很漂亮—...
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凌睿仍然是那个风光霁月却还是被科里面的护士小姑娘们欺负的,常常被罚去拿外卖的青年医生。
王越依然是那个顶着大太阳,满头大汗,载着哥哥的满城跑的外卖员。
只不过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对话从“忙吗?”,“还好”变成了时不时的寒暄两句,再到凌睿还能说一说医院里面的趣事。
比如说,像是有一天有个护士要给病人量体温,病人二话不说就把体温计往嘴里放,然后护士温柔地跟他说“腋下”,于是病人咬着体温计两根手指,对护士摆了个“耶”。
再或者说是放射科的医生在给病人做b超的时候,真心实意的赞美了病人的肝长得很漂亮——那病人一脸懵逼地问说,所以肝好看说明我可以熬夜了吗?
再或者是,自己有个病人,手术以后麻药还没完全醒,以为自己头没了,一睁开眼睛就抓着他和护士满地找头。
这些笑话,每次都把王越逗得哈哈大笑。
王越笑起来挺好看的。一双杏眼眯起来,勾出眼角的笑纹,嘴巴咧成心,头微微侧歪起来,就算是皮肤黝黑,在凌睿眼里也有一种可爱的味道。
然而每到这个时候,凌睿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他总是希望这个人脸上的麻木再少一些,生动的表情再多一些。可惜,每次笑完,他转过身去安顿王超,再准备跑下一单的时候,就又变回了那个木头人。
当然后来凌睿也会跟他分享一些自己工作中的小抱怨,比如有些医生或者护士笔记足够潦草到不仅病人看不懂。连凌瑞有的时候也看不懂,需要另外打电话去重新确认。
“我听说过,医生的手写字体都是天书。”王越一脸认真地点头。
再或者是抱怨新来的实习生。
“都不知道他们四年大学怎么读的,来这实习的第一天,一问三不知,连罗红霉素和柔红霉素都分不清,甚至还有个学生竟然晕血,一个晕血的孩子来外科,你说这挺好笑。”
“啊,对,是挺好笑的。”
不知道为什么,王越听了这话以后,眼睛里的光又暗淡了下去。应该是不想让他尴尬,还是咧起一抹勉强的笑,淡淡的回应道。
凌睿有点无措,不知道是触及到了王越的哪一根敏感的神经,也没有再追问,径自把话题岔开,开始说实习生在走廊里面叫病人名字叫了半天,回头才发现病人早就已经在问诊室做了好久。病人跟她的名字的气质差太远,根本没有认出来这种趣事,让王越脸上的表情恢复了生动。
当然,最大的变化就是凌睿有了王越的电话号码——其实也不能说得这么玄乎。王越用手机号码就是他用来联系外卖客户的,只不过凌睿从护士那儿要到了。所以现在每次王越要到了的时候,会跟他发一条短信,不需要经过保安亭,凌医生就会提前下楼刚好和他在门口碰面。
“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在东一横路和北二巷路口发生大型连环车祸,造成两人死亡,十六人受伤,其中三人未脱离生命危险,伤者已送往附近医院进行救治。据悉,事故是由于本事连日大雨路滑导致的追尾事故。在此提醒大家,雨天行驶,注意安全……”
电视插播着本市的头条新闻,王越一身疲惫,食不知味地把美林备好的剩菜往自己嘴里送。
“你打算把王超怎么办?”美林洗完碗,转过身,难得地认真。
“什么怎么办,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不也没事儿吗?”王越没当回事儿。
“二十年二十年,可你以后还有多少二十年?”
“你为了养他,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出来打工。这些年,你有一口吃的供着他吃,你有一件穿的供着他穿,可他就是个无底洞,他一辈子就是七岁的智障好不了的。”
“你已经养了他十几年。你要一直供养他一辈子吗?”
“他是我哥。”
“王越,是,你是对你的哥哥仁至义尽,你们兄弟情深,可你有想过我吗?”
“你要供他吃供他穿,给他捅出的篓子擦屁股,为了照顾他很多工作也不能干只能送个外卖,你这么些年来所有的空闲和钱都在伺候他,你这辈子就要这样了吗?”
王越扒着饭没说话。
“我当初喜欢你,是喜欢你身上这股韧劲儿。可是你这带着个拖油瓶要带到什么时候?20年,30年,还是一直等到王超七老八十?你说你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但如果我们结婚,你也有责任和义务照顾我,照顾我们的家。有他在,我们过不好,你不明白吗?”
厨房里吊着冷色的日光灯,因为长久的使用蒙了一层灰,有些昏暗。老旧的电扇在顶上嗡嗡的作响,厨房里面的空气近乎凝结。
王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老茧遍布骨节分明的手将筷子放下,在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狠狠地蹭了两下,缓缓抬头,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有些干瘦,稍微有一点点驼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活的压力,慢慢地压弯了她的脊背。身上的衣服也灰扑扑的,一看就是从夜市地摊上买到的劣质布料。他知道,美林和他在一起以后除非必要,没有买过新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随意盘起,几缕碎发被汗浸湿贴在脸上。五官和轮廓本来挺好看的,却因为微微塌陷的两颊和凸出的颧骨而有了一种刻薄的感觉,声音也有些尖利。见他抬头,转过头去不想和他对视。
王越有些恍惚。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美林的时候——她穿着什么化没化妆已经不大记得,只记得那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姑娘,中气十足指挥他拿外卖告诉他送的路线,告诉他哪里可以抄小路节省时间,威胁他如果偷懒她会知道。
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形象和面前絮絮叨叨的女性重叠,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王越,王越!我说话你在听吗?”美林似乎是有些生气,叫了两声才把王越从失神中拉回来。
看着一脸茫然的王越,美林也只能叹气。“唉,算了!我这些话也不是第一次说,说多了你又觉得我唠叨。 我也不想当坏人,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咱们俩都谈婚论嫁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
王越坐在那儿,没有出声,像是又在出神。
“我今天要先走,你把饭吃了以后把这儿收拾一下锁门吧。”
美玲说着把围裙取下来,半放半扔地把围裙抛到一张凳子上,也没有管王越,收拾了一下冰箱和储物间,只留了厨房那一盏昏暗的灯。
出门的时候,后门一把甩上,发出“咣!”的巨响。
可这声音没有影响王越。他坐在那儿半天没动,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的,呼吸微弱,仿佛是一座雕像。
“叮!”
无愧于手机牌子的超大声提示音把王越从沉思中惊醒。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按亮了屏幕,有一条新短信。
23:29,来自:凌医生
“王越,我刚刚下了手术台,还没吃晚饭。你们店还开着吗?”
当王越赶到医院的时候。因为已经太晚并没有保安拦截,他得以直接进入门诊,直奔护士站。
”你,你好,我这儿有凌睿医生的外卖,请问他在吗?”
"呃,林医生刚刚说他出去透透气,门诊后门那条长廊吧,你的外卖要不要留在护士站?"
"不用了,我去找他,谢谢你啊。"
所谓的长廊,就在门诊的后门与住院部相连的一条走道。
夏日的夜晚,蝉鸣声沸,凌晨十二点半,路上并没有人,即便如此,树叶的沙沙和蝉鸣中也是感觉热热闹闹的。
王越从后面一眼就看到那个双肘撑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坐在长椅上的人。
手里拎着食盒,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脚步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了声:
“凌医生?”
【浪浪钉】【俊哲】我就站在你旁边,听着你说怎么忘记我
◎ RPS 失忆梗 民国 完结 破镜重圆
◎ 存在ooc 请勿上升
◎ 感谢每一个喜欢的人
01 影子
龚俊,龚家少爷,有着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尤其一双眼,出挑的很,单看着是人畜无害,好似一只乖觉听话的狗狗,可当那眼尾微微上扬,眼神变作凌厉又狠绝的模样,直教人不敢与之对视。
虽然龚俊不言笑时看着不好接近,可龚少爷的性格讨巧,为人处世圆滑,且在行商上颇有建树,渡远城上下拜访龚府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这是张哲瀚在步入龚家前所知道的所有消息,张家遭遇了这几十年来最严重的资金问题,最坏的打算就是张...
◎ RPS 失忆梗 民国 完结 破镜重圆
◎ 存在ooc 请勿上升
◎ 感谢每一个喜欢的人
01 影子
龚俊,龚家少爷,有着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尤其一双眼,出挑的很,单看着是人畜无害,好似一只乖觉听话的狗狗,可当那眼尾微微上扬,眼神变作凌厉又狠绝的模样,直教人不敢与之对视。
虽然龚俊不言笑时看着不好接近,可龚少爷的性格讨巧,为人处世圆滑,且在行商上颇有建树,渡远城上下拜访龚府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这是张哲瀚在步入龚家前所知道的所有消息,张家遭遇了这几十年来最严重的资金问题,最坏的打算就是张家从此从渡远城上流社会除名,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使张家陷入两难之地的龚少爷高抬贵手。
他还记得她家里老管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这样一句话:“或许少爷去讲,龚家就能放陆家一马。”
这话让张哲瀚觉得莫名,翻书的手一顿,看了看不远处坐在沙发里沉默的抽着雪茄的张父和一言不发织着毛衣的张母。
张母闻言把手中的毛衣放下,素来温婉的脸上带了些许愠色,一甩手回了房间,那双鞋上的细跟踩在毛地毯上发不出声响,可那背影依旧让人能看出抗拒来。
“哲瀚,回房吧。”张父说,轻咳着又打开了昨日的报纸看起来,只是双目无神不知落在何处。
回忆结束,张哲瀚摁响了龚家的门铃。
虽然父母并不同意他这么做,可是不晓得为什么除了张家的问题,他还有着其它非要见龚俊的理由,至于是什么,他也不甚清楚。
“欢迎张少爷。”龚家的管家打开了门,领着他进了龚家。
看着龚家布局与他打听的一样是一套三进三出由龚家祖上传下来一套院子,这让张哲瀚安心了不少,至少有把握了些。
穿过前门,几番周转,才到了书房,龚俊就如传闻一般穿一身长衫,带金丝边的眼镜,正坐在书桌前勾画圈点着什么,屋内燃着香,提神醒脑。
“公子,张公子带到了。”管家出声,随即就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张哲瀚刚想说些什么,龚俊就指了指屋内的一张沙发示意他坐下,修长的手里握着只镶了金边的钢笔,那钢笔上的花纹不大风雅,大朵大朵的牡丹显得有些俗气,与龚俊周身的气度相比到显得不太合宜起来。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龚俊才停下手中的笔,走到了张哲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那双眸子静静地盯着他,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让他有些无措:“张家的事,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可以帮忙,只需要张公子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张哲瀚脱口而出,有些诧异的轻咳了一声来掩饰尴尬处境,奇了怪了,他为何会对本该陌生的龚少爷这般毫不设防的开口。
"听说张少爷喜欢高尔夫?"龚俊这样问,眼里是十足的真诚"不知可否讨教一下。"
听到这个问题张哲瀚脑子有些发懵,然后接下来的一切更是顺利的都有些不像话,只记得龚俊修长的手握着那俗气的牡丹钢笔签了几份协议,又拨打了几通电话,那对他家来说苦恼异常的问题就被解决了。
至于高尔夫上的事情,龚俊对此也只是分寸极好的询问罢了,就像生意场上随意的恭维,客气且礼貌。
午间的阳光顺着窗棂漏进几缕,照在龚俊的脸上身上,眼里的温度也好,嘴角上扬的角度也好,恍惚间仿佛化开了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柔情。
一切处理起来都是这样滴水不漏,可就是这样的感觉,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让张哲瀚觉得奇怪,唯独龚俊这样,让他有生以来头一回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好似原本就不该如此,可原本该如此呢?
一想到这些,张哲瀚就觉得有些头疼,似乎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脑子里依旧是一片空白。
"那就多谢龚少爷的帮助了。"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结论,张哲瀚只得扯了一个还算合适的微笑说,那笑并不纯粹,藏了几分无法言说的情愫。
"时间不早了,张少爷不如用了午饭再回去吧。"龚俊看了看墙上的闹钟,很是认真的提议到。
"好。"张哲瀚听见自己这样说,就像回应过许多次这般自然。
——哲瀚,回家了。
——好。
离开的时候,阳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长到只要我后退一步,我们的影子就会交叠起来,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拥抱你。
幸好,幸好你还好好的活着,只不过忘了我而已。
龚俊看着张哲瀚离开的背影,这样想着。
【俊哲】黎明(被人曝光法)[一]
这是俊哲在一起第五个年头。一位主攻电影,跟着名导上山下海拍片,定时定点在国庆档春节档出来露脸,其余时间几乎销声匿迹,直播没有,商务不接线下,综艺更是查无此人。另一位在凭借傲人的身高和时尚表现力在时尚圈厮杀,一年偶尔有一部电视剧播出,不扑不爆,但路人盘出奇得好。
总之是平淡的日子,走过轰轰烈烈的前几年,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圈内也无人不知这对眷侣双葩。
龚俊结束一场活动以后,在停车场悄悄和助理换了车开,其实这辆车本就是他买的,平常给助理开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备像今天这样的逃脱之法。
他要去接人下班。
这个人很难哄的,答应了人家去杀青现场接就必须去,好在电影片场谢绝一切...
这是俊哲在一起第五个年头。一位主攻电影,跟着名导上山下海拍片,定时定点在国庆档春节档出来露脸,其余时间几乎销声匿迹,直播没有,商务不接线下,综艺更是查无此人。另一位在凭借傲人的身高和时尚表现力在时尚圈厮杀,一年偶尔有一部电视剧播出,不扑不爆,但路人盘出奇得好。
总之是平淡的日子,走过轰轰烈烈的前几年,算是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圈内也无人不知这对眷侣双葩。
龚俊结束一场活动以后,在停车场悄悄和助理换了车开,其实这辆车本就是他买的,平常给助理开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备像今天这样的逃脱之法。
他要去接人下班。
这个人很难哄的,答应了人家去杀青现场接就必须去,好在电影片场谢绝一切探班记者代拍,机密程度拉满,倒是不会有人拍到他。
到时张哲瀚已经卸妆,站在出口处等他熟悉的小红车。好吧,这辆名为助理,实为龚俊的车是张哲瀚亲自挑的,挑到这款红色mini Cooper时龚俊皱住鼻子说你确定?
张哲瀚笑得意味深长,说我确定,付账吧。
也不知道咋想的,两个大男人,非要为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而苦恼。
他进了副驾,照例把空调调低了一点,龚俊就把空调出风口拨到自己这边,从后座拿出个纸袋子,“给给给,你要的炸鸡,杀青了先吃一顿。”
“你就给我吃炸鸡?”张哲瀚难以置信,“越来越敷衍了你,不得吃顿大餐?”
“诶呦张老师,没敷衍,你想吃啥吃啥,咱俩回家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咋越活越回去了,跟小孩儿似的。”龚俊又把炸鸡扔回后座。
“我这叫满足你养小孩儿的瘾,一去小雨家就抱人孩子不撒手,人孩子回头和他爸爸说哪来的怪蜀黍哦。”
“我哪有,张哲瀚,你造谣也要讲基本法!抱着不撒手的人明明就是你!”
张哲瀚挑眉,一副我说是你就是你的样子,你能奈我何?
龚俊无奈摇头,眼神却有些落寞,半晌对副驾上的人说道:“我妈昨天又和我念叨孩子的事了,我家就我一个,我这样她老人家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她也不是怨咱俩,就是羡慕吧,可能。”
“那要不代一个?”张哲瀚看他。
龚俊愣了两秒,声音提高八度:“你在说啥啊?胡说八道什么呢?”
“啧。”张哲瀚有点被吵到,挤眉弄眼捂住耳朵,然后狠狠拍龚俊肩膀,“开玩笑呢听不出来?!”
“哪好笑了,不好笑嘛。”龚俊嘟囔,终于又点火起步,准备倒车上路,顺手点开广播。
正好是新闻时段,最近正在开会,内容涉及民法典中婚姻关系的部分,具体要做哪些改动还未公布,但这样的大事总是会引起网络上大范围的猜测和讨论的。
“五六年了,咱俩什么时候能被写进一个小本本呀。”张哲瀚窝在副驾驶,小口小口嚼着卖炸鸡送的薯条,长叹一声,“不然等我死了,你连个名分都没有。”
“呸呸呸,快呸!”龚俊大惊失色,“你别瞎说,死呀活的,去年不就商量过一次么,去国外弄一个。”
张哲瀚斜眼瞧他。
“别那样看我,你不是没同意嘛,就只能这样咯。”一边开车一边说。
“那能一样吗?我就想要红本本,贴咱俩照片,写咱俩名字,是写龙共龚,弓长张,不是鸽ong 龚,之昂张。”
龚俊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也没说什么,他有些憋屈,不能公开不能领证一直是他俩一道过不去的坎,时常提起时常难平,每次都惹得张哲瀚不高兴,一个人低落。
他气得关掉了广播。
他俩的家在一个私密性很好的小区,小区里不是富豪就是大腕,当年买房时就是看中了这个小区的严格,砸进去两人一整年的收入,就为能让他俩至少回家了可以放松一些。
说要下厨就必须下厨,龚俊把车停进停车场,拎起炸鸡,牵张哲瀚的手下车。小区有专门买菜的有机超市,他知道张哲瀚最喜欢里面的秋葵和鲜嫩的鱼,在生鲜区挑挑拣拣,一边还要注意他不要乱跑。
张哲瀚总爱在零食区乱跑,一把年纪的男人一进超市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零食区跑一圈,抱一手垃圾食品回来。怎么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给他点在这了呢?
龚俊回头,正好听到张哲瀚喊他:“宝,你过来看!”
“什么?”他放下手里的菜,踱步过去。
“你看,”张哲瀚指指水里游的欢的鱼,“这条鱼像不像你?”
龚俊皱眉看那滑不溜秋黑乎乎的鱼,嫌弃道:“哪像我?我怎么不觉得?”
“啧,大嘴鱼呀,嘴大!”
又来,龚俊心里吐槽,嘴上还是去接话:“大~鱼~大~鱼~你在干嘛呀?”
“我要去…去找吃的。”张哲瀚笑得话都说不顺。
“找~什~么~吃~的~呀?”龚俊配合他。
“一条,嘴很大~的鱼。”
“哦酱紫,造了。”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哲瀚笑弯了腰,抓住龚俊的袖子摇来摇去,“你真的好像大嘴鱼啊哈哈哈。”
“行啦,我是大嘴鱼,你是大鱼。”龚俊把人捞起来,“大嘴鱼和大鱼去结账回家啦,今天吃清蒸鲈鱼好不好呀?”
“红烧吧。”
“行,顺着你。”
早就知道张哲瀚今天杀青,龚俊早早地空出两天,想着和张哲瀚一起过一个惬意的周末。可怜他独守空房快半月,天天只能靠手机屏寥解相思之情。
吃饱喝足已经将近九点,张哲瀚和龚俊头对头躺在沙发上,谁也不想去洗碗。先说石头剪刀布,输了张哲瀚就说三局两胜,还是输,他又不认了,脸朝里后背朝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子。
“我刚回家你就叫我洗碗,龚俊你没有心!”
“饭是我做的啊——”此时龚俊已经无力反驳,眼望天花板算是认了命,温客行说得真是对,就是来讹他做奴才的。
龚大明星最后的倔强就是碗可以洗,但不能现在洗,他推推张哲瀚肩膀,“诶,散步吗?”
“嗯?”
“楼下散步吧,小区里的花都开了,你都没见过呢。”
于是两人一人一双大拖鞋,一人一身大裤衩子大T恤,帽子墨镜都不戴,就这么下了楼。
小区绿化和它的安保一样,配得上它那吓人的房价,冬开腊梅夏有荷花。龚俊和张哲瀚住的这栋刚好就在水塘边,下楼一推单元门,就能闻到风送荷花香。
黑夜和熟悉的环境给了他们足够的安全感,他们难得手牵手,甜甜腻腻地绕着水塘打转,偶尔拿出手机拍一两张开得正好的。
“你说我发微博还是ins?”张哲瀚把下巴搁到龚俊肩膀,大半个重量都压给他,手机里的APP在ins和微博之间切来切去。
“微博吧,你挺久没发了。”
于是今晚粉丝在跟着星饭团上上下下的提示音心惊胆战半个小时后,终于收到了四张浓黑夜色下看不清颜色的荷花照片。
饶是如此,下面的评论依旧堪称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你看你把你粉丝逼成啥样了?”龚俊笑说。
“这不是发了嘛?我看微博上有人说现在是我的生命粉,不求别的,活着就行。”张哲瀚收起手机,揽住龚俊的胳膊静静赏荷。
龚俊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然后才很小声地开口,“其实我也和她们一样,别无所求,唯愿你健康平安。”
张哲瀚抬起下巴送上一个吻,“我好着呢。”
正如上面说的,这本是一段岁月静好,平淡如水的日子。但张哲瀚自己说过,他的人生注定波澜壮阔,就算此时与龚俊紧紧勾连在一起,也只会连带着让龚俊的生活也充满了抓马与坎坷。
第二天早晨照例是没有人早起的,二人皆是在大中午刚过午饭时间时被各自的电话吵醒,都是工作手机,声音调得格外大。
龚俊接起来后对面一句废话也没有,撂下三句话便直接挂掉。
“你先看微信。”
“不要上微博大号。”
“今天别出门。窗帘也要拉好。”
三句话让龚俊睡意刹那间烟消云散,他忐忑不安地点开微信,全身的血液就哗啦啦全部褪去,手脚冰凉。
是一张截图,里面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个机器人一样的微博用户,发了四张照片。
一张他和哲瀚从小区地下停车场手牵手走出来,一张在超市,哲瀚拽着他的袖子弯腰笑得开心,一张他和哲瀚脸对脸挨得极近在说话,一张哲瀚揽着他的胳膊在等他结账。
其实是发到朋友圈里会被评价天长地久的照片,但此时却被像一记重雷,轰隆一声砸向微博。
“俊俊…”张哲瀚在旁边喊他,声音带点抖,龚俊回过头去,就见张哲瀚一张表情空白的脸。
“你也看到了?”龚俊轻声问。
“嗯。”
二人对视半晌,只觉说什么都无力,龚俊只好拍拍他手背,“先洗漱换衣服吧,一会估计有工作室的人过来。”
下午两点左右,客厅里端端正正坐了四个人,夫夫以及各自经纪人。
“现在问题是回不回应,怎么回应?”龚俊经纪人双手抱臂,神色冷峻。
“我觉得用不着。”龚俊把这几张照片放在茶几上,“现在不好回,他这几张照片太模棱两可了。”
“我也觉得。”张哲瀚经纪人在沙发另一边,抱着一杯簌簌热气的奶茶,“他手里肯定不止这些,我们一旦否认,绝对会被打脸,但是他不放实锤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自曝。”
“而且哲瀚,”张哲瀚经纪人吞下了一大口奶茶,长长叹一口气,“你昨天闯祸了。”
张哲瀚原本低头摆弄龚俊的手指头,闻言诧异地抬头,“啊?”
“你昨天发微博照片,把影子拍进去了,昨天你超话里就吵起来了,你不知道吗?”
张哲瀚皱皱眉,刚要点进超话看看,就想起来现在恐怕早就被中午的爆料盖过去了,遂作罢。
龚俊用手把张哲瀚的手包成一团,温暖的掌心传递着属于他们两个人无声的安慰与默契。
“影子而已怎么会吵起来,刚发那会我俩看评论还挺和谐的,哲瀚现在不吃粉丝红利,按理说这种事不会发生到他头上了吧?”
龚俊经纪人摇摇头,神色越发凝重,“就怕是有心人挑唆了…”
“我就奇怪,这种照片怎么不事先联系我们?二话不说直接爆吗?他图什么?是哪家媒体也不知道现在。”张哲瀚靠进椅背,握拳把大腿锤得啪啪响。
“我也奇怪,”龚俊经纪人站起来,双手叉腰很焦躁地来回走了两圈,“这种照片一般都是我们先收到,花点钱摁住也就算了,这是哪家媒体真的是缺德缺到家了!”
“为什么会跟进小区停车场和超市啊?”龚俊眼神跟着自己经纪人转,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两度,“小区是刷脸进的,不是业主根本进不来吧!”
“除非拍的人就是小区里的人。”张哲瀚突然头皮发麻,凉意顺着脊椎升上来。
四人顿时安静,另一个骇人的可能出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龚俊喃喃。
“如果是寻仇,这个做法就能说通了。”“张哲瀚经纪人凉凉道。
“不可能,我俩就差把与人为善四个字刻脑门上了!凡事有竞争关系的人我俩能让则让,就怕这个!”张哲瀚急切地说,“俊俊身后又没人,全靠自己!”
“那这是为啥?总不能就因为单纯看你俩不顺眼吧!”龚俊经纪人气得跺脚。
张哲瀚经纪人突然站起来,走到阳台拨了个电话,神色时而奉承时而恳切,嗯嗯啊啊好好好了好一阵,才收起手机,脸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怎么说?”张哲瀚问。
“我问了点人脉,的确可能是单纯有人搞你们。”
“谁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反同组织。”
“反同组织现在都这么有钱吗?这的房子挺贵的。”龚俊狐疑。
“不是.....”龚俊经纪人一阵无语,弯腰重重拍上龚俊肩膀,“一个组织要想形成规模,必定有有钱人的支持,这是常识,后援会都要钱啊。”
张哲瀚直起身子,抓住重点提问:“为什么突然闹这么大动静?”
张哲瀚经纪人走到他面前。
“因为当一项政策的反对声音最大的时候,往往就是它要横空出世的时候。”
龚俊微博回应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很简单,只有一串省略号。既然爆料语焉不详,没头没尾,他也不必郑重其事。
一时间这串省略号炸出一箩筐不同的解读,唯粉说这是表示无语,说明俊哲在一起纯属无稽之谈。也有路人说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省略号只是生气被拍了吧?而全网寥寥无几的cp粉直接一步跳过对省略号的解读,开始对发布时间和日期加加减减,妄图从中得到蛛丝马迹。
“真的不用我也发一个吗?”张哲瀚蹲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嘴里叼着一片吐司,正伸长胳膊去够另一边的蛋黄酱,无论他怎么够,指尖永远差一毫米。
龚俊长臂一伸,就把蛋黄酱推到他眼前,然后继续剥鸡蛋壳,“先跳出来回应的人被骂得最凶,你还有电影要上,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崩掉口碑。”
张哲瀚抹了浓浓一层蛋黄酱,没放进自己嘴里,递到龚俊嘴边。龚俊看也不看咬下一大口,果然被咸皱了眉,大叫:“哇你好狠的心!”
“哈哈哈哈我就想试验一下,咸不咸,看来挺咸......快快快我要吃鸡蛋。”
“烫着呢,”龚俊呼呼呼把白嫩的煮鸡蛋放在嘴边吹凉,才递送过去,“也不知道这一下能不能勾对方接着放料,他要捶死也就算了,也省得咱俩到处躲。”
说完这句话龚俊拿起水杯开始吨吨吨灌水,睫毛垂在杯沿,一颤一颤的。
张哲瀚盯着看了一会,喃喃道:“你怕吗?”
“你怕吗?”他反问。
当天午夜十二点,同一个账号连发三条微博,每条九张照片,包括他俩停车场下车、进超市买菜、手牵手回家、九点钟下楼散步、在水塘边接吻等等一系列亲密的画面,彻底锤死二人情侣关系。这次的微博配有文案,简单但极具煽动性。
「当红艺人隐瞒大众与同性亲亲我我,欺骗粉丝感情,无耻!」
五分钟内#龚俊张哲瀚接吻#的词条占据各大网络平台榜首,工作室所有工作人员紧急召开线上会议。
二人把平板投到电视,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交握。
“先说粉丝的动向。”龚俊斩钉截铁。
助理立刻接话:“我从下午就开始关注微博超话和豆瓣小组了,现在大部分粉丝都在哭号,也有一部分粉丝已经开始辱骂了,然后几个大粉有脱粉的,有直接开骂的,表示支持的...只有一个,老板,情况不太好啊。”
龚俊听了没太大反应,倒是张哲瀚把手握紧,担忧地看了一眼他,他反手揉搓他的虎口,算作安慰。
“哲瀚的呢?”
“张哲瀚这边的粉丝骂得倒是不难听,但是...怎么说呢,阴阳怪气的...”
“你留意一下,骂得难听的不用管,但是言语间指向性明显的就记一下id,既然要搞我们肯定有人躲后面带节奏,路人怎么说?”
“我搜了一下,点进这个词条以后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年轻人的号比较中立吧,有几个生活大v不太赞同, 微博还是粉丝发言比较多,豆瓣和知乎上支持的和反对的一半一半,现在还是时间太短了,得多看看才行。”助理合上平板。
“辛苦了,事情结束给你涨工资。”
经纪人适时插话:“我很好奇他那个文案,为什么说你们欺骗粉丝?这么多年我们对于这件事的发言向来再三斟酌,从来没给你立过单身人设。”
“那也没公开过有女朋友啊,人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这句话不奇怪。”张哲瀚说。
“老板,这件事我有发言权!”张哲瀚粉丝举手,“我花了一下午复盘了一下你近五年的物料,确定没说过你是单身类似的话。”
“卧槽。”张哲瀚睁大眼睛,二话不说先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个红包,现在的助理是他新招的,小雨苏苏都已成家,总不能再让人家跟着自己东奔西跑。
“那这句话得记下,这句往严重说算诽谤。”张哲瀚经纪人低头刷刷刷写着。
“现在不回应不行了,你俩想好文案了吗?用不用我给你们写?”龚俊经纪人问。
“不用。我俩早就写好了,还得谢谢他让我们有机会发上去呢。”龚俊抬手揽住张哲瀚肩膀,拇指不住地在他肩膀上揉搓,掩饰不住的紧张,张哲瀚就把手附上去,算作安抚。
“那行,发之前给我们看看。还有最后一件事,龚俊我没记错的话你后天有个品牌活动,品牌方已经说了不影响合作,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取消改成线上的?”
龚俊低头沉默了一会,又转头看看张哲瀚,似乎是在思考,但似乎又不止那么简单。
忽然他重新正对电视屏幕,坚定地说:“不取消,而且我要和哲瀚一起去。”
屏幕对面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去联系品牌方,不光后天的,之后所有的线上线下活动,还有综艺,红毯,我都要和哲瀚一起,如果他们同意,就告诉他们出场费结一个人的就行,如果不同意,那我也不去了,违约金我付。”
助理焦急道:“那你这里外都亏钱啊!”
龚俊没说话,笑了一下。
会议在沉默中结束。
客厅回复安静,二人谁都没动,也都不说话。龚俊想去厨房接水喝,起身一瞬间被人拉住手腕。他低头,就见张哲瀚抬眼看他,眼眶通红,满眼委屈,还有心疼。
“俊俊.....”
龚俊俯身吻他眼睛,把他的胳膊绕至后颈,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双双上楼回了卧室。
第二天清晨五点十一分,龚俊和张哲瀚同时发微博:
龚俊Simon:偷偷藏了五年的幸福,今天终于可以和大家分享。重新介绍一下,我的心上人。@张哲瀚疯子
张哲瀚疯子:我许下的永远,有在认真兑现。@龚俊Simon
—tbc—
就是大家不要评论(蹲)或者(求后续)有点浪费感情拜托了( •̥́ ˍ •̀ू )
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张枳鹤总是黏林清。
现场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发出感叹。
也不能说黏,就是感觉……忽然之间主动了很多?
开机前特地给林清带了吃的不说,休息期间还动不动去玩林清的头发,就连教林清设计动作细节的时候,两个人的氛围都透着一种奇怪的暧昧。
顾纪换完戏服,化完妆,来到现场,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张老师人不错吧。”
在电影里饰演楚风妻子的女演员,这时也换好造型来到现场,准备跟顾纪一起走戏。
“他都会这么教别人吗?”
女演员摸不清顾纪问话的语气,稍作迟疑:“也没有吧,就算是出于对手戏的戏份,多多少少也还是会分人的。”
“反正我进组到现在只见过...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张枳鹤总是黏林清。
现场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发出感叹。
也不能说黏,就是感觉……忽然之间主动了很多?
开机前特地给林清带了吃的不说,休息期间还动不动去玩林清的头发,就连教林清设计动作细节的时候,两个人的氛围都透着一种奇怪的暧昧。
顾纪换完戏服,化完妆,来到现场,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张老师人不错吧。”
在电影里饰演楚风妻子的女演员,这时也换好造型来到现场,准备跟顾纪一起走戏。
“他都会这么教别人吗?”
女演员摸不清顾纪问话的语气,稍作迟疑:“也没有吧,就算是出于对手戏的戏份,多多少少也还是会分人的。”
“反正我进组到现在只见过张老师教小林。”
顾纪一时语塞。
半晌才憋出一句“这样啊……”,就没了下文。
顾纪毕业于上海东华大学的表演系。
在学表演的学生眼里,虽是211重点大学,但说白了只是一所非艺术类院校。
综合类大学的艺术类专业,一没有很好的艺术氛围,二不见专业的老师,三缺少优秀资源引荐。211院校充其量只能算个招牌,根本比不过一些专业的艺术类院校。
甚至当时班上很多人,都没想着往演员的道路发展,因为前景实在渺茫。
顾纪算当时班上不信邪的一个。
做不了演员就先当模特,反正有活接总是好的;能接到戏也不挑,反正拍了总比没拍强。
当早上室友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顾纪往往已经到试镜现场准备了。
因为出身非艺术类院校,简历常常被人直接丢到一旁。
因为没有什么“前辈帮忙”,好不容易得来的角色常常说没就没了。
他能看见无数次希望,就能看见无数加一次的失望。
总有人喜欢说顾纪乐观。
说顾纪生性如此倒也没什么大错。
但其实更多时候,是你不乐观,这条路就走不下去了。
随乐观崩塌的,是被反复拉扯的情绪,是大几年如一日的坚持。
“没有人会教你。”
这是顾纪在采访里几经修饰,才敢露出的一点无奈。
表演方式、台词吐字、人物情感,一切的一切,没有人会教你。
直到有一天,顾纪连试三场戏,通过了《天涯客》的试镜。
直到那一天,顾纪遇见了张枳鹤。
张枳鹤跟顾纪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张枳鹤毕业于艺术名校,却也在圈子里浮浮沉沉了近十年。
因为所托非人,脚上落下了永远的伤病。
因为心直口快,曾经遭受了不分是非的恶意。
张枳鹤有过数不清的阴差阳错,一度想过彻底放弃演戏。
但是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说:
——“你别笑,最好的戏就是突发状况。”
——“别叹气,叹气会带走好运气的。“
他还说:“没关系,有我呢。”
连着几天,顾纪整个的拍摄情绪都有些低落,但意外的与剧情适配。
一个极易招惹观众不喜的角色,却在顾纪的演绎下,让人多了几分同情。
顾纪今天的戏是拍完了,但张枳鹤和林清晚上还有夜景戏要拍。
所以当顾纪回到酒店,恰巧就看见张枳鹤和林清一起从张枳鹤的酒店房间里出来。
两个人投入地聊着剧本,顾纪听张枳鹤“阿清阿清”的叫着,若无旁人。
一直到自己快要跟他们正面撞上,林清才乖乖地喊了一声:“顾老师好。”
张枳鹤像是刚看见顾纪,急忙装作熟稔地样子,向顾纪客气的问了一声好。
越是装出来的熟稔,只会越显得生疏。
顾纪和张枳鹤都是明白人。
所以顾纪又一次看着张枳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和林清一起。
一进房间门,顾纪的眼眶便红了。
顾纪突然意识到,从前他心心念念,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光”,并不只属于他。
它可以给任何人。
只要张枳鹤愿意。
晚上的戏来来回回拍了好几次,总算是达到了导演的要求,可以收工回去休息了。
“张老师最近好像很开心。”
就连其他工作人员都能察觉到,最近的张枳鹤与以往不同,林清更没理由说什么都没感觉到。
“有吗?”
张枳鹤不得不承认,前几天顾纪的告白把自己吓傻了,甚至很没出息的失眠了一整个晚上,到日出才将将睡下。
他想不通顾纪的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如果是真的,当初又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如果是假的……张枳鹤不愿再往下想。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起来,张枳鹤大腿一拍,觉得这样不行,才有了这一段时间的试探。
“小张,找我什么事啊?”导演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哟,今天心情不错啊?”
“您别打趣我了。”张枳鹤连忙正了正神色,“导演,床戏的事我考虑好了。”
“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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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感谢金主爸爸啦!(老规矩,艾特不出来的就直接打名字了,有错次数有缺人的都可以私信跟我说,我帮你们加上去!
感谢 @明天就中五百万 (宝贝你打得太多啦!如果是摁错了的话快来私信我,我把钱退给你!!) @Because🎈 @Chrissica @长明0701 @Akira @k @夏时三年 @丹歌惊鸿 @水白 @若無春生 @磕CP专用 @凤梨罐头 @斩妖孽 @Agathokakological @拾火 @芝麻酥糖 @椒椒 @这个宝贝的名字是个颜文字表情我打不出来TVT @杨毅庭 @透明海 @. @雨嘉 @Clytielee @叽里咕噜呼噜咕 @蓝莓华夫饼 @子瞻. @自渡 @青槐琼楼不及老婆美貌半分 @沙眠 @为霜 @我腐我快乐! @快乐星球 @头像本人 @朱朱先子贤 @浅末丶初夏 @vivienneloveta @血木风 @乔苒儿 @猫巴士 @陶凤 @不了客 @半山腰 @奉贰 @深不易居 @枯。 @木夕瑶っ @5T5今天回来了吗 @BBBBBBBBB @大米 @没起个好名字,真是败笔 @每天都想和老婆贴贴 @几木菊 @嗯 的一次打赏!!!
感谢 @扈佩佩_ @Feather 的二次打赏!!!!!
感谢 @昀离 的三次打赏!!!!!!!!!
感谢每一个红心蓝手收藏的宝贝,承蒙大家厚爱了~
蓝忘机中心 问灵 01
汪叽的十六年,正剧向偏暗黑,大概是跟剧版走,有二设,大概是个wifi长期掉线的忘羡……和部分曦瑶仪追出没……如果能写到那里还没有坑的话
当然是HE……如果不坑的话……
问灵 01
蓝忘机受罚的那天大概是蓝氏宗祠这么多年来最血腥的一天。
大抵是因为犯的事比蓝忘机还重的,要么直接干脆地被清理门户了,要么根本挨不到这么多下就被清理门户了。
蓝忘机是姑苏蓝氏第一个挨到三十三戒鞭还活下来的。
当时目睹了这一场刑罚的蓝家小辈们都留下了很多年的心理阴影,以致于后来的那十几年里真是没人敢行差踏错半步,好管束了许多,直到蓝景仪这一...
汪叽的十六年,正剧向偏暗黑,大概是跟剧版走,有二设,大概是个wifi长期掉线的忘羡……和部分曦瑶仪追出没……如果能写到那里还没有坑的话
当然是HE……如果不坑的话……
问灵 01
蓝忘机受罚的那天大概是蓝氏宗祠这么多年来最血腥的一天。
大抵是因为犯的事比蓝忘机还重的,要么直接干脆地被清理门户了,要么根本挨不到这么多下就被清理门户了。
蓝忘机是姑苏蓝氏第一个挨到三十三戒鞭还活下来的。
当时目睹了这一场刑罚的蓝家小辈们都留下了很多年的心理阴影,以致于后来的那十几年里真是没人敢行差踏错半步,好管束了许多,直到蓝景仪这一辈。师兄们师姐们常说蓝景仪他们长成这等活泼随性的,大抵是因为没见过当年含光君的光景。
皎皎如明月不染尘的含光君,所有弟子的楷模和偶像,那一日被蓝启仁几乎打成了血人。血浸没了一身白衣,一地青砖,祠堂青砖缝里的血直到很久以后才被完全清理干净。
蓝启仁执鞭,下手毫不留情,鞭鞭要命。
初时观刑的族人里有些被蓝湛所伤的还有些愤恨解气,到了十五鞭以后已经有些不忍侧目。虽说是一鞭还一人,但三十三戒鞭早已超出了惩戒的范畴,再这么打下去,不死即残。
也许在很多人心里,这不是与蓝忘机相配的下场。哪怕是一剑了结了清理门户,也不该是被戒鞭活活打死或者落个终身残疾跌落尘埃的下场。
可他犯的事,没有人能求情。
蓝曦臣也不能。
他也并没有求情。
他是兄长,也是家主,立场注定了他一个字都不能说。没有让他执刑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所以他一直坐在蓝启仁身后,坐在宗祠里属于家主的那张冰冷雕花红木凳上,神色冷肃地看着。
打到第二十五鞭上,蓝忘机终于昏死过去。
蓝启仁手一顿,蓝曦臣终于站起来,拉住蓝忘机的脉门探了一下他的情况,神色微变,站起来道:“金丹已有裂痕。”
众人皆哗然。
蓝启仁执鞭的手微微颤抖:“三十三鞭,一鞭都不能少,挨不过,就是他的命。”
正要再举鞭,却被蓝曦臣拦住了。
蓝启仁看他:“曦臣,你身为家主……”
“我不是要袒护他。”蓝曦臣截住了蓝启仁的话头,从他手上接过了戒鞭,捧在身前,对堂上一众长辈道:“忘机忤逆长辈,伤害族人,罪无可恕,不让他偿清了这笔债,曦臣不管作为家主还是兄长,都于心难安。叔父也累了,这剩下的戒鞭,就由被忘机冒犯的长辈们轮流执刑吧。”说着便将戒鞭捧到了在一旁观刑的乱葬岗上受伤的长辈之一蓝丰的面前。
蓝丰有点惴惴地从蓝曦臣手里接过戒鞭,有些惊疑不定。
蓝曦臣微一作揖:“望族叔给足忘机教训,宽恕于他。”
蓝丰看着蓝曦臣作揖的手上还沾满了戒鞭上蓝忘机的血,正顺着虎口往下淌,“叭”得一下砸在祠堂的青砖上,再去看面无表情的蓝曦臣,不由心头跳了一跳,对于一向温和的蓝曦臣来说,没有表情已经是个很可怕的表情了。
蓝丰悄悄咽了下口水,环视了一眼堂上,已经有点明白了蓝曦臣的意思。
蓝氏的嫡系一脉俱在堂上,一人执刑,一人受刑,一人监刑。
如今蓝忘机金丹已裂生死一线,若是蓝启仁打死了蓝忘机,谁也不能说什么,可如今蓝曦臣突然说让苦主执鞭,便是把蓝忘机的生死交到了他们手上,若他们真要蓝忘机死,三五下不留水分的狠手下去,蓝忘机必死无疑。若他们当真在祠堂里打死了蓝忘机,明面上虽然没人能说什么,但这就真正是把家主嫡系一脉得罪到死了。蓝曦臣这一动议暗含的意思隐晦又清晰:你们是不是真的要打死我弟弟?
蓝启仁显然也听明白了,皱了皱本就皱紧的眉头,没有表示反对。
蓝丰执鞭上前,举鞭又犯了难,蓝忘机已是个血人,背上无一处完好,想放水都不知道哪里安全,生怕一个掌握不好误杀了他,那才叫冤。
犹豫半晌,蓝丰才朝他腿上落了一鞭,将戒鞭递给下一人,恨恨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蓝曦臣朝他一揖:“曦臣代忘机谢长辈教训。”
有了开头的这个,后面哪还有不明白的。小辈们瑟瑟发抖,长辈们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可都心如明镜着,不管是真的觉得蓝忘机罪不至死的,还是不想把蓝曦臣得罪到死的,都依葫芦画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罚完了剩下的七鞭。
随着最后一鞭落下,这一场血腥的刑罚结束,蓝忘机躺在血泊里生死不明。有的胆子小一点的孩子见这等惨烈的场面都已经吓哭了,不知道他们仰慕的含光君是不是已经死了,人群中传来轻轻的啜泣声,长辈也多侧目不看,跌足叹息。
蓝曦臣并没有第一时间着人救治,而是环视厅堂一圈,对所有观刑的族人道:“今日罚过,恩怨两清,也望我姑苏蓝氏弟子,引以为戒,恪守正道,不可行差踏错,否则家规不容情。”
众弟子都喏喏应是,这才纷纷散去。
蓝曦臣把蓝忘机抱回了静室,蓝启仁也跟了过来。
今日蓝曦臣横插这一手大出他意料之外,恐怕也出乎一众族老的意料。蓝曦臣向来是循规蹈矩的雅正君子,这个家主做的也温和的很,家族内务,凡是蓝启仁决定的事,他从不反对,甚至很多时候没什么家主的存在感,后来不管是誓师不夜天城,还是围剿乱葬岗,他都没有表示过明确的反对,直到今日这不动声色的胁迫,着实让很多人暗暗吃惊。
蓝家的医师对蓝忘机的伤几乎不知从何下手,蓝曦臣和蓝启仁轮流给他输了一整夜的灵力,才吊着蓝忘机一息尚存让医师处理伤口。
天色微明时,医师终于把蓝忘机裹成了粽子,好歹伤口不再流血,也是没多少血可流了。
精疲力尽的蓝启仁和蓝曦臣终于停下手,默默守在榻边。
半晌,蓝启仁忽然问道:“曦臣,你昨天是怎么想的,能跟叔父说说么?”
蓝曦臣道:“曦臣也想问叔父,昨日我若不那么做,叔父当真要打死忘机吗?”
蓝启仁面露痛苦纠结之色,胸膛起伏半晌才道:“我又何尝忍心,何尝忍心!可是曦臣,你是家主,他若不是你弟弟,做下这等事来,不如此,有没有可能被轻易放过?你如此袒护,会落人口实的。”
“叔父,”蓝曦臣淡淡道,“即便忘机不是我胞弟,我也会那么做。”
蓝启仁显然一脸不信。
“您要理由,我便给您一个家主的理由。”蓝曦臣站起来,目光落在床头剑架上的避尘,不由小心抚上,轻声道,“叔父,虽然您教导有方,我和忘机在外面博得个蓝氏双璧的响亮名号,但恐怕您也清楚,我们这一辈的蓝氏子弟,大多资质平平,并无多少出挑的,经过火烧云深,射日之征和不夜天城乱葬岗这一番乱斗,更是折损不少,忘机一直是蓝氏最大的倚仗之一,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至少未来这十来年里,我还没有看到哪个蓝氏弟子有取代他的可能。眼下大战方歇,正是重建秩序,各家洗牌的时候,若您在这个当口折了忘机,蓝氏何以在仙门立足?单凭我一人么?曦臣自问没那么大能耐。这便是曦臣作为家主给您的理由。”
蓝启仁半晌说不出话来。
“更何况,魏婴已死,忘机便是有千般的错也犯到头了,您罚他又有何用呢?如今正是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往日或许他还能挨得这三十三戒鞭,今时今日却是真会要了他的命,还是由得他疯一阵罢了。”
蓝启仁疲倦地叹了口气。他一手拉扯大的两个弟子仿佛都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而他却不知道这是何时发生的,而且长大的方向似乎都不是他期望的样子,不由有些挫败。
但今日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的,确实已经不是自己的侄儿了,而是蓝家的家主,他也要开始适应这种转变了。
“曦臣,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也实话交代与你,”蓝启仁一手支额,沉沉开口,“他与夷陵老祖之间的事,我且不与他辩个忠奸对错,但他手上沾了族人的血,不挨这三十三鞭,无法对族人交代,你无法交代,他也无法在蓝家立足,灵力再高强也没有用,甚至会有反效果,忘机是你胞弟,是蓝氏嫡脉,若族人与他离心离德,你这个家主的位子都有可能坐不稳,你可明白?”
“曦臣明白的。”蓝曦臣并无异色,平静点头,“但忘机不能死。”
“罢了,你既然什么都清楚,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想来也没别人能出这个头,你昨日的做法已经是折中之法了,罢了罢了。”
榻上昏迷的蓝忘机唇边溢出几声呓语,蓝启仁凑近了去听他说什么,听清了只一脸铁青,一拂袖,起身离开了静室。
【蓝忘机中心】射日 02
来给lo增加日活了~~~~~~~~~~
这几天老有人问地下联络点,嗐,不好意思地甩出一个八百年不用的微博:微博名:清修纳言喵 万一万一万一的话,大概会在那边做个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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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 02
步入祠堂,蓝樾撤了避水诀,蓝忘机发着烧有些发飘,竹杖点在湿漉漉的青砖上,一个失手,险些滑一跤,被蓝樾一把扶住。
堂中跪着的蓝启仁回过头来,与蓝忘机的目光猝然...
来给lo增加日活了~~~~~~~~~~
这几天老有人问地下联络点,嗐,不好意思地甩出一个八百年不用的微博:微博名:清修纳言喵 万一万一万一的话,大概会在那边做个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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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 02
步入祠堂,蓝樾撤了避水诀,蓝忘机发着烧有些发飘,竹杖点在湿漉漉的青砖上,一个失手,险些滑一跤,被蓝樾一把扶住。
堂中跪着的蓝启仁回过头来,与蓝忘机的目光猝然相遇,蓝忘机心下微惊,他从小到大,从未蓝启仁面上见过这般憔悴破碎的神色,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许多——连修仙之人的驻颜之术都无法抵挡的那种霜色。
蓝启仁道:“你醒了。”
蓝忘机微点了下头,低声道:“忘机不孝,来迟了。”
说着便也要跪下,蓝樾还未阻拦,蓝启仁已经起身,一抬手稳稳扶住他:“莫跪了,小心腿。”
蓝忘机仍是执意要跪:“当尽人子之孝。”
“叫你莫跪了!”蓝启仁忽然提高了声音,手上抓得蓝忘机几乎有些生疼。
蓝忘机和蓝樾都有些怔住,蓝忘机还隐隐生出些惧意,倒不是惧蓝启仁如何对自己,相比于常年闭关不见的生父,倒是朝夕相处的蓝启仁眼下更叫他担心,于是也不敢逆着他来,顺着力道起身。
蓝启仁也意识到有些失态,手下隔着衣料也能感到传来的热度,深吸了一口气,引着蓝忘机到一边椅子上坐下,恢复了冷静的语调,嘱咐道:“你不能再有事。”
蓝忘机低头又说了一次:“忘机不孝。”
蓝启仁微微摇头:“你没有,你很好。”
蓝樾适时劝解道:“二公子的伤蒲存君重新接过骨,这半月里莫要屈伸承力,启仁也多保重,风雨飘摇之际,家里上上下下都指着你呢,非常时期,丧仪从简,青蘅君泉下有知,绝不会怪你的。”
蓝启仁垂目道:“兄长从未怪过我什么。”
蓝樾一时语塞,竟有些接不下去。他年纪与青蘅君相差了些,虽是同辈,却并不如何相熟,倒是与蓝启仁更亲厚些。
还是蓝启仁先回过神来,问起其他的事情:“门生都清点过了?”
蓝樾道:“嗯,走了十之二三。有些是正经请辞的,你说随他们去,便都放去了,还有些不告而别的,派出去再未回来的,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守卫有些捉襟见肘,勉强排着。”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本名册递予蓝启仁。
蓝启仁接过来,却不曾翻开,淡淡道:“弃我去者不可留,让他们去。”
蓝忘机在一旁看着心惊,姑苏蓝氏百年世家,竟然一朝遭难,也有这般树倒猢狲散的光景。
“只是……”蓝樾欲言又止,犹豫着该不该说。
“只是怎样?”蓝启仁平静地问道,“总不成连本家弟子都要另寻出路?”
“那倒不是,”蓝樾否认,抿了抿唇,终是道出实情,“只是,听见有些弟子们在议论,说那些离开云深不知处的门生,有些去投了温氏。”
气氛一瞬仿佛冰封。
这不仅仅是叛出本门,更是投敌。
蓝忘机攥紧了竹杖,怒不可遏,咬牙道:“厚颜无耻!”
姑苏蓝氏这样持身崇礼的世家,教出来的弟子竟然败类频出,本该最出离愤怒的蓝启仁却是超乎蓝樾意料外的平静,半晌,只淡淡道:“人心艰危,板荡识忠,也好。”
蓝忘机转头默默打量了一眼蓝启仁,半月不见,蓝启仁竟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就在这时,祠堂外两名本家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近,雨泥溅了一身。
蓝樾斥了一句:“慌什么?何事?”
一名弟子带着哭腔答道:“先生,鸿湘君,云梦江氏的人送回了蓝沧师伯的遗体。”
“什么?”
此言一出,连蓝启仁也无法淡定了,猛地站了起来:“云梦的人在何处?”
那弟子答道:“他们交送了便走了,只说是门下弟子偶然发现的,发现时已然重伤不治了,因着抹额认得是姑苏蓝氏的人,便将遗体送回云深不知处。”
蓝樾急急追问道:“可有问他们是否见过泽芜君”
“问了!他们说没有。”
蓝忘机正不解为何蓝沧会在外,又会被云梦的人送回,此时听到蓝樾提起蓝曦臣,大吃一惊,倚杖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蓝启仁未答,已当先随着那名弟子出去,蓝樾只好对蓝忘机道:“曦臣下山时,就是蓝沧同他一道,之后便音讯全无。”
蓝忘机心愈发往下沉,手心里全是冷汗。蓝沧是同他与蓝曦臣同宗同辈的堂兄,修为不低,照此看,他和蓝曦臣离山之后不知经历了些什么,许是仍然遭到了温氏的截杀,竟至蓝沧身殒!
紧随着蓝启仁出去,几人来到原先的校场,蓝忘机这才发现这块地方已经扎满了帐篷,上方布了结界,想来云深不知处屋舍毁了大半,这段时日众人便是靠搭帐篷勉强度日的,尚还完好的屋舍都留给了伤员。
蓝沧的遗体便暂时停放在一个帐篷内,蓝启仁他们来到时,蓝弘和另一名女修正将一名身怀六甲的妇人从里面掺出来,正是蓝沧的夫人。
蓝启仁一惊,上前问道:“怎样?”
蓝弘叹了口气道:“悲伤过度一时晕厥,应无大碍,只是怕会早产。”
蓝启仁点点头:“拜托。”
蓝弘道:“蓝沧的伤口我也检查过,应是温氏做的。”说罢又看了一眼蓝忘机,“二公子还在发烧,不要再乱走了。”
蓝忘机低头应了:“知道了,不敢再麻烦蒲存君。”
帐中,蓝启仁和蓝忘机再次检查了蓝沧的伤,伤口很多,显然曾经遭人围攻,但并未有高手在,应是被温氏门下追杀围攻所致,遗体被云梦的人发现,看来蓝曦臣和蓝沧下山之后竟是一路从姑苏被追杀至了云梦地界,难怪这段时间蓝启仁遣人在江南境内四处寻觅打探却未得半点回音。
蓝忘机怔怔看着蓝沧的遗体,说不清是什么感受,蓝沧是他同辈的堂兄,岁数也相差仿佛,自是从小一道习书学剑的,只是蓝沧活泼得紧,蓝忘机性子僻静,年纪又小些,小时候便不大与他们玩到一处,蓝沧倒总是伙同蓝曦臣逗他,蓝忘机便总板着脸不大高兴,但在蓝忘机的认知里,总是亲族。如今一转眼,却已阴阳相隔。
许是这段时间经历过太多的离丧,一时间连愤怒和悲伤都已经顾不上了,只奢望还活着的人平安。
半晌,蓝启仁沉沉道:“忘机,你父已去,家不可一日无主……”
蓝忘机截口打断道:“兄长不会有事的。”
蓝启仁默然,蓝沧与蓝曦臣一道,必得拼死相护,如今蓝沧战死,蓝曦臣却依旧失踪,蓝氏家主已故的消息各大世家都已经知晓,市井里想必也会传开,无论蓝曦臣身在何处,都应该很快会知道,若仍无消息,那便是归不得……
藏书阁已经付之一炬,蓝启仁本指望蓝曦臣存留星火,如今却人书两不见,此时此刻,连蓝启仁也不禁要问自己当初让蓝曦臣单独离开的决定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
蓝忘机见蓝启仁微微失神,仿佛没听见他说的,又缓缓重复了一遍:“叔父宽心,兄长一定还活着。”
蓝启仁:“你怎知道?”
蓝忘机道:“一母同胞,兄长若有事,我岂能不知。”
蓝启仁微怔,觉得蓝忘机说的也在理,转而又想起蓝忘机的父亲去时,自己一瞬间心空了一般的感觉,微微点头,有些茫茫然自语道:“兄长去时,也是这般。”
蓝忘机醒来以后还是第一次听蓝启仁正面提起父亲,犹豫再三,略带了点小心地开口:“叔父,父亲,可有话留下?”
蓝启仁仿佛陷入了某个悠长的回忆里,长久未答,久到蓝忘机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蓝启仁终于道:“你父亲说,对不起你们。”
“哪有此事。”蓝忘机摇头否认。
蓝启仁没再说什么,便要送蓝忘机回去。
蓝忘机本想同蓝启仁一道守灵,蓝启仁却不允,只道让他尽快养好伤,将蓝曦臣寻回来。蓝忘机也未敢违逆,想劝慰一二又不知如何开口,更不敢问戒鞭的事,只得默默从了。
雨幕暂歇了片刻,路过一片焦木的弟子居时,蓝忘机驻足了一会儿,想来旧物也皆片字不存了。
附近的草丛里却忽然有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大一会儿冒出两个头来,见了蓝忘机便往他脚边扑来。蓝忘机有些惊异地看着扑向自己的雪兔,这两个小家伙居然生存能力还挺强,没被烧死,大火过后还认家认主,又回来了。
屋舍经书皆死物,只要人还在,生命总会生生不息。
带着两只兔子,蓝忘机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泥泞焦黑的旧径,往远处去了。
【曦瑶 浮生半醒】第十四章 生变
忍了又忍,蓝曦臣勉强将怒火压下去,道:“阿瑶,你把这些东西埋回去,把纸钱烧了去莲花坞找我!”也不等孟瑶说一个好字就转身离去。
孟瑶目送蓝曦臣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双膝一软跪倒在孟诗坟前。
“阿娘,是我,我是阿瑶啊……”
“阿瑶不孝,做下错事连累阿娘也遭人骂了,还,还把阿娘弄丢了……阿娘放心,阿瑶不会再做那等事了……”
“阿娘,这些年来祭拜您的人叫蓝曦臣,是阿瑶的结义二哥……也是阿瑶心仪之人……他不光长得好,心肠更好,从来没嫌弃过阿瑶,还处处照顾我,不管是我生前还是身后……”孟瑶笑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忍了又忍,蓝曦臣勉强将怒火压下去,道:“阿瑶,你把这些东西埋回去,把纸钱烧了去莲花坞找我!”也不等孟瑶说一个好字就转身离去。
孟瑶目送蓝曦臣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双膝一软跪倒在孟诗坟前。
“阿娘,是我,我是阿瑶啊……”
“阿瑶不孝,做下错事连累阿娘也遭人骂了,还,还把阿娘弄丢了……阿娘放心,阿瑶不会再做那等事了……”
“阿娘,这些年来祭拜您的人叫蓝曦臣,是阿瑶的结义二哥……也是阿瑶心仪之人……他不光长得好,心肠更好,从来没嫌弃过阿瑶,还处处照顾我,不管是我生前还是身后……”孟瑶笑着,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刚才见他用福佑劈坟,就想起他的朔月跟自己一起被封在棺中。
被聂明玦掐死之后,金光瑶的意识一直很清醒。他清醒的看着聂明玦将他这个杀身分尸的仇人撕成数块尤不解恨,还要对他孱弱的魂魄出手。
对聂明玦的恐惧深入骨髓,虽然在死前很有骨气的骂了聂明玦一句,也改变不了他害怕聂明玦的事实。在被钉死的逼仄棺中他逃无可逃,只能绝望的看着聂明玦的双手越来越近。此时朔月却突然暴起,一次又一次的挡住聂明玦的攻击,就像当初蓝曦臣持着它一次又一次站在金光瑶身前挡住聂明玦的霸下……
亏着朔月的才保住了他的魂魄,让他有机会被献舍。而蓝曦臣失了佩剑,只能随便挑一把带着。也许是用不惯,他就没让新剑出鞘过……
孟瑶知道,朔月有灵,蓝曦臣用它数次在聂明玦手下救了自己,让朔月有了记忆……所以,金光瑶对蓝曦臣轻信聂怀桑有过埋怨,却没有对那一剑穿胸的恨意。如今,看着蓝曦臣自责,看着蓝曦臣憔悴,孟瑶却是恨起了当初那个害蓝曦臣难辨人心真假的自己!
孟瑶接着对孟诗的坟茔道:“阿娘,您帮我保佑二哥好不好,阿瑶,阿瑶把他害惨了……”
“阿娘,您保佑二哥余生平安顺遂,娶一个知他心、懂他意的贤惠妻子,保佑他生很多的孩子……对了,一定要生一个女儿,二哥他喜欢女孩……不,不不,男孩只要一个就够了,其他都是女孩吧……再让他……忘了金光瑶这个人吧!”
“阿娘,您也保佑阿瑶不要引起二哥的怀疑,让我早日离开云深不知处。等我离开了,就在此处隐居,天天陪着阿娘好不好。”强忍着心痛,撒娇似的说完这一句,孟瑶郑重的磕了几个头,又膝行几步,把头抵在墓碑上,仿佛回到了孟诗温暖的怀抱中。
一边埋着坟,孟瑶一边想这棺中到底丢了什么。二哥一眼就看出少了东西,那当是一件显眼的,或是对于二哥非常重要的。可自己的东西几乎都在里面,没什么符合条件的……莫不是二哥把自己的书柜给劈开硬塞了进去?
这么想着,孟瑶“扑哧”一下笑了,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道:“正经些……”
可是他手上沾了泥土,这一下将头上的白抹额弄脏了。孟瑶赶紧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心道:若是还戴着罗乌帽就好了,不管是脏了还是流血了都看不出来……
等等!罗乌帽!棺材里分明有他死前戴的那顶罗乌帽,定是被二哥塞进棺材的,但他在观音庙中丢掉的不仅是一顶罗乌帽……
还有他的右臂!
孟瑶瞳孔紧缩,倏然明白过来:被盗走的是金光瑶的右臂!!!
可是,盗走断臂有什么用呢?他与聂明玦当初的情形是不同的,世人皆知他的魂魄被封死在棺材里,他的右臂是生前被砍断的,不会像当初聂明玦的左臂一样四处杀人,说白了实用性还不如一只蹄膀……
若是仇家想要泄愤,对着断臂能享受鞭尸的乐趣吗?肯定不能!且毁墓比盗手更能泄愤,但盗走断臂后坟茔又被好好的填埋回去。他真的不懂盗墓之人的目的究竟何在。
不论如何,既然对他的衣冠冢动手了,蓝曦臣也摆明了要查清楚,自己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万一那人针对的是二哥……
还是先把这事儿查清楚再想着脱身之策吧!
刚填完坟准备去莲花坞跟蓝曦臣会合,就见蓝曦臣急匆匆的返回,拉着他的手就要走。
孟瑶惊疑道:“二哥,怎么了?”
蓝曦臣终于拔出了他的新佩剑,急切道:“随我去兰陵,金麟台出事了!”
孟瑶一把拉住蓝曦臣,急道:“金凌吗?金凌出事了吗?”
也许是还沉浸在盗墓的愤怒中,蓝曦臣并未察觉孟瑶此举不妥,道:“不清楚,应该无事……”
孟瑶松了一口气,御剑同蓝曦臣一道疾赴兰陵。
金麟台真的出事了,而且是了不得的大事。参加云梦清谈的百家仙首齐聚金麟台,一个个面色凝重,仔细看了,还透露着一丝丝的恐惧。聂怀桑的脸上也是极不好看。
“泽芜君,你快来看看我舅舅!”得到消息的金凌不顾仪态拉起蓝曦臣就跑。虽然亲眼见金凌无事,但孟瑶心揪得更厉害了。这孩子双目血红,面色苍白,看起来是哭过的,那江澄出了什么事?还是在金麟台出事的?
急匆匆的跟着过去,一直到了芳菲殿。金凌没空也没心情对他横眉竖目,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一个劲的求着蓝曦臣救江澄。
蓝忘机和魏无羡也在,魏无羡同金凌一般面色焦急,不顾身边的醋王一把拉住蓝曦臣,焦急道:“大哥你快看看江澄,他到现在还动弹不得,医师们都查不出来原因!”
拉到江澄床边,魏无羡掀开被子拉开衣服,饶是孟瑶都倒吸一口冷气。
江澄的伤口不多,只有一处,也未伤及心肺,但伤口处盘踞着诡异的黑气,不断的往外扩散,又不断消失,伤口处如同中毒一般。但蓝曦臣用银针去探,并无中毒迹象。江澄脸色红润,比平时里气色还要好,脉象也与正常人无异,只是虽然睁着眼,能说话,脑子清醒、思路清晰,却是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谁伤的?”
江澄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蓝忘机道:“疑似金光瑶!”
孟瑶蓦然睁大了双眼,蓝曦臣惊骇道:“不可能!”
“不是我小叔!”金凌急吼。“那人不是我小叔,肯定不是!含光君,在观音庙里你亲手把我小叔右臂砍断,可那人右臂完好,就算小叔尸变破棺而出,他的手臂也不会接回去了!”
魏无羡赶紧去安抚他。“金凌,蓝湛只说疑似,没说那人一定是金光瑶,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分析分析。”
“到底怎么回事?!”
金凌平静下来,回答道:“前日,金麟台上举办晚宴,一个长得酷似小叔叔的人闯上金麟台,一言不发就开始杀人,已经死了十多个年长的前辈了,还伤了二十多个。舅舅怕他伤我,上前缠斗,就伤成这样……”
蓝曦臣切问道:“酷似?到底有多酷似?真的是四肢完好吗?是不是有人易容的?”
江澄示意金凌冷静,虚弱道:“不是酷似,是长得一模一样,连修为路数都跟金光瑶一样。脸可以易容,法力修为却是模仿不来的……但四肢确实完好,看不出断臂的迹象。”
蓝曦臣沉默一阵,道:“我今日发现云梦的坟茔被人挖开了,阿瑶……不,金光瑶的右臂被人盗走了……”
金凌情绪激动,道:“就算埋着的右臂没了,也不可能再长回去啊!大舅舅,要是温宁的胳膊被砍断了,你能完好无损的给接回去吗?”
魏无羡摇了摇头。他能给缝回去,但绝不可能完好无损,用起来也跟之前不会一样。
蓝曦臣道:“那人肯定不是金光瑶,此事定有蹊跷。可知那人伤人后逃向何处?”
蓝忘机道:“我已经通知各地瞭望台加强监视,一发现踪迹立刻上报。”
蓝曦臣点头,道:“还要告知各地瞭望台,发现踪迹上报即可,万不可贪功与之动手。”
蓝忘机颔首,确实不能动手,那人能在金麟台连杀十多人,连江澄都给伤了,这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
这时,江澄又道:“那人,那人不像活人,不光一言不发、面无表情,还不惧伤痛,不会流血。但与温宁那种凶尸不同,我也说不清楚哪里不同,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对了,他不像有神智的……”
金凌瞥了一眼江澄,怯怯道:“温宁说那人不是凶尸,温宁害怕他……”
江澄脸黑了。“温宁怎么在金麟台?!”
金凌缩了缩脖子,道:“他一直暗地里跟着思追的,那天金麟台动静太大,他就悄悄上来了,也跟那人交过手……”
江澄:……
事情反倒更复杂了。若是温宁那种凶尸,倒还好对付,只要魏无羡出手便可控制。温宁不会认错同类,但江澄却说他没有神智,那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莫非有人超越了魏无羡弄出了更加厉害的傀儡?
事关金光瑶,蓝曦臣有些急躁。
众人商量半天,还是先安抚得到消息的仙门百家,等瞭望台传来消息再做定夺。
绽园一直被金凌好好保存着,着人日日洒扫,蓝曦臣来了自是要住到绽园。先把孟瑶安排妥当,蓝曦臣不顾劳累拐了个弯去寻聂怀桑。
孟瑶嘴角含笑,幸灾乐祸起来,心道:“怀桑啊怀桑,你也尝尝被二哥这个老实人误解的滋味吧,绝对比霸下更让人难以承受!”
【薛晓】咫尺(4)
前世今生,竹马互宠,HE
第4章
第二天看完日出一起去乘索道。路上道窄,两人挨得很近,一直碰到对方的手,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谁主动的,两个人的小指在衣服底下勾在一起,悄悄牵住谁也不看谁。
游客三五成群,过了会儿遇到一对父母领着女儿游玩,小女孩眼睛滴溜溜,一直盯着薛洋和晓星尘看,晓星尘也不知道怎么被看得心虚,把牵着的手撒开了,等和这家人擦肩而过,薛洋笑晓星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接着又悄悄勾住手指往前走了一段,晓星尘突然说:“薛洋。”
薛洋:“干嘛?”
晓星尘欲言又止:“……你耳朵好红。”
薛洋:“……”
这家伙理不直气也壮:“该看路看路,少看...
前世今生,竹马互宠,HE
第4章
第二天看完日出一起去乘索道。路上道窄,两人挨得很近,一直碰到对方的手,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谁主动的,两个人的小指在衣服底下勾在一起,悄悄牵住谁也不看谁。
游客三五成群,过了会儿遇到一对父母领着女儿游玩,小女孩眼睛滴溜溜,一直盯着薛洋和晓星尘看,晓星尘也不知道怎么被看得心虚,把牵着的手撒开了,等和这家人擦肩而过,薛洋笑晓星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接着又悄悄勾住手指往前走了一段,晓星尘突然说:“薛洋。”
薛洋:“干嘛?”
晓星尘欲言又止:“……你耳朵好红。”
薛洋:“……”
这家伙理不直气也壮:“该看路看路,少看我。”
平安回到家,晚上道了晚安各回各的房间,晓星尘洗完澡有点想找薛洋,薛洋就来敲门了。晓星尘把人让进房间,两人坐在床边聊了几句,薛洋忽然说:“你昨天跟我抽同一支烟了。”
“嗯?”
“嗯什么嗯?我说我们间接接吻了!你主动的!”
晓星尘表情一滞,薛洋大腿一拍:“抓紧时间,能不能按个快进键,正经初吻给吗?”
晓星尘心里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小时候睡过一张床,一起洗过澡,对方有什么糗事都知道,现在谈恋爱了,接个吻应该也不过分,可薛洋突然问初吻,晓星尘脸还是腾的红起来,眼神闪躲,最后紧张兮兮地看了一眼房门。薛洋立马笑出声,凑在晓星尘耳朵边悄悄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反手锁门了。”
晓星尘:“……哦。”
薛洋还在他耳边,拉拉他手:“转过来给亲一下吧,你不想亲亲我吗?”
晓星尘慢慢转过头,两人脑袋挨近,嘴唇轻轻碰一碰就分开,眼睛里都是笑和一点青涩的赧意,对视几秒又靠近一点,唇瓣贴在一起轻轻摩擦。
吻很轻很浅,薛洋呼吸稍显急促,停下来低头捂脸,是懊恼又似撒娇:“我怎么这么紧张啊……”
薛洋抬起头,看晓星尘呆呆地坐着,除了脸上有点红,表情都没怎么变。薛洋有点不服气,问:“你都不紧张的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晓星尘欲言又止,最后拉过薛洋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薛洋感受到掌下穿过胸腔的急如擂鼓的跳动,嘀咕:“……怎么都这么没出息,丢人。”
随后仰头往床上一横倒,两腿荡在床边直蹬,笑骂:“烦死啦!”
晓星尘红脸忍笑看他打滚,薛洋滚到床头把被子反着拉过来,卷住自己往回滚,把晓星尘扯下来倒在一起,被子盖住头,两个人藏在被子里,借着头顶缝隙透的光,找到对方的嘴唇,安安静静贴在一处,薛洋亲了一会儿说:“想伸舌头。”
说完就在晓星尘嘴唇舔了一下,晓星尘抿了抿唇,不自在地说太闷了,薛洋把被子掀开,压在晓星尘身上,手掌盖着晓星尘眼睛:“晓星尘,张嘴。”
话音未落,吻毫不留情地落了下去。
有一就有二,没到半个月,两人吻技突飞猛进,新的学年也开始了。
薛家虽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是很支持薛洋上个好大学,晓星尘和薛洋高三一起申请寄宿,薛山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两人平时都在学校同宿舍,一个月回一次薛家。
开学后第一次假期是国庆,学校给高三放了四天,晓星尘和薛洋30号在学校多待一晚上,1号中午薛山打电话问了一声,两人才慢悠悠收书包回去。回家第二天傍晚,薛洋和晓星尘一起在晓星尘房间写题,住家保姆敲门说薛山找薛洋出门,薛洋应了一声,转头跟晓星尘抱一抱:“回来晚了别等我,写完这些就去睡,明天见。”
晓星尘满眼担忧,但也只能点头目送。
薛洋从懂事起就一直跟薛山打太极,薛山希望他学会的事,他会跟着看跟着学,但是很少主动把什么事办妥,和晓星尘在一起之后对自己的未来更上心,顾忌变多,借着考大学的理由,能不掺和的就装傻不掺和,父子俩对彼此脾性心知肚明又不挑破,已经拉锯许久。薛山下个月要办六十寿宴,他年纪渐长,因为车祸受过重伤,身体每况愈下,伤病不断,如果不是长子死得早,薛洋又难管教,早就退居二线养老了,现在却只能多敲打薛洋。
薛洋跟着薛山和二把手在酒店里乘电梯,到了配套ktv和迪厅的娱乐楼层,被人领着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包间,里面倒是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坐着在聊天。
薛洋进门在薛山旁边坐下,听他们聊了几句才听明白,薛山是打算搭国外的线“干大事”,走私捞钱。
近年国家扫黑除恶力度大,其他人急于洗钱转型的时候,薛山却不知是老糊涂了贪心不足还是头上有人有恃无恐,依旧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他在内地混迹几十年,各门各路都有自己的人脉,野心不小,上来就谈的大买卖,还把薛洋介绍给了对方。
薛洋从他叫到自己名字就知道这回躲不过去了,面不改色跟对方点了点头。那边只派人来探口风,真正的当家人没有来,薛山带独子亲自出马倒也显尽诚意,双方相谈甚欢,合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初次交锋还没正式详谈钱货,没有花很长时间,谈完才晚上十点,薛山带来的人领着对方体会雾都夜生活,薛山要回去休息,嘱咐薛洋多陪客人一会儿,薛洋多等了半小时,耐心耗尽,刚准备打招呼离场,被二把手往怀里塞了个姑娘。
薛洋脸色马上不好了,一抬头,周围几个人都看戏一般看着他笑,二把手冲他吹了声口哨,说年纪也不算小了,找个姐姐玩一玩不是什么大事,三爷许了的。
薛洋耐住火,笑得轻佻,搂着小姑娘肩膀告辞:“那我们年轻人自己去玩了,辛苦四叔招待客人。”
晓星尘洗漱完毕正要休息,听到楼下有人进门,他下楼看了一眼,薛山回来了,薛洋还没有。晓星尘叫了声三爷,收回目光准备回房间,上着楼梯听到薛山说:“你比薛洋乖多了,薛洋现在还浮躁,经不住诱惑,几个有姿色的姑娘就能让他乐不思蜀,定力还差了点。年轻人还是要收收心。”
晓星尘停下来,回头看了薛山一眼,薛山坐在沙发上,拄着手杖,似笑非笑看着他。晓星尘面色如常,对薛山恭敬道:“薛洋是贪玩了点,但他应该有自己的主意,知道要做什么,三爷不用太忧心。”
薛山哼笑一声:“但愿吧。”
晚上晓星尘睡得正沉,觉得脸上有点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个放大的人影,吓了一跳,立刻被人按住肩膀,薛洋小声说:“是我,别怕。我回来了,想亲亲你,吵醒你了?”
晓星尘揉揉眼睛,摸了摸薛洋头发:“洗过澡了?”
薛洋嗯一声:“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怕你闻到不舒服,太难闻了。”
“……”晓星尘说,“……三爷说你定力不足,几个有姿色的姑娘就让你乐不思蜀了。”
薛洋说:“姑娘有一个,但妆太浓了都看不出长什么样,被老四往我怀里扔,我推都推不开,干脆搂着走了,开了个房待够时间才回来。”
晓星尘一下下抓他湿润的头发,薛洋坐在床边,双肘撑在晓星尘身侧,俯身把脑袋凑过去任他薅,说:“我就抱了会儿,没做什么出格的,我对你都忍得住,对别人怎么可能乱来?什么都没做都心虚,眼皮总跳,一回来洗了澡赶紧来找你回血,薛老三果然不是个东西,尽干些挑拨离间的事,我今晚上要是不来找你,误会就大了。”
晓星尘摸摸他的脸,薛洋偏头亲一下他手心:“委屈了?”
晓星尘摇头:“没信他的,心疼你受委屈了。”
薛洋跟他接了个短吻:“这算什么委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哎呀疼!别捏脸!我开玩笑的!外面的旗染成彩虹色我都不会看一眼,我就喜欢家里这面红的。在外面跟别人多待几分钟都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里跟你一起刷题,回来你都睡了,我还只能偷偷摸摸来看你……你醒了就快亲一亲我,搂着亲,法式深吻知道吗?”
晓星尘笑了下,抱着薛洋脖子亲他好久,亲完又忧心忡忡地提醒:“我们的事,三爷可能知道点什么了……”
薛洋亲得舒坦了,闻言无所谓道:“不管他,他不直接说不行就当不知道,说不行也当听不见,我们怎么样关他屁事?今天真是恶心死我了,我还没跟你告状呢,老不死的先来添油加醋了,怎么这么欠?好了不说了,我看他们都睡了悄悄摸过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就行。我回去了,晚安。”
晓星尘很舍不得,也只能用力抱一下,再亲亲他:“晚安,明天见。”
——————————tbc
会有波折但不咋虐,至少误会的虐是不存在的,两边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怎么又有妖魔鬼怪拆鹊桥来了(●°u°●) 」
二月份应该都不更这篇咯(如果更了就当我没说过)月底有童话镇的活动文,可以提前期待一下~和神仙肉合作我好开心嘿嘿做梦都笑醒!!!她真的好棒啊是个画画超好看手速还贼快的神仙(❁´◡`❁)*✲゚*我努力让文配得上她的画qwq
2.25童话镇不见不散~
感谢陪伴❤️
【曦瑶】久爱(25下)
古穿今,糖刀齐发,HE
第25章(下)
有过一次交流,距离就拉进了些。金光瑶要避金光善的耳目,不能做得太明显,但如果遇上莫玄羽被同门针对的场面,金光瑶会居中调和,变着法子帮他,偶尔也私下和莫玄羽见上一面。
莫玄羽本事不大,境况窘迫,金光瑶拿自己的花用补贴照顾,对他为人处世指点一二,还找了些有益修行的书籍送给莫玄羽,很快,莫玄羽就被金光瑶收服了。
金光瑶的儿子金如松满周岁时,莫玄羽自己做了只拨浪鼓,他这只拨浪鼓在众多贺礼中显得卑微拿不出手,但金光瑶当着他的面,把这小鼓塞进了金如松手里。
莫玄羽在金家待了一两年,闲言碎语听了不少,有一回几个同门背地讥讽他不知好歹,居然...
古穿今,糖刀齐发,HE
第25章(下)
有过一次交流,距离就拉进了些。金光瑶要避金光善的耳目,不能做得太明显,但如果遇上莫玄羽被同门针对的场面,金光瑶会居中调和,变着法子帮他,偶尔也私下和莫玄羽见上一面。
莫玄羽本事不大,境况窘迫,金光瑶拿自己的花用补贴照顾,对他为人处世指点一二,还找了些有益修行的书籍送给莫玄羽,很快,莫玄羽就被金光瑶收服了。
金光瑶的儿子金如松满周岁时,莫玄羽自己做了只拨浪鼓,他这只拨浪鼓在众多贺礼中显得卑微拿不出手,但金光瑶当着他的面,把这小鼓塞进了金如松手里。
莫玄羽在金家待了一两年,闲言碎语听了不少,有一回几个同门背地讥讽他不知好歹,居然想和敛芳尊争这家主之位,他和金光瑶正好在门外,两人都听到了。莫玄羽面红耳赤,金光瑶对他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到僻静处,莫玄羽急着剖白:“敛芳尊别听他们的,我不想当什么家主,也当不了家主,这位置是你的,我没有半分觊觎。我,我……”
金光瑶只笑着,语气诚恳:“阿弟不必紧张,父亲尚在,家族人多,家主之位将来也不一定只在我们中间二选一……但无论是你我兄弟谁坐上那个位置,我们都会善待对方的,对吗?”
莫玄羽呆呆地点头,又猛地摇头,斩钉截铁道:“兄长,不管有什么人在,这位置一定是你的。我不成气候,帮不了你太多,但若你需要,我会当你的左臂右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光瑶神色敛在重重树影下,温和笑说:“无论怎样,我先谢过阿弟的心意了。”
莫玄羽挠挠头发,笑得有几分羞涩。
不到一年,金光善死于马上风,金光瑶众望所归继任家主。莫玄羽这时一事无成,在金氏依旧没有名分,地位更加尴尬了,旁人从前笑他自不量力,现在嘲他厚脸皮,赖在金家吃白饭,金光瑶却安慰他,说自己亲人不多,身边若有个兄弟,哪怕帮衬不了太多,能够互诉衷肠也是好的。金光瑶对他承诺,待自己完全站稳脚跟,会想办法让他入金氏族谱,这也需要莫玄羽自己争气,干出点实绩,莫玄羽对他的话奉若圭臬。
在金光瑶的授意下,莫玄羽断断续续接触了一些奇门怪道的书和术法,虽无太大精进,但聊胜于无,暗地也帮上金光瑶几个小忙。
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莫玄羽和金光瑶之间确实是这般兄友弟恭的。
金光瑶继任家主之初,把大部分精力投在建造瞭望台上,金如松夭折,瞭望台进展顺利一些,他才停下来稍作歇息,这时想起冷落多时的莫玄羽,才发觉莫玄羽的眼神变得陌生起来。
金光瑶一开始接近莫玄羽时,只存着零星微不足道的怜悯,更多的是利用的心思,几年下来却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莫玄羽忠心耿耿,又甘愿隐匿在他身后,仰望他,崇拜他,如果一切顺利,金光瑶不会少他好处。但莫玄羽变了,他有了贪念,他第一次在金光瑶面前喝醉,就失言说了一句:“如果我当上家主,兄长是不是就能多看我一眼了?”
莫玄羽能力欠佳,便是能修鬼道,金光瑶身边已经有薛洋这个得力助手,莫玄羽和薛洋比起来拍马难及,他的存在可有可无,金光瑶并不担心他真做出什么威胁自己地位的事,只是对这番含糊的话感到诧异,他对上莫玄羽灼热执拗的视线,探出当中几分邪念,脚底顿时生出一股恶寒。
莫玄羽酒醒没忘记这件事,跑来跟金光瑶赔罪,只说自己绝无二心,不会争抢金光瑶的位子,金光瑶笑着说自己没放在心上,不会介意,但隐隐感到,有什么事开始不受控制了。
相安无事拉扯了两年,莫玄羽愈发刻苦上进,金光瑶心中不安与日俱增。终于,一次莫玄羽未经允许潜入金光瑶的密室,此举激怒了金光瑶,二人僵持对峙时,莫玄羽将金光瑶按在墙上,掐着他的肩膀,面容扭曲,竟想低头吻来。
莫玄羽比金光瑶力气大,金光瑶更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一时挣扎不脱,被碰到脸颊,登时恶心作呕,猛地屈膝狠击莫玄羽胯间,推开他狠狠甩了一耳光。
“莫玄羽,我是金氏家主。”
家主怎么能是断袖?怎么能和断袖不清不楚?怎么能……和自己的亲兄弟不清不楚?
金光瑶隐隐犯呕,咬牙切齿地诘问:“你这么想毁了我吗?”
莫玄羽被他打懵了,金光瑶冷笑一声走了出去。他和蓝曦臣约好今日交谈事宜,算时间,蓝曦臣该到了。金光瑶边走边整理仪容,扶正衣冠,平复心情,见到蓝曦臣时脸上微笑已经无懈可击。
蓝曦臣和金光瑶向来合拍,二人多次通宵达旦秉烛夜谈,这一次却没聊得太晚,蓝曦臣关切金光瑶:“阿瑶,你今日心神不定。是不是最近又忙了?累了就先歇息,明日再谈不迟。”
金光瑶很珍惜和蓝曦臣相处的时光,想说没事,看到蓝曦臣担忧的神情,没能张口。他和蓝曦臣待在一起是最舒服的,但现在心里有事,确实有些勉强,顺水推舟和蓝曦臣告别。
回到卧房,秦愫早早休息了,金光瑶躺在秦愫身边,闭上眼睛,眼前是骤然拉近的莫玄羽的脸,金光瑶猛地睁眼,咬牙攥拳,愤怒之余有几分后怕。
他想到了很久没想起的在云梦的日子,一只只落在年少孟瑶脸上腰上的手,那些淫邪轻佻的目光,回忆里的嫖客和莫玄羽的样子渐渐合在一起,令金光瑶反胃。秦愫梦中翻身,金光瑶打了个寒噤,默默挪动,贴到床沿,然后一下下擦拭脸颊被莫玄羽碰到的地方,手却颤得不成样子。
金光瑶不停暗示自己,这些不算什么,比起命都保不住,这些真的不算什么。他早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孟瑶,他是大名鼎鼎的敛芳尊,是金仙督,他有太多事可以做可以在意,明天还要和蓝曦臣接着商讨下次清谈会的安排,他现在该把无用的回忆丢开,好好休息。
金光瑶逼着自己入睡,不准自己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而想好的事,他想到自己和母亲一起习字,想到自己年少和蓝曦臣初遇,想到蓝曦臣一次次帮自己挡住聂明玦的刀,想到蓝曦臣为自己继任家主而欣慰……似乎离开云梦之后,所有好的记忆都与蓝曦臣有关,金光瑶想起今日他二哥见到自己时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令人如沐春风的眼神和话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断袖也是和二哥这样的人断……不,不是和这样的人,是只有二哥。
金光瑶盯着黑暗中虚无的一点,心中静如死水。
真恶心啊,金光瑶。泽芜君这样的神仙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
只有风声的深夜,野草在金光瑶荒芜的心上肆意疯长,原本高高供于神坛的神像被追逐阳光的藤蔓攀附,难以启齿的心思被一同裹缠着,深深埋进地里,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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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小时但还好不算太短(´゚ω゚`)
感谢陪伴❤️
【曦瑶分析】月离于毕
*1w字预警
* 出于“除忘羡全员直”和好基因一定要传下去的执念,我直到动手码这篇文,都没有考虑过曦瑶非友情的可能性。但我偏实证思维,只要facts准确,逻辑找不到问题,得出任何结论都能接受。我的结论是,二人直到原著结束都还是友情,至少他们的意识认为是,蓝大将瑶妹视为三弟,瑶妹是蓝大的粉头。但再往后就不一定了
* 曦瑶感情分析 + 观音庙n年后的剧情脑洞
* 找不出BE的理由, 没有刀,保证让你爽翻
Outline
Part 1 命运是个啥玩意儿
——...
*1w字预警
* 出于“除忘羡全员直”和好基因一定要传下去的执念,我直到动手码这篇文,都没有考虑过曦瑶非友情的可能性。但我偏实证思维,只要facts准确,逻辑找不到问题,得出任何结论都能接受。我的结论是,二人直到原著结束都还是友情,至少他们的意识认为是,蓝大将瑶妹视为三弟,瑶妹是蓝大的粉头。但再往后就不一定了
* 曦瑶感情分析 + 观音庙n年后的剧情脑洞
* 找不出BE的理由, 没有刀,保证让你爽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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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命运是个啥玩意儿
—— 为人物行为分析提供几个心理学工具
本我 自我 超我
意识与潜意识
内在关系模式
Part 2 划重点—— 以蓝涣为中心的各种三元关系
泽芜
双璧
三尊
Part 3 月离于毕—— Here We Go !
月离于毕
首先盘点一下蓝涣在原著结局后几种可能的走向。
二次元人物的行为倾向性必须结合小说的世界观设定来考虑。要是在起点山头,他很有可能痛定思痛,闭关冲阶,登顶仙途,开创一片新格局,或者带领众人击败下一个大boss。但在魔道“都是人”的基调下,再加上蓝家出情种的buff,他十有八九要跟自己认定的命定之人没完。而另一种走向,蓝涣看透过往,将更多热情投入事业, 如之前讨论过的支持蓝愿平权改革,足够幸运的话遇到合适的人,拥有一段虽不轰轰烈烈,却也静水流深的婚姻,客观上不能说没有可能。接下来重点分析这些可能性的大小,讨论他的命运是否存在某种必然。
其实还有一种……嗯明显不会发生的走向,还是说两句吧。他的精神力量没有脆弱到自闭,他也肯定不会先祖那样归寂。人家惜春看破红尘出家,向宗教寻求精神皈依,都得青灯古佛吧,而蓝涣在创伤事件仅仅三个月后,就被拖出来主持宗族事务,掉链子还得挨训。他的云深日常,低头是忘羡的定情信兔,熊弟媳长出一截的中衣;抬头是熊弟弟颈间草莓,脸上厚厚弹幕和眼中万缕柔情;耳边时不时响起小苹果的驴叫,蓝景仪气壮山河的“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又兼皮囊也许和阿瑶有几分相似的上届百家公敌,对着和他自己几乎长一样的弟弟,一声声“二哥哥”散发着不自知的嗲……让他怎么四大皆空。而且以修仙之人寿命200岁来算,他的生命还不到凌晨5点钟,我也确实希望他能在与其他客体的碰撞中建立亲密关系,敞开所有感官,去鲜活、真实地活着。
(一)
理想婚姻的两个基本条件:高度对等,异性相吸。
前者很好理解,尽管N、R、SR都对SSR求之不得,但SSR通常只跟SSR配。一些特殊情况下,比如SR能提供额外的性价值、生育价值,尽管和灵魂伴侣有距离,SR和SSR亦不失为良配。魔道显然是男权社会,整体来看,男性垄断最好的资源,女性的发展空间和上升通道狭窄,生命状态受到更为严重的压抑(女鬼作祟更剽悍),导致的后果之一,就是10个SSR里可能9个都是男性。纵观魔道这一代人,算上活着的和死去的,SSR级别的人物只有三尊,忘羡,双道长,温情,没了。所以各位宗主要不要考虑下性别平权改革,不然僧多粥少,你们培养出再出色的儿子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老婆啊喂!
异性相吸,性质的性。理想的灵魂伴侣是太极一般的关系,对立统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命因另一半而得到补充,各自圆满。性别是性质中的一种,特殊情况下并不能起决定性作用。
蓝老先生看见魏婴就气得要犯病,他心目中的理想侄媳一定是魏婴的反面——雅正端凝,落落大方,温柔善良,惊才绝艳—— 熟悉不熟悉?这不就是他的大侄子本身嘛! 除了性别,双璧本身就是大家闺秀中的极致。论花容月貌,姿容仪表,谁美得过他蓝漂亮,他登峰造极的琴棋书画,哪位仙子能够超越, 外加他碾压级别的武力,呼风唤雨的地位,胸怀天下的格局,再极品的大家闺秀也很难对他构成吸引力。雪上加霜的是,姑苏蓝氏将男女修严格隔离,双璧在12-20 岁的genital stage 缺乏与异性的接触,对异性的感知不能正常发展,因此他们能感受到的女性性吸引力也低于平均水平。
前面写过,本我强的人和超我强的人天然互相吸引,人的心理能量同样遵循守恒定律,被压抑的人类本性不会消失,越是压迫,爆发起来就越厉害。对于人的本能,各种人性驱动力,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青蘅君自毁一生后,蓝启仁对双璧的教养格外严厉;蓝湛出事后,蓝启仁把家规加到四千多条。不懂心理学可真要命,简直使错了劲儿,越堵越招“大魔头”,越严防死守越出gay,叹气。希望魏· 爱迪生· 婴早日研发出黑科技,解决低魔世界的同性生育问题。也就老光棍蓝启仁不懂爱情,才会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他要是懂的话,二侄子能有幸找到魏婴这样天造地设的伴侣,他做梦都得笑醒。
(二)
人有四关,钱关,权关,情关,生死关。
蓝涣身为富豪世家的继承人,天然就不怎么面临钱关和权关,因此把情关凸显得格外绝对。再加上他们家代代相传的内在关系模式(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姑苏蓝氏的家族潜意识),除非像蓝启仁那样一辈子不沾,否则一旦踏入了情劫,从此便覆水难收。要么像忘机一样达成,要么至死方休。
“名师就在我眼前,可不敢劳烦。”
“有何不敢,公子请坐。”
“蓝先生要教什么(笑)?”
三尊结义之初,曦瑶二人就在聂大面前抛梗接梗不亦乐乎,此后三尊变二尊,相互扶持的十年间,不难想象亲厚到什么程度。你想想自己十年前在干啥,便知十年有多沧海桑田。
“兄长可是又(双叒叕)要去见敛芳尊?“
“这个月里他几乎一直与我秉烛夜谈。”
“我们前几日还在一起夜猎,他表现颇嘉。”
……
不是,你俩考虑过秦愫的感受嘛?聊啥呢十几年聊聊聊聊不够?一个月要谈30天?白天在一块儿那么久谈不完,还秉烛夜谈?
wifi特别强调了金光瑶清谈会想开就开,蓝曦臣想请就请,说明蓝曦臣平时很难请,想来他一个云深不知处养出来的清雅君子,对油腻的社交场合有天然的抵触,而金光瑶在的清谈会,他去得乐此不疲。
姑苏蓝氏和兰陵金氏地理位置毗邻,两家理应既密切合作又互相提防。而蓝涣在知道金光瑶有卧底经验的前提下,亲自教兰陵金氏的宗主蓝氏秘技弦杀术,还把自家钥匙给他配了一把方便他自由进出,实在有些过了,不知蓝老先生知道多少,会不会气死。
两人明显建立了深度的依恋关系。心理学上,所有依恋关系的原型是母亲和孩子的关系,爱情就是成年人自主选择对象,建立的依恋关系中最密切的一种。
三个人的友谊需要平衡,最忌讳两人之间小秘密一堆,将另一个人排除在外。瑶妹深谙此道,于是从蓝涣一箩筐的“毕生之耻”中捡出一两件勉强不算太尴尬的,说出来与聂大拉近距离。大家津津乐道的蓝月亮撕衣,瑶妹洗衣补衣,其实只是冰山一角。随便脑一下逃难期间日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蓝大公子生活能力不忍直视,干啥啥不会,弄啥砸啥,只能红着耳朵看一个比他弟弟还小的男孩子忙前忙后,事无巨细将他照料妥帖,作为回报,手把手教他防身剑术(不然一个账房先生哪来的本事提剑上战场);两人挤在一张窄小的床上,蓝涣的大长腿伸不开,维持不了雅正睡姿(他要伸开腿,床至少得一米九,穷瑶哪来的king size大床),干脆秉烛夜谈,互诉志趣;生长在云端的世家公子,看孟瑶数钱算账新鲜,鼓捣油盐酱醋新鲜,说市井俗话也新鲜……家族命运未卜,说不定蓝湛在魏婴面前抹眼泪的同时,蓝涣也在孟瑶这儿掉金豆。抹额肯定在瑶妹面前摘过的,毕竟在躲追杀,戴卷云纹抹额的话,简直是生怕人家找不到,何况蓝涣并不是拘泥教条的人。
他们同时为对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瑶妹是蓝涣的民间小百科,让出尘的蓝大公子第一次感受了人间烟火的温度,而蓝涣让孟瑶第一次真正接触了他所向往的,瑰丽神奇的仙门世界。
体验对于发展亲密关系的重要性不言自明。不然你谈恋爱为啥要和男票打卡什么一起看日出、一起做家务、一起参加婚礼、一起养猫养狗,都合拍的话就离不开对方?我一直认为,蓝涣在选择对象方面没有他弟那么picky,如果他能遇到藏色温情一般风骨卓然,性情飞扬,玲珑剔透的女子,一起打打怪聊聊天什么的,也许早就结婚了,并且成为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可他没有这样的机缘,他长大后所有的重大生命体验,几乎全部在场的,只一个金光瑶。他家毁人亡飘零在外,一生最狼狈时期的收留、射日战场并肩作战、共同取得伐温胜利、三尊结义、重建云深、十年间大大小小的夜猎清谈会、推行瞭望台、聂大身亡后一起照料聂二,一起磕忘羡……种种远超常人的深刻人生体验,既能造就义结金兰的知己之交,又可以是爱情产生的过程。体验本身并不能决定感情的性质,却是某种特殊感情诞生的必要条件,就看会不会有其他因素触发充分条件。
“你相信魏公子,可我,相信金光瑶。”
“我母亲杀死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我父亲得知真相,自然是很痛苦,但再三挣扎,还是秘密把这女子带了回来。”
“魏公子,你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吗?”
“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那你觉得,怎样做才对?”
“我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
“我不知道她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而事实上,我也……并不想知道。”
然后吹奏了一段愁肠百转的裂冰。考虑到蓝家人特殊的传情方式,鬼知道是不是他暗戳戳做的一曲《惜遥》
“云深不知处深夜不可奏乐,今日我屡屡出格,让魏公子见笑了。”
我入坑晚,看完动画补了一遍原著,一字一句的线性输入方式,虽然看得很细,但难免会遗漏一些细节。二刷尚未看到优柔章,原著就被锁了,奶奶的熊。这一段是我从广播剧15集扒拉下来的,因为只有对话,可能漏掉重要的非对话细节,但信息量已然很大。我本着欣赏老母亲和不开窍准儿媳跨服聊天的看热闹心态打开广播剧,然而听着听着笑容逐渐凝固—— 这可远远不止为弟弟描补助攻了。
我三弟杀死了我们的结义大哥。我得知真相,自然是很痛苦。我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而事实上,我也……并不想知道。我到底要怎样做才对?
这一幕的石破天惊程度之于蓝涣,不亚于牵驴之于魏婴。
对蓝氏双璧而言,“带回去,藏起来”的念头,是比抹额更绝对的精神封印。蓝涣将他以父母为原型的内在关系模式投射给金光瑶,是他对瑶妹的感情性质自我觉知的开始。
充分条件已经露头,充要条件即将被触发。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瑶妹就先动作迅速地挟持了他,情节急转直下,不久瑶妹死亡。不过没关系,瑶妹死后,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想清楚。
蓝涣从未真正接触过正常的异性婚姻,他身边唯一一对神仙眷侣是忘羡。魏无羡不论主观意愿如何,前世终究造过杀孽,手上还沾过姑苏蓝氏的人命。而他母亲杀害他父亲的恩师,是出于主动选择。金光瑶的罪孽合二为一,然而前有他父亲“她是我一生一世的妻子,要动她,先过我这关”,后有他弟弟“我无法断定他所作所为对错如何,但无论对错,我愿意与他一起承担所有后果”,如出一辙的决绝,对于蓝涣实在是太过强大的心理暗示。理论上任何人的灵魂伴侣都是一类人,体验的不可复制性,让我们误认为灵魂伴侣的存在是个体的唯一性。基于魔道SSR的稀缺和姑苏蓝氏的家族潜意识,命定之人是唯一的,一旦认定,便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而瑶妹对蓝大的箭头简直太明显了,不一一细说了,只不过由于现实因素,他不能表达也不能坦然接受自己对泽芜君产生爱情,因而他的意识将他对蓝涣的感情封入潜意识,两人得以维持友情。当条件允许,他的潜意识能够浮出水面,曦瑶的双箭头就会水到渠成。瑶妹听到那句惊天剖白,骤然放开老祖羡,而对他没有任何束缚,这对敛芳尊而言是非常情绪化的行为。蓝大关心弟弟的感情顺理成章,而瑶妹嗑忘羡也嗑得忘我,单单有料好嗑,达不到这个程度(可以参考你对女性cp的兴趣)。他对忘羡生死不渝的深情显然产生了程度颇深的共情,这是他潜意识里被压抑的内容的一种表达。
成年人的爱离不开性。前面分析过,双璧基因上是偏异性恋一点的双,而金光瑶的性需求俨然不正常了。我一成年人刷久了某hub都会感到恶心,瑶妹却从小或多或少看片长大,至少也要被迫听声音,男性)生)殖)器象征着他的出身原罪,对他母亲的伤害,对幼年的他的威胁。他唯一一次【】,还因乱伦留下了终身的心理阴影,之后他一直到死,再无性行为,真够惨的。蓝涣强势的美貌刚好能对他的心理创伤起到很好的疗愈作用。瑶妹对美很敏感,泽芜君这般尤物,笑好看,哭好看,温柔好看,狂暴好看,为了他而意乱情迷,更好看。加上近二十年积累的好感,蓝涣做这些事,他不会抵触,甚至能够享受。
(三)
金光瑶尽管创下了不小的功德,但他手上终究沾满罪孽,还有资格与白月光相配吗?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bother过我,因为我从未以小言的眼光看待魔道。倘若以人人平等,民主法制的社会主义价值观来看,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引上千修士入险境杀人未遂,随便哪一条都够判死刑了。然而魔道世界距离现代文明尚有几千年的距离,因此并不适宜带入现代价值观去评判。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金光瑶成为反派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是输的一方。非常环境下取得胜利需要非常手段。纵观历史,起点低微,走上高位的人,谁都不比谁干净,毁灭敌人固然不算罪过,而同室操戈在浩荡历史中,也太过寻常了。例如提到李世民,好吧这一位的起点已经不低了,我们会想到他治下的繁荣鼎盛,万国来朝,并不会因为他为了登上帝位而杀兄杀弟杀侄,损害对他整体上的正面评价。假设我在历史答卷上评价唐太宗,“他开创的贞观之治,不过是他蘸着至亲的人血馒头,满足自己的权力欲而已,本质上仍是个罔顾人伦,欺世盗名,心肠歹毒之人”,看历史老师不打死我。史家之笔似乎对此达成了某种默契,评定一位大人物的是非功过,通常会避开伦常的判断。而文人之墨讲究道德,一般走向两种结局,当引发的舆论利于巩固统治,就会被大力宣扬,如同《出师表》迎合了一种忠君爱国的思潮需要,故而流传至今;反之见“焚)书)坑)儒”,“文)字)狱”,各种河蟹。乌合之众之所以成为乌合之众,往往在于被操纵而不自知。
聂怀桑复仇的手段并不光明正大,更数次陷众人于险象环生,生死一线的险境,若非忘羡豁出命去力挽狂澜,造成的伤亡难以估量。他的成功,非因道义,而是赢在造势。人们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心,乐意在失败者身上踏上一万只脚。一方面出于利己,搞垮一个大家族,小家族才有冒头的机会;另一方面可以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猥琐的自恋,“看吧,曾经高高在上的仙督不过如此,我的三观都比他正多了,真真天道好轮回”,而且zz正确,他们不必为这种优越感付出任何代价。真正的守道者不过寥寥,且大多下场凄凉,绝大多数人以道义为工具,攻击异己,粉饰动机。看到有人评论说金光瑶刺杀温若寒是卖主求荣——卧底九死一生完成刺杀任务,消灭了bug一般的存在,对决定战局、缩短战争时间、减少伤亡的贡献不可估量,可以被一句卖主求荣一笔勾销,果然输家可以被任意践踏。一定程度上反证了金光瑶为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往上爬,权力的游戏没有暂停键,只要卷进去了,不赢,就是万劫不复。放在前世老祖羡身上也同样适用。
魔道故事距离鸿蒙初开,凶兽作乱的年代,不过数百年。修真界的争斗,世家的兴衰变迁对普通百姓影响甚微,“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因此打来打去就那几千修士。故事没着重写的,不代表不存在,根据二八定律,与修仙毫无瓜葛的平民大约占总人口的80%,这些人在弱肉强食的世道中命如朝露。以历史和人道主义的眼光看,魔道世界亟需强有力的改革者,推动文明的进程。墨香好像在哪说过,聂导布局最初存粹为了复仇,随着计划的推进,目的渐渐不再单纯。成功的阴谋家不等于好的政治家、改革者。聂导从幕后走到台前,在缺乏其他三大世家支持的情况下,未必比金光瑶做得更好。于芸芸众生而言,一位世家出身、阴谋上位的领导者,不如出身底层、遍尝疾苦的政治家。这样一位枭雄,倒挺配泽芜两个字。
朔月
下面的分析可能让你感到遍体生寒,请系好安全带。
我们习惯以白月光为蓝曦臣的意向,而作者给他的生命隐喻,朔月,与白月光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据百度百科,农历每月初一,月亮的黑暗半球对着地球,在这天,我们是看不见月亮的,因此称为朔月,又称朔日。魔道中所有人,包括蓝涣自己,对他深埋在潜意识里的黑暗一无所知。
泽芜君向来款款温柔,令人如沐春风,然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除了他弟弟和后来的三弟,他极少被外物牵动情绪。说得好听点,是他对人性有着宽广的接纳,本质上,是他对人的疏离和淡漠。蓝曦臣和金光瑶都以笑脸示人。金光瑶用一张笑面孔来防御外界的恶意,他知道自己的面具是面具。而蓝曦臣以笑容隔绝自己内在意识中的黑暗,他觉知不到自我的心灵面具。金光瑶的血,其实比蓝曦臣的热。
根据精神分析学的理论,婴儿与母亲最初是共生关系,成长到三岁左右,他们才可能有足够的心理能量准备接受这种共生关系的断裂。你们一定看过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孩子,抱着妈妈的腿嗷嗷哭,不让走。即使到了三岁,与母亲分离仍是很多孩子难以承受的痛苦。与母亲分离的时刻,他们的精神世界在上演毁天灭地的灾难片。
双璧的童年有很沉重的原罪感,母亲被视为家族的罪人,他们一出生就被迫与母亲分离。母亲的存在和价值,被他们的主要养育者从根本上否定。幼年的蓝涣本能上会不可避免地对切断他与母亲共生关系的客体产生攻击性和毁灭欲,而以叔父为代表的家族是他最初的超我,他的意识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种敌意不能被表达也不能被接受。幼小的自体承受不了这样的撕裂,为了保护意识层面的自我不陷入崩溃,自我防御机制启动,将他潜意识中排山倒海的攻击性与意识隔离开来,如同一层厚厚的壳,隔绝自我的感受。幼年的精神创伤,一旦形成,就如水行渊一般,极难去除,这层壳并不会随着他的年龄增长而自愈。
蓝湛的情况就好得多,他生来身边就有个亦兄亦父亦母的兄长,他的感受可以被理解和照亮。蓝夫人实在是一位温柔而伟大的母亲,在漫长的幽闭中苦闷又超脱,她从不在孩子面前泄露出一丝苦,又给予了他们互为救赎的手足。母亲为双璧的人格发展兜了底,尤其阻止了蓝涣的心灵滑向深渊。除此之外,叔父是个极好的超我,也给了他们不可替代的关爱,因此蓝涣的人格是基本健全的,向善的。他作为继承人,被培养出很强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他能够且乐意表达抽象的大爱和抱负(弟弟!让我们一起下山为民除害吧!!)。
那层隔绝他感受的壳,恰恰与他的家主身份相得益彰,让他即使身在局中,也能保持旁观者清的理性,总能顺势而为,最小化家族牺牲,最大化家族利益。我过去以为蓝涣由于身份立场,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在情感和理性中挣扎,对道义的维护往往只能点到即止,过得不可谓不辛苦。分析到这儿才发觉,这人的钝感力实在太强,他在道义面前种种不作为,其实良心并不怎么会痛。逆势当前,他其实才是第一不爱管闲事的家主,江晚吟都要在他之后。
蓝涣只与弟弟和金光瑶建立了真正的依恋关系,前面说过,母亲与孩子的关系是所有依恋关系的原型。当他长大成人,自我力量足够强大,他会本能地弥补幼年的遗憾,对破坏他依恋关系的客体产生激烈的对抗。谁要是动他弟弟,月亮的黑暗半球就会转过来凝视谁。
【蓝曦臣神色略略平静,道:“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一个一个地解释。”蓝忘机道:“兄长!”他抽出了避尘,蓝曦臣见他似乎有立刻一剑结果金光瑶的意图,忙道:“不必担心,他现在受伤又被缴了武器,已处于下风,这么多人都在,没法耍花样。”恰好那边魏无羡踹了苏涉一脚,踹破了他暗中动作的意图,蓝曦臣道:“你去应付那边,此处我来。”蓝忘机听苏涉怒吼,走了过去。】
前两天在一篇阅读体同人中看到这段原文,吓了一跳。忘机这个清澈如水的傻孩子哟,他真是不懂兄长。即使要杀金光瑶,也不能他来动手,否则别说金凌还能不能心无挂碍地跟在忘羡身后夜猎,金蓝两家的关系会是什么局面,就连他兄长也要承受额外的伤害。要是忘机真的一剑捅了金光瑶,蓝涣意识上一定不会怪弟弟,但潜意识一定会对斩断他依恋关系的客体产生攻击性,在这种分裂中陷入更深的精神危机。
与至纯至性的忘羡相反,由于身份地位在名利场中周旋沉浮的曦瑶,爱恨泾渭分明,善恶界限不清。射日之征后,金光瑶是枭雄版的蓝曦臣,蓝曦臣是君子版的金光瑶。
【脑洞】
分析到这里,曦瑶符合灵魂伴侣的所有定义,契合度不次于忘羡,他们生命格局匹配,童年的缺憾都能从对方那里获得弥补。他们之间的重重桎梏并不比前世的忘羡少,两人各自残缺。极致的痛,带来彻底的醒。瑶妹不死一回,曦瑶就无法修得圆满。
为什么要觉得曦瑶BE呢,书的结尾不代表人物结局,书总不可能无穷无尽地写下去,但对于魔道这样人物刻画特别成功的作品来说,某种意义上,人物已经有了独立的生命,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低魔世界,瑶妹既没被挫骨扬灰,也没有魂归大地,甚至不会自动入轮回混入芸芸众生,好好的在棺材里头关着呢,等蓝涣想明白了,怎么封进去的,再怎么放出来便是,代价又不是付不起。封棺大典他在现场,怎么封的,怎么布置的,他很清楚,大大降低了开棺难度。比起忘机当年的无望等待,蓝涣实在要幸运太多。
按照这个走向,当蓝曦臣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以蓝家情种的尿性,完全做得出不顾一切强行开棺放出金光瑶魂魄让他重入轮回这种事。
瑶妹死过一回,堪破了权关,心里带着巨大伤口。一旦曦瑶在一起,瑶妹感受到一个安全的外部环境,会经历一段“放毒期”,也就是过往极度压抑的恶性情绪反弹,可能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极度自私任性,跟他生前的笑脸面具完全反过来,像个暴躁的熊孩子(别问我怎么知道的ಠ_ಠ)。当蓝涣海纳百川的深情接纳了他的全部,他就会逐渐回到正常水准,释放自己的深情,并且自我向超我方向移动,以更为出世的心态重活一世。当他发觉了蓝涣潜意识里的深渊,可能被吓一跳,然后反过来疗愈蓝涣。越是人格发展阶段早期形成的问题,就越是难以除根,不像瑶妹俄浦期以后形成的心理创伤,放完毒就好了。幸而瑶妹与母亲的关系基础打得够扎实,他有足够的心理能量来治愈蓝涣。
这段关系对双方都是极其滋养的,当他们理解对方所有的重大体验,全然接纳对方,瑶妹会扔下面具,伸展自己的生命,活得越来越像那个初遇蓝大公子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孟瑶;自幼肩负重任的蓝涣也终于有了可以撒娇示弱的机会,会变得更皮,更接地气。俩人都是顶级的智商情商,你来我往间会非常有情趣,过得越来越像他们一起磕的忘羡cp,而且语言性的互动更为有趣,脱了衣服能玩出更多花样。蓝二实干派,小羡虽浪,但忒纯情,虽然也情趣满满,但玩法上跟曦瑶一比大概就……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 @无缰有界太太的《太阴纪324》 中有一段曦瑶车,感觉太对了,太惊艳了,我征得同意把这篇的链接附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从第17段“金光瑶转过身子,背对镜子”开始。 大概讲的是蓝涣送阿瑶的《四季图》被人做了赝品,蓝涣表面不动声色,笑得春风和煦,心里暗戳戳酿醋,回去在瑶妹身上以唇舌做《敛芳图》,不让他给别人展览。敛芳双关,妙极)。和对的人在一起,生命格局只会因爱而滋养,不会因爱而萎缩,昔日敛芳尊敛去野心,随泽芜君泽被世间,共同建起更多“瞭望台”。
不过说真的,嫁给最强大世家的家主,入了豪门,坐拥修真界第一美人,而且这个美人听他的(蓝涣说不过他,当然他也舍不得美玉为他蒙尘),敬他爱他疼他护他,还作什么妖?
爱是一切创伤的解药。
羡羡以冷峻目光看人看事,不偏不倚,不增不减,深明世情和人情的复杂,只要不损道义,他不会干预。
汪叽呢,出于之前对兄长不够关心的愧疚和断wifi十三年的感同身受,即使对瑶妹并无好感,他也一定会站在兄长这边。
瑶妹这人说不上心胸宽广,然而他被忘机不待见,被砍手,被破坏计划置于死地,却始终没放在心上,这爱屋及乌程度也是够可以了,一定能成为不错的嫂子。他大概很难对二哥那张脸产生敌意。
至于叔父,他已经不是第一回面对至亲把“反派”带回家当媳妇了,也不是第一回面对家主撂挑子了……好比你养的哈士奇拆了家,能咋整,它只是种纯而已,你还不是要哭着把它原谅。
而且我相信只要给曦臣一些缓冲时间,他会回来承担家主责任的。
君子固穷,姑苏蓝氏是家风传承最稳定的家族,内部稳固,风评亦优,由于属性单一,弱点也很明显。君子,小人,恶人的属性,类似石头,布,剪刀的关系。君子处置恶人可以不留情面,对上小人却往往要吃亏。第二次乱葬岗围剿,有个女修跳出来指责含光君辜负了她的期待,不配为仙门名士,真是欺负老实人涵养好,要是把对象换成薛洋,保准她屁都不敢放一个。魏婴擅长灵活处理人与妖魔鬼怪的关系,金光瑶则更擅长处理人与人的关系,他遇善则善,遇恶则恶,灵活性强。这两位难过美人关的“反派”死心塌地的加入,会让姑苏蓝氏进可攻退可守,有种黑白通吃的强大。接连收俩百家公敌,大小世家也只能不服憋着,谁让他家太强,惹不起。
做个大胆的猜测,墨香的魔道番外不会写时间太远的故事,因为绕不开蓝宗主的感情线,而墨香更擅长写忘羡这种纯粹的浪漫主义爱情。曦瑶的现实主义感情复杂多端,牵涉面极广,人物格局摆在那里,需要相当大的篇幅才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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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月出》的起点是“泽芜君早晚能从创伤中走出来”,到终点变成了“泽芜君早晚要去开棺,如果他没开,一定是有人先他一步开了”。人生处处surprise
*《月出皎兮》和《月离于毕》逻辑上是递进关系,请务必搭配前篇食用
*前篇的一半精华在评论区,请不要错过,特别感谢Amy 跟薄荷bohe
*转载请随意,看到有人说蓝大傻白甜和曦瑶拉郎的,欢迎你拿这两篇甩ta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