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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运

坠清辉(7)

凌不疑×任安乐


“胡老爷,不知今日的货可否让我等开开眼?”这宴席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可正事儿迟迟没有着落,饶是美人作陪也让他们按耐不住了。


“当然!”胡老爷大手一挥,厅上的舞姬尽数退下,随后便有一批下人抬上几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大家都直了眼睛,纷纷上前细瞧。


“这可是南国的火红珊呐!”


“哟,北海夜明珠……冰心玉……”


…………


一群人围着几个宝箱啧啧称奇,当即拍板定了货。


“别动,我去看看。”凌不疑嘱咐好任安乐,也上前查看。


果真,都是难得的珍宝,就算是宫内宝库恐怕也找不出几...




凌不疑×任安乐






“胡老爷,不知今日的货可否让我等开开眼?”这宴席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可正事儿迟迟没有着落,饶是美人作陪也让他们按耐不住了。


“当然!”胡老爷大手一挥,厅上的舞姬尽数退下,随后便有一批下人抬上几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大家都直了眼睛,纷纷上前细瞧。


“这可是南国的火红珊呐!”


“哟,北海夜明珠……冰心玉……”


…………


一群人围着几个宝箱啧啧称奇,当即拍板定了货。


“别动,我去看看。”凌不疑嘱咐好任安乐,也上前查看。


果真,都是难得的珍宝,就算是宫内宝库恐怕也找不出几件这等成色的物件儿,更何况这么几大箱,怕是费了不少工夫。只是皇上早有禁令,不得私下交易,外邦通商皆须严格审查,对所交易的品类也有规定限制,可还是有这么多商人胆敢违令,可想而知其中获益有多大,才能让他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如此行事。


任安乐看着凌不疑那晦明变化的神情,深觉事情怕是不简单,于是探了探脑袋,也想瞧个一二,却不想被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凌不疑按下了肩头。她仰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这次没白来。


待到所有东西都被交易干净,这场别开生面的小宴也就到了尾声,席座上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左拥右抱的对着胡老爷请辞,凌不疑也不例外,拉起任安乐就走。


“胡老爷,今日多谢款待,凌某就先告辞了。”说罢很是故意的将眼光在任安乐身上流连了一番。


胡老爷自然知晓他是什么意思,“夜还长,凌公子不妨好好享度春宵!哈哈哈哈……”


凌不疑一脸被戳穿心事的模样,微微作揖,“那就多谢胡老爷美意!”


他搂过任安乐转身离开,“咳”


任安乐看他那有些挤眉弄眼的表情,略略扫视了一下周围,立马就领悟了他的意思,当即反手搂住他的腰身往他身上靠,“公子,奴家的舞跳得可好了,不如等会儿让奴家好好为你舞一曲~”


凌不疑挑起她的下巴,贴近她,沉声低语,“哦,是吗?可本公子还是觉得美人的酒更让人着迷。”


“讨厌~”任安乐用这种语调说着这话简直快把自己给说吐了,这让她一个如此大大咧咧的江湖浪女都感觉害臊,主要是凌不疑太!骚!气!了!完全是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两人一路勾肩搭背酱酱酿酿的下了楼,江风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凌不疑微不可察的回过头看向二楼,然后继续酱酱酿酿的搂着任安乐走远了。


江风收到指示,隐遁进黑夜,趁人不备从后面翻身上了二楼,身体紧紧贴住窗侧的墙壁探听起来。


刚一踏进房间,任安乐立马脱开凌不疑的怀抱,自顾自地坐下,摘了面纱喝起茶来。这边凌不疑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关好门,确定屋外无人了才卸下戒备。


任安乐放下茶杯,正预备摘下头饰,就见凌不疑一脸玩味的盯着她,“看我干什么?”


“莫非是被我迷住了?”任安乐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颊,也同样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凌不疑颇以为然的点点头,的确,是被迷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的向对方提问。


“公务在身。倒是郡主,不是回府了吗?”


“我,我……你别老郡主郡主的,膈应得慌。”任安乐半天说不出缘由,索性另辟蹊径,指责起他来。


凌不疑着实冤枉,他并没有存心膈应人,只是觉得有趣,想逗逗她罢了,“好,那你为什么在这儿?”


许是做好了心里建设,任安乐没有了刚才的慌乱,肉眼可见的淡定了许多,不疾不徐的反问他,“我们来此地不都是同一个目的吗?”


同一个目的?凌不疑若有所思,“为什么?”


她举起杯子与他的杯子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以后你会知道的。”


任安乐将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我去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就偷偷溜吧!”


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别扭了,露胳膊露腰的,太不方便了,要从这儿出去,还是自己原本那身衣服方便开溜。


凌不疑看着她将换下来的衣服一件接一件的搭在屏风上,茶也喝不下去了,暗自扶着脑袋伤神,自己好歹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她是真不在意啊,还是说她压根儿没把他当男人?额……要是这样的话,多少是有点儿侮辱人了……


“对了,那个胡老爷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还要派江风听墙角?”方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她就看见江风了,只是交易都已经结束了,还派他去做什么?


凌不疑喝茶的手一顿,还没喝就又放了下来,“看来我们并不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啊。”


或者说目的并不完全相同,她只是知道那些人走私,可却不知道偏偏有人就是不安分,不仅仅是满足于走私而已。


在出来的时候凌不疑就注意到了,胡老爷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屏退了左右的舞姬,应当是还要等什么人,而那个人,就是这次交易的真正买家!


“东西都备好了吗?”是一道清冷有力的声音,很熟悉,这不是……


“素月姑娘,您所需要的货已经通通备齐,可要检查检查?”胡老爷一改之前的态度,对着素月姑娘点头哈腰。


素月挥挥手,“不必了,送去原来的地方就好。最近风声大,隐蔽些!”


“是。对了,这是您特别吩咐的消元丸。”胡老爷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呈上。


素月用手轻轻抚过,掀开盖子,“不错,今日之事……”


“姑娘放心,规矩我懂,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素月微微点头,“那就好。”


这消息不比送郡主回府有意义多了?得赶紧告诉自家公子。于是乎江风立马翻身下楼去找凌不疑,等等,所以公子在哪儿?他要去哪里找他啊?


这时,他恰好看见了下楼来的素月,便佯装等待的样子,再不经意的一瞥,“素月姑娘,可有瞧见我家公子,我方才有些内急,所以……”


见他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素月捂嘴轻笑表示理解,“凌公子在前边儿的天字厢房内,不过你现下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她善意提醒过江风后就离开了,留下江风一人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不要去打扰?现在公子可太需要自己的情报了,切!她根本就不懂!于是也不顾她的忠告就火急火燎的去找凌不疑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靠近,任安乐立马警觉起来,停止了换衣服的动作,这边凌不疑也是一样,在听到脚步声的一瞬间警觉起来,放下杯子站起来察听判断,他慢慢移到屏风处,“有人。”


凌不疑瞥了一眼,她只穿了里衣,薄薄的一层面料垂贴在身体上,勾勒出迷人的曲线,他的脸红了红,撇开眼,“你先穿好衣服,我去看看。”


任安乐低头看了看,也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拿起衣服慌乱套上,然后微微探出脑袋看着门外。


“公子!”江风压低了声音朝里呼唤。


两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凌不疑又不禁皱起眉,“何事?”


什么‘何事’,不就偷听那件事儿吗?还能有啥?他推开门想要进来禀报,告诉凌不疑这个重磅消息,不想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被重磅了一下,一只杯子砸中了他的脑袋,疼得他嗷嗷直叫,“公子,你砸我干什么?”


“出去!”


凌不疑很少这样疾言厉色,吓得他忽略了脑袋的疼痛,急忙拉上门退开好几步远。嘶嘶嘶的揉着脑袋,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席上受气了?忽的他想起了素月的话,那女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任安乐赶忙系好衣服,整理着装。在心里暗暗道歉,‘真是对不住了兄弟,害你平白受这苦,’那嘣的一声一听就很疼。


“那个,我好了。”任安乐呐呐开口


“进来吧!”


“是。”江风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委屈,这让任安乐更觉得对不住他了。


“郡主!你……”


“说事儿!”凌不疑皱了眉,打断他的惊叹和问东问西。而江风也不敢再多言,附在他耳边原原本本将事情悉数道来。


凌不疑点点头,“接着探。”


就这?江风垂了头,已经失去激情,“是。”


江风走后任安乐好奇的问他,“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凌不疑沉思了一会儿说,“秘密。”


“你这也太没意思了吧!好歹还是短暂的盟友呢!”


“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公平原则,交换。你的目的?”


果然,任安乐安静的闭上了嘴,因为这是她的不可说的秘密,“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当真不想?”


“不想!”


“好吧。”他的眸子沉了沉,心底却并不像说出的话那么无所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把她牵扯进来只会让她陷入险境,百害而无一利。












阮柠不吃柠檬糖

太子殿下嫁给太子妃了吗?

帝北城 翎湘楼 

“帝承恩近来行动较多。虽然正式册封的旨意还没下来,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大靖太子妃。”

洛铭西和往常一样,给任安乐沏了杯茶。虽然他们不常私下见面,可他还是将这一套动作尽量做的更自然些,就好像他们其实已经见过了很多次一样。

“安乐?”

可等他真的把话说完,希望得到对方反馈的时候,他才发现刚刚的一番小动作皆是白费。任安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冒着热气的茶,听到洛铭西唤她的名字,抬起头下意识的附和道。

“你决定就好。”

牛头不对马嘴。洛铭西无意戳穿她的漫不经心,但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却趋势着他想搞清楚任安乐此刻的真实想法。

“韩烨既然下定决心要娶她,对我们...

帝北城 翎湘楼 

“帝承恩近来行动较多。虽然正式册封的旨意还没下来,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大靖太子妃。”

洛铭西和往常一样,给任安乐沏了杯茶。虽然他们不常私下见面,可他还是将这一套动作尽量做的更自然些,就好像他们其实已经见过了很多次一样。

“安乐?”

可等他真的把话说完,希望得到对方反馈的时候,他才发现刚刚的一番小动作皆是白费。任安乐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冒着热气的茶,听到洛铭西唤她的名字,抬起头下意识的附和道。

“你决定就好。”

牛头不对马嘴。洛铭西无意戳穿她的漫不经心,但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却趋势着他想搞清楚任安乐此刻的真实想法。

“韩烨既然下定决心要娶她,对我们来说反倒不利。为了不影响计划,翻案得提前。”

韩烨想保护她,可这种保护并不是任安乐所需要的。帝家的冤孽不应该只因为她一个人的生死祸福而被彻底淹没,那日她借着半梦半醒、真真假假的话多半也是试探韩烨的底线。

“只怕没那么容易。”

洛铭西摇摇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就算任安乐不说,他用眼睛也能看出来——她和韩烨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就光从今日的见面来看,除了时不时的心不在焉,任安乐语气里对韩烨的笃定和嗔怒,都在滋生着他心里那个酝酿了许久的坏念头。

“很难办吗?”

难得见有事情连洛铭西都觉得为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任安乐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问。

“古云年的认罪,有点蹊跷。”

洛铭西将古夫人与古云年见面前后的时的情况讲与任安乐听。不过这些也是他问身边的衙役得知的,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更让他坚信所谓的怀疑是正确的。

“还有一个消息,古齐善死了。”

“死了?”

“野兽扑食,死在玉门关外。”

“他好端端的怎么死在..”

任安乐诧异,不过是与韩烨在山里多待了几日,却没想到错过了这许多的事儿。古齐善死倒是不打紧,可他死的地方和古云年的翻供的时间一样令人感到奇怪。洛铭西眉头深皱,虽然他不赞成任安乐感情用事,但在将翻案的计划提前在这一点上,却与她不谋而合。

“看样子,我们确实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起那日和钟海初见时,他曾说过数月前与帝家后人接触过被惊吓的事儿。任安乐相信,以洛铭西的为人,如果真的找到了钟海他不会不据实已告。那只能说明,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人打着帝家的旗号想要做点什么。即使不是为了韩烨,她也得阻止这股隐藏着、企图谋划什么的势力。

“眼下倒是有个好时机。”

洛铭西用指尖轻敲着桌面,这几日他已经在脑海里预想了数次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需要做出的应对的准备。既要翻案,那就得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案清清白白、彻彻底底地翻过来。

“你是说,太后的寿诞?”

孙瑜君即将于这月底迎来她的六十大寿。为了庆祝她年愈花甲之喜,韩仲远早在去年下令让礼部好好准备这场大宴。

“十年前,孙瑜君的五十大寿是她人生得意风光的开始。选在十年后的同一日粉碎她的美梦,正好。”

“你是不是找了安宁?”

任安乐直觉敏锐。其实最开始谁都说不准到底是谁陷害的帝永宁,她也是不断复盘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去不断缩小范围,才将目标锁定在了老皇帝的身上。光从洛铭西只将矛头对准孙瑜君这一点来看,他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才会做出如此激进的选择。

“你忘了,我是刑部尚书。只要事情有端倪可查,就没有我查不出来的。”

洛铭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选择了说谎。安宁的事儿早被掖庭的人记成了死档,饶是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原本没有记录下来的东西变出来。之所以不说实话,也是因为他了解任安乐的脾性。她虽然恨韩仲远,却从未真的将韩烨和安宁视为同样的仇人,如果道义礼法会从根本上动摇她的心,那有些事儿还不如让她不知道。

“你忘了一点。”

“什么?”

“以韩烨的性格,他既然下定决心,又怎么会让我去参加太后的寿宴?”

如果韩烨再和上一次宫宴一样,提前下了命令把她拦在宫外。就算是他们准备得再充分,也是于事无补。

“不行,我还回去想想办法。”

任安乐摇摇头。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再往太子府跑一趟。洛铭西的神色暗了暗,人既然要走,他也没有强留的必要。钟海关在大理寺里暂时不会出问题,安宁那边他也有了十足的把握。可除了这些,他还是有话想对她说的,手指又在不自觉的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任安乐眼尖,这玉佩洛铭西从不离身,可却从未听他真正说起过这东西的来历。

“这玉佩是洛叔叔给你的吗?”

“啊?不是。”

洛铭西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慌乱,他将手指收回袖中,并不打算满足任安乐的好奇心。多嘱咐了几句她要警惕身边的人,时刻注意自身的安全后,他和和气气地把人送出了包厢。

“梓元..其实我与你同你和他一样..”

洛铭西最终还是没将话说完,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任安乐的心开始偏移。一想到她偏向的那个人偏偏是韩烨,他眼中的寒意又冷了几分。他对任安乐自小便掏出了十足的真心,到头来却仍然比不上他二人不过数日的朝夕相处。最令他意难平的是,明明最初与帝梓元有婚约的是他,却因为那一旨遗诏,成为了连回响都没有的空谈。若能让她记得、永远将他留存在心中,即使是让洛铭西去死也并无不可。

不过好在,翻案之后梓元大概率会回到靖南。若她真的韩烨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他便可将被点错的鸳鸯谱纠正过来。

帝北皇城 御书房

“下个月便是你皇祖母的生日,朕打算喜上添喜,在那日宣布册立为帝承恩为太子妃的旨意。”

近来天寒,韩仲远总爱抱着个暖手炉看折子。韩烨从化缘山回来,他既没有责备也没有询问。只是将奏折按照事物内容分别整理成不同的门类,一一件件的讲给他听。虽然是商议,但韩烨知道韩仲远做好了所有的决定。总归从明面上来,迎娶帝承恩既全了他多年的心愿也解决了皇室的继承问题。在这件事上,他本就不应该有其他的反应。

“是,一切皆由陛下做主。”

“对了,那日她会以帝家孤女的身份承认帝家谋逆的事实。朕提前知会你一声,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韩仲远将手里精致小巧的暖炉翻来覆去把玩着。今岁入冬,还没到初九他便已觉得身体整日里汗津津的。脚下是让赵福特地搬来的炭盆,即使整个屋子里比平日暖和了一倍不止,他却仍觉得冷。

“陛下!”

这个决定是韩烨始料未及的。可他连还没说一句,就被韩仲远从上方飞来的如刀一般锋利的眼神而不得不闭上了嘴。

“难道太子还不相信帝永宁谋逆吗?”

“儿臣不知道。”

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韩仲远大笑了两声,但他眼中却无半分欢愉。韩烨不相信帝永宁谋逆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儿,现在好不容易要拔除却发现太子依旧对此事持怀疑态度,他自然会生气。

“看来你和任安乐待了半个月,连自己亲自选得太子妃都不顾了。”

“臣不敢。”

韩烨只是没想到,原本是出于好意的保护,到了韩仲远的手里却变成了继续伤害任安乐的利刃。听到韩仲远的质疑,顾不得多想,他只能被动选择防守。一边是由孺慕之情的生身父亲,另一边则是愧对多年的心怡之人,见韩烨似乎还想再商议此事,韩仲远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太子,帝承恩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朕不管你和任安乐有什么感情,该断就都给朕断干净。”

这句话,便是赤裸裸的警告。但从韩烨的状态来看,韩仲远并不觉得他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

“朕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可你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帝承恩。”

剩下的话,他不想挑明说。准了韩烨告退的请求,韩仲远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暖炉扔在桌子上。

“陛下,您消消气。殿下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你不觉得,太子已经偏向任安乐了吗?”

议论储君对于他们这种奴仆来说自然是重罪。可韩仲远的话都已经问出来了,赵福也不能不回话。

“殿下重诺,一定会遵照遗诏和陛下的旨意办事。至于这任大人,殿下要真是喜欢,陛下一道旨意的事儿。”

“若真有这么简单,他们为什么要折腾这么久?”

任安乐要真是满足于太子侧妃的位置,韩仲远也不用陪着他们二人“闹”这么久,更不可能发善心——在他们“闹”完后将一切又推回原点。

“朕知道任安乐不简单,所以才会重用帝承恩。”

坐山观虎斗,若任安乐的身份真的有问题,她一定会有所行动。比起这个随时可能会给他惹出麻烦的棋子,他自然更喜欢被他随意摆弄的帝承恩。

“去给朕再取几片暖姜来,身上总是不痛快。”

赵福领了旨意,从御书房后的书架上取了一个锦盒来。将里面的东西切制成片的姜取了一片放在韩仲远的手里,又端起桌上的茶让他能够更好的服下。

“说起来,左相前几日又送了一瓶儿橙酒来。陛下可要用些?”

韩仲远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赵福的提议。徐院判虽然艺术高明,可用药太过谨慎,所以即使是调理也很难短期有什么成效。而洛铭西送来的暖姜便刚刚好,总能在他困倦难当的时候重新激发身体的活力。看着悬挂在书房墙上的那把青铜剑,韩仲远一边感受着舌尖上辣辣的刺痛感,一边默默在心底里盘算着。

等太后寿宴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就可以彻底好好休息调养身体了。

帝北城 太子府

“殿下,任大人来了。”

韩烨自从化缘山回来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帝承恩来过两次,但都被他以政务繁忙的理由给打发了回去。所以吉利也吃不准太子殿下会不会见任安乐。果不其然,第一次求见并没有得到韩烨的回应。说来也奇怪,殿下从化缘山殿下归来后饮食上清淡了许多。他也问过要不要多上些能进补身体的荤菜,但都被拒绝。

“殿下,任安乐求见。”

这一次,吉利换了个说法。更为正式,声音也大了些。这一次,屋内的人并没有沉默,而是快速给出答复。

“请她进来。”

“是。”

好在韩烨还是愿意见任安乐的,吉利用眼神和动作朝站在他身后的人示意。任安乐见状,动作十分利索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门,她便闻到了极重的龙涎香。书房本就不大,多半还用来盛放书籍。这股香气混合着书墨香,形成了一股奇特的味道。

“怎么了?”

虽然任安乐觉得韩烨的状态不太正常,但看到他好端端地坐在椅案上,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是想问问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靖南。”

“你若着急回去,过两日我便给陛下上折子。”

虽然韩烨并不想让任安乐在路途上才知道帝承恩的举动,可既然是她提出来的,倒也省了不少事儿。

“谁说我要回去了?”

任安乐眨眨眼睛,她本想着借回靖南的事儿探探他的口风,哪知道韩烨就坡下驴直接给连时间都给她敲定好了。

“我是听左都御史说起,从钟礼文家里查抄出来的经筒在殿下这里。”

当初为了不让韩烨察觉异样,她特地让苑书将东西放回了原位。好在现在韩烨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可以直接开口要。

“你总得告诉我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才能把东西给你。”

韩烨虽然不知道经筒的开启方法,但帝家的东西他还是能认出来的。

“殿下难道就不奇怪,一个连你都不知道开启方法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钟礼文府上,还被放在书房里这么多年?”

任安乐故意避开韩烨的提问,依旧选择了比较迂回的表达方式。

“殿下既然不相信我说的,那就让证据开口替我说。”

“可你要知道,你对抗的是陛下。”

韩烨不愿与她虚与委蛇。帝心难测,他既担心任安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更怕这样激烈的对抗导致韩仲远采取强硬的打压措施。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任安乐!我不是在与你说笑。”

任安乐的态度让韩烨心中的慌乱更甚。他只是希望她的后半生可以平安顺遂,喜乐无忧,整日活在仇恨和算计里,并不是好事。

“我也不是。你休想用婚约阻挠我前进的步伐。”

“你总说挡在我面前的是一座不可逾越、不可冒犯的山,我偏要把这座山当着你的面、天下人的面翻过来。”

两人的言辞因为情绪的变化更为尖锐和激烈。许是韩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触怒了任安乐,她眯了眯眼,身体无意识的释放出乾元的信息素。

夜照山溪

歌隼【风起】

【霸道郡王之王妃别想逃】

②月夜对酌


———


——草原歌和长安准

——略架空 看过剧 应该都能懂

——私设严重 全是编的

——人设颠覆 不喜勿看 (:不爱看 快划走)


//


长歌买到了糕点 

欲请两人吃饭 作为谢礼

那人告别就要走

长歌追上去

“敢问阁下姓名?”


他不语 淡淡一笑

“萍水相逢 有缘自会相见”

向长歌行礼 转身离开

牧云亦向长歌行礼 走了


长歌折腾了一上午 ...

【霸道郡王之王妃别想逃】

②月夜对酌






———






——草原歌和长安准

——略架空 看过剧 应该都能懂

——私设严重 全是编的

——人设颠覆 不喜勿看 (:不爱看 快划走)






//


长歌买到了糕点 

欲请两人吃饭 作为谢礼

那人告别就要走

长歌追上去

“敢问阁下姓名?”


他不语 淡淡一笑

“萍水相逢 有缘自会相见”

向长歌行礼 转身离开

牧云亦向长歌行礼 走了


长歌折腾了一上午 累的够呛

提着一摞子东西 回了客栈

随便吃了些 倒头就睡

到了晚上 她换了衣衫 出了客栈


外面熙熙攘攘 好不热闹

长歌被人群挤着拥入了湖心亭附近

亭子中间 历城有名的舞姬在跳舞

身姿轻盈 风情万种

岸边的人都在欢呼鼓掌


长歌早听说过中原水土养人 尤其是江南的美人

见过部落里那么多的美女

眼下见到这般柔情似水的美女 也是挪不开脚步了


秦准在竹青阁的雅间里安静地下棋

对于窗外 楼下 湖边的嘈杂全然不顾

沉浸其中


长歌玩得有些开了

想起来店主说过的绘春馆 想去那里喝喝酒

拐了道 往东边去了


秦准心中有事 下棋也静不了心

他离开了茶楼


———


街道上仍是人来人往 络绎不绝

长歌边往前走边往旁边看 

没注意从旁边茶楼里出来的秦准


两人撞上了

长歌撞上他结实的小臂

闷哼一声 抬眼一看

“抱歉 ”长歌向他行了个草原礼

阿准回礼 

“好巧啊 是你啊”


两人寒暄几句 秦准 便准备道别 往回走了

长歌不忘请他吃饭

心想道:饭不吃 酒总是可以喝的吧


“感谢公子今日的帮助 在下请公子吃酒吧 嗯?” 

长歌挑挑眉 带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请求 

眨巴着大眼睛 直直盯着秦准


秦准 也不知道怎么了 跟着他 同去了

两人停在绘春馆前

门口挂着大匾额 写着 “绘春馆”

秦准拦着就要进去的长歌

指着通往大门的台阶那边说

“你 确定 要请我 在这里 吃酒?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啊?”

长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绘春馆 一看这名字就知道这里有好酒啊!”

门口招揽客人的四位小娘子 看到了这两位相貌不凡的郎君

连忙上来招呼

“这位小公子好眼光 我们这里呀 什么好酒都有的~”


秦准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

长歌就拥着两个小娘子进去了

还不忘 叫其他那位去招呼秦准

秦准 避开两位的纤纤玉手 跟上了长歌


———


出来送走客人的老板娘 看到两人 

殷勤地嘱咐侍从为两人开了雅间

长歌看着中间遮面弹琴的女子 

示意老板娘 她也要这样会谈曲儿的姑娘


他们开的那件房 正对上外面的街道

从高处往下看 有热闹的人群 灯火通明的街道

都是不同于草原 星垂风轻的夜晚

历城的夜景看上去很是令人赏心悦目


长歌和秦准要了几坛好酒

两人在窗边喝了起来

姑娘在屏风后边 弹起曲子唱起了歌

长歌饮下一大口酒 从窗户往街边看去


一位父亲 将女儿抱起来 放到肩膀上

小姑娘有些怕高 又有些新奇 在父亲的保护下

笑得眯起了眼


又看到一位小郎君在摊贩那里拿起一只发簪

在一位小娘子的头上比划

小娘子 似乎有些娇羞 在这灯火满天的红光里 

长歌好像都看到了她绯红的脸颊


秦准看着长歌的模样 想来他心中是有些事的

遣了姑娘下去

同他说起话来


“公子 是草原人吧?这是来中原游玩的吗?”

长歌回过神来 点点头


“忘了介绍了 

在下姓李 排行十四 唤我十四郎便是”

(:阿娜帐里姑姑有个弟媳是个姓李的中原人来着 借一下她的姓 应该没事的哦~


“公子如何称呼呢?”

“姓秦 单字一个准 你可以叫我阿准”


“我来历城却是游玩 那阿准呢 也是游玩吗?”

“我自小便出生在这里”

“哦 原来这是阿准的故乡啊”

“嗯”


“我出生在塞外 长在塞外 这是我第一次来中原”

“看得出 

十四郎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吗?”


长歌顿了顿倒酒的手

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

想起出逃那日 在漫无天际的草原上 看着身后远去的王庭 也是闪烁着星火


“父亲为了他和家族的利益执意要我嫁……娶…娶一位我从未见过的人”

“所以 十四郎这是逃婚了吗?看你这模样 这般娇小 也可以娶妻了吗?”

他目光如炬 上下 扫视了一番长歌

长歌见他不信 把落到肩前的辫子 甩到身后

“我十五岁了 在我们草原 十五岁的男子个个都是神箭手 当然是可以娶妻的了?”

阿准笑道:“看着不像啊” 也饮了一杯


两人又说了许多话

长歌也知道了一些关于秦准的事

他与兄弟权利相争 几乎是要反目了

来历城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事


同是天涯沦落人 知己难遇 两人畅快痛饮一阵

长歌甩了甩最后一坛 


她自小长在草原 把马奶酒是当水喝的

中原的这些酒 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事

秦准在官场上与人觥筹交错不少 

酒量也只是不会差的


两人正喝得尽兴 酒坛空了

长歌招呼小二进来

“有没有什么西域的酒啊 我要烈酒 烈酒”

小二出去搬酒了


长歌给阿准介绍

“阿准 我告诉你 西域的酒 可是上好的酒 特别是阿里乞 ”

忽然她发出一声响 然后捂住嘴巴 

心虚地看向秦准 两人相视一笑


小二端着两壶酒又进来了

“客官 新来的西域烈酒 阿里乞 您们喝好啊~” 说完退出去了


两人又喝了起来

窗外 一轮圆月正升得更高了


长歌摇摇晃晃地在前面走着 

阿准想要扶着他一些 被他拒绝了

嘴里嘟囔着什么:你们中原话说的 男女授受不亲


介于长歌现在有些微醉 说话不清 

阿准并未明白他说了什么 只是小心护在他身后


深夜褪去热闹 街道只剩一片清冷 

长歌被自己的外袍下摆绊住了脚 一头栽倒在地

阿准吓了一跳 上前 准备扶起他


长歌被摔得更加迷糊了

借着秦准的力 站起来 一下子又扑在他身上

趁着酒意 抱着他不撒手


嘴里嘟囔着:“多~兰~ 历城的灯火真好看~

要是你也来了 就好了 … …还有这里的男…子…也好看 俊俏!  是不同于我们草原的男子…要不我绑一个回去 做你的男人…嗝~哈哈哈哈哈…”


说罢还越搂越紧

秦准 听他这番神经大条的话 满脸疑惑

他越贴越紧的身子靠过来 


秦准想要将他扯开 

心想着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 

还好 是夜里 人少啊

他好像感觉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在身前

不会是…!


他一下子收力

长歌软了身子 又摔了下去

晃过神来 接住她 

长歌在他怀里 彻底昏过去了


竟是一位女子!

这下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 将她扶起来 靠着他的肩

横抱起来

前面不远 就是她住的客栈了 还是把她送回去吧


———


早晨 长歌揉着脑袋 坐起身来

发现自己在她的房间里 身上还是昨日的衣服

她有些头疼 洗漱一番 又换了一身衣服 下楼去了


店家见他过来 交给他一个字条

“小郎君 这是昨日送你回来的那位公子留下的 

说是您看过便知道了 还有这个”

他嘱咐小二端来醒酒汤

“也是那位公子让我给您准备的”


长歌收了字条 谢过老板 接过解酒汤 

又要了份早饭 上楼去了


老板没在说什么 

昨晚那位公子付过他那么多钱 

嘱咐要照顾好这位小郎君的

可不能怠慢了贵人呐


长歌喝过醒酒汤 吃了早饭 神清气爽许多

打开字条

“若要找我 竹青阁 报秦准”


———


昨日 自家主子 不仅晚归 而且一身的酒气

牧云想要问问来着 还未上前 就被关在门外

说是:今夜无需侍候 


半夜 牧云睡不着

他守在秦准屋外 在凉亭中来回踱步

公子在历城没什么朋友啊 

而且刚才进门的脚步 看着也不太稳 

在宫中 朝中 这么多酒宴 他从未这样

不说千杯不醉 至少公子不会这般吧

百思不得其解 却也不敢多问

还是回去睡吧~


第二日 牧云顶着眼下让人无法忽视的乌青 

跟在秦准去了竹青阁


三年来 他们日日晨起 来这里

公子下棋 

他则是在屋中给他煮茶 

亦或是在后院中对着一片竹林练练他的剑法


第二日 牧云正煮着茶

小二领着一头卷发的人来了

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

是那小子

昨日在街边见到的那个草原人


//






———






长歌行开播第⑨⑨天啦

歌歌隼隼 ⑨⑨

歌隼鸟蛋 ⑨⑨

💕







无独有偶

【东凤】东风夜放花千树(六:渡劫利器)

【“我比她会做饭。”东华淡淡说道,“小九你说对不对?”凤九环顾四周咬牙笑道:“你就别动手了,都是自己人。”】

不一会,奈奈端了菜上来。众人惊奇地发现,全是清一色的瓜果蔬菜,新鲜的,风干的,凉拌的,水煮的一应俱全。

“天宫这么些年,我还头一遭见这样的宴席,”连宋俯身取了一把干果,笑着对团子说道,“难不成是因为你太胖了,你父君娘亲想特意想让我们陪你吃得清淡些?”

“三爷爷你胡说,”团子愤愤道,“这些是我娘亲特意操持的,她不会做饭,又非要下厨,还不想丢人,这是她用了整整半个月想出的点子。”

白浅脸上挂不住,低头轻咳了一声。

连宋觉得毕竟是白浅半个月的工作量,嘲笑人家很不人道,但又忍笑忍得非...

【“我比她会做饭。”东华淡淡说道,“小九你说对不对?”凤九环顾四周咬牙笑道:“你就别动手了,都是自己人。”】

不一会,奈奈端了菜上来。众人惊奇地发现,全是清一色的瓜果蔬菜,新鲜的,风干的,凉拌的,水煮的一应俱全。

“天宫这么些年,我还头一遭见这样的宴席,”连宋俯身取了一把干果,笑着对团子说道,“难不成是因为你太胖了,你父君娘亲想特意想让我们陪你吃得清淡些?”

“三爷爷你胡说,”团子愤愤道,“这些是我娘亲特意操持的,她不会做饭,又非要下厨,还不想丢人,这是她用了整整半个月想出的点子。”

白浅脸上挂不住,低头轻咳了一声。

连宋觉得毕竟是白浅半个月的工作量,嘲笑人家很不人道,但又忍笑忍得非常痛苦,索性用扇子遮住了脸。

“团子,这是你娘亲的心血,又何必苛责。”夜华笑着瞥了白浅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

折颜与白真不约而同地低头笑了。

“团子,人各有所长,谁家两口子里还没有一个不大精通做饭的呢。”折颜冲团子点了点头,笑着给白真斟了半杯酒。白真一下子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突然想起之前折颜向迷谷吐槽“真真哪里会做饭,不过是喜欢折磨我罢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没事,我会做饭就行。”折颜笑着对白真轻声道。

墨渊和少绾对视了一眼,少绾喝了口茶默默地低下头。作为毫无争议的开天辟地第一只女凤凰,她一做饭那真是一个鸡飞狗跳,差点就提前涅槃重生驾鹤西去了。自那次之后,昆仑虚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巨大的水缸,据说是墨渊为了防止少绾有事没事还想着烧烤,把自己也顺便给焚了。不过这件事墨渊还是给足了少绾面子,没把实情告诉经常来问安的魔君燕池悟,他至今都相信墨渊是做饭的时间觉得冷,所以把房子角落里的柴火烧了,忘了及时灭火。

“你说,我们两个里会做饭的是谁?”帝君撑着下巴认真地看着凤九。

凤九差点呛到,不可思议地看了东华一眼。

“你,当然是你。”凤九又好气又好笑地答道。

“我家小白最有眼光了。”东华满意地笑了笑,摸了摸白滚滚的头,“滚滚你说呢?”

白滚滚痛苦地看了白凤九一眼,似乎是在说实话和说谎之间挣扎。

“我知道了。”东华微微笑道,拿了几颗杏仁放到了滚滚的掌心,“奖励你的。”

“帝君这是在奖励滚滚用沉默表示抗议?”成玉凑到凤九身边笑问道。

“没有,他是真心诚意觉得滚滚是默认了。”凤九摊手笑道,忽而看见连宋的目光看了过来,笑容变得狡黠起来,“连三殿下会做饭吗?”

“算会吧。”成玉抬眸看了连宋一眼,佯做没看见旋即悠然地挪开眼去。

“难得听你夸他。”少绾转过头来笑道。

“大概只能比得过东华,是远不及墨渊和夜华的。”成玉笑道。

“小九,我们什么时候上菜啊?”滚滚牵住了凤九的袖子认真问道。

“多吃两个果子就不饿了。”少绾笑着递了一把葡萄给他。

凤九忍不住想笑,抬眸忽见白浅正扶额尴尬,夜华温柔地一直看着姑姑笑。她一下子看出来姑姑是面子上挂不住了,忽而灵机一动。

“哦,我今日和东华来没有带什么贺礼,不如我给大家做些点心。”凤九笑着说道。

却见东华悠悠起身。

“我比她会做饭。”东华淡淡说道,“小九你说对不对?”

凤九环顾四周咬牙笑道:“你就别动手了,都是自己人。”

“你是说我做饭不好吃?”东华微微皱眉,露出受伤的神情,“可是我分明记得在太晨宫的时候你很喜欢吃糖醋鱼。”

“好吃好吃,有目共睹,”连宋站起身笑着摇扇前来,给凤九递了个眼色,凤九会意地抽身去了后厨,“自家聚会,别弄得这么腥风血雨的。”

东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连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了凤九的位置上,侧头笑着看向了成玉。

成玉略略无奈地叹了口气。

“东华做饭很好吃?”少绾歪过头来问成玉。成玉没来得及开口,连宋便笑着接了话。

“东华的糖醋鱼可以算是渡劫利器,飞升上仙上神都根本不用下凡历练。就是对脑子有些影响,你看司命,最近都写不出话本了。”

少绾悻悻地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连宋回头,东华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家小白不在,我坐一坐也无妨。”连宋笑道,说着说着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滚滚,先去你曾姑祖母那里去玩会,有事同你父君说。”

“嗯?”东华挑了挑眉。

“成玉,成玉。”连宋笑道。

白滚滚叹了口气,自觉地走去了成玉身边。成玉白了连宋一眼,张开双臂笑着把滚滚抱上了膝头。

“说吧。”东华淡淡说道。

“没想到你家小白污你清白的事还有后续,”连宋唰地一下合起了扇子,“我刚刚听说,有人想挖你墙角。”

东华的眸色闪了一下。

“那人是谁?”东华漫不经心地问道。

“求我啊。”连宋笑得人畜无害。

“如果我没记错,过一阵子你要飞升上神了,”东华淡道,“也是时候给成玉找个夫家了。”

“这么多年你就会用成玉来拿捏我。”连宋不屑地摆了摆扇子。

“成玉。”东华突然开口,成玉抱着白滚滚转过头来。

“没事没事,东华他嘴瓢。”连宋笑道。

成玉嫌弃地看了连宋一眼,继续和少绾墨渊一起拉着白滚滚细细盘问上古史的内容。

“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连宋叹了口气,“刚刚在折颜那听了一句,去接你儿子的路上特意又试探了白真,十有八九还是那位。”

“叶青缇?”东华微微眯眼。

“这事我却不知道,”连宋一下子笑了起来,“你讲讲?”

东华直起身,看样子又要叫成玉。

“别,我错了,”连宋连忙说道,“是沧夷那小子,他现在已经是上神了,神宫里还挂着你家小白的画像。”

东华点了点头。

“你可别这幅表情,”连宋微微挑眉,身子向后让了一让,“上次你这个样子是想弄死燕池悟​的时候。”

“不必。”东华轻轻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他已经完全想好怎么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个觊觎他家小白的小辈了。

(夜华的“何必苛责”,墨渊的“因为冷所以烧房子”,折颜的“我会就行”,连宋的“用成玉拿捏一用一个准”,以及东华受伤的神情都好甜……)


(下一章预告:醋疯子)

vampire

高能预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发出土拨鼠的尖叫了!!!吃醋淋雨圆房名场面终于要来了!!!它真的来了!!!老夫的小心脏扛不住呀!!!

高能预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发出土拨鼠的尖叫了!!!吃醋淋雨圆房名场面终于要来了!!!它真的来了!!!老夫的小心脏扛不住呀!!!

柯南ciel

可不可以再喜欢我一次【十五】

张无忌面无表情地听完,过了片刻才有了些反应,只见他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回答,“挺好的,找不到敏敏就好。”

“教主,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杨逍看着张无忌,也是愁眉不展,他们都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不合适也要做。”张无忌微微蹙眉,“敏敏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其他人拥有她,她的父兄也不可以。”

“可是,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父兄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年的相处时间也不过是聚少离多,他们不会有多深的感情的。”张无忌微微捏紧了拳头,这话像是在安慰自己,“她这几天已经没有再说要找他们了,可能很快也会忘记的。以后有我陪着她就好。”末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只要我就够了。”

“教...

张无忌面无表情地听完,过了片刻才有了些反应,只见他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淡淡地回答,“挺好的,找不到敏敏就好。”

“教主,你这样做…真的合适吗?”杨逍看着张无忌,也是愁眉不展,他们都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

“不合适也要做。”张无忌微微蹙眉,“敏敏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让其他人拥有她,她的父兄也不可以。”

“可是,她不可能一辈子不见父兄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一年的相处时间也不过是聚少离多,他们不会有多深的感情的。”张无忌微微捏紧了拳头,这话像是在安慰自己,“她这几天已经没有再说要找他们了,可能很快也会忘记的。以后有我陪着她就好。”末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只要我就够了。”

“教主…你这样…可有想过夫人的感受?”

张无忌面色一冷,一向温和的眼睛中,竟然少见地闪过了一丝怒意,但随即又消失不见了。“说起来,我该感谢杨左使。”他走到杨逍身边,嘴角勾起了一点点弧度,“没有杨伯伯,我是见不到敏敏的。杨伯伯把敏敏送回我身边,我很感激。”

杨逍眼睑微动,移开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花草。张无忌的话提醒了他,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个呢?最开始,是他为了留下张无忌才将赵敏带回来的。最先没有考虑赵敏的感受的人,正是他杨逍,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劝张无忌呢?

“教主,属下只是觉得,如果你想与夫人长久地在一起,有些事,不是逃避可以解决的。”

“他们藏起敏敏,难道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张无忌再一次沉下脸色,进而背过身去,“这一年我是如何度过的,杨左使都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替我找回敏敏的。我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伤害她呢?我会加倍对她好,以前发生过的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等到她也离不开我的时候,如果还想见父兄,我自然会安排他们见面。但在那之前,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我绝不允许。”

“杨伯伯会帮我的,”张无忌转过身,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一扫之前的阴郁,宛如他们初次相遇时那个瘦小但可靠的少年,“对吗?杨伯伯。”

杨逍需要一个优秀的教主来维持明教不至于再次四分五裂。张无忌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让赵敏安心留在他身边。四处漂泊虽然也能远离寻找女儿的汝阳王父子,但却不能让张无忌百分百留住对他还无多少情愫的赵敏,所以他答应留下继续做这个教主。明教现在在江湖上的影响不小,仔细打听必然能有所线索,所以必须有人从中周旋,将汝阳王父子引向别处。张无忌无心再培养一个心腹,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对赵敏不利的黑历史,唯独杨逍没有,自然是让他来办最好。

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需要,是合作的对象,只是张无忌不知道的是,杨逍绑回赵敏,固然有留下他做教主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他—毕竟他们两个有过一样的痛苦。最开始,他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小郡主闹脾气才甘愿被自己父兄藏起来不想见人,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没人能想到,也有些不受控制,特别是张无忌的处事态度,虽然他也仅仅只是对待赵敏相关的事情有些偏激,其他情况一切正常,但总还是跟以前有些区别,他隐约觉得这样的情况不妙,只是现在难以说服他。一贯好脾气的人难得偏执一次,可能都是这样的,只希望有小郡主的陪伴可以安抚好他。

张无忌见杨逍不再开口劝他,也就让他回去了,他可没兴趣半夜跟杨伯伯在走廊里聊天。回到屋内,脱去外衣,他又轻手轻脚地躺回了赵敏身旁。

赵敏睡得正香,睡梦中隐约察觉到了身旁的小小动静,微微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正好撞进了张无忌的怀中,奶声奶气地轻哼了声,抓着张无忌胸前的衣襟复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张无忌曾经离开过。

张无忌受宠若惊地抱住了扑入怀中的温香软玉,抬手将她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就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静静地欣赏起了赵敏娇憨的睡眼。

敏敏,张无忌在心中默默地叫着赵敏的名字,留在我身边吧,永远永远,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好了。

—————————————————————
无忌这个想法很危险,会有敏敏来收拾他!这只是剧情需要,最后会改正!不要扣锅我ooc!重复一遍!不要扣锅我ooc!后面真的会改正!相信我!无忌只是有点偏激,对外公他们也只是冷淡!该叫人该怎么样他都做的!只是不像以前一样很亲厚了,我都有写的,有问题我们可以探讨!只求不要误伤友军!

攻尽天下

ooc预警
润玉×凤九/高雯
略沙雕
可能甜里会掉点玻璃渣,谨慎吃糖!

我构思着构思着……竟然变成了玻璃渣里面找糖……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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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甜里会掉点玻璃渣,谨慎吃糖!

我构思着构思着……竟然变成了玻璃渣里面找糖……卧槽……

JJ
官方发糖! 忌敏大旗永不倒! ...

官方发糖! 忌敏大旗永不倒!

希望77和小曾像萌德和卡妹那样CP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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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第六十八幕 “你我共乘一骑不好么?”

哎。。胸无点墨。灵台浑沌。。。各位久违了。。。🌹🌹🌹


张无忌吩咐明教众人缓步先行,自己则在出城柳荫下等待,一双眼睛不断向路口张望,纵流水潺湲,杨柳依依,却也无心欣赏。直见赵敏红衫白履,从那乌巷青石中款款而来,方才目中熠然,远胜穹顶春阳。更忍不住唇间带笑,举手一挥,高声道:“敏敏!”


赵敏见青山翠柳之下一袭白衣的他份外俊朗,眼神之切,微笑之暖,掩不住的情意盈盈。只觉心中暖意勃发,原本灿烂的酡颜,更如露中玫瑰,娇艳欲滴。含笑向他奔去,张无忌却以更快的速度来到身前,一把握住纤纤玉手,目光热切。不过半个时辰的分离,倒像是久别重逢。


赵敏牵着他...

哎。。胸无点墨。灵台浑沌。。。各位久违了。。。🌹🌹🌹

 

张无忌吩咐明教众人缓步先行,自己则在出城柳荫下等待,一双眼睛不断向路口张望,纵流水潺湲,杨柳依依,却也无心欣赏。直见赵敏红衫白履,从那乌巷青石中款款而来,方才目中熠然,远胜穹顶春阳。更忍不住唇间带笑,举手一挥,高声道:“敏敏!”

 

赵敏见青山翠柳之下一袭白衣的他份外俊朗,眼神之切,微笑之暖,掩不住的情意盈盈。只觉心中暖意勃发,原本灿烂的酡颜,更如露中玫瑰,娇艳欲滴。含笑向他奔去,张无忌却以更快的速度来到身前,一把握住纤纤玉手,目光热切。不过半个时辰的分离,倒像是久别重逢。

 

赵敏牵着他的手巧笑道:“无忌,咱们走罢。”张无忌却拉回她道:“你买的何书?怎不给我瞧瞧?如此神神秘秘的。”赵敏星眼滴溜一转,双唇一抿笑道:“唉!那书肆也真是空有其表,未曾找到我想要的,这不,空手而回。”言罢双手一摊。张无忌道:“你想要何书?不妨跟我说说,我也好让教众留意。总能给你找到。”赵敏轻咳一声,故作神秘对他说:“唔...不可说,不可说...”张无忌见状只宠溺的摇摇头,只见赵敏已麻利上马,自己待要在她身后坐稳,赵敏回头一拳轻打在胸间:“张无忌你干嘛?”张无忌笑道:“你我共乘一骑不好么?”更一把锁住赵敏腰身,鼻梁在她面颊轻蹭不止。

 

赵敏面上一红,娇声道:“好不害臊!我如今可是男儿打扮!两个大男人共骑,成何体统...”略一沉吟,忽又眼神狡黠在他面上打量,伸手捋捋他的头发,道:“你真想让天下英雄以为堂堂张大教主扔下娇滴滴的周姑娘不娶,原是有龙阳之好么?”张无忌闻言也禁不住低头失笑,只还是舍不得放手在耳间柔声道:“我竟忘了这一岔...”正沉浸于这少女幽香,又警醒听得有人将至,方纵身下马,二人各骑一骑,向前绝尘而去。

 

不多时便与杨逍周颠等会合,一路上两人齐头并行,低语不断。纵有周颠捣蛋,故意将二人分开,那赵敏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张无忌却是目光灼灼,像是穿过千山万水也要寻了她去。周颠向杨逍道:“你看教主那含情脉脉的样儿!眼睛都恨不能长到那小郡主脸上去了!哎...没眼看,没眼看...”他自以为语低声轻,一众人等却均听了去,目光忍不住都往张无忌看去,个个神色怪异,张无忌面上一红,赵敏忍不住一笑,又不经意在周颠坐骑上一拍,听得一声嘶鸣,四蹄如飞,顷刻不见踪影,周颠哇哇惊叫之声迅然而至,众人哄笑不已,策马狂奔不提。

 

 

次日黄昏,一行人已至少室山下,张无忌举目望去,静山绿水,安然如昨,那沧桑老树绿荫如玉,清风一过,沉吟不止。想起之前与赵敏在此相伴的日子,心内慨然,望向赵敏,只见她朱唇紧闭,睫毛颤动,两眼深沉的看着那几间茅草屋,此刻无鸡鸣犬吠,更无炊烟袅袅,只觉静得沉重,两人相视自是心神领会,不约而同下马,十指紧扣朝那小屋走去。其余人等缓缓跟上,那枯井孤坟却是碧草丛生,一片不合时宜的蓬勃模样。周颠口中啧啧,叹息不止,俯身便去除那青草,赵敏轻声道:“周先生,罢了。随它去吧。”眼中莹然闪烁,张无忌不发一言,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易三娘杜百当温言笑语浮上心头,张无忌心中一热又是一痛,想着二人惨状,却突然浮现周芷若横眉怒目的模样。猛一摇头,暗想:“我怎么突然就想到她?这世间习得阴毒功夫的甚多...也不得这般不明不白的冤枉了她...”回过头,只见赵敏也是怔怔出神,生怕她过于心忧,柔声道:“敏敏...你在想什么?”赵敏如梦初醒般,忙道:“没什么...”原来赵敏也是思及此间种种悲痛交加,想着当日若不是蛛儿绊住自己,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心下暗念:“蛛儿,蛛儿...你可寻到了妙心...”不住祈祷殷离之行平安顺利,达成所愿。

恶人云

【逍忌若敏】烈火融冰 番外(上)

“禀告掌门,赵敏她....”

峨眉派祠堂内,周芷若正立于先师灭绝的灵位前,双目微闭冥思入定。

听到那个名字,她身形微微一颤,睁开眼睛。

“何事?”

“时隔两月,赵敏她又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玄冥二老。掌门,是否要召集门派中人全力应敌?”

离上次与她见面,竟已足足有两月之久。

周芷若在心里轻叹。

“静玄师姐,不必惊慌,赵姑娘此行是何来意我心中已有些眉目,让他们进来吧,我这便前去。”

静玄心下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仍背身而对的掌门人,抱拳回道:“是,掌门!”

祠堂内重归平静,周芷若仍静立着,目光有些飘忽。

两月前的那日,赵敏来峨眉请求周芷若与自己同仇敌忾,一起教训负心郎,周芷若一...

“禀告掌门,赵敏她....”

峨眉派祠堂内,周芷若正立于先师灭绝的灵位前,双目微闭冥思入定。

听到那个名字,她身形微微一颤,睁开眼睛。

“何事?”

“时隔两月,赵敏她又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玄冥二老。掌门,是否要召集门派中人全力应敌?”

离上次与她见面,竟已足足有两月之久。

周芷若在心里轻叹。

“静玄师姐,不必惊慌,赵姑娘此行是何来意我心中已有些眉目,让他们进来吧,我这便前去。”

静玄心下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仍背身而对的掌门人,抱拳回道:“是,掌门!”

祠堂内重归平静,周芷若仍静立着,目光有些飘忽。

两月前的那日,赵敏来峨眉请求周芷若与自己同仇敌忾,一起教训负心郎,周芷若一番苦心劝导,赵敏却仍放不下心中执念,一气之下离开了峨眉。

从那以后,周芷若就时常想起,自己与张无忌和赵敏二人,剪不断理还乱的那段曾经。

从那时放下了对二人的恨意之后,周芷若便决心斩断尘缘,开始潜心修习佛法。

慢慢地,参透了些许佛家禅意,也看透了一些曾耿耿于怀,现已蒙尘远去的旧事。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爱张无忌。

儿时的青梅竹马之遇,好似那清晨的露水,纯净,而又短暂。

后来,那露水经过时光长久的炙烤,已逐渐地挥发于无形之中。

只是,从小便为人中之凤的周芷若,不仅有倾城之貌,还有着一身远超于多数男子的绝世武功。

长大后再遇张无忌,她只是觉得,只有这样一个英雄少年,才足以配得上这样的自己。

本以为,一切可以按自己所预想的那样,走向心目中那个既定的美好结局。

可是,不久之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一点一点地将一切搅乱,最后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光明顶一役后,六大门派遇袭,峨眉全派弟子身陷万安寺,加上十香软筋散之力,周芷若变得与普通女子那般柔弱无骨。

可当她被带到那个人面前时,那一刹那,她竟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那人一身宝蓝绸衫,轻摇折扇,头顶盘着男式的发髻,肤若女子那般凝脂,可眉眼间却隐隐透着一丝雌雄莫辨的独特气质。

若为男子,想是玉树临风,貌似潘安,定会是一代青年中的风流才俊。

若为女子,想是闭月羞花,气质出尘,即便是九天之仙也望之不及。

还有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一股豪迈大家之气,饶是张无忌与他站在一起,也变得有些黯然失色。

若不是之后知晓了这人实为女子,周芷若也许会就此一见倾心。

眼见赵敏因张无忌而心生醋意百般刁难自己,周芷若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许吃味。

那时她一心以为,自己这般心情,是因为张无忌。

之后,万安寺突变,先师圆寂之时将掌门之位传授,逼迫自己在江山和儿女之情间做出抉择。

最后,她虽发下重誓允了先师,可心里那股傲气始终挥之不去。

她不信命,不信天。

她不信,鱼和熊掌,在她手里不能兼得。

之后,虽然掌门指环在手,但在丁敏君的煽动下,周芷若不得已将掌门之位拱手让人。

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周芷若下定决心,誓要学得先师所说的,那倚天屠龙之中的绝世武功。

在冰火岛上,当一切进展顺利,周芷若拿起剑,指着已中毒昏迷的赵敏,剑尖却始终无法再前移半分。

这个女子,间接害死了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又要抢走自己认定的不二佳婿。

这些仇怨,足以让她毫不犹豫地一剑刺下去。

良久,周芷若放下剑,俯身将赵敏横抱起来,放入木筏,推入大海。

从那刻起,她的心便乱了。

之前和张无忌在一起时,一直沉静如水的心,乱了。

费尽心机终于拿到了可以让自己和整个峨眉傲视天下的绝世武功,怎的却没有意料之中那般欣喜?

凝望着在波涛之中愈渐渺小的那叶扁舟,周芷若只想赶快与张无忌定下终身,好了了自己荒唐可笑的念头。

之后,因练功过于急躁,不知不觉间,周芷若心性大变。

与张无忌成婚那日,赵敏突然半路杀出,搅了大局,经脉间四窜的阴寒内力猛然大盛,竟一时失了心智,出手重伤了赵敏。

这也是后来,周芷若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

如今,她终是明了了。

她恨的,不是张无忌,也不是赵敏。

而是,那个不敢面对内心,不敢放下一切的自己。

心念至此,周芷若慢慢平下心绪,转身走出祠堂。

 

“各位不必惊慌,本郡主正巧行兵路过此地,心里有些事想向周大掌门讨教。”

赵敏进了客堂,见周芷若身后跟着一大批门内弟子,个个脸上都带着虎视眈眈的敌意,便先让玄冥二老退下,让他们先回兵营候着自己。 

周芷若也让弟子们尽数回避,问道:“郡主,你这是....又投靠了元朝?”

“是,我已决心,哪怕不择手段,穷尽我所能也要灭了明教。”

“我峨眉派与元朝向来势不两立互为死敌,郡主如此据实已告,难道就不怕贫尼立时与你兵戎相见,斗个你死我活?” 

赵敏略微一顿,“我....我只想针对明教,不会伤你峨眉派任何人半根毫毛,周大掌门大可放心。”

周芷若朱唇轻扬,“贫尼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洪水猛兽,竟能难得住无往不利的邵敏郡主,需你如此低三下四地来向我讨教?”

赵敏干咳一声,正了正神色,“也不是甚么大事,上一次你与我讲的佛法很是玄妙,近些日子我时常想起,可多番冥思苦想却也是只略懂一二,所以我此次前来,是想听你讲讲那佛语里更深一些的含义。”

“佛法比武学修炼更为深奥玄妙,境界越深越是难以突破,非一朝一夕之间可参而透之。就算我每日不分白昼地与你讲,也需上一段时日。郡主,你若真诚心向佛,便在峨嵋住上些时日,我每日除去练功和处理本门事务,余下时间郡主尽可前来讨教。”

赵敏此刻只想早日走出心中对张无忌残留的执念和恨意,思虑了片刻便答应了周芷若。

 

之后的数日,一开始二人本只在白日讲经念佛,渐渐地,听着周芷若对佛法精湛不俗的见解,赵敏竟痴迷到了废寝忘食,晚上也要与周芷若同居一室的地步。

而周芷若,至始至终从未表露出过半分的不耐烦,对这个昔日情敌甚至比对待本门弟子更为耐心细致,到了后来,不仅将门派事务几乎全部推给了静玄代为掌管,连赵敏饮食起居的方方面面都要亲自过问,半点也不得含糊。

曾经那般水深火热不共戴天的二人,此刻竟相处得形同闺友,如此和谐又反常的一幕直看得派内弟子连连咂舌。

赵敏自与张无忌做了了结之后,本就因为同病相怜而与周芷若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意,经过一段时日的朝夕相处,她渐渐在周芷若身上,发现了许多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的过人之处。

赵敏自问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行兵布阵绝不会输于任何男子,可周芷若独有的细腻如丝的心思和情感,却是在广阔草原上长大的自己所望尘莫及的。

而且,也许是都为女子的关系,这些日子周芷若对自己的关怀照顾实乃无微不至,呵护至极,这与张无忌在一起时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渐渐抚平了自己受伤的心。

赵敏在心里由衷欣赏她的同时,也为这番不计前嫌的举动而感动不已。

再后来,赵敏感动之余,慢慢感受到了,在这关怀中,有着什么更深一层的意味。

而二人间的称呼,也慢慢由“郡主”、“周掌门”,变成了“敏敏”、“芷若”。

一开始,赵敏是极为抗拒这个称呼的,说她一听到便会想起张无忌那个负心汉,质问周芷若是不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

周芷若听了抿唇轻笑,赵敏忽地心神一滞,目光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干咳一声,刻意加重了语气问道:“你....你笑什么?莫非是在取笑本郡主不成?”

“唉,看来贫尼还是修为尚浅,这么多日来的传教授业,还是未能解开郡主的心结。郡主,这个称呼,不具有任何意义,也并非任何事的因和果,即便他未曾喊过你敏敏,你们二人的结局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赵敏点点头,只是神色间仍有些扭捏,“周掌门说得有理,可是....我还是略觉不妥,总觉得有一些别扭。”

“此时我们二人之间再像以前那般称呼彼此,实是有些客套了,郡主,这样你看如何,你喊我芷若,而你的名字只有两个字,不加姓的话我只能喊你敏敏,和你喊我芷若乃是如出一辙,所以你无需再多虑了,敏敏。”

赵敏目光闪烁,抿嘴思索了片刻,轻声回道:“嗯....如此也好....芷若。”

被唤了名字的人眼神一柔,嘴角荡开了一抹足以倾国的微笑。

赵敏目光一滞。

即便在感情上不如周芷若那般敏感细腻,赵敏也捕捉到了,那温柔的目光里,掩盖不住的强烈情意。

其实,在这之前,她就感受到了,周芷若对自己的用心,并不是单纯因为同病相怜,也不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好姐妹。

赵敏怎会不知,这背后的真正原因。

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多想,未甚在意。渐渐地,她不由地开始深思,然后,便确信了这一点。

可赵敏发现,自己心里竟丝毫不觉得厌恶或排斥。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自己已经,对周芷若,不自觉地开始产生了依赖。

对于性格内敛被动的张无忌,赵敏不像中原女子那般委婉,从来都是正面出击,从不掩饰心中情意。

在那场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头热的感情里,赵敏觉得,比起张无忌,自己倒更像是男子。

而在周芷若面前,自己才找回了被自己遗忘已久的女子的一面。

此时此刻,赵敏终是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芷若.....”赵敏语气坚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怎么了,敏敏?”

赵敏忽然轻轻一笑,伸手轻抚周芷若绝美的脸庞,“芷若,没想到心思细腻如你,也会有如此粗心的时候。”

脸上的触感如此温暖,可周芷若心里仍是不解,柳眉微蹙,“敏敏...你这是何意?”

“你的心意,其实我都明白,那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周芷若一怔,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你......”

“芷若,现在想来,其实与张无忌在一起时,我总是有些疲惫的,现在想来我那时真的好傻,一心想着只要承受得了一时之苦,幸福总会到来.....”赵敏收回手,却没有直接放下,转而拉起了周芷若的纤纤玉手温柔地握在手心里,定定地看向她的眼睛。

那如墨的星眸里盛着一丝慌乱,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可是与你在一起时,我才感受到,自己也是一个女子,也可以被人百般呵护地爱着,也可以....像普通女子一样,对爱的人,任性依赖。”

周芷若眼睛一热,语气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敏敏,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敏发出一声轻叹,“周掌门,我话都说到这里了,你若是还跟那个张无忌一样榆木脑袋,那本郡主可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痴傻,再去多作无用的解释了。”

“敏敏....”周芷若猛地上前,紧紧抱住了她,难以自抑地抽噎起来。

随即,她强迫着自己平稳呼吸,“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对你动了情意,只是那时我一心只想着让自己和峨眉名震天下,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后来还因为练功过急,一时走火入魔伤了你,从那以后我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对不起,敏敏....而张无忌,其实我也是有些对他不起,我与他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赵敏心痛地叹了口气,紧紧回抱住怀里的女子,“没关系...芷若,都过去了....不过,你说你很久之前就对我....那到底是多久呢?”

周芷若深呼了一口气止住抽泣,抬起身直直看向赵敏,“很久,就是久到....”

赵敏眉毛一挑,“久到?”

“久到.....一见钟情。”

赵敏眼眶红了。

然后,她听从了自己的心。

视线忽然被阻挡,紧接着嘴上传来了一阵温热柔软,周芷若一顿,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中缓过神,赵敏便似那点水的蜻蜓,轻轻地点了一下,又轻轻地离开。

“芷若,我赵敏不喜拐弯抹角,更不懂什么婉转柔情,只要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哪怕是玉皇大帝派下十万兵将也阻挡不了我.....所以,就算你现在生了怯意想要退出,也是为时已晚了。”

周芷若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敏敏,之前我只想尽我所能去安慰你,让你忘记心里伤痛,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此刻,我还有些恍然如梦....放心吧,敏敏,现在,我不会退出,还有以后,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对你说出这两个字。”

承载着千言万语的泪滴从两人的眼角滑落,屋内,只剩下无声的相拥。

 

这日,二人正在掌门卧房内讲着佛经,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静玄站在门外,对将要出口的话有些犹豫,顿了一下,说道:“掌门,赵姑娘.....明教派人送来请帖,一月后,杨逍与张无忌将于光明顶上举行大婚。”

“知道了,师姐,你先退下吧。”

待门外人走远,周芷若没有立即言语,转过头默不作声地看着赵敏。

“实乃荒唐可笑!如此大张旗鼓,这二人当真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哼,看来本郡主无需亲自出手,明教的覆灭已然是注定之事了。”

周芷若目光一转,悠悠地说道:“敏敏,你...不气吗?”

赵敏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二人如今在我眼里就是两个逆天行道的无耻狂徒,而且在你这些日子的感化下,我早已跳出世俗外,他们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不值得本郡主为之牵肠挂肚。”

“逆天行道”几个字如四块尖锐大石,狠狠地戳着周芷若的心。

“其实...我倒是对他们有几分敬佩,有如此大的勇气去面对这世俗仁礼,明知前方路途多舛仍能对彼此心意坚定,实是强过了这世间许多人。”

赵敏一滞,其实刚才自己所言并无他意,却无意中伤了女孩的心,心下一软,连忙握住周芷若的手,语气软糯地快要滴出水来,“别生气,芷若,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的....”

看着赵敏似水的目光,周芷若心下已然消了气,面上却仍不为所动,两片殷唇微微撅起,“谁生气了,你堂堂郡主手下千军万马,我一个小门小派的小门主又岂敢在您面前动气?”

赵敏叹了口气,目光里尽是宠溺之意,“那....他们新婚之日时,我给他们送一个贺礼,这样,你不会再生我气了吧?”

周芷若思索了一下,佯装为难地点了点头,“好,那.....你想给他们送什么贺礼呢?”

赵敏神色一正,摸着下巴深思起来。

片刻后,忽地眼神一亮,赵敏打了个响指,“有了!是这样.....”

周芷若听完脸上一红,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你好坏!不过....你确定....他们不会发现?”

赵敏胸有成竹地一笑,伸手轻轻挑起周芷若的下巴,目光带着一丝轻佻的勾引,“我赵公子的计谋,周大美人不是在万安寺时就早已领教过,并且深陷其中了吗?无论,是你的身,还是....你的心。”

周芷若娇嫩的脸庞上绽开了两朵桃花,随即将脸一撇,目光忽地锐利起来,“那赵公子....你可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实是与我那日别无二般?”

赵敏猛然惊醒。

是了,眼前的人不再是曾经那个娇弱温雅的周姑娘,而是已身怀九阴真经绝技的峨眉派掌门。

在峨眉不过一月光景,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警惕。

心下一慌,赵敏慌忙坐起身欲与她拉开距离。

周芷若轻轻一笑,及时出手点了赵敏的穴道,从容地站起身,看着女孩惊慌的眼睛。

“身陷敌营还丝毫未觉,原来我们机智过人的赵公子也会有如此大意的时候....赵公子,小女子这便得罪了。”

周芷若笑得比那春水还要温柔,眼神却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赵敏急忙运起内力去冲被封的穴道,可周芷若的手法和内力已今非昔比,不死心地试过数次后,终是无力地放弃。

周芷若手若玉葱,细嫩的双腕更不及盈盈一握,可当她俯身将比自己还要重上一些的赵敏拦腰抱起时,那双手臂竟是如此沉稳有力。

将赵敏轻轻放到床上,周芷若在床边坐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地伸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敏敏,适才我只是在逗你,你若不愿,我永远都不会强迫于你。”

赵敏被解开穴道后没有立即动作,垂下眸沉默了片刻,忽然从床上支起身体,伸手按下周芷若的后脑,主动贴上了她的薄唇。

周芷若呆滞了许久才回过神。

她看着赵敏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闭上双眼,将女孩轻轻推倒在床上。

屋外艳阳高照,却不及屋内一室旖旎缱绻的春光。

自那之后,元朝不知为何兵力忽然锐减,玄冥二老也再度成了无木可栖的游禽,终生碌碌无为地漂泊在江湖里。

自此,江湖上也多了一对,不容于世,却傲然于世的神仙眷侣。

......

明教两任教主的大婚之日第二天。

午时三刻,教主卧房内,如墙上挂着的那副出自峨眉派掌门之手的鸳鸯戏水绣图般,杨逍和张无忌正同泡在一桶温水里沐浴擦身。

虽然张无忌一再坚持自己来,可身体仍有些酸软,由其那处酸麻胀痛得很,便由着杨教主“面面俱到”地贴身服侍。

二人好一番梳洗后开始穿戴衣物,忽然门外有一下人来传话,说殷天正正于客堂内等候张无忌前去。

替张无忌穿戴好衣物,杨逍将他搀扶起来并欲与他同去,张无忌面色微微一红,轻轻挣开了杨逍。

“不必担心,无忌并无大碍,昨夜虽颠来倒去的直到天亮,此刻也只是有些酸胀而已....倒是杨伯伯“开疆拓土”了一整夜,想必此刻已然疲惫不堪,还是在房内好好休养生息,教内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教主去处理。”

杨逍知张无忌是脸皮儿薄,不想让旁人尤其是外公见到自己此刻的窘状,便没再坚持,轻轻吻了下他的眉心,倚在门口满眼柔情地目送人离开。

张无忌一去客堂,殷天正便急切地上前来回打量了他一番,问杨逍那厮是否有对他不敬,之后张无忌好一番安抚殷天正才终于罢休。

送走了殷天正,张无忌泄了力般坐在堂椅上,只觉后腰酸软无力,肾脏处阵阵发虚,于是闭上双眼开始凝神调息。

约一炷香的时间后,感到不适感有所缓解,张无忌深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随即想到以后的夜晚生活,面色凝重起来,思索了一下便起身往教内药房方向走去。

————
   私设若敏二人初遇时,郡主为男装打扮

为什么是偏若敏不是敏若,因为我一直觉得周芷若非常擅长扮猪吃老虎 ̄▽ ̄

以后真的再也不写这种续写原著的同人文模式了,对我这个菜菜而言,人物性格上很难不作出大的改动,很难不ooc(扶额

还有大家还记得周掌门的贺礼不?小小的剧透一下这只是开胃菜哦哈哈哈哈哈。。

草莓爱吃肉

【人鬼篇】(二十一)

殷素素所料不错,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张无忌的确被拍门声惊醒。

“教主,教主!”

觉明被惊醒后不曾哭闹,只揉揉眼睛,对身边人道:“师父,好吵!”

张无忌听觉明喊他“师父”便知他的梦是真的!

他还来不及欢喜,来不及遗憾好梦被打断,拍门的人失去耐性,直接推门进来。

张无忌见杨逍和韦一笑神情焦急地奔至他床边,心中猜测发生大事,他登时清醒,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杨逍说:“殷野王被周芷若打伤!”

张无忌大吃一惊,不多问杨逍原因,匆匆穿上鞋子,要跟杨逍和韦蝠王去救人!

“师父!”

张无忌想起还有觉明在,他转身对床内的小徒弟道:“觉明,你留在这,我很快回来!”

杨逍和韦一笑听这小和...

殷素素所料不错,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张无忌的确被拍门声惊醒。

“教主,教主!”

觉明被惊醒后不曾哭闹,只揉揉眼睛,对身边人道:“师父,好吵!”

张无忌听觉明喊他“师父”便知他的梦是真的!

他还来不及欢喜,来不及遗憾好梦被打断,拍门的人失去耐性,直接推门进来。

张无忌见杨逍和韦一笑神情焦急地奔至他床边,心中猜测发生大事,他登时清醒,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杨逍说:“殷野王被周芷若打伤!”

张无忌大吃一惊,不多问杨逍原因,匆匆穿上鞋子,要跟杨逍和韦蝠王去救人!

“师父!”

张无忌想起还有觉明在,他转身对床内的小徒弟道:“觉明,你留在这,我很快回来!”

杨逍和韦一笑听这小和尚叫教主师父,惊讶不已。不过眼下还是殷野王的伤比较重要。

张无忌边走边问:“为什么舅舅会被周芷若打伤?”

“此事是属下思虑不周,我没想到周芷若的武功这么厉害!要不是韦蝠王在,殷野王现在只怕性命不保!”

说话间几人已奔至殷野王的房间,虽然张无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杨左使要让他们去招惹周芷若,但救人要紧。

张无忌进屋后看到地上的两个男人,他们披头散发,衣衫全黑,脸上抹了白面红脂作鬼魅打扮。

如果不是听身穿白衣,头发同样散乱的蛛儿对其中一个喊“爹”,张无忌几乎要认不出那捂着腹部咳出血的人是他舅舅。

蛛儿脸上本是涂抹脂粉,哭了一会,脸上妆容早就花了。她见张无忌赶来,抬头对张无忌急道:“阿牛哥,你快救救我爹!”

张无忌被蛛儿这模样惊过后,立刻蹲下身为殷野王查看。

只见殷野王腹部上赫然多了五个正流黑血的爪印,的确是周芷若的毒爪没错!

张无忌俊眉一拧,当即将舅舅扶起,立掌运功,以九阳神功为殷野王止血并化解体内寒毒。

祛毒之时,张无忌明显感到毒爪在殷野王体内留下的寒毒,较之敏敏和他自己之前中爪后更为厉害。

他心中不由惊叹周芷若的武功越发高深莫测。

小半个时辰过去,殷野王悠悠转醒,张无忌以九阳内力在舅舅经脉中游走一个小周天,探得舅舅体内再无寒毒后,放心收手。

蛛儿见爹醒了,忙上前关心:“爹,你没事吧?”

殷野王寒毒刚除,听得女儿关切的声音,被女儿扶着走去床上休息,心里比蜜还甜,他笑着摇头道:“爹没事!”

殷野王坐在床头,对外甥道谢:“多亏无忌的九阳神功!”

张无忌忙说:“舅舅,你伤口上留下的毒还另外需要用解毒药草去掉。”

寿南山躺在另一边也醒了,他见张无忌在此,捂着受伤的胳膊哀嚎道:“张教主,你也救救我啊!”

蛛儿见自己的父亲转危为安,破涕为笑。

此时听到寿南山出声,蛛儿这才想起,刚才宋青书拿了断成半截的屠龙刀丢向她的时候,是寿南山替她挡了一刀。

蛛儿将寿南山从地上扶起来,眼中暗藏关心,嘴上却指着寿南山那早被她包扎好的胳膊,骂道:“你只是皮肉伤,哪用得上阿牛哥来救你?我不是帮你上药包扎过了吗?”

屠龙刀即便断了也是锋利无比,寿南山的胳膊被削去一块皮肉,他本就不是心性坚强之人,逃回厢房没多久就疼晕了过去。

转醒后,寿南山见到张无忌在此,想也不想地就要求救,不曾注意到胳膊上的伤早就被包扎过了。

寿南山低头看到被包扎得严实的胳膊,咧嘴一笑,正要对蛛儿道谢。没想到,他目光移向蛛儿,入目便是一张红白蓝绿脂粉交杂的“鬼脸”。

蛛儿为了作弄周芷若换的这身白衣,更让原本清秀可人的姑娘看上去如凶恶女鬼。

寿南山被这蛛儿的脸吓得屁股向后挪了两下,一时间竟然没认出她,下意识脱口叫道:“鬼啊!!!!!”

蛛儿扬眉,站起来,不客气地踢了寿南山一脚,怒道:“好你个寿南山,你说谁是鬼?”

说罢,蛛儿转而去看张无忌,指着地上的寿南山道:“阿牛哥,他不是明教的人,你让人把他丢出去!”

张无忌见过那寿南山两回,之前听蛛儿说,多亏这人经过山崖底,蛛儿才能得救,所以,张无忌觉得这人并无恶意。

而且,借着烛光,张无忌见表妹五颜六色的脸,忍下笑意,指着房间里的水盆说道:“蛛儿,那边有水盆,你的脸现在……”

殷野王没事,杨逍和韦一笑也松了口气,安心之余,听张无忌欲言又止,二人齐齐看向蛛儿,掩面轻咳,忍住笑意。

蛛儿瞪了张无忌一眼,“曾阿牛,你现在帮着外人欺负我是不是?”说是这么说,蛛儿见杨逍和韦一笑都是想笑不敢笑,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骂骂咧咧地走去水盆边将脸洗干净。

张无忌笑过后,问起正事:“对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去峨眉的厢房?”

蛛儿把脸擦净,听张无忌问话,怒上心头。

她走到桌边,将那块染了颜色的面巾丢到张无忌怀里,骂道:“你那个芷若的心简直比毒蜘蛛还毒!还有你那个宋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啊,曾阿牛,你要是再偏袒那个女人,我就和你恩断义绝!”

杨逍见张无忌目露困惑,便将他们的计划都和张无忌说了,由韦一笑和蛛儿,再加上寿南山三人补全他们的遭遇。

蛛儿、殷野王还有硬要跟着凑热闹的寿南山装扮一番后,入了夜便溜去峨眉派的厢房外,他们打算等周芷若房里的烛灯一灭就去吓她。

韦蝠王则计划在蛛儿他们去吓周芷若和宋青书的时候,去查看周芷若房中有没有屠龙刀和倚天剑。

结果,几人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周芷若就寝,周芷若还神秘兮兮地带着在院子里喝闷酒的宋青书回房。

韦蝠王靠着绝顶轻功伏在房顶探听屋中情况,蛛儿上次已然听到周芷若说了刀剑之中藏有秘密,结果她不小心被周芷若察觉,因怕身份暴露急于躲藏,所以,她并没有亲眼见到刀剑的秘密。

此番周芷若如此神秘,难保不是要和宋青书继续说刀剑秘密!

与她同样好奇的还有寿南山,两个年轻人不顾殷野王劝阻,悄悄走到房门外。

听到周芷若说出秘密的那一刻,寿南山一时激动,惊呼出声,暴露了他们。

周芷若登时警觉,仅以掌风破了房门,发现房外的几人。

因蛛儿等人俱乔装过,而周芷若见到乔装过后的蛛儿,以为真是蛛儿的鬼魂,她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后又动了杀心,对蛛儿亮出毒爪。

殷野王见女儿有难,而周芷若出招凌厉狠决,眼看那一爪就要抓到女儿心头,他来不及多想,推开女儿,挡了周芷若一招,可周芷若出招凌厉,他的腹部被周芷若另一只毒爪抓中。

韦蝠王见他们被发现,立刻从房顶跳下,最先将受伤的殷野王带离厢房小院。

此时宋青书似是察觉他们装鬼吓人,竟拿起桌上断成两截的一截屠龙刀,以内力把断刀丢向蛛儿。

寿南山见状,如殷野王一样,将蛛儿推开,自己被断刀割了块皮肉。

寿南山和殷野王都受伤,周芷若手中沾血,终于发现不对,追了出去。

蛛儿扶着手臂流血不止的寿南山,还没走出这厢房的小院就被周芷若追上。

周芷若毒爪直向蛛儿背心,寿南山忍痛咬牙,从袖袋中掏出他的“五毒散”,向后一扬,正巧迷了周芷若双眼。

恰巧此时韦一笑去而复返,把寿南山和蛛儿一并带走,留下被面粉黄土迷住眼睛,在小院中大喊大叫的周芷若。

说完整个经过,蛛儿看张无忌若有所思的模样,冷笑一声,讥讽道:“曾阿牛,你看到了,寿南山可是被屠龙刀伤的!这回,你还不信我,说刀剑不是那女人偷的吗?”

躺在床上休息,至今也没说话的殷野王这会竟是没怪女儿对张无忌无礼,他开口道:“无忌,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离儿便命丧她手!这个周芷若心肠如此歹毒,恐怕她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

既然灵蛇岛真相只是敏敏用来掩饰阎王命令的借口,那此刻他也不必再担心什么。

只是现在,张无忌有些惋惜,曾经他以为温婉柔弱的芷若会做出这等事!

舅舅说得对,现在的周芷若已经不是当年端着一碗肉汁饭给他的善良姑娘了。

张无忌点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略带了些遗憾和惋惜,紧接着问道:“她拿了倚天剑和屠龙刀,那你们已经知道刀剑的秘密吗?”

蛛儿对张无忌的反应有些惊讶,心道:这曾阿牛难不成是睡了一觉就把脑袋睡清醒了?

提起刀剑的秘密,韦一笑便将他们听到的屠龙刀和倚天剑之中藏有的兵法奇书《武穆遗书》,和百年前闻名江湖的《九阴真经》的事告诉张无忌。

此番刀剑秘密告破,不止张无忌,连在地府正用现世镜看着张无忌等人的赵敏和殷素素都不由大吃一惊。

惊讶过后,张无忌明白了两件事。

“这么说,周芷若的武功在这半年内突飞猛进,内功变得深不可测都是因为她练了《九阴真经》;而‘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这几句话,便说的是屠龙刀里藏着的《武穆遗书》?”

杨逍点头,对张无忌道:“教主,倚天剑本是峨眉派所有,《九阴真经》我们自是不会去抢。”

“但是,屠龙刀是我教狮王之物!里面的《武穆遗书》我们志在必得!传闻大宋名将岳飞用兵如神,当年郭靖、黄蓉夫妇便是靠这《武穆遗书》镇守襄阳数十年。如果我们有这本《武穆遗书》,那驱逐鞑子,安定天下更是指日可待!”

“不错!杨左使说得对”张无忌闻言,深觉杨逍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只要有《武穆遗书》,乱世一定,他便能早点去见敏敏和爹娘。

韦一笑上前主动请缨:“教主,不如让属下明晚再去周芷若那里,将《武穆遗书》偷出来!”

张无忌阻止道:“不行!经过今夜,周芷若和宋师兄一定有所防范。况且,如果她真的练了半年《九阴真经》,我没有和她交过手,不知道会在几招内胜过她!再说,在少林内动手一定会惊动其他门派,到时候引来争抢,不免又是一番争斗,死伤难免。”

蛛儿见张无忌说话时的神态完全没有白日为周芷若“求情”时的担忧和软弱,提起周芷若和宋青书,张无忌语气冷静,并无留恋。

蛛儿放心之余又替自己庆幸,幸好,她喜欢的是蝶谷的张无忌,不是眼前这个。

眼前这个人,虽然宅心仁厚,但他能因为一副刀剑,一部兵书就对曾经心仪的姑娘再无偏袒留恋。

站在一个女子的角度,这种看似多情,实则为了家国大业,可以冷漠无情的男人,不是良配!

但是,没有这类人,乱世便无终结之日。

不知怎么,蛛儿又想起赵敏。

赵敏为了张无忌而死,不知这只不肯安静一刻,嘴巴又毒的乌鸦看到现在这副光景,又作何感想?

会后悔吗?

会担心自己也会和周芷若一样,因为一件事就被张无忌迅速抛却遗忘吗?

此时的蛛儿并不知道,在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屠狮大会之后,她这会想的这些被证实都是错的。

原来,张无忌从来不曾爱过周芷若。

这个男人爱的一直都是那位灿若玫瑰,笑起来嘴角两边各有一点可爱梨涡的蒙古郡主。

不曾爱过,又谈何留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寿南山在一边听着那几个明教人商讨如何拿《武穆遗书》之事,他自认做不了救世英雄,所以,他对那什么《武穆遗书》还有驱逐鞑子没兴趣。

至于《九阴真经》……

那个心肠歹毒的周芷若别发现今晚的黑衣人是他,他就谢天谢地了。那劳什子真经假经,留给那些门派去争吧!

争到最后,万一就剩下几个老弱病残,那除了张教主和明教这些高手,他寿南山排在他们后边,说不定也能在江湖上排个前十位?

寿南山正做着“美梦”,忽瞥见蛛儿神色复杂,似是烦躁又似是伤感。他只道这姑娘被吓到,也猜测蛛儿和他一样,觉得那些明教人讨论怎么拿《武穆遗书》太无聊。

寿南山眼眸一转,立刻捂着肚子,哭丧着脸,道:“蛛儿啊,这辛苦了大半夜,我都饿的头晕了!不如你去灶房帮我找点馒头包子什么的拿来垫垫肚子?”

蛛儿还没说话,躺在床上的殷野王不顾腹上的伤,直接坐起来,龇牙咧嘴地骂道:“她穿成这样被那疯女人和宋青书看到,你想害死她吗?你一个大男人没长腿脚啊?”

随后,殷野王对女儿道:“离儿别理他!”

张无忌见殷野王忽然坐起来,忙上前道:“舅舅,你现在不能乱动,我房里有伤药,我现在就去拿过来。”

说到衣服,蛛儿这才注意到她身上乔装用的白衣服还没换。

这会她因为自己和爹差点被周芷若害死,又因“看清”张无忌这人,心里愤懑烦躁,正巧寿南山给她借口离开。

蛛儿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利落地把披在常服外的白衣脱了仍到一边,对寿南山道:“我去给你拿馒头,你这饿死鬼就在这呆着!”

“好嘞!”寿南山对殷野王得意一笑,这才笑着提醒蛛儿:“你别忘了避开峨眉厢房啊!”

随后,寿南山想起件事,脸上都是自豪,道:“不过,那毒蛇眼睛中了我的独门‘五毒散’这会儿怕是担心自己毒发,拼命洗眼睛吧!”说罢,寿南山不自禁笑出声。

蛛儿被他的话逗笑,嘲讽道:“就你那些‘五毒散’,沾到那恶毒女人身上,说不定会被那女人的毒心肝轻而易举地给化解了。”

寿南山若有所思点点头,一本正经胡说道:“等我明天去抓两条千年毒蛇,把它们的毒液九蒸九晒,到时候看看谁的毒更厉害!”

张无忌本因听到寿南山说“五毒散”停下脚步,他以为那寿南山口中的‘五毒散’是什么毒药,心里担心周芷若。

现在听完那两人对话,料想到他们是在开玩笑,张无忌无奈摇头,道:“蛛儿,你今晚还是别出屋子,我先去给舅舅拿伤药,再去灶房帮你们拿吃的!还有,我担心宋师兄怀疑是我去探听刀剑的秘密,找去我的屋子。觉明还在我房间,我把他带过来我们再说其他事。”

说罢,张无忌和杨逍、韦一笑点点头,意即等他回来再说《武穆遗书》的事,也不回蛛儿“谁是觉明?”的疑问,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