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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A/ビバレン]通话中
＊白组中心 LIONxKazu
角色塑造相当我流 请谨慎观阅！！
“他想就这么一直保持在通话中也不错。”
文/猫团
雪虎LION轻手轻脚摸索进厨房时，那里已经立了一个人影了。
夜里的视线不算好，他罕有地怔了一秒钟，然后自然地绕过那个小小的后脑勺。
“在这做什么？” 声音自头顶落下，在晃神的对方明显反应过激地抖了抖肩，茫然地从依靠着的桌台边直起身。好像受惊的小鸟，他没由来地想，扑棱翅膀蹦出老远的那种。一头白毛也很容易联想到短短的翅羽——他想象着麻雀大小、叽叽喳喳一脸...
＊白组中心 LIONxKazu
角色塑造相当我流 请谨慎观阅！！
“他想就这么一直保持在通话中也不错。”
文/猫团
雪虎LION轻手轻脚摸索进厨房时，那里已经立了一个人影了。
夜里的视线不算好，他罕有地怔了一秒钟，然后自然地绕过那个小小的后脑勺。
“在这做什么？” 声音自头顶落下，在晃神的对方明显反应过激地抖了抖肩，茫然地从依靠着的桌台边直起身。好像受惊的小鸟，他没由来地想，扑棱翅膀蹦出老远的那种。一头白毛也很容易联想到短短的翅羽——他想象着麻雀大小、叽叽喳喳一脸神气的白鸟，在黑暗里微不可闻地扬了一点嘴角。
“没什么。”现实中的男孩声音一如既往带点犟。LION对此习以为常。但今晚的语气听着就捎了点别的情绪。
他又不傻。这帮偶像候补生很少熬夜，尤以Rey持之不懈地办了一场又一场美容讲座后，连本来爱晚睡的几个小鬼也都养成了早早钻进被窝的习惯。整个Internat这个点还会在房门外晃荡的，一般也就训练到很迟洗澡得晚的他或者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稻元。
男人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瓶冰水：“不要告诉我你还在为几天后的事紧张。”
几天后的事指结果发表。再没两天就要宣布他们之中谁是被选上的。
他还以为又会听到一句“怎么可能”或者“才没有”，轻飘飘抛回来的应答却是有点负气的：“…………不行吗？”
LION往杯子里倒水的动作顿了顿。
“Nagomu结束了之后轮到你啊。”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麻烦的地方还真是兄弟。”
菊龙兄弟里的哥哥易积攒精神压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前些日子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后面在大家的关心下状态逐渐稳定了起来，这两天甚至偶见下定决心的平静。这一过程中弟弟二十四小时卫星一样绕着他转，每天每天关心哥哥的面色，倒鲜少提及自己的情况。
男孩好像被戳到痛处似地泄了一点气，又急忙忙把背挺起来：“LION才不会懂呢。”
他哼了一声：“……反正无非就是担心哥哥没被选上或者自己没被选上吧。”甚至无法说清哪个要放在前面一点的位置才更让他哑然失笑，“这段时间Nagomu那么紧张你的精力全在他身上。等到他恢复了自己反而又担忧起来了。没错吧？”
说中了。LION瞥了默不作声的男孩一眼，疲惫地叹了口气。
本来他喝过水就该回房去了，但现在LION却鬼使神差地端起水杯，和男孩倚在同排的桌台边。Kazu的视线随着他移动，最终毫无抵触地停在身侧。直到听到那声“还真是小鬼”男孩的毛才又全竖起来：“大半夜的你是来吵架的吗？”
“那我要做什么才好？怎样小鬼才会乖乖回去睡觉？”他不耐烦地拿指节敲击杯壁，叮叮当当的，提了一个不怎么样的议案：“把Nagomu给你叫来？”
“不行。”对方秒答，拒绝得干脆：“不能给哥哥增添多余的负担。”
“那你想怎样？”
到了他这男孩就显得温吞了许多。Kazu磨蹭了半天，空气安静到LION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自己在多管闲事。但嗫喏的声音最终还是落到了他面前：“…………你喝牛奶吗？”
牛奶？
LION对世上大多数食物都没有什么想法，不过这种加了蜂蜜的热牛奶肯定不属于喜爱的范畴。他尝了一口就蹙起眉来：“…甜死了。”
“正好啊。”指挥他的主厨对自家秘方相当满意，听到评价很是疑惑地扫了他一眼：“说了三勺。你加多了吧？”
LION不容分说地抓过对方的杯子，抿了一口后嫌弃地原样塞回去：“一样的吧。”
“…………哼嗯。”男孩捧着杯子定了半秒，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鼻音：“这样啊。”
他被这种微妙的停顿搞得有点不自在，清了一下喉咙：“所以呢？”
“所以什么？”
“为什么要喝牛奶？”
“啊…小时候我一失眠Nagomu哥哥就会给我热牛奶喝。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吧。”Kazu用指腹摩挲着杯把，这好像是男孩想心事的习惯，但他本人毫无察觉：“……其实我很早就会自己用微波炉了。但是我喜欢哥哥给我热牛奶，也喜欢他笑着陪我喝。所以每次睡不着非要跑去找哥哥。”
LION只是静静地听着：“嗯。想象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Kazu轻轻笑了一下，这是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第一个笑容。在牛奶冉冉的热气里被晕得有些模糊，“从几岁开始呢——当我发现这件事情会给哥哥添麻烦以后，就不会再喊醒他了。毕竟这样也得让哥哥陪我熬夜。”
“Nagomu就算被你吵醒也不会不高兴吧。”
“嗯。就是因为哥哥是很温柔的人，所以才……”对方顿住不说了，低下头朝牛奶呼气。
LION好像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因而半是无奈地换了个话题：“…除了这次还有失眠过吗？”
“不算被Jintaro的睡姿吵醒那次——他从床上睡摔下来过你敢信。”男孩换上了符合这个年纪的语气，又停下来想了想：“…来这后有段时间不怎么和哥哥待在一起。那时半夜经常会惊醒。然后就来客厅喝牛奶。”
末了还很贴心地补了一句：“啊就是你和Issei吵架那段时间。”
“……谁跟他吵了。”LION没好气地灌了口牛奶，咂咂舌问：“一个人吗？”
“什么？”
“那个时候你也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吗？”他逐字问了一遍。试图从脑海里找出相应的记忆。但那个时候他对被老爸扔进这个企划里气性还很大，和这帮人也没混熟，想想哪怕看到了估计也留不下什么印象，因而只是无功而返。
“嗯。”Kazu的语气很淡：“一个人啊。”
在黑暗的客厅，一个人安静地坐着。被叫到的时候大概也会像这样，会用一种温吞的视线踟蹰犹疑地抬起头来回望你。和白天伶牙俐齿神采奕奕的模样迥然不同。
LION忽然觉得嘴里的牛奶味好像也没那么甜得发腻了。
“不过后来给Cuc发现了，我跟他说是为了长高，然后就开始比赛喝牛奶——你在听吗？”
——他没听。LION对上眼前人的眼睛，对方愣了一下，倒也没有收起目光。
“先说好。赢的会是我。”他说。
“……虽然我也不指望你能说点什么好话。但现在没头没尾的你讲这个？”Kazu颇有点没好气地笑了：“是是。不过我也没准备输。”
雪虎LION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锐利的小鬼。
等到尘埃落定以后——他当然没考虑过输的可能。但同时，另一种陌生的情绪又粘稠地往上泛。
他想，这个嚣张的小鬼又会到哪里去呢。
“啊。果然在这啊。”Nagomu的声音响起的瞬间，眼前的小家伙一个健步就飞出去了。好像真长了翅膀。嘴里还连珠炮弹似地关心：“哥哥怎么在这里？又睡不着了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刚才吞吞吐吐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倒点水，忽然听到了Kazu的声音，想说你最近状态也不好，可能——”Nagomu安抚了弟弟两句，对上视线的瞬间朝他也打了一个招呼，笑说LION也在啊。
心里莫名滚起一阵不舒爽的滋味。LION点点头，三两口喝完剩余牛奶，朝人家哥哥挥挥手就准备走人：“后面就交给你了。”
他离开得颇有些步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像是着急把一些想法甩在后头。
“LION。”身后的声音隔着一点距离，LION有些下意识地慢了慢脚步。
“晚安。”
他没有应声。
时隔多日，LION再回想起那晚上的事才明白什么叫做“天道有轮回”。最后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夜晚就像书籍中的一页，被很轻易地翻了过去。影响顶多就是次日Kazu顶着淡淡的黑眼圈出现在餐桌旁，被Rey和Futaba大呼小叫地抓来热毛巾就地正法。为此LION吃饭还有意地绕开了他们俩。结果还是给眼尖的Issei瞧见了，笑眯眯地追问他昨晚都去做了些什么。
他说没什么。
也确实没什么。顶多就算一桩好人好事——根据情况也可能是多管闲事。
只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痛快。于是他又挂了一天的脸，钻进健身房里埋头苦练，好在他挂脸也不是一天两天，在成团夜渐近的情况下也没人顾得上注意。
说来也该是这帮人缘分未尽。预想中的分别并没有到来。十四个人兜转一圈又凑进了同一家公司，虽然身份有差，但楼还是一栋楼，更衣室都在一块。他和Nagomu成了队友，每天下班回去换衣服都能看到Kazu小跑着迎过来、绕着哥哥一阵嘘寒问暖的兄弟情深。
——偶尔余光也会落一点到他身上，牵连着小小的脑袋转过来：“哦！”男孩好像是顺带打了声招呼：“LION也辛苦了。”
男人无言地点点头。有时候遇上兴致不高，呛上几句，对方通常不甘示弱。又得你来我往一阵。LION本来就是和多愁善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于是原本就只有灰尘大小的、那么点胡思乱想，就这么成了那一夜的限定，毫无情面地散进了风里。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今天这样的夜晚。
他失眠了。
熬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在学院的时候脾气冲，为了拼成绩经常一个人在排练室泡到很晚，回寝也会记台词记到眼睛睁不开为止。直到因为身体原因被医生喊停，才开始有意识地调节睡眠时间。倒也没Subaru那么恪守时间。不过到了该入睡的时间段想睡就一定能睡得着。
今天却很罕见。
在平躺二十分钟仍然睡意全无后，LION终于忍无可忍地坐起身来，抓住床边的杠铃。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运动了五分钟。无意中瞄到桌上因为广告弹窗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他心下一动，抓起来随便滑了一下。群聊的信息停留在一个小时之前。都是小鬼们在聊些有的没的，下次的聚会、今天买的咖喱面包、明天发售的漫画。他百无聊赖地读了一小会，又退了出去。往下翻了翻，目光停在了某个头像上。
顿了顿，戳进去。
“喂。睡了吗？”
等了两分钟。屏幕重新亮了起来。他把杠铃放下。
对方先回了个：“？”
过了两秒又补一个：“还没”
“这个点还不睡你准备一辈子当个小矮子吗？”
“先发消息过来的人没有资格说我吧”
好像也是。眼看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LION有那么股把手机就这样盖上的冲动。他大概也是和人吵昏了头才会在深更半夜开启这种毫无意义的话头。
界面尾端又冒出一句。他扫了一眼： “睡不着？”
男人沉吟许久，才闷头发了个不带标点的：“嗯”
气泡飞出去两秒后，屏幕闪出了一个通话请求。他随手切了。对方持之不懈地又打来一个。这次他迟疑了一下——秉着平日能发短信绝不语音能语音绝不电话的习惯，他切了准备发一条“干什么”过去。第一个字还没打完，又蹦出来一个电话界面。
“你想干什么？”他不耐烦地接起来。
“确认一下你的状态。不是还挺好的吗。”男孩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有股毛糙感。
“多管闲事。”
“你要是明天精神不好，也会影响到Nagomu哥哥的工作的。”对面倒挺理直气壮，片刻后话音软了一点：“…看你那么精神，一时半刻也睡不着。要陪你说说话吗。算是报答你上次陪我喝牛奶。”
LION想说句不要你操心，听到提起某个夜晚心里又惹点痒意，错过了开口的时机。电话那头于是乘胜追击：“不要就切了。”
他憋了半晌，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就说说呗。”
然后双方安静了三分钟。
“…………这不是没话可说吗！”他捏手机的关节嘎嘎响。
“一时间确实想不到什么——啊，那个吧！听说你们今天上访谈节目了，Nagomu哥哥状态怎么样？”
“……谁知道。和以前一样吧。”LION终于放弃了和对方谈些正常话题的打算，站了起来。在耳边爆发“才不一样呢！”的瞬间把终端拿远。
“…………嗓音…脸色…还有…”等再拿近的瞬间他就听到了这么两句：“总之这些每天的状态都不一样！作为队友应该知道的吧！……你在听吗？已经睡着了？”
“还没。”他懒洋洋地打断对方的发言：“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喝牛奶。”男孩顿了顿补充道：“倒没有熬夜。今晚只是刚好在看DVD而已。”
他报了个名字，LION记起来是群里在聊的那个。
“又喝那种甜得要死的牛奶吗。”
“才没有呢——等等我听到微波炉的声音了。你不会也在热牛奶吧。”
“没有。”男人淡定地扫了眼正在运作的机器，扯了谎。结果电子设备立马不厚道地背叛了他，发出了表示完工的清脆“叮”声。
双方沉默了一阵。时长足够LION犹豫不决地举着那杯牛奶，最后还是狠狠心端回屋子里。他咂咂嘴，不得不在对方显而易见的憋笑声里抛出一个话题。
但他没什么跟人闲聊的经验，因而脱口而出的都是没什么意思的常规题目：“今天训练了什么？”
“你是来查岗的老师吗？”对面嫌弃了一句，该答却还是照样答，哪些动作哪种唱法，LION边听边指点他高效练习的方法。还讨论了一首曲子的站位。话题居然就这么顺顺当当地延展了下来。当LION喝着热牛奶听Kazu讲起Taiyo和Cuc做薄煎饼的手艺又升了一步，Mio又因为没好好保湿被Rey追着开讲座，Futaba又捧着XlamV的应援扇念了些他听不太懂的词——LIon很轻很轻地——几乎是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地笑了一声。
男孩静了一下，再次响起的声音好像隔了一段距离，又好像近得就在身侧，近得他能感觉那声音透过耳腔、流过躯干、蝴蝶一样停落在心脏的一角。
“LION，”他听到对方问：“怎么了？”
他哑然。其实LION原本有一瞬间可能是想说的。这或许是他不愿去找老友的缘故，敏锐的Issei对他知根知底，恐怕随便扯上两句就已猜到个七八分，一切话语因而显得徒劳而无意义。他不喜欢这股示弱的味道。但他又大概是太久没说了，自然冲动盘桓在胸膛，吵得他心烦意乱。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想起碰过他心头最软的部分的那个人。
不过现在，他忽然又不打算开口了。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他和那想一出是一出的老爸，大概这辈子是没什么和平共处的可能了。只是他也不再是那个拖着病躯，在剧院里被失意冲击得快要站不稳的家伙了。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站在哪里。身边有哪些人。
“什么都没有。”他因而答道。
“…是吗。”对方显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怀疑自己的味觉怪起来，否则喝了那么多年的牛奶怎么会忽然感觉缺了点滋味。
像是需要三勺正好的蜂蜜。不多不少。
“你要快点追上来啊…”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小声又突兀地说。
“哈？”得到的是对方一个意气风发、混着笑的答复：“这是自然。”
心里平静下来后人的睡意就涨得飞快。但LION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对方：“真想长高就快点去睡。”一如常态地被驳了回来，双方争执不下，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得出的折中。两个人就扔着电话看谁先睡。
这什么稀奇古怪的比赛。开始一分钟不到LION就后悔了。要是平时肯定掉脸就切。只是今晚实在是太过奇怪。和在成团前的那个夜晚有着异曲同工的朦胧感。他听着男孩起伏的呼吸声，不知道哪来的耐心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LION？”没过多久就听到对方猛地喊他一声，似乎是睡迷糊了：“你还在吗？”
“在。”
然后就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又浮起了浅浅的呼吸声。
“………Kazu。”他安静地唤了对方一声，想了想又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到对面传来的呢喃“我在这。”于是伸出去的手又悄悄地缩了回来。
今夜真的非常、非常的奇怪。
怪到让LION忍不住想，就这么一直保持着通话中也不错。
他朝电话那头轻轻地开口。
“晚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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