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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墨染雨

不同小队的请假理由

★内含:凤凰小队、假面小队、夜幕小队、恶魔小队和五位人类天花板

★又名《林总司令每天都在处理奇葩请假理由》

★日常向,全员成神向

—————————————————

         ✩凤凰小队

  守夜人总部,总司令办公室。

  林七夜正在批阅文件,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火红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林司令!紧急情况!十万火急!!”

  夏思萌,凤凰小队队长,一头标志性的红色大波浪随着她的动作甩动,脸上写满了“天要塌了”的夸张表情。

  林七夜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

★内含:凤凰小队、假面小队、夜幕小队、恶魔小队和五位人类天花板

★又名《林总司令每天都在处理奇葩请假理由》

★日常向,全员成神向

—————————————————

         ✩凤凰小队

  守夜人总部,总司令办公室。

  林七夜正在批阅文件,忽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火红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林司令!紧急情况!十万火急!!”

  夏思萌,凤凰小队队长,一头标志性的红色大波浪随着她的动作甩动,脸上写满了“天要塌了”的夸张表情。

  林七夜缓缓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夏队长,我记得你们小队今天的任务是巡逻北方地区?”

  “任务完成了!”夏思萌啪地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守夜人军礼,然后立刻凑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神真挚而炽热,“但现在,我们遇到了更重要的任务!”

  林七夜挑眉:“什么任务?”

  “拯救流浪猫行动!”夏思萌铿锵有力地宣布,同时从身后掏出一张照片,“啪”地拍在林七夜桌上。

  照片上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小橘猫,可怜巴巴地缩在纸箱里,眼睛湿漉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林七夜盯着照片看了两秒,又抬头看向夏思萌:“……所以?”

  “所以?”夏思萌瞪大眼睛,仿佛林七夜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七夜!这可是一条生命啊!我们守夜人的职责是什么?守护人类,守护文明,守护一切值得守护的存在!这只小猫,它弱小、无助、可怜,如果我们不救它,它可能会饿死、冻死,甚至被路过的‘神秘’吃掉!”

  林七夜:“……”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夏队长,你确定这不是你为了逃避巡逻任务编出来的借口?”

  “怎么可能!”夏思萌一脸受伤,捂着胸口后退一步,“林司令,你竟然怀疑我的真诚?我们凤凰小队向来以正义和热血著称,怎么会做这种事?”

  林七夜:“……”微笑:上次你们请假理由是‘要去失足少女’,上上次是‘队长养的仙人掌抑郁了需要心理疏导’。

  见林七夜不为所动,夏思萌立刻转身,朝门外一挥手:“带上来!”

  凤凰小队的队员们齐刷刷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怀里正抱着那只照片上的小橘猫。猫咪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小领巾,上面绣着凤凰小队的队徽。

  “看!这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夏思萌骄傲地宣布,“它现在已经是凤凰小队的吉祥物了,我们给它取名‘小太阳’!”

  林七夜看着那只猫,猫也看着他。

  一人一猫对视三秒。

  猫:“喵。”

  林七夜:“……”你个小家伙你笑什么,我不是你的同类!

  夏思萌乘胜追击:“林司令,您看它多可爱!它需要专业的医疗照顾,我们已经联系了守夜人专属兽医,但需要三天时间进行康复治疗!”

  林七夜:“所以,你们要请假三天?”

  “不是请假!”夏思萌义正言辞,“是执行特殊救援任务!”

  林七夜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夏队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有什么偶像演唱会?”

  夏思萌的表情瞬间凝固。

  空气安静了一秒。

  “……你怎么知道?”

  林七夜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猫脖子上的领巾:“这上面印着某个女团的logo。”

  夏思萌:“……”

  凤凰小队的队员们集体低头,假装研究地板花纹。

  林七夜叹了口气:“所以,猫是真的,但演唱会也是真的?”

  夏思萌讪讪一笑:“这个嘛……其实猫确实是昨天救的,但演唱会门票是半年前抢的,VIP前排!错过这次,下次就要等十年了!”

  林七夜:“……你这么喜欢女团,所以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组个女团呢?”

  ?夏思萌一脸无语,“看别人唱跳跟自己上场能一样吗?再说,有那时间我为什么不躺平休息。”

  林七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夏思萌面前。

  “这是什么?”夏思萌警惕地问。

  “请假批准书。”林七夜淡淡道,“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回来后写一份《论守夜人如何平衡个人兴趣与职责》的报告,不少于5000字。”

  夏思萌瞬间垮下脸:“5000字?!林司令,你这是虐待下属!”

  林七夜:“或者你可以选择不去演唱会。”

  夏思萌:“……我写。”

  林七夜点点头,又指了指猫:“它留下。”

  夏思萌:“啊?”

  “我办公室最近老鼠有点多。”林七夜平静道,“正好让它帮忙抓一抓。”

  凤凰小队的队员们面面相觑。

  夏思萌犹豫了一下,最终忍痛点头:“成交!”

  她转身,郑重其事地把猫递给林七夜:“小太阳,你要好好辅佐七夜,知道吗?”

  猫:“喵。”

  林七夜接过猫,顺手挠了挠它的下巴,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爬上他的肩头用毛脑袋使劲蹭他的脸。

  夏思萌带着队员们往外走,临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七夜,其实还有个事……”

  “说。”

  “演唱会结束之后,我们可能还要请半天假……”

  “理由?”

  “小太阳的康复检查……”

  林七夜:“……”

  他缓缓抬头,眼神危险:“夏思萌。”

  夏思萌立刻立正:“在!”

  “赶紧出去。”

  “是!”

  凤凰小队迅速撤离现场。

  办公室里,只剩下林七夜和猫。

  猫歪头看他:“喵?”

  林七夜叹了口气:“至少比上次的‘仙人掌抑郁了’靠谱一点……”

  

  

  ✩假面小队

  早上八点,林七夜的办公室门被准时敲响。

  “进来。”

  门开了,但没有人。只有一张烫金边的请假申请悬浮在空中,慢悠悠地飘到办公桌上。

  林七夜挑眉:“漩涡,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拒绝这种装神弄鬼的请假方式。”

  空气中泛起涟漪,戴着王字面具的王面从漩涡中走出来:“这不是装神弄鬼,是必要流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假面小队其他成员鱼贯而入——

  漩涡的面具上流转着紫色涡纹,手里捧着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水晶球;天平的绿色面目反射着晨光,正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计算着什么;月鬼边走边撒着香灰,嘴里念念有词;蔷薇面具下的嘴角带着神秘微笑;檀香从星痕怀里紧张地一抓跟在最后,走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只黑猫。

  林七夜放下钢笔:“所以,这次是什么理由?”

  月鬼突然一个箭步上前,香灰在空中组成“大凶”二字:“伟大的林司令司令!星痕昨日占卜,发现队长命犯太岁,今日不宜出门!”

  星痕赶紧举起黑猫:“而且、而且煤球今早打翻了队长的幸运茶杯!”

  王面平静补充:“按照《守夜人特殊条例》第37章第4条,当队员遭遇不可抗力…”

  “停。”林七夜抬手,“首先,你们居然还会占卜?其次,说人话。”

  天平对着平板照本宣科:“经过计算,今天队长出门有87.6%的概率会踩到狗屎。”

  办公室突然安静。

  林七夜:“……什么?”

  蔷薇忍不住笑出声:“上周星痕占卜说队长这周会走霉运,结果昨天训练时他的面具突然裂了,今早食堂阿姨给他的煎蛋是双黄的…”

  “双黄蛋怎么了?”

  “在队长的老家,”漩涡一本正经地胡扯,“双黄蛋意味着要倒大霉。”

  王面点头:“所以我需要请假三天避灾。”

  林七夜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假面小队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月鬼幽幽地从阴影里飘出来:“…宁可信其有。”

  檀香怀里的黑猫突然“喵”了一声,跳到了办公桌上,端坐在文件堆上看着林七夜。

  蔷薇立刻大喊:“煤球同意了!这是吉兆!”

  林七夜看着眼前这群神神叨叨的队员,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叶梵退休前说“各个小队在和平时期都是让人头疼的队伍”。

  “请假可以,”他最终妥协,“但有个条件。”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把这只猫留下。”林七夜指了指黑猫,又指了指沙发上小一号的小橘猫,“跟凤凰小队的小太阳做个伴吧。”

  星痕惊呼:“可煤球是我们小队的幸运物!”

  天平快速计算了一下:“”用猫换三天假期,性价比高达92.3%,接受。“”

  王面利落点头:“成交。”

  月鬼立刻又撒了把香灰:“大吉!司令英明!”

  “等会儿!”林七夜站起身走到一旁,指了指地面,“收拾干净,谢谢。”

  王面挥了挥手,将地板的时间回溯到之前,向林七夜点点头。

  “哎。”林七夜捏着鼻梁,“少跟夏队学谢谢。”

  当假面小队欢天喜地离开后,林七夜看着桌上高傲的黑猫,叹了口气:“行吧,假面也是该休息休息了。”

  黑猫歪头看他,突然打了个喷嚏,一道小小的时空裂隙在办公室一闪而过。

  林七夜:“……这猫不能是王面生的吧???你们假面小队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他突然觉得,这三天可能不会太平静。

  

  

  ✩夜幕小队

  清晨六点整,林七夜的办公室门被精准地敲了三下。

  “请进。”

  安卿鱼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叠厚度惊人的文件。他的眼镜反射着晨光,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

  “七夜,我需要请假三天。”他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林七夜放下钢笔:“理由?”

  安卿鱼将文件放在桌上,最上面一页赫然写着《关于人类大脑在持续工作状态下效率衰减曲线的实证研究》。

  “根据我连续428天的观测数据,人类大脑在…”

  “别念了祖宗。”林七夜趴到桌子上打断他。

  “我需要睡觉。”安卿鱼推了推眼镜,“连续工作71天3小时42分钟后,我的大脑运算效率下降了0.73%,这会影响任务执行精度。”

  林七夜挑眉:“你上次不是说为了实验改造了不需要睡眠的体质?”

  “实验失败了。”安卿鱼面不改色,“副作用是现在一次性要睡够72小时才能恢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脑电波监测仪,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几乎平直的线:“你看,我的θ波已经…”

  “行好的可以。”林七夜揉着太阳穴,“批了。”

  安卿鱼点头,转身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几张图纸。林七夜瞥见上面写着《人造梦境发生器设计图》。

  “等等。”林七夜叫住他,“这是什么?”

  安卿鱼淡定地捡起图纸:“哦,这是为了在睡眠期间继续工作设计的辅助设备。”

  林七夜:“……”你猜我信不信。

  正午时分,办公室门被猛地撞开。

  “七夜!救命啊!”百里胖胖哭丧着脸冲进来,身上的高档休闲服皱巴巴的,手里攥着一部还在通话中的手机。

  林七夜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我家要破产了!”百里胖胖把手机递过来,“我的管家刚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百里家靠谱的管家的声音:“少爷,是因为上个月你刷爆的三张黑卡…”

  百里胖胖迅速挂断,一脸悲壮:“你听到了!家族危机!我必须立刻回广深主持大局!”

  林七夜面无表情:“上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有人看见你在米其林三星餐厅…”

  “这次是真的!”百里胖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看!《百里集团股价暴跌》!”

  林七夜扫了一眼:“这是去年的报纸。”

  “呃…”百里胖胖讪笑着收起报纸,突然又掏出一份文件,“那这个!《百里集团掌权人必须参加的家族信托会议》!”

  林七夜瞥见文件右下角的咖啡渍和番茄酱痕迹。

  “胖胖。”林七夜敲了敲桌面,“说实话。”

  百里胖胖肩膀垮了下来:“…明天是限量版劳斯莱斯幻影‘守夜人特别定制款’的发布会…”

  林七夜挑眉:“所以?”

  “全球限量七台!”百里胖胖眼睛发亮,“车漆是夜幕小队的队徽!内饰绣着‘守夜人’三个字!中控台还有…”

  “请假驳回。”林七夜干脆地说。

  百里胖胖突然扑到桌上:“”七夜!队长!司令大人!你忍心看你最忠实的队员错过人生梦想吗?”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车模:“你看!我还特意订制了缩小版送给你…”

  林七夜看着那个精致的小车模,突然发现挡风玻璃上刻着“赠最好的林七夜”。

  “…准假一天。”

  “万岁!”百里胖胖欢呼着冲出门,差点撞上正要进来的沈青竹。

  沈青竹站在门口,黑色棒球服下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他看了眼百里胖胖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啧,怎么都要请假。”

  哎,谁让他犹豫来晚了,沈青竹大步走到林七夜桌前,把一张纸条放在桌上。

  林七夜看着那张小小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请假。

  “理由?”林七夜问。

  “不想说。”沈青竹抱着手臂。

  “没有正当理由不准假。”

  沈青竹眯起眼睛,脑子里思考了一百种方式,嘴上只挤出一句:“你确定?”

  林七夜面不改色:“确定。”

  两人对视三秒,沈青竹突然转身就走。

  “拽哥,你要去哪?”林七夜叫住他。

  “训练场。”沈青竹头也不回,“我去训练,看看打坏七个新型机器人就回来继续工作。”

  林七夜叹了口气:“…准假。”

  沈青竹停下脚步,嘴角微扬:“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他走回桌前,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给林七夜:“补偿。”

  照片上是林七夜在136小队第一次参加守夜人任务时摔得灰头土脸的样子。

  林七夜:“……拽哥!你哪里来的?冷轩哥给你的?”

  但他的拽哥已经潇洒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一声“走了有事打电话”在空气中回荡。

  傍晚,林七夜站在总部天台,看着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科研楼里,安卿鱼正在调试他的“人造梦境发生器”;总部大门口,百里胖胖开着一辆骚包的跑车呼啸而去;训练场上,沈青竹正把第十个机器人打得粉碎。

  “司令。”身后传来陈涵的声音,“这是今天需要批阅的文件…”

  林七夜看着那摞比平时厚三倍的文件,突然很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也请个假。

  这时手机震动,收到三条短信:

  安卿鱼:[七夜,请假期间发现“神秘”活动痕迹,已处理完毕,报告已发送至你的邮箱(尸体我留下了)。]

  百里胖胖:[七夜!我给你订了同款车!下周到货!]

  沈青竹:[这批机器人被外神控制了,改天换一批新的吧,我先处理了,但机器人消耗费用和维修费用你找百里胖胖。]

  林七夜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这就是他的夜幕小队——永远让人头疼,却又永远可靠。

  “走吧。”他对陈涵说,“今晚通宵处理文件。”

  毕竟,明天这三个活宝回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新花样。

  

  

  ✩恶魔小队

  守夜人总部,凌晨四点十七分。

  林七夜办公室的窗户突然被一团黑影撞开,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闪烁如星辰。一个矫健的身影单手撑地稳稳落地,紫色斗篷在身后猎猎作响。

  “卢宝柚。”林七夜头也不抬地继续批阅文件,“走正门会死吗?”

  “林总司令晚上好。”卢宝柚直起身子一鞠躬,右眼下的疤痕在月光中若隐若现。他随手掏出一张折好的文件放在桌上,“我来请假。”

  林七夜扫了眼文件上长篇大论最后在结尾写了小小的“外出三天”四个字,署名写的是恶魔小队。

  “理由?”

  “不知道。”

  “驳回。”

  天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啊,方沫那个混蛋将请假申请塞给他就给他扔过来了,他知道个鬼啊。

  卢宝柚眯起眼睛,尽力将周身存在感降低。就在这时,窗外又翻进来几个人——

  方沫轻巧落地,黑色作战服一尘不染,紫色斗篷顺滑柔软;李真真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苏哲和苏元以完全同步的动作稳稳站定,一个接着一个恶魔小队都来了。

  “七夜哥,不是,林总司令。”方沫微微颔首,声音尽力平静,“我们需要集体请假。”

  林七夜放下钢笔:“恶魔小队全员请假?理由?还有,你们下次给我走门!”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后由方沫开口:“我们要去…拯救世界。”

  林七夜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下,颇有兴趣地看向他们,“说具体点。”

  “不知道。”卢宝柚抱着手臂看着方沫冷哼。

  “涉及机密。”方沫咽了咽口水补充。

  李真真眨着大眼睛:“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事啦~”

  苏哲苏元异口同声:“特别特别重要!”

  林七夜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方沫身上:“你们知道谎报军情要关几天禁闭吗?”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林七夜走到窗前,看到总部花园里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嘴里塞着袜子,正惊恐地呜呜直叫。

  “那是谁?”

  方沫面不改色:“试图潜入总部的通缉犯。”

  “我们抓的。”李真真骄傲挺胸。

  “所以这跟你们请假有什么关系?”

  卢宝柚无语地啧了一声:“线索指向边境,我们要去追查。”

  林七夜盯着他们看了几秒,突然伸手:“任务报告。”

  五个人同时僵住。

  “没有报告?”林七夜冷笑,“那就是私自行动。”

  方沫轻咳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其实…还有另一个理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几个少年少女站在游乐园门口,表情一个比一个别扭。

  “明天是…真真生日。”方沫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想去迪士尼。”

  李真真瞬间涨红了脸:“队、队长!不是说好保密的吗!”

  苏哲苏元同步扶额:“完蛋。”

  卢宝柚直接转身就要跳窗。

  林七夜看着照片上被P上去的米老鼠耳朵,又看看眼前七个故作镇定的问题儿童,突然想起他们平均年龄还不到十八岁。

  “所以,”他慢条斯理地说,“绑个通缉犯来换迪士尼门票?”

  方沫耳尖微红:“…他确实在总部附近鬼鬼祟祟…”

  “请假驳回。”林七夜斩钉截铁,“但明天全体放假一天。”

  五个人同时抬头,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林七夜补充道,“回来后每人交一份万字任务报告,详细说明这个通缉犯的情况。”

  “是!”方沫立刻立正敬礼。

  卢宝柚冲着方沫冷哼一声,但嘴角微微上扬。李真真已经开心地蹦跳起来,苏哲苏元击掌庆祝。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林七夜突然问:“等等,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处置那个通缉犯?”

  五个人停下脚步,交换了一个眼神。

  “呃…”方沫斟酌着用词,“绑在迪士尼城堡尖顶上…当装饰?”

  林七夜:“……”

  他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立刻,马上,把人送去审讯室。然后——“”他挥了挥手,“滚去准备你们的生日派对。”

  恶魔小队迅速消失,只剩下夜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林七夜看着桌上那张迪士尼照片,无奈地摇摇头。

  窗外传来李真真欢快的声音:“我要坐十次创极速光轮!”

  “幼稚。”卢宝柚的冷哼。

  “卢宝柚你别跑!你也要陪我坐旋转木马的!“”

  林七夜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喂,后勤部?我办公室窗户又要换…”

  [次日,迪士尼乐园]

  戴着米奇耳朵的方沫面无表情地站在冰淇淋摊前:“五个甜筒。”

  身后传来卢宝柚的怒吼:“李真真!把老子头上的蝴蝶结拿掉!”

  其他人一左一右架着挣扎的副队长:“真真姐快拍!”

  李真真举着手机笑弯了腰:“茄子~!”

  远处的钟楼上,林七夜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他转身对身后的安卿鱼说:“监控都拍下来了?”

  “高清4K,全方位记录。”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需要做成表情包发总部群吗?”

  “…留着当新年晚会素材吧。”

  

  

  ✩人类天花板

  早上九点,林七夜刚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里捧着他的特供茶叶罐。

  “叶总司令。”林七夜叹气,“这是本月第三次了。”

  叶梵慢悠悠地往自己保温杯里倒茶叶:“七夜啊,你这茶叶不错,比我之前喝的都好,当然比陈夫子的差一点。”

  “因为这就是您之前顺走的那些。”林七夜面无表情,“所以今天又是什么事?”

  叶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请假条。”

  林七夜接过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老同志身体不适,需请假疗养。——叶梵”

  “您昨天还在总部食堂吃了三碗红烧肉。”

  “所以吃撑了。”叶梵理直气壮,“需要休养。”

  林七夜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又要去哪?”

  “北边山间大氧吧。”叶梵眼睛一亮,“陈夫子说那边的山里适合钓鱼。”

  “你们都去?”

  “对,路无为,关在,周平。”叶梵掰着手指数,“我们老年团集体活动。”

  林七夜:“……”请问神明跟老年团有什么关系吗?

  “批不批?”叶梵突然压低声音,“不批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前天出任务把任务目标吓哭的事…”

  “批!马上批!”林七夜迅速签字,冲着叶梵微笑,“玩得开心。”

  叶梵心满意足地揣起请假条,顺手又摸走两包茶叶:“放心,给你带特产。”

  林七夜看着空了一半的茶叶罐,叹着气将剩下的打包给陈夫子邮了过去。

  正午时分,林七夜发现路无为骑着小电动停在自己办公室中央,周身流转着淡淡的法则光辉。

  “路前辈?”

  路无为从电动车上缓缓睁眼:“林司令,我要请假。”

  “理由?”

  “我要去寻找存在的意义。”

  林七夜:“……能说具体点吗?”

  路无为将车骑到窗前,背影萧索:“早上的煎饼果子少放了一个蛋,这让我开始思考宇宙的本质…”

  “批了。”林七夜果断签字,“多久?”

  “直到我找到答案。”路无为故作深沉地说,“可能一天,可能…一万年。”

  林七夜默默在请假条上补了“最多三天”。

  路无为当即掉头小电动突突突开向门口,突然回头:“对了,帮我喂一下阳台的盆栽。”

  “什么盆栽?”

  “我上周刚种的‘世界树’幼苗。”

  林七夜:“……”世界树又是什么?

  下午三点,陈夫子拄着根本不需要的拐杖敲门而入。

  “林司令,老夫要请假。”

  林七夜连忙起身搀扶:“陈老请讲。”

  陈夫子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老朽近日研读古籍,发现《山海经》中记载的‘白虎’可能真实存在。”

  “啊……?方沫……”

  “所以老夫要亲自去考证。”陈夫子打断他的话眼睛发亮,“带上叶梵钓的鱼当诱饵。”

  林七夜:“叶总司令知道您要拿他的鱼…?”

  “他不需要知道。”陈夫子神秘一笑,“就他那个钓鱼,不空军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叶梵宜出行,忌钓鱼。”

  林七夜默默批了假条,并在备注栏写上“注意安全,别让叶总司令发现”。

  黄昏时分,周平抱着剑走进林七夜办公室。

  “老师。”林七夜起身行礼。

  “七夜,我要请假。”周平直截了当。

  “您要去…?”

  “看云。”

  林七夜:“……看云?”

  “嗯。”周平点头,“昨日练剑时,发现一片像剑的云。”

  他掏出手机,给林七夜看照片。照片上一片普通的云,勉强能看出点剑的形状。

  “这…很重要?”

  “”很重要。“”周平认真道,“可能蕴含新的剑意。”

  林七夜立刻批假:“需要派人陪同吗?”

  “不用。”周平转身离去,“叶梵说他开车送我。”

  林七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等,叶总司令有驾照吗?”

  回答他的只有远去的脚步声。

  深夜十一点,林七夜办公室的灯光突然闪烁,所有电子设备同时黑屏。

  “关哥你终于来了。”林七夜对着空气说。

  关在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手里把玩着一个发光的立方体:“七夜,我要请假。”

  “这次又发明了什么?”

  “跟王面联合发明的时空穿梭机。”关在拍了拍手,“虽然只能回到五分钟前。”

  “所以请假理由是…?”

  “我要去纠正一个错误。”关在一脸严肃,“五分钟前我不小心把叶梵的钓鱼竿改装成了激光炮。”

  林七夜:“……批了。请您快去。”

  关在的身影渐渐消失,临走前突然说:“对了,你桌上的文件…”

  林七夜低头,发现刚才批阅的文件全部变成了空白。

  “关!哥!”

  远处传来关在的笑声:“开个玩笑~五分钟后它们就会恢复~”

  次日清晨,林七夜翻到了五条朋友圈:

  叶梵:[图片:空空的鱼箱.jpg][图片:不远处淋瀑布的周平和岸边一圈小动物.jpg][山林真不错,就是周平非说瀑布里有剑意,站瀑布下练了一整天剑,引来一群围观的小动物]

  路无为:[图片:电动车上挂着五份外卖.jpg][煎饼果子摊主告诉我,少放一个蛋是因为鸡蛋涨价了…我悟了]

  陈夫子:[图片:一条长的奇怪的大鱼.jpg][白虎没找到,倒是钓上来条怪鱼,叶梵的鱼竿好像坏了?]

  周平:[图片:晴朗的天空.jpg][云散了,瀑布很凉快,下次让路无为开车,谢谢]

  关在:[图片:一台复杂的机器.jpg][时间机器成功了!不过现在有个小小的副作用——叶梵的钓鱼竿正在山林里发射彩虹激光]

  林七夜默默放下手机,决定今天自己也请个假,然后迅速躺平休息。

一雨初晴

【十年一觉仙尘梦/day 1–01:00】【冰秋】无尽春

        初入无尽冰×隐士高人沈

  落入无尽深渊的冰冰遇上被系统坑害穿错世界,然后又穿回来隐居无尽深渊的沈老师。全文1.2w,冰秋十周年快乐~

  

 01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双清淩淩的眼睁开。

  【系统,怎么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傻逼系统!

  这傻逼系统次次抽风,就没靠谱过,沈垣已经不想骂它了,消耗精力,浪费口水。

  对付一个傻逼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理它,他傻任他傻,清风拂山岗,他抽任他抽,明月照大江。

  这...

        初入无尽冰×隐士高人沈

  落入无尽深渊的冰冰遇上被系统坑害穿错世界,然后又穿回来隐居无尽深渊的沈老师。全文1.2w,冰秋十周年快乐~

  

 01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双清淩淩的眼睁开。

  【系统,怎么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傻逼系统!

  这傻逼系统次次抽风,就没靠谱过,沈垣已经不想骂它了,消耗精力,浪费口水。

  对付一个傻逼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理它,他傻任他傻,清风拂山岗,他抽任他抽,明月照大江。

  这傻逼系统到底有多傻,沈垣深有体会!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沈垣本是一个21世纪的三好青年,不偷不抢不出门,不赌不嫖不睡觉。结果!就因为一本傻逼小说《狂傲仙魔途》,文笔稀烂逻辑稀碎,以至少愤怒之下不小心吃了过期食物,食物中毒死啦!

  悲愤的沈垣说出了自己的遗言,傻逼作者傻逼文。结果竟然被这个傻逼系统绑定了!这个傻逼系统带自己穿越,结果穿错地方了!

  简而言之,傻逼的作者傻逼的文,傻逼的系统倒霉的他。

  穿错就穿错了呗,哪儿不是一样活,反正不用去见阎王爷就好。沈垣穿越到了一个正统修仙世界,剑修阵修丹修百花齐放,人族魔族妖族百家争鸣,灵草灵丹灵宝群英荟萃,筑基金丹元婴萝卜开会。

  沈垣有意体验一下修仙,想走逍遥散修的路子。但系统非要把沈垣带回原本要穿的世界,然而系统能量又不够,就逼着沈垣拜入门派,拼命修炼,日夜不休,生活变成了修炼切磋寻宝→修炼切磋寻宝→修炼切磋寻宝!啊!!!

  硬生生把逍遥散修逼成内卷达人,还连累了同门师兄弟,主打一个卷死自己,累死别人。终于在系统的鞭策下,沈垣成功进入出窍期,结果不靠谱系统就死机了。

  正好!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沈垣留在那个世界,当了一个挂名长老,偶尔闭闭关,逗一逗小师侄,闲时收集收集灵草灵宝,潇洒地过到了三百多岁。

  本来日子悠哉游哉,系统却突然诈尸,把他弄到了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只告诉他回到了任务世界,什么都没说,就又死机了!一天只会发电音,画面卡得出雪花,活像台八二年的电视机。

  沈垣落地的这个地方,环境可谓十分之恶劣,连太阳都看不见,又四处是魔兽,想是魔族禁地之类。沈垣找了两天没找到出口,就懒得找了,反正这又是另一个世界,他什么人都不认识,没出去的必要,干脆在这里安了家。

  还好沈垣这些年收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都不缺,还有一个随身洞府,沈垣杀了不少魔兽,清了个地方出来,在此处安了家,又过上了宅男生活。

  今天,系统又抽风了。沈垣烦燥地走出屋子,一坨黑影就从天而降,无视他的结界,直直砸到他的面前!

  走近一瞧,这竟然是个人!而且额头还在发红光!

  沈垣还没看清发光的是什么,那东西就跟没电了似的暗下去了,沈垣擦了擦他的额头,上面又什么印记都没有。

  沈垣抬头看看完好无损的结界点,又看看眼前脏兮兮的人。这不科学啊!

  看样子大概是个十六七的少年,穿着破烂的白衣,上头沾了不少血迹,脸上也沾了不少灰,但仔细看看,还能看出是个俊俏的小子。

  

02

  沈垣把人拖进了屋,发现这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竟然连根骨头都没断!这一点也不科学!

  沈垣擦干净了这人的脸,一下就被惊住了,这人好帅啊!纵使沈垣在之前的那个世界见过不少俊男美女,但此人的脸蛋也是排得上号的。

  刹那间,沈垣心底涌出大段大段的排比句,和各种修辞手法混杂在一起,争先恐后地组成无数溢美之词,差点就脱口而出。

  沈垣给他塞了丹药,又简单处理了伤口,扔到竹榻上躺着。一切处理好后,沈垣开始复盘,他刚刚摸过些人的根骨,天赋极好,只是修为一般,他还探出了血脉中的魔族血统。

  相貌出众,天赋超群,魔族血统,灵魔双修,掉落绝境。

  这剧本沈垣熟啊!此人要么是大反派,要么就是主角,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绝境逢生,秘境奇遇,重回巅峰,报仇血恨,一统三界,广收后宫左拥右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好一出酣畅淋漓的狗血复仇种马龙傲天,真是槽多无口,没写的了吗?跟他上上辈子看的傻逼小说一个套路。

  沈垣药都是极品,他还坐在院子里看着茁壮成长的小葱不断吐槽,屋里的人就醒了。

  洛冰河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从床上起来,他记得自己分明跌入无间深渊了。而且洛冰河还发现自己的内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伤口还上了药。

  难道自己被人救了?谁会有本事在无间深渊救人?谁又会救他?

  洛冰河不打算妄动,还好有梦魔师傅可以询问。

  梦魔告诉他,他应该还在无所谓间深渊,在他落入无间深渊的时候撞进一个结界里,为人所救,据梦魔的眼光来看,救他的人是个厉害的修士,说不准是个隐居的宗师,应该没有发现洛冰河的身份,不然就不会救他了。

  洛冰河走到窗边,偷偷观察了一下沈垣,洛冰河只能看到背影,一身蓝色的长衫,头发半束,周身灵气氤氲,一派渊渟岳峙,沂水春风。

  对付这样的人,洛冰河自有办法。只是不知此人是真仙人,还是假君子,不过他总得做好准备,要是他的身份暴露了……

  洛冰河直接推门而出,沈垣听到响动转过身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

  洛冰河的确是上天的宠儿,而且很符合沈垣的审美,尤其那双灿若晨星的眼睛一睁开,更戳沈垣的心。

  而沈垣的形象则很符合幼年时洛冰河对仙人的想象。琼枝玉树,渊清玉絜,既清冷孤高,又温柔悲悯,见天地亦见众生,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在下洛长川,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小友客气了。”

  

03

  无间深渊处处是危险。

  沈垣自认虽然在修仙界呆了三百多年,但骨子里还是个纯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血液里的中华民族优秀精神永不磨灭!勤劳勇敢,坚持不懈,乐于助人……

  主要是现在把洛长川放出去,不得马上翘辫子,好好一个年轻人,可别英年早逝。

  于是,化名洛长川的洛冰河就留在了沈垣处。

  本来只是发善心,结果留下洛冰河之后,沈垣的生活质量直线上升,沈垣都忍不住夸自己神机妙算有先见之明。

  沈垣是会厨艺的,他的纳戒里东西也齐全,只是他手艺一般,而且又已经出窍期的高手,吃不吃饭都一样,重新过上宅男生活之后,吃饭就像调剂一般,偶尔一次。

  自从洛冰河来了,日日为他洒扫庭院,洗衣叠被,端茶做饭。别的也就算了,洛冰河做饭的手艺真没得说,手艺好花样又多。

  一日三餐伺候着,煎炒烹炸轮着来,下午有小点心,晚间有宵夜,沈垣都觉自己快养出幸福膘了,对洛冰河的好感是蹭蹭长。

  试想一下,一个俊俏少年,整日里用仰慕恭敬的眼神看着你,前辈长前辈短,把你的衣食住食照顾得妥妥当当,你能不喜欢吗?反正沈垣不能。

  至于洛冰河,相处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沈垣面前装可怜小白花乖乖小绵羊,还是很有成效,沈垣已经信任他了。

  通过相处,洛冰河也逐渐了解了沈垣的为人,仙风道骨,法力高强,谦和温柔,可以满足从前洛冰河对仙人、长辈、师尊的幻想。

  可惜没早点遇见沈垣,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洛冰河。

  沈垣不好意思一直被洛冰河照顾,索性无事,也会教导洛冰河修炼。

  “不错,长川天赋很好啊!”

  沈垣被洛冰河的天赋震惊了,要是他有这个天赋,当年何至于被系统逼得卷生卷死!

  “沈前辈过誉了,多亏前辈教导有方,最近晚辈进展甚快。”

  “全靠长川你自己勤奋,不过我反倒有些奇怪,按理讲依你的天赋,不该连金丹期都没入才对。”

  洛冰河愣了一下,虽说他在清静峰上忙于杂务,只能挤出空闲时间修炼,沈清秋也不待见他,但他根骨上成,修为仍是数一数二的。

  再者结丹并非易事,怎么到了沈垣口中,金丹修士跟萝卜白菜一样?

  怪不了沈垣如此,毕竟他不了解这个世界,加上之前那个世界级别更高,虽说不上金丹遍地走,元婴多如狗,但只要天赋还过得去,努力修炼,结丹不是难事,何况洛冰河天赋如此之高。

  沈垣不过随口一提,扭头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看你是剑修,我对剑道一途了解浅显,只能简单指点你。剑修不能没有剑,这把剑你暂且拿着用。”

  沈垣拿出一把通体银白,剑心一条红痕的灵剑,递给洛冰河。洛冰河接过剑,轻轻一挥,不远处的假山便骤然炸开。

  “真是一把好剑。”

  洛冰河手指轻轻从剑上擦过。他之前的正阳剑,在无尽深渊边上就碎了。

  “此等灵剑,前辈与我初识不久,我实在受之有愧。”

  “这剑我留着没用,你我能在这深渊中相识,也算有缘。况且我指点你修炼,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剑就当为师的送弟子的礼物吧。”

  洛冰河沉吟一会儿,收下了剑,对沈清秋恭敬一拜,“多谢前辈。”

  

04

  二人一直这样亦师亦友地相处着。

  洛冰河在这段日子里感到了久违的温馨宁静,竟然生出一丝眷恋,可他不能一直留在此处,他还有仇要报,他一定要离开无间深渊!

  于是等洛冰河养好了伤之后,就开始在无间深渊摸索。沈垣无意拦他,只在暗中相护,几次过后,见洛冰河有力应对,并无性命之忧后,沈垣便不再多问。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算是洛冰河,也有失手的时候。

  沈垣正在练字,抽风系统忽然一阵狂叫。

  【滴滴滴滴滴滴!危险!危险!】

  沈垣愣了一下,他现在安全得很。这个鬼地方只有两个人,他没事,那出事的就只有洛长川了!

  【系统,是不是长川有危险?】

  【滴滴滴!危,危,危险!】

  神经!就知道系统不靠谱!沈垣循着气息追踪而去时,便看见洛冰河正与一只双头大蛇搏斗。

  那蛇高大无比,远远看去恍若一座大山,周身笼着一层淡紫色的薄雾,雄壮而庞大的身躯上覆盖着一层坚固的鳞甲,闪烁着阴森的紫色光芒。身躯蜿蜒,好同一条钢铁巨鞭,尾尖每一次挥动都能掀起可怕的暴风肆虐,生得两只巨头,头顶皆有利角,幽绿的眼晴,让人汗毛直竖。

  洛冰河此时早无在沈垣面前装出的正道少侠模样,双目赤红,眉间红纹,周身覆盖一层浓浓的魔气,早已弃灵剑不用,全凭魔族功法与此蛇殊死搏斗。

  双头巨蛇实在过于庞大,且巨大的身形竟不影响它的灵活性,洛冰河久攻不下,体能已经耗尽,浑身经脉隐隐作痛,动作稍一凝滞,便被巨蛇一尾巴掀飞出去,撞断几根石柱,重跌到地上。

  洛冰河已遍体鳞伤,无力再战,双头巨蛇正打算用尾巴卷起洛冰河,享用自己的战果,却被飞来一剑划伤一只眼睛。疼痛令双头蛇暴恕,蛇身翻涌,周围的石柱被巨蛇一尾巴拍成碎渣。

  沈垣趁此机会拉走洛冰河,将他放到远处的山壁边靠着。

  “沈,沈前辈……”

  洛冰河此刻仍有意识,见沈垣此刻前来救他,死里逃生令他无比欢喜,对沈垣也是感激有加。然而旋即他便想到,方才为了一线生机,他用了所以手段,魔相显现无疑。

  沈前辈他,一定看见了,他……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些日子原是幻梦一场。现在沈前辈知道了他的身份,定会杀了他罢,不,他还不能死!

  洛冰河榨干自己的经脉,在手上凝出一团魔力。沈前辈,对不起了。

  “长川,你没事吧!”

  关切的语气让洛冰河一愣,沈前辈应该是这个态度吗?手上的魔气不知不觉间便逸散无影了。

  见洛冰河傻愣愣的,沈垣给洛冰河嘴里塞了一颗小还丹,叮嘱道:“你在此处调息,解决了这条蛇我们就回家。”

  我们,回家……

  等等!洛冰河踉踉跄跄站起来,想让沈垣赶紧离开,这双头大蛇历害得紧。结果洛冰河看见沈垣一手掐决,一手持剑。

  手上指决变换,四周一个个阵法符文浮现,组成一个巨人繁复的阵法,携着强大的灵力,掀起阵阵罡风,卷着地上无数碎石,向巨蛇袭去。

  洛冰河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飞沙走石间看见沈垣在将阵法推出后,手中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长剑灌满灵力,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磅礴的剑气化作无数柄飞剑,漫天飞舞,剑势如网。

  洛冰河知道沈垣很强,但却未见过他出手,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今日一见,实在是震惊不已,而且这是对剑道了解浅显的样子吗?

  洛冰河昏过去之前,只看见滚滚气浪卷得沈垣衣角猎猎作响,一头乌发飞舞,护在他身前。

  看着沈垣的背影,洛冰河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感动,原来,原来也有人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啊!洛冰河安心地陷入混沌,他相信沈前辈会带自己回家的。

  

05

  沈垣解决了双头大蛇,安全地把洛冰河带了回去。

  洛冰河的血脉本身有自愈能力,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部分,只是这次伤得太重,加上那双头巨蛇的毒气似乎对洛冰河的血脉有一点克制作用,导致洛冰河伤好得很慢。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沈垣身上灵丹妙药不少,内伤外伤都能治,一股脑灌下去,总有好的一天。只是不知为何,已经过了不少时日,洛冰河的外伤好得七七八八,却仍昏迷不醒。

  沈垣并不精通医术,对此束手无策。时此,从洛冰河身上涌出一团黑雾,然后化作了一个老者!

  沈垣惊了一下,“敢问阁下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要不是这小子出了问题,我也不会现身。”梦魔指指洛冰河,“想必你已经知道他并非人族了吧。”

  沈垣点头,“是人是魔并不重要。”

  “你果真不同于那些俗人。”梦魔不禁高看沈垣一眼,“他前些日子遇见的那条双头大蛇名为双首阴阳蛟,在濒死之际,化为怨伥,潜入人体,可勾人沉入幻境,长睡不醒。”

  沈垣沉吟一会儿,“现在要紧的是救长川脱困,阁下既然现身,想必有办法。”

  梦魔点头,“老夫以入梦为长,本想将他拉出幻境,不料他深陷幻境不可脱身。我看这些时日你与他相处尚可,这小子对你还算信任,只好让你去试一试。”

  “你放心,依你的境界,就算救不出他,你也不会有事,且看在你二人相处几个月的份上,帮他一把。”

  “长川既然叫我一声前辈,我自然不白担这一声,阁下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沈垣和洛冰河并排躺在床上,梦魔施术让沈垣入梦。

  

06

  沈垣眼一睁,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扭曲的空间里,其中还浮着一片片碎裂的镜片,却看不清里面的内容,只能看见扭曲的色彩和线条,就像抽象派的画作。

  沈垣随手点了一片,便被吸入其中,等眩晕的感觉消失,沈垣眼前便是一座城池。沈垣脚下不动,人便如游魂一般飘了过去。

  一路上走马观花,沈垣发觉这是一座古城,街巷上人来人往,烟火气十足,只是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不见他。

  沈垣现在得先找到洛长川,才能想办法把他从幻境中带出,他像一只漫无目的的小舟,在街巷中乱蹿。

  “哈哈哈!小野种,真可怜,顺水飘到了洛河边;江流儿,没人要,没爹没妈惹人笑!”

  “哈哈哈!洛小狗!”

  沈垣听到一阵嘲笑的声音,飘过去一看,是一群小孩围着一个孩子唱着讽刺的顺口溜,童稚的脸上充满了恶意。

  中间的那个孩子捂着头蹲在地上,看不清神情。

  “洛冰河,你怎么不说话,我们说得不对?哈哈哈!”

  “不是的,不是的!我有娘亲!”洛冰河猛地站起来,推了嘲笑他的小孩一把。

  沈垣这才看清中间这个小孩,虽然有些瘦弱,但仍看得出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孩,而且这个叫洛冰河的孩子同洛长川长得十分相似!并且洛冰河这个名字,沈垣莫名地觉得有点熟悉。

  “你本来就是个小孤儿,小野种!谁不知道你是捡来的!”

  “你胡说!”

  洛冰河狠狠把人推倒,那个小胖子一下摔了个屁股敦。

  “啊!你这个小野种敢还手!打他!”

  沈垣一愣神的功夫,这几个孩子已经搅成一团,对洛冰河拳打脚踢。沈垣连忙去拦,可惜他轻飘飘的魂体根本拦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幼年的洛长川受欺负。

  沈垣只能无力地看着这几个小孩把洛冰河打得遍体鳞伤,然后耀武扬威地唱着顺口溜离开。

  洛冰河蜷缩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起来,拍了拍布衣上的灰,提起墙角的菜篓,洛冰河才一瘸一拐地离开。沈垣一直跟在洛冰河的身后,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

  洛冰河理了理衣服,才推门进去。

  “娘亲,我回来了。”

  “冰河。”一个妇人正在院里洗衣服,听见声音才抬头看向洛冰河,“冰河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洛冰河把菜放进屋里,“没有的,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洛母没有说什么,拧了帕子给洛冰河擦脸。

  

07

  沈垣一直没有找到办法现身,直到那一天。

  按梦境里的样子,应当是春节了,虽然洛冰河家中贫困,但洛母还是尽全力准备了过年的东西,家中打扫干净,贴了春联窗花。

  “冰河,过来。”

  洛母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放着一身新衣服,还有一个小红布包。

  “娘给冰河做了新衣服,冰河喜欢吗?”

  洛冰河伸手摸了摸,眼中喜意满满,却道:“孩儿还有衣服穿,娘亲应该给自己置办一身的。”

  洛母摸摸洛冰河的头,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说:“等冰河长大了,娘就享福了。”

  然后洛母又把那个小红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枚玉观音。

  “这枚玉观音是娘从一个游方僧人手中得的,说是可以去病除灾,安心凝神。”

  沈垣一眼便认出那只是一枚普通的装饰品,不说去病除灾安心凝神了,甚至算不上玉。

  然而盯着那枚玉观音,沈垣福至心灵一般,知道了自己现身的办法。果不出沈垣所料,他轻轻松松就附到了玉观音上。

  当天夜里,洛冰河正准备睡觉,却发现胸前的玉观音发出一阵白光,眼前一晃,一个白衣仙人便出现在面前。

  “你,你是神仙吗?”

  沈垣早为自己想好了身份,“我乃三百年的修仙之人,化身入此玉中,你我有缘,故我现身相见。”

  洛冰河满脸惊喜,“那您真的是仙人!”

  沈垣一脸高深莫测,却手放在洛冰河的头上揉来揉去。冰河在深渊同他相处就乖巧妥贴极了,如今更是可爱,沈垣早想这么干了,只是苦于没有实体。

  洛冰河自然感受到沈垣对他的亲近,除了娘亲,还没有谁这么宠溺地摸他的头,沈垣更是唯一一个同他亲近的年长男子,他难免生出了依赖崇拜之意。

  从此往后,沈垣就跟在洛冰河身边,二人独处时便现身相陪,同洛冰河玩耍、谈心、偶尔也教导洛冰河,两人亦师亦友。

  那几个喜欢欺负洛冰河的小破孩还不知道已经改天换地了,又堵了洛冰河想欺负他。

  “小野种,你最近很高兴啊!遇上什么好事,说给咱们听听呗!”

  “哟!这是什么东西,给我瞧瞧。”一个眼尖的看见了洛冰河脖子上的玉观音,伸手去抓。

  “不要!”洛冰河伸手护住玉观音。

  “小王八蛋竟然敢不听话!我还非要看!”

  几个人直接就要上手抢,洛冰河自然不肯,同他们推搡起来。沈垣这些时日稍微指点了一下洛冰河,洛冰河倒能同他们打几下了。

  只是到底对方人多势众,一个小胖墩握起拳头直冲洛冰河左眼。沈垣就在此时现身,一阵刺目的白光险些把那几个小破孩亮瞎了眼。沈垣伸手捏住那只拳头,小破孩就动弹不能。

  “你,你是谁?!”

  几个小孩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又惊又惧。

  沈垣沉着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冷笑道:“你猜我是谁?”

  “你你你,你放开我!不然我叫我爹来打你,我爹可厉害了!”

  “养出你这么个儿子,你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沈垣手上用力,捏得小胖墩直哀叫。

  “哎呦哎呦!好痛啊!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来帮我!”

  那几个小孩打量了一下沈垣,吞了吞口水,然后对视一眼,大叫着四散跑开了。

  沈垣手指一转,坏心眼地朝几人膝盖打去一道灵力,几个人立马被绊了狗吃屎,还叠在一起,压得哎呦呦地叫唤。

  见了沈垣的手段,小胖墩明白自己全不是对手,现下又无人能救他,才开始害怕。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仙人你饶了我吧!”

  洛冰河一直站在沈垣身后,拽着他的衣角,看着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几人痛哭流涕狼狈不已,心中不免一阵畅意。

  沈垣把小胖子提溜到洛冰河面前,“快,道歉。”

  小胖子其实不愿意,但又害怕沈垣,只好梗着脖子向洛冰河道歉。洛冰河捏紧了沈垣的衣角,偏过头不肯看小胖子。

  沈垣恐吓了小胖子几句,把他赶走了。

  “阿垣哥哥,我不肯原谅他,是不是很坏啊?”洛冰河怯怯道。

  “怎么会?”沈垣蹲下来同洛冰河平视,“是他们做错了事,应当道歉补偿,冰河不愿意放过他们是人之常情。”

  沈垣把洛冰河抱起来放到臂上,伸手刮了一下洛冰河的鼻子,“咱们冰河是世界最可爱最懂事最聪明的小孩!”

  洛冰河双手环在沈垣颈上,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08

  沈垣呆的日子久了,也就渐渐从洛冰河的记忆中了解了此界。也就是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为何他会觉得洛冰河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洛冰河、苍穹山、幻花宫,这分明就是害他穿越的罪魁祸首,傻逼小说《狂傲仙魔途》!

  一切都连起来了!原来自己住的那个鬼地方就是无间深渊!想不到乖巧好学的洛长川竟然就是文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黑心男主!沈垣一时有点接受无能。

  明明长川既好学上进,又体贴谦虚,活脱脱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小冰河更是乖巧可爱的好宝宝,同书后期的冰哥全然不同。

  其实沈垣也知道,一开始的洛冰河就是个小白花样子。《狂傲仙魔途》近两千万字,他从头看到尾,虽然不是十分关心男主的心路历程,但到底还是有所了解。

  尤其现在洛冰河是同他相处已久,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沈垣再不能简简单单把他看作一个纸片人。

  不能堪破幻境,不外乎两种情况,沉迷于美梦,困宥于苦难。

  据洛冰河的幻境来看,之前是困于悲苦的过往,自沈垣出现后,却是沉迷虚幻的未来。无论是哪一种,让人认识到此界是假,不再沉沦,便可破境而出。

  虽说不能直接粗暴告诉陷入幻境的人,但委婉的办法还是有的。只是沈垣看着小冰河天真可爱的笑颜,竟一时舍不得唤醒洛冰河了。

  沈垣略想了想,以他自已的能力加上不靠谱的系统,还不至于救不醒洛冰河,便让洛冰河在这幻梦中圆满一回也无妨。

  于是,沈垣就安心地在玉观音里扎了根,时刻陪伴着洛冰河。沈垣的存在成了洛冰河一个人的秘密。

  沈垣教导洛冰河习字学武,也陪洛冰河买菜爬树,两人一起教训来找麻烦的熊孩子,春夏秋冬,形影不离。

  沈垣看着洛冰河痛哭着送走了洛母,至此二人相依为命。沈垣思考着要不要让洛冰河拜入苍穹山。如今有了他在,不拜入仙门,洛冰河照样能修仙,就算拜进清静峰,他也绝不会让冰河受欺负。

  “阿垣哥哥,你不要冰河了吗?”洛冰河眼睛微肿,略带慌张地抓住了沈垣的衣袖。

  沈垣安抚地摸摸洛冰河的发顶,“我只是问问冰河的意思,若是拜入仙门……”

  “不去!我不去!”洛冰河咬了咬唇,“难道阿垣哥哥不能教冰河吗?在冰河心里谁都没有阿垣哥哥厉害!”

  于是,悄无声息的,世上多了一对散修师徒。洛沈两人一边修炼,一边游厉,也救了不少人除了不少妖,洛冰河渐渐地成了洛少侠洛仙师,再然后有了名号,成了修仙界的少年英才明日之光。

  

09

  “轰!”

  洛冰河一剑将妖怪洞府轰塌,无尽的黑暗和阴祟都被埋葬。洛冰河一转身,便看见沈垣站在树下,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师尊!”

  洛冰河咧嘴一笑,像一只欢乐的狗子一样奔向沈垣,在沈垣面前微微矮下身子,侧了侧头。

  沈垣熟练摸上洛冰河的头,“如今都比为师高了,还好意思撒娇啊。”

  洛冰河脸都不带红的,拉长着嗓子叫了一声师尊。

  沈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把一个狂炫酷霸拽的大男主养成了嘤嘤怪撒娇精版本的……大男主。

  师徒二人手牵着手下了山,谢绝了村民的热情挽留,二人一同离开了这个小山村。

  二人赶路错过了宿头,只好在山间凑合一晚。但即使在山间露宿,洛冰河也不会委屈沈垣的。

  洛冰河不断地从乾坤袋中取出帐篷铺盖屏风烛台桌子椅子茶具,还有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然后又去林间打了兔子叉了鱼,还采了野果。

  无论吃多少回,沈垣依旧为洛冰河的厨艺叹服。

  “冰河这般好的手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日后的道侣可有福了。”

  洛冰河翻转着手中的烤鱼,偷偷瞄了一眼沈垣,“冰河不想找别人做道侣,只想和师尊一直在一起,行侠仗义,降妖除魔。”

  沈垣暗想自己还是有点教学天赋的,能把花心大萝卜掰成纯情小白花,一心向道。

  两人用过饭后,又切磋了一下剑法,夜空便已爬满了星宿,师徒二人仍无睡意,便一同看起了星星。

  “师尊。”洛冰河虚虚靠到沈清秋身上,“您会一直陪着弟子吗?”

  “冰河,人这一生中来来往往很多人,其实大家都是过客,为师也不例外。”

  沈垣没看见洛冰河渐渐沉下去的脸,继续道:“但为师答应冰河,如无意外,为师一定陪着冰河,直到为师魂归天地。”

  沈垣的话,既真又假,这幻境中多年相伴,他的的确确将洛冰河当成了自己的弟子。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不是洛冰河的师尊,自然也没什么陪伴不陪伴,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

  洛冰河没多说什么,又缠着沈垣问其他事了,仿佛这只是随口提起的一句话罢了。

  然而待到夜深,洛冰河缓缓睁开眼,悄然看着沈垣的侧脸。

  

10

  其实洛冰河已经觉察出不对劲。一开始他的确没发现,只是等娘亲过世之后,洛冰河对幻境的依恋便弱了很多,渐渐发现了周遭的怪异之处。

  沈垣便成了他对幻境最后的留恋,只是真的假不了,真的假不了。他知道,玉观音并不是什么开过光的宝物,也从没有仙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即便如此,娘亲的爱是真的,沈垣也是真的!他这一生,已然失去了很多,既然沈垣愿入幻境救他,既然沈垣愿意哄着他,同他玩师徒游戏。

  那么他总对自己有感情的,怜悯也好,同情也罢,沈垣不会离开他的手掌心了!

  洛冰河自以为不过一场幻境,自以为他算经历过一次,自以为算无遗策,自以为胜券在握,自以为可以假中求真。

  可惜,这世间哪里会有万无一失之事。怨伥设幻境本就为困死洛冰河,既然洛冰河已然清醒,只是打算借此捕获沈垣,那便正好顺着新的发展,为洛冰河织一场噩梦!

  洛冰河一直扮演着尊师重道的恭顺好弟子,借着撒娇同沈垣亲近,想着温水煮青蛙。

  师徒二人受邀参加昭华寺举办的修仙研讨会,洛冰河的血脉竟然突然不受控制,天魔血脉在众目睽睽下暴露!

  众人一时都愣住了,洛冰河瞬间便由人人称赞的少年英才成了人人喊打的魔族余孽!

  怨伥以为洛冰河害怕魔族身份暴露,恐惧天下人的咒骂,畏祛沈垣的厌恶。可它不知道,洛冰河在意的只有最后一点,并且沈垣也不会因魔族血脉厌恶洛冰河。

  洛冰河略带紧张地看向沈垣,发现他愣在原地,仿佛无法接受的样子。不可以,不可以!既然你亲手将我从泥潭里拉起来,那就绝不能抛弃我!

  其实沈垣只是对这发展的不合理愣了一下,揭露洛冰河身份的过程也太过草率了!看来怨伥已然黔驴技穷。

  就在洛冰河想抬脚把沈垣逮到身边时,沈垣自己主动走到洛冰河身边,牵住洛冰河的手。

  “无论是人是魔,冰河都是我的弟子,这一点,绝无更改。再者,正邪岂可因种族划分?人有好坏,魔亦分善恶。”

  虽然从前他一直坚持自己从无错处,可偶尔也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流的天魔罪血,才会让娘亲离开自己,才会经历这些不幸?

  人有好坏,魔分善恶。这句话让洛冰河脑中一阵嗡鸣,重重魔障尽数破开。

  洛冰河握紧了沈垣的手,自己想要的答案,沈垣都给了他。

  

11 

  沈垣醒的时候,洛冰河还躺在他身旁,周身灵魔二气环绕,眉心天魔印红光大作,洛冰河要突破了!

  沈垣为洛冰河护法,此界修士进境并无雷劫,洛冰河更无愧为天选大男主,无惊无险地突破了。只是洛冰河仍然未醒,沈垣探了洛冰河的神识,知洛冰河已经脱离幻境,只是损耗了心神,正在休息。

  【滴!滴滴滴!总、总、总能源连接中……,滋滋滋——,程序错乱,修正中……】

  如果不出意外,总能源应该是洛冰河,只是不知道一开始的任务是什么。

  “师尊。”

  洛冰河的声音响起,沈垣转头一看,见洛冰河还是之前那身白衣打扮,然而气质全不似已往,魔相毕显。

  洛冰河一直等着沈垣开口询问,问自己的真实身份,问自己过往的经历,问自己为什么骗他。

  可沈垣什么都没问,只笑道:“功力又上一层楼,长川,恭喜了。”

  长川?他分明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名,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过往。洛冰河顿了顿,道:“沈前辈,我乃魔族。”

  不用洛冰河提醒,他现在的样子已经魔得不能再魔。洛冰河有意做出一副凶狠样子,但沈垣却能窥见洛冰河眼底的试探和小心翼翼的信任。

  之前的洛冰河是伪装成小绵羊的野狼,现在的他却是披着狼皮的小奶狗,可别小瞧奶狗,咬起人来也是疼的。

  既然沈垣不问,那洛冰河便自己讲。洛冰河站在沈垣面前,将自己被收养,而后洛母离世拜入清静峰,以及后来如何进入无间深渊的过往,毫无隐瞒地坦露在沈垣面前。

  洛冰河以为沈垣不知道他拜入清静峰后的事,可实际上,沈垣甚至知道他原本的未来。

  虽然幻境中所历一切皆为虚无,现实中也只过了三天而已,但十来年的相处扎扎实实不是假的,情谊也不是假的。

  沈垣叹了口气,一如往昔在幻境中作为洛冰河师尊时般,抬头轻敲了一下洛冰河的额头。

  “冰河,天生万物,人有其道,魔亦有道,善恶之分,论迹论心,唯不论其种族。无论你是人是魔,你就是洛冰河。过往已不谏,来者尤可追。”

  洛冰河对上沈垣的眼睛,没有任何爱恨,很平静,柔柔的像一片湖。

  

12

  往后的日子,两人照常相处,仿佛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洛冰河受伤未愈,只能由沈垣照顾,病榻之间,洛冰河的感情愈发抑制不住,疯狂生长。

  洛冰河知道沈垣是个心软的人,吃软不吃硬,走的也是循序渐进的路子。只是,万事总得未雨筹谋,倘若怀柔政策不管用,难免得来硬的。

  “师尊!”洛冰河端着一叠绿豆糕跳出来。

  是的,洛冰河还叫沈垣师尊,有时候也叫沈前辈,甚至叫过垣哥。对于这个称呼,沈垣表示难以接受,虽然他看起来比洛冰河大不了多少,然而实打实已经三百来岁了,是一根刷了绿漆的绝世黄瓜。不过一切都抵不过洛冰河撒娇耍赖。

  毕竟冰河这样优秀出众的人,可怜巴巴地求着自己,怎么能忍心拒绝呢?冰河这样懂事,这样乖巧,这样贴心,这样可爱,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没什么不能的吧?沈垣在心里说服自己。

  洛冰河叫沈垣师尊的事,只有梦魔不满意。本来他同洛冰河的师徒关系虽不算多牢靠,但两人还是有点师徒情份,现在有了沈垣,梦魔才知道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瞧着洛冰河左一个沈前辈,右一口师尊地端茶递水鞍前马后,他这个正牌师傅倒像是个外人。梦魔不由得暗啐一声,呸!色令智昏的小白眼狼!

  洛冰河笑着看沈垣发呆,觉得这样呆呆的沈前辈甚是可爱。

  “沈前辈,你打算一直留在无间深渊中吗?”

  沈垣回了神,他的确是如此打算的,于他而言,在何处都是一样的。只是他这条咸鱼安心躺平养老,冰河却不可能一辈子留在此处。

  沈垣沉吟一阵,“冰河,无尽深渊深处,有一把心魔剑,此剑有穿梭时空之能,可助你离开无间深渊。”

  “那沈前辈不准备离开吗?”洛冰河紧紧盯着沈垣。

  沈垣虽个宅男,不太喜欢同人交际,不过人是群居动物,同冰河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是很让他眷恋。再者让冰河孤身离开,面对往后的风雨,沈垣又有些舍不得。

  或许,也该出去看一看此方世界了。

  见沈垣久久不回答,洛冰河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无论垣哥答不答应,他绝不容许垣哥不在自己身边!

  脑中叫嚣着无数阴暗的想法,洛冰河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狂燥,伸手拉了拉沈垣的衣袖,“垣哥真的不能陪冰河一起出去吗?”

  沈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于这个称呼,他还是接受无能。

  沈垣的反应让洛冰河误会了,看着桌上吃了大半的绿豆糕,洛冰河暗自调动体内血脉。沈垣忽然觉得颈侧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似的,侧了侧头。

  洛冰河见有用,略安了安心,又伪装成小绵羊的样子,关切地上前为沈垣察看。

  沈垣没放在心上,搓了两把脖子,又顺手拿了两块绿豆糕,一块塞进洛冰河嘴里,一块自己吃了。

  

13

  沈垣没有过多帮助洛冰河,但洛冰河可是此界男主,修为可不是盖的,顺利地拿到了心魔剑。

  只是拿到了心魔剑的洛冰河反而不着急出去了。不是用无尽深渊的魔兽练手,就是缠着沈垣。

  沈垣自认是个三百岁的老前辈,又对洛冰河的庞大的后宫印象深刻,竟对于洛冰河的过度亲近竟没觉得不对劲。

  洛冰河一直软磨硬泡,自认沈垣的态度有所软化,全然不知沈垣早就打定主意陪他一起走了。

  心魔剑凭空一劈,虚空中便裂开一道缝隙,莹莹的白光从中透出。

  “沈前辈。”洛冰河朝沈垣伸出手。

  沈垣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几年的地方。

  “阿垣!”

  沈垣右手一挥,将住所收回纳戒中,握上洛冰河的手。

  “冰河,走吧!”

  “好!”

  

14

  【滴滴滴!修复完成,系统激活成功。绑定角色,无间深渊的神秘高手,洛冰河的良师益友:沈垣(隐藏身份待解锁)。】

  

鸽以咏志

祝东风(六十)剖丹

那边『温情同意他们暂留几日,魏无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仔细查看起江澄的情况。』


『临近晌午温情过来训斥一番巴巴守在这里的温宁,扫了眼魏无羡给江澄包扎的好的伤口,忍了又忍,没忍住给拆了重新处理了一遍。』


『魏无羡认真道谢,温情手上动作不停:“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们,这伤早点好你们好能早点走,不然就你这治法,他半个月都好不了。”』


『魏无羡神色讪讪,沉默看她处理完江澄的伤势,开口道:“温……姑娘,他的金丹,你有没有办法……”从没听说过化去金丹还能恢复的,可他还总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而当世之上有这个能力的,只有眼前的这位岐山神医。』


江澄眉心蹙起,怎么回事?魏无羡既然知道抱...



那边『温情同意他们暂留几日,魏无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仔细查看起江澄的情况。』


『临近晌午温情过来训斥一番巴巴守在这里的温宁,扫了眼魏无羡给江澄包扎的好的伤口,忍了又忍,没忍住给拆了重新处理了一遍。』


『魏无羡认真道谢,温情手上动作不停:“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们,这伤早点好你们好能早点走,不然就你这治法,他半个月都好不了。”』


『魏无羡神色讪讪,沉默看她处理完江澄的伤势,开口道:“温……姑娘,他的金丹,你有没有办法……”从没听说过化去金丹还能恢复的,可他还总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而当世之上有这个能力的,只有眼前的这位岐山神医。』


江澄眉心蹙起,怎么回事?魏无羡既然知道抱山散人所在为何还要求助温情?


『温情淡淡道:“别想了,金丹没了就是没了,那可不是药能治的。”』


『魏无羡又重新归于沉默。』


『到了下午江澄发起烧来,魏无羡急忙跟着温宁悄悄行至监察寮的主屋去敲温情的门,温情正在整理手记,满屋都是三三两两叠成一摞的纸页书册,闻言平静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发热才正常,之前的药有清热成分,睡一觉就行了。正好,阿宁,把你脚边那本《戌末论方》拿来。”』


『魏无羡松了一口气,看温情忙得头也不抬,温宁还跟着拿取,便留下帮忙。温情也不客气,指挥两人帮着摆放,天色渐沉,魏无羡俯身去拿温情指的一本册子时,忽然身形一顿。』


『他呆立许久,久到温情抬头去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书册,道:“那些不过是一些猜想,没有人实现过。”』


『魏无羡只是紧紧抓着那本医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个,能不能给我看看?”』


『温情道:“你要看就拿去看吧,回头放回来就行。”』


『夜里,昏黄的烛光下,魏无羡在桌前反反复复翻阅书中几页纸张,最后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江澄,眼神放空静静坐着。』


江澄心底涌出一股恐慌,倏地看向温情温宁,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魏无羡……在看什么?!”


温情轻叹一声,默默不答,温宁低声道:“江宗主,你还是……自己问魏公子吧……”


魏无羡左手手肘撑着扶手遮住自己半边脸,江澄一把将他的手扒拉一边,咬牙道:“你在看什么?!”


魏无羡一边往蓝忘机那边缩,一边干笑道:“江澄,你先别生气,冷静!冷静!”


『第二日天光微曦时,魏无羡再次来到温情面前,拿着那本医书,哑声道:“温姑娘,还请你……帮帮忙。”』


『温情瞥了一眼他展开的那页:“这种事本就不是一个医者应为之事,救人的前提是不能害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她说完便要绕过魏无羡离开,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响,温情转身,魏无羡竟然直直跪在了她面前,再次开口:“求温姑娘,出手相助。”』


『温情默了一阵,道:“你先起来。”』


『魏无羡还是那句话:“求温姑娘出手相救。”』


『温情看着这个浑身紧绷的少年,语气终于缓和了一点:“移丹一事,本就虚无缥缈,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个?”』


“移丹”这个词,在江澄脑中轰出一阵嗡鸣!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与他隔绝开来,他茫然地看着光幕,看着这个同样肆意骄傲的师兄,弯下膝盖跪下来,求着别人把自己的金丹挖出来,换给他!


那一瞬间,过往的一切都像洪流般涌入他的脑海,是了,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见过魏无羡御剑……


众人皆震惊非常,居然真的会有人心甘情愿把自己的金丹剖出来给别人,情愿修为尽失永绝仙途。


『魏无羡道:“这篇文章中所写,不是没有可能……”』


『温情摇了摇头:“文章是文章,动手是动手,就算是我,也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魏无羡似乎终于听进去考虑温情的话了。一半的把握,一旦失败,他们两个便都要彻底沦为普通人。可他只是偏头想了一下,便道:“移吧!我没了丹,还有别的路可走,如果江澄没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温情道:“你想清楚了?”』


『魏无羡点头:“嗯!”』


耳边嗡嗡作响,江澄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他想吼出来,他怒火冲天,想质问魏无羡什么叫他还有别的路可走?什么叫他没了丹这辈子就完了?


忽然,他又想到,是他自己没了金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才会让魏无羡下定决心用这样的方法救他。


他一动不动看着光幕中的自己听魏无羡的哄骗重新拾起生念,看着自己被蒙上布巾去寻“抱山散人”,看着魏无羡转了个身,走上了另一条山路!


江澄几乎要笑出来,明明是这样一个破绽百出的谎言,他为什么信了好几年?!!若是没有这场机缘,他是不是还要继续信下去,被魏无羡瞒一辈子!而他还要时常谴责魏无羡不佩剑,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伤口上碾过偏偏自己还毫无察觉!!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那座荒山的小屋内,没有什么抱山散人,只有早早候在那里的温情温宁,和比江澄更早在山上等待的魏无羡。』


『魏无羡把江澄背到一张小榻上,自己坐在另一张,温情端来一碗汤药,他伸手欲接,温情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魏无羡笑笑,把汤药一饮而尽:“不后悔。”』


锋利的短刃在刺破皮肤,在『魏无羡』的腹部划开深深的伤口,这一刻,鲜红的血如同哽在江澄的喉口,咽不下呕不出,让他觉得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


江澄按在自己的小腹,那里面有一颗温暖炽热的金丹生生不息地运转,润泽他体内的每一处经脉。


江澄的眼眶顷刻就热了。


『岐山神医的那双手拨开血肉,光芒流转的金丹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刀刃割断了连在金丹上一根细小的脉络,那颗金丹忽然颤了颤,光芒消退,竟有溃散之兆!』


『温情脸色立变,急声道:“阿宁,把他扎醒!”』


『温宁哆哆嗦嗦拿着长针:“姐姐,扎……扎哪里?”』


『温情道:“百会,涌泉,哪儿疼扎哪儿,无论如何先把他弄醒!”』


哪儿疼扎哪儿……蓝忘机几乎不忍再看,这是他想要呵护一生的人,看他受如此痛苦简直心如刀割,可是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既然不能与他一同经历,至少要亲眼看到他承受的所有,往后余生,他都要竭尽全力护他无恙。


『魏无羡刚醒过来就差点被腹部巨痛疼得再次晕过去,他脑中昏昏沉沉听见温情的声音:“魏无羡!你清醒一点!晕过去你的金丹就彻底散了!”』


『魏无羡一惊,艰难道:“怎么回事?”』


『温情语速极快交代清楚情况,想要到此为止,魏无羡疼得眼神发散,抓着身下的木榻手骨节发白:“那就醒着剖!现在放弃,我这刀不白挨了!”』


『不等温情再劝,魏无羡狠狠吸了一口气,额上满是冷汗,喊道:“温宁,把我绑起来!”』


江厌离摁住自己的心口,已是泣不成声。她头一次这样恨自己,恨自己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知道,她的两个弟弟都经受了什么啊!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化丹之苦、剖丹之痛她一个也替代不了,她甚至没有办法在他们满身伤痛时,陪在他们的身边给予一丝慰藉。


『温情见他决心已定,便让温宁把他四肢绑死,又拿一块软木放他嘴里咬着,而后握着刀刃,再次切断一根经脉。』


『魏无羡闷哼一声,努力控制灵力输送至丹府,等金丹稳固,温情才能再次动刀。』


『天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刚开始魏无羡还忍着不想出声,随着刀刃在体内游走,与金丹相连的经脉一根一根的分离,到了后面汗水和着泪水糊了满脸,他的手脚不由自主地痉挛,麻绳在他身上留下反复挣扎的勒痕,除了本能的控制灵力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声声痛极的呜咽也泄露出来。』


清醒地感受自己翻涌的灵力渐渐死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江澄最清楚不过,那短短几天他都不想回忆,这几年,魏无羡是怎么过的?


魏无羡觉得自己疼得面容扭曲的样子有点丑,他站起来轻咳了一声,拍拍浑身僵硬死死盯着光幕的江澄,开口道:“江澄,别看了。”


江澄没动。


魏无羡撩了撩额发,又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我这么多年没那颗金丹,还不是风生水起地过来了。要我说……”


风生水起?什么叫风生水起?被人骂没礼数没教养,跑到乱葬岗那寸草不生的鬼地方,被仙门排挤被百家唾弃?哈,那可真是“风生水起”!


江澄慢慢转过头,魏无羡到嘴边的话立刻说不出口了。


江澄那双永远都是傲慢嘲讽的杏眼里盛满了水光,眼尾通红,泪如雨般顺着下颚滴落,可他还倔强地瞪着魏无羡,被打碎的骄傲、被蒙骗的不忿都和对至亲的心疼愧疚一起,那样直白的呈现在魏无羡眼前。


然后他听见江澄掷地有声地骂道:“魏无羡,你个大傻逼!”


魏无羡:……


魏无羡还没来得及表达感受,江澄噌地站起来一拳就朝魏无羡脸上招呼过去!


魏无羡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后仰,架住江澄又打过来的左臂,恼道:“操!江澄你真打啊!”


江澄面色狰狞,下身一个拌腿:“我他妈打得就是你!”


魏无羡大怒,脚下一抬同时松开双手闪到江澄背后给他一个肘击:“你自己跑出去引追兵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来劲儿了是吧!”


江澄踉跄一下反手揪住魏无羡肩膀的衣服在他胸口回了一肘,怒气填胸:“你算个屁账!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应该像个傻子一样接受你安排的一切吗?!”


魏无羡被揪到前面背对着江澄,当即后脑勺猛地向后一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告诉我了吗?!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你想过我该怎么办吗?!!”


众人一阵费解,这俩人到底是怎么把关心的话说得冒火星子的?


江澄被他撞得鼻子一酸,顿时暴躁如雷,狠狠一掌:“所以你他妈就自作主张把金丹剖给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魏无羡中心不稳向地上倒去,也是火冒三丈,立刻伸手拽住江澄的头发:“凭老子是你师兄!”


江澄被拽得一头栽倒,当场和魏无羡扭打在一团:“见鬼的师兄,从小到大我像你爹一样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他妈……”


“我操,江澄我他妈只是想当你哥,你居然想当我爹?!受死!!”


一个夷陵老祖,一个三毒圣手,就当着一众仙门首脑的面,像两个孩子似的在地上边打边骂,开始还是围绕光幕的事,后来发展到互相揭短。


什么一起偷懒江澄放哨不利被发现啊,什么魏无羡掏了鸟蛋掉在江澄脑袋啊,什么射到虞夫人发髻上的箭到底是谁的啊……


总之逮到什么骂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什么生死大敌。


刚刚还在为他们能为彼此豁出命的感情震撼的众人:……


金光瑶无奈摇头,余光扫到了身旁的聂怀桑,然后他看见聂怀桑拿着个小册子两眼放光,一边看热闹一边笔下唰唰地记。


金光瑶:……












Ps:感觉我断在上一章可能会把人急死,所以我攒了攒一起发嘿嘿

鸽以咏志

祝东风(五十六)免怨

幕影像停滞的那一刻,江厌离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要跟着凝滞了,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是她的爹娘啊……


江澄和魏无羡皆是泪痕未干,眼神发直地看着光幕,原来悲伤到极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


『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尸身相隔不过几步,却是他们此生都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筝音如水流悄然而至,琵琶似疾风惊起波澜,这两种差异甚大的音律竟然出奇和谐,光幕画面波纹般荡起,影像的颜色越来越淡,化作一片空白。』


『在这片空白的画布上,有人勾笔描绘,转瞬之间,勾勒出朵朵深紫色的莲纹,色彩从画卷内部透出,将线条变为真实的莲花。』


『菱叶索波,小荷尖...

幕影像停滞的那一刻,江厌离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要跟着凝滞了,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是她的爹娘啊……


江澄和魏无羡皆是泪痕未干,眼神发直地看着光幕,原来悲伤到极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


『江枫眠和虞紫鸢的尸身相隔不过几步,却是他们此生都再也无法跨越的距离,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筝音如水流悄然而至,琵琶似疾风惊起波澜,这两种差异甚大的音律竟然出奇和谐,光幕画面波纹般荡起,影像的颜色越来越淡,化作一片空白。』


『在这片空白的画布上,有人勾笔描绘,转瞬之间,勾勒出朵朵深紫色的莲纹,色彩从画卷内部透出,将线条变为真实的莲花。』


『菱叶索波,小荷尖尖,暖风醉人解烦愁,碧波摇曳水行舟,高耸的荷叶在江风中簌簌作响,小舟穿梭其中,紫衣孩童仰卧于舟上,舟边水面倒影却自发变换,稚嫩幼童突然被人扔进水里,在母亲的笑声中一边呛水一边扑腾;小小的孩子看着演示完一遍就没影的父亲,默默拿起与自己等高的长剑;第一次夜猎的少年准备充分,手中符咒还没来得及注入灵力,就被师长一脚踹下仙剑掉到了走尸面前……』


江厌离魏无羡江澄:……


江叔叔/阿爹也太惨了吧!


他们三人脸上还挂着泪,看到这些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其他人:虽说云梦江氏家风开放,但是,这也太随性了吧!能活着可真不容易。


云梦江氏也是个神奇的家族呢。


『风移影动,船尾荡漾层层涟漪,含苞的莲花逐渐舒展,彻底盛放,舟中孩童身形拉长,变作宠辱不惊温雅翩翩的少年郎。』


聂怀桑:所以江老宗主那么温文儒雅,用【羡三岁】他们的词形容,纯粹是因为见过太多惊吓直接佛了是吗?


『咕噜噜……一个脑袋慢慢从船边水面冒出来,江枫眠坐起身,无奈道:“长泽,你一定要从水里出来吗?”』


『魏长泽言简意赅:“平遥,夜猎。”』


『眼见他说完又有沉到水下的意思,江枫眠拍拍小船的侧沿道:“坐船回去?”』


『魏长泽抬眼看了他一眼,伸手搭上小船,然后……突然发力,江枫眠猝不及防连人带船翻进了湖中。』


就是说,作为魏无羡的亲爹,多少有点手欠因子在身的。


魏无羡捂住嘴免得笑出声来。


『江枫眠顶着湿透的头发浮出水面,笑眯眯地,一字一顿道:“魏、长、泽。”』


『很快,两个紫衣身影一追一躲游鱼般往莲花坞的方向消失。』


聂怀桑看了看江澄和魏无羡,又看了看光幕,嗯……性格没遗传,这相处模式倒是遗传个彻底。


『平遥林木浓翠蔽日,到了晚间更显阴森,一只满身覆鳞,通体黝黑的剥皮鬼正灵活地四处闪躲,它胸腹部还粘着几块破烂的人皮,锋锐的钩爪沉积着暗红。江枫眠和魏长泽到时,一名少女用剑别住鬼物一只手臂,瞧着不过十三四岁,另一面相似年岁的灰衣少女动作果决,一剑插进了鬼物后颈。』


『应是年纪太小灵力不足没能一剑毙命,鬼物的钩爪已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眼看就要扎进少女肩膀。』


『她本打算硬抗一击把这剥皮鬼的后脊剔出来,不想一只手突然搭上了她的手腕,温和浑厚的灵力注入灵剑,紫光大盛,鬼物彻底瘫倒。』


『没等她反应,那只手已经抽离,不远处的紫衣少年眉清目朗,笑容谦谦:“小姑娘好俊的功夫。”』


『灰裙少女面上沾了些污迹,但肌理细腻,转眄流精,即便因年幼脸部线条不够清晰,也看得出一副好颜色。她收剑入鞘,冷声道:“你不帮忙,我自己也能杀了它!”』


『她虽是一身不起眼的灰衣,但是姿态仪容都十分雅观,不像是散修,倒像是哪家偷跑出来的大族贵女。』


『江枫眠也不生气,好脾气道:“如此,是我打扰了!”言罢携魏长泽离去。』


『等到离开一段距离,魏长泽道:“为何不直接御剑斩杀?”』


『江枫眠笑道:“一剑杀了,这鬼物便是我的,那两个小姑娘一晚上岂不是白忙?况且她说得不错,我不帮忙,她也能杀。不过多少要受伤,剥皮鬼爪刃有毒,一个小姑娘若留了疤总是要伤心的。”』


『魏长泽对他的君子论调毫无兴趣,只道:“走了。”』


『星霜更迭,莲花开谢,云梦江氏清谈会,那位濯濯温然的少宗主身边除了初遇时的冷面青年,还多了位白纱斗笠的女子。那女子的佩剑没有剑鞘,通体呈半透明状,如琉璃般剔透,十分醒目。』


魏无羡手指无意识收缩了一下,他好像在哪见过这把剑,但不是儿时模糊不清的记忆,就是近几年!他是在哪儿,见过他娘的剑?


『白纱女子不知说了什么,魏长泽一脸裂开的表情,江枫眠笑得格外开怀:“长泽,你也有今天。”』


『说话间,江枫眠似乎发现了一直注视的视线,等他看过去看过来,眉山虞氏队伍中一名眉目冶丽的女子脸色立刻绷紧,扭过头去。』


『江枫眠奇怪道:“那是眉山虞氏的三小姐?我何处失了妥当惹她不快?”』


『白纱女子笑嘻嘻道:“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她讨厌你,还有一种嘛……就是枫眠兄你的风流债啦!”她往那边张望一下,对江枫眠眨眼睛,“别说,还真是个美人。”』


『江枫眠扶额道:“我从未见过虞三小姐,莫要坏了人家清誉。”』


『这次清谈会,闲余之际谈论最多就是江枫眠的婚事,毕竟不算温若寒,青蘅君继任成亲,金光善已经与陇西杨氏的二小姐定亲,聂家更是连孩子都会跑了,五大家族嫡系只剩江枫眠和蓝启仁。』


『“我还是觉得江公子更为俊俏温柔,将来定是个疼道侣的。”』


『“话不能这么说,我前日见蓝家二公子剃了胡子,模样也十分好看!”』


『“蓝启仁不是最爱惜那撇胡子,怎么剃了?”』


『“听说……是被人拔了,啧啧!”』


魏无羡噗地一声,然后立刻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竟然有人竟敢拔蓝老头,咳,蓝老先生的胡子,太过分了!”哪位能人义士,请受他一拜!!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我说,这江公子各位就别惦记了,藏色散人早晚都是江公子的道侣,看看,郎才女貌,这就是神仙眷侣啊!”』


『“神仙……眷侣。”虞紫鸢轻声念道,看向江枫眠身旁的白衣女子,清风吹起斗笠,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藏色藏色,藏得好一副绝色容颜。』


『不久之后,听到藏色散人的婚讯,虞紫鸢面上已经是一派平静,淡淡道:“怎么没见莲花坞筹备?”』


『金珠讶然:“莲花坞?”她反应过来,道,“不是和江少宗,藏色散人的道侣是天天跟江家少主同进同出的那个叫魏长泽的家仆,他们结亲后就辞别江家少主就去云游了……”』


『此话一出,一直气魄昂扬的琵琶曲声突然如玉珠般忐忑地跳跃起来。』


『若你们两情相悦,我便可死心,可她不爱你,为什么……不能是我?』


『纸鸢已乘着初春的暖风遥遥飞扬,湖中含苞的莲花还未开放,那名高傲要强的女子最终跪在虞家老夫人的面前,低下了头,求一份姻缘。』


『那一年盛夏,眉山虞氏十里红妆送嫁,云梦江氏满坞红锻相迎,彩鸾对箅、荷开并蒂,温文男子牵住新嫁娘的手,发现这位传言泼辣凌厉的虞三娘子,手指竟意外的柔软。』


『摇曳的红烛下,新郎以为新娘同样迫于家族权益,只觉这样高傲的女子不应困于后宅方寸,言婚后不会过多干涉,新娘掀了盖头掷于地面,冷言早知江少宗主心有所属,互不干涉最好不过,转身出门被夜风吹红了眼眶。』


『云梦的水流同筝乐一同缓缓流淌,少宗主成为宗主,朝夕相对,他欣赏她傲骨不屈,却无法认同她明哲保身的理念,她喜欢他风度温雅,却不能理解他担负大义的原则,似乎争吵已经成为他们无法避免相处模式。』


『后来,柔风款款,温柔体贴的小姑娘已经在他们争吵时拉住他们的手:“阿爹,阿娘,别生气。”』


『后来,莲花挺立,俊俏可爱的小公子在校场奔跑,虞紫鸢头上带了一只润泽的玉簪,神色放松地叮嘱,不知何时,江枫眠也会温和的注视着他们,既看孩子,也看面容殊丽眉间傲气的女子。』


『直到每年都会来往几次的信件突然断绝,江枫眠肉眼可见的焦躁不安,开始早出晚归四处探查,冬雪融化的时节,他终于带回来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子,那双眼睛像极了虞紫鸢见过的白纱女子。』


『江枫眠越疼惜那孩子,虞紫鸢便越发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凭什么成亲这么多么年,他还对他人念念不忘?!她算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虞紫鸢头上的玉簪就不见了。』


『虞紫鸢不喜那孩子,江枫眠便尽自己可能更加怜爱,可是如此,只让虞紫鸢心中怨怼更甚,到了后来,虞紫鸢已经不记得她多久没和江枫眠好好说过一句话。』


『江枫眠也不记得上一次和虞紫鸢没有争吵的相处是什么时候了,他摩挲着手中镶了金线的簪子,重新放回怀里,再等等吧……总有机会的……』


『他没有等到机会,只等到了紫电温顺地化为一枚指环,套上了他的手指,而他,义无反顾地奔赴烈焰中的莲花坞,背影在火光中消失。』


满座默然。


『清润筝乐与冽冽琵琶皆止,光幕化作水面,涓细的水流辗转,留下清透的字迹。』


『强求意中几分缘。终求得、飞鸢栖莲。

   携手连理旧如烟。情悄生、温敛不言。

   利语心怯竟成怨。绕指柔、紫电初见。

   染血簪寄来生愿。良人叹。

                    ——«愿成双·眠荷落纸鸢»』

鸽以咏志

祝东风(五十五)业火

正是这一颗信号烟花,召来了『温逐流』。


『温逐流』破门而入,迅速同『虞紫鸢』交上手,耀眼的紫流在暗淡的天色中激荡,眼见『王灵娇』手忙脚乱地翻出其余信号,『魏无羡』忍痛推了『江晚吟』一把,道:“别让她发信号!”


『江晚吟』劈手一击击向『王灵娇』,岂知『温逐流』虚晃一招诱『江晚吟』回护母亲,而后一掌将他打得口吐鲜血。


这一耽搁,灰蓝的夜空已经炸开了一片炎阳。

蓝思追心头一紧,知道这下怕是不妙。


见『江晚吟』受伤,紫电的灵光大盛,霎时亮得炫目发白!『金珠』『银珠』也从腰间各抽出了一道电光滋滋流转的长鞭,与『温逐流』缠斗在一处。『虞紫鸢』得了这空隙,双手一左一右提起暂时动...


正是这一颗信号烟花,召来了『温逐流』。


『温逐流』破门而入,迅速同『虞紫鸢』交上手,耀眼的紫流在暗淡的天色中激荡,眼见『王灵娇』手忙脚乱地翻出其余信号,『魏无羡』忍痛推了『江晚吟』一把,道:“别让她发信号!”


『江晚吟』劈手一击击向『王灵娇』,岂知『温逐流』虚晃一招诱『江晚吟』回护母亲,而后一掌将他打得口吐鲜血。


这一耽搁,灰蓝的夜空已经炸开了一片炎阳。

蓝思追心头一紧,知道这下怕是不妙。


见『江晚吟』受伤,紫电的灵光大盛,霎时亮得炫目发白!『金珠』『银珠』也从腰间各抽出了一道电光滋滋流转的长鞭,与『温逐流』缠斗在一处。『虞紫鸢』得了这空隙,双手一左一右提起暂时动弹不得的『江晚吟』与『魏无羡』,冲出了厅堂。


随着『虞紫鸢』一声令下,校场上的门生立刻整队备战,几人一路跟着『虞紫鸢』疾至码头,看她把两个孩子扔到了船上,取下紫电银环,套上了『江晚吟』的右手食指。


『江晚吟』愕然道:“……阿娘,你把紫电给我干什么?”


『虞夫人』道:“给了你的,今后就是你的!紫电已经对你认过主了。”


『江晚吟』茫然道:“阿娘,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虞夫人』凝视着他的脸,忽然一把搂了过来,在他头发上亲了两下,抱在怀里,喃喃地道:“好孩子。”


『江晚吟』从来没有这样被母亲抱过,更别提这样亲过了。他的头埋在她胸前,双眼睁得大大的,懵懵然不知所措。


『虞夫人』一手抱着他,一手猛地抓起魏无羡的衣领,似乎想掐死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小子!可恨!看看为了你,咱们家遭了什么祸!”


蓝景仪刚对『虞夫人』生出一点好感,此时又不满道:“她说得这是什么话,这也不是魏前辈的错啊!”


『魏无羡』胸口剧烈起伏,无言以对。这次不是强行忍耐或者暗腹诽,而是真的无话可说。

『江晚吟』急着追问道:“阿娘,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虞夫人』一下子撒开了手,把他推到了『魏无羡』身上,他想起身,紫电却忽然化出电流,一圈电绳将他们二人牢牢捆在了船上,彻底动弹不得了。


身后的莲花坞不知何时燃起烈火,夜风猎猎,『虞夫人』身影纤细站在江边,长发荡开,宽大的袖袍翻转摆动,决然,厉声道:“魏婴!你给我听好!好好护着江澄,死也要护着他,知道不知道?!”


『魏无羡』挣不开紫电,只得重重点头。


『江澄』喊道:“阿娘,父亲还没回来。有什么事咱们先一起担着不行吗?!”


听他提起『江枫眠』,『虞夫人』眼睛似乎有一瞬间红了。


然而,旋即她便高声骂道:“不回来不回来。我离了他难道还不行了吗?!”


骂完挥剑斩断拴住小船的绳子,在船舷重重踢了一脚。江流水急,风大,再加这一踢,小船立刻飘出了数丈。打了几个转,平稳而迅速地顺水朝江心驶去。


蓝景仪面露纠结之色。


虞夫人总是不分青红皂白责怪魏无羡,行事自私言语刻薄,蓝景仪对她实在喜欢不起来,之前看她教训王灵娇,他觉得到底是仙门名士,对她有所改观。刚刚虞紫鸢把今日之祸全推给魏无羡,蓝景仪再次忍不住开始反感她,但看她把江澄和魏无羡送走独守莲花坞,又觉她有世家风骨,如此反反复复,实在让人不知如何评价此人。


几人默默地看船中着二人一路奋力狂挣,却只能离『虞夫人』和莲花坞越来越远,看着他们遇到『江枫眠』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被缠住跌回船内,顺水而下。


如同断了根的浮萍,那样无力,那样……绝望。


浓重的夜色淹没了小船,再看不见,而任务指引的光标,却指向了『江枫眠』去往的方向——火焰中的莲花坞。



————————————



江澄和魏无羡迟迟未动。


并非不知要再经历一次曾经的伤痛,也早就告诉自己大仇已报,不能再被曾经的仇人扰乱心智,可是这场影像太过真实了。


江风吹动摇晃的莲灯,流水拍打岸边的泡沫,全都触手可及,真实得好像现在的他们回到了曾经,抓住了那段留不住的过往,可他们明明有了改变一切的能力,却还是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既定的结局出现。


怎么能不恨?


怎么能不痛?


“阿澄,阿羡,”江厌离的声音响起,她款款几步向前,遥望着被火焰吞噬的九瓣莲旗帜,轻声道,“走吧,去看看阿爹阿娘。”


那里是她的家,有她的族人,有她还未长大的师弟们,还有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亲生父母,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


灼烧过的气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火光在粼粼水面映下殷色的波纹,江家姐弟三人走在最前面,光标引到了廊外,一擎莲花微微摇晃,初开的莲花本最是浅淡,却被鲜血浸染,如同沐浴业火而生的红莲。


江厌离在莲瓣轻轻一点,白光大盛,众人坐于观影厅内。


『耀眼的九瓣莲禁制在夜色中绽放,笼罩着整个莲花坞,绚烂夺目的紫色铺满了莲湖浩渺,宛如是一场盛大的烟礼,为即将迎来的星空加冕,或者为已经逝去的晚霞哀悼。』


这是举族生死存亡之际才会启用的护宗大阵,数百年难见一次,这世间千百莲花,也比不上这一朵美得惊心动魄。


可江厌离姐弟三人却希望永远不见。


『江枫眠从江澄口中得知“化丹手”名号已是心急如焚,思及晨时温家派人来邀说是商讨归剑一事,后又屡屡拖延左顾而言他,心中忧虑更甚,见大阵起,连船都顾不得直接御剑而起。』


『无数带着火光的箭矢如天火流星,在大阵上激荡出层层波纹,可看似脆弱九瓣莲却抵挡住了所有攻击,在这片庇护百年的土地上盛放。』


『然而好景不长,阵法的光芒肉眼可见的暗淡。』


『是温逐流。』


『他的修为比虞紫鸢更为深厚,若正面战斗,虞紫鸢尚可抵挡一二,但他要走,虞紫鸢却留不住。温逐流在大阵内部找到了支撑阵法的江家族人,主持阵法本就牵扯住他们大量精力,面对修为高上数重的化丹手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停下!”虞紫鸢急喝着追来,长剑以搏命之势向温逐流刺去,逼他不得不放弃回身抵挡。』


『虞紫鸢这招为了拦他空门大开,温逐流若执意继续游杀江家弟子,便会一剑斩断他的脊骨,可他一旦回身,虞紫鸢想要收剑抵挡却来不及了,她被温逐流一掌击于左肩,骨裂声瞬间响起,与此同时,半边身体都仿佛麻痹般凝滞了一瞬。』


『温逐流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右掌灵力暴涨,直冲虞紫鸢心口!』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扑到她身前,替她扛了致命一击,霎时没了气息。』


『是银珠,金珠在之前抵挡温逐流时就已身死。』


『虞紫鸢眼底一片猩红,可她连看一眼的间隙都没有,在身体恢复控制后立刻剑如毒雷,招招皆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虞紫鸢擅用长兵,她的剑也更为纤长锐利,这般突进的招式温逐流也只能暂避锋芒,他疾退几步抓住一名江家弟子向虞紫鸢甩了过去。虞紫鸢不得不闪身躲避,任由那弟子摔到地上,就这短短几息,温逐流已拧断了阵中两人的脖子。』


『护宗禁制终于彻底支撑不住,闪烁两下,便如同水边的泡沫般破裂,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中,迎接莲花坞的,是界外早已准备多时的温家数千修士。』


江澄再也忍不住恨声道:“温、逐、流!”这三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像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虞夫人也是惊怒非常,她很清楚阵法被破意味着什么,她上前几步挡在温逐流面前,对周围门生高声道:“走!”』


『莲花坞并非只有一个护宗大阵,族内重地都有禁制护持,让江家门生择地自保或暂退求存远比在这一处等死强!』


『此时虞紫鸢发髻已散,衣裙上血迹斑斑,明明身姿纤细,却以女子之身挡在众人面前,一名弟子不知怎么就想起她平日里言辞毒辣训斥他们习武的样子,但忍不住喊了一声:“虞夫人!”』


『虞紫鸢并无精力答他,就算有,回他的大概也不过一声怒骂,他身旁的弟子拉着他快速离开,免得成为温逐流钳制虞紫鸢的筹码。』


『温逐流不想在此耽搁时间,闪躲之余随手在旁边尸体抽出一把剑抵住虞紫鸢一击:“宗主此次派了一千五百名修士前来,你何必负隅顽抗?”』


『虞紫鸢心中一沉,她料到温家是有备而来,却不想如此兴师动众,云梦江氏一族也不过千余修士,此时更不是全在坞内。』


『此时已经是最坏的结果,虞紫鸢冷笑一声,剑身回转横劈他头颈:“即便死,云梦江氏也绝不为温家附庸!”』


『温逐流皱起眉头,空手抓住虞紫鸢的剑,阴冷的灵力顺着灵剑侵入她体内,虞紫鸢登时就要松手,不想温逐流手腕翻转扣住她的小臂,侵入体内的灵力直击丹府,一股可怖的疼痛从丹田蔓延到周身经脉。』


『虞紫鸢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液。』


『温逐流松开手,看着用剑撑住身体的虞紫鸢道:“你金丹已失,莫再无谓抵抗。”』


『虞紫鸢眼前一阵发黑,习惯修行的身体失去灵力绝非常人能忍,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经脉和丹府的剧痛让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休息,可是看到温逐流转身欲离去,她还是挣扎着站直了身体。』


『不能让他走,整个莲花坞现在无人是其一合之敌,一旦化丹手加入战局,后果不堪设想,多拖一息,江家就可能多一个人逃出去,还有江澄……若温逐流去追,那两个半大的孩子……』


『虞紫鸢晃了晃身体,拿起了手中的剑。』


江澄已是满脸泪水,江厌离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忍不住摇头:“不要……阿娘不要……”


『温逐流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剑刃,竟有些不出意料之感,右手长剑回砍,在虞紫鸢肋骨到后腰划出了一道近两寸深的伤口,外翻的皮肉迸出血花,映到了江枫眠眼中。』


『莲花坞外都埋伏的敌人,素来温雅和善的江宗主招招毙命,一路浴血突围进来,这一幕几乎刺痛他的眼睛。』


『“三娘!”』


『手中灵剑化作紫色的流光,带着呼啸的破空声袭击来,激荡的灵力蕴含着主人的怒火几乎把空气扭曲,温逐流脸色立变,用手中剑朝侧后刺去。』


『两把剑剑锋相对的一刹,温逐流手中的剑顿时崩裂,他抽身闪躲,跟虞紫鸢拉开距离,来剑在尖锐的碎片中仍不减速度,直接削下温逐流虎口的一片血肉。』


『江枫眠面如寒霜,急至虞紫鸢身侧将她扶到一旁靠住,在身上大穴速点几下止血,她腰间的伤口太深已经能看见内脏,根本无法移动,失了灵力护持更是危在旦夕,强敌在前,江枫眠只能先为她输送灵力护住心脉,在灵剑回手的时候转身护在妻子身前。』


『追在江枫眠身后的大批温家门生已近在眼前,半空中有更多的敌人向这里飞来,江枫眠周身灵力暴涨,长剑划开夜色,顷刻将进前的数人毙命。他左臂回扣,扼住了意图攻向身后的人,指尖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


『这位性情随和的云梦江氏宗主,终于动了真火,开始大开杀戒。』


『他并不追击,只杀胆敢上前之人,只是这些温家修士明知不敌,却仍一窝蜂地往前涌,着实古怪,不到半刻,江枫眠面前就已经堆了数十人的尸体,殷红的血液浸湿了他的靴底。』


『虞紫鸢缓了好久,咳了两声,茫茫然睁开眼睛,额头上的血流到了眼里,身体动不了,她只能用眼睛追寻面前模糊的身影,声音微弱:“江……枫眠……”』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光幕外的江厌离和江澄已经急呼出声:“阿娘!!”


『一只手按在虞紫鸢头顶,绝了她最后一口气息。』


『江枫眠瞳孔骤缩,瞬间心神大乱,声音凄厉喊道:“三娘——”』


『不知何时消失的温逐流出现在虞紫鸢背后,并没有看虞紫鸢倒下的尸身,而是看向了本能向这边扑来的江枫眠。』


『雪白的剑刃从江枫眠心口穿出,他口中鲜血涌出,却仍然踉跄着向前两步,终于跌跪下来。江枫眠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缓缓伸出手,似乎想碰一碰她,他的嘴唇剧烈颤抖,似乎有什么话非说不可。』


『可是最终,他什么都没碰到,什么也没说出来。』









ps:就先暂时这样吧,我来回改了好几遍也不满意,晚上睡一觉再改。

我写东西的现状,

晚上:写完啦!真不错!我又支愣起来了!

睡一觉醒来再看自己写的东西:这什么玩意?![地铁老人看手机]



鸽以咏志

祝东风(二十八)莲心

魏无羡笑了,对江厌离道:“好啊,五师弟这是拿我的光辉形象换莲子吃!”


江澄满脸不屑:“你哪有什么光辉形象。”


江厌离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逗她,所以她笑得眉眼弯弯,可是还是没掩住眼角的泪花。她走到每一个师兄弟面前,仔仔细细看过这些以为再也看不到的人,一一把他们的容貌都记在心里。


时间不早,【羡三岁】和【瑶妹七米七】打过招呼下线了,众人体贴地给江家姐弟三人留出了时间。


因为是晚上,再加上『六师弟』说『魏无羡』和『江晚吟』出去了,玩家们找人的找人,下线的下线,『莲花坞』内并没有多少人。


『江枫眠』和『虞紫鸢』也不在坞内,三人便只是沿着围栏慢慢地走,刚开始还能说笑几句,到后...

魏无羡笑了,对江厌离道:“好啊,五师弟这是拿我的光辉形象换莲子吃!”


江澄满脸不屑:“你哪有什么光辉形象。”


江厌离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逗她,所以她笑得眉眼弯弯,可是还是没掩住眼角的泪花。她走到每一个师兄弟面前,仔仔细细看过这些以为再也看不到的人,一一把他们的容貌都记在心里。


时间不早,【羡三岁】和【瑶妹七米七】打过招呼下线了,众人体贴地给江家姐弟三人留出了时间。


因为是晚上,再加上『六师弟』说『魏无羡』和『江晚吟』出去了,玩家们找人的找人,下线的下线,『莲花坞』内并没有多少人。


『江枫眠』和『虞紫鸢』也不在坞内,三人便只是沿着围栏慢慢地走,刚开始还能说笑几句,到后来,便都沉默了。


魏无羡抚过雕着九瓣莲的围栏,心中五味杂陈,这不是他们重建的莲花坞,是真真正正,他们从小长大的莲花坞。校场的木桩还有他们练剑留下的划痕,屋内的墙上还有他年幼时涂的小画,这一切都熟悉的让人心颤,就好像他一回头,便能看见江枫眠站在不远处对他伸出手,说:“阿羡,咱们回家了。”


可惜,这些都回不来了,那些欢闹温馨的记忆,和痛苦不堪的血仇一起,埋在了接天的莲叶下。


“阿澄,阿羡。”江厌离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弟弟。


魏无羡回神,笑道:“怎么啦师姐?”


月色皎皎,满塘莲花在风中轻轻晃动,江厌离鬓边的发丝也跟着飘动,她道:“你们都长大了。”


魏无羡凑到她身边笑嘻嘻道:“长再大在师姐面前也只有三岁!”


江澄拍他:“少不正经。”


江厌离道:“三岁的羡羡就有秘密不愿意告诉师姐啦。”


魏无羡信誓旦旦道:“哪有?我任何事都不会瞒着师姐的!”


于是江厌离问他:“那来到这里之前,羡羡到哪了,发生了什么事?”


魏无羡一僵,暗骂金子轩这厮脑子有病,都跟他说了不能让师姐知道!


江澄一看他的反应立刻明白江厌离怕是知道了什么,皱眉道:“怎么回事。”


魏无羡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金子勋那厮带人在穷奇道截我……”


江澄勃然大怒:“什么!!”


魏无羡赶紧拉住他:“他那点人奈何不了我,温宁跟着我呢,我没事。”


“险些万箭穿心,阿羡”江厌离的声音带上一丝哽咽,“你告诉师姐,什么样才算有事?”


江澄一阵气血上涌:“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奈何不了你?金子勋有病吗?到底怎么回事?谁给他的胆子去截你?!”


“停停停!你一次问这么多,我哪回答的过来。”魏无羡轻描淡写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总结道,“谁知道金子勋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下了咒,非要赖到我身上。”


江澄脸色阴沉:“阿凌的满月礼,他金子勋再怎么坚信是你下的咒,也没本事调动几百个人去截你。”


这话魏无羡是认同的,但是有能力调动金麟台数百人的……


看他又不说话了,江厌离扶着围栏,轻声道:“阿澄,阿羡,家里出事,你们都受了很多苦,莲花坞重建后你们也都很辛苦,有些事,你们不说,我便也不问。因为我知道,即便你们说了,我可能也帮不上你们什么。”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魏无羡叛出云梦江氏,说江澄和魏无羡约战决裂,一个伤了一臂,一个中了一剑,她如何能不担忧,如何能不心疼?可是两个弟弟怕她伤心,从都是报喜不报忧。


江澄忙道:“不是的,姐……”


江厌离道:“阿澄,你听我说完。我虽帮不上什么忙,可也不想成为别人伤害你们的把柄。”


魏无羡嘴唇颤了几下,唤道:“师姐……”


江厌离看着廊外晃动的莲花,似乎又看到了那一群半大小子划着船在莲叶间嬉闹,回来时还要她帮忙打掩护免得被虞夫人逮到挨罚的场景。


“从前是我照顾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直是你们护着我啦。”江厌离回头对他们笑,眼底一片晶莹,“可是我再没用,也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在外面受了委屈都不敢说。”


魏无羡心中狠狠一震。


江澄默了半晌,戳了魏无羡一肘:“你干的好事,我姐哭了。”


魏无羡抹了一把脸道:“师姐说的什么话,谁敢说师姐没用的!师姐你看,你不在我都瘦了,情姐天天给我吃萝卜……”


好一顿撒泼卖萌,才终于让江厌离露出一点笑意,她顿了顿,道:“穷奇道一事,子轩说了,回去之后无论如何金家都会给出一个交代。”她看着魏无羡,“就算金家给不了,子轩也会给。”


江厌离一向温婉柔和,可百凤山金子勋当众辱及魏无羡家教,这次更是在她儿子的满月礼上带人截杀她的师弟,即便江厌离性子再和顺,也动了真气。


江澄哼道:“大不了阿姐带着阿凌回莲花坞住,我看金子勋是已经疯了,逮谁咬谁。”


魏无羡笑道:“正好我那也有个小孩儿,乖的很,送过去给阿凌做个伴儿……”


他们姐弟三个许久都没有机会在一起好好说过一次话了,这次在熟悉的『莲花坞』,似乎怎么说也说不完,直到江厌离叫住江澄,魏无羡才借口要去看看这里有没有他埋的酒溜到了『莲花坞』外。


他知道,江厌离是想和江澄说之前世界频道讨论的“江老宗主喜不喜欢三毒圣手”一事。江澄性子傲,被偏爱一方的魏无羡在场,有些话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江厌离一番话,让他这段时日压在心底的那点不大不小的苦闷消失的无影无踪,借口找酒出来,随意找棵树根处踢了一脚,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获得埋藏的〖一坛好酒〗,物品所属人魏无羡对您的好感度下降了。』


魏无羡管都没管好感度,直接翻上树打开酒坛豪饮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视线往下一扫,意外看见了孤零零一个人静立在不远处的蓝忘机,要不是姑苏的校服在晚上白的醒目,他那样安安静静的站着,魏无羡根本发现不了他。


魏无羡高兴地喊他:“蓝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泽芜君呢?”


蓝忘机抬头准确地看向魏无羡所在的树,走近几步道:“兄长在和敛芳尊谈心。”


魏无羡了然,白日里在『思诗轩』看到那些,金光瑶心里肯定不好受,作为结义兄弟蓝曦臣去宽慰他也合情合理。不过,素来听闻三尊之中金蓝二尊尤为亲密,竟然是真的!


魏无羡一开心就容易飘飘然,他拍了拍自己身旁树枝的空处笑道:“要不要上来和我一起喝酒?”话虽这样说,魏无羡并不认为蓝忘机真的会上树,所以已经准备好等蓝忘机说完什么举止不端之类的再跳下去同他说话了。


哪想蓝忘机犹豫了不到一息,就脚下一点,坐到了魏无羡身边。


魏无羡吃了一惊,暗道小古板这变化可真是不小,回头让老古板看到他带着他的得意门生上树,不扒了他一层皮?想了想,他带坏小古板的次数实在不能算少,蓝启仁估计早就想把他抽筋拔骨了,再多一次也不会更糟。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举起酒坛递过去:“蓝湛,喝不喝?这里可不是云深不知处,你就算喝了也不算破禁。”


蓝忘机接过酒坛,也没说喝还是不喝,只是凝视着坛中波荡的酒液,那模样像是如临大敌。


魏无羡觉得大概是今天太高兴了,他看蓝忘机这幅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可是这个词和周身常伴霜雪的含光君实在不怎么搭,所以魏无羡赶紧把这个诡异的形容甩开,往树干上一靠:“蓝湛,我真想不明白,你说你小时候都干什么呢?不喝酒也不出去玩,每天就是打坐练剑?”


蓝忘机道:“嗯。”


魏无羡道:“那多无聊啊,诶你说,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上树?夜猎的时候不算。”


当他以为蓝忘机又会答一声“嗯”的时候,他听到蓝忘机说:“不是。”


“嗯?”魏无羡惊得坐直了身体,“不是第一次?那是第几次?”


蓝忘机默默移开视线,道:“第二次。”


魏无羡再问他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蓝忘机又不说话了。


于是又剩魏无羡自己自说自话:“之前夏天的时候,我还和师姐说有空要邀你来莲花坞玩呢,我还和师兄弟们夸你长得俊呢,怎么样,够意思吧?”


可是谁也没想到,之后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一直没机会真的邀蓝忘机来莲花坞……


不过,现在这样,也算变相如愿了?


这么一想,又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魏无羡不知不觉,就和蓝忘机说了好多他以前的事。蓝忘机一直静静听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见半分不耐烦。


最后那坛酒还是都进了魏无羡的肚子,等天色渐亮,江澄过来找他,看见树上的蓝忘机和靠在他旁边的魏无羡,只觉得毛骨悚然。


魏无羡也看见他了,抱着酒坛跃下树,蓝忘机也一同下来,对江澄点了点头,江澄亦点头回礼。


酒坛子被魏无羡一扔,游戏自动回收化为碎光散开。魏无羡过来揽着江澄肩膀道:“是要去下一个剧情了吗?”


江澄道:“不然呢?下一个任务剧情没准就能看到你当年提前回来都干了什么蠢事,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一路说着,三人便去往『莲花坞』内和众人汇合。


正好遇到打着哈欠的【羡三岁】挽着【瑶妹七米七】也到了约定好的地方,看见他们【羡三岁】立刻不困了,眼睛在蓝忘机和魏无羡身上滴溜溜转了两圈,欢快地打了招呼,众人一同去找任务引导『江厌离』。


这个时候的『江厌离』几乎不离开云梦,很快便在莲花坞的厨房找到了她。


点了任务,场景一变,众人就出现在了『莲花坞』的渡口。



鸽以咏志

祝东风(二)招生

光幕前众人目光如同实质,聚集在了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


魏无羡顶着众人的目光,大脑在危急时刻急速运转,这光幕是在聂怀桑碰了一下之后亮起来的,刚才他碰了一下之后画面又变了的,所以……


“啊这是我吗?这原来是我呀啊,我都不知道,我没说过这话啊,我来看看这光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言罢赶紧一掌再次拍到光幕上,画面果然变换起来。


[沉沉的钟声透过云雾传出,朦胧中的仙府由远及近,亭台楼阁精美雅致不似凡间,正是云深不知处。一把长剑自画面中划开,满山云雾遇剑凝为清澈的水流顺着剑锋而下,广袖挥过水珠四散,恍若天神布雨,润泽万物。云雾散开,皓月当空,月光却情有独钟仅映蓝曦臣一身,如织锦...

光幕前众人目光如同实质,聚集在了魏无羡身上。


魏无羡:……


魏无羡顶着众人的目光,大脑在危急时刻急速运转,这光幕是在聂怀桑碰了一下之后亮起来的,刚才他碰了一下之后画面又变了的,所以……


“啊这是我吗?这原来是我呀啊,我都不知道,我没说过这话啊,我来看看这光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言罢赶紧一掌再次拍到光幕上,画面果然变换起来。


[沉沉的钟声透过云雾传出,朦胧中的仙府由远及近,亭台楼阁精美雅致不似凡间,正是云深不知处。一把长剑自画面中划开,满山云雾遇剑凝为清澈的水流顺着剑锋而下,广袖挥过水珠四散,恍若天神布雨,润泽万物。云雾散开,皓月当空,月光却情有独钟仅映蓝曦臣一身,如织锦般在精雅的蓝氏家主服外渡了一层银光,]


[“君子温容泽川百,皎月清晖映剑来。”]


[蓝曦臣的一举一动皆如画中人一般赏心悦目,收剑入鞘,月光萦绕,长身玉立,端方雅正,那张世家公子榜第一的面上笑容如春风沐雨,让人觉得亲切又不唐突。]


[“道友,可愿入我姑苏?”]


[泽芜君  蓝曦臣]


“入姑苏?二哥这话听着像在招门生啊。”聂怀桑小声道。


“确实很像。”蓝曦臣开口,“但曦臣确实不曾说过这话,即便招揽门生,也当说入我蓝氏,而非入我姑苏。而前一句更是闻所未闻。”


“这前一句话,君子温容皎月清辉当是对泽芜君的赞扬吧?就像泽芜这个封号一样。”魏无羡摸着下巴道。


江澄斜他:“那前面你那一句也是赞扬?万鬼称臣?生杀唔”


魏无羡赶紧揽着江澄肩膀捂住他的嘴,对众人道:“我看着光幕画面既然与咱们有关,许是什么机缘,若是不动也看不出别的,不如咱们赶紧继续往下看吧?”


这么一看过去,魏无羡就看到蓝忘机目光正直直地看着他搭在江澄肩膀上的手,明明蓝忘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魏无羡就是莫名心虚,想起姑苏蓝氏极重礼节赶忙把胳膊放下来站好,在江澄发火前拍了一下光幕。


[阳光透过树荫落满棋盘,为上好的黑檀木棋盘笼了一层光晕,纵横的棋格都用金漆描绘,细看还有用暗纹刻制的兽首图样,让整个棋盘看起来如同一件华美的藏品。数枚黑白棋子散落于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质地清透,当为好玉所制。两根白皙细腻的手指执起一枚黑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清透的黑色玉棋子与那人漆黑的眼睛重叠,棋子被拿远后,那双眼睛就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棋盘纵横的纹路清晰地倒映在眼中,但透过那的双眼睛看到的棋盘横扩为山峦大地,纵裂为江河湖川,无数人影交叠浮现,星河日月交替更迭,这双眼睛的主人声音透过轮回,带着沧桑传入众人耳边。]


[“人心百态眼底落,天下命理指尖拨。”]


[众人都被这浩大的场景震撼,却见那双眼睛仿佛眨了一下,眸中天地转瞬化为虚无,只觉得这双眼睛里盛满了无辜,配上露出的这张脸软和的长相,让人觉得刚刚一切都是幻觉。]


竟是聂怀桑!


[清河聂氏厚重的宗主服压在聂怀桑身上让人看不出丝毫违和,他将棋子放下,一把山水折扇展开遮住了半边脸,]


[“嗯?道友问能不能为我清河弟子?”]


[“这我可不知道。”]


[藏锋尊  聂怀桑]


死寂。


聂怀桑整个人都吓傻了,在其余众人还在呆愣的时候,缓缓打开和光幕上一模一样的山水折扇,把整张脸都埋了上去,然后在金光瑶身后默默蹲下,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鹌鹑。


魏无羡虽然吃了一惊,但接受良好,跑过去拍了聂怀桑肩膀一下,“藏锋尊?可以啊怀桑兄!”


聂怀桑以为是他大哥来抓他,吓得一个激灵,抓住金光瑶的衣服不撒手,哭丧着喊到:“我没说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真的不知道!”


聂明玦恨铁不成钢:“出息!”


金光瑶哭笑不得,赶紧扶他,“这光幕上的内容未必尽数为真,怀桑不必忧心。”


“即便借助符咒,想将满山的云雾化作雨水凝于一剑之间也绝非易事,更何况凭一己之力聚月光于一处,二哥自认做不到。”蓝曦臣安抚道。


“没错没错,像前面我那个怨气化龙更是扯淡,怨气本就形态不定,能够引导已经是我天资勉强不错,哪有像捏泥巴那样捏成个型的。”魏无羡哥俩好地安慰聂怀桑。


聂怀桑万万没想到魏无羡祸水东引拍那光幕,居然引到了自己头上,他压住心底的不安,画面上的自己穿着聂氏宗主的衣袍,就意味着……无论如何,在此间机缘或许可以找到原因,便学着魏无羡的模样,拍了一下光幕。


[铺天盖地的火焰充斥了整个画面,让人隔着光幕也能感受到灼热的痛,然而在这漫天大火当中,却有纤细莲茎擎着一朵待放的花苞,在火海中轻轻摇动,忽然,花苞的尖端颤动了一下,花开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却十分清晰,这朵稚嫩脆弱的莲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在烈火的焚烧中傲然挺立,随着九瓣莲花愈开愈艳,火海逐渐褪色,莲花的边缘被深紫色勾勒出轮廓,最后九瓣莲纹逐渐缩小,印于一人额角。]


[那人闭合的眼睛在火海消失的瞬间睁开,长鞭挥下带着紫色的电光炸开]


[“九瓣莲开浴火燎,紫霄雷霆镇尘嚣。”]


[长鞭收于指尖化作指环,江澄睥睨而视,]


[“哼,我云梦可不收废柴。”]


[三毒圣手  江晚吟]


“帅啊江澄!”魏无羡勾住江澄的脖子。


江澄斜了他一眼,没去管他勾着自己脖子的爪子,“你总算……”


“不过比我还差了点。嗯?江澄你说什么?”


还知道说句人话……


江澄吸了一口气,黑着脸把魏无羡的胳膊甩开,“我说让你滚啊!”


魏无羡立马“滚”到江厌离身边顺手挤开金子轩可怜巴巴告状:“师姐,我夸他他还让我滚!”


“魏无羡!你要不要脸!”


江厌离忍不住笑了,拉住两个弟弟,“你们呀……”


闹过之后,众人再次立于光幕前数步外,聂怀桑再次按了一下,


[这一次,光幕出现的是黎民,或者说,是黎民的苦难。画面中有无数黑白的人影纷纷杂杂,如同画好的图画交错呈现,有儿子丧于邪祟孤老的母亲,有双亲死于妖兽年幼的稚子,有妻子亡于意外悲痛的丈夫,有被妖邪毁了家园流离失所的百姓,也有除祟力有未逮毁了修行的修士……此类种种,仿佛炼狱,人影和场景皆为黑白,唯有人死或受伤时喷溅出的血液是触目惊心的红。忽然,画面这每一处红色,都向下流出一滴鲜红的血,无数滴血在画面的下方合为了一颗血珠,滴落在一人眉心,凝为一点朱砂。]


[那人似乎被落于眉心的血珠唤醒,带着笑意的眼睛睁开,于一望无际的牡丹花海中坐起,微风卷着片片花瓣汇成绸缎漂浮在那人身边。]


几次画面转变,众人也摸清楚了规律,出现的俱为一方领首之人,若说之前聂家出现的是聂怀桑让人震惊,但到底是聂家嫡系,且聂明玦比聂怀桑大了不少,兄死弟及尚且说得过去,但是金子轩与金光瑶年岁相差不大,金子轩才是兰陵金氏正经的嫡子,这画面之上坐于金星雪浪花丛中的却是金光瑶,就让人不得不思考其中关窍了。


[金光瑶带着笑容,伸手向空中环绕飞舞的花瓣抓去,密密的花瓣立刻四散开来,一把锋利的软剑露出了真容。]


[“沁血点朱庇苍生,飞花凌雪淬刀铮。”]


[金光瑶轻抚剑刃,拂去剑上散落的几片花瓣,面上笑容依旧,但眼神自始至终都不曾抬起,声音轻柔,语气像是警告又像蛊惑]


[“兰陵阶高,道友上来时,可要小心。”]


[敛芳尊  金光瑶]


与光阵所代表势力对应的人到已经都出现过一次,金光瑶像是没看见众人各异的神色,笑着开口:“光幕中我辈言语,当都是在招揽同道,而且像是揣度我们的性格编纂,而且其中影像……”


“是未来的我们。江澄和怀桑兄瞧着明显比现在大了不少,敛芳尊和泽芜君容貌改变不多但也比现在大,”魏无羡摸了摸下巴奇道,“怎么我看着没什么变化?”


“没准你以后穷困潦倒蓬头垢面,也就现在勉强能看。珍惜你最后的风光吧!”


“江澄你还敢说,什么叫‘不收废柴’?你这哪像是招人,明显是在赶人吧……”


两人当即又呛起来,自然也没听到一旁蓝曦臣轻声安抚蓝忘机:“忘机不必忧心,许是这光幕人影只是随意选取时间。”


蓝忘机点头答道:“是,兄长。”随后目光仍然锁在魏无羡身上,本是为了参礼而来,魏无羡怕黑色不吉利吓到他那不丁点大的小外甥,特意穿了一身白衣,整个人显得鲜活了不少,比起光幕中的阴沉的模样,现在确实好了太多。


众人思忖一番,暂时也看不出别的什么,再次拍了光幕。


[这次并未再有人影出现,低沉的乐声响起,画面以空中俯瞰的角度,展现了夜色中的一座庄园,底部出现一个长长的灰色条形,一只毛绒绒的黑兔子耳朵上系着根红绳,在条形最右侧不停地嚼一片菜叶,一只白色的兔子脑袋上绑着根月白色的布条,从最左侧开始向右跑,它跑过的灰条变成了银色,白兔跑得很快,转眼已经跑过了大半。]


魏无羡看着那个小腿不停倒腾的白兔子一下就笑了,难得没想烤了它,嘀咕道:“还挺可爱的,不过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小剧场

魏无羡:虽说“天不生我魏无羡,魔道万古如长夜”,但我资质真的只能算勉强不错。

聂怀桑:谢谢魏兄,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清水安安

荣光不灭4

【叮!解锁重要象征物:扑克牌】

  “象征物是什么意思,怎么还重要象征物?”

  “扑克牌?什么鬼?”

  一众人看着给出的解锁,非常迷惑。

  

扑克牌向光幕一侧飞去,众人这才发现,空间里的光幕侧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了几根柱子。


扑克牌朝第一根柱子飞去,最终停入柱子上方的凹槽前。


严峫走进,将漂浮在空中的扑克牌一把握住,一边说着:“这个凹槽就是放东西的吧。”

一边立即将扑克牌塞入凹槽之中。


“严峫!”魏尧怒火中烧,“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如果出现了什么危险,你拿什么负责?”


眼看魏副局眼中的火焰快要化为实质,将严峫烧为灰烬,砌到建宁市局水泥墙上了。...

【叮!解锁重要象征物:扑克牌】

  “象征物是什么意思,怎么还重要象征物?”

  “扑克牌?什么鬼?”

  一众人看着给出的解锁,非常迷惑。

  

扑克牌向光幕一侧飞去,众人这才发现,空间里的光幕侧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了几根柱子。


扑克牌朝第一根柱子飞去,最终停入柱子上方的凹槽前。


严峫走进,将漂浮在空中的扑克牌一把握住,一边说着:“这个凹槽就是放东西的吧。”

一边立即将扑克牌塞入凹槽之中。


“严峫!”魏尧怒火中烧,“你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如果出现了什么危险,你拿什么负责?”


眼看魏副局眼中的火焰快要化为实质,将严峫烧为灰烬,砌到建宁市局水泥墙上了。


严峫连连保证,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扑克牌落入凹槽,展示出它完整的样貌。


“是红心Q!”


光柱也随即发生变化。


【边境特大贩毒犯罪集团二把手——代号红心Q】


此句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这什么集团,你听过吗?”

“我也没有,还特大啊。”


岳广平抬眼看向江停,江停眼底凝重,脸色苍白,稳住心绪后投给岳广平一个眼神。


建宁那边也是一头雾水,就连魏尧也看向吕栋彬。


吕栋彬微微欠身:“老岳?”


岳广平看他一眼,随即出声:“这个贩毒犯罪集团在恭州高层都已知道,此集团隐藏甚深,一把手代号黑桃K,名字与相貌一概不知。因保密极别极高,故此建宁不曾有所耳闻。”


津海那边,步重华似乎想起了什么:“黑桃K那个集团几年前不就死了,建宁那次大型缉毒行动不会就是这个吧?”


“死了?!”

“江队?!”


看到江停反应这么强烈,二支队的众人赶紧向江停投去疑惑的目光。


听到队友的声音,江停勉强平复心情,坐回座位。


“我没事。”


【严峫:我们让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不仅是为了告慰被害人家属,更是预先震慑尚未发生的犯罪。让有罪的人受到惩罚,让蒙冤的人沉冤得雪。

江停:所有战场到最后,都是信念与自身的较量。

步重华:我不管她父母怎么样,有没有半个亲戚在为她奔走,只要她死在我的辖区,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吴雩:戒毒与缉毒一样,都是至死方休的战争】


光屏上忽然哗哗显示出几句话,众人再仔细一看,发言人就坐在前方,是警局里很出色的警察。

  

有学生讨论道:“原来警察办案还有这一层意思啊!”

  

“是啊,让有罪的人受到惩罚,让蒙冤的人沉冤得雪,这正是我们警察存在的意义。”一位年纪大约三十不到的刑警插嘴道。

  


“我的妈呀,江队讲的真有道理啊!”

  

有老刑警教育着身旁的实习警:“江队说的对,公安就是这样。”

  

那个实习警听了,一边点点头,手握着笔一边在本子上奋笔疾书。



画面又有了变换,逐渐浮上一张图片。

  

【左侧的少年一身白衣,面上带着笑容闭上眼睛。纷纷扬扬的花瓣撒在他的身上,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摘下眉间洁白的花瓣,圣洁的光撒在少年的身上。

  右侧的男生看起来比少年年岁略大,不同的是他一身黑色外衣,手捧白花,一只手握着枪低垂着。他的嘴角努力扯出勉强的笑容,那双满含悲伤的眸子却不断地滚下眼泪。

  一束五彩的光斜穿过画面,将两名少年分出明暗,画面中心浮现两行字:

  你的名字永刻地底,我的灵魂向死而生。】

  

津海那边顿时如沸腾的水炸开了。

 

 “吴雩?!”

 

 画面上是吴雩的样子,可那是两个人。

  

这样风格完全迥异的两个画面,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面对周围的目光和疑问,吴雩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他好像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眼中只有那副画。

 

 他什么都听不见,也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睛愣愣地看着那个沐浴在花雨中的少年。没人知道,他有多想再见他一眼。

  

 


 严峫却不老实了,看着江停说道:“江队,骗人可没有意思啊。”

  

江停没有答复,他在看到吴雩的那个瞬间,就知道了那个总是闲不下来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江停看着画面里的白衣少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解行……”

  

 

 “什么意思,吴雩不就是解行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江停皱眉,正要开口,步重华先一步挡住了吴雩,淡淡道:“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是你作为一名警察因为一幅画就来质问别人的理由。”

 

 顿了顿,他又看向吴雩,说道:“何况在这里,事实是怎样都会揭开了。”

汤yuan圆
破云番外下一篇写什么宝子们来定...

破云番外下一篇写什么宝子们来定!

破云番外下一篇写什么宝子们来定!

寒纸

【十日/All齐】唯粉群中的黑粉竟是正主!


  《齐夏毒唯和白羊毒唯的极限掰扯》

  终焉之地遍地是我夏粉,观影

  时间线:齐夏正准备跟地羊赌命之时

  ————

  “地羊,我要和你赌....”

  黑羊正要用手动的方式让眼前这位不知死活的参与者闭嘴时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黑羊被这闪光刺地下意识闭了眼

  等再度睁开,发觉自己已然不在终焉之地

  这里没有腐朽的腥臭,没有终焉的满天血红,眼前只有茫茫的白色

  “oi!这不是老黑嘛!你咋个也到这个鬼地方了?”一只白毛大老虎冲着黑羊疯狂挥手

  旁边还有捂着额头装作不认识这只E虎的人蛇

  黑羊撇了身旁那位参与者一眼

  冷不丁对上了一双轻蔑的眼睛

 ...


  《齐夏毒唯和白羊毒唯的极限掰扯》

  终焉之地遍地是我夏粉,观影

  时间线:齐夏正准备跟地羊赌命之时

  ————

  “地羊,我要和你赌....”

  黑羊正要用手动的方式让眼前这位不知死活的参与者闭嘴时

  突然,一阵白光闪过,黑羊被这闪光刺地下意识闭了眼

  等再度睁开,发觉自己已然不在终焉之地

  这里没有腐朽的腥臭,没有终焉的满天血红,眼前只有茫茫的白色

  “oi!这不是老黑嘛!你咋个也到这个鬼地方了?”一只白毛大老虎冲着黑羊疯狂挥手

  旁边还有捂着额头装作不认识这只E虎的人蛇

  黑羊撇了身旁那位参与者一眼

  冷不丁对上了一双轻蔑的眼睛

  他眼中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放你一马

  终焉之地唯一的地羊·黑羊:?

  齐夏转头朝着同样冲着自己嗷嗷叫的乔家劲和陈俊南走去

  【终焉唯一真神:白羊

  凭一己之力提高所有地级游戏难度

  白天诱惑青龙,晚间going天龙

  仅用七年从人级一跃上天,顺便把自个儿学生捞向地级】

  空间内的光幕播放着白羊的功绩

  地虎兴奋地摇着黑羊“老黑,瞅瞅!你瞅啊,是羊哥啊”

  黑羊近距离忍受着地虎的大嗓门,一把扇开地虎“赔钱虎!老子没聋”

  人蛇崇拜的眼神投向光幕上白羊的身影,静静摩挲着手中的问题本

  【齐夏,白羊最大的黑粉!

  请看VCR:

  齐夏倪了一眼白羊“烦不烦”

  “真是烦人的鬼东西”

  “我最近真的精神状态不好,老看见一些不该出现的脏东西”

  ”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羊”

  ”信白羊不如信我”

  “哈?跟白羊学?”

  “跟白羊学不如跟我学”

  ”你觉得出题的人更强还是解题的人更强”

  “意思是:我比白羊强”】

  话音刚落,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

  纷争开始了

  首先有请白羊粉丝代表队:

  地虎一眼认出齐夏“我去,搞啥啊,你这个人不是要找羊哥吗?早知道你对羊哥这么不尊敬,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啊”

  燕知春也皱了皱眉,她已经从若雪口中听闻这个名叫齐夏的参与者风头很足,也很聪明,甚至一度想把他拉入极道

  她知道这个人应该很聪明,但比白羊聪明?

  这怎么可能?!她可是唯一一个与白羊近距离接触整整七年的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白羊的恐怖程度

  况且对于她来说,白羊除了是上司,更是老师,朋友,家人

  于是她也将不善的眼神射向齐夏

  黑羊拳头已经紧了,本以为这个参与者只是新手的莽撞,他居然敢对自己最尊敬的人不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冷笑一声,径直朝齐夏走去

  接下来登场齐夏粉丝代表队:

  乔家劲直接挡在齐夏身前,将背后的齐夏遮的严严实实,他警惕地看着步步逼近的黑羊

  “小黑仔,有话好好说嘛,我认为骗人仔说的也挺对的啊”

  陈俊南也上前一步“就是,老齐什么实力小爷我最清楚,什么地级生肖都不入我家老齐的眼,更别说那只白....白啥来着儿?”

  说着,陈俊南还回头认认真真在看了遍光幕,随后一脸恍然大悟,表情格外夸张“白羊!嘿嘿,羊腿配豆汁儿可是小爷的心尖儿爱”

  黑羊额头的青筋已然暴起

  人蛇也站了出来,怒气已经冲破蛇头面具直溢言表“喂!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认识羊哥吗?你知道羊哥又多么强大吗?”

  陈俊南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小爷我就是实话实说,这赶巧,嘿,有人急了”

  “你!”

  江若雪冷笑一声走了出来“呦呦呦,某些人还是不懂其中的逻辑关系啊,首先呢人级升地级可是需要3600颗道的,白羊自己加他的三个学生,可是足足赚够了四个3600,而你们呢?赚够一个没?如此看来白羊比你们都强”

  燕知春小声反驳“若雪,羊哥好像是保送的,所以应该是三个”

  江若雪表示:不管

  白蛇也顾不上哀伤了,他虽然对那只经常来找自己借书的白羊没什么感觉,但他还是得维护那天杀的臭小子的

  “姐妹,这话说的不在理,人级赚道可以飞升,参与者赚道可是会迎来毁灭的,你们的组织不就是防止3600的吗?所以我认为那只白羊不见得比臭小子强”

  江若雪和燕知春同时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蛇,一副被闺蜜背叛的模样

  乔家劲也憨憨道“骗人仔,你居然还认识这么个大花蛇吼”

  齐夏上上下下打量着白蛇,又仔仔细细搜索了两遍记忆,最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猪看见人蛇都冲到一线去了,想到之前羊哥对他的恩情,他看了眼那位曾经与自己赌命的参与者,深呼吸一口,也上前一步

  下一刻,一位地猪跳出来,双手抱胸

  人猪立刻颤抖着身体闪到地虎身后,捂着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谁能想到自己那恐怖至极老师是对方阵营的阿!

  地狗思考了一会儿,现在是白天,是上班时间,所以为偶像正名是工作,所以不能摆烂!

  于是,地狗也加入战场“白羊可是我偶像,参与者们如今都不敢跟地级赌命,靠的就是白羊对地级游戏的全面升级,你们不也是参与者吗?敢不敢跟地级赌命?”

  让地狗没想到的是这一个反问把黑羊干沉默了

  地兔走上前“白羊的游戏升级可不包括我啊,我可不知道那只白羊有多大能耐,我只知道他跟我同级”

  地狗“白羊可是终焉之地行走的传说,他可是仅花七年就晋升天级的!”

  地猴抓了抓头发“呵,我只瞅见地羊,可没见着天羊”

  “你!你们是在维护这个参与者吗?”

  “是又怎么样?”地牛毫不客气地直面地狗

  兔,蛇,牛,猴,猪,五位地级生肖一字排开

  面对这强大的气场,地狗也不由退了一步

  地虎顶在地狗前头“怎么?想打架啊”

  地牛毫不示弱“乐意之至”

  陈俊南被眼前的这一幕搞懵了,他感觉自己这张嘴好像失去用武之地了“不是,老齐,你啥时候有这老些地级朋友?不仗义啊都不跟小爷我和老乔说”

  齐夏被众人一层一层挡在最后,他思索着,感觉隐隐得出什么结论

  不知不觉中,空间逐渐分为两个阵营,泾渭异常分明,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肆意蔓延

  哦,不对其实还有一个中立营

  地鸡不语,只是一味低头憋笑,身边还站着一脸无奈的地龙

  


春山长明

【all叶】当世界线变动后 (15)

叶修回到了第八赛季,他惊恐地发现他必须加入霸图战队……

*为原文


“李护士,302病房有人刚刚在找你。”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屋里姓张的年轻护士抬头看清来人,提醒道。

“去过了去过了,她忘记自己的药放在哪里了……你那边怎么样,和他家人联系上了吗?”李护士旋开杯盖,也顺口问道。

“嗯,快过来了吧,他好像还是个公众人物。”

“真的假的?”李护士咽下一口水,诧异地,“粉丝不得炸锅?哪儿的啊?”

“我不知道啊,他们那公司叫霸……霸图?”

李护士了然:“哦,我就知道了,打荣耀的吧,我弟挺喜欢这游戏的,熬夜都要和人下本,我妈骂了他好几回了,男孩子真是……”

“那还有名的咯?恐怕有热...

叶修回到了第八赛季,他惊恐地发现他必须加入霸图战队……

*为原文


“李护士,302病房有人刚刚在找你。”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屋里姓张的年轻护士抬头看清来人,提醒道。

“去过了去过了,她忘记自己的药放在哪里了……你那边怎么样,和他家人联系上了吗?”李护士旋开杯盖,也顺口问道。

“嗯,快过来了吧,他好像还是个公众人物。”

“真的假的?”李护士咽下一口水,诧异地,“粉丝不得炸锅?哪儿的啊?”

“我不知道啊,他们那公司叫霸……霸图?”

李护士了然:“哦,我就知道了,打荣耀的吧,我弟挺喜欢这游戏的,熬夜都要和人下本,我妈骂了他好几回了,男孩子真是……”

“那还有名的咯?恐怕有热闹瞧了,”张护士啧了一声,“送他来的人说他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

“……喂喂,这也太吓人了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护士露出恶寒的表情。

“谁说不是呢,算了,回来再给你说,我该去病房看看了。”


医院的夜晚非常安静,明亮的灯光底下,看着病床上的人,她心里忽然浮现出一点说不清的怜悯,他连个手机都没有,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做了多大的坏事,有会照顾他的人吗,又有没有一个人能够为他讨回公道呢。

门忽然被短促地敲了两下,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鱼贯而入,她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医院对面就是警局!”

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颇为斯文的男人连忙说:“你好,我们是叶修的朋友,是你打的电话吧?”

“啊……是的是的。”

“他情况怎么样?”

“刚做完手术,还在麻醉期,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左腿小腿骨折,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不过幸好被草坪缓冲了一下,送医又及时,不会留下后遗症的。”

“手没事吧?”

“没事没事,别担心,他打游戏的吧,以后该怎么打还怎么打。”她安慰道。

那个斯文的男人连连道谢,一直送她出了病房,她想了想,提醒道:“你们那朋友没得罪什么人吧……送他过来那人说他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

男人微微一怔,苦笑着说:“我们也想知道。”

“也是,”她若有所思地说,“你们看上去也早有预料嘛,不然谁家的朋友受伤了会来四个男人探病,防着意外吧。”

那人笑了笑,不否认也不承认,她耸耸肩:“这什么世道啊,打个游戏也这么危险……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一会儿记得下来把费交了,手续也补一下。”


林敬言推门进去,韩文清回头:“怎么回事?”

“说不好,”林敬言沉吟片刻,“送叶修来的人已经走了,只知道他是被人推下去的……要不报警吧。”

韩文清:“好,我来和经理联络。”

林敬言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叶这可真是多灾多难啊。”

“已经联系苏沐橙了,”张新杰从走廊回来,手上捏着手机,“她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她和嘉世的合约快到期了吧。”林敬言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嘉世在这件事上的嫌疑不小,凭苏沐橙和叶修的关系,如果合约没有到期,恐怕对这两人都会是一种折磨。

电话是他接的,他一听见叶修被人送进医院,只觉得一盆冰水朝脊梁骨泼下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联盟早期曾经发生过不少骇人听闻的的丑闻 他第二赛季出道,难免也见识过很多并不光明的东西,他并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想,但是又清楚的知道,在霸图进季后赛这个微妙的时间点上,叶修出事是意外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太小了。

好在霸图还有个资历比他更老的韩文清,又是个能担责任的人,他从不怀疑韩文清的能力,然而在敲开韩文清的门时,不知道为什么,他迟疑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韩文清的时候,“叶修被打了”这五个字会忽然变得如此沉重,梗在舌尖上,让他几乎无法张开口。

“老韩,没睡啊……老叶进医院了,”林敬言说,“里面可能有点问题,要联系经理吗?”

韩文清一怔,他似乎花了几秒才消化了这句话,林敬言以为他会暴怒,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回房拿了手机和钱包,说:“我知道了,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林敬言吓了一跳:“老韩你干什么啊,一个人怎么行,万一老叶那边有什么情况?”

韩文清回头看他一眼,通道里灯光昏暗,飞蛾没头没脑地乱飞,啪的一声撞在玻璃灯罩上,走廊里安静的过了头,让人简直喘不过气,隔着长长的走道,那一瞬间林敬言竟然想后退一步,然而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持续了片刻,韩文清只丢下一句话便消失在过转角尽头,一切都像夏夜的露水般无迹可寻。

“我去叫车,你去找新杰和张佳乐。”


这俩人关系真奇怪了,林敬言靠着墙,望着头顶的白炽灯,人人都觉得他俩势同水火,荣耀圈子有个人尽皆知的梗是真人pk韩文清能打三个叶修,虽然是开玩笑,可是也能一定程度上反应大众对他俩关系的认知。

但是他和这两人朝夕相处下来,觉得这句话其实完全是错误的,甚至夸张一点说,是截然相反的。

塑造韩文清性格的应当是铁与岩石,不然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这样强悍坦荡,他从不退却,也从不矫饰,他说的话也许并不漂亮,然而他用行动发出声音时,比任何语言都更振聋发聩,对这个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塑造了霸图勇往直前的气质的人,林敬言其实是很佩服的。

至于叶修,越是朝夕相处,越是雾里看花,说不好是什么东西做原料才能捏出这么这个人,思来想去,不是太轻就是太重,没有一样能恰如其分地填充他的血肉。

行为处事上,他和韩文清并不是同一路人,也许这就是他们关系不好这一传闻的原因,更因为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相处。


“嘿,你们俩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韩文清的肩膀,叶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罩着一件宽松的外套,头发有点乱,垂下几缕遮在额头上,衬的他像个顽皮的少年。

林敬言笑了笑,韩文清直接说:“有粉丝给俱乐部发通知了,说如果叶秋不走,就拒绝观看霸图的比赛。”

“还没接受啊,都过去多久了。”叶修一脸无奈,“真不明白,恨为什么会持续这么久呢?”

“不用管,你专心比赛。”韩文清说。

“这样不太好吧。”

那天刚下过雨,地上散落着许多湿润的白花,叶修轻轻跳过一个水洼,水洼里涟漪徐徐扩散,搅乱一小片初春的天空。

“那你说怎么办?”韩文清看向他。

“跟我没关系啊,那可是你的粉丝,上吧老韩,承担起霸图的未来吧!”叶修爽快地朝韩文清竖起两个大拇指。

“你想得美。”韩文清冷笑一声。

林敬言在一边看的津津有味,韩文清什么时候和人打过嘴炮啊,他资历老,地位高,相貌棱角分明,性格又不留情面,从里到外都诠释着威严两个字,年轻一点的在他面前都免不了拘谨,谁敢和他开玩笑。然而这个时候他同叶修说话,好像一心一意地往前走,然而当叶修落后几步时,他总会恰巧放慢脚步,等叶修到他身边了,再大步向前。

有一个人,你和他从始至终就行走在不同的路上,不同的生活,不同的朋友,你们好像天生就是彼此的对立面,日月流转,世界变了一轮又一轮,而你们没有更近也没有更远,仿佛终此一生你们都是这样的距离。然而当你和他并肩行走在路上,你看着他,在说话之前,眼睛深处就浮现微微的光亮。

好像坚不可摧的岩石忽然被裂开一道小口子,一株幼嫩的青苗扎根其上,谁也不知道它生长了多久,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长大,谁也不知道经年累月之后,它会生成一株沉默的青竹,还是会开出不甘寂寞的桃花。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林敬言并不了解,他只是隐隐意识到,这不应该深究。


“我留下。”

林敬言惊愕地抬起头,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口,像是争吵,又更像对峙。

韩文清并不动怒,他很平静地:“过两天的比赛你想怎么办?”

“我会赢的。”张佳乐冷静地说。这可不寻常了,虽然常常有人觉得张佳乐优柔寡断又不擅承压,可是他骨子里有股疯劲儿,一团火似的,不管不顾地发起疯来,不把什么东西烧成灰绝不肯罢休。

怎么闹成这样了。林敬言琢磨着怎么开口,走廊那头匆匆走过来两个人,苏沐橙的鞋跟踩在医院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张新杰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手上拿着一叠单子,估计是接苏沐橙的时候顺便把手续也补上了。

苏沐橙先看过叶修,才和他们一齐到走廊上,她轻声道谢:“谢谢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了。”

“我留下。”张佳乐打断她。

苏沐橙怔了怔,她看了一眼韩文清,勉强笑了一下:“你又不是医生,留下来有什么用啊,回去吧。”

见张佳乐沉默不语,苏沐橙继续劝道:“别这样呀,他醒了看见多过意不去啊,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最别扭了。”

张佳乐凝视着苏沐橙,苏沐橙坦然地任他打量,他却似乎无法承受苏沐橙的视线一般,率先移开目光,狼狈地说:“那等他醒了,就给我打电话,可以吧?”

苏沐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答道:“好的。”


她搬了个小凳子,在叶修床边坐下,她想看看他的手有没有伤到,又怕碰到伤口让他难受,想去给他接杯热水,可是一想到自己走了之后万一他醒过来,又不愿意起身离开了,她如此的手足无措,时光似乎短暂的倒退,让她明白,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灯光,空气里漂浮的消毒水的味道,依然如十数年前同样面目可憎。

这些东西是多么可恨,总会让她想起她哥哥死的时候,消毒水和雪白的墙壁,噩梦般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安睡,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让她坐立不安的梦魇,她怕她一觉醒来,人去楼空,哥哥不在了,叶修也丢下她。叶修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他凭什么要照顾她呢。

那时候,她总是在夜里醒来,然后悄悄去叶修的房间,看一眼叶修还在不在,她做的很小心,可是还是被叶修发现了,她慌乱又害怕,叶修却什么也没有说,他转身从自己的屋里拎出一双拖鞋,蹲下来,放在苏沐橙赤裸的脚边,轻声道:“不要没穿鞋就下地。”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静谧地从窗口透进来,水银般铺了一地,她猛地注意到,叶修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瘦的这么厉害了。

她心里乱成一团,叶修仰起脸望着她,瘦的有些脱形的脸庞上还残留着少年的轮廓,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像月光映在波澜不惊的湖面上。

苏沐橙没有说话,垂首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她才小声哭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她的心似乎又被撕裂了一次,从旧的伤口里淌出新鲜的血来。

第二天,叶修抱着被子到她房间来,一边铺床一边若无其事地对她说:“这段时间我在这儿打地铺吧,别担心,拉一道帘子就行了。”

之后的夜晚,苏沐橙再惊醒过来的时候,总是能听见叶修的呼吸,均匀平稳,就在触手可及的,一道帘子的后面。

我会对他好的。苏沐橙那时候第一次对自己发誓,比任何人对他都好。她后来还对自己重复过无数次,似乎不重复就不能让自己安心。记忆深处永远有一个在兄长去世后默默承担一切,给她栖身之所,也让她痛彻心扉的少年,她也似乎依然躲在他的背后的小女孩,只要有他在前方,她就可以永远无忧无虑 


我一次都没能保护过你。

苏沐橙伏在床单上,无声地哭起来。


“呀,醒了?”张佳乐把豆浆馒头放在桌上,歪头打量了一下叶修,撇了撇嘴,“啧啧啧,这包成什么样了都。”

“带什么了?”叶修靠着枕头,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很不错,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对苏沐橙说,“食堂的点心很不错的,尝尝吧。”

苏沐橙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豆浆,抿了一口,道:“张佳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训练呢?”

张佳乐耸耸肩:“还有一个小时呢,不着急,你要不去睡一会儿吧,我替你守着。”

苏沐橙笑着摇摇头,叶修等他俩说完了,才慢吞吞地补上一句:“干什么呀,不好好训练,我告诉你啊,要是在我不在场上的这几天,你把我的冠军浪没了,提头来见。”

“滚滚滚,少乌鸦嘴!等会儿,我俩不是一队的还是怎么着啊,你的冠军不是我的冠军啊?”张佳乐连珠炮似的一溜话,叶修却没像平时那样反击回来,他忽然闭上眼睛,蹙起眉,一动不动,苏沐橙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从小药瓶里到处几片白色小药片,关切地问道:“又头疼?”

叶修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轻轻地说:“……有点儿。”

“医生说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过两天就没事了。”苏沐橙对张佳乐解释道。

张佳乐哦了一声,道:“对了,警察局那边效率挺高的,那人已经抓到了,是个喝醉酒的嘉世粉,警察局那边在查他和陶轩有没有关系。”

虽然状态不好,叶修依然立刻就明白这句话的内涵,他愕然道:“你们在想什么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肯定不是他干的啊。”

“你又知道了,”张佳乐冷哼一声,“到底是不是,警察查了再说。”

“绝对不是,沐橙也可以作证呀,对吧?”

苏沐橙微笑着说:“这我不知道了呀,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叶修不由看了一眼苏沐橙,才开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张佳乐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手臂上搭着一件衣服,礼貌地问道:“请问叶修在这间病房吗?”

张佳乐呆呆地看着这个人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叶修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谁啊?”

那人神色一变,张佳乐简直能听见闪闪发光的高富帅的气质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的声音。来人一个箭步冲进病房里,怒吼一声:“混蛋哥哥!”

叶修也睁大眼睛,能动的那只手举起来打了个招呼:“哎哟,笨蛋弟弟,你怎么也来了,这么早,消息够灵通的啊?”



tbc


这章怎么写都不顺,卡的生活不能自理,写嘉世一点都不让人快落,就……就这样吧(

……哦对了,先提一句这真的不是陶轩干的(


柒雪要吃饼

【这题超纲了阅读体】未来(十三)

▲ooc警告

▲时间线为两人第一次见面,许盛翻墙那次

▲可能会有朝俞串场


系统并没有给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喘息的机会,随着视频的播放,很快就推进到了月考当天。


【许盛和邵湛两人打算交换几条注意事项,许盛的考试日常很简单:“你要是不知道干什么就睡觉。”


邵湛想起摸底考那天坐在他右手边的少年,全程用后脑勺冲着监考老师的场景。


邵湛没说话。


许盛倚在他课桌边上,曲指敲了两下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邵湛起身,把准备好的水笔抓在手里,他说:“对你不抱希望。”



邵湛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还真想起来有一件要注意的事:“......

▲ooc警告

▲时间线为两人第一次见面,许盛翻墙那次

▲可能会有朝俞串场











系统并没有给故事的两位主人公喘息的机会,随着视频的播放,很快就推进到了月考当天。



【许盛和邵湛两人打算交换几条注意事项,许盛的考试日常很简单:“你要是不知道干什么就睡觉。”


邵湛想起摸底考那天坐在他右手边的少年,全程用后脑勺冲着监考老师的场景。


邵湛没说话。


许盛倚在他课桌边上,曲指敲了两下道:“你没什么要说的?”


邵湛起身,把准备好的水笔抓在手里,他说:“对你不抱希望。”



邵湛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还真想起来有一件要注意的事:“别写哈姆雷特。”


许盛:“……”】



好家伙,这还记仇呢?


许盛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专注看视频的邵湛,对方脸上的神态与平常无异,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气息。


许盛琢磨了一下,按邵湛这性格,十有八九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


“学神说的话句句扎心啊,虽然都是大实话。”如果忽略同学C的笑声,许盛可能真的以为对方在同情他。


另一位幸灾乐祸的小同学B刚想安抚一下情绪激动的C,但听到那些话后,他联系上未来的学神说的那些话,他梅开二度地笑喷了。


许盛内心:喂喂,人与人之间互相的尊重呢?




【于是第一考场所有考生看着学神以极其潇洒且淡定的姿态经过后窗,他明明是头一次来,却像走出已经在这个考场考过千百遍试一样的步伐。学神身上那件校服领口开着一些,进门未语先笑,勾着唇冲教室里的同学打了声招呼。】



“老大,你是怎么做到装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而且竟然没有人看穿你?”张峰又一次壮胆凑到许盛的身旁,见许盛张了张嘴,就在他以为他自己即将要看到胜利的曙光时,一直寡言少语的学神打断了他们。


“用的谁的身体不知道?”


邵湛此言一出,许盛又感觉这人是在嘲讽他。


“不是,邵湛,咱们在这个空间里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吧?你怎么哪哪都看我不顺眼?”许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躲过了邵湛伸过来想遏制住他命运的后颈的手。


许盛睁大眼睛,他不可置信地说:“你是不是对我的脖子有什么执念?邵湛,不能因为未来的我毁你人设,你就要随便掐我啊!”


邵湛:“……”


学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按住那位乱动的未来同学,他压低声音在对方的耳边说道:“别闹,安分点。”


亲眼目睹了自家老大和学神有亲密举止的张峰惊掉了下巴,想起前面书中的内容,他突然有些明白自己那时的心情了。


果然亲眼所见更加难以消化。


某位张姓同学含泪抗下所有。




【万年老二伸出手指推推眼镜,这种时候还不忘跟他下战帖:“你等着吧,这次考试我准备得很充分。”


许盛心说,这位哥,你都不需要准备,这次第一名的位置你是十拿九稳。】



“草哈哈哈哈哈,神TM这次第一名的位置你是十拿九稳哈哈哈!”


“对不起,不是我不尊重万年老二,但是我真的憋不住哈哈哈!万年老二都没想到惊喜竟然来得这么巧吧?”


“万年老二表示:我服了你这个老六了。”


万年老二听到别人在议论自己,他皱了皱眉,满脸写着“不悦”两个大字,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


刚刚还在批评邵湛的许盛此时就像漏了气的皮球,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旁人的表情,在意识到自己看不出来后,他十分诚恳地开口说:“邵湛,让你丢了第一名的确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一定……”


“不需要。”


许盛怀疑他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邵湛说:“无所谓,不需要。”


他还不确定未来发生的一切究竟朝向怎么的一条道路发展,所以在他明白未来的他的选择时,请再让他等等。


至少不是在他们两个人关系变得更差之前,他需要看清他自己。




【…


这画面太熟悉。


邵湛在门口停下脚步,手里抓着的笔不自知地握紧,恍然间思绪倒回。回忆里的话面顺着那天脑海里浮现的那声“湛哥”往后。


几名少年从巷弄外走来,为首的那个剃了寸头:“湛哥,还是你牛逼,那几个挑事的现在只会跪在地上喊爸爸。



另一个看着个子矮点,但眼睛很大,矮个子问:“等会儿考试,咱还去么?”



“考试时间还剩多久?”倚着墙的少年问。


矮个子说:“大概十分钟吧。”


寸头诧异道:“湛哥?你真去考试啊?咱学校考场比的都是作弊技巧,没什么考试的必要吧……”


邵湛看见时空线另一边的他把烟摁灭了,抬手用指腹去擦嘴角的伤口,少年穿过人行道,然后直接单手撑着道路上的栏杆翻过去,留下一句:“随便考考。”】



得知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几乎都在作弊的老师们很头疼,这些孩子不懂得反思自身,去专注学习,弥补身上的不足。反倒是班门弄斧,去干这些无用功,即使将成绩抄高了,将来的高考也不可能放纵他们胡来。


学生们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前面那些作弊的人身上,后面的一波回忆杀整得他们手足无措。


他们刚刚好像在那些学神的那些初中同学里,看到了视频中的寸头和小矮个。


已知:1.寸头和小矮个都是不良学生;2.初中时期的邵湛也天天打架混日子


那么试问:邵湛为什么每次还要参加考试?


大家都愣了一下,这就好像是一个被定义为坏学生的自我挣扎……


邵湛在挣扎什么?


难怪许盛感觉邵湛处处在针对他,在这一刻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对方是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管他。


那邵湛现在是不是也这么看待他?




【他确认许盛没有告诉过他,他在考场上也树过敌。


邵湛不知道什么事,干脆没理,他越过前几排人,经过倒数第二排的时候却被倒数第二抓住了手腕。


没由来地频频回想起往事、让他陷入莫名烦躁。


邵湛现在心情真算不上好,以为倒二这是想动手,他几乎是靠着本能反手扣住倒二的手,倒二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但他压根没时间反应,下一秒他已经被人拎起来,干脆利落地按在了课桌上。】



倒二看到这里,他的心情算是最为复杂的。


明明他是来找许盛讨公道的,结果最后竟然被学神摆了一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嘶,这看着都疼啊。”同学A顿时感觉手腕处隐隐作痛,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虽然知道学神战斗值爆表,但是实战体验的话,我怕是一秒都受不了。”


“心疼倒二一秒,可怜娃。”


倒二捂着心脏,沉默不语。




【邵湛押题是真的押得准。


许盛粗略把整张试卷上的题目都看了一遍,发现百分之八十的考点邵湛都讲过。


不光语文,其他科目也是如此。


但有印象,和会不会写是两码事。


许盛只能硬着头皮尽力去答。】



除了邵湛,年级前五十的那些人都瞪大双眼。


如果邵湛能手把手教他们,还帮他们押题,那考试的时候他们觉得能超常发挥。


所以为什么跟邵湛灵魂互换的不是我们?!


恨铁不成钢的学霸们咬牙切齿地想这个不合理的问题。


孟国伟倒是有些欣慰,起码许盛这孩子看得进去题了,也有些解题思路,这也算是在学习的道路上迈出了一步。


只不过这种被迫迈步的方法有点奇怪……




【前桌那位倒数第二倒是奋笔疾书,手上动作没停过。


邵湛手里那支黑色水笔转了一圈之后落在桌上,邵湛干脆扔下试卷,像许盛说的那样趴下睡会儿,他趴下去之前又想到什么,伸手去拍倒二的肩。



邵湛语调没什么起伏:“等会儿把答案给我一份。”



邵湛要这份答案还真不是倒二想的那样,他完全是用来参考,看看真正的学渣都怎么答题。】



“好家伙,倒二这是接受了湛无不盛的双双侮辱吗?感觉他好惨啊哈哈哈!”


“救命,什么叫看看学渣是都怎么答题?感觉有被侮辱到。”


“你清醒点,那是究极学渣,你这种中等水平的不至于贬低自己。”


张峰眨了眨眼,他说:“不过这也算是跟学神接触到了吧?倒二这位兄弟艳福不浅啊。”


倒二内心:艳你妹个浅啊!




【“为什么每次都来考试?”


“特地回来在考场上坐满两小时,就为了交张白卷上来……真想放弃自己的人不会干这种事,你看看考场上其他人,那些才是真不想学。”


“邵湛,”那个声音又问,“你在挣扎什么?”


“……”】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的许盛感觉心像是被刀尖轻轻划了一下。


他莫名想起了他自己曾经为了能考上立阳二中,拼命地学习,每天整理错题、巩固知识点。让他的成绩有了飞一样的进步,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和赞许。


他那时候疯狂挣扎,终于在最后一刻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可是现实却给了他残酷的一巴掌。


所以他不再挣扎,反正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既然任何努力都是白费力气,那索性就放弃挣扎吧。


在临江六中混完这几年也挺好的,他许盛本来就不是一个学习的料。


“邵湛。”他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那个身负伤痕的人。


“嗯。”邵湛明白许盛想跟他说什么,他也只是回应,并没有挑起话题的意思。


其实你的挣扎也是有用的,只不过你看到了希望的光芒,而我还在黑暗里徘徊不定。

莫书鱼

慌张,哭泣,虚弱,喘息,星殿和趴酱是懂怎么拿捏我的

慌张,哭泣,虚弱,喘息,星殿和趴酱是懂怎么拿捏我的

闲柳(不再使用)

 【绝世】晦明 2-2

⋘绝唐坑,前篇在合集里;

⋘两年了终于更新了;

⋘原著魔改结尾,出场人物是(超级emo版本)霍雨浩给唐雅送结婚贺礼的故事,最后一页是回忆章节,填坑依旧是有生之年。

 【绝世】晦明 2-2

⋘绝唐坑,前篇在合集里;

⋘两年了终于更新了;

⋘原著魔改结尾,出场人物是(超级emo版本)霍雨浩给唐雅送结婚贺礼的故事,最后一页是回忆章节,填坑依旧是有生之年。

若雅雅(看置顶)

萌学园不一样的观影【抽卡观影】(35)


抽卡继续,这一轮被选中的人是阴森女公爵。

【cp向:小孩子的过家家式拌嘴。】 

“和阴森女公爵拌嘴,根据之前的视频,大概率不会是无言,会是谁嘞?”

“我想想哦,唤魂魔王?他俩好像还蛮不对付的。”

“这么说,难道这会是他俩的CP向视频?”

恰好听到对话的阴森女公爵和唤魂魔王,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晦气!”

“哇哦,异口同声,这怎么不算一种默契呢?”

“哈哈哈,他们连嫌弃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欸!”

【正在大家其乐融融进行校庆活动的时候,阴森女公爵突然出现:“干嘛急着走呐,留下来陪我玩啊。”

为了吸引阴森女公爵的注意,谜亚星主动站了出来,语气中满是嘲讽和挑衅:...


抽卡继续,这一轮被选中的人是阴森女公爵。

【cp向:小孩子的过家家式拌嘴。】 

“和阴森女公爵拌嘴,根据之前的视频,大概率不会是无言,会是谁嘞?”

“我想想哦,唤魂魔王?他俩好像还蛮不对付的。”

“这么说,难道这会是他俩的CP向视频?”

恰好听到对话的阴森女公爵和唤魂魔王,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头:“晦气!”

“哇哦,异口同声,这怎么不算一种默契呢?”

“哈哈哈,他们连嫌弃的表情都一模一样欸!”

【正在大家其乐融融进行校庆活动的时候,阴森女公爵突然出现:“干嘛急着走呐,留下来陪我玩啊。”

为了吸引阴森女公爵的注意,谜亚星主动站了出来,语气中满是嘲讽和挑衅:

“我说你也真够夸张的,你这个老大不小的丑八怪。”】

“猜错了,不是唤魂魔王。”

“所以这个视频里阴森女公爵的真正cp其实是谜亚星?”

“有点可惜,但是我没记错的话,谜亚星是不是和唤魂魔王的魔法差不多啊?”

“对对,而且他俩的气质也超像的,我之前还因为这个磕过他俩的呢。”

“魔法相同,气质相像,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替身文学?”

原本以为自己能脱离八卦,却最终成为替身文学一份子的唤魂魔王:(/"≡ _ ≡)=

【你是不是在时空裂缝里面待太久,太久没照镜子了?我认识一家不错的魔法整形医院,看你样子要不要整形一下,挺严重的欸?”

阴森女公爵强忍怒火,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谜亚星,即兴给他取了个绰号:“嗯,很会讲,你好会说!这位,眼镜猴先生。”】

被谜亚星这番话气到的阴森女公爵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座右铭:“拜托,我可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黯然销魂的阴森 呜呼~女公爵!你这个眼镜猴,真没品味!”

谜亚星:(¬_¬),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眼镜猴,阴森女公爵真的很会想绰号啊!”

“而且,仔细想想真的还蛮搭的,不是吗?”

阴森女公爵:(*˘︶˘*).。.:*♡,会说多说。

谜亚星:……

【为了不让阴森女公爵把维多利亚老师变得又老又丑,谜亚星假意说反话:“维多利亚老师根本就不漂亮啊!”

听到这个评价,阴森女公爵来了兴趣:“你再说一遍。”

“我说,维多利亚老师根本是个丑八怪。为什么你……”

谜亚星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你觉得维多利亚老师比你漂亮,所以你眼红了吧?”】

虽然知道是迫不得已,但这种人身攻击的言论被这么公然的播放出来,谜亚星还是有点小尴尬。

卡牌是真不怕他得罪人啊!不过转念一想,维多利亚老师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维多利亚老师是丑八怪?这个形容和她真的很不搭欸。”

“对啊对啊,维多利亚老师不仅漂亮温柔,还聪明能干,精通魔法辅具,她简直就是当之无愧的完美女神。”

“前面的同学你可能忘了,维多利亚老师打喷嚏会个性大反转哦!但这个点无伤大雅啦,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我的心中偶像。”

听到这话的维多利亚闭了闭眼,心中五味杂陈:是啊,和自己背后的暗黑咒印比起来,个性大反转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不知道当同学们得知她未来的所做所为后,她还能不能被同学们喜爱?甚至于还能不能留在萌学园?

【看到阴森女公爵欺负帝蒂娜,谜亚星气愤出声:“快住手,老巫婆!”

阴森女公爵指着帝蒂娜道:“你敢骂我啊,你喜欢她对不对?好,那我就让你更难过!头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再凶啊!”】

“哇!直接点出来欸,阴森女公爵你也太会磕cp了吧!”

“暗黑大帝好像之前也说过,智之星和月之星死了帝蒂娜最伤心。不是,暗黑族的人都这么会嗑cp的吗?”

“要是这么说,那我期待一个唤魂魔王了。”

被提到的唤魂魔王:无聊。

【阴森女公爵正在自我欣赏:“像我这种本身就是精品,天生就是艺术品来的。一定要有一种永恒不朽的方法让我流传下来啊!”

谜亚星一脸认真地泼冷水:“哦!我懂了,所以你需要的是防腐剂,而不是我们在这边画画啊!”

“很会说。眼镜猴啊,难怪你只能之前当智之星,现在就只能耍耍嘴皮。”对此,阴森女公爵也不甘示弱,她还故意加重了“之前”这两个字的读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互相伤害吗?”

“哈哈哈,阴森女公爵还在疯狂补刀,扎心她是有一套的!”

“一来一回的,我终于懂为什么卡牌说是小孩子过家家式的拌嘴了。”

“对吧?这个对话真的很幼稚欸。”  

【看帝蒂娜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谜亚星用画逗她开心:“你看,我画的像不像?”

帝蒂娜看着画,忍不住笑出声来。画被展示出来,原来是一只猪。】

阴森女公爵生气地噘起嘴,语气中全是不满:“眼镜猴,你也太过分了吧!你竟然把我画成一头猪?我可是……”  

谜亚星实在是不想听那一连串的成语了,他连忙打断道:“好好好,我知道是我不对,对不起!请阴森女公爵聆听我最诚恳的道歉。”

阴森女公爵是真的很好哄:“哼,这还差不多。”



本章视频由b站up@罐装的百事@歉娅两位大大提供,感谢两位大大的授权。

好久没玩互动抓人了,有小伙伴反映想看其他的合集,但作者精力有限没有办法兼顾。

因此这次的互动抓人规则稍微改变一下,被选中的小伙伴可以在【抽卡观影】【任务观影】【观影未来】这三篇合集中任意选择一篇,作者接下来会更新。

如果有不了解的合集可以看一下置顶哦,置顶都有详细说明。

后续视频:

【cp向:战争下的拥抱,是骑士刻进灵魂的誓章。】 





若雅雅(看置顶)

萌学园不一样的观影【抽卡观影】(17)


虽然是卡牌的恶搞,但听到那句好像谜亚星亲口喊的那声“爸”“妈”,斯坦夫妇还是不由得热泪盈眶。

选择将谜亚星送入萌学园,真的是他们走投无路下的决定。  

那时的诺蓓儿才刚刚出生,他们一家人正沉浸在新生命出生的喜悦之中。

可谁能料到,暗黑族却在这时攻入了斯坦家族,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和毁灭。

更可拍的是,暗黑大帝还给这对可怜的兄妹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

诅咒让他们兄妹一辈子都不能相见,否则诺蓓儿的驶卷使就会直接被谜亚星吸收直至死亡。 

无奈之下,他们只有狠下心来,将年仅五六岁尚且懵懂的谜亚星送入萌学园,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他们又何尝不心痛呢?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诅咒反转,他们也要将自...


虽然是卡牌的恶搞,但听到那句好像谜亚星亲口喊的那声“爸”“妈”,斯坦夫妇还是不由得热泪盈眶。

选择将谜亚星送入萌学园,真的是他们走投无路下的决定。  

那时的诺蓓儿才刚刚出生,他们一家人正沉浸在新生命出生的喜悦之中。

可谁能料到,暗黑族却在这时攻入了斯坦家族,带来了无尽的恐惧和毁灭。

更可拍的是,暗黑大帝还给这对可怜的兄妹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

诅咒让他们兄妹一辈子都不能相见,否则诺蓓儿的驶卷使就会直接被谜亚星吸收直至死亡。 

无奈之下,他们只有狠下心来,将年仅五六岁尚且懵懂的谜亚星送入萌学园,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他们又何尝不心痛呢?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诅咒反转,他们也要将自己与谜亚星之间的一切联系断的一干二净,不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作为斯坦家族的一员,他们太了解家族的血脉中流淌着怎样的坚持与执着。

他们明白,谜亚星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以他的性格,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刨根问底,追查下去。

而好奇心,这把锋利的双刃剑,在带来希望的同时,也可能带来毁灭。

只怕谜亚星后来智之星身份的卸任,也与他那无法抑制的好奇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正想着,卡牌又给他们带来了一个谜亚星相关的视频。

【个人向:智之星教你如何套路脸书。】 

再次看到儿子的视频,斯坦夫妇的内心五味杂陈,竟不知自己究竟该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的是又能看到自己孩子鲜活又可爱的样子,不再是以往冷冰冰的文字和消息,而是如此的生动真实。

难过的是虽然大部分的视频内容都是一些搞笑向,但通过一些内容也可以推断,未来的谜亚星定然经历了数不清的艰难困苦。

他们为谜亚星在困境中展现出的坚韧和勇敢感到无比骄傲,可这份骄傲却无法冲淡那深深的心疼。

【随着谜亚星的启动,脸书机械的开机声传来:“魔法智慧百科,脸书终端系统启动。中等部中级魔法士谜亚星同学,你好,请输入想要查询的资料。” 

谜亚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入主题:“我想要查询有关冥月顽石的资料。”

“查无资料。”】

肯豆姬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掀起波澜:冥月顽石啊,原本是想和大长老亲自说明的,难道它也要被卡牌暴露出来吗?

帝蒂娜看向屏幕,一脸惊奇:“脸书,我还以为它是一本书的样子呢,原来不是啊,好神奇哦。”

感觉应该不是自己的恶搞向视频,谜亚星安心向帝蒂娜解释起来:“脸书就是这样的,而且他很厉害哦,什么事情都知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他。”

“听起来很有趣诶,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要试试看。”帝蒂娜眼中闪烁着期待。

“一定有的,等出去之后我可以带你去萌学园参观。”谜亚星笑着说。

“谢谢你,谜亚星!”

【“查无资料……”谜亚星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

“脸书,你老实说,这资料是查不到还是不能查?””似乎已经料到了脸书的回应,谜亚星先一步堵住它的退路。“哎,你可不能说谎哦。”

“权限不够,不能告知。”脸书避开谜亚星的眼神,声音依旧那么冰冷。】

“哇,谜亚星好聪明哦,他竟然预判到脸书会避开回答。”

“毕竟是萌骑士的智之星,这应该算是他的标准水平吧。”

“但冥月顽石是什么啊,从来没有听说过诶。”

“或许是和无间蛋一样,其他族群的东西吧?我们夸克族的知识,谜亚星应该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好像已经把我们图书馆的书都读遍了。”

“读遍图书馆的书?我成为不了萌骑士,果然是有原因的。”

“我也不清楚啦,听说听说而已,但是他本人应该知识范围挺广的。传闻每当萌学园有奇闻异事的时候,都会找他来解答哦。”

“这样啊,那确实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

【“权限不够啊,这就简单了嘛。我呢,不用你告知,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啊?””谜亚星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机灵的光,颇有种坏心的意味。

脸书给了谜亚星一个眼神,算是默认。

“好,让我来想一想。这个冥月顽石,它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暗黑族的……”

“不是,不是,不是,是……”脸书没想到谜亚星的套路那么深,一个不小心就被套出话来了。

谜亚星见状,嘴角上扬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暗黑族的。】

“脸书这个眼神是不是再说,谜亚星同学,你就不能找别人祸害吗?”

“哈哈哈,脸书是一点反应机会都没有啊!”

“哎呀,脸书不行啊,这么容易就被套出话来了。”

“没办法啊,谜亚星问的这么顺,如果是我,我也反应不过来的。”

“可那是暗黑族的东西诶,谜亚星去查这个,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应该不……对了,谜亚星之后好像失去了他的萌骑士身份,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本章视频由@Andromeda_q@雪影之蜜两位大大提供,感谢两位大大的授权。

后续视频:

【个人向:摧掉那把自视甚高的刃】 

初洛十安(上岸)

假如进入十日终焉的是余念安

“我叫余念安,我要开始说谎了。”

在昏红狭小的房间内,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作用,那个身穿一袭白裙,简简单单黑长直披肩发的小姑娘显得有些看不清脸,比较于其他人一脸凝重的样子,她的脸上倒是常常洋溢着一股笑相:“……在我马上就要给我的丈夫打开门的时候,有一块天花板突然砸了下来,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握住夏的手,就失去了意识。”

咚咚咚。

“门外是谁呀?”余念安听着敲门声,眼睛酸的几乎要落下泪来,齐夏没有着急进门,而是在在外面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拂去了身上的寒气,才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原来余念安在家呀,这么久不开门。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呀,你怎么了?”

余念安一下子把齐夏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对方...

“我叫余念安,我要开始说谎了。”

在昏红狭小的房间内,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作用,那个身穿一袭白裙,简简单单黑长直披肩发的小姑娘显得有些看不清脸,比较于其他人一脸凝重的样子,她的脸上倒是常常洋溢着一股笑相:“……在我马上就要给我的丈夫打开门的时候,有一块天花板突然砸了下来,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握住夏的手,就失去了意识。”

咚咚咚。

“门外是谁呀?”余念安听着敲门声,眼睛酸的几乎要落下泪来,齐夏没有着急进门,而是在在外面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拂去了身上的寒气,才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原来余念安在家呀,这么久不开门。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呀,你怎么了?”

余念安一下子把齐夏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对方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有些小雀跃的抱住了自己:“安,我们马上就要买大房子,马上就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再也不用跟我受苦了,我终于……”

余念安终于落下泪来,匆匆忙忙的打断了他:“我不要那些东西,夏,我不在乎是否拥有那些东西,我只想要和你好好的。”

“我是你的呀,我一直都会是你的。”齐夏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有些撒娇一般的揽着她,“你猜猜我想吃什么?”

“烧茄子和炒豆芽。”余念安心里发笑,也迫使自己放松下来,随口说出来,齐夏立刻瞪大了眼睛,非常真诚的说,“你怎么知道的?看来我是安肚子里的蛔虫。”

“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吧。”

“我是你的。”

***

余念安晚上睡不着,到半夜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一种慌乱感突然把她憋醒了,她着急的寻找着齐夏,却发现自己的丈夫根本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蓄满了泪水,抿住嘴巴死死的盯着她。

余念安浑身颤抖。

“咚咚咚。”她说。

“……”齐夏没说话。

“咚咚咚。”余念安坚持不懈的说。

“……”齐夏瞪大了眼睛,艳红的眼尾留下来两滴清泪,他还是没说话。

“咚咚咚。”

“外面……”齐夏终于说话了,“外面是谁。”

“原来齐夏在家呀,”余念安慌忙接上话,她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我还以为……”

“齐夏不在家。”齐夏说。

“齐夏,不在家。”他重复了一遍。


成败何须辩

【all少东家】到底谁是孩子爹!

*不羡仙被烧但刀哥存活if线,butABO我流设定,有亿点私设。alpha=乾元 beta=中庸 omega=坤泽 信香=信息素,男少东家右位omega(BL!!!)

*summary:一发完,是处处留情、安全感缺失、水性杨花的小小烧冬瓜一枚,有刀主、义主、贺主、晏主出没(还有一点点不明显的奚主,就不打ta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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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总是期待分化的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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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总是期待分化的到来的。

    分化期的到来往往类似于一种成年的标志,同时也是一些不稳定因素得到最终确定的象征。总而言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分化期就像是加冠礼一样的存在。

    关于自己的分化,少东家想过很多种可能。

    大部分时候他都觉得自己会分化成乾元。

    毕竟幼时每次江晏拿出“等你长大就带你去江湖”的话来搪塞他的时候,他总会一次又一次地询问江晏自己会分化成什么。江晏总是会很肯定地说是乾元——和他一样。

    那时候小小的少东家对于分化后的性别其实没有多少认知,只是在听见会和江晏一样的时候便兴高彩烈。

    后来有了些年岁,少东家倒是觉得其实中庸也挺不错的。不会受信香和雨露期的影响,谁让他有些时候总是忘这忘那的。每当这个时候,寒香寻就会严肃地教育他——“这都能忘?分化以后万一是乾元,忘了雨露期的话,没有及时服下抑香丸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当然,少东家也不觉得分化成坤泽会遇到多大的麻烦——毕竟他还有不羡仙,还有江叔和寒姨。就算是坤泽,他也一定能闯江湖,和红线一起成为江湖双侠的。

    但是他确实没想到自己的分化会是这样的结果。

    火焰如同贪婪的野兽,吞噬着一切能够燃烧的东西。房屋在高温下发出“吱吱”的声响,木梁和墙壁在火舌的舔舐下逐渐崩塌,化为灰烬。浓烟滚滚而起,遮蔽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在冲天的火光之后,少年人迎来了他的分化。

    绣金楼的人多是乾元,而利用信香威压镇住不羡仙中大部分乾元是个事半功倍的办法——坤泽同样会因此手无缚鸡之力。况且这样血腥残忍却又紧张的情况之下,人的本能都会令信香紊乱。

    除却这些信香影响之外,亲眼看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园毁于一旦——平日里一张张亲切喊着“少东家”的面容由鲜活变为灰败。

    这样的大的精神刺激,显然对少东家的分化造成了及其严重的影响。

    他最终分化成了坤泽。

    当伊刀带着因为分化昏迷不醒、高热不退的少东家匆匆前往开封的时候,少年的信香就那么迸发了。

    事发突然,抑香丸和抑香贴在山野老林之中无处寻找——少年浓重的信香如果不及时压制住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为他们招来敌人。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少年坤泽爆发出来的信香实在是太过强烈,令任何一个乾元都无法抗拒。以至于伊刀明明才过了雨露期,却骤然就被这股香味给勾得再次陷了进去。

    当伊刀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靠在他胸膛上沉沉睡去的少年——真是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怎么就没控制住呢?小崽子才多大?

    但不管怎么说,好歹少年紊乱的信香已经被他压制了下去。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少年白皙的后颈上满是红痕——但却甚至没有形成一个临时标记。

    “刀哥.....”少年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感觉到自己腰腹酸痛的厉害,还有后颈也疼——他往脖子上摸了摸,摸到了才刚刚分化出的腺体和上面的咬痕。他趴在稻草堆上,上面还垫了伊刀的衣服,他想要撑起身子,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见到少年的动作,伊刀想要上前扶他。然而手停在半空,却只接到了几滴冰冷的眼泪。

    其实少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或许是因为家园被毁的悲痛,又或者是雨露期的刺激——但是他真的不是因为伊刀掉的眼泪。

    但这眼泪在伊刀眼里却变了味,他从未有过如此慌神的时候。一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胡乱擦掉狗崽子脸上的眼泪,把错全都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说他会负责。

    别说等寒香寻知道了这件事,就现在看着眼泪巴巴的狗崽子,他现在就恨不得把那把死人刀往自己身上捅几下才好。

    最后还是少东家一边掉眼泪一边又出手拦住了他。

    后来总算是把少年带到了开封,虽然这会儿少年并没有太大的不适,但是伊刀总觉得他的状态有些怪异。少年的信香明明是清新的梨花香气,但是迸发的时候会令乾元头晕目眩——这不像是正常情况。

    尤其是为什么他明明——可是小崽子最后却什么标记都没有。

  

    少年其实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信香紊乱症。简单来说,就是在分化期受到极大的信香威压和精神刺激之后,在性别分化时发生了极大的错乱。

    虽然表面上来看少年已经分化成了坤泽,但是信香和腺体中还蕴含着一部分乾元因素。但因为这部分乾元因素是来自于少年自己的,所以根本无法被任何人发觉。

    换句话说,倒是有些像自己标记了自己——这样的信香自然是高度契合的,但也导致了无法再被其他乾元标记。

    可是再换句话说,这并不是真的标记。毕竟体内那抹来自自己的乾元因素,高度契合的同时却又非常微弱,根本起不到标记的实质效果。

    所以这种病症会令坤泽极其渴望被乾元标记,但是偏又无法被标记——这会令坤泽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困境。

    不过这种病属实罕见,青溪的医者没看出来,只开了几剂安神补气血的药。

    伊刀旁敲侧击询问那个青溪医者之后,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让人窝火的答复——“没标记上?那大概是乾元不行。”

    简直就是庸医!

    但是理智上来说,没标记上这事其实算件好事,如果他要是真的这么糊里糊涂地永久标记了这小崽子的话.....

    虽说这倒是正合他意,但是万一那小崽子不乐意——唉,那他总不能借着这个标记困住他一辈子。

    少东家不知道伊刀心里正天人交战,也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信香紊乱症的干扰。只是默默垂下了头,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灰头土脸的样子惹人心疼。

    不羡仙冲天的火光似乎还在眼前,少东家现在的心就好像是被人揉皱了一样的疼痛。

    信香紊乱症给坤泽带来了巨大的不安全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依赖别人——尤其是乾元。但是当少年稍微靠近了些伊刀之后,他又有些难受。

    昨晚在山洞里他虽然确实已经受雨露期的影响意乱情迷意识不清,但是之后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所不喜讨厌的。可是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刀哥甚至连个临时标记都没有留给他。

    为什么呢?是不是自己作为坤泽没有丝毫魅力?是不是害怕留下标记之后怕被他赖上?初次雨露期更是令信香紊乱的坤泽的情绪更是高度敏感,同时又还带着从血海中杀出的悲痛的干扰,令年轻的坤泽精神情绪都要比往常紧张得多。

    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清醒之后,伊刀恨不得拿刀捅自己的情形。还有那几句“会负责”的保证,似乎那只是一场谁都不想要的意外。

    少年的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难道说他就这么令乾元讨厌吗?

    他和伊刀既是生死之交,但又可以说是萍水相逢,这种奇怪的关系令少东家愈发没什么安全感。

    因此即便是伊刀明明留下陪他一起在开封寻找寒姨江叔的下落,少东家却总是暗地里患得患失。偏他又不敢轻易开口问,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复。

    两人就这样暂时留在了开封,四处游走着打探寒香寻和江无浪的下落。然而一直都没能有什么大的收获。

    不过即便是过了雨露期,少东家发现自己对于乾元还是有一种莫名地执着——他想要得到一个标记。不是妥协无奈负责的产物,也不只是度过雨露期的帮助,他是那么地渴望一个乾元来自本能的标记和占有,不掺杂太多的想法。

    想到这里,少东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脸上飞出几抹薄红。江晏和寒香寻都是乾元,对他为数不多的教育也更多是和乾元相关的,因此他对坤泽的了解多来自一些话本上的“刻板印象”。少东家虽然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但是他反而觉得更多是自己的问题,更没办法启齿倾诉。

    眼看着下一次雨露期就要到来,那种不安全感又再一次缠绕上了少年,像是一只蟒蛇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来。这种窒息感实在令少东家寝食难安,即便是提前服用抑香丸和抑香贴也只是在生理上对有所压制,但是心理上的一些欲念反而愈演愈烈。

    所以当少东家在浮戏山碰到陷入心魔的晋中原的时候,他就那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他透过那些虚影,不知道看到的是晋中原还是他自己。

    最后像是也陷入心魔一样,将荷包里的那几颗抑香丸碾碎扔在了地上。

    其实在认识了晋中原之后,少东家的焦虑和紧张有所缓解。回想起那日晋中原陷入心魔的脆弱,令少东家在面对他的时候似乎更有一点“主动权”。尤其是当时晋中原表现出来的标记欲望一定程度上取悦了少年,他的唇一直胡乱地想往少年后颈蹭——不过他还是没敢让个没认识多久的人标记,一直想方设法地护住自己的腺体。

    心魔最终消散在一片缠绵之中。

    当时完事之后少东家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好像刚刚跟个狗崽子一样乱叫的不是他一样,冷漠客气地表示:“知道你陷入心魔,就当是救你一命吧。”

    然而晋中原那双好看的狐狸眼笑盈盈地看着他,眉毛随着笑容微微挑起,但又带上了些若有若无的失望和惆怅:“那就多谢少侠了——不知道还会再相见吗?”

    本来要走的少东家停住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打算把和晋中原交代得太清楚——来开封之后要不是伊刀,他早就被骗的底裤都不剩了,多多少少好歹长了点心眼。

    最终晋中原上前追了几步,将一个玉佩放到少东家手里,语气里有些微妙的委屈:“少侠不愿见我,但我盼着再见少侠——少侠若要寻我,可辰时到升平桥去寻。若我不在那,又有什么要紧事。将这枚玉佩给开封府孙老一看,他定会为少侠寻到我。”

    少东家神使鬼差地接下了那枚玉佩,也记住了“升平桥”这个地方。

    从此之后,少东家时不时总要到升平桥去转一转。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伊刀不在的时候,说起来少东家也有些心虚——他这算不算是红杏出墙?

    可是他总觉得刀哥对他更多是因为责任,毕竟在那夜之后他们都没再谈过这件事。后来的雨露期伊刀也只是帮他买好抑香贴和抑香丸——好像就像是他想的那样,更多是因为责任吧?

    少东家有点儿失落,全然不知明明是他那几滴眼泪吓得伊刀根本不敢再继续做什么。

    坦白来说,少东家似乎确实有些被晋中原给“拿捏”住了。信香紊乱症令少东家渴望乾元和标记,但是他敏感的情绪和少年人的面子又令他实在难以启齿。

    因此主动粘着他的乾元自然更能够更加轻易地占据他的心神。

    以至于没过多长时间,少东家甚至都大着胆子想着和晋中原开口讨要一个标记——他想晋中原总不会拒绝吧。

    毕竟晋中原会在他吃包子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时候戳一戳他的面颊,弯着眼前夸他“可爱”;也会在他想念江叔寒姨的时候揉一揉他软乎乎的发顶;还会在他质疑自己时不时作为坤泽毫无一点吸引力的笑意盈盈地否认。

    但是天不遂人愿,便就在这个时候,“晋中原就是赵光义”的这个事实就这么赤裸裸地揭穿在少东家眼前。

    少东家对于赵光义此人本就格外防备,虽说谈不上深深憎恶——但更谈不上什么好感。即便是没什么江湖经验,少东家还是能够感受到赵光义对他的利用。谁让赵光义一见面就给他喂毒药?这他都没办法为对方找点借口。

    所以当这个事实摆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晋中原所做的一切也是想要利用他。

    少东家忽然觉得比妥协负责的标记更糟糕的标记出现了——那就是想要利用控制他的标记。

    少东家就像只灰头土脸的败犬,可是更令人绝望的是——即便一次次地受挫,他发现自己似乎还在执着于乾元和标记,执着的程度似乎都要有些走火入魔了。

    甚至内心深处会有一种声音,觉得无论是妥协负责还是控制利用——只要是标记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但是少东家理智上的傲气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声音。

    这个状态的少东家谁也不想见,他突然很想很想江晏,他有好多话想要倾诉,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索性伊刀还在外面办事,他留了一封信,然后自己踏上了回竹隐居的路。

    自从江无浪离开之后,少东家更多时候和寒香寻住在不羡仙了。虽然他当思念江叔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来竹林小屋看一看坐一坐,每年开坛宴也要带一坛离人泪来给不知归期的江无浪。但是到底是没什么人住的屋子,难免显得有些冷清。

    如今则是更显得破败。

    解决了那几头狼之后,少东家发现了那些用布包着的人头,还有那一封疑似江叔仇家留下的信。

    这会儿少东家也无暇顾及自己那些情绪了,打探到江无浪的消息才是首要。他想着即便是仇家——或许不知道江无浪的下落,但是好歹总能知道些旧事。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换上了江无浪留下的旧衣。

    当江无浪的旧衣披在身上的时候,少东家嗅到了旧衣上还残存地些许竹酒香味。不同于其他乾元的信香让他烦躁,江无浪的信香令他感到安稳。

    换好衣服之后,少东家便扮作江无浪的模样去会会那位“献首客”。

    少东家没想到这个仇家纵然是个瞎子,武艺也着实不容小觑——一时之间他似乎只有“卸式”这么个应对方法。

    只有在不打算留退路的“死斗”之时,乾元们才会在强烈杀意的驱使下释放出信香对抗,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少东家更希望自己是乾元或是中庸的原因。眼前这个以黑布覆眼之人,居然对江叔怀有如此深重的杀意吗?

    乾元的信香压的他完全走不了路,双腿一阵阵地发软,只有以剑处拄地才能够勉强站稳——少东家努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不对.......”

    “你很像他,执剑像他、招式像他,出剑却不像他。”

    “他出剑....不会退。”

    还未等眼前这位“献首客”做出具体的猜测,他就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将军祠的梨花香,是被一股竹酒香包裹着的味道——现在可不是梨花盛放的季节,为什么他满鼻尖却是梨花的香气?

    不对!

    贺然往后退了几步,失去眼睛之后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灵敏,乾坤的信香当中其实都包含着不少信息。贺然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江晏,而是一个年轻的坤泽。

    少东家也没想到,他的雨露期遇到晋中原那次就算是提前了,但是这一次又......又算是怎么回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来了三段雨露期——这谁受得了。他费劲地摸了摸衣服口袋,然而他身上穿的是江晏的旧衣,装有抑香丸和抑香贴的荷包不在这件衣服里。

    现在他这个状况要想回去竹隐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少东家不自觉地颤了颤手,似乎觉得自己今日说不定要命丧献首客剑下。

    “你是他的......人?”贺然原先觉得少年或许是江晏的传人,但是在闻到少年的信香之后便改了口:“不愧是他......使最有骨气的剑,却从骨子里透着卑劣。”

    少年的信香透着一种青涩的味道,贺然一闻便知道他年纪不大——约莫怕是只有十六七岁。想到这里,贺然就更觉得江晏是个人渣了。这么小的坤泽都能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我且问你。”贺然冷声问到:“那狗东西究竟在哪?”

    少东家拼命运功压制住自己的信香,还不忘记和贺然呛声:“找他?你这瞎子还是省省吧。”

     贺然:“他跑了......?”

    少东家没好气地说到:“就是没跑,你这眼看不见话又说不明白,还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这么不招人待见,又能问出什么来?”

    贺然冷笑一声,不想眼前这个坤泽倒是够贞烈,死到临头还不忘护着江晏:“你这声狗叫,倒是得他真传。”

    眼见着自己在信香影响之下毫无反抗之力,事实上就是没有信香也难以逃出生天——千钧一发之际,少东家决定搏一搏,他撤去了压制信香的内功。少年坤泽的信香迸发得一塌糊涂,就像是他分化时候的那一次一样,令乾元头晕目眩、情迷意乱。

    贺然在失明之后的其他感官敏锐了好几倍,他是来找人报仇的——自然是在雨露期过后来,身上更没有带上什么抑香丸。

    况且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沉溺于报仇一事当中,和坤泽几乎打不了什么交道。却不想能遇上这样的强烈的坤泽信香,这简直像是一把烈火扔到了干草堆中,令他重新再度陷入了雨露期——他松了手,手中的剑立刻就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

    将军祠中的无头将军像后面闪烁的红光,现在却像是成了红烛摇曳的帷帐似的。

    一股凉风拂过少年的脸颊,令他脸上的潮红消散了些许。光洁的脊背蹭着冷硬的石板地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抬眼就能看到那些石像,这会儿少东家有些讨厌石匠们精湛的雕工了,令这些人像是在活灵活现地围观一样。

    少东家迷迷糊糊地想到——他真的没有什么在外面的爱好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外面!

    “没办法的事情。”

    其实贺然清醒过来之后的表现倒是很淡定,他甚至消了些火气。毕竟不杀百姓,不杀无辜之人,只杀有罪之人......这些都是王清将军的教诲。

  虽说这小子是江晏的人,但是他既然做了这些事,提起裤子就抹人脖子总是不行的。

    毕竟乾元和坤泽雨露期的本能就是这样,没有人能够在那个时候保持理智。

    只不过在将军祠——贺然倒是有些许愧疚,扰了将军的眼总是不好的。

    当然,不过这都是建立在贺然不知道这少年的来历,只把他当作是江晏养的小情儿的情况下。等他知道了少年是谁的孩子,他又在什么地方对少年做了什么事情,特别是对方好像还因此揣了个崽——

    这些先且不去提,反正非常鸡飞狗跳就是了。

    至少现在贺然还不觉得有什么。

    当然,少年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既保下了命还爽了一把,反正不亏嘛。

    只是贺然又不像是晋中原,在过程中他几乎没有什么办法反抗。但是即便是这样,贺然也并没有留下标记——少东家真是有点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郁闷。

    丰禾村一别之后他也再没见过贺然——不过也不过是一段露水情缘嘛,少东家自己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少东家从贺然口中得到了不少关于江晏的旧事,后来又得到了一些其他消息之后,少东家便决心踏上去江南的旅程。

    不过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回开封和伊刀告个别的时候,偏就从开封出来的人那里听说了一则消息,说是最近开封府尹疯了一样地找一个少侠。

    于是少侠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回开封的为好,反正伊刀肯定能够照顾好自己,等他到了江南再给刀哥写信吧。

    如此,少东家便自己先行一步踏上了去江南的路。

    要去江南,自然是走水路最方便。

    然而在登上前往江南的船后不久,少年就意识到——他是晕船的。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摇晃,这本应是惬意的节奏,却让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但是除了水路之外,少年实在找不到其他好的法子下江南。若是走陆路,先不说一路上少不了碰到短兵相接的场景,况且要耗费的时间和银两也实在不少。少年买客船的船票用了不少钱,总不好给浪费了不是?再说船上有的是北方客人不适的,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靠岸补给休息一段时间,况且很多船员和南方人都说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少东家自然想着要坚持下去。

    然而少东家的晕船一直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都没有好,在船上近月余的时间,他几乎都是靠着睡觉和晕倒给混过来的。

    等船终于终于在江南的一个小镇靠岸。少东家几乎是被人搀扶着下了船,双脚刚一踏上坚实的地面,他便忍不住瘫坐在岸边的石阶上。虽然已经离开了摇晃的船舱,但他的身体依旧无法适应,胃里还在翻腾,头晕目眩的感觉也没有丝毫缓解。

    也来不及去寻找江晏的下落了,少东家这会儿只想找个客栈躺着。

    然而在客栈歇息了一段时间,虽然头晕目眩的情况已经好转。但是少东家却觉得还是不太对劲,他似乎更容易感到疲劳,时不时就要犯困——最为严重的是,他恶心呕吐的状态就一直没好过。

    晕船的威力这么大的吗?

    少东家无力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像是只恹恹的小犬一样趴着。平日里翘着的马尾也软塌塌的,可见是被折腾坏了。

    江晏也是前不久才听说小孩的消息,他本该和死人刀一起在开封,但是不知怎么的失踪了一段时间。急的伊刀恨不得把开封都翻个底朝天,但是好歹最后打听到少年买了船票离开——去了江南。

    江南同开封到底不一样,这里比开封还要危机四伏。小孩又是一个人来的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死人刀分开——想到这里,江晏都觉得有必要去看看孩子。

    不多时,江晏就来到了少年暂歇的地方。

    三年未见,少年却是一副病容。本来圆润的小脸瘦得下巴都尖了些,身上穿的衣服都显得有些宽大,显得格外憔悴。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疲惫和倦意。嘴唇上几道细小的血痕清晰可见,是在呕吐时难受得咬伤了自己。

    少东家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靠近,警惕地按住了床榻下的长剑。指节微微发白,似是随时准备攻击似的。

    “是我。”

    江晏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少年一下子就卸下了防备。他像只小狗一样扑通蹭进了江晏的怀抱,眼泪抹得到处都是,只会黏糊糊地喊“江叔”。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少年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就只会和断了珠子一样地流眼泪。梨花香的信香的味道闻起来颤颤巍巍的,甜香之余还带上了些酸涩。

    江晏其实也是听说过少年分化成了坤泽的,他当时简直担心坏了,甚至连夜赶去了开封。

    当然,少东家对此一无所知。后来确定少年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又匆匆赶了回去。

    江晏轻轻搂着少年的肩膀,他感到了少年的不安和委屈——便放出了些许的信香进行安抚,这才让本来时不时颤抖的少年逐渐在他的怀里安稳了下来。

    然而这份温存还没过多久,少年就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匆匆从江晏的怀里爬起来,趴在盂盆上吐的一塌糊涂。

    江晏跟了上来,拍打着少年的脊背给他顺气。等少年吐完之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又拿了一块浸湿的绢给少年擦拭。

    “江叔。”少年想要接过江晏手中的绢布,他小声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脏。”

    江晏权当做没听见,细细擦拭着少年的唇角。之后便去帮少年打整那些秽物,让少年好好睡着等他。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一切弄完之后,江晏摸了摸少年的额头,似乎有点烫,他皱了皱眉。

    少年钻进了被子里,黏糊糊地说到:“晕船,上岸也快半月了,晕船药也一直按时喝,就是不见好。”

    江晏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少年晕船病的也太过厉害了些。怎么下船后很久了还是这个样子,别不是还有其他疾病——想来想去这里离陈子奚也不远,便给他传了个信。

    然而在陈子奚到来之后,不过是一摸少年的脉象,脸色瞬时一变。

    江晏从未见过陈子奚露出这般神情,不由得担忧地问到:“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陈子奚反复按住少年的手腕,他一时之间甚至觉得自己把错了脉——半天之后才看向江晏,慢吞吞开了口:“是喜脉。”

    “胡说。”江晏第一时间只觉得荒唐——他家孩子单纯的像张白纸一样,怎么可能有身孕?:“他没事就说没事,你开玩笑也不能开这样的。”

    “谁和你开玩笑了。”陈子奚另一只手里的扇子都差点没拿稳:“就是有了身孕,一月有余了。”

    听到这话,少东家自己也是一怔——不应该啊,一般没有信香标记的话,本来坤泽受孕几率就会下降很多,况且他每次完事之后也很小心地服药了。更别说这一个月来他坐船一路下江南,虽然晕船晕的厉害,但是途中没少和贼人出手搏斗。

    谁的种这么坚强啊?

    见到陈子奚神情逐渐严肃,江晏意识到这不是他好友的玩笑调侃。

    陈子奚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

    再看向少年,他却是没有立即开口反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手在听了陈子奚的话之后,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小腹上护着。

    以少年的个性,本该立即跳起来反驳的,但是现在他没有——江晏觉得不太妙。

    “如果说你觉得这个诊断结果不合理,那么可能要进一步再检查一下。”陈子奚本持着医者的严谨态度,硬着头皮和江晏说到:“要是什么都没做的话,万一是什么稀有的毒蛊.......”

    “如果——”还未等江晏出声,少年先一步打断了陈子奚的话,他悄悄看了一眼江晏:“如果其他的什么都做了,但没有被标记,而且有吃药......这样还能?”

    陈子奚手中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开又合上,他回答了少年的问题:“你没什么经验,药用的不合适的话——有可能。”

    少年“哦”了一声,他护着小腹的手微微一颤,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用药的。他确实没有为人父的准备,也没想过在这个闯荡江湖的时候多个孩子。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坤泽的本能,又或者是对于家人的渴望。纵然脑海里可以说是一片浆糊,让他开始不自觉地护着这个孩子。

    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江晏那堪称难看的脸色。

    眼见这一大一小都不出声,陈子奚事实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只好开口:“打算怎么办呢?胎像不太稳,要是要把孩子留下来,那得好好调理。不留的话——”

    “不留。”

    “要留!”

    江晏和少年几乎是同时出声,又同时被对方的话惊讶到。

    少东家知道自己有身孕这事,江晏总归肯定是生气的——换了寒香寻在这里也肯定生气。但是他没想到江晏会这么斩钉截铁地表示不留这个孩子,甚至都没有问一下他的意见。

    于是少东家用手将小腹护得更紧了一些,虽然不敢直视江晏那略有些黑沉的眼神,最终小声但是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要留下他。”

    江晏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努力按捺下心中张牙舞爪的情绪——刚刚的那句“不留”并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结果,更多是嫉妒和愤怒驱使下的脱口而出。

    “你才十六岁。”江晏自认为自己的语气已经很平静了,但是陈子奚和少东家都听出来那种暴风雨下的宁静:“是谁干的?”

    少东家吞了吞口水,没有回答。

    陈子奚揉了揉他的脑袋,他温声询问——似乎是想给少东家找个台阶:“是不是雨露期来了以后不受控?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或者还有觉得什么不对劲不舒服的,和陈叔说。别自己憋着,毕竟你脉象不稳。不只是长途颠簸的原因。不管留不留,现在都要好好养着。”

    陈子奚这话倒是提醒了少年,他咬了咬嘴唇。虽然觉得说这些似乎有些难堪,但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他也不能讳疾忌医,于是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到:“没有不记得——只是,只是分化之后一个月就有三次雨露期,这算是不对劲吗?”

    “三次?”

    话说到这里,陈子奚微微皱了皱眉,重新替他把脉。江晏面色同样一凛,毕竟这样算下来,少年几乎分化后的这段时间都在雨露期,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信香紊乱症。”陈子奚到底是医术不凡,很快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分化时受到极大刺激和压制的结果。”

    江晏的眼神落在了少年身上——是啊,少年正是在不羡仙被烧后分化的,可不是“受到极大刺激和压制”的结果吗?想到这里,江晏眼中不免带上了些心疼,他重新坐回了少年的床前。目光细细描摹过少年的脸庞——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后悔过。

    然而少年这会儿一门心思想着的是孩子,有些匆忙地问到:“那,那,陈叔,这个病会影响到孩子吗?”

    陈子奚轻笑了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这个病会让患者无法被标记的同时极其渴望被标记——以你对乾坤知识的了解,觉得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少东家懵圈地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这些呢?

    “总而言之。”陈子奚暗自腹诽,没想到江晏和寒香寻竟是教出来这么一只傻小狗,这怎么放心把他丢江湖上的?:“估计会比一般坤泽更需要信香安抚,不过大概是没那么认指定乾元的信香,毕竟没有形成标记。”

    “能治吗?”江晏皱了皱眉,他犹豫再三还是问到:“如果不要这个孩子——”

    “我也只是记得医书上浅浅提过一句,但并没有什么现成的治疗方子,得慢慢试试。”

    然而陈子奚话还没说完,就被少东家打断了。

    “要孩子的。”少东家全然不知道江晏心里都在想什么,他像小时候要买布老虎一样和江晏耍无赖。整个人顺着就挂到了江晏身上,或许是刚刚江晏放出信香安抚他的缘故,令他不自觉地会想要和对方更亲近一些,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企图撒娇过关:“江叔——这也是你的——”

    一时间少东家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替腹中的孩子称呼江晏,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也是你的侄孙。”

    江晏简直要被这话给气笑了。

    “和我说实话。”江晏不舍得对少年说什么重话,他现在简直恨不得把那个杀千刀的乾元给弄死:“孩子是谁的?”

    陈子奚也适时帮腔:“得了,别瞒着了。若是日后信香不稳,少不了要那人帮忙——说吧。”

    少年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可是.....我不能确定。”

    眼见着他江叔和陈叔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善,少东家甚至都不敢往下说了。可是念及腹中孩子的安危,况且江晏和陈子奚都不是他能糊弄的主——干脆心一狠直接一股脑地说到:“因为不知道是他们三个谁的孩子。”

    好,很好。

    一来就来三个是吧?

    在江晏的威逼利诱之下,少东家总算是坑坑巴巴地把三个“罪人”和事情经过给交代了出来。这么一说就说到了深夜,少东家说着说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事情就是这样......”少东家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晏的脸色,他抽了抽鼻子,有些难过地问到:“江叔,我是不是很....很丢脸,我不是想故意这样的。我知道这样是错的,可是我还是很想要标记.....”

    “不是的。”这时候的江晏已然是心疼得一塌糊涂了,他当时应该在开封呆久一些才对,这样小孩有什么不对劲能够早早发觉,他揉了揉少年软乎乎的发顶:“这不是你的错。”    

    江晏的话总是对少东家有着很强的安抚性,他不自觉地往江晏的怀抱里靠了靠,挣扎着开了口:“那我能留下他吗?”

    江晏的眼神微微一沉,他知道少年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这让他本该埋藏于心底的执念又死灰复燃了起来,心底那个可怕的声音不断叫嚣着——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拿了这个野男人的种,他重新“赔”一个就是了。

    江晏的手环着少年的腰,将他整个人圈了起来,他和少年说话依旧是温柔的:“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留下他呢?”

    少东家将脸埋到了江晏的肩膀上,他的声音像是小狗一样哼哼唧唧:“我不想他被丢下......我不想他孤零零的。江叔,你可以帮我吗?”

    江晏本来轻拍着少年脊背的手一顿,他一时分不清少年说的是孩子还是他自己。

    “可是你打算怎么度过这段时间呢?还有以后——”江晏将少东家的碎发捋到耳后,他明白少年肯定是因为不羡仙的事情,还有他长时间的不告而别而格外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信香紊乱症的干扰,对这个甚至还未成型的孩子产生了依恋。他狠不下心说伤他的话,只能略带着些自嘲的语气问到:“要我帮你把人找来?”

    少东家从江晏的怀抱里爬了起来,他祈求般的看着江晏。高度精神敏感的坤泽谁也信不过,但偏偏就信江晏:“江叔,不要他们,你可以帮我吗?”

    “喜当爹”好像比“喜当爷”强多了,况且这孩子也验不出来是谁的。这样一来,少年是谁的,孩子不就是谁的了吗?——江晏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个想法,神差鬼使地应了声“好”。

    听到江晏这句话,少东家似乎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些“江叔最好了。”之类的话,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眼见着少年歪着脑袋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江晏眸色微暗了一些——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罪人呢?若说他早在少年分化之前就有了些不知从何而起的心思,恐怕比那几位“可能受到雨露期干扰”的登徒子还要可恶。

    可即便就是这样,江晏还是不由自主地将手碰到了少年的小腹——少东家从小随他练武,腹部的肌肉本该是紧实的,如今却更添了几分柔软。隔着薄薄的布料,指腹的薄茧擦过柔软的肌肤,惹得少年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然而少东家依旧酣睡着,有了江晏信香的安抚,他终于睡了这么多日来的第一个好觉。不过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少东家梦里还在想孩子的爹该是谁。

    他接下来还要漂泊江湖,这确实没办法带着一个奶娃娃——这样一来,好像孩子是赵光义的最好。即便得不到正面承认,但是好歹是天潢贵胄,吃穿用度都会是最好的,还有暗卫保护安全。赵光义又在开封不会走,要是孩子是他的,丢给他养之后还能时不时地去看看孩子。

    可是赵光义这人小器得很,说不定会把孩子藏起来不给他见。

    做梦做到这,少年瘪了瘪嘴,有些想哭。

    况且以赵光义这厮的个性,八成小孩就要一岁开蒙三岁读书,说不定十岁就要处理公务——少东家舍不得自家孩子受这样的苦。

    这样一来好像孩子是刀哥的最好,反正横竖刀哥是不会这样“鸡娃”的。要是刀哥的孩子的话,一定能活得肆意潇洒开开心心——他们一家人能够一起闯荡江湖。

    可是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一个奶娃娃总归是要有个安稳的家——少东家这会儿终于能够体会到江晏以前的辛苦了,难怪当年江晏总是说不能带上他一起去江湖。

    当然,如果孩子是贺然的似乎最糟糕。那人似乎一门心思只想着王清将军,丰禾村一别甚至觉得他似乎都快疯了。找不找得到他都存疑,况且他估计也不怎么会在乎他和孩子。

    显然做梦的少东家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内心想法,全被他自己用“说梦话”的方式全都说了出来。

    听得江晏实在头疼——监守自盗的伊刀,不三不四的赵二......

    当然,还有知道真相估计得自杀谢罪的贺然。

    总归说起来,这几个人估计不会就这么算了——还有得一阵“腥风血雨”。

别问我兄长去哪儿啦

【燕云】假如少东家是龙凤胎,并且只存活了一个

【ooc假设预警】

 

众所周知,在清河的不羡仙里有两只少冬瓜,由此也衍生出了许多事。

 

就比如……

 

“我才是老大!”

 

“我才是!”

 

红线看着又打在一起的两个少冬瓜,发出长长的叹息,手里的动作没停,保证两份抄写的字迹可以不一样。

 

“我最讨厌你了,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女瓜仗着自己长的快,力气大,几乎是压着男瓜打,男瓜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气哼哼的威胁。

 

“切~谁要和你这个爱哭鬼玩!大侠就应该流血不流泪,怎么能动不动就撒娇哭泣!”

 

女瓜...

【ooc假设预警】

 

众所周知,在清河的不羡仙里有两只少冬瓜,由此也衍生出了许多事。

 

就比如……

 

“我才是老大!”

 

“我才是!”

 

红线看着又打在一起的两个少冬瓜,发出长长的叹息,手里的动作没停,保证两份抄写的字迹可以不一样。

 

“我最讨厌你了,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女瓜仗着自己长的快,力气大,几乎是压着男瓜打,男瓜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能气哼哼的威胁。

 

“切~谁要和你这个爱哭鬼玩!大侠就应该流血不流泪,怎么能动不动就撒娇哭泣!”

 

女瓜抱着胳膊嘚瑟的不得了,男瓜只能愤恨的锤地。

 

“你等着,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略略略~我等着。”

 

女瓜满不在乎,从小她的力气就比男瓜大,什么?等男瓜长大逆袭?怎么可能!

 

于是男瓜摸鱼,女瓜训练;男瓜上房揭瓦,女瓜训练;男瓜…

 

“姐,你是我姐,我认输!”

 

男瓜灵敏的一个轻功跳上了树,女瓜拿着长枪守在树下:“你不是要跟我分大小吗?还分吗?”

 

“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

 

男瓜麻溜下树,他可知道姐姐最吃那一套了,一套撒娇耍赖,成功让女瓜收起了长枪。

 

“这还差不多,走,广胡子今天带了新话本!”

 

“那得跑快点了,不然红线又要催我们了。”

 

两人结伴的身影越走越远,恰有一阵风过,将满树的梨花吹落到被阳光拉长的影子上。

 

红线看着男瓜和女瓜,上一秒还在打打杀杀,下一秒又和好如初,表示已经习惯了。

 

要是那一天他们没打起来,那才是真的稀奇呢。

 

“寒姨,凭什么她的小裙子这么漂亮!”

 

“江叔,他的裤子比我的裙子帅!”

 

看着因为新衣服又争执起来的两个孩子,寒香寻翻了个白眼,推了把江晏:“你去哄。”

 

江晏看着又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个孩子,掏出借据:“抵酒了。”

 

然后不等寒香寻反应,江晏拔腿就跑,留下寒香寻面对两只瓜的纷争。

 

最后,女瓜穿着男瓜的裤子,男瓜穿着女瓜的裙子(非露腿的,有底裤),又哥俩好的出门了。

 

只有寒香寻仿佛一下老了三岁……

 

“鹅,鹅,鹅~”

 

竹林旧居内,江晏正在给两瓜缝软甲,就听到外面的大鹅在狂叫。

 

江晏赶紧跑出去看,就看到女瓜和男瓜在前面跑,后面追着一只大鹅,男瓜怀里甚至有一个鹅蛋。

 

“啊啊啊——江叔,救命啊!”

 

“救命啊,江叔!”

 

两只瓜朝着江晏跑来,江晏在一瞬间晃神,仿佛看到了两只大耳朵的黄色狗子朝着自己奔来。

 

最后的最后,江晏给两只瓜做了晚饭,是铁锅炖大鹅。

 

“你说江叔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女瓜坐在房顶上,男瓜坐在屋檐下摇了摇头:“哎,都三年了,今年的开坛宴,江叔又赶不上了。”

 

“还好我聪明,每年都有给江叔留酒。”

 

女瓜得意洋洋的说着,男瓜也嘟囔着算着他们的私房钱,够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多久。

 

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靠近了竹林旧居,一切的故事就此开始了…

 

圆月当空,绣金楼的人慢慢靠近了欢庆中的神仙渡。

 

为了掩盖今晚的偷跑计划,男瓜正在四处跑,然后再装成女瓜,假装他们没有离开神仙渡的假象。

 

而女瓜居高临下,也看到了偷渡来的绣金楼。

 

伊刀看着倔强的女瓜,最后还是提起了刀,跟着女瓜一起回到了神仙渡。

 

“红线呢?”

 

男瓜焦急的询问着,广胡子指了指筐,结果里面根本不是红线。

 

男瓜跑出去就看到了山上飘扬着红色的斗篷,几乎是目眦欲裂的看着飞箭落在那红绸上,在看到及时赶来的女瓜和伊刀够,男瓜顺着那条路朝着红线所在的地方狂奔。

 

“轰隆隆——”

 

酒香塔塌陷出一个洞,女瓜和伊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一起落了进去。

 

一切的一切从这里仿佛打开了加速键,绣金楼的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伊刀和女瓜都已经逐渐力竭。

 

伊刀想要把女瓜送出去,却被女瓜识破,而女瓜借力将伊刀甩了出去。

 

“不,不要!小妮子!”

 

伊刀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包括自己如何把女瓜送出去,可是唯独没想过,女瓜居然会牺牲自己。

 

“砰——”

 

酒和火产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声轰隆隆的响个不停,伊刀也被余波震昏过去。

 

伊刀再次清醒后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醒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捂着被包好的伤,激动的坐了起来:“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