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晴24h/3:00】故人叹
新岁的璃月就算是往常最忙碌的人,也有为数不多的个人休憩时光。这一任天权亲自过来给她放了个假——明明是差个人传话便可的事。
年轻的天权虽然才华横溢,但对比过去那位覆手谋略翻手权衡的白发女子,终究是差了那么点。
不过是个好苗子。
倒是玉衡星的几任,都那么来去匆匆,凡事亲力亲为。只不过……
眼下的这位,着实对自己太执着了些。
但愿今日可不要再“偶遇”那位让人头疼不已的年少人。
从月海亭一路走来,晨间的街道还是没什么变化,少有的清静。然而这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太过安静反倒令人徒生不安。
无妨...
新岁的璃月就算是往常最忙碌的人,也有为数不多的个人休憩时光。这一任天权亲自过来给她放了个假——明明是差个人传话便可的事。
年轻的天权虽然才华横溢,但对比过去那位覆手谋略翻手权衡的白发女子,终究是差了那么点。
不过是个好苗子。
倒是玉衡星的几任,都那么来去匆匆,凡事亲力亲为。只不过……
眼下的这位,着实对自己太执着了些。
但愿今日可不要再“偶遇”那位让人头疼不已的年少人。
从月海亭一路走来,晨间的街道还是没什么变化,少有的清静。然而这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太过安静反倒令人徒生不安。
无妨,拿了定制的清酒即可。
路过三碗不过岗,已然是个大铺子了。子孙们也确有商业头脑,只是尽管生意欣荣,还是那个相貌平平的小店面,似乎没有扩大的心思,这方面倒是承了当年老爷子的固执。
但她要的酒,这尘世的酒家可酿不出。深入小巷,七拐八弯之下,才见到那小摊。
待一走近,候着的那厮便打趣了起来,“仙人每每都这么准时,可是我家清酒合您口味?”
“不过也是,要是不合,那我可要失去您这唯一的客人了。虽然仙家酒难寻,也要有人光顾不是?”
“……”
讪笑几声,酒贩动作利索的挑了个称手的小壶,清澈的酒液带着醇香化为银丝,娟娟流入壶中。
这副光景看过很多次,但亲身为此等待,还是算不上太久远的某一天开始的。
“您要的太急啦,最新酿的才刚过头酒,喝不得,这还是上次年关的那批……”
一边收拾着,一边看似随意的搭话,反正这位仙人也不怎么理会自己,多少年皆是如此。
“上次年关?”
突然间的插话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也不甚在意,从初遇起,对面的心思便捉摸不透。
“您又不记时辰了?哎呀,这都多少年啦……不过也是,虽然每次要的不多,这几年可越发频繁了……”
“人总是要变的。”
“诶呦,您可真爱说笑,虽然我遇到的仙也不算少,但是像您这样本不沾边的,徒然改了性子讨起酒来还是不多见呀。”
眼见又是毫无反应的样子,酒贩耸了耸肩,虽说仙麟大都性子淡,只是未尝有过像面前这样冷寒的。
自己只是个酿酒的小灵,还论不上仙,终归是他人事,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将摊子收的差不多,把两小壶清酒递了上前,正要离去却又被叫住。
“我们认识多久了?”
“咦?这……不过期颐之数?”
“……却如世纪煎熬。”
“您……”
“无事,你且离去吧。若是……那新出的酒不用特意为我准备了。”
直到那蓝色的身影出了视线,愣了半晌,酒贩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璃月的梅花可不多见,正如即将被人海淹没的尘世之仙一样。
人世几回伤往事,别离,悲痛,长恨歌。
尤其是在这样隔天即是正月的喜庆日子,此刻的她越发显得孤身一人,实在没有了曾经那份快要被遗忘的心情。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热枕万分,毕竟守岁的那个重要时刻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身份显赫的尊贵之人。
越是临近贺春之日,这早起的人便多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带着喜气。明明都是晨会,全然不见往日里因工赶朝时为难的表情。
就是这样倦怠才导致经常误工……
即便也是假期,身为七星之一的玉衡星却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一样的华衣锦服,一样的严谨神态。
仍显稚嫩的脸上是刻意板起的故作老成,虽然确有不少威严,但总归是少年人,实际上倒透着充满活力的可爱劲。
习惯性带上一点工作中的心思走在街上巡视,不想遇上往常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人。
虽说因为工作的原因,对自己避如蛇蝎的不在少数,一眼看去那格格不入的气息却仅有一人。
似乎是刚买好酒踏在归途上,尽管手中拎着不知谁家佳酿,但周身的孤寒冷淡,令自己印象深刻。
自没有认错的可能,即使被警告过应该保持安全的距离,只是街角相逢哪有低头路过的道理。
“甘雨小姐。”
年少人终归是热血,即便自初上任以来就遭到冷待,在弄清楚缘由前,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玉衡星大人假期也要有公务处理吗?”
并非不知这人的穷追不舍,只是哀叹自己果然是逃不开玉衡这二字。
聪明的女孩带着青春气息特有的敏感,这位月海亭的秘书对自己颇有微词,从一开始便心知肚明。身为最年轻的七星,前辈们的经验可谓面面俱到,甚至涵括了眼前秘书的特殊以及如何与之相处。
要说一切的缘由,自然是自己的玉衡星身份。但除了无奈,更多的是年轻气盛的冲动。不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各种偶遇与刻意的协同工作,越是接触越发感受到冰麟内心的幽寒。
她有些退缩,今日也确确实实是偶遇,只是几日不见,那疏离之下的灰败竟是一眼便能看透的地步。
“无事。甘雨小姐……如此的讨厌玉衡星吗?”
以至于看不见相谈非故人。
少女的责问也没能让面前的人哪怕给予一个正面的回复。表情依旧那么淡,声音清冷,一如初见时简单的自我介绍。
“未曾有过半分。”
这一次,眼底甚至没有生的气息。
“玉衡星大人熟知璃月,所见多广,可曾见过梅花?”
“港内有不少,校场也有三两枝……”
“被圈在檐下的花何来顽强之说?”
“……那甘雨小姐可以去野外试试运气。”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
虽然不是针对尖锐的恶意,但这样似有若无的刻意,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但又无可奈何。
就像现在,她也只能看着那一点蓝色,慢慢悠悠的,自视野里走远。
只是这次,竟有了不再复返的错觉。
即将脱口而出的阻拦随着指尖微小动作的消弭而吞咽了回去,说到底,她没有挽留的立场,何况是萍水相逢都不及的微妙关系。
最后望了一眼竟有些飘渺的背影,终究还是闭上眼抑制冲动,回头任由擦肩而过。
明明做好了要被拦下说教的心理准备,可直到安然的回到月海亭,意料中的阻拦都没有出现。
所幸今日的玉衡并没有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穷追不舍,这让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落差感。
毕竟都要熟悉起这不自然的关注,对方突然有所收敛,难免会有些在意。
只是仅有的关注也因为飘忽的视线中出现的小物件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静静的躺在那里,兴许是早起时遗落下,跌在床铺上,带着鎏金的紫色与冷色单一的被褥格格不入。
相比过去那足以瞬息间夺走全部呼吸的钝痛,现在的痛感微乎其微,缓慢但细密,使人麻木。
看来回来一趟是个正确的选择,她竟忘记了这个重要的物件,再三的确认行头无误,她便又一次出了门。
出了璃月港,路过黄金屋,在天衡山附近的某个山头。虽不及仙家人居处的幽静,但坐在高处俯瞰不远的浦关陵三遗迹,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说不上华丽却又别具一格的小亭内,混血的仙麟一人独坐。眼前是零星的梅,还有淡淡的紫。
紫色。
高贵,优雅,矜持,却又亲和。
它属于一个人。
这个想法刚出现,脑海里便被整个占据,紫色的汪洋。
一如眼前的梅,铺开在云端,不由得思绪跟着一起延展,一路向着过去,走到记忆的尽头。
然而记忆的深处,是带着苦涩的美梦。
古云璃月有帝君,上晓规矩,下知礼数,又有七星辅佐。而七星各种复杂内务,又依赖于来自月海亭的半仙秘书。按理来说,这二者是相辅相成的理,殊不知,帝君隐退那时,七星中的玉衡与来自月海亭的秘书仍是“相处不合”。
倒也不是两看向厌,只是对帝君“一人言”颇有微词的玉衡无法理解同自己合作的这位来自月海亭的秘书为何如此维护帝君。当然,这点在因公务不得不前来配合玉衡的仙麟来说,也是难以苟同的。
她叹麒麟的墨守成规,却又肯定那人的职业素养;她疑玉衡的不敬仙师,却又因帝君之言而自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两人的质疑与隔阂,却又都能感受到七星同秘书间的默契,尽管往往都在两个频道交流,但不妨碍彼此间的工作完成出色。
犹记得那年腊月,汇报工作的秘书和看着地图的玉衡虽不多言,却似枝头一点梅,开花稀少,欲露还藏。
实在是帝君离去,本是一旨金言的事情,不得不由七星接任,经月海亭之手,好让总务司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件井井有条。这一来二去,玉衡星与半仙秘书之间便熟络起来,不过好在都是性情中人,不消多时,便掌握了彼此的节奏。
前来月海亭的玉衡不再踌躇不决,因为她知道推门而入的一定是最恰到好处之时;外出商讨要事的秘书也不再徒劳久候,因为她总能在某处茶摊某个营地看见想找的那个人。
甚至在修复商路一事上,两人难得的商讨达成和解,这似乎是个好的开始,时常有人见到神色举棋不定的玉衡自月海亭走一趟便胸有成竹了起来,就连天权也偶有在前来交接的仙麟秘书口中听到赞许的话。
她介怀过去自己的不成熟,同时也感激对方的宽宏大量;她看到那人工作的认真执着,同时也理解对方的变革之心。不仅如此,在某个意外之下,半仙小姐窥探到玉衡星表面之下对帝君的崇敬,玉衡大人发现身旁的秘书似乎是个彻底的工作狂。
有好事者直言曾在寒冬时节瞧见并肩而行的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就好像路旁的梅花也为此大片绽放,满树飘白。
但她们的关系却并没有止步于此,两人都明白,即使有所察觉,也放任情绪的游走甚至带着期盼,期望缠绕其身的情绪能被另一人所发觉。
未曾言说却心知肚明,又欲语还休。
四处奔走的玉衡总能在不经意间听到来自身边关于远在月海亭的那位秘书的奇闻异事,还以此作为下次拜访的谈资,怀着愉悦的心情记录下不为人知的无措;就算醉心工作,往返七星之间,案头的文件久高不下,秘书的手边自有一叠特别申请,全部都是出自那根本闲不住的大忙人,出于私心的在下次被访问之时当面处理口头调笑,只为了夸赞之词下不自然显露的羞涩。
彻夜工作的秘书能在每天的清晨收到一束清心,摆放在月海亭窗台最显眼的位置,探手推窗之时还能感受到离去不久的气息;往来各处的玉衡会在每次归港的万民堂偶遇前来的秘书,轻车熟路的与自己同桌,连带着被端出来的金丝虾球味道也越来越好。
她为了新时代的璃月与半仙相伴,只愿一同到达理想的终点;她放下千百年的孤独同那颗星一起,只想为其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来自云海的仙被一介凡人从天上拉入人间,为了那个人,她以人海的工作者融入人间,又为了那个人,她留在了人间。她希望能在每个梅开稀落,绿芽相伴,冬去春来之际,能够挚起那一人的手,对坐相看生机的甜。
只可惜,纵使清晨含苞欲放,幽香阵阵,尽管正午繁花盛开笑脸迎人,即便傍晚落英缤纷,景致迷人,这冬季的梅花,终归是要熬不过长夜漫漫,悄无声息的败在冬天里。
雪落纷如幽梦至,梅开恰似故人来
但她的故人啊,早已不在多时。
恍惚间回神,淡紫的梅依旧那么清冷的艳,好似过往云烟却又凛然如现今的冬。肩头披上的大衣抵不住直吹进心的寒风刺骨,额角敲打的微痛反而随着话语裹着暖意流进身体。
侧身而望,留云借风真君习以为常却又不住担忧的脸色映入瞳中,模糊了眼眸,恰似那人的影。
“甘雨,一个人独自在此熏醉,虽是仙家身骨,也着实令人担忧啊……”
无心答复,但也感触不已,喝了酒而飘忽的思绪连带着嗓音一起沉了下去。
“真君……对不起…我,我倦了……”
盯着这个一手带到大的孩子良久,留云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要说什么,喏喏半天也只是无言的看着坐起的冰麟复又趴回石桌上。
“乏了便好好睡一觉才是。”
长长的叹息涌上喉间,在嘴边转了三圈又咽了回去,默默的扶起即将滑落的外衣,重新披上盖好,瞥见枕于手臂之下的紫色,本就快结成一团的眉头一皱再皱。
“好歹是离去前托我制作的东西,尽早发挥作用才好,这孩子可要撑不住了……”
言毕,留云便转身离开,来的快去得也快,叫人抓不着身形,
仙本如此,倒不如说应该是这样的,远离人海,隔绝尘世。只是,入世容易离世难,何况是完全没存这份心思的甘雨。
不知真假难胜酒力,带着逃避心思想要躲开,甘雨软倒在石桌上。
带来的酒仅剩小半,因着一系列的动作被打翻,清澈的酒液沿着桌缘滴下,带雪的地面逐渐加深,反衬着树间的梅紫,姹艳的直照进梦中。
再度睁眼,入手是丝滑的绸缎,在手心带着凉意,用力一团便是无数条褶皱。身边的凹陷还残有余温,几乎是触电般抬眼看去,端坐在妆台前的是心念无数回的身影。
不顾衣着,冲动的跌撞着靠近,用力抱进怀里,痛苦中留不住的,那在日夜回忆中逐渐淡薄的味道此刻充斥鼻腔,数次深呼吸也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甘雨?”
算不上温润的嗓音,饱含关切,刺激的泪腺不止,模糊的眼眸只能依稀分辨出紫色的轮廓。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么——
泪水被柔软的指尖捻去,带着香气的唇贴上眼角,呼出的热气伴随轻柔的吻。
眼前慢慢清晰起来,是那人年少的模样,干净的脸上是玫瑰色的瞳,竖起的菱形中满是自己,哭红了眼眶泪如雨下的自己。
那么,即便是梦境,她也愿意沉沦在此。
“阿晴”
毫不在意衣襟的状态将人搂进怀中,尽管这意味着要耽误更多的时间,但工作归工作,没有什么比的起眼前的人重要。
“怎么了?突然……”
“没事,只是一个噩梦。”
扶上托着脸侧的手,失而复得的表情像是喜极而泣,不愿展露的恐惧被深深吞咽进腹。
至少此刻,她拥有这个人,不是吗?
强装镇定的打理被弄乱的衣领,脖子上的环节扣的不差分毫,正要离开的手,被捉住手腕。
“不要紧吗?要不今天就……”
“我没事。”
急切的打断话语,享受和她一起的所有时光,即便是在工作,也甘之若饴。
抱着这样的心情,不消多时,收拾妥当的秘书便和她的玉衡一同出了门。
接下来便是例行的工作与汇报,也许出了点小插曲?正如身旁的玉衡所说,璃月七星很努力的改善社会福利,可不是为了养活这帮闲人,不论是兴妖作怪还是寻衅滋事,理应受到惩罚。
她们共进午餐,下午是玉衡的“巡游”时间,并肩走在港内街头,这是过去一直挥之不去的画面,在脑海里,在记忆中,在现在,温暖到她想哭泣。
陪伴之人的突然落泪让机敏如玉衡星也措手不及,慌手慌脚的擦泪询问,知晓原因后也有不少的哭笑不得。
“你在说什么呢,甘雨。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深情的话语和温暖的怀抱勉强止住了颤抖的身体,但胸腔内,心跳每一次搏动都带来莫大的空洞。摁着胸口,紧盯十指交缠的两只手,没有焦距的双眼闪烁着不愿醒来的光。
一天的时间很短,以至于无数个一天叠加起来,也不过是如白驹过隙,她就要熟悉这里,熟悉到她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幻境。
只不过,梦终有醒来的那一天,而她的这一天姗姗来迟。
眼前的玉衡脱胎换骨,年少人的锐利抢眼经过时光的沉淀,变得内敛而有分寸,无论是笑容还是声音,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就这样,几乎完美的人,在这一天,郑重其事的托付了她的心,伙同一块精致小巧的软玉一起滑过指尖,带着承诺一并被攥紧在手心。
“甘雨,我……你……”
她努力的想要听清那些磕磕绊绊的句子,奈何意识就像是被卷入了黑洞,它们被压缩,被碾碎,洒向未知的深渊。彻底被黑暗包围前,那个人的眉眼依旧清晰,笑颜如花,甚至还能感受到相握的手传递过来温暖的热意。
仿佛过了很久,却似短暂的一个梦。
被紫色萦绕的梦,携同清冽的香气,如影随形,还带着牵人心肠的苦涩,和动人心弦的甜。
又一次睁眼后,熟悉的房间内饰,熟悉的味道和气息,以及,熟悉的掌心温度。
急切的抬手,上好的锦缎自掌心滑落,带着不知谁的体温飘然流逝,就像被握住心脏一般的窒息感,直叫人眼前一阵晕眩。
发黑的视野中,有谁在靠近。
模糊的紫色,还沾着床铺间的气息,随着晨间的低语,在眼前晃动,连带着脑海中的身影一起。
“甘雨?”
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加上背后的轻拍安抚,混乱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被安心的味道环抱着,泪水不自觉便滑落下来,滴在正要捧起脸的手心。
“甘雨?!”
平稳的声线里多出慌乱,无措于面前突然哭泣的脸,但还是轻柔的拭去泪水,吻去眼角的咸,正要退去却被抱个满怀。
清心的香气混有不易察觉的冷香,像是穿越千年的时光,擦过鼻尖。温软的身体被腰上收束紧抱的手臂用力贴紧自己怀中,颤抖的情绪从身体传达到呼吸,吹拂在耳边,让人心惊。
“阿晴。”
简短的称呼下是极力克制的复杂心绪,明明眼前的一切都是无数年里最期待最渴望的景象,但又那么的违和,没来由的心慌。
她甚至还记得上一秒精巧的玉石握在手心的温度,还记得那人韵味十足的脸上温婉的笑,而现在,她在年少人的怀中哭泣,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不要紧吗?要不今天就……”
握住颤抖的指尖,将自己脖颈处的环节扣好,又牵起至唇边,轻轻一吻。贴上额头,直直望进眼瞳深处,浓烈又真挚的情绪透过玫瑰色的双眼,在呼吸可闻的距离间传递、安抚。
“我没事。”
终归抵不住这攻势,强行稳定下心神,就算所有都再次重来,她也贪恋的想要留在此刻的飘渺中。
意料之中的经历着同样的事情,一同出门,和过去无数次一样,并肩走在璃月港内的街头。既不是日新月异的新景象,也不似变革前的百废待兴,仅仅是上个梦境的复现罢了。
但又有不同,那句本应是玉衡的台词在仙麟的恍惚间被抢说了出来,连事件对象都听得为之一愣,怔神间唯唯诺诺的跟着闻讯赶来的千岩军离开。话语的主人只是稍作呆愣,似是欣喜又像是无奈的含笑拥住了看起来已经是她独享的秘书。
任由自己靠在略显单薄的肩头,理应是难掩喜极而泣的情绪,却在辗转的叹息间,闭了眼抱紧这份不知何时消散的温度,轻言祈求她的留下。
“你在说什么呢,甘雨。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既没有缓解无望的空洞,也没有可以有所期待的欣慰,就算这样,她还是想要相信,相信这一次或许有所不同。
即使是梦境,也请让她做个好梦。
只是这一次,注定要落空了。
还是那一天,成年的玉衡星散发着难以抵挡的魅力,尽管她的目光专注在仅此一人的身上。但那副娇羞的样子,带着欲言又止的犹豫,眉宇间又是诚恳的决心,带着浅笑盯着心爱的人。如此的倾心神色,不说被瞩目的主角,就连过往的路人也不由得多出些妄想的心思,但看到那对面的秘书时,又会心一笑,在心底默默的祝福着两人。
这怎么叫人不心动?怎么叫人不为之献上一切?
就这一次,由她来……
“甘雨,我……”
酝酿了许久的情绪被抚上脸侧的手打乱,措手不及的情况让玉衡有些错愕,但来自指尖的抚蹭让她舒适的眯了眯眼,只是下一秒瑰色的菱瞳略略放大。
“我知道,你爱我,对吗?”
“我也是,我爱你,阿晴。”
突如其来的幸福足以让人眩晕,即便随着年岁的增长日益稳重的玉衡也忍不住抓住近在咫尺的手腕,稍一用力将人拉入怀中,好抱紧这个令自己全心全意心悦于此的人。
由她来倾述这份心情,这份羁绊。
埋头于无法割舍的气息中,安心感与满足感充斥在胸腔,但……在这之下的,犹如实质的不安是什么?这一次,是不是又要经历一遍重置?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等待,等待那再一次的黑暗来临,夺走她的意识,夺走她的经历,夺走她的——这位深爱之人。
候着的黑暗却迟迟未临,但被深层的倦意追了上来,抓紧了抱着自己的人的衣襟,企图保持清醒的念头在困顿的冲刷下,一次又一次的闭合间,眼皮不堪重负,下一瞬的闭上后,指尖的力道徒然一松,她又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虽紫色依旧,却飘散着四溢。如云如雾,似烟缭绕,勾人不住的费尽心思,万般思量,只为让它停留在心尖,哪怕一瞬。
就算已经醒来,也不想这么快睁开双眼,反正是和前两次一样的景象,不是吗?
这样想着,却在指尖触及脸侧的瞬间带着迫不及待,径直撞进略带惊讶的视线中。同样的装饰,感受过两次却又曾经缠绕身侧的气息,掌心的温度也似乎从未变过。
指缝的布料被抽走,带着原本的温度与掌心被捂的热度一起,就在即将脱离掌心之时,突然缩起手掌,用力的攥紧。
“甘雨?”
年少人的热情并没有因为恋人突如其来的警觉态度而被扑灭,虽不及年长时那般成熟,能够细心的知道爱人的不适之处并作出反应。
带着青春气息靠近床铺,想要偷得一吻却因为对方的反应过度而失败,不过也仅仅是错愕。算得上见过大风大浪的年轻玉衡依旧顺着本心,附上那床铺间紧握的手,于唇边印上象征早安的吻。
少年自有少年的好处,年轻气盛下的情绪使然不是吗?
发展成算不上浅尝即止的吻,实属意料之中,但在有意的控制下并没有继续深入。只是分开时,手背几乎带上灼烫的湿润让玉衡的指尖都不住惊的一抖。
下意识握紧掌下的手,轻轻捧起脸,珍视的那张脸上,既不是平日的清幽,也不是偶被调笑的羞涩,更非被欲望堆叠的情色,是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珍重与失而复得,又带着祈祷甚至更深的沉溺与绝望。
“甘雨……”
咽喉处的梗塞堵的胸口也出现酸涩感,眼眶滚烫却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也狼狈不堪,将这首次看到的一面拥入怀里,用的是可以揉进心底的力道,试图温暖怀中这具明明在温暖室内却满身凉意的身躯。
时间不长,很快便被轻巧的推开,疑惑之余想要再三确认的动作因肩头稳摁的双手止住。它看着并不轻松,细心的话可以发现微不可闻的颤抖,但依旧坚持着打理因为拥抱揉皱起来的衣襟,又示意抬头,扣好颈处的环节,还贴心的理顺。
摁住将要离去的指尖,进一步抓住手腕,翻转间忽地以不重的力度咬了上去,意料中听到吸气声才松口,又是一阵轻吻,为稍微有点赌气的心思道歉。
“不要紧吗?要不今天就……”
“我没事。”
抚摸腕侧的齿痕,低垂的眼眸尽可能的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好不容易迎接这一次的再遇,就算是无尽的轮回,她也愿意就这样被囚禁于此,在这个充满紫色的世界。
第三次穿戴好不变的服饰,推门而出候在一旁的是占据全部心神的笑颜。一路行来,经过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不变的神色,同样的笑容,同样的姿态。唯有身侧的这个人,带着一直以来的紫色,不论是味道、声音、神态、气息,所有有关的一切,都让她想要重复经历无数次。
这个想法一直存在,然而步行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上,过去深藏的心思探出了头,破土而出越长越大,越长越高,几乎要成为参天大树。
在这样的影响下,本就性子温吞的半仙之人,慢慢悠悠的步伐更加缓慢下来,期望着借此能够让时间停下,停留在这一刻。
就连那小插曲也不再重要,待玉衡处理完转身便看到似乎从未移开的目光,粘乎到胶着的程度,却无法让人心生厌烦。因为是重要的那个人,又是刚好回头便可察觉的距离,这让玉衡略感疲倦的心被某种柔软的情绪填满,她喜欢这种感觉。
走上前去,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将那个蓝色的身影抱紧,甚至将脑袋凑上在颈侧磨蹭。此时的玉衡星没有了工作的热枕,没有对待时间的苛刻,只是趴在情人怀中撒娇的粘人猫一般,浑身的锐利褪去,只剩下满心的柔软。
似乎这又是一个意料之外,不过并不打紧。
她也享受这个过程,被需要,被温暖,被填充。这让她感到自己真正的活着,抱着这种心情,轻拍突兀搂住自己的人的背部,空洞的感觉似乎正在被填满,幸福的想要哭泣的情绪,但呼之欲出的泪水又被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那一天给压了回去。
松开后她的紫色却拉着她踏上回去的路,这和过去任何一个时间段都不一样,惊讶之下,不由得心生期待,就这样跟着回到了家中。
面对疑惑但又顺从的脸,玉衡星的气息相较平时有所不同,却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
“甘雨的每个表情,都好像非常疲倦,甚至在不停说不要离开,所以——”
深吸了一口气,玉衡星落下门锁,又将钥匙收起,拉着人来到床边,稍用力摁进被褥间,紧盯着看上去不安的眼瞳,一字一顿的说完:
“所以,除了必要的事物,剩下的时间里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休息,放心,会让你休息很久。”
略带调侃意味的话音刚落,复又抱紧,认真的低语着:“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又一次听到这句话,以前的恐惧,担忧,空虚等等情绪一瞬间全都消失了,脑海里翻滚起紫色的浪潮,她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主动的被留在这个房间里也不错。
只要不出去的话,时间就会停下来吧?
只要不出去的话,她可以一直重复这一天吧?
只要不出去的话,她能永远的留下这份紫色吧?
只要不出去的话……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此度过。有时她们背对着背,一个处理文件,一个翻看手中的卷轴;有时她们会兴致来了煮煮茶,但似乎两人都没有这份手艺;有时她们会相拥躺在床上一整天,也许是入睡,但更多的面对面轻声交谈着什么,甚至相视一笑;还有时候她们并肩坐在一起,随手自手边抽出一卷书,一人拿着一边阅读起来;有时候……
似乎她的祷告起了效果,但梦境终究是梦境,即便主角是她自己,也做不到主导梦境的走向。
这是第三次她经历这一天,那样魅力十足的玉衡星依旧让人无法移开双目,她静静的等待着,等着那句宣告般的表白。
只是,在熟悉的场地短暂停留后,玉衡便拉着她离开,路过月海亭,穿过街坊,一个劲的钻进人烟稀少之处。
“……阿晴?”
终于停下脚步,面对疑惑的表情,冲动的玉衡星似乎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悔。
“啊,甘雨比较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吗?我以为你喜欢清静之处……”
“不,没有,这里就很好。”
三番两次的意外,这让早就不抱希望的半仙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光,她满心期待的等着面前的人说出那句话,然后抱紧她,告诉她之前的一切,都是梦。
“甘雨应该也发现了,这是我们的第三次经历……”
像是没有看到不可置信的神情,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一下去,
“在这里见到你,我高兴,但也不开心。因为这意味着我离开了,而且离开了很久、很久,久到你无法保持自我,”
“我给留云真君留下的那件东西发挥了它的作用,所以我们会在这里相遇。……也许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也许发生了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是没有关系,”
玉衡星笑的灿烂,就像是多年前第一次面对她倾诉爱慕之心的那天一样,伸手抚上她的脸。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还不等她握住脸上的手,扑面的花香袭来,紫色的人影化作花瓣组合成的样子,一阵风吹过,消散在眼前,只来得及抓住残留在掌心的几瓣。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人声,建筑物,背景等等,所有的构成都在瓦解,不一样的是,黑暗不再侵蚀而来,万般事物消融在温暖的白光中。
紫色占据了整个世界,缠绕上来,包围自己,带着她一并沉溺在如海的紫中。耳边有谁还在说着什么,软声细语,附和着轻笑带着安抚人心的效果
“甘雨,璃月有句古话,所谓‘事不过三’,从现在起,你将不再是你,而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正因为如此,你要好好照顾这部分。”
“我和你同在。”
重新睁开双眼,不再是那泛着馨香温软的房间,也没有了充斥周围的熟悉气息,更没有那个许诺永生永世的人。清冷的山头,只有她一人独坐亭里,打翻的酒早已挥发殆尽,徒剩侧翻的杯盏在桌面打转后停下。
意识还在朦胧,似曾相识的味道出现又消失,不知道是谁为她裹紧将要滑落的披风,拂去身上的雪,甚至吻开嘴角的酒渍。
有谁来过,却无人在此,风穿过紫色梅花的枝头吹过,路过耳边又变成一声叹息,夹着故人的气息。
枝头的雪因天气回暖而融化,自那日一别,年轻的玉衡便没有再见到过那位月海亭的秘书,但今日她不得不为了新年伊始的第一份工作前去拜访。
本以为会吃闭门羹,谁想一路顺利的进到内院,那位秘书端坐在屋内,手边文件不像过去那样杂乱无章,看起来井然有序。
似乎是才刚回神,直到少女将文件叠上案头,才转头过来,仅是一个对视,隐隐的就已经觉得眼前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在这位秘书开口后,少女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您好,玉衡星,我是甘雨,新的一年工作请多指教了。”
“……是,甘雨小姐,请多担待。”
彼此相对无言良久,少女忍不住起身道别,谁料这位一向对自己“冷眼相待”的秘书竟起身,一路送至大门前。虽然疑惑万分,但还是保持了礼貌的沉默,就要转身之际,视线飘过对方腰间蓝色的神之眼附近多了从未出现过的紫色小物件。
强烈的欲望让年少人耐不住问出了口,敏锐的感觉那似乎就是眼前人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
“甘雨小姐,新的饰物,很搭配。”
“……谢谢。”
“重要的事物?”
“……”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清幽冷淡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柔情,再要看清只遗留下满面的怀念与叹息。
“故人留下的物件。”
年轻的玉衡星了然点头,转身离开,毫不留恋。倒是被问起的甘雨,低头细细摩挲不再闪烁着流光的紫色饰物。
故人已去,但又正如那人所说的那样,始终陪伴着自己,一起去看现在的璃月,见证未来的璃月。
故人叹,长相盼。
后记:
有借鉴关于梅花三弄的意思,而且偶然的发现还真的有紫色的梅花,就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当然只是借用的表面的几个寓意,并没有深入的研究过。我也不知道这个文它的寓意,或许是写给曾经的自己的。因为每个人的长途中,绝大部分都是孤独的,形单影只,或许某一天,会出现那么一个人,就算离去,留下的痕迹也会陪伴着度过剩余的路程。当然,还是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一直牵着手走到终点的人。虽然它或许是伤感的,但是甜的,感谢喜欢www
附本文科普:
琴曲《梅花三弄》以泛声演奏主调,并以同样曲调在不同徽位上重复3次,故称为三弄。有所谓“一弄叫日、二弄穿月、三弄横江”。有说梅花的花期内,一天赏梅花又分早、午、晚三个时间段。早上的梅花含苞欲放,晶莹洁白,幽香阵阵;午时的梅花繁华盛开,灿烂芬芳,笑脸迎人;而傍晚的梅花伴着西斜的夕阳,落英缤纷,景致非常迷人。又有把之比做像征着梅开三度,每度都含有不同的韵味。而琵琶曲《梅花三弄》的三弄为“寒山绿萼、姗姗绿影,三叠落梅”等说法。
又有琼瑶的小说“梅花三弄”代表三个故事:一弄,梅花烙;二弄,鬼丈夫;三弄,水云间。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
上一棒: @卡斯兰娜家的无痕
下一棒: @Raven's离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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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海浮游千年,只求璃月安康……
非议伴吾一世,只求国人自强!
自苍海一遇,丝线交织,同求吾家平安。
日日如此,年年如此,却因你而脱离孤海
工作也好,加班也罢,也只有你能跟上我
我们的相遇,似乎命中注定……
不遇仙
身体越发沉重,双眼也无法睁开,疼痛逐渐消散,她似乎看到了一片特别美的蓝色花田,她想,这一定就是凡人所说的天堂吧。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可以上到天堂。
她看到了自己小小一团的身体蜷缩着躺在草地上,周身一片红色的草居然也有点好看,看来时辰已到,她自没有办法尝尝那片染了血变成红色的草究竟是什么味道。
“………狐狸?”
好疼,全身都好疼,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自己不是上了天堂?为什么…还会怎么疼。
“妖丹都裂了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谁在说话?
“看来你的另一半血脉很强啊。”
你在说什么?
“可以醒过来了。”
意识随着此人的一句话而变得清醒,小狐狸顾不上身体疼痛,柔软的蓝毛半炸不炸,小...
身体越发沉重,双眼也无法睁开,疼痛逐渐消散,她似乎看到了一片特别美的蓝色花田,她想,这一定就是凡人所说的天堂吧。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可以上到天堂。
她看到了自己小小一团的身体蜷缩着躺在草地上,周身一片红色的草居然也有点好看,看来时辰已到,她自没有办法尝尝那片染了血变成红色的草究竟是什么味道。
“………狐狸?”
好疼,全身都好疼,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自己不是上了天堂?为什么…还会怎么疼。
“妖丹都裂了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
谁在说话?
“看来你的另一半血脉很强啊。”
你在说什么?
“可以醒过来了。”
意识随着此人的一句话而变得清醒,小狐狸顾不上身体疼痛,柔软的蓝毛半炸不炸,小小的身体缩成了一团。“呜………”
“你快死了,我捡到了你。”
紫衣女人甚至都没去多看这只小狐狸,自顾自的收拾着玉石床上的各类药草纱布。“睡在这寒玉床上有助你身体恢复,等你伤好,是去是留请自便。”
小狐狸闻言,脑袋低垂,“可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女人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想必是与她头上的那双角有关吧,问还是不问呢…算了,这是她的事,若愿意说自会说,不愿意说也无需追问下去。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住在这里,但一切衣食住用还请你自行解决。”
“为什么……要救我?”
“哪需要什么理由,我想救,便救了。”女人的双眼是漂亮的玫红,小狐狸注意到她的瞳孔竟是菱形,看来她的身世也没那么简单…
“你不必揣测我,我叫刻晴,是已经得道的狼妖。”
“狼……”
“妖精修炼本就比人容易,我虽成仙但也没有多么厉害,独自住在这山间也只是寻个清净自在罢了。”刻晴瞥了小狐狸一眼,“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等你愿意说,我自会知道的。若没别的事我就出去了,你还需要静养,躺好了就别再乱动。”说着刻晴就拎着大包小包要走。
“对,对了,我……我叫甘雨!”
刻晴回了头,笑得温柔,“好名字。”
小狐狸趴在了寒玉床上,床上的灵气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小狐狸的体内,治疗着她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像刻晴。
就这样,小狐狸在刻晴仙居中待了好几个月,这天,刻晴像往常一样开始了她的打坐静修,小狐狸摇着她的尾巴一路小跑过来,这个时候的刻晴就算动她也毫无反应,而小狐狸的午觉便是在刻晴身上睡过去的,没办法,仙人不知冷暖,可小狐狸怕冷啊,不属凡尘的清冷温度哪怕是妖精待久了也要冷得哆嗦,而这山间唯一带着温度的便只有刻晴了。上个月甘雨不小心睡过了头,刻晴也比预料的早些醒来,便发现了缩在自己身上的小蓝团子。
“你在干嘛?”刻晴揪着小狐狸下垂的耳朵就把人家从梦中唤醒,小狐狸醒来还迷糊着,看着刻晴就又低下脑袋往人家怀里钻,可没过几秒,小蓝团子的毛肉眼可见的炸了起来。随后连滚带爬地从刻晴怀中跳了出来,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旁的石头后面。又过了一会才从石头后面冒出了她的脑袋,“对……对不起……可…可是山里冷…我,我只是想取个暖…”
小狐狸委委屈屈的可爱声音让刻晴都有些心软,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恢复了打坐姿势,“随便你。”
小狐狸摇了摇毛茸茸的大尾巴,她的意思是……可以睡她身上么……小狐狸的尾巴不自觉地摇得越来越欢,随后一路小跑又一个大跳直接跃入刻晴怀中蹭个不停。
到了现在,刻晴的打坐时刻便是小狐狸的午休时间,刻晴修炼结束才会考虑吃些什么,自己已经入道对吃食没有挑剔,而这只小狐狸居然也是有啥吃啥,刻晴望着她头上那双有些突兀的红玉角,她身上有着神兽麒麟的血统,全身重伤妖丹崩裂却依旧能够活下来估计也是靠的这一半仙兽血统,若是换个寻常狐妖哪里等得到刻晴路过,怕不是尸体都凉了。
刻晴忍不住,戳了戳她头上的角,没想到小狐狸惊得直接原地跳了起来,还跳得贼高,忘却了自己身处洞府之中,这一跃就咣的一下撞裂了石壁,小狐狸的格外蓬松的毛绒大尾巴圈到了她的身前,两双爪子努力的够到头顶捂着脑袋,一双漂亮的紫色双眼更是水汪汪的,“不……不要碰我的角……”
刻晴被一柄利剑贯穿心脏,这只小狐狸的可爱程度超乎想象,她总是这样无意识的扰乱自己道心,因她喜悦,因她烦忧。
甘雨还很小,甚至未到百年,不过伤好以后她的成长速度也快了,感觉再过不久便可以修成人形。
刻晴捧起这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放入怀中,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以后我会注意的,头还疼不疼?”
甘雨嗅着刻晴怀中温暖的味道,由妖升仙的她为什么可以如此温柔,甘雨的尾巴扫过刻晴小臂,她的胸膛中存在着一种莫名的冲动,在靠近刻晴的时候尤为明显,甘雨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心中既有安心,也有忧愁,就这样,甘雨不受控制地张开了嘴轻轻咬住了刻晴的手指,尖牙触到她的肌肤,她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让她咬下去。
“怎么了?”
刻晴的声音让甘雨顿时清醒,她缓缓张开了嘴,放开了刻晴的手指,随后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咬过的地方。“若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刻晴给埋在自己怀中的小狐狸顺着毛,“过去不会改变,一切随缘即可,想太多只会扰乱道心不利修行。”
好像是这么个理…但甘雨依旧没能开心起来,她用自己的尾巴拍了拍刻晴的手,随后跳出了刻晴怀中。
“怎么了?”
甘雨的尾巴贴着石地摇了摇,也不说话,毕竟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自己乱糟糟的心情究竟是为哪般。
莫不是修炼不顺不成人形所以不高兴?或许对于现在的甘雨来说,一直是人形的自己难免会刺激到还无法化形的甘雨吧。
刻晴捏着下巴合理猜测,最后轻叹一口气身体周身泛着紫光,随后化作一只巨狼。
“成仙以后就很少化作原型了呢。”巨大的狼让本就不算宽裕的洞府显得更加窄小,刻晴慢慢趴了下来,她的一根手指都快要比仍旧是小狐狸的甘雨还大,甘雨看着这只紫毛巨狼疑惑不已,这是闹的哪出。
“我只想告诉你,化形之事不可急于求成,妖精只是呼吸便是在吐纳天地灵气,不必自卑,获得人形对于你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
……………啊?甘雨抱着自己的尾巴看着一口能吞十个自己的巨狼刻晴满头问号。
刻晴缓缓低下脑袋,小心翼翼地叼起甘雨的后颈随后将她放到自己背上,“一同歇息吧。”
甘雨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下的紫色毛茸茸海洋让这只较其年少的小狐狸开心地打起了滚。
果然刻晴最好了。
有没有后续看看的人多不多吧。
【荒泷一斗×九条裟罗】折翼
这篇文,我也不知道是CP还是CB()
是我自己脑的一些未来主线设。这篇也是对于所有产粮太太的一点小心意,这点党费不成敬意。
还是重复的那句,文笔渣,ooc。
个人认为,斗子弟弟需要非常久的时间才会明白什么是爱情呐~
【永恒,似指间之沙,就连雷电将军自己,也无法阻止沙粒流逝。】
枫原万叶时隔许久回到稻妻,见到遮盖天幕的深渊,说出了这句话。
……
(一)
那日,未知的黑泥犹如洪流涌来,伴随着隐忍多年的魔神们。那是【天理】的惩罚——七神之中,不论是胆敢逾越者,还是求全者,都难以幸免。
那是惨烈的一战。海祇岛同鸣神岛在危难之际联合,为驻留的八重...
这篇文,我也不知道是CP还是CB()
是我自己脑的一些未来主线设。这篇也是对于所有产粮太太的一点小心意,这点党费不成敬意。
还是重复的那句,文笔渣,ooc。
个人认为,斗子弟弟需要非常久的时间才会明白什么是爱情呐~
【永恒,似指间之沙,就连雷电将军自己,也无法阻止沙粒流逝。】
枫原万叶时隔许久回到稻妻,见到遮盖天幕的深渊,说出了这句话。
……
(一)
那日,未知的黑泥犹如洪流涌来,伴随着隐忍多年的魔神们。那是【天理】的惩罚——七神之中,不论是胆敢逾越者,还是求全者,都难以幸免。
那是惨烈的一战。海祇岛同鸣神岛在危难之际联合,为驻留的八重神子提供张开结界的时间。依靠真化身的神樱树提供的庇护结界,稻妻得以比较完善地存活下来。
但这份拼图,偏偏少了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无人得知她是生是死,在稻妻人民努力在黑幕下重整旗鼓的时候,他们自然是同时祈祷着鸣神的归来。
九条廉治最近都忙到想要去终末番学习分身之术了,尽管有神子在百忙之中抽空派人协助,他也一下子无法适应民生之类的工作。
这种时候,最需要一个在民间颇有威严的人镇场安抚民心。按理来说,已经成为九条家主的九条裟罗应当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有民众在公告板询问九条裟罗的去向。
廉治一时无奈,只得命令下去,叫人写:
“九条裟罗大人在对阵魔神时负伤,需要静养一段时日,还请大家放心。”
这只是一种暂时的手段罢了,连廉治都对九条裟罗能否出面充满了怀疑。
毕竟——身为天狗的裟罗,已经被魔神硬生生斩断翅膀,是绝对没法只“静养一段时日”的。
……
(二)
“切,要不是臭天狗对那女人忠心耿耿,我才不跟着你来祈祷呢!”
实在是无法忍受聒噪赤鬼的叽叽歪歪,久岐忍只得又搬出休养的裟罗。
“我告诉你,你再这样说话,我就跟她说了。等她伤好了,我就旁观她把你揍哭。”
“你这人怎么这样!”
荒泷一斗自知只要久岐忍拿裟罗说话,他便说不过,也没有反驳,只是“切”了一声便闭眼双手合十。
“御建………什么什么所,算了,将军大人,求你早日归来,给那天狗一点信心吧!九条天狗当时受伤可严重啦,是大爷我背回来的,你回来记得谢谢本大爷救了你毛下的大将啊!”
“那叫麾下。还有,你好意思让雷电将军谢你?都是我照顾的吧。”
“我一大老爷们,怎么近距离照顾女人啊!”
“你这时候知道她是女人了?找人家相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
“本,本大爷这不是……”
一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少见地安静了下来。
久岐忍觉得反常,正想追问几句的时候,身后传来有点虚弱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啊。”
二人回首,见来者正是九条裟罗。她搀着扶梯的边缘站立,身上也没有白色的外衣和颈间的配饰,只是一身黑色里衣覆盖,不管是虚弱还是凛冽都能窥见一二。
“裟罗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久岐忍快步走到裟罗身前查看情况,“虽然你已经可以活动,但还是……”
“不出来走走,我怕是要烂在屋子里。”
久岐忍闻言,叹了口气,表示理解。
裟罗看了下方的一斗一眼,正巧对上目光。可刚还活跃的赤鬼看起来忧郁的很,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
“那赤鬼是怎么回事?”
裟罗都做好他冲过来在耳朵旁边大声嚷嚷的准备了。
“我也不清楚,这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久岐忍回答,“那日他带你回来的时候,其实一直都闷闷不乐,每天晚上都盯着神无冢的方向发呆。可当我要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又变得跟以前一样,说,这是下属不能知道的秘密。简直摸不着头脑。”
裟罗听罢,同样不知所以然。
……
(三)
神无冢内,满目疮痍。
血在白衣上犹为可怖,残留的黑羽已了无生机,曾经闪耀的紫光也逐渐黯淡无光。
顾不上自己受的伤,荒泷一斗迅速脱下自己爱惜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小心地将她放在后背,最为平稳而尽量快速地送到天领奉行。起初,天领奉行自然是对这个惯犯有所戒备,但是看到重伤的裟罗,便允许他和久岐忍暂留。
这个被他视为宿敌的天狗女人昏迷了多久,他便在门口守了多久。
久岐忍问过他,虽然执着的确是他的风格,可是他给她的感觉,不像是会在这种事上执着的人。对此,他先是回答道,【毕竟是打败过我的九条天狗,我都没死,她要是死了,我会懊恼一辈子的。】
犹豫片刻,他又缓缓说道:“话说,阿忍啊。”
“怎么了?”
“稻妻遭受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说明那个将军大人……我是说如果。”
“……”
此刻她的沉默除了对将军的担忧,还有对这赤鬼说话语气的疑惑。
“本大爷就算被收了神之眼,还是能够保持自我。可那天狗不一样,她把神之眼……不,她把雷电将军当她的命。比起失去她的翅膀,这才是对她打击最大的事。”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一斗一听这话,语调就高亢了起来。
“本大爷……!”
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他及时克制住音量。
“本大爷,一直很聪明。”
“笑死我了。”
“喂!”
……
(四)
意识一直是一片朦胧,直到元素与邪力对撞,背后的撕裂感变得清晰。
九条裟罗缓缓睁开眼,一抹樱色映入眼帘。
“醒了?”面前的女人换了个坐姿,脸上惯有的轻佻自信已然消失,变得严峻起来。
“……”察觉到自己是趴卧偏头的姿势,裟罗下意识想要支撑自己起来。
“嘶……”一阵剧痛在需要后背发力的时候冲向大脑,迫使她继续这个脖子酸痛的姿势。
“感谢你的天狗血脉吧。如果是普通人被魔神砍断了手足,单是那失血量便足以致命。”
“……神子大人,稻妻……”
“暂时安全了。还有,我必须要向你道歉。前几日忙于结界修复和安抚民生,虽然我有安排巫女单独治疗你,但直到今天我才有空到你这看看你的情况。你作为天领奉行将领,为稻妻此番出生入死,我应当早些赶来的。”
“没关系,不过,将军大人……呢?”
“……我也不知道。而且,还有一个坏消息。”神子闭眼沉思片刻,随即说道,“我亲自查看的结果并不乐观,深渊的腐蚀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换句话说……你的翅膀,再不可能生长回来了。”
“……”
“我明白,对于刚醒来的你来说,知道这些消息很残酷。但我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知道现状,先把伤养好,不要勉强自己。我也会派人监督你的,九条裟罗。”
神子说罢,便起身离去。没过多久,裟罗便见到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性走了进来,有些眼熟。
“你醒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我对你有印象,那赤鬼的跟班。”
“是,在下久岐忍,是神子大人安排来照顾你的。你刚醒来,我给你带了些水和粥吃。”
“……多有劳烦。”
听出语气中的失落,久岐忍只能在心里叹气。
当此等人物同时遭受身心的摧残,必定需要更久的时间去振作——
不过,也许就有某个人误打误撞地打开了此人的心扉也说不定?
……
(五)
羽翼是后背肌肉的一部分。而它被硬生生地斩断之后,只要用些力气,整块后背便会产生不适的痛楚,让裟罗倒吸一口凉气。可尽管如此,她依旧坚持进行康复训练。不过有的时候,如果久岐忍没看着,她甚至会报复似的躺在地上,故意让自己疼痛加倍。
正如一斗察觉到的那样,比起身体的伤势,裟罗已经受困于信仰迷失很久了。
将军大人是否能够平安归来?这遮蔽天空的黑雾何时才能散去?
没有人知道答案。
即使后背痛着,她也无法看到曾经清澈的天空,和追寻多年的背影了。
艰难起身,又留意到练弓场的标靶。
【只有保持心,弓,箭,三位一体,才能命中正鹄。】
她轻声说道。
现在看来,不管是心,还是自己的“弓”,都已经破碎了。
就在不远处,一斗斜靠着门户,听到了这句话。本来,久岐忍发现裟罗又不见了,找到他让他们分头寻找。靠着惊人的直觉,一斗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在这里的裟罗。
见她没有注意到他,他也只是在原地停留,给她一个独处的空间。
他这段时间,一直让自己尽量不出现在裟罗的眼前。裟罗的病情让他独自考虑了很多事情,换句话说,就是变聪明了。比如,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到她身边;明白她作为妖怪的荣耀被剥夺,所以不再强调“九条天狗”;亦或是,看到不被白衣覆盖的里衬,意识到她是个美丽的女人,而不是什么相扑的兄弟。
但他不知道,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考虑这么多。所以他在自己闷头想出答案之前,想着是避免同九条裟罗接触。
况且,不叫“九条天狗”的话,让他当面叫“九条裟罗”,他也觉得一时间难以开口。
之后,他告诉了久岐忍裟罗的动向,随即又一个人消失了。
“那位九条裟罗,居然也有如此迷茫的时候吗?”
久岐忍的背后,传来一位少年的声音。
“她虽然是天狗,可从小在人群中长大,这些情况算是人类的必经之路吧。”
“……”
少年没有回答,似乎是离开了。
久岐忍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前往演武场找到裟罗把她带了回去。
“裟罗小姐看起来还是心心念念演武场啊。”久岐忍一边备着药一边道,“现在的恢复还算顺利,过一段时日,后背就不会有什么不适感了。”
“……就算我的身体勉强恢复,我也不可能命中正鹄了。心,弓,箭,我已失两者。”
久岐忍听完,倒是轻笑了一下。
“可我觉得,你还有箭啊,还是那种一发便能命中靶心的,带着角的箭。”
……
(六)
【九条裟罗大人,不会出事了吧?】
【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没见她出面。】
告示板上,已经开始记录民众的担忧。
【各位稍安勿躁,九条裟罗大人还在休养当中,并无生命危险!】
一斗看着天领奉行官方回复,沉思片刻,拿起笔写到:
【那女人本大爷罩着呢,她要是出事本大爷早切腹自尽了!可不要不相信本大爷,这段时间本大爷可没干什么要被抓的事情!要是你们再担心,本大爷就把你们这些弱者的小玩意儿全拿走!!】
如果是别人来写,指不定被当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荒泷一斗这种,能动手抢绝对不动嘴说谎的人,反倒让民众的议论声平息了下来。
之后,该说“该来的总会来的”吗?
正当第三天一斗想看看公告板的时候,就当面碰到已经行动自如的裟罗。
他俩对视了一眼,一斗见状便要离开,却被反应更快的裟罗走上前两步拽住了颈前的神之眼。
“别跑。”裟罗的语气听起来强硬了许多。她余光注意到还泛着光芒的岩元素神之眼,回想起自己那早已黯淡许久的雷元素神之眼,在心里无声的叹气。
“你是不是想问,本大爷为什么躲着你这么久?”
“是的,荒泷赤鬼,这可不像你。”
“……那是因为,本大爷对你的看法不一样了,九条天……”
他及时打住,一手掌拍到自己的脸上,最终还是挣扎着说出了那个名字。
“九,条,裟,罗!本大爷希望你好好振作啊!”
“这和你躲着我有什么关系?”
“……”
“?”
虽然裟罗对一斗的各种发言几乎都免疫了,可唯独不包括这点——沉默。
“……你,很好看。”
“哈?”
“其实……其实是因为,老子是个大老爷们啊,是要保护女人的啊!要是本大爷当时能到的早一点,你说不定就不会出这种事,也就不需要振作。所以,你振作起来,本大爷就不用有这种负罪感了啊!”
“……?”
这人,不是,这鬼,怎么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有,这个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吧?裟罗心想。
“有负罪感之后,本大爷见到你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的事。反正,本大爷最后的思考结果就是,只要你振作起来,老子就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了!”
“……”
虽然推理的过程听起来很离谱,但是结果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这家伙,是忽然把我当女人看了才会想这么多?不……不管什么事发生在这家伙身上都不奇怪。
“我没法振作的。”裟罗叹了口气,松开手,转身就要离开。
忽地,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揽住,背后是踏实的触感。
这种像张开翅膀给自己的感觉,许久未曾体验过了。
曾经自己自嘲着说,天狗的翅膀是客观存在,所以无法“近距离接触”。而现在虽然背后空无一物,但却能体会到难以言明的安心。
一时间,裟罗似乎忘记了自己被占便宜这件事。
“本大爷不知道怎么让你振作,就只好用最传统的办法了。嘿,抱一抱的话,应该会元气满满吧!”
这鬼在耳边一说话,裟罗就反应过来了。
“我说,荒泷赤鬼。”
“啊?”
“既然认同我是个女人,那是不是不应该随便抱上来?”
“好像……也是……?”
“……”
腰间的神之眼缓慢地发亮,伴随着的是空气间充斥的电流。
“喂喂喂等下等下!!”
一斗意识到危险,连忙松开裟罗,驱动岩元素力。
“散!”
一道雷劈在一斗的护盾上,让他觉得酥酥麻麻。
“喂,臭女人,不要拿本大爷当恢复力量的实验对象啊!”
“啰啰嗦嗦的吵死了,刚才谁说要我振作的?我真的振作起来,反而开始害怕了?”
“谁害怕了?有本事就和本大爷决斗!”
“只要不是相扑,乐意奉陪!”
久岐忍在暗处看在眼里。
“虽然永恒看起来虚无缥缈,但愿望这种东西,可是实打实的,你说是吧,枫原万叶先生?”
万叶只是欣慰的轻笑。
【完】
然若不离不弃(八)
甘雨将床铺好,那是她从集市上新买的上好棉绒被塌,她满心欢喜,期待着看到刻晴这只小猫在上面打滚,用她那小爪子挠来挠去,破了也没关系,甘雨可以补,就像之前那样,最后棉被之上满是补丁,而罪魁祸首就会窝在自己怀中,用她可爱到不行的声音向自己撒娇,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再挠。
“最近山里冷,阿晴快来试试我新买的棉被暖不暖和?”
刻晴只是蹲在甘雨脚边,不为所动,这间屋子此刻在刻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连床都不愿意上去,那张床上曾经承受着她们二人的几夜欢愉,恍惚间她仿佛还能看到自己在这只麒麟身下惊叫求饶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意,刻晴差点就吐了出来。
刻晴转身慢慢走院落柴火堆积的灶台边上,...
甘雨将床铺好,那是她从集市上新买的上好棉绒被塌,她满心欢喜,期待着看到刻晴这只小猫在上面打滚,用她那小爪子挠来挠去,破了也没关系,甘雨可以补,就像之前那样,最后棉被之上满是补丁,而罪魁祸首就会窝在自己怀中,用她可爱到不行的声音向自己撒娇,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再挠。
“最近山里冷,阿晴快来试试我新买的棉被暖不暖和?”
刻晴只是蹲在甘雨脚边,不为所动,这间屋子此刻在刻晴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连床都不愿意上去,那张床上曾经承受着她们二人的几夜欢愉,恍惚间她仿佛还能看到自己在这只麒麟身下惊叫求饶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之意,刻晴差点就吐了出来。
刻晴转身慢慢走院落柴火堆积的灶台边上,小小的身体蜷缩着趴在脏兮兮的泥地上。
“阿晴,不能躺这里,这里脏。”甘雨不出意外的跟了出来,想要伸手将刻晴抱回屋内却始终没能做到,“你是饿了吗?我去给你抓鱼,我们今晚吃糟蒸白鱼好不好?”
甘雨柔软的声音落入刻晴耳中却只剩烦躁之意,她这般卑躬屈膝的想要讨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刻晴想不通,她如此强大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想到这,刻晴忍不住冷哼一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见刻晴终于搭理自己,甘雨满心欢喜,就连阴沉沉的天都仿佛透了一缕阳光出来,哪怕刻晴的话里满是敌意都无所谓,“我只想和阿晴回到以前那样在一起时的日子。”
甘雨真情实意的笑容却在刻晴眼中妖魔化,她不否认那两个月的朝夕相伴给自己带来的快乐温暖,那段时光刻晴同样珍惜着,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强大的麒麟只是因为好玩装作弱质纤纤的人类,而自己还傻傻的,害怕自己走后无人护她,屡屡纠结斟酌,最后又不舍的没有离开。可这都是假的,自己的舍身,自己的纠结,到都来都是笑话。最后为了所谓回到从前,她用自己族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刻晴马不停蹄地花了一日才能赶到的家,她却早就在洞内恭候多时,刻晴无法想象甘雨究竟有多么强大,强大到她只是存在就是威胁,族人的根据地已经被她知晓,族人的性命也都只关乎她的悲喜之间,他们同刻晴一样,都是躺在砧板上任她宰割的鱼。
刻晴冷笑不止,“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甘雨皱着眉头,“你没有。”
“那要我怎样?像以前那样?在你面前打滚撒娇?还是做你发情时供你发泄性欲的鸨儿?”
“咔——”几米开外的篱笆被一块凭空出现的坚冰冻住,甘雨眸中的复杂神情刻晴读不懂,她也不屑去读懂,她知晓自己的性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可她本性如此,哪怕受到威胁也不想就这样妥协,她虽只是猫妖,但也有属于她的骄傲,她自己死不足惜,但她不想牵连自己族人。
煽风点火之语她强行憋下,看着甘雨这般气急败坏便也知晓了刚刚那句话是她不爱听的。
“………我更想吃干烧鳝段。”
“是吗?阿晴想吃鳝鱼啊,那我这就去买。”甘雨变脸之快让刻晴一阵恶寒。
刻晴望着甘雨手忙脚乱的翻寻着屋子里为数不多的散碎银两,又跑到院门口背起背篓,“阿晴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她烂漫的笑容让刻晴晃神了一瞬,但防备之心还是后来者居上,刻晴皮笑肉不笑,“不带上我?”
甘雨微微一笑,“阿晴会乖乖等我回来吧?”
“………嗯。”
“我会很快的。”
这么信任我?刻晴看着甘雨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泛起苦涩之味,但下一秒又被本能警醒,她能不放心?自己族人的性命只在她的手中,她又怎惧刻晴一走了之。
卑鄙。刻晴猫尾用力一甩,身后排摆整齐的柴火散落一地,她瞥向被冻住的篱笆,即使始作俑者已经走远,它亦丝毫没有要融化的意思,透过冰晶看去,被冻在里面的竹制篱笆已经碎得彻底,刻晴打了个寒颤,她不能意气用事,她得与甘雨周旋,可怎么做?自己还不能死,毕竟不保证自己死后这只喜怒无常的麒麟是否会迁怒自己的族人,其次便是,刻晴不喜认输的感觉,她得弄明白甘雨的目的究竟为何,又怎么才肯放过他们一族,而自己自然也不会甘愿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怎么办,杀了她?………好像不太现实。
刻晴的思绪被腹中饥饿打断,先前她被甘雨养得太好了,刻晴的尾巴贴着泥地左右扫动,没过多久,甘雨提着诸多东西就回来了。
“阿晴,我回来了,这就给你做好吃的。”甘雨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散落一地的柴火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刻晴离远一些,不要被火燎到了尾巴毛。
甘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待刻晴的态度与那两个月里的别无二致,除却多了些许小心翼翼。
这个家伙……太可怕了。
刻晴慢悠悠的跃到院中的石桌之上,看着甘雨忙碌的身影,心情复杂。随后扭头看到放在背篓旁边的镰刀药锄,心跳加速。
“菜好喽——”
热气腾腾的干烧鳝段摆到了刻晴面前,把她下了一跳,她本能的后退几步,却忘了自己身处石桌之上,一个踏空就要摔下桌去,就这千钧一发之际甘雨将刻晴捞到了怀里。
刻晴慢慢睁开眼,清冷的山间里头,她怀中的温暖让人恍惚,刻晴望着甘雨满脸担心的神情,心都柔了几分。
“没摔着吧?”
甘雨关切的声音响起,刻晴脑海中她冷笑着看自己族人的脸与此刻她温柔的脸重合,她喵地大叫一声随后一爪子挥了过去,又从甘雨怀中跳了出来,“不要碰我!!”
甘雨愣在原地,她缓缓地转过头来,抬手捂住自己流血的颈脖,没有一会伤口便完全重合,甘雨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默不作声地去洗了手。
遭了……自己怎么动了手。刻晴有些慌了,她不会生气了吧,自己刚才挠那一下力度绝对不轻。
甘雨洗完手就又走了回来,慢悠悠地坐到刻晴身边,什么也没说。
刻晴则立在一边,动也不敢动,突然间夹着一块鳝鱼的筷子伸到自己碗中,将那块鱼肉放入刻晴猫专用的小碗中。
刻晴有些诧异, 她望向甘雨,却发现对方只是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
心虚的刻晴低下头吃下了她送来的鱼肉,见到刻晴乖乖吃了鱼肉,甘雨心情大好,又往她碗中夹了好几块。
刻晴望着碗中满满当当的鱼肉,“你怎么不吃。”刻晴的主动搭话又让甘雨脑袋边上蹦出几个小太阳,“荤腥我不能吃的,阿晴你吃吧。”
刻晴若有所思,好像的确如此,她总是食素,以前对付自己的说辞是自己信佛,不可沾肉,如今身份暴露倒是干脆承认了?呵…我到要看看你吃了肉又会如何?刻晴叼着自己碗里的一块最大的鳝肉就塞到了甘雨碗中,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巴,“不吃肉怎么行?”
“这还是你头一次给我送吃的呢。”
看着甘雨久久不愿动筷,刻晴暗自哧了一声,“不吃就……”
刻晴刚要把她碗里的肉吃掉算了,可甘雨却在小猫脑袋伸过来的那一瞬夹起了鱼肉,“这可是阿晴的心意。”
刻晴犹豫了,甘雨如此不情不愿,莫不是麒麟吃肉真要出事不成?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把自己叼过去的肉送往嘴里……不对,我在担心什么?如果能让她难受的话那不正好?当然死了最好!
……………啧。
刻晴咬住了甘雨的筷子,毛茸茸的脑袋蹭过甘雨的脸,她张嘴咬去了即将送入甘雨嘴中的鱼肉,随后转身之时还故意用自己尾巴啪的一下甩到了甘雨脸上,之后便背着甘雨专心吃自己的。
“……阿晴?”
刻晴又往边上缩了缩身子,“别碰我,吃你的饭去。”
“………………嗯。”
然若不离不弃(七)
“两清?”甘雨歪着脑袋,有些机械地重复刻晴最后说出口的两个字。
刻晴双唇紧抿,被欺骗甚至被戏耍的感觉让刻晴很不好受,她可以如此轻易的摆平一切,那当初看着自己保她护她之时,她在想什么?是觉得很有趣吗?刻晴越想越委屈,头顶的猫耳朵都软了下去,“这两个月以来,我替你摆平了诸多麻烦,如今你发情,我也伴了你几日。你的救命之恩,我算报了。”
甘雨只是平静的看着刻晴眼角的殷红,心疼之意被刻晴想要撇清关系的话语更添了诸多窒息的感觉。
“我要回去了,你的发情期,另找他人助你度过吧。”刻晴转身欲走,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压住身子。
出手了…甘雨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自己对刻晴出手了,她得找个理由留下刻晴,可是要...
“两清?”甘雨歪着脑袋,有些机械地重复刻晴最后说出口的两个字。
刻晴双唇紧抿,被欺骗甚至被戏耍的感觉让刻晴很不好受,她可以如此轻易的摆平一切,那当初看着自己保她护她之时,她在想什么?是觉得很有趣吗?刻晴越想越委屈,头顶的猫耳朵都软了下去,“这两个月以来,我替你摆平了诸多麻烦,如今你发情,我也伴了你几日。你的救命之恩,我算报了。”
甘雨只是平静的看着刻晴眼角的殷红,心疼之意被刻晴想要撇清关系的话语更添了诸多窒息的感觉。
“我要回去了,你的发情期,另找他人助你度过吧。”刻晴转身欲走,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压住身子。
出手了…甘雨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自己对刻晴出手了,她得找个理由留下刻晴,可是要怎么做?怎么说?自己的确对刻晴有所欺瞒,她也是在意这个,小猫咪的信任难得,甘雨不是不懂,“留下,别走。”
刻晴回头看向甘雨,诧异于甘雨脱口而出的话语,什么意思,威胁?刻晴的心被狠揪,眼泪几乎就要溢出眼眶,“放开我!!”她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将这句话吼了出来,甘雨万分动摇,按压刻晴的法力收了一瞬,便被刻晴瞬间逃离,她头也不回地钻进山林之中,在昏暗的夜色之下不见踪影。
甘雨立在原地,自己千年以来沉淀的心性在此刻无比动摇,冰冻的九尺寒泉接连崩裂,而寒泉之下是翻滚沸腾的炽热熔浆。
信任既失,再想寻回谈何容易,更何况是刻晴那种心思细腻的小猫。
这一切仅就只因甘雨的一念之差,先前装作柔柔弱弱地缩在刻晴身后寻求庇佑的日子在现在看来怎么就这么讽刺。
甘雨扶着额头,胸口恍若万箭穿过,疼到恼怒。
你怎敢就此离开我?
温婉的紫色双眸泛着红光,此时的她只看一眼就能让人浑身战栗,那是足以透到骨子里的可怖。
刻晴回到久违了的族群当中,没有想象中的热烈欢迎,族人们蜗居的山洞之中寂静一片。
“父亲?”刻晴又变回了那只紫色小猫,小小的爪子吧啦着青苔,她的呼唤没人回应,“父亲?”洞内诡异的寂静让刻晴心生不安。她在迂回的洞道绕了许久,来到了用来开作战会议的最大的洞穴,却看得几十号小猫整整齐齐地蹲在这里,“怎么了……”刻晴刚一开口,众猫便齐刷刷的回头,皆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平日都是刻晴父亲趴着的那块高石阶被一白色巨兽占据,自己的父亲则唯唯诺诺地坐在一旁。
“女儿呀……回来啦?”
听到动静的巨兽缓缓抬头,头顶上那双红玉角尤为让刻晴感到刺眼。
“这个……爹觉得吧……你还年轻,该多出去走走闯闯,不比窝在这小山洞里强?”
刻晴瞪着那只白毛麒麟,“你威胁我族人?!”
甘雨默不作声,反倒是刻晴父亲抢先开口,“晴儿,你看你,对着前辈说的什么话。”
甘雨抬了抬爪子,刻晴的父亲连忙闭了嘴,随后甘雨望着刻晴,轻笑道,“我只是想待在有你的地方。”
刻晴猫的毛炸了大半,她的族人们在这只麒麟面前只敢卑躬屈膝讨个苟活,她明知道的,她明明知道的!“不要让更加我讨厌你。”这句话,刻晴说得咬牙切齿。
甘雨一下站了起来,“我什么都没做,我来也只是想留在你的身边。”
什么都没做?
刻晴看向自己的父亲,可他却把头低下,不敢去看刻晴,在座的所有小猫,没有一个敢在这只麒麟面前注视属于她的东西,哪怕此前她曾是统领的女儿,是他们器重的殿下。
刻晴有些绝望,她怎么能因自己而牵连族人,若是真的激怒甘雨,她是否也会像先前对付那个道士那样,只是打个响指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她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刻晴眼中的情绪变化看的甘雨心如刀绞,但脸上却浮上了异样的笑容。
这下,你无法再从我身边逃开了,你的家族已经决定把你献给我了。
甘雨踏着优雅的步子一阶一阶走下来,白色的长毛逐渐消散,她变回了刻晴原本熟悉的少女模样,可却寒气依旧。
趴在地上的小猫们纷纷给甘雨让出一条直奔刻晴的路,刻晴放弃挣扎后的无神双目倒映在甘雨眼中,她缓缓地单膝跪下,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站在地上的小猫,将它拥入怀中。
“我们回家吧。”
琉璃百合的花期很短,于华灯初上时盛放,于朝露初现时凋零,一如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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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在盛放的年纪与甘雨相识,叩响了孤独者紧闭数千年的心门。
她们以琉璃百合为约,许彼此携手共看盛世长安。
她曾为她戴上一朵易逝之花,暗自感叹盛放之花都无法与她的容颜匹敌。
她们于深夜相拥,默许时光流淌,寂静如水。
直到世人共看天星倒...
琉璃百合的花期很短,于华灯初上时盛放,于朝露初现时凋零,一如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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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在盛放的年纪与甘雨相识,叩响了孤独者紧闭数千年的心门。
她们以琉璃百合为约,许彼此携手共看盛世长安。
她曾为她戴上一朵易逝之花,暗自感叹盛放之花都无法与她的容颜匹敌。
她们于深夜相拥,默许时光流淌,寂静如水。
直到世人共看天星倒悬,贸易之都跃出盛世的仪仗。
孤独者惊觉易逝之花盛开,却苦于无法逆转记忆的磨损,只能任由她的身影逐渐模糊。
庆幸,我还记得你。
却也终于明了,原来失约,才是人间讳而不言的成全。
@羲 么么么么么谢谢阿羲的配文
然若不离不弃(六)
名为刻晴的小猫郁闷了,她不理解为什么甘雨的发情期如此绵长,她的族人们也会发情,不过也就几天,交配受孕后也就完事了。
刻晴的猫耳抖了抖,不不不,她又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猫妖,或许人类就是这样的?
可……可为什么交配对象得是自己啊,不应该找同族才是吗?
而且这些天被折腾的一直是自己,她又要如何受孕?
得去问问。
刻晴凑到甘雨面前,此时的甘雨正拿着针线专心致志地缝补刻晴的衣裳。
“甘雨…你的发情期什么时候才会过啊?”
小猫咪过于直白且一箭扎心,是最近…做得太厉害了么?甘雨心虚地看着刻晴颈脖肩头还未退却的吻痕,默默反省,“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太理解人类…而且……按理来说你发情不应该...
名为刻晴的小猫郁闷了,她不理解为什么甘雨的发情期如此绵长,她的族人们也会发情,不过也就几天,交配受孕后也就完事了。
刻晴的猫耳抖了抖,不不不,她又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猫妖,或许人类就是这样的?
可……可为什么交配对象得是自己啊,不应该找同族才是吗?
而且这些天被折腾的一直是自己,她又要如何受孕?
得去问问。
刻晴凑到甘雨面前,此时的甘雨正拿着针线专心致志地缝补刻晴的衣裳。
“甘雨…你的发情期什么时候才会过啊?”
小猫咪过于直白且一箭扎心,是最近…做得太厉害了么?甘雨心虚地看着刻晴颈脖肩头还未退却的吻痕,默默反省,“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不太理解人类…而且……按理来说你发情不应该找同族的雄性交配才是么?”刻晴的尾巴垂在地上,叫她自己都未曾发觉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的心中落寞。
甘雨角度清奇又答非所问,“那如果你现在发情的话,是不是就像你说的那样,寻求同族雄性的慰藉?”
刻晴歪了歪脑袋,“是这样没错?”刻晴话音一落,甘雨手中银针笔直扎入指头却又不为所动,直至鲜血渗出。“什么味道?”刻晴的鼻子动了动,寻着空气中的腥甜气味瞅到了甘雨冒出血珠的指头。
“你流血了啊!”刻晴慌忙将甘雨的手握住抬起,抓着流血的手指头就往自己嘴里送,柔软的舌面抵住冒血的小口,直至嘴里的腥甜味道不在有后才慢慢把甘雨的手指抽出,好甜啊…甘雨的血液。
刻晴关切地盯着甘雨的手指头好一会,确定不再有血流出便也就松开了她的手。
甘雨神游天际,心乱如麻的她又向刻晴抛出问题,“那如果你的发情期到来的话,你会如何应对?”
“回到家族,寻找合适的族人帮我度过发情期。”刻晴有一说一,繁衍本就也是他们天性本能,刻晴自然也不会觉得这样说这样做有何不对。
“留下来,我能帮你。”
“可你是人类,又是雌性。”
“………”
甘雨凝固的表情让刻晴有点虚,“不过离我的发情期还有段时间,如今你陷入发情状态,如果我能帮你,我自会留下来陪你度过,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你还是性欲不减,是不是……和我做这样的事,对你释放性欲毫无帮助呢?”刻晴担忧着甘雨,她虽然不太精通人类相关事宜,但多少也有些生活经验,发情期若不能得到正确排解怕是会生疾疫。
此刻恐怕只有天知道甘雨内心是有多么糟乱,她努力的想着各种方法去应对,是不是应该向她坦白自己其实非人的身份?「她会离开我。」又或者应该继续伪装下去,在她眼中永远是个离不开她的柔弱人类?「她会离开我。」再或者………
「她会离开我。」
甘雨的大脑凌乱不已,所有应对方案只被她一句诛心之语硬生生打断。
她的刻晴,或许在不久以后要离开她。
“怎么突然这么冷?”刻晴搂着胳膊被莫名出现的寒气激得不断哆嗦。
“仙师!!就是这里!!你看!那妖怪就在那!!”
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刻晴炸了毛。
找事的男人带着当初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道士又来到了这里。
“唬………”刻晴将还沉浸在思绪中的甘雨护在身后,喉咙里低沉的长鸣三分威胁两分警告,还剩五分是深深的惧怕。
这个道士法宝诸多,哪怕是已经化形的刻晴也未必有把握可以战胜他。
“我可是找你很久了啊,小猫。”道士从袖中拿出几张符纸,笑得猖狂。
刻晴后退半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得带着甘雨走!刻晴回身想要拉起仍旧坐在石凳上神游天际的甘雨,却没想到那道士已经冲了过来,嘴中念念有词,随后手中符纸闪着金光,笔直地朝着刻晴飞来。
“你的妖灵归我啦!!”
刻晴自觉无法逃开,随即将还未反应过来的甘雨护在怀中。
符咒贴到刻晴身上,随后嘭的一声巨响炸开。
“呜!!………唉?”不疼?刻晴睁开了眼睛,怀中的甘雨消失不见,回头看去却只见原本那个柔弱女子浮在半空,手中握着的是道士扔来的符纸,轻轻一捻便化作粉末。
“当初……就是你伤的阿晴?”
奔涌的寒意让本来还得意洋洋的两个男人顿时失去战意,仰头望着浮在半空中如天神般甘雨双腿打颤,随后扑通一下纷纷跪地。
这股寒气太过可怕,尊严脸面都是虚的,他们不敢直视甘雨的眼睛,他们深知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可战胜。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不是!!求求大仙放我一马吧!!!”道士吓得屁滚尿流,他确实灭过不少小妖,也自诩有些本事,可遇到甘雨,除却求饶他根本想不到有何办法可以从她手中活着离开,恐惧刻入骨髓,让他不顾脸面的哭得声嘶力竭。
“她的脊髓被你抽了三节,如果不是我…不是我捡到她的话……”甘雨捂着脑袋回忆起当初捡到刻晴的时候,它真的就只是一只濒死的小猫,甘雨望着它逐渐无神的玫红色瞳孔,莫名心痛,随即将它带回自己帐下。山间稀世药材,用法力凝结而成的“硕鼠”,甘雨为这只小猫耗了诸多心思,没有缘由,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深陷泥潭,小猫用她的纯良天性,征服了麒麟。
伤了刻晴在前,在自己心烦意乱之际前来挑事,这两条哪怕单拎任何一条出来,都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离开。
甘雨的紫眸杀意并现,她抬起右手中指拇指贴合,悠悠然地打了个响指,随后道士地惨叫回荡在寂静的山间。
甘雨抬眸看向吓到失禁的那个阔少爷,“只是捏碎了他四节椎骨,我不杀你们,但若再来,你清楚后果。”
甘雨的怒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呼吸,包括刻晴。
“带着他,给我滚。”
“是……是!!!我滚!!我滚!!!”阔少爷拉着已经晕厥的道士连滚带爬的朝着山下跑去。
心中压抑之感得到释放,甘雨轻松了些许,回头再看向刻晴之时,却发现这只小猫就连耳朵都拉拢了下来。
“阿晴……?”
“别过来!”刻晴一连退了好几步,刚刚的甘雨实在过于恐怖,刻晴实在是吓得不轻。“你…你究竟是什么?”
甘雨抬手拂过自己头顶,一双红玉角显现在她头上,“我非人,和你一样,皆为妖兽,只不过种族不同罢了。”
刻晴在发抖,这种心情是怎么回事?甘雨她…骗了我。她从不柔弱,她甚至都不是人类。
为何骗我?
刻晴没有问出口,她皱着眉头,就连牙齿也打着颤,“我们………”
“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