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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空

Ash Love

全文2W+,有一点千攻要素,本质无差

整体基调大概偏轻松(?),已交往前提,有ooc注意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写点快乐的情侣打架来着(点烟)

总之,提前祝千束和泷奈还有大家七夕节快乐,如果对这篇文感兴趣的话,结尾后可以用粮票兑换一个小小的彩蛋


DAY 1


哇哦。


锦木千束打量着自己抬起的双手,见证阳光毫不留情地穿透她透明的掌心落到地上。她张大嘴巴想惊叹,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低头,眼神变得像某个名侦探破案时一般犀利,然后如同一只试图抓住自己尾巴的猫那样疯狂转圈直到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


原来如此。千束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全文2W+,有一点千攻要素,本质无差

整体基调大概偏轻松(?),已交往前提,有ooc注意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写点快乐的情侣打架来着(点烟)

总之,提前祝千束和泷奈还有大家七夕节快乐,如果对这篇文感兴趣的话,结尾后可以用粮票兑换一个小小的彩蛋




DAY 1


哇哦。

 

锦木千束打量着自己抬起的双手,见证阳光毫不留情地穿透她透明的掌心落到地上。她张大嘴巴想惊叹,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低头,眼神变得像某个名侦探破案时一般犀利,然后如同一只试图抓住自己尾巴的猫那样疯狂转圈直到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

 

原来如此。千束托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看来我确实是死掉了。

 

转了好几圈想要从各个角度找到影子投射在地面上的证据无果后,锦木千束小姐如此断言。

 

这么说来,莫非我要等着引渡魂灵的鬼差把我遣去转生?

 

呃,或者我会因为罪孽深重先去地狱里服刑三百年?

 

对了对了,也有可能是某个邪恶的恶魔在暗处觊觎我的灵魂,等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就会被咻——的一下吸走。

 

锦木千束正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自己记忆里读过的那些神话传说,却找不到任何能够解决现在这个情况的参考办法。她身边的行人面不改色地从她做出的各种滑稽鬼脸中路过,有人直接穿过她的透明躯壳引得锦木千束大呼小叫着没礼貌这里还有个人呢。再之后她偷偷飘进甜品店后厨,打算啃点厨师不要的边角料解解馋,结果发现抬起的手就像游戏里常见的穿模BUG一样与浅粉色的草莓奶油重叠再穿出来,千束新奇地活动着埋进奶油里的手,作为她灵魂体一部分的大脑没有收到任何触碰到事物后该有的反馈。

 

好吧,看来书上说的没错,鬼魂是不需要吃饭的。

 

锦木千束失望地撇嘴,顿时感觉失去了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接下来她进行了其他实验,比如试图吓醒小憩的黑猫来证明猫咪的确是有灵性的动物,可惜她在那从歌剧表演到毫无章法的B-BOX,最后干脆开始干嚎一通都没能吵醒小猫的美梦。千束虚起死鱼眼怨念地觑着呼呼打鼾的黑猫,碎碎念威胁它不给这么可爱的女生面子小心以后被拉去做绝育。

 

最后千束终于确认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所谓阴阳眼的存在——即使这个世界真的出现了一位幽灵。


她只好又回到了她成为魂体后的出生点,那座建好没几年就难逃宿命被炸得满目疮痍的新电波塔。千束蹲在乌漆嘛黑的电波塔废墟上发呆,偶尔视线会聚焦到远处的南飞的大雁身上,她歪歪脑袋,最终放弃了融入它们一起去南边过冬的想法,毕竟灵魂体也感受不到温度。

 

在某几个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她想起了井之上泷奈,她的女友,她正犹豫着前面是否要加上一个前字。总之,不管是“女友”还是“前女友”,“井之上泷奈”这个名字仿佛就是专门爆破锦木千束心门的炸弹,让这个称得上无忧无虑的乐天派就像忽然被一场看不见摸不着却倾颓而下的大雨淋了个底朝天,总维持着开朗阳光的表情怎么看都透着股湿漉漉的可怜劲。

 

如果我去找她,她能看见我吗?

 

如果她看到了我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你的,呃,前女友和你的羁绊太过强烈,就算她死掉了变成幽灵全世界也只有你能看见?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又不是什么三流言情小说,她应该和大家一样看不到我才对,所以完全不需要担心,对,完全不需要担心。

 

锦木千束扳指头数着如果去找泷奈后会发生的各种可能性,猛地想起她给泷奈的求和信还压在枕头底下没有写完,顿时气得在塔顶上蹬起脚来。

 

为什么我没有把它写完再死呢!

 

锦木千束像落水小狗一样懊恼地甩着脑袋哀声抱怨。

 

在经过了一场漫长的自我博弈后,千束姑且决定先回两人以前共同的家看看。

 

如果,如果她正好过去收拾东西呢,或许我能再看看她?

 

于是少女重新振作起来,一路飘过熟悉的街道,此时天色渐暗,橘红色的晚霞将云朵染上同样的颜色,浅金色的太阳为它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边,傍晚的风吹过店铺的广告牌,她使劲眨眨眼,那栋熟悉的公寓楼近在眼前。


锦木千束开始加速,冲刺——然后一个大漂移后拐到了与回家截然不同的陌生道路上。


DAY 2


一个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次临阵脱逃的体验才圆满,鬼也是。

 

甚至还没有走进公寓楼就没出息地临阵脱逃的前DA王牌Lycoris锦木千束小姐如是说道。

 

勇敢承认失败的千束小姐最后来到了电影院,其实她本来想过要不要去一趟DA看看自己的遗体,但想来它应该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就算去怕也认不出来究竟哪具是自己。

 

再说了,说不定已经火化成灰撒到海里去了呢。

 

她出神地盯着前排一口未动的金黄色奶油爆米花抬手抹了抹压根不存在的口水,浑不在意地想到。

 

锦木千束死后的第一个晚上是在影厅里度过的,她数了数,发现自己已经重复看了五遍时下最热门的讲述青春疼痛的爱情电影。锦木千束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得到了彻底的升华。

 

果然,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啊...但是为什么女主角要爱上男主角的妈妈啦!而且最后殉情的人竟然是女主角和女二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说到底这部电影没有男主角也可以好好上映吧!

 

锦木千束对着洗手间配备的超长玻璃镜发着牢骚,虽然玻璃镜映不出她现在精彩的表情,纯粹是图个习惯。

 

好了锦木千束,不要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昨天那个面都没见着就落荒而逃的胆小鬼了!

 

千束语录之——临阵脱逃后要有一颗敢于面对的心才不枉为魂。

 

今天的早晨和千束生前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喧闹的街市已经初现苗头,太阳一视同仁地将阳光披在每个行人的身上。锦木千束知道自己离那里已经很近了,只是越靠近,心底那股微弱细小的或许能够称之为紧张的东西水一样渗透少女的全身,人会因为靠近过于怀念的事物而生出近乡情怯般的情感,可灵魂竟然能感知到这种情绪吗?

 

明明已经成为魂魄的锦木千束却被这恼人的感觉困扰到无法前行,她觉得自己毛躁得仿佛回到了好几年前,那时的她仍拥有着一颗完整的,紧张时也会怦怦直跳的心脏。


小小一个的千束穿着代表着Lycoris预备役的制服,和一堆小萝卜头们挤在大厅里等待着实战考核后的排名,她不由自主地按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正比平时更加用力地跳动着,能感觉到心口正微微发着烫,像是有人在用吹风机的热风对准她的心脏。

 

锦木千束当然清楚这样的异常反应来源于对结果的期盼和紧张。毕竟每一次考核都关系到正式lycoris名单的决定,其他孩子总是会聚在一块叽叽喳喳地互相安慰祝福来排解诸如此类的情绪,千束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小孩。


她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开朗表情,在所有人露出“这就是属于强者的余韵”的歆羡表情后悄悄脱离人群,不远不近的缀在末尾无人处,依着墙壁弓起腰闭上眼,放任这带着点刺激的感受由心脏处延伸至全身,然后在淡淡的不适感里捕捉到第一名属于锦木千束的宣告。她会很快直起身像个没事人那样接受大家或羡慕或嫉妒的注目,也只有她清楚那一瞬间令人感到些许眩晕乃至战栗的幸福感是多么地令人愉悦。 

 

没准我天生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奇怪家伙。

 

植入人工心脏后,千束偶尔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她想象自己其实是披着人类皮囊的机器人,血管里输送的不是血液而是机油。

 

再后来井之上泷奈的出现也证明她不是没心没肺,她的出现让锦木千束发现一颗没有心跳的心脏也能心动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最幸运的是她的恋人泷奈小姐也并不介意与她一起做对奇奇怪怪的笨蛋情侣。

 

好想泷奈。

 

好想见她。

 

想要泷奈抱抱。

 

锦木千束不知道是否有别的灵魂能够感受来自身体的反馈,反正她肯定是第一个因为紧张过度而引起心脏刺痛到只能蜷成一团蹲在距离公寓楼对面的小商店外伤春悲秋的灵魂。

 

少女的脸委屈巴巴皱成一团,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巴哥犬,这是她平时刻意搞怪逗弄恋人的样子。这时候严肃的特工小姐总会相当配合地轻笑出声,伸手挠挠已经摆到眼前的下巴,再揉揉她白金色的齐肩短发,最后给她一个长而温暖的拥抱或者一个蜻蜓点水的额头吻。

 

遗憾的是井之上泷奈不在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永远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将她拥进怀里,尽管如此锦木千束仍然执拗地任性地闷着脸憋着气的希望可以出现一个奇迹。

 

就算她看不见我,可那又怎么样呢?

 

大概是神明眷顾,又或许是命运使然,锦木千束赌气的愿望在下一秒竟成了真。

 

她的瞳孔蓦地放大,瞳孔真切地捕捉到了那一抹令她无比熟悉且深深眷恋的身影。

 

黑发少女站在公寓门口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仍是一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处变不惊的冷静模样,无论是略显冷淡的神情还是那双永远纯粹干净的紫色眼眸都是那么的令人心动。

 

锦木千束既不打算上前也不准备离开,她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认真的,专注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般望着井之上泷奈,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直到望不到她的一片衣角,直到一闭眼大脑就会浮现井之上泷奈带着淡淡微笑的脸庞。



DAY 3

 

泷奈走后千束不再停留,顺利地回到了两个人以前的小家,并贴在沙发上飘着美美地睡了一觉。

 

以常理而论,鬼魂应该是不会睡觉的,所以锦木千束实际上只是闭着眼睛摆个样子。

 

她回忆起自己短暂却称得上波澜壮阔的人生,其中甜蜜的部分大多和泷奈相关,也有一些是和Lyco Reco的大家发生的趣事。遗憾的部分不多,最遗憾的是在她死前与泷奈大吵了一架,还没好好说上话,准备的求和信也来不及写完送出去就光荣殉职了。


至于难过的部分...那可就多了,放在冰箱里还剩一半的夜宵吃不到了,答应幼儿园的孩子们的新的童话故事还没开头,店长这个月的工资也没有领,和泷奈约定好的一定要出一次国就此永久搁置,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情在锦木千束死亡的那一刻被按上了暂停键,独属她的人生就此落幕。

 

锦木千束最后回顾的是她经历过的一场场战斗,那些画面在她脑海里如带时间轴的纪录片走马观花般掠过,停留在她死亡的那一幕。

 

那画面太过逼真,她再次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处空了一块,心口附近的血液凝固般不再流动,紧接着身体脱离控制,意识无法聚焦,被血糊满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却还是能看到各种色彩鲜艳形状怪异的色块,鼓膜里则一直回响着嗡嗡嗡的仿佛大型机器运作的声音。在某一刻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同时接到了最高指令,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停止运行,她再次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千束喘着粗气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摸向自己的胸口处,只摸到一片虚无——变为灵体的她无法切实触碰到自己的身体。

 

什么嘛,我还以为我又死了一次呢。

 

少女心有余悸地甩甩脑袋,再次确认了她还是以魂体的状态待在人间,今天依然没有什么神仙魔鬼来领走自己。

 

毕竟...这种款式的沙发是千束泷奈独家款,别的地方没有。

 

锦木千束目光投向浅黄色的沙发,上面的所有装饰图案都是她与泷奈原创的涂鸦,有一扭一扭的花园鳗和在一旁静静吐泡泡的小鱼,还有戴着墨镜笑得贱兮兮太阳花与一排排列整齐的橡胶子弹,当她扫过这些可爱图案时,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真切的笑容久违的回到了少女脸上。

 

“总之,潜入千束自己的家行动,大成功!”

 

锦木千束握紧拳头一晃一晃为自己打气,终于有闲心环顾四周,客厅忠诚地保持着她最后一次出门的样子——约等于一包烟数量的烟头散乱地分布在茶几上,有些不小心被风吹落到了地下,掉落的烟灰没有安生待在烟灰缸里,嚣张地铺了浅浅的一层在中央,如果不是她早晨临走前顺手把那两瓶空啤酒瓶带走了,这会更像一位落魄大叔的房间。

 

造成这一切混乱的锦木千束女士愧疚地捂住了脸,谴责自己实在是不修边幅,接着暗暗为自己叫屈,本来想着执行完任务再好好收拾的,可谁能想到自己居然就那么死了呢。

 

她很快将目光移开一片狼藉的茶几,决定奉行眼不见为净的原则,一个蹬腿飘到了玄关处,整个客厅的样子在她面前一览无余,她看见了墙上新添的黑糊糊的弹孔和现在还在被风吹得咕噜咕噜打转的橡胶弹,唉声叹气起来。

 

“那天晚上实在是太冲动了。”

 

锦木千束忍不住靠近那显眼得不行的弹孔,浅棕色的墙纸被子弹毫不留情地崩裂,虽说以橡胶弹的威力来说是绝对穿不了墙的,可在上面留下的黑乎乎的印记却是无法消除了。金发少女心疼地摸了又摸,边抚着空气边痛心疾首地忏悔。

 

“呜呜呜呜对不起啊墙桑,希望你看在泷奈不是故意的份上请一定不要记恨她,都是我的错来找我好了,祝你下辈子转生到更好的地方做墙纸!”

 

说完后锦木千束回头再次扫视了一圈“战况惨烈”的客厅,变成魂体后也一直努力积极向上的少女罕见地静默下来,脱力般缓缓坐到了地上,许久后,她抱着膝盖无奈地叹了口气。

 

“泷奈啊,你说得对。”

 

那个晚上她也是这么对盛怒中的井之上泷奈说的。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脑袋发热一时冲动,只是,哎呀,泷奈呀别生气别生气,快从我身上下来嘛...拜托拜托?”

 

锦木千束摆出往日必定对恋人暴击的撒娇表情,企图以此缓解她素来冷静自持的女朋友突然爆发的愤怒情绪,可惜泷奈只堪堪愣了一秒,然后眼睛猛地闭眼又睁开,凌厉的眼刀咻的射了过去,仿佛刚才下意识放软表情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你撒谎。”

 

“不是啦,真的,我只是觉得,既然DA那边需要你,那你就回去一小段时间嘛,况且,泷奈以前不是一直想回总部吗?”

 

“千束你知道吗,当你想要转移什么话题的,眼神总会乱瞟。”

 

“比如现在,你从开口到现在都没有直视过我。”

 

井之上泷奈跨坐在锦木千束的腰上,双手强硬地掰过她的脸,令她四处闪躲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自己深紫色的双瞳里,愤怒似乎从井之上泷奈的瞳孔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始至终只倒映着一个不知所措的锦木千束。

 

“我那是因为...!”

 

“停。不必解释了,让我来说。我知道最近的任务都很不对劲,和目标无关的伏击越来越多,而且自从他们看出我对你很重要后,对我的攻击明显集中了许多,委托人也是,总是要求我们杀死一切敌人来保证安全,就好像这一切背后有什么人逼着我们,不,逼着你一定要亲手杀人一样。”

 

“这样的情况我们并不陌生。千束你还记得两年前吗,也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像这几次一样,他们想方设法把我们逼入绝境就是为了让你打破自己不杀人的原则,那时那么艰难我们都挺过来了不是吗,为什么这次却想要甩下我呢?”

 

井之上泷奈语调平稳,语气冷静,只是随着语速越来越快,那点不易察觉的哽咽与颤抖被诚实的反应在她逐渐提高的声线里。

 

“不一样,泷奈,这次不一样。”

 

锦木千束是多么了解和自己一样爱逞强的恋人,这个情绪管理胜她百倍的少女话语里显露的慌张是如此的不设防,叫她那静止的心脏也莫名紧缩着痛楚起来。

 

“我不明白,究竟有什么不同。如果你是担心我受伤,那完全没有必要,就算我回到总部执行任务也会受伤不是吗,对于Lycoris来说,受伤应该是家常便饭才对。”

 

“不是的,泷奈。你那么细心,一定也发现了,他们下手越来越狠了,以前只是用手枪,现在则是铺天盖地的火药,手雷,追踪导弹。如果说几年前这群家伙只是想通过挑衅我来刺激我杀人,现在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他们背后的人在警告我,如果我不顺他的意,就要置我,和你于死地。”

 

“我怎么可能让你和我一起背负这么沉重的担子呢。说到底,这是我,仅仅只是我自己该去面对的事情,毕竟我没能按照他们的预想完成自己的使命嘛。”

 

金发红瞳的少女努力地朝恋人露出一个安慰性质的笑容,眉眼弯弯,笑容弯弯,多么“锦木千束”的一个笑容。

 

“难道我就该看着你走向死亡或者成为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机器吗?!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在表演什么孤胆英雄吗!”

 

井之上泷奈听着对方里里外外将自己排除在外的安排只觉得火大,她两只手扯紧对方衣领,手臂发力带起了千束的上半身,两人脸间的距离越缩越小,直到千束能够看清泷奈脸上细小的绒毛,她还没来得及欣赏恋人精致的面容,就听见泷奈压抑着愤怒的低吼。

 

“……”

 

“说真的,泷奈,我的人生本该结束在那个旧电波塔里,那天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亚兰机关提供先进的技术是希望将我培养成一柄锋利无匹的利刃,可是,他们不需要一把磨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开锋的刀。”

 

锦木千束的双眸里满是真挚,她不再回避泷奈愤怒中夹带着些许委屈的目光,安抚似的朝恋人挽起笑容。

 

“其实我很庆幸我比别人多了那么多年,仅仅只是作为锦木千束自由地活着,可以看我想看的电影,做我想做的事情,爱我想爱的人...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对吧?”

 

“现在呢,是锦木千束该支付代价的时候了,我想,这应该是只属于我的事情。”

 

井之上泷奈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锦木千束,她像竖起了一幅透明的墙,将一切影响到她的事物统统隔绝在墙外,然后再露出这么阳光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安慰你还是在嘲笑你的无能为力。


井之上泷奈讨厌这样的锦木千束,更讨厌她摆出一副仿佛随时都可以慷慨赴死的洒脱模样。难道你这样自说自话地把事情全揽到身上,那些爱着你的人就会因此松一口气吗?她在心底大喊,以此按下内心愈演愈烈的,对于锦木千束未来的恐惧。

 

“你给我搞清楚,锦木千束,你的命你的人生你的一切不该属于任何人任何组织!你就是你自己,热情天真的你,想一出是一出的你,经常捉弄我的你,让我喜欢着的你,你绝对不会成为你一直讨厌的杀人机器,也不会因此而死去。所以,不要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妥协,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锦木千束,他们只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害虫罢了,如果是我们一起的话,一定能战胜的。”

 

对此锦木千束只是微笑着坚定地摇摇头,执拗的模样令泷奈心底的怒火陡然升腾。

 

“如果你执意如此冥顽不灵,我不介意打醒你。”

 

“我们有很久都没有对战过了吧?那么,拥有绝对预判的天才,”

 

“这么近,也能躲开吗?”

 

井之上泷奈深吸一口气,表情逐渐冷漠下来,她倏地靠近,利落地摸出千束随身携带的手枪,俯在擅自做下决定的少女上方,一手撑地一手抵着锦木千束的眉心,含着恼怒咬牙切齿地道。

 

这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如果不是被枪抵着,锦木千束会选择用吻替代道歉。


她的手仍虚虚环着恋人的腰部,眨眨右眼,不甚熟练地给恋人抛了个Wink,不知道是在哄她还是给这个本就混乱无比的局面再添上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其实我是有信心的哦?”

 

这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可恶家伙。

 

泷奈恼怒的咬唇,无视耳垂悄然染上的艳色,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下一秒连枪声都带着被挑衅的羞恼回荡在隔音极好的屋子里,她看见锦木千束以异于常人的速度偏头,橡胶弹正正好擦过她的耳畔。她的枪口很快转向对着千束连开三枪,金发少女像是提前就预知了她的动作与弹道轨迹,每次都是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巧妙避开。

 

千束连避三枪,在下一枪的短暂间隙里双手分别抓住黑发少女的手腕,握紧,然后在她快要按下扳机时使力顶开她的手,橡胶弹啪一声射进了墙壁里。锦木千束趁机腰腹发力坐了起来,泷奈的反应也不慢,短暂的不适应过后膝盖狠狠撞向千束的腹部,金发少女闷哼了一声但没停止动作,反而收臂抱紧了泷奈,护着她的头翻转将她压在了身下,处于优势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下方的黑色脑袋就朝她的头不管不顾地撞来。

 

千束快速翻身滚至泷奈身旁,而已经借力站起来的井之上泷奈并未犹豫,对准她就是一枪。

 

一时间子弹碰撞声与脚步声不绝于耳,直到千束抓住时机近身,少有的强硬地将泷奈双手反剪在背后,缴械下来的枪被她随手丢在了沙发上,膝盖不容拒绝地顶入泷奈的双腿以防某个气头上的家伙乱踢。达成绝对的桎梏后,千束假装没看到恋人不知道是羞还是气得通红的脸,露出一个自认为最无辜最可爱最让泷奈心软的小动物一般惹人怜爱的笑容。

 

“放心吧,我保证会像珍惜泷奈一样珍惜自己,只要几天,我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出现在泷奈面前。”

 

解决?你要怎么解决?

 

两个人不能做到的事情,换你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自大狂!

 

井之上泷奈在心底冷笑,甚至都不屑于去拆穿这拙劣可笑的谎言,她肚子里装着一箩筐的话想要反驳,骤然意识到自己还被禁锢在她的怀抱里,只好忍下这股气,语气生硬。

 

“你先放开我。”

 

“那你要保证不会再反击哦?”

 

大家喜闻乐见的没头脑与不高兴组合里的没头脑小姐在关键时刻总是意外的敏锐又聪明。

 

“...那你也要保证不会丢下我独自面对这些事情。”

 

“……”

 

“或者,至少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们还可以求助咖啡厅里的大家,再说了,恋人之间就应该互相守护才对吧,所以拜托,不要在这种时候推开我。”

 

金发少女别开头,艰难地错开女友少见的,带了点哀求的眼神。

 

她做不到。

 

这不是简单的一个人或几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锦木千束比谁都清楚,井之上泷奈也并不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势力庞大到遍布日本的机关,怎么可能被小小的支部里的几个人轻而易举地解决呢?她甚至敢肯定,DA总部里的大人物们也有不少参与了这项针对她的“启蒙教育”。锦木千束一开始就做好了一个人迎接最坏的结局的准备,她决不允许自己珍视的人因为她的原因而搅进这无边的漩涡。

 

“...锦木千束,你的一意孤行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井之上泷奈想这是自己这辈子讲过最刻薄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嘴唇一定被牙齿咬出了血,否则嘴里怎么会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呢?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井之上泷奈讲出这句话的下一刻便后悔了,尽管她愤怒于千束的逃避与一意孤行,但这句话在恋人间实在显得刻薄了些。她着急忙慌地想补救,却看见恋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半垂着脑袋低低地应道。

 

“泷奈啊,你说得对。”



DAY 4


锦木千束在窝进这个房子的第二天等到了井之上泷奈。


实际上“等”这个字并不准确,因为她并不十分笃定泷奈一定会来,所以当井之上泷奈真的出现在门口时,锦木千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惊喜太刻意,故作平静又过于虚伪,于是她对着黑发少女挥挥手,熟娴地露出了她最拿手也是井之上泷奈最喜欢的招牌笑容。


“欢迎回家!”


井之上泷奈直直穿过了金发少女张开双手作拥抱状的身体,她伸出的双手与短暂驻足在这儿的人有了片刻的重叠,在某一刹那这就像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千束对此并不意外,倒不如说井之上泷奈无法看见魂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她的难过只有小小的那么一点,嗯,只是一点点。


“我说,上头打算让你收多少东西啊?”


中原瑞希靠在玄关处,仗着嗓门大硬是把已经走进卧室的泷奈喊得探出个头来。


“主要是枪,还有些别的一些保密工具。”


“噢噢噢噢,这样。”


托着镜框的棕发女人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然后见证泷奈面无表情地将她与锦木千束的合照,一起买的海洋馆纪念品,情侣水杯,封面脆化的一套漫画书,一些同系列的情侣上衣,一堆猫猫狗狗的发箍以及两条一看就是一对的手链连同那个在她眼里丑到有点可爱的太阳花从各个房间搜罗到客厅,然后一股脑丢进准备好的大编织袋里。


中原瑞希不敢问井之上泷奈这些究竟属不属于她口中的保密工具,也不敢问她你收集这些东西是要收藏起来还是拿去烧掉寄给就站在她旁边的亡魂锦木千束。


锦木千束更不敢问也问不出来,只咽咽口水,飘过去和泷奈蹲在一起,看着她一件一件分门别类地填满这原本空空如也的编织袋。


“咳,那什么,这个房子,你以后还住不?”


“返回DA总部之后,会统一安排住宿。”


“那就干脆空着留着以后养老?再说,这不是有你和...嗯...那个,千束的回忆嘛。”


“瑞希姐,Lycoris是没有养老一说的。”


井之上泷奈表情平淡地叙述着话语,她异常的冷静令中原瑞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开口后是要安慰她斯人已逝还是鼓励她人生还长,这位素来风风火火的女士此时正费尽心思地编排着话语,她发誓自己遇到心仪的男性时都没有这么注意察言观色,可她现在连井之上泷奈现在到底是生气还是难过都看不出来!


“啊哈哈哈...说得也是,我忘了你们没有户籍来着...”


中原瑞希尴尬地挠挠头,走进客厅,视线很快被茶几上的凌乱烟头吸引。


“嚯,这么多烟头,你抽的?”


井之上泷奈终于舍得分了个眼神给这位眼神里满是怜爱的女士,她有理由相信在这位女士眼里自己的形象已经转变成了一个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因为爱人的离世自暴自弃的颓废烟鬼。


“应该是她抽的。”


“才不是咧!”


锦木千束在空中气呼呼地鼓着脸,着急忙慌地为自己申辩。


“我才没有这个坏习惯,我是因为,因为觉得它长得很像我们去横滨的时候玩的仙女棒才点燃的啦!”


这是一个很荒谬的理由,就算是平时行事乖谬的锦木千束也干不出这种事来,可那是喝醉了的锦木千束。当她被区区两瓶清酒放倒后,思想便开始无拘无束地一路狂奔,她先是想起最初和井之上泷奈的相见,然后想起她第一次对泷奈心动,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约会,最后是她们的第一次旅游。


两人那时身负任务,玩得不算尽兴,唯一的优点便是店长大手一挥给两人定了带小院子的独栋别墅,可惜给两人钥匙的管家再三强调不许在房子的任何地方燃放烟花爆竹,不管那玩意儿多小也不行。


锦木千束面上笑嘻嘻地应下来,转头将仙女棒偷偷装进随身的背包里,在新年的十二点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拉着泷奈的手在院子里尽情挥舞五颜六色的烟花棒。井之上泷奈说它漂亮得像是仙女教母用魔杖释放的礼花魔法,锦木千束却觉得在细微火光衬托下,噙着淡淡笑意,眉目也温柔的她更加迷人,于是金发少女微微侧身,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其实烟和烟花棒一点也不像。一个细长一个短粗,一个点燃后有着绚烂的花火一个点燃后只有呛人的白色烟雾,连握上去的触感,姿势也大相径庭。它们唯一称得上相似点的只有它们都会落下燃尽后的灰,可就连落下灰的颜色也不一样,一个深一点,一个浅一点。然而喝醉的锦木千束才不管这些,她固执地觉得烟就是像仙女棒,所以她摇摇晃晃地下楼买了一包烟点燃,然后就这样对着燃尽的烟灰发呆,再后来她直接把燃烧的烟当成了燃尽的火柴,拿起三根烟模仿着卖火柴的小女孩念念有词地许了三个愿望。


井之上泷奈注定看不到锦木千束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解释的样子,锦木千束的话语动作仿佛被无形的屏障包裹,她就像一个虚幻的投影,只恰巧投射到了这个已经将她排除在外的世界。她只能绕着井之上泷奈一圈圈转着,仔细观察黑发少女不变的表情,听到她极轻地叹了口气,回答了中原瑞希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前几天吵了一架,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吸的。”


前几天,那岂不是...!


中原瑞希差点叫出声来,下意识看向井之上泷奈。


“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这位稍年长的棕发女士终于不再试图活跃气氛,她带着善意与安慰的温暖视线落在井之上泷奈身上,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没有人看到的屋子里的第三个人锦木千束无言地望着这幅场景,过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想瑞希姐不该问这个问题,泷奈一定会说这没什么好难过的。


井之上泷奈启唇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沉默了几秒后闷闷地道。


“这没什么好难过的。”


果然。


锦木千束对着瞬间哽住的中原瑞希得意地眨眨眼。


“Lycoris的工作就是这样,死亡是常有的事,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和死神争夺自己的生命,她是我也是,包括DA的大家都是,所以无论谁牺牲都是很正常的事,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我就会像她一样死在任务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井之上泷奈本就冷冰冰的表情变得比之前更加不近人情,说出来的话语太过冷硬,让中原瑞希愣在了原地。


她静默良久,直到泷奈收拾完了所有东西在门口叫她离开时才反应过来。中原瑞希整理好情绪抬头,自嘲般地一笑。


“是啊,在这样的压力下,孩子们就算再害怕再恐惧也会打磨本性逼着自己坚强起来,泷奈能变得那么优秀,一定从小就这么努力着吧,怪不得我从来没见你哭过呢。”


井之上泷奈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屋子。



DAY 5

 

锦木千束没有选择跟着井之上泷奈离开,她继续缩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面,大部分时间留给发呆,偶尔打了鸡血似的蹦蹦跳跳。

 

白天的时候她会跳出窗户,坐在交通信号灯上观察人类,数十字路口路过了多少红车多少蓝车,数有多少对情侣十指相扣着路过,数小女孩手上的冰激凌有多少颗球,追着喜欢的味道走了几百米直到那冰淇淋被啃得渣也不剩。

 

她淋着下过雨后带着淡淡水汽的阳光,新奇地摸着自己的心口想这里面应该填充进了一颗货真价实的灵魂心脏,又或者里面其实空空如也,灵魂带不走机械造物,也不需要一颗鲜活的会跳动的心脏来维持生命。

 

我会转生成一朵云吗?

 

锦木千束躺在云朵里,没由来的冒出这个念头,她想转生成云也没什么不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阳光整天围着她,能把她烤成焦糖色的棉花糖。少女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阳光一如既往地直直穿透她的手,落到不知名的地方,被遮挡物折成一小片影子或者印成形状不明的光斑。

 

天气是这么的好,叫她突然想起她草率到不行的告白似乎也发生在这么好的一个大晴天里。

 

锦木千束确认自己喜欢上井之上泷奈的过程并不复杂,她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也不是一个十分需要别人关注的人。当她意识到自己三番五次脸红的对象和她屡屡想要寻求关注的对象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时,锦木千束就隐约明白了什么。

 

如果一个人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个人身上,无论什么事情都想和对方一起,下意识地留意与她相关的事物,她做的任何事情都觉得可爱,只是朝自己露出一个简单的微笑就能感到雀跃,那么这样的情感通常被人们命名为:“喜欢”。

 

唯一值得锦木千束遗憾的是她没有一颗会跳动的,实时反映身体主人情绪的心脏,否则她只需要一个心率测量仪就能明确自己的心意。

 

不过当井之上泷奈忽地靠近,自然而然地整理她乱了的刘海,最后挽起她耳边散落的碎发,让她染上粉色的耳廓整个暴露在空气里,却像没看到似的含着细碎笑意轻声调笑她好像一只在外面滚了好几圈的大金毛时,锦木千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没有心率测量仪,胸腔里装着机械心脏的她也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属于锦木千束的心动——像透明可乐杯里碰撞的冰块那样清脆,盛夏里最热烈张扬的风在她心底掀起一场草莓味的风暴。

 

明确心意后,锦木千束马不停蹄地投进告白事业里,虽然这么说很丢脸,但这位王牌首席实在是没底气说出我相信泷奈也一定喜欢着我这种话,她想了无数个方案,接着推翻了无数加一个方案,每天神秘兮兮时而振奋时而丧气的样子很快引起了泷奈的注意。

 

“你是不是喜欢我。”

 

锦木千束不懂井之上泷奈怎么能以如此平静的态度戳穿这个事实,她甚至不屑用问句!

 

“啊,呃,咳咳咳咳,这个嘛...”

 

脑子里还在预演着不同场景下的浪漫告白的锦木千束被这一击直球狠狠击中,嘴巴里含着的饮料差点就喷了出来,她死命咳嗽着,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自己暴露无遗的心情重新藏好。

 

救命,我还没想好怎么告白!

 

锦木千束脑海里的小人痛苦地扯着头发,面上还得尽力维持表情稳定不要崩溃。

 

“泷奈啊,这种事情,就算察觉到了也不要这么直接地说啦。”

 

“果然,你这几天一直不理我,也是因为这件事?”

 

井之上泷奈干脆停下了脚步,审视着脸上已经冒出冷汗的少女,眼神里满是探究。

 

“没,没有啦,我怎么会不理泷奈呢!”

 

“我只是在想每天该吃什么还有接下来要和泷奈去哪里玩而已,是泷奈你的错觉,嗯,错觉。”

 

千束疯狂摆手,笑容里带着几分心虚,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偶尔的恍神在对方眼里竟表现得如此严重。最多,最多只有几次没有听清泷奈的话而已嘛,少女委屈地为自己叫冤。

 

泷奈没有理会她颠三倒四的解释,缓步逼近这个不诚实的家伙,紫罗兰般纯粹的双眸直直对上她残留着慌张的赤红瞳孔,表情严肃到让千束产生了一种搞不好其实泷奈也在紧张的感觉。

 

“所以,你没有否认你喜欢我这件事,对吗?”

 

锦木千束第一次觉得井之上泷奈深紫色的瞳孔是如此深邃,漩涡似的,让她着迷的同时不由自主地陷入更深的爱恋之中。好吧,陷进去就陷进去吧。她认栽般闭上了眼,通红着脸豁出去般大喊。

 

“没错,你说得对,我确实对你抱着不一样的心思,整天想着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简而言之就是我喜欢你,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千束不敢睁开双眼面对泷奈此时的表情,她已经在心底替泷奈提前想好了拒绝自己的话语,无非就是抱歉,我不喜欢女生,对不起,我对你没有喜欢的感觉那几套,放马过来吧,我一定可以承受的。

 

.....?怎么没人说话?

 

不会吧,好歹搭档一场,不至于打我吧?

 

锦木千束感到惶恐,一边纠结着如果泷奈真的打过来究竟是躲还是不躲,一边小心翼翼地睁开闭了好几秒的双眼。

 

眼前人的表情出乎她的意料,没有愤怒也没有歉意,她正认真地思考着什么,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看上去似乎还有点高兴?锦木千束有些拿不准泷奈此时的情绪,只觉得她喜欢的人有着一张严肃时也好可爱的脸。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表白。”

 

井之上泷奈很快脱离了思考状态,斟酌着语句,放柔了语气慢慢地继续说道。

 

“比起绕圈圈,我更像是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的类型。刚刚我问的那些问题不是想要让你难堪,我只是,太急于厘清我自己的情感,因为在我们的相处中,感到心动,感到喜欢这种情绪的人,或许不只有千束一个。”

 

“在我的预想里,探寻心意应该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更多,你让我感到‘喜欢’的瞬间,不过...”

 

“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个很快可以解决我的疑惑的办法。”

 

黑发少女没有给被惊喜砸中的锦木千束更多反应时间,她的手搭向千束的双肩,紧紧握住,在锦木千束震惊的眼神里轻轻阖上双眼,搭下来的睫毛蝶翼般轻轻颤动,仿佛也在为她将要做的行为紧张——一个属于井之上泷奈的吻轻轻落在了锦木千束的唇上。

 

温热的。柔软的。甜丝丝的。像一团棉花糖抵在她的唇边。锦木千束满脑子都是对方突如其来的吻,她甚至能感受到泷奈微微颤抖的双唇。


井之上泷奈很快察觉到了某人直勾勾地,不加掩饰的目光,红着脸没好气地睨她,空出一只手捂住这个浑身上下冒着傻气的家伙的眼睛,在换气的间隙含含糊糊地嗔怪道:“要闭眼。”

 

噢,原来接吻要闭眼的习惯是泷奈教会我的啊。

 

锦木千束在云朵里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她开始有些讨厌没有影子的生活了,比如现在她的手摆出了老鹰的样子,阳光却不愿帮她反射到大地上。


人死后是很容易感到无聊的,锦木千束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如果她还活着,是绝不会浪费这么好的阳光的,她应该会拉起泷奈往外跑,打着约会的幌子其实只是想买水族馆附近最新口味的冰淇淋。

 

“泷奈,如果你吃了辣椒味冰淇淋会哭出来吗?”

 

彼时两人正走在回家的大路上,锦木千束拿着她最爱的巧克力冰淇淋,突发奇想地问道。

 

“我会憋住。”

 

井之上泷奈手里也有一根原味冰淇淋,她对甜食的欲望并不强烈,只偶尔在千束的撺掇下尝一尝。

 

“呜哇,不愧是泷奈。”

 

千束对于自家恋人强有力的答案丝毫不意外,毕竟她和泷奈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流过眼泪。

 

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泷奈会不会哭呢?

 

锦木千束的思维总是非常跳跃,她莫名想到了这个一点也不吉利的问题,但她不敢问,因为泷奈肯定会生气地踹她屁股,说她满口胡言。

 

好吧,看来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已经死得不能再透彻的锦木千束托着下巴回答着以前的自己。

 

答案就是——完全没有哭过。

 

说不定还会骂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活该呢。

 

锦木千束嘟囔着,她也不确定自己是真的认为井之上泷奈会这么想还是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来讽刺自己。总之,无论如何,锦木千束死亡这件事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确凿无疑的既定事实,她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影响人间一丝一毫。

 

锦木千束突然感到无趣,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死后还能在人间乱窜那么多天,难道神明的生死册上偏偏就漏了我这条灵魂吗?她望着只有芝麻米粒大小的高楼,想要是重力终于意识到还有我这条漏网之鱼游离在物理法则之外,以我现在的高度灵魂应该会像陨石一样砸下去,然后被摔成糨糊。

 

那叫什么来着,对,魂飞魄散。

 

锦木千束又想笑了,她坐在云朵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缓过气来后游泳似的朝距她十多千米的地面飞去。


她并不着急,慢悠悠地飞着,还有闲心拨弄穿过她身体的缥缈云雾,和擦过她身边的小鸟打招呼。


在这极其缓慢的下落过程中,她突然想起来,井之上泷奈并不是没有因她而哭过。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锦木千束从背后拥着她的恋人,嗅吻着对方柔顺黑发,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挑逗似的浅浅拨弄再挪开,刻意放轻放缓她带着点调笑的声线。

 

“想要看泷奈哭。”

 

“你...!”

 

井之上泷奈想转身给这个恶趣味的家伙一拳,无奈她身后的人开窍了般搂着她的腰不放,温热的吻一个个落在她因难耐而绷紧的长颈,光滑的肩头,带着未消的伤疤的后背。

 

“给我看好不好嘛?”

 

“就这一次?”

 

锦木千束向来擅长循循善诱,她清甜的声线不知不觉沾染上了几分甜腻的味道,小恶魔般引诱着对方跌入她编织好的蜜糖陷阱。

 

井之上泷奈只觉得这家伙难缠得过分,嘴上撒娇撒得欢,手上挑逗的动作倒没停,一阵阵刺激感冲击着小腹,那人打定主意了不轻易把她带上顶点,手指轻捻细挑,只让她硬生生吊在临界点之间,不上不下。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井之上泷奈下意识咬唇,急促而小口地呼吸着,那些细碎的呻吟尽数消融在她的数次呼吸间。她不明白这个看上去一脸纯良可爱的女孩怎么就这么喜欢捉弄自己,平时也就算了,这种时候居然也不忘初心。

 

她侧过脸恶狠狠地瞪了还是笑嘻嘻的某人一眼,殊不知她现如今的样子在对方眼里好欺负的可怕,那对宝石般漂亮的深紫色双眸染上艳色,仿佛被水浸润过似的情欲在其中泛滥。锦木千束看到她向来不服输的恋人眼底晕出淡淡水汽,眼角竟真的溢出了几滴泪水,可怜兮兮地贴在她的皮肤上。

 

锦木千束温柔地吻去和她恋人一样可爱的泪珠,不忘柔声哄着。

 

“哟西哟西,泷奈做得很好。”

 

被来回折腾的井之上泷奈才不领情,她在心底暗暗记仇,锦木千束你完蛋了。

 

嗯,后来我确实完蛋了。


下半夜遭到了毫不留情报复的锦木千束小姐捶着腰如是说道。

 

虽然有作弊嫌疑,不过也算泷奈为我哭过了对吧?

 

她自顾自地下了结论,轻车熟路地穿墙,回到家的时间刚好,太阳将沉未沉,蓝得透青的天空被渲染成暖融融的麦穗般的颜色,锦木千束飘在窗台上,迎着粉橘色的夕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她再一次感叹。

 

DAY 6


这是锦木千束死后的第六天。

 

生前是历代最强Lycoris,号称DA最后一道防线,全日本最后的秘密武器,终极甜食侵略者,泷奈的意中人(以上称号均为本人自封)的锦木千束小姐于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由她本人正式确认了自己的死亡,并且出乎意料的,既没有因为攒够了功德而上天堂,也没有因为杀人无数被贬下地狱,而是被上天遗弃了般变成谁也看不见的幽灵孤零零地在人间漂泊。

 

按照人死后第七天灵魂就会消散的说法,今天是她能够自由活动的最后一天,锦木千束最终决定去看看咖啡店里的大家。

 

在那之前她先去了趟了DA总部,里面和以前一样,年轻的特工们活力满满,带着不知世事的天真笑容。死去的Lycoris不会在这偌大的建筑里留下丁点痕迹,她们和这座城市的黑暗面一样,是不能被人们知晓的存在,所以就算牺牲,也不会有一块属于她们的墓碑,在这一点上DA做到了一视同仁,即使是最强Lycoris也一样。

 

她逛了逛太平间,里面陈列的尸体最早的死亡时间标注着前天,这意味着比她更早的尸体已经被统一焚烧处理过了。

 

不知道他们会把我的骨灰丢去哪里,最好不要是海里,污染环境,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是被埋进土里。

 

锦木千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再说她也不是冲着观摩自己的尸体才来的,只是想稍微纪念一下这个好歹保存了她人生三分之一的记忆的地方。

 

之后她潜入了楠木司令的办公室,这位不苟言笑的司令一如既往地板着张死人脸,废寝忘食地处理着一桩桩可能威胁到日本安全的事件,手边的咖啡跟摆设一样从头到尾都没动过。

 

锦木千束在门口站了会,很快离开了。

 

临走前她绕着DA飞了一圈,没找到井之上泷奈,倒是看到了几个戴着猫头鹰吊坠的孩子。

 

背负着所谓使命的人。

 

锦木千束眯眯眼,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她使劲甩甩脑袋,将负面情绪清空,哼起了小曲。

 

好,该去店里咯——

 

咖啡店和往常一样,偶尔有客人光顾,大多数是熟客,有人问起那个老是笑得阳光的小姑娘去哪里时,米卡总会缄默一阵,然后状似自然地说她已经辞职了。

 

这时千束就会对这位黑人店长做个鬼脸,然后活力满满地向客人打招呼:“嗨嗨——我就在这里哦,虽然你们看不到。”

 

胡桃仍然住在咖啡厅的小房间里,以编外成员的身份协助委托换取住宿费和生活费。她那些高端的设备最近似乎进行了一次大升级,科技感十足的样子和这个装饰简陋的小房间一点也不协调,不过小个子女孩并不在乎这些,她靠在那张为她量身打造的人体工学椅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游走,屏幕上闪着一串又一串千束看不懂的代码。

 

锦木千束发现这个视线很少移开屏幕的女孩似乎学会了发呆,她学着中原瑞希休息时的姿势,双手支着脑袋躺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放空,嘴巴里也在碎碎念着什么,千束靠得再近也听不清她到底在念叨些什么,只能从她骤然黯淡下来的神色猜测应该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接下来锦木千束去看望了中原瑞希。

 

戴着眼镜的豪爽女子到现在也没找到对象,她似乎放弃了这件事,将注意力转到了偶像言情剧上,当她看到浪漫的情节时居然顺手掏出了锦木千束的大头照片,喝醉了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千束啊求求你赐我一个像他一样帅气又浪漫的男朋友吧呜呜呜呜呜...”

 

店里的客户显然习惯了棕发女士不顾形象的举动,一派和谐的各聊各的天,只有锦木千束叉着腰一脸黑线地批评中原瑞希强人所难。

 

“难道一个人死后就无所不能了吗,给我去找负责姻缘这一块的神明祈祷啦!”

 

“呜呜呜呜呜千束我好想你啊...”

 

中原瑞希当然听不到锦木千束的控诉,嚎着嚎着倒真情实感地悲伤起来,头埋在臂弯里怎么也不肯起来。

 

瑞希姐,就算这样我也没办法安慰你呀。

 

千束无奈地拍拍她一抽一抽的肩膀,透明的手掌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中原瑞希的肩膀。

 

井之上泷奈是在半个小时后出现的,她半推开咖啡厅的门,没有马上进去,探着半个脑袋眼神警觉地扫视一周,确认一切正常后才真正踏进了店里。

 

“店长,我来拿东西。”

 

黑发少女穿着咖啡厅统一的店服,朝米卡点点头,径直走到她常坐的位置,拿起座位上的包就要离开。

 

原来泷奈没有回DA啊。

 

锦木千束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说服楠木司令撤走了给她的调令。

 

不过嘛,这不重要。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此次短途旅行的终点站。

 

锦木千束抿唇笑了起来,跟上准备出门的井之上泷奈,小尾巴似的黏在她身后。

 

她先是跟着井之上泷奈去公园里救下了待在树上下不来的小猫,将喵喵叫的小动物送还给了它的主人。然后她们去了黑道事务所,给所长带来了新鲜的手磨咖啡,小弟们一如既往地恭恭敬敬地鞠躬送走了井之上泷奈。她们还去了语言学校,金发少女坐在台下和其他学生一样认真地听了一节俄语课。

 

最后她们来到了幼儿园,锦木千束混在排排坐的小孩子里面听泷奈用毫无起伏的声线念着自带的童话故事。

 

“在故事的结尾,公主爬过了高山,战胜了雪怪,终于和她的姐姐重逢了,从此她们两姐妹幸福地生活在姐姐用魔法造的冰雪城堡里。好了,那个姐姐欠你们的故事我帮她讲完了。”

 

千束和孩子们一起用力地鼓起掌来,没鼓多久,千束身边坐着的小女孩高高地举起手来。

 

“泷奈姐姐,为什么千束姐姐没有和你一起来呢?”

 

小女孩的话马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她身边的孩子们一个个恍然大悟般吵闹起来,都在问着千束姐姐的去向,老师哄完这个哄那个,忙得焦头烂额。

 

井之上泷奈好像不受这嘈杂的氛围影响,沉默地立在讲台上,垂下的手下意识扣紧薄薄一册的故事书边缘,她正好站在光影的分界线里,那影子一时竟显得格外脆弱起来。

 

“她从日本离开了,没有回来的打算。”

 

“离开日本?她出国了?”

 

这下连老师也惊讶起来,她还以为那个总是元气满满的小姑娘只是请假几天,没想到竟然是再也不来了。

 

“...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的工作我会代她完成。”

 

锦木千束望着泷奈面不改色地扯谎,自然地向小朋友们道别,只有略显凌乱的脚步暴露出她没藏住的三两分狼狈。

 

什么嘛,这不是很会讲故事嘛。

 

她跟着井之上泷奈走到街上,肯定似的撞撞对方的肩膀。

 

锦木千束还记得以前和泷奈来到幼儿园时,某人总是婉言拒绝她递过来的故事书,说着什么她不擅长讲故事,不会和小孩子相处,所以每次都是千束挑起大梁,泷奈只负责在故事结尾鼓掌充当气氛组。现在看来泷奈一个人也可以很好地完成这些任务嘛,锦木千束欣慰地点点头,一幅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样我就更放心了。

 

井之上泷奈可听不见锦木千束的内心独白,她闷着头一个劲儿往前走,走到写着“烟酒专卖店”字样的小卖部前停了下来,盯着那一半字都灰下来的闪光牌匾看了几秒,在锦木千束震惊的目光里走了进去,然后拎着装了两瓶酒和一包烟的袋子出来,之后她未做停留,朝与锦木千束同居过的公寓楼的方向迈步。

 

不是吧,我上一秒才夸你让人放心诶!

 

锦木千束气得原地跺脚,眼看着要瞧不见人影了又急忙追上去,她绕着井之上泷奈转圈圈,苦口婆心地劝她吸烟不好,喝酒伤胃,作为特工要时刻保持身体健康,快把这些东西统统放回去。

 

可惜锦木千束妄图靠念力传递想法的尝试统统折戟,她只能忍声吞气地继续跟在泷奈的身后,看着她摸出钥匙轻轻松松拧开大门,这个承载着她们太多共同回忆的地方同时向两人敞开。



DAY 7


井之上泷奈换上拖鞋,将换下来的鞋子工整地摆放在玄关处,像初次拜访这里的客人一样拘谨小心。她起身环顾还是老样子的客厅,没去管脚边轱辘轱辘打转的橡胶弹,无视茶几上乱糟糟的烟灰,直直地走向满是涂鸦的沙发,坐到锦木千束今早做过的位置上,用遥控器对着机顶盒摇摇一点,红光一闪后电视开始播放。

 

锦木千束一边埋怨着泷奈不等她,一边麻利地坐到了井之上泷奈身旁,她眼瞧着电视机放映的画面从新闻变到动画再变到谍战剧,操控着遥控器的人似乎并不在乎屏幕里播放的内容,只是漫无目的地点着播放下一项的按钮。

 

“看电影,看电影嘛泷奈——”

 

她的下巴垫在泷奈的肩上,树袋熊一样扒在黑发少女身上,眨巴着眼睛,水晶般的双眸一闪一闪地发着光。锦木千束想自己的魂体一定没什么重量,否则泷奈不会跟没听到似的将电视调至偶像剧频道——一看就是中原瑞希推荐的。

 

电视演到男女主开始吵架后井之上泷奈拿出了放在脚边袋子里的酒,徒手开盖的动作比千束还熟练,不知道在跟谁怄气似的把住瓶身昂头猛灌了两大口下去。

 

井之上泷奈很少喝酒,她二十一岁的人生里仅有的几次尝试都是浅尝辄止。大概是她天生和酒精不对付,即使是几度的果啤也能喝醉,偏生她在表情管理这一块天赋卓绝,就算喝醉了也不上脸,也不讲胡话,只是比平时还安静地坐在原位,脊背挺得直直的,像在进行坐姿比赛。

 

锦木千束第一次发现井之上泷奈可能喝醉的原因是这位表达感情素来内敛的特工小姐揪起她的衣领就想亲上来,让坐在她们对面的中原瑞希笑到浑身抽搐,还好那位牙尖嘴利的小个子黑客已经醉倒在地,不然锦木千束会同时面对两位好友毫不留情地调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们的泷奈,拥有着那么——火热的一颗心啊。”

 

中原瑞希揉着笑出来的眼泪,揶揄地朝通红着脸的锦木千束挤挤眼。


“哎哟瑞希姐你真是没完啦!”

 

面皮莫名变薄的王牌特工鼓起脸大叫,将恢复安静状态的井之上泷奈拖进卧房,把人塞进被窝里面,端出店长刚刚熬好的醒酒茶,哄她这是加了蜂蜜的白开水这才让拒不配合的某人乖巧地喝完。

 

金发少女小口小口地喂着她茶,泷奈喝醉之后虽然变得比平时更加主动直接,但好在也比平时更加乖巧听话。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人能为井之上泷奈端来醒酒茶了。

 

锦木千束唯一能做的只有待在看不见魂体的黑发特工身旁,看着她大口大口地泄愤般灌着烧酒,然后猛地将酒瓶拍在茶几桌面上,颤抖着深呼吸。

 

“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井之上泷奈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不过两三秒,她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低垂下来的眼帘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句尾悄然染上不易察觉的泣声。

 

这是一个没有人称指向的句子,锦木千束却十分清楚地知道对方指的是自己。

 

“对不起哦,笨蛋让你难过了。”

 

她望着井之上泷奈的眼神再次变得湿漉漉的,赤红色眸里的歉意柔柔地晕染开来,尽管她深知这份独属于井之上泷奈的抱歉只有自己能听见。

 

电视里面依然兢兢业业地上演着浪漫的爱情故事,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极浅的呼吸声轻轻地起伏。

 

锦木千束陪着泷奈从第一集看到第七集,第七集的片尾曲还没放完,她忽然感觉身体变得异常轻盈,当她看低头时才发现自己本就透明的双腿正一点点地消散,仿佛在被空气无声吞噬,然后与之融为一体。

 

啊啊,十二点要到了。

 

她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短暂的慌张一阵后很快冷静下来,重新窝回沙发里面,若无其事地任身体以极缓慢的速度淡去。

 

反正我本来就是个死人嘛。

 

能待上这么几天已经够赚了。

 

锦木千束满不在乎地想,还有闲心高举双手舒展着身体,井之上泷奈仿佛被她动作夸张的双手打到了般动了动身子,吓得她马上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将手掌摆到泷奈的眼前试探性地挥了挥,然而黑发少女盯着电视机的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这让千束松了口气的同时后知后觉的难受起来。

 

她还来不及更深的感叹自己从头到尾不被人看见的失败魂生就看见井之上泷奈拿起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暂停键。进入暂停页面的电视很快跳出了现在的时间:23:56。她身旁的人早有准备地从袋子里掏出买好的烟,扯开包装,晃出一根烟不太熟练的叼进嘴里,低下头点火的时候锦木千束才发现这款烟和她那天买的是同一款。

 

井之上泷奈是第一次抽烟,她似乎被呛到了,皱了皱眉,却没把烟拿出来,半闭着眼放缓了吸入的速度。锦木千束不再开口,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她流动着黛紫色的沉静双眸熄灭般暗沉下来,看淡白色的丝状烟雾半掩住她漂亮的侧脸,为她整个人蒙上一层阴郁的气息。

 

锦木千束从没见过这样颓丧的井之上泷奈。她的这位女友乍一看是个不近人情的小冰块,事实上只是端着严肃板正的脸色惯了,内里那个认真严谨,偶尔带点小腼腆,直率而热忱的家伙才是泷奈真实的模样。

 

是谁把她变成这样的呢?

 

是我吗?

 

是我吧。

 

随着白色数字从58翻到59,锦木千束愈发感到迷糊,她想自己离完全消失应该不远了。在这六十秒里她想起了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夜晚,那时她就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火点一点点吞没烟身,细细碎碎的烟灰块落在桌面上散成一小滩。她想起自己许过的三个愿望,是什么来着?糟糕,又记不清了。无形的存在逐渐将锦木千束的灵魂蚕食,连同她的记忆一起。

 

我讨厌吵架。锦木千束于恍惚间如此想道。

 

在锦木千束死亡后第六天的二十三点五十九分的最后十秒钟里,她总算想起了她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与泷奈和好。为了表现诚意,她还专门写了一封求和信,可惜还没来得及结尾就被总部一通电话叫去执行任务了,于是这封未完成的信至今仍压在千束的枕头底下,也不知道泷奈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没有。

 

不过,其实那封信差得不多,只差一句——

 

在那无限接近第七天的最后一秒,近乎消散的锦木千束仿佛被解开了束缚,与现实接触的力量短暂地重回她的身体,她想张口,却发现她竟忘记了如何发音,于是她伸出了淡到快要看不见的手,颤颤巍巍地将她只差几个字的结尾补完。

 

井之上泷奈放下烟头时已经过了零点,她站起身想将桌上的烟灰一并清入塑料袋,却发现那滩烟灰不再是完整的铺成一层,似乎有人在上面写了字,她眯着眼仔细辨认歪歪扭扭挤成一团的糟糕字形,最后发现那是一句:愛している。




The End.

一篇东晓

【千泷】临终关怀

生命还剩下最后一个月。


「您的机械心脏将于一个月后的六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停止工作。」


那封来自亚兰科技的信上面如此明明白白地写道。


甚至精确到了分钟与秒。


从拒绝了各种直白或暗示的引导她杀人的委托开始,锦木千束就已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她不动声色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继续朝着前方的目的地走着。


解决的办法也在信上,不看也知道是需要杀死某个人,实现奉献给世界的使命。


刚刚进入的十月已经染上了深秋的痕迹,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落了树上金色的树叶。有几片落到锦木千束的脚下,......

 

生命还剩下最后一个月。

 

「您的机械心脏将于一个月后的六日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停止工作。」

 

那封来自亚兰科技的信上面如此明明白白地写道。

 

甚至精确到了分钟与秒。

 

从拒绝了各种直白或暗示的引导她杀人的委托开始,锦木千束就已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她不动声色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继续朝着前方的目的地走着。

 

解决的办法也在信上,不看也知道是需要杀死某个人,实现奉献给世界的使命。

 

刚刚进入的十月已经染上了深秋的痕迹,带着凉意的秋风吹落了树上金色的树叶。有几片落到锦木千束的脚下,踩上去发出喀嚓声,像是咬掉薄脆饼干的一角一般清脆动听。

 

这些树叶也到了生命的尽头了吧。锦木千束想道。它们从树上生长,落到地面,最后会融入土壤,成为新生命的营养。

 

我的死去也许也正是这样的循环。在此之前将作为Lycoris的心得写出来,说不定还能再帮几个孩子远离训练成绩不佳的烦恼……

 

风希会不会根本不会看?锦木千束又想到了另外的一点,那家伙肯定才不认可自己写的东西吧!不过既然我人都已经死了,说不定她会抱着嘲讽我的心态来翻开我的攻略——那我就在最后一页写一句她肯定能看懂的话。写什么比较好?嗯……就写“风希你打游戏好逊”好了!

 

对了对了,还得和之前帮忙的语言学校以及总是走丢猫咪与狗的婆婆们道别……

 

已经大脑飞速运转安排起自己身后之事的锦木千束就这么坦然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她心态仍然保持着一个乐观的状态,只是推开LycoReco门时,她瞥见了门口窗台上的雪花玻璃球,还是有一瞬的遗憾涌上心头。

 

没有办法看到今年的下雪天了啊。

 

还想和泷奈一起堆个雪人呢。

 

 

 

 

“给,这是给泷奈的委托。”锦木千束趴在更衣室门口,将平板电脑递过去。

 

“给我的……委托?”井之上泷奈疑惑地挑了挑眉,重复道,她察觉到对方话里措辞的微妙不同,问道:“你呢?任务不给胡桃还有瑞希小姐她们通知……”

 

“就是单独给你的。”锦木千束眨眨眼,又把手上的平板电脑往前推了一推。井之上泷奈将和服穿好,接过电脑,上面是一份委托单,委托人一栏的签名是“锦木千束”。

 

这还是一份临终关怀类的委托。

 

LycoReco不同于DA总部,小小的咖啡馆什么委托都接,其中也包括与附近养老院合作的临终关怀服务。这样的委托一般会给那些无儿无女的老人,在预感到生命走向最后时刻时,请Lycoris前去陪伴,离开世界前不那么孤单。

 

井之上泷奈抬起头,她平静地看向一脸轻松的锦木千束,对方脸上还挂着笑容,似乎也知道她疑惑的地方在哪里,主动解释道:“心脏啦心脏,我是机械心脏,总有停止跳动的一天……”她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悲伤的神色,继续说道:“泷奈,我就剩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啦,所以我想让你陪一陪我。”

 

“那这份委托是什么。”井之上泷奈问。她震惊于自己的平静——千束要死了诶。虽然对于Lycoris来说死亡是家常便饭,每年都会有不少伙伴变成挂在总部走廊上的照片。但这是千束诶,千束是最强的Lycoris啊。

 

但是千束就要死掉了诶。井之上泷奈在心里又对自己说。

 

“我当然想最后一个月你陪着我度过,”锦木千束挠了挠头发,“但你肯定不会随便放弃Lycoris的工作,我也不想因为我的事耽误一个月本该收到帮助的人失去这一途径……而且之前的工资也没花完……”

 

“所以我用委托的方式,委托LycoReco的Lycoris——井之上泷奈小姐,在这最后一个月的四个公休日,好好陪一陪我吧。”

 

中原瑞希已经在客厅朝里面喊:“喂,你们两个别在更衣室卿卿我我了!快点出来客人要点单!”

 

井之上泷奈沉默地盯着锦木千束的眼睛看。

 

千束要死了。

 

很多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井之上泷奈重新阅读了一遍给她的委托,在最后的执行人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那未来一个月,就拜托泷奈咯!”锦木千束收起平板,眨眨眼,提高声音隔着门回答中原瑞希:“知道了!我们这就来了!”

 

千束要死掉了。井之上泷奈低下头,看着自己踩在榻榻米上的光着的脚。

 

我能做的……是接受这个委托,好好陪她一个月。

 

 

 

 

第一个公休日,锦木千束请井之上泷奈一起回公寓进行一次大扫除。

 

“因为有很多东西需要交还给老师和总部。”锦木千束哼哧哼哧从柜子里拖出来几个箱子,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这个咖啡壶是老师给的,之后得再还给他。”锦木千束从箱子里往外拿各种东西,“这些实弹泷奈你留着吧,不然还得写好麻烦的申请办理好麻烦的手续送回总部……这个酒杯送给瑞希好了,她之前和我要过,我那个时候跟她赌气就没给……”

 

“这些,是什么。”井之上泷奈又拆开一个箱子,里面是堆积在一起的玩偶。

 

“之前语言学校的孩子送的礼物啦,”锦木千束又爬进柜子里,声音闷闷的,她钻出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习俗,都喜欢送一些玩偶……对了!这些电影还有漫画泷奈也拿去好了!如果想要推荐我可以再给你写一份推荐清单……”

 

井之上泷奈没接茬。她把那些玩偶翻出来,每一只后面都用稚嫩的笔触写着“谢谢千束姐姐”,比自己大一岁的女孩第一次见面就要求不用在名字后面加“姐”,井之上泷奈也从没有故意违背对方意愿过。

 

她忍不住念出来其中一张纸条上的句子,“谢谢千束姐姐!与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锦木千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哎呀泷奈不要直接念!听起来真的很害羞——”

 

这样也算我叫过你姐姐了吧。井之上泷奈把玩偶放到一边。

 

整理活动还在进行。把箱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打包好,锦木千束又抱出来一堆衣服。

 

“这些新的内衣裤和裙子也送给泷奈。”她说,“之前陪你买的不太多,本来想留着自己穿……花纹都很漂亮!”她故意摆出了严肃的样子:“听着!我不在了你也不许为了图省事又买男士内裤!绝——对——不——许——!”

 

井之上泷奈:“好。”

 

她能做的,只有答应锦木千束提出的所有请求。

 

地上横七竖八地摊了一堆箱子,她们已经把东收好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屋子里却没有开灯。井之上泷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荧幕上的画面,刚刚锦木千束拉着她给她推荐了一部动作电影,说是她非常喜欢的武打明星。

 

上世纪的模糊画质也掩盖不住主人公的矫健身手,只是影片播放到一半的位置时,井之上泷奈感觉到肩膀一沉,锦木千束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黑发女孩的手机还停留在她查询那位武打明星的页面上,李小龙,一个英年早逝的中国人。井之上泷奈曾经很少信这些玄学说法,但如今也不得不忍不住去想:一个人的命运是否和她所喜欢的事物挂钩?

 

锦木千束又往她身上蹭了蹭,嘴里咕哝着梦话,仔细辨认好像在说想吃什么东西。井之上泷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的搭档睡得更舒服一些。她偏过头,正好能看到对方衬衣下的内衣,是她们上次一同购买的款式。

 

电影就这样缓慢地放映到了结尾,房间重新陷入完全的黑暗。

 

 

 

 

 

 

 

 

第二个公休日,她们在LycoReco地下的射击场度过。

 

“我以为你会拉着我去各种地方。”井之上泷奈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她瞄准前方的人形靶子,“砰砰砰”,三枪全部打中头部位置。

 

“我也以为我会拉着泷奈去各种地方。”锦木千束说,“但今天就是想在射击场待一天啊。最近实在是太和平了,再不摸一摸枪,枪法都要退步了。”

 

此乃谎言。井之上泷奈又将训练用实弹压入弹夹。明明工作日也有来射击场,况且千束她的枪法与训练实在挂不上钩,她用的那种子弹就决定了她总是会走到敌人的面前,用自己的时间可能被夺走换取不夺走他人的时间。

 

又是三枪,这次子弹全部命中红心位置。

 

锦木千束还在与她的橡皮弹作斗争,执拗地一定要在平时的射击位置用它们打中十环,当然做不到。井之上泷奈看着红色弹头到处飞舞,也换上了橡皮弹,两个方向射来的轻飘飘子弹乱作一团。

 

“我们来比赛谁最后击中靶子的次数多吧!”锦木千束又心血来潮了新的游戏,有她在的生活里随处可见这样的小比赛,有时候是吃饭的速度,有时候是从咖啡馆跑到任务地点的先后。井之上泷奈几乎都会默认这些比赛的可行性,配合对方一起玩闹。

 

她们把地下射击场储备的橡皮弹都用光,靶子上中了不少,但最后谁也没去计算究竟是谁获得了胜利。长时间的射击让她们精疲力尽,二人一同躺倒在橡胶地板上。

 

“再多练一练就好了。”锦木千束说,“后面明显命中率提升了一些。”

 

是啊。井之上泷奈将一颗橡皮弹举在眼前。

 

再有时间,多练一练就好了。

 

 

 

 

 

第三个公休日,锦木千束如井之上泷奈最初想的那样,带着她,用一天时间去了吃吃嚼嚼上除LycoReco之外的高分甜品店。

 

“这家的可丽饼我馋了好久!”锦木千束像个导游一般给她的搭档介绍着,“尤其是草莓可丽饼——之前外卖都排不上队,今天总算可以来尝一尝了。”

 

“你很喜欢甜品吗?”井之上泷奈后知后觉问道。

 

“哎呀,吃甜品会心情好嘛!”锦木千束说,她用刀叉切下一小块,举到井之上泷奈的嘴边:“试试看!说不定你也会喜欢!”

 

离开DA后,几乎所有的新奇食物都是锦木千束用这种方法请她吃的,比如最初的水煮蛋,第一个一起出门的公休日里的蛋糕,还有更多的、出现在生活中的奇奇怪怪小零食,再有现在的草莓可丽饼。

 

锦木千束很在意反馈,每每将食物喂到井之上泷奈的嘴里后,都会用一种小狗一般的眼神望着她的搭档。黑发女孩舔舔嘴唇,永远也会给出正向回答:“好吃。”

 

“果然是人气甜品!”锦木千束非常满意,可丽饼的大部分她都给了井之上泷奈,用手撑着下巴,欣赏着对方大快朵颐的表情。

 

“嗯……接下来去冰激凌屋!”

 

今天她们谁都没提所谓的热量问题,看着锦木千束给她做的旅行地图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勾勾,井之上泷奈忽然有些遗憾。

 

遗憾曾经的公休日没有和她多出来逛一逛。除了甜品店,还有那么多美食没有被她们发掘。

 

 

 

 

第四个公休日。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当日期成为倒计时后,时间溜走的速度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

 

井之上泷奈换好了Lycoris的制服,今天是六号,最后一个公休日,也是锦木千束那封神秘信件上预言的生命的最后一天。她要作为Lycoris,陪着她临终关怀的目标走过剩余的时间。

 

千束要死掉了。

 

纠缠了她整整一个月的句子像是跗骨之蛆,重新缠绕上了心口。藤蔓狠狠勒紧,井之上泷奈喘不过气。

 

她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咖啡馆,今天咖啡馆歇业,但大家聚在一起玩桌游游戏。

 

千束要死掉了,为什么还有心情玩游戏?

 

井之上泷奈不确定其他人知不知道锦木千束即将死亡的消息,中原瑞希大概不知道,不然不会每天还和她斗嘴。胡桃也许知道,黑进网络里看一眼多出来的奇怪委托就能明白的事。米卡……米卡从最开始带着千束离开DA是不是就预想过这样的结局?

 

到最后,好像难过的人只有我而已。

 

井之上泷奈推开门,胡桃正摸到了一张好牌,非常有底气地宣布自己胜利。锦木千束正摇着骰子,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兴奋挥手:“泷、奈!这边这边!”

 

白金色头发的女孩让开了一个位置,井之上泷奈坐过去。这桌玩的是大富翁。千束搂着她的脖子,发出了电影中的反派笑声:“哼哼!我的帮手来了,我和泷奈一起的话,你们绝对赢不过我们!”

 

又在说这样的大话。井之上泷奈懒得戳穿她:自己甚至连大富翁怎么玩都不知道。

 

之后的游戏非常诚实地反应出了她们的游戏水平——最先破产的一定是她们。中原瑞希毫不留情地大声笑话,锦木千束恼羞成怒地表示要用射击来一决胜负。

 

“除了泷奈谁会跟你比射击啊。”中原瑞希丢下骰子,5点。“接着继续?”

 

“来就来!你这次一定会输!”锦木千束撸起袖子。

 

有一位客人在看时事新闻,据说明天有雪。井之上泷奈悄悄看了一眼锦木千束的表情,对方还是一脸笑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整个下午她们除了桌游,还一起玩了AR射击游戏,似乎又碰到了上次遇到的对手,但这次千束中弹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嘿嘿,也想试试被击中的感觉。”锦木千束笑眯眯地说,“现实里很少有这样的体验嘛!”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中原瑞希像是同井之上泷奈告状一般吐槽。

 

井之上泷奈晃了晃手里的枪,她朝着不远处的搭档射去,意味着被击中的标志出现在对方身上。

 

“同一个队被击中不算!”锦木千束大声抗议,“这是队友误伤!”

 

 

 

离开咖啡馆时,路灯已经全部亮起。

 

20点。井之上泷奈看着表,指针刚刚越过数字8。

 

离预告的死亡时间还有三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本来她的临终关怀委托到这里就结束了,但井之上泷奈执意要再陪着她回一趟公寓。公寓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搬走,可能只剩下床铺。

 

“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刻。”井之上泷奈说,“这是委托的要求。”

 

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晚上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她们走到路口等待红灯,三秒,两秒,一秒。绿灯亮起时,锦木千束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谁拉住。

 

“泷奈?”她回头,轻声喊着搭档的名字。

 

黑发女孩沉默地站在她身后。

 

 

千束……要死了。

 

井之上泷奈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从她成为Lycoris开始,死亡的威胁就如影随形,而她身边死去的人也多的不计其数。就连最开始,她提起机关枪扫射敌人时,绘里香也差一点死在枪林弹雨中。

 

为什么我会因为千束即将离开而如此难过?

 

她想她的感情里并没有包涵过“喜欢”这一要素,实用主义的她向来只会用“有用没用”判断自己有没有必要学会某个技能。

 

但是锦木千束出现了。

 

有人把自己拉出了常年阴云密布的雨天,带自己见识到充满阳光的世界,这个人如今即将走向死亡,要彻彻底底与自己分离——

 

好难过。

 

非常难过。

 

她一言不发地拉着锦木千束的袖子,好像这么做就能逃避最后的结局。她感觉自己的手被反过来攀起,锦木千束握着她的手,把泷奈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胸口。

 

那里是一切的开始,以及她们分离的罪魁祸首,无法感觉到跳动的机械心脏。

 

“泷奈。”锦木千束说,“我已经很开心了。”

 

为什么?

 

“如果没有机械心脏的话,我本来已经死去了,是根本不可能遇到泷奈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看得开?

 

“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恩赐了!”

 

为什么,你能这么坦然面对死亡?

 

“我能遇到泷奈你,这是我的意外之喜!”锦木千束用力攥着井之上泷奈的手,“我还是那句话——遇到泷奈,我很开心、很开心!”

 

绿灯亮了又换成红灯,又再次亮起。两个女孩沉默地走在空旷的街道。

 

21点50分。进到千束公寓的玄关处,井之上泷奈又看了一眼时间。

 

这是最后的……共同时光。

 

 

 

 

死亡是什么感觉?

 

锦木千束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一只手紧紧与躺在她身边的井之上泷奈相握。

 

电影里的死亡总是唯美的,主人公为了民族大义,为了亲人伙伴,毅然决然拥抱死亡的情节总是令人动容。

 

那这么看起来,我的死去实在是太悄无声息了……至少也要在Lycoris的重大任务中交付生命才好嘛!

 

不过我没有夺走他人的时间,我贯彻了我的准则,也算一种意义上的伟大吧。锦木千束想。

 

心脏停止工作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锦木千束又想。呼吸不上?还是头晕目眩?或者直接像机器人拔掉电源那样,直接与世界失去联系?

 

这个问题无法得出答案。

 

锦木千束偏过头,她身边的井之上泷奈在看着窗外。她贪婪地用目光拥抱着黑发女孩,如果说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遗憾的,就只有不能再与泷奈一起去雪地里玩闹这一点。

 

我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你,但我遗憾于不能早点认识你,与你多相处一些时日。

 

说起来都没想好怎么表白呢。

 

直接说我喜欢你的话,泷奈会不会当我在开玩笑?

 

泷奈有可能向我表白吗?

 

锦木千束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等候终局到来。客厅的时钟整点报时,现在已经是7号的0点。

 

我要死了吗?我正在失去生命吗?这就是死的感觉啊……连心脏都好像不跳了……

 

——不对啊!我本来就没有心跳啊!!

 

身体明明确实虚弱了起来,但这更像是一种恶趣味的自我暗示,手机在此刻正好又收到了消息,锦木千束翻身起来,未知的号码,只有一条:「任务完成。」

 

聪明如她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锦木千束,“杀死”了锦木千束。

 

我拒绝杀人而走向死亡也算自杀?

 

锦木千束能感觉到机械心脏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好像被亚兰科技摆了一道似的。时间已经超过预告中五分钟,井之上泷奈感受到了她的动作,也坐起身。

 

坏了,泷奈不会以为我在用死亡这件事和她开玩笑吧?

 

“泷奈,你听我说,我没有——”

 

预想中愤怒的质问或者巴掌都没有来,井之上泷奈沉默不语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太好了。”她听到泷奈哽咽着对她说。

 

“……对不起。”锦木千束柔声道,她伸出双臂,将井之上泷奈搂在怀里。

 

她能感受到泷奈的心跳,甚至还能感受到自己不存在的心跳。

 

窗外纷纷扬扬落下雪花,锦木千束把井之上泷奈抱得更紧了。

 

“明天,一起出门堆雪人吧。”

 

 

Fin.

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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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心羽杏bot

(杏こは转载翻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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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royd

意料之外

可有可无的假HPparo,字数5k+

格兰芬多杏&拉文克劳心羽

bug一堆以及无脑ooc,前言不搭后语,标题不完全相关注意

以下正文


01


       魁地奇训练场上的格兰芬多球队正在做模拟训练。游走球穿梭在扫帚之间,击球手们分成两队练习传球和防守,作为找球手的白石杏却只是在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做俯冲和急转弯的练习,显得十分无所事事。


       好想打比赛……平时根本就没有机会抓金色飞贼,果然对于找球手来说,实战才是...

可有可无的假HPparo,字数5k+

格兰芬多杏&拉文克劳心羽

bug一堆以及无脑ooc,前言不搭后语,标题不完全相关注意

以下正文



01


       魁地奇训练场上的格兰芬多球队正在做模拟训练。游走球穿梭在扫帚之间,击球手们分成两队练习传球和防守,作为找球手的白石杏却只是在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做俯冲和急转弯的练习,显得十分无所事事。


       好想打比赛……平时根本就没有机会抓金色飞贼,果然对于找球手来说,实战才是最好的训练啊……在第十次绕过标杆再从地面竖直上升后,白石杏这么想着。


       于是她很干脆地从半空中跳下扫帚,一个前滚翻准备离开训练场,去城堡里探险,或者去有求必应屋打发掉下午的时间,最好再找到躲了自己好几天的小豆泽心羽,都比在这里做枯燥的练习有趣。这时候看台上的一个小小的身影也跟着她的动作起身离开。


       东云彰人把这两个人的行动尽收眼底,还没出声叫住偷溜的白石杏,一个游走球就朝他飞了过来。好歹是格兰芬多的守球手,东云彰人骑着扫帚一个华丽的转身,把游走球扫开——


       “杏!别想早退啊!”


       东云彰人给自己施了一个大声咒,好让球场对面的白石杏听到。


       他这一嗓子显然不止吸引了白石杏的注意力,队员们都往训练场的边缘看去,谁也没注意到那个游走球飞向了看台。


       但白石杏看见了,那个被东云彰人击飞的游走球此刻冲向了抱着书向自己小跑过来的小豆泽心羽。


       完蛋了——这是东云彰人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谁都看得出来白石杏有多喜欢小豆泽心羽。骑着扫帚追向失控的游走球,企图做出些挽回。可是他离得太远了,逐渐加速的过程中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白石杏追着暴揍一顿,青柳冬弥也没法劝阻只好站在一旁叹气的悲惨命运。


       “小豆泽!”是青柳冬弥在赶过去。

       “小杏!”是小豆泽心羽在惊呼。

       “嘭——!”是游走球击中了什么。


       东云彰人只看见白石杏失速从看台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扫帚,砸在草坪上一动不动,看台上的小豆泽心羽满脸愧疚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啊,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02


       白石杏没想到今天小豆泽心羽会来看自己训练,更没想到东云彰人的力气真的大到了随便扫一个游走球都能把自己撞翻的程度。


       她只是想着要保护好心羽,跳上扫帚后也不知是去击飞游走球还是去抱走还没反应过来的心羽,总之她直接冲向了两者之间,结果挨了一球掉下扫帚。失去意识前,她只觉得救人还能把自己陪进去好逊啊。


       等到白石杏醒过来,她就看见了趴在病床边睡得正香的拉文克劳小仓鼠。脸靠在重叠的手臂上鼓起来那么一点,嘴巴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小小的张开又闭上,呼吸轻轻打在白石杏的手上,后背也平稳地微微起伏着。


       小豆泽心羽实在是太可爱了。一醒来就看见此等场景的白石杏在心里默默感叹着,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那个游走球带到了天堂。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戳一戳心羽的脸颊。


       “嘶……好痛……”


       刚清醒的白石杏不知道自己伤的是右臂,抬手的瞬间肌肉拉扯着,牵动着后颈椎一阵刺痛——看来我还活着——白石杏不小心就发出了叫疼的声音。


       这一声不大,却足以惊醒小豆泽心羽。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白石杏紧皱的眉头,吃痛的模样不知为何让小豆泽心羽觉得有点滑稽——明明在球场上那么帅气。


       “小杏没事吧?我去把庞弗雷夫人叫过来,暂时先忍一忍哦。”不过更多的还是心疼。

       “我知道了……”


       什么嘛,刚醒过来就走。白石杏知道小豆泽心羽是关心自己,但还是小声嘟囔。她看着小豆泽心羽跑开的背影,脑后的两个羊角辫晃呀晃,拉文克劳的袍子可能有点大,也跟着心羽跑动的节奏晃荡——和几天以来见到白石杏就溜走时一样。


       不知道小豆泽心羽为什么要躲,可是小小的一只,真的好可爱。白石杏完全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抑制不住喜欢的心情。


       “你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白石,感觉怎么样?”


       前来探望的东云彰人和青柳冬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语气。白石杏没好气地白了东云彰人一眼,一是为了表达被扫兴的不满,二是为了表达自己被误伤的愤怒。


       “冬弥我没事,让你操心了。”白石杏换上一副笑脸面对青柳冬弥。


       见白石杏没有开口搭理自己的意思,东云彰人差点跳起来就开怼,碍于白石杏的伤是拜自己所赐,小豆泽心羽最近的不对劲搞得白石杏心神不安,魁地奇也不在状态,他实在不好说些什么,只得把特地请家养小精灵做的松饼放在一边,道了个歉就拉着青柳冬弥离开了。



03


       小豆泽心羽带着庞弗雷夫人回来的时候白石杏正尝试着用左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可惜的是她完全摸不到。她气馁地把身子转回来,又用力过猛压到了右臂,不由得连声叫苦,嘴里咒骂着让她躺在这的东云彰人,心里想着心羽会不会回来。然后她就和一脸担忧的小豆泽心羽对上了眼神。


       “我真的搞不明白发明魁地奇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么危险的运动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热衷,医务室半数以上的伤员都是因为这该死的运动……”庞弗雷夫人在病床右侧俯身检查着白石杏的伤势,口中念念有词,以发泄她因为魁地奇而工作量大增的不满。


       小豆泽心羽坐在床的另一边大气不敢出,紧张地盯着白石杏裸露在外的手臂,就好像痛在自己身上一样,小豆泽心羽的左手紧紧扯住自己右边的袍子,又担心白石杏怕痛,右手碰了碰白石杏捏成拳头的左手示意她可以握住自己。


       可是白石杏仅仅是把手覆在了那只小小的手上,咬着嘴唇不看小豆泽心羽。等到检查完毕,白石杏才松开眉头,轻轻握住了小豆泽心羽的手,长舒一口气后转过来给予小豆泽心羽一个宽慰的笑容。


       “已经比刚送过来的时候好多了,把这个喝了然后给我老老实实卧床休息三天!”被其他学生叫走前庞弗雷夫人留下了这么一句叮嘱。

       白石杏闭上眼一口闷掉苦涩的药剂,如释重负地说道:“哈……终于结束了……”

       “对不起……小杏,都是我太迟钝了才害得你受伤的……”

       “啊,没事没事,不是心羽的错!是我太鲁莽了。”语毕,白石杏摸了摸小豆泽心羽的头,转而把手伸向对方的脸颊,装作漫不经心地碰了碰软软的耳垂,再收回来握住那只想要往后缩的手“而且我还要感谢心羽愿意来看望我!”

       “可是……我……”

       “都说了没关系了,来来来,和我一起吃松饼吧!”


       像是害怕小豆泽心羽马上就从自己身边逃走,白石杏把握着的左手又紧了紧。她才不要浪费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久违了快一星期的,和小豆泽心羽相处的时间。



04


       小豆泽心羽确实躲了白石杏很久了。原因是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看到了些不好的东西,虽然大家都清楚,那不过是博格特的假象罢了,谁还不清楚她们两个对彼此的想法?谁又能想到一直以来全科不是O就是E的拉文克劳好学生第一次在课堂小测上得了个P。


       本来已经变得自信很多了,本来已经做好克服任何恐惧的决心了,但在白石杏从无形的博格特中出现时,小豆泽心羽还是失神了,就像被谁丢了一个定身咒在原地动弹不得。她提前想象过博格特可能会变成狼人或者摄魂怪这些怪物,却没有考虑到自己真正害怕的,是白石杏的眼里没有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做得怎么样。


       举着魔杖的手开始发抖,昨天预习时记住的魔咒堵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口,长袍里的内衬被冷汗打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


       白石杏朝她的方向走来,每一步踏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和她的心跳声不相上下。


       小豆泽心羽多么希望这个白石杏可以和平时一样笑着扑向自己,把自己揽在怀里说些俏皮话,而不是连自己的肩都没有碰到,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样走过。


       举着魔杖的手终于垂下了,小豆泽心羽的胸脯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大口吸入的空气更是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博格特早就被教授回收,小豆泽心羽在全班人各式各样的目光注视下跑出了教室,无谓地用手背去擦脸上的泪水——真是太差劲了。


       偏偏这时候小豆泽心羽又在回宿舍的路上撞见了白石杏。性急的格兰芬多拉住她询问情况,抬头撞进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瞳里,好像是在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身边这个人永远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信任白石杏,才会害怕对方离开自己。那天她直到最后也没有回答白石杏的提问,仅仅是挣脱那个令人安心的怀抱,逃回寝室就已经耗尽了小豆泽心羽全部的心力。


       这之后小豆泽心羽就全力避开和白石杏的单独来往,有时候在长廊上碰见也用要去图书馆的借口敷衍白石杏的邀请,即使她正走在和去图书馆完全相反的路上。


       有时候她会看见白石杏露出失落的表情,也会有点心软想要答应对方,可是白石杏一直没有强迫她。于是小豆泽心羽狡猾的利用这一点无数次从白石杏身边逃走,如此往复的结果就是心里的愧疚越积越多,更加不敢直面博格特,直面自己的恐惧,直面白石杏。



05


       第一次看见白石杏脱掉长袍,束起长发,压低身子追向金色飞贼,最后高举右手露出自豪的笑容的时候,心脏异常的活跃程度早就说明了小豆泽心羽对白石杏的感情。


       鬼使神差地,小豆泽心羽再次踏入了训练场,在看台上找了一个不那么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下。反正下午也没有课了,稍微看一会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可是个人训练中的白石杏好像失去了赛场上的兴奋劲儿,整个人就一副打蔫儿的模样,虽然按量完成了训练,却显得心不在焉。该庆幸不在状态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吗?小豆泽心羽有这么一个稍微有点自私的想法。


       实在是放心不下要离开的白石杏,小豆泽心羽匆忙地合上羊皮卷抱在怀里就跟了过去。本来还惊讶于白石杏会注意到自己,甚至骑着扫帚飞过来,耳边逐渐靠近的气流声才让她注意到游走球的存在。


       “嘭!”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是被蹭过了肩膀。睁开眼睛才发现白石杏早已摔下看台不省人事,她差点就要直接跳下去的瞬间被青柳冬弥拉回来了。


       只有在昏睡的白石杏面前,小豆泽心羽才会如此渴望对方快点醒过来,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拥抱。她根本就不害怕白石杏,她只是过于喜欢了,喜欢到了患得患失的程度。


       稍微给白石杏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珠,掖了掖被子,小豆泽心羽就趴在病床边,看着白石杏。因为疼痛而微皱的眉头,即使闭上眼睛也十分好看的睫毛时不时抖动一下,有点凌乱的刘海,一开一合的嘴巴在重复着一个名字——心羽。


       她记得白石杏曾经告诉自己很喜欢心羽这个名字,她带着腼腆的表情告诉白石杏她喜欢杏这个名字。


       问到理由的时候,她偏过头小声说道:“因为和小杏率直的性格一样,叫起来干脆利落……”一个音节,叫出口时就像白石杏本人,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是吗?我倒是觉得心羽的名字念起来……怎么说呢,更丰富?”每次那三个音节(こはね)从喉咙发出,在舌尖打转,穿过齿间,最后念出口的时候,白石杏都会有种全身被暖流穿过的错觉。


       第一次听到对名字会有这种评价,小豆泽心羽耳尖发红,始作俑者还非要环住她的脖子在耳边不停地呼唤,表示想要心羽去掉昵称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实在承受不住了,她转过身直视那人的眼睛——“杏”


       最后两个人都落荒而逃,自己也一直用着昵称。


       小豆泽心羽在白石杏无意识的呼唤声中眼皮沉了下去。



06


       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小豆泽心羽还留在医务室陪着白石杏。并不是因为我们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害怕幽灵,只是她们都觉得一个星期的疏远还是需要弥补回来。


       白石杏静静地听着小豆泽心羽陈述着逃跑的理由,提到博格特和自己错身而过时,小豆泽心羽还是有些后怕的颤抖着。庞弗雷夫人给的魔药生效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白石杏的右手已经可以自由运动。


       然后白石杏拉过小豆泽心羽的手,抬起还有些无力的右手抱住了她最喜欢的人。不似从前有力的拥抱,却带给了两人更胜从前的温暖。小豆泽心羽有些忍不住眼泪。


       白石杏永远都不会离开小豆泽心羽。


       在床边拥抱还是有些别扭,小豆泽心羽直接爬上病床,和白石杏面对面躺下,互相拉着对方的手,十指缠绕。先忍不住的果然还是白石杏。她松开一只手,抚上面前人的脸,拇指擦过留有泪痕的眼角,凑过去点了点对方的嘴唇。带有魔药的苦涩和松饼的香甜,是她们对初吻的共有印象。第二次双唇相触的记忆稍微有些差别,小豆泽心羽选择闭上眼睛,乖乖张开嘴,感受那人的生疏;而白石杏一直睁着眼,哪怕是在黑暗中,她还是看清了那人紧张又主动贴过来的样子。


       次日清晨,庞弗雷夫人狠狠地训斥了不爱惜胳膊的白石杏,东云彰人和青柳冬弥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完)


注:

       博格特的事,游走球的事,姑且称之为意料之外的事故,但是她们互相理解,表明心意,必定称之为情理之中的故事



彩蛋:

       “其实吧,博格特在我的面前变成了心羽哦。”

       “诶?”

       “当时我吓坏了,差点也没成功念出咒语。毕竟心羽挂着哭脸,一直在向我求救什么的。但我知道心羽不会这么脆弱,也不可能永远依靠我,就像现在,我受伤了也是心羽在照顾我。”直接说还真的有点害羞啊,白石杏稍微眨了眨眼。

       “然后我就顺利念出咒语了!你猜猜那个博格特变成了什么?”

       “不……不知道啊,珍珠伯爵吗?”

       “怎么可能啊!要是珍珠伯爵我可能还真就成功不了了!”

       “那是什么?”

       “哼哼,那个哭丧着脸的小豆泽心羽,突然长出了兽耳,自己羞得缩回去了!”

       “……噗,哈哈”

       不过确实是,如果小豆泽心羽变成那样也会躲起来,白石杏大概什么都不顾就扑上去了。如果是白石杏长出兽耳,那她一定会主动把头凑到小豆泽心羽的身上,肯定的。

       也许哪天可以用复方汤剂或者变形咒试试?


碎碎念:

入坑半年不到,总之就先摸了,没能赶上杏的生贺是我太慢了

还有,只有我觉得Beat Eater里的杏唱得像是只全身被淋得湿漉漉的可怜巴巴害怕被疏远的狗狗吗?(好长!)

秋貉

Equilibrium

*祝阅读愉快

*以下正文


现在,是中午,是大部分干员正在午休的时间。而今天,煌要完成的任务非常简单。

一个小小的包裹,很轻,一只手就能轻松拿起来。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刚刚接过的,还带着点点余温的,这个小巧却又缠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箱,然后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送到舰船末端就行了吗?”煌在发出疑惑的同时,目光仍旧没有离开那个小包裹,“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个?没要解决什么麻烦的事情?比如战术规划之类有益于未来战略发展的会议?”

“你的小脑袋瓜里是只有战争和打架吗?只是送个东西而已,我觉得这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哦?你做不到吗?”W用一种毫不在意而又带着嘲弄的语气回敬道,...

*祝阅读愉快

*以下正文





现在,是中午,是大部分干员正在午休的时间。而今天,煌要完成的任务非常简单。

一个小小的包裹,很轻,一只手就能轻松拿起来。煌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刚刚接过的,还带着点点余温的,这个小巧却又缠得严严实实的小纸箱,然后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把这个送到舰船末端就行了吗?”煌在发出疑惑的同时,目光仍旧没有离开那个小包裹,“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个?没要解决什么麻烦的事情?比如战术规划之类有益于未来战略发展的会议?”

“你的小脑袋瓜里是只有战争和打架吗?只是送个东西而已,我觉得这不算是很困难的事情哦?你做不到吗?”W用一种毫不在意而又带着嘲弄的语气回敬道,“你可是著名的精英干员。”

煌翻了个白眼,指尖不自觉地发力开始蹂躏起了那个缠着胶带的小纸箱。但她没有将这种不满表现得很明显。她只是客客气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同样不难,为什么是我?虽然是阿米娅叫我来帮忙的,但是我不希望是白费气力做无意义的事。”

W无奈地叹了口气,摊了摊手掌,她偏过头去避开煌的目光:“嘛,你觉得无意义的事情,也许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呢?我知道你这个菲林很勤于思考,但是也同样知道你也是个死脑筋。”

“……我无法向你解释什么,因为我不了解你。可能我对你是有偏见,但是你也同样没有做什么好事情让我对你的固有观念发生改变。”

“啰啰嗦嗦的……简而言之,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这很正常。但今天,帮我把这事儿做了。不是我无聊地找你麻烦打发时间……这是那只小兔子的要求不是吗?要你帮我做事情…什么的。”

“嘁,”煌哼了一下鼻息,散神的她不满地想像扔小石子一样把那个小包裹在空中拋一抛,但就在包裹离开手掌的那一个瞬间,她突然又把包裹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那个,这东西不是什么易碎物品吧?”煌的语气和表情里都透露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这是个好问题呢。”W看着煌一系列丰富的心理活动和表情变化,用黏糊的鼻音嘲弄地回应道,“你为什么不自己探究一下呢?”

“哪能偷拆别人的包裹呢?这事儿只有你做的出来。”

W摆了摆右手,又把左手比成手枪的样子,用左手食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戳了戳,转身背对着煌,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要你探究不是要你破坏别人的东西……你去想一想,去思考一下不行吗?收敛一点,大菲林,别把你的暴脾气指向你的队友。”

煌无言以对,决定赶紧把这件事情结束掉,然后去找星熊和塞雷娅喝喝酒。和这个狡猾的萨卡兹雇佣兵说话总能把她气出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煌当然恼火,但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没走几步,W又突然回头对煌甩了一句:“啊,对了,你不妨在送这个东西的过程中,看到有什么其他要做的事情,就去打打下手做了吧,感觉你也闲不下来,不如给你个发泄口去做做事什么的。”

“这不用你说。”煌不客气地这样回应道。W也不会自讨没趣,便一脸笑嘻嘻地离开了。




煌也是奇怪,平常她都在外面执行战斗任务,对舰船上的改变不太了解。而在她难得的返舰时光里,阿米娅居然让她把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玩意从舰船首运送到舰船尾。而且最气人的是,和她接头的居然是那个让人不爽的红毛萨卡兹。

阿米娅……她也许是想找点事情给自己做而不至于让自己在闲暇时感觉到被冷落了吧?毕竟自己在休息时间肯定也是闲不住要找点事情干的那种人。煌这样想着。

……从舰船首到舰船尾,煌记得,上一次她和小燕子一起散步的时候,没走多久就走完了全程。虽然这个上一次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就慢慢走过去吧,估计也要不了半个小时的,然后就是自己可以随意打发的时间了,虽然说把喝酒聊天什么的当作唯一的消遣,不过也不至于无聊就是了。反正这次调休也没几天,过不了多久她就又可以在战场上作为主力冲锋陷阵了。

她这样想着,便开始晃晃悠悠地信步了。当然,她有很认真地把小纸箱当成什么易燃易爆炸的物品捧在怀里。不管是帮谁的忙,阿米娅交代的事情,还是得好好做。

这一路上会遇到哪些人她都已经想象到了,毕竟舰船上就那么几个部门,而在这种大中午午休时间还能遇到的,煌猜测,估计不是百无聊赖的闲置干员,就是勤奋到令人窒息的内卷干员了。

不过,当她的双腿带着她离开舰船首的地下室,重新踏上第一层甲板时,她承认她深吸了一口气。

罗德岛……的舰体,似乎比她记忆中的要更大一些了。好像,高了那么几层……舰船上的天线,似乎变得更高了。眺望上几层甲板外部的样子,好像也变得更结实了那么一点。

煌自从上次任务回来后不是在指挥室总结工作就是在宿舍里酣然大睡。换言之,她没有花费一点点时间去重新认识这艘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舰船。

她可能有点明白W让她跑这么一趟送东西的意思了,但她觉得这毫无意义。尽管熟悉这艘舰船的结构是应该的,但长时间的外出任务让她有些淡化这种感觉了。

熟悉的人,在罗德岛变得更好的这趟旅程中,也消失了不少呢。

虽然现在的大家都很好啦,煌在心里这样嘀咕着,是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在不知不觉地填补这种空缺。但究竟是什么呢?煌说不清楚,她也不打算费这个力气去多想了。和各种权力的斗争耗费了她太多心力了。换言之,她可能有点厌倦了。

战场战场,煌心想,马上回到战场上就会找回自己的意义了,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个小纸箱子犯难。她很厉害,能做到更有意义的事。

中午的太阳有些刺眼,还有些让清晨刚刚凉爽起来的空气泛出阵阵热量,缠绕着煌的四肢,却又意外地把轻柔的风送到了煌的身边。阳光铺满了一层没有遮蔽物的甲板。

煌没有停留,她不再喜欢这样的燥热。这种从身体由内而外地爆发出来的热量,像极了她的血液在战斗时爆裂沸腾时的样子。那种感觉不清爽,黏糊糊的,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战斗需要牺牲些什么,所以她愿意这么做,但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坦率的煌无法说服自己去无视掉这种感官上的不适。

她快步走到楼梯口旁边的阴翳处避开太阳,这时她看见了在一层和二层楼梯正在往下走的斯卡蒂。煌和斯卡蒂打了个无法回避的照面,不过生性淡漠的赏金猎人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厌恶的干员。因此煌伸手对斯卡蒂打了个招呼。

斯卡蒂看上去有些吃惊,她扬了扬眉毛,加快了步伐向下走。直到鲸鱼小姐的脚尖触碰到一层的坚硬甲板之前,煌觉得,这个深海猎人的目光都未曾从她身上移开过。反正煌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事,索性就在原地等着斯卡蒂,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自己说。

不出所料,斯卡蒂慢慢走到了煌的面前。鲸鱼小姐仰起头,那深红而未带情感起伏的眸子慢慢地对上了煌澄澈无畏的蓝眼睛,然后不等煌发问,她已经开口了:“你要小心。”

突兀的话语让煌莫名其妙,但她客气地回答道:“好的,我会小心的。”

说话的同时,煌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把那个轻轻的小纸箱抱得更紧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斯卡蒂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你在战场上总是很认真的,没有人会担心那时的你。”

“我现在也很认真。”煌说话时还抬了抬手中的小包裹示意了一下。

“嗯……你是要去做什么呢?”斯卡蒂转移了话题,她伸出手把自己的帽子向上挑了挑,让煌可以更清楚地看清她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你的确很认真地在保护这个小包裹呢,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只要把它送到舰船尾,我今天的任务似乎就做完了呢。”

“是这样啊,舰船尾……是博士的办公室呢,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想也是。”煌点了点头。

“之后呢?你会去做什么?”斯卡蒂轻声问道。

“喝酒?或者找个人聊聊天?反正休息时间总是很短暂。”煌不在意地快速回答。“我记得下次外派任务规划名单里有你的名字,那我们下次可以好好合作了。”

“……是呢。”斯卡蒂低了低头,“我很期待下次任务和你合作。但是,你可以多花点时间看看你的周围,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也许你会想看看的。”

“的确,”煌歪了歪脑袋,“我最近外派任务太多了,罗德岛变化很大,大得我都觉得有些陌生了……但这里确实是我所熟悉的,当作家的罗德岛。斯卡蒂,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可能明白吧。”今天的斯卡蒂出乎煌意料的有耐心,她一字一句地向煌说,“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拥有什么。”

煌睁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斯卡蒂,她说不出话了。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反驳面前的赏金猎人,但她在下一个瞬间又觉得那些争辩毫无意义。

而斯卡蒂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每个人都在失去,同时也都在收获。你觉得造成每个人心境不一样的原因是什么呢?你很乐观,也很冷静,我想你是明白的。”

“但是,你太冷静了,却没有与其相匹配的那种乐观,这会使你忽视掉一些东西。”

“你觉得我会忽视掉什么呢?”煌的反问里不自知地带上了一丝不满,“我知道罗德岛在变得更好,知道有人在关心我,知道每个人的牺牲和付出都是有价值的,可这有什么用呢?”

“……煌干员。”斯卡蒂只是冷淡地叫了声她的代号,“去吧,去把你手头的事情做好。有价值的东西肯定是有用的。就像我独自一人在外奔波也不会觉得孤单一样,你也不会。”

“因为我们是团队。”

“生来孤独,离去终究也是孤独的。”向来独来独往的赏金猎人轻声叹息道,“旅途上的陪伴不是永远的,但至少是让人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想我有在坚持下去,斯卡蒂干员。”

煌承认自己的语气里充斥着奇怪而不知缘由的愤怒情绪,并且下一秒她开始想要和这个温和而冷淡的干员争论一番了。

就在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她们头顶穿插了进来。

“你们两个人说话怎么让人感觉在鬼打墙呢?”

两人同时抬头,望见豆苗和她的磐蟹朋友们一起在搬运几个看起来有点沉的铁货箱。豆苗看着两个人,笑容满面,与此同时斯卡蒂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从楼梯口撤开,腾出给豆苗过路的空间。而煌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纠结什么呢?”豆苗笑着指挥着磐蟹们下着楼,“你们不都有在意的人和事吗?就像斯卡蒂说的那样,好好地去把手头的事情干好不就行了。这很复杂吗?”

斯卡蒂在听到豆苗的话以后微微蹩了蹩眉头,但她点了点头,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过她盯着煌又看了几秒,然后才转身离开了。

煌也没多想了,她与豆苗擦肩而过,向楼梯上爬去,想着二楼的快速通道可以让她花费更少的时间去到博士的办公室。和斯卡蒂的对话让她的心有了令人不妙的颤动。她不知道斯卡蒂的话语究竟是指向了她还是指向了斯卡蒂自己,但她觉得这个深沉的赏金猎人说得有点道理。她动摇了。





再往前走,煌抱着她的小宝贝包裹路过了一个掩着带有木制纹路的房门的小房间。那个房间里飘出了令人安心的茶香和好闻的甜点味道。那房门微微虚掩着,吸引着煌上前去偷偷看了一下。

果然和猜想的别无二致,星极和柏喙正坐在一起享受着下午茶的开端。这两位优雅的黎博利感染者在战场上尽心尽力,在战场之下却也在竭尽全力地享受着生活,这使单手抱着包裹,单手扶着门的煌一下子想得出了神,然后她不小心推开了那扇弱不禁风的木制房门。

可能有那么一瞬间,煌从正在给柏喙倒茶的星极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点小惊讶,不过这位黎博利小姐保持着一贯的秀气作风,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对着她笑。而正在编织着什么的柏喙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带笑意地望着煌。

煌感觉尴尬极了,慌忙解释:“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只是闻到了茶点的香气,所以……”

“不要紧的,”柏喙说,“不必这样紧张,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煌干员被茶点吸引了吗?哈哈,真是符合你性格呢。想来坐着休息一下吗?”星极探寻地问道。

“不必了不必了,”煌退了几步,“你们瞧,我要把这个包裹送到博士那里去呢,就不叨扰你们了。”

星极和柏喙也没有强行挽留的意思,说到底,在礼仪这一方面,这两个黎博利小姐真是拿捏的无可挑剔。星极只是拿起一小块蛋糕,用小盒子装了起来,递给了煌。

“喏,拿去吧,你会喜欢的。祝你拥有开心的一天。”

煌不好拒绝,只是用空闲的那一只手接过小盒子道了谢,就离开房间重新回到过道上去了。

正当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要怎么样享用这个小蛋糕时,临光陪着抱着一堆小糖果的白金经过了煌。

“哦,”白金懒懒地望了煌一眼,“你有在努力工作呢。”

煌觉得这话不好接,只是点了点头。

“煌,你才刚出完任务回来,最好多休息一下。”临光有些忧心地说,“苏苏洛刚刚告诉我你上次出完任务后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我只是让阿米娅给我安排了点事情做而已……每天闲着太无聊了。”

“看到没有,耀骑士。人家每天睡觉都觉得单调了,你就不能多花点时间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白金突然插嘴道。

临光只是无奈地对白金笑道:“训练是必须的啊,应你的小心思,我外勤已经出的很少了。”

“哼。”白金哼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把怀里的糖扒拉了一大半到煌的怀里。煌两只手都拿了东西,只能慌忙地用双臂揽住那一大堆糖果,那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

“喂,白金……”临光对白金的教训还没说完,白金立刻出言打断了临光的话。白金只是对着煌说:“这是对美德的嘉奖。拿去吃吧。”

不仅是煌,临光也愣住了。正当三个人无语时,白金踢着临光赶着她继续向前走。那是煌来时的路线,她也并不打算走回头路去问个究竟,因此她只是回头对着两只库兰塔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谢谢。



当她到达博士那里时,花费的时间远比她想象的长了好久。但煌怀抱这一堆东西推门进入办公室后,她没有看见博士,她只看见了站在办公桌旁边整理资料的迷迭香和阿米娅。

“阿米娅?”煌试探地叫了叫小兔子的名字,“我把W要给你的东西带过来了。”

“啊,是呢。”阿米娅伸手接过那个轻轻的小包裹。“谢谢你,煌,快去休息吧。”

“嗯……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东西吗?”煌挠了挠脑袋,“我有一点好奇,不能说就算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啦。”阿米娅笑了笑,“不过和你说一下也没关系。”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个小纸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沓照片。

“迷迭香……需要这些,当然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想这些说不定能帮到她。谢谢你把它们拿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W有这些?这些照片的时间看上去比切尔诺伯格那时更久远。”

“是的,煌,你不记得了吗?别被时间冲淡了回忆啊,他们值得我们铭记。那些过往的时光值得我们铭记。”

“煌,记住。”迷迭香走到阿米娅身边,她看着煌,“不要麻木,一定不要。”

“麻木……?”煌觉得眼前的这两个小孩子远比看上去要成熟,但她忘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小孩子早就成为大人了,不是她们太成熟了,是煌自己麻木了。

“阿米娅说过,她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也有这样会一直帮助你的人,我们一起。”

煌笑了,把怀里的糖果给了迷迭香和阿米娅一大半,阿米娅笑着摸了摸开心地接过糖果的迷迭香的肩膀,对煌说:“不知道还以为来博士办公室促销糖果呢。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你不像是那种会买这么多糖的人呢。”

煌没有正面给出答案,她只是笑着回应:“这是对美德的嘉奖。”





然后煌提着小蛋糕,抱着剩下的糖果往回走,回到了一层甲板上,她发现那里多了不少干员。

斯卡蒂仍旧在那里,不过身边多了一位沉默的干员。想必是幽灵鲨又到了放风时间出来透气了吧。

她听见斯卡蒂说:“中午没有星星,真是可惜呢。不过没关系,马上你就可以看见了。”

幽灵鲨没有回答,她只是那么站着,和靠在栏杆上的斯卡蒂一起并排站着。她双手扶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我遇到煌了,她在努力思考着活下去呢。你还记得她吗?”

“我们还遇到豆苗了,那是一个新干员,你没见过的,她有很多磐蟹朋友,下次有机会带你去认识认识。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家伙。”

“闪灵说过,你的状况有在好转,我相信你最终会痊愈的。”

“我期待着那一天。”

幽灵鲨没有回答,她沉默着,永远地沉默着,眼神从未从远方移到过斯卡蒂身上,但斯卡蒂依旧一句一句清楚地阐述着她遇到过的事情,眼神中没有一丝落寞,也没有一丝起伏。

煌的脑袋一热,走了过去,把糖分别塞了两把到两个人手上,这个举止让幽灵鲨望向煌,又望了望斯卡蒂。

斯卡蒂握了握手中的糖,看着幽灵鲨的眼睛,温柔地拉过幽灵鲨同样抓着糖果的手,把自己手中的糖也递了过去。

煌立刻离开了。她不知道幽灵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她分明看见斯卡蒂笑得温柔和发自内心的开心,她觉得,这对于这个一路独行的深海猎人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看见了。”煌跑开时转头碰到了黑钢组。狡诈的沃尔珀小姐这样对煌说,“没想到你还有点小心思。不过我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重度的嗜糖爱好者就是了,对吧,雷蛇。”

见雷蛇没什么反应,芙兰卡还用胳膊肘用力怼了怼瓦伊凡的手臂。

“是是,”雷蛇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吃糖吗?盯这么久,煌干员怀里的糖都快被你盯穿了。”

“嗯,”芙兰卡笑了,“当然想吃,谁不喜欢吃糖呢?你不喜欢吗?”

煌看着这两个黑钢干员,缓缓地把怀里的糖都递了过去。

“不不,煌干员,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去给芙兰卡买糖吃的,这些你留着吧。”

“不必了,拿去吧,这是别人给我的。”

芙兰卡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是雷蛇接过了糖果。她捧着那一小堆糖,看了看,又递回来两颗糖给煌。

“谢谢你,这些已经足够了。”雷蛇笑着说着,把糖塞进了芙兰卡的口袋里。“但自己也该留下点什么吧,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芙兰卡也对着煌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然后,芙兰卡打打闹闹地抓着雷蛇离开了。





煌回到宿舍,看见灰喉坐在桌子边好像在忙碌些什么,她走上前去,把蛋糕放在小燕子的手边。与此同时,她看见灰喉在写作战准备。

“这是什么?”灰喉停笔,转过身看着煌。“你出完任务刚回来那一阵子看上去挺不开心的……但你看上去好像心情不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说有是有的,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蛋糕是星极和柏喙给的,她们在开茶欢会,挺有趣的……这个蛋糕,你吃吧。”

“谢谢你,煌。”灰喉认真地回答道。

“咱俩之间谈什么谢不谢的。”煌摆了摆手,但她又认真地望向了灰喉,“小燕子……你能不能…把手伸出来一下。”

“嗯?”灰喉虽然很迟疑,但她仍然把双手都在煌面前摊开了。

然后她听到煌说:“你看,我有一颗糖果,这是白金给我的。我觉得她是想让我把这颗糖分给我想给的人,所以我把它给你。”

煌把这颗糖放在里灰喉的左手心。

灰喉笑了笑,正当她觉得煌在戏弄她,要开始说她时,煌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放在了她的右手心。

“这颗糖呢,也是白金给我的,也是我给剩下的最后两颗糖的其中一颗。我觉得白金给我的那么多糖里面,肯定有一颗是给我的,所以它现在在这里。”

“为什么也放在我手里了呢?明明觉得是留给自己的。”灰喉笑着说。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给你,灰喉。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没办法理解这种东西。但是我想我要说的可能是……”


“感谢陪伴。”




ete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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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战荣耀》[by:蟹黄灌汤包]

【全职同人】再战荣耀(136)

136  胆颤的回望

8月2日上午的时间悄然一逝,两场半决赛先后告罄,美国与中国战队成为最后的赢家,其中,美国跟瑞士的那一场比赛可谓受尽瞩目,原因无他,大比分的结果,短时间内的结束使得美国战队在媒体眼中犹如一块香馍馍格外诱人,连东道主都斩于马下不得不说是最好的宣传造势,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全是有关美国战队的各种报道,使得其夺冠的呼声空前高涨,这些发展尤其是在瑞士领队托尔接受采访之后变得更加愈演愈烈。

「这是一支非常强大的队伍,他们有进军总决赛并夺得冠军的诸多条件,全员游戏技术在线,游戏策略也让我们每一名队员眼前一亮。」

“我觉得这个托尔就是一个‘托儿’,这总决赛前给美国...

136  胆颤的回望

8月2日上午的时间悄然一逝,两场半决赛先后告罄,美国与中国战队成为最后的赢家,其中,美国跟瑞士的那一场比赛可谓受尽瞩目,原因无他,大比分的结果,短时间内的结束使得美国战队在媒体眼中犹如一块香馍馍格外诱人,连东道主都斩于马下不得不说是最好的宣传造势,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全是有关美国战队的各种报道,使得其夺冠的呼声空前高涨,这些发展尤其是在瑞士领队托尔接受采访之后变得更加愈演愈烈。

「这是一支非常强大的队伍,他们有进军总决赛并夺得冠军的诸多条件,全员游戏技术在线,游戏策略也让我们每一名队员眼前一亮。」

“我觉得这个托尔就是一个‘托儿’,这总决赛前给美国战队一口毒奶也是心机颇深,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嘛。”

一群人在酒店大堂下车,刷着手里头的手机,望着APP上更新的即时新闻,听着黄少天时不时说出口的唠叨跟吐槽,倒也可以打发不少的时间。

“从比赛结束到现在堪堪过不了多久吧,这些媒体也挺讲究工作效率的。”楚云秀对此撇撇嘴,对这个她表示绝对服气,水土不服就服你!

“虽然不能尽信,但是那场美国跟瑞士的半决赛我们还是需要仔细看看的。”喻文州话语刚落,便直接伸手去触碰电梯的按钮,一群人在大厅的电梯门口等待其的下落。

“我这有世邀赛前集训时,美国队跟英国、丹麦的练习赛视频,有兴趣吗?”

“诶?可以啊,老吴,从哪儿弄来的?”

“刚才上大巴前,丹麦队长路易丝给我的。”吴雪峰甩了甩手上的U盘,笑得满脸菊花朵朵宛若盛开。

“嗯,大家回头休息会,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咱们晚上集合一个,把这几场都看了。”叶修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才打完半决赛,说不累那都是逞强的话,他不是一个喜欢“高压政策”的人,在他眼里,劳逸结合才是真正维持好巅峰状态的一项最可靠的作为。

——

寂静的比赛会场,没有本该有的喧嚣,大多数的观众都已经离场,选手席上,林哲翰等人都没有着急着离开,每个人的表情不说凝重却也沉甸甸的,比赛还是输了,甚至输得有些憋屈。

“错估了对方的能力,不应该中了王杰希的圈套。”张力伊后仰地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奈又深沉的模样,他们不是没有输过比赛,错失过机会,每一次的挫败都是他们下一次成功的踏板。

南相美秀气地喝了一口水,抿着嘴唇,脑中回顾着刚才比赛的画面,心惊地发现打从王杰希对自己出手之后,她简直可以说丝毫没有反转的余地,被控得死死的。

“这一波,咱们也输的不冤,只是没抢下多少个人头。”朴浩宇抹了一把脸,没有了早些时候的其意风发,倒多了些稳重诚恳。

“大意失荆州啊。”吴宇彬一副苦笑的模样也是代入感极强。

“能不要装出一副很有文化水平的模样吗?”作为一母同胎的兄弟,吴宇轩自然知道这个家伙的水分,“‘大意失荆州’这个典故用在这里合适吗?”

“嗯,也是,之前的‘天安门’梗我能听着笑一年。”徐智辉也是“苦中作乐”,试图缓和缓和如今的氛围。

“走吧,”林哲翰率先起身朝出口走去,“哪怕止步于此了也依旧还得继续忙碌下去,回头再看看今天的比赛视频,我们能从中得到不少进步。”

——

半决赛隔天的清晨,酒店外街道上的人群车辆穿梭不息,对于他们而言,这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日,史密斯站在客房阳台上观望着,阳光并不大,甚至整个天都有一种阴霾的感觉,让人总在心中划过些许淡淡的触动。

房门口传来滴滴两下声响,随即加西亚的身影出现在打开的门口方向,一身淡灰色的纯色T恤跟同色系的麻布裤,使得原本就不矮的他看起来更加身形拔长。

“看来你昨天睡得很安稳,一早就起来了。”

“还行,”史密斯转头望着自己队内的王牌大将,啧啧地摇头感慨,“就你这模样走出去一定得被那群脑残粉扑倒吃干抹净吧。”

加西亚俊眉一挑,对这个队长的“吐槽埋汰”倒是适应力十足,他慢条斯理地踱进来,一副闲庭漫步的样子也是老神在在:“怎么?昨天睡前还自己先复了一会盘?”

酒店的书桌上,比赛的视频被暂停在某个节点处,上头赫然是中国跟韩国队的团队赛中王不留行的脸部特写,灭绝星辰在屏幕内的角落闪着淡然的星光,使得整张画面神秘又雍容。

“嗯,看了看,”从冰箱内取出一杯纸制软包装鲜奶,史密斯示意老友随意之后便坐回一旁的床边沙发,“本想今天跟大伙一起看的,但是昨天还是没忍住。”

“看来我得收回之前的话,”加西亚好笑地瞅了瞅史密斯的脸,“原来你这黑眼圈不是与生俱来的,那上头的是眼袋而并非卧蚕。”

“嘿~我说你小子还挺感觉不错的嘛。”史密斯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的牛奶,咕嘟咕嘟地喝完后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加西亚一脸嫌弃地望着好友,这个家伙跟自己在国内虽然并非从属于同一个战队俱乐部,但是彼此之间的了解可不比同队的队友要少:“怎么了?很棘手?”

“……”史密斯没有回复,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将最后的大半罐牛奶喝完而后将捏成纸片状的包装盒被他精准地抛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头。

半晌。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加西亚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腹前,整个人异常松散地靠在桌边的电脑椅上,右腿置在左腿上头,一脸深意地对着史密斯看了好久,最终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昨天回房之后就是睡觉吧?”

“想也知道你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史密斯食指跟拇指分握于两侧的额角,轻轻地揉捏着转圈,虽说这一趟来苏黎世参加世邀赛他只是担起了队长的职务,可是总觉得要承担的事情比普通的出战队员要多的多,“如今外头媒体对咱们普遍一致地空前看好,可是这并不是好事。”

“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这是普遍的道理,换谁谁都懂。”

“中国跟韩国队的结果虽然比分差距不像我们这边那么夸张,但是你我都清楚,韩国队的实力绝对不是瑞士这样的新秀战队可以与之比肩的。”

“那场四分之一决赛让你看完后心态这么不稳?”

“不要说你很镇定。”史密斯牵强一笑,看着好友明显怔忪半刻的模样之后更是摇了摇头。

加西亚也不藏私,眼角下意识地又撇了一眼跟前的手提,随即开口:“虽然不想给你造成太多太大的压力,但是那群家伙明显还没用尽全力。”

“!”史密斯下意识地猛然站起,一脸地难以置信,“什么?!”

好吧,他承认,那场比赛让他再一次目睹了中国战队的浑厚战力,那种好似任何阻拦在他们眼中都迟早会被灰飞烟灭的既视感以及大局在手的坚定自信心,这一切都让他从昨天开始就反复在脑中翻来覆去地打开一个又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如今加西亚的说辞!还有实力?那群怪物一般的人竟然还有没有祭出的底牌吗?

“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那个阵型为什么会在八强赛的时候就出现,要知道,哪怕不用上那个他们也是有能力拿下跟英国队的那场比赛的胜利的不是吗?”加西亚正色地继续阐述道,“之后在跟韩国队的争锋中,那个阵型加入了另一个元素,那就是魔术师的配合作战,使其更加变得牢不可摧跟势如破竹,哪怕之后韩国队花了大把的牺牲代价淘汰掉了孙翔,可是你看,三角火力战线联防有没有被破局?”

史密斯在脑中循着加西亚的描述进行了回望,结果得到了一个叫他难以接受的胆颤事实:“没有……黄少天顶上了孙翔的位置。”

“这个阵型打从一开始就把它的缺口暴露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苏沐橙。”

“苏沐橙?”

“就是苏沐橙!只要苏沐橙离场,三角火力战线联防就彻底土崩瓦解,但是!只要苏沐橙还在,这个阵型就存在着多变性,多样化的特质。”

“你是说,除了枪炮师之外,另外两个阵眼任何人都可以担起?”史密斯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震慑住了,背后的冷汗甚至让他在开了冷气的房内有了一股莫名的颤搐,一股打心眼里冒腾起来的寒意令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事实证明就是这样,孙翔的出局并没有对他们的攻势产生过多的阻力,所以我觉得这个阵型的特点极具包容性,只要策应型的选手不离场,那么就不会对它的存在产生任何的影响,当然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除了苏沐橙,你有本事将其他的DPS都淘汰出局。”

史密斯原本还存在希望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没好气地直接开怼:“你开什么玩笑,那群人,随便哪一个就得让我们头痛半天!”

“是啊,”加西亚双眼放空,也不知道在看着哪边,“之前就说过,那支队伍单单实力比我高或者跟我不相伯仲的就有6人之多。”

“……”

一室寂静,两个人坐在屋内,半晌都没有发话,对于他们而言,看中国队的比赛视频就好比要经历一场胆颤的回望,明明一心想寻求这支队伍的短板,却总会让自己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面对更加尴尬的局面,宛如一盘无解的棋局,到最后总发现会让自己只剩下一心一意的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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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中心向/龙羊】在夏天经过的地方

 小小的艾雅法拉只需要挥动法杖,就可以望见夏天——飞舞的烟尘、烧灼的空气以及望着草莓形火焰吐舌头的狗,他们叫它佩科拉。它有大而圆的黑眼睛和柔软的金色毛发。她的母亲站在一旁微笑。而父亲则蹲下来认真地摸着她的头,先是角,然后是小女孩柔软细碎的发丝。她记得那双手,粗糙冰凉,强壮得不可思议,却总是那么温柔。


  “我们的艾雅法拉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孩子的。”父亲说。他的声音那么笃诚,就好像在宣布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像爸爸妈妈那样了不起吗?”女孩问。在她看来,自己的父母便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啦。母亲既可以用最浅显通达的语言向她解释天为...

 小小的艾雅法拉只需要挥动法杖,就可以望见夏天——飞舞的烟尘、烧灼的空气以及望着草莓形火焰吐舌头的狗,他们叫它佩科拉。它有大而圆的黑眼睛和柔软的金色毛发。她的母亲站在一旁微笑。而父亲则蹲下来认真地摸着她的头,先是角,然后是小女孩柔软细碎的发丝。她记得那双手,粗糙冰凉,强壮得不可思议,却总是那么温柔。


  “我们的艾雅法拉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孩子的。”父亲说。他的声音那么笃诚,就好像在宣布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像爸爸妈妈那样了不起吗?”女孩问。在她看来,自己的父母便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啦。母亲既可以用最浅显通达的语言向她解释天为什么是蓝色的、佩科拉为什么喜欢在天气热的时候伸舌头,也可以站在很高很高的台子上,用她听不太懂的话语向很多很多人宣讲,人们的掌声比夏天的惊雷更响亮。至于父亲,他可以轻轻地把易碎的饼干拍成椭圆形,或者掸去紫罗兰花瓣上的灰而不伤害脆弱的花蕊,也可以单手举起很重很重的石头样本,让她看清它底部的孔洞和纹理。


  “比爸爸妈妈还要了不起哦,”母亲微笑道,“小艾雅拥有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力量。”


  艾雅法拉不相信。自己怎么可以比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还要了不起呢?


  “那我也可以举起很重的石头吗?”


  母亲失笑:“也许哦。不过我们的小艾雅即使无法成为大力士,也是爸爸妈妈的骄傲呀。”


  “那我也能在很多人面前讲话吗?”


  父亲点头:“当然。每个人都会有那样的机会的。更何况是小艾雅呢。”


  她开心地蹲下来抱住了佩科拉,告诉它这个好消息。大狗温顺地舔了舔她小小的掌心,却因为太烫而缩回了舌头。听到它有些可怜的呜咽,一家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佩科拉听到他们的笑声,也停止呜咽,转之以欢快的呼噜声。


  那是莱塔尼亚某个角落的冬夜。西风隐约吹来圣诞节的前奏。雪花在窗外宁静地飞舞着,时不时飘向某一方亮着灯的窗户,那里有暖黄色的灯光和薰衣草味的空气。火焰静静地燃烧,时而像小羊,时而像柳絮。

 

 

  小艾雅法拉第一次有机会在很多人面前讲话是在父母的葬礼上。那时她还没有深刻地意识到父母离去的事实。死,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而那个奇怪的仪式又如何叫人联想到“死”呢?


  姑姑从父母的衣柜里取出两套衣服,熨烫完毕后放入灵柩。没有人叫她去守灵。更多时候,她只是坐在家人的膝盖上。送葬那天很晴,就连太阳也足以听见礼歌。没有依照惯例进行火化,大约是因为人们对“火”避之不及。


  可这怎么能被称为“死亡”和“葬礼”呢?

  死亡应当是缓慢而宁静的,就像佩科拉那时一样。时间让它的毛色变得黯淡,皮肤变得松弛,舌头也越发粗糙。在某个没有栀子花气味的夏天,它昏睡的时间逐渐长于清醒的时间。清醒时,它喜欢趴在茶几下,静静地看着客厅里一家四口的合照。那时艾雅法拉刚出生不久,像是缩在母亲怀中的一团棉花。再后来,它不再进食也不再喝水,就连喘气也带着象征死亡的不详的呼噜噜的声音。某一天清晨,它倒在那张合照下咽了气。

  可是她的父母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罢了。

  而葬礼,那是生者的仪式。人们应该慢慢地接受事实,慢慢地回忆起往事,慢慢地学会遗忘。佩科拉的葬礼持续了整整一天,在父母的帮助下,她制作好灵柩,在佩科拉生前最喜欢的苜蓿丛旁边挑选了墓地,并立上亲手刻好的木制墓碑。最后她坐在一旁,对它说了很多很多话,直到确保它不会感到寂寞后才离开那里。

  可是她甚至都没能摸到父母的灵柩。


  在比葬礼更莫名其妙的追悼会上,艾雅法拉牵着姑姑的手走进某个大厅,比幼时坐在母亲身边所见的那个要小很多。见到一袭黑衣的小女孩,原本在低声交谈的人们立刻不言不语。坐在大门跟前的老先生摘下了帽子,大厅里立刻传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一个人站了起来,人们便像春笋一样悉悉索索地起立。艾雅法拉感到无所适从,她忘记自己怎样落座,怎样致意,怎样离开会场,也忘记了条幅上的文字和鲜花的气味。司仪的声音更是早已随着听力的衰微沉入深不可测的记忆洪流中去了。


 唯一记住的景象是,人们纷纷试图向她搭话,却在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流露出极为悲恸的神情。她希望能让大家开心一些,于是用火焰勾勒出一朵铃兰。倒映着那朵花和女孩痉挛的嘴角的眼睛纷纷开始哭泣,极轻的呜咽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


 蜂蜜般粘稠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颊上,很痒,惹得她望着那些眼睛落下泪来。周围的人七手八脚地为她拭去眼泪时,手帕的触感令她意识到死亡是如此真实。

 

 

  艾雅法拉选择罗德岛作为实习地点。她喜欢这里,其中的一个小小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没有父亲的老同事。前辈们不会在听到她的姓氏后变得无比悲痛,也不会低声说着“节哀”、“坚强”之类的词语,更不会在意识到她的病症后大惊失色地劝她要及时享受生活。多数人会在得知她的实际情况后大声说:“你的父母一定以你为傲”、“很高兴看到你能如此精神”、“你一定会痊愈的”以及“期待你的研究成果”。


  她有了自己的办公桌,趴在上面时能隐隐闻到木头的香味。冬天时,普罗旺斯前辈会在她的桌上摆一个暖手炉,尽管她并不那么需要。夏天时,地灵前辈会把自己的那份草莓分给她。艾雅法拉只消咬开浆果的尖端,就能品尝到罗德岛的夏天,甜得像是记忆中莱塔尼亚的雪。


  “真幸运”,她在信中写道:“我本来不喜欢夏天的,因为莱塔尼亚的夏天总是很吵。窗外没完没了的蝉鸣有时会搅得我头痛。不过现在好啦,罗德岛的夏天会一直这样静悄悄的。所以请不要为我难过。你们和佩科拉那边是什么季节呢?”


  这封信里已经讲到了近况、最新研究成果、和前辈们在一起时的趣事以及对于未来的考量,还有什么?她咬着笔,不自觉地抬头,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伊芙利特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都站在这里好半天了!只不过看你写得那么认真,就只好在旁边傻站着了。”伊芙利特嘟嘟囔囔地说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音量并没有因此而降低。


  “真抱歉!难得你有机会来我的办公室,请坐...”她望向沙发,那里已经被普罗旺斯前辈正在缝制的毛绒玩具和地灵前辈的新收藏占据了。


  于是伊芙利特坐到她的办公桌上,翻着上面的文件,但很快就放弃了,转而问:“呐,你在写什么?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我在写信,”艾雅法拉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给爸爸妈妈的。”


  伊芙利特别开眼,安静下来。这时她那时常燃烧的橙色双眸就会变为一汪倒映着枫叶的静水。几缕柔软的碎发丛她的鬓角边垂下,让艾雅法拉不由得想起佩科拉,因而微笑起来。


  “对了,我还没有把你介绍给他们!”艾雅法拉惊呼。


  “欸?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这的确很不应该。”


  于是艾雅法拉低头继续写道:“一周以前,我在赫默医生的办公室交到了新朋友。她有一个很威风的名字,叫做伊芙利特。她似乎只比我小了几岁,不过实际上更像是小孩子。初次见面时我被吓了一跳呢!”


  名字拉风的小女孩凑到信纸上方,却因为看不懂莱塔尼亚文而忿忿地转过头去。


  “博士说伊芙利特的矿石病很严重。但赫默医生告诉我不要担心,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伊芙利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


  坚强的小女孩问道:“喂!你没有说我的坏话吧!”


  “当然,”艾雅法拉笑道:“怎么会?”


  “那就好。”伊芙利特跳下桌子,跑开了。


  “和伊芙利特的时光很开心。我从来都不必担心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就算更何况就算没有听到也不要紧,她要说的话都写在脸上。哪怕有朝一日我会失去视力也不要紧,因为我能轻松地在人群中辨别出伊芙利特的温度,就像夏天的太阳和冬天的火炉。怎么样,有一位这样的朋友很幸福吧!”


  写到这,她抬头,发现坦率的小女孩正在摆弄普罗旺斯的玩偶。这场景又让她想起了佩科拉。但这未免太过失礼,于是她决心待会多陪伊芙利特玩一会来谢罪。


  “总之,我很喜欢在罗德岛的生活。我希望你们也能享受在那边的生活。你们未竟的事业就由我来完成,毕竟,终有一日我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嘛。”


  停笔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吹干墨水,然后把信装进蓝色的信封里。接下来就是邮信环节了。她轻轻地发动源石技艺,法杖的尖端很快生出青蓝色的火苗,随即火焰变得愈发澄澈温暖。它微微抖动着,在空中化为一只橘红色的蝴蝶,撞向信的一角。信在火的舔舐下迅速地萎缩、烧着,最终化为一小堆灰烬。


  伊芙利特见状深感不可思议:“你怎么把它烧掉了?!”


  “没有人告诉过我那个世界的通讯地址。”艾雅法拉温和地解释道:“说不定这样他们就能收到了呢。”


  “搞不懂。不过希望他们能收到。”


  “好啦,接下来玩点什么?”


  “今天不是来找你玩的。”伊芙利特走到她身边,把手揣进口袋里翻找了一通。艾雅法拉这时才发现女孩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上不少,不说话时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喏,这个,”伊芙利特递给她一样东西,“送给你。”


  一个盛着粉色液体的小瓶子,瓶身被分割成正六棱形,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赫默会把羽毛分给信赖的人当礼物啦,”伊芙利特指了指自己腰间别着的羽毛挂饰,“可我又没有羽毛,所以只好送你这个。粉色和你很搭吧。这是以前塞雷娅送给我的,她自己都在用哦。”


  “塞雷娅女士用这种颜色的指甲油吗?”


  “不好看吗?”


  “不,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艾雅法拉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些年来收到的礼物以书籍、鲜花、展览会门票和岩石标本为主。自从父母去世后,没有人曾送给她过这种鲜艳的小玩意儿。


“谢谢你呀!”她由衷地说。


  伊芙利特没有回答,而是支起耳朵,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像是确认到什么一样,她忽地打开窗,迅速地翻了出去。


  “你怎么…?”


  “我听到了赫默的脚步声!她现在肯定超生气!”伊芙利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这里!”


  女孩以最快的速度在舷廊里穿行,途中碰歪了几株绿植,叶子簌簌地抖动着。她忽然感到夏天的声音静悄悄地爬满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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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头数量+1,内心像女孩的少女和外表像少女的女青年是全世界的瑰宝。

 

 

 


夏ドラ

一部分学生时代情报整理

准确来说是学生时代情报整理+适合搞学パロ的情报整理

这个lo主很喜欢学パロ,不天天搞磁石学pa的理由是她们本人的真实学生时代就很漫画。两个人的个性都很强,虽然是学习方面的笨蛋但情商都很高,也非常的……般配。很难不感叹一句卧槽好校园漫主角

不完全整理,想起来了会再补充

——————————


·人际关系


伊波:

1.是不会加入任何小团体的独行侠,不擅长融入团体,同时不会区别对待他人,对任何小团体都一视同仁

2.聊天手段是提前了解大家的兴趣爱好,拿兴趣做话题切入点

3.基本没提过学生时代的友人,不过有一个从保育园开始关系就很好的幼驯染

4.有点认生...

准确来说是学生时代情报整理+适合搞学パロ的情报整理

这个lo主很喜欢学パロ,不天天搞磁石学pa的理由是她们本人的真实学生时代就很漫画。两个人的个性都很强,虽然是学习方面的笨蛋但情商都很高,也非常的……般配。很难不感叹一句卧槽好校园漫主角

不完全整理,想起来了会再补充

——————————


·人际关系

 

伊波:

1.是不会加入任何小团体的独行侠,不擅长融入团体,同时不会区别对待他人,对任何小团体都一视同仁

2.聊天手段是提前了解大家的兴趣爱好,拿兴趣做话题切入点

3.基本没提过学生时代的友人,不过有一个从保育园开始关系就很好的幼驯染

4.有点认生,初次见面时说话声音很小,小时候非常内向

5.自认为是猫系女子,身边人觉得是犬系

 

齐藤:

1.是希望被瞩目的类型,完全不认生,会去做让大家开心的事

2.与班级里的小团体和独行侠关系都很好,是班级的桥梁

3.和中学时期的许多位友人都还保持着联系

4.自认为是犬系女子,身边人觉得是猫系

 

 

·社团兴趣

 

两个人都进过吹奏部

 

伊波:

1.小学打过鼓,吹过萨克斯,进过乐器合奏部,后与顾问老师不合选择退部,加入家政部觉醒了做菜的兴趣(*非常擅长料理,蛋糕等甜点也能自己做)

2.中学学了三年空手道,同时期也有唱歌的爱好。凭个人意志以声优为目标决定进入专门学校,在专门学校觉醒了对舞台剧的兴趣。不单单是演员,喜欢声优、歌手等所有形式的“役者”

3.会弹木吉他

4.喜欢打篮球

5.喜欢打台球

6.喜欢游泳,学过五年游泳,觉得游泳可以消解压力

7.非常擅长跳绳,可以无压力20连双飞跳

 

齐藤:

1.中学是羽毛球部的,喜欢打羽毛球也擅长打羽毛球

2.中学的合唱祭连续三年都担当了指挥(*得意地说过是能支配大家的主管)

3.练过书法,高中获过书法奖,因此被老师擅自拉进了书道部

4.从3岁到小学6年级一直在学钢琴

5.从小学4年级开始练舞蹈到现在,最擅长的舞蹈类型是爵士舞

6.小学还学过两年小号和短号

7.学过游泳但还是不会游

8.学过空手道但刚入门就停了

9.擅长长跑,短跑成绩也有过50米7秒的记录

10.很喜欢运动会等活动,会报名参加比赛,享受自己成为焦点的感觉

11.从保育园起就十分憧憬艺能界,乐感很好,身体会随音乐不由自主摆动

 

 

·成绩

 

伊波:

1.片假名苦手

2.相对来说擅长文科

3.刚进入专门学校时成绩很差,通过努力追上了平均分

 

齐藤:

1.片假名苦手

2.相对来说擅长国语和体育,喜欢的科目是音乐和体育

3.数学考过6分

 

 

·服装

 

伊波:

1.中学时期很讨厌穿水手服,只想穿空手道道服

2.不是不喜欢裙子,觉得穿裙子冷

 

齐藤:

1.喜欢短裙配短袜,会有意多露出肌肤,理由是显腿长

2.上衣基本是兜帽外套派

3.男生的制服喜欢立领服(学兰),尤其是70年代的学兰

 

 

·情感

 

伊波:

1.经常收到女生的情人节巧克力,会在白色情人节给女生回礼

3.初恋是保育园的一个男生,虽然是唯一的情人节送礼回忆但已经忘了到底是谁了

4.喜欢的类型是笑容灿烂的人

 

齐藤:

1.初恋是小学低年级的一个风趣男生,因为太害羞没能把巧克力送出去

2.喜欢帮别人做恋爱咨询(*很熟练)

3.比起长相帅气的人更喜欢有趣、有独特性格的人

 

 

·生活习惯

 

伊波:

1.洗澡会用LUSH的入浴球

2.很容易困,出门坐车也会睡觉,休息日能一觉睡到下午2点,不擅长早起

3.即使天气预报说会下雨也不会带伞,不喜欢撑伞

4.出门旅行的话行李越少越好

5.机械白痴,电器杀手,打字速度非常慢

6.打游戏的时候话很多,游戏打不顺会暴躁

 

齐藤:

1.洗澡会用LUSH的入浴球

2.平均睡眠时间是六小时,第二天有约定时间的话会担心得睡不着,是爱操心的性格,冬天也能利索地起床

3.下小雨也一定会带伞

4.对气味很敏感,闻到自己的味道会安心,外出随身带香水

5.自称经常是“あたし”(*比起常见的女生自称“私”要拽一点)

6.喜欢看书,会给书包书封

7.不吃夜宵,对身材管理很严格

 

 

·琐事

 

伊波:

1.保育园时期喜欢蓝色,因为男厕所的蓝色标识跑进过男厕所

2.在医院的小卖店打过工,因为四点半起床太痛苦了之后去了居酒屋,酒量很好

 

齐藤:

1.对哥哥姐姐以及母亲的称呼方式都是直呼名字,喊齐藤妈“お母さん”的话会被无视

2.在古着店打过工

酒空雪

【喻楚/叶橙】姑苏城外寒山寺(武侠paro)

【第二十四回】
临安城内,兴欣酒馆。酒馆的生意还是照常在做,只是自然不像以往的那般气氛。喻文州和楚云秀也赶来与兴欣诸位汇合,此时再加上年关将至,倒也是热闹了起来。
而有一人风尘仆仆自燕京赶来,更为这个冬夜添了一笔。
“诶?英杰?”乔一帆正出门去,恰巧看到了一个少年从马上下来,正是他昔日在中草堂的好友高英杰——也是中草堂的少堂主。乔一帆见人来了,连忙上去帮他牵马:“你怎么来了?”
“一帆。”高英杰对着已经蜕变成长的好友笑笑,“我奉师父之命来找喻教主的。他是在这里吧?”
“是。”乔一帆答道,“他就在酒馆里面,和楚楼主在一起。快进去吧,屋里也暖和,瞧你这一身雪。”说着他随手帮好友拍了拍身上的落雪,一同走了进去...

【第二十四回】
临安城内,兴欣酒馆。酒馆的生意还是照常在做,只是自然不像以往的那般气氛。喻文州和楚云秀也赶来与兴欣诸位汇合,此时再加上年关将至,倒也是热闹了起来。
而有一人风尘仆仆自燕京赶来,更为这个冬夜添了一笔。
“诶?英杰?”乔一帆正出门去,恰巧看到了一个少年从马上下来,正是他昔日在中草堂的好友高英杰——也是中草堂的少堂主。乔一帆见人来了,连忙上去帮他牵马:“你怎么来了?”
“一帆。”高英杰对着已经蜕变成长的好友笑笑,“我奉师父之命来找喻教主的。他是在这里吧?”
“是。”乔一帆答道,“他就在酒馆里面,和楚楼主在一起。快进去吧,屋里也暖和,瞧你这一身雪。”说着他随手帮好友拍了拍身上的落雪,一同走了进去。
“喻教主。”高英杰走上前去,“晚辈中草堂高英杰。奉师命前来与喻教主商讨联合事宜。”
“哟,小高也来了啊。这下可热闹了啊。”叶修从后门走进来,一眼看见了现在的情形,“中草堂选择联合,倒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错。”喻文州道,“王堂主也应该很清楚,当前这个局势,绝不可能势单力薄地迎战。”
“中草堂所处地域虽然远离漩涡中心,但也迟早会波及到。他这一招,也定是绸缪许久了。”楚云秀也接道。
“从三个月前,师父就已经留意到情报网的异样。所经手的情报,至少有三分之二是被干扰过的。”高英杰道,“但中草堂毕竟不以情报为业,对方才并未下多大力气,被干扰的情报叠到一起往往就会查出极大的纰漏。所以师父才一方面用自身为诱饵,前往蓝雨教吸引注意,一方面又暗中派我出来寻喻教主。”
“嗯。王大眼把这事全权交给你来,不错。”叶修却在此时扔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不是平常的嘲讽,却反而更像是一种感叹。
高英杰稍稍低下头去,但仅仅是一下,就又抬眸直视面前的人:“喻教主,可以谈谈吗?”
不卑不亢,从容大方。这个少年也在慢慢成长。
“好。”

黄少天给教中送完信后,来到教外的一座亭中与中草堂一行人碰头。
“我刚刚管景熙要的药水。把它洒在衣服上,可以防止伽罗族的蛊虫近身。”黄少天把手中几个药瓶扔给王杰希,“虽然你们中草堂个个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但还是洒上保险吧。毕竟那可不是一般的蛊。”
对面中草堂的一行人也知道他这话虽然多了点,但绝不是什么废话,也都照做,将药水洒在了自己身上。
“现在可是要万分小心了。出了总坛外一里的范围就很容易出事了你看看刚才不就是吗?嘿亏本剑圣那一剑出的漂亮不然你们让那人近身再沾了蛊虫啊那可就完蛋了啧啧啧。”
作为和伽罗族打交道最多的蓝雨教之人,他对于伽罗族的气息必要比中草堂的这些人感应得敏锐得多。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个极为擅长把握机会的、天下第一的“机会主义者”。
“算算时间教主他们也应该在临安了,那我就直接去临安好了。王杰希你们呢?是和我一起去找教主还是回你们中草堂?”
“我们回中草堂。”
“那好。”黄少天又从衣衫里摸出几瓶药水来,“那再给你们几瓶拿好了。这儿离燕京太远了你们路上多小心每隔三个时辰必须要洒一次药水听见没有?”
“知道了。多谢关心。”
“走吧。我先带你们一起离开岭南这片。不过你们能穿过这片瘴气也是厉害不愧是中草堂的人啊。”黄少天擦了擦冰雨的剑身,将剑归鞘,朝着王杰希等人招呼了一声。

“什么人!”
兴欣酒馆后院,正走向后面客房欲寻找苏沐橙的陈果忽然听得身后飒飒破风之声,立刻向旁边一躲,堪堪躲过刺来的利刃,随后几步跨到自己的重弩旁,迅速将一支弩箭上了弦。
只是雪夜不易视物,陈果只能靠上一旁的围墙,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偷袭。
她正四下分辨着人影或是风声,忽然头上寒光一闪,冷冷的刀刃已经携着风雪从她头顶的围墙后乍出,向下劈来。
“当心!”
一个人影赶来,掠过陈果身旁迅速将她带离那人刀下,同时反手是一个咒术发出,击中了那个本打算抽身而退的人影。
“诶老板娘别怕别怕老夫来保护你!”
“魏琛?谢谢啊……”
“没事反正咱都是一家人嘛不用谢不用谢。”
“……”谁和你是一家人啊!陈果没好气地拍了拍魏琛搂在自己腰间的手,“爪子拿开!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老板娘啊。”魏琛没有拿开手,只是换了个方式把她护在怀里,“你可要当心啊。老夫要是连你都保护不了,可真是丢了这张老脸了。”
而对他来说,丢的可也不只是脸而已。
“老板娘当心了。”魏琛卡了个角度将陈果护了个严实,“小苏和叶修他们已经跑去外面抓人了,这个应该是漏网之鱼。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说着,魏琛扬起死亡之手,又发出“六星光牢”将那道人影锁住。随后又是一个“束缚术”发出,缚住那道还在挣扎的人影。
“叶修他们说要抓活的,不知道算不算这个。”魏琛嘟哝了一句,手中咒术接连发出,“老板娘,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你要小心啊!”
“嘿。虽然老夫年纪不小了,但对付这种家伙,老夫一根小手指就够了。”
陈果不再接话,却还是忧心地看了看前面,直到确认了对方确实没什么反击之力后,才放下心来。
这家伙……也是江湖上的老油条了。我在担心个什么劲啊。陈果心下道。
“师父,这人不用留了。”喻文州的声音忽然传来,而后,一道紫色倩影携着刀光而至。
六星光牢撤下的一刹,冰冷刀锋刺入那人心脏。

【因为是武侠paro所以部分设定与原著有所出入。】
【久违的魏果糖。我感觉我都差点把这对忘了orz。】
【日常沉迷喻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