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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打一发完，无质量保证

•鸣卡，自残提及，噩梦提及

•是鸣卡一位老师的脑洞，觉得带感就摸了一篇

很深很深的夜。

云压着海面，自己似乎置身于大海之上，抓着一叶小舟，起伏于近乎于黑的海水之中。浪花一个一个打来，小舟剧烈起伏，在惊涛骇浪中若隐若现。

他死死的抓着船沿，身体已经被卷进海里，挣扎着把头露出水面。朦朦胧胧之中，远处有一个小岛，一个女孩笑面如花，正朝他招手。

栗色短发，脸上画着紫色油彩的女孩。

他睁大眼睛想着确认，却又被女孩胸口的鲜红刺痛眼，瑟缩一下认命般重新埋进冰凉的海水中。窒息感像一下子扼住了他的喉咙，充斥着他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眼眶。五脏六腑被搅作一团，胃里弥漫着甜腥。

对啊，海水怎么会是腥的？

是血填满的海。

海底堆砌的不是漂亮的珊瑚，而是染着鲜血的武器。

海中游荡的不是欢快的鱼，而是凝结起的一团团血丝。

想着一走了之，闭上眼睛任凭血海将他吞没，他在血海中慢慢下坠。再看最后一眼吧，睁开双目鲜红却充斥了整个视野，黑发戴护目镜的暴躁少年在夺目的红色中隐去。

他的世界被吞没在海里，唯一能救他的小船已不见了踪影。

蓦地坐起，旗木卡卡西粗重的喘着气，拽着衣服想要缓解窒息。

吃人的红似乎还没有消失，他惊慌失措的摔下床，跌跌撞撞地扑向床头柜。柜子第二层被上了锁，卡卡西摸出钥匙，却双手颤抖迟迟没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咔哒。”

拉开抽屉，胡乱地把瓶瓶罐罐都倒在地上，手不争气地抖，根本扭不开瓶盖。卡卡西咬咬牙抽出一支苦无，毫不犹豫的在小臂上狠狠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疼痛让他大半理智回笼，也让卡卡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没事，就一两次而已，没什么的……

近乎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他不得不找一个借口骗过自己。卡卡西根本没有细看，直接扭开每一个药罐，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药。

“唔……”被噎着了，旗木卡卡西闷哼一声，再次来临的窒息感让他伸出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猛的咳嗽起来。

“卡……卡卡西老师？！”

不好！

他努力把药片吞下去，还未融化的棱角划过脆弱的食道。旗木卡卡西终于撑不住了，疲惫的弯下腰干呕，十几还未吞下的药片打落地板上。

“鸣人……麻烦你给老师倒杯……”

“卡卡西老师！”他被身旁的怒吼拉回了神志，慌张的想把药罐藏起来。

“给我起来！”鸣人咬着牙把他的老师从地上拽了起来，“这些瓶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吐出来，快点！”

面罩被撕烂，卡卡西无力的仰着头，他被使劲掰开牙关，硬生生挤出几粒药片。鸣人又拽着他的银发往地下砸：“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卡卡西挣扎着推开他，跌跌撞撞后退撞倒了许多杂物，最后跌坐在地板上。喉咙依旧火辣地疼，他俯下身剧烈的咳了起来。

抓着银发的手慢慢松开了，无力的垂到双腿两侧。鸣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老师，我去倒杯水。”门被重重的关上。

心脏被别人揪住撕扯的强烈痛感再次涌来，卡卡西痛苦地弓着脊背拉扯着胸前的衣物。

好痛。

更像是心脏被挖去了一块。

鸣人半蹲在自己的老师面前。之前自己和佐助小樱做恶作剧骗到了老师，看着卡卡西老师当时无措的样子笑得那么开心，现在为什么却难过的想哭。

鸣人压下鼻尖酸酸的感觉，伸手把水递给他。

他抬头，以往活泼暴躁的小孩已经成了一个青年。他在心中唾弃着自己的无能，便错过了鸣人眼底的悲伤不甘。

“鸣人，抱歉……但是我真的需要这些药，你别……”

“老师你到底想干嘛啊！？药都有副作用的你知道吗？我不管今天这事是不是意外，这些药老师都别想拿到！这都是些什么药啊？啊！？安眠药、卡托普利片、盐酸舍曲林片……你究竟怎么了啊！？老老实实一字不漏的跟我说出来！”鸣人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怒火，狠狠的把自己的恩师抵在墙上。

“你还有同伴啊！不管是凯老师，是大和老师，还是我，我们知道了自己重要的人这么不爱惜生命会怎样想！？”

“卡卡西老师你不是说过的吗，你会保护好自己的同伴，这句话陪我成长，我时时刻刻都牢记着老师你这句话……卡卡西老师呢？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样去保护别人！？我们希望同伴活下来，那自己呢？就任凭自己堕落，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吗！？”

“说啊，解释啊，是说不出口吗？是没法当着我的面亲口说自己想去死吗！？”

“别把我当瞎子，我全都看见了！！”

“说话啊……”

青年的愤怒瞬间崩塌，痛苦突然决堤。鸣人一拳拳打在卡卡西耳旁的墙壁上，最后无力脱落。

卡卡西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青年眼底的难过，他嗔嚅着，小心翼翼喊着青年的名字：“鸣人……抱歉，下次不会了……”

“老师还想有下次！？”鸣人猛的抬起头，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眼眶周围也红红的，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会了……对不起啊……”卡卡西拼命按下心头的酸涩，不愿让眼泪滚落出来。

出乎意料的一个拥抱，他瞳孔紧缩。“老师，对不起……”金发小狐狸抱着他的老师，“对不起，说了好过分的话……呜，可明明是老师先做了让人难过的事……”

“我……”

“当时真的好害怕……老师以后不要这样了，看着就好痛，好难过。”

“不会了，真的。老师还要陪着鸣人，舍不得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真的？”

“真的。”

鸣人突然笑了一下，抬手用食指蹭了蹭卡卡西的眼角：“卡卡西老师感动得快哭了吧？我刚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说！”

“……”

“……唉唉唉，老师我好像看见你的脸诶！！！”

“……”

“老师的脸还红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