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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品格——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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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已经接近晚饭的时间，黎梓先回办公室，从设备间里选了几件楠楠的衣服，又拿了几本书，把楠楠送到她奶奶，也就是熊天齐的母亲家。因为知道熊天齐一般周日下午就从母亲家离开，回家加会儿班，然后看看球，所以黎梓在这个时间段里选择大大方方的上门。楠楠见到奶奶很亲，黎梓和这位友善的前婆婆交流了几句便离开，回到车里，没有马上发动车，物是人非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要不我开吧，换位置。”副驾驶上的靖雯十分担心黎梓的情绪，在缺乏休息的情况下，情绪波动更为明显。
“没事，你问她俩在哪儿吧，咱直接过去。你要是饿就过去找地方吃饭，我是不太想吃，开车窝得我难受，吃不下去。”黎梓很显然是找了个借口，但靖雯没有戳穿她，这个时候戳穿她没有任何好处，黎梓只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何不给她这个空间去隐藏。
路上陈靖雯给Erna发了一段长长的微信，把一天发生的事都告诉她，包括母亲并不自然的关心。
到了地方，黎梓拐进停车场就看到了俞榽的车，于是停在旁边。
“走，今天鱼儿说她请客，好好宰她一顿。”
俞榽因为心疼两个连轴转开夜车的姐妹，也心疼上班忙到四脚朝天的袁昳和一晚上又唱又喝的自己，特意选了一家以药浴出名的SPA，就等两个长途跋涉的进屋选药方了。
“我推荐你们这个养颜汉方，里面有当归枸杞什么的，味道不重。”俞榽是这里的常客，对不同配方了解甚深。
“梨子可以，你就算了，葱姜蒜一个都没有，红烧不好吃。这个古法的怎么样？我看还带推油，橄榄油还是亚麻籽油？我不吃花生油的。”
陈靖雯这话说得柔柔缓缓，翻着药浴目录仿佛点菜。站在一旁的小妹茫然不解，走上前两步又退了一步，不知该怎么办。
“你别理她，一会儿给她走个火罐，疼到闭嘴。”俞榽这句话让服务小妹更慌乱，到底是要了还是没要呢。
一直坐在一旁的袁昳看不下去了，把小妹招来，点了四份药浴推背，告诉她分别是哪个人的，就让小妹出门去拿浴袍毛巾了。
“你俩真行，自己斗就完了，还捎上人家小姑娘，不怕人家说你们以大欺小啊。”袁昳说完这话也不理那俩斗嘴的人，转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曾黎梓，“梨啊，楠楠送奶奶那了？”
“嗯，周末开学接回来。”黎梓没有睁眼，想必是真的累了。
“你要没空也能送我妈那，她最近闲到大早上六点给我打电话，她带楠楠你放心。”
“看吧，等我周一上班再看看，最近有几条产品线都出新的产品要定价，才开始滚现金流，后面一堆麻烦事。”
“反正有需要你就跟我说，我是真想给我妈找点事情做。”
“诶？圆儿啊”听到这话俞榽停下了和陈靖雯的对峙“潘阿姨那么闲的话，没再给你安排点什么娱乐活动？”
“相亲那能叫娱乐活动啊。”袁昳一脸嫌弃，抓起手边沙发扶手上的方旗朝俞榽丢了过去。
“那当然，你去相亲当然是我们的娱乐活动，那故事听起来多么生动有趣。”俞榽甩开袁昳抛来的布头，眯着眼笑起来。
“没事圆儿，咱不理她，她属狐狸的，没人相亲只能来酸你。”陈靖雯话音未落，四个端着木盆的小妹敲门进屋，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袁昳点的是足浴，方便四个人聊天。曾黎梓才把回家和母亲吵架的事说给几个人听，陈靖雯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是Erna的FaceTime专属铃声。靖雯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陈靖雯戴上耳机接通电话，其他两人继续听曾黎梓抱怨。
“哎呀，你怎么这时候来电话啦。”
“估计你应该回家了，慰问一下啊。你不在家么？”
“嗯，俞榽请客SPA，你没病人？”陈靖雯十分诧异Erna会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刚刚的消息，了然十分。
“这会儿没有，贿赂了一下护士，停我两个号。”
“又偷懒。”
“小俞姐在啊，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两句，省得另外打电话了。”
靖雯没问什么事，拔了耳机，招呼俞榽。
“Erna找你”
“啊呀呀呀快给我”俞榽兴奋异常，伸着手去够靖雯的手机，这个举动吸引力三个人的目光，俞榽不以为意。
“小二啊，帮姐姐查到啦呀？”
“小俞姐，查到了，你听谁乱说的啊，现在是个搞音乐的留学美国就伯克利，伯克利是好，也不是说美国只有伯克利啊。”
“我们公司那群小孩子说的，估计他们只知道伯克利了。你说，你查到什么了。”
“我能查到啥啊，又不是人口普查。你那大叔是曼哈顿音乐学院学作曲的，也挺厉害，尤其是吉他专业，确实不错。”
“什么嘛，比我还小呢，你这大叔叫得顺口来。”
“70后，又留个胡子，不是大叔么？”
俞榽听到这话，把手机递回给陈靖雯，“你家小二好烦的，你管管。”
靖雯接过手机，不气不恼，依旧慢慢悠悠地开口“有人惯会以大欺小，我可管不了。”
“Erna，跟你梨子姐和你师姐打个招呼。”
靖雯把手机向外转了一圈，让Erna和曾黎梓、袁昳寒暄两句，那俩人开始质问俞榽，听她讲着贝斯手有多撩动心弦，无法抗拒。
靖雯拿回看着手机屏幕“她让你查什么啊？还做起侦探了。”
“夏天就要过去了，小俞姐一年一度的粉红色第二春又来了呗，看中一个弹吉他的大叔，她说人家刚从美国回来，国内查不到什么信息，叫我帮忙看看。”
“她真是一天不得安宁。”
“安宁个球，她要是安宁了，你们仨还不得疯，不疯也瘆得慌了。”Erna想到刚刚这几天几个姐姐家里的各种事，一句口头禅没憋住，被靖雯抓了小辫子。
“好好说话，姑娘家家的。”
“是，陈教授。”Erna回答得懒懒散散，有时候擦边的口头语只是用来表示一些强烈的情绪，没有其他意思。陈靖雯这种可以用波澜不惊的态度和准确的措辞表达强烈情感的技术，需要超高的理解能力和极快的应变能力，Erna自认为十年之内自己是修炼不到了。
“不说了，护士叫号了”Erna挂了电话，四个人结束足浴，换上浴袍趴在床上，陈靖雯回归到激烈的讨论中。
“鱼啊鱼，我还奇怪今天你怎么那么积极，特意问我晚上来不来，无事献殷勤。”
“怎么能算无事，你们都无视我微信才伤人。”
“不是无视你微信”曾黎梓的肩颈被按摩师推得生疼，她倒吸了两口气，“我和飞累得要死，圆儿又是全班，哪有时间照顾您的风花雪月啊。”
“我回了一句啊，你别抱怨我，忙成那样还理你，说不爱你我都不信。”袁昳没等俞榽开口便补了一句，想想自己被妈妈逼着相亲的情形下还有心情关心俞榽的爱情，也算是心大了。
“那个贝斯手叫徐半疾，应该是艺名吧，多有艺术气息。”俞榽继续徜徉在自己的心海里。
“就闻到伴着药油的当归枸杞味了，艺术气息闻不到。”
“陈靖雯你那张嘴真的是，让人想掐。”俞榽说着就往旁边靖雯的床上伸手，因为脸在床上埋着什么也看不到，伸出去的胳膊只能前后胡乱摸索。
“喂喂喂，手往哪儿放，这么灵活，要不清蒸算了。”陈靖雯连续两句不着边际的调侃让按摩小妹们都忍俊不禁，惹得俞榽很没面子。
“飞你别逗她了，”出来打圆场的依然是袁昳，“我们俞大设计师坠入爱河了，现在不能独立思考。”
“你们仨，没一个好东西，等着的，等我把那个贝斯手追到，看你们羡慕还是羡慕还是羡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