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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克】The Betrayer－＃１９
章節連接：
序言、＃１｜＃２｜＃３｜＃４｜＃５｜＃６｜＃７｜＃８｜＃９｜＃１０
＃１１｜＃１２｜＃１３｜＃１４｜＃１５｜＃１６｜＃１７｜＃１８｜＃１９｜＃２０
＃２１｜＃２２｜＃２３｜＃２４｜＃２５
Extra Operation：１｜２｜３｜４（傳送門）
＃１９
與亞倫．基納的交鋒已經過去幾天，風鳴翼手臂上的傷也復原得七七八八，即使要再次行動亦不成問題。
幾天前發生的事，雖然她們並未遺忘，更不打算忘記，但她們甚有默契地決定絕口不提。
風鳴翼開始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克莉絲信任著，相對的，她同樣變得更加願意相知對方，並且承認彼此的夥伴關係。
也許這一切全都要感謝她們的共同敵人，以及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共處的時間。
知道彼此的過去，對於贏取對方的信任有極其重大的影響，變得更會互相遷就、迴避對方的禁忌。
事隔幾天，亞倫．基納所受的槍傷理應已經康復到一定程度，因此她們必須開始推測對方下一步的行動。
既然他的槍傷已經恢復，那麼他接下來的舉動肯定是繼續進行先前的行動——將改良後的Green Poison散播到城市各處，然後再次引起騷亂。
對於這點，風鳴翼和克莉絲都很清楚她們不能容許這件事情發生。
自從那天開始，她們兩個就無法再追跡亞倫．基納的去向，能用的方法亦幾乎用盡。
即使是之前提及卻未曾實際使用過的反向追蹤，克莉絲也嘗試過，無奈依然失敗告終。
她們能用的方法只剩下一個，那就是靠著自身的經驗與直覺去推斷出他有可能前去的地方，以及那些有機會成為他的目標的公共地方。
能將病毒在短時間內擴散到最多地方，而且難以被滅絕和發現，同時戒備不算嚴密的地方………………不管怎麼想，那個可能性都只有一個。
這所有的關鍵詞都將矛頭直指向一個地方——那就是佔據了曼哈頓地下的供水系統，第三管道。
第三管道掌管了整個城市大部份的水供應，其中，她們知道曼哈頓有著數個地下蓄水庫是被這條第三管道所接通，因此這幾個地下水庫都有成為被攻擊對象的可能性。
雖然目標範圍確實有點大，不過至少她們有了監視和調查的目標，總比什麼都不做，只是待在這裡等著對方出手攻擊更好。
而且，她們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也許真的能夠遇上再次出現的亞倫·基納，然後親手粉碎他的計劃。
風鳴翼右臂之前受的傷早就康復，活動能力亦已經恢復到受傷之前那般，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她們隨時都作好出任務的心理準備，只要整頓好所需裝備，任何時候都能立即出發。
在出發之前，她們還有一段剩餘時間，坐在沙發上喝著罐裝咖啡的風鳴翼只是任由雙眼的目光跟隨克莉絲來回遊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知為何，風鳴翼忽然覺得，現在或許是一個適合將之前未能說清的事一口氣全部剖白的好時機。
更重要的是，克莉絲幾天前所說的話令她回想起過去發生的某件事，而那件事似乎與對方有著直接的關聯。
如果不在這裡交代清楚，風鳴翼只會感覺難以釋懷。
「我以前曾經有跟你說過我的過去，對吧。」
終於等到克莉絲稍為緩下來之際，風鳴翼就馬上抓準機會開口喚住她。
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呼喚而不禁愣了半響，克莉絲遲疑的回頭望向她，卻對上風鳴翼那副複雜的表情，以及難以形容的眼神。
克莉絲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所以她選擇坐在對方旁邊，安靜聽她將一切道來。
雖然那只是她的猜測，但她能隱約感覺到，這個猜想不會出錯。
看著克莉絲坐到自己身邊，風鳴翼隨即意會到，她願意聆聽接下來的話。
「那天聽你說了你的過去，我就想起了，我家族所隱藏起的其中一個秘密。」
克莉絲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不過她依然決定不打斷對方。
「我的爺爺……………風鳴訃堂，以前曾經是美軍的高層指揮官，不過後來他因為問責制度而下台了。」
「當時我還小，根本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在那之後，被爺爺親自鞭策的時間多了很多，訓練的強度亦隨之大增，曾經有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就要撐不住了，或許就要在訓練場地裡死掉了——什麼的。」
風鳴翼故意放空自己，目光滯停在不遠處的地板上，開始回想某些不願憶起的過去。
「後來我才被叔父告知，原來爺爺是在那之前的一段時間內，因為一次指揮失誤，部下發射的導彈誤落於敘利亞民居，引致大量平民傷亡。」
「那枚導彈本來預定是要轟炸恐怖份子的基地，但是彈道計算錯誤，射程偏向了另一邊，最後直接落入鬧市之中。」
然後，風鳴翼扭過頭望向身旁的克莉絲。
臉上露出的笑容像是自嘲，亦像是無奈，克莉絲卻能從中隱約感覺出她想表達的歉意。
她知道風鳴翼這番話是在說明什麼。
「我想，當時轟炸到你們的…………………大概就是這枚導彈。」
從時間上推斷，責任無從推卸。
風鳴翼並非刻意向克莉絲隱藏這個事實，只是她恰好因為她的話而想起這件事罷了。
克莉絲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明白即使去怪責風鳴翼都不過是多此一舉。
「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面對你，不過最少，我肯定我要給你一個道歉。」
然而，看著風鳴翼嘗試給自己道歉之際，克莉絲倒是輕鬆的、卻又不好意思的勾起了笑容。
克莉絲當然理解風鳴翼道歉的原因，畢竟她知道她覺得自己背負著「風鳴」這個姓氏，那就必須為整個家族負起相當的責任。
於是她自然覺得，為爺爺所犯下的錯誤道歉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克莉絲同樣明白，即使她得到風鳴翼的道歉，那也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和過去。
「笨蛋，你對我道歉又有什麼用啊。」
刻意的別過頭不去面對風鳴翼的視線，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羞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掩飾自己差點失笑的事實。
看到風鳴翼這麽認真的道歉，克莉絲卻是不給面子的差點在對方面前大笑起來。
會笑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她明知風鳴翼是沒有必要向自己道歉，死板的她卻依然堅持。
不過對於風鳴翼的這一點，克莉絲倒是並不討厭。
實際上，她其實很欣賞風鳴翼向自己坦言，甚至承擔起這個不屬於自己的錯誤。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根本不需要向我道歉——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知道的。」
克莉絲默默勾起嘴角，說出這種安慰對方的話，反令風鳴翼有點驚訝。
以克莉絲的性格，雖然她無法坦白說出欣賞她的責任感之類的說話，但最少她還是能表達出這點小事的。
「我們………………是夥伴嘛，所以………………嗯，總之就是不用給我道歉啦。」
因為害羞而不敢再繼續說出完整句子，出於羞澀，克莉絲唯有再度別過頭，不去面對風鳴翼的視線。
風鳴翼明白她想傳遞的意思，所以她也不打算再去多說什麼。
不過最少，將事實坦白出來，內心的壓力確實是被抒發出來了。
願意與對方坦承分享過去，願意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也許這就是信任的證明。
打破了內心建立的牆壁，失去阻礙彼此互相理解的障礙，對她們組隊戰鬥總會有幫助。
「…………………謝了，雪音。」
既然得到對方的原諒，那就足以證明開心見誠的功用有多大。
共同經歷過生死攸關的瞬間，果然可以增加彼此的互信程度。
或許她們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向對方隱藏的秘密。
無條件相信著對方的戰鬥能力，根本沒有需要懷疑以後的戰鬥是否真的能夠配合。
「笨蛋嗎，謝我什麼啊。」
克莉絲笑著說，面對風鳴翼的笑容帶點不羈。
作完最後的告解，隨之就是迎接凝重氣氛的時刻。
她們必須做好出發的準備，在前方等待的將會是另一場惡戰。
這一次，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更加不容許對方逃走的戰鬥。
這是最後的機會，她們已經沒有再多時間了。
找到亞倫．基納，毀掉他持有的Green Poison樣本序列，然後將所有與病毒研究有關的物品全數奪回。
稍有一絲差池，都有可能導致不堪設想而且無法挽回的後果。
風鳴翼和克莉絲都很清楚，正因如此，她們才會需要更強的默契與互信程度。
只有這麽做，她們才有機會發揮出彼此最強的能力，然後攜手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
「等到我們擺平了亞倫．基納那傢伙之後，你再教我一些簡單的近戰技防身吧。」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克莉絲一邊說著一邊站起，同時將擱在旁邊的巴雷特M82A2狙擊步槍拿起，準備隨時起行。
風鳴翼先是抬頭看了眼說出這句話的克莉絲，隨即對上她那真誠的眼神，不禁默默勾起嘴角，然後同樣站起。
她知道她這麼說的原因為何——互相鼓勵，給予彼此堅持的動力，希望可以藉著這個「承諾」去減低對方魯莽行事的機會。
大概，克莉絲也是為了不讓自己不小心丟了命，才會這麽說的吧。
又或者，她是真的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意思。
不管克莉絲這麽說的原因為何，風鳴翼都打算答應她這個要求。
「沒問題。」
說著，風鳴翼也拿起旁邊的HK416A5突擊步槍，緩緩站起。
本來還是昂首注視克莉絲，但隨著風鳴翼站起這一動作，兩者的高低差距瞬間改變。
——這才是她們一直以來最習慣的相處。
「你放心吧，如果是由我來當導師的話，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你，直到你能靈活運用近接戰鬥的基本技巧為止。」
風鳴翼略略垂下頭，瞥向克莉絲的目光似乎不乏笑意與溫柔。
就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克莉絲的態度會在對方向自己坦白過去之後來了個極大的轉變，唯一肯定的，那就是她並不討厭這種改變。
「我的訓練可是很嚴厲的，絕對不會容許你半途而廢，所以，到時候你就要做好被操練覺悟了。」
輕聲嗤笑，故意用嚴肅的語氣說出這話。
——這樣的玩笑，她們早就習慣了。
克莉絲悄然勾起嘴角，默默接受了風鳴翼的玩笑。
「沒問題，我隨時都準備好做任何訓練了。」
「那就好。」
聽完克莉絲的回應，風鳴翼悄悄揚起嘴角，低下頭再次檢查手中的步槍。
確認槍械機件及運行無誤後，風鳴翼這才重新抬頭，目光隨即落在克莉絲身上。
「既然你想跟我學近戰格鬥技，那麼作為交換，你來教我槍法吧。」
這下倒是換克莉絲愣了一愣。
她當然會接受風鳴翼這個「交換條件」，不過她不明白風鳴翼為何要作出這個要求。
以風鳴翼現在的槍法，中短距離的作戰完全不成任何問題，雖然仍未達到百發百中的程度，但根據克莉絲的觀察，她的槍法在特工群中已經算是上乘者。
她不明白的只是風鳴翼想要向自己請教槍法的原因，可是她卻不打算向對方詢問。
每個人做任何事總會有某個原因，而那個原因，其實不一定要清楚知道。
再說，克莉絲感覺自己大概能猜測得到。
風鳴翼不是一個輕易滿足的人，她肯定是為了令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然後精通用槍技巧，才會向她作出這個要求。
當然，也不能排除風鳴翼是有些許私心，才會因此提出交易。
這項「交易」。
或許在她們不知不覺間，彼此都有什麼難以考究的變化。
然後只見克莉絲默默垂頭，在風鳴翼看不見的角度劃起嘴角。
「好啊，不過前提是，你跟我都沒死。」
克莉絲再次昂首之際便是說出這句話——這個與彼此作出約定的原因。
光是幾天前與亞倫．基納的交手就已經如此危險，更別說這次鋌而走險地準備和他在蓄水庫中交戰。
稍有差池就可能會毀掉這好不容易重新建立的秩序，而且考慮到社會早就沒有再次承受Green Poison爆發的能力，她們就更加不能失敗。
現在能做的只有做好準備，然後正式出行。
她們必須有足夠的集中力和體力去應付之後的遭遇戰，而且在那之前，她們亦必須盡早找到亞倫．基納的所在之處。
「走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出言提醒的是風鳴翼，先行動身的她早已到達玄關，卻未見克莉絲緊隨而來。
「等等。」
眼見風鳴翼已經動身，克莉絲卻在後方忽然喚住她。
被克莉絲的呼喚吸引，風鳴翼於是回頭望向對方。
克莉絲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邁出一步，朝著風鳴翼伸出右拳。
「要是你先死了，我不會放過你。」
就像那時候一樣的擊拳。
風鳴翼先是頓了片刻，卻又立刻明白她的用意。
於是伸出握成拳的右手，同樣伸向克莉絲，動作不帶一絲遲疑。
「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
然後，雙拳迎合。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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