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忠于友情 乐于音乐 To. The Labyrinth
邓佳鑫视角·七年随笔
很平常的一天,妈妈带我出去玩儿,路上有个姐姐拦住了我们,问知不知道TFBOYS,哦原来她迷路了啊
有人敲门,嗯?怎么又是这个姐姐?她是成为妈妈的朋友了吗?
妈妈问我想不想去学唱歌去认识新的小朋友,当然啦,我可是热情的小狮子呐,那就去唱歌吧
那个姐姐牵我进去,介绍说我是公司新来的小朋友,哇原来这个地方叫公司呀
拉筋好疼啊,泪水不听话自己跑了出来
老师也跟学校里的不太一样,有一点凶凶的,眼泪又吓得躲了起来
但是没关系啊,我遇到了好多小哥哥,每次来都能看到他们在一起训练
我还认识了两个小朋友,他们跟我一样喜欢唱歌哎
公司里有这么多玩伴儿呢...
邓佳鑫视角·七年随笔
很平常的一天,妈妈带我出去玩儿,路上有个姐姐拦住了我们,问知不知道TFBOYS,哦原来她迷路了啊
有人敲门,嗯?怎么又是这个姐姐?她是成为妈妈的朋友了吗?
妈妈问我想不想去学唱歌去认识新的小朋友,当然啦,我可是热情的小狮子呐,那就去唱歌吧
那个姐姐牵我进去,介绍说我是公司新来的小朋友,哇原来这个地方叫公司呀
拉筋好疼啊,泪水不听话自己跑了出来
老师也跟学校里的不太一样,有一点凶凶的,眼泪又吓得躲了起来
但是没关系啊,我遇到了好多小哥哥,每次来都能看到他们在一起训练
我还认识了两个小朋友,他们跟我一样喜欢唱歌哎
公司里有这么多玩伴儿呢,哥哥们也都好温柔,幸好我来了
每天我都很努力地尽早把作业写完,这样妈妈就会多让我去公司啦
又来了好几个小朋友呢,他们好像之前都学过舞蹈乐器哎
不过也没关系啊,那我就再努力一点嘛,这样大家就可以被允许“逃课”一起出去玩啦
冬天的东九区其实很冷,但是只要跟我的小兄弟们一块儿我一点都不怕
新年偷偷许下一个愿望,忠于友情,乐于音乐,希望每年冬天我们都能在一起温暖彼此
他刚来的时候是个小平头,习惯了锅盖的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好酷哟
他本人跟他的发型一样也酷酷的,不太爱说话,不知道会不会被老师吓到
他好瘦啊,训练的时候会不会撑不住啊,可不要哭鼻子哦
妈妈说小朋友要互相帮助,那就让小狮子我迈出第一步吧,我们这群小兄弟都可友爱呢
公司给我们两两分组,让以后多跟自己组的伙伴一起互动,我很开心
为什么呀,因为我的组队伙伴是他啊哈哈
他依旧很酷,连拉筋都面无表情甚至可以睡着
他特别聪明,虽然没有基础,但老师教的东西都学的很快
他的想法天马行空,原来普通的一句话还可以被这么古灵精怪的表达出来
他给我,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快乐,所以能跟他一组我很开心
江北到南岸的公交真的很不好等,但是山东离重庆更遥远
幺儿也很棒嘛,年纪这么小也依旧很努力啊
反正我们所有人会一直在一起,我们将来也会有更多一起的舞台
老师也说这次我表现没那么好,那就选我自己淘汰吧,下个舞台再一起
我亲爱的哥哥们一直言传身教,兄弟在一起就要像一家人一样团结
为我自己的小兄弟们鼓掌,你们要连我那一份儿一起好好跳哟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考核的成绩总是不尽人意
是不是就像老师说的,我真的太差劲了
以鑫哥哥,小达夏是好孩子,那我呢?我也还会再有乖乖牌糖果吗
他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有上过热搜的颜值,出圈的金句,还有很好的成绩
我为他骄傲,他值得被看见,我还能再为他做点儿什么呢
那就继续做好他的队友吧,开始到现在,他永远是我的第一首选
哪怕不再被反选,他有了更多的好朋友我替他开心
后来啊
我的哥哥们为了方便上学,说要把宿舍搬去北京
我的竹马,我从小互打到大最交心的朋友,说他准备去武汉读高中
公司说让我好好准备考试,路上太远,非必要课程可以不用老过去了
也对,哥哥们永远是我们的指路标,学生嘛,要以学习为重
但是啊,看到他们11个人在一起的视频,多少还是有些坐不住了呢
好久不见我的兄弟们,我很想你们
是因为太久没见了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同往常一样跟他们打闹,但是他眼神儿老有闪躲,躲什么呢
休息的时候我去洗手间,却意外听到了工作人员的答案
“这么久视频都是随意修修,他这一回来,又得加班了”
“没什么好加的,不行直接剪掉得了”
哈哈我真的是,愧为见证了哥哥们成团史的老人啊,邓佳鑫你这反应速度,太拉了
我开始学着沉默,变得不再爱说话
总归,能帮到工作人员别让他们加班剪物料也行
妈妈问我怎么了,我笑着回答哎呀能有啥嘛,少年情怀总是诗罢了
但是没能瞒得住我哥
他鼓励我如果公司不给,那就去学校参加舞台,还带我报名社区的视频拍摄
我以为能让他放心也是好的,结果他们被公司找去谈话了
妈妈哭了,她说怪她没发现我已经不开心了这么久,早知如此...
妈妈,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这七年结交到的感情,足以慰藉我一路上的奔波
所以我不会走,但是我也要走
在有镜头的地方,没有感情的同框
我见到了哥哥们太多的心酸,我知道那很难过
请允许我去陪泗哥哥吧,虽然更多的可能是他陪我
他是还在我身边的,唯一的哥哥了
跟他在一起,就好像跟我的哥哥们还没分离,这是我现在最大的精神慰藉
我的兄弟们
我还有什么能给你们呢
是我这空有其名的番位
还是没有我才能有的镜头
你们看,我也没有什么了
忠于友情,乐于音乐
这层楼,跟我所向往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而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守住自己的初心不变
只要你们在,迷宫也很好,祝你们如愿
至于我,就先去迷宫之外的地方继续追逐我的音乐梦啦
山城依旧,珍重
【极佳‖战地玫瑰】爱说悄悄话
*灵感来源于《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雨默默的”
*精神病人‖小emo
00.
“我喜欢下雨,因为雨的颜色都是淡淡的蓝,每一滴”
01.
那是张极第一次见邓佳鑫,小雨淅淅,整个天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在这个灰暗的世界,张极第一次遇到让这个世界变得靓丽起来的人。
黑色的伞盖在张极的头上,帮张极抵挡头顶的雨滴,今天的他并不快乐,或许说,现在的他每一天都不快乐。
母亲说张极孤僻内向,极有可能得了抑郁症。可张极觉得自己一...
*灵感来源于《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雨默默的”
*精神病人‖小emo
00.
“我喜欢下雨,因为雨的颜色都是淡淡的蓝,每一滴”
01.
那是张极第一次见邓佳鑫,小雨淅淅,整个天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在这个灰暗的世界,张极第一次遇到让这个世界变得靓丽起来的人。
黑色的伞盖在张极的头上,帮张极抵挡头顶的雨滴,今天的他并不快乐,或许说,现在的他每一天都不快乐。
母亲说张极孤僻内向,极有可能得了抑郁症。可张极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只是比常人不爱说话而已,他只是孤僻一些而已,他只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没用的交集上而已。
张极孤独地走在小巷,看着路上一摊又一摊的小水坑,张极突然想蹦进去,可是他立马制止自己这个想法。如果跳进去的话,裤脚就湿了,还得洗裤子,太麻烦了。
张极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穿着蓝色衬衫没有打伞的人张着手臂,似乎实在享受雨珠。张极莫名地羡慕,他也想在雨中肆意地奔跑,可他们总是告诉他,那种行为不正常,要做一个正常的人。
做一个正常的人?可是,什么才叫正常。
莫名其妙地,张极撑着伞走到了那人的旁边,将那人笼在了自己的伞下。
那个少年疑惑地回过头,张极这才看清少年的长相。一灵动的小鹿眼即使躲在银色镜框后也依然熠熠生辉,他美得像是雕塑。对!就是美,不是帅。
曾经也有很多人用“美”来形容张极,可是后来他们都不这么形容了,因为他们都认为张极不正常,于是“美”就变成了“有病”。
“淋了雨会感冒的,如果没有伞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这是张极第一次出于本心地主动和陌生人交流,他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少年和他是同类。
“谢谢,不用了”
男生笑了,张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个笑,就像是世界突然就亮了起来,像是小雨过后干净清新的草丛,还有几朵色泽艳丽的小花,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你喜欢下雨吗?”
“嗯,很喜欢,因为它们是蓝色的”
那男生点了点头,张极不太理解,雨水明明是有些发灰的,怎么会是蓝色的呢?
“你为什么……”
张极想问问男生为什么会在这里淋雨,可他突然想到,这算是多管闲事了吧!他这样和那些所谓的“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呢?
那男生歪了歪头,似乎是知道张极想问什么。
“因为……我喜欢,只是因为喜欢”
只是因为喜欢,所以就要做,不需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因为喜欢。
“你难道不怕……”
这是张极今天第二次问题只问一半了,可男生就像是和张极心有灵犀一样,总能精准地猜到张极想问什么。
“怕什么?怕别人说我不正常?说我是精神病?我倒是希望他们这么说,或者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更好,送到市中心的那家”
张极逐渐对这个男生起了兴趣,他在这个无聊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是吗?你的想法很特别呦,有些新奇,为什么会那么想去那里面呢?”
“因为……那里有我的幸运”
02.
邓佳鑫和张泽禹是高中同学,他们同学三年,是彼此最交心的朋友了。邓佳鑫觉得张泽禹很有趣,总是能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而且,张泽禹似乎对颜色很敏感。
张泽禹第一次见邓佳鑫时就莫名地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邓佳鑫不知道,或者说当时的邓佳鑫并不知道。
张泽禹是个很优秀的人,成绩好,长得好看,待人温和,只是不太好交心,不爱说话。
邓佳鑫和张泽禹是如何认识的呢?那是高一开学的时候,邓佳鑫刚坐到座位上,旁边就坐过来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就是张泽禹,他有着可爱的狗狗眼,却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脸上还架着银色的镜框。
“额……你好”
邓佳鑫试探性地开口,他很少主动的。
“怎么了?是这里有人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张泽禹,万物同一春,欣欣布佳泽,你呢?”
“邓佳鑫,佳泽的佳”
邓佳鑫和张泽禹高中三年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后来高二的时候,张泽禹告诉了邓佳鑫一个他的秘密。
“老邓,你……觉得我有病吗?”
张泽禹的问题问到邓佳鑫了,张泽禹问的什么问题啊?
“你怎么了?突然说这个”
“老邓,其实我有病,我可以看到每天的颜色”
“啊?天空不就是蓝色的吗?”
邓佳鑫挠了挠头,他还是没有搞明白张泽禹的意思。
“所以我才说我有病啊!别人都看不到的被我看到了,我可不就是不正常有病吗?”
张泽禹笑了,他像是对这种事情早已习惯。
“天空的颜色?可以和我说说你看到的吗?我想了解你的世界”
邓佳鑫第一次对一件事这么好奇,其实不只是想了解张泽禹的世界,他想彻底住进张泽禹的世界。
“那我和你说喽!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先看外面,在屋里看不出来,必须去外面,是有颜色的”
“嗯……是什么概念?”
“那你今后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看着张泽禹真诚的眼睛,邓佳鑫觉得他像极了小狗狗,不希望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
“不会,我永远相信你”
张泽禹松了一口气,也开始简述他真正的故事。
“每天早上的时候我必须看外面,看到的整个视野朦胧着一种颜色,例如黑啊,黄啊,绿啊,蓝啊什么的,从小就这样。比方说都笼罩着淡淡的灰色,那么这一天很平淡,是黄色这一天就会有一些意外的事情,不是坏事,也不是好事,如果是蓝色的话,这一天肯定会有很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喜欢蓝色”
“是吗?从不会失灵的吗?”
“从不失灵”
张泽禹的眼神坚定,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带着笑意。
“你知道第一次见你时为什么主动接近你吗?”
“为什么?”
邓佳鑫也有些好奇,这两年通过和张泽禹的相处,他发现张泽禹不是那种爱交朋友爱说话的人,更不会主动。
“因为,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带着淡淡的蓝色,我喜欢”
一句“我喜欢”撬开了邓佳鑫的心房,他看着张泽禹的眼睛,心跳逐渐加快,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自那以后,邓佳鑫暗恋了张泽禹很多年,这是他的秘密,谁也不知道,他自认为遇到张泽禹是他的幸运。
只是,他的幸运被至亲之人冠以“不正常”送入了精神病院。
失去了张泽禹的邓佳鑫几乎快要疯了,他意识到他不能失去张泽禹,于是他开始想方设法地进入精神病院,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他实在太符合那些“正常人”正常的标准了。
既然心爱之人被定义为“不正常”,那是不是只要和他一样,他就可以见到心上人了?
于是,邓佳鑫不单单是了解张泽禹的世界了,他开始想方设法地和张泽禹看到同样的世界。
03.
“邓哥,你画画真好看”
张极看着邓佳鑫的画布,画布上的少年拿下了眼镜,伸出手去试图拥抱太阳,雨水打湿他的发丝,少年定格在这一刻,此刻他是自由的。
不过……这幅画有一个悖论,雨里不应该有飞行的昆虫,却有一只蝴蝶落在少年的肩膀。
“邓哥,这是你的自画像吗?”
张极听说自画像是人内心的写照,如果这是邓佳鑫的自画像的话,他的内心又在想什么呢?
“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嗯,不过现在很少联系了”
“为什么?”
“嗯……因为别人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张极和邓佳鑫自从那天和邓佳鑫在雨里相遇过后,张极和邓佳鑫成为了朋友。张极觉得邓佳鑫很有趣,也觉得邓佳鑫和他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默契,他们像是一种灵魂的相撞。
“小极,你说……我怎样才能进入精神病院啊?”
张极叹了口气,邓佳鑫对进入精神病院这件事很执着,张极已经听邓佳鑫说精神病院很多遍了。
“你就这么想进去吗?”
“我想……找回我的幸运,也想看看他们所谓的他的同类”
邓佳鑫抬头去看张极,张极认真地盯着邓佳鑫的眼睛,邓佳鑫的眼睛突然亮了,这一亮张极的心都软了,或许张极的心在此之前从来只为自己跳,此刻他的心跳加速只为邓佳鑫。
“小极,我可以了!我可以看到他的世界了!”
邓佳鑫很激动,他抓住了张极的胳膊,张极也任由他抓着,邓佳鑫真的很迷人。
“邓哥,什么世界?”
“我……我可以看到小宝的世界了,我可以去找他了”
这是邓佳鑫第一次在张极面前失态,但却是张极看到过邓佳鑫最鲜活的一次,他突然有些嫉妒邓佳鑫口中的“小宝”。
“他是谁?”
“小宝,是我的幸运,他就是我的幸运”
张极终于明白,邓佳鑫口中的“幸运”一直是这个“小宝”,邓佳鑫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他?”
“可能吧!他是我不变世界中唯一的变量,哦不!现在不是唯一,你也是我的变量”
邓佳鑫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句“你也是我的变量”深深烙在了张极的心里,很难不心动吧!
“邓哥,我想更了解你一点,不止你的喜好,你的过去我都想了解”
邓佳鑫和张极讲了他的过去,也讲了张泽禹的事情。
“邓哥,你是看到了天空的颜色吗?是什么颜色的?”
邓佳鑫顿了顿,笑眼弯弯地看向张极。
“不是,我看到了你的颜色,是蓝色,我最喜欢的蓝色”
从前的张泽禹用蓝色描述邓佳鑫,一句“我喜欢”撬开了邓佳鑫的心门,如今邓佳鑫用蓝色形容张极,张极是他喜欢的蓝色。
可是……他在张极的身上看到了喜欢,心里却是另一个人,这不免让张极有些失落。
04.
张极见到张泽禹了,和邓佳鑫一起。
“小宝,我马上就能来陪你了,我可以看到你的世界了”
张泽禹沉默了,他把邓佳鑫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扒拉下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张极。
“你能不能……带走他?”
“什么!小宝,你什么意思?你在赶我走?”
邓佳鑫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张泽禹再时不是拥抱,没有热泪盈眶,也没有肉麻的情话,而是让别人带他走。
“邓佳鑫,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走吧!别再试图进入我的世界了,我的世界安安静静的挺好,它不欢迎任何人”
邓佳鑫的心都凉了,他为爱发了疯,却没能换回他爱的那个疯子的心。
“走吧!邓哥”
张极把邓佳鑫从精神病院拽了出来,路上邓佳鑫一直在回头看,张极没有阻止,只是在拉着他往外走。
张极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这个地方给不了邓佳鑫快乐,那他们就不需要留在这里。
下雨了,是邓佳鑫最喜欢的蓝色,是邓佳鑫最喜欢的雨。
张极伸手去接,却想起邓佳鑫今天只穿了一件蓝色衬衫,他连忙打开了伞,将两人罩住。
“想哭就哭吧!”
张极没有说出安慰的话,他知道,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的,他能做的只有陪着邓佳鑫。
邓佳鑫抱住了张极,但他没有哭,只是嗓音有些颤抖。
“小极,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我的世界随时欢迎你”
或许那副画不是悖论,而是早已注定的邓佳鑫和张泽禹的结局。
这场雨终究会停下,况且还是太阳雨,雨中的蝴蝶也是邓佳鑫的幻想,但太阳的温暖是真实的。
后来邓佳鑫再也没听到过张泽禹的消息,张极也从未向邓佳鑫提起过“喜欢”这件事,他不会让邓佳鑫为难,他会一直陪伴邓佳鑫。
“我叫张泽禹,万物同一春,欣欣布佳泽”
“邓佳鑫,佳泽的佳”
05.
从精神病院离开后的日子,邓佳鑫像是丢了魂,时常对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张极心疼不已,变着法儿地想让他重新振作。
一个周末,张极拉着邓佳鑫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废旧工厂。这里被一群年轻艺术家改造成了涂鸦墙,色彩斑斓的图案布满了墙面。
“邓哥,你看,大家都在这肆意表达自己,你也可以的。”张极递给他一罐喷漆,眼神里满是鼓励。
邓佳鑫犹豫着接过,抬手在墙上轻轻喷绘。起初只是一些随意的线条,慢慢地,一个雨中少年的轮廓浮现出来,正是他画中张泽禹的模样。张极站在一旁,看着邓佳鑫专注的神情,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就在这时,一个路过的小女孩指着墙上的画,奶声奶气地说:“哥哥,这个画里的人在找什么呀?”邓佳鑫愣了一下,缓缓开口:“他在找……找他曾经以为丢失的东西。”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从郊外回来后,邓佳鑫似乎有了一些改变。他开始重新拿起画笔,将自己内心的情绪都倾注在画布上。一幅幅作品诞生,画中的世界充满奇幻色彩,有在雨中起舞的精灵,有被蓝色光芒笼罩的城堡,还有孤独却自由翱翔的飞鸟。
张极则默默在背后支持着他,帮忙联系画展,整理画作。在一次小型画展上,邓佳鑫的作品吸引了一位知名艺术经纪人的注意。经纪人找到邓佳鑫,希望能代理他的作品,帮他举办更大规模的画展。
06.
得到艺术经纪人的青睐后,邓佳鑫的生活忙碌了起来。他一边筹备新的画展,一边与经纪人沟通作品的推广方案。而张极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帮他处理各种琐事。
筹备画展的过程并不轻松,邓佳鑫对每一幅作品都精益求精,反复修改。有时候,为了一个灵感,他会在画室里待上一整天,忘记吃饭和休息。张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总是默默为他准备好饭菜,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热茶。
在一次讨论画展主题的会议上,邓佳鑫和经纪人产生了分歧。经纪人希望画展主题更商业化,以吸引更多观众;而邓佳鑫坚持要展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世界,用作品传达自己对生活、对情感的理解。双方各执一词,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张极看着眉头紧皱的邓佳鑫,站起身来,委婉地表达了邓佳鑫的想法,并提出了一些折中的建议,既保留了作品的艺术性,又增加了一些吸引观众的元素。最终,经纪人被说服,画展主题也确定了下来。
画展的日子越来越近,邓佳鑫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担心自己的作品不能被观众接受,担心画展的效果不如预期。张极察觉到了他的焦虑,在一个夜晚,拉着他来到了城市的最高处——一座观景台。
站在观景台上,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张极对邓佳鑫说:“邓哥,你看这座城市,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故事,你的作品也是你的故事。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已经勇敢地表达了自己,这就足够了。”邓佳鑫转过头,看着张极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07.
画展如期举行,现场布置得温馨而富有艺术氛围。邓佳鑫的作品一幅幅挂在墙上,吸引了众多观众驻足欣赏。人们被他画中的奇幻世界所吸引,被那些细腻的情感所打动。
画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媒体纷纷报道,邓佳鑫也一夜成名。然而,在热闹的庆功宴上,邓佳鑫却有些落寞。他发现,当梦想照进现实,曾经最渴望的认可和赞美,此刻却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缺。
庆功宴结束后,张极陪着邓佳鑫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突然,邓佳鑫停下脚步,看着张极说:“小极,这些年,多亏有你。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张极笑了笑:“我们是朋友,互相陪伴是应该的。”
邓佳鑫摇了摇头:“不,你对我来说,不止是朋友。你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光,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张极愣住了,他没想到邓佳鑫会突然表白。
许久,张极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说完,两人紧紧相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段感情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芒。
end.
【苏邓】《月光下的双人舞》
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月光下的双人舞》
第一章 镜中人
凌晨两点的练习室空调开得太冷,邓佳鑫对着镜子哈出白气,指尖在手机备忘录上划拉新学的舞蹈分解动作。玻璃上的倒影突然被阴影覆盖,苏新皓的黑色卫衣帽子滑到鼻尖,手里拎着两盒便利店饭团,塑料包装袋在寂静里发出窸窣声响。
“第三遍副歌的wave还是太僵。”他把饭团搁在把杆上,手指戳向邓佳鑫后腰的位置,“这里要像浸在温水里,跟着鼓点打圈。”温热的掌心透过薄汗的T恤传来,邓佳鑫下意识绷紧肌肉,镜子里两人的倒影重叠成奇怪的角度——苏新皓单膝跪地,仰头盯着他腰腹的动作,像极了上...
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月光下的双人舞》
第一章 镜中人
凌晨两点的练习室空调开得太冷,邓佳鑫对着镜子哈出白气,指尖在手机备忘录上划拉新学的舞蹈分解动作。玻璃上的倒影突然被阴影覆盖,苏新皓的黑色卫衣帽子滑到鼻尖,手里拎着两盒便利店饭团,塑料包装袋在寂静里发出窸窣声响。
“第三遍副歌的wave还是太僵。”他把饭团搁在把杆上,手指戳向邓佳鑫后腰的位置,“这里要像浸在温水里,跟着鼓点打圈。”温热的掌心透过薄汗的T恤传来,邓佳鑫下意识绷紧肌肉,镜子里两人的倒影重叠成奇怪的角度——苏新皓单膝跪地,仰头盯着他腰腹的动作,像极了上个月在《火力全开》舞台上,那个让粉丝尖叫的下腰定格。
“先吃饭。”苏新皓突然起身,卫衣拉链蹭过邓佳鑫手背,“李飞刚才查宿舍,发现你床底藏了三盒过期牛奶。”饭团塞进他手里时还带着体温,是金枪鱼蛋黄酱口味,正是上周团综里邓佳鑫说过的最爱。
练习室的灯在凌晨三点跳闸。黑暗来得猝不及防,邓佳鑫听见塑料包装纸的响声,接着是苏新皓摸索手机的动静。屏幕蓝光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对方指尖缠着的创可贴——是今天下午帮他扣《特务J》的翻跟头动作时,被地板磨破的。
“看镜头。”苏新皓举着手机自拍,镜头里邓佳鑫的饭团咬了一半,刘海黏在额角,“发超话?就说‘和@TF家族-苏新皓 一起卷,腰快断了’。”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嘴角扬起的弧度藏在阴影里,却让邓佳鑫想起十五岁那年,在韩国街头看见的樱花——明明是寒冬,却开得异常热烈。
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弹出张极的消息:“两位卷王,明天声乐课还要不要上?”苏新皓关掉手电筒,黑暗中传来他拆饭团包装的声响:“上周你在《豆浆油条》的副歌转音抖了,我帮你录了十遍音频。”语气像在说“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不错”般自然,却让邓佳鑫想起昨夜凌晨,这人趴在他床沿,用变调的海豚音逼他笑场的样子。
空调重新启动的嗡鸣里,苏新皓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锁骨:“你脖子后面有红印。”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邓佳鑫猛地后仰,后腰撞在把杆上:“是刚才翻跟头蹭的。”镜子里,他看见苏新皓指尖轻轻摩挲自己刚才碰过的位置,像在确认什么温度。
凌晨四点离开练习室时,苏新皓把卫衣帽子扣在邓佳鑫头上。重庆的冬夜飘着冷雨,便利店的暖光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邓佳鑫盯着苏新皓背包侧袋露出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舞蹈小人,右下角写着“邓佳鑫个人part优化方案”——那是上周他发烧39度时,这人在病床前写了整夜的东西。
“明天上午练《睫毛弯弯》?”苏新皓忽然开口,踢开脚边的石子,“张泽禹说你上次跳女团舞时,抛媚眼像在瞪人。”语气带着调侃,却在邓佳鑫转身时,乖乖地把伞倾向他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淋在雨里。
便利店的门“叮”地打开,暖黄的灯光中,苏新皓递来热可可:“少糖,三分热。”吸管上还缠着他常用的蓝色橡皮筋。邓佳鑫忽然想起去年生日,这人在练习室用彩带拼出“邓佳鑫最帅”,却在他进门时假装看天花板:“反正没人拼,我就随便弄弄。”
雨越下越大,两人在公交站台等车时,苏新皓忽然指着对面的广告牌:“等我们上春晚,要在舞台上装一百个追光灯,把练习室的破灯比下去。”路灯的光透过雨帘,在他睫毛上凝成水珠,邓佳鑫突然发现,这个总被说“生人勿进”的家伙,笑起来时眼角会有小小的梨涡。
公交到站的提示音打破沉默。苏新皓把伞塞进他手里:“我打车回去,你住得远。”转身时背包带勾住他手腕,邓佳鑫摸到硬邦邦的笔记本——是刚才看见的那本“优化方案”,封面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邓佳鑫的腰,要像月光下的水袖,柔中带刚。”
公交车在雨夜中摇晃,邓佳鑫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灯光,想起苏新皓刚才纠正他wave时的呼吸声。练习室的镜子里,两人的倒影总是挨得很近,近到能看见对方睫毛投下的阴影,却又永远隔着一层玻璃,像两朵开在不同枝头的花,根须却在泥土里悄悄缠绕。
到站下车时,他摸到口袋里的饭团包装纸,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画着个跳舞的小人,腰间标着“这里要软”。雨滴落在纸上,晕开蓝色的墨迹,像极了苏新皓每次看他跳舞时,眼里盛着的那片海洋。
第二章 温水里的月光
声乐课上,邓佳鑫的《雪落》副歌又破了音。李飞的保温杯在钢琴上磕出闷响,他盯着录音笔皱眉:“气息不够,胸腔共鸣没打开。”苏新皓坐在后排,指尖在手机上快速打字,屏幕亮起又熄灭,像暗夜里闪烁的萤火虫。
下课后,苏新皓把他拽进器材室。狭小的空间里堆满隔音棉,邓佳鑫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是昨天他在便利店看见的,货架上最便宜的那一款。
“用腹部发力。”苏新皓突然贴上来,掌心按在他肚脐下方,“想象这里有个气球,吸气时鼓起来,唱歌时慢慢瘪下去。”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衫传来,邓佳鑫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比刚才破音时还要慌乱。
器材室的灯忽明忽暗,苏新皓的侧脸在光影里忽远忽近:“上次在重庆大剧院,你唱《玫瑰少年》时,这里——”指尖轻轻叩击他胸骨,“震得我手心发麻。”语气低下来,像在说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后来我偷偷去后台,看见你躲在幕布后哭,睫毛上全是眼泪。”
邓佳鑫猛地抬头,撞进苏新皓深褐色的瞳孔里。那里映着他自己的倒影,还有器材室顶篷漏下的月光,像撒了把碎钻。他忽然想起那场演出结束后,苏新皓递来的矿泉水瓶上,用马克笔写着“你是我的玫瑰少年”,当时他以为是玩笑,现在却觉得,那字迹比舞台灯光还要滚烫。
“再来一次。”苏新皓退后半步,却仍保持着伸手可及的距离,“我给你钢琴伴奏。”老旧的电子琴在角落落灰,他坐下来时,卫衣拉链滑到胸口,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是上周练《火力全开》的高难度动作时,被地板磨破的。
琴声响起,邓佳鑫盯着苏新皓跳动的指尖。这个人总说自己“五音不全”,却记得他每首歌的key,记得他转音时喜欢咬舌尖,记得他唱低音时习惯往左偏头。当副歌来临,他忽然发现,苏新皓的琴声比原唱慢了0.5拍,刚好接住他容易破音的那个节点。
“很好。”一曲终了,苏新皓关掉电子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比昨天进步了37%。”从口袋里摸出润喉糖,是邓佳鑫最爱的蜂蜜柚子味,包装纸已经被攥得发皱,“张极说你最近总熬夜练舞,昨天凌晨两点还在走廊压腿。”
器材室的月光忽然被云层遮住,邓佳鑫借着黑暗掩盖发烫的耳尖。他想起三天前的深夜,苏新皓敲开他宿舍门,抱着瑜伽垫说“一起练核心”,结果自己趴在垫子上睡着了,这人却对着手机里的舞蹈视频,默默练了四十分钟的wave。
“明天去江边写生吧。”苏新皓忽然转移话题,指尖摩挲着润喉糖包装,“朱志鑫他们说要去拍vlog,你上次画的《练习室的午后》,粉丝说像莫奈的睡莲。”提到画画,他眼里亮起光,“其实我偷偷存了你三张速写,都是你在镜子前发呆的样子。”
邓佳鑫愣住。他想起上个月在练习室,苏新皓突然抢走他的速写本,笑话他把张峻豪画成土豆,却在还回来时,偷偷在最后一页画了个戴贝雷帽的小人,旁边写着“邓佳鑫的侧脸,比钢琴键还好看”。
器材室的灯终于稳定下来,苏新皓站起身时,卫衣下摆掀起半寸,露出腰线处的蝴蝶纹身——那是去年他生日时,两人在夜市偷偷贴的纹身贴,说好“只贴三天”,现在却还在皮肤上留着淡淡的印记。
“走吗?”他伸手,指尖悬在邓佳鑫面前,像在等待某种默许。窗外传来雨点打在铁皮屋顶的声音,邓佳鑫忽然想起练习室的镜子,想起那些被汗水浸透的午后,想起苏新皓永远比他快0.5拍的伴奏。
他把手放进那片温暖里,感受到对方指尖的薄茧划过掌心。器材室的门“吱呀”打开,月光重新流淌进来,照亮苏新皓嘴角的梨涡——那是只在他面前才会出现的笑容,比舞台上的百万直拍还要真实。
江边的夜风带着潮气,邓佳鑫坐在石阶上画速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苏新皓蹲在旁边打水漂,石头在江面激起的涟漪,像极了他每次看自己跳舞时,眼里荡开的波纹。远处朱志鑫的相机闪着光,却没人注意到,苏新皓悄悄把自己的速写本翻到新的一页,画下江边少年的侧影,月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钻。
第三章 破茧
新年音乐会的彩排现场,邓佳鑫的耳返突然失灵。《逆光》的前奏响起时,他只能看见苏新皓在舞台对角的手势——那是他们私下约定的暗号,拇指和食指圈成圆,代表“保持呼吸”。
副歌部分,他突然忘记走位,脚步踉跄着撞向升降台边缘。千钧一发之际,苏新皓从斜刺里冲过来,手臂环住他腰际,在聚光灯下完成了个漂亮的旋转。四目相对时,邓佳鑫听见对方剧烈的心跳,比耳返里消失的节拍器还要清晰。
后台卸妆时,苏新皓的手腕缠着冰袋——刚才的急救动作让旧伤复发。邓佳鑫盯着他红肿的关节,想起上个月在舞蹈室,这人偷偷用云南白药喷雾,却骗他说“只是碰了下把杆”。
“疼吗?”他接过冰袋,指尖触到苏新皓手腕的脉搏,“明天还要录团综,你这样怎么打鼓?”
苏新皓咧嘴笑,虎牙在镜中反光:“刚才在台上,你睫毛上的亮片掉了,我怕你踩上去滑倒。”语气轻松,却在邓佳鑫替他揉手腕时,乖乖地把脸埋进毛巾里,遮住发红的耳尖。
深夜的化妆间只剩他们两人,暖光灯把影子拉得老长。邓佳鑫看见镜子里苏新皓的卫衣上沾着自己的亮片,像星星落在黑色夜空。这人总说“舞台上要像战士”,却会在他低血糖时,从口袋里变出巧克力,会在他紧张时,用指尖在他掌心画圈,会在无数个练习室的深夜,陪他把同一个动作练到凌晨。
“其实……”苏新皓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第一次看见你跳《青花瓷》,我在后台看傻了。水袖甩出去的瞬间,我觉得你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袋边缘,“后来每次和你合作,我都怕自己跳得太糙,配不上你的细腻。”
邓佳鑫愣住。他想起三年前的圣诞晚会,苏新皓作为新成员加入,第一次搭档跳《宠爱》,紧张得把他的手捏出红印。那时他觉得这个总板着脸的男孩像块未经打磨的石头,却没想到,石头里藏着最炽热的岩浆。
“你知道吗?”他忽然放下冰袋,指尖划过苏新皓手背的纹身贴,“你跳《狼少年》时,眼神里的狠劲,让我觉得舞台在燃烧。”想起那个让粉丝尖叫的地板动作,苏新皓膝盖上的淤青半个月都没消,“其实我总在想,怎么才能跟上你的力度,不让我们的配合有裂缝。”
化妆间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苏新皓突然抓住他的手,把掌心贴在自己胸口:“这里,每次和你跳舞时都跳得很快。”温热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邓佳鑫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上次在练习室停电,你靠在我肩上打盹,睫毛扫过我手背,我差点没忍住……”
话音未落,化妆间的门被突然推开,张极探进头来:“你们俩在演偶像剧吗?李飞说半小时后集合开总结会!”看见两人交叠的手,吹了声口哨消失,留下邓佳鑫的耳尖红得像舞台上的追光灯。
苏新皓突然笑出声,把冰袋塞进他手里:“走吧,卷王。”起身时卫衣拉链勾住他项链,两人慌乱中撞在一起,苏新皓的下巴磕在他额头上,却在分开时,指尖轻轻掠过他唇畔:“这里沾了亮片。”
总结会上,李飞表扬了他们的应急处理,说“团队默契就是这样练出来的”。邓佳鑫盯着坐在对面的苏新皓,看他认真地点头,却在桌下偷偷用脚尖碰他的鞋——是他们独有的摩尔斯电码,两下短碰,代表“刚才的话,没说完”。
散会后,苏新皓把他拽到消防通道。楼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亮他眼中跳动的光:“其实我想说,那天在练习室,你后腰的擦伤……”喉结滚动,声音突然沙哑,“我想帮你贴创可贴,更想……”
话没说完,声控灯熄灭。黑暗中,邓佳鑫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苏新皓逐渐靠近的呼吸声。当温热的唇轻轻碰在他额头上时,楼道的灯突然亮起,映出苏新皓慌乱后退的样子,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对不起!”他抓着楼梯扶手,像做错事的小孩,“我、我只是……”
邓佳鑫突然笑出声,伸手拽住他卫衣帽子,把人拉回阴影里。楼道的风从顶楼灌进来,带着新年的烟火味,他听见自己说:“苏新皓,你知道吗?练习室的镜子,其实是双向的。”
在对方愣住的瞬间,他轻轻踮起脚,把吻落在苏新皓唇角的梨涡上。那里带着润喉糖的甜味,还有练习室汗水的咸涩,像他们共同度过的无数个日夜,苦甜交织,却让人甘之如饴。
消防通道的灯再次熄灭,这次没人来打扰。苏新皓的手掌轻轻扣在他腰后,避开上次擦伤的位置,像捧着最珍贵的瓷器。邓佳鑫听见他在耳边低语:“邓佳鑫,你是我的月光,也是我的火光。”
远处传来零点的钟声,烟花在窗外绽放,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练习室的灯还亮着,镜子里曾映出过无数次他们的倒影,这次,终于不再隔着玻璃,而是真正地相拥,像两朵终于绽放的花,在彼此的世界里,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
第四章双人舞
情人节那天,公司安排了直播物料。邓佳鑫在化妆间对着镜子贴假睫毛,苏新皓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个礼盒,包装纸上印着练习室的地板纹路。"给你的。"他把礼盒塞过来,耳尖发红,"别告诉别人。"
打开盒子,里面是条银色项链,吊坠是半片蝴蝶翅膀,边缘刻着细小的舞蹈符号﹣﹣正是他们上次合作《破茧》时,邓佳鑫编舞里的经典 wave 动作。
"还有这个。"苏新皓又掏出个笔记本,封面上画着两个跳舞的小人,"记录了你今年所有舞台的细节,还有……"翻到中间,夹着张速写,是他在练习室午睡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我每天给你写的加油小纸条。"邓佳鑫翻看着那些纸条,有的写着"今天的转音超稳",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最新的一张是昨天写的:"邓佳鑫的腰,比月光还软,比钢刀还利。"想起今早排练,苏新皓趴在地上给他录舞蹈视频,说"要从仰角拍,显得腿更长",结果自己差点摔进把杆。直播开始前,苏新皓突然凑近,帮他调整领结:"一会儿玩游戏,你要是输了,就唱《雪落》给我听。"语气轻松,指尖却在他锁骨处轻轻划过,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直播进行到"默契考验"环节,主持人问:"邓佳鑫最喜欢的早餐是什么?"
苏新皓抢答:"全麦三明治加煎蛋,不要沙拉酱,要淋蜂蜜。"说完得意地挑眉,却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用脚尖碰了碰他的鞋一一三下短碰,代表"我记得你所有喜好"。轮到邓佳鑫回答:"苏新皓最讨厌的练习室动作是?"
他看着对方突然绷紧的肩膀,笑着说:"后空翻接跪地,因为膝盖会疼。"镜头扫过苏新皓震惊的脸,他知道,这个秘密藏在每次练习后,他偷偷帮这人涂的红花油里,藏在每个深夜的按摩里,藏在只有他们知道的温柔里。
直播结束后,苏新皓把他拉到阳台。重庆的春夜飘着细雨,远处的灯火在江面投下斑斓的光。他掏出另一半蝴蝶吊坠,和邓佳鑫的拼在一起,组成完整的翅膀:“去年在夜市看见的,一直没敢送。”
吊坠在路灯下闪烁,邓佳鑫忽然想起练习室的镜子,想起那些被汗水浸透的日夜,想起苏新皓永远比他快0.5拍的陪伴。原来最好的默契,不是完美的同步,而是知道对方会在哪个节点出错,又会在哪个瞬间接住自己。
“我们会一直这样吗?”他望着江面的倒影,轻声问。
苏新皓忽然转身,双手撑在阳台护栏上,把他圈在中间:“会。等我们出道,开万人演唱会,在舞台上跳双人舞,追光灯会同时打在我们身上。”指尖划过他手腕的脉搏,“然后在后台,我会帮你卸眼妆,你会帮我揉膝盖,就像现在这样。”
细雨落在苏新皓发梢,邓佳鑫伸手替他拂开,触到额角的碎发。这个人总说自己“不懂浪漫”,却会在每个细节里藏满温柔,会在练习室的镜子上画小太阳,会在他感冒时煮雪梨汤,会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用手机播放海浪声陪他入睡。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蝴蝶吊坠,“你每次纠正我舞蹈动作时,呼吸都会变快。你帮我录音频时,总会偷偷多录十遍自己的和声。你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苏新皓愣住,耳尖渐渐发红:“那你呢?你每次画速写,都会把我画得比本人好看三倍。你练歌时,总会把我的part也练熟。你受伤时,宁愿自己疼,也不让我知道。”
两人相视而笑,雨声渐歇。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像在为这个秘密的夜晚伴奏。邓佳鑫忽然踮起脚,在苏新皓唇角轻轻一吻,尝到雨水的清凉和少年的温热。
“以后在练习室,”他贴着对方耳边说,“可以光明正大地帮我贴创可贴了。”
苏新皓突然笑出声,把他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不止创可贴,还有早餐、夜宵、舞台上的每个眼神,都是你的。”
阳台的灯忽然亮起,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的练习室还亮着灯,镜子里映出过无数次他们的舞蹈,这次,终于不再是单人独舞,而是属于两个人的旋转、跳跃,在彼此的世界里,舞出最璀璨的篇章。
月光穿过云层,落在蝴蝶吊坠上,折射出七彩的光。邓佳鑫忽然明白,所谓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追逐,而是两个灵魂在岁月的长河里,彼此映照,彼此成就,像练习室的镜中人,看似独立,却早已在时光的打磨中,成为对方最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全文完)
【KPL群像】编号博物馆 28
*无限流
【布偶大作战 困兽篇(上)】
01.
“不…不是。”曾庆龙虽说被关在笼子里,但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每走动一步带来的震感着实不容得人忽视,他伸出手来指了指那只早早发现他们,正试探性地向他们靠近的小萨摩,颤颤巍巍地开口。
“别不是了,就是。”回答曾庆龙的是面无表情的李宇浩,倒不是他临危不乱心如止水,而是眼下的情况似乎成了个非常彻底的棘手命题。
纵观一下局势,目前这个小队里能动手的人一下就被关进去了三个,有活动能力的人只剩下了战斗力因为刚刚的黑笼子削弱了一半的汪启俊和三个动弹不得的小玩具。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都在笼子...
*无限流
【布偶大作战 困兽篇(上)】
01.
“不…不是。”曾庆龙虽说被关在笼子里,但眼前这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每走动一步带来的震感着实不容得人忽视,他伸出手来指了指那只早早发现他们,正试探性地向他们靠近的小萨摩,颤颤巍巍地开口。
“别不是了,就是。”回答曾庆龙的是面无表情的李宇浩,倒不是他临危不乱心如止水,而是眼下的情况似乎成了个非常彻底的棘手命题。
纵观一下局势,目前这个小队里能动手的人一下就被关进去了三个,有活动能力的人只剩下了战斗力因为刚刚的黑笼子削弱了一半的汪启俊和三个动弹不得的小玩具。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都在笼子外边,巨大的体型差异也会让他们无从下手。
小萨摩听见他们说话的动静,正不紧不慢地向尚在笼子外的四人慢慢靠近,汪启俊把剩下三个人挡在了身后,同样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狗狗。
因为以前在斗兽场待过的原因,汪启俊对于犬类动物一直有一种抵触心理,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养过宠物,唯一接触过的小动物就是周文协的宝贝块块。
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他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面对什么,他想过这里或许阴暗而没有任何所谓的法律和秩序,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但从来到这里开始,一切好像都变得有些无厘头起来,这些很难解决的难题像是被人美化成了一个童话故事,哪怕褪去温馨表象的本质仍旧是一场艰难的战役。
【副本名称:布偶大作战】
【玩家数量:8】
【阶段一:幼犬】
【系统提示:请记住同伴的名字】
笼外的四个人正警惕地看向那只萨摩耶,即便系统面板自动弹出也没有那个功夫去仔细阅读里面的内容,反倒是干急没事干的周诣涛几人,看着面板上的提示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在徐必成副本里被强行收取记忆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面板上这个莫名其妙的提示一下给了许鑫蓁一些不太美妙的预感:“不会又给我们搞失忆什么的破事吧?”
周文协就着汪启俊的手慌乱爬上笼子,嘴上倒是一点没含糊:“先别说失不失忆的事情了。”
“再不想想办法,我们四个就要失踪了。”
钥匙就串在萨摩耶脖颈的项圈上,对他们而言连搬动都费劲的钥匙隐在眼前这只庞然大物的毛发中近乎都要看不见踪影。即便汪启俊把剩下三个人全都托上笼子,但对于萨摩耶而言也就是伸个头就能解决的事情。
环顾整个房间,汪启俊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张跟萨摩耶差不多高的椅子上,危机下飞速运转的大脑让他在这个场景中找到了唯一可能的解法。
想到这个解法的不止汪启俊一个。
“李宇浩。”周诣涛和林恒同时开口,全部视线都落在李宇浩先前准备的那把小刀身上。
“把刀扔给汪启俊。”
这种体型的悬殊让搏斗失去了意义,对着眼前这只萨摩就算拳打脚踢也只是挠痒痒的程度。唯一解只能是对着它最脆弱且刀刃能够发挥最大化作用的地方下手——也就是这只萨摩耶的眼睛。
“可是…”徐必成自然明白几个人的意思,但眼前这只小狗并没有显示出任何攻击他们的意图,就这么当机立断的攻击似乎有些武断和残忍:“或者我们先打商量试试看呢?”
汪启俊对于这个解决方式也有着犹豫,他接过了从李宇浩那边传过来的小刀,试探性地靠近了那只现在看来体型巨大的萨摩耶,碰了碰它的爪子。
许是觉得被汪启俊碰得有一点点痒,小萨摩抬了抬爪子,很是轻易地把汪启俊掀翻在地,随即视线锁定了不远处在它眼里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小豆丁。
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萨摩耶直接忽略掉旁边的几个人,目标明确地慢慢向汪启俊的方向走过去。走路带来的震动给了众人极大的压迫感,汪启俊没有办法,只能借助笼子的高度先行爬到那张椅子上去。
“它好像盯上汪启俊了…”眼前的景象看得李宇浩一身汗,不断扯着旁边曾庆龙的袖口:“要不我们弄点动静出来,分散一下注意力?”
另一个笼子里的人显然已经想过这个可能性,许鑫蓁的表情不太好看,那把随时可以被他使用的狙击枪已经被他拿出来瞄准了不远处的大狗,声音很轻地提醒:“不行,笼子上边还有周文协他们,一旦过来就更麻烦。”
“它只要转头,我能狙中一只眼。”体型弱小的缘故,手里的狙击枪也变成了一个小玩具,所有的伤害只能堆积到萨摩的眼睛上才有一些用处,但这么做还很有可能面临着萨摩因为疼痛暴走之后的危险。
“汪启俊没有触发怪物书。”萨摩在一点点靠近汪启俊,林恒微微眯起眼,看着汪启俊身前并没有亮起的面板。
“而且他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和众人的紧张不同,处于极度危险地带,站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唯一一把刀的汪启俊愣愣地看着小萨摩走动时不太明显地有些用不上力的后腿,这只小狗走路的姿势似乎跟很多年前记忆当中的一个身影重合在一起。
他有些不可置信,刀柄在身后几人焦急的呼唤声里从手中滑落,整个人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只一点点向他靠近的小狗。
“…布…布布…?”
身后的七人并没有听见汪启俊在说什么,他们只看到那只一直朝着汪启俊走的小狗突然停了下来,乖顺地坐在汪启俊所在的椅子前,仿佛想让小小的汪启俊去摸它的大脑袋般。
小狗的反应同样落在汪启俊的眼里,这个好像一直神经大条从来没有哭过的人突然语气里带着一点哭腔,连着眼眶都在一瞬间红了个彻底。
他伸出手来,得益于椅子的高度,他堪堪能碰到小狗的鼻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色绒毛的小狗随着汪启俊的触碰一点点变了模样,这只被汪启俊唤为布布的小狗让人分辨不出品种,隐隐约约能看出来几分来自藏獒血统的凶狠。
本来蓬松茂密的白色绒毛变成了黑棕色,稀疏中还夹杂着几块狰狞的疤痕,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只小狗少了一只眼睛,熟悉各类伤口的许鑫蓁和周诣涛近乎时见到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那是被刀刃生生刺进才会造成的创口。
但就是这只可以说得上是丑陋的,凶狠的,一切不美好的词汇都能够形容的大狗,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小的汪启俊身旁,用仅剩下的那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他,眼神里透着溢满了的人性化的想念。
“我竟然还能再见到你。”那段最惨不忍睹的,汪启俊自从被解救出来就强迫着自己再也不去回忆的过去,那刻在幼年汪启俊的心里,第一次教会他什么是生离死别的身影,就这么又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汪启俊面前。
“你变成那样干嘛。”汪启俊伸出来小小的手,抱住了布布凑过来的大脑袋。
“我都差点没认出你。”
小狗低下头,想要蹭蹭汪启俊的身体,却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差点把汪启俊甩出去。
身后七个人被眼前的转变整得一脸懵逼,周文协微微皱眉,看着被小狗顶了一个踉跄的汪启俊站稳才开口问道:“这是…?”
汪启俊背着几个人摸了把眼泪,又伸手拍了拍小狗的爪子:“这是我…第一个朋友,叫布布。”
“你们还记得我说,我被关进笼子拉去那个像是斗兽场的地方的事吗?”
“当时它就跟我一起。”
“布布不是纯种的藏獒,但是骨子里还带着藏獒的攻击性,斗兽场最喜欢让它去跟人或者跟别的动物撕咬。它很凶,多数时候它都是赢家,也算得上是那个斗兽场的摇钱树,所以待遇就比其他的狗好一些。”
“我跟布布在去到那里的路上就认识了,那时候它还很瘦,刚到那里的时候连人都吃不饱,更何况一只狗,我看他可怜,就每天偷偷省下来馒头喂给它吃,刚开始它也攻击我,但时间长了它好像知道我不会伤害它,我俩就成了彼此在那里唯一的朋友。”
“我们都会受伤。”汪启俊被布布小心翼翼地接回地面上,而后窝在布布的爪子旁,整个人的脑袋就落在这只獒犬的嘴边,但好像丝毫不担心它会伤害自己:“但我们都很幸运,我们都活着。”
“但当时我们都忘了一件事。”
“在这个斗兽场里,总会轮到我和它打一架的。”
“站在场上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那是布布,按照斗兽场的规矩,人和兽的场次最后只能活一个才对。”
“布布早就是个成熟的斗犬,我见过它在那个台上的样子,可我们在一起的那天,它只是坐在原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这场完全不精彩的表演当然让斗兽场背后的那群老板非常生气,我们都被带走,分别受到了很重的惩罚,再然后布布的笼子就被搬去了别的地方,偶尔匆匆见到它的时候它还会冲我呜呜叫,但我们身上的伤都越来越多,它的眼睛也是在那之后才被人戳瞎了的。”
“再然后。”说到这的汪启俊眼神暗了暗,神情中夹杂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再然后我听说,布布被人杀了,我不知道它被埋在了哪,我连去看一看它,把它埋葬的能力都没有,那之后不久我就被人接到了公司,但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养过一只狗。”
“我后来回去过。”汪启俊嘴里的后来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伴随着那个庞大组织的消失,昔日的斗兽场也被牵出萝卜带出泥地清理个干净,当时的汪启俊孤身一人回到了那个地方,靠着仅存的记忆摸索到了他们处理尸体的乱葬岗。
但乱葬岗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没人会为死去的蝼蚁哀悼。
汪启俊没能从那片早就长满野草的蛮荒地找回他的朋友,那片土地承载着满身伤痕的少年最后一滴眼泪,而后空留下一座石头堆砌的墓碑。
这只大狗好像在跟汪启俊一起怀念他们的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在它听到汪启俊后来回去找它时,布布仅有的那只眼好像有些泪意。它似是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型会伤到汪启俊一般,最后也只是轻轻地,用自己湿润的鼻尖蹭了蹭汪启俊的身体。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感性的那几个人恰巧家里都有自己的宝贝小猫小狗,眼下更是看不得这种场面,有几个已经仗着没人注意偷偷抽了抽鼻子。煞风景地永远是那么两个人,周诣涛仍保持着歪在床头的动作,视线越过摆明了不打算用逻辑思考的众人,直接落在了林恒身上。
林恒也不出所料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显然拿到了跟周诣涛所想的差不多的答案:“你还记得莫秋莉吗?”
“肉体已经消散但尚有执念的灵魂,也是可以存活在这个博物馆里的。”周诣涛点点头,看向不远处趴着任由汪启俊摸它的庞然大物:“这个定义并没有完全局限于人类。”
“小狗的执念通常要更简单一些。”周文协跳下笼子,站到汪启俊身边和他一起碰了碰布布的爪子。
“找到你,或者陪着你。”
“它现在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答案了,汪小义。”
在那段黑暗的,看不到头也看不到人性的日子里,还有这么一个生命,把你当成一定要陪伴的朋友,哪怕只能生活在这个博物馆里,哪怕可能只能在这一栋房子里,小狗在选择的时候,一定是没有犹豫的。
上帝故意不让小狗说话,是为了告诉所有人,爱要用行动表达。
汪启俊垂下头沉默了许久,他听着所有人的分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布布的毛发,布布好似有着跟它的外表截然不同的耐心,又或许是它也在享受着这段和汪启俊一起的安静时光。剩下的几人也都没有再出声,把这片空间完完全全留给了汪启俊和他久别重逢的朋友。
过了不知道多久,汪启俊才抬起胳膊胡乱擦了把眼泪,脸上重新挂着平日里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他扯了扯布布的爪子,手指指着身后的那七个人,对着布布笑,像是真的在对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炫耀自己的新朋友们:“我当时跟你说,等我们出去,我一定带你认识好多好多朋友。”
眼前的小狗像是听懂了汪启俊的话般,坐直了身子冲不远处的七个人轻轻叫了一声。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汪启俊的声音其实还是有些哽咽,那些不断翻涌的情绪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平复下来的,但还是努力笑着继续跟布布说到:“你也是我的朋友。”
布布好像能够察觉到汪启俊情绪的翻涌,它又弯下身子拿鼻尖蹭了蹭汪启俊的身子,而后伸出后爪,一直挠着脖子上的项圈,身子不断向汪启俊的身边凑,像是知道汪启俊想要他脖子上的钥匙般。
“解开项圈对你有什么影响吗?”解开项圈是个力气活,知道布布是汪启俊的好朋友后周文协三人就已经大着胆子靠近了,在研究怎么才能打开那个项圈之前,徐必成不太放心地问着布布:“不会难受或者消失之类的吧?”
事实证明布布是真的能听懂人说话,在听完徐必成的问题之后便摇了摇脑袋,接着把脖子朝四人那边凑,嘴上还发出小小的呜呜声催促着他们快点。
项圈没有什么机关,就是小狗常带的那种搭扣项圈,解开虽然也废了些功夫,但好在布布聪明又配合,四人累出一身汗也总算拿到了钥匙。
布布送来的这两把钥匙可以打开剩下的两只笼子,一直被迫蜷缩在笼子里看似可怜实际相当悠闲的四个人不情不愿地爬出笼子落在飘窗台上,排排站着摸着布布的大爪子同他打招呼。布布像是有急事般,简单打了打招呼后便又哼哼唧唧地冲门口的位置叫,甚至叼起汪启俊的衣服后领企图把他往外丢。
“它好像在催我们走。”曾庆龙有些摸不准布布的意思,询问似的看向林恒和周诣涛。
其实到底信不信眼前这只犬这件事也并没给众人留下什么余地,毕竟汪启俊已经被布布叼着往门外走,这个巨大的体型差距让人失去了一些反抗的欲望,无论如何也只有跟上去的份。
正当众人半信半疑地堪堪走到门外时,似是这栋庄园的某一处,又似是从他们四周的墙里传出来的钟声回荡在整个庄园里。伴随着钟声响起的还有类似于墙砖不断坍塌的声音。众人似有所感地回头看,身后的房间和钟声一起缓慢地散架坍塌,汪启俊被布布叼着处于高位,从他的视角看去能够看到地板碎裂后下边的无底深渊。
“…”房间坍塌的速度不算慢,以众人现在的体型,就算不算上地面震动给行动带来的影响,能跑出去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这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死局,可以说要不是刚刚布布一直提醒,他们八个多多少少得在鬼门关上走一圈了。
“卧槽。”地面晃动得厉害,李宇浩扶着旁边站得四平八稳的布布的爪子才勉强能站稳,嘴上还不忘骂一句:“这也太阴了吧…”
“咬人的狗不叫。”许鑫蓁同样看着近乎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无底洞的房间,挑眉说了句很抽象的形容:“真打算让人死的关卡也懒得给提示吗。”
“不是给了吗?”林恒眼疾手快地拉了差点没站稳的徐必成一把,这才有闲心思接上话。视线在确认徐必成已经站稳后又落回到不远处的布布身上,轻声道:“要记住同伴的名字,不然就会死。”
汪启俊被布布安安稳稳放在地面上,突然想起那把随着地面坍塌也跟着掉下去的小刀,不禁有些后怕。
要是他没有认出布布,真的按照他们原本的打算用那把小刀配合着许鑫蓁的子弹一同戳进布布的眼睛里的话…
他将亲手造就了布布的失明,然后跟所有人一起埋葬在这个坍塌的房间里。
这个副本和他的名字一样,把绝对的危险包裹进了一个让所有人放松警惕的童话里。毛茸茸的大狗,睡在床边的布娃娃,精心装扮过的房间,和变成小豆丁的他们。如果说先前的所有副本都是跟他们明牌打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蛋糕才是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像是听到周诣涛的这句话般,众人的系统面板同时响起了提示音。
【副本名称:布偶大作战】
【玩家数量:8】
【阶段一:幼犬 已完成】
【任务奖励3积分 已发放】
【玩偶乐园已开启 请玩家在30分钟内自行前往】
“我们要去下一个关卡了。”
“怎么只有3个积分。”游戏进行到现在,又有着之前九尾的大手笔在前,几人手里的积分已经不算太少,3积分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多,曾庆龙一时不太明白这个一朝打回解放前的情况,疑惑出声。
周文协陪在汪启俊身边,帮忙扯了扯汪启俊被布布叼得皱巴巴的领口,回头笑着说:“如果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这是布布的关卡呢?”
“按照先前九尾的意思,每一关的奖励积分都是关卡内的复制体负责发放的,布布在这里等了很久,就是为了等到汪小义的到来。”
“而一只狗狗…”周文协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伸出手来像摸布布那样摸了摸一直没有说话的汪启俊的脑袋。
而一只狗狗,能有什么积分呢?
它只能换了一个面貌呆在这里,面对着陌生的房子想着曾经的好朋友什么时候能过来找它,又能不能认得出已经变成传统意义上的漂亮狗狗的它。或许会有别的原住民也存在在这个庄园里,那个时候布布或许会努力逗他们开心,拿到一点点属于它的积分,然后作为礼物送给好久不见的人类朋友。
这24个积分是布布可以拿得出手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李宇浩鼻子一酸,忍了忍才没有继续掉眼泪,梗着脑袋跟汪启俊说:“这三个积分是你的,我绝对绝对不会动的。”
至于到底为什么不全都送给汪启俊,没有人问,也没有人能够拿到答案。
汪启俊一直垂着头,手攥着布布腿上的毛一动不动。从和布布重逢开始,他一直不想把好不容易的相见变得糟糕又伤感。他知道小狗很容易感知到人类的情绪,他想让布布见到他的时间开心又温情。
可一件件的事情,一点点被揭露的点滴,让他的情绪不断翻涌乃至久久不能平静。
系统给的时间不算太多,眼下他们还不知道所谓的玩偶乐园的具体地址,徐必成瞟了一眼系统面板上的时间,有点不忍心地开口提醒道:“我们得走了。”
“你知道玩偶乐园在哪吗?”汪启俊平静了一下心情,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看他的布布,轻声问道。
布布点点头,抬起爪子指向众人身后的长廊,而后端坐回原地,对着他们耸了耸脑袋,像是告别,最后站起身,一步两回头地向他们反方向的走廊尽头走去。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汪启俊以为起码在这个副本里,布布能够跟他们有一段共处的时光,见布布有离开的意思,慌忙出声喊道。
布布只是停下来,又对他们挥了挥爪子,而后继续向前走。
我只能跟你同行这小小的一段路,能见到你,看到你过得很好,身边有很多一直陪着你的朋友,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些积分是我送给你朋友的见面礼。
希望他们收下以后,可以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吧。
“它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哪。”布布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众人都没有着急离开,只是站在原地陪着汪启俊看着。林恒伸手推了推眼镜,有些猜测浮上心头。
“它被养的很好。”作为里面为数不多养过小狗的人,徐必成完全见不得这个场面,躲在林恒身后摸了把眼泪,才闷着声音开口。
“即使身上还有旧伤,但是从它的毛发颜色和状态能看出来,它后来是被人好好养着的。”
“它应该是跟你道别,去陪它现在的主人了。”
“又或者是。”林恒伸出手来,摸了摸徐必成的头,轻笑着接话。
“它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个主人。”
另边,庄园内的一个小房间。
布布没有开门的动作,像是直接穿过某种禁制进入到了房间内。这个房间其实有挺强的生活气息,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家具和生活用品。头顶的白炽灯灯光刺眼,泛着让人不舒服的白光,投影上的画面近乎都要看不清晰。一个约莫刚成年的少年环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看着投影上几个人小小的身影发呆。
布布在进门时就已经又变回那个小萨摩的样子,也没有打扰房间里的人,进到屋里后便缩在角落里那个小小的垫子上,似是知道这人其实不怎么待见自己般。
即便布布的动静已经尽可能地放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很容易被察觉。少年转过头,看向角落里趴着看向自己的布布,声音很轻,又带着实实在在的疑惑,像是真的想要从布布身上拿到一个答案:“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松地回忆起那段日子?”
为什么可以那么坦荡的,一点都没有芥蒂地在所有人面前说起那段黑暗时光,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然又欣喜地见到之前的人。
那分明不是值得回忆的东西,分明你自己也是从泥潭里勉强挣扎出来的已经被所有人抛弃的异形。
少年的问题也许有答案,但他询问的对象并不能开口告诉他。
布布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轻轻挪到了离他更近一些的位置,而后安静地再次趴下。
“你又为什么还会回来呢…”顶光落在少年的发间,阴影下是少年看不清情绪的那张脸。
那张和汪启俊一模一样的,只是略显青涩的脸。
02.
30分钟的时间很是紧迫,之前和布布的告别就已经用掉了五分钟,众人都平复了一下情绪,按照布布先前给他们指出的方向往前走。
“为什么要规定时间啊?”现在的体型在那,先前两步路就能走完的长廊在众人视线里长到快要看不到尽头,李宇浩跑得气喘吁吁,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
“只能是下一个关卡,是有时效性的东西。”许鑫蓁同样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所谓的玩偶乐园内容着实有些抽象,很难从这个名字里再获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按照从副本开始时的逻辑推算。”打从进入副本开始,周诣涛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床上躺着,体力得到了充分的恢复,眼下跑步连气都不带喘一口,四平八稳地接着话:“最开始是被送进笼子里,而后又遇到了布布,其实可以理解为那个时候的布布眼睛还没有受伤,也就是最开始他们相遇的时间节点。”
“如果这么推下去的话,这个所谓的玩偶乐园无论呈现的形式如何,本质上应该是汪启俊之前所提到过的角斗场了。”
“系统规定的半个小时后…”周诣涛拖长了尾音,视线开始在抵达的第一个门前搜索着信息。
“恐怕就是PVE第一场的开始时间了。”
左右两扇门都没有开启,也没有详细的信息出现,只可能是还未抵达目的地,几人没有耽误时间,当机立断地接着向前行进。李宇浩跑得有些喘,但还是一脸新奇地盯着周诣涛看:“你竟然还懂这些游戏名词,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通常都不会打游戏呢。”
很显然有这种刻板印象的还不止李宇浩一个,就连旁边的许鑫蓁都没忍住投过来视线。周诣涛不禁有些失笑:“你们对我的刻板印象有些太过了吧,也不至于什么游戏都没打过。”
林恒罕见地来了兴趣,脑子里闪过目前时兴的几款游戏,除去战略自走棋之外确实也想不到周诣涛这种性子打游戏的场面:“比如?”
似是没想到这个话题还有深入探讨的环节,周诣涛动作一顿,有些尴尬地说出了一个古早游戏的名称:“红警2。”
…算来应该是他们父辈喜欢玩的游戏,名字倒是都听说过,游戏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就有些陌生了。剩下的七个人之中只有李宇浩对这个游戏稍微有些了解,嘴角抽了抽后满是一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事了的表情。
曾庆龙扯了扯旁边的李宇浩,小声问道:“那是啥?怎么个玩法。”
“全名叫命令与征服。”李宇浩摊摊手,简洁明了地介绍着游戏性质:“给不同兵种编队规划路线跟别人打仗,简单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上了个赛博班。”
的确是非常适合周诣涛的游戏。
“我还以为他要说他打王者荣耀呢。”答案一点没有惊喜感,林恒吐槽了一句后便收回心思开始认真探索下一个目的地的方位。徐必成一直没有参与谈论,只是努力回忆着他们尚且没有变小的时候整个庄园二楼的布局,眼前的场景随着众人的动作而缓慢移动,当视线里出现了不久前他们费力打开门跑出来的房间门时,徐必成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林恒。”徐必成停下脚步,有些不敢确定地喊住还要接着向前走的林恒,众人听到声音后也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齐刷刷地看着他。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变大了一点?”
打从变小之后,几人的视野一直很是有限,直至现在其实都还没有适应这个对他们来说放大了很多倍的场景,只觉得眼前的建筑物还都是那副庞大的样子,再加上同布布分别后就一直在整理信息,就连平常比较敏锐的周诣涛几人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但徐必成有个过目不忘的天赋点。
他的瞬时记忆能力很强,眼前的每一个场景在他眼中都会定格成画面留存在记忆宫殿里,以至于当他路过那个刚刚变小时就走过的门边时,察觉到了自己高度的不对。
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测,徐必成走近那扇门,看着自己头顶在门框边的位置,随即语气肯定了很多:“绝对没错。”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变大又变小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诡异,徐必成咽了咽口水,最后朝众人说出了极为肯定的结论。
“但我们确实变大了一点。”
许鑫蓁迅速回忆着之前见到布布然后走出那个房间的过程,一时也定位不到他们是什么时候变了体型,看着还是同样高度的同伴们,最后皱着眉头道:“其实还有种可能性,我们也不能先入为主地说是我们缩小了。”
“也有可能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场景,大小在实时发生变化。”
“但不管怎么说,变大了终归是好事。”走在最前方的曾庆龙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扇半敞着的,透着些灯光的门,而后看向众人:“我们应该到那个所谓的玩偶乐园了。”
“不会又要我们打那种体型比我们大好多倍的东西吧。”看着眼前那扇仍旧是比他们高出很多倍的门,先前布布出现的压迫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周文协随即有些不安道。
“不会。”这次回答他的是他旁边的汪启俊,这人在一路的沉默里勉强算是从淡淡的不舍情绪里走出来,逐渐接受了自己副本的离奇设定:“如果按照刚刚盘算的逻辑,接下来就是角斗场了。”
“那群恶趣味的人虽然也很喜欢看单方面的虐杀,但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那样没什么意思。”
“他们喜欢看到【绝望】。”汪启俊抬头,看向镶嵌在门的中上方写着玩偶乐园四个字的木质牌匾,似是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喃喃自语道:“喜欢看到蝼蚁竭尽全力却仍旧没法活下去的样子。”
“所以,不会是太过悬殊的对抗的。”
汪启俊打从在那个盖着黑布的笼子里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他安静得有些过分,除去见到布布的时候有一些情绪波动,剩下的大多数时间好像都是在思考和回忆。
所有人其实都发现了这件事,但最终问出口的还是站在汪启俊身边的周文协。
“你状态不太对,汪小义。”
“我只是一直在想一件事。”汪启俊摇摇头,示意众人放心,语气里却也带着一点点疑惑:“我以为我会很排斥回忆起这些事。”
“哪怕这个副本把以前这些事像是装了个美化包似的呈现出来,但本质上这些东西都没有变。我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非常排斥自己回想起这段时光,甚至严重到了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但就当我站在这,遇到了以前的布布甚至开始重新经历一遍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发觉其实我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
他透过了很多层墙壁,问出了那句前不久他的复制体刚刚问过布布的话。
“我为什么,可以这么平淡地回忆起这些事情呢?”
房间里的汪小义指尖动了动,注意力完全放在距离他约莫两米的投屏上。
这次他拿到了答案。
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是林恒。
这个惯来能透过现象洞察到人心本质的人,笑着拍了拍汪启俊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因为在你心里,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那些黑暗的事情,那些哪怕只是回忆起就会引发生理性不适的伤痕累累的深渊,当你抬起头是阳光灿烂的明天的时候,就只是尘封在过去的浅色伤疤而已。
“你在往前走,也在往前看。”
过去只是你的来时路,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人和事需要你坚守。
汪启俊听懂了林恒话里的意思。
他只是感激地看向了周围一圈人,最后视线落在同样笑着看向他,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文协身上。
而后他拉着周文协递到他身前的手,无比坚定地,推开了面前那扇门。
03.
眼前的场景让人觉得有些魔幻。
像是进入了幼时动画片里的世界,整个场景的地板是毛茸茸的白色棉花糖状的外观,引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布娃娃,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玩乐。
和副本所提示的那个名字一样,这里就是个巨大的,供和他们身高体型都差不多的布偶玩乐的乐园,乐园上方回荡着欢快的音乐,有的布偶在装饰精美点缀着棒棒糖和马卡龙的桌子上享受甜点,有的在不远处的娱乐器械里玩着旋转茶杯。整个场景被粉色白色蓝色各类卡通色块充斥着,若不是已经提前透析了这些场景的黑暗本质,这里更像是一个孩子梦中描绘出的童话乐园。
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这些布偶的注意,而众人应该去的地方其实已经足够明显——
因为在他们左手边,一个巨大的,被围起来的像是圆形体育场的正上方,正坐着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帽檐边的阿喀琉斯。
这个从来只会出现在两个副本之间的NPC及其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场景里,哪怕他夸张的衣着打扮融入进这个世界绰绰有余。
待到众人到圆盘边驻足,阿喀琉斯才发现了他们。他似乎等了挺久,过来的也有些不情不愿,眼下的烦躁和不满堆在脸上,外露出夸张的表情:“你们来了啊。”
“时间倒是卡得挺准。”小丑抬头看了一眼悬浮在正上空的巨大时钟,30分钟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的一分钟。
“你怎么会在这?”许是因为见这人的次数也不少,曾庆龙有些狐疑地看向他:“过来兼职吗?”
对于这个骗过他一次的男人小丑也没什么好脸,打了个哈欠焉焉地回答道:“不算兼职,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虽然很不高兴还能见到你们。”不打算再跟几人多说话,阿喀琉斯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俯视着眼下的圆形区域,声音不知道透过什么准确传到每个人的耳边。
“但是欢迎来到玩偶乐园。”
随着阿喀琉斯宣布的声音落下,时钟的倒计时也走完了最后一秒。同古老的钟声一起传来的,还有门外微弱的,像是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
有之前那个房间的前车之鉴,众人几乎同时意识到,他们走过来的那条长廊,现在也恐怕已经变成一道深渊了。
若是他们没有在30分钟之内抵达这个地方,此时几人应该已经去地府当兄弟了。
“有点噪音,但不影响。”阿喀琉斯似乎对接下来的环节很是感兴趣,语调也逐渐上扬了不少:“那么接下来,就是玩偶乐园大家都很喜欢的游戏。”
【副本名称:布偶大作战】
【玩家数量:8】
【阶段二: 困兽】
【系统提示:活着被选中】
又是这样莫名的系统提示。
没有给八人讨论这个提示的时间,阿喀琉斯打了个响指,人群中有七八只布偶摇摇晃晃走到了圆盘的正中心。
“游戏规则很简单,你们四对小情侣,每组要派出来一位,分别跟这里的布偶进行1V1擂台,四局三胜,平局加赛,输方直接出局。”
“当然,这些朋友里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也有我们引以为傲的战士。”阿喀琉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接着介绍道:“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不可否认你们之中也有优秀的指挥官,能打的朋友和连人都没杀过的小白。”
“他们的配置是跟你们相同的,这很公平,派出来的人选自然由你们双方的指挥官决定,在1V1环节中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你们的生死由最后阵营的输赢决定。”
“没有提问环节,第一场将在三分钟后正式开始。”
阿喀琉斯将规则说得很快,随后便站直了身子,一如既往地向全场行了个夸张的绅士礼:“那么让我们,等待着三分钟后精彩的节目上演。”
随着阿喀琉斯的话音落下,整个场间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直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起,众人这才发觉那些本散落在各处玩乐的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聚集到这片区域,批量生产的死板眼珠里透着人性化的狂热,不断看向他们所在的区域。
“他只是说配置相同,没有说战斗力也是相同的。”时间不算太多,几人没有机会分析这个处处透着诡异的场景,李宇浩对这个过于简单的游戏规则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看向不远处那些看起来都是人畜无害的布偶,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实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田忌赛马。”眼下这题并不难解,四组里他们需要押注的是曾庆龙和李宇浩,以及林恒和徐必成这两组。
曾庆龙虽说算是能打,但是如果分配到了同许鑫蓁周诣涛同段位的对手,根本没有能够获胜的可能。
“我们需要赌中两把。”这个半对半的概率让徐必成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眼下的不确定性太多,过短的时间让人很难思考出一个万全的对策。
“不。”对方似乎也在部署当中,不断有玩偶向他们的方向看过来。林恒的语气很淡,但算不上轻松,随即提醒众人一件一直被忽略的事情:“第一轮难度算不上太大,因为他们那里最多也只会有两匹上等马,一匹中等和一匹下等马这个配置。”
“难在我们不清楚,这个游戏会不会有第二轮的存在。”接话的是一直没说话的周诣涛,这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从刚听到这个规则开始就已经预想着各种可能。
“我们只能赌第一轮三比零结束,第二轮才有得打。”
“如果第一轮让曾庆龙和我上的话呢…”汪启俊刚提出这个可能,就被许鑫蓁轻声打断道。
“不能二次上场的话,如果他们对上的全都是弱势玩偶,第二轮剩下的人就必死无疑了。”
“只能靠赌。”时钟上的倒计时剩下了最后二十秒,周诣涛的视线落在了林恒身上,两个素来在队伍里担任指挥角色的男人在此刻达成了共识。
“我需要两场来了解对方指挥官的路数。”周诣涛飞快环视着众人,随即补充了一句。
“还需要你们相信我。”
只要是人就会有思维惯性,这场比赛比得并不是双方的战斗力,而是一场指挥官和指挥官之间的心理博弈。
而恰巧,在双方队伍里,精于此道的人都有两位。
“时间到了。”随着钟声响起,阿喀琉斯拍了拍手,对双方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而周诣涛和林恒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汪启俊身上。
【KPL群像】编号博物馆 27
*无限流
【布偶大作战 幼犬(上)】
01.
前一晚入眠就已经到了半夜,身体机能的长时间透支和精神的过度紧绷让众人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就连平日里作息相当规律的周诣涛几人都到了临近饭点才悠悠转醒。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李宇浩和曾庆龙窝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还是想着怕没有人做饭,才挣扎着起床晃晃悠悠向厨房走去。
事实证明好像是他们多虑了,还没靠近厨房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些食物的香气,比他们起得要早一些的许鑫蓁和周诣涛已经自觉揽过了做中饭的大任。
“醒啦?”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鸡窝头,许鑫蓁没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这两个人......
*无限流
【布偶大作战 幼犬(上)】
01.
前一晚入眠就已经到了半夜,身体机能的长时间透支和精神的过度紧绷让众人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就连平日里作息相当规律的周诣涛几人都到了临近饭点才悠悠转醒。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李宇浩和曾庆龙窝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弹,还是想着怕没有人做饭,才挣扎着起床晃晃悠悠向厨房走去。
事实证明好像是他们多虑了,还没靠近厨房就隐隐约约闻到了些食物的香气,比他们起得要早一些的许鑫蓁和周诣涛已经自觉揽过了做中饭的大任。
“醒啦?”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鸡窝头,许鑫蓁没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这两个人昨晚是怎么睡的,两个人脸上都有着还没消去的红色压痕,李宇浩的模样要更惨一些,素来缺乏运动的小身板在过了这个高难度副本后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以至于就算简单的走路都因为肌肉酸痛有着些不自然的踉跄。
“去洗漱一下吧,顺便看看他们四个起没起来。”把锅里的青椒炒肉盛进盘子里,许鑫蓁抬着下巴指了指楼上:“我跟周诣涛厨艺有限,估计也只是能吃,大家中午就凑合一下吧。”
不用做饭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谁也不会嫌弃饭菜简单,在曾庆龙确认他们不需要帮忙后,两个人又互相搀扶着去叫别人起床。
这一天的休息时间过得相当安稳,安稳到众人觉得有点无所事事的地步。倒也不怪他们,打从进入这个游戏后每一天都在脑力体力不断挑战极限,像这种一整天都没什么事情的日子好像已经离他们太过遥远。
使用了治疗药剂的周文协身体状态已经恢复地大差不差,周诣涛看着队里几个霜打的小茄子,知道肌肉拉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好的事情。左右九尾给的奖励积分数量相当可观,众人最后决定奢侈一把,一人来了两口那瓶没喝完的治疗药剂,让身体状态恢复了顶峰。
“这玩意倒是很好用,除了不能治疗致命伤之外,只要手里有积分就能保证战斗力不会削弱。”看着那瓶已经快要见底的药剂,身为医生的林恒不禁感慨着这个道具的实用性。
“否则左一个伤口右一个伤口,根本救不过来。”
“下一个副本不知道是谁的。”李宇浩吃饱喝足,倚在曾庆龙身上摆烂,看着除了他以外至今副本至今还没出现的其他两人,掂量着这两个变态的副本哪个相对来说不让人那么绝望。
“周诣涛的副本是不是直接真刀实枪上战场了?”
纵使不知道周诣涛身上发生的事情的全貌,但起码在许鑫蓁的副本里也能探知冰山一角,周诣涛这种生于军队又长于军队的人,无论他的执念源于何处,一定和军队,战场,脱不开一点点关系。很显然周诣涛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把手里剥好的橘子递给身旁的许鑫蓁无奈地摊摊手:“十有八九是,而且危险级别应该很高。”
“那还是去汪启俊的吧。”李宇浩哀嚎一声,有一种想在休息站里缩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现在把我打包上战场,我一定是祖国最没用的那个兵。”
周文协好笑地看着李宇浩耍宝,撑着脑袋问他:“怎么不会是你的副本?”
李宇浩摇摇头,视线环顾周围的几人:“我的副本比较特殊,如果我是游戏设计者的话,一定会让我的副本放到最后的。”
“我跟你们其中几个人提起过,估计你们也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想到那个副本,李宇浩只能恹恹地开口:“我可以确定,我的副本是一场狼人杀。”
“互相扶持,一路走到最后一个关卡,却被告知我们拥有不同的身份牌,被分到不同的阵营,最后只有一方能够活着走出去,甚至要自相残杀才能够让这个游戏继续下去…”一路走过来,李宇浩也在无数次想着自己的副本有没有可能不会是这样一个死局。但无论是对自己执念了如指掌的因素,还是站在一个游戏设计者的角度,李宇浩都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副本的确是博物馆这场闹剧最盛大的一个收尾。
一场考验人性的,让他们不得不站在一个对立面的,哪怕一同走到最后也要刀刃相向才能看到一点点活路的游戏,太符合博物馆那位【神】的恶趣味了。
“所以,无论之后还有没有新的玩家加入,我的副本都会是最后一个。”
游戏刚进行一半就被告知是个死局的感觉并不太好受,这个平日里年轻人聚会消磨时间的益智游戏放在这里像柄还未到时间落下的铡刀,明晃晃地悬在众人头顶。
但李宇浩刚刚的描述里的某个关键词触发了徐必成一些记忆,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有点犹豫地看向许鑫蓁:“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说,九尾送你的那把枪,名字叫【狙击者的身份牌】?”
许鑫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连同旁边的周诣涛都没有察觉到不对:“是啊,就叫这个名字。”
察觉到两人的的确确一无所知,徐必成此刻也有些无语:“你们俩是不是完全没有玩过狼人杀?”
答案显然易见,这两个从小就没有在常规社会里生活的人完全没有接触过这种时兴的娱乐游戏,玩狼人杀对周诣涛而言跟上班做战略部署没什么差别,他压根没那个空闲时间去玩这种东西,许鑫蓁那个生活环境单一的小兵更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以至于他们俩到现在都没把这两条信息联系到一起去。
“常规狼人杀里有一个神职,名字叫【猎人】。”一来一回谈话间,林恒已经明白徐必成刚刚想到了什么,拿手向上推了推眼镜,给一脸懵逼的两个人科普道。
“【猎人】在被狼人杀死时可以发动技能,也就是开枪无条件带走场上的任何一个人。”
看着已经觉察出什么的许鑫蓁和周诣涛,林恒慢悠悠地提醒道:“同你那把枪里的那枚,只有一发的【血色子弹】,效果是不是很相仿?”
“如果这个推论没有什么错的话,从我们进入这个游戏开始,有关于最后一场游戏的【身份牌】就已经被陆续派发下来了。”顺着林恒的思路,周文协皱眉分析道。
“介于前面的三个副本,我们都没有拿到相应的身份道具,我们可以暂且认为我,曾庆龙,徐必成是【平民】。”
“它派发的只不过是神职的身份牌。”李宇浩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那么乐观,只是摇了摇头,反驳了周文协的观点。
“还有一种可能性,是你们三个人当中会出现【狼人】。”
周诣涛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开口,只是在消化着他们嘴里这个他只听说过名字的游戏规则,此刻他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讨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个游戏,但是你们确定,这个游戏的玩法是全场上来就直接打明牌的吗?”
“全都知晓对方身份的话,那这个游戏想获胜就有些太简单了吧?”
周诣涛的提问提醒了众人一件从刚刚开始就忽略的问题,按照这推测往下进行,所有的神职身份都是直接暴露在场间的,包括平民与狼人的身份也有一定的范围,这无疑会大大减小这个游戏的难度,根本不符合寻常狼人杀的规则。
“要么只是一些巧合,是我们把这个游戏想得太复杂了。”推了一圈又推进了死胡同,徐必成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脑力劳动了,瘫在沙发上加入了摆烂队伍:“要么就是这场狼人杀,它有它自己的新规则。”
“要么就是【那位】很确信,哪怕我们在场间全部明牌打,也不可能让我们找寻到无伤亡成功的办法。”
里世界 博物馆主殿
纯白色西欧风格的殿堂正中放置着一张骑士圆桌,一位头顶有几缕白发的,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细细擦拭着圆桌上的灰尘,男人穿着黑色长袍,袍上点缀着金线镶嵌的花纹,袍尾长度分明该拖在地上,却像是有意识般漂浮在离地半寸的位置,单片眼镜镜片下的眼睛一直蕴着一点点笑意,就连眼角的细微的皱纹都透着一些平和的气息。
男人的身后站着阿喀琉斯,这个向来没有个正形的小丑似是很害怕眼前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男人,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的柱子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正殿的阶梯上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漂浮屏幕,屏幕正中正是正在休息站讨论接下来副本的八人。男人将圆桌擦拭地一尘不染后,才又笑着转过头看向了阿喀琉斯:“你这次找来的这几个孩子,好像真的有趣得多,没准真的能走到我面前来也说不定。”
“是您一直默许了他们违规。”谈到这的阿喀琉斯虽然语气毕恭毕敬,但眉眼里仍旧流露出一丝没有掩饰得当的不甘。
“从那个叫林恒的人误入进来却没有被驱逐出去开始,到之前九尾对他们透露的那些事情,是您没有阻止他们来到这里。”
“为什么要阻止呢,孩子。”面对阿喀琉斯的质问,男人的脸上倒是没有任何恼怒的神情,他只是缓缓走到阿喀琉斯身边,示意他摊开手,看着这个小丑掌心因为过度用力而被指甲抠挖出的血痕。
男人那双手白皙而有骨节分明,丝毫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状态,他将那双手覆盖了上去,隐隐约约有白色的光晕扩散开来,再挪开时阿喀琉斯的掌心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口,只剩下男人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
“博物馆只收留痛苦,却也不制造苦难,他们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当下他们认为的最好的那条路。”
似是太知道阿喀琉斯的脾气,男人也没有企图让这个偏执的孩子立刻想通这些事的想法,只是抬手打断了阿喀琉斯还想反驳的话,转了个话题问道:“那个孩子,还是不愿意出门吗?”
想说的话被梗在喉间,阿喀琉斯闭了闭眼睛,毕恭毕敬地回答到:“一直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您给他设计好的副本他也不愿意进去。”
“能拉他出来的不是我们,也不是他自己。”男人对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什么惊讶,最后转过身来,看向了大殿另一旁位于侧面的一块屏幕:“那三个孩子,进度好像也相当不慢。”
男人提及的那三个人里似乎有阿喀琉斯相当抗拒的人选,小丑在看向屏幕里的某个人时狠狠打了个寒战:“他们里面那个怪物,有点太恐怖了。”
“所以。”随着男人的手挥动,两块屏幕逐渐漂浮移动最后并在了一起,11个人满满当当填满了整座大殿。
“我也很是期待,他们能够见面的那一天。”
02.
另边,对里世界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众人在讨论无果后也选择各自回房休息,不知道是不是阿喀琉斯当时情绪不好,这次的休息时长只是被告知了一个模糊的两天,究竟是真正意义上的四十八小时还是时间未定谁也拿不到答案。眼下也只能怀揣着一点点不安抓着休息时间的尾巴各自强迫自己躺在床上。
先前的那些推测还一直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但左右都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更让众人在意的是晚间聊天结束前,汪启俊有些不太确定的告诉众人:“摆在这里的这些娃娃,其中有几个我看着有点眼熟。”
“但毕竟不是照片之类的东西,前几年我见过的人又多又杂,我昨天想了很久,也没有能对应上的信息。”
汪启俊抬头看向众人,最后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下一个副本应该是我的没错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副本具体应该会有一些什么东西。”
双方重叠的信息被周诣涛提取出来,同汪启俊面上很是明显的担忧正相反,周诣涛只是靠在沙发靠背上,冲汪启俊挑眉问道:“除去那个我记得被你们称之为【公司】的组织,应该没有什么更难搞的事情了吧。”
这话说得倒也没什么错,一直压在汪启俊身上的,直至现在都有没能抹除的烙印的,正是那个错综复杂,现在已经被连根拔起的组织。汪启俊至今好像都没有办法完整回忆起那些日夜,好似是潜意识在帮他抗拒记起这些事情,从昨晚开始他就在尝试着回忆起那些娃娃和那段时间之间的联系,但结果仍旧是以失败告终。现在这个名字又一次被周诣涛轻飘飘地提起,汪启俊只是点点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周诣涛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接不上逻辑的话:“所以说,放心吧。”
汪启俊一时没有找到这前后的逻辑关系,有点懵逼地看向周诣涛和旁边已经反应过来正在对他笑的许鑫蓁。说出这话的本人显然没有再给汪启俊展开解释的意思,许鑫蓁只是眼角弯着笑意,帮着周诣涛装完了这次逼。
“怕什么?”这个曾经,乃至于现在仍旧意气风发的狙击手冲汪启俊眨眨眼:“交手的那年他们就没能从我们手里活下去,再来一次还会是一样的结果。”
“别忘了,我们已经赢过他们一次了。”晃了晃手中的可乐罐,许鑫蓁咧出了一抹足以让所有人安心的笑容。
“这次也会是一样的。”
是了。
看着不远处坐在一起的,告诉他这些事没那么可怕的周诣涛和许鑫蓁,汪启俊恍惚间想着。
几年前的他能让自己从这群人的手中活下来,几年前的周诣涛和许鑫蓁就能够把整个组织搅得天翻地覆。
那几年后坐在这里的他们,更成熟更完整而有着更多朋友帮忙的他们,在那群人手里获胜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是一个人了。”坐在他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周文协虚虚握住了汪启俊的手,指尖在掌心很轻很轻地点了点。
“还有我呢汪小义。”
03.
最先醒来的是向来浅眠的周诣涛。
他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仍旧躺在入眠时的那个床铺上,但四周的环境在他们仍在睡梦中时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太暗了。
或许用暗来形容都不够贴切,准确来说是一种非常彻底的黑,房间里乃至房间外所有的光源都一下没了踪迹,甚至完全看不清自己的手在哪里。
在反应过来他们很可能已经进入下一个副本的那一瞬,周诣涛下意识地喊许鑫蓁的名字。
好在他们并没有被分开,许鑫蓁本就没有睡得很沉,听到周诣涛喊他后理智便恢复了一半,眼前的黑暗同样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出声应了周诣涛后才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能还是我们的房间,只不过四周的光源全都被屏蔽了。”周诣涛点开了系统面板,借助面板散发的淡蓝色光源确认了自己和许鑫蓁之间的空隙是否安全,也就是当他准备起身去许鑫蓁床上汇合的时候,他的头顶直接触碰到了房间顶部,阻止他在床上跪坐起来的动作。
由于先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的缘故,周诣涛脑袋同天花板碰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里,许鑫蓁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周诣涛,借着细微的光源看着周诣涛正伸手丈量天花板的动作:“怎么了?”
“天花板下降了。”周诣涛踩着地板,弯腰确认着整个空间的高度:“现在整个空间的高度最多也就一米五左右,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保险起见,周诣涛坐到了许鑫蓁的床边,确保两人在突发情况发生时也不会因为空间切割而分开,视线从床间看向不远处床尾的方向,轻声道:“恐怕床尾那里,也已经是墙壁了。”
眼下的空间就是一个双人床长宽,高度不足一点五米的全封闭空间,整个空间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源,目光所及处也没有门窗等任何可供逃生的位置。
很显然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不是原先休息站的卧室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仍在睡梦当中的,尚且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的其他几组人叫醒。
在语音挨个接通过后,各种混杂着懵逼和吐槽这怎么那么黑的声音一股脑地传来,顺便还附赠着拥有视讯功能的曾庆龙和林恒两组人被系统面板照亮的像个鬼一样的鸡窝头大脸,眼前未知的封闭空间被吵吵闹闹地氛围填满,反倒显得没那么压抑起来。
“汪启俊没事吧?”在初步交流了四周的结果后,确认着他们四个房间都是同样的状况,剩下几人近乎是同时询问着汪启俊的情况。周文协在察觉到这个封闭空间的下一秒就已经点系统面板寻找手电筒之类的道具,这个在上一关卡被当作普通日用品的东西在出了九尾副本后就已经被回收,直至众人简单讲述完情况后,周文协还是没从繁多道具的系统商店里找到类似的替代品。
“不用找了。”徐必成的声音从语通里传来,还没完全清醒的沙哑嗓音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怒气:“原本那个手电筒道具的位置已经空下来了,连那个更贵一点的照明珠子也直接消失了。”
“偷偷删掉也就算了,还他妈空个空位置在那,老子他妈还能记不清那原来放着什么吗!”讲到这的徐必成彻底被气清醒了,本来就有的起床气直接膨胀爆发,连说话的嗓门都跟着大了不少。
“这个逼环节就是针对汪启俊来的。”
“…没事,我现在感觉其实还好。”汪启俊原本绷紧的神经因为徐必成的怒火一下冲散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但还能勉强扯出来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来,放在床边的手早就被周文协紧紧攥着,体温透过相触的皮肤交互扩散开,一点点温暖着汪启俊发凉又僵硬的全身:“起码不是我一个人被关在这,有玦玦陪我呢,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眼下就算担心也没什么用处,这个游戏的设计者铁了心地想让汪启俊过这么一遭。汪启俊其实对自己幽闭恐惧的程度有一点初步的认知,眼下他所处的位置其实在各种意义上都完全符合密闭空间的定义,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是,本该出现的那些严重心悸,全身颤抖,呼吸困难之类的症状全都没有发生,至今为止他都是较为轻微的反应。
也许是在徐必成副本的那个雕像里,他已经独自面对过一次这种情况,也许是自己的病症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慢慢地被治愈,但汪启俊想,最根本的原因或许不止于此。
是身旁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爱人,是手边通讯器里一直在跟他说话的朋友。
是周文协借着那一点点的光看向他的眸子,是他听见周文协说:“别害怕汪小义,我在你旁边呢。”
“放缓节奏,慢慢呼吸,尝试活动一下你的双臂。”在刚刚汪启俊愣神间,剩下几组人就已经揽过了负责解密的重任,分配给周文协的任务仅仅是想办法让汪启俊好受一点。被毫无防备地丢进一个全封闭的黑暗空间里,眼前的状况更像是一个无良医生未经患者同意就直接做出的洪水疗法,周文协眼下也没有太好的方式,只是引导着明显还处于过度紧绷和恐惧状态的汪启俊一点点放松下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汪小义。”周文协的声音很轻,带着一名心理医生特有的亲和力和令人精神放松的气质。
“你担心的一切,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就在你身边呢,什么都不用去想。他们很快,很快就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紧绷的神经随着周文协的一点点引导渐渐放松下来,一些被汪启俊刻意规避的,甚至从来没敢去回想的回忆慢慢浮上脑海。汪启俊竭力克制着痛苦回忆涌上的不适,强迫自己思考着现实和副本之间的关联。
“…我害怕这些是因为小时候。”通讯器那头还传来林恒几人分析情况的声音,汪启俊沙哑着嗓子开口后所有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认真听着汪启俊回忆起来的信息。
“我被从矿里买走的时候,被装进一个小笼子里,那个笼子很小很小,小到我在里面甚至站不直身子,当时转移时为了过路上的关卡,那个卡车里所有的笼子都被蒙上了厚厚的黑布,我听见当时的司机跟负责检查的人说…”
汪启俊的手插进发间,眼前不断闪烁着那天的黑暗和所有感官里仅仅能听到的那点声音。
“他说笼子里都是狗,为了让它们不闹腾都喂了一点药,他给检察官塞了两包烟,没有人来掀开那些黑布看一眼。”
“后来想想,其实他说得也没什么错。”汪启俊的全身都在无意识地发抖,连同声线都抖到近乎听不清:“关在笼子里的,偶尔哀嚎几声的,为了吃上东西什么都能做的,说是狗也没什么错。”
“之后的很多年,这场噩梦总是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只要我一睡着,那个我永远打不开的笼子就会钻进我的梦里,直到我被救出来,警察帮我找了心理医生做了治疗,我才慢慢慢慢地逃离了这个噩梦。”
“可以了汪小义。”眼看着汪启俊的痛苦在慢慢被放大,周文协终究是开口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伸手把不断颤抖的人揽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汪启俊的背。
“可以了,不用再想了,什么都过去了。”
就在汪启俊说完这段经历不久,林恒的声音打破了通讯器里的沉默,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宣告破局的前兆:“这就已经足够了,汪启俊。”
“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光亮了。”
“我之前就在疑惑,这种全然封闭的空间里的氧气应该很有限,但直到现在,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缺氧带来的不适感。”周诣涛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东西,伸手触碰了一下头顶的墙壁。
“如果这些根本不是【墙】,而是在汪启俊记忆里提到的布料的话,一切就能够说得通了。”
“同样直不起腰的空间,同样被蒙住的黑布。”两人谈话间,已经同样反应过来的曾庆龙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一把水果刀,率先刺向了头顶的天花板。本该有的刀尖触碰到坚实墙壁的阻力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阵布料的撕裂声,光源从头顶裂开的缺口倾泻而进,照亮了下方曾庆龙的眼睛。
同样拥有【可视化对讲机】的林恒和徐必成目睹了全过程,在确认推断正确之余,有些无语地看着曾庆龙手里的水果刀:“你晚上是抱着把刀睡觉的吗…”
“没有,我是抱着小星…”曾庆龙的话还没说完,肩膀就被李宇浩结结实实给了一下,吃痛后才呲牙咧嘴地选择闭嘴。
“是我让他拿一个以防万一的。”李宇浩白了曾庆龙一眼,没好气地回答着徐必成的问题:“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如果让我来设置这个游戏的话,在没有明确告知下一场具体时间的情况下,让玩家睡醒就发现在副本里显然会更有效果。我睡觉前提醒了你们来着,但谁知道你们一个二个都已经睡熟了。”
李宇浩本来就没个健康的作息,睡前又跟曾庆龙揽过了收拾残局的活计,以至于他们洗漱完上床躺着时剩下几个人都早早入眠,通过通讯器发送的消息才没有被人看见。
“刀这玩意道具商店倒是有…”有了破局的方法就已经是个好消息,先前许鑫蓁副本里给的所有道具都已经被回收,眼下手里有刀的只有李宇浩和曾庆龙这一组人,徐必成快速划过商店面板,最后颇为无语地盯着弹簧刀下方的60积分翻白眼。
这已经是这个破商店短短十分钟里第二次惹到徐必成了。
“就一把破刀,要他妈60积分,他为什么不去抢?”
“还有个办法。”周诣涛看着位于两张床中间床头柜上放置的火机和烟盒,慢条斯理地想着勤俭持家:“你们火机应该都放在床头吧?”
也许是为了照顾他们几个烟民,休息站里颇为贴心地放着成条的烟和几个火机,基本都被习惯性地放在床头柜上方便拿取。
“你的意思是直接把布烧了?”周文协看着就在手边的火机,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虽然有点危险,但点燃顶棚后直接出去应该问题不算大,毕竟这个空间相当矮,只要站直身子就不会被烟呛到。”
周诣涛所说的的确是当下众人能够省下一大笔积分的最好办法,可还没等周诣涛率先实施,就已经被李宇浩出声制止了:“恐怕有点行不通。”
李宇浩坐在床间抬头向上看,头顶的大部分障碍物都已经被曾庆龙划开,规律分布的铁栅栏拦住了头顶部分的光亮,在被褥上投射出条状的影子。
“就算把布全部掀开,我们也是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
“笼顶能看到一把锁。”李宇浩咽了咽口水,尽量平静地复述着他目前所能看到的一切:“这把锁相当庞大,根本不是我们寻常见到的锁的大小。”
“我想着应该能用万能钥匙开锁。”在徐必成和林恒的屏幕里,李宇浩苦笑着摊开掌心,那把本该是正常大小的钥匙在头顶那枚锁面前,小得不止一星半点:“根本没有办法打开。”
目前能够视频通讯的只有曾庆龙和林恒这边两组人,60积分近乎是他们目前每人所获取积分的一半,而一把寻常的弹簧刀在这个关卡过去后能够起到的效用甚至微乎其微,怎么想都并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要不周文协你先买一把,无论如何先把这个空间解决掉,汪启俊也能好受一点。”见又进入到了死胡同,许鑫蓁也没在上面过多纠结,只是先开口询问周文协:“这样即便我们被困在这里更久,起码也不用着急了。”
周文协自然也有这个想法,想要点击购买时却被一旁的汪启俊伸手拦了下来,他只是冲他摇摇头,靠在周文协的肩头小狗似的拱了拱脑袋:“不用浪费那个钱,真没事。”
“我没感觉多难受,还有你在旁边呢。”
见汪启俊坚持,又反复确认这人确实没有什么严重的不适后,周文协只能叹了口气关闭了界面,伸手撸了一把汪启俊睡得乱糟糟的脑袋。
这个看似简洁的关卡一下让众人束手无策起来,徐必成盯着屏幕里已经把黑布完全拨开的李宇浩那边看,皱着眉头问道:“这不是你们的卧室吗?”
“准确来说是个放大版的卧室。”曾庆龙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上上下下打量着笼子外的环境,他们先前放置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都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处,唯一的区别就是所有东西全都放大了十倍有余,连着飘窗旁随意丢的外套都像个过于庞大的地毯。
“你们俩怎么会在飘窗边?”根据视角判断出来李宇浩和曾庆龙的位置,林恒眯起眼睛问道:“按照常理来说,你们应该会出现在床上才对吧?”
“飘窗…”这个关键位置的提醒让李宇浩瞬间想起了什么,他猛地转头向飘窗旁的位置看过去,本该堆满娃娃的窗边却空无一物,只剩下他们这个铁笼。
“我和曾庆龙睡觉前嫌那几个娃娃碍事,把它们直接丢到飘窗旁边了。”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娃娃放置的地方。”李宇浩舔了舔有些干的下唇,脸色并不好看得看着整个房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整个卧室变大了。”
“是我们所有人都缩小了。”林恒接过话头,拿着刚刚兑换出来的弹簧刀划破了头顶的墙壁,浴室里独有的白光洒下来,照亮了他那里的整个屏幕。
“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有我和徐必成的笼子是可以直接打开的。”
黑布一点点滑落,最后露出了那把庞大却没有关上的锁。
“这是汪启俊潜意识里的【噩梦】。”把一把近乎等身大小的锁弄掉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林恒一边示意徐必成过来帮忙,一边回答着众人还没有来得及提出的疑问:“所以在一切他可以入睡的空间里,都是没有解法的。”
“我和徐必成觉得那几个玩偶有点诡异,所以直接把它们扔进浴室里了。”锁掉进篮筐里的声音响起,林恒起身推开了笼子的门,看着四周像是藤条编织的井状的环境,轻声笑到:“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从脏衣篓里爬出来就已经费掉了两人不少力气,两人像两个小豆丁,颇为费力地在洗手台间爬来爬去,最后徐必成借着洗手台的高度抓到了门把上,用尽全身力气把门把往下压,终于算是打开了浴室紧闭的门,虽然结果还是下来时相当不优雅地摔了个屁墩。
今天一整天打从一睁眼就没有一件顺心事情,徐必成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骂骂咧咧地向周文协和汪启俊的房间走去,林恒好笑地跟在气鼓鼓的小豆丁身后,好声好气地帮着顺毛。
好在下午几人开会时就已经提及,为了避免发生突发事件不能第一时间汇合的情况,所有人的房门都保持着打开的状态,否则就凭借着众人现在的大小,光是拧开房间的门都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汪启俊和周文协的房间里,床头的位置安安静静放着一个体积还没有枕头大的,被黑布覆盖的笼子,徐必成轻轻从外部敲了敲,确认汪启俊和周文协就是在里面后,才和林恒一起用力把那块厚重的黑布拖开。
长时间处于黑暗里的双眼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周文协和汪启俊闭起眼睛适应了两秒后才缓缓睁开眼,隔着笼子看到了林恒和徐必成那两张熟悉的脸。
汪启俊的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透,即便已经算是轻微症状,整张脸也都还苍白得不像话,直到笼子上的铁锁被挪开,铁笼打开的声音响起时,汪启俊才怔怔地对上了林恒笑着的视线。
“我刚刚就该想到的。”林恒抬起下巴指了指已经被丢在旁边的大锁。
“你跟周文协在一起时,也应该不会做噩梦的。”
04.
即便已经成功汇合了两组人,剩下两组该怎么办仍旧是个大问题。给汪启俊几分钟缓冲的时间后,四人就开始向许鑫蓁和周诣涛的房间走去。平时十几秒就能走完的走廊在现在体型的众人眼里显得格外地长,尤其是林恒和徐必成两个人从刚开始折腾到现在,本就不算好的体能已经又一次快要宣告枯竭。
“我真觉得等我出去后就能报名警队的技能大赛了。”徐必成一边哼哧哼哧地向前迈进,一边跟旁边的林恒嘟囔着:“就这个锻炼法,等老子出去指不定能拿个第一,奖金还他妈两千块呢。”
打从进了这个游戏后,众人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打架,虽然体力劳动的大头都在武力组身上,但光是跟着一起跑就已经是对他们这群天天坐办公室的废柴的一场大考验了。
“你要想拿第一,等你出去到特训支队找我。”几人从刚开始就没有挂断语通,许鑫蓁的声音从耳麦里慢悠悠地传过来。要不说这两个当兵的心理素质确实要比别人好点,李宇浩两个虽然还被困在笼子里,但起码已经见到光了。许鑫蓁和周诣涛打定了主意不花那积分买那个破刀,两个人老神在在地窝在全黑的环境里,听见谁说话还有那个闲心思跟着一起扯皮。
“就你们警队比的那些玩意,来我这给你训个两周,两千奖金分我五百就行。”
徐必成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想着许鑫蓁压根看不见才又跟着啧了一声:“我飞你那来回机票就不止两千了,谁那么闲过去找你去。”
“哎,我这种十八线小兵是不是假更好休一点。”左右也是无聊,许鑫蓁拉过旁边的周诣涛一起加入群聊:“你不是也闲着呢吗?等出去一起休假去看他们上班呗。”
从心结解开后,许鑫蓁对待周诣涛的方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些转变,少了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隔阂,像是真正变成了徐必成副本里那副鲜活又恣意的模样。
“行。”耳边传来徐必成和李宇浩曾庆龙几个不稳重的打工人嘶吼着自己也有假的咆哮,周诣涛嘴角抿出来一点点笑意,接了许鑫蓁的玩笑。
“挑个工作日去,看他们上班。”
“还想着休假呢。”谈话间,徐必成四人已经来到了许鑫蓁和周诣涛的房间里,看着床头放着的小铁笼,指挥着林恒和出了小黑屋就不再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汪启俊扯开了黑布,抱着膀子盯着里面老神在在歪在周诣涛肩头的许鑫蓁看。
“你先想想怎么把自己从这个破笼子里放出来再说吧。”
摆在众人面前的的确是个大问题,几人尝试着把万能钥匙戳进锁洞里,但由于体积差异过大,就算叫万能钥匙也没了效用,眼下只能拖着许鑫蓁和周诣涛的笼子去李宇浩房间,勉强算是所有人汇合了一下。
正当所有人讨论着钥匙可能在什么地方时,笼子里的四个人首先感知到了地面的颤动。
“卧槽?”上个副本经历地震的阴影还没能散去,李宇浩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从躺得好好的床上弹起身来,脑袋结结实实撞上了笼顶的铁栏:“地震了?”
“不是。”同样察觉到动静的周诣涛看向门外,眼睛一点一点眯起:“有东西来了。”
这是有什么东西在行走的声音,从频率来判断并不是人,徐必成皱着眉头听着,视线死死盯着门的方向,想到什么似的拉过了旁边的林恒,放低了声音问道:“你觉得这个声,像不像放大版的千金走路的声音?”
“你最好祈祷不是。”作为里面为数不多养过宠物的人,林恒也知道徐必成的判断并没有什么差错,但很显然在现在的状态下,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徐必成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刚想问林恒一只狗有什么好怕的,一个硕大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从门框的位置来判断,眼前的这只纯白色的萨摩耶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幼年犬,这只萨摩耶长得相当漂亮,毛茸茸的耳朵只要是喜欢小狗的人都会忍不住过去摸一把。
可现在,这只体积是他们五六倍还要多的庞然大物正站在门边歪着脑袋盯着他们看,像是看一群新鲜的小玩具。
周文协吞了吞口水,没怎么跟狗打过交道的人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养狗人士求助:“我们只要没什么动静,他应该不会冲上来跟我们玩的吧。”
“看起来好像不行。”笼子里的许鑫蓁终于坐直了身子,超乎常人的视力让他已经发现了萨摩耶脖颈处白色绒毛里挂着的东西。
“这只萨摩脖子上挂着的,恐怕就是打开我们笼子的钥匙。”
赴沉沦-小剧场
1. 佐佐在学校闯祸被叫家长,非常主动地把他daddy的联系方式给了班主任——因为邓佳鑫只会温柔地跟他讲道理,不会打人。直到有一天东窗事发,他那已经评上副教授的童爸追着他满小区地揍,抓到之后拎回家批斗,而邓佳鑫因为小心地劝了一句,被拎起来一起批斗;
2. 苏新皓给小音报了6个兴趣班,平时还要自己辅导,朱志鑫实在看不下去又不想跟他吵架,只能抓住每个月的FQ期缠着苏新皓,让孩子休息几天。结果他到小音上高中才知道他每次FQ期都会被do晕过去,苏新皓就抓紧这个时间辅导小音,强度非但没降还更恐怖了……
3. 佑佑不知怎的嗑上了小穆和张泽禹的CP,还吭哧吭哧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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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苏新皓给小音报了6个兴趣班,平时还要自己辅导,朱志鑫实在看不下去又不想跟他吵架,只能抓住每个月的FQ期缠着苏新皓,让孩子休息几天。结果他到小音上高中才知道他每次FQ期都会被do晕过去,苏新皓就抓紧这个时间辅导小音,强度非但没降还更恐怖了……
3. 佑佑不知怎的嗑上了小穆和张泽禹的CP,还吭哧吭哧创作同人文,张峻豪发现后气得直接来了一段rap,问小白眼狼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养大的。对此佑佑的解释是:你和小宝叔叔同出自医学世家,又有血缘关系,那很可能都喜欢同一个人呀~这背德的思路好像似曾相识,听得顺子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4. 童禹坤每每写论文写到癫狂就会打车到左家,让厨艺出众的左邓两口子一起下厨伺候他,至少要做出八菜一汤两甜品。有一次陈天润那天和邓佳鑫玩“嫂子开门我是我哥”的背德play,他开门进去就让做饭,没办法陈天润硬着头皮给他做了一桌毒药,当晚就送急诊了。
5. 张极的军师联盟会定期召开复盘会,回顾总结近期开展的工作到不到位,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有一次线上会议发错了群,双子星沉默着听了全场,回去发现他俩的军师打游戏的打游戏,搞直播的搞直播,甚至还要成立rapper联盟……险些没给他俩气死在办公室。
6. 军师不靠谱也就算了,侄子也不靠谱。左奇函一分都上不了还净给他俩拖后腿,杨博文在邓佳鑫那儿是纯阴阳师,只知道帮他小舅舅说话,而邓佳鑫本人并不能看破小羊的计谋,因为他在贺峻霖那儿担任的也是这个角色,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在主持公道,没有阴阳。
7. 说到师兄,两位师兄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们消停点——邓佳鑫一不高兴就跑去找贺峻霖,俩人在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最后的结论一定是alpha没一个好东西,然后抛下他们离家出走。师兄崩溃地表示他们还急着造小孩,真的没时间陪你们闹了。
8. 佐佐出道那年小音正式接管张氏,左家的重任就这样阴差阳错落到了佑佑肩上。成天只知道满世界旅游的小孩天都塌了,急忙问奇函哥能不能继续干,人家干的不是挺好的吗?后来才知道他的小哥哥因为早年犯了错已经入赘杨家,这担子反正他扛也得扛不抗也得扛……
9. 佐佐的走秀cut上了热搜,刚被夸了没一会儿粉丝就翻出他润爹当年走秀的视频,瞬间觉得佐佐不香了。同期被扒出来的还有邓佳鑫早年看着陈天润依依不舍的cut,那视线几乎黏在他身上一秒都没有离开,在娱乐版块又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这段史称军师ZIMO的mvp结算画面——是他瞄准机会买的热搜。
10. 张峻豪刚满30的时候白天当大夫晚上搞拳击,后来又加上了rap项目小火了一把。他自己没多大感觉,出门也没有戴口罩的习惯,抱着团子佑佑的画面被人拍得清清楚楚。最让他生气的是这帮狗仔不知道什么脑回路,说团子佑佑是他和陈天润的私生子,新闻一出穆祉丞直接笑撅过去了,还截图保存每隔一段时间就拿出来折磨他们一下,温故而知新。
11. 邓佳鑫给TG的是一条钻石项链,钻石恒久远,这项链也安全传送回20年后。小孩很珍惜这条链子,对外一直宣称是白月光留给他的礼物,直到在某档节目里被发现和佐佐项链一样,CP粉狂喜,但佐佐的那条是着急出门拿他daddy的,孩子真以为是定情信物,天都塌了。
12. 张泽禹半夜接到电话气急败坏地赶来加班,一进门差点被冲天的信息素冲个跟头,他痛骂三个alpha,就算FQ期也不能玩得这么疯这么花,用力太猛omega才会肚子痛。他骂了大概20分钟,突然瞥见邓佳鑫在藏雪糕包装袋,一时间哽住,有种我的母语是无语的苦命感。
宝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我不希望心软是别人伤害你的武器。我真的很讨厌那些背刺你的人,为什么那么坏,真心为什么遇不到真心。回头看你的一切,很多都是如果放我身上我会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坎儿。你真的很勇敢很厉害。看到你发这个的时候,我在想,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或者你早就知道。我希望你现在是幸福的,且会越来越幸福。我希望你现在身边的人都能对你好,希望你不要再被辜负。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
宝贝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心软的人,但我不希望心软是别人伤害你的武器。我真的很讨厌那些背刺你的人,为什么那么坏,真心为什么遇不到真心。回头看你的一切,很多都是如果放我身上我会不知道怎么度过的坎儿。你真的很勇敢很厉害。看到你发这个的时候,我在想,其实你什么都知道,或者你早就知道。我希望你现在是幸福的,且会越来越幸福。我希望你现在身边的人都能对你好,希望你不要再被辜负。喜欢的是你,一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