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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竹西.

啊啊啊啊啊添望谁懂!?

这对我真的大爱!!!我top啊啊啊啊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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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比老星

一个民国ooc

再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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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buko.

好爱这几张图

(本人会看比赛,不是饭圈粉,别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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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格雷斯。

麒麟。

*现实背景,全文4k。


*一些《麒麟》背后的小故事脑洞,不知道取什么标题了就写了歌名。只是飞行随笔,写得仓促,凑合看看,没有diss其他rapper和哈评人的意思,操的是什么听原版《翻身仗》就知道。


Summary:“我当然愿意。”


3V3大获全胜的第二天凌晨四点,早安敲响了杨和苏的房门。


这在杨和苏的意料之外。早安的...

 

 

 

 

*现实背景,全文4k。

 

*一些《麒麟》背后的小故事脑洞,不知道取什么标题了就写了歌名。只是飞行随笔,写得仓促,凑合看看,没有diss其他rapper和哈评人的意思,操的是什么听原版《翻身仗》就知道。

 

 

 

 

Summary:“我当然愿意。”

 

 

 

 

3V3大获全胜的第二天凌晨四点,早安敲响了杨和苏的房门。

 

 

 

 

这在杨和苏的意料之外。早安的生活作息相比其他rapper而言很是规律,如同他曾经的id“早睡早起小早安”一样。第一场输掉以后,早安肉眼可见的变得焦虑起来,写词录音排练的日程叠了一层又一层,能休息的时间本就不多,难得闲下来的时候那人绝对是往床上一倒就晕过去的。

 

上次《翻身仗》结束后他就是这样,前一天晚上通宵加上没有把老舅捞回来的心理压力,他听王以太和杨和苏讨论下一场的思路时魂都快飘走了,备采录完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杨和苏打一个就自己回了酒店,直到第三天才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中途杨和苏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听到。

 

3V3前又免不了通了宵,这回杨和苏已经有了经验,结束后立刻催着早安回酒店休息。这几天安子哥肉眼可见的变得消瘦,下巴都挂不上肉,在台上他去戳那人衣服肩膀处破的洞,手指头都被硌了一下。

 

早安答应的迅速,眼底却不似2V2时的疲惫,而是神采奕奕的。他应过后就不见了踪影,杨和苏听王以太和艾热聊得火热插不上话,只得与黄旭寒暄几句以后也回了酒店。临进门前倒是记得嘱咐经纪人明天带早餐上来,烧麦小笼包、豆浆油条之类的,想着第二天早上去找安子哥一起吃早餐,顺便讨论一下cypher的事情。cypher一共四段,他们五个人,他和其他三个兄弟合计了以后决定和早安唱一段,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替人做了决定。

 

 

 

 

“苏苏,你现在方便吗?” 门外传来声音。

 

“嗯。” 杨和苏被吵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含糊应了一声。他爬起来,在床边坐着清醒了半晌,才意识到没有人再敲门了。他无法确认那人走了没,犹豫片刻还是嗒拉着拖鞋去开门,门打开,早安安安静静的站在走廊里。他没穿平日里杨和苏最常见的黑衣,也没戴冷帽,头发毛茸茸,白色背心松松垮垮的挂着,胸口还别了个看上去就很好捏的桃子。

 

见杨和苏开了门,他扬起一个笑,是有些抱歉的,“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嗯。” 早安没戴眼镜,杨和苏觉得他身上要素过多,一时间看得有些晃神,嘴比脑子快,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啊,没有,我也没睡就是躺着来着。”

 

早安扫了一眼他鸟窝似的头发和睡得皱皱巴巴的T,没拆穿,只笑笑,又朝房间歪了歪头,“方便进去吗?”

 

“啊?” 杨和苏终于反应过来,他抹了把脸,“进进进,有啥不能进的。”

 

“怕你屋里有人。” 早安跨进房间,一边开玩笑道。

 

“别乱说啊。” 杨和苏关上门,又打了个哈欠。“被人听见了我要被冲的。”

 

“没乱说么。” 早安毫不见外的把拖鞋甩掉,盘腿坐在沙发上,“我是怕小白在你房间。他还没走呢?”

 

“没有啊,他之前说要走也不想自己走啊,想搭个伴。结果现在也是只能一个人走。不过好像机票都还没订呢。” 杨和苏从冰箱里给他拿了瓶水,刚打算扔给他,却见人手里是拿着东西的。

 

“他走了以后你就没邻居了。” 早安笑着摇了摇头,整个人又往沙发里缩了缩,仰起头吞下一口柠檬沙瓦。

 

“也没啥。” 杨和苏把两瓶水都放回冰箱,又重新拿了两听百威。早安瞟了他一眼,“我不喝。”

 

“没打算给你喝。” 杨和苏已经彻底清醒了。他也盘腿坐上床沿,和早安面面相觑。“两罐都我的。你不是一罐气泡酒就到位了么。” 

 

他开了一听百威,隔空与早安举了个杯。“怎么着,安子哥这么晚不睡,就是想来给我当邻居么。”

 

“不不不。” 早安一口酒没咽下去,摆着手拒绝,“Capper挺好的,孩子还在长身体睡得早吃的多,经常会来和我分享吃的喝的。明天早上他好像又要吃煎饼果子,我之前吃过一次,贼顶,我现在天天蹭饭,哇靠你不知道真的太顶了,明天我带你也去蹭,爆好吃。”

 

杨和苏被一口酒呛住了。他不动声色的摸过手机,给经纪人发消息让他不要带早餐了,嘴上却还硬着,“煎饼果子我吃过,北京早上路边摊都是啊。我觉得也就那样,还是小笼包啥的比较好吃,豆浆油条永远的神。”

 

早安眨眨眼睛,“哦。” 他笑了,“的确,豆浆油条永远的神!”

 

还没等杨和苏接话,早安又道,“哎,我之前还和Howcy出过一首《豆浆油条》。”

 

杨和苏又被呛住了。

 

 

 

 

“安子哥,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杨和苏还是决定把这茬揭过,开口问道。早安在凌晨四点来敲他的门,还喝了酒(虽然只是对孙旸来说),这事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他是知道孙旸的,不太想麻烦别人的性格,如果只是深夜emo的话,他最多和飞奥的人发个微信求开解,更大概率是给贰万打个电话……想到这儿杨和苏觉得又哽住了。他盯着早安胸前的桃子,觉得自己的脸也像那个桃子一样,要上头了。

 

“哦!” 早安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他掏出手机,按按戳戳半天,杨和苏便收到一条很长的微信。

 

是一段歌词,杨和苏没来得及细看,先被“麒麟”二字吸引了目光。

 

“歌词?” 他问,“新歌吗?”

 

“嗯。” 早安含糊道,“你先看嘛。”

 

杨和苏便强迫自己低下头去,把注意力从桃子身上收回来。他沉默着看完早安发的信息,又翻到最上面的“麒麟”两个字,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又翻回最上面。这样反复了几次,早安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样?” 他催促道。

 

“嗯。” 杨和苏终于把视线抬起来。他盯着那颗桃子,干巴巴的说,“很好。”

 

似乎是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反应太冷淡了,杨和苏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准确的说,是完美。是我写不出来又很想学着写的那种,很有文化的词。什么时候准备的?只写了词吗?曲呢?beat呢?”

 

早安说,“刚写的,回来之后。”

 

他又低下头摆弄手机,不一会儿,杨和苏又收到一个文件。

 

“Beat还没出来,我简单阿卡贝拉唱了一下,你听听,行不行。” 早安想把耳机递过去,犹豫片刻,却又直接从沙发上下来,没踩拖鞋,轻轻一跳落在杨和苏身旁的床铺上。他拿过杨和苏的手机把耳机插好,捏着两只耳机递给低着头盯着他的动作看的搭档。

 

杨和苏看了耳机半晌,接过来塞进耳朵里。第一句就起得高,杨和苏很少听早安这样唱歌,毕竟一般都是他负责第一段的。乍一下这么一听,声音通过耳机传进来,他只觉得耳蜗都被炸麻了,不禁缩了缩脖子。

 

 

 

 

一曲听完,杨和苏摘了耳机。早安坐在他身旁,正在认真观察他的表情。见杨和苏回了头,早安挑挑眉,等着他的评价。

 

杨和苏思考片刻,“王炸。”

 

“可能乍一听有点GAI哥的感觉,但是细听下来的话,是Ice Paper吧?” 他道。

 

“对。” 早安笑了,“不愧都说飞死人一家人,你真的挺了解Paper的,你们之前有合作过吗?” 

 

杨和苏摇摇头,早安又道,“我下午和冰冰联系了一下,聊了一下把曲搞出来了。Beat也是他们那边会做,我也和Mai哥还有Sand聊过了。”

 

“也联系了隆隆。” 说着又笑起来,“这次也算是红花会活死人飞奥大集结了。”

 

杨和苏点点头,语气还是干巴巴的,“那太好了。” 他顿了顿,“这个配置顶。”

 

早安的神色放松下来。他自然地接过杨和苏摘下的耳机,“嗯,我也蛮喜欢这首歌的。”

 

“虽然写得很快,这种风格可能也不太会成为hit song,但是我很满意。” 他笑眯眯的往后一仰,整个人便躺在了杨和苏的床上。

 

“一天就做出这么一首歌,的确是很牛逼了。” 杨和苏回过头去看他,“安子哥强的。”

 

“Nonono。” 早安闭着眼睛对他摇了摇手指,“三个小时而已。”

 

杨和苏看着早安紧闭的眼睛和通红的脸,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想安子哥大概是喝多了。不像其他rapper每天叫着自己多狂多牛逼老子天下第一,孙旸没有吹牛逼的习惯,一贯都是谦逊的,即便是和自己一起赢了的时候也总是夸他多于肯定自己,但杨和苏却又知道那不是什么商业互吹或者客气话,他安子哥就是这样的性格而已。

 

“牛逼。” 杨和苏就觉得自己该多夸夸他,“安子哥发了专辑我爆买一百张。”

 

他等着早安甩他一句“怎么会让你买我直接送你”之类的推拉,然而早安却没再说话,呼吸变得平缓起来。杨和苏想他可能是睡着了,他弯下腰,试图把那人手里的柠檬沙瓦抠出来,以防他等下一个翻身,这床就没法睡了。

 

手还没碰到罐子,早安却又开口了,语气很平静,却仍是吓了杨和苏一跳。

 

“不是放专辑里的。” 他说。“是用来打的。”

 

杨和苏还没反应过来,早安又道。“下一场cypher表演之后是踢馆赛,今天老舅提前和我说了一声。如果是踢馆赛的话,我肯定会被踢的吧。”

 

“如果我输了,就直接卷铺盖走人,一席之地直接少一个人。”

 

他没什么表情,杨和苏却皱起眉,“你先不要考虑这些……”

 

“这是我必须要考虑的。” 早安说。他翻了个身,面向杨和苏。

 

 

 

 

“我不能失去我的一席之地。” 他说。

 

杨和苏有些不是滋味。“你不会的。”

 

“这次的踢馆选手里有几个OG。” 早安说。他仍闭着眼睛,语气里却带了点笑意,“还有你老熟人呢。”

 

杨和苏有点不想理他。早安也没在意,自顾自继续道,“我估计无论他们打完是谁上来,我都是他们的第一选择,毕竟大家对我都……不熟悉吧。” 他斟酌了片刻。

 

杨和苏无语,“跟我你就不用这么官方了吧?”

 

“好吧。” 早安放松地笑出声,漫不经心道,“毕竟,他们都没有看清自己。”

 

杨和苏没说话,只在心里为他鼓起了掌。

 

“其他人我倒是不担心,但是有一个……我估计是哈评人会给票的选手。”

 

“雾都。” 杨和苏点头。“声望很高。”

 

“应该的,他在自己的领域里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我俩真对上,哈评人全都投他我也可以理解。” 早安说。“毕竟,‘阳小快’和auto-tune这几年好像被放到了对立位置上,听歌都听出鄙视链来了。”

 

杨和苏越听越不得劲,想要说些什么,早安却没给他机会。“其实我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他继续道,语气很平静,却很坚决。“我要保证,只要我唱了这首歌,就算所有哈评人都投给了他,我也能赢。”

 

“我要他们知道,麒麟虽然性格温和,但也不是不能打的。”

 

 

 

 

“苏苏。”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一直望着他的杨和苏。早安的眼神很清明,杨和苏甚至一时有些恍惚,觉得这人是不是在演他,还是说真的酒量变好了。

 

“你愿不愿意再陪我打一场翻身仗?”

 

“什么?” 杨和苏有点糊涂了。“我们不是早就唱完了吗?”

 

“那是我们的。这次,是我一个人的。”

 

早安笑了笑,“你有拒绝的权利。我只是觉得,你在的话我会更有安全感一点。”

 

“而且,如果这一场我的胜利没有你的一部分,那就有点太没意思了。”

 

杨和苏定定的看着他。“再操他们一次?”

 

“嗯哼。” 早安打了个哈欠。兴奋之后又摄入酒精,他终于有点困了,却还是朝杨和苏伸出手。

 

“他们不是想让我们玩游戏吗?可以。”

 

“但是,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杨和苏呼出一口气,握住他的手。

 

“至少给你加30票。”

 

 

 

 

THE END。

 




折叶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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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ubasa

看到新世代2的宣传片里的小k就很感慨

曾经他也是这档节目里的一员,刚在说唱圈崭露头角,在b站凭着一首diss小有名气。彼时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些许狂妄自大,赛前就给所有参赛选手写了一封挑战书。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只是他仰视的眼光都落在那些已经站在山顶的大神身上,这些同期的参赛选手在他看来只是“同辈”,而他自认是同辈中佼佼者。

后来的事大家也知道了,新世代这个大家庭改变了他,也接纳了他,同时撬开了他自我防御的外壳,才有了后来谦虚又柔软的小AK。

他其实是个矛盾结合体。狂傲自大的外在,不过是是对敏感且自卑的内心的自我保护。因为不自信所以需要证明自己优秀,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想要受到关注。除了家人作为后盾,他...

曾经他也是这档节目里的一员,刚在说唱圈崭露头角,在b站凭着一首diss小有名气。彼时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些许狂妄自大,赛前就给所有参赛选手写了一封挑战书。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只是他仰视的眼光都落在那些已经站在山顶的大神身上,这些同期的参赛选手在他看来只是“同辈”,而他自认是同辈中佼佼者。

后来的事大家也知道了,新世代这个大家庭改变了他,也接纳了他,同时撬开了他自我防御的外壳,才有了后来谦虚又柔软的小AK。

他其实是个矛盾结合体。狂傲自大的外在,不过是是对敏感且自卑的内心的自我保护。因为不自信所以需要证明自己优秀,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想要受到关注。除了家人作为后盾,他的旅途路上从来只有自己,他也没想过有伙伴,都是对手罢了,要打败所有人证明自己优秀。这是看他参赛时自我介绍给我的感受,内心坚定但少了点人情味儿。

这个节目是他的起点,转眼两年过去,俨然有个前辈的样子了。此时的小AK,开朗明媚,连说话的音调都高了几个度。我更相信现在的才是原本他封闭起来保护着的真实的他。就是个玩游戏很菜还会哇哇叫的小孩,会拉着不太熟的朋友听自己demo的安利狂魔,是个像热血漫画主角一样喊着专属口号“音乐替我说话”追逐着梦想的少年。

真的很感慨,当初脆弱敏感狂妄的是他,现在温柔谦逊阳光开朗的也是他,看到他有这样的转变,看到他有越来越多的笑容,看到他感恩珍惜身边的一切,看到他的旅途有了越来越多的小伙伴,收获满满,看到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获得内心的满足,真的很替他开心。

稍微补充一点题外话。看了一些报名新世代2的选手的作品,感觉像看到了曾经的小K,很狂的词很拽的歌哈哈,有种愤世嫉俗的感觉。也许会有人遗憾小k不再写这类型的歌,毕竟玩技术流的小k真的蛮酷的,但是我觉得现在探索多元风格的他也很好。我很喜欢他用音乐去描述他所感受到的世界,写出像《笑起来真好看》《一不小心就忘记》这样让人共情的歌曲。可能因为我对他最初的印象不是《峰顶》,而是《梦里到过的地方》吧,被少年人的诗意浪漫吸引了。

阿花落力输出中

【思燃】小哑巴


*思燃贺年文(1/2

*AU/可能很ooc/BE

*新年快乐


——————————————

    

小哑巴是张思睿在国境线边上的镇子里捡着的,当时歪倒在路边,衣服破烂,半边脸是血污,看着就骇人。


边境起了战事,这座小镇首当其冲遭了殃,几发炮弹下去便成了残垣断壁,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张思睿坐着车来巡视,看见路边倒着的青年身上似乎还齐全,就叫人下车去看看,要是有气就捞回来。


没一会儿手下把人抬到了车上,张思睿让随行的军医帮忙给他处理了伤口,见他伤得不轻,就没接着往前走,安排好人到四处探视,便叫司机先把他俩送回家去。...


*思燃贺年文(1/2

*AU/可能很ooc/BE

*新年快乐


——————————————

    

小哑巴是张思睿在国境线边上的镇子里捡着的,当时歪倒在路边,衣服破烂,半边脸是血污,看着就骇人。


边境起了战事,这座小镇首当其冲遭了殃,几发炮弹下去便成了残垣断壁,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张思睿坐着车来巡视,看见路边倒着的青年身上似乎还齐全,就叫人下车去看看,要是有气就捞回来。


没一会儿手下把人抬到了车上,张思睿让随行的军医帮忙给他处理了伤口,见他伤得不轻,就没接着往前走,安排好人到四处探视,便叫司机先把他俩送回家去。


睡了两日多,那青年醒了。张思睿正在书房开电话会议,讨论几个月后作战的事,就见那人光着脚从门口跑过,跑出去好几步,才刚反应过来这屋里有人似的,愣愣地退回来,跟张思睿对上了目光。


张思睿这通电话打得有目的,原本就是有意敞着门的,倒是没想过救回来的这个青年这时候醒。他一时挂了也不是,接着打也不是,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继续下去太过刻意,便决定另找办法。


放下电话,张思睿又望向那青年,看他脸色比刚捡回来时红润不少,心情好了些,摆摆手叫他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看着他,不吭声。张思睿以为他没听清,又扬起声音问了遍,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再想问时,那青年倒有反应了,两只手抬到胸口那么高,比划了一堆张思睿看不懂的动作,嘴唇动着,但没丝毫声音。


于是张思睿了然:“你是哑巴?”


看对方点了头,张思睿想了想,又问:“怎么哑的?”


青年盯着他的口型,迟疑地抬起手,拍了拍脑袋,掐了掐脖子,然后张开嘴巴往里指了两下。张思睿猜他是想说:因为生病,烧坏了脑子,也把喉咙烧坏了。


“你家里有什么人?”


对方摇头。


“亲戚呢?”


摇头。


“那你认字吗?”


摇头。


“名字呢?名字总该会吧。”


这次青年极慢极缓地点了头。


张思睿见他会,便从笔筒里抽支钢笔塞到他手上:“写给我看。”


青年攥着笔,直勾勾盯着看了半天,像是要从上面看出花来。张思睿帮他把笔帽拔掉,把铺开的白纸往他这边挪了挪:“写吧。”


等了等,还是没等到青年动笔,张思睿有点不耐烦了,但他身处高位,还不至于没气量到对着个小哑巴发火。正要催,青年又急急地比划起来,左手食指点点右手食指,右手食指戳戳左手掌心,意思是用手写,在手上写。


不会用笔?张思睿猜着,心说那便用手写吧,谁成想青年竟伸手来拿他的手。张思睿一时怔住,好容易回过味,便见青年珍而重之捧着他的手,轻轻抚平掌心,一笔一划在他手心上写着字。


他写得很慢,写写停停,边写还要边思考,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写得还很轻,弄得张思睿有点痒,心里毛毛的,好像有羽毛搔在心口,勾得人浑身不自在。


他握着张思睿的那只左手冰冰凉凉,张思睿察觉到了,余光注意到他还光着脚,两只白净的小脚踩在地上,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冷。


胡思乱想间,青年终于写好了。他写得断断续续,张思睿倒看得分明,见是一个“然”字,便问道:“就这一个字?姓呢?也不记得?”


青年的脑子大概是真的落了点病,性格直愣愣的,张思睿问了三个问题,他就要回答三个,认认真真琢磨着,先点头,再摇头,又点头,答完问题,黑漆漆一对眼珠怕也不怕地瞅着张思睿。


“行吧,那我就叫你小然。”张思睿说着,捞过小然的腰,搂着他放在桌子上坐着,朝外面喊人叫送双拖鞋来,转过头来对小然道:“下次不许光着脚跑,知道吗?”


小然听他提脚,才发觉出来冷,下意识蜷缩了一下,绞着手指头答应了。张思睿自打刚才知道了他是哑巴,心里就有几分心疼,现在看他又乖巧又柔顺,更是生出些喜欢来,摸摸他的手指,柔声:“你没地方去,在我这住一段时间?”


仆人送了鞋过来,看二人这光景,忙垂下头不敢看,放了鞋在地上,快步溜了出去。张思睿没叫小然自己穿,亲自从地上捡起鞋子套在他脚上,又亲密地搂了他一回,带着他站到地上:“走吧,下去给你弄点吃的。”


就这么在张思睿家里住了小半个月,小然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养好了,不过却没见养胖,还是和刚捡来时一样,瘦削单薄。但他身体好了之后,性格比之前活泼了两分,见着张思睿就抿着嘴笑,张思睿在书房处理军务,他也不进去打扰,远远地站在门口,扒着门框瞅着张思睿的脸,张思睿抬头看他,他就笑,笑完心满意足地离开,绝不多事。


他一副知足的样子,张思睿却受不了他这样撩拨。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军务忙,没空想这些事,现在养着这么个人在家,又好看又安静,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问什么答什么,也算是知情识趣。如此一来二去,就算谈不上情啊爱啊的,欲火窜上来了,也是压不住的。


刚把人捡回来的时候,张思睿也派人去打听过小然的底细,倒真没查出他有什么亲人,就连他这个名字,也只一位话都说不清的阿嬷有印象。但放在现在,张思睿倒庆幸起来,庆幸小然没处可去,也没人来找,能被他一直留在家里。


又多忍了几日,小然彻底好了,张思睿就没了饶他的理由,连哄带骗地把人拐到了床上。说是哄骗,其实也没费多大劲,毕竟小然并不防着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张思睿自己是这么定义这个行为的。


他把小然放在床上,搁了条腿在他两腿中间,悬在上方望着身下的人。小然不躲不避的,好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垂在身体两边,眼睛盯着他看,看一会儿,又露出笑眯眯的表情来。


张思睿看他笑得天真,顿觉自己实在是禽兽不如,但此刻箭在弦上,没有不发的道理,便打定了主意要接着做下去。这样想着,他压过身去,打算先从接吻开始。


小然的唇软软甜甜,黏黏糯糯,张思睿吮了会儿,又用牙齿去拉扯。磨了又磨,含了又含,弄了半天,张思睿微抬起头去看小然,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心里又不安。但小然好像也没有抗拒的意思,张思睿拿捏不定,还是问道:“我这样,你喜欢吗?”


又道:“你要是喜欢,就搂住我的脖子,把嘴张开点。”

    

(略去N段)

(全文见wland rps分站 4713261)

(要是去看了记得回来给个评论呜呜)


(略一点点)张思睿撑着脑袋欣赏了一会儿,才抱着人出去洗澡,心里灌满了蜜,倒是生出几分真喜欢来了。


又过了两个多月,S国在边境的侵扰越发频繁,两边关系也更加紧张。张思睿忙得一连几天家也不怎么回,好不容易回来,也是倒头就睡。睡到半夜醒过来,就能看见小然和衣躺在他身边,静悄悄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衣服也不敢脱,只是陪着他。张思睿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把他挂在自己身上,走哪都带着,一刻不离。


他这么想,也有别的原因——他是M国军政要员,身边少不得被人安插奸细,就连他家里用的仆人,也有底细不清白的。小然和他这么亲近,难保敌方的人把坏主意打到他身上,他又不会说话,要是被绑走了,想逃估计都逃不掉,指不定被害成什么样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小然,他乖巧的小哑巴,却有着最灵活的身手,最缜密的思维,最深沉的心计,和最好的演技。


在他们住在一起的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的小然是从哪里弄到了一把枪,又是从哪里弄到了适配的子弹,从何处拿到了军备的防弹衣,又是什么时候从他书房的保险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放在他这里的作战密码本。


小然逃走的那个晚上,他碰巧在睡梦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他的小然一身黑衣,正准备从窗户跳下楼去。小然也看见了他,似乎是愣了愣,两个人在黑暗中,模模糊糊,都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轮廓。但应该是对视着的,张思睿想。


他冷静得不像被欺骗与背叛,开口也只是问了句:“所以你会说话吗?”


在他肩膀中枪倒下去之前,他听到了一句“会的”。


那是他的声音。


那么陌生。


小然,不,是郝燃,此刻正在安插在M国境内的同僚的帮助下,快速地潜回自己国家去。他本来是执行别的任务受的伤,被张思睿捡走只是个意外,但接近张思睿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所以他的上线便给了他偷取密码本的任务,让他耐心潜伏。


如今任务完成,也是时候回去了。


上交了密码本,郝燃的身份在张思睿面前已经暴露了,很难再做间谍工作,便留下来担任别的职务,留在了S国境内。


两国交战了一个星期,因为作战计划有误,S国落了下风,节节败退,最终全线溃败。M国军队大举攻入S国,S国首脑政要只能屈居一隅,静待转机,郝燃则因为传递了假密码本,沦为了阶下囚。


拔了指甲,穿了锁骨,最终实在问不出来什么,又破罐破摔似的被灌了碗哑药下去。


S国没想到他们派出去的人能被张思睿策反,帮着M国来打他们,本有心把郝燃弄死,没想到M国这时候却愿意跟他们谈判,提的要求里,有一项就是跟他们要一个人——没有写名字,但附件里配了画像,不用多说,正是这个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郝燃。


谈判谈了段时间,这期间郝燃的伤基本上养好了,除了他的嗓子。那药的损伤是不可逆的,郝燃之前装哑巴,如今却不得不成了个真哑巴。


他没被送上M国的军事法庭——某种意义上他对于M国来说其实是功臣——而是直接送到了张思睿家里。他带着手铐脚铐,张思睿没给他解,拽着手铐的链子牵着他上楼,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卧室,张思睿用把一看就沉甸甸的大锁把他手铐上的链子锁在床头上,然后拿钥匙解开了他的脚铐。


“你真名叫什么?”张思睿问道。


他已经知道郝燃的名字了,但这不妨碍他问,因为他想听郝燃亲口说。


郝燃看着他,摇了摇头。


和那时一样。张思睿挑了挑眉,觉得好笑:“怎么,装哑巴上瘾?”


他扬起手,似乎想打下去,郝燃的眼睛眨也不眨,眼神里毫无惧怕之意,他盯着张思睿,神情和当初一模一样,看得张思睿都觉得恍惚。


他恍惚着低下头去,想要吻他,郝燃也扬起脸,似是想要回应。可四片唇还没碰到一起,张思睿就回过神来,像是要接触到的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退开了。


郝燃脸上流露出一抹着急,他往前探了些,嘴唇动动,没有声音,手上想比划,却被链子束缚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响在他耳朵里,把他彻底叫醒了,他黯淡下去——张思睿表现出的厌恶没能被他避开,反而一点没少,尽收他的眼底。


他的希望,像夜幕笼罩大地前的最后一抹残阳,光和热都收敛到极致,留恋一般一步三回头,一寸一寸地缓慢坠落,最终却还是默然地沉入了地平线之下。


“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偷换的密码本吗?”张思睿嘲弄地笑着。“其实你拿到的那个,是真的,只不过……”


他挑着郝燃的下巴:“就许你们往我们这安插人?我们在S国军政处,也是有眼线人手的,不比你们少,也不比你们笨。”


他(略一点点)讥讽道:


“你还真是训练有素,这样也能忍住不出声,很辛苦吧?”


“和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张思睿掐着郝燃的脸颊,“觉得我很蠢?或者,和我做这种事,很恶心?”


“明明什么都*不出来了,还能一声不吭,你意志力还真坚定啊。被*的时候,精力都花在怎么忍住声音吧?”


他的巴掌终于还是落在了郝燃脸上。


“叫,叫出来……给我叫!”张思睿又扇了他一巴掌,“你为什么不叫,还在装哑巴?”


“是喜欢装哑巴,还是喜欢耍我?”


郝燃眼里噙着泪,嘴唇颤抖着,却连个口型都没做,甚至牙关都咬得死紧。


张思睿(略一点点)擦净自己,穿好衣服,没管床上的郝燃,离开了房间。


走时在枕头边放了一把枪。


作为训练有素的特工,张思睿相信郝燃有办法逃脱。至于那把枪……


“砰!”


走廊深处传来枪响。张思睿闭上眼睛。


既是离国受辱,身不由己,还不如死了干净,起码不用与他这个陷他于不忠的仇敌朝夕相对,不用被他出言不逊,也不用被他强迫奸辱。


算是对他最后的温柔。


他走下楼去,身影被客厅的夕阳拖得老长,某个瞬间,他的背影像个苍老的翁叟,仿佛老去了几十岁。那声枪响,杀死的也是他萌动的爱与心。


血液在床单上开出艳丽诡异的花,郝燃静静躺在血泊中,悄无声息。


其实郝燃有很多话想对张思睿说,比如那天张思睿把他压在床上,他想过挣扎想过躲,可最后还是由着他去;比如走的时候往他肩膀上打的那枪,是怕这件事连累他受怀疑,故意要伤他一下;再比如,张思睿在军政处安排的人,其实早被他暗地里解决了,联络设备都在他那,甚至回消息的都是他。


密码本没有被张思睿的手下偷换,是他自己换的。


郝燃想跟张思睿说这些,他可以拿着那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枪出去找张思睿,把枪杵在他脑袋上,逼着他听自己说。


不,不是说,是写。


他识字,会写字,还会用钢笔。


可他没有。


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哑巴罢了。


——————————————


文梗出处:间谍梗   用的是这两个↓

①贞洁只是换取情报的筹码。

②肉搏战即使再痛也必须忍住声音,自己的真实声音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发散得非常远,可能和这两个梗关联不大了,比如对“肉搏”有一些新的理解(咳)


然后好多小伙伴想看be,be奉上了,明天还有一篇he的文贺年~

妄想症成瘾黑盐

不想拖@宴宴于非 提供的可爱的梗~

超可爱的(。・ω・。)
不过画完我就不知道画什么了

以及,有想和我唠嗑的欢迎,一起开心地唠嗑,扩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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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可爱的(。・ω・。)
不过画完我就不知道画什么了


以及,有想和我唠嗑的欢迎,一起开心地唠嗑,扩列~

你先别带脑子

【all白】玫瑰树

 注意避雷

涉及井白 留白 磊白 和一点点嘎白,tag不妥删

一个叛逆高中生谈恋爱的故事,有点无聊

很雷很俗很狗血 

*ooc,借人名写原耽预警,剧情需要有对称呼的魔改,有骨科注意

*叙事混乱,三观不在线

*自娱自乐产物,都是编的不要上升


-

“想什么?”


“没。”白敬亭靠床头,漆黑的房里连个夜灯都没有,井柏然坐另一边抽烟,零零星星的烟头没灭,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把对方看的清楚,是好像能一眼穿过外边的衣服和肌肤,直接看到心里的清楚。...


 注意避雷

涉及井白 留白 磊白 和一点点嘎白,tag不妥删

一个叛逆高中生谈恋爱的故事,有点无聊

很雷很俗很狗血 

*ooc,借人名写原耽预警,剧情需要有对称呼的魔改,有骨科注意

*叙事混乱,三观不在线

*自娱自乐产物,都是编的不要上升











-

“想什么?”

 

 

“没。”白敬亭靠床头,漆黑的房里连个夜灯都没有,井柏然坐另一边抽烟,零零星星的烟头没灭,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把对方看的清楚,是好像能一眼穿过外边的衣服和肌肤,直接看到心里的清楚。

 

 

白敬亭看见井柏然站起身走到床前对他说,“刘昊然回来了吧。”

 

 

 

 

 

 

 

刘昊然喜欢他哥哥。

 

 

他哥哥姓白,叫白敬亭。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赶巧正撞上了人儿迟来的叛逆期,刚十七岁出头的小孩一点就炸,家里没人敢招惹他。刘昊然一直在外地读书,他一家子都在外地,刚搬回老家就赶上了一次聚餐。好久没有过的家庭聚会白敬亭姗姗来迟,进门的时候嘴里嚼着的泡泡糖吹出的好大一个泡泡刚破。刘昊然打眼一看,心里觉得完了,他长得可真好看。

 

 

白敬亭的衬衫扣子开了三颗,恨不得露大半个胸膛才好,下半身穿着不讨大人喜的破洞裤,乱七八糟的饰品串了一手腕,耳朵上带着好些个花里胡哨的耳钉。他刚落座就摆脸子,他爸骂他不懂事,他就直接刷的起身走了,刘昊然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他露着的一截后颈,未了再顺着塞进裤子里一半露在外边一半的衬衫往下瞧,恨不得用视线把他给剥个精光,直到白敬亭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回神,一边听亲戚宽慰白敬亭他爸,一边低头暗暗琢磨着刚才他自己眼中的白敬亭,白敬亭的眼睛,眼角的泪痣,他的整个身子的曲线还有他嘴里的泡泡糖,或许现在已经被他吐在街边了。

 

 

 

 




刘昊然后来才知道他转去的学校和白敬亭的是同一个,因为他放学回家时碰到白敬亭在校门口抽烟,他望过去时白敬亭手中正夹着一根还没燃的烟,十指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沾,他的手也很好看,指尖细圆,指甲也修的整整齐齐的,像个乖孩子的样子,可是带着颗小小的痣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烟却表示他并不是,刘昊然看见白敬亭身侧的人碰了碰他的肩膀,白敬亭微微侧了侧头,那人口中叼着根未燃尽的烟,白敬亭动作熟练的把烟送进嘴里,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好看极了。那个男孩一手揽住白敬亭的肩,离得他更近了些,直到他口中的烟对上了白敬亭的,白敬亭眼神寡淡,刘昊然想那个男孩离得那么近,一定连白敬亭的睫毛都数的清。他又笑嘻嘻的贴着白敬亭耳边讲话,不知说了些什么,白敬亭也跟着扯了扯嘴角,不行于色的脸上显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刘昊然离的俩人很远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敬亭,他身侧的男生注意到了刘昊然,那人扯了扯白敬亭身上改的不成样子的校服示意他看刘昊然。即便与白敬亭对上了眼神刘昊然也依旧未移开视线,白敬亭虽是看着他却依旧没停的在吞云吐雾,连身形都被烟遮得有几分朦胧,刘昊然却好似能透过人群和缭绕的烟雾把他眼角的泪痣给看的一清二楚。

 

 

刘昊然也就比白敬亭小个小半年儿,两个人是表亲。刘家登门拜访时,他很是听话的管白敬亭他爸叫姨丈,问他,我能不能去跟小白哥玩。白敬亭他爸说行,又说你哥他不大听话,要是干了什么稀罕事儿来你甭理他。刘昊然回了个诶来应他,然后迈着步子去白敬亭房间门前铛铛的敲门,他没用多大力气,好长时间屋里才传来人拖沓拖鞋的声音,刘昊然听的清清楚楚。他小白哥来到门跟前开了门,抬眼一看就见那人一副刚睡醒的样,他没带什么饰品,也没穿些花里胡哨的衣服,白敬亭身上单穿了一套纯色睡衣。后脑勺上翘着几缕头发,生来就微撇八字眉此刻映得他稍显委屈。“你干嘛呀?”他嗓音沙哑,没等刘昊然开口说话,白敬亭他爸的声音就从楼下响起来,“今天带你小然弟弟出去玩玩!”

 

 

白敬亭奇怪地看了刘昊然一眼,刘昊然只是冲他露着虎牙乖巧的笑着。白敬亭不知怎么,像是心情不错,他微微侧身,说:“进来吧,小然弟弟?”最后四个字被他念得很轻很慢,这个称谓一字一字的砸在刘昊然心上,他连呼吸都差点儿漏了一拍。刘昊然斜身进门,而白敬亭并没有让开道路给他,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这样连呼吸都能感受到的距离近的让刘昊然心中警铃大作,只能挤身进去后些许心虚的摸摸鼻子。

 

 

白敬亭的房间装饰的单调,黑白灰的主题色怎么看都和平日张扬跋扈的模样对不上号。“坐呗。”白敬亭冲他的床扬扬下巴。刘昊然坐到了还有余温的床上,他床头挂着一幅画,画纸上铺满了鲜艳的红玫瑰,在简洁朴素的房间里,这簇玫瑰十分显得格格不入,又为什么要挂在这儿?“小然?你叫什么?”白敬亭饶有兴趣的问,刘昊然被他打断思绪回道:“刘昊然。”白敬亭好像略有些失望的背过身去点点头,随后抬起双臂,把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刘昊然目不转睛地将视线紧紧黏在他身上,正如刘昊然想象中那样,白敬亭很白。肌肉匀称的附着在身上。单看纤细的腰肢属实是不算强壮,身段细长的一条,就这么毫不顾忌地展现在了刘昊然面前。

 

 

刘昊然一点点的看,他发现白敬亭右肩胛骨旁有个小小的纹身,还没待他看清样式刘昊然就呆住了,他注意到白敬亭的后颈处烙着咬痕,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想去哪玩?”白敬亭从抽屉里拾起一只小吊坠“过来。”刘昊然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吊坠,“帮我。”吊坠环过他的脖颈,两人分明差不了多少,可刘昊然只觉得他只要稍稍用力收紧勒住白敬亭纤细的脖颈,白敬亭就会在他手下窒息而亡,刘昊然又盯他的后颈盯得出神,几缕碎发微微的遮住了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咬痕,许久才开口,“好了。”随后他又问,“哥,咱们去哪儿?”“你成年了么?”见他摇头,白敬亭有些不悦,“那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刘昊然见他兴致缺缺,于是心里盘算,“要是不想出门,我们可以不出去。”“那行啊,”白敬亭想都不想的说,“不去就是了。”

 

 

但同样是在这天的晚上,白敬亭和刘昊然,在离酒吧不过十米的小巷子里接吻。白敬亭兜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两个人都不去管他。白敬亭应该是喝了加了樱桃的酒,刘昊然心想。

 

 

白敬亭眼中水光潋滟,醉的眼角也红了。他的电话又响了,这回白敬亭终于舍得看它一眼,屏幕上边“磊哥”两个大字被刘昊然看的清清楚楚,白敬亭还分清接听键和挂断键是哪个,对面吴磊爽朗的声音传来,刘昊然在倚着墙在旁边听白敬亭和吴磊打电话。这得是那天给白敬亭点烟的人,他想。叫什么来着..吴磊是么?

 

 

白敬亭真的喝多了,他直犯晕,也只能倚着墙靠刘昊然边儿上,和吴磊晕晕乎乎的说了些什么,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了,他只记得刘昊然拿过他的手机挂断了电话,没等他伸手去拿就被圈住了肩,刘昊然的鼻尖贴近了他的脖子,手机再次发出声响时,白敬亭早就因为拿不住而把它摔在了地上。

 

 

 






 

白敬亭或许又去纹身了。这是刘昊然在吴磊那儿旁敲侧击弄来的消息。

 

 

他转去学校之后,好巧不巧的是和吴磊在一个班里,当时他在讲台上做完自我介绍,直起身子把整个班里的同学扫视了个遍,范正的像去各个教室检查的校长。他扯出个好像是有些腼腆的笑,露出颗尖尖的虎牙来彰显自己和校长的不同之处,靠,好靓的崽。班里女孩好久未见新鲜的肉,看的吞咽口水颇有饿虎扑食的意思。实际上刘昊然有些近视,一眼望去全是模糊一片的人脸,他看不清她们的眼神。挺帅的,但不比我帅,还笑的像个傻逼坐后排的吴磊点评。

 

 

白敬亭不大来找吴磊,白敬亭班在他们楼下,一般是吴磊往下跑,刘昊然偶尔见着白敬亭,他不是和吴磊在哪个地儿抽烟就是和俩人一块在路上走。其实白敬亭不是个性格张扬的人,更多时候可以说是内敛又无感,他好像是每天都想耷拉着眼皮来表示压根不在乎这个世界上的一草一木一样,可他偏又是天生的长得乖巧,小猫小狗任何可爱的小动物都像,这样的长相任谁也想不出会是个叛逆的孩子。

 

 

刘昊然除了和白敬亭那次在酒吧,就从没抱过白敬亭,或者说是从没和白敬亭有过接触。白敬亭身上没有浓重到呛人的烟草味,也不知道是用的哪个牌子的洗衣液或者他是喷了香水,不然怎么会这么好闻。这也只是刘昊然当时在和他接吻的时候才能想到的,白敬亭好像本该就是个高高在上的人,他不怎么和人来往,至少刘昊然看见的是这样,他最多也就是和吴磊两个人偶尔一起打打街机,更多时候他只是个独行者。是不合群吗?刘昊然把自己手里的笔转个不停。“吴磊,有人找。”大概是白敬亭。刘昊然下意识的冲教室窗外看过去,果然是。吴磊抓起桌洞里的背包从后边的几个同学挤眉弄眼“别把我给卖了,就说我是不舒服去医务室了啊!”他又逃课了。刘昊然想的是白敬亭,他是去哪啊,去打游戏吗?还是去抽烟,或者是打架?还是不要打架了吧,他又想,不要打架了。

 

 

白敬亭为人是叛逆,可他处事却是又稳重,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矛盾。刘昊然曾经遇到过刚和人打过架之后的白敬亭,白敬亭靠在他身上,离的他很近很近,可是刘昊然这会儿没想着再去闻白敬亭身上的味道了,他固执把白敬亭拖到医务室,尽管白敬亭并不在意自己大大小小的伤。他怎么就这么不懂心疼自己啊。刘昊然不明白,但他更不明白自己又为什么这么心疼白敬亭,或许因为花谢人怜是人生来就有的情感吧。白敬亭被刘昊然按着包扎好伤口之后就离开了,后来他又在手机上对刘昊然讲了个谢谢。

 

 

 

 




白父是个成功人士,一个把大公司能运营的风调雨顺的中年男子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白敬亭其实不是打小就这样,他小时候很乖巧,又听话又懂事,不巧的是白敬亭的童年却正值他家事业的上升期,留给这个小少爷的只是一栋空荡荡的大房子,他觉得怪没意思的还。吴磊是他发小,曾经去东北旅游的时候一块舔过铁柱子的交情,之前白敬亭是个乖崽的时候吴磊整天跟着他看他练琴看他读书,后来白敬亭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也是跟着,打架抽烟,包括这次纹身。

 

 

这也不是白敬亭第一次纹身了,在路上的时候吴磊问他去纹个啥,小猪佩奇喜欢吗?白敬亭拿眼神瞥他,说:“小猪佩奇都过时了,明年鼠年,要走在时尚前沿,去纹米老鼠。”纹身店的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白敬亭和吴磊推开他店门的时候他正抱着只小香猪啪叽啪叽的按电脑。“哥,我来了。”

 

 

米老鼠没纹成。只因井柏然是个有理想还很个性的纹身师,想给谁纹,愿不愿意纹都看他脸色,毕竟他正业养猪副业纹身,家里有钱,想怎么挥霍都有资本。“想好纹个啥玩意儿了没?”井柏然是东北人,平日里讲话口音到没多么重,“米老鼠,一对的,米奇和米妮。”吴磊先笑着开口。“那不行。”“为啥啊?”白敬亭听他拒绝便摸不着头脑,要知道井柏然虽然性格很怪可却从不会拒绝他的要求。“老板单身,不纹一对的,只纹单个的。”井柏然眼一闭躺回了电脑椅上,怀里还抱着他的那只小猪。

 

 

纹身的瞧不起打麻药的,也是怕打了麻药颜色会晕开,白敬亭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吭声。整个房里就只有纹身枪在嗡嗡工作的声音,吴磊跑到一边逗猪去了。“疼吗。”井柏然问白敬亭,可他并未抬头眼神还是盯在纹身枪上,白敬亭躬着上身看井柏然露给他的发旋,诚然点头。在侧腰纹身的确是钻心的疼,井柏然怎么会不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没说话的白敬亭对他点头了。

 

 

他不知道。白敬亭看了眼腰侧那棵上好色了的苍虬蓊郁的松柏,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白敬亭怔怔的看着井柏然整理器材,“这是怎么了?疼傻了?”“没有..”白敬亭下意识的把左手挂右肩上摸了摸,那里纹的是他的第一个纹身,也是井柏然的第一个纹身。

 

 

 

 




两年前的白敬亭思想幼稚又性格叛逆,那时他刚刚进入属于他的叛逆期,或许是想获得关注,他开始从另一个方面引起他父母的注意,扔下他的钢琴和属于高等层次的读物,蹲在街角处抽烟在酒吧里灌醉自己后一夜都留宿在外。好像这些能让他爸把心思从工作上分下来一点留给他,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是成功了。在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甚至没有回过家之后,白父终于发现了他的儿子在和他进行争斗,但他做的不过是气急败坏的往白敬亭脸上打了一巴掌。

 

 

都破相了。白敬亭瞥了一眼地上的雨水积起的水洼,里边映出来的是他稚气还傻乎乎的脸,下一秒就被雨滴落下激起的道道波纹给碎成了成七零八落的了。下雨了。

 

 

他也不怎么想去吴磊家,他们两家是世交,吴磊一向是跟着他玩,他不想把这个弟弟给带进弯路,或者不想让他再跟着走了。那他能走哪去啊,白敬亭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倒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性格孤僻。

 

 

我明明挺好相处的。白敬亭在雨中用自己脚上价格不菲的鞋啪叽啪叽的踩着路边小水滩心里想。“你干啥呢?跳泥坑呢?”井柏然推着他的店门从里边探出头来问白敬亭,“要进来躲雨么?”

 

 

你当时为什么问我进不进去?白敬亭后来也问过井柏然。看外边下雨你还怪可怜的在那站着,就把你叫进来了呗。白敬亭听了点点头,然后又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没有客人才让我进去好强制消费呢。”

 

 

井柏然的纹身店工作室是安置在他家仓库里的,他把白敬亭带到自己房间,给白敬亭倒了杯凉白开之后就一屁股坐回了他的电脑椅上,当时他怀里趴着的是一只猫而不是一只猪,其实井柏然后来才说,那猫最不和人亲近,不知道是不是看在白敬亭在场的面儿上才没亮爪子挠他。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跑天底下淋雨去?”井柏然问他,“考试没考好还是被女朋友甩了?”白敬亭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显得好像有些唯唯诺诺,“被我爸丢出来的。”“噢,”井柏然不想戳他痛处,换着法子的安慰他,“没事儿弟弟,当年我也是被我爸给丢出来的。”不一样的是白敬亭现在是只身一人,井柏然当时怀里揣着的全是银行卡。

 

 

“你叫什么啊?”井柏然问他,“白敬亭。”“嗯,”井柏然自个琢磨了一会,“怪好听的,取得‘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是,”白敬亭点头,“也是我爸给起的。”“那行呗,我叫井柏然,也找不出来个啥缘故,就是井柏然。”外边天都黑了,雨哗哗啦啦的下个没完没了,白敬亭倚在沙发上,井柏然的猫确实是给足了他的面,这会正趴在白敬亭脚边尾巴绕着他的脚踝,弄得他觉得痒。两个人想到一茬就说一茬,关系发展的快到不现实。

 

 

我就说我挺好相处的。就这样留宿在刚认识了一下午的井柏然家里的白敬亭想。刚十六出头岁的小孩好像是不知天高地厚,只空有想法,好像一丁点的火星就会点起他的一个不现实的念头,可他又胆大的可怕,既然他想,他想认识井柏然,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管什么后果,有什么不能做的。“你想要纹身吗?”井柏然问白敬亭。“你怎么能给未成年纹身呢。”白敬亭失笑道,“那你不想咯?”他想,他当然想,他想了那他就要做。“纹身是要纹些有意义的东西,”井柏然边准备器材边说,“你想纹什么呢。”白敬亭怔怔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该找些什么来做他的所谓的意义,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白敬亭还是在看井柏然,看井柏然,一动不动的看井柏然,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意义。

 

 

白敬亭趴在床上,叫井柏然把那口井转印到了他的右肩胛骨上,先前井柏然叫说肩胛骨是长出翅膀的地方,叫他纹个小翅膀。白敬亭不乐意,他嫌是女孩子才纹这。“你给我纹口井吧。”井柏然最后收拾工具时才觉得摸不着头的发问,“你为什么纹口井?”白敬亭从镜子里看自己那口显得尤其瞩目又孤零零的井,慢悠悠的开口道,“可能是因为横竖都是二吧。”后知后觉他这话也捎带上自己的井柏然又和他闹作一团,最后两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喘气,井柏然起身把白敬亭从地上拉起来,下意识的离他近些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白敬亭错愕的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不到五厘米,近的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最后井柏然和白敬亭对视一眼,于是他们在两个人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的大雨声中把对方当做亲密无间的恋人一样的接吻。白敬亭背上那口孤零零的井也显得不那么单调了,因为井柏然在白敬亭耳边说,“这是我的第一个纹身,你是我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一个客人。”

 

 

“我还没付你钱。”白敬亭离别前又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叛逆的证据。井柏然摇摇头,他刚睡醒,“一个吻就够了。”白敬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出声,转身之后才闷闷的说“那我走了。”“等一下,”井柏然这会清醒点了,他薅了把头发,“加个微信呗。”

 

 

 

 





“哥。”

“白白,今晚要聚餐。”

“叔叔叫你回来。”

 

 

白敬亭手机叮叮的响个不停。“小白哥你手机。”吴磊不是故意看白敬亭手机的,但就这么巧的叫他瞧见了刘昊然发来的消息,他把井柏然家的猪放下拿着手机去找白敬亭,未了趁白敬亭看手机的空他弯下身去把白敬亭腰上新纹的那颗小柏树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真好看,我也想纹一个。”不难从吴磊的语气里听出羡慕。“你纹个瓜皮,未成年不能纹身。”白敬亭收起手机敲他脑袋,下手没多重,压根就是摸了摸他的头。吴磊不满,直嚷着为什么白敬亭能纹他不能。“因为我们不一样啊。”白敬亭说。吴磊这下子噤声了,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啊,他心说,这不都是心正里装着一个人呢么。

 

 

是井柏然开着车把白敬亭带到酒店的,刘昊然一直在门口站着仿佛是来兼职门童的。白敬亭从跑车上下来,对比之下一直等着他的刘昊然可怜的像地里小白菜一样。“哟,小然弟弟?”白敬亭勾起嘴角很是开心的样子,而井柏然听了这个称呼果然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挑了挑眉,刘昊然看他俩这样的反应高兴是大过纳闷的,见白敬亭开心了他也便开心。

 

 

“嘉尔回来了,咱改天一块聚聚。”井柏然透过车窗框对白敬亭说,白敬亭答应了他一声,刘昊然不认识这人,也只是对他俩离别情形坐视不理,刚想三前两步试图对井柏然宣示主权。“然哥

,回去的时候开慢些。”他好像是输了,刘昊然突然想到了那日在酒吧。

 

 

事实上差俩月没成年的刘昊然差点是扫了白敬亭带他出门的兴致,可到最后白敬亭也只是说要带他提前体验成年人的生活。明明白敬亭也才成年没多久。坐在吧台前的刘昊然这样想着,可吧台内的调酒师很是热络的向白敬亭搭话“小白,怎么自己来啦?然哥呢?”白敬亭笑回他,“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忙人不得空。”调酒师也只是笑“还是老样子咯?然哥可是跟我说过好多次高度数的不让你沾,我可不敢惹他不高兴。”刘昊然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不爽,“既然我约不出他来,他别管我就是咯。”白敬亭噗嗤的笑出声,“带我家小孩出来玩玩就是要开心些,哥帮我瞒着他就是了。”他手搭上刘昊然的肩,接过对面人递来的酒,还伴着一声“下不为例。”

 

 

当时的刘昊然虽是有种感觉,或许白敬亭一开始欢喜是因为他的名字?只是之后两人都醉的神志不清,樱桃的酸甜盖过了他心中的苦涩,之后也就忘了这件事,而那天酒吧里他们所说的那位和白敬亭关系不一般的“然哥”估计就是驾驶座里的男人。想到这点刘昊然开始耷拉眼,整个蔫吧了的刘昊然一言不发叫白敬亭哭笑不得,白敬亭哪知道怎么个去哄他才对,他索性就也不去理刘昊然,他俩小辈的座位挨着,桌上还空了好些个位置,白敬亭等的心烦,低着头滑手机,刘昊然看他十指翻飞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也不知道是在聊什么。还没等他开始胡思乱想白父就先开口训白敬亭玩什么手机。白敬亭即使这回没跟他和刘昊然初见时一样起身就走但也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于是白父又骂他苦着个脸这么招人烦。“别老训孩子。”刘昊然他爸很开明,他替白敬亭讲话。这一家子的好人,白敬亭心说。

 

 

等人到全了白敬亭都没讲过话,刘昊然转脸就忘了刚才的坏情绪,很是殷勤的给他夹菜,比他亲妈对他都好。“你别夹了。”白敬亭推他他才停手,继而委委屈屈的看白敬亭。白敬亭被他搞得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于是白敬亭也带着几分委屈的说,“我吃不下,太多了。”

 

 

 

小孩都不怎么愿意在饭局上多待,白敬亭老早就跑门外边蹲着打游戏去了,“奶我啊磊哥!靠!”不大雅观。刘昊然出来的时候白敬亭刚结束一局似乎结果不太尽人意的游戏,这会见了他也是拉着脸。“你喝酒了?刘昊然靠近白敬亭,他能闻见。“一点点。”刘昊然笑的甚至有点腼腆,看来是喝了不少,白敬亭心想。“叔叔伯父他们说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就和他们一起喝了一点。”醉了的男孩也跟着他蹲下来,他见刘昊然蹲在旁边,架势和大型犬有几分相像脸上表情便不由自主的显出笑意。“白白,你开心了吗?”刘昊然问他。是啊,白敬亭心说,我开心了。

 

 

刘昊然很少来白敬亭家,偶尔一两回也都是跟着他父母,正巧刘父刘母饭局之后要赶着去外地谈生意,他们把刘昊然给丢了白敬亭家,恰好合了刘昊然的意。

 

 

“白白..”“..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白敬亭想转身推他,可刘昊然却死死的从后边把他禁锢在怀里。“客房这么多,你非要和我争?”白敬亭冷冷的问他,刘昊然快一米八五的人这会儿被白敬亭训了竟然能做出噘嘴要撒娇的表情,白敬亭受不得,索性留给他一句你愿意在这就在这吧。

 

 

他平时也没这么菜吧。刘昊然酒量让白敬亭堪忧,身后人打在他后颈的呼吸里都带着酒精的味道,白敬亭脑子化成了浆糊,刚才在桌上他也没吭声的灌了两杯酒,这会儿他心里却想着自己不会也是晕了吧。

 

 

刘昊然突然伸出手指去触碰白敬亭的后背,冰凉的指尖没能叫白敬亭清醒一些反而让他思绪愈加混乱。

 

 

“哥。”

 

 

刘昊然叫他,刘昊然叫他转过来,白敬亭或许的确是喝醉了,不然他怎么会任凭刘昊然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白敬亭想不明白。刘昊然的手停在他腰间,果然是去纹身了。他反复的摩挲着那棵苍翠的松柏,白敬亭弓起腰问他,“你做什么。”“真好看,”刘昊然笑了笑,“你纹的真好看,只要是你的,那都好看。”刘昊然抬头看他,眼中没有半分醉意反而闪过一丝精明,这回被这小子摆了一道,白敬亭心里骂他。

 

 

 

 




白敬亭他爸妈也是大忙人,没办法顾两个孩子,就把他俩一块给扔家里了,都一米八多的人了,能让自己不饿死就够了,白敬亭或许算是宿醉,他早九点睡醒家里已经空无一人,刘昊然去上课了,给他往房门上贴了张小纸条,说是给他留早饭了,叫他别忘了吃。白敬亭把便条从门上扯下来,揉成一团投到了垃圾桶里。真没意思。

 

 

吴磊平日里没大和刘昊然接触过,所以刘昊然告诉他白敬亭今天没来的时候即使心里觉得奇怪可面上还是揉揉鼻子点了点头,不来学校,不是经常的事吗,吴磊想不明白。他潜移默化的将刘昊然的话视为是在宣示主权,事实上的确是如此。吴磊心里笑他真有意思,想着哪天问问他小白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条这么护食的狗。

 

 

纵使刘昊然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吴磊看他转身往自己座位上走,班里的几个姑娘正围着他的桌子等着他讲题。不还不是比不上小白哥纹的那口井。

 

 

 

 




那个和井柏然认识的雨夜过后白敬亭没急着回家,他去吴磊家了,回家是空荡的的房子,吴磊家是另一座空荡的的房子,但好歹还能有个人在。他们小时候都这样,想要过好的生活就别想要父母陪,要父母陪哪来的钱,他们父母想要钱又不是想陪孩子,两家父辈就来往密切,两个孩子只能报团取暖相互安慰。

 

 

“小白哥你昨晚去哪了?我爸还专门打电话问我见没见你来着的。”没等他回答吴磊接着又说“我就直接说我不知道,我爸又问你平时好在哪,和谁玩,我都没说。”白敬亭深深地看他,看他的眼睛,他分明是在说想得到白敬亭的夸奖,好像没意义又不应该的夸奖。“做的很好。”

 

 

“我出去买宵夜?”吴磊和白敬亭经常一起打游戏,玩到通宵是经常的事。“叫外卖吧。”白敬亭拿出手机打算找些充饥的食物,可视线刚好扫到验证提醒,对方备注栏里的“我是井柏然”叫他不由自主去想昨晚发生过得所有事,包括那个无厘头但又好像很应该的吻。“你来叫吧。”他对吴磊说着,手指点了同意。

 

 

吴磊叫了串,吃串怎么能不喝点儿。白敬亭一直心不在焉的三分钟瞥一回手机,聊天界面始终是只显示着“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平日里吴磊喝酒还有白敬亭叮嘱着,这回不过是白敬亭的心思不在这上边儿,等吴磊碰倒了空易拉罐的时候他才回神。完了,他怎么喝这么多了。

 

 

有的人酒品好,醉了比没醉还听话,好在吴磊是这样,白敬亭心里说好,一回头发现井柏然更新朋友圈了,是拍了张照片,上边有“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两句诗,还是手写。他是什么意思?白敬亭心里想,他字写的可真好看。

 

 

白敬亭摁灭手机,把吴磊安顿好便也想去休息,谁知床上躺着的人拉住了他,“一起睡吧小白哥,小时候都这样的。”他们两个小时候同床共枕的经历多了去了,可现在白敬亭却有些推脱,都十五六的人了,哪能和当时一样。“小白哥你别走,我不舒服。”“你哪不舒服了?”白敬亭问他,“我心里不舒服,我心里全是你,你一走我心里就没有东西了。”吴磊慢慢的开口道,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说的真挚又忠诚,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白敬亭,像是想被再夸奖一样。这算什么呢,白敬亭鬼使神差的躺到了他身边。

 

 

除了给纹身的人和纹身的主人,那口井吴磊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去触摸的。再后来吴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叫白敬亭去纹上三块石头,可是他没有,他嘴上说着纹身太疼了,却还是又去纹了颗松柏。

 

 

 

 





“小白哥,”王嘉尔一根手指堵着耳朵,在吵闹的重金属音乐声中大声的喊白敬亭。“小白哥我在这!”白敬亭穿过人群,坐到他对面,“我们都好久没见了,真是如隔三修啊。”“是如隔三秋。”王嘉尔打小国外长大,他的中文系统还不大成熟,白敬亭纠正他。等两人聊了好半天酒都喝了三杯,井柏然姗姗来迟,“抱歉抱歉,有事耽搁了,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王嘉尔是井柏然他表弟,跟白敬亭同岁,俩人初次见面是在井柏然他纹身店里,王嘉尔怀里紧紧的抱着那只活蹦乱跳的猫,主子显然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见白敬亭进门便钻了空子嗖的跑了,井柏然扶额,语气里全是无奈:“你憋逮它了,你逮它干啥玩意儿啊。”东北口音都给他整出来了,白敬亭不难从井柏然发给他的消息里看出井柏然有多头疼。好在王嘉尔和白敬亭一拍即合,关系好到像认识了十多年一样,井柏然见他俩玩的这么投机就开心的像俩孩子的亲爹一样,连看他们的目光都含着慈爱。

 

 

他这慈父的形象没扮上多久,王嘉尔想着要和白敬亭早恋,还跟他单亲父亲一直吵吵,真是个叛逆的儿子。井柏然警告他,“你比那猫发情期的时候还烦人。”“井柏然哥你是甚么意思?”“你知道主子跟你哪不一样吗?”王嘉尔又是紧紧的圈着那只不大愿意被他搂着猫,“我不知道。”王嘉尔天真的摇头。“他没有蛋。”王嘉尔怀里的猫趁熊孩子被吓的一激灵的时候溜之大吉。“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也没真的叫小白哥跟我谈恋爱。”王嘉尔喉结上下滚动,先为自己之前不过脑子的言论找理由。

 

 

后来王嘉尔问井柏然为什么啊,他当时怎么不能和小白哥谈恋爱了。井柏然抿嘴,“你记得我之前养的那猫有几次能被你安稳的抱着过?”王嘉尔调动自己的记忆系统发现记录为零,他恍然大悟,“哥你是不是要叫我抓不住的东西就该放弃?”井柏然高深莫测的摇头,“我养的猫都不让我撸,你怎么能呢。”

 

 

 

井柏然没王嘉尔那胆子,他三杯酒下肚也只敢再往前倾身子好能听清白敬亭在和王嘉尔聊些什么,他眼前的两个人模模糊糊,谈话声和音乐混杂在一起化作嗡嗡的响声飘到他的耳边,白敬亭的嘴一张一合,偶尔说到感兴趣的话题时面露喜色,好似他们初见的那天。雨夜和一个吻,井柏然耳边的嗡嗡声不见了,他好像又听见雨滴哗哗啦啦的砸到窗玻璃上,那时白敬亭颊上也有因为喜悦而泛起的一抹红晕,他们对视,同样的呼吸急促,心里也想着同一件事。井柏然两根手指捏着杯子来回的转,好似大脑放空,对面白敬亭和王嘉尔在笑声中结束了对话。“井哥你怎么了?”白敬亭问他。“玫瑰开了。”井柏然无厘头的说。

 

 

 




 

“白白。”白敬亭结束和井柏然王嘉尔两兄弟的聚会回到家时刘昊然正站在阳台,“你在干嘛?”白敬亭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倒不是介意刘昊然向他搭话,他喝了酒,身上难免沾了味,本想去阳台散散酒气,没想刘昊然也在这。“我在数月亮。”刘昊然对他笑笑,煞有其事的说。白敬亭头昏,他是要吹风,可只觉得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跌跌撞撞的被刘昊然接着了。酒精作怪。白敬亭扶着墙,刘昊然扶着他。“你喝多了。”“天上有几个月亮?”刘昊然直直的看他的眼睛,好似他真的眼底藏繁星,眸中有玉轮。“..有好几个。”“..那有属于我的月亮么。”白敬亭不要他扶,只是倚着墙,从口袋的烟盒里找出根烟来,却摸不到打火机,刘昊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样式好看的打火机来。“你抽烟?”“不,”刘昊然离他近了一些,抬起一只手遮住风为他点烟。“看到吴磊给你点烟之后,我一直在想,吴磊眼里的你是什么样的呢。 ”白敬亭听言看他,“我羡慕他,吴磊他离你那么的近,我很羡慕他。”刘昊然说着,伸手拿过白敬亭手中的烟盒,也从里面拿出一根烟来。“我想向你靠拢,想离你近些,再近些。白白,我喜欢你,所以我羡慕吴磊。”他给自己也点上了烟,“我羡慕吴磊可以离你那么的近——咳——”白敬亭沉默的看着他,刘昊然被烟呛得咳嗽起来,“咳咳——你看,我做不好,不是么?我原以为,我是想成为那个像吴磊一样站在你身边的人,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做不到,即使做到了那也不过是伴你身侧,而你身侧是银河。”刘昊然笑未及眼底,“我不奢求成为你的月亮,纵使你的月亮不会向你奔赴而来,我也愿意做你的那颗行星。”白敬亭没答话,只是伸手掐过了刘昊然手里的烟,两人都不再讲话,寂静许久,刘昊然低下头轻轻的呼了口气,却在这时听到白敬亭说:“今晚月色真美。”

 

 

 

 

 

 

“小白哥和人谈恋爱了,哥你知道吗?”王嘉尔把这个消息带来的时候井柏然心一怔,慌张的转过身,不小心将桌上的杯子带的也歪倒了,他抽出几张纸巾把倒出来的水都吸在纸里吸的干干净净,好像他的思绪一样,万千的质问都被他按在心里一个都没跑出来,最终他也只是咬合肌动了动,说到:“那恭喜他了。”“你都不知道是不是适合小白哥的人,”王嘉尔说,“怎么就要恭喜他?”“因为他是小白啊。小白做出来的事,在我看来,都是对的。”

 

 

 

 

到底什么是恋爱?白敬亭困惑在这个问题上,吴磊的性格促使他并不是很介意平日里三人同行,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心里苦涩的,他待在白敬亭身边的时间比白父白母都要长,甚至能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白敬亭的习惯性格甚至想法,可白敬亭和刘昊然成为情侣之后他的存在就越发微妙了,平时三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刘昊然经常找话题来缓解气氛,可白敬亭话又不多,吴磊又不想场面过于修罗场,所以大部分时间就成吴磊和刘昊然在相互接话。吴磊心里不是滋味,可要是白敬亭能对他说声在乎,那山穷水尽他也等。也是够不要脸的,他自己说自己。

 

 

 

 

总之,这种怪异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分手了。

 

 

 

 

本来就是莫名奇妙的恋爱,白敬亭自己对自己说,没了就没了吧。他把刘昊然从机场送走,之后搭出租车回家时拐了个弯去喝一场,然后又搭出租。“吐车上两百。”见他一身酒气,司机气定神闲的开口说。白敬亭摔门而去,天晓得他一开始又为什么要答应刘昊然这么荒唐的事。可小他没多久的孩子又怎么会这么有耐心,或许是受不的死缠烂打,也或许是有私心在,告知了王嘉尔之后他便开始和自己的表弟了这荒唐且有始无终的恋爱。虽说是如此,可从来没有过的牵手或者是背着父母和与自己有血缘的弟弟发生关系,都让他觉得好像还算能接受甚至有些刺激,可刘昊然父母却在他高考后决定搬回旧居,牵连着刘昊然也必须得报考了那儿的大学,本是没什么,可偏偏刘昊然没告诉过白敬亭这事。

 

 

什么玩意啊。白敬亭对出租车和刘昊然都抱着这样的想法。现已入夜,街上又没几个人,他沿着路边的灯走,稀疏的路人见了他走路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样便躲到另一边生怕他会耍酒疯一样。正巧白天下了大雨,六月初的天温度还算能接受,他像是走过一条熟悉的路,啪叽啪叽的踩着水坑,抬眼看见了开的正旺的玫瑰——好像梦里是这样做过。白敬亭眼花,又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了很熟悉的声音。

 

 

 






 

“您醒了啊,小祖宗?”井柏然打趣他,白敬亭头昏,依稀记得他是去送走了刘昊然。“我怎么在这啊?”“还提呢,”井柏然说,“你昨天喝多了。”井柏然早就知道白敬亭他男朋友要走了,说起来,自半年前王嘉尔告诉了他白敬亭和刘昊然成了恋人之后他就再没怎么见过白敬亭,本想着刘昊然又去了外地,那他们怕是要掰了,井柏然心里是有一半的庆幸的,即使他也在谴责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可这并不能浇灭他那自私的想法。

 

 

白敬亭昨晚的到来叫他吃了一惊,等将白敬亭叫进屋里之后才发现他是醉了。“哥,”白敬亭微微的眯眼,“真的是你吗?”当然是啊。井柏然心里说,“你先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我刚刚把刘昊然送走了。”井柏然身子一僵,安置白敬亭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去给他接水。白敬亭好像瘦了点,他胡思乱想,刚刚扶着他的时候都摸得到骨头了。他偏了偏身子去看白敬亭,白敬亭正无聊的低着头玩手指头,怪可爱的。井柏然水都快要溢出来了才把注意力转回来,他给白敬亭喂水喝,却不想被他反握住手。“哥..我想纹个身。”“你不是纹过了吗。”井柏然好声好气的说。“那些不算数。”他瘪瘪嘴,拉着井柏然的手,“我想要在这,”放在他心上,“我想在这儿纹个字。”“什么字?”井柏然没法装出来开心,他当然知道白敬亭是想干什么。“我想纹个‘然’。”意料之中啊,井柏然苦笑,“但是你现在喝醉了,没办法纹身。”他哄白敬亭,“等明天哥再给你纹,好吗?”白敬亭听了只是咬着嘴唇晃了晃脑袋,又开口说道“刘昊然是在上次,上次我和你还有嘉尔聚了之后,我回家他向我表白的——我答应了——”他醉的说话都颠三倒四,语气明明软绵绵的却又想固执的咬清读音,明明是这么迷糊的口吻说出来的话,飘到井柏然耳边却尖锐的很。“我醉了。”白敬亭抬眼看向他,井柏然不知道他是在说当时的情景还是在说现在的处境。

 

 

他总是这样。井柏然对上他的眼睛这样想着,他总是平淡的说出几句把你的心吊起悬在半空的话——就只是悬在半空,什么都不做,然后再拿平淡的眼神看你,于是什么也做不出,说不出。“..嗯,你醉了。”井柏然明知道却还是说出了白敬亭最不想听到的回答。“我,该答应吗?”又一次发问,白敬亭这样就像个小孩子,小孩子必须向大人索取做法或是思路,而他所提出的问题他所需要的答案像口袋里的耳机线一样紧紧缠住井柏然,“他对你好的话,你需要这份好意的话,那就应该。”井柏然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说。“可是他离开我了。”这句话过后两人都沉默了,外面又下起了雨,雨势大的惊人,“他该有他的未来,这段时间,很对不起他——”井柏然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说些安慰他的话来,可是他却一句都说不出,雨越下越大,白敬亭不断的说着什么,大抵都是关于他和刘昊然的事情,只要想着白敬亭和刘昊然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井柏然就一句也听不进,他只能看见白敬亭的嘴一张一合,脑海里被嘈杂的雨声填满,雨就好像下在了他的耳膜上,轰鸣声盖过一切,井柏然却什么都听不见,耳边的杂音吵的他心烦,白敬亭不断的说着些关于他和刘昊然的事,井柏然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听不进心里,只是烦躁,越来越吵,好吵,太吵了,“——所以,你愿意给我个纹身吗..?对于刘昊然我——”喋喋不休的白敬亭戛然而止,因为井柏然下了狠劲的按住白敬亭的脑袋,几乎可以说是磕上了他的嘴唇,事实上确实是如此,白敬亭只觉得整个上唇都麻了,他脑子本来就喝成了浆糊,还没等他反应就吃痛的皱起了眉,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同时嘴里的铁锈味让他意识到井柏然在和他接吻——其实说是在和他撕咬更合适些,白敬亭虽然觉得痛但是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伸出手紧紧拽住了他后背的衣服,井柏然扯住白敬亭的头发逼迫他抬头后仰,衬衫都被白敬亭攥出褶皱来时,井柏然才慢慢的温和了些,他舔舐着白敬亭被他咬出来的伤口,最后安抚性亲了亲白敬亭的上唇。他不安的看向白敬亭,又是这个眼神。井柏然悬在半空的心被吊的更高,跳的也越来越快,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个纹身之后,你和刘昊然,就彻底结束了,对么。”他几乎是祈求着说出的这句话,白敬亭听愣愣的看他,雨声噼里啪啦,白敬亭的脸红红的,好像情绪高涨起来,“是,是。”井柏然闭上眼,不再和他的眼神对视,然后说:“那说好了。”“那说好了!”

 

 

 

 


“你昨是不是答应了我要给我纹身来着的?”“这会记性怪好。”白敬亭恨不得得用手扶着脑袋才不至于疼的说不出来话,井柏然见了叹气,伸手帮他按脑袋,他其实是知道白敬亭怕疼的。

 

 

白敬亭面朝天花板,要是真的数起来,他和井柏然得有好长时间没见了,上回见面还是,是什么时候来着的?他低头看了眼井柏然,依旧是只露给他了个发旋,这场景,好像上一次见井柏然的时候也是这样。白敬亭心里闷笑,井柏然正给他在心口上抹了麻药,连白敬亭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借着醉意对井柏然说出要纹身的这种话,兴许真的是刘昊然刺激到了他。那还怪有意思的。他这样想着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井柏然抬头,“你还笑,等着待会就笑不出来了。”“你不是给我抹上麻药了么?我还怕什么呢。”井柏然听了皮笑肉不笑,“哥,我跟你说件事儿。”白敬亭盯着他的头顶。“说呗。”“我觉得你好像脱发了,”白敬亭挺严肃的,“将来还有可能会秃顶。”“等着吧,”井柏然这回头都不抬了,“等麻药药效过了我再开工。”“别啊。”

 

 

这字是井柏然亲手写的,白敬亭又盯着他的发旋出了神。井柏然写字真的挺好看的,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点,要不然他当时怎么敢把那句“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发朋友圈还设置成只有白敬亭可见的啊。就算他并不是很想把个“然”字儿纹白敬亭心尖上,可那又能怎样,留个字罢了,刘昊然他人又不在这了。

 

 

“我昨天告诉你了么?”白敬亭问他,井柏然聚精会神的给他上第二次颜色,“我把刘昊然送走了。”过了好长时间,井柏然才回了他个鼻音,然后说:“这不挺好的么,懂得忍疼割爱。”井柏然纯粹是不想叫白敬亭心里再难受了,井柏然心里清楚,要是他真能忍疼割爱昨天又怎么会喝成那样跑来找他纹身。“也不是..就是,就是我还没搞明白这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敬亭吞吞吐吐,井柏然听了又说:“没啥好想的,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就已经能恋爱了。”白敬亭没回话,琢磨半天,又径自的发起呆来,直到井柏然直起身子来,“好了。”白敬亭手放在了那个字上,可眼睛却看着井柏然,他抿了抿嘴,似乎是鼓足勇气才开的口:“那你呢?井柏然?”他问“你喜欢我吗?”

 

 

..怎么不喜欢呢。井柏然心里如是,可他却说:“玫瑰开了。”

 

 

 









 

“刘昊然回来了吧。”

 

 

白敬亭看着他走到自己眼前,张了张嘴,慢吞吞的说,“嗯..我明天要去机场接他。”井柏然听了摁灭了烟,在黑暗里紧紧的抱住了白敬亭。好像或许过了今晚白敬亭就会永远离开他了一般。

 

 

 

 

白敬亭上次来这都已经是四年前了。“..小白?”白敬亭不难从中听出他到底有多吃惊多高兴。刘昊然又长高了,比他都高了。白敬亭心想,也是,都四年没见了。“我爸让我来接你。”他尽量的把语气板的像是在对一个表弟而不是前男友解释他为什么在这。“哦..”刘昊然就连一个语气词都带着失落。“那就走吧。”白敬亭边冲他温和的笑,边像个兄长一样的帮他去拿行李,“都好久,没见了。”

 

 

他俩四年前在家庭聚餐的时候是挨着的,现在仍然。白敬亭到了人多些的地方就自然而然的不想被注意。“我家小白今年就要出国留学了。”刘昊然之前似乎从未见过白父这样在亲戚面前夸白敬亭,“我们小白脑子从小就好使,就不听话了两年我都没管过他,他自己就知道改过错来学习,真是叫我省心。”那到不至于,白敬亭心说,可他面上还是笑着给亲戚们敬过酒之后就一言不发又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身旁的刘昊然心中既诧异又不是滋味,一是为他的改变惊讶,二是对他礼貌疏远的态度心里难过。

 

 

“白白,你怎么了?”他这点没变,还是喜欢安静。刘昊然见他出去了门外便也找借口溜了出来。“你说什么?”白敬亭本来是拿着手机不知道又是在给谁发消息,听了刘昊然的声音后在屏幕上打了什么字又熄灭了屏幕。“我说的太多了..”刘昊然急切的开口说:“你真的要去国外留学吗?”“实际上我还没考虑好,或许,”白敬亭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许我也会留在国内。”刘昊然的脸上稍显悦色继而又苦起了脸:“我还没向你道歉。”“如果你是为了四年前,那我不需要。”白敬亭低着头,刘昊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没有对不起我..”他话音刚落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上边是吴磊的名字,刘昊然注视着白敬亭,他曾经喝醉后和刘昊然在一条小巷子里,把手机摔坏了也没去接吴磊的电话。“人总归是要长大的。”白敬亭拿起手机平静的说,“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取舍和隐忍还有释怀,那你就长大了,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他看着刘昊然,按下了接听键。

 

 

 

 

“好久没见了,毕竟这么多年同学聚会都没联系上过你。”吴磊冲他打招呼,刘昊然此时见了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过得很好,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吴磊赶在他问之前开口。“你怎么不提被你爸妈逼婚的事儿?”白敬亭一开口便把他给抖了出来。“小白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吴磊有些委屈,“我现在才二十二啊,我才二十二他们就张罗着给我找对象了!”吴磊抱怨,刘昊然在一旁幸灾乐祸,白敬亭怕他俩会掐起来,就特意嘱咐:“别打架,我去拿酒喝。”“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小白哥你放心吧。”吴磊表态。刘昊然心里腹诽。“我说,你该不会还想着要和小白哥在一起吧?”吴磊甚至有几分提防,刘昊然笑了笑,装着有些高深的对他说:“我见过好多月亮,直到最漂亮的那轮愿意和我一起数月亮。”说到这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眼里有说不清的落寞,也或者是有几分释怀,“我知道月亮不属于任何人,但至少,他照亮过我,我不会试图摘月,可如果月亮真的奔赴向我,那就不是月亮了,所以我只要它高空皎洁,与日同辉。”刘昊然这样说着,看向了人群中的白敬亭。他总是这样,好像在一堆人里,是会发光发亮一样,刘昊然见他第二面时便这样觉得,那时的他立在一群高中生里,穿着和他人无异的校服,歪头好叫身侧的男孩为他点烟,刘昊然一眼就瞧见了他。而现在,那个笑嘻嘻的站在他身旁会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烟的男孩已经变得成熟稳重了不少,但却是和他坐在一起,最终还是没能继续站在白敬亭身边,夏天结束了,某天突然感知到河岸的风带来凉意,竹马的心绪不了了之,未送出的信,青春潦草收场后关上了门,未来得及跟夏天告别的仓促人生,年轻时也对世间万物充满期待,眨眼间就落入了平庸之海,三人最后在路口分别,吴磊声音很轻的说着:“夏天结束了。”

 

 

 





“怎么又是这样?”白敬亭问他,“又是我把刘昊然送去机场了。”“还会再回来吗?”井柏然问,“这谁知道呢,可能会为了什么别的事回来吧,也可能这次他来不过是为了向我道歉?”他没等井柏然回话就接着说:“无所谓了这种事情。”“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井柏然甚至有几分担忧,“我?我还没想好。”白敬亭实答,“你想让我留在这吗?”他的眼睛水汪汪的,井柏然被他盯了三秒就该动情,却只是欲盖弥彰的问:“你是说以后?”“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白敬亭笑了笑。“但你得给你的未来做好打算才行。”井柏然想了想,给了他一个很不井柏然的回答。白敬亭抿嘴,最终没再开口说话。如果像四年前那样,他送走了刘昊然,喝了酒,走到井柏然这里,借着醉意向井柏然要了一个纹身。如果他现在醉了,他一定敢问井柏然,你觉得我把你打算进我的未来里了吗?

 

 

但是他没醉。

 

 

“你看,每次都是我送别人去机场,还没被别人送过我呢。”白敬亭对井柏然说,“吴磊他又被他爸妈逼着去相亲了,他说要是能回到我们俩刚认识的那阵儿他一定叫他爸跟我爸给我俩订上娃娃亲。省的现在这么多事儿。他本来是想今天放他那相亲对象的鸽子好来送我来着的,可是我没让,我怕到时候我哭,丢我的人,我也怕到时候他哭,我更丢人。”白敬亭躺在后座喋喋不休,井柏然坐驾驶座坐的特端正。“哥,你说你以后会不会也被逼着相亲?”他挺自娱自乐的,自个说完自个笑,也挺没心没肺的,他还笑的出来。“你要把那纹身洗了吗?”井柏然从后视镜里看他,白敬亭一瞬间连笑都挂不住了。

 

 

“不是说什么,一生热爱回头难么,”他苦涩的笑,声音低的井柏然仔细分辨才能听清,“就不洗了,挺疼的,我又这么怕疼。”

 

 

“我得走了。”白敬亭说:“别搞得跟生离识别一样。”井柏然不知道他该说什么,说留下吧?他当然做不到,他连作为朋友去给他个拥抱都做不到,他一定会舍不得的。“你不想让我留下来吗。”白敬亭很用力的咬着下唇,见他不答话,眼眶有些变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井柏然不动,只是疑惑的看他,“啧..井柏然,”白敬亭的声音哽了一下,“在你面前我怎么就永远都做不到取舍和释怀呢。”“该登机了,”井柏然说,“可惜,你要看不到玫瑰开了。”

 

 

玫瑰,是什么来着的..玫瑰..白敬亭登机后才突然想到,他用手指着他心口的纹身一点一点的,玫瑰..雨夜..和,和什么——是“哥,你怎么在这纹了朵玫瑰?”“**********还是“你当时为什么问我进不进去?”“***********”“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没有客人才让我进去好强制消费呢。”

 

 

对,和一个吻,还有一个吻。白敬亭好像突然之间记起来了,原来那是他十六岁的时候。“你干啥呢?跳泥坑?”“我没有。”白敬亭指着他店门口的玫瑰,“这是什么?”“是玫瑰树。”“玫瑰怎么能开在树上的?”“只要你想,那有什么不能的?”井柏然倚着墙冲他笑,“进来吧?”“..这玫瑰开的真好看。”白敬亭边说边跟着他进了屋里,未经世事的少年人眼里坦荡的爱慕井柏然他是能看懂的,那个雨夜不过是和一个正努力让自己走上歪路的小孩彻夜漫聊,井柏然附和他不着调不正确的想法,从来没有过的认同叫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这个眼睛都有光的小孩子也叫井柏然心上蒙了层纱,不清不明的想法还有一句“你想做就做。”和像奖励一样的一个小纹身。井柏然自己才是昏了头,噼里啪啦的雨声变得更大了,和他拥吻之后白敬亭先说:“玫瑰不会谢了吧?”“它的花期也快过了。”井柏然或许是想安慰他,也可能是在安慰自己。“恩,是,那你可以和我恋爱吗?”他直白的问,这有多不合实际,“你太能理解我了。”井柏然听了后止不住的想笑“恋爱又不是理解就能行的事。”白敬亭没有很失落,“你得再长大些才懂。”井柏然说:“至少你该能取舍和释怀。”“那得是什么时候?”他问。

 

 

“没准,是明年花开的时候。”

 

 

“你当时为什么问我进不进去?”一见钟情这种事哪有为什么啊,它悄无声息还蛮不讲理,可却就是能这么一点一点的包裹住井柏然的整颗心。“我看你在雨里站着还怪可怜的。”“那你为什么在这纹了朵玫瑰啊?”白敬亭看了看自己心口上刚纹好的那个字,然后又用手指在井柏然的心口的纹身上点来点去问道,“因为,我在等花开。”

 

 

 



 

..他等到了吗?白敬亭自问,或许等到了吧。

 

 

 

 

 

 

 




 

 

“哥,我都好久没见过你。”是好久了,有几年?总之久到王嘉尔的普通话都说的够好的了。“对了井柏然哥,你有没有关注小白哥的账号?他之前联系过我了,问我你最近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十分钟之后,他就把王嘉尔晾在了一边对着手机屏幕和白敬亭聊天,“没有被逼着去相亲。”对面的人回了他个表情包,井柏然点进去他的主页仔细的翻看着他的发布过的每一段文字,视频,和照片。“那你呢?在国外还好吧?”当然是好啊。井柏然点开他三个小时前刚发过的图片,是在健身房里对着玻璃拍的,他都没穿上衣,井柏然一看他就知道得是经常锻炼。在精瘦的腰身上若隐若现的能看见个字——那是井柏然亲手给他纹的。“我也挺好的。”对方回给他语音消息,“你真的这么喜欢他啊,”井柏然也回给他语音,他尽量把语气放的轻松,好让自己像是在开玩笑,“离开了这么久都还留着纹身呢。”对面回给他黑人问号,“你说谁???”白敬亭又给他发来一长串问号。井柏然做了两次深呼吸,最后抖着手指打下了那个名字“刘昊然啊。”对方有好久没回他,也可能没有好久,二十分钟不算久,可井柏然却发出去之后就后悔了。“王嘉尔消息有没有办法撤回?”他拾起丢了的表弟,而他表弟摇摇头,无辜的像只杰尼龟。“叮咚——”井柏然咬着嘴唇点开了语音消息。

 

 

“你怎么,会认为我的纹身,是刘昊然呢。” 白敬亭说出这句话甚至有些吃力。井柏然懵了,难道说然并不是刘昊然的然——突然之间一个想法在他心中萌芽,一发不可收拾长成大树——原来是这样啊。

 

 

 

 

“哥..我想跟你要个纹身。我想在心尖上纹个字儿。”“纹棵松柏吧,我想要棵柏树。”

“我不要小翅膀,我想让你给我纹一口井。”

 

 

“所以,你愿意给我个纹身吗,对于刘昊然,我是很愧疚,他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但是还是尝试着会改变我,我没能让他成功,我的心里,还是你。”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这个纹身之后你和刘昊然,就彻底结束了,对么。”“是!”“那说好了。”“那说好了!”

 

 

 

 

“你不知道吗?哥?”王嘉尔瞪大了眼睛,“小白哥说,‘然’是你‘井柏然’的然啊?松柏就是柏的意思,而那口井——”井柏然不能再听王嘉尔说下去了,他不敢听心里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的想法被证实,他猛的起身,椅子被他的动作带的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先走了。”“可是外面下雨了——”

 

 

井柏然沿着路边走,雨,水坑,空旷的道路,白敬亭这样走过这条街两次,第一次是花开,井柏然说你还太小,第二次也是花开,井柏然说你喝醉了。

 

 

玫瑰早就开过一轮又一轮,井柏然冒雨走回家的时候花瓣已经落了满地。

 

 

..花期快要过了

 

 

又打开手机,井柏然正巧看见了白敬亭的新动态,在大洋彼岸,玫瑰正开的旺盛,白敬亭不知是从哪拍来的玫瑰树。井柏然又往下看,有人留言问:“玫瑰怎么能开在树上啊?”白敬亭回他:

 

 

“只要我想,那有什么不能的。”

 

 

井柏然手摸了摸纹在心口上的那朵玫瑰——花开了,对吧?

 

 

 




..罢了,缘分未到,何必强求。

 

 

 

 

 

-END

 

王若云

突然有一天发现他原来不止沙雕出圈。

突然有一天发现他原来不止沙雕出圈。

莫子落

中国摄影师罗冰的作品《All in love》登上纽约时代广场大屏。


看到了吗?不画成傅满洲的妆容也能上时代广场;不迎合洋人的刻板印象,只要东西过硬,照样可以出位。


艺术不是阴间滤镜和唐氏综合征。


不过挺可笑的,某国漫粉丝一边支持原作的宽眼距吊角眼,自己二创的时候那眼睛画的一个比一个大。


看来也很清楚什么是好看嘛……

中国摄影师罗冰的作品《All in love》登上纽约时代广场大屏。


看到了吗?不画成傅满洲的妆容也能上时代广场;不迎合洋人的刻板印象,只要东西过硬,照样可以出位。


艺术不是阴间滤镜和唐氏综合征。


不过挺可笑的,某国漫粉丝一边支持原作的宽眼距吊角眼,自己二创的时候那眼睛画的一个比一个大。


看来也很清楚什么是好看嘛……

即墨慕澜
这不就是晟暃吗🌚🌚

这不就是晟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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