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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绯闻23

好茶组,普设

英/国叛逆王子眉 x 懵逼小记者耀,有恶友组客串

参考美剧《王冠》,半架空英/国皇室背景,可能有很多皇室真实人物/事件客串

本文是我拿来调剂心情的,不是考据党,所以可能有设定谬误,欢迎指出

请勿带入任何三次元人物!

请勿带入任何三次元人物!

请勿带入任何三次元人物!


***


【Chapter 23】


王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和亚瑟在电话里谁都没有再说话,但他们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就这么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在黑夜里静静数着对方的呼吸,直到睡意悄无声息地漫...

好茶组,普设

英/国叛逆王子眉 x 懵逼小记者耀,有恶友组客串

参考美剧《王冠》,半架空英/国皇室背景,可能有很多皇室真实人物/事件客串

本文是我拿来调剂心情的,不是考据党,所以可能有设定谬误,欢迎指出

请勿带入任何三次元人物!

请勿带入任何三次元人物!

请勿带入任何三次元人物!


 

***

 

 

【Chapter 23】

 

 

王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和亚瑟在电话里谁都没有再说话,但他们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就这么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在黑夜里静静数着对方的呼吸,直到睡意悄无声息地漫过来,将王耀拖入不知何时开始的深深梦境里。

 

他迷迷糊糊做了一夜的梦。他一会儿回到了克拉伦斯宫里,看着一身西装的亚瑟冲他大呼小叫,绿眼睛里都是轻蔑与冷淡。而这个亚瑟的对面是诺丁汉小屋里温柔的月光,另一个喝醉的亚瑟靠在床边拉着王耀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无助恳求着他:“不要走”。不同时间里的亚瑟全都挤在同一个空间里,冷漠的轻蔑的愤怒的,无助的绝望的温柔的……他们都在向王耀说着什么,而王耀眼花缭乱,被吵吵嚷嚷的王子们弄得脑袋一片混乱。一会儿王耀又掉回了16岁的夏天,他拿着冰淇淋坐在操场边一边晃荡悬空的小腿一边晒太阳,而他喜欢的男孩就坐在他身边,正霸道地扳过他的脸轻轻吻他沾着奶油的嘴唇。树荫下头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说着鄙夷的嘲笑,王耀有些生气地看过去,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再一回头,他身边的男孩也消失了。甜筒全都融化成黏糊糊的甜水,他的手中只剩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

 

王耀像是掉进了记忆的万花筒里,不断在碎片化的回忆中跳跃穿梭,被驱赶着去重新经历一次他时间线完全错乱了的人生。他看到自己在那封注定寄不出去的信上一遍遍写着“为什么”,看到放学后空荡荡的教室里,他一个人用抹布擦洗课桌上用口红涂抹出来的血红字迹,然后狠狠把抹布摔在黑板上,看着那些红色的水顺着黑板淌下来,又走过去,乖乖用纸巾把这些污渍一一擦干净……这些事他明明早就忘记了,可梦境带他回到过去,仿佛是潜意识在提醒着他不许遗忘。无数个时间点里的王耀被切分出来,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而另一边站着无数个亚瑟。他们的世界慢慢重叠,他们也慢慢重叠在一起,到最后,他们就像是叠在一起的两条胶片,明明各自孤独演绎着自己的人生,却又在视觉上融为一体,变成一只奇怪的怪物……

 

醒来的时候,王耀的脑子里还残留着这些诡异而奇妙的视觉残影。他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疲倦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眯着眼呆呆看着窗外的阳光,一时竟有种一场大梦重回人间的不真实感。

 

手机屏幕朝下躺在枕头旁,显然是昨夜从枕头上滑落下来的。

 

王耀被它硌着脸,脸上都压出一个Home键了,他竟然还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看来用不着睡豌豆了,王耀幽幽在心里吐槽。

 

乔布斯就能证明我不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伸手去摸手机,打算看看有没有未读的信息和邮件。可手指刚一碰到手机外壳,王耀一下愣住了。手机热得发烫,像是被小火慢烤过的压锅石,摸一摸都觉得烫手。

 

王耀:……

 

就算被我压了一夜,也不可能捂出这种热度吧……又不是孵蛋啊喂!

 

……难不成电池坏了?

 

或者,难道……?

 

一个猜想滑过脑海,王耀只觉得脑子瞬间过了电,麻麻的抽了一下。

 

他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将手机翻过来,发现亮起来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吓人的时长,而数字依然跳动着,在“A.K”的名字下一秒秒累加。

 

卧槽,是真的。

 

记者小王傻眼了。

 

昨晚,电话一直通着?

 

清晨时分的阳光尚还是浅白色的,窗外有稀薄的人声,被玻璃滤过后有种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的遥远感。王耀坐在晨光里望着手机发呆,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原地加速,一点点变快,一点点变重,直到整个房间都仿佛被怦怦的心跳声填满,被震得摇晃起来。

 

亚瑟一直在电话那头听着吗?他为什么不挂断?我昨晚是不是打呼噜了?有没有说梦话?亚瑟听到我流口水的声音吗?

 

……

 

疑问一个个冒出来,乱糟糟地挤在王耀的脑子里,像一窝炸了毛的斗鸡在扑腾着翅膀互殴。王耀红着脸呆呆观战,直到最后斗鸡们决出最后胜者,这才将那个最简单却直击灵魂的疑问送到发呆的王耀眼前,让他懵逼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

 

亚瑟他……他现在还在线吗?

 

王耀试探着将手机贴在耳边,刹那间被那热度熏烫了脸,连手心都沁出了汗。他努力压下怦怦的心跳声,小心翼翼地对着听筒试探地问:“……喂?”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

 

“亚瑟?”王耀小声地问:“你……还醒着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细微的沙沙声,分不清是电波的干扰还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几秒钟后——

 

“咔嚓。”

 

电话挂断了。

 

王耀:……?

 

通宵加班的手机终于下班,应景地给王耀弹出一段响亮的低电量提示音,仿佛在控诉这毫无道德的劳动力透支行为。王耀慌忙扯过床头的充电线给手机充电,就这么对着绿色的小电池发了好久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原来这个人还真一直醒着啊……

 

他不会一夜没睡吧?

 

记者小王很好奇,很想现场采访一下听了他一夜呼噜声却坚持不挂电话的王子殿下那清奇的内心活动。可纵然作死的念头蠢蠢欲动,记者小王最终还是乖乖将它按回了黑黢黢的名为“小王不可见人的另一面”的小盒子里。

 

嗯嗯,亚瑟应该跟他一样,不过是忘记挂电话就睡着了。王耀贴心地帮王子殿下澄清起来。

 

谁没跟自己的好朋友有过几次通宵畅聊到忘记挂电话的经历呢?虽然王耀没有过,但他觉得其他人应该有。比如亚瑟。更何况,说不定亚瑟睡着的比他还早呢。唉,可惜没录音,不然没准儿能录到王子殿下打呼噜的声音……说起来,亚瑟会打呼噜吗?

 

……他睡觉会流口水吗?

 

一个个念头像沙地里的花园鳗一样冒出来,在王耀尚未完全清醒的脑子里摇头晃脑得欢乐。想着想着,王耀自己也莫名其妙开心起来。无论亚瑟是不是忘记挂电话,昨晚,一道电波跨越城市将他们联系起来,身体分隔两地彼此孤立,灵魂却在酥酥麻麻的电流中彼此碰触,隔着漫漫长夜与千家万户陪伴着彼此。

 

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好。

 

就像是从高台上往下跳,而脚下是柔软的蹦床。无论你掉下来的样子有多狼狈,你知道总会有一张温柔的网接住你,保护你,然后托着你向上。陪伴就是那张网,无论它的存在是有心或无意都没关系,但只要它在,你就会安心而放松,无论下落或上升都不再恐惧。

 

王耀发现,不知不觉间,亚瑟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化了。

 

最开始是王耀在陪伴亚瑟。肯辛顿宫的相处让王耀知道这位在外叛逆风光的王子殿下其实是个孤独且渴望爱的人,王耀怜惜他,用一天天的电话陪伴着他,单方面为他提供友谊与关心。可不知不觉间,亚瑟似乎也悄悄侵入了王耀的生活。有些时候,王耀甚至觉得他已经开始依赖亚瑟的陪伴。遇到有趣的事,碰到烦恼,王耀会下意识地记下来,想着晚上要给亚瑟说说。而无论他走在什么样的路上,他都知道有一个人会在晚上等待着他。

 

他答应做亚瑟的网,而现在,亚瑟似乎也变成了他的网。

 

……

 

永动机?

 

记者小王的思路是草原的野马,随时都会脱缰。

 

待王耀把这堆奇怪的念头一一弹开,他终于想起了两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他的话费!该死的变态BT(BritishTelecom 英国电信),他迟早要去找汤姆报销电话费!!

 

第二,哦,天呐,他得赶紧把露天音乐会的点子告诉罗德里赫。

 

万幸万幸,经过一夜的疯狂烧钱,王耀的话费还够他成功拨出这个重要的电话。年轻的音乐家在电话转忙音前的最后一秒终于接起了电话,淡淡地问:“喂,我是罗德里赫·埃尔德斯坦。什么事?”

 

罗德里赫这个人,看起来像朵高岭之花,声音也清清冷冷的,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误会他高冷疏离。王耀和他当了多年的好友,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便也不跟他说那些套话了,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把音乐会做成露天的怎么样?”

 

“哈?”罗德里赫一愣,皱着眉嘲道:“你没睡醒吗?”

 

“不行吗?”王耀掰着指头数,试图说服年轻的音乐家:“你看,第一,我们还是能在Dead End举行,这符合我的要求。第二,孩子们熟悉那里,乐器和场地也方便布置,这符合你的要求。第三,孩子们的父母也能来看,这对他们一定意义重大。第四,你不觉得让他们近距离地表演,真实地表达他们的状况,就像野草的野蛮生长……这更有那种充满希望的冲击力吗?再说——”

 

“你先等等。”罗德里赫打断他,严肃地问:“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现场收音怎么办?你不会觉得在空旷的地方演奏时声音也会像在专门设计的礼堂里一样奇妙地传遍每个地方吧?你醒醒,没有专业的扩音设计,在露天场地里演奏时声音会小得像蚊子。第二……”

 

罗德里赫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有没有考虑过……露天表演压力太大,孩子们会怯场?”

 

王耀一下被问住了。

 

对啊,那群孩子大的不过十五六岁,小的才十岁。就算是经过严格培训的人,第一次站在露天环境中公开进行表演时也会怯场,更何况是这群年幼的孩子们呢?诚然,露天表演所带来的冲击力和感染力够大,但与之相对的,负面反馈对表演者的冲击也会更大。

 

如果演出不顺利,伤害到那些孩子们的自信心,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不容易想出的解决办法再次碰壁,王耀的肩膀一下耷拉下来,原本兴奋的情绪也瞬间降到谷底。

 

罗德里赫察觉出他的低落,揉了揉皱起的眉心细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现在马上要上课了,今天估计没什么空去处理这件事。你说的这个点子的确有可取之处,但细节上是必须再好好推敲的。今天晚上我们找个时间视频会议吧,伊莎也能来帮忙想想点子……我们到时候再细说?”

 

“唔……好。”王耀听出罗德里赫情绪糟糕,便点头应是,很快便挂了电话。

 

罗德里赫是有自己的本职工作的。年轻的音乐家面上一副高领之花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淡模样,内心却是个极容易心软的善良的人。他热衷公益,又不擅长理财,在这件事上撒钱撒得就跟洒水车一样,甚至连洒水车都要对他肃然起敬比上一个排水管头。他花钱如流水,便不得不出去接点带学生的活儿来补贴家用。但肯花钱请音乐家来家教的学生大多都是富家子女,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娇纵的脾气,天资么,也不好说。因此,每次上课前罗德里赫就会情绪糟糕,连肖邦都不弹了,得要贝多芬出马才能表达他激烈的内心世界。

 

这阵子罗德里赫一心扑在圣瓦伦丁,王耀都快忘了他还有本职工作这件事……这么一想,自从王耀和亚瑟闹出绯闻后,王耀被迫减少出门的次数,圣瓦伦汀里大多数工作被罗德里赫分担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王耀顿时心生愧疚起来。

 

罗德里赫已经做得够多了,他也应该承担起他的责任……

 

至少,他可以为罗德里赫提出的那两个问题找到解决的办法。

 

下定决心后,王耀洗漱完便盘腿坐在沙发上皱眉思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仿佛他思考的不是音乐会,而是这个世界的终极谜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将往何处去。起床的弗朗西斯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充满着哲学气息的场景。

 

“你在干嘛?”弗朗西斯叼着牙刷懒洋洋地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问:“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记得你昨天晚上十一二点还在房间里哈哈哈笑……”

 

顿了顿,弗朗西斯翻了个白眼,无情吐槽:“——像个神经病。”

 

王耀茫然地看着他,只见弗朗西斯刚睡醒,一头金色卷发乱糟糟地翘着,下巴上全是胡茬。被他当睡衣穿的大T恤皱巴巴的,王耀的目光落在T恤胸口,认出了那是基尔伯特的限量演唱会纪念T。

 

“你完了,”王耀指着T恤上皱巴巴的人脸,沉痛地说:“基尔回来后一定会把你从楼顶扔下去的。”

 

弗朗西斯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啊,这个乐队的主唱跟我很熟的,大不了我帮他再要一件,顺便还能帮他要个签名。相信我,他不会扔我的,说不定他还要扑上来舌亠吻我。”

 

基尔伯特舌吻弗朗西斯?

 

王耀眯眼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全身立刻里像过电了似的抖了抖。但考虑到基尔伯特曾有因抢到了限量周边而在公寓里光着身子跳夏威夷战舞的黑历史,王耀觉得弗朗西斯所说的场景很可能会真的发生……这听起来更可怕了。

 

一个铁血直男和一个半直不弯的美男要在一个纯基佬面前舌亠吻,那么,基佬做错了什么?

 

不过,这个乐队似乎很出名,去年还拿了格莱美……

 

“……等等,你你你你,你和他们是好朋友?!” 反射弧绕地球一圈终于接轨的记者小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认识他们??”

 

“哥哥我好歹也是有正经爵位的贵族啊喂,更何况,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是交际花吗?我人脉很广的。”

 

“我以为你说的交际花,是亠性亠意亠义上的那个……”王耀小声吐槽,看到弗朗西斯危险地眯起眼后,他立刻机智地换了个话题: “大佬,你能帮我也要一个吗?”

 

“可以啊。”弗朗西斯挑起眉,笑得邪邪的:“那你怎么谢我?”

 

王耀立刻摆手:“舌亠吻不行的,我对直男过敏。”

 

“我又不是直男。”

 

王耀又摆摆手:“我对双性恋也过敏。”

 

弗朗西斯哼了一声,嘟哝道:“我看你对亚瑟倒是一点都不过敏。双标怪,我才不帮你。”

 

“那我也没和亚瑟舌亠吻过啊……”王耀无奈道:“如果你一定要跟舌头有点什么,我可以给你做香辣牛舌……”

 

“哼。”

 

弗朗西斯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无情地冲王耀吐了个薄荷味的泡泡。

 

王耀的追星热情非常虚假,一鼓作气,连再而衰的过程都没有,直接快进到中道崩殂半途而竭。香辣牛亠舌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一定是无解的问题。王耀摆摆手示意放弃,向后大字型倒回沙发里继续思考他的难题,宛如一只失去梦想的咸鱼哲学家。

 

弗朗西斯看他蔫蔫的样子就想笑,差点把一嘴的牙膏泡泡吞下去。他去洗手间吐掉嘴里没剩多少的泡泡,简单洗漱后护肤刮胡子一条龙,不过几分钟便从一只居家糙汉又变回了精致优雅的艺术品——波诺弗瓦子爵。

 

苏格拉底曾说过,人可以死,早饭不能不吃。

 

追求生活品质的弗朗西斯不在乎苏格拉底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掐他的脖子,但他坚信美好的一天必须要在一顿美味的早餐后才能正式开始。于是,他放任悲伤蘑菇小王在客厅沙发上发霉,自己则哼着歌打开炉灶,变魔法一般弄出两个色香味俱全的培根鸡蛋三明治配热牛奶。他拿了点罗勒叶作为点缀,在餐碟上精心摆盘后,优雅地将早餐端到了王耀面前的茶几上。

 

“先吃早餐再思考。”弗朗西斯拍拍王耀的脸,悠悠道:“饿着肚子思考问题,人会变傻的。”

 

“不了不了,饥饿能让我头脑清醒。”王耀生无可恋地回答道。

 

可惜,王耀的肚子显然对此持反对意见。咕噜咕噜几声,记者小王的肚子大声表达了他进食的诉求。弗朗西斯挑起眉,蓝紫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意味深长。王耀尴尬地红了脸,只好拿起三明治乖乖啃起来。

 

吃饱喝足后,王耀继续瘫在沙发上cosplay咸鱼,而弗朗西斯端着咖啡坐在他旁边,翘着腿优雅地一口一口喝咖啡。眼看着王耀越来越像一只发霉的悲伤菇,弗朗西斯单手支着下巴,淡淡问他:“在愁什么?还在想音乐会的场地问题?”

 

“那倒不是……”王耀摇摇头:“我们想做露天音乐会,但罗德里赫提出了两个问题……我正在想解决方案。”

 

弗朗西斯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挑起眉道:“不如跟哥哥我聊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

 

王耀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将昨晚他与亚瑟聊的内容与今早罗德里赫的话一一说给了弗朗西斯听。弗朗西斯听得认真,皱眉沉思良久,手指搭在膝头轻轻敲打。过了一会儿,他整理好思路,对王耀道:“罗德里赫提到的第一个问题倒是有解决的办法。我认识的人里有专门做这方面工作的,可以问问他们。另外,我记得伊莎在这方面也有人脉,她应该比我更熟。或许今晚你们开会时可以问问伊莎。”

 

王耀点点头,眨了眨眼,问:“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弗朗西斯叹了口气,无奈道:“小孩子的事哥哥我爱莫能助。有的人天生乐于展现自我,有的人天性纤细敏感,你不可能照顾到每个孩子,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就算在礼堂里,面对长枪大炮的记者,你也没办法保证孩子们不会害怕吧?”

 

“是啊……”

 

王耀低下头,苦恼起来:“我知道我没办法保护每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但,他们是被我们——被我送到镜头前的,这个责任太大了。如果这会伤害到他们,那我——”

 

“这种事从一开始就该考虑的吧,你们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弗朗西斯戳了戳王耀的脑袋,无奈道:“你们啊,两个狂热且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者。”

 

王耀乖乖低着头被戳脑袋,黑色的脑袋被戳得一晃一晃的,长发跟着摇摆,像只悲伤的黑色摇滚球。王耀真情实感地难过着,弗朗西斯垂眸望着他,一时既好笑又无奈。他悄悄坐近了些,手臂展开搭在王耀身后的沙发椅背上,悄无声息地将这个弓着背专心苦恼着的家伙圈进自己的领地里。

 

这些天相处下来,弗朗西斯发现王耀这个人很奇怪。他明明非常聪明,有时候却呆呆的。明明天生对人的情绪很敏锐,但在感情上却格外迟钝。明明是个基佬,他却对同性间越界的玩笑没什么太大反应,连一些男人间过分亲昵的动作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却对女性保持着极为认真的社交态度。王耀与伊丽莎白之间开玩笑很有分寸,他从不会对伊丽莎白做出亲昵的举动,偶尔伊丽莎白逗逗他,他都会红着脸躲开。像个青涩的大男孩。

 

可弗朗西斯对王耀说荤笑话时王耀似乎并不会太介意,就基尔伯特曾经的发言来看,王耀和基尔伯特相处时也是嘴上百无禁忌,毫无一丝性紧张感。而且,弗朗西斯对王耀所做的一些举动,例如捏脸揉脑袋,贴着耳朵说话……这些对于男人来说显然太过亲昵了,可王耀似乎并没有很介意。亚瑟对待王耀的态度根本就不是普通男性朋友该有的,可王耀依然傻乎乎地觉得他们在做朋友。

 

这太奇怪了。

 

若王耀是个傻子,那也就算了。或者他是个爱装纯的绿茶男,弗朗西斯也认了。但王耀这个人敏锐通透,同理心与洞察力都极强,根本不是个傻子。他也绝非是那种爱装傻充楞的性格。因此,他对感情的迟钝就变得非常可疑了。

 

不。弗朗西斯悄悄在心里修正:与其说迟钝,倒不如说是他喜欢自欺欺人。

 

王耀似乎不太相信其他人对他的爱意,因此总会下意识曲解暧昧的接近,避开挑逗的试探,用一堆奇怪的理由强行把爱与亠性亠意味的接近扭曲为其他他认为正常的东西——比如友谊,比如玩笑。弗朗西斯挑逗他,王耀就绕开他的示好,转而将他的行为全都曲解为玩笑。亚瑟对他的好感已经明显到连常年见不着人的安德洛王储都看出来了,王耀谈起亚瑟时,字里行间却执拗地强调“朋友”这一身份……

 

或许,王耀的内心根本就不相信有人会爱他,所以他把所有的爱意都当成了别的东西。哪怕他的理智能看出端倪,他固执的内心也会强行将认知扭曲,转换为别的感情来避开爱意。

 

他在下意识地躲避爱情。

 

弗朗西斯当皇家御医这么多年,为了服务那些多少有点心理问题的皇族们,他曾选修过心理学,也正经跟着心理医生学过一段时间。他知道,一个人下意识表里不一的反常行为往往和潜意识有着很大的关联。既然王耀并不是爱装纯玩茶艺的性格,那么,他这样的异常很可能代表着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难怪这个人长了张这样的脸蛋却一直单身到现在。难道他在潜意识里恐惧着爱情,恐惧着自己被爱的可能性,所以他下意识地拒绝相信自己可以吸引男人为他倾心?

 

否定自己被爱的可能性……真有意思。

 

弗朗西斯垂眸凝视着王耀的侧脸深深沉思。王耀大约是实在想不出来办法,歪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弗朗西斯侧身靠在沙发上陪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王耀曾放在沙发上的那份资料来。

 

若他没记错,那份资料是王耀为林恩教授准备的。

 

理想主义者小王没被肮脏的社会捶打过,身上还带着傻乎乎的学生气,对自己敬爱的师长还心存畏惧,满脑子报喜不报忧。但弗朗西斯是混迹社会的老油——呃,花蝴蝶,他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解决问题的捷径便是丢开面子,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弗朗西斯从杂志下头抽出前些天的资料册,轻轻丢在王耀的膝头。

 

王耀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哈?”

 

“哈什么,”弗朗西斯捏捏他的脸,“你不是找了林恩教授做你们的顾问么?顾问的作用就是为你们解答问题。你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去问问林恩教授呢?她在这方面的意见更专业,不是吗?”

 

“……对哦,林恩教授。”

 

王耀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弗朗西斯的膝盖上,激动道:“我去给林恩教授发邮件。”

 

“哎哎哎,你激动归激动,拍哥哥我的腿做什么……”弗朗西斯笑着抱怨,刚想抓住王耀的手逗逗他,王耀却站起身一溜烟跑进房间里发邮件去了。

 

弗朗西斯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又看了看半敞着门的房间,半晌,轻轻笑了一声。

 

这个小傻子。

 

窗外漏进浅金色的光,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弗朗西斯眯起眼慢悠悠喝了口咖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细细筹谋着。可看着看着,笑意渐退,他望向王耀的眼中又浮出几丝沉重的深思来。

 

本能地否定自己被爱的可能性……

 

王耀他,曾被人伤害过吗?

 

房间里,王耀对外头弗朗西斯百转千回的思绪一无所知。

 

他简略概括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后写了封邮件发给林恩教授,之后便陷入了等待回信的焦虑中。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太期待得到回复,还是太忧心自己会被无视,他不断隔几分钟便去电脑上点击一次刷新键,垃圾广告与一看就很奇怪的邮件倒是刷出来一大堆,属于娜塔莉·林恩教授的那一封却始终没有出现。

 

林恩教授大概很忙,或许她还没抽出时间检查邮箱……

 

王耀对自己说,试图安抚忐忑不安的自己。

 

可他太渴望得到回复了。

 

他渴望林恩教授能给他一个解决的办法,一条拨开云雾的明路,一个能让眼前的困局柳暗花明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对此时此刻的王耀也太重要了……他需要知道,他能带给孩子们的是光明的希望与未来,而不是伤害或者打击。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某些他本该想到却因为思维盲点而忽略了的东西。

 

王耀一直等到下午,这封信依然迟迟未至。

 

弗朗西斯来他身边转了好几次,见他神经质一样反复刷新网页都看不下去了,便拿着基尔伯特的平板在王耀身边看恐怖电影。

 

阴森森的配乐伴着咔嚓咔嚓嚼爆米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偶尔还有女人性亠感的叫亠床声飘过来,甜腻腻湿淋淋的,教人背后汗毛直竖。王耀焦虑的情绪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被这些不堪入耳的声响掐死了。偏偏弗朗西斯还摆着一副优雅贵族的做派,仿佛他不是在看黄暴B级片,而是在品评大英博物馆的典藏画作……

 

“……你干嘛非要在我房间里看?”王耀忍无可忍,终于转过身严肃地问他。

 

弗朗西斯耸耸肩,又塞了颗爆米花进嘴里:“陪你咯,反正我也没事情做。”

 

王耀:“……那也不用看鬼片陪我吧?”

 

“你要看吗?”弗朗西斯热情洋溢地给他展示屏幕上狰狞的女妖:“她身材超好的,待会她会把那个男人的脑袋咬掉哦~”

 

王耀:“……”

 

王耀:“那你坐过去点。”

 

弗朗西斯像条毛毛虫一样拱了拱,空出了半个位置给王耀。王耀把电脑打开摆在书桌上,自己则脱了鞋爬上床,和弗朗西斯肩并肩靠在床头一起看恐怖电影。

 

不得不说,弗朗西斯选的这个片子是真的烂透了。大片大片血浆里夹杂着几段毫无意义的床亠戏与女演员过分暴露的身材,剧情也俗套极了,王耀都不知道弗朗西斯是从哪儿把这电影淘出来的。可莫名其妙的,看着屏幕里邪恶的女妖咵嚓咵嚓咬人脑袋,王耀心里那些忐忑不安似乎真的随满地血浆发泄出来,让他平静了不少。弗朗西斯歪在他身边,不断用余光注意着他的表情,小心而认真地观察着他。

 

在潜意识里抗拒被爱的人往往带有自厌情绪,他们对自我评价极低,认为自己是个糟糕的人,却又往往比常人更加渴望被爱。王耀为人温和乐观,看起来并不符合这样的特征。但王耀太乐于帮助别人了……他试图保护孤儿院的孩子们,拯救亚瑟,甚至要去帮助这个社会。那他自己呢?他出身名校却甘愿做小记者混日子,他被王室与亚瑟坑惨了却不记仇,弗朗西斯开了令他不悦的玩笑他也很快就会原谅他……这个人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事,仿佛只要其他人都过得开心快乐,他就会心满意足了似的。

 

弗朗西斯知道,这不是圣母情结,而是自厌情绪的另一种体现——否定自己的重要性,压抑自己的渴望,扑杀自己的声音。

 

所以,王耀在潜意识里是讨厌他自己的吗?为什么?

 

弗朗西斯的内心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的他敏锐而冷酷,王耀潜意识里的病根是他可以利用的重要筹码。可另一半的他却不由自主地怜惜眼前的人。一个这样可爱又善良的人,到底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才会在潜意识里抗拒自己被爱的可能性呢?谁会忍心伤害他呢?那个记录里短暂出现的初恋吗?朋友?老师?还是……父母?

 

他在等待时机,一个能够顺理成章探知王耀往事却不引起他警惕心的好时机。

 

但林恩教授的邮件先一步到达了。

 

叮的一声,邮箱提示收到新邮件。

 

平板里的女妖正被女主角用木桩钉在树上嗷嗷直叫,而平板外的王耀也嗷嗷直叫,连滚带爬扑到电脑前查看邮件。

 

林恩教授的回复不长,但很认真:

 

亲爱的耀:

 

看到你的邮件我感到非常开心,因为你能提出这样的问题正代表你是真正关心着孩子们,并设身处地为他们考虑的。至于你的提问,出于私心我并不想直接告诉你答案,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思考下面的问题:

1.  你希望给他们的是什么?在给予时,你的身份是什么?在被给予时,他们的身份是什么?

2.  他们需要什么东西?

3.  你曾告诉我,你希望他们获得尊严,被尊重,能够爱自己……那么,他们凭什么获得尊严,凭什么被尊重,为什么要爱自己?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当你想清楚这三个问题,你就会找到答案。

给你一个小小的提示: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助”某人,重要的往往不是“What you think”,而是“What they need”。

p.s.请务必通知我音乐会举行的时间地点,我很期待。

——娜塔莉·林恩

 

“……”

 

王耀趴在桌面上,歪着头看向屏幕里一行行文字,皱眉思索着。

 

我希望给他们什么?希望,爱,动力,尊严,意义,一切美好的东西……

 

在给予时,我的身份是什么,他们的身份又是什么?唔……我是帮助者,而他们是被帮助者。

 

他们需要什么?

 

王耀晃了晃脑袋,将刚刚的回答全都删去。这些回答太表面了,绝不是林恩教授希望他回答的。林恩教授会提出这几个问题,代表着王耀在之前的方案中并没有想清楚这些事……到底是什么呢?

 

弗朗西斯好奇地凑过来,越过王耀的脑袋偷看林恩教授的邮件。

 

“唔,我怎么总觉得这几个问题有点眼熟……”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戳戳王耀的肩膀,问:“你有没有听过高文骑士和瑞格蕾尔小姐的故事?”

 

“那是什么?”

 

弗朗西斯把手搭在王耀肩上,慢悠悠地说:“故事是这样的……亚瑟王遇到危险,若是不能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就会被死亡之斧杀死。为了拯救亚瑟王,圆桌骑士高文用婚姻作为代价去请教丑陋的瑞格蕾尔小姐。那个问题是——女人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王耀抬起头想了想,“我好像听过这个故事。”

 

弗朗西斯点点头,继续说:“瑞格蕾尔小姐告诉高文,女人最想要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亚瑟王因此得救,高文却不得不迎娶丑陋的瑞格蕾尔小姐。新婚之夜,瑞格蕾尔小姐告诉高文,她可以在白天变成美女,而黑夜便要变回丑女。若她在白天保持丑陋容貌,到了夜晚她便能变回美丽的佳人。她让高文选择,是希望她做白日美人还是夜晚娇妻。而高文说——”

 

“‘我会让你自己决定。’”王耀抬起眼,接上了故事的结局。

 

“看到那几个问题时,不知为什么我就想起这个故事了。”弗朗西斯趴在椅背上,轻轻撩起一缕黑发绕在指尖,懒懒问:“你觉得怎么样?”

 

王耀趴在桌上,垂眸不语。

 

我会让你自己决定。

 

念出这句话的瞬间,王耀仿佛突然挥去了眼前的雾气,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思维盲点。林恩教授说的没错,重要的不是他怎么想,而是孩子们需要什么。王耀一直将自己看成是提供帮助的施予者,可这与施舍钱财给孩子们的人并无区别,因为他潜意识里依然将这些孩子看作需要被领导被安排的弱者,而非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独立生命体。

 

即使一切处于善意,这依然是一种偏见。

 

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而这,就是林恩教授曾告诉他的……意识的力量。

 

王耀沉下心,再次看向林恩教授的三个问题。

 

我想要给他们什么?

 

希望,爱,动力,尊严,意义,一切美好的东西。

 

提供帮助时,我的身份是什么,他们的身份又是什么?

 

我是铺路的人,而他们是走在路上的人。我不该决定他们的方向,而应该让他们稳稳踩在平整的道路上,走向他们自己的方向。

 

他们需要的是什么?

 

希望,爱,动力,尊严,意义,一切美好的东西。

 

他们凭什么获得这一切?

 

凭他们自己的能力……他们会用自己去证明他们值得这一切。

 

女人,男人,孩子,老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尊重来源于平等,而平等就是,没有一个人应该去擅自安排别人的人生,因为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主宰自己的命运,做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决定。

 

这就是答案。

 

而到这一刻,王耀才意识到林恩教授藏在邮件后头的话——我不会告诉你你应该做什么,而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想出你的方向。我赠予你独立思考的空间,而你也会赠予那些孩子们一个机会——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弗朗西斯低下头,看着王耀越来越深沉的眼色,不由得摸摸他的头好奇地问:“你想明白了什么吗?”

 

“嗯。”王耀点点头,仰起脸看向弗朗西斯:“我全都想明白了。”

 

“问题解决了?”弗朗西斯挑眉问。

 

王耀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灿烂地点点头:“嗯!”

 

弗朗西斯松了口气,笑了笑,故意撅着嘴凑过去撒娇道:“那来亲一个~”

 

王耀一巴掌盖在弗朗西斯脸上把他往外推,一边推一边笑着吐槽他:“好好好,待会儿我去华人超市买点材料给你做个辣卤猪嘴,保管你亲得火辣亲得放心。”

 

弗朗西斯一把握住他的手从脸上扯下来,却也不松开,就这么捏着他的手心凝视着他。沉默中,王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中冒出几分不知所措的慌乱。他轻轻扯了扯自己的手,小心地问:“怎么了?”

 

弗朗西斯深深望着他的眼睛,突然问:“如果我现在亲你,你会怎么做?”

 

“嗯?”王耀一脸困惑:“你为什么要亲我?”

 

“原因重要吗?”

 

“……”

 

王耀垂下眼睛避开弗朗西斯的视线,干笑一声,低低问:“你……在开玩笑的,对吗?”

 

弗朗西斯低着头望着他不断眨动的睫毛,良久,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是开玩笑的。”他拍拍王耀的肩膀,笑着说。

 

王耀似乎松了口气,眼睛也亮起来,嘿嘿笑着戳戳弗朗西斯的肩膀,“我就知道,被我猜对了吧。”

 

弗朗西斯揉揉他的脑袋,伸了个懒腰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摆手:“想明白了就好,哥哥我累了,要去睡个觉啦。小骑士,你就继续战斗吧~”

 

在他身后,王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认真地说:“谢谢你,弗朗西斯。”

 

“干什么?我做了什么值得谢的事了吗?”

 

弗朗西斯低低地笑了一声,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门外去了,只剩下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我只是讲了一个无聊的故事罢了。”

 

咔哒一声,弗朗西斯带上了门。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剩王耀一个人看着紧闭的房门,久久不语。

 

而门外,弗朗西斯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握过那只手的掌心,突然垂下手,靠在墙面上无力地长叹一声。

 

他的身侧,垂下的手臂青筋微微隆起,修长的手指蜷起,一点点把那些残留的触感紧紧握住。

 

看来,这件事比他想的要难办多了。

 

他苦笑着想。

 

 

***

 

 

晚饭后,王耀把电脑搬到客厅里,给罗德里赫拨了个视频会议的请求过去。年轻的音乐家接通后很快便拉了伊丽莎白进来,但伊丽莎白似乎正在忙别的事,暂时先黑屏挂机着。于是,罗德里赫把手机摆在钢琴上,一边自家客厅里练琴一边等人。王耀则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弗朗西斯坐在他旁边慢悠悠地剥桔子。

 

亚瑟的电话就是在这一刻打进来的。

 

亚瑟很少主动给王耀打电话,王耀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便愣住了,忍不住有些心虚地瞧了眼一旁的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专心剥桔子,跟着电脑里传来的肖邦小夜曲沉醉地摇头晃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异常。王耀连忙用手捂住手机,一溜烟躲进房间里,这才接起亚瑟的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亚瑟显然很不满,“你在干什么?”

 

“我待会儿要跟罗德还有伊莎开个会,讨论音乐会的事……唔,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凶巴巴地问:“我不能这时候打电话吗?”

 

“当然能当然能,您什么时候打电话来我都很开心的。您看,您的电话,我的荣幸。”记者小王轻车熟路地给傲娇王子顺毛,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亚瑟哼了一声,凉飕飕地说:“你最好是这样想的。”

 

王耀见他没往下说,侧耳细听,听见亚瑟那边隐约有嘈杂的音乐声,并不像在肯辛顿宫的样子,便好奇地问:“你在哪儿?”

 

这句话显然熟稔得有些逾矩了,但亚瑟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自然地回答了他:“希德勒斯顿庄园。罗莎在这儿办了个酒会,我过来看看。”

 

电话的电波穿越城市,电波那头的王耀对希尔德庄园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这座市郊的古老城堡是上流社会的青年男女最热衷的秘密聚会盛地。庄园的主人诺尔莎夫人是伦敦社交场上的名媛,她知情识趣又美貌出众,长袖善舞人脉极广,罗莎公主——亚瑟的堂妹——便是她最好的闺蜜之一。在她的策划下,希尔德庄园的酒会对外是贵族年轻男女们的社交聚会,正经得就像摄政时代的社交舞会。可只有参加过的人知道,酒过三巡后鸡尾酒与电子乐轮番上场,年轻的男孩女孩们抱在一起跳舞喝酒,尖叫调情,一切与大学兄弟会宿舍里的狂欢派对别无二致。亚瑟过去也常常造访此处,在这座庄园里留下过不少荒唐的风流艳事。

 

当然,这些都是王耀不需要知道的事。

 

今天,威廉与罗莎突然接连打电话给亚瑟,邀请他今晚来希尔德庄园参加酒会。尤其是罗莎,她几乎是在威胁亚瑟:如果你不来,我就把你放在我这里的书全都烧了。亚瑟怀疑这件事背后有他父亲的指派,但他父亲一向讨厌他在外头花天酒地,怎么想也不至于上赶着催促他出去鬼混……

不过,亚瑟仔细想想,发觉他似乎真的离开社交场很久了。

 

派对,酒精,速食亠性亠爱……明明两个月前他还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可现在他却觉得它们突然变得很遥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属于另一个他所陌生的自己。

 

此刻,楼下的音乐开得震天响,是最近最热的舞曲。今晚的嘉宾里,除了贵族们,诺尔莎夫人还请了不少富商的孩子来。她严格筛选过,个个都是兼具美貌与财富的浮华场老玩家。迷幻的音乐里,新鲜的肉亠体在灯光下扭动摇摆,红唇泡过酒精,三分醉意最为放纵。年轻的荷尔蒙被烈酒催化,一屋子浓到熏人的性感气味。只要你愿意,轻易便能得到一夜热辣的陪伴。

 

可此时此刻的亚瑟却没有在楼下的舞池里。

 

他躲在二楼的洗手间里,扯松领带靠在冰凉的瓷砖墙面上,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在暖黄色的顶灯下给城市另一边的人打电话。

 

逼仄的空间,尼古丁的味道氤氲不散,灯下飘着淡淡的香烟烟雾。亚瑟低着头看着自己指间燃烧的香烟,刘海垂下来,在他脸上投下一层阴影。

 

其实,亚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给王耀打电话。

 

方才他在楼下喝酒,不断有人过来搭讪他,修剪精致的指甲悄悄滑过他的大腿,暗示的意味昭然若揭。那些人里有男有女,无论哪一个都比王耀看起来性亠感漂亮得多。亚瑟很久没做亠过亠爱了,他的身体蠢蠢欲动,急切地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亠爱。他甚至决心,如果吧台边那个看起来挺不错的亚裔男人过来搭讪,他就带他去楼上。

 

可是,当他握住那个亚裔男人手的那一刻,亚瑟莫名其妙很想听王耀的声音。

 

随着这个念头冒出来,亚瑟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手上的触感是错的,声音是错的,呼吸与眼神都是错的,这一切都是错的。眼前漂亮的男人明明看起来美味可口,可亚瑟就是觉得索然无味。他说不出哪里不对,但他本能地觉得……这不对。

 

这不是他想要的,这不是他的。

 

他甩开男人的手,一个人烦躁地走上二楼,把自己锁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抽烟。然后,在香烟的雾气里,他鬼使神差地掏出电话,按下了另一个亚裔男人的电话。

 

听到王耀声音的那一刻,他突然笑了起来。

 

不是他想笑,而是他的身体越过大脑擅自做出了反应。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的嘴角已经翘起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让亚瑟心烦意乱,但又隐隐觉得兴奋。就像昨夜,王耀在电话那头睡着,轻轻打着呼。而他居然就这么靠在枕头上,听着对面那个男人傻乎乎的声音听了一夜。

 

亚瑟抽了口烟,又慢慢吐出,看着天花板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啧,像个傻子。

 

王耀当然不知道亚瑟那百转千回的内心活动。亚瑟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虽然亚瑟不说,王耀也敏锐地察觉到亚瑟此刻需要他。于是他安静地等着,等着亚瑟主动开口倾诉。

 

过了很久,亚瑟低低笑了两声,对着话筒道:“醒着么?”

 

“待机呢。”王耀想也没想便答道。

 

亚瑟抬手松开袖扣,便叼着烟懒懒地问:“音乐会的事儿怎么样了?”

 

“今天向林恩教授咨询了一些问题,待会儿和罗德商量一下应该就OK了。”王耀乖乖答,又好奇地问:“你在抽烟?”

 

“嗯。”

 

亚瑟弹了弹烟灰,笑着逗他:“怎么,不许?”

 

“不敢不敢……”王耀嘟哝道:“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抽烟……我以为王子殿下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生物,是字面意义上不食人间烟火的……”

 

亚瑟把头靠在瓷砖上,声音被烟气熏得沙哑。他低低笑着,磁性的声线听起来性感而蛊惑:“你知道吗,不怎么抽烟的男人突然想抽了,只有两种原因。一是有烦心事,二是想做——”

 

亚瑟突然抿住唇,不再往下说了。

 

王耀被他吊了胃口,追问道:“二是想干什么?”

 

“没什么。”亚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嫌弃道:“你不也是男人,你自己想。”

 

“但我又不抽烟。”

 

“那也要自己想。”

 

王耀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哼,吊人胃口,下辈子做狗。

 

他实在没想出来亚瑟打电话来到底想干什么,但他也不敢直接问,怕惹毛了这个傲娇的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又要哇啦哇啦怒吼着作妖。霸王龙喷火时遭殃的从来都不是霸王龙,而是站在霸王龙对面的人。现在站在霸王龙对面的人可不就是他么?

 

嗯……不对。霸王龙不会喷火,只会吐口水。

 

等等,霸王龙会吐口水吗?

 

记者小王的思维又开始脱缰。

 

恰好此时,弗朗西斯敲敲门走进来,提醒道:“小耀,伊莎上线了,你要不要过来?”

 

王耀捂住话筒点点头,道:“嗯嗯,稍等,我马上过来。”

 

待弗朗西斯离开,王耀重新拿起电话对亚瑟道:“嗯,你听见了,我这边要去开会了……你——嗯,你还行吗?”

 

“什么行不行的,你说话注意点。”亚瑟被他气笑了,“要开会就去吧,我没什么事儿。”

 

“哦,好。那我去啦?”

 

“去去去,烦死了。”

 

王耀收起手机,眨了眨眼睛,突然用手拍拍自己的脸。明明对话一点儿都不好笑,但他莫名奇妙也笑起来,感觉傻乎乎的有点奇怪。他低声嘟哝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后握着手机大步走向客厅里,与他等待着的伙伴们汇合。

 

往常和亚瑟打电话时,总是亚瑟先挂。王耀谨记王子殿下的尊贵身份,平日里也不敢先于亚瑟挂电话,这次自然也是一样。他以为亚瑟会挂断,便没管手机,就这么随手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开始同伊莎与罗德里赫打招呼。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亚瑟并没有收线。

 

亚瑟一直握着手机,听里面传来的悉悉索索衣料摩擦声,脚步声,咔哒一声敲击桌面的声音,以及有些模糊却依然能听清的对话声。作为一位绅士,亚瑟知道他应该挂断电话以示尊重。可大概是这个小空间太隐秘,而过肺的香烟勾出了他不那么绅士的另一面,他悄悄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隔着电波悄悄旁听这一场会议。

 

此时,伊莎与罗德里赫都上线了,弗朗西斯与王耀一起分享电脑的摄像头,4人会议终于全员到齐。

 

王耀简单地为弗朗西斯与罗德里赫做了个介绍,随后切入正题,将露天音乐会的方案与罗德里赫提出的问题一一叙述一遍,并附带简单谈了谈从林恩教授处得到的建议。

 

“总而言之,音乐会改为露天是目前我认为最好的方案。罗德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我想明后天找个时间去和孩子们谈谈,告诉他们这个方案与他们可能面对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决定是否接受,以及愿不愿意参加。”王耀认真地说:“如果大多数孩子不能接受,我会再想办法。或者孩子们有别的提议我们也可以考虑一下。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是外行,这一点还需要你们的建议。”

 

罗德举起手,道:“我今天仔细想了想,露天也不是完全不行,但需要比较专业的设备。这一点……”

 

“唔,这个我可以我可以!”伊莎本来在吃饼干,听到这个忙举起手,眼睛亮晶晶的:“我认识专门做舞台声效的,可以找他们借设备。”

 

伊莎大概刚洗过澡,一头棕色的卷发披在肩头,嘴角还沾着饼干屑,一点儿精英女公关的样子也没有,反倒像个可爱的邻家女孩。弗朗西斯八成也没见过伊莎的这一面。金发男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笑得意味深长,换来伊莎一个冷酷的白眼。

 

王耀被她可爱的样子弄得想笑,又听到罗德里赫忧心忡忡地接着说:“收音这个问题可以交给伊莎……不过,露天演出变数太多,我担心孩子们会乱。这首交响诗里小提琴的分量太重,我担心萨沙撑不住场……”

 

王耀想了想,问:“那,你做小提琴首席去带带他们?”

 

“你这个笨蛋,”罗德里赫冷酷地翻了个白眼:“我是指挥,你是想让我一边指挥一边拉小提琴吗?”

 

外行人小王缩了缩脖子,无辜地冲年轻的音乐家眨眨眼睛。

 

“唔,这个我可以可以!” 伊莎举手道:“我可以问问诺拉,看她愿不愿意来客串一下小提琴首席。”

 

“诺拉?”罗德里赫皱眉想了想,突然一愣:“是伦敦爱乐的小提琴首席诺拉·茨温利小姐吗?”

 

伊莎连连点头:“嗯嗯,她是我的好朋友。诺拉人很好的,很温柔还很喜欢小孩子,她一定会愿意来帮忙的。”

 

罗德里赫抿起唇,沉默不语。伊莎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王耀憋着笑回答她:“没事,和诺拉小姐没关系。只是,罗德和诺拉小姐的哥哥有点恩怨……”

 

伊莎:“?”

 

王耀看了眼罗德里赫,无奈道:“诺拉小姐的哥哥是乐评人瓦修·茨温利先生。这位茨温利先生曾经嘲讽过罗德,说他是三流钢琴家……”

 

伊莎一听立刻拍案而起,怒道:“那他耳朵一定瞎了,埃德尔斯坦先生的琴声是我听过最美的!我最喜欢他的琴声了!”

 

一旁的弗朗西斯闻言瞟了眼罗德里赫,用手掩住嘴靠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看戏。而伊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突然脸一红,张了几次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抿住唇什么也没说,别开眼睛不说话了。

 

罗德里赫清了清嗓子,冷静地总结:“那就辛苦伊莎去邀请诺拉小姐了……”

 

他语调冷淡,但白净的脸蛋肉眼可见地飘上一层红,嘴角浮着浅浅的笑涡。

 

“唔……那下一个问题。”王耀出来救场,道:“如果要做露天音乐会,咱们得确定下来场地。我觉得玛丽安家旁边那块空地不错,恰好是两条主道交叉的地方,背后那桩烂尾楼有一整面白墙可以做背景,离圣瓦伦汀也不远……你们觉得呢?”

 

“嗯,可以的。”罗德里赫点点头,又道:“不过露天表演需要提前申请,我明天去问问怎么申请吧——”

 

他话还没说完,脸红红的伊莎又举起了手:“那个,这个,我也可以……”

 

王耀:“……”

 

王耀:“伊莎,你是变形金刚吗?”

 

“什么变形金刚,给我把这个形容词吞回去!”伊莎瞪起眼凶巴巴地威胁王耀,可余光瞟见罗德里赫,又把自己粉白的拳头收了回去,小声道:“至少……弄个可爱一点的形容嘛。我是女孩子啊。”

 

罗德里赫屈指挡在唇边低声笑,道:“那就万能又可爱的小精灵吧。”

 

他这话一出,伊莎脸上立刻浮出羞涩而梦幻的笑来。

 

弗朗西斯叹为观止,凑在王耀耳边小声道:“啧啧啧,陷入爱情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拎着高跟鞋追了我半条街的海德微莉小姐……”

 

王耀好奇道:“她为什么要追你半条街?”

 

弗朗西斯心虚地摸摸鼻子,不接话了。

 

一场会议,王耀和弗朗西斯一口狗粮接着一口狗粮地吃,宛如一对儿老父亲欣慰而慈爱地注视着两只刚刚陷入爱情的家伙。索幸伊莎是真的能干,罗德里赫虽然塞了半边脑子的粉红泡泡,另外半边也还算精明强干,而王耀与弗朗西斯各有各的能力范围,一场讨论下来,音乐会的各种问题也算是都有了妥善的解答。

 

讨论到场景布置时,弗朗西斯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想了想,突然也举起了手:“说起白墙,我倒是有个点子。既然那里有一整面的白色墙面,不如我们请人在上面涂鸦,当作音乐会的背景如何?”

 

“这倒是个好办法。”王耀点点头,又笑着打趣伊莎,道:“这回你可以吗?”

 

伊莎抿起唇,白了王耀一眼。

 

“这个我可以哦。”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王耀扭头看去,说话的竟然是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懒洋洋地支着脑袋冲他笑,道:“我倒是有个好朋友专门做涂鸦的,不过,不知道他最近在不在伦敦……那样看我干嘛?我跟你说过,哥哥我可是交际花。”

 

王耀满脸怀疑,但伊莎冲他挤挤眼睛,道:“你放心,这个家伙认识的都是神仙。你当心,说不定他还真能把什么世界知名涂鸦艺术家弄来。”

 

弗朗西斯对王耀招招手,半真半假地逗他:“来,说说需求,我帮你弄个艺术家来。”

 

王耀低头想了想,道:“我也想不出来,就是……能让人感觉到希望就好吧。”

 

弗朗西斯深深看着他,良久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到此,音乐会的方案终于尘埃落定。有了伊莎和弗朗西斯这两位强力外援,事情的进展简直原地起步300码,急速飙向成功的方向。夜渐渐深了,伊莎打起了哈欠,罗德里赫也显然有些疲倦了。他们再次简单将问题过了一遍,分好各自的工作。考虑到王耀目前的处境,罗德里赫提出明天由他代王耀去圣瓦伦汀和孩子们讨论音乐会的事。

 

王耀有些歉疚,而罗德里赫淡淡地告诉他:“不用内疚,等地点和时间都确定下来,联系媒体的事就全交给你了。我们各司其职。”

 

王耀试探地看了眼伊莎,伊莎冲他点点头示意她会帮他把关,王耀便放心了。

 

很快,大家便一个个道别下线,最后,只剩下电脑前的弗朗西斯与王耀。王耀不放心,拿着纸笔在沙发上写写画画,记录着他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弗朗西斯见他写得专心,笑了笑,也不打扰他,转身去厨房煮了一壶热牛奶。

 

待他从厨房出来时,客厅里静悄悄的。黑头发的男人倒在一堆雪白的纸页里,头发散落在脸前,呼吸浅浅,早已睡得香甜。

 

他今天太累了。

 

“啧,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弗朗西斯无奈地摇摇头,将热牛奶放在一边后轻轻走过去,蹲在王耀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王耀长了张娃娃脸,醒着时尚有一双成熟的眼睛能提醒众人这是个成年男人,睡着后柔软的眼帘遮去瞳仁,玉色的皮肤,长长的睫毛,微微鼓起的脸颊……他看起来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干净得仿佛连呼吸都会弄脏他。

 

这样一个人,他经历过什么呢?

 

弗朗西斯用手指撩起王耀散落的黑发,轻轻为他挽到耳后。

 

这样一个人,他又将经历什么呢?

 

弗朗西斯凝视着他,目光缓缓下落,停留在他微微张开的嘴唇上。鬼使神差地,弗朗西斯弯下身一点点凑过去,像是被这双唇蛊惑般,慢慢将自己的呼吸熨在那双柔软的唇瓣上。

 

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能吻他。

 

弗朗西斯听见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灼热的呼吸宛如小钩子,引诱着他,催促着他,让他想要低下头含住眼前润泽的嘴唇,去占有这个他必须要占有的吻。 可他不敢吻下去,他莫名觉得这是一道考验,若是他做了,有些事就回不了头了。明明是他占有一双唇,可他却觉得,透过这个吻,他将会一败涂地。

 

弗朗西斯停在那里,蓝紫色的眼睛深深望着眼前熟睡的男人,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的决定。

 

良久,他叹息一声,突然捂住额头笑出了声。

 

这些天过得克制而平淡,他都快忘了他身上还有一个任务。

 

这是他的任务。

 

他对自己说。

 

弗朗西斯深深呼吸,压下方才心头涌起的柔软情绪,又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做了决定,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捏住王耀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电话的另一边,偷听了一整场会议的亚瑟握着手机静静听着对面诡异的安静。

 

他听见了弗朗西斯那句掩不住温柔的嗔怪,听见了弗朗西斯走过来的脚步声,也听见了衣料摩擦时沙沙的声音。王耀大约是睡着了,可弗朗西斯显然没睡。当他听到隐约传来的亲吻的声音,亚瑟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青白一片,手背几乎要爆出青筋。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亚瑟的眼睛冷下来,狠狠一拳锤在墙面上。

 

他本想等王耀自己发现他还在线这件事,他计划好了要如何嘲笑王耀的粗心,如何聊聊罗德里赫和伊莎的八卦,再佯装生气逗王耀来哄他,最后例行互道晚安,以此来结束这一天。

 

这是他习以为常的事情,这是他应得的。

 

可是,弗朗西斯毁了这一切,他越界了,他动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明明——

 

亚瑟咬牙切齿,明明我都没舍得。

 

这个趁人之危的混蛋!!

 

亚瑟从地上站起来,铁青着脸就要往外走。他要去找王耀,他现在就要把弗朗西斯这个色欲熏心的混蛋从公寓里赶出去,再好好告诉王耀他有多疏于防范多粗心大意。王耀一定吓坏了,他会向亚瑟道歉,哄着他向他保证不会再犯,然后,亚瑟会宽宏大量地原谅他。

 

亚瑟会吻他。

 

亚瑟在心里理所当然地想。

 

弗朗西斯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当然可以吻他。

 

可下一秒,手机里突然清晰地传来一道声音,幽幽回荡在逼仄的空间里——

 

咔嚓。

 

那是……拍照的声音。

 

亚瑟开门的手一顿,心跳一滞,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弗朗西斯在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几乎是同时,滴滴几声,亚瑟的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亚瑟愣愣看着手里漆黑一片的屏幕,手指捏得紧紧的,透出青白的骨色。

 

他们从来不肯放过他。每一次,当他快乐幸福的时候,当他觉得自己快要得救的时候,他们都会像幽灵一样追上来,毁了他的一切,把他打回冰冷的笼子里。他们——鲍尔斯,安德洛,弗朗西斯……王室。

 

他们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亚瑟握紧了拳头,碧绿的眼睛里浮上冰冷的恨意。

 

他又想起斯科特在白金汉宫的楼梯上对他说的话——“与毒蛇搏命时,留下退路,你就输了。”

 

深呼吸几下,亚瑟敛去眼中的愤怒,松开门把手,再次靠在了冰冷的墙上。此刻,金发的王子殿下低着头,绿眸幽幽燃着磷火,仿佛黑夜里蛰伏的冰冷蛇瞳。

 

他不打算去那间公寓了。

 

去了又如何,若弗朗西斯背着他父亲的命令,哪怕亚瑟再怎么生气,弗朗西斯也不会收手。因为弗朗西斯不过是一把刀,而握着刀的人站在亚瑟的头上,是沉甸甸的山,是冷冰冰的权力,是轻而易举就能左右一个小小平民命运的可怕怪物。

 

折断了一把刀,握刀的人还可以换一把。

 

受伤的永远只有被刀尖瞄准的人。

 

这一次,亚瑟决不允许再有人为此受到伤害。所以,他要冷静筹谋,小心计划,步步为营。

 

这一次,他会保护他。

 

就当是……

 

亚瑟扬起头望着天花板,双拳紧握,像当初的斯科特一样,慢慢对着上空露出一个森冷残酷的笑来:

 

就当是我的复仇吧。

 

 

TBC

 


秋桉今天又咸鱼了

合租室友居然是超有名up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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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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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 


希望我的文给大家带来快乐


夏日午后的暖风吹动树叶,耳边回绕着鸟儿的吵闹声


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愣神了一会儿,偏过头,拨开散落在手机上的药,拿起床边的手机


……居然已经下午了,舞蹈课都下课了,完全睡过头了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打开房门准备打水喝


“这个点你不应该刚下舞蹈课吗,咋没出门呢”刚要下楼的某幻听见门响声后看向你“花少北今天出门拍综艺了,晚上住酒店,晚饭就只有咱俩吃了”


你迷迷糊糊的点了头,缓缓的走下楼梯

此时的某幻已经走到了一楼,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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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的文给大家带来快乐




夏日午后的暖风吹动树叶,耳边回绕着鸟儿的吵闹声


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愣神了一会儿,偏过头,拨开散落在手机上的药,拿起床边的手机


……居然已经下午了,舞蹈课都下课了,完全睡过头了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打开房门准备打水喝


“这个点你不应该刚下舞蹈课吗,咋没出门呢”刚要下楼的某幻听见门响声后看向你“花少北今天出门拍综艺了,晚上住酒店,晚饭就只有咱俩吃了”


你迷迷糊糊的点了头,缓缓的走下楼梯

此时的某幻已经走到了一楼,自顾自的说到“要不然咱俩去外面吃吧,lex刚给我推荐了附近好吃的烧烤店”


见你迟迟没有回应,他回头看了看你终于发现了你的异常“我透你咋了,是不是感冒了?”


你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昨天和boy水下拍摄着凉了”随后瘫倒在沙发上“今晚我就不吃饭了”


“你别动啊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某幻一路小跑到厨房给你拿了热水,顺便在药箱里翻出了感冒药“把药吃了”


“杯子……不是我自己的”你看了看熟悉的杯子,是某幻的杯子“而且这个药太苦了我不想吃……我今早凌晨四点吃过药了”


“都这个时候了赶紧把药吃了!”


……不愧是青岛教父 你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乖乖的把药吃了准备上楼睡一会

“等等”某幻伸手摸了摸你的额头“还是好烫 先量下体温我去拿体温计”


“咳……不用啦”感受着某幻手向你传递的热源,你感觉自己好像烧的更严重了“我去睡一会就好”


你强撑着困意站直身体 甚至走不出一条直线 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不行”某幻的口吻不容你反抗“必须去医院”

他扶着你走向玄关,拿起了衣架上的大衣,看了看你单薄的睡衣,把大衣披在了你身上


“车钥匙在哪”

“鞋柜上左边……不对……右边的抽屉里”此时的你已经意识模糊,困意逐渐涌上脑海


在你昏睡前似乎感受到有个人一把抱住了你,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茶茶,醒醒”

你感觉好像有人在叫你

“我们到医院了”

你勉强睁开眼睛

“太好了我扶着你去挂号”


你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复了一句


做完检查后,某幻拿着检测报告陪你坐在医生面前

“小姑娘你怎么能乱吃药呢!”

医生的大嗓门把你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拉到现实

“你怎么能好几种药一块吃呢!本来一个小感冒,因为药的成分冲突了直接烧到39度”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而且你居然还喝完酒后就吃药了!你就庆幸自己吃的药没有和酒精冲突的吧小姑娘!”

你感觉医生的口水都要喷到自己身上了

“去打个点滴吧”


听医生下完最后通牒,你实在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


两天连续被两个男人抱……

最近桃花运是不是有点旺……这是你昏睡前最后的感受


再次醒来你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外面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看着刺眼的灯,本能的抬手想遮一遮,但手却因打着吊瓶无力抬起


“怎么了不舒服吗”一旁的某幻看你醒了忙问到

“没事”你看向某幻“我想坐起来”

某幻扶着你靠在床头,贴心的在你身后放了枕头

不知怎么的,你感觉某幻的神色有些自责


“对不起”还没等你开口询问他便先开了口“我不该瞎喂你吃药,你明明已经告诉我吃过药了我还喂你吃了别的药……对不起”


“噗”你忍不住笑出来,这就是猛男道歉吗

“不是你的问题,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啦”你安慰某幻道“昨天拍完水下视频就和秦念她们喝酒去了,嗨到凌晨三点多回家随便抓了把药就吃了,收拾收拾就睡觉了”


你感觉某幻还处于自责的状态中,你打开了话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吃药吗”你看着某幻“我希望自己好点快一点就不用来医院了”

“我真的……特别特别讨厌医院”

一只苏寻

【all夏目】(观影体)我的小秘密30

非常ooc慎入


侵权删


tag不对提醒我,会删


看文之前麻烦一定要看置顶


努力变甜!


很新手了!


一定会努力!


最后强调,慎入,一定慎入!






【猫咪老师侧目调侃道:“哦,有干劲了吗?”



独眼妖怪和牛头妖怪不知从何出蹦了出来,高举着双手兴奋极了。独眼妖怪更是欢呼道:“大胆去做吧!夏目大人!”牛头妖怪跟着喊:“夏目大人!”夏目一个没注意就被兴奋的两只妖怪捧了起来。夏目被捧着,疑惑的大喊说:“你们不是暂时回不来了吗?!”两个妖怪:“我们俩是中级妖怪啊!”夏目:“那你们不会自己想想办法吗!”



猫咪老师在一旁变回了招财猫形...

非常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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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之前麻烦一定要看置顶


努力变甜!


很新手了!


一定会努力!


最后强调,慎入,一定慎入!






【猫咪老师侧目调侃道:“哦,有干劲了吗?”



独眼妖怪和牛头妖怪不知从何出蹦了出来,高举着双手兴奋极了。独眼妖怪更是欢呼道:“大胆去做吧!夏目大人!”牛头妖怪跟着喊:“夏目大人!”夏目一个没注意就被兴奋的两只妖怪捧了起来。夏目被捧着,疑惑的大喊说:“你们不是暂时回不来了吗?!”两个妖怪:“我们俩是中级妖怪啊!”夏目:“那你们不会自己想想办法吗!”



猫咪老师在一旁变回了招财猫形象,看着面前的乱象,一点也没有想出手帮帮夏目解围的样子,反而吃瓜的非常愉悦,黑影一闪而过,猫咪老师立马扭过头去,却没看到东西。“嗯?那个是…”】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在看过猫咪老师原型后,居然觉得招财猫形象有一种诡异的丑萌感。]



[那个黑影有点像妖怪啊,救命,我又想起了红色眼睛👀]



[救命,红色眼睛,对不起,我要对红色眼睛有心理阴影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明明只是看着,”夏目叹了口气,“回想起这一幕,感觉心里很疲惫。”



“哈哈哈哈,”名取周一拍了拍夏目的头,“看来夏目的朋友挺热情的。”



夏目:“不过那个时候,居然有东西看着我们吗?被中级妖怪们捧着,我并没有感觉出来呢。”



猫咪老师跳到了地上,哼了一声:“所以说,你还是不行,迟早会被厉害的妖怪吃了的!”



夏目看了猫咪老师一眼叹了口气:“你真的是保镖吗?”



猫咪老师跳到他怀里:“哼,你放心,为了不让友人帐流落其他妖怪手里,我还是会保护你的,毕竟约定好了,不过一般的小妖我可不屑出手。”



夏目:“……继续看吧。”





画面一转——



夏目站在学校窗边出神想着:感觉和妖怪们越扯越深了。太接近它们的话,又要……



“夏目,夏目!”夏目被叫回了神,他回头看向北本和西村,西村认真看了眼夏目,关心道:“你脸色不好哦,没事吧?”夏目应了一声,西村有点不放心:“真的吗?”



忽然,夏目感觉到了一个视线,他想起了在林子里的那个视线,夏目抬眼快速看过去,却只在楼梯口看到了一个,比一般男生头发长些的普通黑发男生。



夏目目光一凛,他看到,那个男生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楼道,虽然只是一瞬,他却很清楚。夏目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才的视线…】



[是之前的男生!]



[集美们,我闻到了cp的味道!]



[对不起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他邪魅一笑,瞬间俘获了无数少女的心]



[救命上面的,味太冲了。]



多轨透:“欸?这不是田沼君吗?”



田沼:“……”我之前是这样笑的吗…



的场静司看着调侃:“如果不知道田沼君是夏目的朋友,这个笑容的确容易让人多想。”



田沼笑了一下,轻声说:“那时候还没有成为朋友呢……”不过,快了……



【夏目出声询问北本和西村:“那个,你们认不认识,刚刚经过的,那个人。”北本“嗯?”了一声,说道:“不是一班的田沼吗?”



“田沼…”夏目轻声重复道,西村接过话茬,“就是那家伙,上次来打听你的那个。”

“欸?”

“好像最近才搬到八原的古庙里。”北本说。

“八原…”夏目轻声说,他皱起眉,忽然快速跑了出去。身后的北本有点疑惑的喊了一声,“夏目?”



夏目快速跑到楼梯口,却已经不见人影,他想到:难道…是那个田沼?



夏目表情变得很严肃,追下了楼梯。



看到的东西可能并不存在,独自一人走在不安的世界中的那份恐惧,没人能够理解。】



[救命,我好心疼夏目,明明也只是一个少年,为什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心疼的话啊!]



[我大田沼今天终于拥有了姓名!]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到了吗?他逃,他追……]



[他们都插翅难飞?]



名取周一看着弹幕笑了:“啊,真有想象力。”



的场静司看了眼夏目,笑道:“突然开始期待我的登场了呢。”



名取周一:“不过,应该是我先出场吧,毕竟我和夏目先认识的。话说……我们看完这集好像就可以出去了?”


「是的!你们将会拥有三天的休息时间!我将会在三天后的晚上接你们回到这!」



听到这,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画面一转——



“这个说好的不一样啊——”年幼的夏目躲在门缝后,听着门内男人的声音,他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却能看到坐在男人身边的女人脸上的表情,那个表情他是那么的熟悉。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脸,想必,也是和女人脸上的表情差不多罢。



“下个月该你们照顾他了,我们家也只是勉强糊口而已,”说到这,男人的声音带了些不满和一丝恐惧,“而且,他还总说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说什么,看到奇怪的东西。”】



救命好心疼夏目!这一把刀也……真的挺难过的。



[能够理解但是,真的很难过啊。感觉这种事经常发生在夏目身边吧。]



这……虽然能理解但是很愤怒啊,小夏目快和姐姐回家姐姐养你!(拍胸脯)



能理解,毕竟在他们眼里夏目就是一个满嘴毛骨悚然谎言的孩子,但还是很难过。



“夏目……”田沼投来了担心的目光,夏目在看到回忆后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夏目,你还好吗?”北本和西村担心的说,夏目扭过头来看他们。



身后的妖怪们叽叽喳喳的试图安慰夏目,夏目转过身,笑了一下,轻声说:“已经没事了,会越来越好的。”



夏目扭回头看向屏幕上站在门外,站在黑暗处孤独的自己,抱紧了怀里的猫咪老师,听着身后大家叽叽喳喳的关心,闭上了眼,呼了口气,然后放松的笑了。








因为,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

好气,lof吞了我三次文,把我的文吞成了四不像。

本来也没有复制啥的完全就是手打了三次了。凭借着记忆搞了三次最后这个结尾属实是乱七八糟了已经,我已经不记得原版啥玩意了,lof在吞东西这方面一直可以的

再吞我就不更新了,累了属于是。

————

夜间选手出没

总觉得写更新怪别扭的,改来改去最后也没写出满意的东西来,于是写出了一篇水水的更新。

我还是太菜了……

求心求评orz


海之蓝

推文 家教

cp:Xanxus与性转27,有雷慎入

(家教)内部联姻 

以前的号ttps40324a 

简介:初次见面,小女孩给Xanxus留下狡猾的印象

第二次,Xanxus想,小女孩越活越回去了,真是蠢透了

第三次······Xanxus只想拍小女孩的头确认她大脑是否正

这是一段为了彭格列家族和谐而造就的内部联姻

本文又名《X先生与纲子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论和亲的重要性》


※故事内容会出现两个时空:A时空与B时空

A时空属于旧时空

B时空属于新时空

希望各位看得懂...


cp:Xanxus与性转27,有雷慎入

(家教)内部联姻 

以前的号ttps40324a 

简介:初次见面,小女孩给Xanxus留下狡猾的印象

第二次,Xanxus想,小女孩越活越回去了,真是蠢透了

第三次······Xanxus只想拍小女孩的头确认她大脑是否正

这是一段为了彭格列家族和谐而造就的内部联姻

本文又名《X先生与纲子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论和亲的重要性》


※故事内容会出现两个时空:A时空与B时空

A时空属于旧时空

B时空属于新时空

希望各位看得懂

※进入jj后的第一篇文~~

当初偷懒用基友的号,不过管理文章频繁登入登出的有点不礼貌,所以懒惰如我还是办了现在这个号

平底锅上的蛋黄 

陆临溪

【all荧】旅行者那些奇怪的兼职(1)

r向,全文afd

内含:迪卢克、达达利亚、钟离


——迪卢克(猫猫调酒师)


说起来最近猫尾酒馆的生意异常红火,颇有要超过天使的馈赠的苗头。


作为老板的迪卢克自然以为是对方出了什么新的酒品,但来往的客人却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酒水,只是那里招了个新的侍应生,可爱勤快又会说话,深得客人们的喜爱。


新的侍应生?


迪卢克自诩对蒙德了如指掌,他自有一套线索链,但怎么他会不知道猫尾酒馆招了新人?


查尔斯看见难得来调酒一次的迪卢克老板洗干净手,又将挽起的袖子放下。...


r向,全文afd

内含:迪卢克、达达利亚、钟离

 

 

——迪卢克(猫猫调酒师)

 

 

说起来最近猫尾酒馆的生意异常红火,颇有要超过天使的馈赠的苗头。

 

作为老板的迪卢克自然以为是对方出了什么新的酒品,但来往的客人却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酒水,只是那里招了个新的侍应生,可爱勤快又会说话,深得客人们的喜爱。

 

新的侍应生?

 

迪卢克自诩对蒙德了如指掌,他自有一套线索链,但怎么他会不知道猫尾酒馆招了新人?

 

查尔斯看见难得来调酒一次的迪卢克老板洗干净手,又将挽起的袖子放下。

 

“我去趟猫尾酒馆。”

 

查尔斯点点头,明白老板是去打探情报,于是接手工作,等他回来。

 

才刚过了八点,猫尾酒馆却几乎已经爆满,座无虚席的场地让那几只小猫都躲在角落,迪卢克皱了皱眉,在吧台寻了个位置坐下。

 

“呀,是迪卢克呢,怎么今天会来猫尾酒馆呢?”

 

玛格丽特有些诧异,但还是笑意盈盈地推过去菜单。

 

“嗯,听说有新品,来学习一下。”

 

“哎呀,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呀,那就是简单的鸡尾酒,没什么特别的。”

 

玛格丽特劝了一阵,但对方坚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到后厨喊人出来。

 

迪卢克本以为会是迪奥娜来调酒,但从帘后钻出来的却是有着猫耳朵和猫尾的荧,她似乎并不知道点酒的人是谁,抱着酒瓶轻巧走过来。

 

“客人您好哦,这款酒是我......”

 

荧话说到一半,抬眼和迪卢克冷意的红色双眸对上,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在男朋友对家偷偷做兼职被发现该怎么办,该现在跑吗?还是先斩后奏一通道歉再说?

 

“怎么不继续调酒?”

 

迪卢克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荧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皮替他调酒。

 

浅蓝色的液体从颜色上就同之前迪奥娜教给她的不一样,荧猜测这杯酒大概率是不好喝的,果不其然,迪卢克抿了一口酒,表情有些僵硬。

 

“果然很一般。”

 

呜......想她至少是蒙德两大调酒师亲手带过的,怎么调出来的酒从来没人说过好喝啊!她天才旅行者的身份要保不住了。

 

荧越想越悲伤,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

 

“怎么在这里做侍应生?”头顶忽然落上温柔的手掌,连同猫耳朵都被轻轻抚摸,“还打扮成这样?”

 

迪卢克又拍了拍她的脑袋,方才那种疏离感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亲昵。

 

等一等......好像迪卢克喝不了酒来着,她刚刚到底掺了多少比例的酒水哇!

 

意识到把事情搞砸的荧不得不像玛格丽特告了假,说是要把迪卢克送回去。

 

“唉,看到迪卢克来的时候就知道会这样了。”玛格丽特点了点荧的额头,“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可爱的猫猫调酒师离开了,客人也散去大半,查尔斯看着涌来的人群暗暗感叹还是老板有一手。

 

但估计料不到厉害的老板此时正捉着荧身后那条假尾巴围着上面的短绒毛打转。

 

“那个是假的尾巴啊!”荧红了脸,打掉了迪卢克作乱的手,“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脱下来给你好不好?”

 

“嗯?”迪卢克略有些微醺,但还是松手放过那条可怜的尾巴,“回去再说吧。”

 

可回家就不止摸尾巴这么简单了。

 

...


——达达利亚(女仆)

 

旅行者最近很少在提瓦特大陆上出现了。

 

倒不是因为提瓦特最近魔物骤减,而是她接了个任务,要去打工。

 

“伙伴,这种工作有什么意义呢,陪我切磋一下吧,工资我可以付三倍哦?”

 

达达利亚跨坐在椅子上,双手枕着椅背,看着收拾东西要离开的荧一脸伤心。

 

“不行,这个工作很重要的,而且我都答应人家了,不能违约的。”

 

真是有够决绝的呢。

 

达达利亚目光随着荧来来回回的身影移动:“那我能和伙伴一起去吗?”

 

“不行!”荧转过身比了个叉,“你一个愚人众执行官过去还让不让人做生意啦!”

 

“那伙伴到底是去做什么工作呢,重要又神秘,该不会又有什么宝物吧?”

 

想到之前百无禁忌禄的事,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死了这条心吧。”

 

收拾好东西,达达利亚又仗着“会很长时间不见”的理由,搂过她亲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

 

“居然这么不坦率,”达达利亚敛目,表情有些危险,“看来得亲自去拜访一下才行。”

 

即便已经提前出门了,但荧到达店面时还是迟到了,好在店主正在忙别的事,只是催促她快去换衣服准备营业了。

 

荧走进更衣室,看着摆在桌上的黑白蕾//丝女仆装,羞耻感油然而生。

 

真是的,到底为什么要接这种任务啊!

 

这家店是稻妻人在璃月开的,是什么女仆咖啡馆,稻妻那边的恶趣味她其实也不太理解,只不过那天正巧路过,就被店主小姐姐捉住了,然后开始哭诉作为外国人的生存艰难。

 

旅行者没什么大的特点,就是耳根子软,三次推脱下来,莫名接下了任务,说是帮忙当三天店里的女仆店员。

 

真是的!明明就是骗不到璃月人来帮忙才找上了她吧!荧气鼓鼓地换上衣服,又把头上的发带系好。

 

裙子稍微有点短,她将吊/带/丝/袜往上提了提,这才走出更衣室。

 

“你终于换好衣服了,客人已经来了好一会儿,快过去吧。”

 

店主递给她菜单和托盘,赶紧把人推了过去。

 

真是的,明明是好心帮忙,怎么真的被当成员工使唤了。

 

荧腹诽着走进里屋,面上刚堆起的笑容在看到来人后轰然倒塌。

 

“达达利亚?你怎么会在这儿?”

 

荧不敢置信,面前的人甚至还大大方方和她招手打了招呼。

 

“哟,伙伴你穿这身还挺合适的嘛。”

 

面对达达利亚扫视的目光,荧浑身不自在,将手里的菜单扔到桌上。

 

“需要什么?”

 

“伙伴未免太冷漠了些吧。”达达利亚垂头翻看菜单,将上面所有的东西点了个遍,“就这些吧,辛苦你咯,女仆小姐。”

 

点单数量实在过多,荧不得已找了店主一起帮忙送餐。

 

可是当店主端着满满一盘子点心走进房间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旅行者?”店主喊道,“旅行者你在吗?”

 

得不到回答的店主很奇怪,怎么客人不在了,旅行者也不在了呢?难道闹鬼了?


“呜......”

 

更衣室门板微响,店主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


 

——钟离(裁缝店模特)

 

 

身边的床榻还有温热的余温,钟离抚过那处床榻,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每日习惯了陪荧赖床,现在她早起去工作反倒是自己不习惯了。

 

想起前两日她还兴冲冲地跑来和自己说七星那儿给了她一个新的委托,可能这两天都要定点去帮忙。

 

钟离当时觉得只是和平时的委托差不多,也没多想便嘱咐了她几句随她去工作了。

 

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已经有些想她了。

 

钟离起床洗漱,又烧了水,准备茶叶,可当两杯沏好的茶放在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潜意识替荧也准备了一杯。

 

真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很多生活习惯啊。

 

胡桃那孩子又在外面风风火火的不知在做什么,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去七星找荧。

 

他放权之后对璃月七星的行为不甚了解,但偶有听闻最近许是要在璃月开一些新式店铺,最好能开到外国去。

 

估计是人手不够才唤了荧去帮忙。

 

七星那儿的人听了他的来意,面露难色。

 

“这旅行者和玉衡星大人都不在此处,劳您多跑一趟了?”

 

“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西面的新店铺里,您可以去看看。”

 

那人位置说的不清不楚,最后钟离沿着西走,循着荧身上的元素印记才找到。

 

是家新的裁缝店,隔着些距离就听见刻晴一板一眼地念着关于裁衣布料之类的内容,时不时还能听见荧含糊不清的应和,每次同她将这些文本上的东西时,荧总是一点一点低下头昏昏欲睡。

 

想到这些,钟离扣响了门,问“可算叨扰”。

 

“先生你来啦!”本来就快睡着的荧见到他两眼放光,推开面前的东西,招呼他坐下。

 

刻晴瞧着她一副不争气的样子,也没了传授知识的心思。

 

“刚好,你去试试那几件衣服吧,让钟离先生评价一下。”

 

荧点了点头,带着边上的几条裙子去里屋换衣服。

 

因为是璃月的特色服饰,除了襦裙便是旗袍,荧纠结了一下,还是先穿了襦裙出去。

 

不是按照自己身材尺寸制的衣服,前襟有些过于宽大,她提了提,但总是经不住会往下掉,荧只好用手遮住。

 

大堂里只有钟离一个人,荧环视一周,没看到刻晴的身影。

 

“七星托人寻她回去,刚走不久。”

 

荧点点头,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这条裙子好看吗?”

 

钟离颔首,又招了招手唤她坐过去。

 

“襦裙最好配以发髻,会更好看一些。”

 

钟离的手很巧,即便她是短发也能轻松挽起变成两个小小的圆髻,荧照了照镜子,换了发型人也变可爱许多。

 

她蹦蹦跳跳左右照着镜子未曾发觉,但钟离却注意到她的衣领越来越低。

 

荧又回去换第二件,可旗袍她也是第一次穿,怎么也整理不好,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屋里一亮,钟离踏步走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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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置顶afd,24h限免

嘿嘿嘿嘿嘿🤤🤤🤤🤤🤤🤤


🔶

湖水盐

【观影】无价之宝 6

黑羽快斗中心向,设定预警麻烦移步合集第一篇


私设有,注意避雷


观影内容:【黑羽快斗的忙碌假日】


全程老版,以及篇幅短不下来了咋回事…


感谢所有红心蓝手评论收藏( •͈ᴗ⁃͈)


以上


————————————————————


    “唉……”园子看着黑屏长长一叹,“没想到基德sama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才成为怪盗基德的……嘛,也不算太意外就是了。”

  “园子你,不意外吗?”青子惊讶地看向短发少女,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作为黑羽快斗的青梅她是切切实实被惊吓到了,其实到现在也还没完全缓过来。

  “因为我...

黑羽快斗中心向,设定预警麻烦移步合集第一篇


私设有,注意避雷


观影内容:【黑羽快斗的忙碌假日】


全程老版,以及篇幅短不下来了咋回事…


感谢所有红心蓝手评论收藏( •͈ᴗ⁃͈)


以上




————————————————————


    “唉……”园子看着黑屏长长一叹,“没想到基德sama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才成为怪盗基德的……嘛,也不算太意外就是了。”

  “园子你,不意外吗?”青子惊讶地看向短发少女,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作为黑羽快斗的青梅她是切切实实被惊吓到了,其实到现在也还没完全缓过来。

  “因为我相信基德sama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啊,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偷东西。”园子说道,捏起一撮头发搓了搓,“不过看到真实原因还是有点吃惊的。”

  京极真心情有点复杂地看了女友一眼,他原本认为铃木园子是被怪盗基德装腔作势的花架子迷了眼,晕头转向地开始崇拜一个罪犯,然而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他略感不适,但也在尝试做出调整。

  拳头应该对哪些人挥动,他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啊,有字了。”小兰望向重新亮起来的屏幕,轻声念道,“黑羽快斗的忙碌假日……?”

  “忙碌?忙着偷宝石?”服部歪过头,想当然地说。

  “呃,我觉得根据之前影片的经验来看,可能不止。”工藤新一不敢苟同。

  白马探优雅地交叠起双腿,浅浅一笑:“这个标题……看来视角是真的转到黑羽同学那边了啊。”


  【开场是在黑羽宅。

  “请,请你饶了我吧!快斗少爷!”

  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的寺井黄之助一脸惊恐,又可以说是一脸为难地僵着身体,身边及脸边的墙壁上钉了好几张几乎贴着他皮肤擦过的扑克牌。

  老人紧张得满头大汗,一动不敢动地开口:“我也从来没有从盗一老爷那里听说过更详细的内容啊!”

  “我不是说了吗,”黑羽快斗和他中间只隔着茶几,少年手举扑克枪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语气不耐,“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内容告诉我,这样不就好了吗爷爷!为什么老爸……”

  他闭了闭眼,改口:“黑羽盗一他,为什么要成为怪盗基德开始盗取宝石,然后,为什么又死了呢?”

  “那,那是因为……”寺井更为难了,视线一偏,落到旁边的全家福上。

  黑羽快斗眉心微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扫过相框内一家三口的笑颜,内心发沉。

  该不会是……被妈妈要求封口的吧?

  他想到了上回视频时母亲莫名的话语,又看看寺井坐立不安手脚都没处摆的样子,最终收起了枪,无可奈何地叹气道:“OK,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我不知道妈妈和爷爷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

  快斗的眉头没有舒展,嘴边却挑起了有些坏的笑:“只要我成为怪盗基德大闹一场,自己发觉真相就好。”

  他可没打算放弃。】


  “所以就继续当怪盗吗?”中森抱着胳膊,异常焦躁地说,“盗一死因蹊跷的话,为什么不报警处理!?”

  为什么非要……

  “你是想让这小鬼自己举报自己的老爸吗?”次郎吉瞟了他一眼,真心感觉这个问题很白痴。

  “报警是行不通的,”白马探回过头,看向中森银三那边,“黑羽盗一作为公众人物,死在那样一场意外中肯定早就经过警方调查了,既然最后判定的结果还是意外,说明背后的人手脚十分干净,查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可……”中森哑口无言。

  “所以只剩下诱敌一条道路么。”佐藤想明白了,心情复杂起来,“就是说基德……黑羽君每次大张旗鼓的架势,都是在拿自己当诱饵?”

  幕后坐着的不知是何许人也,敌暗我明,会引出什么来都是个未知数。

  “因为注定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想要查明真相,就只能靠自己。”工藤新一不是不能理解黑羽快斗的想法,却不敢赞同,“话虽如此,还是太乱来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中森面颊紧绷,闭嘴不说话了。

  另一个空间,黑羽千影讶异地挑眉:“快斗很敏锐嘛,这么快就想到我了?”

  “夫人……”寺井讪讪地唤道。

  黑羽盗一则是注意到那句改口,目光繁杂地望向儿子。

  他摸不清少年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埋怨么?失望么?愤怒么?还是别的情感?

  但他又很确定,快斗依旧思念着自己。

  才接触部分真相,他便毫不犹豫地开始为父亲的死因奔波,可见八年前父亲去世依旧是在孩子心里打上了难以磨灭的烙印。

  “少爷心里应该是有数的,之后再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寺井叹了叹,说道。


  【夜间行动却是出了意外。

  用滑翔翼飞离时探照灯直接照在脸上,揭开了黑夜为怪盗蒙着的面纱。

  虽然还是被他跑掉了,但无比熟悉黑羽快斗的中森警官很快把人给认了出来。

  “那张脸我确实在哪里……”】


  毛利小五郎和铃木次郎吉同步扭头看向满头黑线的中森:

  “你那么早就看到过那小子的脸了?”

  “那么快发现你还没抓到他?”

  中森眼角抽了抽:“什么啊!我那会儿是看见脸了不错,但是后来快斗很成功地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了!我才再也没有怀疑过他!”

  “这要怎么洗清啊……?”屏幕上放出来的怪盗正脸在灯光下完全能辨认出黑羽快斗的影子,毛利从鼻子里轻哼了下,“我看是你太好骗了吧。”

  “所以说——”中森气得不轻,横眉,“你以为我那么好糊弄的吗!?还不是快斗他-……”

  咆哮的警官突然之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和先前铃木次郎吉的待遇一模一样。

  屏幕上画面暂停。


  【禁止剧透】


  见状,次郎吉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冷静点,你就算想告诉我们,这个奇怪的空间也不会让你说的。”

  中森切了声,恶狠狠地瞪了毛利一眼:“你等着看吧!”

  “啊!我想起来了!”中森青子思索半晌总算记起了和影片有关的事,“我,我还亲自验证快斗不是基德来着……”

  “诶?验证的结果是?”园子好奇地问。

  “那次快斗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我,我当然以为他不是基德咯。”青子不安地捏住衣角,回忆着那天的流程,“应该没办法混过去的啊……”

  她一开始看到影片上怪盗各种小行为都有点黑羽快斗的影子,之所以没有立刻起疑心,这一天的验证同样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哦……这么说起来的话,青子还跟我借了个手铐来着?”中森银三摸摸下巴。

  “对啊,基德的预告时间我和快斗是拷在一起的!”青子立刻回应。

  三位高中生侦探:“…………”

  为了把黑羽快斗捆住青子也是拼了。


  【第二天在青子软磨硬泡下先是答应了邀约,黑羽快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那天是有放出预告的。

  画面转至青子的回忆,面对中森银三信誓旦旦将黑羽快斗与怪盗基德画上等号,少女当场河东狮吼,暴起解围,于是才有了早上的主动邀请。

  视角转回,女孩坐在教室内,内心不安而且惶惶不已。

  快斗才不会做那种事。

  与此同时,因为撬锁偷看更衣室,黑羽快斗被一群女生追着跑来跑去,抽空还回头扮着鬼脸。

  青子:“……………”

  很可疑。】


  “我当时真的觉得快斗不可能是基德,看爸爸说的那么认真,”青子羞恼地说,“所,所以下意识就帮他解围了。”

  “那个锁是被黑羽君撬开的,也就是说……”园子捂住嘴,重点完全错了,“那是基德sama撬过的锁!啧啧,感觉江古田的人日常错过好多啊!”

  “诶?”毛利兰豆豆眼,“这里的关键难道不是黑羽君和基德的反差吗?”

  “虽然是和基德sama作案的时候不太一样,但到底是一个人啊,”园子贼兮兮地一笑,“而且兰,你不觉得这样子看他感觉更真实吗?那么有意思的男孩子,如果在一所学校的话估计我们都会是朋友了哎。”

  “黑羽君似乎是挺好相处的。”小兰道。

  “我倒不这么觉得哦。”小泉红子淡淡地开口,“黑羽君是很开朗的样子,但是想和他亲密起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欸……?”入空间后魔女话不多,小兰总觉得红子身上的神秘气息十分令人捉摸不透,听到她又一次搭话只能愣愣地顺着感觉回道,“看起来不像啊?”

  “不,红子说得对,快斗其实是挺冷淡的一个人。”青子平复下心绪,赞同了魔女的看法。

  “哈?”服部平次听不懂了,“黑羽快斗?冷淡?你管这个叫冷淡!?”

  就目前几段视频看到的,服部觉得黑羽快斗欢脱成那样如果都算是冷淡的人,那他简直可以是冰川了——冰冻大阪三尺的那种。

  “不是表面冷淡的意思!”白马眉角微抽,“你不知道外热内冷吗。”

  “可也不像啊,这家伙挺温柔的,不算内冷吧。”服部反驳,就算是他到目前为止也已经被暖到了好几次。

  “大概是拒绝让别人了解他的那种冷淡吧,”工藤新一细想了一下众人得知黑羽快斗身份时的反应,“普通同学就只展现最欢快的样子,亲近些的人可以了解到他更多一点,但也从来不会过多分享烦恼……”

  可以说是单方面地对外散播善意,却全方位拒绝周边人的示好和帮助么。

  尤其是,怪盗基德这个身份。

  新一又想到了黑衣组织的事儿,再想想后来几次作案现场自己想谈个话而已,却跑得比以往都还要快的小偷先生,微叹:“不是通常意义的冷淡,不过也是蛮冷淡的就对了。”


  【周日,在乐园里将怀着心事的青梅逗得恢复原样,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一天玩下来都是十分尽兴。

  最后的项目是看电影,预告时间也是同样临近,快斗讪讪一笑找借口想溜掉,青子却是从包里掏出副手铐,咔哒将他们俩铐在一块儿。

  黑羽快斗怔愣地瞪着手腕上银色的一圈金属,又看看青子抱歉的笑容,心沉了下去。

  从一早就开始怀疑的事也有了结论。

  ——她知道我的真面目。

  ——果然,那个时候被中森警官看到脸了。

  电影院暗下的灯光加上3D眼镜遮挡的视野为他提供了做手脚的空间,快斗捣鼓了一小会儿便将假右臂成功卸下,随后放出一个等身气球坐在位子上当替身。

  电影开场,他弯腰曲腿向外爬去,出门后便开始一路飞奔。】


  “果然很敏锐呢,黑羽君。”白马了然地笑了下,“原来是在看电影,难怪溜得掉……中森同学。”

  目睹快斗开溜全过程心情倍为复杂的青子一惊:“是?”

  “手铐对黑羽君是没有用的,你忘了他可以秒开锁么。”白马探想到那次自己拷手铐,快斗解手铐,一来一回简直没完没了,有点无奈地说道。

  “……是我没考虑周到。”青子掩面,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忽略了竹马的开锁神技,“对不起啊爸爸,给你提供了错误的信息。”

  “不,不怪你。”中森汗了,他是真没料到女儿确信黑羽快斗一整天没离开过她的视线,背后居然还有这么段故事。

  “啊,”小兰半月眼,“又是假胳膊……看样子黑羽君是惯 犯了啊。”

  园子一愣:“诶?什么?”

  “园子你忘了吗,从新加坡回来那次,在机场,”小兰想到那时自己死死抱着个假胳膊抱了半天,没好气地道,“他又假扮成新一,差一点就能抓住他了来着。”

  毛利小五郎露出了女儿的同款半月眼:“不是我说,基德假扮成工藤那小子根本不需要变装吧,换个发型就可以了。”

  “也不能这么说,以前吃亏就吃亏在我们不认识黑羽快斗,所以他假扮工藤君我们才没办法分辨,让他躲过去那么多回。”铃木次郎吉哼哼笑了下,环起胳膊,“以后他这招可就行不通了,摆在一起看差别还是挺大的嘛!”

  听到这话的中森微微愣住。

  以后……

  ……

  他还没有想好以后怎么办。

  抓基德吗?他曾经是把逮捕基德作为自己活着的意义的,但如果对象是快斗,他真的忍心再布下那么多警力去对付他,真的忍心亲手给他戴上手铐吗?

  从知道快斗就是怪盗基德的那一刻起,中森便很清楚,他再也做不到公正无私了。

  他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可能他这身警 服也是快斗注定无法向他吐露秘密的原因之一,黑羽快斗素来照顾周围的人,绝不会把他推入那么为难的境地。

  出空间以后,去辞职好了……

  退出这个舞台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少年坐上前来接应的车,在后座急急忙忙地开始换衣服,却是被寺井的死亡飙 车 技晃得坐都坐不稳,跌跌冲冲的。

  抵达目的地后成功用催眠瓦斯放倒了守卫的警员们,怪盗装束的黑羽快斗自天花板跃下,着急地开始撬展示台,默默念叨着电影结束的时间。】


  “他,他好急啊。”目暮眨眨眼,有点懵。

  这般模样的怪盗和他们认知中永远游刃有余的形象实在是差的有点远。

  “诶~”佐藤眯起眼睛,带着几分调侃地说,“他平时偷东西不会心里也在碎碎念吧?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啊……我真的要粉他了。”

  “佐藤警官?”高木茫然。

  “因为,”佐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觉得基德这样很可爱吗。”

  “呃?啊?哦……”高木额头挂着冷汗,跟不太上女警官的脑回路,只能点头附和,“是,是挺可爱的……吧。”


  【就在快斗伸手去取王冠的时候,展台下突然探出两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双腕。

  怪盗愣住。

  随后中森狂笑着自展台下方现身,将黑羽快斗吓了个半死。

  ——警官!??

  他一把揽过怪盗的脖子死死掐住:“上当了吧!基德!!”

  “我现在马上就揭穿你的真面目!!!”

  中森银三面带标准的反派笑容,抓着怪盗的礼帽使劲往上拔,黑羽快斗则满脸冷汗,瞪着眼睛双手捏住帽檐往下拉。

  没什么悬念的拉锯战,以中森掀掉了他的帽子和单片眼镜收尾。】


  本来以为中森太好骗没想到他竟如此给力的毛利:“……”

  不知道该为父亲喝彩还是该为竹马拘一把同情泪的青子:“……”

  知道中森对基德执着但没想到现场可以惊悚到这个地步的其他警官们:“……”

  真真切切被中森的反派脸和狰狞表情吓到的三位名侦探及后方普通学生们:“…………”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良久,铃木次郎吉转向嘴角抽搐着的中森:“……你把人孩子给吓到了。”

  他这么一说话打破了寂静的僵局,其他人也纷纷退出石化状态,和周边的人小声交流起来:“快斗君,被吓得好惨。”

  “不,从底下突然冒出来也太恐怖了,刚才心跳都停了一拍。”

  “黑羽同学,危。”

  “他这还怎么糊弄过去啊?”小兰怎么看都觉得是死局,“连眼镜都被打掉了。”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能被他逃掉?”毛利望向中森,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里很直白地写着“你怎么回事”。

  “闭嘴!看下去就知道了!”中森语气不好,懒得理他,目光落在被他掐住的基德身上,心情更复杂了。

  他当初真的是太粗心,近距离接触明明可以发现体型也有很大区别,居然还是被快斗蒙混过关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小偷先生果然还是有点青涩的啊。”工藤新一被宿敌死死拽住自己礼帽那个慌张的样子逗到了,轻笑出声。

  “虽然他各方面能力都非常强,”白马应道,“但他实际上也是个新人好不好。”

  “新手上路?”服部嘿了一声,“之前看了那么多视频这家伙一直对什么都应付自如的样,我都快忘了他也有还是小白的时候了。”


  【失去遮面伪装的怪盗背对中森,低垂着脑袋,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露出的那张脸把原本正在得意洋洋的中森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同样是露出反派笑脸的“中森银三”阴森森地对他咧开嘴。】


  “噗……咳咳。”服部差点没直接喷笑出来,连忙咳了两声作为掩饰。

  后排有人没忍住,漏出了笑声。

  两个中森脸对脸,若不看身上穿的衣服,难辨真假。

  刚才众人还在为少年担心,这会儿的形势彻底逆转,十分叫人哭笑不得。

  高中生侦探们互相看了看。

  ——哪怕严格意义来说还是新手,黑羽快斗随机应变的能力依旧出众。

  “对哦,只要变个装就可以了……”铃木次郎吉悟了,随后同情地看向身边黑下半张脸的中森银三,“和自己面对面的感觉怎么样?”

  “呵,还没完呢。”中森干巴巴地回答,有点不忍直视。 


  【顶着中森脸的怪盗大笑了几声,吐出的嗓音也同中森一模一样:“我可是变装专家!要我假扮成谁都不成问题。”他披风一掀,立刻又是换上了另一个警员的脸。

  连环换脸表演令才转醒的其他警员叹为观止地鼓掌起来,中森怒气冲冲地咆哮制止他们,随后就见怪盗又是拉起披风一旋,这回换上的是中森青子的脸。

  中森银三瞠目结舌,手指颤抖着指向他:“青,青子!?”】


  “诶!变成我了!?”青子震惊地瞪着屏幕,“好,好厉害,和我完全一样啊!”

  “基德sama的变装技术那简直顶级啊,不管看多少次还是觉得超精彩。”园子崇拜地说,“说起来我和兰都被假扮过呢。”

  “你们两个吗!?”青子更吃惊了,上下打量起帝丹高中的两位少女。

  “啊啦,中森同学你忘了我们看的第一个影片了么?”小泉红子嫣然一笑,“那个可爱的女仆小姐皮下不也是黑羽君吗。”

  青子懵然眨眼:“对,对哦……”

  她刚进空间时还不知道基德就是快斗,这会儿回想起来,顿时有点傻眼。

  她她她她,她的竹马好像是个女装大佬……

  少女愣了半晌,脸红了。

  比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眼前更绝望的绝对是眼睁睁看着怪盗换上了女儿的脸。

  再绝望一点,这个变脸狂魔还是从小到大看着长大的孩子。

  毛利小五郎真实地感到了同情:“中森,你挺不容易的。”

  中森:“…………”

  他不需要你来同情他谢谢。


  【“少女”笑容轻佻,单手插着腰,明明是中森青子清脆的嗓音,语气却是怪盗才有的张扬:“没错,中森警官,我早就已经调查清楚在你身边的所有人了!”

  “所以……”中森明白了,脸也青了,“之前出现的快斗,也是你……”

  女孩调皮一笑:“正解~”

  中森气得发抖:“可,可恶!”

  黑羽快斗单手轻轻挥了挥,用青子的脸摆出女孩绝不会做的诱 人表情,话音里既是挑 逗又是柔软的依赖:“再见啰,爸爸。”

  “你,你这——”中森怒发冲冠,脸却十分诚实地逐渐涨红。

  他被可爱到了。

  他背后的手下们也被可爱到了。

  一群红了脸的大老爷们儿里,受刺激最大的中森格外醒目。

  怪盗成功撩到人依然不打住,甜甜地又是给了中森一个飞吻,才披风一甩,放出催眠瓦斯。】


  众人:“……!!!!”

  “快斗这家伙!!”青子看竹马用自己的脸疯狂ooc,脸庞通红,“哪有他这样的啊!?”

  “可,可是不得不说,”园子咽了口口水,几乎要看呆了,“好撩啊……”

  小兰的脸也有点红:“虽然是青子的模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可,可他也不可以用我的脸去整我爸爸啊!”青子恼羞成怒地说,如果黑羽快斗就在旁边的话她估计拳头已经招呼上去了。

  服部平次干咳了几声:“我该说什么,他的恶趣味真的挺足的哈。”

  “也不能说完全是恶趣味……”工藤新一目光游移,语气不太自然,“他得打消中森警官的怀疑,先是证明自己的变装能力,然后再变成他身边亲近的人,是最强有力的证据,还有……”——不得不说怪盗版中森青子真的是又撩又可爱。

  后方江古田众人小小声议论,诧异的有,更多的则是觉得那样的中森青子莫名带感,换言之,怪盗基德真的很带感。

  场内的中森银三再次脸红了,不同的是,屏幕内的他是肺都快气炸的羞恼,这会儿他更想要把黑羽快斗逮过来赏一个暴栗。

  太皮了快斗这孩子!!!

  怎么连他都敢调 戏!?

  “嗯……”朱蒂用指节摩挲着下巴,眨了下眼睛,“变装,还有变声,女声也可以立刻切换啊……”

  卡迈尔低声道:“变声变装应该平常一直都在练,不然不可能这么熟练。”

  “一开始练的时候他应该没想到这些技能未来会用在偷盗上吧。”朱蒂有点感慨地说,“但还是坚持在练习,那么执着是为了什么呢?想超越父亲吗?”

  她没预想到怪盗基德的真身竟然会是这样一个鲜活的少年,怪盗表现出的种种优秀技能着实吸引人,但她也捕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从他的能力来看,朱蒂确实是想把他招揽进FBI的。这种精英,加入任何部门绝对都是一大助力,没有放过的道理;但从情感上,她又不是那么愿意向这只小白鸽抛出橄榄枝。

  她很欣赏怪盗的肆意。

  而且因为内心的善良,他的自由,随心所欲,从未带来过什么伤害。

  这样的孩子本就不该被束缚。


  【在车上卸下伪装的黑羽快斗一副赶时间的焦虑样子,寺井颠簸着飙车赶路,汽车却不幸惨烈抛锚,出师未捷在路中央。

  滑翔翼也坏了,只剩两条腿,快斗看看手表一脸要命,来不及多想便狂奔出去。

  节余的时间实在太短,少年跑进乐园门没多久便累得一手撑在地图板上大喘气,此刻留给他的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赶不上了。

  他脸上淌着汗水,内心大呼万事休矣,慌乱的目光掠过地图,猛然间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眼里惶惶之色褪去,惊喜且又是豁出去的坚决。

  “太好了,胜负才刚刚开始!”】


  服部平次本来基本笃定快斗肯定没法在电影结束前赶回去,正想猜测他后来是不是找了特别有理有据的借口,这会儿看少年摩拳擦掌再度情绪高昂起来,顿时愣住:“什么什么,他看到什么了?近路?”

  “再近的近路也不可能让他在一分钟从乐园这头飞……飞到那头。”白马探说着说着自己怔住了,他记性好,记得画面上放出的地图里有着各个项目设施的分布图,再联想一下黑羽快斗那个性格,一分钟的倒计时……

  “白马?怎么了?”工藤新一就看身边金发少年脸色一寸一寸愈发难看起来。

  “没什么,”白马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黑羽同学果然总是带给我意外。”

  工藤新一闻言挑了下眉毛,心中有了些许模糊的猜测,服部则依旧不明所以,茫然地看回屏幕。

  另一边,小兰也并不看好黑羽快斗,满面疑惑:“青子,黑羽君他真的赶上了?”

  “电影结束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旁边。”青子确定地说道。

  “可是怎么……”园子说到一半没说下去,声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凝固在脸上。


  【画面一转,是徐徐爬坡的云霄飞车,只是一个白色的人影不知何时扒上了过山车的侧面,正在游客们的视觉死角内随着飞车一起移动。

  少年略显艰难地伸手拉着侧壁的凹槽,神色紧张地又一次对表。

  最后三十秒。】


  毛利小五郎一个不留神咬到了舌头。

  “啊!!好痛!”

  “这也太乱来了吧!?”

  和毛利的惨叫一并响起的是中森的怒吼。

  铃木次郎吉额角带汗,真真切切被少年的胆量震撼到了:“年,年轻真好啊。”

  “这已经不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了喂!”目暮先是吐槽,随即语气严肃下来,“云霄飞车速度是很快不错,但那个高度那个速度,万一没抓牢摔下来,把命丢了也不是没可能啊。”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毛利依旧是吃痛的表情,小声抽着冷气道,边上中森的脸则是黑得可怕。

  “黑羽君,太拼了……”小兰半是惊叹半是担忧地开口。

  青子内心酸涩,难过地望着竹马的身影:“宁愿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就只是为了不让我拆穿他的身份……”——她就这么不被信任吗。

  “因为黑羽同学很在乎你啊,中森同学。”小泉红子转头对她和煦地笑了笑,魔女生得动人,和颜悦色温柔下神色更是美艳,看得青子脸都是一红。

  “说,说快斗很在乎我是,什么意思?”她结结巴巴地问,心里默默赞叹了声红子真的好漂亮。

  经过一段时间的同学相处,红子对青子的性格也清楚了不少,少女是个聪明人,在父亲和竹马的保护下拥有十分难得的单纯与天真,眼里的世界可谓非黑即白。中森青子对“黑羽快斗”是无比了解,知根知底不错,但要想她也一并理解“怪盗基德”,还是需要旁人的一定引导。

  黑羽快斗回头得好好感谢她,红子心想,耐心应道:“因为你想,如果中森同学知道了他就是怪盗基德,你会怎么做?你忍心让他束手就擒什么的吗?”

  青子一怔:“诶,我……”

  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中森青子都永远站在父亲那一边,怪盗基德在她眼里虽然不至于十恶不赦,但和其他可恶的小偷也没啥区别,而且因为对方捉弄父亲的关系,她心中对其恶感还要更上一层楼。她甚至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助爸爸一臂之力,逮捕那个小偷。

  但如果“怪盗基德”不再是一个标签,不再是一个过分炫目的名头,而是黑羽快斗的话……

  青子猛地一缩肩膀。

  她会怎么选?她会包 庇他么?还是说会劝他去自首?她应该会不依不饶,打破沙锅问到底,把快斗成为怪盗的原因揪出来。但是然后呢?快斗的理由也很沉重,她知道了的话她该怎么办?她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直接向父亲揭发他。

  无数种选择,无论哪条路对她来说都是艰难。

  青子了解快斗,快斗也了解她。

  所以黑羽快斗绝不会让她陷入如此为难的境地。

  那是少年给予她的无声呵护。

  青子眼睛微微泛酸,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哽咽地开口:“他也可以选择更相信青子一点的,我也可以帮他分担啊!自说自话的,笨死了……”

  “不对,他不会把秘密分享给任何人的,无论是谁。”红子叹息道,“我想他对中森警官隐瞒,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中森家的父女于黑羽快斗而言就是家人般的存在,他绝对不会容许他们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左右为难。

  “而且你是因为想帮他洗清嫌疑才约他出去的不是吗,”红子继续说道,“黑羽同学这么敏锐的人,肯定察觉到了,他得对得起你的袒护。”

  “嗯……”青子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想通了不少事情的同时也略感惊奇,“谢谢你啊红子,感觉你很了解快斗呢。”

  “啊啦,我可是一直都觉得他这个人有意思的很。”红子撩了撩头发,笑道。

  另外一头的三名高中生侦探之前还在感慨青子很拼,这会儿发现黑羽快斗拼起来那简直是上升了多个等级,面面相觑反应不同。

  “他……”服部瞪着眼睛,艰难地出声点评,“是个狠人。”

  “对自己够狠。”新一幽幽说道。

  白马无奈叹气:“毕竟是他,也难怪吧。”


  【云霄飞车登至最高点,向下方冲刺,黑羽快斗死死扒着车身,高速前行还又是拐弯又是翻滚,他一路下来磕磕碰碰的,时间对得愈发艰难。

  最后三十秒。

  云霄飞车猛然间一个倒挂,他手指一松,直接被甩上半空。】


  后方同学们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中森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青子有点不敢看,却又逼着自己看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他最终肯定平安无事,但围观其惊险过程时的急切担心依然是有的。


  【黑羽快斗向下坠去,脸上惊慌的表情却是被自信取代。

  被甩飞的地点可以说是意外,但也可以说在预判之中。

  正下方便是他的目的地,影院顶棚上打有一个红色标记。

  电影进入高潮,即将收尾,青子身边那个气球替身在滴滴的倒计时中逐渐膨胀。

  最后五秒,快斗调整好角度,手表上探出一根长针。

  四。

  三。

  二。

  一——随着影片内假面超人飞出的一脚,观众透过眼镜看到尘土飞散,烟雾缭绕的3D效果,仿佛身临其境。与此同时,黑羽快斗砸穿顶棚摔落在胀开的气球上,也是掀起好一阵烟尘。

  影厅亮灯,青子摘了眼镜兴奋地跟其他人一并鼓掌,转头询问起竹马的感想。几秒钟时间少年衣服只换了一半,外套半边袖子还没套上,整个人都略显狼狈。他灰头土脸地咧嘴一笑,开心地竖起大拇指。

  “是啊,剧情超棒的!”】


  青子长舒了一口气,看黑羽快斗若无其事的笑容,心里微微发疼:“他自己摔那么惨,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啊。”一路上撞到好几下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想想就很痛。

  “我觉得黑羽君是真的很高兴。”小兰被黑羽快斗的笑容感染,不自觉也勾起嘴角,“虽然好像不该这么说,但他没有暴露真是太好了。”

  不知不觉间,原本对怪盗观感不好不坏的毛利兰开始不自觉地向着这个少年。

  不希望他被逮捕,不希望他的秘密被人发现。

  这个势头可不是很妙啊……

  她默默谴责自己的心态,但随后又是了然,看了身边的好友一眼。

  大不了……一起当粉丝?

  看到黑羽快斗脱险,服部松了口气,之前一直紧张着,这会儿他总算有空隙可以思考了:“还好,还好。不过影院上为什么会事先做了标记?还有那个定时膨胀的气球,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啊他……”

  “应该是有考虑过从上往下垂直地抄近路吧。”白马捏着笔,比划了一个向下的箭头,“就是没想到搭的顺风车是云霄飞车。”

  “幸好他做事还算比较缜密,处处留退路,不然就真的成为死局了。”工藤新一道。

  另一个空间内寺井被快斗吓得脸都白了几分,哆嗦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出声:“少,少爷这也太胡来了!”

  他那时正对着抛锚的汽车一筹莫展,完全不知道离开他视线的少年居然做过这种事。

  黑羽快斗怕他担心,各种危险是能瞒则瞒。

  “他那么不愿意暴露啊……”有希子看到少年挂在云霄飞车上时便是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在她看来中森银三和中森青子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若是开诚布公二人说不准还会帮忙,暴露给他们两个问题应该不大。就像她和优作,对两代怪盗基德的身份心知肚明,依然选择了沉默。

  哪想快斗宁可去做高 危动作。

  黑羽盗一轻声说:“中森家对快斗来说很重要。”

  自中森银三带着女儿搬到江古田,住进他们家隔壁的那天起,盗一便明白父女二人都是率真善良的人。

  黑羽快斗没过多久就和青子打成一片,盗一也和中森成了朋友。

  彼时更年轻些的警官带着一股锐气,正气凛然,对待孩子时则抛弃一身的架子,亲和耐心。

  黑羽盗一对于这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抓捕他的警官,愧疚感会更多一些。他也想过,如若有一天被中森知道了他的身份,顶多是决裂,再无往来罢了,他会很遗憾失去了一个朋友,仅此而已。

  说白了他们的交情不过两三年。

  但快斗不一样。

  他七岁邂逅中森一家,九岁失去父亲后隔壁的一大一小填补了他内心不少情感空缺,后来千影也离开日本,黑羽快斗周围看得见摸得着的慰藉便只剩下了那两人。

  有时盗一会觉得,相比于他们这对只能把孩子抛在国内的父母,中森银三和他女儿才更像是快斗的家人。

  所以少年压根不去想暴露了会如何。

  因为他决不允许。

  他是要调查父亲的死因,不惜成为怪盗,但他不会为亲人带去麻烦。

  按照快斗的性格,也许最后尘埃落定之时,他会主动向中森坦白也说不定。

  但起码在屏幕上那个时候,怪盗基德重出江湖没多久,一切仍然迷雾重重,他还不能向他们卸下这个秘密。

  他没有留给自己失败的余地。


  【走出电影院的黑羽快斗双手插兜,倦倦地耷拉着眼皮,心底悄悄吐槽这一天的疲惫。

  青子在电视上看到父亲行动失败后的逮捕宣言,整个人顿时雀跃起来:“太好了,快斗果然就是快斗呢。”

  快斗愣了下,就见女孩笑着让他等等,转头跑开了。

  少年立即落实了早上开始便有的猜测,无奈又柔和地瞥了眼她离开的方向。

  真是太多管闲事了。】


  他的眼神过分包容,中森青子突然想到了很多。

  她进入空间后,对怪盗基德的印象随着观影过程在逐渐改观着。

  那个小偷会不顾被捕的风险,帮助敌人打开机关重重的金库;他会悄悄混进红方,给侦探们提供信息和帮助;他不从不害人性命,哪怕愤怒到极致;多次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他人,即使危险他似乎也毫不犹豫;性格并不是报道中标签化的“绅士”,会调皮打趣也会温柔地软化下来。

  这些原本她不知道的怪盗的另一面,放到黑羽快斗身上,没有半点违和感。

  她一直在惊异于两个身份之间的巨大差异,却是忽略掉了这么多共同点

  “虽然他就是怪盗基德……”少女的目光慢慢坚定下来,“但快斗还是快斗。”

  园子深以为然地点头:“说真的,看到黑羽君这边的视角,我对基德sama的幻灭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更喜欢他了!”

  另一边,服部发出感慨:“他也会累啊……”

  “都是人,谁能一直连轴转还不累的。”工藤新一目光悠远,“怪盗基德被神化得过头了,现在不少人,包括基德的粉丝,都忽视了月光下的魔术师,其实也是个普通人。”

  大众眼里的怪盗基德似乎无所不能。

  然而没有任何人是无所不能的。


  【放松地往长椅上一瘫,黑羽快斗半是轻松半是疲惫地叹了叹。

  伸到面前的双球冰激凌令他抬起头,看到了青梅愉快的笑脸。

  面对如此示好的青子他撇嘴切了声,少女看他这反应不满地直起腰,一边嘀咕他的冷淡一边舔了舔自己的那份冰激凌。

  ——“像冰激凌一样。”

  快斗抬眼看向她。

  随后,青子手里那个冰激凌凭空消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少年握在手里。

  “但是,冰激凌可是……”

  他舔了口冰凌淋,冲青子扬起灿烂的笑容:

  “甜的哦。”】


  “wow~”朱蒂没忍住小声惊呼了下,一不小心飙出母语,“So sweet !”

  江古田的高中生们都是有点心动地看着屏幕,虽然用“甜”这个字来形容会有点怪怪的,可黑羽快斗确实很甜。

  人很甜,笑起来很甜,做的事也挺甜的。

  “青子!你是天才!!”园子脸颊发红,兴奋异常,“冰激凌这个比喻太棒了!!基德sama甜到骨子里啊啊啊一尝就知道!”

  “诶?我那个时候也是突然想到的。”青子现在看到这幕莫名脸红,“还有,尝一尝什么的……”她脸更红了。

  后边一排的中森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严肃地点了点头:“快斗……真的蛮甜的。”

  他对黑羽快斗的第一印象就是甜甜的小男孩。

  跟不上他思路的铃木次郎吉和毛利小五郎:“……”

  一路看到现在他们仍然不是很能认同这个过分甜美的形容,说成可爱还勉强能接受,怪盗基德很甜什么的,听着就让人牙疼。

  “冰激凌吗……”白马探思索了会儿,“不吃一口的话只能感觉到冰冷呢……和黑羽同学的外在形象不是特别符合。”

  “从内到外的甜,也是从内到外的冷啊。”工藤新一应道,“他在一些事上能有多冷淡我也不太清楚……”

  白马赞同道:“黑羽同学不少心思都藏得很深,凭我一直以来的记录也不能精确判断。”

  “这是什么黑羽快斗研究项目吗。”服部一手撑住下巴吐槽道,“我倒觉得这家伙挺好懂的,反正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吧,我有预感这影片还远远没完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画面也隐入黑暗中。

  

  

  

  

  

  

  

  

  

  

tbc.

  

  ———————————————————

  

  本章重点是快斗不愿意中森家知道他身份的问题吧…唉看这集他那么拼,感觉是真的背负了很重的担子…蓝色生日之后更加了quq

  越写越爱斗子呜呜呜这是什么宝藏,你品!你细品!【神志不清】

  ps.继续不定期更新哈,莫催莫急,估计每次一万字是保底的……(这章也能有1w+是真的没想到)

  pps.统一回复一下,会选哪些集完全根据讨论来,不少讨论点已经被我分配掉了,后面特别雷同的话一些集是不会写的,感觉就是把一段话翻来倒去地讲,没啥意思……建议的选集这边都有收到,会根据情况安排哒√

  


  

  下集预告【公主殿下爱魔术】(老版)

板绘素材bot

【绘画参考】情侣的宠物游戏~黏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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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肆年

散荧事中

hetui一堆白嫖怪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嘤嘤嘤呜呜呜哇啊啊

ooc了算我的

只能发出这些了

剩下的afd同名去搜


你最近吧

挺勇的

勇的啥程度

当面问散兵“你行不行啊”

当散兵投来“你没吃药吗”的目光时,你还自顾自的说“实在不行我当上面那个吧”


阿巴阿巴

hetui一堆白嫖怪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嘤嘤嘤呜呜呜哇啊啊

ooc了算我的

只能发出这些了

剩下的afd同名去搜





你最近吧

挺勇的

勇的啥程度

当面问散兵“你行不行啊”

当散兵投来“你没吃药吗”的目光时,你还自顾自的说“实在不行我当上面那个吧”





阿巴阿巴

奇异猓

【达荧+散荧】合欢

◣all荧前提下的达荧和散荧,那什么你懂的瞩目,身体上是达荧+散荧,情感上只有达荧

◣剧情拉稀,手法低下,而且本篇内涵各种我个人有病且恶劣的XP,不能接受者请不要打开

◣5k3短打,单纯是自己脑补爽了写出来的玩意,内含ooc,极度ooc,真的ooc所以我说了三遍,目前散兵没有太多剧情只知道他是个疯批所以以下性格以及问题发言全是个人脑补,后续剧情放出如果差太多会考虑删掉,以上都ok请往下


Summary:甜腻又寒冷的噩梦中,将死的雪花落进了深邃成黑的蓝色冰湖里,她在那里死去,可深不见底的冰湖又把她送还给了春天。


“——你可真是讨人厌的家伙啊...

◣all荧前提下的达荧和散荧,那什么你懂的瞩目,身体上是达荧+散荧,情感上只有达荧

◣剧情拉稀,手法低下,而且本篇内涵各种我个人有病且恶劣的XP,不能接受者请不要打开

◣5k3短打,单纯是自己脑补爽了写出来的玩意,内含ooc,极度ooc,真的ooc所以我说了三遍,目前散兵没有太多剧情只知道他是个疯批所以以下性格以及问题发言全是个人脑补,后续剧情放出如果差太多会考虑删掉,以上都ok请往下







Summary:甜腻又寒冷的噩梦中,将死的雪花落进了深邃成黑的蓝色冰湖里,她在那里死去,可深不见底的冰湖又把她送还给了春天。







“——你可真是讨人厌的家伙啊。”


如同惊雷撕裂山雨欲来的前兆,随着虚伪的寂静被打破,屋内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眯起眼睛笑了两声,那笑音清亮温和,如同溪水边纤细的竹,在风里懒洋洋地沙沙作响。少年模样的男性生的实在是俊秀,但又不似女子那般阴柔,圆润的眼角微微泛红,如同偶然在海边拾到带有一丝艳丽色彩的贝壳,如同水面上落下的一片翎羽,虽不说惊艳,但看了也叫人生出十成十的舒心来。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过于好笑——嗯,别误会,绝对不是在笑你不久前被岩之神耍的团团转那件事。”


“不过经你一提点我倒是想起来了……”浮夸的上扬语气传进耳里,达达利亚抱着臂半倚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影子洒在身在背光处的所谓“同僚”身上——他打心底嗤笑了一声,又抿着嘴耷拉着眼皮俯视着那张清秀的脸,所谓彬彬有礼言辞温和不过是这家伙给自己裹上的精美包装,就像雨林深处漂亮的毒蛾……不,果然还是毒蘑菇比较适合这家伙吧?他想,高度也差不多,出其不意地释放出令人不悦的瘴气,和追寻刺激和强敌的他天生八字不合。


这么想着达达利亚看向对方的眼神不由地又多了一丝微妙的嫌弃,换来那人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一点。“说起来,线人说的那个跟在岩神旁边的小姑娘……”他伸手捻了捻怀里人垂在脸庞边的金发,如同品鉴璃月最好的绣娘纺出来的金线一般,达达利亚皱了皱眉看着那指尖勾了勾缠绕起几缕发丝,月光不经意间闪烁,怜爱地照亮了被蛛网抓住的蝴蝶——少女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的并不安稳,睫羽轻颤,扑簌簌地如同无助地撒着鳞粉的单薄蝶翅。


“就是这孩子吧?”颜色艳丽的蜘蛛撑着脸坐在椅子上,挑着眼角看着他,语气里的挑衅一目了然,“你被这样的小姑娘打败了吗,达达利亚?”故意一般,『散兵』的手附上了那张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病态的发热让小姑娘不由自主地亲近凉爽的温度,她在男人们沉默的注视下婴宁着蹭了蹭贴上来的手。可惜那手的主人实打实不是善茬,他如同逗弄娇憨的小犬一般故意躲闪着,又时不时伸出指尖触碰一二,看着女孩迷迷糊糊求而不得的委屈模样笑出了声。


“哈。”另一边倒也笑了出声,声音却不似平日里那般清亮,“你知道之前天上飘的那个群玉阁吗?你若不耍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那东西怕也是你的下场。”


“是吗?真可惜,现实就是你的猎物反咬了你一口,结果被我拿下了。”少年模样的人眨了眨眼睛,像是天真的孩童一般笑了起来——善恶的本质如同过于纯粹的天真无邪,讨喜的幼童也许会在小巷里嬉笑着撕碎蜻蜓的翅膀,也可能会不抱任何恶意单纯觉得“有趣”而对路边饥肠辘辘的流浪狗丢石子,很奇怪也奇妙不是吗?


“但我倒是不介意分你一杯羹。”这么说着他起身看了达达利亚一眼,怀抱着少女走进了内室,丝毫不过问身后的同僚是否准备跟上来。


不适的颠簸让昏睡的猎物悠悠清醒了片刻,朦胧之中女孩迷迷糊糊看到眼前人上扬的嘴角,“呀,你醒啦。”溪水一般的声音传来,如同一张轻柔的捕梦网把她包裹起来,“再睡一会儿吧,一会你会很累的……累到你想睡也无法入睡的地步。”


尽管潜意识里一直有什么东西阻止她再度入睡,可最终她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脸边温凉的手掌带走了扰人的燥热,似乎感觉到身边被不相熟的气息再次包裹了起来,她皱了皱眉不安分地哼了两声,最后在那轻声诱哄的声音里再次陷入了混沌。





→部分内容见afd,id同LOFTER







“你也是个人才,你怎么敢的啊?不声不响消失三天结果被人发现捏着块陨石在旅馆睡了整整三天?要不是被人家千岩军发现了你是不是要睡到活活饿死?”


荧低着头任由莫娜指着她脑门劈头盖脸地怒骂她烂泥扶不上墙,她张了张口想狡辩自己根本不记得什么时候碰了陨石,却在占星术士拧着眉瞪她的时候抖了一下选择老老实实挨骂,末了她名义上的“师傅”顿了顿,别扭地关心起她来。


“……然后呢?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没有?”


“身体有点酸痛……”她如是回答道,“而且好像梦到了什么寒冷的地方……”


“又是雪山?和那群人一样?”莫娜挑了挑眉,低头用指尖在星盘上来回拨动,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样,凑到荧眼前头抵着头一字一句地下达指令:“听好了,我没法和你一起去处理那些陨石,但是以后你出发前都要跟我报备,每天晚上给我老老实实回来,听到没有?”


“呃……”


“听到没有?!”


“嗯嗯对不起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就去做饭,我要吃满足沙拉。”


她被赶到河边蹲着洗苹果的时候对着湛蓝的水面发了会呆,梦里的那个地方真的是雪山吗?荧愣愣地想,抬手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溪水,凉的她瑟缩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她无意间提到了这件事,莫娜满足地擦了擦嘴认真听完,说这很正常,蒙德郊外的溪水本来就有很多的源头来自雪山。


“用蒙德人的说法,它们是重获新生的雪花。”








我好像又弄出来一个连tag都不知道怎么打的cp……?在北极圈这方面我一直可以的


一翻文档发现入坑才一个月出头码了加起来有五万字了,文件夹里还有两三篇没搞完,问题是我天天码的还津津有味……mhy老xp管理大师了,最近营养跟不上所以开始摸鱼吃别人的软饭(理直气壮)


顺便我都那么努力了可是我至今还是没有那个男人:)





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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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黑童话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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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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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木木

那些来自近百年前鲁迅先生的文章,读来仍深感其字字珠玑,这大概就是伟大作品的生命力。

图1:《小杂感》,最初发表于1927.12.17《语丝》。

图2、3:《纪念刘和珍君》,最初发表于1926.4.12《语丝》。

图4:《灯下漫笔》,最初分两次发表于1925.5.1和5.22《莽原》。

那些来自近百年前鲁迅先生的文章,读来仍深感其字字珠玑,这大概就是伟大作品的生命力。

图1:《小杂感》,最初发表于1927.12.17《语丝》。

图2、3:《纪念刘和珍君》,最初发表于1926.4.12《语丝》。

图4:《灯下漫笔》,最初分两次发表于1925.5.1和5.22《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