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彻政]我曾孙他为何这样
*忘川刘邦视角(含一丢丢邦良/邦雉
*本质是没脑子的快乐短篇,ooc不负责
1.
使君说要把我老刘那个后世评价很高的曾孙寻回来,乐得我三天三夜没睡着,逢人就忍不住吹两句牛。
尤其是那个嬴政,以前遇上老子就喜欢冷嘲热讽。是,我刘季曾经也就是个亭长,跟您堂堂秦王出身的皇帝没得比,可我这个曾孙厉害啊,论功业不比你差,连后人都喜欢把你们编排到一起,这下你可嚣张不起来了吧。
于是使君去九泉之井那天,我诚心邀请嬴政一同去看看,这人本来不打算去,我说:“难道秦皇不想看看谁能跟您齐名吗?”于是他气哼哼地跟我一起来了。
使君运气好,没几下就把曾孙带上来了。嚯,瞧瞧...
*忘川刘邦视角(含一丢丢邦良/邦雉
*本质是没脑子的快乐短篇,ooc不负责
1.
使君说要把我老刘那个后世评价很高的曾孙寻回来,乐得我三天三夜没睡着,逢人就忍不住吹两句牛。
尤其是那个嬴政,以前遇上老子就喜欢冷嘲热讽。是,我刘季曾经也就是个亭长,跟您堂堂秦王出身的皇帝没得比,可我这个曾孙厉害啊,论功业不比你差,连后人都喜欢把你们编排到一起,这下你可嚣张不起来了吧。
于是使君去九泉之井那天,我诚心邀请嬴政一同去看看,这人本来不打算去,我说:“难道秦皇不想看看谁能跟您齐名吗?”于是他气哼哼地跟我一起来了。
使君运气好,没几下就把曾孙带上来了。嚯,瞧瞧这伟岸的身躯,瞧瞧这凌厉的眼神,瞧瞧这英俊的面容,跟老刘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等等,曾孙你往哪走?你去拉嬴政的手干什么?老子才是你亲爷爷!
使君大概是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一排桃源居了,把我推到刘彻这个不肖子孙面前:“武帝陛下,这才是汉高祖……”刘彻惊讶地回头看着我,又看看自己的手:“那朕牵着的这位又是谁?”
“奶奶个腿的,那是嬴政。”
硬了,拳头硬了。朕的皇帝生涯最大滑铁卢,就是被这个孙子认错了祖宗!
彻儿左看右看,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打算计较。但是嬴政你在那偷笑个什么啊?别以为你面对使君板着个脸我就没看见!
2.
起初彻儿还会来看看我,我们祖孙聊了许多国事家事,后来他大概实在是受不了吕雉时不时飞来的眼刀子,便来的少了。我没反对,不然晚餐又得多吃几顿酸菜。
家里待不下去了,出去总行了吧!我带上私房钱,准备去找孙子打叶子戏,结果到了门口,迎客的只有一扇紧闭的门。
“我曾孙呢?”我问看门的小精怪。
“武帝去找秦始皇了!”
岂有此理。我不甘心,又接着问:“他一个大汉的皇帝,跑去找秦始皇作甚?”“不知道啊,听说武帝陛下常常去找始皇帝论政演武,两人聊得可投机了,武帝一坐就能坐一整天呢。”
坏了坏了,自家的苗子被别人薅走了,被谁薅走不行,还偏偏是嬴政。我迷惑了,去问子房:“子房,你说朕这个曾孙怎么就不跟我亲近呢?嬴政有什么好的?”
子房温和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同样真诚而疑惑不解的神情:“是啊,嬴政有什么好的呢?”
陛下,不要找锤。
3.
我不再执着地念叨着彻儿来拜访问安了,他爱找谁找谁吧,忘川那么多皇帝,也只有嬴政和他性情相投。
况且这嬴政来了忘川还给自己选了这么一副烧包,哦不,英俊冷酷的样子,能让我孙儿倍感敬慕也不奇怪。
可恶,我也是大帅哥,为什么没有人来找我?连子房都是我亲自去找的,高祖难做啊!
“就你那斗鸡赌钱的臭德行,是个皇帝都懒得跟你一起,也就老娘制得住你,”吕雉在收拾屋子,鸩毛掸子没绑结实,掉了一根下来,搔得我仰天打了个喷嚏,“嬴政跟你一比都显得正人君子了,也不怪彻儿喜欢跟他腻在一起。我要是他,也不来找你。”
“老太婆你胡说什么!”
“照照镜子看谁老?晚上又想睡腌菜坛子了?”
“稀罕!”我有骨气,离家出走了,私房钱够在忘川街头找个客栈将就一晚。
月光如水,晚风习习,我在风中感慨人情冷暖,一首大风歌还没吟出来,我看见楼下一对熟悉的身影,愣住了。
这不是我曾孙和嬴政吗。大晚上的不回家在街上干什么。
4.
我,汉高祖,自闭了。
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试问大半夜谁能跟秦始皇极限拉扯,谁能跟秦始皇搂搂抱抱贴贴?朕追忆前生,自觉即使跟嬴政年龄相仿,也下不了这个口啊。
但我曾孙就能。他二人以为自己在树底下藏得严实,就能躲得过楼上视角吗?
谁给了他这个搞七搞八的基因?!
哦,我自己啊,那没事了。
曾孙啊,嬴政可是个暴君,小心……
这个破地方是一秒钟也住不下去了,天要我回家,我不能不回啊。
5.
彻儿难得来探望我,因为第二天我就因为受凉卧床不起了。
其实我还是担心曾孙有没有被欺负的,不过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丝毫不像有事的样子。
但是背后那个不情不愿的嬴政是怎么跟来的?!
生平第一次,我和吕雉发自真心地遥遥相望、相顾无言。
彻儿把一个汤婆子放到我手里:“这是千工苑做的,轻巧方便,太爷爷注意保暖。”
千工苑……我有气无力地看了嬴政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串铜钱,丢给嬴政:“汤婆子的钱……不用找了……”
彻儿把钱塞回我手里,附耳对我说:“都是自家人,不用给了。再说,您还剩多少私房钱啊……”
我两眼一闭,晕了,给气的。
谁跟嬴政是自家人了?谁没私房钱了?
吃里扒外的猪崽子!嫁出去的曾孙泼出去的水!
等等,看嬴政那个样子好像不是我曾孙嫁出去了?难不成我曾孙还有那个能耐搞定秦始皇?
我睡了,睡得很安详。
-END-
秦王再扫六合①
忘川
这里是受华夏人民怀念、且对现世有执念的伟人们的灵魂聚居之处,自刘彻为它命名以来,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
“彘儿啊,袁先生在得知巨型稻研制成功后,就选择离开了。”李世民右手支颐,悠悠叹道:“这破地方又只剩下咱们三个了。”
刘彻死鱼眼,“你现在至少还有朕和八八陪着,你们知道只有朕自己在的那几百年朕是怎么过的吗?”
朱元璋好奇地询问:“在你之前没有人进来了吗?”
进入忘川的条件很苛刻,首先需要受万民敬仰,其次需要有很强的执念。除此之外,其他人死亡后灵魂就会直接散做灵体,等待下次再汇聚成灵魂,不存在所谓转世。
执念了却后的伟人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忘川虽然景...
忘川
这里是受华夏人民怀念、且对现世有执念的伟人们的灵魂聚居之处,自刘彻为它命名以来,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
“彘儿啊,袁先生在得知巨型稻研制成功后,就选择离开了。”李世民右手支颐,悠悠叹道:“这破地方又只剩下咱们三个了。”
刘彻死鱼眼,“你现在至少还有朕和八八陪着,你们知道只有朕自己在的那几百年朕是怎么过的吗?”
朱元璋好奇地询问:“在你之前没有人进来了吗?”
进入忘川的条件很苛刻,首先需要受万民敬仰,其次需要有很强的执念。除此之外,其他人死亡后灵魂就会直接散做灵体,等待下次再汇聚成灵魂,不存在所谓转世。
执念了却后的伟人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忘川虽然景色优美,但终究不如人间鲜活,也许有人会留下,但至多不过留几百年就厌烦了,最终离开,刘彻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毕竟从没有人回来过。
现在留着的就只有刘彻、李世民、朱元璋三人。
听着朱元璋的问题,李世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对啊彘儿,别的不说,始皇呢?他也不在吗?”
论功绩,始皇是整个华夏大一统的奠基者和开创者,他的治国思想传递千年,就算现在已经换了制度,很多东西也依然潜在。
论执念,按始皇山陵崩的突然和当时大秦的状态,没有执念才有问题吧?
论民心,看看这些隔着充斥着负面信息的史书和两千多年时间被蛊得嗷嗷叫的后世人吧,始皇在当时怕是能直接被神化了。
刘彻摇头,“确实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
李世民眼睛一亮,“不然我们出忘川看看?”
朱元璋一愣,“你的意思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三人站在了忘川内最高的山峰上。
“咱们在忘川内是实体,在外很可能就是灵魂了,”刘彻看了眼手中盛满金色丝线的瓷瓶,“这东西真能保证咱们不会消散吗?”
“朕先前试过了,这种丝线应该是忘川存在的基础,有它保护自然能让咱们安然无恙地离开。忘川就像个扣着一口锅的棋盘,在锅和棋盘的交界处,就有这种金色丝线。而一口锅,最薄弱处应该是锅底,也就是……”李世民将目光移向天空,这里的天空大致是忘川天空的中心。
朱元璋:“理论存在,可以一试。咱还要出去找咱的大妹子呢。”
李世民也想起了长孙皇后,目光变得柔和,“朕也想朕的观音婢了。”
光棍刘彻认真搞事业,“为何天幕中心对应的恰是最高峰……也对,没必要把伟人的灵魂留存下来,却行囚禁之举。”
“那来吧!”三人互相对视,李世民和朱元璋把手中的瓷瓶向天空抛去,几个瓷瓶互相碰撞,金色丝线从瓶中流出,相互纠缠,轰然爆炸!
刘彻在强光中眯起眼睛,发现一个漆黑的洞口出现在天幕中,已经开始产生强大的吸力。他立刻让自己手中的金线包裹住他们三人,随后,他们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有效!”三人大喜,越发期盼忘川外的世界。
就在他们完全飞出忘川后,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将他们三个生生弹飞了。
——————
三人从翻江倒海的旋转中停下时,已经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乱葬岗。
这乱葬岗其实有些名不符实,旧的尸体已经被好生入殓,当做墓碑的木板上能清晰地看见岁月的痕迹,至少安放五年了。也只有一具二十来岁青年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胸腹间一道伤口还在汩汩流血。
打过仗的李世民和朱元璋一眼发现那伤口不太对劲,正待细思,刘彻急道:“不行,能量不够了,现在只能进入这个身体,有什么蹊跷后面再说。”
确实,再磨蹭下去命都没了,谈什么真相?
三人赶紧一股脑儿挤进这具尸体,用仅剩的能量把伤口修复到看起来并不致命的程度。
“寄,挤死咱了。”朱元璋一边在脑海中把自己团成球一边没忍住怒骂出声。
李世民把自己团得紧紧的,试图留出点空间,“行了八八,将就将就,等找到新的身体就立刻搬出去。”
负责操纵这具身体的刘彻疼得直吸气,没空跟他们两个说话。他抖着手翻找衣物,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值钱点的东西,终于在衣物的夹层里翻到一支玉簪和一沓银票。
“有救了。”三人都松了口气,刘彻踉踉跄跄地走出乱葬岗,在过路的某好心大哥的帮助下进了城处理了伤口,这才借着躺在医馆闭目养神的机会围观原主的记忆。
原主赵原是西陇一富商的独生子,家道也曾经殷实,与家乡一门当户对家族的女儿订婚,结果自家运道不好,某次行商过程中遇见土匪,赵原父亲和行商的收获都没了,母亲悲痛致病,没多久也跟着去了。那女儿的家族却一路发达,早搬到京师了。
赵原不忍童年玩伴与自己同受这重整家业之苦,遂到京师废除婚约,女方本也不愿再继续这桩婚事,于是彼此退还了定情信物,女方家里还赠了一万两白银的启动资金给赵原。
却不想赵原回乡途中,竟然遭此横祸。
刘彻看着赵原记忆的最后闪过的那抹影子,不由得眯起眼睛,“二凤,八八,你们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了吗?”
二人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清。朱元璋补充道:“看着不像人,但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动物。”
李世民撑着下巴思考半晌,无奈道:“也许是某种新出现的生物吧,朕觉得咱们现在不在现世,而是被那股力量弹到了另一个世界。”
“朕认同,”刘彻关注到了赵原记忆中的细节,“根据赵原读的史书,现在是秦、楚、齐三足鼎立,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百五十年了。”
李世民皱眉,“什么?这个世界没有一统?”
“对,战国前的历史与咱们知道的相同,但这个世界,”刘彻神情严肃,“没有始皇,是成嬌继位秦王。成嬌继位后,认为秦吞并周地,是为周之正统,遂改为尚火,以红色为尊。”刘彻没忍住吐槽了句,“成嬌这格局,怪不得比不过始皇,看他的意思,是想做跟周天子一样的秦天子啊,而且还不敢取而代之,还得扯人家的虎皮。
“这里的秦国在吞灭韩国时,被六国围攻,不得已退回,以至于到数十年后才连同齐楚两家吞灭三晋、连同齐吞并燕,同时也把他们养肥了。
“这样谁都拿不下谁,齐楚又出了几位英明君王,秦再也没有攻城掠地的大建树,只是内政上有所发展,齐楚也是如此。”
朱元璋骂道:“这几个秦王是不是在给后世子孙找事儿啊,他要是一统六国未半中道崩殂就罢了,和齐楚结盟,后世秦王就算想一统也得因这盟约束手束脚,生怕做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
李世民也一脸凝重,“一统的战线拉的太长了,这样下去民众会只知秦齐楚,不知华夏。”
刘彻补充道:“而且目前在位的秦王,还很昏庸。”
李世民突然开心起来,跃跃欲试,“朕可以造反吗?”朱元璋看着也有点意动。
刘彻继续,“还好秦太子在五年前就受王命接过了理政之权,秦国于是一片欣欣向荣。”
李世民和朱元璋失望地叹气。
李世民推断,“这受王命估计八成是假的,一般这种没本事的君王都偏偏将权利看得极重。”
朱元璋催促刘彻,“这秦太子倒是个人物,他是何名讳?”
“八八别闹,朕已经在翻了。”刘彻也十分好奇,加快了翻阅的动作,“这太子名为……”
刘彻的手猛地一抖,他抬起头,语气飘忽,“太子讳政,秦王室嬴姓……”
“始皇嬴政?!”李世民和朱元璋异口同声。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是咱们知道的那个嬴政吗?”李世民道,“有没有办法辨认一下?”
刘彻摇头,“这怎么辨认?咱们知道始皇,始皇可不知道咱们。”
朱元璋拍大腿,“先找个机会见这个嬴政一面吧!凭咱们的眼力,至少能看出来这人才华如何,后面需不需要咱们造反。”
李世民表示赞同。
刘彻:“……”
这李二凤和朱八八怎么老想着造反。
——————
几日后,刘彻身上的伤已经不影响活动,可以下地走动了,他先付了拖欠的药钱,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医馆的单间病房,然后就在李世民和朱元璋的怂恿下出了医馆,准备体(上)察(街)民(逛)情(逛)。
毕竟咸阳城让项羽烧了,后世没人知道大秦国都的风貌,如果不是身体条件限制,他们早就出来看了。
咸阳城街道整洁,规划整齐,两侧店铺没有后世那么多,但都很宽敞。这时还太早,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街边的店铺开了门在打扫卫生或收购进城农户带的蔬菜。
刘彻发现那些蔬菜除了本土蔬菜外,已经有些是他在位时才传进来的了。他脚步一转,向那家店铺走去。还没进店门,就听见钟楼之上的大钟接连敲响三声,然后店铺中的人都涌了出来,站在路边,把刘彻挤到了最前面。
刘彻有些懵,在脑海中发问:“这是在干啥?”
李世民和朱元璋也一头雾水。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人身着红衣,披着日光飒沓而来。
刘彻被晃得眯了下眼,那一人一骑已到了近前。
他生得是如同朝阳般正大光明的俊美凌厉,但他的目光却又是沉静渊定的。
因其光芒璀璨,所以莫敢逼视;因其渊渟岳峙,所以人皆信服。
他一袭红衣,从大街上打马飞驰而过,扬起的衣摆上金色的纹饰在阳光下闪着光。
刘彻:“哇……”
李世民:“哇……”
朱元璋:“哇……”
那人突然若有所觉,回头向着刘彻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刘彻被这一眼看得一个激灵,忽然清醒过来,捂着额头喃喃自语:“这正常吗?这不正常吧……”
“哈哈哈哈,怎么不正常?”刘彻回头,发现一个老人还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敬慕的光彩,直到连那人身后跟着的卫队都远去了,才收回眼神和刘彻谈话,语气中带着自豪,“太子飞马入王宫,可是额们咸阳名景之一啊!”
朱元璋:“好家伙,咋就直接升华了呢。”
李世民:“等等,原来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嬴政吗?这个世界的嬴政这么……炫目的吗?”
不得不说,李世民这个形容词,离谱中又带着一丝合理。
刘彻摆出一双被蛊到的星星眼,询问这个老人:“老丈,这名景有何说法啊?”
老人见自己又为太子吸收到了一个新粉丝,满意地捋着胡须点点头,“这太子自主政以来,觉得太子府距王宫过远,乘车往来耗时,入住宫中又于法不合,于是与咸阳令商议,定在每日早市之前、傍晚闭市之后,以三声钟响为号,令行人避让,骑马往来。”
刘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太子果真是勤政爱民啊。”
老人突然被戳到了泪点,眼睛有些湿润,“老夫曾祖还在时,常对老夫感慨先祖昭襄王、惠文王之时我大秦赳赳之风,这连续多代秦王皆文雅爱民有余,雄烈开拓不足,当今秦王又……”老人欲言又止,接过刘彻递来的布巾擦拭了下眼泪,释然笑道:“好在太子理政五年,除尽苛弊,老夫虽然不得亲眼目睹先祖秦风,然太子之成就,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位先王!”
朱元璋在脑海中认同这个老人的观点,“那可不,这太子要真是始皇,那整个华夏历史上都找不出多少跟他在同一梯队的猛人。”
李世民感慨:“真是个像太阳一样的人啊!”
刘彻向老人复述了李世民的话。
老人神色严肃,“不是像,太子他就是大秦的朝阳啊。”
——————
傍晚,刘彻回到医馆,脑海中李世民和朱元璋还在讨伐他。
“彘儿啊彘儿,你只是小名这么叫,又不是真的小猪,怎么这么能吃啊!”李世民痛心疾首。
“是极是极,搞得咱们都没看到嬴政出宫!”朱元璋表示赞同。
刘彻大呼伤心,“二凤八八,你们就这么被俘获了吗?”
李世民:“嗨,来都来了,不得把咸阳名景全都收集了?”
朱元璋:“这太排面了,这次怕不太行,等啥时候咱再造反成功了,一定要效仿!”
刘彻:“……”
刘彻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转到自己的病房门口,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脚步突然一顿。
李世民和朱元璋也发现了某种隐而未发的紧张气氛,一起安静下来警戒着。
“身后有人。”李世民沉声提醒。
刘彻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在脑海中道:“二凤,到时候情况不对,你就直接接控制权。”
李世民应了声,开始舒展灵魂体,以便快速完成身体交接。朱元璋则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指挥刘彻再往旁边不动声色地挪两步,这样逃到医馆正门的路程相对较短,一路上还有些当做拐杖用的长棍供李世民发挥。秦法严禁私斗,不管这是谁,都不会想闹大。
刘彻和空气僵持了半晌,没有任何异动,他咬咬牙,一步迈进病房。
“倒有几分胆色。”
刘彻不怕人,但怕鬼。漆黑的房间内突然传出这样一句话,吓得他差点窜出去。
李世民和朱元璋正在全力警戒,猝不及防间被刘彻的动静吓了一跳。
屋里那人似乎也没想到刘彻的反应那么大,沉默半晌,接着一团火焰出现在他作托举状的右手上方,他向着蜡烛的方向一指,那团火就飞过去点燃了那根蜡烛。
蜡烛的光在室内铺开,不是很明亮,仅仅在那人身上打上了一层光影,但一袭黑衣的他在黑暗中却并没有淹没其中,反而存在感鲜明。
刘彻暗自咋舌,“这打光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朱元璋皱眉,“这感觉咋这么熟悉,这人咱们是不是见过……”
那人上前两步,但闻锵的一声,刘彻就察觉到一线锋利的寒意抵在自己的脖颈处,“赵原,如果朕没记错——你应该已经死了吧?”
刘彻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刘彻瞳孔地震。
刘彻在脑海中疯狂碎碎念,“嬴政——!!这绝对是嬴政!始皇的那个嬴政!”
朱元璋同样瞳孔地震,“寄,咱这什么运气!!??”
“冷静冷静!!现在先把始皇糊弄过去再说别的!”李世民感觉自己也要飙汗了,急中生智,立刻夺了身体的控制权。
接着,嬴政就看见面前这个“赵原”面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
嬴政:“……?”
【彻政】如何拒绝甲方不合理要求
*表象:考工记,做地图。千工苑,帮帮忙。
*本质:老婆,手工达人。不会手工,救救。
千工苑推出个新玩意儿。
乍一眼瞧上去不过是个平凡到极点的地图,展开才发现内里别有一番乾坤,座座城池拔地而起,还有千军万马的剪影与城墙之间若隐若现,瞧着一副富庶城邦模样。
刘彻见了甚是心动,上手试图碰一把又缩回手,也不顾自己那袖子落在放置地图的沙盘里,笑着回头问身边的人:“这玩意儿能定制吗?”
刘彻素来来得勤,这会儿突然拜访也在意料之中,每次对方一来都问一嘴有没有什么新鲜物什,但告诉他没有时却也搁那儿站着东瞅瞅西望望,还特别热衷于与始皇搭话,就是不肯不离开。
莫邪跟嬴政提过好几嘴,...
*表象:考工记,做地图。千工苑,帮帮忙。
*本质:老婆,手工达人。不会手工,救救。
千工苑推出个新玩意儿。
乍一眼瞧上去不过是个平凡到极点的地图,展开才发现内里别有一番乾坤,座座城池拔地而起,还有千军万马的剪影与城墙之间若隐若现,瞧着一副富庶城邦模样。
刘彻见了甚是心动,上手试图碰一把又缩回手,也不顾自己那袖子落在放置地图的沙盘里,笑着回头问身边的人:“这玩意儿能定制吗?”
刘彻素来来得勤,这会儿突然拜访也在意料之中,每次对方一来都问一嘴有没有什么新鲜物什,但告诉他没有时却也搁那儿站着东瞅瞅西望望,还特别热衷于与始皇搭话,就是不肯不离开。
莫邪跟嬴政提过好几嘴,或许是女人怪异的直觉,或许是刘彻那模样太明显,她几次说起,疑惑武帝这架势是不是要加入千工苑的意思。嬴政说多个人也好,但对方好像真的只是时不时来瞅一瞅,像个感兴趣的门外汉,压根没有加入的意思,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而被热衷于搭话的嬴政瞥了眼身边这位千工苑常客,淡淡道:“再说吧,只是个模型。”
身边的人没有答话,嬴政看着已经盯那地图入了迷,甚至开始上手捯饬的刘彻,眼睛里都烁着光,足以看出是真的欢喜极了这玩意。
……这人真的有听到吗。嬴政担心地想。
——
事实证明,自然是没有。
嬴政一回居所便瞧见刘彻在知交圈圈了他的名儿,点名要他做套小玩意,明明千工苑那么多人,偏生又像在往日找人搭话必找嬴政那样,逮住了始皇不放。
烦的还不在这儿,是刘彻那要求忒多,还是想到一条发一条的类型,几条一句话能说完的要求,非要断成一条条发,把他的消息框震得叮当响。
他无奈回了句一次说完,便转头对院里被请来打铁的干将道:“先前那地图——”
干将在叮咚咣当的打铁声中放下锤,看着始皇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嗯?”
嬴政思忖些时候,道:“再做套吧。”
干将疑惑:“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加点新东西,零件可拆卸,防水图纸,再做几个八宝格。”嬴政掰着手指,最后举着三个手指正经地晃了晃,又添了句,“还有,八宝格是装零件用的,按零件数衡量一下做几个就行,不要多做了。”
“……”干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多出那么多要求,也许是对这新品模型精益求精,想着始皇身为社长不愧是吾辈楷模,登时带了佩服语气,赶忙道,“好的。”
——
身为甲方的武帝第二日就登了门,环视始皇院内雪梅一圈便抬手轻轻用指节叩了叩门:“始皇?在不在?”
里头嬴政因着昨夜琢磨地图细节熬得太晚,此刻还在被窝里裹得正舒坦,闻言只是轻睁了睁眼,翻了个身又拢了拢被子,而后下意识道:“不在。”
刘彻想着这不就是始皇的声音吗,不解道:“好的那朕进来了。”
嬴政:“……”
“朕那日要求还没提完。”刘彻在厅室里道,“始皇若是还在歇息朕便走了,下午再约个时间也成。”
“不必了。”嬴政的声音在内屋屏风后闷闷响起,距离太远有点听不太真切,“武帝先在外面等会儿,朕整理一下就来。”
居然是真没起床啊。刘彻纳罕,但还是安安分分等在客厅里头,直到嬴政终于从内屋里出来,没戴冠没穿那身外袍也没披白羽,虽然还是高高一截,看着整个人却像是小了一圈。
武帝突然想到之前汉武喵脚滑掉进池子后被捞上来时的瘦巴样,一颗脑袋硕大无比,没忍住没笑出了声。
“……?”嬴政觉着这笑怎么十分不怀好意,再加之甲方不按常理出牌扰他清梦,不满之下便瞪了刘彻一眼,又回内室再去整理了。
刘彻瞧着好好的人怎么又回去了,还一副生气样,忙道:“诶始皇等等——”
——
最后好劝歹劝是给劝回来了,就是这过程实在艰难,嬴政好像不太喜欢别人靠太近,就连他那猫走在路上也强调着要保持一米的安全距离,刘彻只得在门口对着始皇抱歉地招招手,收获对方一脸黑线神情后又悻悻收回。
直到两个人终于端坐在桌两头开始讨论具体要求,刘彻便又把他那知交圈里三条说了一遍,只字不漏,完全复读。
嬴政心想这些朕早已记住,便默默地点点头,却又听得对面武帝道:“这回朕可是一次性说完了。”
嬴政瞥他一眼,瞧着对方一脸期待的神情,有些奇怪道:“嗯,知道了。”
刘彻满意点点头,肉眼可见开心不少,随即又转了话锋:“太宗和太祖说的那俩好像也不错,要不也装上?”
嬴政衡量一下复杂度和人力度,点点头:“可以。”
就是成本预算得上调些。
“朕想了想,仅仅零件可拆卸还是不够灵活。”刘彻抚着下巴思索,“不如零件也灵活些,不同的小零部件也能组装——”
“工作量太大,加钱。”嬴政无奈打断,感觉头都听得突然有些疼起来。
“钱倒好说。”刘彻不甚在意摆摆手,继续开始他的宏远构想,“再多出几个版图,不同地形不同景观都来些,八百秦川,江南水田都得来些。”
“这样,不如再来些小人,划些专供小人挪动的暗道。”刘彻激动一拍掌,啪一声险些把嬴政吓一跳,“如果是自动的便更好了,始皇觉得怎么样?”
“……”嬴政瞧着刘彻那期待又亮晶眼神,“行,可以。”
要求也太多。他默默想。
“始皇爽快,就喜欢你这般的。”刘彻笑嘻嘻道,收到嬴政瞥来的一眼,忙避开他视线又开始继续叨,“一人捯饬或许没什么乐趣,朕还打算在忘川办个大赛,就跟始皇那次发明大赛一样啊,全民参与,怎么样?”
“那朕便拭目以待了。”嬴政道。
“拭目以待?”刘彻纳罕,“始皇居然不来参加?”
“不凑热闹。”对方的回答言简意赅又半分余地不留。
“可惜了。”刘彻撇撇嘴,“朕还遗憾着上次没能参加那发明大赛,打算这次在始皇面前大展身手呢。”
“……直接送来千工苑就行。”嬴政默默道,语气淡然,“朕到时便可以欣赏一番武帝的佳作了。”
“你让朕来千工苑是吗?”刘彻却有些愣神,语气难掩激动,“这还是始皇第一次主动邀请朕来,难得这般主动,朕定是要去的了。”
嬴政觉得他这话似乎哪里有怪,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怪。
那头刘彻是安静了,嬴政默声等着他离开,毕竟事儿已经说完了,再待在这也只是徒浪费时间——他的休息时间。
结果刘彻却又开口打破了静谧气氛:“之前找始皇研制自动铲屎的沙盘,始皇怎么研制着研制着就没有下文了。”
嬴政想起来了,当时听说是汉武喵强占了那沙盘,几乎是要把沙盘变成猫砂盆的架势,刘彻实在无奈,便第一次找了千工苑帮忙,因着和嬴政有那么一点打过牌讨论过俑的交情,便找上了始皇。
对方说是会试试,试不出来也没办法。但刘彻想着那可是始皇帝,能有什么事是始皇帝做不成的,但等了许久也没等着,见实在没戏,只得认命自个儿上。
偏生铲屎时还听到那猫在嘀嘀咕咕什么要替了刘彻去当征幽大军的首领,为此还跟那胖猫冷战了三天,搞得那段日子对方一见到他就挥着那鱼刺凶巴巴恶狠狠地嗷嗷叫。
思绪收回,刘彻瞧着对面嬴政清清嗓子尴尬道:“听说武帝自己兢兢业业揽了铲屎官的活,那也没必要浪费那自动铲屎的了。”
“……”刘彻掩唇却掩不住眉眼里的笑意,心想原来始皇也有做不到的事,蓦地坏心又起,“那朕再下个单。”
嬴政心了他又起了什么玩心:“……沙盘?”
“跟沙盘没关系。”刘彻绕着手指笑道,“还没想好,你等朕思索几天。”
“……”嬴政扶了扶额不是很想说话,“那武帝不如回自己居所慢慢想。”
刘彻认真道:“诶,朕觉得在始皇这比较思绪充沛——”
朕看你是闲得慌。嬴政没等刘彻说完就起身开始赶客,把刘彻赶出房又撂了句“累了,不接客”,而后把一脸无奈的武帝关出了门外。
险些被门夹了鼻子的刘彻碰了一鼻子灰,笑着嘟囔道:“嘿,这么大脾气,真没睡醒?”
——
千工苑效率确实高,刘彻这几日正忙着开展那考工记的活动,便没去拜访问问进度。某日听门外一阵叩声,才想到自己原来是拜托了千工苑事情的,赶忙快步去开门——没见到想见的人。
干将对上刘彻明显暗淡下去的眼神,疑惑着但还是正儿八经公事公办语气道:“武帝,这是第一批——”
被刘彻火速打断:“始皇呢?”
“……?”干将道,“在千工苑,怎么了吗?”
“朕当时拜托的是始皇啊,怎么是干将先生您来的?”刘彻问。
干将挠了挠脸颊:“一般都是我来。”
对面武帝听完这句话沉默了几秒,而后道:“那始皇能不能破例来次?”
干将瞧着刘彻笑得虽然平和却无端有些一肚子坏水的表情,想到嬴政对他说什么武帝要求忒多又无理,但本着顾客至上态度,要是对方真提了什么怪要求,务必要忍住不要锤他。
忍住没有锤对方的干将弱弱问:“……这也是合约要求?”
一句话却提点了刘彻,后者才想起自己是甲方,那还不得赶紧摆出甲方架势,扶着下巴端详干将手上那模型,突然像发现什么不对劲似的,一拍掌道:“合约要求,让他赶紧过来,这样品有纰漏。”
干将一听有纰漏可急了:“纰漏?那得赶紧让我看看。”
却被刘彻着急忙慌拦下,一把捞过那模型像是生怕被干将瞧见,语气也缓了不少:“诶不不不不麻烦您,快去请始皇过来瞧趟吧……”
干将被他整得一头雾水,想再拿来看看,但武帝捂得严实,完全抢不过来,最终只得道了声好后莫名其妙又踏上了回千工苑的道路。
——
嬴政来了。
一来便瞧见刘彻笑眯眯在门口望着他从街那头走过来,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听是模型有些纰漏,还是得本着负责态度来一趟。
可听干将那描述,实在很难不怀疑对方的意图。
刘彻一见他来热情得很,把人领进居所却还是笑着一言不发,似乎就等着嬴政先开口问问自己找他来干什么。
嬴政自然看透他心思,走廊里寂静无声,瞧着面前人背着手的影,问道:“找朕有事?”
刘彻答得迅速:“样品有点纰漏。”
却收获嬴政斩钉截铁一声:“不可能。”
刘彻:“……”
那么自信?刘彻撇撇嘴。
二人走到厅堂,刘彻指着桌上那模型道:“始皇可得仔细瞧瞧。”
嬴政俯下身展开那地图,楼城高立,又伸出手打开一旁的八宝格。
刘彻瞧着他覆了黑手套的手拣着一个个零件,指腹摩挲着那嵌合的凹槽,看上去不像是检查,而是把玩着什么物什。他正盯着那手盯得入神,却蓦地听嬴政抬起头淡淡道:“哪儿有纰漏?”
反问的语气,不是疑问。
刘彻清清嗓子,自知瞒不过但还是试图圆谎:“自然是放到沙盘上开始玩儿的时候会有纰漏了。”
嬴政的目光却好似已经把他这谎戳破:“……武帝去沙盘上放过了?”
刘彻硬着头皮保持微笑:“那是当然。”
“可朕来的路上路过金戈馆。”对方语气淡淡又无辜,“听卫将军说你那猫又把沙盘变猫砂盆了。”
“一大摊呢,就等着武帝来收拾。”嬴政含笑道。
“……”刘彻哽住了,想着下次见到汉武喵必要狠拍对方屁股让他知道知道教训。
嬴政见他不吭声便也不继续阴阳怪气,而是直截了当发问:“所以你找朕有事?”
刘彻清清嗓子:“其实没什么事。”
嬴政盯他许久,随后点点头转身:“那朕便回去了。”
果然被武帝上前扯住了袖:“诶等等。”
对上嬴政了然的目光,刘彻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有事!”
略微急躁的语气被嬴政淡然回应突显得更为微妙:“武帝请讲。”
刘彻问:“咱们现在算不算订了合同的?”
“只是订了那地图的合同。”嬴政答道。
“那朕关于那地图的意见……始皇都会接受吧?”刘彻轻声问。
嬴政以为他又要额外提些要求,觉着莫非是对方自己也觉得要求提了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到嘴的拒绝便转了个弯:“会考虑。”
刘彻见他有答应的意思,乐得突然提高声音:“那朕觉着经验主义不太可靠,实践出真知,不如咱们一同去爬爬山越越岭,游游山渡渡水?”
“……”嬴政合眼平复了一下心情,“朕不如带你去见药王老先生。”
“哈哈,开个玩笑。”刘彻道,“朕没什么事,始皇回去吧。”
嬴政不放心地看了桌上模型一眼,还是拿过了那地图和八宝格:“那朕把样品先带回去检查检查。”
刘彻点点头:“那始皇检查完可得记得再送来。”
“可以。”嬴政抱了地图就要走,而刘彻看到对方踏了门槛要离开的背影,笑着高声道:“要始皇帝亲自送来啊!”
他瞧着对方脚步一顿而后更快步离开,突然低头笑出了声。
——
始皇果真说话算话,到最后居然真的给亲自送来,上门却见三个皇帝团团聚在桌边,对着桌上的平面地图讨论要把活动办在何处。
一开门瞧见里头热闹得很,嬴政眨了眨眼,面无表情:“……朕来错时候了?”
刘彻却抱着怀里那昨日才刚跟他和好的汉武喵道:“不,始皇来得正是时候。”
言毕拍拍自己身旁那空位:“来,始皇坐啊。”
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故意的。嬴政眯了眯眼睛,环视了周围俩安静不吭声的太宗和太祖,盘腿坐在刘彻身旁,拿出盒内那地图摊在桌上:“确实有点纰漏,凹槽嵌合起来有点卡紧,换个暴力的人强行嵌入可能会造成零件损坏。”
说完淡淡地瞥了刘彻一眼。
“?”刘彻疑惑挑了挑眉毛,开口道,“朕可不会强行——”
被嬴政略微拔高了声量打断:“还有防水的材质,朕把地图做得稍厚实了些。”
他又状似无意地轻轻提及:“免得被猫扯坏。”
刘彻怀里的汉武喵不解地抬起了脑袋。
好嘛,一人一猫全给始皇阴阳怪气地内涵了个遍。赵匡胤用手掩了嘴小声道:“……他俩闹矛盾了?”
李世民微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啊。”
两人瞧着这气势微妙,误认成一股子剑拔弩张氛围,却听得刘彻哈哈一声打破尴尬气氛,道:“好!始皇真是贴心!”
没瞧见另外俩皇帝复杂的眼神,竟是上手直接揽过了嬴政的肩膀,被对方抬手推开也不恼:“始皇要不要一起?朕与太宗太祖他们一起聊那活动该如何办呢。”
嬴政瞥了脑袋:“武帝自己想便好,朕还有事。”
武帝却不屈不挠:“那今晚是否有空?去饕餮居喝坛酿如何?也当朕对始皇的答谢了。”
嬴政摇摇头:“不必。”
瞧着对着始皇眨眼哀求的刘彻和心如铁石面不改色的嬴政,赵匡胤对李世民使了个眼色——好多余,咱是不是得走?
两人眼神交接完毕,正欲起身走人,却听得刘彻急忙扯住始皇的袖子,急攘攘停下了嬴政离座的动作:“朕听说苏东坡对那考工记也甚是有心得!”
嬴政犹豫一会儿,最终决定姑且再信对方一次:“所以?”
刘彻说瞎话完全用不上打稿,张口就来:“所以得拉始皇一道去听闻听闻,顺便也聊聊那地图的工艺嘛?”
“……”嬴政盯着刘彻的眼睛,面色复杂地打量着对方自信等答的神色。
赵匡胤耐不住安静看戏,对李世民小声道:“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李世民示意他噤声,二人目光紧盯嬴政的反应,对方终于耐不住三人一同注视来的目光,开口道:“成。”
话音未落,未等刘彻反应,赵匡胤起身一拍手,兴奋道:“噫!好!”
三人一齐看向太祖,后者清清嗓子,红着脸坐下后尴尬笑笑。而嬴政无奈看了三人一眼,了然地离开了。
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对方商量什么时候见面,就被赵匡胤一声中举般的噫搅了局,刘彻木然回头揶揄道:“……太祖看上去比朕还兴奋啊?”
知晓刘彻心里头心思,赵匡胤挠挠头:“哈哈,将心比心,将心比心嘛……”
——
没商量时间,刘彻唯恐嬴政不来,给使君送完膳后便赶忙去了嬴政居所,敲敲门却无人应答,透过窗一看里头只燃了根快熄的烛,不见一个人影。
在屋子外头逛了一圈也没瞧见对方,刘彻见实在寻不见,便只得回自己居所。一路上些许冷清,只有月光逃出云层的禁锢落在道上,而就是在朦胧月色里刘彻瞧见路上迎面走来个熟悉人影。
视线交接,对方看到他也是一愣,两道声响同时响起——
“始皇?”
“武帝?”
刘彻粲然一笑,心里头雀跃着想,原来都是互相找对方去了。
既然找见了人那便没了再回居所的必要,刘彻还未寒暄,急切心情下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不过脑子便抓上始皇的手,拉着嬴政去了饕餮居。
后者许是被他突然的举措惊到,连挣开的动作都忘记了,竟是一声不吭被拉着到了饕餮居门口,才轻轻用手拨开了刘彻紧握自己手掌的手。
门口的苏轼没注意到二人的动作,见有客人来自然是笑脸相迎热情相待,等两人上了座,便给奉上了最新的几坛桃花酿。
嬴政见对方完全没有要和苏轼聊聊考工记的架势,想着果然,但来都来了,再走也没意思,便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坦然推了推面前的碗,被带着一脸笑意的刘彻倾坛倒了个满。
乍暖还寒,外头早春花开了不少,二人正好坐在窗边,北风萧瑟一来,便吹落几瓣花乘着入了房内,落在碗中酒面之上。
刘彻饮尽一碗,畅快道:“始皇不喝?”
对面的人只是抿唇呷了一口,沉声道:“苏东坡这酒烈,浅酌即可。”
他抬眸瞧了眼刘彻仍旧爽口大喝的模样,没忍住出口道:“……武帝还是少喝些。”
刘彻摆摆手,一脸自信:“无事,朕醉不了。”
嬴政瞧着他这底气不像是装的,想着几碗就醉也不太至于,便点点头转了话题道:“那些样品武帝若是满意,明日就可以开始投入生产。”
他看了眼毫无反应的刘彻,对方托着腮盯着自己瞧,眼神却有些奇怪。嬴政当他喝得有些懵,便扭头避开视线继续道:“那零件可以尝试分批生产,或许也可以再调整一下不同的颜色款式,也可以推出别样的隐藏款。”
始皇难得话多一回,武帝却没什么话,见嬴政避开自己的目光,他便眉头蹙着开始盯着碗中的酒,脸有些浮起些红晕。
嬴政却没注意到,瞧着外头被夜色与街头熏灯暖响染上别致色彩的粉嫩骨朵与迎春鹅黄,继续用沉稳语气有条不紊道着:“活动可用一批,日后进行奖品售卖时也可以再来一批……”
剩下的话堪堪止在了喉间。
唇间的触感有些凉,嬴政垂眸看向刘彻贴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指腹粗糙把话头止住于口:“……”
他抬手想拍开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却听得刘彻语气埋怨道:“始皇饮酒还谈公事?太没情趣。”
嬴政觉着可真是奇了,刘彻当时邀请他来喝酒的原因可不就是聊公事么?
但气氛太奇怪,夜色里刘彻眼底的情绪也看不真切,他起身的动作已然把昏暗的灯光悉数隐去,只留一缕落在嬴政眼际,照亮他琥珀的眸子,又不知是否是喝了酒的缘故,那眼尾都染上些红,看着万分旖旎。
见刘彻那手似乎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嬴政只得自己上手把那爪子挪开,肌肤触碰间却被刘彻下意识握住了手掌,他也无意再去挣脱:“那武帝要聊些什么?”
刘彻却沉默了,松开了握着嬴政手掌的手,重新坐下后手曲成个拳头抵在唇畔,终于清醒了脑瓜子,哑着嗓子:“……那聊公事吧。”
“……”嬴政无奈,“朕方才说完了。”
刘彻茫然:“朕没听到,始皇要不再说一次?”
“……刘彻。”嬴政觉着眉心都因着皱眉而痛得厉害,伸手抚了抚,“你拿朕寻开心?”
“诶,始皇别生气啊。”刘彻语气歉然,“朕没那意思……”
他无辜眨眨眼:“是真没听到。”
只顾着盯面前这张脸了,哪还有心思听说了什么呢。
嬴政抬眼看着刘彻有些迷茫的神情,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眼,深吸一口气想着该不会是喝醉酒了,也许对方真没这意思,一时间生了些一拳捶在棉花上的懊恼,只得道:“罢了。”
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瞧见嬴政起身,刘彻赶忙道:“始皇去哪?”
“给武帝拿些醒酒的。”嬴政面无表情道。
刘彻眨眨眼:“真的?”
“……还能是假的不成?”嬴政道。
刘彻沉默低头一会儿,而后抬头扯住他袖子:“朕也要去。”
怎么喝了酒跟小孩子似的。嬴政发觉自己实在拿这人没什么辙,便叹了口气道:“行。”
——
说是要去拿醒酒的玩意,但被刘彻带着带着便走出了饕餮居。
嬴政想着也好赶紧把人送回居所自己也少了被缠身的麻烦,自己也好赶紧回千工苑捯饬那地图。
结果刘彻好像察觉到他心不在焉似的,抬手戳戳嬴政的脸。
对上武帝勾着唇的笑,嬴政问:“武帝有事?”
刘彻则浅声笑道:“始皇有心事?”
“……想着武帝再浪费朕的时间,武帝那地图的单子就得搁置了。”嬴政道。
刘彻站定着不做声,盯着嬴政许久,而后干巴巴吐出一句:“喔。”
嬴政想着他该不会又要蹦出来一句现下还讲公事太没情趣,却听刘彻突然笑着点点头道:“那始皇可真是太挂念朕了,朕好感动。”
“……?”嬴政实在有些摸不清楚对方想法了,要不还是赶紧带着去找孙老先生。
刘彻不知道对方已经在计划要把他往大夫那儿送,仰着头望着那轮月亮,叹着气嘀咕道:“耽搁着呗……朕找你也不只是为了个地图的事。”
风声里一句嘟囔实在微弱得几不可闻,嬴政没听清:“什么?”
刘彻笑着摆摆手。
两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城头,城上风大,吹得二人的袖子都振振作响,刘彻将胳膊搁在砖瓦上,对着底下热闹街道,开口感叹:“能看到整个忘川啊,始皇。”
嬴政见他这般正经,想是酒也醒了不少,便上前应道:“也算总揽全局,股掌之间的态势。”
刘彻懂他意思:“泰山封禅时也是这般感觉?”
嬴政淡然一笑:“没当下这般波澜不惊。”
“哈哈,好。”刘彻面色如常,“来忘川后似乎没那么生前事所扰。”
风微弱许多,刘彻沉声的话语落在他耳畔:“始皇会遗憾生前未尽之事吗?”
“后世的人……”嬴政沉静的眸子原本远眺落在远方云雾月色里的山峦,却突然落在身旁的刘彻身上,看了对方一眼,笑意仍盛在眸中,“都替朕完成了。”
刘彻扬唇对上他的目光:“是吗。”
他在月色里笑容自信,沉寂许久又主动开口:“那始皇觉得朕完成了多少?”
嬴政瞥他一眼:“等朕夸你?”
听到对方一声嗯哼,显然是等夸的语气,嬴政却笑着转了身面对他,一脸真诚:“朕不夸醉鬼。”
刘彻:“……”
对方向他走来,瞧见刘彻一脸郁闷,走到他身侧时,却在他耳边落了一句轻声的赞许:“不错。”
刘彻迅速回头对上嬴政恢复了平日表情的面孔:“什么?”
嬴政平静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并未在夸人似的:“朕说武帝做得不错。”
刘彻愣了神,许久后终于机械地扭过了脑袋,难掩欣喜哈哈笑了几声后又觉得自己笑得实在太尴尬突兀,便又撇过了脑袋,只手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嬴政淡淡瞥他一眼,听得刘彻道:“朕小时候想着,始皇帝这般厉害,朕总得比他做得更好些。”
“嗯。”嬴政点点头,“想法不错。”
嬴政听着,刘彻那儿却没了下文,面色轻松地抱着胳膊瞧着远方的圆月,嬴政便顺着他目光瞧去——
人世百态几变,水与月却永恒。
始皇许久没这般惬意赏过月,正欣赏得认真,却突然察觉到肩膀一重,扭头一瞧是刘彻突然倒向自己,一只手扯着那白羽,竟是因着醉意直接挂在始皇帝身上了。
嬴政想推却推不动,只得拍拍对方的脸:“武帝?”
拍得对方不满一声轻哼,却只是抬起脸蹭着他的脸颊,完全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武帝?”嬴政只得就着被他贴着脸颊的姿势艰难道,“赶紧起来,朕送你回居所。”
“噢。”刘彻抬头对上嬴政的目光,只是干巴巴应一声,然后继续埋头挂在嬴政身上,手环着他的脖颈,完全挣脱不开。
嬴政:“……”
发酒疯了?
也不知道方才是谁那么自信说自己绝对不会喝醉的。
对醉鬼实在没辙,嬴政只得满脸黑线把刘彻的胳膊挪了挪,搭在自己肩上后将人扶着上了路,偏生对方喝醉了困倒了也不老实,明明走几步路都困难,还硬要瞎扯些话题来聊天。
“始皇。”刘彻小声道。
嬴政瞥他一眼:“有话快说。”
武帝眨了眨眼:“毛领子有点热。”
嬴政扭头瞧了眼两人缠在一起的黑绒白羽:“……自己脱。”
“朕说你的……”刘彻嘟囔,蹭了蹭嬴政肩上的白羽,语气都有些委屈起来,“挠到朕的脸了,好痒。”
分明是自己凑上去的吧。嬴政无奈想着,盘算着到底得是好人做到底把人送回去还是干脆丢在路边等人认领时,脸颊却突然传来阵温热。
余光瞥到刘彻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对方的手正贴着自己的耳廓,捧过自己的脸轻轻亲了一口,粗糙的质感又从颊上传来,湿润润的像被老虎撒娇似的舔了一般。
嬴政只觉得面前一切都因着这一亲有些虚幻起来,空白大脑里除了问号以外只剩下仅仅一句话——
丢了吧。他面无表情想。
——
“始皇陛下怎么——”
迎面走来熟悉人影,使君险些赶上去劝名士赶紧回家不要犯了宵禁,走近才发现是神色狼狈的始皇,目光一瞥又瞧见对方正扶着个毫无意识的武帝,大骇道,“……汉武陛下这是昏过去了?”
“……昏什么昏。”嬴政黑着脸转过头看向刘彻,“给他安个狗尾巴都能摇成螺旋桨了。”
使君:“……?”
仔细端详番,果然人武帝埋在嬴政的大毛领里,唇都快贴上那覆着黑衬里的脖子了——看上去确实一副要摇尾巴的样子。
“苏轼那酒酿得太烈,武帝醉了。”嬴政言简意赅道。
“……”使君看了看刘彻那缠人样,想着那看样子可醉得不轻啊,便上前扶过刘彻的胳膊,“我还是先把武帝扶回桃源居——”
结果手刚一碰着刘彻,对方便瞬间抬头看她一眼,瞪得可凶,一副护食模样。
“?”使君被吓得赶忙缩回手,“始皇陛下,这……”
嬴政感受到刘彻搂紧他脖子的力道紧了几分:“……算了,朕扶他进去。”
使君面色复杂地瞅着始皇这就带着个挂件武帝从容不迫走向了桃源居,想着寻常人要这般,嬴政不得早就炸毛了。
她挑了挑眉毛:“始皇需不需要我找些醒酒的来?”
嬴政回头:“需要。”
话音未落却见使君一溜烟跑没了影,“……”
一个两个都不靠谱。嬴政叹了口气,把刘彻扶到桃源居的雪梅榻上,这会儿武帝终于肯安分松开他。可就在嬴政以为他终于能安顺躺下时,对方又伸出手扯住了自己的领子,本就宽大的袍子不禁扯,嬴政俯身之下重心也难免前倾,没稳住身便倒在对方身上。
耳朵贴在对方胸口,刘彻忐忑的心跳倒是听了个清楚,于是比起刘彻一脸慌乱样,嬴政倒有些波澜不惊的冷静了:“你干什么?”
他想起身却又被刘彻扯了领子,只得俯下身,却不知这动作之下,自己衬里未覆及的一片苍白便隐隐约约在袍子的遮掩下落入刘彻眼里。
刘彻闭了闭眼,暗红的眸子里说不清盛了什么情绪:“朕要和你说件事。”
离得太近,气息都落在鼻翼。
嬴政抬眸,令道:“说。”
“……那个活动。”刘彻道,“始皇能不能来参加?”
就为这个?
“朕有空便来。”嬴政道。
刘彻却气上了,但终究气得比较克制,看上去倒像是在无端发脾气了:“不成,你得来!朕是甲方!”
“……”嬴政起身,不解地看着他。
又犯病了?
还是在发酒疯?
而刘彻没过脑子说完话也才发觉自己失言,对峙许久才终于松开对方的领子,小声道:“忘了,地图那单子才是甲乙方。”
嬴政则理了理乱掉的领子,把袍子整妥帖了才幽幽道:“是啊,武帝这脑子可算转过来了。”
他背对着刘彻,起身欲道一声没事朕便走了,腰间却又被一双手有力箍住,榻上的刘彻似乎不愿让他离开,说不清是一定要让他来那考工活动的现场,还是说是干脆酒醉后的越界。
嬴政只得无奈道:“又怎么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下次再不能信刘彻半句话。这人自吹太有一套,说着不醉却是沾了就昏头的类型!醉了偏生还这副粘人态!
刘彻没读心术自然也听不到嬴政心里头的话语,只是埋在那白羽里,现下倒不嫌热了,亲昵蹭了蹭,喃喃着什么东西。
嬴政听清他喃着自己的名字,沉默着轻轻掰开他的手:“……武帝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
刘彻抬头眯了眯眼睛,定睛许久。嬴政几乎被看得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视线都因醉酒有些模糊,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却被武帝一手抓住。
温热的触感传来,刘彻很快又伸出另一只手一同握住嬴政的掌心,明明已然没了腰间的禁锢,嬴政却被对方这架势整得愣了神,一时间也忘了起身离开,目光落在对方唇上,而那唇正覆在自己的手背。
分明是逾矩的,但又带着几分敬意,万分矛盾的诡异感中刘彻抬起脑袋自嘲摇摇头:“没想到始皇都到朕床上了……这肯定是梦。”
嬴政:“……”
没想到武帝都胡言乱语到这份上了,苏轼这酒可别是什么迷魂药。
“是梦便不如将错就错……”刘彻说着又环紧他的腰,真跟八爪鱼一般甩不掉了,“让朕抱一会儿也好。”
嬴政坐在榻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酒后认错人,可刘彻这连名字都喊了,也不像是认错人的样子。说酒后说胡话,可酒后胡话不也是平日所想?
他思索得入神,然而就在他分神那点工夫,说着抱一会儿就好的刘彻却又得寸进尺般亲了亲他的脸颊,毕竟认为自己在做梦,便没有了什么顾虑,牙一探直接轻咬住了嬴政的耳垂。
其他地方裹得太严密,耳朵倒成了难得暴露的一块软肋,明明刘彻只是咬了耳垂,却是惹得嬴政整个耳朵都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闷哼一声后又赶忙回过神,推开对方的脸,不顾刘彻疑惑的问声便匆匆离开。
使君刚好送来醒酒汤,却撞上往外走的嬴政,赶忙稳住盘才没洒了汤:“始皇陛下?!……”
而始皇陛下难得如此一副慌乱模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愣在榻上的刘彻见使君进来,又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醒酒汤,才后知后觉察出些不对劲来:“……朕刚刚喝醉了?”
使君小声道:“其实应该喝醉许久了……”
毕竟一直缠着始皇呢……
刘彻握着碗的手顿住,不敢置信道:“……朕方才,没在做梦?”
使君疑惑:“什么做梦?”
刘彻愣住了,随即赶忙对使君招手道:“使君你快来掐掐朕。”
使君想着这我哪敢,一时踌躇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使君毫无反应的刘彻心里一急,只得自己上手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剧痛感瞬间清醒了脑袋。
好疼,不是梦。刘彻眨眨眼睛,随即惊慌地倒吸一口冷气。
那他刚刚对嬴政干了什么。
——
而门外嬴政一踏出门便是冰凉的夜风扑面,终于把他浑身的燥热吹熄些许。他纳罕地用手触了触自己的胸口,心跳震声不缓。
烦躁地叹了口气,嬴政在月色中向自己居所走去。
——
事后的刘彻懊悔不已,嬴政也顾念着那夜刘彻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暧昧情绪,双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开口。
直到二人在沙盘上实测完一番那地图时,武帝那猫又蹿出来,借着地图一蹦就趴到了刘彻脸上,大壮猫登时盖了武帝满脸,惹得后者一时间没稳住身形,脚步踉跄不少。
嬴政伸手扶住,刘彻便紧握着他的手稳住身形,随后用空闲的手扯下汉武喵,异常无奈:“你怎么又来了。”
猫挣扎着嗷嗷几声,拿着那鱼骨头指了指沙盘上头的地图。
虽然没法开使君那般的翻译器,但处久了跟自家猫也会有点默契,刘彻问道:“你也要?”
猫乖顺点点头。
刘彻撇嘴:“自己找始皇喵做去。”
猫恶狠狠嗷一声,开始挠他胸口。
“好好好!给你做给你做!”刘彻叹了口气,把猫放在沙盘上后便用空闲的手拍着对方屁股把它赶走,“赶紧去院子里玩,别来打扰朕干正事。”
说完无奈回头:“始皇,你看这还能再加个猫的吗?”
这般口是心非。嬴政瞥了院子里懊恼的汉武喵一眼,道:“不行。”
刘彻清清嗓子:“可朕是甲方。”
说完又补充一句:“这可是地图单子了啊。”
一句话勾起那晚记忆,嬴政压下心头泛上的怪异情绪:“不合理的要求,乙方有权利拒绝。”
刘彻点点头,遗憾道:“那成。”
“嗯。”嬴政也轻轻点点头,顿了一会儿又道,“所以武帝手牵够了吗?”
刘彻赶忙低头一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始皇的手,赶忙松开后又怀着心事清了清嗓,犹豫着开口:“朕那天喝醉酒……”
嬴政不解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但还是认真听着刘彻继续道:“不是有意的,但……”
嬴政幽幽道:“武帝若是有意为之,就别想再踏入千工苑一步了。”
“……”刘彻一转话锋,“始皇的意思是你的居所还能去?”
嬴政:“……”
刘彻哈哈道:“朕开玩笑的。”
嬴政也只得道:“朕知道。”
“但始皇那晚……”刘彻状似无意道,“心跳得很快啊。”
嬴政扭过头不再言语,被刘彻好笑盯着凑近。肩膀相碰间,武帝耳语分外明显:“不如试试?”
“不如……将那晚的事继续做下去?”
嬴政闻言回了头,面色虽冷静,却也有掩不住的情绪,透过眼神被刘彻看了个清楚:“武帝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朕当然知道啊。”刘彻便面色无辜道,望了望门外的沉沉夜色,“天也晚了,夜路危险,可别被歹人劫持了。”
他嗓音沉沉:“在朕这里待一晚上如何?”
但他知晓自己那日所言中暴露的情绪,分明不是想与始皇只是睡一晚那么简单。
嬴政也看透了他那点心思,沉默半晌,终于在刘彻明明忐忑却强装镇定的目光里抬起头,手指抵上刘彻的胸口,在对方显然转为欣喜的目光中却用手指推开了武帝:“再说吧。”
刘彻正琢磨着他那再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听嬴政又道:“武帝这种天天提怪要求的甲方,怕是回头客了也会被乙方拒绝的。”
刘彻:“?”
他看着嬴政拂袖离开,良久才反应过来,震惊道:“……在内涵朕?!”
——
“现下奇观太多。”
李世民不作声抿着茶,瞧着对面那人一脸纳罕神情,问:“太祖有什么奇观?”
赵匡胤放下筷子:“朕起初以为武帝只是痴心单恋——”
被李世民打断:“朕觉着痴心这词可能和武帝搭不上边。”
“那行。”赵匡胤接受了建议,一本正经改了说辞,“妄想单恋。”
李世民:“……”
词义都发生变化了啊?他想。
“但最近朕总见他和始皇同进同出啊,三天两头就能瞧见。”赵匡胤咂摸咂摸道,“进了武帝那居所,每次从早谈到晚。”
李世民倒不太觉得这有什么好在意的:“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在讨论那地图的事了。”
赵匡胤惊讶道:“他们还没商量完细节?活动都开始了啊?”
“武帝又提了一堆稀奇古怪要求,始皇偏生又每个都应下,那便商量细节去咯?”李世民道,“所以那考工的活动虽然是开始了,地图却迟迟没定个终版。”
“……?”赵匡胤疑惑,“那现在活动场所里那地图?……”
“汉家高祖实在急得慌,武帝却不急,说初版尚可,就用了初版的上了。”李世民又喝了口茶。
“……初版用都用了,他俩还想着怎么捯饬那地图?”赵匡胤非常不能理解,皱巴着脸绞了绞手指,对面的李世民却一脸云淡风轻:“不知道啊,可能这就是精益求精吧。”
——
刘彻那些稀奇古怪要求自然是冲着找嬴政来他居所里头而故意提的。
前几次还能披着羊皮正儿八经跟对方公事公办讨论几句,趁着机会也能略调些小情。而武帝反射弧太长,没注意到每次嬴政容忍的态度,不晓得在对方心里头,稀奇古怪提要求又动手动脚的流氓甲方,是会被踹出去当众进行批判的。
直到之后有次因着刘彻插科打诨耽搁了主题,聊得实在太晚。刘彻望向门外发现夜都深了,偏生屋檐噼啪作响,竟是下起了大雨。
面前始皇淡淡看他一眼:“武帝这儿有伞吗?”
刘彻摇摇头,看着嬴政安静看雨的模样,手不自觉伸出帮他理了理耳畔的碎发,被回过头来的嬴政警告般地瞧了一眼,却未多言语,像一种无声的默许。
而眼神对接间终于触起了什么火花,刘彻玩弄着他发丝的手转而捧住对方的脸,雨声掩盖了唇齿交缠间呼吸的急促。
事毕后刘彻把嬴政沾在颊上的发丝捋到耳后,露出那双有些失了清明的朦胧的眼,低声问:“朕这种甲方,若是回头客了,始皇会不会再拒绝?”
嬴政咬着指节,嗓子哑着难受,便没有作声。
但几日后接到武帝邀请的始皇又出现在了武帝居所的门口,那答案便也不言而喻。
——
说到那活动也确是稀奇,大家伙都听说始皇和武帝俩还在讨论地图版型的时候,活动居然就这么开了。活动开了大家伙又发现,明明地图已经用上了,两人却还是在讨论地图版型。
但毕竟关上门风声不露,里头二位到底在讨论什么事大家也不知晓,都是人云亦云,传着二位是在办公事,有时都事业狂上身了,一夜房门紧闭也是存在的。
可偏生二位谈了那么久,活动也该邀请始皇来参加才是,始皇却没有来。问了武帝,对方却一脸不那么怅然的失落表情,语气奇怪道:“始皇不肯来,朕有什么办法。”
发问的人得到答案正想走,却又被武帝叫住,回头看到武帝掏出几个多宝格,一脸得意见:“但始皇心念朕啊,还送来了几个多宝格。”
是了,嬴政虽没来,却送来几个多宝格。亏得刘彻逢人就说的宣传劲儿,这消息就这么给传开了。
看着沙盘上安静躺着的多宝格,刘彻抱着胳膊端详,没忍住又扬了嘴角轻笑起来。
身边的刘邦纳闷一挑眉,奇怪着自家曾孙盯了这东西不过几十秒居然能傻笑了三四回:“这在笑什么,地图给朕瞧瞧?”
“高祖那么心急干什么?”刘彻把地图给了对方,又对着装零件的多宝格轻轻一笑,把刘邦笑得一头雾水又莫名其妙后又背着手打算离开。
刘邦高声问:“诶彻儿!你干嘛去!”
刘彻走出门外头也不回,朗声道:“去找个人!”
刘邦不解:“找人干嘛?!”
“问问怎么就把八宝格做成多宝格了啊!”刘彻道。
刘邦一时被哽住无言,低头嘟囔:“……菩萨乙方都不要,真怪。”
刘彻笑道:“是,朕这甲方稀奇古怪嘛。”
刘邦无奈看对方一眼,余光中却瞥见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分明是始皇。随后便瞧见自家曾孙乐呵走到了嬴政身边,并肩一起离开了这桃色满春的院。
【彻政】一家子哪有隔夜仇
*原皮彻政+照影彻政
*大龙猪带娃(x)大龙猪抓早恋(✓)
*烂梗出没,ooc注意
唐宗与宋祖在抬头看见来者的那刻起,就晓得事情有些难办了。
明显年少了个把岁的始皇——或许该喊秦王?和瞧着一副少年样眉眼也格外意气风发的武帝——等等,这会儿是武帝还是胶东王来着?
身为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李世民自己也都穿着还是秦王时的那身打扮,瞬间便理解对面二位应当也是得了几身新衣裳。
遂李世民和赵匡胤只是对两位小屁孩招招手,笑得跟两朵黑白双生花似的,喊道始皇武帝走好慢啊,牌局要开了快来玩儿啊。
然后就看清了小屁孩身后跟着的两个熟悉身影。
板着脸的始皇非常冷酷地道了句......
*原皮彻政+照影彻政
*大龙猪带娃(x)大龙猪抓早恋(✓)
*烂梗出没,ooc注意
唐宗与宋祖在抬头看见来者的那刻起,就晓得事情有些难办了。
明显年少了个把岁的始皇——或许该喊秦王?和瞧着一副少年样眉眼也格外意气风发的武帝——等等,这会儿是武帝还是胶东王来着?
身为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李世民自己也都穿着还是秦王时的那身打扮,瞬间便理解对面二位应当也是得了几身新衣裳。
遂李世民和赵匡胤只是对两位小屁孩招招手,笑得跟两朵黑白双生花似的,喊道始皇武帝走好慢啊,牌局要开了快来玩儿啊。
然后就看清了小屁孩身后跟着的两个熟悉身影。
板着脸的始皇非常冷酷地道了句马上到,抱着胳膊的武帝则轻哼一声非常臭屁地答了句压轴出场。
身为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李世民和赵匡胤手中的糕点双双掉在了各自的盘中,发出清脆啪嗒两声响。
——
始皇和武帝落座了,小始皇和小武帝也落座了,把四人的牌局硬生生挤成了六人局——相亲相爱啊,大家贴紧点也合理的嘛!
大小始皇大眼瞪小眼,大小武帝也大眼瞪小眼。李世民和赵匡胤疑惑地想,好生奇怪啊,只听过名士换新衣裳,没听过还能复制黏贴出一个年轻版自己的,莫不是这俩小屁孩其实还有另一层身份?
太祖心直口快:“私生子?”
始皇疑惑应答:“什么?”
武帝信以为真:“你什么时候给朕生的孩子?”
太宗无奈圆场:“……怕是镜渊的镜灵变来的吧。”
刘彻闻言抬了抬眉:“那好办。”
他凑近面前这位年轻了几岁的自己:“给他脑门弹一栗子可以让他变回来吗?”
李世民心想为什么非要是弹栗子呢:“……那朕明日便可称武帝为照妖镜了?”
赵匡胤却大彻大悟:“懂了,武帝这般做,是真主现身,亲自弹个脑门,是要震慑镜灵,让镜灵自惭形秽啊!”
刘彻一拍手,甚是满意:“对!”
嬴政万年不变的表情都听得有了几丝波澜:“……”
说书的见了太祖这胡编能力都要叹句班门弄斧啊。李世民想。
而原本默不作声听着两人奇怪对话的小刘彻终于也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杵杵身旁小嬴政的胳膊:“有怪人,哥哥带你走。”
小嬴政瞥他一眼,对他自称哥哥的行为似乎颇有微词。
——
自然没走成功,给眼疾手快的太宗一把拦下。
刘彻打量一番面前年轻几岁的自个儿:“像是朕刚登基那会儿的年岁。”
嬴政遂道:“那也称呼武帝?”
李世民担心:“可若是称呼他也为武帝,岂不是会混淆了?”
刘彻笑嘻嘻道:“好办,喊他刘彻即可,大汉武帝还是只有朕一个。”
好找打的语气。小武帝瞥他一眼。
赵匡胤沉思一阵:“那作者也该把称呼改一下。”
武帝疑惑:“什么?”
武帝发现不妥:“等等,为什么。”
“?!为什么连这儿的称呼都变了?”武帝震惊,“始皇你瞧瞧你的有没有事。”
始皇:“……”
无辜躺枪的始皇非常郁闷:“啧。”
而一旁被太宗揪住命运后脖颈的刘彻贼心不死,继续对嬴政道:“小政咱走了,不跟怪人一起耍。”
嬴政则瞧了眼还在郁闷的始皇,面上好像有些犹豫,但鉴于面前的情况实在过于混乱,遂还是点点头道:“嗯。”
武帝难以置信,始皇啧嘴不满,太祖嘲笑连连,场面一派热闹。太宗救场无果,费尽一番口舌终于察觉到手中已然空空,回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本逮着的两只熊孩子双双脚底抹油开了溜,只留远处朦朦胧胧俩背影,白衣的少年牵着黑衣的,真仿若天边最美的云彩,让人看了好想用心留下来。
嗯?这词念的,怎么突然很想唱歌。李世民挑眉想。
——
“两位陛下……是去镜渊照了个镜子吧?”
使君刚到桃源居打完卡就被噼里啪啦的敲门声吓个半死,一开门就是两张黑沉沉的脸,险些把魂儿吓出窍重新投胎。
而听武帝和始皇皱着眉讲完前因后果,使君也缓完了自己卑微的小心脏,抖着自己卑微的小手,喝着自己卑微的小茶,讲出了自己的猜测。
始皇回忆了一番,后点点头道:“是,那镜子这般大,自然是好奇的。”
武帝回忆了许久还是皱眉神色,看样子是平日的日程表变动太大,比不得始皇的作息工整,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去镜渊里头瞧过什么镜子了:“始皇说得对。”
于是使君才放心道:“唉,不知二位陛下听过顾影自怜一词没有……你们这照了镜子,是能从镜中窥到不同时空的自己的。”
武帝道:“朕就说那是返老还童镜。”
始皇瞥他一眼:“你那般样子哪算还了童?”
武帝狡辩:“小了几岁怎么不算还童?”
使君抱歉打断:“咳咳,总之,就是这不同的自己,我们管这个叫照影。”
武帝疑惑:“那辛稼轩和兰陵王的情况?”
使君一本正经:“这叫证件照更迭。”
始皇点点头:“所以韩非那个——”
使君也点点头:“对对,之前韩非先生也去瞅了眼,第二日忘川就多了个白发的韩先生,仙气飘飘的。”
不过仙气飘飘的韩先生总是上天去飘,大家对他都没什么印象。
始皇的重点却好像不在这:“所以他成仙了?”
武帝一听这话可来劲了:“嗯?”
使君汗颜:“……陛下冷静!”
武帝却顺着道:“诶,那怎的我们就——”
使君讪笑着摆摆手:“因人而异,因人而异嘛~”
“两位小陛下可可爱爱的也不闹事,二位就和他们好好相处嘛!”使君笑嘻嘻道,表情好不诚恳。
——
好好相处……
武帝眯着眼打量面前的刘彻,还是很难从这位正值叛逆期的少年眼里找到名为善意的情绪。
可刘彻亦然:“……武帝这般瞧着朕作甚?”
武帝不屑轻哼一声:“瞧你好看不行?”
叛逆期的小孩果然皱了眉头回呛:“自夸自诩成这般,也忒厚脸皮。”
武帝被他的出言不逊大惊:“诶你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小孩嘲笑:“你哪算什么长辈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顾忌你又小来他又大的年龄差,互怼的话跟小飞刀似的往对方身上扎,仿佛俩豌豆射手不住突突突,还都是加特林进阶版。一旁的李世民实在插不进话,只得心累地强行加入战局,一手拦下一个:“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一边唇枪舌剑枪林弹雨,另一边却是一派岁月静好的祥和景象。
嬴政摆弄着始皇手中的沙盘零件,两片木块压紧便是普普通通一块板,展开却带出一片立体景象,从八百秦川到江南水乡,秦宫在山脉上于云层间若隐若现。
他叹道:“这个机关的构造……确实有意思。”
始皇道:“考工图中有详解,你可以去瞧瞧。”
赵匡胤也道:“考工图在金戈馆和三世楼里都能寻到,寻不见路就来找朕,朕派白袍卫来帮小秦王。”
嬴政点点头:“好,多谢宋祖了。”
——
“……”李世民郁闷地取下背后的弓,搭了只箭对准灌木丛间不住乱窜的身影,“朕觉得一定是气场不合。”
赵大哥何其善解人意:“怎么,太宗想换班?”
“什么换班,朕可没有在上班。”可笑,这若是上班,他俩干的是什么活?幼稚园园长吧!李世民射出一箭,灌丛后登时传来一阵倒地声,“只是换个人处,武帝那边……实在太棘手。”
不知是不是赵匡胤错觉,他觉得李世民说这话的语气,都能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但这位小秦王射中了猎物,他总得去瞧瞧射中了何许兽也,待扒拉开灌木丛,赵大哥两眼放光——瞧瞧,瞧瞧这锃亮皮肉,瞧瞧这刚挺鬣毛。
“嚯!忘川郊外什么时候连野猪都有了!”
——
遂后一次的团建,是赵匡胤和两位武帝一起过家家。
可惜赵匡胤的好人缘光环就和李世民的善交际能力一样,在两位胡搅蛮缠只为互怼的武帝面前,完全失灵。
但赵大哥何许人也,市井待久的孩子王可没少见街坊邻居因着鸡毛蒜皮小事吵架,他小时候都是怎么看热闹的来着?——
“你小子怎么对朕态度那么差?朕怎么你了?”武帝先声夺势。
赵匡胤接上:“对啊怎么你了呢!”
刘彻不甘示弱:“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朕看不惯你那是理所应当!”
赵匡胤赞同:“嗯嗯挺有道理。”
武帝满脸不屑:“这忘川都那么多皇帝了还不容二君?别给朕撒谎。”
赵匡胤附和:“是啊是啊别撒谎!”
刘彻正气凛然:“还不是你作风不正,欺善欺良。”
武帝皱眉疑惑:“胡说八道,朕哪里欺善欺良?”
赵匡胤也露出了说来听听的好奇目光。
武帝看着有些犹豫不肯开口的刘彻,挑眉笑道:“怎么不说了?”
气氛突然沉默,在两位年长皇帝的目光里,刘彻那张小俊脸都给憋红了,终于蹦出来了句石破天惊:“坏皇帝,朕前几天晚上听到你欺负始皇了!”
武帝表情凝固:“?”
你别见着个漂亮的就当善当良啊!
还有咱什么时候欺负过始皇了?!
太祖难以置信:“你怎么还欺负人家始皇啊。”
“朕没有!”武帝下意识反驳,而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诶不是,太祖,你到底是哪边的?”
咋还帮着对面说话呢!
看热闹的能有哪边的,他可不是李世民那样能处的有架真劝,赵匡胤低笑几声,而后后退一步:“中间。”
武帝:“……”
刘彻:“……”
武帝继续试图解释:“总之,朕没有——”
被刘彻打断:“你有!你那天晚上欺负人欺负可凶了你还把人家弄哭了你你——”
武帝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刘彻的嘴,一记眼刀甩给赵匡胤:“太祖,乃一组特。”
赵匡胤活动活动铁拳:“遵命。”
一旁跟两位嬴政其乐融融聊着天的李世民本是想瞧瞧赵匡胤和两位刘彻处得如何,瞥来一眼却是这般骇人光景,忙高声制止:“?!你们在干什么!”
杀人是犯法的!杀黄泉人也是犯法的!
——
武帝的乃一组特只是让赵匡胤在刘彻脑门上留了个栗子。
李世民无语凝噎:“……所以他到底对弹栗子有什么执念。”
始皇淡然道:“啊,谁知道呢。”
可能是小时候闯祸天天被女眷们弹栗子警告吧——但本人一定乐在其中就是了。
而现下的武帝正盘腿坐在桌前,和同样跪坐着的刘彻面对面,异常严肃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朕也不瞒你了。”
刘彻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武帝清清嗓子,瞥了始皇一眼:“……因为朕和始皇帝是恋人。”
刘彻难以置信地皱眉道:“那你还欺负人家。”
武帝只觉眉间青筋暴起,心里不住默念黄老清经:“……那是因为,因为朕与他在做那事。”
李世民赶忙捂住嬴政的耳朵,赵匡胤则无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始皇深呼吸一口气,捏着眉心不愿出声。
刘彻的表情看上去是悟了那事是何事,眉头却仍是皱得死紧,小声道:“……恋人做那事是会把对方弄哭的吗?”
武帝的手指不住敲着桌面,在徒手敲出一首汉宫秋之前,他终于停下了手指奏乐,一握掌心破罐破摔道:“弄哭怎么了!他哭了朕开心,他也开心,双方都开心,弄哭怎么了!”
始皇在其余三人尤其是嬴政的目光中尴尬地扶额,已想遁地隐形。
刘彻则一脸受到精神冲击的表情,含泪捂嘴不可置信道:“……你好可怕啊。”
语气仿佛在说:咱以后居然会变成那么变态的人,真是好可怕的呀。
武帝:“……”
上次使君从现世带来的那篇不气经怎么背的来着?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
——
刘彻和嬴政被安置在了桃源居,但偶尔武帝和始皇也会带着小家伙们去自个儿宫中逛逛,前者领着人孩子在未央宫里绕圈圈,拿起个小陶人洋洋得意介绍一番完了,举起八服剑就是一顿舞,看得刘彻鼓掌连连:“不错,待朕取代了你的位置,这些就都是朕的了。”
被武帝踹着屁股赶出了未央宫。
隔了条街的咸阳宫前,嬴政却对着门前驶过的车马惊叹连连。
“是咸阳宫?”他问,“寡人那时候似乎还未有如此豪华,也没有……如此多玉石装潢。”
“之后都会是你我的。”始皇的声音很平静,“要进去逛逛吗?”
嬴政点点头,跟着始皇从正门进去,可里头尚未装潢,空荡荡的大堂,静谧得让二人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都发出清晰可闻的响。
嬴政抬起头,却见始皇环视了一圈房内,而后皱紧了眉头:“……啧。”
小秦王问:“怎么了?”
始皇答:“咱们去未央宫。”
小秦王疑惑:“去武帝那儿?为什么?”
他看了看外头夜色渐深。
不好吧,那么晚了。
——
武帝刚赶完臭小孩心情还差着,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刘彻前来认错,便赶忙摆出一副长辈说教的面孔,打开门却瞧见心心念念一天的始皇帝,火速变脸温声道:“今晚居然主动来朕这儿了?”
始皇不吃他这套,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嬴政,后者从他身后踱步上前,对着武帝行了个挑不出毛病的揖礼。
“……”武帝面色却精彩,颇有些欲语还休的调调,“始皇,朕觉得此举有点太过刺激了。”
见始皇皱眉,好心的武帝还以为恋人是不懂其意,便继续隐晦提醒道:“先不提小政这年岁,瞒着人小彻也不太好嘛。”
始皇在他脑门上留了个栗子,敲得武帝委屈嗷嗷:“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东西?”
——
“怪了,咸阳宫今日怎么……”使君本欲来询问始皇这模拟六合究竟该如何破局,走至咸阳宫却见门窗紧闭,还不似往日烛火通明。
但越瞧越奇怪,使君眯着眼,总觉得自己似是漏了什么信息,目光向上一飘,果然在屋檐上瞧见了一道身影:“……荆先生?”
身影动了动。
使君汗颜:“今夜有些冷,还是快点回去吧。”
荆轲却没有下来的意思。
使君:“……”
使君:“啊呀,我方才来的路上遇到高先生,找人找得可辛苦了,喊着荆卿荆卿,听着好焦急的喔。更深露重的,可别冻着人家了。”
荆轲默默跳下咸阳宫的宫檐离开了。
使君:“……”
感觉自己的威信已扫地,到时候可能狗都不听我命令。使君想。
——
在桃源居和嬴政一块住久了,刘彻在和嬴政交好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些情况:比如他那小秦王总喜欢往始皇的咸阳宫里头跑,偏生后者还不会赶人,不像武帝,他一旦磕碰了未央宫里头什么东西,对方就要开始跟他吵架,说什么这可是拜托千工苑重金打造的,万万不能碰。
什么嘛,就几个多宝格,还能多金贵。刘彻郁闷心想。
再比如小秦王跟武帝关系也不错,武帝对小秦王的态度总是异常的亲切,有事没事就给他买蜜饯胡饼……该死的,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等等,武帝和始皇是不是恋人来着?
嬴政疑惑地瞧着突然杀上门来的刘彻,对方喘着气,像是从楼上那屋一路跑下来的:“……怎么了?”
刘彻低头看着他,一脸诚恳,字字肺腑:“小政,离武帝远些。”
嬴政:“……?”
他起身后退几步,一脸认真:“好的。”
刘彻望着与他足足有数米之距的小秦王,心情霎时间很是复杂。
现在改称自己是胶东王还来得及吗。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朕啊,是那个武帝。”
嬴政这才恍然大悟般地凑近他:“那寡人又为何要离他远些?”
刘彻:“他心怀不轨。”
嬴政:“?”
小秦王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疑惑:“他在寡人身上又能有何所图?”
图美色图大小包揽——但这话太龌龊了,啊说不得说不得……刘彻摇了摇头,却听嬴政继续道:“而且他对寡人很好,寡人也喜欢和他待一块。”
“始皇也是,寡人与始皇帝在一块时,总觉得安心,瞧见他那睥睨之姿时,亦会觉得心潮澎湃……”
纠结着如何委婉表达武帝心怀不轨的刘彻却只听到最后两句:“心潮澎湃?”
嬴政点点头:“嗯。”
刘彻抿了抿唇:“你……该不会是,喜欢始皇吧?”
小秦王资历尚浅,又没什么恋爱经历,比不得武帝年纪轻轻就能口出金屋经典咏流传。他皱着眉思索一会儿,想想自己既是崇敬始皇,那当然也算的上是喜欢他的,喜欢这个词不就是有好感的意思吗,那他又不厌恶始皇,自然是有好感的,有好感,那就是喜欢,对对没错。
于是小秦王抬起脑袋:“嗯……或许是的吧?”
面前人的表情瞬间垮了大半:“?”
怎料小秦王又思索着道:“唔……那这样的话,其实寡人也很喜欢武帝呢。”
刘彻登时炸了毛:“不可以!”
嬴政疑惑抬眸:“……为什么不可以?”
刘彻自觉理亏但还是道:“……总之就是不可以。”
嬴政撇撇嘴:“你真奇怪啊。”
刘彻看着他疑惑表情,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戳戳他脸蛋笑道:“诶,那你喜欢朕吗?”
小秦王却皱眉了:“……喜欢你干嘛?”
刘彻:“……”
嬴政补刀道:“你不成熟。”
“……”
“不如始皇和武帝。”
“……”
刘彻深呼吸一口气:“那始皇和武帝,你选谁?”
小秦王毫不犹豫:“始皇。”
刘彻心想自己应当是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
武帝打开门瞧见来者,恍若瞧见日出西方啊呀那叫一片红胜火:“哟,这是谁啊,上次跟朕吵完不是说再也不要来未央宫了吗?”
刘彻红着耳朵白他一眼:“朕不与你一般见识,朕要变得成熟。”
武帝:“?”
这崽今儿个到底犯什么病了。
刘彻没理会他的好奇目光,进了门径直走到正堂,在主位上坐下了。
武帝:“……”
你要不还是把“彼可取而代之”写脸上吧。
狼子野心,真是人人皆知。武帝痛心道。
但看看刘彻瘫在位上一副郁闷咸鱼的模样,武帝还是问道:“怎么了啊,那么伤心?”
刘彻看他一眼,目光居然有些委屈巴巴的,主位也不占了,被关切后就坐起来乖乖挪到了客位上去:“朕失恋了。”
武帝:“?”
刘彻眼巴巴等着面前人安慰,却没料到对方蓦地发出嘲笑:“哟呵发生什么事了呀?是谁那么不知好歹还敢拒绝咱们小彻的呀~”
刘彻:“……”
刘彻:“你老婆把我老婆抢走了!”
武帝心里乐呵:瞧瞧,瞧瞧,气得连“朕”都不说了,多大出息。
但随即注意到话里内容,表情瞬间凝固:“?”
刘彻心里一哼:瞧瞧,瞧瞧,现在知道急了吧,叫你笑话我。
武帝重点却是:“……你哪来的老婆?”
刘彻:“……”
武帝登时来了劲儿:“你对小政干嘛了你?”
刘彻见他居然拿起了高后先前送的鸡毛掸子,赶忙起身蹿到门口。
武帝一把逮住他领子:“早恋是吧你小子!”
刘彻金蝉猛脱壳,飞一般溜出了未央宫:“你管我那么多!”
路过未央宫的使君险些被冲出来的刘彻撞到,回头一瞧却是拎着鸡毛掸子的武帝在门口骂骂咧咧,随后也不顾自己那身大红袍子大毛领子,健步如飞迈出宫门,朝着刘彻溜走的方向追去了。
使君:“……?”
这是在干什么。
——
虽然最终还是给武帝逮住训了一顿,刘彻却没有被对方“我是你老子”的气场所震慑,不愿善罢甘休甘于人后,决定着手策划自己的追人计划,第一步便是要带对方去哪儿逛一逛,来点和赵管夫妇俩一样的神秘二人世界。
武帝和始皇对此自然一无所知,还在每日千工苑金戈馆例行巡视,始皇日常读读他那满柜子古籍,武帝有事没事就跑去金戈馆进行一番长达数小时的演讲。
但例行的牌局么,还是要耍一耍的。
一日武帝到了牌局,却见三人都已落座,就连素来最晚起的太宗,也异常精神奕奕地直身等待着他的到来。
武帝疑惑:“怎么都在了?”
始皇抿了抿杯沿:“今日你起得最晚了。”
太宗登时骄傲接上:“哈哈,毕竟今日朕可是——”
太祖发挥捧哏本色:“兴奋地早起了!朕巡逻时瞧见你兴奋地跑遍了忘川,哈哈。”
虽然被他抢了话,但今日异常兴奋的太宗还是兴奋地道:“对!”
武帝落座了:“太宗怎么回事啊?”
跟换了个人一样,好活泼的。
始皇悠悠答:“今日魏征不在。”
还递给他桌上一块蜜饯:“比平日还来得晚了半个时辰,怎么回事?”
武帝接过咬一口,叹了口气:“还不是给那小子闹的……”
始皇问:“他昨晚住你那儿了?”
武帝点点头:“是啊。唉,年轻人精气神真好啊,大半夜还生龙活虎的,窸窸窣窣在朕案牍前不知在整什么玩意儿。”
李世民被引起注意:“哦?难道吵了一晚上?”
武帝道:“那没有,后半夜就安静了,朕也安心睡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做到这般晚闹腾完,第二日还能比朕起得早的,早起就不见了人影。”
赵匡胤则问:“你俩一间房啊?”
武帝点点头:“是啊,朕那儿可没多余的床了,还有一张是留给——”
被始皇语速飞快打断:“床不够就让使君多送些去吧。”
李世民:“……”
赵匡胤:“……”
二人对视一眼:好的,看破不说破。
而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使君狼狈冲入屋内,表情惊恐。
赵匡胤被吓了一跳:“嚯,床这就送来了啊?”
“什么床?”使君喘着粗气,定睛一瞧,跟瞧见救星似的,“啊汉武陛下!不好了!汉武陛下带着秦王溜去凡世了!”
武帝却还在嚼着蜜饯:“嗯?朕不是还在这儿吗。”
空气登时一阵诡异沉默,被始皇拍了拍肩提醒,武帝这才反应过来:“他妈的原来是那小子……走!抓早恋去!”
不明情况的始皇疑惑开口:“谁早恋?”
被武帝牵了手离开:“还有谁?你和朕早恋!”
太宗和太祖对视一眼。
赵匡胤:“他俩这年纪还早恋?”
李世民:“……男人至死是少年?”
——
早恋的刘彻现在正站在马路边上,叉着腰环视周边人群:“凡世的装扮好像和我们那不太一样。”
身旁的嬴政抱着胳膊凝视街道川流不息人流车辆:“感觉……很不一样。”
刘彻自包裹中取出布帛:“朕昨晚通宵做了功课,来看看?”
嬴政看着他摊平布帛,露出上头一行行字:“武帝没发现吗?”
“哼哼,朕可小心了都没发出声音,他肯定什么也没听见睡得超级香。”刘彻抚了抚下巴,一脸骄傲道。
“那让寡人看看。”嬴政凑近布帛,“……第一条是自称要变成我?好吧。”
刘彻点头:“嗯嗯。”
小秦王继续眯着眼睛读:“唔……第二条是,这里的货币叫人民币?后面一串是什么,汇率?”
刘彻点头:“嗯嗯嗯。”
还补充一句:“朕特意去问了趟祖先生的。”
嬴政点点头:“那你有带什么这个……人民币吗?”
刘彻:“没有。”
嬴政:“?”
刘彻指了指包裹:“我带了我们那儿的,货币能转换,汇率我也算过了,肯定够了。”
嬴政瞧着对方运筹帷幄样,心里却总觉得有不太好的预感。
——
柜员面色复杂地瞧着面前少年递来的纸币:“……”
她将纸币重新推回,尴尬道:“抱歉呢,我们这边不接受冥币服务。”
刘彻:“诶?”
嬴政:“……”
完了。
——
“我觉得……”
刘彻扭头对上嬴政复杂的目光,到嘴的话登时打了个绊,“呃,天无绝人之路。”
嬴政幽幽地叹了口气:“……已经绝了,三世镜只传走了我们,只有使君才有携带它往来的能力。”
刘彻挠了挠脸颊:“嗯……但是使君应该已经发现我们溜走了。”
嬴政坐在长凳上,望天叹了口气:“……但他真的能找到我们吗?”
——
此时的使君还带着四位皇帝到处找人,把三世镜浮在半空一顿操作,终于锁定了目的地:“诶诶诶到了!”
武帝环视一圈,却皱起了眉头:“朕怎么感觉这儿那么奇怪。“
始皇疑惑打量着街道牌坊上的字:“这里的文字……”
赵匡胤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好眼熟啊……”
而外交经验最丰富的李世民在脑内搜寻一圈:“……这里是东瀛啊!”
使君一拍脑门:“啊啊啊又走错地方了!”
——
长凳对小秦王这身高来说将将好,屁股往里挪点甚至还能晃腿腿。
刘彻看着对方边晃腿边盯着街道发呆,而后转过头对上他目光:“我肚子有些饿了。”
刘彻被他这委屈语气惊得愣神,一时间竟忘了回复。
遂收获嬴政变本加厉一句:“彻哥哥,我肚子饿了。”
刘彻举了双手投降,瞧见对方含笑目光也知晓了小秦王故意撒娇的坏心思,叹了口气:“可我上哪去给你整些吃的呢?”
他瞧见嬴政失望神色:“唉,这次是我思虑不周了,下次找使君多要些钱来。”
嬴政瞥他一眼,低头道:“没事,我就说一声,能忍的。”
啊呀!好恶劣的小屁孩!你这样故意装可怜是会被抓起来的!刘彻想。可是恶劣又能怎么办呢,他就吃这套。
遂刘彻道:“啧,不如我便效法介子推——”
嬴政果然制止:“你正常一点。”
一个不算冷的冷笑话,也没逗得小秦王开心些,反倒对方好像真的担心他要自割腿肉,那一双担忧眉眼瞧上去,倒让刘彻开始担心自己在对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了。
于是善解人意的彻哥哥伸手捏了捏小秦王的脸,把对方郁闷不乐的嘴角硬生生扯出了个开心的弧度。
嬴政:“……”
他憋着笑:“刘彻,你好幼稚。”
刘彻:“……”
居然被小自己那么多岁的小屁孩说幼稚了,好残念。
算了,好歹小孩笑了。他想。
两人坐在长凳上等了许久,刘彻终于再也熬不住,起身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途径能赚些钱。”
此时一位女生路过:“嗯?你们是coser吗?”
刘彻:“?”
口瑟是什么东西。嬴政疑惑皱眉,正要否认却听刘彻道:“其实我们在拍节目。”
嬴政:“?”
女生:“诶~在拍什么?爸爸去哪儿吗?”
刘彻:“?”
女生:“啊呀你好帅啊,你孩子好可爱哦~”
刘彻:“?”
嬴政:“?”
女生:“可以和你们合张影吗~?”
刘彻:“可以啊,要钱的。”
女生:“?”
刘彻心想不好,目的暴露太快是不是让对方起疑心了。
毕竟杨坊主先前跟他科普现世的综艺节目的时候,可没讲过里头的嘉宾会合影要钱的……
他正想改个说辞,却听面前的女生道:“我明白了,是不是导演组把你们的钱都收起来了?诶呀这种综艺套路太多了……”
女生:“所以你们要多少呢?”
刘彻试探着比了个手掌。
女生:“……五百?”
啊不是我没想要那么多的其实只要给我五十就行。刘彻想。
嬴政见她表情似是有些犹豫,便扯了扯她袖子,撒娇道:“可以吗?”
女生:“哎呀不就五百吗?还是我赚了!”
刘彻:“……”
他看了嬴政一眼,对方对他眨眨眼,一脸得意。
这小孩有点可怕啊。他想。
女生掏着钱包却陷入沉默:“现金只有五十了。”
刘彻:“……那怎么办呢?”
女生拿出手机:“我扫你?”
刘彻:“?”
刘彻:“……我觉得呃,现金五十也够了。”
嬴政也遗憾道:“嗯嗯。”
“哎呀也是。钱都收起来了手机肯定也没了。”女生抱歉道着,拉着他俩一人合了张影,把五十元塞到二人手里,挥着手扬长而去。
“……”刘彻叹了口气,“就五十元能吃些什么呢?”
饕餮居里头,武帝吃得惯的伙食可都是贵得很的。
嬴政指着某处道:“诶,那边好像写着什么东西。”
“疯狂星期四……”刘彻皱了皱眉头,“v我五十?什么东西?”
嬴政又指了指一旁的店铺:“好像是在说那家店。”
刘彻:“……”
刘彻:“海报上这老头怎么长得这般像姜太公。”
嬴政:“我也觉得。”
——
武帝抱着胳膊环视一周,面色严峻:“……不对。”
始皇只觉这次旅程格外漫长一定有异,心累道:“……唉。”
赵匡胤惊诧:“使君啊……人种都变了吧?”
路过的外国友好人士:“Wow! Are you Chinese? Emperor?”
依旧是外交经验最丰富的李世民:“Ahhhhhh....yeah? Thank you, bye?啊啊啊使君我们快走!!”
——
而刘彻和嬴政还在悠哉悠哉享受难得的炸鸡套餐。
黄金鸡块只有五块,二人划拳划了好几局才定下谁二谁三,但二人都选择了先解决那对烤翅,竟是一个人也未动那盒鸡块。
直到吃得快些的刘彻先结束了对烤翅的席卷,才品尝到了低价鸡块的美味,登时两眼放光,对嬴政道:“诶,这个好吃,你尝尝。”
话毕他又拿了块欲吃,嬴政抬头却以为是给自个儿的,含糊着嗯一声,站起身凑近他,张嘴叼走了刘彻手里那块。
就算是隔着那塑料手套也能感觉到小秦王的舌尖留下的温热。刘彻愣了愣,这才缩回手,重新拿了一块。
嬴政吃完却对着那甜辣酱道:“这酱甜甜的。”
刘彻问:“怎么样,喜欢吗?”
嬴政点点头:“喜欢。”
原来喜欢吃甜的。刘彻道:“刚刚外头看到些奶茶店,或许是西域里头的那种?等下要不要去吃些?”
嬴政点点头:“好。”
——
吃完后走出KFC,二人皆是心满意足。
刘彻回想起门口那机器:“这自动点餐……”
嬴政接上他的话:“值得研究。”
“嗯。”刘彻点点头,深以为然,“现世真神奇。”
嬴政道:“下次还要来。”
刘彻计划得逞般一笑:“嗯呢。”
二人遂达成了奇怪的共识,而此刻还在大洋上带着三世镜和四位皇帝到处乱飘的使君不禁打了个喷嚏。
刘彻瞧见了那家奶茶店:“诶,那奶茶……还要不要喝?”
嬴政指了指活动板上的当季新品:“这个。”
“桂花酒酿小丸子?”刘彻狐疑,“小孩子能喝酒吗?”
“……”嬴政不满瞪他一眼,“就要这个。”
“好好好咱买这个。”刘彻无奈道。
一杯便要十多块,直接把余额悉数花尽,刘彻肉疼地取过店员递来的奶茶,给了身旁的小秦王:“喏,喝喝看。”
嬴政就这他递来的手踮脚咬住吸管喝了口,倒没什么酒味,就是奶香和乌龙茶混在一块的味儿:“奶茶是……这口感?”
刘彻挑眉:“如何?”
嬴政接过奶茶多喝了几口:“好喝,奶味挺足的。”
刘彻满意道:“嗯嗯多喝牛奶长高高哦。”
他瞥见标签上那“酒酿”二字,又笑道:“但当心别喝醉了。”
嬴政:“……”
明明是关切的话怎么偏生被面前这人说得这般贱兮兮。
他道:“你不喝吗?”
刘彻摊手无奈:“只够买一杯呀。”
嬴政朝着他举起手里的奶茶:“你也可以来一口。”
小秦王刚喝完一口,唇瓣上都还带着白乎乎的奶渍,偏生还这么人畜无害地盯着他,还邀请他一起喝奶茶……刘彻撇开目光,拿过奶茶刚嘬了一口,就听小秦王幽幽道:“争取早日高过武帝哦。”
刘彻险些把奶茶喷出来。
感觉被激起了奇怪的胜负欲。他想。
“可使君再不来的话……我们现在可是没钱了。”刘彻道。
嬴政接过他还回来的奶茶,指着远处那摊位悠悠道:“街头好像有个活动,可以拿钱。”
刘彻:“你身上是装了什么雷达吗我的天哪。”
——
街头确实有个活动,对古诗词就可以拿奖励,难度未免太低。
怎么不整飞花令呢。刘彻心想。
二人对自己的文化素养都自信得很,遂来到了摊前,遇到第一道题就轻易得很,曹子建的洛神赋,秒答。第二道题也轻轻松松,李太白的古朗月行,秒过。第三道——
两人望着题卡上的“惜秦皇汉武”,陷入了沉思。
刘彻:“……”
这什么诗。
嬴政:“……”
居然从未听过。
刘彻思索一阵,试探道:“……雄才大略?”
被嬴政否决:“不,肯定是一扫六合。”
刘彻:“……好歹我也在题干里啊。”
活动的负责人看着二人这副样子,笑眯眯地宣布了答案:“哈哈不对哦,是略输文采啦。”
刘彻:“?”
嬴政:“!”
怎么能的呢!岂有此理!
负责人:“啊呀你们没背过沁园春雪吗?那么有名的诗诶。”
刘彻和嬴政双双沉默。
连忘川都没听过的诗能叫有名吗。
还是说因为不可抗力因素没法出现啊?
负责人:“啊呀,就是那首嘛。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啊。”
刘彻和嬴政:“……”
算了,好歹还有俩跟他们一块被骂的。
——
“啊!!”使君抱着三世镜崩溃道,“到了吧?!这次总该对了吧?!”
武帝琢磨:“店铺上头都是汉字,应该——”
始皇淡淡道:“嗯,对了。朕瞧见他们了。”
刘彻回头瞧见他们,忙道:“啊!是使君!”
他刚牵着嬴政的手跑过来,就被武帝弹了个大栗子。
武帝表情凶巴巴,语气却是担心的:“下次可别乱跑了!”
刘彻也赶忙认错:“啊呀知道了,这次是朕不好。”
武帝:“那下次呢?”
刘彻:“下次绝对准备充分了再——啊呀别打人啊!”
嬴政拦下了武帝的动作:“其实是寡人想去的。”
武帝登时打不下去了,回头瞧瞧始皇,后者收到他的求救目光,走上前问道:“为何想去?”
嬴政答:“未知的风光,想去看看。正好刘彻也有此意,我俩是一拍即合。”
武帝瞥了刘彻一眼:一拍即合?
刘彻得意一笑:傻了吧,这叫蓄谋已久。
始皇没注意到那俩眉来眼去,揉了揉嬴政的脑袋:“下次想去的话,朕和武帝可以陪着你们一道。”
武帝也道:“是啊,两个小孩去未免太危险,使君用三世镜也会迷路的,何况你们呢。”
使君:“……”
嬴政:“……可是三世镜很好操作啊?”
使君:“呜呜,别骂了。”
一旁的唐宗和宋祖则站在KFC前研究着那个老头LOGO。
李世民:“怎么那么眼熟……”
赵匡胤:“嘶……”
他一拍掌心:“啊!这不是姜太公吗!”
——
回到忘川后的某日早晨,刘彻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好像是昨日使君研究出的新玩意,说是比知交圈更能联络感情,更具有隐私性。
他盯着群聊名称那栏的“欢天喜地一家人”,沉默了许久。
刘彻:“谁起的这名?感觉有点土。”
起名者本人李世民:“……”
一条语音抛来,武帝语气则不屑:“那你起?”
刘彻:“哼哼。”
楼下的嬴政被叮叮声吵醒,打开一瞧却是莫名其妙蹦出的几条群聊消息,他盯着群聊名称那栏的“沁园春男团,袭来!”,亦沉默了许久。
底下几条新消息飘得纷纷扬扬。
赵匡胤:“这特么什么东西。”
李世民:“现世文化真是吾等所不能匹及的境界……”
始皇:“……”
始皇:“刘彻?”
武帝:“……始皇你信朕,朕少时不这样的。”
——
“朕想问您一个问题。”
武帝放低面前的竹简,疑惑地瞧了眼对面恭恭敬敬举着茶盏的刘彻:“有事?”
刘彻将茶盏放到他案上:“您是如何追到始皇的,朕很好奇。”
瞧上去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武帝后仰了些身子,警觉道:“……你想干嘛?”
刘彻一字一句道:“朕也想尝试一番。”
武帝:“?”
刘彻赶忙纠正:“啊不是不是,朕的意思是——”
被武帝激动打断:“你你你你你——”
刘彻心想果然不行,正想暂时服软却见武帝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他才几岁!再晚几年不行?现在只许暗恋!”
刘彻:“……”
好郁闷。
您瞧那小秦王在忘川是会长大的样子吗。
——
武帝没把此事放心上,过了几日却又听刘彻道:“朕发现一件事。”
他投去个疑惑目光:“什么事?”
刘彻神秘兮兮地对着他耳朵道:“小政会撒脾气了。”
武帝幽幽道:“哟,真行啊你,小政都叫上了?”
刘彻清清嗓子,装作一副没有露馅的样子:“干嘛,朕一直都这么叫。”
武帝这次却没再念叨他什么早恋的事,反倒对他勾勾手指:“诶,怎么撒脾气的?有点好奇啊,始皇都没对朕撒过呢。”
只有朕撒娇让他吃软的份。
刘彻有求必应:“就是朕今日带他去打猎,小秦王那技术啊哈哈实在不如朕。朕就逗他说不如朕与你同骑,手把手教你啊。他急了呀气了呀,他就说——”
——
“……寡人自己会射!”
生气起来的小秦王倒真别有一番趣味,眉毛本就比旁人更凌厉些,生气起来再一皱,便更显得威严许多。可偏生对方在发脾气啊,闹脾气诶,好像小老虎娇娇地凶,刘彻想。
于是他只是笑着跟在嬴政后头,看他挽弓射出一箭,终于蹭到了些远处那只鹿的皮毛,不禁拍手道:“好!再来一箭啊?”
小秦王却被他气狠了,勒了马开始慢行,板着张小脸一言不发。
刘彻好笑道:“不继续了?”
嬴政抿唇道:“……气着呢。”
刘彻握着缰绳,伸出那只空闲的手,对着嬴政勾了勾:“来?朕教你。”
嬴政瞧着对方那马越凑越近,虽然还气着,但还是踩着马鞍旁的脚蹬跃上了刘彻的马,被他心满意足圈在怀里。
嬴政抬眸看他:“怎么教?”
刘彻却没有动作,只是道:“等你气什么时候消,朕就教你啊。”
嬴政翻了个白眼:“你这话一说,寡人就更生气。”
刘彻诶了声:“那既然气就别忍着嘛,总得找个途径发泄一下。”
嬴政瞥他一眼:“怎的,化气愤为猎欲,狠狠猎遍整个围场吗?”
刘彻耸耸肩,不置可否。
嬴政:“寡人是秦国的国君,不能这般意气蛮横。”
刘彻笑道:“可现在是忘川了,还管那么多啊?”
他帮嬴政搭上支新箭,对准远处那只鹿的脖子,挽弓拉满。
嬴政察觉到他凑近了自己的耳朵,气息温热:“你可以尽情地生气,尽情地开心啊,小秦王。”
——
“朕很好奇啊。”刘彻道,“你和小秦王每日待在一块,都在聊些什么?”
嬴政看他一眼:“治国之道罢了,告诉他如何让秦走得更远,告诉他这一生会遇到什么远路,又会有什么朕当时忽略了的捷径……”
他看着刘彻含笑的眉眼,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毕竟在忘川,好像没这些必要了。
于是他把问题抛给了对方:“那你呢?每日就与他打闹互怼?”
刘彻语气还挺自豪:“嗯呢。”
嬴政道:“那为何不教他……”
刘彻长叹一口气:“总得经历的,纵使一生荣耀无滑坡。”
“朕晚年犯了错,又如何呢?朕既然能挽回,错上一回又何妨呢?”刘彻笑道,“何况现在已经是忘川了,总是可以这般恣意下去。”
嬴政也笑道:“也是。”
刘彻点点头,而后突然道:“对了。”
嬴政注意到刘彻正瞧着自己颊旁的发,嘟囔着:“你换发型了?”
“……”嬴政淡淡道,“巴清推荐朕做的。”
“好像没以前这般炸毛了?”刘彻笑道,“诶,可是有一小撮还翘着呢。”
嬴政皱了皱眉,赶忙伸手试图把那一小撮抚下去,却碰上了刘彻的手指。
“诶,别。”对方劝道,“始皇也是张扬的人,便不必压下去了。”
嬴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黑白衣袂纷飞。
少年人的张扬啊。
岁月变又不变,到底什么时过境迁,什么又亘古不变?
“唉,看着他们,总是想到年少的时候。”刘彻笑道。
嬴政好笑看他一眼:“你那时会有这般的易伤感怀吗?”
刘彻叹道:“这岁月愈是活得久了啊,愈是沉淀心性,感怀的事都沉在心里,朕现在可是成熟得很,情绪不外露的。”
嬴政却指向远处:“诶你看。”
刘彻:“?”
只见目光尽头,小刘彻不知何处和小秦王一道下了马,又不知何时偷来了他的八服剑,开始对着小秦王这位唯一的观众各种把式地舞。
于是情绪不外露的武帝:“嘿!你小子胆敢偷朕的剑!”
还偷朕的剑哄自己老婆!不要脸!
嬴政笑着看刘彻冲下看台和小武帝又开始日行一怼,在旁边围观的小秦王明哲保身,走至他身旁,接过始皇递来的一颗蜜饯,开始一道看戏。
小秦王问:“始皇,今日去何处?”
始皇琢磨一阵:“去……”
他笑了笑:“不如朕就带你去现世看看吧?”
亘古不变的,正是那一片天地。
小秦王点点头,见嬴政侧头看向吵得正凶的两人,道:“去吗?”
二人同时回头,原本还顶着气呼呼的表情,对上嬴政和小秦王的眼神后登时绽了笑颜:“好啊!”
亘古不变的,亦有眼前人。
【彻政】我们之间的关系演这个有点暧昧了
自闭了很久又重新写点垃圾什么的
枯竭的脑懒惰的手和尴尬的行文
ooc预警文笔渣别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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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最近安静了不少,朕上回去桃源居见使君埋头苦写什么,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上了还日夜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
又一日帝王牌桌,李世民摸着牌漫不经心地说着,“听后世有句话,叫‘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朕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正想分享前几日太平静悄悄憋了个大的造了个风筝绑着几筒加特林烟花炮放,那星灵之力把烟花点燃引来了金戈馆的武将,据他们所言还以为武帝突然癫起来大半夜征战幽冥。
他看到在他即将发表的谈资里会出现的武帝挑了眉,还没......
自闭了很久又重新写点垃圾什么的
枯竭的脑懒惰的手和尴尬的行文
ooc预警文笔渣别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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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最近安静了不少,朕上回去桃源居见使君埋头苦写什么,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上了还日夜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
又一日帝王牌桌,李世民摸着牌漫不经心地说着,“听后世有句话,叫‘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朕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正想分享前几日太平静悄悄憋了个大的造了个风筝绑着几筒加特林烟花炮放,那星灵之力把烟花点燃引来了金戈馆的武将,据他们所言还以为武帝突然癫起来大半夜征战幽冥。
他看到在他即将发表的谈资里会出现的武帝挑了眉,还没开口一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使君那种半死不活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了。
“太宗陛下真是念着我。”
鬼一样把太宗吓了一跳,他侧头就对上使君挂脸的黑眼圈,虚情假意地笑着缓解尴尬,“使君最近在忙什么?”
使君笑得阴恻恻的,活像是跟越王进修过一样,健康的脸色愣是阴暗得像女鬼:
“是这样的,我想请几位陛下帮个小忙。”
一听这话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始皇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如坐针毡刚准备起身就被李世民按住了,李世民皮笑肉不笑地从嘴缝里挤出句死道友也死贫道,礼数周全邀请使君坐下交谈不要再按着他的肩了。
使君硬是在四人桌里挤了个位置坐了,“今年元宵晚宴的节目轮到我策划了,我想邀请几位排一场戏。”不顾在座四人扭曲的脸色,自顾自翻开手里的薄本子。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李世民都没有凑过去看,见到那印在扉页后的四句诗,眉头都忍不住高挑起来了。
“不太好吧,这多少有些暧昧了。”
“所以男女主角我想请始皇陛下和汉武陛下出演。”
“哈?”这是一直没吱声明哲保身的宋太祖。
“哈。”这是一直在吱声引火上身的唐太宗。
武帝那双猩红的眼迷茫地和使君对视了,扫视一圈同桌人,对上或怜悯或喜哉的目光,茫然地像只在墙角扑腾的小猪,“朕还没有年老到幻听的程度吧?”
使君的脸常年木木的,一张嘴就是不顾人死活的幽默:“我思来想去,觉得女主角这个重任还是您才能胜任,您之前穿流光裙就像个仙子,您一回生二回熟,就帮帮我吧。”
武帝皱眉看了看嬴政那张面瘫冷脸,皱了鼻子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最后一脸怀疑地再看回去,“啊?”
使君倾身过去哥俩好一样扒拉着他,“是这样的,陛下,抛开事实不谈,矮攻的受众没这么广的。”
“噗嗤。”在座三人抑扬顿挫憋不住笑了。
问你了吗你就答。又羞又恼的武帝扒拉回自己的袖袍理了理,“去去去,这便是使君求人的态度?”
坐在他身边的始皇用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脸,他向来爱看刘彻或嗔或怒的模样,都映在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里,鲜活得像乱蹦乱跳的小猫。
武帝斜眼瞥他,在始皇的滤镜里明晃晃写着“我生气了朕看看你怎么哄的”。嬴政就笑,伸下去挠了挠他的下巴,“炸毛小猫。”
刘彻轻咳一声,握住他的手,含含糊糊道,“再说,再说。”
我就说武帝是娇攻吧,冯先生还不信。使君看他面色稍霁,又把袖子扒拉回去,“您就帮帮我吧,这几个月我不请您去时之涯您觉得如何?”
“……”刘彻闭了闭眼。他想起了使君早七晚十地准点敲响家门,沉浸式泡在时之涯里,使君永远神采奕奕愈战愈勇,他也永远行将就木痛不欲生,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陪太子读书。
“咳。”牌桌寂静片刻,有人不经意咳嗽了一声,使君抬起眼,对上三位皇帝暗含深意的眼,揣测片刻圣意,“噢噢,几位都是。”
牌桌下便暗潮涌动,被不同角度踢了两下的武帝闭着眼不去看人,与他交握的手暗示意味极浓地去挠他手心,他颇为助纣为虐地说,“……好吧,朕勉为其难帮你一回。”
由于使君早早放出消息邀请秦皇汉武盛情演出,元宵晚会的票卖得特别顺利,棠梨坊座无虚席。
不知使君是如何排节目的,十分缺德地将这出戏放在压台出场,据其所言为了增加作者演员和观众三位一体的良好互动性,还出于致敬原著的心态邀请原著作者本人介绍节目并配旁白。
使君自己事了拂衣去,留下改编得一地鸡毛的破剧本和并没有感觉被致敬到的原作者。
一脸便秘的元稹和王实甫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白乐天身临其境和挚友共进退,坐着小马扎在旁边配乐,拉着二胡弹着凄凄戚戚的好运来。
“咳。”王实甫看着在跟自己做心理斗争的元相国,拿起话筒当自己是个无情的播报机器。
“下面有请始皇和武帝为我们带来……咳,珠珠传。”
他一句话咳嗽了两声,活像口里含着的字烫嘴,由于尴尬,摩挲着话筒一分钟八百个小动作,看起来特别白忙活着什么。台下震耳欲聋的掌声更像是打在两位作者脸上的巴掌,台下人指着上头笑语都好似在说看哪这两个作者人模人样的写得倒是挺花的哈哈。
元稹憋着脸开始配旁白。
「忘川历三年,有张生者,性温茂,美风容,内秉坚孤,非礼不可入。”」
他的好挚友立刻换了歌开始拉女儿情。
始皇帝就在这种热烈又凄婉的气氛中走了出来,一身贴合现世臆想白面书生的白衣,龙行虎步,带得衣摆烈烈,坚定得像是要去精忠报国。
他凤眸锋利,为了在舞台上更显出面容还描黑了眼线,衬得眉眼更加深邃薄凉,在使君强烈要求下为了贴合角色性格强行挤了一个笑容,更是让人不禁大骇越王的阴暗女鬼笑竟出现人传人现象。
“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先人拜礼部尚书,不幸五旬之上因病身亡,后一年丧母。小生书剑飘零,功名未遂,游於四方。”始皇站在这里突然恍觉他一世功名竟然因为使君这点蝇头小利脸都不要了,差点没绷住,台词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
“陛下,情感!要有情感!”幕后的使君轻声高叫,“武帝,武帝,你该出场了。”
于是众人只见一个红衣人双手拉开幕布小步扭来,声调尖得发虚,“俺去殿上耍去来!”他妆容厚重,粉涂得脸白刷刷的,唇色柔亮,眉目轮廓精致美丽,但有种大码脚穿小码鞋的别扭感,身姿高挑,台下的霍去病惊呼:
“好壮实的娘子!”挨了耳尖的武帝一个眼刀。
他缓慢地抬起眼充满了表演痕迹地看向了嬴政,特别做作地攥着手帕惊叫,“呀!”这一声没有夹好,夹了一半喷了麦,叫得像个破锣嗓子,跟越王那只夹子音没有修成的小猫一样,一声娇软一声粗犷。
武帝确实很有职业精神,提着裙摆绰绰约约走上台中央,按照使君的动作设计全方位展示了一下特别定制的裙子,身体力行表演“罗绡垂薄雾,环珮响轻风”,他甚至转了个圈,背云扬起小香风,玉佩铃铃作响,手十分自然地搭上了嬴政伸出来的手上。
交握的手掌大小相似,任凭谁看见了都会说这小娘子骨架真大啊。
李世民大步走了出来,他一身鹅黄袍,龙章凤姿,说出来的话却特别小气:
“呸!登徒子!这什么人你都牵啊!”他一手夺过刘彻,可能是暂时充当爱情绊脚石和爱情保镖的共轭角色让他不自然欣喜起来,动作有些激动,把人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没在众目睽睽之下社死。
真正致敬原著的武帝曾经提议让太宗也女装扮侍女——哪有闺房的女孩有个男保镖的。使君道貌岸然表示舞台上女装的只有武帝一个,多了便喧宾夺主了,台下观众出于懂的都懂的理由都能接受男保镖。
太宗没等他站稳又是一薅,让他在身边强行做依人之态,“你这小娘子,一声不吭出了门,跟男人拉拉扯扯,哎呀你羞不羞!”按照动作设计还有个戳着鼻尖的小巧思,李世民做足了心理建设都没能过自己那一关,含含糊糊又是一个推搡就当这条过了。
刘彻麻木地被他搓扁揉圆似的推来推去,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照着改编的剧本里,这是个侍女和老母融合的角色,称得上是个英雄母亲之流的。
使君设计的情节突出一个没有真空期,主打一个让观众目不暇接,那两个主演兀自沉默对视,表演情意绵绵,那厢赵匡胤堂堂登场。
宋太祖绷着脸从幕布后转了出来,大步凛然,披风瑟瑟——据使君之言,一些东西可以通过动作和方位表演出来,这是太祖在表演一个下流胚子觊觎美人的姿态,用出乎意料的出场方式突出一个鬼祟。
“自家姓孙,名彪,字飞虎。方今天下扰攘,因主将丁文雅失政,俺分统五千人马,镇守河桥,劫掳良民财物。近知刘家千金珠珠,眉黛青颦,莲脸生春,有倾国倾城之容。我心中想来:掳珠为妻,是我平生愿足。”他一脸正经,眼眸沉下去,台下宋人没想到他们官家也在这个卧龙剧本里横插了一脚,目光很是复杂,他只好爽朗又不失尴尬地笑出声,充满表演痕迹地出演猥..琐,“哈哈。”
他和李世民对望了一眼——他是纯粹的爱情绊脚石,动机相当简单,大步上前历史重演的从李世民手里把刘彻夺了过去,剧本里要将他抱进怀里,赵匡胤一想到他的牌友要小鸟依人地被他搂着就浑身激灵好像几百个大列巴在耳边尖叫,他同样含含糊糊地把刘彻拉了好几下,消极罢工过了这一幕。
武帝以扶风弱柳之姿的噔噔噔倒退,心里相当阴暗扭曲地尖叫,充满了感情色彩真情实感地念台词,“你你你!你是真不挑食……啊!”台词设计相当之大胆新颖,半文半白,融汇时下最热门的俗世文学,主要体现一个混沌欢愉。
他捏着手帕甩在赵匡胤的手臂上,但看起来更想一拳头抡过去给所有人邦邦几下。赵匡胤立刻如释重负放开他,一边后退一边惊呼“好一个泼辣娘子!我还是走也,走也。”
遂退到舞台边缘。
元稹木着脸,其实比起在场所有人他同样更想尖叫而且能叫得最大声。他捏着话筒,差点就要惨笑出来世风日下竟有如此恶毒的二创——原来比起在作者本人面前读作品更歹毒的是进行衍生创作并邀请作者站台。
一边是挚友轻声叫“微之微之你还好吗”,一边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王实甫混杂着震惊和目死的接受现实的安慰眼神,堂堂元大才子咬着后牙装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神情,开始已读乱回。
“注意看,这一幕出自刘珠珠喝退登徒子……呃,表现了刘家千金不畏强权,勇敢追爱的大女主精神……表达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观……”话筒传出来的声音能听到上牙磕着下牙的声响,振振金石之声,听起来就对使君的台本积怨已久。
刘彻一路后退坐到一开场就放在舞台旁的意义不明的软榻上,撑着头把脸遮着,看着想缓缓,但剧本不等人,李世民大步跟了上去,王实甫闭着眼开始念旁白了。
「翠被生寒压绣裀,休将兰膺薰;便将兰曙薰尽,则索自温存。昨宵个锦囊佳制明勾..引,今日个玉堂人物难亲近,这些时坐又不安,睡又不稳,我欲待登临又不快,闲行又闷。每日价情思睡昏昏。」
李世民绕着他走了一圈,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自从见了那个张生,饭也不喝茶也不吃的,姐们你别太爱了。”当完了绊脚石他又开始演爱情保镖,跟他哥俩好地挨挨挤挤坐一起,“我听说那个张生啊,跟我们是邻居,你找个由头和他生米煮成熟饭这姻缘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伸出手掌做了个旋转握住的动作,相当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刘彻于是绷着脸起身急走几步到了舞台中,对着嬴政的背影夹着嗓子叫“哥哥”。
始皇帝回身看他,很做作地迅速转了回去,“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回去吧。”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端庄得没有一丝要抠脚的尴尬。
武帝一手搭在他清瘦的后背上,仗着台下的人看不到,指尖相当暧昧地顺着他的脊柱来回轻挠,轻声道:
“哥哥,你转头看看我,我就不信你两眼空空。”女儿情悲悲切切,如泣如诉。
嬴政闭着眼一动不动,又羞又恼的刘珠珠绕到他身前抓着他的袖子,跺了跺脚,“我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他放开了嗓子没有夹子,低沉又带了点鼻音,突出一个娇俏的少年感。嬴政倏然睁开眼看他,“你……”
台下不知所以的观众交头接耳,有的说这娘子怎么急眼了,有的说露出马脚了,有的说这里面不会也有些什么小设计吧。
始皇陛下一手抚在他的后脑上,眸色深沉,好像在做什么极其艰难的心理建设,指节在舞台灯光下有点发白,他侧了头,字正腔圆地吐出几个字:
“兄弟你好香。”
白乐天很敬业地切了歌开始拉哥有老婆。
台下人微笑,默叹,沉思,以为妙绝,遂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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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取悦所有人,但我能平等冒犯所有人哈哈创翻全世界,感觉自己越来越癫了
祖传技能戛然而止
[杰佣]一夜情后我居然揣了陌生男人的崽?
一夜情后成功揣崽
死对头设定,狗血ooc
勿带脑子看
“萨贝达先生,恭喜你,根据刚刚得出的报告来看……您已经怀孕了。”
医生小姐柔和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她抬起头看向已经目光呆滞的年轻男人,眉眼弯弯继续笑着说道:“胎儿的状态很稳定,由于您之前可能没有察觉到,所以我必须要提醒您一句,距离分娩期已经剩下不到三个月,这段时间里您必须格外注意身体健康情况……”
终于从死机中缓过神来的奈布急忙打断嘱咐不停的医生小姐的话语:“等等,你先等等……如果我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说……我怀孕了?!”
医生很给力的点了点头。
“真怀孕了?!”奈布的手心开始冒汗。
医生继续点头。
“怎么就怀孕了...
一夜情后成功揣崽
死对头设定,狗血ooc
勿带脑子看
“萨贝达先生,恭喜你,根据刚刚得出的报告来看……您已经怀孕了。”
医生小姐柔和的声音透着几分愉悦,她抬起头看向已经目光呆滞的年轻男人,眉眼弯弯继续笑着说道:“胎儿的状态很稳定,由于您之前可能没有察觉到,所以我必须要提醒您一句,距离分娩期已经剩下不到三个月,这段时间里您必须格外注意身体健康情况……”
终于从死机中缓过神来的奈布急忙打断嘱咐不停的医生小姐的话语:“等等,你先等等……如果我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说……我怀孕了?!”
医生很给力的点了点头。
“真怀孕了?!”奈布的手心开始冒汗。
医生继续点头。
“怎么就怀孕了呢?!”奈布再也维持不了脸上平静的假象,声音都有些不受控的颤抖起来。
医生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回到办公室时,他的大脑还是一片放空的状态。
其实自从成人生日那天分化成Omega以来,奈布就没太把第二性别当成什么大事,他出身自豪门世家,足够雄厚的财力让他完全不必像其他omega一样担心抑制剂高昂的价格问题,父母不会逼迫他联姻,况且现在还是个omega受孕率普遍降低的时代,种种因素叠加到一块,导致了他早就习惯性遗忘了发情期和生育这两件每个omega都必须关注的问题。
况且自从毕业入主家族企业后,他就一直都处在高度忙碌的状态,平常连休息都是难得的奢侈,更别提让他去主动夹着男人的腰承欢了。
打开门时的玛尔塔第一眼便看到某人正丧着脸欲哭无泪的倒在沙发上。
“怎么了这是?项目谈崩了?可这次不是你亲自带队吗,不应该啊……”
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玛尔塔有些好奇的转过身来看着气压非常低沉的年轻总裁,问道。
奈布摇头:“项目谈成了……非常成功……”
“那你在这丧气什么呢?”
“没什么……我啊……怀孕了……”
玛尔塔第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只是表情轻松的走到一边接了杯水,边喝边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怀孕吗,瞅你这样……等等!”
突然,她终于理顺了奈布的意思,还没滑进喉咙的半口水当即不可抑制的全部喷了出来:“噗!……咳咳咳……你说,你怀孕了?!”
玛尔塔一边狼狈的拿纸擦干制服上的水渍,一边表情极度亢奋的凑近到发小的旁边,声音激动的一连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孩子他爹是谁?你打算堕胎吗?孩子名字想好没?终于有人能收拾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了!!!”
(奈布:等等,你最后一句话几个意思???)
闻言奈布把脸在臂弯里埋的更深了几分,声音无比委屈郁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啊……”
玛尔塔终于停止了兴奋,开始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坐到一旁和奈布分析起来:“你是说,你想了半天,可能的对象也应该只有一个人?而且你居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奈布的眼神灰暗无比,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超脱了。
如果说非要找出那么一个人的话,还真有。
事情还要从一个帝都豪门家族的酒会说起。
奈布这个人哪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酒量贼差,俗称一杯倒。
偏偏那天他有个国外的朋友回来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导致奈布一时上头,被朋友拉着硬生生干了好几瓶。
后来他借口说要去上厕所,结果走出别墅的大门神智就彻底不清醒了。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一个酒店的情侣大床上全身酸痛无法动弹了。
简单点来说,他在喝的烂醉的情况下,被某个不明男子用不明方式逮到酒店上了。
虽然后来他也到医院查过,可结果并没有显示身体并没有怀孕迹象,他也就渐渐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没想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玛尔塔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对那个男人的长相……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奈布闻言想了想,终于憋出了一点还算有用的信息:“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别的就没有了?”
奈布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玛尔塔终于没了主意,于是,关注的重点又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那这个孩子,你打算留着吗?”
奈布没了回答。
按常理说,趁现在还有一段时间,他应该立刻去医院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崽子打掉。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莫名不想这么做。
见发小半天没有答复,玛尔噶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参与公司的大小事务了,我会帮你安排人手处理好的,放心交给我,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家养胎吧。”
奈布已经半个月没有到公司去了。
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杰克的眉头压的越来越低。
这很不正常,照那个工作狂的脾性来看,他不可能没有理由的旷工这么久,除非……他出事了。
莫名的,杰克突然想到了那个疯狂堕落的夜晚……平日里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在身下露出畸形的媚态,白皙的皮肤上被打下一个个印记,修长的脖颈无助的一个个抬起,眼神涣散,口中不断泄出甜腻诱人的喘—息呻///吟……
脑子蓦然产生了一个大胆却又合理的想法,杰克到底坐不住了,他决定亲自去验证一下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
彩蛋:杰克成功堵到死对头,终于发现对方怀孕
【隐囚】和无趣的传教士睡了简直是魅魔的耻辱 01-03
* 腹黑传教士阿尔瓦 x 纯情魅魔卢卡斯
* 感谢WU点梗
* 6000
======
01
卢卡斯·巴尔萨马上就要成年了,身为一个成熟的魅魔,意味着他必须要亲自挑选合胃口的猎物,在成年之夜夺得他的精气。与长辈教的知识不一样,他终于可以把理论付诸实践,尝一尝那些魔族们说得极致美味了。
其实早在成年之前,卢卡斯就到各个地方进行了实地考察,内心早已有了一套挑选猎物的标准。首先,他的猎物要帅;其次,他的猎物要有个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的猎物要身材好体力好,不然怎么能满足他呢?......
* 腹黑传教士阿尔瓦 x 纯情魅魔卢卡斯
* 感谢WU点梗
* 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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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卢卡斯·巴尔萨马上就要成年了,身为一个成熟的魅魔,意味着他必须要亲自挑选合胃口的猎物,在成年之夜夺得他的精气。与长辈教的知识不一样,他终于可以把理论付诸实践,尝一尝那些魔族们说得极致美味了。
其实早在成年之前,卢卡斯就到各个地方进行了实地考察,内心早已有了一套挑选猎物的标准。首先,他的猎物要帅;其次,他的猎物要有个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的猎物要身材好体力好,不然怎么能满足他呢?
当然了,他们魔族是万万不可碰传教士的,据说那些人的精华难吃的要死。而且,卢卡斯也绝对不会选中那些无趣至极的男人,他想一想都要觉得窒息。
卢卡斯飘在半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仔细观察着街上的人们。
这个不错,闻起来味道好——
这个也不错,看起来腰很有力气——
哦哦,这个长得真好看,再看两眼——
某刻,卢卡斯还在四处寻找的眼中猛然一亮,那是综合了刚才所有人优点的一个男人。个子高挑,腰细腿长屁股翘,长得也帅。重要的是,身上一股好闻的成熟男人气息。更更重要的是——卢卡斯的眼睛向下瞟去,然后满意地勾起嘴角。
他在一条小巷子里缓缓降落,收起头上的角和身后的尾巴以及背上的一对小翅膀,伪装成人类的模样。只不过和大街上大部分穿着长长风衣的人比起来,他的穿着可谓是大胆暴露。
魅魔们的品味其实相当一致,不是露肩膀露锁骨就是露后背露腰,要么就是露着两条长腿。他们需要用这种吸引人眼球的方式勾引猎物,而卢卡斯,不仅露肩膀露锁骨露后背露腰还露着两条长腿。他自信满满地走出小巷,立刻吸引到了一堆鬣狗似的目光,再顺着目光看回去,他立刻浑身一麻。
那些人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就算他是魅魔,也不需要这些看起来很低劣的精华,于是他潜进一家服装店,顺了一件风衣穿在身上。这下子只有小腿和脚踝露在外面了,那目些探究的目光很快消失不见,卢卡斯这才松了一口气,寻着猎物的味道追了过去。
幸好猎物走得没那么快,卢卡斯很快进了一家酒吧。四周喧闹起来,光线昏暗的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混合的味道,发胶味、香水味、化妆品味,甚至是掩盖在胭脂水粉气味下面的汗味。
卢卡斯吐了吐舌头,这些味道弄得他鼻子痒痒想打喷嚏。就在他马上要打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坐在吧台边的熟悉背影。
“啊啊啊——阿嚏——!”
这个喷嚏可谓动静不小,四周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包括他的猎物,卢卡斯这才算正眼看清了对方。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柔顺的长发束在脑后,还有一缕垂在脸颊边,说是美丽也不为过,可那微蹙的眉头和冷漠的眼神硬生生将男人衬得不近人情。
说实话,卢卡斯被看得腿软了。魅魔那不争气的体质令他差点迈不动步,但他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嘴角带笑地走到男人身边。
“旁边有人吗?”
他的风衣并没有扣好,说话间露出了里面暴露的衣服。卢卡斯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在他过于低矮的裤腰上扫过,然后令他耳根发软的声音响起。
“没人。”
真是捡到宝了!
卢卡斯的嘴就差咧到耳朵根了,他在男人旁边坐下,差点就把手伸到对方的腿上去。没办法,这么多年都在看别人吃好东西,他从来没尝试过。但他还是忍住了,身为魅魔必须勾得别人主动才行。
他坐下以后腿自然而然便从风衣下面露出来,本以为会引得对方看过来,可谁知男人竟然自顾自地端着酒杯,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卢卡斯磨了磨牙,故意凑过去看向对方的杯子。
“你在喝什么?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他确保对方一低头就能透过衣服的低领看见什么,可惜男魅魔没有女魅魔那种天生的优势,可他还是蹭上对方的胳膊。
阿尔瓦的眉梢抖了一下。他原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却在路上察觉到人群中的魔族气息。对方没有攻击人的意图,男人很快察觉到跟着他的是个魅魔,为了保证四周人的安全,阿尔瓦不动声色地走进一家酒吧。
那个魅魔果然跟了上来,并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意图明显,用一些一眼便能看穿的招数企图诱惑他。阿尔瓦•洛伦兹身为传教士统领,自然什么样的魔族都见过。眼前的挑逗就像小孩子的游戏一样让人感到幼稚,可看着探到眼前的一张脸——对方眨巴着眼睛,其中一只可能因为和同族打过架所以有些肿,但这并不影响对方的外表,甚至让人觉得受了伤的他很……性感,如果忽略了不断往他身上蹭的身体的话。
这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魅魔,或者说,是一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懂的自命不凡的新手魅魔。
阿尔瓦的眸光忽然暗了下去,伸手搂住快要整个爬到他身上的人的腰。
“你叫什么名字?”
“卢卡……我叫卢卡。”卢卡斯刚要报出自己的本名,随即意识到那是非常危险的行为,魔族是绝对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叫什么的。
卢卡斯说完,便挤挤挨挨地挪蹭到男人的腿上,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近距离看去,对方更加英俊,连同发色一样浅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馋极了,饿得肚子里咕噜噜直响,坐在男人的腿上往他怀里钻去。
某刻,他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惊讶地瞪大眼。
这个大小……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卢卡斯眼中冒出精光,磨蹭了一下,满怀期待地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02
身为传教士统领的阿尔瓦肯定不会被如此幼稚的手段勾引得动情,他虽然揽着对方的腰,但并不代表准备做什么。怀里的魔族哼哼唧唧地磨蹭着自己,那轻喘显然也带着魅魔的魔力,如果是普通人很有可能就着了道,但阿尔瓦却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想笑。
他故意不动声色地继续坐着,偶尔用手拍拍对方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
卢卡斯那叫一个急,他明明蹭了半天,可男人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难道……难道他不行?为了确定自己能否饱餐一顿,卢卡斯伸手朝下捉去。
“嗯?”阿尔瓦眉头一跳,一把捉住胡来的手,连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那可是令所有魔族闻风丧胆的传教士统领,一个眼神就能镇压一片。卢卡斯被看得抖了抖,却升腾起一股更热的温度,他腰软腿软地倒在对方怀里,甚至小小地发着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卡斯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就连阿尔瓦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眼前的小魅魔居然散发出更加浓烈的魔族气息,离得近的人群很显然开始躁动不安。
这真是一只胆大包天的魅魔,竟然敢招惹传教士统领。阿尔瓦猜他八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也不敢莽莽撞撞地冲上来。要知道他可以让魅魔彻底失去x能力,这比杀了魔族更让他们痛苦,简直是痛不欲生。
但现在再耽搁下去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若是魅魔再散发气息,这间酒吧很可能沦为大型混乱的xx现场,所以他干脆将怀里的人抱起来,迈开长腿从酒吧后门离开了。
他没想到对方在小巷子里就已经忍不住了,抱着他胡乱地在他脸上啃,连神情都变得痴情迷离。阿尔瓦干脆把人放在地上,拉着他的胳膊快步往前走,可谁知对方因为跟不上他的步伐,干脆明目张胆地飘在半空。阿尔瓦只得再次把人拽回来抱在怀里,快步走到附近的一家小教堂。
虽然不是他工作的大教堂,但也够用了。果不其然,进了教堂之后,魅魔的反应弱了下来,甚至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东瞅瞅西瞅瞅,然后撇了撇嘴。阿尔瓦把他放在地上以后不再管他,转身想要准备圣水。
谁知道魅魔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见他不再理会他,忽然从口袋里掏了掏,偷偷摸摸拿出一包粉末样的东西。阿尔瓦假装没注意到,等再转过身来,就看到桌子上的杯子旁边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粉末。
“为什么来教堂?你也要做无聊的祷告?”卢卡斯端起变出来的杯子,那里面下了催情粉——魅魔都是会一些小手段的,而且还能迷惑人,让人觉得那些东西本来就在那里。直到现在他也没意识到男人的身份,他真的讨厌死教堂了,一靠近就会觉得整个魔不舒服,他想带这个完美的男人离开,“我们继续喝酒吧。”
真的是,漏洞百出的手段。
本来打算净化对方的阿尔瓦忽然停下手中的准备工作,有些无奈又无语地看着眼巴巴瞅着他的魅魔。
简直就像是一只存了坏心思要偷走小鱼干的猫。但阿尔瓦可不准备当小鱼干,哦不,是大鱼干。他几步走近看着昂起头来的魅魔,虽然他不想这么做,但这是不去满足魅魔又能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的方法。
传教士身上的气息能够净化魔气,但很显然没有人会在平日里让魔族们发现这一点,这样遇到突发情况才能出其不意。阿尔瓦就是如此才会被卢卡斯盯上,他伸出手掐住对方的下巴,慢慢弯腰,在魅魔闪闪发亮的期待视线中吻住对方。
只要几个呼吸,魅魔吸进他撤去屏障的气息,就足以直接昏过去。可令阿尔瓦没想到的,是在第二个呼吸间,魅魔一伸舌头把一样东西推进了他的嘴里。
要论嘴上功夫,一个古板的传教士怎么能对抗得了花样百出的魅魔呢?所以连阿尔瓦自己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阻止已经晚了,药丸在魅魔的殷切期盼中咕噜一声被他咽进了肚子。
卢卡斯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看着男人的视线逐渐变得迷离而混乱,那里面有自己期待的野兽样的东西就要喷薄而出,他赶紧拽着男人的手,把他带到了一处树木茂密的野外。对方似乎还想挣扎,皱着眉头捂着脑袋,坐在树根边深呼吸。可这并不能阻止卢卡斯亲自动手丰衣足食,他趴下来,尽管知道眼前是个令人满意的春宵一度的对象,但是看到实物之后还是震惊地瞪大眼。
接下来的半宿,卢卡斯实打实地饱餐了一顿,他惊讶于这个男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华,吃得嘴都酸的难以动弹。正当他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男人忽然把他抓了回去,用力压在地上。这下,卢卡斯从里到外都得到了满足,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承受不住,却没能阻止男人继续。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树林里的鸟儿高高低低地鸣叫着,卢卡斯一脸满足地爬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发现男人早就没了踪影,只有对方的一件大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不该是这样啊。
听族里的其他魅魔说,人类经过一晚会彻底痴迷上他们,前前后后献殷勤,直到魅魔玩腻了换下一个目标才算结束,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人类把魅魔甩了的。而他身上只盖着一件没有温度的外套,卢卡斯恼火地站起身,在外套上狠狠踩了两脚。
他用力踩着,忽然从外套的口袋里掉出一样银色的东西,卢卡斯弯腰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副十字架。他眉头一皱,顺着空气中残留的味道追了过去,直到在一座大教堂外停下。
卢卡斯瞪大了眼睛,看见昨晚还在他身上的男人穿着传教士的衣服,连一眼也没有看他就走进了教堂。
他居然装作没看见他!
不对,他居然是个传教士!!
他居然和最无趣的传教士睡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03
卢卡斯最最重要的第一次的对象,居然是他最看不上的传教士,这简直比吃了苍蝇还让人难受。他狠狠地把手里的十字架攥成一团,知道此刻不是去讨回公道的好时机,于是只能愤愤然把东西掷在地上。
阿尔瓦自然注意到猫在角落里的人,也听到了当的一声。但他全当什么也没发现,继续专心致志地为教堂中的人们传教。
耿耿于怀的视线一直扎在他身上,也就是见多识广的传教士统领才能按部就班地该干啥干啥。但普通人还是会受到影响,教堂里的人们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来心来,躁动不安的气氛蔓延在空气中,阿尔瓦不得不提前结束了今天的传教。
等到教堂里空无一人的时候,阿尔瓦假装没有防备地转过身去。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圣服,圣服背后的图腾显得庄严而又肃穆,只要见过他穿圣服的,没有人能够升起其他的念想,就好像所有不好的思想都被连根拔除。但不得不说,那身衣服无法掩盖男人的好身材,一双长腿更是盖也盖不住,在他走动时不断闪现在袍子下摆的边缘,也就格外吸引人——不,格外吸引魅魔的视线。
卢卡斯躲在暗处,尽管恼火于对方的身份,却还是被那双腿所吸引。再联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过于美好的回忆让他身上再次散发出魔族的气息。但他又很快清醒过来,于是更加地恼怒。
那只小魅魔忍不住了。阿尔瓦如此想着,只要再数十秒,不,五秒,对方绝对会出现在他面前。
果不其然,下一刻劲风猛地刮过,直直冲着他的后脑而来。阿尔瓦一闪身躲过,砰的一声,墙面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卢卡斯见偷袭不成,立刻调转方向再次朝着男人袭去,但他哪里是身经百战的传教士统领的对手,阿尔瓦瞅准了时机,一下子扼住对方的脖子把人用力按在了教堂的桌子上。魅魔嘴里发出威胁的吼声,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仍然企图抓烂他的脸。
“我以为你发现了我的身份,不会自讨没趣地过来找我。”阿尔瓦居高临下地开口,“没有直接净化你是我最后的仁慈。”
“呸!假惺惺的臭传教士!”卢卡斯破口大骂,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顶了起来,却还是颓然地被压了回去。扼住他喉咙的男人皱起眉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身上开始刺挠挠地疼,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骂,“你装什么普通人!知道我的身份还跟我睡!”
“你自己功力不到家,连传教士也分辨不出来,又赖谁呢?”阿尔瓦垂着眼睛,不急不缓地说道,一如他传教时从容淡定。魅魔都是为颜值伦的,在这种对峙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想要感叹对方的睫毛真是浓密。
卢卡斯想起昨晚的一切,此刻又是这种被俯视的姿势,脸不自觉地就红了。
“你在回味?”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眼睛移到其他地方停留了一会儿又移了回来,一副你可千万别缠上我的语气,“我并不想看见你,或者再跟你发生什么。”
卧槽?怒火有如实质腾地一下烧上卢卡斯的头顶,他像要吃人似的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开口,“谁回味了!跟你的感觉太糟糕了!我是过来骂你的!”
此时此刻,卢卡斯确定自己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眼前的男人,这个该死的、无趣的、没有品味的死板传教士!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贬低自己的技术?昨晚卢卡斯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连他都无法形容那有多么的爽,可竟然,竟然这个男人说不想再跟他发生什么。
就跟谁想再跟他睡似的!
“你放开我,放开!”卢卡斯开始大吼大叫,奋力地挣扎。但他身上散发的那点魔气就像蜉蝣撼树那般,对阿尔瓦没能造成任何影响。
“你让我放开刚捉住的魔族?”阿尔瓦想用另一只手掐住紧绷的脸颊,却在刚伸过去的时候差点被一口咬住。看着眼前使劲儿扑腾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的小东西,男人忽然产生了戏谑的心思,于是手向上转移摸到对方的头顶,“你的角呢?魔族不都是有角的吗?”
“别乱摸!放开我!”
角是魅魔最为敏感的几个地方之一,就算是收了回去,头顶相应的位置也是非常敏感的。男人的手按在他的头顶两侧,寻找什么似的来回揉按。
“唔……放开……”卢卡斯当即软了下去,可凭着一口气在硬撑。他抓向仍然掐着他脖子的手,却在碰到的时候变成了无力的抓握。手指在他头顶磨蹭,卢卡斯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眼神也逐渐开始迷离。
阿尔瓦用了些力气,然后摸到了突出来的小小尖尖的东西。那东西随着他的摸索逐渐生长,终究冒出了头顶,彰显着存在感。
“嗯……别碰……我说别碰……”
阿尔瓦一手一边,捏住两个小小的角研究,说实话他之前并没有专门研究过魅魔,只是净化了事,现在却忽然起了好奇心和探究欲。
卢卡斯咬住下唇,眼角都红了。男人没有再控制他的自由,他却摊在桌子上动弹不得,直到对方的指肚抵在角的顶端用力一按。
“啊啊——”卢卡斯浑身一抖,彻底软了下去。他气喘着狼狈地瞪着男人,只感觉愈发地耻辱。
“没想到你会躺在教堂的桌子上…… ”阿尔瓦措了一会儿辞才继续道,“享受。”然后又高高在上地开口,“我希望你没有弄脏我的桌子,我并不想因为你再做一边打扫。”
卢卡斯越听越恼火,越看越生气,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展开背后的小翅膀指着男人的鼻子,“你跟你的那根简直糟透了,什么玩意,呸!”然后头也不回地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tbc
[杰佣]女装刺杀失败后被雇主压倒了可还行
盛宴伯爵×刺客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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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预警,文笔很白⚠️
奈布真的很烦躁。
圆舞曲的乐声繁琐而聒噪,贵族的先生小姐们挽臂旋转时的弧度看的眼晕,飞扬的裙摆间散发出过于艳丽的熏香味也令人不喜,那些甜腻的宫廷糕点也无法下咽……最关键的是,这件该死的晚礼服的束腰为什么那么紧?!
习惯了宽松便于行动款式的衣物的奈布,此刻正欲哭无泪的缩在舞会角落里一个厚厚的窗帘后,无比难受的折腾着箍在他腰间的一块布料。
如果不是那封莫名其妙的委托信,他会一时没经住诱惑大老远穿着女装来参加这个见鬼的舞会吗?!
时间回到三天前。
奈布真实的身份是一名靠各种悬赏和委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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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真的很烦躁。
圆舞曲的乐声繁琐而聒噪,贵族的先生小姐们挽臂旋转时的弧度看的眼晕,飞扬的裙摆间散发出过于艳丽的熏香味也令人不喜,那些甜腻的宫廷糕点也无法下咽……最关键的是,这件该死的晚礼服的束腰为什么那么紧?!
习惯了宽松便于行动款式的衣物的奈布,此刻正欲哭无泪的缩在舞会角落里一个厚厚的窗帘后,无比难受的折腾着箍在他腰间的一块布料。
如果不是那封莫名其妙的委托信,他会一时没经住诱惑大老远穿着女装来参加这个见鬼的舞会吗?!
时间回到三天前。
奈布真实的身份是一名靠各种悬赏和委托过活的雇佣兵。那天晚上,他在房间的门前发现了一张邮差新塞进去的鼓鼓囊囊的信件,用的居然还是名贵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戳着一个他没见过的火漆。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奈布一个手抖,里面一沓的钞票和两张纸哗啦的掉在了地上。
看着那些足够他大半年不用再开张的大额钱钞,我们隐形的小财迷瞬间眼睛都直了。
过了一会,回过神的奈布赶紧把地上散落的东西都小心的拿了起来,几眼快速扫了一遍后,他原本紧紧攥着钞票的手突然莫名心虚了起来。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对方只拜托他在三天后潜入某个知名伯爵的舞会刺杀对方即可,事成后对方还会给他一大笔钱。
但是,还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他必须要穿着女装前去参加舞会。
对方给出的解释是,他只能给出一张多余的女生邀请函,就是那个和信一起掉出来的深红色小卡片,没有它,奈布甚至连舞会的大门都踏不进去。
很是纠结了一番后,在目光看向空空如也的米袋时,钢铁直男还是向生活低头了。
杀人他都能干,穿女装什么的完全没在怕的!
可两天后收到那件长款酒红色的晚礼服和假发时,奈布终究没忍住大骂了委托者一个下午,当然,最后还是老实的叫来了战友玛尔塔,废了老大劲才帮他穿好。
末了,英姿飒爽的女兵看着意外娇俏可人,正红着耳朵不肯看她的自家发小,心情大好的抬起眉头,颇有些流氓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现在他流的泪 ,都是几天前脑子里进的水!
奈布又在心里狠狠嘲讽了自己一番,突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整齐的欢呼和鼓掌,间接夹杂着几个贵族小姐夫人兴奋的窃窃私语:“这么久不见,伯爵居然比之前更帅了!”
任务对象出现了!
刚刚还有些萎靡不振的心情瞬间重新活络起来,奈布给自己鼓了鼓气,然后故作矜持的从窗帘后面走出来,结果非常惊讶的发现,大厅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全都戴上了暗红色的面具!
想起委托对象说刺杀目标的显著特征就是戴着暗红色面具的奈布,现在很想撕碎那些钞票立刻去戳瞎对方的眼睛。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不知道从哪走过来一个侍者,什么也不说的就往他手里塞了个同样的暗红色面具,然后不顾奈布的发问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开了。
彻底没了法子的奈布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挫败。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突然在他头顶响起:“这位美丽的小姐,为什么不去舞池中一展风采呢?”
奈布被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抬起头又发现对方居然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还不止,自己勉强只能够到其胸口可还行!
更加受到打击的奈布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迫于礼貌只好蔫哒哒的答复到:“对不起啊,我没什么兴趣……”
男人有着一头乌黑的卷发,面具后隐约可见一双眸光温柔的酒红色眼睛,长款的暗红色礼服将挺拔修长的身线修饰的格外引人遐想,看出奈布有些无精打采,对方好像看出了什么,又笑着开口说了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姐是在苦恼伯爵的事?”
闻言的奈布顿时瞳孔圆睁,他连忙有些急切的抬起头,声音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不确定:“你……你知道该怎么找到伯爵吗?”
看着“少女”瞬间亮闪闪的猫儿眼,男子莫名感到耳根有些发热,他笑着点头回应了奈布的发文,然后又从身后路过侍者的托盘上取下了两杯红酒。
“虽然我很仰慕小姐窈窕的身姿,但既然美人已心有所属,我总不能夺人所爱,那便当交个朋友吧,请喝下这杯酒,我立刻带小姐去拜访伯爵。”
被任务完成有望的过度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奈布竟是下意识放松了警惕,很听话的接过高脚杯一饮而尽。
他并没有注意到,男人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里暗藏着的波涛汹涌的欲望和血性。
“先生,我们现在到哪了……”意识莫名开始晕晕乎乎,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奈布有些迟疑的开口问了句,可在前面带路的男人却并没有给出回应。
终于,当他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猝然倒下时,奈布才听到男人姗姗来迟的回应:“其实,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伯爵啊,小先生……”
彩蛋:奈布刺杀失败的后果
【摄殓】商业联姻,你说我吗?
一见钟情d.m×利益为上加特
商业联姻,假戏真做,最近就喜欢写这种俗套的梗,很喜欢。
题记:
事实上,只有加特固执的认为这是一场商业联姻。
(1)
漆黑的夜晚,平静的风祥和的吹着,仿佛在掩饰着那场见不得光的交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加特自嘲的笑了笑。
“加特,尤利尔家族需要你。”正当加特垂着头站在办公桌前时,对面的男人开口了。“有新的研究吗?还是?”加特已经完成了上百次任务,他不认为有什么能难得到他。
“并不是,我们希望你和梅洛迪老爷商业联姻,他愿意支付5亿作为彩礼,而我们新项目的开发正需要这笔钱,你也可以埋伏在梅洛迪老爷身边窃取情...
一见钟情d.m×利益为上加特
商业联姻,假戏真做,最近就喜欢写这种俗套的梗,很喜欢。
题记:
事实上,只有加特固执的认为这是一场商业联姻。
(1)
漆黑的夜晚,平静的风祥和的吹着,仿佛在掩饰着那场见不得光的交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加特自嘲的笑了笑。
“加特,尤利尔家族需要你。”正当加特垂着头站在办公桌前时,对面的男人开口了。“有新的研究吗?还是?”加特已经完成了上百次任务,他不认为有什么能难得到他。
“并不是,我们希望你和梅洛迪老爷商业联姻,他愿意支付5亿作为彩礼,而我们新项目的开发正需要这笔钱,你也可以埋伏在梅洛迪老爷身边窃取情报。”
加特沉默了,他一时语塞,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个任务确实比之前的都要棘手,半晌他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定得是我吗?不能是别人吗?”
“不可以,梅洛迪老爷点名要你。”
啊?没搞错吧?确定德希·梅洛迪没被夺舍吗?
(2)
加特一脸生无可恋的被打包坐上了梅洛迪老爷的车,接下来大概就是去d.m的庄园里,然后d.m警告他最好乖乖待着扮演妻子的角色否则他要对他不客气。
但实际上,以上的场面统统没有出现,加特甫一上车就感觉到有人的视线死死的黏在他身上,凭感觉追寻着视线看过去,他未来的丈夫d.m正对着他笑得像个开了屏的孔雀,还殷勤的拍了拍车座,好像在示意他坐在旁边。
不是吧?加特犹豫再三,坐到了离d.m八丈远的地方,d.m的脸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然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不坐过来吗?”
“不了,有点晕车。”加特摆出拘谨的样子,没想到d.m的心计如此之深,千方百计想要敲打他,让他险些招架不住,加特心有余悸的想。
“啊,晕车啊,”d.m若有所思的样子:“那坐到我身边来吧,我这靠窗,比较好。”
加特的心里警铃大作,权衡利弊之后他坐到了d.m身边。
车子并没有开向什么人迹罕至的庄园,而是开向了……民政局?
加特呆住了,商业联姻也要领结婚证的吗?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而d.m则是正经的理了理衣服,把敞开的衣领扣好,十分认真似的拉着他下了车。
d.m的背挺的很正,好像要参加什么重要仪式一样,登记的工作人员要了他们的户口本,而加特直到这时也没完全回过神。
“那么,这位先生,你的户口本呢?”工作人员发问,d.m也热切的看着他。
“啊?我的?我好像没带……”加特觉得这不能怪他,毕竟d.m也没提前说。“你可以翻翻你的包。”d.m忽然出声道。加特顺着他的意思本想象征性的翻一翻,结果真的翻到了他的户口本。
这是谁给他带上的?他记得是真相小姐和白给他收拾的行李,不是吧,难道说白连这个都预言到了?
加特一脸生无可恋,而d.m宝贝似的抽走了他手上的户口本递给了工作人员,直到拍好了照片拿到了红本子出来之后加特才反应过来:他结婚了,虽然很突然,但事实如此。
感觉像被卖了一样。加特又转念一想:那可是五亿,说被卖了没什么问题吧……关键是,他真的能值五亿吗?
他的结婚证也被d.m抢了过去,加特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到头了。
(3)
他的婚后生活有些糟糕,d.m每天都要回别墅吃饭,第一天晚上d.m回来时,门口的管家用一种慈祥的眼神望向他:“小少爷很久没有回来吃饭了。”
——不太对劲。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玄幻了,变得有点像……怎么说呢?像是真相小姐没事时用来打发时间的闲书。名字好像叫《闪婚!豪门老公娇宠我!》
加特想了想那个场面,顿感一阵恶寒。
d.m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拘束,但是给了他一份条约,是他在婚姻期间需要做的事情。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加特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这还不如直接打骂他呢,他玩第五人格都不需要这么多博弈。
当加特翻开条约后,他的世界观彻底碎了。
1.每天晚上6点需要出现在餐厅陪你的丈夫用餐;2.晚上要和你的丈夫一起睡觉,当然,如果不同意,我也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3.除了四层走廊最后一间房,庄园里所有地方你都可以去,所有权利你都可以使用。
d.m一脸高兴的看着加特,仿佛已经可以预测到幸福的婚姻生活,并且上交了他所有的存款以及工资卡。
前两条加特选择性忽视,他真正在意的是最后一条,如果不允许去,那么四楼最后一间房就一定藏着些什么,时机成熟时可以去看看。
迎接他的可能不是好结局,就像《蓝胡子》故事里的前妻们。但也不一定是坏结局,就像那个幸运的小女儿。
加特蛰伏了许久,d.m简直对他好的不像话,他靠着d.m对他的信任成功蒙混过关混入了那个神秘的房间。但他没注意的是,庄园走廊里密布摄像头,即使他挑了监控盲区,那里也有隐形摄像头。
d.m没有制止,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和幸福。
加特站在门前深呼吸,然后推开了门,房间里很空旷,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本日记。
难道这是d.m的秘密吗?
加特翻开了日记,果不其然封页署名为德希·梅洛迪。
在d.m25岁前,这本日记一切正常,加特除了感叹豪门的狡诈和阴谋诡计之外还有些心疼d.m,直到25岁生日当天,日记的画风不正常了起来。
“尤利尔公司的小职员加特好可爱,喜欢他,一见钟情了。”
“又见到他了,好乖一只,再见倾心了。”
“找绯算了一卦,她说我会得偿所愿的,那么我可出手了。”
“五亿够不够?感觉给少了,不过如果加特跟我结婚,那我还可以给他更多的钱,没必要给尤利尔公司送钱。”
“还好提前认识了加特的朋友,好让真相小姐帮我把加特的户口本装进行李,结婚证归我,我要藏起来,这下万无一失了。”
加特从一开始的担忧转变成了惊讶。
所以,所谓商业联姻,不过是d.m单方面设的局罢了?
(4)
“我亲爱的妻子,看完了吗?现在可以尝试着真正履行妻子的责任了吗?”
加特回过头,d.m靠着门站在他的身后,然后有些煞风景的开口:
“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你找不到结婚证。”
——The ending.
写完辣,老样子从明天到周四我先失踪!
【摄殓】你就是这样报复卧底的?
*dmx加特
*暴露卧底身份以后的加特在逃跑过程中身受重伤并失去记忆,而dm报复他的方式竟然是——
(1)
加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记不清楚梦的具体内容了。他只能依稀记得在他沉睡的时候,耳边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加特很想睁眼看看那人到底是谁,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恐惧像潮水,逐渐淹没他的理智,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加特残存的意识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正逐渐变得冰凉。
然而就在绝望将他吞噬之前,他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他。安全感温柔地包裹住加特的身躯。当加特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dmx加特
*暴露卧底身份以后的加特在逃跑过程中身受重伤并失去记忆,而dm报复他的方式竟然是——
(1)
加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记不清楚梦的具体内容了。他只能依稀记得在他沉睡的时候,耳边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加特很想睁眼看看那人到底是谁,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恐惧像潮水,逐渐淹没他的理智,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加特残存的意识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正逐渐变得冰凉。
然而就在绝望将他吞噬之前,他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他。安全感温柔地包裹住加特的身躯。当加特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自己的病床旁边正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剧烈的疼痛从脑中传来,加特下意识的捂住了头。他的动作惊醒了熟睡中的dm,dm几乎是立刻起身。
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的面孔,但是加特实在想不起来眼前人到底是谁。他没有过去的绝大部分记忆了,现在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加特。加特迷茫的眼神给dm整不会了。
怎么回事?明明这家伙才是一直以来骗取他信任的卧底,自己为了情报,对,绝对是为了情报而不是处于别的什么目的,才在加特濒死的时候救了他一命,结果现在加特的眼神迷茫地像是他被自己绑架了一样。
“抱歉先生,请问您是我的朋友吗?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了。”加特说道。dm微微扬起眉毛。他不可置信地问: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加特愧疚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是真的没有之前的记忆了。”
dm陷入了沉思。他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加特,看起来加特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他也没忘记加特是个卧底,他已经骗了他一次,当然有可能再骗他第二次。
不过...要是这家伙真的失忆了呢?
想到这里,dm微微眯起眼睛。这家伙骗了他 ,当他得知加特是卧底的时候愤怒得一晚上四杀了二十把。在追补加特的过程中他想过无数次要狠狠地报复加特,利用他的信任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他握住了加特的手。
加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又想到眼前的男人一直守在他病床前,他或许是自己的朋友,于是便由着dm握着。dm看着加特,认真道:
“亲爱的,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我是你的恋人啊。”
加特停止了思考。
“恋人?”他重复了一遍,“恋人?我之前有恋人的吗?”
他感觉自己的CPU在燃烧。他竟然有恋人?
看到他这副不信任的样子,dm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愧疚感击中了加特的心脏,他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
“没事,”dm的表情看起来痛心又无可奈何,“没事的,你失忆了,我理解,我会一直等到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没错,这一次他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加特。等到加特恢复记忆的那天,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2)
加特接受了这个设定。
不知道是因为dm的演技实在是太过自然,还是加特第一眼见到dm的时候,的确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再加上他昏迷的这些天dm的确一直守在他身边,这让他不得不相信了dm。显然一个和他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不可能在他昏迷的时候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dm每天要处理的工作都很多,但是他每天一定会抽出些时间来探望加特。加特受的伤不轻,要完全恢复至少也要几个月。这让加特有些沮丧,毕竟他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但是养伤的这些日子有太多事情是不能自己亲自动手做的了。哪怕是削个苹果,那双缠着绷带的,现在已经远谈不上灵活的手也没有办法办到。
今天天气很好。加特望着窗外,情绪低落。
恢复记忆遥遥无期。他捕捉不到哪怕一点过去的影子。而dm失落的样子又总让他愧疚不已。他越是拼命地想回忆过去,就越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别说恢复记忆,现在他甚至连出去走走逛逛都做不到。受伤的右腿使不上力气。
“你想出去逛逛吗?”
在他望着窗外愣神的时候,dm的声音打断了他。
dm带着准备的点心来看他了。他把东西放在一边,然后坐在加特身侧。距离如此近,加特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微微加速。
dm向加特靠近了些。
“有点想,一直待在这里有些无聊。但是我的情况现在不适合在外面待太久。”
dm笑了笑。他打开了准备好的点心,拿起一块递到加特嘴边,说:“没关系,你再好好修养一段时候吧。”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加特仍然保留着不喜欢和他人接触的本能。面对dm的投喂,加特有点犹豫。但是看着dm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张开了嘴。这种点心糖分相当高,甜腻的味道在加特舌尖炸开。
似乎是加特的错觉,在给他喂点心的时候,dm用指尖顺带着蹭了蹭加特的唇瓣。
加特整张脸都涨红了。dm的眼神黯了黯,对方这副样子可谓相当罕见,他忽然还想再多看看。
他见过加特很多种样子。认真的,理性的,严肃的。他之前就很喜欢加特搞研究的时候认真的的样子。但是加特这副样子他之前从未见过。
于是他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贴向加特耳垂,低语道:
“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还给你带这家的点心?”
加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些日子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dm接触,之前因为他没有恢复记忆,dm一直礼貌且绅士地和他保持距离。他忽然更愧疚了,自己失去了记忆,面对着失去记忆的恋人,dm一定非常难过,却又因为不想让恋人为难而处处隐忍。
想到这里加特攥紧了被子。忽然,加特抬起头,然后用手捧住了dm的脸。dm一时间还以为加特是恢复记忆了要给他来一招锁喉,结果下一秒加特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不留痕迹,又带着几分试探与青涩。
“谢谢你...很抱歉,现在我还是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但是我会尽力的。”
(3)
dm的下属觉得有点疑惑。
之前加特暴露身份的时候,dm的下属们都觉得加特要完了。dm这家伙的报复心有多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结果dm却在加特濒死的时候救了加特。当然,这或许可以解释为dm想在加特醒来以后从加特嘴里问出更多情报,然而现在加特已经养好了伤出院了,dm却没有把他关起来拷问。
他这几天不论走到哪里都把加特带在身边。又一次dm的下属好奇地问dm到底什么时候处理加特,得到的回答是:
“不用你操心。我会亲自报复加特。”
报复加特?下属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有点问题。但是他的确是听到了“报复”这个词。但是他的眼睛却看到dm一边手揽着加特的腰一边手掐着加特的脸。
下属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所以dm报复加特的方式就是把加特变成自己男朋友吗?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在dm面前说。
(4)
dm现在忽然变得有些不希望加特恢复记忆了。
这段日子他过得相当快乐。虽然他们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相处模式整体来说和真正的恋人已经相差无几。然而加特却非常执着于恢复记忆。
“亲爱的,你不需要这么急着恢复记忆。就算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啊。”
“不。当初得知我失忆的时候,你看起来那么难过。我知道虽然你嘴上没说,不想让我担心,但是肯定也是希望我能想起过去的事情的。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回过去的记忆。”
dm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看着dm左右为难的样子,加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拍了拍dm的肩膀,说:
“除非你今晚愿意试试我做的炸鱼薯条。”
dm表情一僵。
他看着加特似笑非笑的样子,问道: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早在出院之前,奈布他们就给加特发来了消息,让他等着他们的救援。那时候加特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已经知道自己和dm是对立立场的。但是他一直搞不明白一点,如果dm全都是骗他的,那为什么他第一次睁眼看见dm时,的确感受到了心动呢?
这个问题久久困扰着他,直到回到这里,恢复了记忆以后他才发现: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和自己暴露身份出逃以前的相处模式好像也没有多少区别。那时候他和dm就经常在一起用餐,散步,聊天,偶尔还会一起看电影了。
这也难怪dm“演”起来那么自然。
“那你为什么不找机会逃跑呢?”dm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在等着加特的回答。
“因为你还没有试过我做的炸鱼薯条。在你承认英国料理比法国料理更胜一筹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加特一边说一边拥住了dm。
是的,他早就恢复记忆了。所以他当然也记得,那天自己在出逃的时候意外受伤,是dm救了他。自己昏迷的那些日子里听到的呼唤声也不是幻觉,是dm在他身边唤着他的名字。
dm紧紧抱住了加特。
“那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认可英国料理了。”
(5)
侦探社痛失一名得力干将。
谁说让加特的阵营痛失优秀队友不算是一种报复呢。dm觉得这很有道理。
当然不论是侦探社的成员们还是dm自己的下属们都看得出来dm只是在打着报复的旗号谈恋爱了而已,虽然dm本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至于加特,现在也的确在严格执行着当初立下的誓言:
那就是他一定要让dm认可他的料理。
END
*彩蛋:
dm:谁说让加特腰疼不算是一种报复了
加特:别太荒谬
【第五人格多cp】如何正确拐跑小求生者
#第五人格,摄殓,杰佣,黄占,蜥勘,裘前,注意避雷
#脑洞产物,非常沙雕,ooc见谅,全文4k7+,无彩蛋
#希望看得开心
1.
艾玛小姐竞选熊猫培育员成功后,众人打算为她进行一场派对庆祝,可是严格的夜莺小姐却觉得,此次帮助培育熊猫,责任重大,需得提前练手。
然而庄园里的动物除了维克多的小狗,伊莱的鹰鹰和野人的猪猪,就是监管者那边的窥视者和巡视者,根本就没有可爱的动物能让艾玛提前适应一下。
于是,机智的夜莺小姐,在某一天,将五位求生者叫到了一起。
2.
第二天早晨,监管者宿舍,就在众位自律监管打算早起享受清晨明......
#第五人格,摄殓,杰佣,黄占,蜥勘,裘前,注意避雷
#脑洞产物,非常沙雕,ooc见谅,全文4k7+,无彩蛋
#希望看得开心
1.
艾玛小姐竞选熊猫培育员成功后,众人打算为她进行一场派对庆祝,可是严格的夜莺小姐却觉得,此次帮助培育熊猫,责任重大,需得提前练手。
然而庄园里的动物除了维克多的小狗,伊莱的鹰鹰和野人的猪猪,就是监管者那边的窥视者和巡视者,根本就没有可爱的动物能让艾玛提前适应一下。
于是,机智的夜莺小姐,在某一天,将五位求生者叫到了一起。
2.
第二天早晨,监管者宿舍,就在众位自律监管打算早起享受清晨明媚阳光的时候,黄衣之主却突然开口了:“如可知,求生者那边有小孩了吗?”
“噗——”杰克直接呛了一大口茶出来,全部喷向黄衣之主,幸好黄衣之主的触手反应及时,全部挡了下来。
“小孩?谁的?”约瑟夫也坐直了身子,出声质问。
“不会是谁的什么风流债吧?”裘克附加提问。
“当然不是他们生的,”黄衣之主看着面前表现过激的几人,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表述有问题,赶紧解释,“昨晚伊莱通过役鸟向吾传来的消息,说是为了让那位园丁小姐练手,将他们变成了小孩。”
只是变成小孩的话,在座的和求生者有点关系的人都放下了心,继续靠回沙发上,一直不说话的卢基诺漫不经心问道:“都哪些求生变成小孩了?诺顿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总不能变成小孩让园丁练手吧?”
“不管是诺顿和伊莱,”黄衣之主无情否决卢基诺的猜测,“还有入殓师,雇佣兵和前锋。”
几位监管沉默了。
不得不说,夜莺小姐还是挺会选人的,这变小的五个人性格迥异,社恐、暴躁、乖巧、沉默、捣蛋,应有尽有,让艾玛小姐练手起来确实是面面俱到。
好巧不巧,这几位还都多少跟监管者沾着点关系。
五位监管沉默了一会儿,约瑟夫是第一个发言的:“我还没见过小时候的伊索,庄园里没有求生者随从。”
“我也是。”裘克靠在沙发上,思索了一会儿,“要不我们……”
“拐回来瞅瞅?”杰克接上了话。
不是他吹,在了解自家求生者这方面,他绝对是有着绝对自信的,他相信,只要他出手,擒拿小奈布这种事,绝对是分分钟到来的事。
看着杰克这一副自信的表情,几位监管都开始不爽了起来,黄衣之主更是微微放开了自己的触手,不屑说道:“哦?那比比?”
“比比就比比,看谁最先把小家伙拐回来。”约瑟夫将自己的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他自然也是知道如何能快速得到自己家小伊索的注意的。
“我觉得不用比了,”玛丽小姐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最后的这几句话,微笑着举起手里的小团子,“你看,有一个不用拐就送上门了!”
随着玛丽举起的动作,小团子也是配合无比,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奶里奶气地大声宣布:“吾主!我来啦!”
就连头上跟着一起变小的鹰鹰也配合着展开翅膀,跟着主人一起叫:“啾啾!”
显而易见,这是小伊莱。
黄衣之主现在还没有脸,众人无法识别他的表情,但是那已经开始颤着蜷缩比爱心的触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一切,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触手把小伊莱卷过来放在自己怀里,让小伊莱抱着自己的触手玩。
不行,身为神明,居然被自己的信徒萌化了心。
“嘿嘿……”小伊莱抱着触手蹭啊蹭,甚至嘟着小嘴想亲亲。
“咳……”幸好他没有脸。
黄衣之主暗自想到。
本想抱着小伊莱去自己房间玩,但是刚起身,突然想起来他对面还坐着几个监管呢!
他又停下了,对着那几个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家伙,无情地宣告了一下:“好了,吾赢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剩下这几个人十分之不爽坐在原处,毕竟自己家的求生还得去拐,人家的信徒是颠颠儿地凑过来了。
说不嫉妒都是假的!
房间内,小伊莱还是戴着眼罩,肉乎乎的小手抓着触手尖尖,迫不及待地表达自己的忠心:“吾主!吾主!为了吾主!伊莱愿意付出一切!”
奶团子版的伊莱表忠心和正常时的伊莱一样让黄衣之主心软,触手环着小伊莱,黄衣之主打算逗逗他:“汝现在可有能献于吾之物?”
这可难到小伊莱了。
毕竟智商跟着身体一起变小了,小伊莱左思右想,脸鼓着想了好久好久。
最后,把头顶上的鹰鹰抱了下来,缓缓举起:“炖、炖汤汤?”
鹰鹰:??
“好了,伊莱,快放下,吾担心汝恢复后役鸟会啄汝。”黄衣之主无奈极了,用触手压下伊莱举鹰鹰的手。
3.
派巡视者走了一圈后,约瑟夫他们很快就掌握了放着小求生者们的地理信息,也知道了这时候艾米丽和艾玛都在夜莺小姐那里听从教导。
大好时机!
约瑟夫直接正大光明就要推进小求生者们的房间门的时候,被杰克架住拖走了。
“你干嘛!”约瑟夫不想引起太大动静,只能皱着眉头问杰克。
“你就什么都不准备就直接进去,这直接就把小家伙们全部吓哭了好吧?”杰克觉得约瑟夫这个时候简直冲动到不行,完全把自己法国人的礼仪抛诸脑后。
谁知,约瑟夫自信起身,对着杰克伸出一个手指左右晃晃:“你太不了解伊索了。”
说完就直接打开了房间门,只剩下门外三个监管者趴在窗户边偷看。
门内的小家伙们对于这个前来的不速之客都保持了十足的警惕,尤其是奈布,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一口入侵者来恐吓。
除了一只团子——
伊索·卡尔。
清晨的阳光被树影揉碎了一般洒在约瑟夫的身上,让这个五官精致到过分的男人更染上圣洁的光辉,海蓝色的眼睛里尽是缱绻的温柔神色,落在了小伊索的身上。
果不其然,他换来了小伊索发亮的眼睛颠颠颤颤跑过来张开双臂求抱抱的动作。
约瑟夫也不傲娇,低下身将小伊索抱了起来,继续散发自己的魅力,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我好看吗?”
小伊索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那要跟我走吗?”约瑟夫继续诱惑。
小伊索疯狂点头。
这也行???
窗户外,杰克一众人震惊了。
4.
“好了,我也走了,你们自己加油吧!”第二个获得小团子的约瑟夫得意洋洋,抱着持续盯着自己的小伊索向监管者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小伊索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约瑟夫,要知道,平时正常的伊索连跟约瑟夫说两句话就脸红,他们确定关系后约瑟夫连手都没跟伊索牵过几次,更别说现在他居然能把伊索抱在怀里,伊索还变成了盯夫狂魔的状态。
“这么喜欢我的脸啊?”约瑟夫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的小伊索实在是太乖了,约瑟夫动了坏心思。
就在小伊索盯着出神的时候,约瑟夫突然一变,变成了对局里镜像外的时候,破碎的灰白色状态。
怀里的小伊索楞了一下,约瑟夫心里偷偷笑,想着这时候的小伊索是不是快被吓哭了。
刚想转头欣赏一下小伊索脸上可怜巴巴的表情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小伊索的眼睛更亮了,感觉里面的星星都快掉出来了。
小伊索的小手贴在约瑟夫脸上破碎的痕迹上,兴奋到不可思议,甚至开始说话了:“化妆妆!化妆妆!”
原来是因为这个。
约瑟夫无奈地摇头笑了,他凑过去亲了一下伊索的额头,宠溺回应:“好,好,回去就让你化。”
5.
现在还没拐到小团子的还有三人,蜥蜴形态的卢基诺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次他被裘克拉住了。
“你干嘛?你就用这蜥蜴形态?你也不怕直接把你家诺顿吓哭?”裘克上下瞅瞅卢基诺的样子,示意他可以换成求生者的形态,像约瑟夫那样去试试。
“你不了解诺顿,他根本对我求生者形态不感兴趣。”说到这个,卢基诺觉得自己还有点心酸,明明自己的人形那么帅,可是诺顿连理都不理。
说到底,诺顿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这个人!
怨气漫天的卢基诺打开窗户,将自己因为变异而长出来的满是宝石的尾巴缓缓伸了进去。
绿宝石,蓝宝石,红宝石。
不管是什么宝石,在诺顿眼里都是好宝石。
不得不说,在拿捏诺顿心思这方面,卢基诺是非常成功的,他只需要左右晃动自己的尾巴,那沉默蹲在一边玩玩具的诺顿就直接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卢基诺的尾巴。
原本小诺顿还保持着自己的人设,将沉默高冷发挥到底,也不跟人说话,也不和别人一起讨论刚刚来的人,就对着面前的积木发呆。
直到宝石反射的光芒钻进诺顿的眼角。
就这一眼,诺顿眼睛都直了。
他害怕这尾巴跑了,冲过去就抱住了卢基诺的尾巴,一口咬住上面一块绿宝石,不管尾巴怎么晃都不松开了。
感受到尾巴上的重量后,卢基诺就跟钓鱼一样,将自己的尾巴抬起收了回来。
尾巴末尾,果然是手脚同用抱紧尾巴的小诺顿。
“ok,我的这只也钓到了,你们加油吧!”卢基诺也不把诺顿抱起来,因为他知道,诺顿是不会放开他这条长满宝石的尾巴的,于是他就一甩一甩自己粘着小诺顿的尾巴,走回监管者宿舍。
而死死咬住宝石的小诺顿,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要怎么撬下来一块。
6.
很好,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了杰克和裘克两位选手了。
“你有什么计划?”裘克扭头打算问一下杰克,却发现杰克已经闯了进去。
裘克心里一惊,也跟着进去了。
“小奈布?”杰克并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他心里清楚,约瑟夫用的美人计他也是行不通的,小奈布和小诺顿一样,根本不吃这一套。
即使变成了小团子,奈布·萨贝达依旧是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面对着直接进来拐小孩的杰克,哪怕身上没有军刀,也要用锋利的牙齿和敌人血战到底!
于是,对着伸爪子过来的杰克,小奈布死死盯着,然后缓缓张嘴。
可惜,杰克眼疾手快,直接往小奈布的嘴里塞了一块婴儿小饼干。
香甜的口味在小奈布的味蕾上跳舞,小奈布一愣,下意识就想咀嚼,可是坚定不移的雇佣兵是绝对不会被区区小饼干诱惑的,面对着强敌,小奈布含住小饼干,再次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然后杰克又塞了一个。
如此反复,直到小奈布的嘴里塞满了小饼干,两颊鼓鼓囊囊得像只小松鼠,就连还能继续进攻的两只小手,也被狡诈的杰克塞了两块小蛋糕占得满满的。
失去了攻击性的小奈布,最终还是被杰克抱了起来。
“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杰克晃晃手上瞪着眼睛看他,却又舍不得放开小蛋糕和小饼干的小奈布,满意地搂进怀里,“裘克,你自己加油吧!我先抱回去玩了!”
7.
其实裘克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小孩子,尤其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小团子还是小威廉。
比起别的白白胖胖的小团子,威廉保留了他一贯的肤色,是一只小黑团子,感受到自己的小伙伴一个接着一个被领走后,小威廉感受到了不安,尤其是眼前这个家伙还带着非常可怕的小丑面具……
“威、威廉……”裘克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拐小威廉,毕竟现在的小威廉也不会用橄榄球冲刺,能不能抱动走几步都不好说。
他只能尽力摆出一副和蔼的样子,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副小丑面具,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可怕。
效果很明显,小威廉看着缓缓靠近的小丑,嘴一撇,就开始了哇哇大哭:“呜哇哇哇哇——”
“等、等一下!”这下可把裘克难倒了,他手忙脚乱想要抱起来威廉,但是威廉马上就手脚飞快地爬走了,一边爬一边哭。
他身上也没有带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也没有带食物,情急之中,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缓缓摘下面具,变成求生者哭泣小丑的样子。
可悲的哭脸露了出来,虽然裘克很是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哭脸,但是确实,这张脸比起他监管者的样子,可能会更亲切一点。
果然,慢慢的,小威廉注意到了这边,停止了哭泣,爬了回来。
他歪着头看了裘克一会儿,撑着站起身来。
裘克配合着半跪下,看着小威廉伸过来的小手覆盖在自己的哭泣脸上。
小手拍了拍他的脸后,小威廉凑过去亲了一下那张哭脸:“裘克乖乖!不哭不哭!”
换来的,是裘克一个紧紧的拥抱:“真的是……谁拐谁啊,威廉,你个傻白……哦不,傻黑甜……”
可惜他们的温馨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门外传来了巡视者的动静,这意味着园丁小姐马上就要回来了。
“好了,威廉,抓紧!”裘克心里一惊,将小威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从窗户跳了出去,“我来带你火箭冲刺!”
说着,就开启了自己的拉锯,听着抱住自己的头的威廉的欢呼,一整个飞快地逃跑。
8.
当医生艾米丽小姐来找艾玛的时候,发现艾玛正蹲在角落自闭。
“艾玛,你怎么了?”艾米丽拍拍艾玛的肩膀,就看见转过头的艾玛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呜呜呜,艾米丽,我可能不适合当什么熊猫培育员!”艾玛一头扎进医生的怀里,指着原本应该放着小求生者们的空地,“你看你看你看!我还没开始养小团子们,小团子们就全!部!不!见!了!”
“啊这……”艾米丽想了想都是哪几位求生者变小了,随便思考一下,就知道凶手都各自是谁了。
也没有什么办法的艾米丽,只能拍着艾玛的后背安慰。
唉,这事闹的!
——完——
写在最后的四世长安的废话:
我主磕摄殓和杰佣,别的多少也会磕一点,不喜欢多cp的本篇可以忽略
【画师安利 高清多图 流量慎入】Jorge Jimenez
作画Jorge Jiménez,西班牙人,主要上色搭档Alejandro Sánchez。近年来参与项目越来越多的画师,产量很高,画超人家系居多。主要作品《超凡双子》、《二号地球》系列、《超人前传第11季》,参与《超人》、《超级小子》等。
JJ的人物纤细修长,标志性的窄腰大长腿。画面空间感强,对反光的处理较亮,特别喜欢设置背后光源。良好的画面动感,大量使用速度线,面部表情有时也偏日风。老搭档AS上色干净明快。
《超人前传第11季》里可以看出JJ画风成型的过程,想了解这位画师推荐去看看这部。最后附上这位帅哥画师的个人照。
作画视频:
签绘线稿,B站:点我 ...
作画Jorge Jiménez,西班牙人,主要上色搭档Alejandro Sánchez。近年来参与项目越来越多的画师,产量很高,画超人家系居多。主要作品《超凡双子》、《二号地球》系列、《超人前传第11季》,参与《超人》、《超级小子》等。
JJ的人物纤细修长,标志性的窄腰大长腿。画面空间感强,对反光的处理较亮,特别喜欢设置背后光源。良好的画面动感,大量使用速度线,面部表情有时也偏日风。老搭档AS上色干净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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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流】愿赌服输
仙流原著向 全员cb向 是秋之国体的背景
第一篇《海风微醺》很高兴获得了很高的评价 幼儿园文笔落泪……
是披着全员cb向外套的仙流!全文7.4k
灵感来源与酒瓶游戏:我从没做过
解释:每人在酒桌前说一件没做过的事情,做过的人就要罚酒一杯(不过本篇非罚酒……)
PS.其实我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不方便写文章,市二模出来以后物理裂开了心态炸了,写仙流可能是我唯一派遣心情的方法,文章来自于看到的一个梗,纯属胡扯,看看图一乐了,逻辑君出去旅游了就是。
一场比全国大赛来得更壮观的篮球盛宴即将在金秋九月拉开帷幕,秋之国体,这场以县为单位组成的球队,......
仙流原著向 全员cb向 是秋之国体的背景
第一篇《海风微醺》很高兴获得了很高的评价 幼儿园文笔落泪……
是披着全员cb向外套的仙流!全文7.4k
灵感来源与酒瓶游戏:我从没做过
解释:每人在酒桌前说一件没做过的事情,做过的人就要罚酒一杯(不过本篇非罚酒……)
PS.其实我知道我现在这个状态不方便写文章,市二模出来以后物理裂开了心态炸了,写仙流可能是我唯一派遣心情的方法,文章来自于看到的一个梗,纯属胡扯,看看图一乐了,逻辑君出去旅游了就是。
一场比全国大赛来得更壮观的篮球盛宴即将在金秋九月拉开帷幕,秋之国体,这场以县为单位组成的球队,将集结全县所有的高中篮球强者共同竞技,可谓是令全国的热爱篮球的高中生都热血沸腾。
神奈川全国大赛的选拔赛中表现突出的前三名队伍,海南大附属,湘北与陵南,自是成为了重点球队招揽对象,而三支球队的主教练则直接被认命为了此次神奈川代表队的教练。
田冈茂一笑得合不拢嘴,过去的秋之国体一直是以海南队和翔阳队组建的,虽然陵南在这个夏天无缘全国大赛,却还是用赛场上精彩的表现为观众带来一个炙热的夏天。
他们自然获得了名额,三位教练找机会去了家茶馆小聚商量球员的选定,面容慈祥的安西教练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乐呵呵地笑,表示人选由高头与田冈定夺就好,湘北出人就行。
两位教练自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一开口便要招募了比赛中十分出彩的湘北五虎全员,圆乎乎的教练笑了一声应下,说除了赤木他得去问问本人意见以外另外四人都会参赛。
这几乎是一只完全理想的球队,田冈茂一联想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球员们都穿着统一的球衣,恭恭敬敬地与自己打招呼“教练好。”不禁老泪纵横,高头与安西都颇为无奈地看着他。
最后选定的人选:湘北的赤木刚宪,流川枫,三井寿,宫城良田与樱木花道,海南的牧绅一,神宗一郎与清田信长,陵南的仙道彰,鱼住纯与福田吉兆,以及翔阳的藤真健司与花形透。
说干就干,两位教练干劲十足,随即便去秋之国体神奈川代表队的指定训练营把名单全部报上去,两天后全体拎包入住。
不过考虑到学生的成绩问题,三位教练发布的指令加上在必要行李中带上作业与教辅,不过究竟有多少人装作忘记拿已经是后话。
赤木刚宪欣然接受了安西教练秋之国体的邀请,虽打败了山王工业却还是未能实现称霸全国的夙愿,是这个夏天的遗憾,那么金色初秋的这场盛宴,拥有着更强大队友的神奈川代表队,则成为了新的可能。
鱼住的情况也差不多,在田冈和半路被“绑架”的仙道的劝说下也加入了神奈川代表队。
两天后,在三位,不对,两位教练的澎湃热情下,被选中的代表队球员们早上八点半在训练营集了合。
流川枫来得早,却又无可避免地在自行车上睡着了,闷声撞进训练营外围的大门,差点误伤提着包的清田,同为一年级的海南新秀气急败坏地冲湘北王牌放了几声狠话。
不过流川只是坐在地上捂着微微发痛的脑袋睡眼惺忪,清田的火力很快就转移至刚刚跨进大门便对着出尽洋相的他哈哈大笑的樱木花道,自称天才的青年从医院出院已有一段时日,不过碍于医生的建议没有立刻回到球队。
稍加清醒的流川环顾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他便自顾自地站起来随意地提起篮球包往里走。
田冈心满意足地看着全新的阵容,十几个球员在体育馆站定,他心里十分满意地清点着人数,“1,2,3……”
怎么少了一个?
田冈清醒了片刻,又从站在右边第一个的鱼住纯开始数人数,“1,2,3,……”数到站在最左边的宫城良田,还是少一个,他满心疑惑地抬头询问站在一旁低头看资料的高头教练,“高头…怎么数都少一个啊?”
高头瞥了一眼按身高排列的队形,问了一声:“仙道同学来了吗?”
田冈茂一猛地清醒了,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全队,总算意识过来出自他门的陵南王牌不在队伍行列,虽早已熟知仙道彰散漫的个性,但神奈川集训第一天就迟到还是一下子点燃了田冈心中的火焰,“那个没有时间观念的蠢货!!”
流川枫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空旷的大门,小声地骂了句:“大白痴……”
大概两分钟作业,门外俨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大步流星地跨进来,田冈指着他就大声斥责:“训练第一天就迟到!仙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仙道彰一身休闲,他赔着笑脸恭恭敬敬地站到教练面前,“抱歉抱歉……我睡过头了…”不走心地道歉道,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一模一样,仙道的坦诚一向是应付拿捏教练的最佳武器,田冈没了脾气让他归队,他打量了队伍一番目光停留在流川身上片刻,不动声色地摆出一个笑容。
便自觉站到了花形与樱木的中间,不忘悠哉地与两人打招呼。
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在三位教练的指导下,在几位年轻的高中生的生涯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噩梦阴影,是从未体会过的超高强度,少年们虽然心里喊累,但依旧坚持着。
来这里的人都只有一个目标:称霸全国,让神奈川称霸全国。
但田冈与高头的疯狂并不止步于体能训练,才来两日,第三天的中场休息时也不知清田信长休息时上哪儿鬼混,跑回来时神色诧异地把队友都叫过来,流川不愿凑这个热闹,只身一人还在练习投球。
“我刚刚看见教练去门口取了包裹……拆开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他故作神秘地说。
“野猴子有话快说!”樱木急切地催促道。
“哎呀,就你这红毛猴子没乐趣…”他白了同为高一的队友一眼,也不再卖关子:“一罐中药。”
“安西教练的药?”三井一听,神色骤变,作为极度尊敬自己的教练的他担忧地问。
“不…”清田摆摆手,脸色跨下来,目光中染上一层恐惧感,压低声音说:“我听到高头教练说……那是…给我们的…”
“蛤?”樱木大叫了一声站起来,流川停止了手头的动作看向他,“不是,咱们这一群谁有病?要有病的话那不就是那狐狸了?”不忘补刀自己的好搭档冤家,流川枫白了他一眼,懒得为自己辩驳。
“听说是什么强身健体……啊,不懂…不过看那色泽就,不是好事…”清田忐忑地咽了一口口水,表情愈发难看。
“你说这群教练是不是训练练魔怔了…”
结果与清田信长听到的差别不大,总之这几位已经步入中年甚至一位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也不知是看了哪个养生节目给他们定了这么一大罐补身体强健体魄的中药。
在晚餐时田冈郑重其事地宣布此事,而厨房那边传来的苦涩异味刺激着在场每一位年轻人的鼻腔,仙道已经觉得一股子酸水在胃里倒腾,他神色难看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饭,随意一扫每个人的表情都可以说是精彩,除了……流川枫。
一大锅子散发着死亡色泽的大补汤在慢熬后静静置于厨房,在几位教练的威压下他们认清了现实,待大人们一走便一群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吐槽,就连平日不参与幼稚学生的高三学长们,如藤真,赤木也都无奈加入了讨论。
宫城良田往厨房回头了好几次,新任的湘北队长在心中酝酿起一个鬼点子,他压低声音,坏笑着说:“咱们要不……早点把那麻烦的东西解决了?”
几个来了兴趣忙问宫城的打算。
几番讨论后,几个人把一大锅包含教练爱意的药汤给端了出来,诡异的色泽,死亡刺鼻的气息,使在场的每个人都正襟危坐,对它肃然起敬。
“规矩就是,一人说一件,没做过的事情,在场的,做过的人,来一杯。”个头不高的队长一边用汤匙将药汤倒入每个人的陶瓷杯,彼此对视着苦笑,都愿意参与这疯狂的游戏。
夜晚还长,教练都回了家,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他们的。
仙道晚来了一步,他悠闲地揣着兜,看着已经围在圆桌的队友们,笑着打了声招呼:“都来了?”
鱼住催促着他找个位子,又责备的语气问他刚刚跑哪儿去了,他敷衍地道了声歉,顺手拉开了流川枫旁边的空椅子坐下,“处理一点小事…”
便暗暗从桌下给身旁的神色淡漠的青年递东西,流川垂眸一看,是随身听,他没有耳机和随身听是过不下去的,谁知一进训练营教练们就收走了他们所有的娱乐设备,流川虽暗自不乐,却没有吭声,把气全撒在篮球上,高头还夸赞他今天格外刻苦,引得樱木和清田一阵咬牙切齿。
流川默默接过随身听,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瞳中流露出感谢的情绪,仙道朝他莞尔一笑。
“仙道,既然你是最后来的,你开头吧。”阿牧建议道,在场的人也都表示认可。
“诶?我吗?”迟到的陵南王牌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托着脸故作沉思,装作不经意扫过每一个人微妙的面部神情,在想玩与队友情谊之间选择犯了难。
“我……从来没进过女厕所。”他说,开局还是打了一张友善的牌。
一直紧绷着表情的青年们松了口气,藤真打趣着说:“就算在座的真的有人做过也不敢当面喝吧。”
仙道笑容如初,赞许地答了声“也对”,游戏也就正式开始,按着桌子顺时针旋转的顺序,下一个是清田信长,他思索着说什么,爱玩的高一小鬼没有学长的稳重,一来便想玩个大阴谋,把注意打到了刚刚还在拌嘴的湘北天才。
“我…没有红头发。”清田坏笑着说,这破樱木还欠着自己一万块的便当钱。
突然被攻击的樱木“哐当”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反对!你这不针对人吗野猴子!我抗议!”他举着手对着阿牧说,仿佛对方是裁判。
“樱木,清田这可不算犯规…”鱼住提醒道,公报私仇本就是这种游戏的乐趣,当然,仅限于看戏的那一方。
红发的青年不说话了,忍辱负重地端起瓷杯,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液体似乎在对他露出来自地狱的笑容,他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般地一饮而尽,流川抱着手暗说了句“白痴”。
一向乐天派的樱木此时脸上那狰狞的表情切切实实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眼前的这杯药汤的杀伤力。
清田突然笑不出来了,报仇一时爽,可樱木后面还有局呢,不得把自己往死里整,他嫌弃又害怕地把面前的杯子往外推了推。
下一个是福田,陵南的主力开口便是:“我上高中以来没有收到过女孩子的情书。”他的口吻似乎有些落寞,几位颇受女孩子欢迎的男士愣了愣。
“那阿福你初中收到过?”樱木毫不留情地补刀,福田白了一眼。
这次拿起杯子的是藤真,仙道,阿神与阿牧,流川迟疑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拿起杯子。
“不知为什么,这局虽然不用喝,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清田信长脸上挂着两行宽泪朝福田哭诉,控诉为什么要选那么伤人的话题,始作俑者则是神色淡然地注视着几位欲饮的队友。
仙道彰终于收起了那风轻云淡的表情,抗拒地把已经送到口边的杯子又挪了出去,一直没有表情的流川在闻到味道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神宗一郎的目光依然柔和,牧绅一则抿了抿嘴,最坦然的似乎是藤真,他们将杯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味一直攻击着舌头的味蕾,表情管理迟迟不能恢复正常。
多少会好奇那些痴迷的女生看见梦中男神的这般光景又会作何想法。
奇葩的言论开始盛行,也不知神奈川代表队集结的是各路什么神仙角色,清奇的脑回路与做过的事情,明明说得一件比一件离谱,但在场每一局都有人做过类似的蠢事。
除了性格温和的阿神打了友好的安全牌没有穿过女装全员安全,还有三井言出从未抽烟时湘北几位射出那惊讶的眼光,樱木还像发现什么奥秘的小孩大声嚷嚷着:“小三你没骗人吧?”当然在场的湘北队员也都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没抽过你们什么眼神?!“三井寿不满地说。
到了樱木花道这一波,清田欲哭无泪地捂着头,等待着死亡的宣判,樱木这波直接揭露见过的清田最好笑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过凌空灌篮的时候把球先丢进去哈哈哈哈…”还没说完就撑着椅子笑个不停,信长难为情地捂着脸。
就连同队的阿神与阿牧都难掩笑意,与陵南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历历在目,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在清田出尽洋相后仙道与福田来了个空中接力加凌空灌篮,让观众惊叹连连。
清田认命似的端起新加的药汤,视死如归地一口喝完,樱木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盘转到了鱼住纯,两米多的巨人这一轮没喝几杯,这大锅里少的那一大份大部分归功于在场的几位问题儿童,但公报私仇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离开陵南球队却依旧心系球队的他前段时间还因为某不负责任的队长遭到田冈一阵批评。
“我…”他顿了顿,目光飘向喝了两杯却依旧表情轻松的陵南现任队长,后者正在兴致勃勃地与脸色不算好看的“我从来没有去钓过鱼。”
正忙着与流川谈笑风生的仙道彰怔住了,他僵硬地转过身,瞪大了湖蓝色的眼睛“嗯”了一声,鱼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中似乎在说:“别看了,颠对的就是你。”
在场的人都有些疑惑,赤木察觉到陵南的两位队长的眼神沟通后明白了钓鱼大抵是仙道的独特兴趣,福田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地表情。
仙道挂在脸上的笑容僵在脸庞,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吃惊,自己欠鱼住那一份的迟早要还,只是没想过鱼住显然效仿了清田这一招,那自己也就只能认栽。
还没把苦药送进口,身旁的流川枫似乎被苦口的药给深深地刺激到了,胃里一股子酸水倒腾着,他一个踉跄连忙捂着嘴咳嗽,可算把那股恶心劲憋回去了,不幸被呛到后猛地咳嗽。
仙道眼神流露出担忧,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给流川拍背,另一只手端起桌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但你总觉得那杯满满的苦涩也丝毫没有影响仙道突如其来的好心情。
赤木有些惊讶地看向流川,花形则出声询问他是不是想喝水却拿错了杯子。
沉默寡言的青年没有搭腔,藤真饶有兴趣地问:“流川君也有钓鱼的爱好?”
“钓过,没意思。”流川回答道。
“像狐狸这样的别说钓鱼,恐怕去那海边坐着都会睡着掉下海吧哈哈哈哈…”樱木花道冷嘲热讽道,流川白了他一眼,“睡着了,有人看着,不会掉下去。”他认真地跟在座的人说。
坐在一边的仙道彰一直撑着脸打量着流川,他脸上带着笑,你却读不懂他那如深潭般的湖蓝色瞳孔中隐藏的情绪。
似乎陷入了某段美好的回忆。
再多问流川也没有再继续透露的意思,瞟了一眼被喝了大半的汤药,他们知趣道开启下一局,流川悄悄摸了摸藏在口袋里方正的随身听。
到流川的时候他想起那大白痴上一轮那句:“我从没骑自行车睡着过。”
“我,没有用脸进过球。”他一字一顿地说,樱木向他投来幽怨的目光,高一之战自清田信长与樱木花道两败俱伤后又掀起了第二波风暴。
“我没有因为打扰别人睡着就揍了老师!”
“我也没有抢篮板球却一直进不了。”
“我没有撞烂过别人的自行车!”
“……你们两个是小学生吗?!”赤木忍无可忍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突然蹿到红发青年的身后,罩起一片阴影。
“留着下一轮吧大白痴。”流川显然不愿再与樱木浪费口水。
转了好几轮,宫城因口出惊人:“我没有过170…”一下子得罪了全员后被全员炮轰,一连喝下了好几杯,被苦涩的药逼得提前离场去厕所呕吐,也不知是不是被熏晕了脑袋出门时头还磕了一下引得他们哄堂大笑。
这局到了清田,他面色不算好看,声音也不再如最初般洪亮,“我…上高中以来数学没及格过…”
在座的好几位都没有动眼前杯子的动作,樱木诧异地指着端坐在桌边的藤真健司,“替补君?你不喝?”
藤真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身边的花形开口道:“他,上高中以来,数学就没及过格。”
“完全,看不出来……”
“术业有专攻,术业有专攻…”藤真尴尬地别回头,拍了拍队友的腿示意不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三井目光一转,只见面无表情的流川枫缓慢地端起杯子,一旁的仙道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手上,他微微皱眉,流川轻轻拍掉他的手,把杯中的药一饮而尽,这一次连眉头都没皱。
仙道嘴角带起一抹笑容,他一边侧着脸盯着流川的脸,眉眼中是流转的笑意,他从容地拿起杯子把杯中才新添上的苦汤喝了干净,流川抱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陵南的王牌被杯子放下,对流川说了什么,似乎比了个口型,不过以三井的角度完全看不见他的口型。
这一波操作让三井寿看得一头雾水,“他俩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流川你数学及过格?除补考以外?”出于疑惑,他开口询问,彼此都对一起因为挂科在教师办公室汇合的事情难以忘怀。
湘北赤点军团从不是浪得虚名,流川枫似乎跳脱了人设。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才聚焦过来,赤木刚宪好奇地扬起了眉毛,樱木则抱着手表示不屑。
“上个月月考,数学拿了61分。”他还是语气冷淡,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怎么可能?!”樱木像受了天大的打击,他不可思议地从板凳上弹起来,想起自己那可怜兮兮才破了十位数的可怜分数,一下子一丘之貉之间便耸立起巍峨的大山。
“怎么做到的?”三井一回想起补课那晚优等生给他们补课地艰难。
“突击补习了一下。”他挠了挠脑袋, 诚恳地回答道。
“太不够意思了吧流川?居然有那么神的补课老师,可以把数学从个位数直接提到及格?作为一个篮球队的都不给咱们分享分享资源?不够意思噢,学弟?”三井佯装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要。”他抱着手把头扭到一边。
“现在的一年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赤木虽不好奇流川枫的补习老师究竟是哪路神仙,虽已退居二线却依旧心系球队的他在心中默默向他道了好多声谢。
游戏继续,锅里的汤药开始见底,但已有好几位参加游戏的撑不住被动退出游戏,清田与樱木互掐了好几局,双方都一点便宜都没占,直到清田实在被熏得不行跑去厕所呕吐让情况没好多少的樱木沾沾自喜了好一段时间。
鱼住和赤木捂着有些头疼的脑袋互相搀扶着去门口吹风,福田索性直接趴到在桌上,藤真,花形,阿神与阿牧虽没有喝多少,脸色都不好,也纷纷出去透气。
转眼喧闹的大厅,只剩下樱木,流川与仙道三个人。
药汤见底,游戏也快玩不下去,宫城良田一瘸一拐地一脸虚脱从外面回来,樱木花道被药水熏的神志不清,看见认为与自己同病相怜的良亲回来,脑海中回放起少年互相倾吐心事的夜晚。
求而不得的爱恋与苦涩在本就苦涩的药汤的刺激下更加猛烈,如洪水一般喷涌出来,他意识算不上清醒,失落与悲伤如铅一般沉重挂满全身,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眼睛泛着泪光,大概是心中勾勒起赤木晴子的模样,委屈地对着宫城开口喊了声:“良亲!”
流川白了他一眼小声问了句是白痴吗?
情绪这种东西大抵是最容易感染人的,宫城良田本就意识不清,一下子与樱木共了情,眼睛也蓄满了泪花,深情款款地喊了声:“花!道!”
两人突然抱在一起哭起来,丝毫没注意流川的白眼,红发青年哽咽着说:“我从来没有收获过真正的爱恋,晴子她心里从来…只把我当朋友…无论我怎么努力…她眼里只有那个狐狸…”
宫城一边抹泪一边安抚,场面一度诡异,仙道撑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切觉得很有趣,身旁的凳子却“咯噔”一声在地上挪了一段距离,流川枫撑着桌子艰难地坐起来。
他身子前倾,脸对着已经见底的锅,牧绅一与神宗一郎进门的那一瞬间,他的动作给二人造成要往里面吐的错觉,牧绅一连忙出声阻止:“流川!不要往里面吐!”
只见仙道淡定地将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递给流川,少年细心地用汤勺将锅里仅剩的最后一点药汤,以及所有的药渣全部均分在两人的杯子中。
他把杯子递给仙道,陵南的王牌瞥了一眼杯中少量浮起的药渣,朝流川做了一个笑容,他将杯子伸出去,流川默契地用杯子与他碰了一下,仙道彰悄声说了句:“干杯。”
一饮而尽。
看着一旁抱着痛哭流涕的宫城与樱木,以及一头雾水的海南队王牌搭档,已经是深夜,一个荒唐又让人琢磨不透的夜晚。
第二天给教练们的好消息与坏消息:
好消息是:给他们准备的大补汤,队员们老老实实地一个晚上全部解决了。
坏消息是:他们全吐干净了。
The End
【仙流】海风微醺
仙流原著向 新人投稿 我这个容易入坑的人
小学生文笔 发篇试个水(手痒乱挖坑的毛病大概是改不了了)
就想搞点没开窍的笨蛋男高中生日常
啊啊啊第一次写可能对人物拿捏不是很到位请见谅!(鞠躬)
高考前最后一篇文章献给仙流,电影很好看真的,发完就暂时隐退,暑假见友友们
全文1.4w+请耐心阅读(有错别字见谅)
湘南的海很蓝,是去一次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蔚蓝;海岸微咸的海风,海之家食物的香气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气味:海天一线,晴空万里,是少年永远的盛夏。
全国大......
仙流原著向 新人投稿 我这个容易入坑的人
小学生文笔 发篇试个水(手痒乱挖坑的毛病大概是改不了了)
就想搞点没开窍的笨蛋男高中生日常
啊啊啊第一次写可能对人物拿捏不是很到位请见谅!(鞠躬)
高考前最后一篇文章献给仙流,电影很好看真的,发完就暂时隐退,暑假见友友们
全文1.4w+请耐心阅读(有错别字见谅)
湘南的海很蓝,是去一次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蔚蓝;海岸微咸的海风,海之家食物的香气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气味:海天一线,晴空万里,是少年永远的盛夏。
全国大赛落下帷幕已有一段时日,湘北的篮球队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赤木刚宪与木暮公延的退伍,他们的夏天已经画上了句号,由宫城良田作为了新的队长。
这位二年级的王牌后卫经过山王一战后褪去了稚气,越来越有领袖的姿态,赤木刚宪把球队交给他是放心的,不过一面对美女篮球队经理就犯花痴的德性是很难改了。
樱木花道还在因为与山王比赛中受的重伤在医院养病,这位永远都安分不下来的“门外汉”在听闻宫城良田接任队长后趴在病床上嚷嚷了半天。
“啊啊啊明明我才是打败大猩猩的天才,我才是下一任队长,良田你这家伙就是趁着我不在抢了我的位置!”后被彩子的一记纸扇拍中后便闭了嘴。
不过樱木花道作为全队的气氛调和剂与灵魂人物是每个湘北队员心照不宣的事,赞誉的话说得太直接只会把容易得意忘形的红毛小子捧上天,再乐呵呵地嘲讽他们好多句,让三井他们的拳头发痒,却又必须秉持着不能欺负伤员的原则暗暗握拳咬牙。
谁都不会自讨没趣。
而号称湘北王牌的流川枫,则在全国赛之后进入了日本青训队,他依旧还在为湘北的队伍效力,只是回来的时间少之又少,球场上最爱斗嘴的两人都不在,也不免少了不少乐趣。
他在青训队待了有一段时日了,还是保持着独来独往的处世态度,除了篮球训练,空闲时间便戴着耳机听歌,队友也谈不上不喜欢他,但也鲜少有人与他交流。
流川枫可以说是青训队里的佼佼者,但那总是飘红的成绩也让教练颇为为难,督促空闲时间多读书的话被少年当作耳边风,除了吃饭睡觉打篮球和听歌,流川找不到第五件事情。
“你现在的水平,还不如仙道同学。”面前安西教练慈祥的面容变得模糊,又仿佛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7号球衣迎刃有余地游走于球场中,流川枫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青训队喧闹的篮球场,他撑着一边站起来,也不知何时坐在一边就进入了梦乡。
不苟言笑的教练坐在一旁督促学员的训练,“教练。”流川唤了一声,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性看着他那睡眼惺忪的模样眉毛一蹙,但眼前的青年已经提早超额完成了今日的特训任务,他确实挑不出毛病。
“我先回去了。”他懒散地说,在教练的默许下,他将篮球包挎上后走出了训练场,出来时已经是傍晚,夏日已经进入了尾声,晚霞最后一丝炽热消散在暮色中,天边翻滚的云海在一片橙红中格外漂亮,流川骑上自己的自行车
只是觉得一丝倦怠与烦躁,全国大赛时泽北荣治的话还不断在耳边回响,日本第一的高中生,这个称号果然还是离自己还有距离,大赛前那场1v1似乎也在分不出胜负后不了了之,还有安西教练的话语,像乱成一团的丝线堵在他的胸口。
闷的发慌,骑车路过湘南的海岸,天空早已染上了深蓝,海浪在风拂过时发出声响,沙滩的海之家的棚子也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响声,流川枫喜欢骑行经过这片海岸,海风轻抚过脸颊,在耳边呢喃,吹走一天的疲惫,他深呼吸一口气,不知不觉却到了湘北高中的门口。
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去,空旷的校园中,大部分建筑都熄了灯,他眯了眯眼,注意到离大门并不远的体育馆的高窗透过一丝亮光,只身进了这寂静的校园。
篮球队还在训练,主力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人得更努力地训练,一心投入苦读的赤木刚宪破天荒来了一次球队观摩宫城指导,他靠在门边,手里还拿着国文书,门口路灯照耀下一个人影摇晃,他回头看去,眉毛一扬。
“流川?”
头发蓬松的青年点了点头,背着单肩包径直走进体育馆,篮球队的队员纷纷停止了训练,目光定格在他们的王牌球员身上,流川来时没有换衣服,棒球服上还印着大大的Japan。
“稀客啊,流川。”三井寿投完最后一个三分球,笑着搭话。
流川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晃了一圈,脚边滚过来一个篮球,他将包随手一丢,目光在触到篮球的那一刻变得凌厉,如箭一般带球冲去,纵身一跃“哐当”一声来了个灌篮,将不悦一下发泄出来。
“心情不好?”宫城良田捡起滚到他脚边的球,“青训队不顺利?”
流川枫摇了摇头,内心莫名的焦躁,不是训练营艰苦的训练,只是偶尔脑海蹦出的某张笑得玩世不恭的脸,手下却过于娴熟的技巧总是令人火大。
宫城与彩子相视一笑,美女经理笑着上前一步,“流川,我们现在刚刚结束训练,打算去医院看望樱木花道,你要不要一起去?你俩也很久没见了吧~”彩子俏皮地挑了挑眉,倒是引得一旁的宫城良田一阵脸红。
“蛤?为什么我非得去探望那个大白痴不可?”他拖长了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转瞬即逝,他选择忽视情绪上那微弱的波动,早就懂得拿捏学弟的篮球队经理笑眯眯地揽过他:“哎呀走啦走啦!我觉得樱木花道肯定很期待见到你的!”
“骗人的。”
结果还是去了,樱木花道趴在病床上表演了瞬间变脸的技巧,大概就是赤木晴子走进病房时笑容灿烂得像鲜花,下一秒看见流川枫脸黑得像煤炭,精准表现就算身子动不了脾气却像牛似的,“狐狸!我告诉你,等我这个天才把伤养好了一定要打败你!”
“大白痴…”流川枫无语道,他像个海绵无差别吸收樱木花道舌头上的猛攻,脸上依旧写满了不想搭理对方的表情,要不是樱木还是个伤员,流川枫还真想一脚踹上去。
樱木花道主是看见流川枫衣服上那醒目的青训队只感无比憋屈,明明自己才是山王一战的大功臣,最后还是只有眼前这家伙进了国队,“可恶啊……那些瞎子一点都不会慧眼识珠。”
樱木身边的床头柜摆着一袋苹果,水户洋平提着暖水壶进来见病房那么热闹还愣了愣。
趴在床上的红发青年有些不满地朝挚友喊了一声:“洋—平—你很慢诶!”他撅了撅嘴,“给我削个苹果嘛!”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苹果。
“抱歉抱歉,打水的人有点多。”黑发青年带着歉意地咧嘴一笑,“我看看刀在哪儿,不过我刀工不是很擅长……”
“我来帮樱木君削苹果吧。”赤木晴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上前了一步,樱木花道的脸上开出几朵幸福的小花,颇为神气地瞥了流川枫一眼。
“那,那就麻烦晴子小姐了~”
“啊……多么温柔是晴子小姐……”他的双颊染上了粉红色,三井寿却问道:“你们买的苹果吗?”
水户摇了摇头,答道:“不是哦,是刚刚陵南的那个小个子他们来看望花道时拿的。”
“陵南……”流川枫一愣。
“还有啊…”水户洋平颇为无奈地看向樱木花道,“仙道来看望你居然还对人家说’好了之后打败会他’这样的话果然还是很失礼吧……花道。”
“那家伙来过吗?”流川猛地抬头,炯炯有神地盯着水户洋平。
“嗯嗯,好像刚走吧……你们来的时候没遇到他们吗?”洋平反问,流川枫却“嗖”地一声跑出病房,走廊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彩子环臂无奈地摇了摇头。
流川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来,距离那次1v1已经将近一个月,他们之间也算不上熟络,连朋友都算不上,黑发的少年的脚步却从未停下,说不清内心波动的情绪,流川枫从不会为此停下思考,他一切随心,仙道彰是他追寻的目标,哪怕他已与泽北荣治交过手,哪怕他在青训队遇到无数的强手,但那个背负7号球衣的青年始终是他的执念,说不清理由的执着。
不远处一抹黑蓝色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比别人高出许多的个子,滞留在宽阔的走廊的自动贩卖机旁,立发梳得光滑而整齐的青年感受到背后有些灼热的目光,耳畔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躬身曲出饮料瓶后漫不经心回头,看清来者后嘴角扬起一个自然礼貌的微笑。
“嗨。”他娴熟地拔开铁管,还未与流川说一句话酸甜的味道在口腔晕开。
流川面无表情地回了声招呼,走廊人来人往,有些沉默的二人间气氛显得些许尴尬。
仙道彰灌了一口柠檬茶,先开口道:“比赛我看了,打得不错哦。”他湖蓝色的双眼端详着面前这冷冰冰的却长相秀气的青年,嫩得像个初中生,他默默地在心中想。
流川枫杵在记挂已久的人面前反倒像个木头,喉咙像失了声,他冲出来不过是头脑一热,毫无根据地跑上来与仙道彰搭话,更何况他还没说话,肉眼可见的尴尬。
“总感觉得说些什么。”他在心里思索道,可惜的是流川枫也从不是个善于聊天的人,不然也不会是众人津津乐道的“高岭之花”,他那简单的脑回路也就工作了几秒钟后,就发了声:
“他叫泽北……”
“什么?”仙道彰茫然地朝青年打出一个问号。
“我是说,那家伙叫泽北,不叫…北泽…”流川枫硬着头皮说,懊恼地想这可不是正确的聊天方式,一边又在疑惑为什么要为眼前的家伙消耗脑细胞思考怎样聊天。
“噢……这样…泽北吗…”他似乎不在意记错名字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觉得北泽会顺口一点嘛……”他轻松地说,把空了的铁管顺手一扔,黄色的管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曲线,毫无疑问地如篮球入筐似的入了垃圾桶。
“毕竟一直赢不了一个人对我而言不算是美好的回忆,这种挫败感还是不要在心里留下的痕迹才好。”他嘴上的笑意未减,一只手揣着兜,眨眼睛的那一刻修长的睫毛勾勒的轮廓在下眼留下好看的阴影,流川枫黑亮的瞳孔一滞,再睁眼时湖蓝色的目光染上的情绪让他读不懂。
他觉得有时真的读不懂仙道彰这个人,你能懂他输球时肉眼可见的挫败与魂不守舍,世界过于纯粹的流川枫却难以理解在眼神中的疲惫与困扰消散后嘴角那一抹释然的笑。
在湘北因为樱木的受伤缺席最终遗憾淘汰时他脸上就再无笑意,或许说微笑这样的表情对流川枫目前这短暂的十六年来说都可以称得上奢侈,笑得风轻云淡的仙道彰总给他一种疏离感,说不清的破碎感,他突然觉得一种无名火在心头燃烧,愈演愈烈,却说不清缘由。
“我哪儿不如他?”他不禁在内心问了安西教练好多遍,仙道见他没说话,便继续道:“田冈教练给我们看了你们与他们的比赛录像…”
“你们湘北打得很好…”他由衷地夸赞道,仙道彰在看视频时就已经看穿了这位高一新人王牌在对上泽北时的那份斗志,泽北还是北泽,对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他能看穿的一点:湘北打赢了山王,但是流川枫没有赢过泽北荣治。
交手里那么多次,仙道彰也确认一点:流川枫是不服气的,对泽北荣治还是对自己,虽然也尚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位小学弟总是执着于和自己一对一,为什么即使在对练里比他多进一个球却还是声称没有打赢他。
“打篮球不是算数。”流川枫是这么在球场上告诉他的,看着流川枫那股子认真的执着劲,在选拔赛时就勾起了仙道的挑逗欲,于是那场决赛也就成了二人针锋相对的起点。
“我没赢。”流川枫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我没赢他,也没赢你。”
仙道彰不说话了,流川的视线很坦然,甚至是有几分炽热,他冷冰冰的语气背后的情绪波动仙道是听得出来的。
“我记得我好像对你说过,单挑不是唯一的进攻方式。”仙道说,他知道流川枫已经悟出了这一点,在被田冈逼着看录像时他便已有所察觉,稍长的学长其实心存疑惑,毕竟冷如流川枫,却没有缘由地与他在这里搭话。
仙道不反感,一点也不,他不会拒绝流川枫,就像他上次没有缘由地从藤泽坐电车过来就为了与他单挑,其实自己没有答应的义务,只是面对那张脸上藏不住心事,挂着“无论如何都想与他谈一谈”的认真神情,仙道彰在刹那间就决定放弃今天本来的所有安排用整个下午去实现流川的要求。
他又向自动贩卖机投了一个一百日元的硬币,金黄的罐头随后滚落,把一罐柠檬茶轻轻放在流川的手中,嘴唇微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露出沉默的微笑,挥手转身离去。
流川枫低头看着握在手心的柠檬茶,动作娴熟地拨开罐头,心里些许的怪异,他鲜少接受他人的馈赠,除了学姐彩子有时递来的冰矿泉水,那么自然地接下他人送的饮料还是第一次。
轻轻抿了一口,秀气的面孔眉头微皱,带着柠檬清香的甜味在刺激着味蕾。
“好甜……”
流川枫从医院回来还是骑自行车,要回家又要骑车穿过湘南的海岸,镰仓的夜晚不如东京大阪来得繁华,夜晚的海风不似白天的温柔,在深色的海面掀起涟漪。
也把青年的黑发吹起,露出干净的前额,海浪与海风声声贯耳,流川是喜欢这条骑车路的,在马路上骑车都能陷入深深睡眠的他在湘南的海岸从未睡着,这大抵是一种神奇的魔力。
显然这一次相逢就像小石头激起的水花,在彼此的生活掀起涟漪后又恢复了平静。流川依旧保持着在青训队训练和在湘北上学两头跑,仙道作为新的陵南队长不得不担起重任,不过能翘掉训练的时候他还是会跑到海边垂钓。
流川再遇到他的时候也是在湘南的海边,书包里装着几本教辅,从训练营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他骑着车准备往湘北赶,大抵是学校因为担心他那飘红的分数联系了青训队的负责人,教练苦口婆心地说作为青训队的成员还是要关注一下学业,虽然也不要求多优秀,及格分得有。
关于这点,黑发的青年看着满卷红圈的惨像沉默不语,心里盘算着月考将至,想回去找自己最信任的彩子学姐求助一二。
他骑车到湘南无人的小港只是一个偶然,只是在岔路口时不慎睡着而下错了道,自行车哐当一声撞上了礁石,把睡梦中的青年拽醒。
“糟了…”他暗叫一声不妙,连车带人甩了个四脚朝天。
他吃痛地捂着头艰难地坐起来,视线有些眩晕有点找不着北,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神志,流川枫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
“流川?”
语气中的疑问不是在疑惑是否是他而是他可以做出那么蠢的事情……
“是你啊……”流川按了按磕到石头的脑袋,黑溜溜的眼珠打着转,转到了仙道彰身旁穿着白裙的黑发女孩身上,女孩在190的身高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小,她脸颊在晚霞的映照下红润漂亮,海风轻轻吹起她黑色的发色与白色的裙摆,她朦胧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倾慕,对身旁的青年的。
流川眼神流转到自己身上,被自己挽起的袖口的手臂擦破了皮。
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心里说不出的不悦,晚霞的海岸,俊男靓女,好不般配,显得突兀的是自己。
“你还好吗?”仙道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平静的目光中没有半分嘲笑他狼狈的意思。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把手搭在仙道温暖的手心,接受了这份善意,只是,说不清的别扭
“你身上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
女孩瞥了一眼仙道,双颊泛红,忙磕巴地说自己放在海滩的包包里有创可贴,不过流川拒绝了,起身时膝盖一阵刺痛,但对于已经摔了三辆自行车的流川已是家常便饭,回家涂酒精棉就能简单处理,只是他不想待在这里,一秒也不想多待,他不理会女孩,找仙道搭话:“你多久有空?”
“嗯?”
“1v1。”流川枫几乎说这句话时没怎么过大脑,事实上他近期一段时间都没有考虑过要找仙道1v1,就是突然脱口而出,在漂亮的女孩子水灵灵的目光下,从内心深处燃起一股奇怪的胜负欲,青年觉得自己很幼稚。
仙道托着下巴作出沉思的模样,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随时都可以噢~”他眉眼一弯,海风拂过,流川枫额头前的刘海随风飘动,在他眼中那沁人心脾的微笑也变得生动起来。
流川的眼睛在那一刻,在橙色的霞光下熠熠生辉,他并不知道,但是仙道不会忘了那个目光,那一刻,在湘南的海岸。
他推着已经变形的自行车往回走,脸上的擦伤扯着脸部肌肉刺痛,“可恶…要坐电车回去了吗?”他内心不爽地啧了一声。
仙道看那高挑的身影消失在暮色,转头对上女孩的期许的目光,“我不能答应交往噢,菊田同学…”他摇了摇头,湖蓝色的瞳孔中是疏离的礼貌,他一只手提着黑色的装着钓鱼用具的箱子,一手插着裤兜,好不潇洒。
“我以为……故意打扮成这个样子…去你经常钓鱼的地方装作偶遇,假装找你询问班上文化祭的策划意见,明明那么生硬的演技,那么刻意地打扰你…你还是耐心地给了我意见,还跟我在海边散步……”菊田早纪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
“果然越野君说得没错,仙道君总是带着温柔客气的笑容,球队里大家都喜欢你,却很难与你亲近……”
“我也总算明白了,湘南钓鱼的港口那么多,而仙道君为什么总是选择最荒芜的那一个…”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睛里已经泛着点点泪光,倒是惹得旁边的男士有些不知所措。
仙道彰轻轻叹了口气,默默从口袋里拿出手帕递给眼前带着泪花的女孩,不能回应对方的心意他只有抱歉的心绪,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那刚刚呢?那个黑发的学弟,是湘北的流川枫吧…找你约球,你也只是客套吧…你只是没有办法拒绝,对不对?”
仙道彰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他从小在东京接受最好的教育,父母从小便教育他要做个体贴的人,他与别人保持着社交的距离,不浓不淡,总能让与他交往的人与他处的舒服,却恰到好处,不会再深入。
那流川枫呢?他与流川的几次交手后者都向他散发着黑猫一样的敌意,但那认真专注的模样倒是激起他奇怪的想法,把良好的教养放到一边,有意无意地与对方对彪垃圾话。
他与流川的第一次one on one确实是出于好心与无法拒绝,流川枫是心里藏不住事的小孩,也不会无事不登三宝殿,那日的湘北王牌就蹲守在他去陵南的必经之路上,那双真诚的眼睛,那副写着“无论如何都想谈一谈”的表情,仙道彰没法拒绝,但他不会主动问。
那刚刚意外遇到的狼狈的黑猫,他那一副毫无犹豫的,风轻云淡的:“随时找我。”又是一副怎样的心境,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次见面来得快到超乎流川和仙道的想象,怎么也没料到不到一周陵南居然要来湘北打一场练习赛。
不到短短几月,从第一次在陵南打联系赛,到后者做客来湘北,简直是物是人非。
安西教练和田冈教练久违握手,慈祥的老人“噢嚯嚯嚯”地笑着,中年的男子则表示这次不会再输,作为两方的新队长,宫城良田与仙道彰握了手,两位全新的4号,领着新的球队。
来球场围观的樱木军团,水户洋平戏谑地开着玩笑,打趣着“队长的平均身高矮了。”大概是在打趣着湘北的控球后卫。
流川打了个哈欠,睡意全无,浑身燃起了斗志,他的目光不再慵懒,凌厉的目光射向正在与宫城交谈的仙道。
“不管仙道打哪个位置,防他的一定都是流川。”这是三井在之前练习赛时说的话,黑色的眸子里燃起与强者再战的兴奋,缺席樱木的比赛,也终于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流川枫不愧号称“进攻之鬼”,比赛才刚刚开始,他便迅速进入状态,结合在青训队的训练成果以及与山王一战的成长,兼并传球与进攻,火力全开,打得陵南措手不及。
“不愧在国队噢!”依旧坐在冷板凳的相田彦一心潮澎湃地往自己的小本本上记录,湘北虽然现在赤木和樱木不在队上,在宫城,三井与流川的默契配合下与陵南打得不分伯仲。
仙道笑着迎战,他本就不是落后就会气馁的人,看见流川如此的成长,他的笑是真诚的,他本就是遇强则强。
流川枫的过分强度的进攻在内心深处与一个小小的情绪干扰有关系,虽然他个人会认为是微不足道的理由,看见仙道的笑容,他情不自禁脑海中会回放那日海边的邂逅,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球场边女孩子的尖叫都让他觉得烦躁。
不可避免的,他会想:那天那个与仙道一起漫步海边的女孩,今天会不会来湘北替仙道加油?不对,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个,那是仙道的生活,与他无关。
上半场陵南落后了湘北两分,田冈气得不打一处来,抱着手臂就是对新队长一阵数落,无非就是希望他这半吊子的队长对队员负责。
仙道费了好大的功夫摆脱了魔鬼教练,如释重负地坐到越野宏明的身旁,接过后者递来的矿泉水,球队里唯一一位同班同学。
“呼…谢了……”他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一口气喝去半瓶水才缓过来,越野瞅了他一眼,自然而然地开口道:“听说你拒绝了菊田的表白…”
不是疑问句,仙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消息传那么快的吗?”
“我只能说,不意外。”越野注视着手中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不过你也知道菊田算是陵南比较有名的大美人,又是咱们班的文娱委员,听说那天晚上就哭了。”
仙道没有吭声,“我还不了解你?倒是肯定没说什么伤害女孩子心的话,平常对谁都温温和和的话却隐隐在疏远别人建立自己的屏障,仙道你这样更容易让女生心碎噢~”
“会吗?她一开始来找我,找我询问文化祭班级策划的事情,虽然我是个外行…”
“打篮球,钓鱼,睡觉和化学…”越野毫不留情地补刀道,陵南的王牌先生不免笑容尴尬地抱怨:“别揭我老底啊…再说别人来找你有事相求,那真诚的目光我也拒绝不了…”
“那流川呢?我可是听说了一对一的事情,毕竟那日海边浪漫告白突然蹿出个流川枫也是够戏剧的。”
“那…我也是,没法拒绝……我可没泄露什么陵南机密…”他像举手缴械般澄清道,“再说那小子也对这种事情没兴趣。”把这句话藏在心里,“你可别跟教练提啊…”
“会不会传到他耳朵里我就不知道了,我不会跟他说的!”越野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表示对仙道对他的不信任的不满。
裁判的哨声震耳欲聋,提示着下半场的即将拉开帷幕,双方队员回到了球场上,仙道在球场上环顾一周,目光落在对方的王牌球员身上,好巧不巧流川枫也在盯着自己。
他秉持着友善的态度朝学弟打了个招呼,流川枫却把目光挪开了,令仙道不解。
在下半场流川的表现更为惊人出色,他似乎完全化成了进攻的厉鬼,把陵南队搅得苦不堪言,他在贴防流川时只觉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从未那么冷,像进了冰窖,他跑神的一刻,流川便恍过了他,接下宫城的一记远传,纵身一跃,他的弹跳力显然胜过陵南的新中锋,漂亮的凌空灌篮惹得全场女孩眼睛直冒红心。
稳稳落地后他不忘回头瞥了一眼仙道彰,他面无表情,之前得分时他会回嘴陵南队队长有意无意的挑逗,而现在,他只是径直走过,与仙道擦肩而过。
“他生气了。”仙道看着对方孤傲的背影,心想,流川的情绪很好懂,但鉴于平日里他像个孤狼不与人交流,周围人也没太在意,田冈在后面气得跳脚,一想到流川枫选择去湘北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暴怒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一下子就把气全撒在了陵南的这位王牌球员:“仙道!你再不给我好好防那个一年级的臭小鬼!我跟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跟你说…”他滔滔不绝地念着,仙道彰故作委屈地扭头看了一眼教练,越野和植草相视一看也只是叹气。
流川攻势凶猛,但仙道也不会输给他,而今天的流川枫打球确实没有以往的冷静,这倒是成为了一直球商在线的仙道彰的突破口,比分一直都很接近,直到最后陵南险胜一分。
田冈笑得嘴角翘上了天,宫城虽不太高兴还是同仙道握了手,他的注意全在结束比赛后整理自己东西的流川,后者似乎也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停了手边动作。
仙道是第一个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的,他挎着大包出来便看见高挑的身影靠在门口等他,流川抱着臂靠着墙,陵南队长脸上堆出一个亲切礼貌的笑容,本想问候一句,不料流川先冷不丁地开口:“以后不找你打1v1了。”
他语气淡漠,表情没有变化,但仙道却像听不懂话似的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他的脑海有些空白,流川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和在一起他便不听不懂了。
“以后不用约球了。”他没等仙道开口便提着包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等陵南的队员纷纷从更衣室出来,便看着自家队长木纳地杵在原地,一副被深深打击到的样子。
“仙道学长?仙道学长?……”彦一着急地唤了两声,仙道才从失神中缓过来。
“你没事吧?”小学弟关切地问。
他挂着淡淡的微笑摇了摇头,越野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开着玩笑:“你们知道仙道这像是什么表情吗现在?”
“什么?”
“一副刚刚被女朋友甩了的表情。”
陵南的队员们哄堂大笑,处于话题主人公的仙道彰本想应和着同伴的打趣,脸上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怎么也不对劲,老实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心头笼罩着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就没有义务陪流川练球啊…不是同队的,也不是校友,也不是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们之间本就连朋友都算不上,但现在仙道彰就是笑不出来,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流川当时的神情除了难以让人捉摸的愠怒以外,还隐隐给他的感觉是:难过,哎呀,意外地难想。
“是啊…我刚刚被甩了噢…”他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自嘲地说,目光所至之处是那人消失的走廊。
流川枫听见仙道和越野的对话只是偶然,他只是受彩子之托去把表格拿给陵南的教练,好巧不巧越野与仙道坐的位置靠着门,而他就站在门外把东西拿给田冈。
当他听到越野说仙道拒绝了哪位女士的告白时,他便愣了片刻,虽对女孩记忆不深,好吧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对方的样貌了。
原来不是散步。心里的疙瘩像突然被解开,流川一下子如释重负,“等等,那个大白痴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关心?
当听到自己名字时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关于和自己1v1仙道的答案只是简单的:“我没法拒绝他。”
流川呼吸一滞,身体里只觉一股酸水流淌全身,流川枫的世界很纯粹,也很直接,因为安西教练的话想见仙道当场就去了,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就在对方的必经之路堵他。
一年级的小鬼世界很简单,没有考虑过仙道彰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恐怕用要求更为妥当,没问过后者剩下的安排,便擅自替人家决定陪自己打一下午的篮球。
如果那天是训练仙道有没有被田冈揪着骂一顿又或是错过了重要的约定,思维简单的流川只是将仙道看作一个与自己同样纯粹热爱篮球的青年,我们一起打球,都会很痛快,他单方面替对方做了决定,对方也没有多问一句无偿贡献了一下午的时间。
自己在海边的那个问题仙道也一直摆着那副温顺的面孔无条件潇洒爽快地答应他的邀约,而这一切也只是源于他的心好,他只是没办法拒绝自己,流川枫很简单就替仙道的想法下了结论,他无法压抑自己情绪的难过,并将难过的理由定义不能与他认可的对手打球的可惜。
真的那么简单吗?16岁的流川枫显然是不想深究的,却还是会无法避免地闹小情绪,因为,果然还是想和仙道打球……
在那以后两人几乎不见面,各自都得为自己的理想人生搏一搏,流川还是青训队和湘北两头跑,心血来潮他就跑去湘南海湾那边附近的小球场一个人练球,只是偶尔地看着空旷的球场会看得出神,一个人有时还是太过寂寞。
小球场是能看见远处陵南的灯光,会无可避免地想起某个不会拒绝的老好人,到这时他就会加快拍球节奏更用力地灌篮。
湘南的海风是咸的,吹得少年心烦意乱。
再见到仙道的时候的场景多少是有些好笑,流川枫久违地在湘北的球场练了场球,八月酷暑,夏日的下午被燥热的空气蒸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抹了一头细密的汗珠,空腹感刺激着青年的神经,不远处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小餐馆,流川枫算了算最近的零用钱,但脑子里一牵扯到数学就乱得像毛线,他便不再思考,“算了,管够。”
便在餐馆前刹住了车,停好车后只身进了小饭店,“打扰了…”他礼貌地掀开帘子,厨房的高大身影格外显眼,粗犷的声音忙着接待顾客。
“欢迎光……流川?”
听见熟悉的声音,流川枫抬头,愣了一口,脱口而出竟是樱木花道给人家取的可笑外号:“猿老大…”幸好及时住嘴,对老板出言不逊他可不想在饥饿时刻被老板赶出去。
“嗯……”
他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鱼住把菜单递给他,“想吃什么?看在认识的份上,可以给你打个折。”
流川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点了餐以后,就坐在位置上撑着脸发呆,突然困意席卷全身,眼皮变得沉重,开始不受控制地点头。
直到被盘子落桌的声音唤醒,端菜的人没有说话,流川也没有抬头,他看着寿司出神。
直到他的桌前放了一罐温热的柠檬茶,他疑惑地抬头:“我没点这……是你?”便对上仙道的笑脸,只见他穿着一身餐厅的工作服。
“之前让鱼住学长帮了点忙,在这里打杂还人情咯今天~”他俏皮一笑。
流川枫面无表情地把柠檬茶推出去,重申了一遍:“我没点这个。”
“我请你的。”
“太甜了,我不要。”他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语气冷漠。
“仙道!!4号桌的餐送一下!”在厨房忙活的鱼住吆喝。
“好!”他任由送给流川的柠檬茶摆在桌上,便笑脸盈盈地接待其它顾客,还惹得好几个年轻女性脸红心跳的,流川默默地注视着,视线定格在他那总是挂在脸上完美的笑容。
他总是这样的,带着一副温和友善的笑容面对所有人,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流川枫也不知哪来的脾气抄起柠檬茶就是一口干,被酸甜的气味绕上舌头,呛了一口。
“大白痴…都说了太甜了…而且到底有谁会在夏天喝温的柠檬茶……”
仙道端着脏盘子进了厨房,故作劳累地叹了口气,鱼住在低头洗碗,开口道:“来打下手是你自己答应的…”
“啊?我知道。”
“你说你也是,已经接任了陵南的新队长了,还是那么散漫,上次要不是我帮你盯了球队半天,教练又得骂你了。”作为学长,鱼住苦口婆心地说。
“那就别那么早隐退啊……翔阳的藤真和花形他们可都要参加冬季选拔赛…”仙道的神色有些落寂,他半开玩笑地说。
“你知道的,和赤木打完最后一场,我的篮球生涯已经没有遗憾了。”
“不说这个了,你刚刚给流川加菜了吧?”
仙道动作一顿,“算我请他啦,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他表情一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最近哪里招惹到他了…”他一副沉思状,湖蓝色的瞳色里散发着淡淡的忧郁。
“难得啊,见你对那个家伙那么上心,平常都那么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嗯,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有事情憋着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哦,如果你真的很在乎他,就不要错过啦。”鱼住开导道,“这样吧,你也不用外付了,就当我请赤木的学弟吃顿饭啦。”
“找流川打场球,找机会谈一谈,是误会就解开,如果真是自己的错就道歉,那么婆婆妈妈还真不像你的风格嘛仙道…”
“谢谢你,鱼住学长,那今天…”
“你先忙你的事情,今天店里也不忙。”鱼住纯瞥了一眼还算清净的餐馆。
“找时间我再来给你打次下手…”仙道一边说,一边把制服换下,穿上了陵南的外套。
“对了,今天教练居然没有让你们……”鱼住抬头,身旁的人没了踪影,制服外套被随意地搭在厨房的椅子上。
流川咽完最后一个寿司,仙道突然凑到他身边把他吓了一跳,“干嘛?”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没这个必要。”流川准备起身结账,仙道一手搭在他的肩膀,表情完全没有平日的嬉皮笑脸,让流川有些动摇。
“鱼住!!”门口一个雄浑的,充斥着恼怒的声音响起,刺入仙道彰的耳朵,他一个机灵打了个寒颤,慌忙地张望着四周,只见门帘下熟悉的绿色衬衫和米色裤子,“帮我个忙!流川…”
“蛤?”流川枫还没搞清楚状况,仙道彰突然蹲下躲进他的桌下,死死拽着流川的衣服,比了个“嘘”的手势,190的高个子缩成一团躲进一个低矮的桌子场面多少显得滑稽。
流川一回头便撞见陵南的教练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上的皱纹在愤怒的加持下更加狰狞。
“田冈教练?”听到召唤的大高个从厨房探出脑袋。
流川一下子全明白了。
田冈环顾四周,用洪大的音量问:“仙道那个家伙有没有来你这儿?!!”
“仙道?”鱼住擦了擦沾湿的手,想起两分钟前在店铺里悠哉打杂的陵南王牌,啊…原来是把训练翘了来这里打发时间,他尴尬扶额,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把仙道彰这个不负责的新队长卖了。
仙道彰的心跳猛快,他忐忑地躲在阴暗的桌底,借着流川高大的身影把他遮住,如果流川枫起身就彻底完蛋了,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不耐烦的湘北王牌,用口型示意:“拜托了…”
流川没有动作,他低头瞅了一眼狼狈的仙道,又冷眼瞥了一眼正气头上的田冈,叹了口气,哪里是仙道没法拒绝他,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才没有办法拒绝仙道彰。
就抱着手臂环臂坐着,用余光瞥了一眼仙道,他两只手艰难地捂着腿,他的手臂与流川枫的腿轻触在一起,额头滑落的汗滴与不适的神情无不彰显着桌下可怜大高个的艰难。
还有好闻的薄荷香,刚刚仙道与自己贴进的时候也完全没留意,这餐馆有些安静,“扑通扑通…”流川微微低首,静静聆听着仙道的心跳,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从容的人的狼狈与慌乱,不禁微微勾唇。
“刚刚……来过…已经走了…”鱼住为难地开口,半真半假,最初他确实以为仙道走了,但瞥见还端坐如初的流川枫,桌上盘子已尽却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鱼住的注意定格在流川所在的桌子,“190,应该很辛苦吧……”
对学弟的关怀果然胜过了教练的情谊,他只想着怎样吸引田冈的注意为王牌先生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田冈似乎一点没走的意思,气势汹汹抱着手臂滔滔不绝地吐槽着不着调的新队长,又念叨着:“鱼住你不该纵容他……”
田冈一扫,居然发现店面里坐着一言不发的流川枫,又惊喜地叫了一声:“噢!流川君!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黑发青年“嗯”了一声,田冈正准备上前找流川搭话,眼疾手快的鱼住连忙叫住了他:“教练!您坐这儿!”他慌忙地拉开了一个离流川较远的位置,“那边的位置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堆笑着说,仙道松了口气。
田冈有一句每一句地跟流川枫搭话,无非就问问在青训队感觉如何,“哎呀要是我们仙道能进全国赛估计现在也进青训队了…”噢,一提到仙道彰教练火气就往上蹿。
流川一边不走心地应着,不时低头瞥一眼蹲在自己跟前的陵南队队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仙道彰的脸色愈发不好看,流川不会承认他有担心地看向他,仙道小声地对他说:“我们……逃跑吧~”
“嗯?”
鱼住刚把打包好的餐盒递给教练,只听见一声巨响,他与田冈同时回头看向声源处,一个蹦出来的黑蓝色影子迅捷地拉着流川枫如一道风飞出小餐馆,那标志性的发型,那熟悉的配色,田冈站起身子,气急败坏地指着被风带起的门帘:“仙道!!!你这臭小子给我站住!!!”
田冈似乎在这一刻化身为地狱里的修罗,鱼住默默地往后退,试图回到厨房,但是两米多的巨人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能性几乎为零,下一秒田冈便盯上了他栽培两年多的前篮球队队长,“鱼住!你刚刚是不是骗我!!”
仙道拉着流川一直跑,流川的手被他紧紧握着,“喂,喂!”流川迎着风叫了两声,前面带路的人却充耳不闻,一股脑地牵着他的手往前冲,直到跑到了海边。
来到了湘南的海岸,他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松开流川的手退出去好几步,“抱歉…”他小心翼翼地道歉。
流川看了看刚刚一直被握着的手,甚至还能感受到仙道残留的体温,“你拉着我跑什么?躲避老头子追杀的是你吧?”他无所谓地问。
“下意识嘛……不过流川刚刚一直帮我挡着所以也算是共犯噢~丢下同伴也太不义气了对吧?”他俏皮一笑,海风吹起两人的发丝,他的笑容在金灿灿的斜阳下格外灿烂。
这么说起来,上次也是在傍晚时分,在湘南的海边邂逅了仙道,这对于流川来说不算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不经意进入视线的过分俊朗的侧颜让他微微动容,他嘴唇一抿。
“回去了。”他踩过柔软的沙地,转身准备离开,仙道赶忙叫住他,“诶诶诶?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打算和我谈一谈吗?”
“没什么谈的吧…”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回放着上周越野和仙道的对话,“只是没法拒绝。”他知道仙道没做错任何事,但就是提及此事内心就被烦躁填满。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仙道诚恳地问,甚至在流川的视角看来有一分委屈。
“没有。”他否认道,是他自己的情绪单方面的问题,与仙道无关,“我要去练球了…”
“那我陪你打one on one。”仙道说。
流川眉头一蹙,攥着衣服柔软的布料的手力度大了几分,“没必要勉强自己吧。”他这才扭头直视仙道彰,他的声音伴着海风传得好远,世界似乎在这一刻按了静止键。
仙道有些听不懂他的话:“我什么时候勉强过我自己?”他注视着流川真诚的目光。
“你说,你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我。”流川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那日闲聊的内容。
仙道彰在脑海的记忆库里搜寻了一下,立刻定位了与湘北打练习赛的当日,原来被他听到了呀?……他立刻理解了流川的意思,也明白了流川枫这么多天一直独自生闷气的点。
自己的话当初确实没说清楚,不过这本就只是和越野宏明的闲聊罢了,眼前这位小朋友是把他当成了什么烂好人,仙道彰从未反感过流川枫的约球,哪怕第一次他确实是抱着“不知道怎么拒绝”的心态,但更多的,他愿意陪流川打球,因为他会由衷地感到开心。
“流川。”他轻唤了一声,明明比他才小一岁都不到,在有些方面却意外幼稚得像个小孩。
“我之前在比赛的时候说你嫩得像个初中生一点没错。”他感慨道。
“哈?”
“我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样会让我很劳累,但我从不会拒绝能让我开心的事情。”
“我不拒绝菊田要我提供建议,因为口头建议不会给我造成损失;不拒绝来鱼住学长这里打杂,只是因为他曾经帮我拜托过教练的魔爪;我不拒绝跟你约球,只是因为我喜欢和你打球。”
“我确实没办法拒绝你,但我也不想拒绝你啊。”他脸上笑容如旧,却十分真诚坦荡,这时候他没有丝毫掩饰,就全部摆上来说,说给湘南的海听,说给海风听,说给晚霞听,说给流川枫听。
“况且那天我说的是随时找我,要客气的话我也不用给自己挖那么一个大坑吧…”
流川愣了愣,他保持沉默,只是一下子语无伦次,他无法否认心情的阴雨转晴,但他不擅长交流,也不知道要怎么描述他此刻的想法,只是静静地与仙道漫步在海岸边,聆听海风。
“还有什么疑问吗?小朋友?”他调侃道。
“连名字都会记错的白痴不配这么叫别人。”流川还嘴道,心脏却砰砰跳得直快。
“至少我不会把流川的名字记成川流?”他若有所思地说,流川虽没有对刚刚的话作出正式的回应,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仙道已经有所察觉后者态度的转变。
“你这么记试试?”
“哎呀,流川你快看!”他指了指海平线上的残阳和火烧云,无比耀眼。
流川枫从来没有欣赏景色的情趣,但就这样沐浴在咸咸的海风,与仙道彰站在一起感觉还是说不出的愉悦,仙道也能从流川枫的眼睛里捕捉到无意间流露的热忱。
“所以呢?一会儿要不要去小球场打一场?”仙道笑着询问。
“嗯。”流川点头应下。
“我可以请你喝柠檬茶噢~”他颇为神气地边走边说。
“都说了那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