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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艾】潜入任务(6-完)

Summary:海军少将艾斯因为一个任务悄悄潜入了莫比迪克,等待他的会是……

 

CP:马艾、ASL亲情向(本章包含很多萨博和路飞的剧情,所以带上ASL标签)

 

海军艾,海贼路,革命军萨,以及爷爷的一点小阴谋

 

*时间线混乱预警

*废话很多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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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23.

 

莫比迪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混乱的场景——

 

 

从天而降的一团人影将甲板砸出了个大坑,巨大的响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船员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只手——确切来说是一只拉伸到不可思议长度的手臂从那个...

Summary:海军少将艾斯因为一个任务悄悄潜入了莫比迪克,等待他的会是……

 

CP:马艾、ASL亲情向(本章包含很多萨博和路飞的剧情,所以带上ASL标签)

 

海军艾,海贼路,革命军萨,以及爷爷的一点小阴谋

 

*时间线混乱预警

*废话很多预警


————————


(六)

 

23.

 

莫比迪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混乱的场景——

 

 

从天而降的一团人影将甲板砸出了个大坑,巨大的响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在船员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只手——确切来说是一只拉伸到不可思议长度的手臂从那个坑里伸了出来,然后穿着水手服的海兵跳上甲板,二话不说用他那只手臂扫倒了一片人。

 

有人上前试图制服这个突然闯入的海军,但还没靠近,另一个人又跳了出来。脸上带着疤痕的金发青年穿着相同的水手服,语气无奈的抱怨着“路飞,你太莽撞了”,脸上却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抬手就打飞了旁边靠过来的船员,动作一点都没比另一个家伙节制多少。

 

变故来的太突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两个闯入者就打倒了甲板上大半的人,然后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瞭望台上的船员看到出现在远处海面上的军舰,惊恐的拉响了警报:“卡普来了!!!”

 

简直是噩梦般的两个字,没人想去回忆这位赫赫有名的海军中将曾经给他们带来多少可怕的麻烦,但脸上的自觉跳出来的痛苦面具已经说明了一切,有人挣扎着发出了最后的呐喊:“快去找老爹——”

 

然后他的声音就被另一个人盖了过去:“艾——斯——!!我们来救你啦——!!”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诶……?艾斯?救……?

 

众人看着那两个穿着海军制服、容貌和艾斯完全不同、但性格极其相似的家伙,忽然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你们是艾斯的兄弟?”终于有人问出了问题的关键,但马上他就被扑上来的人揪住了衣领。

 

圆脸少年一边疯狂摇晃一边大声叫喊,声音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艾斯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可怜的船员感觉自己脑浆都要被晃出来了,但更要命的是另一个握着水管的家伙,他站在少年身后,脸上带着一种对海贼来说十分绅士的微笑,眼睛里却分明写着“不说的话就杀了你哦”的无声威胁。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结结巴巴开口:“艾、艾斯在——”

 

还没说完,话题中心就突然出现打断了他:“路飞!萨博!你们怎么在这?!”

 

艾斯站在混乱的战场边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两个兄弟,躺倒在甲板上的船员们终于见到了救星,热泪盈眶的向和他一起过来队长们伸出了手,但另一只手比他们更快的出现在了那里。

 

“等等——路飞?!!!”艾斯看着搭在肩膀上的两只手,惊恐的试图阻止,但显然已经太晚了。

 

马尔科眼睁睁的看着伸长的手臂把站在他前面的艾斯拽飞,甚至没来得及阻拦一下,那边两个人就撞到了一块,橡胶的反作用力又牵连到了近在咫尺的金发青年,于是三个人就这么抱成一团从甲板这边滚到了那边,砰的一声撞进了杂物堆。

 

“都说等等了你这个笨蛋!!”

 

“路飞,艾斯,你们都没事吧?”

 

“呜呜呜呜呜呜艾斯——!!!”

 

哭声喊声响成一片,白团众人集体懵逼,此时一个极具压迫感的黑影从天而降,身披正义的海军中将拎起三个小鬼,在尖叫声中一人赠送一枚爱的铁拳。

 

终于安静了。

 

24.

 

这场闹剧最后结束在一场宴会上,海军海贼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喝酒吃肉怎么看都有点诡异,但考虑到那个海军名叫卡普,这个画面倒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马尔科隔着篝火看向坐在对面的三个小鬼,最小的那个伸长手脚在艾斯身上缠了好几圈,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艾斯脸上嫌弃的要命,手底下却还是拍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慰,只有萨博表现的还算正常,欠了欠身向受害者代表马尔科道歉:“抱歉,时间太紧没来得及调查清楚,给你们添麻烦了。”

 

路飞在一旁大声插话,声音里还夹着哭腔:“报纸上说你们抓住了艾斯,还要把他处刑,所以我和萨博才搭爷爷的军舰赶过来的!”

 

“都说是误会啦!”艾斯敲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脑袋,替不死鸟解释:“马尔科是为了抓住船上的叛徒才那么做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说着还故意展开双臂证明自己身上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伤痕。

 

这小鬼在他的兄弟面前好像变得更沉稳,也更温柔了,马尔科察觉到这点微妙的变化,不知怎么的有种被区别对待的不快,一边默默把拜访那只大嘴巴新闻鸟的计划提上日程,一边岔开话题尝试转移艾斯在路飞身上的注意力:“话说,为什么你是海军,但你的兄弟却是海贼和革命军?”

 

这大概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话题,马尔科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兄弟三人,略带尴尬的道歉:“抱歉yoi。”

 

“没关系。”三人中看起来最成熟稳重的革命军笑了笑,看了眼旁边坐在艾斯怀里的路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柔的讲述了一个遥远的故事。

 

25.

 

故事的起始在十年前东海的某座小岛,两个梦想成为海贼的小鬼遇到了他们命中注定的弟弟。

 

甩着鼻涕的小家伙执着的追在他们身后,哪怕被一次次的拒绝和伤害都不曾停下,最终两人被他的顽强征服,三个小鬼用偷来的酒立下盟誓,结为了兄弟。

 

时至今日,那都是三兄弟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科尔波山漫遍的森林里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自由的风卷起笑声,穿越树冠下斑驳的阳光,将誓言和梦想带向辽阔的大海,他们曾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十七岁各自扬帆起航的那一刻,直到那一天——

 

大火湮没了不确定物终点站,渴望自由的少年死在了天龙人的炮火下,年长的哥哥抱着哭泣的弟弟,绝望的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

 

听到风声赶来的爷爷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伤痕累累的孙子们,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同流淌的鲜血,染红了海军背负的正义,这位老人擦去他们脸上的泪,硬朗的面孔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少年攥着那件名为正义的披风,迷茫的问:我要怎样做,才能保护我的家人。

 

海军中将的回答不为人所知,只是六年后,曾经发誓要成为海贼的少年放弃梦想,加入了海军。

 

三年前,海军中佐波特卡斯·D·艾斯回到黎明岛,暴揍了那里的贵族统治者,也就是在那一天,革命军参谋长萨博回想起了一切。

 

26.

 

“这个家伙还特意选在了我生日那天,结果刚放完火就被爷爷抓住挨了一顿打,真是个笨蛋呢。”萨博嘴上说着笨蛋,语气却是温和又纵容,好在这时候的艾斯被喊走了,不然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窘迫的跳起来和他打一架。

 

马尔科看着他温柔的神情,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天的相处中,他自以为已经很了解艾斯了,但现在看来,他的认知还远远不够。不死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尝试掩盖住那股莫名的不甘,漫不经心的回应着:“的确是个笨蛋,完全不像海军yoi。”

 

“确实,没有哪个海军会和海贼联手对付七武海,又闯进司法岛,最后还揍了天龙人的。”萨博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笑得握住酒杯的手都在颤抖,旁边路飞不满的撅起了嘴:“我都说了不要艾斯帮忙,他一定要跟过来,害得我一块被打……爷爷的拳头打人超级痛的!”

 

马尔科在一旁听得心神震撼,萨博说的那些大事件他当然知道,本以为是草帽小子大胆又任性的行为,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艾斯的功劳,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艾斯的事迹,原来都是为了海军的面子。

 

不死鸟毫不客气的幸灾乐祸:“希望战国的心脏还撑得住yoi。”

 

萨博和路飞笑的很大声,马尔科把视线转向远处,艾斯正在老爹和卡普中间,两位年长者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小朋友浑身冒火的跳了起来,然后被一个拳头砸在脑袋上,又蔫蔫的坐了回去。

 

马尔科心神游移,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艾斯登上莫比迪克的另一重原因,那个被隐藏的姓氏终究是悬在他头顶上的利剑,一旦被发现,整个世界恐怕都将为之倾覆,卡普或许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与老爹做下那样的交易。

 

“也许他不适合当海军yoi……”

 

“是啊,”萨博停下笑声,意有所指的回应了他没有目的的喃喃自语:“毕竟艾斯身上流着海贼的血,即使他从来都不愿意承认。”

 

马尔科想到那个晚上艾斯在老爹面前炸毛似的反应,忍不住笑了声,然后在对方探寻的视线中淡然的念出了那个名字:“哥尔·D·罗杰。”

 

革命军的神色变得有些冷淡:“你知道了?”

 

“啊,老爹告诉我的。”马尔科抬起酒杯,透明的酒液反射着篝火的昏黄,也映出不死鸟平静的神情。萨博看着他垂下的眼睑,试图从那双半睁的蓝色眸子里解读出什么可靠的信息,但可惜的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一番队队长并不是他能够轻易看穿的人物。

 

身价十数亿的大海贼轻易掌握了主动权,游刃有余的回给他一个不掺杂任何含义的笑容,于是革命军年轻的参谋长举手认输,谨慎的询问:“那……你们的决定?”

 

“莫比迪克非常欢迎艾斯的加入。”

 

夜风吹拂篝火,带起一阵热浪,穿过点点散落的星光,萨博看到不死鸟眼中一闪而过的缱绻,他错愕的开口:“你对艾斯……”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路飞被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弄得满头雾水,大声的打断了他们,跳到萨博身上歪着脑袋问:“艾斯要加入白胡子大叔的海贼团吗?”

 

萨博意味深长的看了不死鸟一眼,收敛回刚才的情绪,摸摸他的头,柔声问:“路飞,如果艾斯成为海贼,以后不能再保护你了,你怎么想?”

 

“我才不需要艾斯的保护!”未来的海贼王对自己被当做小孩子对待的事非常不满,晃着脑袋甩掉哥哥的手,又忽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管海军还是海贼,只要艾斯开心就好啦!”

 

马尔科微笑的看着这一幕,向兄弟二人举杯:“谢谢你们yoi。”

 

27.

 

月上中天,星辰散漫,莫比迪克上的宴会尚未过半,未来的海贼王把筷子插进鼻孔里,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受到感染的白胡子们也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成见,与海军勾肩搭背的吐槽起了自家老爹/中将的麻烦事迹,酒香和欢笑将气氛推向高潮。热闹的人群之外,结束了对话的艾斯独自走向空旷的角落,马尔科放下酒杯跟了过去。

 

向来迟钝的小鬼过了半晌才发现身后有人,警觉的转过身,看到来人后又转开了视线,像是在害怕着什么,紧张到话都不会说了,犹豫好半天也只念出了他的名字:“马尔科……”

 

“让我猜猜。”马尔科指尖点在他的唇上,轻声打断他难以出口的话,温热柔软的触感从那一小片皮肤传进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那里悄然融化。

 

“是卡普告诉了老爹你的父亲是哥尔·D·罗杰,还让你加入我们?”

 

那个名字出口的瞬间,艾斯受到惊吓似的僵在了原地,他不安的攥紧手掌,眼睛上上下下到处乱飘,就是不敢放在对面的人身上,马尔科确信只要自己往前一步,这个小朋友就会被吓到直接逃跑。

 

于是坏心的不死鸟直接捉住他的手腕,强行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燃起的青炎压下蹿起的火苗,缠绕上小朋友紧绷的手臂,温润清凉的火焰在皮肤上跳动,像是暧昧的轻抚,又像是无声的安慰。

 

躁动的内心渐渐平静,艾斯慢慢的抬起头,视线里闯进一片温柔的湛蓝,马尔科望着他,眼睛里带着笑:

 

“艾斯,没有什么好怕的,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你的身世,大家都是老爹的儿子,在船上待了这么多天,你应该知道我们都很喜欢你,也非常期待你的加入。”

 

艾斯的肩膀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放松下来,马尔科知道他已经被说服了,顺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且,我觉得比起在意,能把敌人的儿子变成自己的兄弟是件非常骄傲的事才对吧。想到罗杰在地狱里听见你叫老爹时的样子,简直做梦都能笑醒yoi。”

 

像是想到了那个画面,艾斯紧闭的唇角终于泄露出一点笑意,他用拳头锤了一下不死鸟的肩膀,恢复成了马尔科熟悉的活泼开朗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他:

 

“那……”

 

马尔科笑着向他伸出手:

 

“欢迎成为我们的家人,艾斯。”

 

28.

 

分别来的很快,第二天早上,海军中将给了两个死活不肯下船的孙子一人一枚爱的铁拳,把人丢上了军舰,挖着鼻孔对站在莫比迪克船头的另一个孙子哼哼:“波特卡斯·D·艾斯,你叛逃到白胡子海贼团的事我会如实报告给战国,以后千万别被老夫抓住,不然……”

 

“不然白胡子海贼团拼尽全力也会把他救出来yoi。”马尔科接下了海军中将的话,转头看了艾斯一眼,小火苗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眯着眼睛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卡普被噎的说不出话,瞪着不死鸟感觉拳头有点硬,白胡子库啦啦啦的笑起来,给了老对手一个得意的挑眉,两位强者的眼神交锋似乎能撕裂空气,最后终结于军舰上冒出来的一颗脑袋。

 

路飞扒着船舷向这边挥手,软糯的嗓音让艾斯心都化了:

 

“笨蛋艾斯!不用担心!我已经很强了!不需要你保护了!”

 

永远读不懂空气的草帽小子无视了自家哥哥脸上的的不满,随即又对他身边的不死鸟喊话:“还有菠萝头大叔!艾斯就交给你啦!要是敢欺负他,我一定会过来揍飞你的!”

 

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马尔科看了看旁边,金发革命军看起来也有些错愕,不死鸟扳回一局,低低的笑了声,挥手回应:

 

“放心吧小鬼,我会保护好艾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的yoi。”

 

艾斯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但迟钝的脑袋又想不明白,只是莫名感觉脸上有点发热,抓着头发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分别的时刻终于到来,艾斯站在莫比迪克船头,望着远去的军舰,初升的太阳将海面染出鲜血般灿烈的红色,卷携着思绪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身披正义的海军擦去脸上的泪水和灰尘,告诉他:

 

“孩子,你不需要做什么。”

 

“总有一天,你的兄弟会变得足够强大,而你也会遇到愿意保护你的家人。”


————END————


绿萝不咕咕

【瓶邪】道上都说金丝雀是个疯的

看前两天金丝雀和靠山的找文图,给人直接笑飞了。半夜激情码字,神志不清还请见谅。
道上人对金丝雀印象变化发展史如下:

————————————————————————

中国盗墓行业有过几段极为繁盛的时期,古时候荒年寻财,规模最大要数皇家。近现代则是派系混淆,道上是人是鬼多少都知道些老九门的威名。而知道老九门的人也肯定听说过另外一个名字——“吴邪”。

吴邪是老九门中吴老狗这一家的独苗苗,出生起就赶着新时代的潮流,从不作奸犯科,从不偷税漏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与九门和地下的事不沾染分毫。
底下的人们都传吴家到了这一代要彻底脱离体系,跟着二爷三爷混还有口饭吃,跟着小三爷就只能看铺子玩扫雷。
久而久之这帮少有文化的...

看前两天金丝雀和靠山的找文图,给人直接笑飞了。半夜激情码字,神志不清还请见谅。
道上人对金丝雀印象变化发展史如下:

————————————————————————


中国盗墓行业有过几段极为繁盛的时期,古时候荒年寻财,规模最大要数皇家。近现代则是派系混淆,道上是人是鬼多少都知道些老九门的威名。而知道老九门的人也肯定听说过另外一个名字——“吴邪”。

吴邪是老九门中吴老狗这一家的独苗苗,出生起就赶着新时代的潮流,从不作奸犯科,从不偷税漏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与九门和地下的事不沾染分毫。
底下的人们都传吴家到了这一代要彻底脱离体系,跟着二爷三爷混还有口饭吃,跟着小三爷就只能看铺子玩扫雷。
久而久之这帮少有文化的土夫子们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词来,是人都说这词适合形容吴邪——“金丝雀”。

这词合适,吴家小三爷生的眉目清秀,气质又温和,一把江南水养出来的嗓子虽然比不上解家小九爷的透亮,但听着也有如风拂面的温润。
金丝雀嘛,用金子造个雕花笼子。漂亮的小鸟在里面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高兴了叫两声,难过了睡一觉。吴邪的前半生大抵如此。

可谁能想到呢,就是这公认的金丝雀,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走遍了国内名山大川,下了一个又一个险斗,与一个天大的阴谋纠缠不清。半路出家能做到这个份上还活着的,仅此一位。
大家伙又说,这是金丝雀笼子好,吴家三爷带着教着,吴家疯狗潘子也誓死护着不说,哑巴张和王胖子两位都心甘情愿给保驾护航。这雕花笼子质量可不是一般的高,有哑巴张做靠山,谁都不敢乱打主意。

可好景不长,三爷失踪的突然,吴家乱做了一锅粥。跟着三爷的人大多服潘子,他在还能压得住。谁知哑巴张和王胖子又出事的突然,四姑娘山上一颗石子,害的张家古楼里的人音讯全无,霍家解家也不得安宁。
营救进行的并不顺利,潘子折了,吴家彻底压不住了。哑巴和胖子救出来后也没能留住,哑巴张去守门,王胖子留在巴乃,吴邪身边突然就空无一人。

上一辈人都还记得,那几年吴家光景不好,金丝雀的笼子一夜之间坏得彻底,谁都想来分一杯羹。无数的手向吴邪压去,让他服软,逼他认命。

不逼不知道,一逼吓一跳。小三爷扛起三爷的大梁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只用短短几年时间就整顿了吴家势力。
他手腕硬,说话甜,给下面的福利待遇不比国企差。一句“阿弥陀佛和气生财”挂在嘴边,两边都好做生意,道上人都叫他一声小佛爷。
底下的人又偷摸编排金丝雀,说吴家笼子里关的其实是个火属性金丝雀,一把火烧过去烧出只凤凰来。

本以为日子这么稀里糊涂过下去就拉到,可大罗金仙来了也想不到,金丝雀后面能疯成那样。
吴邪去了趟西藏,回来后第一个月,吴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事物被彻底的洗清了一遍。那几日金丝雀手上从账本到枪不停循环,几天下来盘口萧条了不少,空气里还有丝丝血腥味飘荡。
有人偷偷猜测,吴家这是要变天了。结果先变了天的是解家。

北京一声死讯传出,全国各地的倒斗界都泛起波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解家的利益吸引了数不清的人来京城奔波付命,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似乎控制着一切。
北京的暴乱只是开头,沙漠中发生的事情才真的恐怖。吴邪带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前往古潼京,却少有人活着出来。他就像一个漩涡,身上有致命的引力引导着事情发展,不管他下多狠的手段都有人前仆后继的跟随。大概只有两三年的时间,道上好手死伤近半数,所有人都被吴邪卷入一张巨大的网里,更可怕的是谁都不知道他计划的全貌,每个人都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棋子,按着他的构想做事,棋子是看不到执棋者的。
倒斗界被彻底洗牌,汪家人浮出水面被摧毁殆尽;张家人元气尚未恢复,和吴邪的关系又说不清道不明;九门只剩三家,吴家牵头重组纪律。国内但凡和地下沾边的人都得敬吴邪一声爷。

眼看吴邪和哑巴张的十年之约要到来,墨脱又传来了死讯,吴邪死了。这回道上不再人人惦记,反倒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这疯子到底在打那个算盘。后面道上肃清的干净,吴邪顶着个秃头和一条血痂还没掉光的割喉伤回来了。你瞧瞧,这哪有半点金丝雀的样子,活脱脱一尊活阎王。

道上人都说金丝雀为了那座缥缈的山疯了。原本温润的小郎君换了副凶狠的夜叉皮,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些年他瘦的过分,精神极差,烟是时刻不离手。脖子上横着的一道疤张牙舞爪,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见过的人都说他活的像是在透支自己,燃烧生命去做一件事。
他做成了,所以没人敢说什么。可是然后呢?十年之期已到,那座山要回来了。

接人那天排场摆的盛大,车队从潘子面前一路浩浩荡荡开到长白山。这时已经没人再私下叫吴邪金丝雀了,大家都叫他蛇精病。当年笼子里关的根本不是火系金丝雀,而是只剧毒无比的疯蛇,剧毒无比!

人都传小三爷这趟把哑巴张这位靠山接出来,肯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看架势隐隐有吴家独大的趋势。聪明的小朋友已经开始为自己谋后路了,不聪明的也知道要依着小三爷。

……

这次别说大罗金仙,就是海内外各路创世神来了都想不到,吴邪整这么大的排场真的就只是接个人,回去吃顿饭就安排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留下一地小朋友在晚风中凌乱。

蛇精病老大的名声还没捂热乎几年,他就带着靠山和胖子一起跑福建去养老了?这是要唱哪出啊!
农家乐里那个笑的温柔的小老板真的是吴邪吗!说好的蛇精病呢?跟靠山撒娇就那么好玩吗?平常五米能跳现在三米要抱是吧,阴险狠辣那个字和你现在沾边啊!
道上小一辈的没见过从前的天真无邪金丝雀,纷纷表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老一辈的倒是都达成了共识。

这是蛇精病使命完成,金丝雀追着靠山回来了。


(熬不动了睡觉睡觉)

Nude Cachemire

教父

【马艾】

(9)法式下落



真正理解这番话语中的含义,要等到科西嘉岛那场海难过后,一个浸泡在尸白色泡沫和咸腥海水中、星光格外明亮的夜晚。我们浑身湿透地围在篝火堆旁,卸下进水的弹夹,劣质伏特加和忽明忽暗的派对彩灯令人头晕目眩,仿佛坐在飘荡的热气球间。


荒凉的海滩被夜色笼罩,在劫后余生的惊悸中,每个人都喝了太多的酒。艾斯一个人站在海边,孤寂的黑暗将他吞没。马歇尔·蒂奇坐在我边上磨一块碎石片,等待天亮后用来建造漂流的木筏。记得我们正在聊有关善与恶的话题,他忽然平静地提起他在童年时期被性侵的经历,他的两个妹妹在折磨中死去,而他杀死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马尔科曾经诊断他患有轻...

【马艾】

(9)法式下落



真正理解这番话语中的含义,要等到科西嘉岛那场海难过后,一个浸泡在尸白色泡沫和咸腥海水中、星光格外明亮的夜晚。我们浑身湿透地围在篝火堆旁,卸下进水的弹夹,劣质伏特加和忽明忽暗的派对彩灯令人头晕目眩,仿佛坐在飘荡的热气球间。


荒凉的海滩被夜色笼罩,在劫后余生的惊悸中,每个人都喝了太多的酒。艾斯一个人站在海边,孤寂的黑暗将他吞没。马歇尔·蒂奇坐在我边上磨一块碎石片,等待天亮后用来建造漂流的木筏。记得我们正在聊有关善与恶的话题,他忽然平静地提起他在童年时期被性侵的经历,他的两个妹妹在折磨中死去,而他杀死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马尔科曾经诊断他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然而和金古多的焦虑症、以藏的强迫症、斯比多·基尔的社交恐惧症以及老爹日益严重的抑郁症相比,这实在算不上新鲜。


我对他说,我们在这个世界范围内知道的善与恶几乎是不可分割地一起成长的。这是约翰·弥尔顿在《失乐园》中写下的名句。他的诗集常年摆在御田的床头,后来艾斯搬进他的房间,不管谁被派去哄他睡觉都会翻开它读上一段。我至今仍记得在震撼的诗句中熟睡的孩子的脸庞,那一直被噩梦汗湿的幼小后背和绒毯下紧紧蜷缩的身体。熔炉之火有焰无光,无尽痛苦依然交加,烈火洪流永无穷尽,远离天堂不见光明。


从布基纳法索回到意大利后,艾斯对待马尔科,甚至可以说对待周遭所有事物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九月底在佛罗伦萨举行的首映礼是个最能说明问题的例子。由于和克洛克达尔达成协议,答应了为巴洛克公司背书,白胡子与夏洛特家族在外交上的接触也变得频繁起来。适逢夏洛特·玲玲的长子来到意大利为《魔典》进行宣传,白胡子家族所有队长级干部都在邀请名单内。

  

《魔典》取自莎士比亚的戏剧《暴风雨》中能够控制精灵力量的全知之书,利用它在海上掀起巨浪的是米兰公爵佩罗斯佩罗。而我们眼前这位夏洛特·佩罗斯佩罗,这部新电影的导演兼现任万国影业执行董事,同样是位不容小觑的人物。生意场上,他昭然若揭的野心和圆滑狡诈的商业态度不但令集团报表上的数字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事方式更让人心惊胆战。

  

不难看出,受到脱欧公投的影响,夏洛特家族在欧洲的事业正面临危机。这次他们答应与克洛克达尔签订项目,明面上表现出与巴洛克公司展开长期合作的意向,暗地里却希望借此与白胡子结成同盟,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在地中海沿岸增设业务,还能用家族势力借机牵制,以便和凯多谈判时另开一份高价。


说到夏洛特家族最擅长的结盟方式,你的脚趾头应该能够想到,就是联姻。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在首映礼后的晚宴中,夏洛特家几乎所有尚未婚配的女儿都打扮齐整地出席在场。她们中的大部分围着马尔科打转,小部分挤不进圈子的转移目标向比斯塔和乔兹搭话,零星几个正在围观布伦海姆和库利艾尔的一口吃蛋挞大赛。一个穿着圆点蓬蓬裙的女孩逛到会场后厨,发现了躲在一旁喝闷酒的波特卡斯·D·艾斯。


“嗨,小帅哥。”女孩嗲起嗓子朝他打招呼。“第一次见到你喔,你是新来的?”


“别在这家伙身上浪费时间了,他对女孩子不感兴趣的。”


我好心提醒道,顺便帮她从冰箱里拿来一罐果汁汽水。这个小姑娘叫夏洛特·芙兰佩,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在社交媒体上拥有百万关注者的网络红人。去年她来维罗纳拍美食特辑时,我和哈尔塔被派去和她接洽新季度的广告业务,顺便给她当了十天向导。当时这小坏蛋在我们跟前装得有多乖,转头和卡塔库栗汇报时骂我们骂得就有多狠,要不是同行的以藏发现得早,估计我们还要吃不少苦头。


“怎么,卡塔库栗今天没来?”


“卡塔库栗哥和布琳姐上个月就去法国了喔。”说完,芙兰佩慌忙捂住了嘴。“喂,你个死同性恋套我话是不是?”


“说话当心点喔,”我学着她的腔调开口,“小心被你亲爱的佩罗斯佩罗哥哥听到。”


“敢告状你就死定了。”


芙兰佩哼了一声,把嘴里的泡泡糖狠狠呸在地上。她伸手打开罐头拉环,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喝起来,接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长长的、带气泡的嗝。


“你怎么不去找马尔科?”艾斯抬头问道。


“马尔科?那个两年前把我们的船击沉在凯多领地的疯子?为什么我就非要找他不可呢?”她转过身,露出狭促的笑容。“哦,你很喜欢他吗?”


“才没有。”艾斯下意识地开口否定。“马尔科有什么好的。又不是很有钱。长相……一,一般般吧。技术,也就那样,都不能让人爽够。”


芙兰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几乎充满怜悯地注视着蹲坐在角落的年轻人。


“你想跟他上床,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呢?看看我家那些姐姐们有多努力,你光坐在这儿,都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我……”


艾斯愣了几秒,似乎通过空气在和什么进行斗争似的张了张嘴,又低下头。


“……我就算了。”


“真无聊。”发觉没有戏看,芙兰佩扔掉喝扁的罐头,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可多,一会儿白日做梦,一会儿破罐子破摔。搞定一个人才没有这么复杂,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之前先要付出行动。行-动,懂吗?”


“你才几岁啊,”我笑道,“也好意思教训别人。”


“傻瓜,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年纪大的人胆子反而会变小喔。说不定那个什么叫马尔科的家伙才是每天打八百遍草稿开不了口结果晚上失眠睡不着的那个。谁知道呢?也许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看起来也没有很在意你。”


女孩耸耸肩,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我看着从角落滚出一地的空酒瓶,实在说不出安慰人的谎话。连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三两眼都能瞧出来的事情,一直以来作为旁观者,我自然更加清楚。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艾斯有难以启齿的顾虑,马尔科有他必须有的谨慎,两个人都在为对方保留反悔的余地,甚至不需要一句借口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因此,当马尔科将夏洛特家的女眷们礼貌地送上车,把其他兄弟们一个个踢醒,穿过一片狼藉的宴会厅寻找整晚都不知所踪的艾斯时,我忍不住叫住了他。我们站在后厨的管道通风口旁抽烟,我敲开烟盒,把从蒂奇那里学来的魔术变给他看。先展示空空如也的右手,再伸出同样什么也没有的左手,手掌重合紧握,再次摊开时,手心里压着一张平整的旧照片。


“法式下落。”


马尔科掸落烟灰,精准地指出魔术手法的名称。这是种通过视错觉进行注意力转移的误导方式,让人误以为眼前所见的一切正沿着轨迹顺利运行,攥着自我欺骗的空洞道德承诺,却没有抓住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们有多久没回去过?”我问。


“十年,二十年。”他低头看向照片中十八岁的自己,“二十七年。”


“二十七年。”我吐出一口烟。“有时候,我从梦里醒来,亚利桑那州那团干巴巴的太阳依然照得我膝盖发烫,斯芬克斯门口趴着的狮子狗不停地冲着我叫。摸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枪,没有凌晨三点零八分启程的船票,没有装在塑料盒里发霉的白鲑鱼。”


“马尔科,”我问,“现在我们在哪儿?”


在长久的沉默中,马尔科闭上眼睛。


“我们在阿尔诺北岸的林荫大道。”他说。“在新时代。”


“既然如此,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我把照片折好,重新塞回艾斯落在厨房的牛仔帽帽檐内侧,递到他面前。


“不要输给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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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

【香克斯x马尔科】

屏得死死的,在wb主页里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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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克斯x马尔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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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

【丢艾/马艾】


十九点二十二分,丢斯走进门。搁在鞋架边的长柄伞随关门声微微歪斜,淌落的水渍在走道灯下化成一滩冷橘色。

  

雨刚停,寂静的街道偶尔闪过的士车灯,和狗叫声一同远去,消失在海潮尽头。他用细扁的黄铜钥匙捅开门锁,跨过地上几件匆匆换下的运动衫,站在一团褶皱、扭曲的沙发布前。

  

插座上孤零零吊着根充电线,狭长的投影在墙壁上攀爬,宛如一道陈旧的疤痕。艾斯向来不爱惜物品,电线外层塑胶膜早已脱落,裸露的金属丝用透明胶勉强粘在一起,常常接触不良,导致他那只摔了好几道裂口的手机总是充不满,一到晚上就关机,怎么也找不到人。

  

二十点零三分,丢斯切断电子人声不断重复的关机提示...

【丢艾/马艾】


十九点二十二分,丢斯走进门。搁在鞋架边的长柄伞随关门声微微歪斜,淌落的水渍在走道灯下化成一滩冷橘色。

  

雨刚停,寂静的街道偶尔闪过的士车灯,和狗叫声一同远去,消失在海潮尽头。他用细扁的黄铜钥匙捅开门锁,跨过地上几件匆匆换下的运动衫,站在一团褶皱、扭曲的沙发布前。

  

插座上孤零零吊着根充电线,狭长的投影在墙壁上攀爬,宛如一道陈旧的疤痕。艾斯向来不爱惜物品,电线外层塑胶膜早已脱落,裸露的金属丝用透明胶勉强粘在一起,常常接触不良,导致他那只摔了好几道裂口的手机总是充不满,一到晚上就关机,怎么也找不到人。

  

二十点零三分,丢斯切断电子人声不断重复的关机提示,把听筒从耳边放下。昏暗的房间比平日更加逼仄,湿润的暖潮不断涌入,闷得肺叶难以张开,呼吸道也像洇了水。他走到窗边,想抽支烟,这才发现原本用来盛烟灰的塑料杯换了位置。

  

法兰克福薄荷烟,烟灰积得不厚,大概只待了一个晚上。周围很干净,显然清理过,烟嘴掐得利落,隆起的滤芯依旧干燥,没有一丝咬痕。克制的性感,诱人的成熟,经验丰富的细致,或许还擅长照顾人。偏偏是艾斯最中意的类型。

  

他敲开烟,拿出打火机,在积压的灰云下点火,冰冷的火星烫过手指。

  

二十一点十五分,丢斯单手拉开厨房门,把一整杯烟灰倒进垃圾桶。黑色塑料袋底多了只空的凤梨罐头。

  

他打开冰箱,酱肉汤和烧鱼完完整整摆在第二层,外侧的保鲜膜完好无损。揭开保鲜膜,混合了油腥味的肉汁暴露在空气中,由于时间过长已经开始发馊。上周艾斯吵着要吃,他便做了,做好后放进冰箱,反复叮嘱对方夜里不要偷嘴。那天晚上艾斯没有回来,第二天中午艾斯撒了谎,第三天傍晚他看见艾斯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在一起,第四天早上他对艾斯说,他要去外地出差,半夜两点的飞机。

  

什么时候回来?艾斯困得睁不开眼,哑着嗓子问。

  

他替对方压好被角,转身披上墨绿色外套。

  

和艾斯认识的时候,他不会做菜,艾斯也不会。如果他告诉艾斯他饿了,艾斯会冒着暴雨骑摩托车从城市另一端的炸鸡店拎回半个湿漉漉的热狗,而他需要在咬第一口之前找到这家倒霉的店,赔礼道歉并付钱。在那之后,他意识到他们两个中必须有一个去学那些他们都不会的东西。那个人不会是艾斯。

  

我不知道。他说,也许是明天晚上。

  

二十二点四十六分,丢斯把结油块的碗和用过的餐具放进水池,打开水龙头。他按下电视机开关,解说员正在讲解一场体育比赛。

  

发球得分和平局,Ace和Deuce。艾斯曾经热衷于这项游戏,比较他们的名字作为专业术语哪一种被更频繁地提起。前者往往代表有利的进攻,后者则意味着僵持的局面,在一场比赛里两者总是相互转换,Deuce能够被Ace创造,也会被Ace打破。所有人都渴望得到Ace,渴望一次新的机会,显而易见,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

  

比赛进行到中盘,插入四五条广告,啤酒和碳酸饮料的乳白色泡沫一次又一次喷洒在屏幕中。艾斯走得很急,匆忙换下的内裤堆在运动衫旁,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墙上的塑料钟不留痕迹地行走,如剪刀般向前撕裂,留下一地碎片。那天他出差,礼物只来得及在机场挑选,艾斯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等他进门时浑身湿透地从怀里掏出半个从炸鸡店买来的热狗。

  

在沙发对面,窗台右边,电视机左侧的塑料钟下,他们一同拍的照片贴在墙中间,微微翘起的边缘被季风带来的湿气腐蚀,留下一圈如同火烧般暗黄的焦痕。那天淹没城市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干涸,气急败坏的炸鸡店老板悄无声息消失在火车站汹涌的人潮中,不知去了哪里。

  

厨房的水龙头忘了关闭,蔓延的水流沿池壁安静地流泻,载着漂浮的油花淌入黑暗。丢斯关掉电视,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在二十三点五十八分接到艾斯的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艾斯哑着嗓子问。

  

窗台下,一辆劳斯莱斯在路灯的阴影里泛着蓝光。驾驶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刚一摘下眼镜,跨坐在他腿上的年轻人便凑上去勾住他的领带,夹在肩膀的手机随着他的动作不断下滑。

  

我不知道。他说,也许是明天晚上。

  

电话里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我很想你。

  

对方像是咬着什么东西,口齿不清地对他说道。


丢斯抬起手,摘下墙上的照片。


我也是。

  

他轻声回答。

  

  

  

End.

依山

【hp au】病入膏肓(二)

  开一个新坑,hp的马艾。

  和之前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系列,没看过可以先去看第一章。

  

  拉文克劳院长马尔科X格兰芬多学生艾斯

  

  我尽力写,争取能写好。

  

  

  

  05  告白

  

  补课的时光比艾斯想象中的更加难过,不仅仅是那些可恶的魔药学专有名词,还有马尔科在上课时态度的改变。

  马尔科宣称课堂应该有课堂的样子,即使是课后补习也一样。

  所以在上课时马尔科总是称呼他为波特卡斯先生,并且在艾斯回答不出问题时,总是微笑着进行一些拉文克劳人独有的嘲讽。

  “原来连这个也不清楚,看来是我问题提得不对。”在艾斯...

  开一个新坑,hp的马艾。

  和之前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系列,没看过可以先去看第一章。

  

  拉文克劳院长马尔科X格兰芬多学生艾斯

  

  我尽力写,争取能写好。

  

  

  

  05  告白

  

  补课的时光比艾斯想象中的更加难过,不仅仅是那些可恶的魔药学专有名词,还有马尔科在上课时态度的改变。

  马尔科宣称课堂应该有课堂的样子,即使是课后补习也一样。

  所以在上课时马尔科总是称呼他为波特卡斯先生,并且在艾斯回答不出问题时,总是微笑着进行一些拉文克劳人独有的嘲讽。

  “原来连这个也不清楚,看来是我问题提得不对。”在艾斯又一次回答不出问题时,马尔科笑眯眯地对艾斯说。

  十五岁的小狮子当然听出了马尔科话里的嘲讽,但他确实记不住那些专业名词,于是只能气鼓鼓地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好像这样就能宣泄一些对马尔科的小小不满。

  狡猾的成年人当然看出了艾斯的小心思,但他并没有制止艾斯的幼稚举动,只是将笔抵着艾斯的脊椎又缓缓划落,示意艾斯要坐姿端正。

  艾斯被马尔科突如其来地举动惊得差点叫出了声,他转头瞪了一眼马尔科。

  却见马尔科端着那副严肃教师的模样,状似认真的地询问着艾斯有没有在认真听课。

  “性骚扰!”

  艾斯无声地向马尔科比着口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艾斯和马尔科就这么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白日里马尔科仍是受到大家憧憬的鹰院院长,而艾斯也仍是那个在及格线上挣扎的格兰芬多小可怜。

  但到了夜里,他们又仿佛是最知心的朋友。

  马尔科带他前往了拉文克劳塔的顶端,去俯览整个霍格沃滋学院的美景;也会拿着书向他诉说着那奇幻世界里一个又一个的海上传说。但艾斯最喜欢的还是马尔科变成蓝色巨鸟带他飞向天空的时候,因为在那无际的星辰当中,好似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和马尔科。

  或许我在他心中真的是不一样的。艾斯想。

  但当他真正的将告白说出口时,马尔科沉默了。

  艾斯望着马尔科的那闪闪发亮的眼睛随着马尔科越来越长的沉默而逐渐暗淡了下去。

  或许这就是拒绝的意思。艾斯想。

  艾斯觉得身上的血液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马尔科拒绝的感觉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难受。

  他退后了两步,面色苍白的想要把这件事平淡地带过去。

  “哈哈......是我昏了头,马尔科教授就当做没听见吧。”说完,便转身仓惶地想要离去。

  但当艾斯想要将门拉开时,身后之人却一把将手摁在门上,堵住了艾斯的去路。

  马尔科高大的身躯贴上了艾斯的后背,几乎将他完全包裹在怀里。

  艾斯僵硬着身子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正当艾斯想要发声询问时,马尔科的唇便贴上了艾斯的耳廓。

  “我有说我要拒绝了吗?为什么突然就自己做了决定呢,艾斯。”马尔科低沉地声音在艾斯的耳边响起,喷出的热气几乎瞬间就让艾斯软了身子。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艾斯通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着。

  十五岁的少年怎么能抵抗得住成年人的调情呢?更何况那还是马尔科教授。

  但艾斯认为勇敢的格兰芬多绝不会就这样屈服,于是他转过身来注视着马尔科的眼睛问道:“所以......所以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了吗?”

  马尔科用手指描摹着艾斯的眉眼,从眼睛滑至鼻尖,最后又停留在艾斯的唇瓣之上。

  这样过于亲密的摩挲对艾斯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他几乎是抓着马尔科的前襟才不至于滑坐在地上。

  马尔科望着这样的艾斯不禁餍足地笑了笑,他弯下腰,将艾斯拢在自己的怀里,小声地说道:“当然,我的小男朋友。”

  

  06 厄里斯魔镜

  

  从这一天开始,艾斯和马尔科之间的关系便从原来的暧昧走向了明朗。

  虽然两个人都并不觉得他们相爱是件不合常理的事,但为了平稳的生活着想,他们还是默契的选择了一种地下恋情的方式。

  甚至于在课堂上,艾斯也最大限度地让自己不再与马尔科进行眼神对视——他担心自己会因为眼神过于炙热而导致别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热恋的气氛又岂是这么简单便可以埋没的,就连心大如萨博也发觉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你最近和马尔科教授发生了什么吗?”萨博皱着眉望着在与魔药学课本作斗争的艾斯。

  “唔,没什么事情吧。”艾斯想要让自己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普通模样,但遮掩内心的想法从来就不是他擅长的事。

  萨博当然不会相信艾斯所说的鬼话。

  “你明明就不敢和马尔科教授对视,该不会是你的这次小考的成绩太差,让马尔科教授骂你了吧?”萨博猜测道。

  艾斯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向他的兄弟坦白真相。

  “我和马尔科教授在一起了。”

  “噢,在一起了......什么?!在一起!”萨博一下子窜到了艾斯面前,用手死命揉搓着艾斯的脑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老天,你的脑子是被食死徒吃掉了吗?!那可是马尔科教授!”萨博捧着脸尖叫,不敢相信艾斯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艾斯也皱着眉望向萨博,“难道我们俩在一块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萨博消化完艾斯这一惊天秘密后,也一屁股坐在床上惊叹道。“但马尔科教授是个正直的人,真不敢相信他会接受一个学生的告白。”

  “我知道......我知道。”艾斯抿着嘴笑了一下,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恋情竟然真的能够成为现实,但每当艾斯望着马尔科那充满宠溺与爱意的眼神时,他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马尔科爱他,这点毋庸置疑。

  

  但十五岁的爱请从来都是炙热而鲁莽的,艾斯又怎么可能甘心于藏匿在暗处的缠绵呢?

  艾斯决定给马尔科一个惊喜——那是他第一次魔药学考到60分的时候。

  他迫不及待地拿着试卷想要找他的男朋友讨要一份甜蜜的亲吻。

  于是在当天夜里,艾斯在隐形斗篷的帮助下又悄悄地溜进了拉文克劳学院。

  与他前几次来时的情景没什么不同,被夜色笼罩着的拉文克劳塔是这样的安宁。

  艾斯轻轻打开了马尔科办公室的大门,探头向里面望去,却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踪影。

  他有些疑惑,因为马尔科从不这么早就离开他的办公室。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大门,偷偷向房间里走去。他四处张望,终于在一面屏风背后发现了马尔科的身影,他有些高兴地想要开口喊马尔科的名字。

  却在看清马尔科的神情时蓦然感到了一丝冰凉。

  艾斯看见马尔科教授正站在一幅巨大的镜子前,脸上的神情缱绻。

  艾斯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哽咽,十五岁的少年尚不能理解何为嫉妒的滋味。他只是看着马尔科的手指在镜面上摩挲着,眼神是艾斯从未见过的深情。

  他在看什么?艾斯心里想。

  但他不敢去确认,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还不能靠过去。

  正当他站在原地犹豫之际,马尔科不知何时已发现了他的存在,他来到艾斯的身前,一把将艾斯抱进了怀里。

  “夜闯拉文克劳院长办公室的小坏蛋,你想要做些什么?"马尔科的声音在艾斯耳边响起,那声音仍是这么的温和而包含爱恋。

  艾斯愣愣地望着马尔科的眼睛,一时间竟分不清他是在和谁说话。

  是他?还是……

  马尔科望着艾斯呆愣的模样,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俯下身与艾斯额头相贴,感受着他的体温。

  “怎么了,艾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艾斯下意识逃避了马尔科那湛蓝的眼眸,转而将手上一直藏着的试卷塞到了他的手里。

  马尔科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个什么东西,下意识低头看去,试卷上硕大的分数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帘。

  马尔科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自己被人下了“混淆视听”咒,不然怎么会看到艾斯的魔药课成绩竟有一天能达到六十分的时候呢?

  艾斯见马尔科半晌不说话,有些疑惑地抬起了眼,却不曾想在下一刻便迎来了他热烈的拥抱。

  “太棒了艾斯!我真为你感到骄傲!”马尔科的声音在艾斯的耳边响起,说话间带出的热气让艾斯的耳朵都红了几分。

  “努力的小朋友需要得到一些奖励,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艾斯?”

  但艾斯却没有对马尔科索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亲吻,而是转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刚刚马尔科教授在看什么?”

  马尔科一愣,但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他牵着艾斯的手将他带到了那面镜子前。

  “这是厄里斯魔镜。”

  艾斯转过头望向马尔科,下意识重复道:“厄里斯魔镜。”

  “是的。一个消遣的小玩意,据说可以让人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马尔科也望着艾斯,语气温和的向艾斯解释道。

  马尔科伸出手轻轻抬起了艾斯的脑袋,让他直视着这面充满魔性的镜子。

  艾斯在镜子里看到了他和马尔科的模样。

  他们正躺在一张看着就很舒服的大床上亲昵的亲吻着,就好像相处已久的恋人。

  “艾斯,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马尔科教授有些低哑的声音在艾斯耳边响起,像是塞壬的低语一般,诱惑着艾斯不自觉的开口。

  “我看到我们躺着一张床上……亲吻。”

  马尔科笑了,他的唇贴着艾斯的耳朵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艾斯。”

  艾斯咬了咬嘴唇,刚想反驳马尔科的调侃,可却在抬头的瞬间被马尔科擒住了唇。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温柔而细腻,却已经让艾斯承受不住。

  艾斯仰着头接受着马尔科细腻却不容逃避的亲吻,因为学不会换气,连眼尾都有些红了起来。

  良久,马尔科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的小男朋友。艾斯靠在他的胸膛上喘着气,眼睛却还一直盯着镜子里甜蜜拥吻的自己与马尔科。

  突然,艾斯抓着马尔科的衣襟问道:“那你呢?马尔科教授。你看到了什么?

  马尔科闻言与艾斯的额头相贴,湛蓝的眼瞳似乎可以看到艾斯的灵魂。

  “我看到了你,艾斯。”

  “我?”

  “是的,我看到了你。”马尔科重新将艾斯拥入了怀里。

  艾斯听到了他近乎叹息的声音。

  “我看到了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依山

【hp au】病入膏肓(六)

  拉文克劳院长马尔科X格兰芬多学生艾斯

  

  

  11   地狱

  

  “大航海时代?”香克斯有些不明白艾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鲜少为人提及的时代。“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艾斯有些懊悔,觉得自己不该和香克斯院长提到这件事。“我在马尔科教授的书房里看到相关的书籍,所以有些好奇。”

  “唔,是这样吗?我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不深,但是我可以回去研究一下,等我找到资料了再和你说好吗?”香克斯向艾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艾斯点了点头,目送着香克斯离开了房后直接倒在了床上侧头望着窗外的月光,脑子里还想着刚刚...

  拉文克劳院长马尔科X格兰芬多学生艾斯

  

  

  11   地狱

  

  “大航海时代?”香克斯有些不明白艾斯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鲜少为人提及的时代。“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没……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艾斯有些懊悔,觉得自己不该和香克斯院长提到这件事。“我在马尔科教授的书房里看到相关的书籍,所以有些好奇。”

  “唔,是这样吗?我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不深,但是我可以回去研究一下,等我找到资料了再和你说好吗?”香克斯向艾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艾斯点了点头,目送着香克斯离开了房后直接倒在了床上侧头望着窗外的月光,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香克斯院长说的那些话。

  “要往前看吗?”

  艾斯突然觉得一阵疲惫再次袭来,让他不愿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香克斯院长所说,艾斯都不曾再遇到过马尔科教授,连魔药课和占星学都换成了罗宾教授来上。

  罗宾是一个长得相当漂亮而且气质冷淡的女士,但又在上课时会突发奇想似的说几个冷笑话。

  说实话,艾斯挺喜欢这个美女教授的,但是他仍是在想着马尔科。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香克斯院长让罗宾教授来替马尔科来上课吗?

  艾斯想不明白,就算下课去询问罗宾教授,得到的答案也是马尔科教授最近似乎因为一些原因鲜少出现在学院中。为了不耽误学生们的上课进度而委托来罗宾教授来代课。

  艾斯怔了怔,没想到事情的原因竟是这样。

  难道马尔科教授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吗?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被艾斯自己给否定掉了,自己应该没有重要到让马尔科拒绝来学院上课才对。

  那难道是因为那个人偶?

  艾斯又想起了那个梦境,难道是因为人偶出现了什么问题才让马尔科教授来上不了班吗?

  许多的疑惑缠绕在艾斯心头,让他在空闲的时间里找到了罗。

  “马尔科教授是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最近都不来学校了呢?”艾斯站在罗的面前认真的询问道。

  可是罗还没有开口说话,身边的路飞倒是抢先开了口。

   “艾斯,快走吧,我肚子饿了。”

 

  也不知那天之后香克斯院长和萨博还有路飞说了些什么,但他们在之后的日子里也没有向艾斯询问他那日伤心的原因。萨博作为马尔科教授的小迷弟竟再也没有提起过马尔科教授的名字,还有路飞也是一样。

  好像马尔科在他这里变成了一个禁忌,所有人都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路飞,我只是……“艾斯有心想解释,可没想到路飞根本没兴趣听。他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则拉着艾斯就想把他带走。

  可在旁边看了许久的罗此时也终于发声了。

  “我也不知道马尔科教授有些什么事情,他只是让我把工作需要的文件带到家里给他而已。”

  “嘿!你这个混蛋特拉男!我们不是说好不在艾斯面前提那个人的吗?!”路飞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没想到罗这个家伙在艾斯面前又提起了那个混蛋的名字。

  但罗没有管路飞在旁边跳脚,他只是和艾斯接着说道:“对于你们的事情我多少也有些了解,我并不是想要替马尔科教授说话。事实上我也觉得他做的事情确实是混蛋了些,但我想说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确实不算好。”

  罗说着,又想起了昨天他见到马尔科的模样。

  与其说马尔科的情况不太好,不如说他的情况糟透了,布满血丝的眼睛让人怀疑他这些日子到底有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

  艾斯听完罗的话后下意识想起那天马尔科红得诡异的眼睛,他正想抬起头再和罗问得仔细一点,可是却被路飞打断了。

  “艾斯!我真的肚子饿了,我们去找萨博吃饭吧。”

  路飞拉着艾斯就想离开,艾斯正想路飞等一等,却看见路飞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路飞真的生气了,艾斯心想。

  了解路飞的家伙都知道,路飞其实并不容易生气,整天乐呵呵的,总是一副有肉万事足矣的模样,现在难得生气的模样让艾斯觉得有些惊奇。

  “艾斯为什么还是要去在意那个人?那个人是害你伤心的坏蛋不是吗?”路飞怒气冲冲地说道。

  艾斯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路飞解释他的心情。诚然马尔科欺骗了他,但他还是不自觉地想要去了解马尔科的情况。

  有些念头一旦升起了,即使知道对方会让自己痛苦万分也无法停止下来。

  

  这边的艾斯仍在猜想马尔科的情况,而把自己关在家里的马尔科正如罗所说,情况确实不是很好。

  马尔科坐在沙发里,桌旁的咖啡早已冷却了下来,而他却再一次陷入噩梦中不能自拔。

  【放开我,那家伙是我的部下。要是置之不理的话,被杀死的萨奇要如何安息?!】

  别去!艾斯,不要去!那家伙在隐藏实力!

  【那家伙可是杀了同伴逃走了!受了你几十年的照顾,却让你颜面尽失。这样的家伙,由我来找他算帐!】

  艾斯!

  马尔科想抓住从他面前离开的艾斯,却在下一秒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里还残存着望见艾斯离开时的痛苦与惊惧。

  又一次梦到了,他靠在沙发上茫无目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多少次又梦到了当初的记忆。

  自从上次艾斯从他的家里逃离之后,他便不止一次的梦到当年的场景。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过去的事情?

  马尔科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晦暗不明,只觉得事情的变化早已脱离了他的控制。

  

  一开始遇到现在这个小朋友时,他只是感慨自己再一次遇到了和艾斯长得很像的小家伙。

  但这并不让马尔科感到意外,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时代交替轮转,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和艾斯长得相像的人了。

  但当他知道这个小家伙连名字都一模一样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泛起了一丝波澜,但仅仅只是一丝而已。

  那不是艾斯,那不是他的艾斯。

  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在接下来接触的时光里,也很好的验证了马尔科的这点猜想。

  这个艾斯更为阳光而没有阴霾,他乐观、向上,仿若一个真正火焰,照耀着所有人,同时也温暖了马尔科这颗被囚禁于黑暗中数百年的心。

  一个人如果没有见过太阳,他就不会去渴望阳光;但如果你曾经拥有一个火焰,你又怎么会舍得放弃温暖?

  所以当这个艾斯向马尔科告白时,马尔科最终还是选择了答应。

  只要他瞒得够好,这件事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马尔科想。

  但越是相处越是沦陷,马尔科陷于艾斯热烈的爱里,以至于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只是越活越回去了。马尔科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视线,嘲笑着自己的活该。

  但手臂放下,马尔科眼里流露出来的仍是近乎疯狂的执拗。

  不能放弃,他不可能放弃。

  即使不是本人也可以,即使被发现了也无所谓,他要得到这个艾斯。数百年的寂寞侵蚀了马尔科的心灵,他需要有东西去填满那份空虚——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

  下定决心的马尔科从沙发上站起来环顾四周,只觉得原本应该十分熟悉的房间此时看上去却好像一个昏暗的牢笼。

  或许我会下地狱也说不定呢?马尔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被他一笑而过。即使下地狱也不要紧,毕竟我早就身处于地狱之中了不是吗?

  

  12  再次相见

  

  夜晚,早已上床睡觉的艾斯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不对劲,好像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艾斯在睁开眼睛的同一瞬间便从枕头下面抽出魔杖横在了胸前。

  他警惕地向前望去,却发现多日不见的马尔科教授正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

  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浅浅的射进来,为这黑暗的房间里提供了一点光亮。但这并不足以让艾斯看清马尔科的表情,这使得艾斯心中的警惕又提高了一个程度。

  尽管这些日子艾斯一直在思考马尔科的情况,但他也无法忘记马尔科那天疯狂的举动。他不知道马尔科是怎么进来的,但他明白现在和马尔科独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情况。

  艾斯一边沉默地盯着马尔科的方向,一边思考着怎么能脱离这个困境。

  可还没等他想出好的办法,藏于黑暗中的马尔科就发声了。

  “没必要这么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艾斯听完小小声地“呸”了一声,混蛋做坏事之前都说自己不会做什么,但实际上谁知道呢?

  不知是不是夜晚的房间实在过于安静,所以艾斯这声嫌弃也显得格外响亮。

  “……”

  “……”

  艾斯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可没想到马尔科接着说话了。

  “好吧,我知道我是个混蛋。但今晚真的不会对你做什么了。”马尔科的声音透露出一些无奈,但他仍是再次向艾斯保证道。

  好吧,艾斯决定再相信马尔科一次。

  于是他不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只是转而问道:“那你过来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

  马尔科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直接让艾斯当下憋不住心中的火气,直接开口嘲讽道:“怎么?家里那个人偶看不够?非得要看个会动的?”

  坐在沙发上的马尔科瞬间不说话了,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但艾斯此时可不觉得尴尬,他只觉得竟然认为马尔科能说出什么好话的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他阴沉着脸继续说道:“别这么恶心人了,马尔科教授。如果你不想让整个霍格沃兹学院知道你夜闯学生宿舍,我觉得你还是赶紧走比较好。毕竟我可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任你摆布。”

  藏于暗处的马尔科还是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僵持了起来。

  直到艾斯紧攥着魔杖的手掌都开始渗出汗液时,马尔科才好像有了反应一般地站了起来。

  艾斯被这突如其来地动作惊得瞳孔都收缩了一下,正当他以为马尔科要做些什么的时候。

  只见马尔科慢慢地走到门口,推开门走了出去,并且在走出去之前,还温和地说了一声:“晚安。”

  马尔科的举动在艾斯看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马尔科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他。

  说实话他还以为自己今晚真的要和马尔科打一场才能罢休,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能打赢马尔科这个大巫师,但是咬掉他一层皮还是不成问题的。

  艾斯下意识磨了磨自己的牙齿,为自己的好牙口感到骄傲。

  但艾斯仍紧盯了门口好几分钟,直到确定了马尔科是真的离开时他才放松下来。

  他好像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地倒在了床上,双手交叉在脑后重新思考起马尔科今夜到访的目的。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来看他吗?他就变态到非得看个会动的才满意?艾斯思考道。

  但三分钟后,艾斯选择继续睡觉。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直到第二天放学下课艾斯才想起昨晚发生的这件事情。

  他望着身边的萨博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一下马尔科的事情。

  毕竟萨博作为他们几个人里面最聪明的一个家伙,说不定能了解马尔科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又很了解他的兄弟对他和路飞的保护欲有多么的强烈,萨博说不定会爆炸的。

  于是艾斯尝试性地问了一句:“如果马尔科又来找我了,但只是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是什么意思?”

  可没想到话一说出口,他就听到了萨博有史以来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

  “你说什么?那个混蛋昨晚来找你了?!”

  艾斯的耳朵被萨博的声音震得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萨博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死命地摇晃道:“这么重要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艾斯被萨博摇得头晕脑胀,心里只觉得马尔科没有对我做什么,但你快要把我摇死了。

  他反手扶住萨博的肩膀,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说道:“没有!他没来找我,我只是说如果!”

  萨博听了艾斯的话后有些怀疑,他再一次确定道:“他真的没来?”

  艾斯赶紧点点头。

  得到艾斯肯定的萨博摸着下巴开始沉思道:“没人会莫名其妙去房间只是为了呆一会儿吧?真的会有人做这种事吗?”

  两人站在小路上想了一会,彼此之间都没有头绪。

  于是在三分钟之后,他们决定去他的,管他要干什么。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再晚去一会说不定路飞就要把饭吃完了!

  但萨博在吃饭间隙仍然不忘说了一句。如果马尔科真的来找艾斯,这或许就是有目的的,让艾斯有事要及时和他们说。

  可沉浸在和路飞抢饭吃的艾斯却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红烧啤酒鸭

【马艾】小朋友

我的小火苗生日快乐❤️

是我爱你的第十年啦!

祝你永远做快乐小孩。


———————————————————


艾斯早在五岁得知自己身世后,就单方面地把自己划出了小孩的行列。


小孩子。与其划等号的是糖果、亲吻、偏爱、庇护、任性、泪水、母亲,以及等等与他毫无关系的词汇。


而他是单打独斗的野兽,是孤身一人的冒险者,是浩瀚世界中飘荡的一片帆,是意外坠下的一颗种子。


男孩独自长大,心思敏锐,明白自己目前获得的所有感情都并非平白得来:达旦的关心来自对卡普的恐惧,卡普的包庇来自对罗杰的承诺,罗杰的托付来自对母亲的责任,母亲为他的牺牲来自对丈...

我的小火苗生日快乐❤️

是我爱你的第十年啦!

祝你永远做快乐小孩。


———————————————————


艾斯早在五岁得知自己身世后,就单方面地把自己划出了小孩的行列。

 

小孩子。与其划等号的是糖果、亲吻、偏爱、庇护、任性、泪水、母亲,以及等等与他毫无关系的词汇。

 

而他是单打独斗的野兽,是孤身一人的冒险者,是浩瀚世界中飘荡的一片帆,是意外坠下的一颗种子。

 

男孩独自长大,心思敏锐,明白自己目前获得的所有感情都并非平白得来:达旦的关心来自对卡普的恐惧,卡普的包庇来自对罗杰的承诺,罗杰的托付来自对母亲的责任,母亲为他的牺牲来自对丈夫奋不顾身的深情。

 

五岁的他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是个闭环,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他只其中某几个不贴合却相互吸引的齿轮固执地摩擦后生成的可有可无的火花。他是这个世界的意外,盒子里的融化掉的过期糖果,是被忘记的种子,独自落地生根,从来不被期待。

 

“海贼王的儿子”,“恶魔的孩子”。 他是别人永远的附属品,一个死去孤魂的后缀。

 

打碎了无数棵巨树后,艾斯意识到自己需要来自“人”的回答。他怀着迫切的愤怒和不安走进了城中的酒馆,几分钟后,黑发的男孩就意识到自己不仅是不被期待,而且是被很多人痛恨着——仅仅是因为存在于世。


也许那瓶酒带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快乐都比我多。


他把酒瓶砸到那些人的头上,看着满地的碎片,表情麻木地走了出去。

 

可惜这么一瓶好酒,达旦会喜欢的。

 

 

七岁的时候,握着水管的黑发男孩变成了那块凸出的、像是一颗巨兽尖牙的海岸上的常客。小小的身躯努力地蜷缩成一团,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一波波的海浪拍打着耳畔,提醒着世界还未崩塌,还在一点一滴地拽着他向前挪动。温柔的海风抚摸他的脸颊,听说人的掌心贴在脸蛋上就是这样的触感,艾斯猜测。

 

带走我吧,他无声地对风恳求着,把我卷入海底吧,与我那举世闻名的父亲藏匿的无数珠宝一起陷入永恒的沉睡吧。

 

就当他把脑袋埋在手臂中,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已经睡着时,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盖上他的头顶。他猛地抬起头,甩开那只手,用被刺伤的、幼兽一般的愤怒眼神瞪着对方:

 

“滚开,老头。”

 

卡普发出一声怒吼:“艾斯!不许叫我老头!一年以前你还乖乖叫我爷爷的!”

 

“你才不是我的爷爷。”男孩冷静地说。那和老对手如出一辙的黑棕色眼睛却像是由冷漠的冰雪做成的,玻璃球一样映照出如洗的碧空和划过的海鸥,“我的爷爷早就被你的部下揪出来杀死了吧——如果他之前没有死掉的话。”

 

卡普后知后觉地想,那个粘着他撒娇的小婴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冰冷、锋利的呢?他迟钝地意识到,太早告知艾斯他的身世也许不是个什么明智的选择。但太早和太迟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人们会给臭名昭著的海贼王的遗腹子什么?辱骂、拳头、唾沫、镣铐、刀尖,而弱者只会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无穷无尽的恶意打败。

 

“艾斯,你是我的孙子,永远是我的孙子。”卡普叹了口气。

 

“你有自己的孙子吧?”艾斯不屑道,“叫什么来着?”

 

“路飞。他是个好孩子,也许你想见见他。”

 

艾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紧握着拳头转过身,转眼就消失在浓密得不见天日的丛林中。

 

而艾斯会从这些恶意中倔强地存活下来。卡普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倔强的小脑袋,想道。

 

 

艾斯把捕到的巨鹿尸体扔在房子门口,他径直走入浴室,洗完澡,穿过那些吵吵嚷嚷、醉醺醺的山贼们。

 

“艾斯,有你的东西。”坐在桌边喝酒的达旦喊住了他,她的脸因为微醺浮动着愉快的浅红。

 

他皱起眉头,冷着脸走过去。桌上摆着一件橘色的T恤、一条亚麻黑色短裤,和一双崭新的牛皮软靴。

 

“卡普带来的礼物。他说今天没来得及和你说上话,下次休假要好几个月以后了。他说,虽然可能早了几天——祝你生日快乐。”

 

艾斯看着T恤上大大的“斗志”两个字,鹰一般孤戾的眸中闪过一丝脆弱的迷茫。

 

 

艾斯讨厌小孩。

 

他在城中看过太多小孩了,被打扮得像只宠物,戴着可笑的红色丝绸领结,瞪着又蠢又呆的两只眼睛,为一个掉在地上融化掉的冰淇淋哭得涕泗横流。软弱、吵闹、渺小,扔到丛林里立马会被黑暗吓破胆。而那些小东西一哭,旁边的大人就会无措地蹲下来,擦掉他们的泪珠、亲吻他们的脸蛋,甚至替他们咒骂一个无辜的桌角。和小孩有关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厌烦。

 

路飞?路飞和那些小东西不一样。他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大人,还未出海的海贼。更重要的是,他是艾斯的弟弟。他和所有小孩都不一样。

 

严格来说,哥哥这个新身份对于艾斯而言是一个救赎。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一个依赖、仰慕、爱着自己的小家伙,让艾斯在最痛苦的那几年找到了存在于世的理由。他不得不变得更坚强、更勇敢、更可靠、更温柔,变成一个更好的艾斯。他更快地成长着,以远超过年龄的标准要求自己,并在每一次进步中获得喘息,仿佛这是某种未辜负生命的证明。

 

他不再是独立生长的小树,因为有更柔软的枝苗依附着自己成长。他的叶片能盛出一片绿荫和庇护了,这让他感到安心。

 

 

第一次发现自己变成火焰的那一刻,艾斯笑了起来。世上再没有比这更适合自己的能力了——在这十几年的人生中,他除了燃烧,无处可去。

 

年轻的男孩一向在战斗中无比勇敢。死亡是世界上他最不畏惧的东西,在五岁到十岁之间的几年,他甚至莽撞地渴求着死亡来解放内心的痛苦。他记不清有多少次用火焰在自己和船员之间化开一道生与死的屏障了,作为船长,艾斯将保护船员的生命作为自己的第一要务,尽管他是整条黑桃号上最年轻的人。

 

尽管不愿意承认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但艾斯生来就是做船长的人,就和他的弟弟一样。可他扬起帆、冲进海,不是为了驶向某个终点,只是渴求着旅途中的陪伴。

 

这大概是他爱上莫比迪克的原因。巨鲸在无垠的海面上漂浮,仿佛永无止境,家人们一边打闹一边拥抱,喝着酒一起度过无数星夜和黎明。海贼渴求安稳是一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毕竟大海是那样永恒的翻涌着,但是艾斯无法抑制地想,如果莫比迪克能这样一直一直在新世界游下去就好了。

 

“难道你不想要One Piece吗?”马尔科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

 

“那你想要吗?”艾斯耸耸肩,反问道。他趴在甲板的栏杆上,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黑发。男孩惬意地眯起眼睛,线条饱满的肩胛骨放松地展开,就像一只收翅休憩的小鹰。

 

“我当然不想,”船医笑了笑,背靠着栏杆,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但是我已经在海上漂了半辈子了,年龄有你的两倍大,怎么能拿我和你比。”

 

“别把我当小孩,”艾斯不满地瞟了他一眼,“我当然也想去冒险,去各个岛屿,去世界的尽头——但前提是和老爹、和大家一起,这才是我想要的。”

 

“当然,艾斯。”慵懒的年长海贼说,语调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的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无论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你去。”

 

艾斯眨了眨眼睛,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一点,仿佛这句话箭一般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他咽了口唾沫,看向身边的人。

 

金发海贼没有注意到男孩的反应,自顾自舒适地将背靠在木质栏杆上,抬头随意望着透明的风。他轻轻伸出右手,指尖融化成蓝绿色的羽毛,清凉的火焰淡淡燃烧,海风把它吹成不停变幻的形状。

 

“我上次说的鬼之岛——”

 

“知道了,知道了,”马尔科笑起来,“等下次莫比迪克航行到附近海域,我就载你上去看看。”

 

“还要多久?”

 

“很快了,”马尔科眯起眼睛,默默算了算,“不到半年。”

 

“好,”男孩点点头,笑了起来,“不能让老爹知道。”

 

“不会让他知道。”

 

艾斯终于满意了,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望向那条白色的海平线。他补充:“如果老爹想要One Piece,我就陪他一起找。如果他想成为海贼王,我就会让他成为海贼王。”

 

“真是狂妄的发言。”马尔科大笑,语气却没有半分嘲讽,“可是你应该也发现了,老爹其实并没有那么希望成为海贼王。事实上,他二十几年前甚至拒绝了罗杰透露的信息。”

 

艾斯没有说话,就连他身边一向炙热的空气都似乎快速冷却了。马尔科并不意外,正如他察觉到的,艾斯对这位海贼王相关的一切信息表现出了明显的抵触和厌恶。博学的皇副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要聪慧和敏锐,那天晚上马尔科和萨奇看到艾斯咬着牙走进了船长室,出来的时候,男孩整个人就像一位被宣判无罪的囚犯。不死鸟没有去问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个年轻海贼的秘密。

 

他耐心地等着男孩愿意主动和他分享的那一天,正如此刻他耐心地等待男孩的回答。

 

在漫长的沉默后,艾斯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可疑,他勉强地开口:“那家伙……想要告诉老爹拉夫德鲁在哪?”

 

他没有意识到这不寻常的称呼让一切变得更可疑了:“我以为他们是死敌。”

 

马尔科贴心地没有提醒他这一点。

 

“确实,正如卡普和罗杰也是死敌,不是吗?但除此之外,他们也是知心的挚友。他们愿意为对方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

 

艾斯哼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他叹了口气:“很好笑的一件事,马尔科。卡普是我的爷爷。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

 

“这样吗?”马尔科随意地应和,仿佛“海军元老是艾斯的爷爷”这件事稀疏平常,对方不过是在谈论晚饭多吃了十个芝士汉堡,“并不意外,毕竟能把十七岁的你揍得满地找牙的老头儿整个伟大航路也找不出几个。”

 

艾斯大笑起来。马尔科发现,男孩一边笑,一边几不可闻地轻轻松了口气。

 

那个舒适的秋日午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分享了一个秘密。

 

 

整船人挤在甲板上,和漫天的碎星一起好奇地看着绚烂烟火在靛蓝的夜空幻化出无数形状。随着一声声响彻海面的倒数声,五颜六色的图案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凤凰、火焰、钻石、花剑……海贼们的兴奋程度随着数字的减少而肉眼可见地热烈起来。

 

“三!”烟火变成了一只鲸鱼的形状。

 

“二!”鲸鱼化成碎裂的蓝色星屑落入海中,白胡子的标志随着巨大的欢呼声在天空中出现。

 

“一!”艾斯看着那个标志,兴奋地把手圈成喇叭的形状,用他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声。他以为最后烟火会变成“白胡子”几个字或者一个老爹的笑脸,也有可能是年历的数字,如果枯燥一点的话就是简单的“新年快乐”。但白胡子的标记在夜空中褪去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他的名字——ACE。

 

“生日快乐!!!艾斯!!!”

 

巨大的鲸鱼爆发出今夜最响亮的吼叫,快要震碎艾斯的耳膜。

 

男孩像是被吓到了,周围蓄谋已久的人群像是憋坏了,一个个冲过来将他围住,颠三倒四地向他递来手中的鸡腿、肉排和琥珀色的酒。

 

“快来吃点儿这个!小寿星!”萨奇变魔术一般从拥挤的人群中掏出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但他不得不将蛋糕举过头顶,以防身边的醉汉把莫比迪克最优秀的厨师和他的伟大作品撞倒。

 

“恭喜你,二十岁了,艾斯。”以藏抱着手,冷静却温柔地说。

 

“我们的小火球还是个小男孩儿呀。”以藏身后的绅士比斯塔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艾斯仿佛终于回过神,他虚心地反驳:“我不是小孩儿了!”

 

“当然当然,你可是白胡子海贼团英明神武的二队长。”哈尔塔翻了个白眼,“老天啊,你比我还小六岁呢!”

 

“可是上次你们上岛买东西,村民把你当成了他的小弟弟。”萨奇幸灾乐祸地指出。

 

哈尔塔气得跳起来:“那又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艾斯的哥哥!”

 

“天啊,”萨奇叫起来,“我的蛋糕差点被你打翻!”

 

“那是因为你没有拿稳!”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厮打起来。其他几个人则见怪不怪,以藏叹了声气:“艾斯,你可千万别到了四十岁还这么幼稚。”

 

“也不坏嘛,”比斯塔总是聊天时和善又温顺的那一个,和他战斗时刺出的凌厉剑花截然相反,“艾斯经常犯傻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喂喂!我哪有经常犯傻!”刚过二十岁的男孩儿叫起来。

 

以藏颇为无语地看着他:“艾斯,你第五次吃饭时睡着、栽倒在肉堆里的时候,我和马尔科不得不把你拖到了医务室进行了一次检查。”

 

艾斯有气无力地说:“这是家庭遗传,事实上。”

 

“你上次,还想用网把马尔科抓住。”一直没开口的乔兹突然说。

 

“甚至还在陷阱里放了个鸡腿。”路过的那缪尔补充道。

 

“那是因为萨奇骗我!”艾斯涨红了脸,他又想起了这件糗事,咬紧了牙准备加入旁边的混战,教训教训拿他寻开心的厨师长。

 

“好了,好了,”马尔科抓住了气势汹汹的艾斯的手臂,表情好笑又无奈,“先别闹了,老爹让我带你去找他。”

 

 

年迈的船长看过烟花后就回到了船长室。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平时马尔科早早就会催他去休息,但今天总是例外的。他们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到船长室的门口。马尔科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我在这儿等你,好吗?”船医温柔地说。

 

艾斯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马尔科,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角,推开了父亲的门。

 

躺在床上的高大老人看到艾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怎么样,艾斯,喜欢那个烟花吗?”

 

“非常喜欢。”艾斯笑了笑,他走过去,坐在父亲的床边。

 

“马尔科和哈尔塔想的主意。他们可是很努力瞒着你。”白胡子温柔地看着心爱的小儿子。老人的语气和眼神都像海洋一般宽和,包裹着无措的少年。他的孩子脸上慢慢地浮现出茫然和不安。

 

“老爹,我很感谢大家为我做的一切……但是……”艾斯迟疑地说,“我一直……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庆祝我的生日。”

 

他花了很久很久,才说出下一句话:“我的母亲因为生下我而去世了。”

 

白胡子那双锐利的、鹰一般的金色眼瞳静静地注视着艾斯,那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未受岁月磨损的部分。他叹了口气:“艾斯,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

 

“那是露玖自己的选择,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你为什么会认为不应该庆祝自己的生日呢?”

 

“但她是因我而死的——”

 

“她不是因你而死,艾斯,”白胡子打断了他,“她在你和自己的生命之间,选择了你,选择了对她来说比世界上的一切都更重要的东西。是世界软弱的偏见夺走了她的生命。”

 

黑发男孩仿佛要被这些话击垮了,他脆弱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的孩子,生日快乐,”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对小儿子说,语气和世界上的所有父亲没有什么两样,“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对你的母亲、对我、对这条船上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美好而值得感激的事情。所以,不要再纠结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走出门,去和你的家人一起庆祝庆祝这个美好的日子吧。”

 

艾斯觉得眼眶温热又酸涩,他赶在眼泪涌出来之前点了点头,冲过去给了自己的父亲一个竭尽全力的拥抱。

 

 

艾斯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时,马尔科正靠在栏杆上。开门的声音引得金发海贼转过头,风把他的菠萝头吹得乱七八糟的。

 

他打量了下男孩,了然地笑了笑:“怎么样,现在愿意开开心心地享受大家的祝福了吗?”

 

艾斯耸了耸肩,他开口埋怨,语气却像是感谢:“刚才真是吓了一跳,你们之前可从没搞过这些。”

 

“因为去年你总是对这些事情缄口不提,我们花了很久才从丢斯那里问出你的生日,”马尔科叹了口气,“艾斯,你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关于你父亲、母亲的事,都不应该成为定义你人生的标准。你应该更坦然一点。”

 

艾斯抬头看了一眼缀满星星的夜空,夜风拂过他的脸颊。男孩如释重负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马尔科满意地张开双臂,蓝色的火焰一点一点烧出翅膀的形状。他歪歪脑袋,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建议道:“想去兜兜风吗?带你去附近的小岛吃烤海兽肉。或者去远一点的海面看夜鲸,它们半夜会争先恐后地跳出海面,就像一道彩虹。”

 

“马尔科,”艾斯无奈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问一个五岁的小孩过生日要去吃汉堡还是去游乐园。”

 

“你在莫比迪克号上永远可以做小孩,艾斯,没什么不好的,”马尔科不置可否。他的背后展开花束般长长的尾羽,像一颗颗坠在一起的金珠和玉坠,在风中微微摇曳,“……所以?”

 

艾斯咧开一个笑,迈开步子向对方跑去,黑色的牛皮靴在地板上踩出吱呀的声音。

 

“——那么,我都要去。”

 

————end————


不会写文

【马艾】永不迷失

  Chapter thirteen:不会再走丢的黑猫

  

  

  在艾斯嘴唇贴过来之时,马尔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儿时坐飞机的第一次耳鸣,晕眩是从耳蜗开始的,再沿着千万根神经在大脑处炸开,他的瞳孔逐渐开始聚焦,就在视线相聚之时他看到了艾斯那长而翘起的睫毛。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清醒起来,整个人从虚幻坠入了现实,所有断掉的电流也被连接之上。马尔科看清了艾斯薄薄眼皮之下因不安转动着的眼珠,他知道了……

  

  ‘这是他的初吻。’马尔科仅剩的理性逐渐占据上风。

  而自己,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大叔,接吻的次数是无法用大脑数得过来的,不论是因为什么理由,竟......

  Chapter thirteen:不会再走丢的黑猫

  

  

  在艾斯嘴唇贴过来之时,马尔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儿时坐飞机的第一次耳鸣,晕眩是从耳蜗开始的,再沿着千万根神经在大脑处炸开,他的瞳孔逐渐开始聚焦,就在视线相聚之时他看到了艾斯那长而翘起的睫毛。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清醒起来,整个人从虚幻坠入了现实,所有断掉的电流也被连接之上。马尔科看清了艾斯薄薄眼皮之下因不安转动着的眼珠,他知道了……

  

  ‘这是他的初吻。’马尔科仅剩的理性逐渐占据上风。

  而自己,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大叔,接吻的次数是无法用大脑数得过来的,不论是因为什么理由,竟然任由一个刚成年没几天的男孩亲了自己,而心中竟还在为此偷偷窃喜。

  这一个月与艾斯相识以来发生的种种是马尔科的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男孩与自己的那些对话,男孩对自己的那些笑容,那次酒醉后鼻尖的触碰,让他慢慢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沉溺于美好,让他本来荒凉虚无的世界开始苏醒,他任由自己沦陷着,任由自己接受着,甚至都忘记了这所有的鸿沟。可到头来,他终究是一个自认为看透一切的中年大叔,对方也终究是一个第一次品尝到爱情的少年。

  

  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的犹豫,对未来犹豫,对艾斯犹豫,对自己犹豫。波特卡斯·D·艾斯是他全部的幻想和渴望,可是他自己呢?爱德华·马尔科真的是艾斯所需要的吗?这份感情对于艾斯来说,真的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吗?

  

  可不过几秒后,他就知道了答案。

  

  艾斯的嘴唇离开了,像是被风吹散的梦一样,所有的炙热都瞬间消失了。

  恍惚间,马尔科突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远古时光的痕迹,是宿命轮回的倒流。明明不过是一个算不上亲吻的吻,却在消失之时让他再也无法坚信着自己的理智。

  得到的东西就再也不愿意失去了,这就是爱情的自私,身为凡人的马尔科当然做不到平静地放手。

  这终究不是马尔科所想要的,他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意志才阻止了想要伸手将艾斯抓住的冲动。男孩已经充满了他的心,而他所有的挣扎在此刻都变得不堪一击,让他拥有过了太阳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开?马尔科终于意识到了他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荒谬的徒劳,他原本混乱而拥挤的大脑终于不再麻木,在这儿喧嚣的世界之中,这可能就是马尔科唯一一次不再迷失的机会。

  他听见了,灵魂深处的那个声音,被压抑着那个自己大叫道:不要失去他了!

  这所有的一起,这所有的源泉,他想要的那个人就在眼前,他不愿意再失去这个他不曾拥有过的人了。

  爱德华·马尔科不要放手了,这一次他不要了。

  

  可惜心脏短暂的空虚之感让马尔科没有办法做出立即的反应,只任由艾斯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艾斯倒是笑了,他以为自己笑得就如同往常一样但事实上这是一个相当勉强变扭的笑容。他不是傻瓜,虽然没有真正接过吻,他还是理解亲吻的含义的,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嘴唇相接之际,他就感受到马尔科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而那冰凉的嘴唇也并没有升高温度甚至始终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这是一个单方面的亲吻,艾斯明白了,这没什么……现在他只需要像之前想象好的那样……冷静下来……心满意足地离开就好……

  

  艾斯保持着那个笑容,深吸一口气就站了起来。

  “对不起啊马尔科…”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一点颤抖,好像是一只溺水的鸭子在挣扎。“哈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嗓子逐渐被胶水粘住,已经说不出原先准备的任何一句台词了。

  他经历过太多痛楚,却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只是……”他继续磕磕巴巴地说着,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脸上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笑,心里却已经乱了方寸。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没事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那从来没有完整过的心竟然还可以被打破,自己现在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种感觉倒不像是以往他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苦,而是独有的遗憾,一种虚浮着的没有结果的忧伤,就像是短暂交错后落幕的尾声。

  

  去你妈的尾声。

  去你妈的掩饰,去你妈的试探,去你妈的马尔科!

  明月高悬于夜空,艾斯站在湖边,眼下就是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马尔科。此情此景男孩才真正发现他的心可能早就被男人填满,再多的掩饰再多的假装已经无用于他了,说什么心满意足地离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不接受这无名的结果,这是属于他的爱情,这是他自记忆以来唯一一个属于他的东西,他要捍卫这属于他自己的角落,他要告诉马尔科这儿所有的一切一切,然后他不要离开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迷失在这世界里了。

  他要和马尔科一起。

  

  “马尔科我……”可他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他告白的对象地打断了。

  马尔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等艾斯的大脑再次开始运转之时,他已经被嵌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而男人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这次的感觉不是冰凉的,甚至热得他烧了起来。

  这是艾斯人生中的第二次亲吻,这可不是一个代表着经验的数目。而他的初吻对象,也就是五分钟之前的那个,就像一个木头一样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这可艾斯错过了从初吻小白进化接吻高手的最佳时机。而他现在只能在马尔科的手贴上他的后背和腰间时僵硬得像一个陈年老病一样,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了,只能闭上眼见任由对方来引导了。

  【删了一小段可以去微博看哦微博号Savage518】

  不知是过了多久,那份独属于年上男人的滚烫的舌头才终于离开了男孩的嘴唇。

  

  “我喜欢你艾斯。”马尔科笑了。

        “我喜欢你艾斯。”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的笑是和以往一样的那种淡淡的不疼不痒的笑容不一样的,这次马尔科笑得大胆且放肆。

  本就还没有从刚刚过于激烈的亲吻中缓过神来的艾斯更是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大声的表白吓到了,他只能呆呆地看着那蓝色眼睛,心里不断重复着男人说的那句话…

  

  马尔科突然感觉自己沉重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像是完成了一场千米的马拉松一样终于到达了终点。可虽然说心里的防线已经被打破,但他看到艾斯那种红得如辣椒一般的脸颊之时他又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禽兽行为,只想穿越回刚刚扇自己一个耳光。

  转念一想……先是强吻后是表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倒是跟艾斯如出一辙呢,人在爱河之时,果然是不用大脑思考问题的。

  他从口袋掏出铁质烟盒里的香烟点燃,白色的烟雾从马尔科的口中吐出,顺着风飘散到艾斯眼前,这世间的一切瞬间朦胧起来,但那微小的仅跳动了几秒钟的火焰却在男孩的身体之中绽放。

  

  “马尔科……”艾斯还没有缓过神来,大脑似乎还在处理着马尔科说的话,“所以…你……喜欢我?”

  “那是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要亲你呢?”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被呆滞的艾斯逗笑了。

        男人还是释然地笑着,“说出来之后的感觉果然好多了。”他如实说着。

         男孩的黑色眼眸里还是朦胧着的,一副状况外的表情盯着马尔科看。

  “你喜欢我?”男孩问了一遍。

  “我喜欢你。”马尔科就回答了一遍

  “你喜欢我。”艾斯又自己嘟囔了一遍。

  “我喜欢你。”马尔科也继续重复着这个肯定的答案。

  “原来你也喜欢我。”虽然不知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但艾斯敢发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相当狼狈搞笑, 甚至是有点丑陋,可这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烟草的力量还是那么强大,不过几口白雾就让马尔科原本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可香烟抽到一半就被他掐灭,脑子里想得都是以后应该如何戒烟。刚刚偷来亲吻的余温让在他的嘴边,男人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甚至都不脱下自己昂贵的西服外套直接仰面朝天躺在了草地上。

  艾斯看着他对缀满繁星的夜空笑着,才慢慢发觉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臆想。男孩也学着马尔科的样子躺在了草地之上,抬头看向月亮之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看过夜空,也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拥有如此满足的心情。

  

  “我活得不太明白艾斯。”马尔科说着,“家人朋友也好,财富事业也罢,我十分感激我拥有的所有的一切,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十几年来,我的心一直少了一块儿。”

  男人牵起男孩,将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即使是隔着西装的布料和结实的肌肉,艾斯依旧可以鲜明地感受到马尔科胸腔之中跳动着的心脏。

  “而你,艾斯,你把这里填满了。我一直说着走下去走下去,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做到过,但是那天你喝醉时说的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你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你,而我只看见了你。不管是迷失的还是清醒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走下去。”

  天上明珠般的星星镶嵌在夜幕之上,那从千亿光年之外发出的光芒跨越着时空照亮独属于两人的角落,吹在面前的风来自遥远之处,心中感情早在不知何时就生根发芽。

  “那么你呢?”马尔科转过身子,“如果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吧,我可是在这里陪你呢。”

  

  男人浅笑的样子让艾斯感到无比的安心,男孩在心中默默感谢着所有的一切,他自出生之时就怀揣着的悲伤也好,过往19年所经历的种种也罢,命运对他到底还是公平的,现在的他,永不迷失。

  那份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终于涌到了嘴边,艾斯也不再迟疑了。

  

  “我的父亲是哥尔·D·罗杰。”艾斯整个人侧过身来,没有一丝退缩看着马尔科,“或许你还没有忘记这个名字?就是那个大骗子,骗走所有人钱的大骗子。”他不再抑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任由他心中压抑多年的悲伤笼罩着自己。

  “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我甚至从未有过认识他的机会。他也从未了解过我,或许他对于我的爱还不及自己笔下的一幅油画,我敢打赌他甚至在临死之前都还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呢。”

  “我不知道马尔科,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罗杰,我却不知道。我爷爷告诉过我他与罗杰的过往,幼时小镇所有人都把罗杰当作饭后闲谈,就连现在A大投资学的教授都把罗杰的事迹当做教学模版,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自己的罗杰,我却总是空荡荡的。”

  

  艾斯感觉到自己的眼中泛起了一抹雾,但他却头一次得任由这层薄雾凝聚,片刻过后才终于化为一滴小泪,顺着眼角悄悄流下。他其实哭不太出来,早已学会泪往心里流的泪腺还来不及承受如此强烈沉重的情绪,双眼彤红的模样让马尔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在之前他就隐隐约约感觉艾斯的那张脸和幼时记忆之中的一个人影隐约重合。多年之前马尔科曾经和老爹一起拜访过这名艺术家,他勉强还可以记得男人两撇奇怪的胡子和大笑时露出的白色大牙。现在想想结合艾斯之前种种的表现和那熟悉的姓氏,倒是自己的大脑反应慢了半拍没有转过劲来。

  哥尔·D·罗杰,虽说马尔科见过这个男人也经常从老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到头来他也没资格也不愿意去评判,现在的他只想要静静地听着艾斯的诉说,但不是作为一名旁观者,就算艾斯需要纸巾来擦鼻涕,他也愿意把自己昂贵的西装当作毛巾送给男孩。

  男人想象着艾斯童年的时光,那一定是一段和他幼时一样的不愿再重复的记忆,世人可不会像他一样真正去了解男孩。波特卡斯·D·艾斯身上的种种可不会被他人理解,大多数旁观者只知道这个有些变扭的男孩有个罪犯父亲,却不知他的悲伤,他的孤独,他就像是悬崖峭壁上盛开的一朵摇摇欲坠的小花,是那么得脆弱又是那么得坚强。

  马尔科的大手轻轻按摩上艾斯的脸颊,掌心中炙热的温度打破了男孩的泪腺。艾斯伸出手扣在马尔科的手背之上,五指深深嵌入指缝,贪婪地吮吸着温暖的力量,眼泪逐渐流下,冰凉的感觉仍浇不灭燃烧着的灵魂。

  

  “他是一个好的艺术家,他是一个完美的诈骗犯。对于被他骗钱的资本家来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而那些被他救济被他挽救过的人来说他可能就好比救世主耶稣。”

  “可对于我来说,哥尔·D·罗杰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明明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我,甚至还在我尚未长出肉体之际他就已经想好了离开,我的出生好像与他无关,我的存在好像没有任何意义。他所做的,不过是自私的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到我的身体罢了。”

  “他就那样抛弃了我,然后……整个世界就跟着抛弃了我。”

  泪是止不住地下流,恍惚之中艾斯感觉马尔科逐渐靠近自己,下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无声的拥抱之中。

  他终于可以放声哭泣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艾斯听见马尔科在自己耳边说着。

  男孩抬起脑袋再次轻轻亲上马尔科的嘴唇,一个单纯的平淡的亲吻却给足了两人足够的安心。

  或许明日的他还是会因此悲伤,或许百日后他依旧无法走出记忆,可现在既然马尔科告诉自己会没事,那他就愿意相信一次,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他再回头看此时的自己,只会释然地笑起来。

  “让我们在一起吧,马尔科。”

  从今晚7:38开始,到临死前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即使我下辈子成为一朵任人踩踏的花,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永不迷失。

十九溪

原著雷纯和狄飞惊关系的一点个人看法

原著雷纯和狄飞惊的关系,非常有意思。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雷纯都在单方面地斗。

她嫉妒过,认为雷损爱重信任狄飞惊和雷媚更胜过她,甚至为此郁郁不欢,跑出去散心。途中开启的结交江湖支线,多半也是为了在父亲面前挣份量。

她猜忌过,言语试探、敲打,招揽惊涛书生等人,投靠蔡相,无一不是积蓄自己的力量,誓要压过狄飞惊一头。

就连狄飞惊说让她代表六分半堂的时候,她内心深处仍是不相信的。

所以她宁可让吴其荣来看管苏梦枕,这张底盘直到最后决战关头才亮给狄飞惊。


雷纯是个很有志气的女人,那么她孜孜不倦地搞事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仇是导火索和催化剂,那仇恨过后,她的内生动力是什么?...


原著雷纯和狄飞惊的关系,非常有意思。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雷纯都在单方面地斗。

她嫉妒过,认为雷损爱重信任狄飞惊和雷媚更胜过她,甚至为此郁郁不欢,跑出去散心。途中开启的结交江湖支线,多半也是为了在父亲面前挣份量。

她猜忌过,言语试探、敲打,招揽惊涛书生等人,投靠蔡相,无一不是积蓄自己的力量,誓要压过狄飞惊一头。

就连狄飞惊说让她代表六分半堂的时候,她内心深处仍是不相信的。

所以她宁可让吴其荣来看管苏梦枕,这张底盘直到最后决战关头才亮给狄飞惊。



雷纯是个很有志气的女人,那么她孜孜不倦地搞事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仇是导火索和催化剂,那仇恨过后,她的内生动力是什么?


权财利禄,她生来就有,理想和大义,她不怎么感兴趣。真说想成就什么辉煌的反派事业吧,她连把六分半堂嫡系拿出去给蔡相当打手都舍不得,整天让几个短期工出去混水摸鱼,压根没有人家方应看不惜血流成河誓要翻云覆雨的折腾劲。


她难道就只是单纯喜欢站在高处一览江山如画,深感此番风云际会,当写下她姓名吗?

但其实雷纯又是很喜欢隐藏自己的,她没有那么强的表现欲。


有个鸡汤故事,叫做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国王为了寻觅答案,让最英俊的骑士用迎娶最丑陋的女巫为代价,换取她的回答。

女巫说,女人最想要的是,自由选择的权力。


新婚夜,丑陋的女巫变成倾世的美人,问骑士,我有一半的时间可以变美,你希望是白天还是夜晚?

骑士回答,既然女人最希望拥有的是自由选择的权力,那么就由你自己来选择。



剧里拳打霹雳堂幼儿园时有句台词很妙,妙到我愿意把霹雳堂支线多打0.5分。

我个人观点,原著雷纯掌握权力,的确是想自己决定如何生,如何死。


两次围剿关七,她的位置相同,心态却截然不同。

权力固然给了她另外一些身不由己,但执棋人总比棋子来得快活,哪怕她仍然身在局中。


狄飞惊的第一次出场,是与苏梦枕的相见。

这次相会的用意,是让狄飞惊认真观察苏梦枕,得出他为何非要冒进与六分半堂开战的原因。

雷损听完狄飞惊对苏梦枕客观冷静的评论报告后,问了一句话,你刚才为什么不提婚期的事?


爱情和咳嗽一样,是没有办法真正隐藏的。

雷损显然是没有信狄飞惊所谓不能让金风细雨楼小瞧了我们的说辞,狄飞惊素来隐忍,雷损不惜委曲求全本来就是为了让对手轻敌。

他当然更不会信狄飞惊关于苏梦枕为了亲事巴不得一头磕下去的论断。


连雷纯自己都知道,狄兄冷傲的声音只会在她面前温柔下来,雷损又怎么能猜不出,心腹大将提到婚事时眼里越渐浓郁的愁色是为了什么。


苏梦枕生前一直想找出狄飞惊忠心耿耿的原因,他认为雷损和狄飞惊之间一定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才能让他们彼此信任,他把寻找这个秘密列为潜伏在奶茶店密探的首要任务。

苏楼主真应该多听听杨无邪聊八卦,可惜金风细雨楼的事业批们都理解不了这种旷古绝今的恋爱脑,不然苏白也不会前赴后继去情敌身边送温暖了。


雷纯同样理解不了。

她认为她接管六分半堂,狄飞惊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此处我要截下原著,证明小狄的确支愣过几天,他甚至还特意提醒自己努力点,要有个当一把手的模样。

这个时候,红袖神尼、温晚、王小石、蔡京、方应看等人评论局势的时候,不约而同都认为现在六分半堂是狄飞惊支撑大局,提都没提雷纯的名字。


但等到了伤心小箭,率领六分半堂众人登场的是雷纯。

雷损让雷纯选择,狄飞惊也愿意让她选择。

雷纯试探的时候,狄飞惊意识到他的小姐已经做出了决定,并不愿在他的庇佑下远离风霜。

她要遇雪尤清,经霜更艳,那他只能俯首称臣。

称臣还不够,还要她笑纳他的诚意。


雷损有不应,苏梦枕有红袖,方应看有血河,当世英豪,哪个不是绝顶高手,谁没有神兵利器?

她想入局执棋,必须有他,她想用他,必须信他。


那一夜与其说是雷纯的诱惑,不如说是狄飞惊的投名状。

他知道她不信他,所以只能先把软肋给她。


其实一夜有什么难的,更甚至夜夜有什么难的。

如果他强求,她怎么能抵挡?

雷纯那种步步为营、精打细算的性格,不会拿手里的牌和他硬拼造成六分半堂内耗。


如果他要求,她怎么会拒绝?

雷损用狄飞惊,将他从无名小卒提拔为大堂主,不惜以身犯险也要保住他。

到了雷纯这里,想要用他,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她不能更进一步把总堂主的位置给他,只能把自己给他。


她以身相许,他何尝不是以命相拥。

一夜温柔乡,半生英雄冢,哪有如此哀艳凄伤的鸳鸯罗帐,枕边人给的是买命毒酒,还要慷慨下喉。



飞蛾扑火很难,能有多难?

情欲所惑,热血沸腾,一瞬间天崩地裂,化为灰烬便也罢了。

少年情热,回过头看是否还会觉得值得,怕不怕如花美眷只是罗刹幻相?


一只蝴蝶,妄图飞天逐月又有多难?

见证她千灾百劫尤艳更清,见过她善恶诡变千姿百态。

为她冒尽风和雪,为她历尽悲和伤,为她苦等三千九百六十六年,还要为她无尤无怒。

她越是亘古至今的冰冷,越衬托他匪夷所思的浪漫,竟然真敢信情能补天。


女巫给骑士的回报,是无论白天黑夜,都成了真正的美人。

雷纯给的回报,是她真正相信了狄飞惊的爱情。


雷纯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只不过她的感情属于被动触发技能,触发条件极为苛刻,读条时间还长。

雷损要先是好父亲,她才能是好女儿,温柔要先是好妹妹,她才能是好姐姐,张炭要先是好大哥,她才能是好小妹。

别人要先用真情,她才肯再用真心。


雷纯有时候并不理解狄飞惊,但狄飞惊确实是最了解并且理解她的人,她说一句话立刻盲猜到她的前男友,哄吴惊涛卖命的时候马上帮腔,雷纯一张嘴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又要开始pua了。


他完全知道雷纯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伤心,不过是有时候她的确太能让他伤心。


所以两人棋局胶着的时候,是狄飞惊退了一步。

他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先做她忠诚的臣子,才有可能让她做专宠的君王。先做疼爱她的丈夫,才有希望让她变成依赖他的妻子。先做她千依百顺的儿子,才或许将换来她母亲般的宽容慈爱。

他给予她选择命运的力量和自由,让她来掌控他,通过她的掌控来拉近他们的距离,反过来占有她的人生。


关七月下吟唱,是非成败不关心。

的确,是非成败不关心。

他站在甲板上,只是为了稳住恶海中的惊涛骇浪,压根没管过她要把六分半堂这艘巨轮掌舵到何方。

他只看着她的侧脸,权当与她红尘血海中私奔。


也难怪所有的阴谋阳谋、挑拨离间都溃不成军,谁能想到如此暗黑现实的背景,反派组织能狗到现在竟全凭清奇的一腔真情。

真是荒谬疯狂又浪漫得一塌糊涂啊。

合十

男女战争

“兄弟,你太笨了,我把女的搞怀孕,我就一直拖着,现在三四个月,丈人丈母娘急得不行,提着礼物来找我爸妈谈婚事,这时候主动权在我手里,彩礼我说多少是多少。”


看着不断上升的点赞量,车正西满意地把手机揣进兜里,朝酒足饭饱的兄弟们一挥手:


“单我已经买了,哥几个咱们下回再聚哈。”


在兄弟们“不够意思”的抱怨声中,车正西骑着电动车晃晃悠悠朝家里开去。


刚准备拿钥匙开门,车正西伸手一扶,门居然自己开了。正当他想发火骂两句的时候,屋里的样子让他下巴都合不拢了,家里居然遭贼了。


“喂,李枚,你又去哪逛街了,家都被搬空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是我搬的,桌上不是有我的留言......

“兄弟,你太笨了,我把女的搞怀孕,我就一直拖着,现在三四个月,丈人丈母娘急得不行,提着礼物来找我爸妈谈婚事,这时候主动权在我手里,彩礼我说多少是多少。”


看着不断上升的点赞量,车正西满意地把手机揣进兜里,朝酒足饭饱的兄弟们一挥手:


“单我已经买了,哥几个咱们下回再聚哈。”


在兄弟们“不够意思”的抱怨声中,车正西骑着电动车晃晃悠悠朝家里开去。


刚准备拿钥匙开门,车正西伸手一扶,门居然自己开了。正当他想发火骂两句的时候,屋里的样子让他下巴都合不拢了,家里居然遭贼了。


“喂,李枚,你又去哪逛街了,家都被搬空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是我搬的,桌上不是有我的留言吗,别当睁眼瞎了,挂了。”


连打几个电话被挂断后,车正西没好气地找到那张便签。


“既然孩子也有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我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我买的东西我都搬走了,我爸妈那边我也劝好了,你也不用操心了,拜拜。”


车正西拿着便签的手不停颤抖,最后狠狠把椅子踢翻,在房间内发出痛苦的呐喊:


“贱女人,居然敢利用我。”


隔天,李枚就在公司“偶遇”了自己的前男友。


一看前女友到了,车正西立马从霸占的椅子上跳起来,当着所有员工领导的面大喊:“这个叫李枚的,一开始装得一副清纯的样,没想到居然是贪图我的基因,怀了孩子就跑,现在我们家的种被她抢走了,这种人你们公司还不开除她,我就天天来闹。”


车正西吵嚷声太大,把路过的方总儿子给吓哭了,方总一个劲儿地哄,孩子不停地哭。于是方总给李枚递话让她快点解决,说完便抱着孩子进了办公室


李枚板着脸把人拽到门外电梯口,语气十分不耐烦:


“你撒什么泼,想不分手,可以啊。彩礼十万,毕竟生孩子是有生命危险的。买房我出首付你出装修,我们一起还房贷。


婚后和我妈一起住,我妈养我不容易。还有,孩子声了之后你辞职在家带孩子,不过我会定期给你生活费的。最重要的一点,孩子得跟我姓。”


“你疯了,你疯了!凭什么都是我吃亏啊,还和你妈住一起,有想过我有多别扭吗?


你出首付我装修离婚我还能分到房子吗?孩子跟爹姓这是天经地义,没想到你这么现实,我算看错你了,你就是诚心不想复合。”


听到这话,李枚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什么叫全是你吃亏,你不是一直吵着我花钱太多,不懂过日子。


现在给你一个伸手要钱的享福机会,你怎么不知道把握呢,孩子跟谁姓有什么关系啊,最后不也得给你养老送终嘛,你这人就是太矫情,太计较。”


回过味儿来的车正西,终于不再浪费口舌,指着对方的天灵盖狠狠放话:“你耍我是吧,哼,你等着瞧,别删我微信,不然我天天来堵你。”


看着前男友终于坐电梯离开,李枚松了口气,一甩长发回去继续上班。


然而午休时,一个震动又吵醒了她。


播放微信语音,是车正西要求她仔细看他发过来的PPT。


同事赵月凑了过来提醒道:“又是你前男友啊,我看这人挺疯的,你注意点最好搬个家吧。”


李枚会心一笑:“谢谢宝贝的关心,放心吧我会搞定哒。”


李枚把脑袋靠在赵月肩上,被赵月一把推开:“讨厌,别叫宝贝,多尴尬啊,赶明天我就让方总把你调到总部去,省得一天天烦人。”


和同事嘻嘻哈哈了一会儿,李枚打开了PPT,十七页上写满了恋爱三年里车正西给她的所有花销。事无巨细到耳机折旧费、三分之二的水电煤气费、以及车正西宣传自己为见她的失去的满勤奖励等等,最后还有一行加粗的优质精子使用费。


看着三年合计需支付的17253.7,李枚的笑意越发深沉了,她不慌不忙打开了电脑,手指翻飞,脸上带着必胜的微笑,三下五除二同样写下了三大页word文档。啪啪键盘一敲就发送了出去。


发过去后,车正西半天没回音,最后只悻悻回了句:“都是瞎编的吧,我从来不记得你花了这么多,算了,我失去的你永远不懂,只是有很多我不在乎,没写罢了。”


原本李枚以为车正西会消停了,结果到了晚上对方更加歇斯底里起来,不停用消息轰炸她。


“前几个月我说不去看电影,你非要自己去,闹了半天给我戴绿帽呢,突然甩了老子,是不是想和奸夫在一起。”


“我敢拿十万块赌你是孩子爹,你敢吗?分手是因为我受够你了,豆豆生病的时候我让你带它去医院,你嘴上说好,我一回家豆豆都已经不行了,你居然还在打游戏。连狗都照顾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当孩子爹?”


李枚一连串语音轰炸过去后,把手机一摔,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和车正西斗法,让她精疲力尽,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接下来的几天,李枚请假去找朋友放松心情。当她正在摩天轮上吃冰激凌的时候,对面笑呵呵的闺蜜芳芳突然脸色一变。


“枚枚你快看这张照片!”


李枚心理突然不安起来,把脑袋凑过去后,上面赫然是一张自己的穿着暴露的性感照片。


“不对啊,我从来没发过这种照片,这是PS的吧。”


“一定是那个男人干的,枚枚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收拾他。”


眼看闺蜜准备去连夜打人了,李枚连忙按住她。


“别激动,我先看看。”


拿出手机找到博主发出的投稿微博,李枚终于明白了,原来车正西这厮用一些截取的对话和PS的照片,来把她塑造成一个骗财骗色的出轨渣女,评论区里还有清一色说车轱辘话的水军在摇旗呐喊。


半小时之内,李枚就接到了好几通电话,都是一些陌生网友来骂她的,正打算关机时,又一通电话打来。


“喂,你们再乱讲,我可要报警了。”


“小李啊,是我方博。”


“方总,您是让我回去上班,还是怎么?”


“我知道最近有一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我是很相信你的,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是呢,总有人向公司打电话来,还不停地投诉呢。我的意思是你先多休息几天,避避风头,这半个月就先别回公司了。”


“好的,我知道了,方总,麻烦您了。”收敛哽咽的声音,李枚努力让泪水不流出眼眶。


回到出租屋后,李枚看着亲戚朋友以及陌生人不断打来的电话,发来的消息。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得抱起熊猫玩偶大哭起来。


第二天,芳芳一大早就来找她。她举着手机高傲地表示:“哼哼,各个营销号下面骂你的评论,全被我狠狠骂回去了。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女人不是好惹的。”


听到这话,本来还伤感的李枚突然嘴巴一扁,笑出了声。


芳芳提议和这群人死磕到底,大不了她们也雇水军,看看谁的嗓门大。


李枚正认真考虑这个方案,这时候,微信提示突然响了,赵月发来消息。


“别伤心啦!温柔善良的大美女一定不能被臭男人的诡计打倒,我们一定要稳稳地气死他们,爱你呦。”


一个可爱的爱心小狗的表情包发送过来。这让李枚感觉胸口暖暖的。


“好的,宝贝,我正准备和这群不分黑白的人好好吵一架,最近就不回公司了,我桌子里的零食送给你啦!”


“你可别和他们吵,有些人你越理他,他们就越得寸进尺,最好还是把软件卸载,不要去看那些评论,然后以诽谤罪起诉那个男的,以法律捍卫尊严。”


到底用哪种手段呢?李枚十分明白,如果不在事件发酵时澄清一切,那等到热度消退,围观者遗忘后,自己就再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抛下情绪,认真打坐思考后。李梅打开手机登录账号。通过投稿各位大v,发出自己的观点并发出战帖——她将在三天后的上午十点,在本市的光明广场,约战前男友。


一听说有热闹看,李枚的解释帖直接被转的飞起,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到底谁说的是真的,约战又是怎么个战法?直接挥拳头吗?


三天后,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群挤在光明广场,有些人还为了绝佳的拍摄位置,专门提前两个小时到场。


看着人差不多了,李枚拿着话筒拍打了两下。


音响滋啦滋啦的尖叫,让喧闹的人群冷静了几分。


沉稳坚定的声音响起:


“我认为性爱是无罪的,我怀着对美好的期待和车正西同居了三年,直到怀上了孩子。没想到这段美好时光却成了攻讦我的武器。


我想辩解,那些图片不是真,出轨的传言也不是真的。可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呢?我知道我改变不了大家的思想,于是我决定改变自己,生出像男人一般的骄傲思想,以此来对抗,由荡妇羞辱所产生的羞耻感。


说实在的,一旦放下所谓的贞洁念头。我的心境豁然开朗。 我突然明白了,以女性采集为主的母系社会,女性的贞洁这种概念并不存在。


这是由男性出力的农耕时代产生的概念,其目的就是将女性困在每一个劳动力身边,成为稳定社会基础的工具而已。


然而,时代不同了,现在已经是机械化的时代,男女之间比较力量,毫无意义。现在是属于智慧和毅力的时代,男女真正来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我们女人要打破自己内心的枷锁,追求我们曾经不敢去奢望的伟大事业。


女人从不弱小,从不胆怯,从不肤浅,从不愚钝,属于女人们的万年之大变革,终于——来了!”


随着李枚的振臂高呼,全场沸腾了起来。大家的热情无处释放,只能齐声高喊:“李枚!李枚!李枚!”


被挤在最外圈的车正西揣着膀子,颇为不满:“不是说要和我对质嘛,怎么不等我来,分明就是心虚。”


正当车正西想往前挤挤的时候,一双手拦住了他。


一个留着半长发,戴耳钉的清秀男子突然开腔:“这位大哥,你不要和我抢,是我先看上她的。”


“不是,谁要和你抢了,这种男人婆你也要啊!”


“怎么不要?我完美符合她的标准,爱做家务,愿意辞职带孩子,同意孩子和她姓,这些都没有问题啊!”


“你这小娘炮,脑子被门夹了吧?这种要求你都答应,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反正我没房没车,没存款,也不想奋斗,更不在乎脸面,像我这样的人,本来也娶不上老婆,我不想再卷了,直接躺平也不错。”


“你小子真是没救了。”


“你别管,女人能进行思想变革,男人为什么不行?前面的同志麻烦让让道。”


小男生高喊一声,小小身板迸发出巨大能量,像只活鱼一般,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闪耀目标,奋力游去。



_一只糖罐_

吴邪是个家里蹲,不用工作,待在家里连家务也不做,吃饭要等张起灵下班回家了端到他面前,连洗澡也要张起灵抱着哄着才能洗,回回还把人衣服扑腾湿一半。

胖子来家里做客看见了就骂他娇生惯养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吴邪不认,但娇生惯养他认。

谁让他命好,张起灵就愿意惯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爱劳动也有人宠。

吴邪每天就在家里自己打发时间,等张起灵下班了就缠着他玩。


有次吴邪跟朋友见面聊天时,朋友问他张起灵有没有跟谁好过,吴邪很奇怪,张起灵不就一直跟自己好吗?

于是他回去问张起灵,有没有跟谁好过,张起灵也不说话,只是摸他脑袋。


胖子也想过这个问题,这回张起灵出差,三天不在家,就让...


吴邪是个家里蹲,不用工作,待在家里连家务也不做,吃饭要等张起灵下班回家了端到他面前,连洗澡也要张起灵抱着哄着才能洗,回回还把人衣服扑腾湿一半。

胖子来家里做客看见了就骂他娇生惯养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吴邪不认,但娇生惯养他认。

谁让他命好,张起灵就愿意惯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爱劳动也有人宠。

吴邪每天就在家里自己打发时间,等张起灵下班了就缠着他玩。


有次吴邪跟朋友见面聊天时,朋友问他张起灵有没有跟谁好过,吴邪很奇怪,张起灵不就一直跟自己好吗?

于是他回去问张起灵,有没有跟谁好过,张起灵也不说话,只是摸他脑袋。


胖子也想过这个问题,这回张起灵出差,三天不在家,就让胖子过来陪着吴邪,胖子没事也跟吴邪打听,问他见没见过张起灵带谁回过家,有没有跟谁上过床,吴邪气得牙痒痒,大吼“他只跟我睡过”,可胖子还接着问张起灵是直的还是弯的,或者双?要不给他介绍个对象吧,吴邪生了气,索性扭过屁股不理他。


但胖子对这个问题上了心,这么多年兄弟没个着落他也着急,就私下联系了一家专业对口的鉴定机构,填写各项资料,寄去毛发之类的鉴定材料。

最后检查结果出来了,鉴定机构给胖子打电话的时候犹犹豫豫半天没说结果,只说给他寄回来了。

几天后,胖子拿到了鉴定结果,看着沙发上那只翻着肚皮躺在张起灵怀里流口水的黄毛小狗沉默许久。


鉴定结果显示,是狗性恋。

鱼饼饼

【瓶邪】【黑花】黑邪穿越记(2)

“哑巴,你冷静一点。”


黑瞎子看着横在自己脖颈子上的匕首,如是道。


张起灵,或者说是阿坤,面不改色地将匕首又推进了一分,同时冷冷地看向一边的吴邪。


这个人的水平很一般,他心里评价道,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先和黑瞎子打了一架。


可是这个人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喋喋不休。


“小哥,小哥你相信我,”吴邪苦口婆心地劝他,“我真的是从三十年之后来的,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吴邪心想,现在的张起灵可能连他自己将来会有朋友都不信,如果自己直接说自己和他将来时那种关系的话,张起灵可能真的眼也不眨地把自己打死。


黑瞎子动也不敢动,可他还有功夫看向吴邪打趣道,...

“哑巴,你冷静一点。”


黑瞎子看着横在自己脖颈子上的匕首,如是道。


张起灵,或者说是阿坤,面不改色地将匕首又推进了一分,同时冷冷地看向一边的吴邪。


这个人的水平很一般,他心里评价道,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先和黑瞎子打了一架。


可是这个人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喋喋不休。


“小哥,小哥你相信我,”吴邪苦口婆心地劝他,“我真的是从三十年之后来的,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吴邪心想,现在的张起灵可能连他自己将来会有朋友都不信,如果自己直接说自己和他将来时那种关系的话,张起灵可能真的眼也不眨地把自己打死。


黑瞎子动也不敢动,可他还有功夫看向吴邪打趣道,“救命啊徒弟,你别着急恩爱呢,看看师傅脖子上的这把刀先!”


他还哭哭啼啼地道,“可怜我家小花还只有五岁,就要守寡了。”


吴邪无语至极,只好看向冷着脸的小哥,思考了好久,他才凑近张起灵,冲他低声耳语了什么。


黑瞎子眼尖地看见,张起灵的面容有一刹那的松动,他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他很明显地在犹豫,因为有那么一秒钟,黑瞎子感觉到了猛烈的杀意。


可他最后还是放下了匕首。


吴邪看起来很开心,他继续拉着张起灵扯东扯西,不过张起灵确实没有什么倾听的欲望。


或者只是看起来是这样。


没多久,张起灵看了看天,表示自己该走了。


黑瞎子怀疑天上有一块时钟,只有张起灵能看见。


吴邪从自己的包里左翻右翻,最后才翻出来一些止血用的绷带和云南白药,他递给张起灵,“小心伤口。”


张起灵并没有接。


也许是这张脸和三十年后一模一样的原因,吴邪从心底里就不怕他,所以他登时就发了怒。


随后二话不说地拽过张起灵,给他一圈一圈地缠绷带。


奇异地很,张起灵没有拒绝。


黑瞎子默默看着一切,暗道人间不直。


张起灵最后还是毫无留恋地走了,虽然吴邪跟他说了,会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可是张起灵并没有答应。


黑瞎子打醒了某个对着背影惆怅的人,感叹道,“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他还是不可思议,“为什么哑巴这种人都能感知到他的缺德媳妇儿,而我那么聪明的小花却感受不到他的亲亲老公?”


吴邪嫌恶地看了一眼他,“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样说违/法的你知道么?”


“违/法?”黑瞎子舔了舔嘴唇,“更刺激了。”


“不是,我开个玩笑嘛徒弟,”黑瞎子看着吴邪的背影,“你别走啊,吴邪,你刚刚冲哑巴耳语了什么?告诉我呗?”


“闺房情话,”吴邪看向黑瞎子,“你对小花说说,看他认不认你?”


“还是说,你们连闺房情话都没有?”


黑瞎子皱了皱眉,“情话吗?那确实太多了,我一时不知道说哪个好。”


“那你可以每天说一个,”吴邪道,“顺便可以试试,是小花先相信你,还是你先被二爷打死。”


要不说艺高人胆大呢,黑瞎子这厮表示自己可以试试,竟然真就偷偷潜进了二爷家。


吴邪表示自己还想活着回去见自家的小哥,于是就去了和小哥约定的地方苦等。


“不过哑巴刚才好像没答应你啊?”


吴邪扶了扶眼镜,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没拒绝,就是答应了。”


黑瞎子见他这幅痴汉样子,冷笑了一声,转头就走。


徒弟比自己还不要脸,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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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这则短漫的名字
露玖妈妈是我女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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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仙儿·仙龙霸

【瓶邪】张起灵怕什么

烤串被闷油瓶收走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克他。

胖子说别想了,跑到邻村猪场后墙根吃都能被发现,基本无解。

闷油瓶鼻子灵,把我看得紧,想躲过他视线做点什么不是件容易事。

无论偷偷抽烟还是吃夜宵,基本没有成功过。

他是很自律的人,所以对我的一些坏习惯持零容忍态度,刚开始是抽烟,当然我心里也是想戒烟的,也就顺着闷油瓶的意思把烟戒了。

偶尔心里痒痒想抽,不等我有什么动作,闷油瓶的眼神就能穿透我的想法,把我抽烟的心思扼杀在想象中。

最近我是贪吃,也算不上贪,就是食欲旺盛,买了几箱零食回来,吃多了我的消化就不太好,闷油瓶便不允许我吃夜宵或者给自己加餐了。

我这个人,对什...

 

烤串被闷油瓶收走的时候,我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克他。

胖子说别想了,跑到邻村猪场后墙根吃都能被发现,基本无解。

闷油瓶鼻子灵,把我看得紧,想躲过他视线做点什么不是件容易事。

无论偷偷抽烟还是吃夜宵,基本没有成功过。

他是很自律的人,所以对我的一些坏习惯持零容忍态度,刚开始是抽烟,当然我心里也是想戒烟的,也就顺着闷油瓶的意思把烟戒了。

偶尔心里痒痒想抽,不等我有什么动作,闷油瓶的眼神就能穿透我的想法,把我抽烟的心思扼杀在想象中。

最近我是贪吃,也算不上贪,就是食欲旺盛,买了几箱零食回来,吃多了我的消化就不太好,闷油瓶便不允许我吃夜宵或者给自己加餐了。

我这个人,对什么事上来劲头的时候,越不让我做我越想做,但我又制不住闷油瓶。

所以我开始琢磨,有什么能威胁他。

胖子说没有,他没见过,无解。

我不信,神仙鬼神都有怕的,人也会有,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于是我天天想,闷油瓶怕什么?有什么能吓到他?想得入迷,这个念头甚至超过了我原本吃东西的意愿。

不吃了,我就想知道,他怕什么。

闷油瓶无心银钱,所以拿钱来威逼利诱他肯定是不成的,张海客用祖产勾了他几年了,也没让他动摇。

拿什么东西吓他,想想也不靠谱,斗里把各路精怪看遍了,没见他怕过,倒是他出场,能把女鬼吓到。

闷油瓶这胆子,让他睡坟场他也不会在乎。后来想到这儿,我又有点心疼他,人会怕才正常,不怕,说明以前被吓过了,所以就不怕了。

以权压人,也不太现实,闷油瓶软硬不吃,他决定好的,除非自己变主意,不然很难改变他,从我认识他开始没见他对谁让步或者退步,太少了,最大限度的,是他能接受谈判。

钱与权,对他都没用,那色呢?

我还真的出卖过色相,但闷油瓶能在安心享受完后不认账。

也不要说武力压制了,我这几下子还不够当他的开胃菜。

想来想去,我自己先烦躁了。

难道真有人什么都不怕?

我看闷油瓶翻出我买的辣脖子,开始装箱,他是要转手卖小商铺去,省的我偷吃。

我长长叹气,觉得手里没点能克制他的,甚是无趣。

“我想回我爸妈家了……”我随口说了句。

闷油瓶看我一眼,他刚抬起箱子,一两秒后他又回身放在地上,然后低头把封好的胶带扯开一个口子,他伸手拿出俩脖子放回来,“偶尔吃一次也不是不行。”他道。

嗯?我怕是听错了,紧盯着他。

闷油瓶眨了眨眼,又从箱里掏出俩鸭脖,“有话好说。”他轻轻开口,“回什么娘家。”

 

 

 

 

 

 

 

 

灵感来源《父母爱情》

 

醉生

【瓶邪黑花】不替人带崽的小佛爷不是好闺蜜

盲冢后文学,时间太久远了,不太记得原作都写了啥,跟原著有出入就是我编的。花邪友情向


从盲冢出来后,闷油瓶和小花受了很重的伤。黑瞎子更是陷入了重度昏迷。我按照计划把他们送进小花安排好的医院,直到看见黑瞎子被无数软管和器械淹没,脑子都是木的。


他们失了太多的血,在飞机上输了一路血都缓不过来。闷油瓶的血特殊,别人的根本用不了,我身体里的麒麟竭还没代谢完,勉强能用,脑子一热撸袖子就想上,却没想到这天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存了一批血,我眼看着急救医生从血箱里一袋一袋的往外拿血,气的脑子嗡嗡想。这笔账等他醒了,我早晚要跟他算。


小...

盲冢后文学,时间太久远了,不太记得原作都写了啥,跟原著有出入就是我编的。花邪友情向

 

 

从盲冢出来后,闷油瓶和小花受了很重的伤。黑瞎子更是陷入了重度昏迷。我按照计划把他们送进小花安排好的医院,直到看见黑瞎子被无数软管和器械淹没,脑子都是木的。

 

他们失了太多的血,在飞机上输了一路血都缓不过来。闷油瓶的血特殊,别人的根本用不了,我身体里的麒麟竭还没代谢完,勉强能用,脑子一热撸袖子就想上,却没想到这天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存了一批血,我眼看着急救医生从血箱里一袋一袋的往外拿血,气的脑子嗡嗡想。这笔账等他醒了,我早晚要跟他算。

 

小花的情况也不乐观,听雷那会儿他伤得太重,按说应该去个气候温和的地方好好休养两年,结果他勉强长囫囵个就又下了盲冢,玉人儿一个进去血人一个出来,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还是俊美无瑕,我都不敢问医生要怎样才能把他折损的这些寿数补回来。

 

我和胖子坐在手术室外等着,每开一次门就上去看一次,生怕错过医生的问询,三台手术签了十多张病危通知,到了最后我简直是在凭本能在动手。心里就像塞了一块冰冷的铁板,沉甸甸的坠在那里,说不出的难受。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从哪走漏了消息,说吴解两边当家的都进了医院,眼瞅着就要折在手术室,下面人不少都起了心思,生怕抢晚一步连汤都摸不上喝。秀秀还在帮我们压着,但是独木难支,霍家和吴解两家走的不是一条路,很多话她不方便说。

 

这事我不能不管,要是解家在这个档口倒了,我还不如一根裤带吊死在病房前谢罪。

 

“去吧。”胖子叹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这边胖爷看着,放心吧,这几个人阎王不敢收。你把事平了,回来给他们带骨头汤补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又看了一眼手术室大门,默默祈祷这不会是最后一眼,握紧小花先前给我的印信走出医院。

 

小花御下刚柔并济,人人都有一本账。我窝在他那套四合院两天两夜,把所有人都研究明白,然后托秀秀喊齐了所有盘口的人。

 

一天前胖子给我发了消息,他们都出了手术室。瞎子重度昏迷,但是体征已经平稳,闷油瓶也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身体自我恢复阶段,在普通病房睡着,和瞎子做邻居。小花却是牵动了旧伤,一身伤病一起发作出来,还在ICU躺着。

 

情况如此,我也没心情玩什么怀柔手段,虽然这里不是杭州,但是秀秀的人围在外面,我再无顾忌,左手账本右手大白狗腿,鲜血染红了整个正厅。潘家园有个老铺子的掌柜,一进门就嘴里不干不净的要分家,到最后捂着断臂连句“小佛爷”都不敢叫。

 

我这些年养老养的太安逸,总有些忘性大的忘了当年我做过什么。

 

处理完这些不安分的又过去了接近一周,闷油瓶已经醒了,小花也终于能接受探视。我做了全身的消毒,独自进去看他。

 

我以为他要问黑瞎子怎么样,说实话,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还是那样昏迷着,医生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能醒,至于他醒来以后眼睛还能不能用,也是个未知数。我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但是更不想撒谎骗他。我不知道他们在地下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小花对瞎子的情况也许比我还清楚。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小花只字没提瞎子,只是问了问解家的情况,然后让我再给他看一阵生意。

 

这当然没问题,别说看生意了,只要他一句话,把吴家生意都给他我都没有二话。

 

“不至于。”小花微微露出一个笑的意思,他还插着氧气管,脸色白的吓人,双颊都瘦的凹陷下去,比听雷那时还要憔悴,但是依然很美。犹如海棠离枝,美得惊心动魄,我甚至不敢看他。

 

“我不会在这里久住。”小花用气音说,“一个月后,你和张起灵回雨村,帮我办一件事。”

 

“你好好住院,有什么事我不回雨村也能帮你办。”我不赞成的皱眉,一个月的时间小哥大概能恢复个六七成,他这种肉体凡胎,能自己下地就烧高香了,不住院还想去哪。

 

“你回去就知道了,”几句话的功夫,小花就又累了,他的眼神愈加疲倦,却还是坚持着要把话说完,“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回家养伤。”

 

养个屁,我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他那个高科技四合院里一个人没有,回头他和瞎子两个半残住进去,难道要悄无声息的烂死在里面么。

 

可这时小花已经又睡着了,我不敢打扰他,只好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和胖子商量。

 

我的意见肯定是坚决不同意回去,我知道小花算无遗策,他们解家人爱留后手,说不定连十年后的事都安排好了,但是我不放心。我不可能把他这样留在北京。

 

反而是胖子劝我,说大花自有安排,北京这边他替我看着,要是我不回去,反而怕真的坏了解家的事。

 

这话也有道理,秀秀近些年来把霍家打扫的干干净净,解家的生意经我盘了几遍也都老实下来。胖子外粗内细,照顾人是一把好手,把人交给他看着我也放心。我和小花又聊了几次,最终还是拗不过他,定下入了秋就回雨村。

 

好在在我临走前小花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氧气罩也能偶尔摘一摘。黑瞎子昏迷不醒的消息还是瞒不过去,小花现在就跟他做邻居,每天醒来看看瞎子还活着,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比我都淡定。

 

闷油瓶不好打扰他们两口子,我给他开了个单间,每天不是在他那理事就是去陪小花,忙的脚打后脑勺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不知不觉间,闷油瓶都能出院了。

 

窗外的叶子黄了,我也就该走了。小哥出院的前一天,我又去找了小花,心底的疑惑到底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小花半倚在床头,窗外是湛湛青空,清透的阳光照进来,显得他皮肤白到透明。不管胖子怎么一天五炖的喂,他这些天还是急遽瘦下去,滞留针在他小臂上顶起一道明显的痕迹,骨头像是要穿透皮肤扎出来,我看着他的样子,才明白什么叫病骨支离。

 

“放心,死不了。”小花还是那样成竹在胸地笑,“瞎子的情况我了解,还得再昏上一阵子,你不必担心我们。”

 

怎么可能不担心。我忍不住叹气,这些年在道上摸爬滚打,自以为牛逼轰轰的什么都做得到,结果到头来我肺病难愈,小花九死一生,瞎子前途未卜,连小哥都再次重伤,胖子比我们都大一些,是真到退休年纪了,还在医院里来回跑。仿佛冥冥中真的有命运制裁。从来世事易变,我是真怕此后一别就是最后一面。

 

但是小花定下的主意从来没人能改,反复跟医生确认过小花没有大碍后,我就算再怎样不舍,还是和闷油瓶一起回了雨村。

 

乡下的环境比北京好多了,空气中都是草木自然的清香。我这些天在北京一天睡不过四小时,蜡烛两头烧,绷紧了那根弦还不觉得,一回到自己的狗窝才意识到有多累,足足睡了三天才缓过来。

 

又过了两天无所事事的日子,正当我怀疑小花根本就是在骗我,打算杀回北京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亲自去开了门。

 

吴家的?解家的?讨债的,还是讨命的?村支书还是隔壁大妈?我心中的想过了一切可能性,却还是在开门的时候愣住了。

 

门外是一群孩子,男女都有,个个背着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十来岁的年纪,一看就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城里孩子。没想到这时节还有来雨村旅游的学生,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好玩,我正要给他们指村里唯一一家旅店,突然发现这些孩子背的包上都有一个同样的标记,那早先被我认为是校徽的东西,居然是解家分支的记号。

 

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从怀里恭敬的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我:“吴老板,这是当家的给您的,您看了就都明白了。”

 

那信上也印着一朵小花惯用的地府海棠,我接过直接拆开。闷油瓶走到我身边,我们一起看那张薄薄的信纸。

 

上面是小花的亲笔信,用简练的语言说了一遍来龙去脉。

 

他这辈子就跟瞎子绑在一块了,注定无后,近些年来解家在他手下坚如磐石,旁支那些老人一直催着他找继承人。

 

吴家要是我倒了还有二叔,说句大不敬的二叔要是也倒了黎簇也能把这摊子事接起来,但是解家只有小花,他人近中年,操心下一代也是应有之意。这事干的不地道,但我还真说不出什么不是,只好继续往下看。

 

小花也知道这事早晚得做,近几年空闲时他就都在忙这件事,总算在下盲冢前挑出几个孩子,本来打算这次回来好好看看,结果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只好让我帮忙掌掌眼。

 

怪不得要让我回雨村,这里离北京十万八千里,解家的人手再长也摸不过来,考教几个孩是绰绰有余。然而上一个和我打交道的孩子还是黎簇,我把那孩子害得不浅,如今面对这些比他还小的少年们,竟然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先进来吧。”我侧过身,和闷油瓶把门让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吴老板。”还是那个领头的男生带头应声,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鞠了一躬,然后才往里走。

 

也是,能过了小花的眼,大面上肯定不会差。

 

我们在雨村住人的房间不多,两人一间都睡不开,更别说被褥根本不够。村头老李家刚娶了媳妇儿,我正琢磨着要么去他家借几床铺盖应应急,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就笑盈盈的开了口:“小佛爷不必为难,我们都带着睡袋,您要是有空屋子给我们指一个就行,没有的话我们也有帐篷。”

 

这才刚进院门的功夫,我心里转了一圈都还没来得及和小哥对个眼神,倒被这个女生体贴了个正着。

 

幸好我们有三间卧室,小哥和我住,胖子还没回来,正好空出两间屋子来。我就给他们分别指了指:“男生去那屋,那是胖爷的屋子,有些乱,你们自己收拾。女生去那边,你们张爷的房间,别乱动东西。”

 

这些孩子也听话,又鞠了一躬就分别去了。我冷眼看着,四个男生里有一个比较独,自己走自己的谁都不搭理,三个女生之间倒是关系还不错,似乎隐隐以梳马尾的那个女生为首,小声讨论着弄点热水,好像是谁要吃药。

 

眼看着就到晚上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厨房里那点存粮可不够这些孩子一顿的。我打发闷油瓶赶紧去买点吃的,自己去厨房打算研究研究能做点什么。

 

那些孩子也把东西都安置好了,几个人跟着闷油瓶出去,几个人跟着我到了厨房要帮忙,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扎马尾那女生也跟我进了厨房,她自我介绍叫谢岑,才十三岁,先讨了一杯温水送回去,才回到厨房洗菜。

 

闷油瓶带的人多,米面菜肉都买了一些,又买了一大包现成的包子和菜团子,我们在厨房随便炒了几个菜又熬了一大锅粥,第一顿晚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不管这些孩子间私下交情如何,院中围坐的一顿晚餐倒是热热闹闹,我坐在他们中间,恍惚中觉得自己都年轻了几岁。

 

人一多,很多事情就不用我亲手做了,我心里惦记着小花,定好第二天清晨让小哥带他们去跑山,就先回了房。

 

时间还早,我例行给小花打了个视频电话,他还是老样子,气色似乎稍微好了一点,却还是一样瘦,半倚在他那张雕花大床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要我帮忙的事,就是给你带孩子?”我忍不住吐槽,“黎簇现在和我势同水火,你也放心把他们放我手里。”

 

“你要是真落到黎簇手里,他也不会杀你。”小花语带促狭,“我懒得看他们,你放手挑就是了,生死不论。”

 

“不至于,”我骇笑,“又不是张家放野。瞎子还是老样子?”

 

“躺着呢,”小花颔首,“他的身体在自我修复,急不得。”

 

说到瞎子,我终于明白今天以来一股隐隐的违和感是哪来的了:“我看苏万那孩子就挺好,怎么还要专门从解家找人,你不是在乎血脉的人。”

 

小花咳了两声,有人从一旁给他递了杯水,他抿了一口,握在手中,才说道:“治病救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何必滚到九门这滩烂泥里来。”

 

“我知道师母是心疼我,”苏万的声音突然从画面外响起,他笑嘻嘻地说:“谢谢吴老板夸奖,我也觉得我挺好的。”

 

我失笑,才想过来是我关心则乱了,苏万就是医学生,照顾他们的事当然要由他来接手。解家当家的听着威风,实则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小花背着解家走了这么多年,除了黑瞎子,我最清楚他有多辛苦。

 

又说了几句,小花面露疲态,我就挂了电话,暂时把他的事情放一边,和闷油瓶共用一个大的泡脚盆,专心去想那几个孩子。

 

谢岑不错,不骄不躁,人也机灵。先前领头的那个男生叫解皓,下午跟着闷油瓶一起出去买菜了,也是十三岁,俨然自居为一把手,一直管着同行的那几个人。不爱和旁人说话的那个瘦高男生叫谢嘉,听小哥说下午有人不服解皓管,还是他三言两语压了下来,平完事又退回边缘做他的隐形人,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把几个孩子挨个琢磨了个遍,以后该怎么考教也大致有了思路后,水也凉了。闷油瓶出去倒水,我拿着小花那封亲笔信,打算好好收起来,突然一个念头劈入我的脑海。

 

这些事别说现在的我了,十年前的我都做的来,小花挑继承人又不是要和他们对打,他自幼掌家,眼比我还毒,又比我了解这些孩子的家世,挨个叫到身边看个几天,哪有挑不出来的。从来不曾任性妄为的人,怎么会因为一句“懒得看”,就把关乎解家下一代的事推到我手上?

 

我颤抖着手重新拿出那封信,这次仔细再看,在文字内容与落款之间,有一片空白显得太多了些。我翻出一根蜡烛,信纸在上面烤了片刻,一行文字缓缓浮现:

 

“解家最有出息的孩子都在这了,吴邪,挑个好苗子。”

 

解!雨!臣!

 

我咬牙,一时气的信纸都握不住,险些被火燎了。什么帮忙掌眼,他这根本就是托孤!

 

这节关窍打通,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解家的下一代在我这,北京的人就翻不出天去。小花一直不死不活的吊着,黑瞎子要是没撑过来,恐怕他也活不下去。解家继承人和印信都在我这里,我给他收拾首尾就是名正言顺。这些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顶多养上五六年就能独当一面,到时候解家当家是我亲手养大,吴解两家情分只有更亲密的,南北都乱不起来。别说他解当家的走得安心,我要是有心,这孩子都能给我送终。

 

好啊,他把一切都考虑到了,怎么就不想想我们半生投契,要是他先走了,我又要如何承受。

 

我气得脑子发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去翻手机。太晚了,我不敢打扰他休息,拨通了苏万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电话那头似乎是在院子里,传来些微风声。

 

我单刀直入:“苏万,你老实和我说,小花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苏万的声音里再没有方才那股欢快劲,隔着电话我都能看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吴老板,我要是说了,师娘要生气的。”

 

“他就没想瞒我,”我气急而笑,那句话明摆着是等我发现,他拐那一道弯,不过是不想直接和我说罢了。

 

苏万叹了一口气,我听到细碎的呼气声,他在抽烟:“真的不是很乐观。

 

“师娘身上新伤叠旧伤,要是能静下心来养个十年八年的还好,但是师父一直不醒,他也一直睡不好,身子太虚,我连补品都不敢给他吃了。

 

“吴老板,我说句过头话,师父万一真醒不过来,我担心师娘……”

 

我明白他的未竟之意,一时喉咙犹如被铅块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抽掉我手上的手机挂掉电话,又扶着我去了床上。

 

“小哥,”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摇头,又点点头:“他们在地下吵过一架。”

 

“瞎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顿了顿:“不知道。”

 

大概是我太过失魂落魄,他又多说了一句:“从来没人用过这个方法,瞎子不醒,没人知道后果。”

 

他不醒,小花就不会死,可是他醒了,小花就真能活么?

 

我不敢再想下去,反手抱住闷油瓶,低声说:“一个月,咱们把人挑好,带回北京去。”

 

闷油瓶点点头,回抱住我,抬手熄了灯。

 

第二天天刚亮,所有孩子就出去跑山了,连昨天借热水吃止痛药的那个女生都没落下。我没有出面,隔着窗户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面容,心情完全变了。

 

早先只是挑继承人,我肯定是优先要智勇双全的,性情独一点或者好强一点都无所谓,小白兔可撑不起解家。但是经过昨晚,我更想挑一个心性好些的孩子,只要不是根骨太差,文武都能慢慢教,重点是要能真心孝顺小花。哪怕只是能给他多加一丝对于尘世的留恋,我也要倾尽全力。他这辈子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个继承人就会是他的孩子。他们解家喜欢玩过继这一套,说不定就要开祠堂把这孩子记在小花名下,要是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白眼狼,我就算死了都闭不上眼。

 

有这样一桩事逼着,昨天短暂相处时养成的那一丝温情顿时散的一干二净。我冷眼看了一个月,在无数细节中观察着他们,面上从不动怒,也没有奖惩,有人就松懈了下来,有人反而更加上进。

 

解嘉还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他虽然性子独,但我后来发现,其实大家对他印象还都挺好,基本都很包容他这点“性格缺陷”。一个人“孤立”另外六个却不让人觉得高冷,这孩子有点本事。

 

解皓和谢岑第一天就有点别苗头的趋势,后来虽然没在明面上闹起来,私下里也能看出来谁都不服谁,好在都是知礼的孩子,比拼点到为止,从没红过脸。

 

第一天吃了止疼药那个女生刚十岁,名叫解晴,本来以为她体力不行,没想到第二天和之后的跑山她都跟下来了,虽然落在后面,但也不是最后一个。而且几次考教下来,她的准头都是一等一的好,虽然平时爱跟在谢岑身后,难当大任,但会是个很得用的伙计。

 

还有个叫解游的男生,十四岁,算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光我听见就有三次,背地里编排女生靠脸上位,又说解嘉假清高当着我的面倒是很积极。人类慕强是天性,这些孩子没几天就被闷油瓶收服,只有解游有事没事就爱来我这晃,想来吴小佛爷的名头比高超的身手在他那更管用,我能看到他眼中贪慕权势的影子。

 

解嘉眼里根本没有他,任他去说,反倒是解皓听见一次说他一次,都是约到没人的地方给他留足了面子,可惜没看出来什么成效。谢岑找机会堂堂正正和他打了一架,赢得他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以后就再也没理过他。

 

其他的人资质略差一些,各有优劣,不过也有可用之处,我详细记了,打算回头拿给小花参详。

 

后来我又挑时间和小花开诚布公的聊了一次。他的方法很有效,有那一个晚上做缓冲,我已经度过了对着手机生气的阶段,可以和他平和的聊起以后了。

 

“我没有想死。”小花说。

 

这是一个下午,孩子们在外面做体能训练,小花在镜头那边的院子里晒太阳,身上厚厚的盖着毯子,银杏叶飘落在他膝头,被他仔细的捡去。

 

“我只是,有点累了?”小花歪歪头,似乎自己也不确定,“这只是一种预感。”

 

他声音平和,我却感到害怕。我熟悉他这个表情,这说明他做好了一切决定,并且绝对不会动摇。

 

“我与他相识多年,我们的生命早就纠缠在一起。我不知道如果他死了我会怎么样。也许我可以撑过去,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撑过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昔日骨肉匀停在台上拈花拂袖的手如今瘦骨嶙峋:“我还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但是我的身体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别担心,我还是有在好起来的。”小花笑笑,流云在他眼中飘过,我听到北京的鸽哨远远传来,心中莫名苍凉。

 

“你得好起来,”我从未发现言辞竟是如此干瘪无力,只能勉力往下说:“瞎子等着你给他出房租呢。”

 

“我会的,”小花笑笑,那边苏万又喊他喝药了,他在挂掉电话之前直视镜头,非常认真又柔和的说:“对不起啊,吴邪哥哥。”

 

屏幕变黑了。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并非心存死志,只是单纯的失去了活的欲望。那年我在皑皑雪山之上,其实也想过类似的事。

 

那十年中我从没想过万一我接不到张起灵要怎么办,我不敢想,也没有时间去想。可是坐在青铜门外的时候,我不停的在想这件事,就是在那时我清醒的知道,如果我接不到人,为了胖子我也会回去,但是之后,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老话说人活一口气,我和小花的这口气,都不在自己身上。

 

一个月后,我和闷油瓶带着七个孩子进京。

 

原本苏万要亲自来接我们,不知怎么机场外举牌的是临时换成了一个小花心腹。这人我也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忠心可靠的,就带着孩子们一起上了车。

 

能拦住苏万的事不多,四合院里就有一件最大的事。我隐隐有了猜测,不敢给他打电话,直接拨给胖子。

 

“瞎子动了一下,苏万说他可能快醒了!”胖子喜气洋洋的大嗓门隔着话筒传来,“等你们到了自己看吧,我给他帮忙去!”

 

这我如何还坐得住,吩咐司机先把我们送到四合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再去送孩子们,隔一分钟就看一次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消息。

 

北京这天的路况也给面子,平常两小时的路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开到了,我和闷油瓶推开门,正好看到瞎子被人扶着坐起来,虽然眼睛上还蒙着眼罩,但确确实实是醒过来了。

 

我转过头去看小花,他坐在床角,握着黑瞎子的一只手,眼睛里一寸一寸迸出华彩,面容一分一分的亮起来,我知道,我这隔着血缘的半身终于求到了他的生机。

 

黑瞎子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但是身体机能都没问题,靠自己就能慢慢恢复过来。我们就住在四合院,一边看着他慢慢好起来,一边看着小花犹如被充入生气,明明吃的还是那些药,人却终于一天比一天的健康起来。

 

后来我抽空和小花说了那几个孩子的事,厚厚一叠报告给他让他没事看着玩,嘴里说的都是简化版。我和闷油瓶也讨论过,解游肯定是不能要,这家家教有问题,他们一家最好都提早打发了,其他孩子各有各的长处,尖子还是在解皓和谢岑两个里面选。

 

“其实要我说,我选谢岑。解皓心思太重,万事都想求个周全,这样太累,也未必能得完满。不过他有能力,要是降的住他,做个一把手没有问题。”我和小花各捧着一杯茶坐在堂屋,他到底伤了元气,才是仲秋时节,屋里就开了暖气。

 

“小哥也是这个意思,”小花还在翻那些报告,我就接着说下去,“其实咱家的孩子不必如此小心谨慎。谢岑那孩子有傲气又有手段,最要紧的是会护着自己人。以后在你膝下承欢,我也放心。”

 

小花不置可否:“解嘉呢?他怎么样。”

 

我想起那个孩子来,不知该笑该叹:“要不是他是从你手下出来的,我都要怀疑他是张家人,心里什么都清楚,面上什么都不说,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做事倒是从没出过岔子,是个军师的好人选。”

 

“就这样吧,你选人,我放心。”小花笑着给我抛了个媚眼,眼神灵动,神情狡黠,我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和他定了办事的日子。

 

特意请人看好的日子在半个月后,小花一日比一日的好起来,到了那日已经不用坐轮椅,重新穿起他会客时的衣裳,除却削瘦些,气势甚至更盛了。

 

他是天生要做人上人的。我不由感叹,该他吃的苦没少吃,该他得的,也一样都别想少。

 

选继承人到底是解家事,我不好越过小花去,是以当着孩子们一句意思都没透露。开祠堂当天我也只是坐了客席,秀秀和闷油瓶坐在我两边,黑瞎子坐在对面。他的眼睛在逐渐恢复,最近几天已经可以戴墨镜了。虽然据他说还是一个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阶段,但是苏万很有信心,抱着论文研究了好几天,认为他一定能好起来。

 

解游已经被淘汰了资格,其他三个各有所长的孩子也被安排了专人教导,剩下那三个孩子被带到堂下,按年岁依次排开,一水儿站的溜直,像是挺拔的白杨。我不由感叹,怪不得都盼着家族兴旺,这才叫芝兰玉树生于庭阶。

 

解皓被安排认一位老先生当了师父,当众行了拜师礼。那位先生是小花手下第一仰仗的人手,无数人欲投拜帖都不得其门而入,解皓得了这个大机缘,却从此和家主之位无缘。他一贯心气高,我着眼看着,他倒是不骄不躁,恭恭敬敬的一个头磕下去,站起来走到老先生身后。如此心性,倒叫我高看他一眼。

 

解嘉拜了小花另一个助手当师父。他像是早就想到了似的,竟然还带了一盒茶叶做礼物,不算贵重,但也算是一份心意。行过礼也垂手站在老先生身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阶下谢岑身上。

 

有族老不安分的动了动,小声说:“一个女娃……”

 

“女娃怎么了?”秀秀扬眉。

 

“男女,不重要。”小花轻轻放下茶杯,冲谢岑招了招手。那孩子也机灵,目不斜视的走上前,跪在伙计放好的垫子上。

 

“我今日开祠堂,是要改族谱的,你愿意么?”他垂目问道。

 

谢岑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小花:“当家的,您的恩德,谢岑永世难忘。但谢岑父母虽然离世,我却依然是他们的孩子。”

 

好孩子,我心底赞了一声,解家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东西,小花也不是一定要一个喊他父亲的人来继承家业,这孩子有骨气,就连闷油瓶都目露赞赏。

 

“你若不愿意,那我就只能从旁人那里选了。”小花故意叹道:“你知道解游为什么没和你们一起来么?”

 

日后要是解游当家,哪里还有她好日子过,谢岑到底还是个孩子,闻言颤了颤,却仍是一咬牙拜了下去:“谢岑不愿。”

 

“好!”小花大笑,很久没见过他这么开心了。说起来我都嫉妒,他收的这个孩子,可比黎簇省心太多了。

 

谢岑脸上还是一片茫然,旁边的人已经递来了一份规格更高的拜师礼。这下没有什么不明白了,她痛痛快快的磕了三个头认了师父,敬了一盏香茶,又被小花亲手扶起,站到他身后。

 

三个孩子都有了归属,族谱还是原封不动,我的目光扫过整个厅堂,有族老已经面露不满,想来是要指责小花拿宗祠开玩笑,秀秀似笑非笑,坐得四平八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黑瞎子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但我总觉得他有点紧张。

 

等等,不会吧?

 

我看向小花,他冲我含笑点了点头。

 

花儿爷,你牛逼。

 

我明白了,他要干的事,我还真干不成。

 

就见小花郑重的请出族谱,然后背过身去,挡住所有人的视线,在那上面一笔一划的添了一个名字。我隐约能看见他的笔头晃动,第一个字,约莫正是个“齐”字。

 

族老们当即吵嚷起来。小花全当没听见,阳光亮堂堂的照进来,他的目光穿过满室闲杂人等,只与一人相接。

 

黑瞎子看着他,露出一个穿越了时光与岁月的微笑。

 

- end -

赤火陨霄

【瓶邪】恐怖故事(下)

盲人小吴和他的变态老张

三观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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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开口前一霎那,张起灵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非常用力,本身他就常用剔骨刀,吴邪的肩膀被手指按地闷疼,戳进衣服里。

只这一刻的沉默,吴邪后面就完全丧失了开口求救的能力。张起灵仿佛给他下了药,让他的腿长在了台阶上。他之前站在吴邪隔三节台阶上,现在下来了两阶,胸膛完全贴在吴邪背后。

人在过度紧张时,体内二氧化碳会严重过载,吴邪舌头都是麻的。

大爷在楼梯拐角消失后,吴邪被张起灵的手环过腰,靠近耳边,轻声说:“你不张嘴,我会带你回家。你张嘴,我会带你和大爷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要上去四楼,他们住在老城区,没有电梯。这一过程中,张...

盲人小吴和他的变态老张

三观不正

————————————

吴邪开口前一霎那,张起灵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非常用力,本身他就常用剔骨刀,吴邪的肩膀被手指按地闷疼,戳进衣服里。

只这一刻的沉默,吴邪后面就完全丧失了开口求救的能力。张起灵仿佛给他下了药,让他的腿长在了台阶上。他之前站在吴邪隔三节台阶上,现在下来了两阶,胸膛完全贴在吴邪背后。

人在过度紧张时,体内二氧化碳会严重过载,吴邪舌头都是麻的。

大爷在楼梯拐角消失后,吴邪被张起灵的手环过腰,靠近耳边,轻声说:“你不张嘴,我会带你回家。你张嘴,我会带你和大爷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要上去四楼,他们住在老城区,没有电梯。这一过程中,张起灵又是扶又是推,他会允许吴邪扶着栏杆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走。每经过一层的走廊,吴邪都会试着去靠近两边的住宅门,但张起灵一揽就把他带回怀里,他走的每一步都很重,吴邪耐不动他的任何位置。

吴邪瞎之前也没见过张起灵没穿衣服的样子,他知道张起灵力气很大,身材也摸着好,但他没想到反抗时,自己分毫也撼动不了他。

或者是自己已经输了。已经放弃挣扎的兔子在狼的嘴里就是死的。

他们到达家的楼层一共花了二十多分钟。张起灵开门的过程里,吴邪的手扒在门框上,胃里产生了剧烈的呕吐感。

“诶,回来了,张老师?”他们对面住的是一个学生,跟吴邪和张起灵同校,准备去楼下拿外卖。

“跑——”吴邪把脸转向那边,张起灵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和吴邪的身体强行转向已经打开的屋门。

“吴学长怎么了?”这同学看向吴邪踢动的腿,他知道张老师的妻子是个盲人,整栋楼的人都被张老师告知过,尽量不要刺激吴邪,他有自杀倾向,“需要帮忙吗?”

“没事,他受了刺激,我来就行。”张起灵死死地捂住他的嘴,把动作隐藏在阴影里,吴邪眼中,昏黄的色块被大门的黑色代替,哄一声响起,一切都和外界彻底隔绝了起来。

张起灵熟练的上锁,但仍没有放开吴邪,揽着他往餐厅走去。吴邪以为他要去厨房,他终于能出声了,他大喊着:“我没有恢复视力!我只能看到很模糊的画面!真的!”

张起灵还是带着他往那边走。吴邪勾住餐桌的角,把自己拖曳在地上,抓着他的衣角:“不要。。。”

张起灵把一杯水喂到他嘴边:“冷静,再这样下去你会昏厥。”

吴邪懵了一下,手打着抖往上,先摸到张起灵的胳膊。张起灵的脸部的色块和杯子融在一起,靠的很近,吴邪先摸到了张起灵的脸,被张起灵在手心吻了一下,张起灵把水递到了吴邪手里。

一杯水只喝了一半,但明显好了很多。张起灵要求吴邪跟着他的命令大口呼吸,补足身体里的氧气,简单的急救方法。

做完这一切,张起灵扶着吴邪坐到了沙发上,吴邪仍在不受控制的抽动,但好了很多。

“今晚我没有出去,我站在家门口。你开门,我就在门后。”张起灵坐在他旁边。

吴邪不敢说话,握着杯子。他听到张起灵笑了一小声,他又被揽进他丈夫的怀里,斜靠着。

吴邪的眼睛里,在客厅灯光下,张起灵的轮廓逐渐与四周的色块分开。

“那天,厨房里我没有清理,到处是血,”他把吴邪搂的更紧了些,“你的脚印把家里踩的到处都是,最后通到卧室里。”

“吴邪,我杀了很多人。我在其他的城市杀人,后来我跑到了你的城市。你的大学有着整个地区最大的尸库,我带回来的肉,不需要的部分,我可以直接抛到福尔马林池里。”

“你的眼睛是我干的,”张起灵把空杯子从吴邪手里拿出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吴邪从未有一刻如此想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天台上,被冷风刮走灵魂,被头顶的绝望压碎骨骼,只不过此刻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绝望。此时,他在自己的家里,他在他的丈夫的怀里,他的眼泪依旧流不下来。

这种绝望叫做,他想活下去。

“正好,你的眼睛也能看到一些。我一直想给你介绍一下,也算了却遗憾。”张起灵把吴邪在沙发上安顿好,吴邪傻傻地坐着,位置一动不动。

卧室里传来隆隆声。吴邪看到张起灵抱着一个白色的色块向他走来。吴邪往沙发里面缩,张起灵把他的手拉过去,他摸到了一层保鲜膜。

“之前我告诉你我是孤儿,其实不是,这是我的妈妈,她一直住在我们床下,不过她被我父亲分解了,所以零件有点乱。”张起灵抱着他母亲,介绍给吴邪。

“我家的情况有一些复杂。为了给妈妈报仇,我把父亲的头砍下来了,但毕竟是父亲,所以我没有扔,放在博古架上,”张起灵把他妈妈放在吴邪旁边,又去拿他爸爸的头,拿完后,他摆在吴邪旁边。

他好像经常把吴邪和尸体摆在一起,表情平静,甚至表现出了一丝兴奋,似乎吴邪知道这一切让他轻松了不少。

“我把父亲杀了后,因为太小了,还不会开门,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我才吃了他的肉。以前我不怎么吃的,肉很酸,但是你很爱吃。”

吴邪求他不要说了,但张起灵按住他,接着说:“你的心理问题对你的感官产生了影响。有一天,我给自己准备了一盘大腿肉,但被你全吃了,你说很好吃。最近我用眼球做的果脯你也吃的很开心。”

“我就知道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张起灵去脱吴邪的衣服。



(微博千叶流代或论坛)



张起灵的世界很简单,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吴邪,肉。

他的母亲告诉过他,他的妻子是他的第二次生命,如果做出了决定,就一定要对妻子好,不要像他的父亲,那是魔鬼。

吴邪在张起灵s进他身体后,抓过茶几边上的垃圾桶,这一次他真的吐了出来,每一次胃部痉挛都是一次救赎,他不断的呕吐,直到感觉喉咙里产生了铁锈味,张起灵把剩下的水给他,吴邪勉强喝下去,便不再动弹,像个人偶一样,躺在张起灵妈妈边上。

他在脑海中过滤自己的结果。张起灵此刻看上去不太像要杀他,目前的底线,可能就是被他囚禁,如果他不反抗,活下去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吴邪,不要怕我。”张起灵用了陈述句,“你现在想要活下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吴邪空洞地看着色块。

“因为你也喜欢我。你想要我的爱,你不想被我杀死,所以你想活下去。”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张起灵把他的电话给他,“你可以报警,我不会跑,因为你在这里。或者你继续当一个盲人,我们继续过之前的生活。”

这个屋子沉默了很长时间。张起灵处理了一下沙发,但没有把吴邪体内的()弄出来,他去了一趟厨房,把之前那根手臂从肘部断开,再切掉手指,把戒指扔进垃圾桶。

再回来时,吴邪说话了。

“你妈妈希望看到的是这样的吗?”吴邪小声说。

“不知道。但她希望我快乐。”张起灵回答。

吴邪的思想竟有一瞬跑偏。他想,今晚张起灵跟他说的话,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的都他妈多。

他的眼睛是瞎了。但他的心不瞎。


警察来的很快,只用了十分钟,张起灵开了门后主动将双手递了过去,吴邪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色块,逐渐将意识沉到了最深处。

他好像也哑了,除了警方必要的问询,他连父母的话也没有任何回答。他被带出这个家,在警局过了整两个晚上,因为涉及的案子太多太复杂,警方需要他的配合。

他走出警局的时候,外面在下雨。他被父母带着走了后门,躲开记者和舆论,然后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像是睡了非常长的一觉。再次醒来时他在医院里,医生说,他无意识地做出了掐住自己脖子的举动,差点把自己掐死,他母亲急坏了。

他在病床上,度过了时隔多年的,跟父母一起的中秋。之前他一直跟那个人过来着,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只剩下他了。

他翻开一条短视频,碰巧又是之前的短视频主持人,他弄了一大波素材,直播讲起了最近破获的一起恶性连环凶杀案。这个案子跨省,牵扯到多个学校,前前后后的受害人目前已有五十多位,还没有找全。

“值得一提的,观众们注意。这位吃人狂魔是主动自首的,跟他的伴侣有很大的关系。在被捕时,他家的冰箱还有那一家四口的残肢,似乎正要烹饪。”主持人打开扇子,深深叹气。

“颇有戏剧性的一幕是,他的伴侣是一位盲人,直到最后才知道自己的丈夫的真面目。在那个人肉铸成的巢里,除了杀人魔自己,只有他的伴侣这一个活物。本人不擅长心理学,只能猜测着评价,也当做今天的结束语。”

他说:在我的世界里,我更喜欢你活着的样子。

下一个视频插进来,是一个中秋美妆。吴邪看着色块在面前扭曲,膨胀,然后砰,炸开来。

这场手术极其成功,他的视野在这一天,恢复到了可以认清父母的样子,还有电视报道里张起灵的样子。


一个月后,吴邪已经没有关注任何和张起灵相关的事情了。网络上热度在下降,他回到了父母的家里,耐心等待时间抚平伤疤。

他养了一株含羞草,没事就坐在阳台上逗逗它。父母都出去工作了,他也准备下个月试着找个新工作。

他摸到最下面的一片叶子时,突然摸到了什么不规则的东西。拿到眼前,是一个纸团,展开来上面有字迹。

他去取眼镜,刚戴上时,旁边短视频软件紧急插播一条新闻:

“群众朋友们请注意,上月抓获的特大凶案的嫌疑犯在今晨押运过程中杀害警方两名人员后逃离,拿有枪支,目前。。。。”

纸条上写的是。

我会注视你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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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属于我,角色属于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