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萍萍X你】藏玉(十二)
陈萍萍X你
第二人称代入
陈萍萍新坑来啦!江湖、武侠、复仇、权谋,还带点玄幻,部分门派及掌门人的名字来源游戏(比如剑网三和仙剑四),设定有更改,和原剧剧情有出入
龙扇起,陈年血泪落。竹郎赴,剚刃一笑还。
OOC!OOC!OOC!
以下正文——
(十二)
「比武招亲?」
你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同一时间耳朵捕捉到了邻桌的窃窃私语,与你们所说之事相同。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我爹发什么疯。」范家小少爷坐在你对面,嘀嘀咕咕地表达对父亲的不满,「我也是昨晚偷听他跟我娘说话才得知的,你说好好的干嘛要给我姐搞什么比武招亲。」
「范小姐已......
陈萍萍X你
第二人称代入
陈萍萍新坑来啦!江湖、武侠、复仇、权谋,还带点玄幻,部分门派及掌门人的名字来源游戏(比如剑网三和仙剑四),设定有更改,和原剧剧情有出入
龙扇起,陈年血泪落。竹郎赴,剚刃一笑还。
OOC!OOC!OOC!
以下正文——
(十二)
「比武招亲?」
你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同一时间耳朵捕捉到了邻桌的窃窃私语,与你们所说之事相同。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我爹发什么疯。」范家小少爷坐在你对面,嘀嘀咕咕地表达对父亲的不满,「我也是昨晚偷听他跟我娘说话才得知的,你说好好的干嘛要给我姐搞什么比武招亲。」
「范小姐已到出嫁的年龄,做父亲的难免着急一些。」
范思辙对你如此平静的反应感到诧异,「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这些日子你时常同范家兄弟来往,你虽没答应做范闲的师父,但偶尔也会指点一二,或是让他旁观你与影子切磋,一来二去也便熟悉了;而范思辙只要钱到位且不坑害他姐自然乐得与你来往。
看戏、听曲或是去茶馆听说书,其中他最喜欢的便是同你推牌九,只因你每次都会输好些银子给他。
「范家比武招亲之事你可知晓?」
「当真?怎如此突然,范大人这是急着嫁女儿吗?」
「若真如此,我儿子可有机会?」
「少做梦了,范若若可是户部尚书的嫡出大小姐,才貌双全,岂是我等草民可以高攀的?」
「这可不一定。」本在说书的老者插嘴道,「听闻范大人此次比武招亲,不问身份,不图钱财,无论是官家子弟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家世清白,皆可报名参加。」
凑在一块谈天说地的几名男子来了精神,「那可真是极好啊!」
「但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即便范大人亲民,不轻看我等,要在比武招亲中取得胜利也绝非易事。」说书人摇了摇头,「要知道京中不乏高手,且背后几乎都有权贵撑腰。」
范思辙嗑着瓜子耳朵也没闲着,把邻桌人的话全都听清了。紧接着他转向你,「听听,那么多人上赶着要做我们范家的姑爷。玉竹你可长点心吧,光送东西有什么用,得尽快同我姐姐见面建立感情才是最要紧的。」
他压低声音,一脸很铁不成钢的表情。
「私下相见,恐毁了范小姐名声。」你为范小少爷添上茶水,不紧不慢道,「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堂堂正正比武正合我意。」
范思辙叹了口气,「你就是太正人君子了,要我说你比我姐那些追求者强多了。」
「贤弟谬赞了,我不过一介江湖白衣,会些武功懂些诗书罢了,又如何能与京中的高干子弟相比?」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范思辙四下环视,凑到你耳旁道,「你大概有所不知,如今二皇子和太子争锋相对,各执一党,他俩手下都有高手,肯定会安排他们参加。到时候若是碰上了……」
你似乎早有打算,「那便拜托贤弟替我打探一二。」
他略加思考,很快做出了决定,「也罢,为了我姐,这个忙我帮定了。」
「为兄在此先谢过了。」你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柄精致的簪子,「这是我托人用上等玉石打造的,我知范小姐不喜奢华,并未多加坠饰,还请贤弟帮忙带给她。」
你又拿出一个玉佩,「这是赠与贤弟的,里面加了些特殊粉末,若在危急时刻摔碎或可救你一命。」
「好说、好说。」范思辙脸上笑开了花,接过玉佩翻来覆去的看,随后揣进袖子里,看了眼外面的天变了变脸色,「哎哟,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府。」
「贤弟慢走。」
你目送范思辙离去。
邻桌的百姓早已散去,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戴着面纱的白发女子,背对着你幽幽道:「你倒是大方,把我给你的玉佩随意送人。」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可是你告诉我的。」传音入密,江湖中只有极少人能掌握的特殊技能,也是这位奇特女子教给你的,「你怎么来京城了?」
「自然是来看你。」她说,「顺便看看陈萍萍待你如何。」
「他若待我不好呢?」
「那便杀了他。」女子轻描淡写道,随手扔给你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玉佩,「喏,你拜托我打造的,也不知你为何对范家的姑娘这么上心。」
「多谢师父。」
「谢我做什么。」她眨了眨异瞳,「对了,琼华派那个老不死的怕是已经到京城了,你小心点。」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消失在茶馆,只余你一人默默喝茶。
范思辙偷偷摸摸从范府后门翻墙进来,差点摔了个屁股蹲。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却看到范若若站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吓得他一激灵直接在亲姐面前跪下了。
「父亲昨日刚说要你待在府里静心学习,你又上哪去玩了?」
「没、没有,我就府里待闷了出去透透气……姐我说、我说,你别拿尺出来!」
范若若收回戒尺,看到从他袖子里掉出来的玉佩,美目一瞪,差点就要打上去。
「你又去见玉公子了?」范思辙眼疾手快把玉佩捡回来,低着头老老实实应道:「……是,我俩就在茶馆听了会说书,他托我给你带了东西。」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出来,「就是这个。姐我跟你说这簪子可精致了,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玉竹他……」
「范思辙!」范若若厉声喝道,「我同你说过多次,不要与他多有来往,你为何就是不听?」
「可是姐,人家不过是对你有意思,找我搭条线罢了,又没干什么坏事……」范思辙终究是不敢和范若若争吵,「他为了你的名声都不与私下你见面,只想着送你些东西讨你欢心,从不逾矩,比其他公子哥好多了,你就给人家一次机会嘛……」
「范思辙,我并非阻拦你交友,但玉公子是鉴查院的人。如今朝中局势复杂,父亲向来不愿我们被卷入其中,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范闲不就是鉴查院提司吗?」
一句话说得范若若哑口无言,只得辩解道:「哥哥自有他的打算,我们……」
「范闲他能有什么打算?况且他和玉竹也有往来,姐你要是不信玉竹的为人就去问范闲,人家正儿八经九品高手呢,能图咱们什么?」
「谁图咱们家东西?」
柳如玉的声音由远及近。当她看到自家傻儿子又跪在亲姐面前时就知道他肯定又犯错了。
「范思辙你是不是又偷跑出去玩了?」柳如玉可太了解他了,「你父亲昨日怎么跟你说的?」
范思辙哭丧着一张脸,「娘啊……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就一小会……」
柳如玉瞪了他一眼,但到底是亲儿子,她总得求个情。
她对范若若笑道:「若若啊,思辙犯了错你只管罚他,至于你父亲那……这次就别和他说了吧,这几日我定会命人盯紧他的,你就放心好了。」
「姨娘,不是我非要罚他,他又去找玉公子了。」
柳如玉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她自然听说过这位江湖高手,范闲与范思辙因着各种机缘巧合皆与你有来往。他们说你模样俊俏,身手不凡,说你洁身自好从不流连花丛,还说你爱慕范家小姐,几番托人赠礼。
虽说只是一介江湖布衣,有些许名望,然范家从不看轻任何一人,若你品行端正,他们并不介意范若若与你接触。
可你偏偏是鉴查院的人,是暗夜之王陈萍萍身边的高手。
范建和陈萍萍是故交,却不想让子女和鉴查院有接触,他原想找个由头将你赶走,可你既不私下找范若若,也不大肆宣扬,规规矩矩行事,低调送礼,处处为女儿家名声着想,他揪不到你一丝不妥之处,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在心里把陈萍萍那老狐狸痛骂一番。
柳如玉看到了那柄簪子,精致、典雅、很衬范家小姐的气质。
她从范思辙手里拿走它,戴在了范若若的头上。
「姨娘……」
「如果你能和玉公子结缘,那比武招亲也就没有意义了。」柳如玉说,「这是个好机会,姨娘的建议是,不要急着拒绝。」
——未完待续
占tag致歉
鱼的第三本书来啦~这次是黄金圣斗士乙女向同人本,暂时只送不卖,之后可能会开启通贩,相关信息请见宣图~
书名:永远の黄金圣斗士
作者:@鱼上仙(联文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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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艾欧里亚——第八次告白
律师·...
占tag致歉
鱼的第三本书来啦~这次是黄金圣斗士乙女向同人本,暂时只送不卖,之后可能会开启通贩,相关信息请见宣图~
书名:永远の黄金圣斗士
作者:@鱼上仙(联文狂魔)
字数:9w
同人类型:【黄金圣斗士乙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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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道教练·阿鲁迪巴——紫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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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艾欧里亚——第八次告白
律师·沙加——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武打老生·童虎——因戏生情
医生·米罗——骑在银龙的背上
警长·艾俄洛斯——丘比特的光速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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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想要书的姐妹是真心喜欢圣斗士或者是为了支持我,若发现有私下金钱交易行为将公开挂人并永久拉黑,感谢大家理解。
《圣斗士星矢》是我最爱的作品,其中十四位黄金圣斗士(算上史昂和加隆)在拥有帅气外表与强大实力的同时更是为了保护大地上爱与正义而甘愿牺牲自己的英雄,值得所有人尊敬。
希望在我描绘的故事里他们能够拥有平凡又幸福的人生,也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我们必须从世上消失,因为这是我们的命运。
但是,在那之前,至少让人们看到——在这个时代,在这片大地上,曾经存在过像我们一样对神无所畏惧、拥有高贵尊严的人。”
特别鸣谢:
插图:@GouDanzi-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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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上仙在此承诺,所有奖品均为上海迪士尼官方正版,绝无盗版!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祝大家远离疾疫,平安喜乐!
特别鸣谢:@江曦月(裤衩飞飞) @三初大王(李承泽本宣) @吹斯塔Trista🐍
及【鱼上仙工作室】全体姐妹!
一封来自深海的置顶🐬(2025.03.28更新)
这里鱼上仙,乙女向凡人写手,正在为成仙努力中
请各位耐心看完置顶,谢谢
制品v⚡:海底炼鱼
本子上新通知744823943,除了我还会有其他太太的本子及制品信息,欢迎各位进群蹲蹲
功夫熊猫|圣斗士 | 庆余年|名柯|HP|K
阴阳师|光夜|时绘
吴刚|刘奕君 | 陈道明|王骁
沉迷悍娇虎无法自拔,掉进坑里爬不出来,在北极圈瑟瑟发抖
冷圈爱好者,SS死忠粉,只要你喜欢圣斗士,我们就是从神话时代起并肩作战的好姐妹
不要在我的评论区放鸟屁股!放了会拉黑!
不排斥bl,但巨雷在我的乙女文里嗑bl,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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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位耐心看完置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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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曦月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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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巨蟹座黄金圣斗士·迪斯马斯克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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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新搬来一个邻居。
电梯里听见房东说起这事,你倒觉得新奇。
你租的这幢公寓干净卫生、地段好、交通方便、安保到位、租金便宜到离谱,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完美,但这些年来同一层楼常住的租客却只有你一位,其他租客要么望而却步,要么住了没几个星期就匆匆忙忙搬走了,不惜支付违约金。
只因为你隔壁那间发生过命案。据说是情感纠纷,一名男子为小三租下了那间公寓,他的妻子发现后上门讨要说法,男人那时恰好在切西瓜,三人推搡间男人失手捅死了妻子,为了灭口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心杀死了情人,在逃跑时被货车撞了,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更为凄惨的是,那名妻子当时怀有身孕,可怜的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看就被残忍扼杀了。
一般来说,除非囊就羞涩冲着极为便宜的价格,否则死过人的公寓基本不会有人想租的。而诡异的是发生命案后楼上楼下的住户经常在春季和秋季的夜晚听到婴儿的哭声——命案发生在三年前的春天,而那个孩子本应在秋天降临。
更加令人惊悚的是,偶尔三更半夜会传来女人的喃喃自语,甚至有住户声称他曾在午夜十二点看到一名白衣女子从那间公寓前飘过,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当年被捅死的妻子,因为极大的怨念不愿投胎转世,被困在这里徘徊,寻找自己未能出世的孩子。
「那意大利人一下子就支付了一年的租金,我反复和他确认,他还嫌我烦。」房东太太抱怨道,「前几任租客哪个不是说自己不会被吓到,最后不都逃了,估计这位也是一样。」
你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打了个哈欠踏出电梯,在走廊被一个陌生男人撞了下肩膀。
「Sorry啦,我赶时间——」
男人的道歉没什么诚意,他身上只有一件皱巴巴的背心,他一边套上外套一边往电梯里冲,「房东太太等一下!」
蓝色短发、意大利口音,莫非他就是你新搬来的邻居迪斯马斯克先生?
「我的姑奶奶!后天就截稿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字都没动!」
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女高音,你把手机拿远点,嘴里说着“在写了在写了”火速新建文档。
「我信你个鬼!我算是看出来了,不到最后一天你他妈是不会写的!」
编辑又骂了你几句,你“嗯嗯嗯”的敷衍着,关掉几秒钟前新建的文档打开昨天下载的电影开始看。
你是个作家,有点小名气,大学时期的业余爱好因为反响不错在你毕业后发展成了主业,主要写言情类小说,收获了很多女粉丝。最近你看完了东野圭吾最有名的几本小说,打算挑战一下悬疑恐怖类的。
写的小说是挺好看,人设剧情足够吸引人,还很少有虐心情节,这让被其他作者刀得神志不清的读者找到了心灵的慰藉。但自从你成名后就暴露了鸽子的本性,编辑每次都要在截稿前两天不停地电话轰炸你,不过神奇的是你总能在最后一天完成交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骂你几句出气。
你在三年前租下了这间公寓,隔壁的命案你听说过,但你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自认为问心无愧,况且你有意帮房东太太解决房子租不出去的困难——翻译一下就是你那时候穷租不起其他地方的公寓,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住下,倒是练就了你的胆子,还以此为灵感发表了一篇关于“出轨的本质原因究竟是什么”的文章,一时爆热,为你之后出名打下了基础。
“吱呀”,你听见隔壁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还有外卖员的脚步声。那个新搬来的意大利男人神出鬼没的,从来不和其他人打交道,白天基本见不到人影,晚上会传出一些动静,像是在制作什么东西,门口堆放着外卖盒子,偶尔会在傍晚看到他踢啦着拖鞋、胡子拉碴的下楼扔垃圾。
你吃完炸鸡,正准备下楼扔个垃圾顺便去趟便利店买糖,恰巧和同样解决完外卖的新邻居打了个照面。
「嗨,你是上周被我撞到的小姑娘吧。」他居然还记得你,毕竟你们只见过一次,还是在他如此匆忙的情况下,「我叫迪斯马斯克,是你新搬来的邻居——要我帮你一起扔了吗?」
你向来懒得社交,三年来接触最多的只有房东太太和你的编辑,邻居先生显然也不喜欢社交,搬进来的这一周从没见他和谁聊过天,从他眼底的乌青和时不时打哈欠大概能猜出他是个夜猫子,和你一样。
「不了,我还要去趟便利店。」
你拒绝了他的提议,和他搭乘同一班电梯。你看到他的背心沾上了颜料,裤子上也是,下巴上的胡茬存在感极强,明明和你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三四十岁的邋遢大叔。
去完便利店回来看到他蹲在路边逗猫,那些流浪猫有点嫌弃他但又舍不得吃的,只能忍着。你们又一起上楼,在公寓门口告别。
当天晚上你又听见到了婴儿的哭声,只不过比起刚搬来时的毛骨悚然夜不能寐,你现在淡定多了,正打算戴上耳机趁着夜深人静好好码字,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你打开门发现是迪斯马斯克在走廊上四处张望。
「你是在找声音来源吗?」
「是啊。」他挠挠头,「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房东大婶为了拒绝我入住瞎编的。」
他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让你有些奇怪,「你不怕吗?在你之前好几任房客都被吓走了。」
「我?害怕?开玩笑呢。」他嗤笑一声,「鬼怕我还差不多。」
「你是什么茅山道士吗?」
「我是黄泉比良坂的接引人。」
……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不过看他兴致勃勃地到处找声音的来源,还想下楼仔细听,确实不像害怕的样子,甚至隐隐有种期待,这意味着房东太太终于能把这间公寓长时间租出去了——没准新租客还能帮她“捉鬼“。
想到这你突然灵感爆发,不去管还在左看右看的邻居冲回房间,“砰“的一声关门把迪斯马斯克吓了一跳,觉得这女人真奇怪,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多正常,瞬间想开了,继续寻找那死去三年的“婴儿”。
「这次的签售会你还是不打算去吗?」
提前一天收到你稿子的编辑心情不错,语气和善了很多。她原本并不主张你转型写悬疑恐怖类小说,那需要很强的逻辑和缜密的推理,这对写惯了恋爱文的你来说难度有点大,但看了你的稿子她觉得你可以试试,运气好没准能爆火。
你躺在床上打游戏,「人多我hold不住,人少我尴尬,算了吧。」
她不死心,「你还没在读者面前露过面。」
「我要保持神秘感。」
对面沉默了一会,决定放大招,「听说这次“嘉米尔星光”①也会去。」
「……扶我起来,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嘉米尔星光”是这几年非常火的作者,小说文章多以历史相关,文笔措辞皆为上等,各类古诗词名言名句引用简直是手到擒来,文化底蕴不是一般的高,还是少见的高质量男性作家,而且本人非常帅,温文尔雅的气质中带着几分疏离感,成功让你入坑。
电话那头早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一会我把时间地址发给你,你到时候自己去。我这边消息先放出去,可别放鸽子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对了,你这本新小说插图找哪位画手负责?还是之前的那位太太吗?」
「不,我已经有人选了,到时候发你图,拜拜。」
不等对方说话你挂了电话,敲响了邻居先生的门。
懒得社交不代表不会社交没有朋友,你和新邻居的关系其实挺好,你很轻易就能看出他是个画家,从他对闹鬼这么感兴趣并且自称“黄泉比良坂的接引人”这两点你猜想他很有可能主打恐怖类画稿,比如亡灵、骷髅,或者其他的幽冥之物,总之和你接下来的文稿会有很大的联系。
在你敲第三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你脱了鞋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房间里一片漆黑,气氛阴森,墙上似乎挂着很多东西,你不敢上手摸,只能慢慢往前走。
你走到最里面的卧室,房间正中央有一口棺材。黑暗中突然亮起几簇鬼火,映出了墙上的东西——居然是一张张诡异扭曲的人脸!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冰冷的音乐突兀响起,像是死亡之国的召唤,棺材的盖子随着音乐缓缓打开,面目狰狞的不明物体从里面爬出来,直直向你走来。
你想要尖叫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欣赏着你惊恐的表情,向你伸出手——
——然后被你扯过去就是一个过肩摔。
「哎哟!」
他背朝下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这就是吓唬我的代价,迪斯马斯克。」你哪还有刚才害怕的样子,蹲在地上把他的面具摘下来,果然是你的邻居,墙上那些人脸也都是各种各样的面具,看起来特别真实,「你以为我这几年白住在这的吗?为了写新系列我可是看了不少恐怖片和小说,你这样是吓不到我的。」
「啧,没打探清楚敌情,失策了。」迪斯马斯克从地上爬起来,边揉腰边处理这些道具,顺便拉开窗帘,「说吧,找我什么事?」
房间里亮堂起来,他的桌上和地上散乱着颜料和画笔,画稿也是东一张西一张,乱的不得了。你随手捡起几张看,确实是一些恐怖元素,很多不同的面具设计,偶尔也有几张正常的风景画,但是少得可怜。
「我本来想雇你给我的文画插图,现在我决定白嫖了。」
「???这不合适吧?」
「谁叫你刚才吓我。」你突然转身,嗓门大到楼下也能听见,「你吓死我了你——!」
我看您一点都不怕精神得很。
迪斯马斯克捂着耳朵默默想着。
「要求我等下发给你,附赠我写了一半的小说。一周后来我来收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
你自说自话敲定了这份不平等条约,哼着歌回到隔壁自己家,留下迪斯马斯克站在棺材旁后悔,恨不得钻回去装死。
最后几笔画完,迪斯马斯克终于松懈下来,把颜料盘随手放在桌上,画笔浸在桶里清洗。
迪斯马斯克圈名“死亡面具”,找他约稿的人其实挺多,但他脾气古怪,价格时高时低,心情好甚至可以免费画,心情不好再高的价格也不肯动笔,所以与其说他是个画家,他倒是更像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他伸了个懒腰,蓝色的短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古老又破旧的时钟显示23:50,左右也睡不着,他换了件衬衫打算下楼买几罐啤酒喝完再睡。
楼下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迪斯马斯克单手抱着啤酒上楼,电梯门开的同时他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从他家门前飘过。
……不会吧,真被他碰上了?
迪斯马斯克看了眼表,正好十二点,其他邻居口中的另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事件被自己撞上了——在午夜时分出现的女鬼,带着极深的怨念不愿投胎,年复一年的徘徊在此寻找自己的孩子。
从身形上来看那应该是名女子没错,背对着迪斯马斯克所以他看不到对方的脸,穿着白色长裙,但头发却是咖啡色的,传闻里是黑色。
「诡异的面具、离奇死亡的婴儿,还有……还有染血的浴缸,对,再加一些元素,加什么好呢……哎好烦……」
迪斯马斯克跟在女子后面,他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了好奇——因为他看到这女人是用脚走路的,不是飘的,而且她一边徘徊一边在喃喃自语,好像也不是在找孩子,看起来有点暴躁,走着走着还会扯自己头发。
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迪斯马斯克一边思考一边拐弯,却发现原本在前面慢慢走的女人不见了。
一阵阴风吹过,正当男人不死心想回去再找找时一只苍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迪斯,你跟着我干什么?」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迪斯马斯克转头,你散着头发诧异地看着他,身上穿的正是刚才他看到的那条白裙子。
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在外面走来走去干什么?」
「寻找灵感啊,我晚上脑子转得比较快,白天写不出多少东西。」
「你头发怎么变颜色了?」
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昨天刚染的,不是你顺路送我去店里的吗?你忘了?」
他扯了扯你白色的袖子,「那你这裙子怎么回事?穿白色在晚上晃悠很容易吓到人的好不好。」
「拜托,我的睡衣全是白的,同样的颜色款式我买了好几件。而且你不是号称自己是什么黄泉比良坂的接引人,还会怕我?」
迪斯马斯克被你一噎,随即意识到他好像破案了。
根本没有什么白衣女鬼,不过是一个大晚上不睡觉出来寻找灵感的作家,偏偏这作家还喜欢穿白裙子,而且——你至今都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闹鬼事件的主人公,还在那埋怨被他打断了思路半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既然白衣女鬼是假的,那婴儿的哭声……
他正想着,婴儿的哭声再次传来。迪斯马斯克听得真切,是从楼下草丛里传来的,他立刻跑下楼扒拉开草丛——两只流浪猫叫得正欢。
迪斯马斯克打开手机搜索
“猫咪发情的时间主要在春季和秋季,发情期的猫咪叫声比较像婴儿的哭声……”
你跟着他一块下来,「怎么了迪斯,找到源头了吗?」
他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草丛里焦躁的猫,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什么白衣女鬼,什么婴儿哭声,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一脸莫名其妙,「……需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哈哈哈哈哈!」迪斯马斯克一把搂过你的肩,「反正你灵感没了,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喝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被他拽上了楼,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
第二天小区里传出了第三个诡异事件——疑似当年杀妻杀情人最终被车撞死的凶手找到了孩子,抱着他发出癫狂的笑声,吓得住户们全都关上了窗。
房东太太空闲的公寓更加租不出去了。
①看聊天记录猜“嘉米尔星光”是谁
【穆&史昂生贺图】提前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作家·穆——赔罪
大学理事长·史昂——其实很爱你
感谢@GouDanzi-SX (穆&史昂)
感谢@水 (贵鬼)
我们贵鬼也有同款睡衣啦~还有新拖鞋~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系列所有图均为私人约稿,禁止使用,仅限欣赏,谢谢大家~
(PS:特别感谢@村正muramasa 昨天大半夜的帮我大水印,我们果然是从神话时代开始并肩作战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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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典·白羊】其实很爱你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特典)
史昂X你
现代AU
全文1w,一发完
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前任教皇/前任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史昂生日快乐!
“我答应过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图片]
OOC!OOC!OOC!
以下正文——
纤细的手指熟练地为丈夫系上你亲自挑选的领带,那是他去年生日你送他的礼物,他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对你的眼光表示赞许,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用它来搭配西装。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史昂看了眼表,那同样是你赠送的,非常合他心意,「学校有个会,可能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特典)
史昂X你
现代AU
全文1w,一发完
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前任教皇/前任白羊座黄金圣斗士·史昂生日快乐!
“我答应过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OOC!OOC!OOC!
以下正文——
纤细的手指熟练地为丈夫系上你亲自挑选的领带,那是他去年生日你送他的礼物,他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对你的眼光表示赞许,并且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用它来搭配西装。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史昂看了眼表,那同样是你赠送的,非常合他心意,「学校有个会,可能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吃饭。」
「好,路上注意安全。」
你一向支持他繁忙的工作,即使他每个月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算久,偶尔还要出差,甚至有时只能匆匆见上几面,回家晚了就在客房睡下,不进主卧,但你从未有过怨言,还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他有后顾之忧。
或许是知道你的体贴懂事和对这个家的付出,史昂平日里对你也很好,从来不会对你发脾气,也不会和你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尊重你爱护你,对你的家族帮助良多。
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对你有责任,有尊重,有欣赏,却唯独没有爱。
他穿上外套,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又想起什么转身揽过你的肩,在你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相当克制的吻。
「在家照顾好自己。」
家门关上的声音拉回了你的有些恍惚的神志。
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吻,就能让你如此高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你抚上自己还留有丈夫余温的额头,苦笑一声。
在外人看来,你们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妇,全市排名第一大学的理事长和音乐剧首席女高音的结合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更别说婚后你渐渐淡出公众视线,在高中担任音乐老师,只是偶尔会受邀参加演出,似乎把重点放在了家庭。
因为你的身体原因结婚几年一直没有孩子,不过史昂在年轻时领养过一个同族的孩子,那个孩子和他一样有着两点独特的圆心眉,你猜想他是为了照顾养子的心情才在这件事上格外理解你。
不沾花惹草,不隐瞒不欺骗,人帅多金又有才,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史昂都是个完美的丈夫,除了不爱你。
联姻哪会有什么真爱,这场婚姻本身就不是他所期盼的,他不过是照顾你的情绪,想尽力做一个好丈夫,不让人诟病,也不让你的家族不满。
自己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了,或许,你不该再奢求他的爱,是时候对现状知足了。
「是史昂先生和太太吗?」饭店门口的礼仪小姐接过史昂的邀请函,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请在这里签下您和太太的名字,稍后会有工作人员带你们进去。」
史昂受邀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除了各个名校的理事长,还有上级领导和一些知名企业家,大多都是打着“慈善”的名义为私人或公司赚取口碑,而慈善晚会所筹到的财物最终都不知去向。
通常这种大型晚会史昂都会带你一起参加,一个已婚男人的女伴当然只能是自己的妻子,几年来从未改变。久而久之很多主办方的邀请函上都会出现你的名字,也不会再有人暗示你的丈夫可以找其他年轻漂亮的姑娘做女伴。
他总能把这些事处理得很好,不会让任何人撼动你的地位,更不会让某些话传到你的耳朵里。他一向顾及你的感受,所以即使他不爱你,你也很难对他有怨言。
「史昂先生和太太结婚好多年了吧?还这么恩爱,站在一起多般配,真是令人羡慕。」
「可不嘛,听说上个月有个刚毕业的实习老师想和史昂老师发展别的关系,走个捷径,直接被开除了,她的职业生涯算是断了。」
「太太为了他都不怎么演出了,人家本来还是首席女高音呢,瞧瞧她的气质,曾经多少男人为她疯狂,现在就当个高中音乐老师,变成贤内助了。」
「唉,要是我太太也这么温柔体贴就好了。」
诸如此类的话从你们进来起就没有停过。你挽着史昂的胳膊,大方回应来自年轻的先生和太太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时不时跟着史昂微笑点头示意。
你偷偷看向正与某企业领导相谈甚欢的史昂,心里泛起甜蜜的苦涩,密密麻麻侵蚀着你的心。
如果你没有那么懂事,那么配合,那么体贴,他是不是就不会理你,不会对你好,更不会再带你参加晚会?
似乎察觉到你突然低落的情绪,史昂不着痕迹地结束话题,抽出被你挽着的胳膊。你的心往下一沉,他却很快搂过你的肩,带你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微微低下头,妃色的眼眸有些担忧地看着你,「从刚才开始你就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累了,要先送你回去吗?」
你立刻摇头拒绝,「不、不用,我可以的!」
你的反应有些激烈,像是急于证明些什么。史昂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松了口气,把你揽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你一时没反应过来。顶着精致发型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丈夫平稳的心跳,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红了脸,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腰。
你们在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拥抱了一会,谁也没说话。史昂放开你,把你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我去谈事情,你在这里逛一会,吃点东西,我等下来找你,好吗?」
「恩,那我就在这等你,不乱跑。」
史昂看着你乖巧的模样不免感到一阵心疼。是他把你变成了这样,或许有些事他应该直接告诉你,而不是过于小心,让你患得患失。
你坐在沙发上,喝的饮料是不含酒精的,偶尔和过来攀谈的人说几句话,他们无非是想和你或者史昂搭上线,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晚会你参加过很多次,你已经很擅长应付这类人了,可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的前男友——一个大学时期和你谈恋爱又劈腿富二代女孩的渣男。
「来,慢点,当心脚下。」
史昂在慈善晚会上喝了点酒,他一向很有分寸,不会让自己神志不清,不过今晚找他的人太多了,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虽然面上没显示出醉意,但他的头一阵一阵的疼,难受得很。
你扶着丈夫高大的身子打开门,先暂时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帮他换鞋、脱外套、洗脸,然后去煮醒酒汤,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信手捏来,你早已习惯在他应酬结束后这样照顾他。
而他同样也习惯了第二天醒来自己睡在卧室的床上,没有宿醉的头疼,只觉得神清气爽。
醒酒汤在厨房煮着,你轻轻拍了拍史昂面色如常的脸,「老公醒醒,去床上睡,别感冒了。」
他突然睁开眼,抓住你的手,「你叫我什么?」
「老、老公啊,怎么了?」
你很少这么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唤他,这基本只会发生在床笫之间,他将你送到高潮时你会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而他也从未表现出抗拒,反而更加卖力。
可现在他的反应却让你有些奇怪,也有些不安。
莫非他……不喜欢你这么叫他?
也是,这个称呼对你们这种没有多少感情的联姻夫妻来说确实过于亲昵了些,他不喜欢也很正常。
「……没什么,你很少这么叫我。」
史昂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伸手将你抱进怀里,又闭上眼把脑袋搁在你的肩膀上,呼出的气喷洒在你颈间,有些痒,你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别动,让我抱会。」
他的声音透露出疲惫,这几天他一直早出晚归,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想必是累了。
你拍拍他的背,回抱住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你们谁也没有打破此刻的平静。史昂恢复了一些,稍稍和你拉开距离,但他的手臂仍是圈着你的腰,不让你离开。
「我们走之前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语气比以往更加低沉,眼睛紧紧盯着你,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等你开口,他又说:「你当时的脸色很糟糕,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对我隐瞒。」
你张了张嘴,有些犹豫——你知道他说的是你的前男友,可你不确定该不该告诉他,这对他来说其实无关紧要,与其说是你不想让你忙碌的丈夫为这些小事分心,不如说是你不想看到他不在乎的表情。
你怕他在意你的过去,更怕他不在你的过去。
那个渣男在和你谈恋爱期间被一个富二代女孩追求,他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又不想和你分手,于是他就踩踏两条船,可惜被你发现了。你当时虽然喜欢他但也不至于会被爱情蒙蔽双眼,毅然决然地和他分了手,毕业后也没再联系。
后来他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晓了你的家庭背景——比富家女更有权势,肠子都悔青了,又想方设法到处托人帮忙,终于打听到了你的新住所,千里迢迢过来找你,想上演一场深情的戏码。
遗憾的是他来的不巧,正好赶上你深大又隆重的婚礼。
可他还是不死心,商业联姻能有多少感情,他不信你会为了你名义上的丈夫拒绝他这个初恋。信心十足的他根本没想到,就算你没有结婚,你也不会再接受曾经背叛过你的渣男。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骚扰你,是吗?」
史昂的不悦太明显了,你下意识解释道:「只是偶尔会给我发消息想约我出去,或者说一些很恶心的话,我没有理过他,已经拉黑他好几个号码了。」
说着你把手机拿给他看,黑名单里躺着几串电话号码。史昂翻了翻他以前发给你的短信,本就不算和善的脸越来越阴沉,最后冷笑一声,摁掉你的手机。
你小心翼翼地开口,「史昂……」
「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我亲自处理他。」史昂面无表情地说,「敢觊觎我的妻子,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让人退避三舍,又很快收敛起来,重新把你抱进怀里,这一次他的力道要大很多。
整齐悦耳的歌声从音乐教室里传出,年轻的高中生站成三排,跟着音乐的节奏愉快地歌唱,而你坐在钢琴前,长裙淡妆,背挺得很直,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脸上带着淡淡的、宁静的微笑。
史昂站在窗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优雅美丽的妻子弹奏着音符,偶尔跟着同学们一起哼唱,让他不忍心打破这个画面。
站在他旁边的校领导带着讨好的笑容向他汇报学校的近况,他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所以每三句中就会带有一句夸赞你的。
史昂对自己妻子就职的高中一向偏心,总是会优先提供最好的资源,碰到的问题也能很快解决,连带着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待遇都很好,再加上你温柔的性格,领导们都把你当成宝一样供着。
所有人都认为史昂很爱你,对你的事情很上心,为你撑腰。你也很想这么认为,可表面功夫谁都会做,而你的丈夫能做到最好,做到你差一点就信了。
「学校最近在准备大合唱比赛,由您太太全权负责。」领导紧接着又说,「当然,不会特别忙,也不会占用她的休息时间。」
史昂淡淡地应了一声,「排练时间别太晚,让同学们早点回家。」
领导赶忙应下,心里清楚他的潜台词是让他妻子早点回家。
史昂没进去打扰你,他打发了喋喋不休的校领导,绕到教室门口,一直站到下课,等到最后一位学生带着好奇的目光离开才走进来。
你盖上琴盖,回过头正好看到丈夫站在你身后,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来这里视察,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和你一起回家。」
就算都是假象,史昂对你的好也是真的。
你锁上教室的门,在其他老师揶揄的目光下挽着丈夫的手臂来到停车场。史昂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撑在顶上让你坐进去,自己绕到驾驶座,关上车门后没急着发动车子,而是突然凑近你。
你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头下意识往后撞,他的手抢先一步护在你脑后。
人到中年,脸上难免会有皱纹。你和他都属于不显老的那种,所以八岁的年龄差对你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是很登对的。
丈夫的靠近让你有点紧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裙子。结婚多年你还是会被他牵动着心,有时候是日常言语,有时候是少有的亲昵行为。
你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悄悄屏住了呼吸。
你们的脸挨得很近,而他也在看到你快要缺氧的表情时笑出了声,出其不意地捏了下你的脸,随后低头为你系上安全带。
「这么紧张干什么。」史昂闷笑一声,微凉的唇贴在你额头上,「回家了。」
他转动钥匙,车子发动的同时把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很快又被你的手所覆盖,转头对上你亮晶晶的眼眸,眼里倒映着他的模样。
价格不菲的轿车很快驶离停车场。你们不知道的是,在车子驶出学校大门后有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色轿车从胡同里开出,熟练地跟上你们,距离不近不远,却容易让人忽略。
史昂的吻刚落在你锁骨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们学校一位很喜欢在半夜没事找事的教导主任,果断挂掉。可还没等他继续,电话又响了。
「快接吧,没准有什么急事。」
你推了推他,他从你身上起来,摁下接听键,对面立马传来那位地中海老师惊慌的嗓音。
「理事长,出事了!男生宿舍着火了!」
史昂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你听到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立刻起身帮他拿外套。
他简单交代了几句,穿戴整齐后只来得及抱了下你就匆匆离开家。
火势不大,很快被扑灭了。着火的地方是男寝一楼的厕所,初步推断可能是有男生偷偷抽烟,烟头随手扔在洗手池附近的地毯上,从而造成了火灾,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保安室里,史昂皱着眉查看监控。火灾发生时间是晚上九点刚过,那时候宿舍大门还没有关,确实有个戴口罩的男子进入宿舍大楼后直奔厕所,大约一分钟后就出来了,然后混在其他男生里一起走出宿舍大楼。
相当可疑。
一种猜测逐渐在史昂脑海里形成,他怀疑有人蓄意纵火,而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嫌疑人很有可能已经跑了,大学管理并不严,九点多出校门也不会被拦。
可是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学校放火……
就在他找人联系警方的时候,为你设置的专属铃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安排。你几乎不会在他忙碌的时候联系他,肯定是有急事,所以史昂接得很快。
「你、你在哪……」
听到你颤抖的声音,史昂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我还在学校,要晚点回去,怎么了?」
「有人……有人爬上家里阳台,在撬、撬锁……」
向来镇定自若的史昂头一回大惊失色,「什么?!」
你缩在床头,窗帘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手上拿着工具,正卖力地想搞坏阳台门锁,试图进入房间,发出的动静不算大,却在夜里格外清晰,破坏门锁的声音像是敲在你的神经上,逐渐加重你的恐惧。
史昂仅仅愣了两秒就反应过来,后续事宜都没交代就飞快奔向轿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低吼道:「用你的化妆桌抵住阳台门!来得及的话先离开家里,我马上就回来!」
「可是、可是家门口也有人……」你从监控里看到有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蹲守在你家门口,还抬头朝摄像头看去,露出的双眼布满贼光,你不敢在看,「怎么办老公……我好怕……」
「别怕、别怕,我马上就回来!」你压低的呜咽声传入他的耳中,史昂的冷汗爬满了他的背,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千万别挂电话!」
他肩膀夹着手机和你保持通话,单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索到前几天放在车上的旧手机,迅速打给他熟知的警部,对方秒接,「艾俄洛斯,没时间解释了,现在立刻带人来我家!一定要快!」
听到对面说他马上出门,史昂暂时送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他听到了阳台门被砸坏的声音,随即电话里传来你的尖叫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他无法再听到你那边的任何声音了。
「放开我!」
你的前男友死死压住你不停挣扎的身体,单手控制住你两只手,另一只手去扯你的衣服,「你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他像恶魔般在你耳边低语,「你亲爱的丈夫正在学校处理火灾,别想他能赶回来救你!」
「是、是你放的火!」
「是我!为了把他引走我可是想了好久的法子,终于被我找到机会了。」见你还在抵抗,他似乎想扇你一耳光,但手抬到半空又放下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真狠得下心,我几次三番低声下气地求你和我见面你居然理都不理我,还拉黑我。」
「我为什么要搭理一个劈腿的前男友?」
你使出全身力气踹向他的下体,他吃痛松开你,又扯着你的头发把你拽回来,你忍着痛,手肘向后一顶,砸到他的下巴,力道松了些,也彻底激怒他了。
「贱人,你今晚别想好过了!」他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彻底扭曲了,连同他的心灵一起,污秽不堪,「看我不玩死你!」
他向你扑来,把你脸朝下摁在地上,你的额头磕到桌腿,只觉得一阵眩晕,再次被压制住。
“嘶啦”一声,你的睡裙被他撕坏了。
你摸到了掉落在地的修眉刀,闭上眼,反手刺进他的身体。就在他打算孤注一掷想先把你打个半死时,房门被大力破开,高大的身影冲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他怒火中烧,直接一拳打在你前男友的鼻子上。
他踉跄着倒地,又被揪着领子拖到角落里,密密麻麻的拳头落在他身上,腹部被反复殴打,直到吐出血。史昂拼了命地揍他,直到惨叫声越来越小才被赶来的艾俄洛斯警部拦住。
「史昂先生,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我恨不得打死——」
「你太太还在呢!」
史昂立刻清醒,看到你蜷缩在桌边,脸上挂着泪水,额头上渗出丝丝鲜血,睡衣被撕破,只堪堪遮住重要部位。
你颤抖着抱住自己,一件外套落在你身上,你被丈夫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伤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地向你道歉,他无法想象要是他再晚一步你将会经历什么。明明发誓要保护你,不让你再遭受骚扰,可还是让你受伤了,那个人渣如此恶毒,他当初就该直接对他下手,而不是等到现在你被伤害。
你浑身上下都在发抖,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了,用力到发白的手指捏着丈夫的衣服不撒手,咬着下唇不愿发出一点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没人能再伤害你了,我已经回来了,你现在很安全。」
史昂的心揪在一起,心疼不已。他的衬衫被冷汗浸湿,顾不上屋里还有警官,跪在地上牢牢抱着你,心里眼里满是自责和愧疚,还有一直存在的爱意。
艾俄洛斯没有打扰你们,他命人将证物和奄奄一息的犯人都带回局里,又派人守在别墅门口保证你们的安全,顺带把玩忽职守的保安一起带走了。
等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你终于忍不住趴在史昂怀里大哭,「你怎么才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对不起亲爱的,你受委屈了。」史昂的声音在发颤,却很坚定,「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难之中,相信我,好吗?」
你在他怀里哭着,他抱着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轻柔的吻落在你的脸上、额头上,试图安抚你极度恐惧的内心。
过了不知多久你哭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史昂跪着的双腿早已麻木到没有知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紧紧抱着自己劫后余生的妻子。
本就不严重的伤口经过小心地处理后已无大碍,但显然你吓得不轻,没法正常上班。
史昂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待在家里一心一意陪你。原本他会因为回家太晚怕吵醒你而直接睡在客房,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整夜整夜地抱着你睡,如果你睡不着就陪你说话,聊他的工作他的朋友他的亲人,什么都说,直到你进入梦乡,他才敢入睡。
事件的结果毫无悬念,你的前男友和他的同伙锒铛入狱,他根本没想到史昂会为了你这么拼命地赶回来,车子都差点撞了。而他的妻子,也就是当年插足你们恋情的富家女试图动用家里的关系把他捞出来,可她不仅连丈夫的面都没见到,还被查出父亲贪污、行贿、挪用公款,和女婿一起进了监狱。
从头到尾史昂都没有出面,他只是给艾俄洛斯和律师打了电话,而身为受害者和证人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会有人处理好这些事的,前前后后只花了不到两周的时间。
丈夫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让你倍感安心,除了第一天晚上失眠了其他时候都睡得很安稳,休息了没多少日子就恢复了精神,但你不舍得这段时光,所以对此闭口不谈,依旧每天赖在他怀里,变得粘人又爱撒娇。
史昂相当疼爱不怎么“懂事”的你,明知你没什么事了却没有说破,只是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开始在家里处理紧急的事情,却不会冷落你。
只有一点,卧室的窗帘自那晚起再也没有拉开过,你也不愿待在阳台。史昂知道你有心理阴影,可当他提出换一间房作为主卧时却被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窗帘长时间没有拉开,房间里总是昏暗的。你午睡醒来,屋里没有温暖的阳光,你的丈夫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屋子里有点暗,只有电脑屏幕的亮光映出他的脸庞。
你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从后方搂住丈夫的脖子,「屋里太暗了,对眼睛不好,你要不要换一间工作?」
「不用了,我很快就结束了。」他侧过头和你交换了一个吻,「不过你为什么不愿意换一间房当主卧?」
「这是我们的婚房。」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终于愿意告诉他理由了,「而且……而且我们的第一次也在这。」
剩下的话你没说出口,你相信你的丈夫明白你的意思,鉴于你发现他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维持你们表面的恩爱和双方的利益,他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除去责任,他对你是有爱的。
如果史昂现在抬起你的脸就会看到你闪躲的眼神和双颊上的红晕,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并且深情地吻住你的唇。
他把你抱坐在自己腿上,和你十指相扣,「傻瓜,我们会有很多个第一次,但如果你舍不得,我们就不换。」
你亲了亲他的下巴,窝在他怀里不让他好好工作。他由着你捣乱,关了电脑,含着你的下唇和你亲热。
「虽然现在说这件事有点煞风景,但是……」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下周五我要去一趟学校,不能在家陪你了。」
听到这句话你作势要从他身上下来,被他眼疾手快捞回来摁在怀里哄着,「很快就回来,你要是无聊就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一定会第一时间回。」
本来还心情愉悦的你瞬间晴转阴了,「可我下周五下午有演出。」
「不是找替补了吗?」
「赞助商希望还是由我上台演出,他们不放心那位替补,据说到时候会有各界名流到场,不能出差错。」你瘪着嘴,满脸写着不高兴,「你为什么那天一定要去学校呀?」
「抱歉,上面来检查,我必须出面。」他叹了口气,「到时候我会拜托别人送你过去的。」
以往每次演出,你都会给丈夫门票,是第一排正中间的位子,尽管大概率他会因为工作原因没法到场,工作完成后他会通过网上发布的视频观看,一场都不落下,可你还是希望他能亲自到场看你的演出。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机会,你答应参加这次演出也是为了能让丈夫看到,但没想到他还是来不了。
你闷闷不乐地靠在他胸口,不想理他,晚上睡觉也不抱着他了,背对着他缩在墙角,坚决不轻易和好。
史昂等你睡着了才如愿以偿地把闹脾气的妻子抱进怀里,其实他也想去现场,这次的检查来的不是时候,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和你道歉。
“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
“That saved a wretch like me”
“I once was lost but now am found”
“Was blind but now I see”
“It was grace that taught my heart to fear”
“And grace my fears relieved”
“How precious did that grace appear”
“The hour I first believed……”①
听众们沉醉在首席女高音的美妙音色中,不乏一些名门望族。你身穿白色礼裙,纯洁又高雅,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在庆幸把你请回来了,只有一人沉默地坐在阴影处,难以高兴。
如果你今天不来,那么这场演出就会成为她成名的奠基石,日后想超越你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她只能坐在后台,台上的灯光与她无关,听众的掌声更不是送给她的。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替补,可只要有你在,她就永远没有上台的机会。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明明可以拥有这次机会,为什么你要来,如果没有你,该有多好。
她怨毒地看向在台上自信歌唱的你,眼里的不甘心像是能化为利剑刺进你的身体。
你当然不知道这位替补的想法,当你唱到一半的时候,你看到熟悉的人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匆匆来到场馆,怀里抱着一束花,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子坐好。
是你的丈夫,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上级领导的检查,午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赶来,没忘记拜托朋友帮他送一束花过来。
好在赶上了,他不想再错过你的任何演出。
你不自觉展露出笑容,被眼尖的记者抓拍到,迅速思考如何起标题吸引眼球。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没有影响你的歌唱。演出顺利结束,听众们一边鼓掌一边将目光在你和史昂身上,窃窃私语之声没有掩盖住丈夫毫不吝啬的掌声。
就在他准备上台送花时,意外发生了。
细长的银质锁链突然断裂,高悬于场馆顶部的昂贵吊灯失去重心,毫无预兆地往下掉落,而你就在它的正下方。
「小心——!」
台上的其他人员慌忙跑开,现场一片兵荒马乱,而你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那沉重的吊灯眨眼间就达到了你的头顶,比负责钢琴伴奏的小姐姐的尖叫声更快的是史昂的身体。
当他看到吊灯往你头上掉落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快于大脑反应,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台抱住你将你护在身下,还不忘捂住你的眼睛。
吊灯砸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替你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碎片散落一地,你挪开他的手,触目皆是鲜红的液体,耳边是慌乱的人群喊着“救护车!救护车!”,你抽出被压着的手伸到他的背后,摸到一片血,瞳孔瞬间剧烈收缩。
「史昂、史昂——」
「师母!」史昂的养子带着你以前的学生赶到医院,看到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忍不住问道,「恩师他怎么样了?」
他唤了你好几声你才抬头看他,一下子红了眼眶,「不知道,但是流了好多血……」
穆皱着眉,「到底怎么回事,吊灯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断掉?」
「因为有人想杀太太。」艾俄洛斯带着警官们赶到医院,「艾欧里亚,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好的。」艾欧里亚是艾俄洛斯的亲弟弟,也是他送你去场馆的,心里很愧疚,「事发当时我在场馆外面,很抱歉没能及时进来。通过调查现场外面发现,连接吊灯和天花板的银质锁链共八根,在演出开始前被人为割断六根,剩下两根不堪重负,支撑了没多久就断了。我们有理由判定这是一起故意杀人。」
「可是,谁有动机呢?」
你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那那时你的脑海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你闭上眼,声音透出疲惫,「是我的替补,对吗?」
艾俄洛斯点点头,「我们已经将她带回局里,证据确凿,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听到她说实话。」
案情非常明朗,艾俄洛斯没有久留,你在他们离开后对焦急的穆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等他醒了我通知你们。」
「可是……」
「穆,让老师陪着就好了,她一定也很担心。」女孩说,「我们去先接贵鬼放学,等老师电话吧。」
穆神情复杂地望向病房,他虽然担心师父,但还是听从了女朋友的建议,带着她离开医院。
史昂伤势不轻,但还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他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妻子趴在床边,甚至都没有回去换衣服,单薄的身子守着他,最终没抵住困意沉沉睡去。
他怜惜地抚摸你的脸,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把你惊醒了。
「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医生——」
你喊了医生进来给他做检查。他的背部被砸中,当时已一片血肉模糊,还有碎片嵌在里面,幸好扎得不深,也没有命中重要部位,只是得在医院住上一阵子。
“啪嗒、啪嗒”,你的眼泪落在床单上,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医生见状交代了几句识相地退出病房。
他前脚刚走,后脚你就看着抱住了浑身是伤的丈夫。
「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了……」你小心翼翼地触碰他,心疼和自责一齐涌上心头。「你怎么这么傻,直接就扑过来了……」
「你是我史昂心爱的妻子,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见你眼泪越来越多,他捧起你的脸,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我答应过你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你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只能用拥抱来回应丈夫满腔的爱意。
——The End
①歌词出自《奇异恩典》
因为SS里面史昂都是冥衣状态的,所以用了LC的史昂图片,画风和SS不一样,亲友也说我这篇史昂的性格比较接近LC的。
关于瞳孔的颜色我参照了SS,类似于妃色
【白羊生贺】赔罪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四)
穆X你
现代AU
全文8k,一发完
设定贵鬼和罗喜同龄,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穆生日快乐!
「为表诚意,我以身相许如何?」
[图片]
OOC!OOC!OOC!
以下正文——
你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硬邦邦的床上。太阳慢慢升起,护士踩着点进来给你量体温,又拉开窗帘,让你感受到阳光的味道。
冷敷过的左脚还在隐隐作痛,被吊起固定住。你含着温度计不敢乱动,望着天花板的目光呆滞,整晚僵硬地维持一个姿势让你觉得浑身酸痛,只能小幅度地转了转脖子。额...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四)
穆X你
现代AU
全文8k,一发完
设定贵鬼和罗喜同龄,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穆生日快乐!
「为表诚意,我以身相许如何?」
OOC!OOC!OOC!
以下正文——
你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硬邦邦的床上。太阳慢慢升起,护士踩着点进来给你量体温,又拉开窗帘,让你感受到阳光的味道。
冷敷过的左脚还在隐隐作痛,被吊起固定住。你含着温度计不敢乱动,望着天花板的目光呆滞,整晚僵硬地维持一个姿势让你觉得浑身酸痛,只能小幅度地转了转脖子。额头上的冰贴顺着你细微的动作滑落下来,你随手放在床旁边的柜子上,伸手去够离你有点远的水杯。
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在水杯即将掉下去的时候一只大手稳住了它,紫发男人和医生一起进来,把水杯递给你。
「醒了啊,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38.2,比昨晚好多了。」
昨天后半夜你直接烧到四十度,身体滚烫,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把守着你的穆吓了一跳,赶忙去喊护士。
医生又低头查看你的脚裸,「只是崴到脚了,没有伤到骨头,休养一阵子就可以了。回去尽可能不要走动,两周以上无明显加重症状可以适当活动一下。」
「谢谢医生。」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你嘶哑了一晚上的嗓子终于能正常发出声音了,「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等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了。让你男朋友多注意注意,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连自己女朋友都照顾不好。」
医生的抱怨让你倍感尴尬,「那什么……医生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还守你一晚上?护士说他昨晚可紧张了。」
医生做着记录,说得漫不经心,也不是真的好奇你们的关系,纯粹就是随口一说。
穆看起来很愧疚,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作出解释。他询问了相关注意事项,又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药房取药,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你喝着粥,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你上了大学后在同学的介绍下兼职做家教,面对的大多都是小学生,有时候课程结束还会多待一会帮忙照顾小孩——他们的父母通常都忙于工作和照顾老人,只能暂时把孩子交给老师照看。
晴朗的天空在下午时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如期而至。你在补习班给孩子们上完大课后匆匆忙忙离开,去便利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急着赶去下一家上课。
这户人家在上个月就通过你以前音乐老师的介绍找到你,请你去给他们家孩子补课。那位年轻的先生是中国人,叫穆,听说是音乐老师老公的养子,而你的补课对象是这位穆先生的养子。
真是奇怪的人家,怎么这么喜欢领养小孩。
原本上周你就应该上门补课了,可穆先生在前一天晚上告诉你小孩闹脾气不想上课,所以才推迟到今天——一个你忙到爆炸还下着暴雨的日子。
由于恶劣的天气,你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五分钟才到。穆先生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看起来很随和,他挂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请你进屋,没有对你的迟到表示不满,只是将崭新的毛巾递给你,客气地询问你是否需要热茶。
初春的温度忽高忽低,雨后气温骤降,你淋了雨,很容易感冒。
「贵鬼在房间里,楼梯上去第一间就是,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客气了穆先生,那我先上去了。」
你冲他点点头,捧着刚沏好的红茶上楼敲门。房间里的动静很大,贵鬼在打游戏,他没听见有人敲门,等他意识到好像有人想推门进来时想起自己还没撤下的恶作剧,立刻扔下游戏手柄大喊:「别开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推开门的同时只听“哗啦”一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你全身都淋湿了。你惊呼一声,手没拿稳茶杯,放在房门上的水盆摇摇晃晃地掉下来,砸在你头上,一阵疼痛过后茶杯碎在地上,你踉跄着摔下楼梯。
「小心!」
穆几步跨上楼梯,只来得及接住你的身子,可你还是不幸崴到了脚,还砸在楼梯上,脚后跟瞬间肿了起来,一片青紫。
「贵鬼!」穆很少用这种语气喊他,一贯温和的脸上浮现出怒意,「你下午是怎么答应我的?」
「对、对不起先生!」红头发的小孩慌忙跑出房间,看到自己新来的家教捂着脚湿漉漉地靠在先生怀里,看起来很疼,知道自己犯错了,「我忘记把水盆放好了,我、我没想——」
穆的手覆在你额头上,有点烫,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你,「我先送她去医院,你在家里待着,哪也别去。」
真是飞来横祸。
你叹口气,在穆先生的搀扶下缓慢走出医院。
「真是抱歉,是我没教育好贵鬼。」穆一手托着你的胳膊,另一只手虚搂着你的肩,再次向你道歉,翠绿的眼眸里满是诚恳,「医药费和后续的治疗费用我都会承担的,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请第一时间联系我,我陪你来医院。」
唉,长得帅又有道德素质的男人就是没法让人生气。
「我相信小朋友并不是真的想伤害我,但是他的行为确实对我构成了伤害。」他护着你的头部陪你一起坐进计程车后座,你们之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先生如此态度,我无意追责,可我这样生活上很不方便,而且没法去上课。」
穆听了你的话,标志性的两点圆心眉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落下的课程可以借同学的笔记后期慢慢补,家教的工作可以找朋友帮忙代课,但你孤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脚受伤了确实没办法照顾好自己。
计程车往你租的公寓方向缓慢行驶着,似乎在等穆的决定。
一件外套披在你身上。他看了看你尚未好转的脚和单薄的身子,再三思索下斟酌着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家有几间客房,或许你搬过来住会比较方便。」
你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不好吧……抱歉,我不是怀疑先生的人品,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既然我开了这个口,就肯定不会。」穆紧接着又说,「当然,我不会勉强你,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就先送你回家,后续事宜我们之后再联系。」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下我的提议,我个人认为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你是师母介绍来的,我更应该多加照顾。」
穆说得认真,看着你的眼睛等待你的回答。
住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家里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你认识他不超过24小时,通话只有两次,但他所展露出来的个人修养却让你觉得他值得信赖。或许可以接受他的提议。
这个男人让你有种很可靠的感觉,照顾你的同时也很注意分寸。你特别留意了一下,刚才搀扶你的时候他并没有借机挨得很近,正相反,他在控制你们之间的距离,既能护着你,又不会靠得过分近。
这样的举动让你心安,你愿意相信他。
「那就打扰了。」
男人温和地笑了,带给你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先生你回来……」
贵鬼听到开门的声音跑下楼,当他看到跟着穆先生一起进来的你时停下了脚步,眼神躲闪着想逃回房间。
「贵鬼。」
穆叫住了他。他一直都很宠贵鬼,很多时候都随他高兴,但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能让小朋友蒙混过关。
他维持着原来的表情,语气也没有很重,甚至都没有板下脸,仅仅只是看着小朋友,却让贵鬼老老实实地关上卧室的门,一步一步走下来,低着头站在你面前。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小朋友抓了抓自己红色的头发,悄悄抬头看你,「我只是不想补课……」
「如果你在学校好好上课,我也不会请家教。」
穆暂时把你安顿在沙发上,上楼整理客房。贵鬼在客厅站了一会,踩着拖鞋“哒哒哒”跑去厨房给你倒水,又熟练地拨开藏在口袋里的糖递到你嘴边。
「老师吃糖,吃了糖就不痛了。」
你摸摸小朋友的脑袋,本就没多少的气彻底消了。
至此你正式住进了穆先生的家里。
他的家是一幢两层的中式小别墅,一楼是会客厅和厨房,卧室和书房在二楼,穆的房间紧挨着小朋友的,而你在他的另一边。
因为脚不方便,你的一日三餐都是由贵鬼送到房间来的。养伤的日子有点无聊,所以你还是担任起“家教”这个角色——大部分时间穆先生都在自己房间写小说或是和出版社洽谈,没空辅导贵鬼的功课,他提前支付了所有补课费用,在身体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你觉得不能让他白花钱。
小朋友似乎相当不情愿,你给他讲课的时候他总是会问一些奇奇怪怪不好回答的问题,和补课内容无关,或是写作业写到一半说自己肚子疼,跑去厕所一待就是半个小时。
不认真听讲,总是捣蛋,可偏偏在照顾你这件事上很积极,还会帮着你一起换药,你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重话。
趁着贵鬼去上学的时候,你和穆先生说了这件事。
「正也是我烦恼的事情。」穆端着新鲜出炉的蛋糕坐到你身边,往你身后塞了个靠枕,「贵鬼是我领养的孩子,他很懂事,可是唯独不愿认真学习,经常在学校闯祸。」
他似乎叹了口气,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少有的苦恼。你不想从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情不自禁伸手想抚平。
指间触碰到他的眉心,你们都怔了怔。
看到他稍显惊讶的表情你立刻收回手,为了掩饰不自在你叉起一块蛋糕往嘴里送——柔软的触感在口腔中化开,甜味恰到好处,点缀用的水果饱满多汁,给蛋糕加了不少分。
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次无意中发现你喜爱甜食后他在闲暇之余开始研究甜点的做法,受到了你和贵鬼的一致好评。
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对贵鬼极具耐心,可你知道在他温和有礼的外表下是不容亲近的距离感,看似好相处,实则疏远,把距离掌握得分毫不差。
乍看之下他对你很好,事实上也是如此,但你知道他并没有把你当做身边人,对你好一方面是性格使然,另一方面是带有愧疚。
「在你之前我有找过其他家教,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有经验或初次上岗,然而结果都很遗憾。」穆摇了摇头,「前几次贵鬼都有恶作剧,不过造成实际伤害却是第一次。」
他这样说着,自己先笑了。
你也顾不上和他亲不亲近,赌气似的叉走了他盘子里的蛋糕,「那我还真是荣幸。」
「如果连你都没办法让他好好上课的话,我只能自己教了,但愿他听我的话。」
听到这你转了转眼珠,突然灵光一现,「那……如果我能教好他,穆先生要怎么回报我?」
他好脾气地把蛋糕都给了你,「你想要什么?」
你咬着叉子弯了弯眉眼,「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穆被你的表情逗笑了,微微舒展了眉头。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贵鬼变得热爱学习了。
“热爱”这个词可能不太合适,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很少有喜欢学习的,大部分都像贵鬼那样调皮捣蛋,偶尔也会闯祸,对于学习和作业一点兴趣都没,只想着玩。
穆将刚买的草莓清洗干净端上楼,小朋友的房门虚掩着,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和贵鬼坐在地上搭积木,从轮廓上隐约能看出是希腊建筑。
「草莓!」
贵鬼最先发现站在门口的穆先生,欢呼一声从他手里接过,拿了个最大的塞进你嘴里。
房间里几乎没有立足的地方。你理了理散乱的积木,穆学着你们的样子盘腿坐下,「这是在搭什么?」
「十二宫。」贵鬼指着第一个宫殿说,「这是白羊宫!」
你趁贵鬼忙着向穆介绍自己两个多小时的成果吃了好几个草莓,等小朋友反应过来果盘里已经不剩几个了,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姐姐!你好坏!」不上课的时候他一般都喊你姐姐,「你吃我草莓!」
你笑着把又大又甜的草莓送到他嘴边,贵鬼很没骨气地一口吃掉,决定不和你计较了。你又拿了一个送到穆嘴边,「超级甜,先生也来一个?」
女孩笑盈盈地看着他,动作无比自然。
穆看见了你眼里细小的光芒,没舍得拒绝,就着你的手吃掉草莓,不知有意无意他的牙齿轻轻嗑到了你的指腹,你触电般缩回手,耳朵变得和草莓一样红了。
偏偏贵鬼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咦,姐姐你的脸好红啊。」
「我、我有点热。」你作势用手扇了扇风,捏着小朋友肉乎乎的脸蛋不撒手,「还不快给你先生看看你上午写完的作业。」
「痛痛痛姐姐你轻点!」
小朋友费了老大劲才逃离你的魔爪,把作业本递给穆。
穆随手翻了几页,果然如你所说,贵鬼不仅正确率提高了,字迹也端正了不少,一看就是认认真真做的,而不是之前那样随便画几笔应付老师。
他合上作业本,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可爱鬼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笑着拿本子在你们的头上各敲了一下,力道很轻,你们没什么感觉。
「两位小朋友都辛苦了。」随着你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穆越发觉得你也像个小孩子一样,和贵鬼相当玩得来,「晚上的烤鸭你们可要多吃点。」
「欧耶~」
你接到穆的电话后紧赶慢赶,终于在贵鬼放学前赶到他们学校了。
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和两个小朋友,贵鬼垂头丧气地站在窗边,另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红头发小女孩委屈地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有道伤口,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刚刚哭过。
「是穆先生的朋友吧?」年过三十的老师放下尚未批完的卷子,「我是贵鬼的班主任,抱歉麻烦你特地来一趟学校。」
「没什么的,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久前穆接到了贵鬼班主任的电话,说他和别的小朋友在学校闯了祸,希望监护人能够来一下。恰好那时穆有事抽不开身,不得不打电话给你拜托你替他去一趟学校。
你在穆和贵鬼的精心照料下休养得不错,受伤的脚已无大碍,不然穆不会麻烦一个伤员到处跑,这不利于你恢复。
班主任叹了口气,「贵鬼,你自己和姐姐说吧。」
贵鬼磨磨蹭蹭走到你身边,「我、我下课的时候和同学闹了点矛盾,打闹的时候不小心把石头砸到罗喜的头了。」
名叫罗喜的女孩有些哀怨的看了贵鬼一眼,你赶紧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口,还好只是破了点皮,没出大事。
「小妹妹,痛不痛?」你心疼地吹了吹罗喜的伤口,「贵鬼,和妹妹道过歉了吗?」
「贵鬼和我道歉了,可我还是疼……」
女孩瘪着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扑到你怀里要抱抱。
她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你,却意外地很信任你,也许是发现你眼里的心疼和怜惜是真的,从小失去双亲的她久违地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罗喜的奶奶我现在联系不上,所以先找了穆先生。」班主任解释道,「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但是拿小石头互相扔还砸伤同学就不对了,和贵鬼闹矛盾的男孩我已经教育过了,希望回去后你能和穆先生重视起这件事。」
「贵鬼最近表现不错,成绩也有提高,我相信其中肯定有你和穆先生的努力,所以在这个时候教育孩子尤其重要。」
「好的老师,我回去后会和穆先生说的,今天麻烦你了。」见小女孩孤零零地等奶奶来接,你有点于心不忍,又说,「罗喜家的地址方便告诉我吗?我一会送她回家,小姑娘一个人我不放心。」
「可以的,我抄给你。」
班主任似乎也松了口气。
临走前她看了看你,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悄悄对你说:「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了,但是……组建家庭可能也会对小孩造成影响,尤其贵鬼还是穆先生领养的孩子,更容易产生心理上的问题。」
「……什么?」你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理解了她的意思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啊,老师你误会了,我和穆不是那种关系啦!」
班主任明摆着不信,你只得牵着两个小朋友在她怀疑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黄昏还是有些许凉意的,你把罗喜平安送到她那十几平的小屋子,转身跺跺脚,把有些冷的手搓热了,牵起贵鬼。
贵鬼今日难得的安静,你吸了吸鼻子,呼出一口白雾,望着前方。
黄昏很好看,映着远处的麦田和流水。有流浪汉睡在桥洞下,也有徘徊着不知身份的小姐,有吵吵嚷嚷东倒西歪的醉汉往家走去,也有细声细气叫卖着花的女孩。
风景很美,只是美丽的背后,还有很多并不灿烂的人生。
「说吧,为什么和同学闹矛盾。」
你牵着贵鬼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惦记着这事。
「啊,我、我……」贵鬼支支吾吾,企图含糊过去,「就是闹了点不愉快,没什么……」
「我上次怎么和你说的?不要撒谎。」你板下脸,「如果只是小事情你犯不着拿石子扔人家。」
贵鬼低着头松开你的手,肉乎乎的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烦闷,无精打采地踩着你们两个人的影子,你看得出他在难过,「……他说我是没人要的孤儿。」
贵鬼是领养的这件事在学校里不算秘密,虽然他和穆先生一样都有可可爱爱的圆心眉,长相也有些许相似,但显然作为一名父亲,穆看起来过于年轻了,而且贵鬼称呼他为“先生”,孩子们随便一猜就能猜到,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该如此中伤同学,毫无顾忌地往贵鬼的痛处戳,开玩笑似的话语会给他带来极大的伤害。
你立马转身,「他住哪?我去揍他。」
「哎别别别——」贵鬼吓得赶紧抱住你的腰,「回来回来!」
「谁说我们贵鬼没人要?穆先生不是人嘛!」你气呼呼地说,「我也喜欢贵鬼!」
你一把抱住小朋友,使劲揉搓他的脸,贵鬼拼命挣扎无果后接受了被蹂躏的现实。
贵鬼是被遗弃的孩子,被来自同一个故乡的穆好心收养,悉心照顾,陪伴他成长。然而贵鬼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捡来的,这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幼小的心里,让他不知所措。
大概所有被领养的孩子都会都这种心理。穆先生对他很好,就像亲人一样,可贵鬼还是会患得患失,被抛弃过一次的他很怕再被抛下,他始终都在意自己的身份。
被你抱在怀里的感觉好极了,贵鬼只觉得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和罗喜一样,他喜欢这位温柔善良的姐姐,可惜的是你的脚即将痊愈,或许就要离开这个家了。
你们在家门口和穆先生不期而遇。
金发白衣的友人向他告别,你发现这个神奇的男人竟然是闭着眼睛走路的,过马路还不会摔,像是能感知到障碍物,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他是我的朋友,最近有点烦心事。」穆习惯性扶着你进门,看了眼到你背后的小朋友,「贵鬼闯了什么祸?」
小朋友扯了扯你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你。
你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什么,已经处理完了,我刚刚送女孩子回家了。」
「你太宠着他了。」穆无奈地叹口气,「今天辛苦你了,晚上早点休息。脚还疼吗?」
你刚想说不疼了,已经好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有点……」
你不想离开这里,你舍不得贵鬼……还有穆先生。
穆了然。他没有戳穿你的小心思,只是说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
哄小朋友睡觉是个技术活,好在你早已熟练。把贵鬼哄睡着后你纠结了一会,敲开了穆先生的房门,打算和他聊聊贵鬼的事。
他还没睡,你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把今天的事大致和他说了下,包括你对小朋友的心理活动猜测和担忧。
「你说的这些,其实我有想到,但是贵鬼自尊心比较强,很多话我没法开口,怕反而让他多心。」
「贵鬼知道你对他好。」你安慰道,「他是个好孩子,只是心里总归会在意,同学们的闲言碎语很容易伤害到他。我刚刚已经和他们班主任聊过这事了,她会帮忙调解的。」
穆看着你,眼里有歉意,「真是麻烦你了,贵鬼那边我会多加注意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他认真学习的?」
说到这个,你不免有些得意,「你知道小朋友之前为什么不肯认真学习嘛?」
「不知道。」穆摇摇头,看到你得意的小眼神他笑了,「还请姑娘赐教。」
你凑近他小声说,「偷偷告诉你,他想引起你的关注。」
穆虽然对贵鬼很好,一直照顾他,但也有自己的工作,尤其在截稿前会特别忙,难免会顾不上。贵鬼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先生的注意,教育也好安慰也罢,他只想让先生更多的关注他,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你辅导过不少孩子,发现很多小孩成绩差爱闯祸并不是笨或者不努力,他们只是因为被忙碌的父母忽略而心生不满与不安,他们希望父母能够亲自陪伴他们完成作业,而不是被丢给家教。
穆是个聪明人,你一点就通,随之而来的是愧疚。
贵鬼之所以愿意认真学习,是因为你和他说不管他是怎样的孩子,有多少缺点,穆先生都不会丢下他不管。你又告诉他,穆平时写小说劳心伤神,忙于工作也是为了这个家,贵鬼应该在自己能够做到的范围内为先生减轻负担,不要让他这么担心。
「我可是和贵鬼打包票了,说你一定会比以前更关心他,还会抽时间陪他出去玩,你一定要争气。」
「我也是被老师领养的,贵鬼的心情我能理解。」
听到穆这么说你止住了笑容。半晌你站起来,坐在他身边,他抬手将你的碎发别到耳后,「不说这个了,想好回报了吗?」
你想起他许诺给你教好贵鬼的回报,脸上阴转晴,「想好啦~」
「想要什么?」
「我想要……」
你突然把脸凑过去,仔细端详他的容貌,他翠绿的眼眸盯着你,眼底有疑惑,也有紧张,但更多的是笑意与信任。
你看他的时间太长了,他刚想出声询问,你出其不意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豆豆眉。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是怪不好意思的。」他意外的表情让你笑弯了眉眼,「你和贵鬼的眉毛好可爱呀~」
似乎被你的笑容感染,穆的心情变得极好。
他笑着点了点你的眉心,「调皮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真是可爱的姑娘。
「恢复得不错,看来你男朋友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还是那个医生,他显然没有把你第一次的解释听进去,坚持认为一直陪你来医院做检查的穆是你的男朋友。
你和穆默契地没有再解释,谢过他之后一起回去。
在车上你们挨得很近。你以为穆要送你回自己公寓,几次偷看他,见他还是原来那副表情,也没和你说话,心里不免有些惆怅,还有些愤愤不平。
「怎么了?」
他好笑地看你变幻多彩的表情,刚才还有些忧郁的小脸现在看起来好像在生气,瘪着嘴瞪了他一眼。
「这不公平。」你嘴里小声嘟囔着,「我在你们家伤到脚了,还要给贵鬼补课,陪他玩,替你去学校和老师谈话,解开小朋友的心结,现在脚好了你却要把我送回去,这不是、这不是过河拆桥嘛!」
你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越说越气,还有点委屈。
穆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恼羞成怒用小拳拳捶了他一下,「你笑什么嘛!」
「小傻瓜。」你根本没用力,他顺势握住你的手,刮了下你的小鼻子,「谁说我要把你送回去了。」
「……啊?」
你傻傻地看他,没明白他的意思,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他的怀里了。
「既然姑娘如此耿耿于怀,那为表诚意,我以身相许如何?」
——The End
【双鱼生贺】越过荆棘拥抱你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三)
阿布罗狄X你
现代AU
全文1w4k,一发完
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阿布罗狄生日快乐!
「即使你出身泥潭,满身血污,我也想尽全力去拥抱你。」
[图片]
OOC!OOC!OOC!
以下正文——
黄昏到来,街上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拉长了影子,在黑夜与黎明挥别的短暂时光暗藏杀机,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完成它的使命。
刀刃划破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沉闷又刺耳,戴着名表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从大楼里跑出,鲜血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也...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三)
阿布罗狄X你
现代AU
全文1w4k,一发完
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双鱼座黄金圣斗士·阿布罗狄生日快乐!
「即使你出身泥潭,满身血污,我也想尽全力去拥抱你。」
OOC!OOC!OOC!
以下正文——
黄昏到来,街上的景色逐渐变得模糊,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拉长了影子,在黑夜与黎明挥别的短暂时光暗藏杀机,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完成它的使命。
刀刃划破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沉闷又刺耳,戴着名表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从大楼里跑出,鲜血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也模糊了他惊恐无比的脸。男人踉跄着在前面的路口拐弯,不料却误入死胡同。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面前冰冷的墙壁无情地挡住了他的去路,任凭他如何拍打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反倒是身上的伤口随着他激烈的动作扩张开来,血流了一地,疼得他不敢再动。
「怎么不跑了?」
这是个非常好听的男声,在临近黑夜的小巷中突兀响起,带着一丝惰懒和漫不经心,却让伤痕累累的男人身体骤然紧绷,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别、别杀我……求你了,求求你,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都可以给你!」
他早已没了下午演讲时的精明与势在必得,董事长的身份并没有在这时给他带来便利。从商的这几十年他树敌良多,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不得不放下高贵的头颅,低声下气地哀求。
只听得一声轻笑,追杀他的人如鬼魅般现身。董事长的后背贴上墙壁,在看清那人的脸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知从何而来的红色花瓣在空中飞舞,随着夜幕的降临呈现出一副诡异与美感交织的画面。湖蓝色长发散在背后,身材修长,突出的喉结表明了他的性别,过于漂亮的脸让他对性别的界限模糊到了极点,眼角的泪痣更是点睛之笔,姣好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的年轻男人,在一小时前杀光了董事长身边的所有保镖,共计二十三条人命,皆为一刀封喉,下手快很准,毫无感情,没有犹豫,显然是个职业杀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董事长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发现路上没有一个人,他连求救都做不到,而杀手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仿佛这只是一场游戏,而输掉的代价就是失去生命。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绝美的杀手渐渐逼近,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董事长没有退路,求生的欲望迫使他颤抖着吼出声,「他们给你多少?我、我出三倍……不,四倍!别杀我、别杀我……我、我给你——」
「吵死了。」
伴随着男人最后一个音落下,董事长的喉咙被利落地割破,血喷薄而出,溅在墙上,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下了,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任务完成。」
黑色手套掩盖了指纹,阿布罗狄擦拭着沾了血的匕首,嫌恶地望着丑陋不堪的尸体,抬手扔下一朵白玫瑰,白玫瑰浸在血里,变成了红玫瑰,等做完这些他才打算离开。
「喵呜~」
一声微弱的猫叫声被阿布罗狄捕捉到。他心下一凛,迅速回头,看到巷子口站着一名长发女生,没有打伞,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女生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昭示着他的杀人行径被完全目睹了。
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你一定不会在半小时前贪图近而大着胆子走这条鲜少有人经过的小路。
路灯年久失修,闪着微弱的灯光,却清晰地映出了杀手的脸,够漂亮,也够狠辣,带着几分傲气,转身的一刹那你先是被他的长相惊艳到了,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恐惧。
你在经过巷子口时无意中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黑猫,似乎是生病了,雨水淋湿了它的皮毛,瑟瑟发抖着,出于对它的怜惜你停下脚步查看它的情况。
正是这个举动彻底改变了你今后的生活。
在杀人犯转身前,你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割破了对方的喉咙,轻松得仿佛踩死一只蚂蚁。满腔的恐惧把你的脚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扔下白玫瑰,随后黑猫的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此时董事长的尸体还躺在墙角,鲜血尚未凝固,你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
雨水模糊了阿布罗狄的表情,增添了几分朦胧,美丽的皮囊下是蛇蝎般的心肠,尚未收回的匕首泛着阴冷的寒光,你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能用它结束你的生命。
「小姑娘。」你听到他在喊你,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眼里却一片冰冷,「你都看到了?」
明知故问。
怀里的黑猫似乎闻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惊慌地叫唤一声挣扎着从你怀中跳出,一眨眼就没了踪迹。
僵硬的腿在这时才找回知觉。你往后退了两步,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凶器,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呼吸困难,而他看向你的眼神更让你心惊。
「……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勉强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却干涩得不像自己的声音。
不等他开口或是行动,你转身就跑,脚踏进泥水溅起一片污渍,弄脏了你的新裙子,可你无暇顾及,只是拼命往前跑,无视了红绿灯和偶尔从你面前开过的轿车,直到跑进公寓大楼,颤抖着打开家门又大力关上,才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
你冷静了一会,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你从门背无力滑落,冷汗打湿了你的衣服,心跳如雷,像是终于回到水里的鱼儿一般大口喘气,胸口上下起伏,又慢慢趋于平淡。
没过多久你突然从地上弹起,关上了所有窗户,拉上窗帘,神经质地反复确认门是否已反锁。等你做完这一切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后知后觉地感到疲惫。
你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脱力倒在床上,不去管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在一片漆黑中沉沉睡去。
你大病了一场。
或许是淋了雨导致的着凉,也或许是被血腥的画面吓到了,总之第二天清晨你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眼皮沉重,嗓子很干发不出一点声音,鼻子被堵塞只能靠嘴呼吸,皮肤发烫,你却觉得冷。
你费力撑起自己,摸索着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很多年没用过的体温计——39.6度,烧得有点厉害。
难受与困意同时席卷而来,退烧药在客厅茶几下的盒子里,你不想动弹,迷迷糊糊地拍下温度计的照片发给辅导员请病假,等不及她回复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忍着头疼勉强继续睡。
你睡得并不安稳,闭上眼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倒在血泊中的尸体,目眦尽裂,喉咙被割破,鲜血四溅,你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无法逃跑,而心狠手辣的杀手站在尸体面前,优雅地擦拭着锋利的匕首,转身看到被惊惧笼罩的你,微微一笑。你尚未从他美丽与诡异并存的笑容中缓过神来,只觉得颈部一痛,下一秒他的匕首上沾上了你的血。
你发不出一点声音,眼里倒映着杀手的脸,居高临下望着你,就这样沉默地迎来死亡,最后看到的是他离去的背影,而在你的周围散落着沾满鲜血的白玫瑰,将你淹没。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将你从噩梦中唤醒。你在醒来后的一瞬间神经再次紧绷,攥紧了被子不敢去开门,手指用力到泛白,而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甚至开始喊你的名字。
——是房东奶奶。
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松了口气,连忙下床给她开门。
「敲了半天没反应你是要吓死我啊,怎么样还烧不烧,好点没?」
这幢公寓的房东是一位年近六十的奶奶,没有子女,为人善良和蔼,在你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免费将其中一间借给你住,等你打工赚到钱了再慢慢还,平时也很照顾你,经常做些你爱吃的东西给你送来,在你最艰难的日子帮助良多。
她心疼地看着你消瘦的脸庞,伸手探了探你的额头,已经退烧了,脸色比前两天红润了些许。她将刚做完的饭菜放在桌上,又往你冰箱里塞了好些新鲜的蔬菜,叮嘱你一定要按时吃饭。
你给了房东奶奶一个拥抱,「知道啦,已经好很多了,我明天就恢复上课了。」
「那等明天你放学了我再来看你,实在不舒服就早点回来休息,别硬撑。」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奶奶您不用担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一向对你的撒娇卖萌毫无办法,只能自己多操心了。
你的身体逐渐好转,董事长死亡新闻在几天前播出,至今未找到凶手。浸在血里的玫瑰,被割破的喉咙,死不瞑目的尸体,溅在墙上的血迹,和你那天看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你原以为那个残忍的杀手会找你灭口,只因你不幸目睹了他的杀人经过。可距离那天已过去一周,你的生活依旧平淡,没有任何危机,似乎是你多虑了。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你踩着夕阳的余辉回到公寓,转动钥匙时花香弥漫在你鼻间,你没有在意,和往常一样进门后立刻将门反锁,转身的那一刻却差点尖叫出声。
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你家里,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仅仅只是看着你就让你双腿发软,止不住地冒冷汗。
这张脸……这张在你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跶、跶、跶”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像是踩在你的心上,让你这些天好不容易平复的恐惧再次升起。
绝美的杀手一步步向你逼近,而你的后背紧贴大门,无处可逃。
阿布罗狄满意地看到你被惊惧所占领的眼眸,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惊慌着想逃离,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而在看到他并没有刻意隐藏的匕首后你闭上眼,似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猎物濒临死亡时的表情往往能极大限度的取悦猎人,阿布罗狄亦是如此。他欣赏着女孩泪流不止的脸,小巧的鼻子红红的,惹人怜爱,泪珠在你的睫毛上颤抖着,最终逃不过落下的命运。
你弱小的力量是无法和他抗衡的,职业杀手有许多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微微侧过头,露出脆弱的脖子。阿布罗狄相信,割破面前雪白纤细的脖子,让鲜血流出的画面一定非常美丽。
事已至此,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时隔一周再来找你,求饶或是逃跑都没有用,你只希望他不要折磨你,能给你一个痛快,因为你真的很怕痛。
「小姑娘在家吗?」
和敲门声同时响起的是房东奶奶的声音,她昨天说过今天会再来看你。杀手停止了靠近,你蓦然睁开眼,脑海中划过她慈祥关切的面容,总是温柔地照顾你的房东奶奶,你不能害了她。
手比大脑快一步作出反应,等回过神来你关上猫眼,随后两只手紧紧抓着门框,咬着牙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堵住大门,眼里舍去了恐惧,更多的是坚定。
倒是有趣。
「刚、刚到家!」你终于战胜了恐惧,向门外喊道,「我有点、有点累,想睡一会,您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总得吃饭吧,你本来就瘦,回头胃饿坏了。」房东奶奶听出你声音里的颤抖,她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担心你,站在门外没有离去,「你先开门,我进来把东西放下就走。」
「不能进来!」你的声音徒然变得尖锐起来,已然带上哭腔,「快回去吧……快回去吧奶奶,我、我真的没事,等我病彻底好了再去看您……」
你紧紧盯着杀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你,没有阻止你救她。
「那好吧……」房东奶奶见你铁了心的不肯开门,只得放弃,「那你好了一定要来找我。」
脚步声渐行渐远,你松开手,失去了力气向下滑落,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方绕过圈住你的腰,你站立不稳,向前跌进了一个满是玫瑰花香的怀抱。
阿布罗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你抱进怀里,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女孩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刚才所爆发的勇气仅仅支撑了一小会,在确认房东奶奶短时间内不会有性命危险后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猎人的怀里。
你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突然他抬起你的下巴,直直望进你泪眼朦胧的眼睛,大拇指拭去你的泪水,隔着手套你仍旧能感受到他轻柔的动作。
「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大还是胆小。」
他低下头,过近的距离让你本能地想逃避,却被他单手禁锢住,只得任由他的唇落在你的眼睛上。
「这么勇敢的姑娘,我都有点不想杀你了。不过……」他顿了顿,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得收取一些代价。」
「……什么?」
阿布罗狄环视一圈你的公寓,「让我住在这里。」
你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
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抵在你喉间,冰凉的触感让你打了个寒颤。
「你确定,不行吗?麻烦你考虑清楚。」刀刃紧贴你的皮肤,却控制着力道没有弄伤你,嘴唇凑近你耳边犹如恶魔的低语,「我再问你一遍,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在死亡的威胁下你不得不妥协,颤抖着握住他的手,「……当然可以,先生。」
「真乖。」男人奖励般亲吻你的脸颊,「我叫阿布罗狄,请多指教。」
你关上卫生间的门,小心翼翼地踩着拖鞋走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
月光透过窗帘给予了客厅些许亮光。这间公寓卧室只有一间,唯一的一张长沙发上躺着一位个子高挑的男人。长款风衣脱下,和同色领带一起挂在你的衣架上,里面的衬衫是灰色的,因为长时间穿着它睡觉看起来有些皱。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超出沙发扶手一大截,睡起来有些勉强,但他似乎不在意。
你不自觉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端详男人的面容。充满危险与谜团的杀手此时正静静躺在你的沙发上,闭着双眼,呼吸很轻很平稳,比女人更为漂亮的脸在这时显得柔和了一点,没有杀人时的锋芒毕露,可哪怕是在睡觉他的手也握着匕首,仿佛随时能跳起来给敌人致命一击。
窝藏一个杀人犯非你所愿,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位杀手先生对居住条件没什么要求,看起来像是娇生惯养的少爷实际上意外的好养活。而他住进你家后你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会突然被人杀害,毕竟唯一一个会对你生命造成威胁的人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
初春的空气略带凉意,客厅没有暖气,阿布罗狄单薄的衬衫难以抵挡尚未回暖的温度,但你不想、也不敢给他盖上被子,仅仅驻足几秒后便回了房间,只余一声轻叹。
沙发上的男人在你关上门的同时睁开眼,看起来无比清醒。黑暗中阿布罗狄望着紧闭的房门,听见里面“咯哒”一声落锁,女孩的警惕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虽然他觉得他这种人确实该防着。
随手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知道你不敢看他的手机,所以摆放得相当随意——经过重重身份判别后手机解锁成功,一封加密简讯弹出,内容是希腊文,署名Gemini。
阿布罗狄看完密讯,起身走到窗边,悄悄提起一角,极好的视力让他看到对面那条街有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四处走着,像是在寻找什么,意料之内的一无所获后似乎抱怨了几句,很快消失在街角。
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等他们离去后放下窗帘,几步回到沙发上继续躺着,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有关他的通缉还未撤下,这次的突发状况比较棘手,撒加至少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摆平,这就意味着在这段时间里,阿布罗狄必须隐藏好自己,不被对手发现,否则生死难料。
面包切成片抹上黄油,放上培根和芝士一起放进烤箱,等待的时间不算太长,你切完了小番茄和蔬菜,千岛酱淋在上面,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增添了风味。
色泽诱人的早餐放在阿布罗狄面前,自从这位杀手先生登堂入室以来所有的餐品都是双人份,阿布罗狄对食物的要求不高,这和他的外表不符。
你解开围裙,坐下和他一起沉默地吃早餐。客厅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气氛不算好也不算差,至少相处的这些日子没有僵持不下的局面。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据有关人员透露,上周被杀害的董事长疑似死于臭名昭著的职业杀手Pisces之手,具体案情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现已对此人开启全国通缉,若有人看到他请速与相关部门联系。」
主持人说着放出一张照片,很模糊,显然是被人从远处偷拍,拍照时间是夜晚,可你还是从发色和背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正是现在坐在你对面和你一起吃早餐的阿布罗狄。
你转向动作优雅的男人,偷偷观察他,而他只是瞥了一眼电视上的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色拉酱。」
他突然开口,吓了你一跳,立刻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有些心虚,「什么?」
「你的嘴角沾上了色拉酱。」
你下意识碰了碰嘴角。
「右边。」阿布罗狄抽了张纸擦掉了沾在上面的色拉酱,看到你明显躲闪的眼神问道,「紧张什么?」
「没、没什么……」
你不敢看他,囫囵往嘴里塞着蔬菜沙拉,却不小心呛着了,咳了好一会。你隐约听到男人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背,修长的手指随手抹去你嘴角的面包屑。
等你平复下来后他才开口道:「我若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所以你不必过于害怕。」
「那你为什么……」
「如你所见,我被通缉了。」阿布罗狄说得轻松,一点都没有身为通缉犯的自觉,「我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能让我暂时藏起来,等待风声过去。」
你抬头看他,他也在看你,你们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你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眼神,而是选择直视他,眼睛能够传达很多种情绪,你猜不透他,但至少现在,你可以抱着好奇的态度稍稍探究一下。
「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似乎在向你承诺,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做出承诺,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他出身泥潭,为了生存不得不从最底层往上爬,做着刀尖上舔血的杀人勾当,受过的折磨和流过的血被他无声咽进肚子。
他早就对这个世界不抱有任何希望,变得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可是看着你无辜的眼睛和清秀的脸,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狠话。漂亮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但从未让他的心泛出一丝涟漪,你的意外闯入却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你把手放进他的手里,听到他说:
「我保证。」
「小妹妹,这么晚才下课啊。」
常年独身来往于学校和公寓的你早就被附近的小混混盯上了。长相猥琐的男人终于等到机会,他吹着口哨,带人把你堵在巷子里。
「……我什么时候下课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这就是你讨厌晚课的其中一个原因。这里地处偏僻,到了晚上难免会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附近游荡。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之前你都尽量在太阳下山前回家,走大路,但是今天那条路在施工,你只能硬着头皮再次经过这条巷子。
地上的鲜血早已干涸,仿佛那天的谋杀不存在。猥琐的小混混用下流的目光上下打量你,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你厌恶地皱了皱眉,只觉得他们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恶心。
你往后退了几步,捂住口鼻。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激怒了他们,为首那人使了个眼色,其余人立刻默契地把你围住,离得越近味道越是难闻。
不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没人发现。
「给你两个选择,」猥琐男说,「要么从了我们,带你去宾馆开房,把哥几个伺候舒服了有你的好处。」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你把包放在胸前抱着,一只手偷偷摸索着手机,报警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眼尖的混混发现,一把抢过你的包和手机扔远了,手机砸在墙上又落到地上,屏幕朝下,宣告死亡。
「不知好歹的臭女人,那你就躺在这享受吧!」
猥琐男想来揪你的头发却被你躲开,你的反应很快,几次下来他竟然都没能碰到你。他火气上来了,愣是拒绝了其他人帮忙摁住你的提议,终于拽住了你的手臂,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来。
另一只手从后方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后一扯,猥琐男的惨叫声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转头一看,是个长得跟娘们似的男人,眼睛一瞪辱骂道:「哪里来的死人妖敢坏老子的好事?有本事你把老子的另一只手也给掰断了!」
阿布罗狄面无表情,「如你所愿。」
“咔嚓”一声,猥琐男的另一条胳膊也软软垂下,痛得他嘴里直骂娘,其他人见状一时不敢上前。
阿布罗狄冷眼看他,「向她道歉。」
「你做梦——啊!」
阿布罗狄踢在他的膝盖上,猥琐男吃痛跪在地上,嚣张的气焰并没有熄灭,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你迅速躲到一边,旁观这场毫无悬念的打斗。阿布罗狄的身手极好,几个不成气候的小混混哪是他的对手,不出几分钟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是断了手就是断了脚,而阿布罗狄头发都没乱,自上而下冷冷俯视他们。
其中一个小混混自知不是对手,趁着刚才场面混乱爬到了阿布罗狄身后,见他站在那一动不动,捡起地上的板砖使出全身力气往他的后脑勺砸去。
藏在袖子里的小刀露出锋利的刀刃,捅向那人的后背。板砖掉在地上,阿布罗狄转过身,你颤抖着握住刀柄,整个刀刃全部插进那人的侧腰,惨叫声吓了你一跳,下意识拔出小刀,顿时血流不止。
你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手一抖扔掉了刀,无措的目光落在阿布罗狄身上,后者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长腿一跨几步走到你面前,一手捂住你的眼睛,另一只手捡起小刀,他手起刀落,须臾间便夺走了那些人的性命。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持沉默。
血……都是血……
苍白的手指因为反复的清洗摩擦红了一大片,你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机械地去擦拭,任由冰冷的水冲刷你沾满污秽的手,好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而无论你怎么用力,那些血都呈现在你眼前,诉说着你不久前的行径。
心脏在这时还在怦怦直跳,无法平复。那把刀捅得那样深,那人倒在地上抽搐的样子你挥之不去,血流了一地,就算阿布罗狄不动手恐怕他也很难活下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关上手龙头,阻止了你近乎自虐般的清洗。
你的手下意识握成拳,不愿松开。阿布罗狄咬下自己的手套,包裹住你的手,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你的手背,等你慢慢放松下来,露出已经相当干净的掌心。
他用柔软的毛巾把你的手擦干,你不知哪来的勇气反握住他的手,把袖子往上卷,几道伤疤交错在白皙的手臂上,有刀伤,也有被火烧过的痕迹,颜色暗沉,留下它们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只是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这些疤痕依旧在,它们代表着阿布罗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手臂上的伤只占很小的一部分,你能想象到阿布罗狄迷人的外表下是遍体鳞伤的身体。你的手伸向他的衣服下摆,不出意外地被抓住,抬头是男人深沉的目光。
「不该你涉足的领域,不要多管闲事。」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袖子,「尸体我已经处理掉了,这些事你就当做不知道,什么也别说。」
你垂下眼帘,点点头。
阿布罗狄挑起你一缕头发,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语调,「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杀了他们表示不满。」
「如果你不杀他们,我们都会有麻烦。。
不是“我”和“你”,而是“我们”,你暂时把你们归为了“同伙”,至少在这件事上,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你难以想象接下来自己会遭受什么。
感谢杀手先生让你养成了随身携带小刀的习惯,尽管如此以你一个人的微弱力量是无法和那些流氓抗衡的,阿布罗狄的出现至关重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救了你,就算他真的对你有利可图,你也愿意帮他一把。
「而且……」你向前一步,额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他看不见你的表情,只能隐约听见你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他们活该。」
阿布罗狄放开了你的头发,手放在你的肩上却没有推开你,狭小的卫生间挤下两个成年人着实有些紧凑。杀手先生拍了拍你的脑袋,你离开他的胸膛,再抬头时原本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阿布罗狄有些湿润的衬衫。
他不在意这个,挑了挑眉,「现在不怕我了?」
你脸上一热,转向别处不去看他,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行对上他的眼睛,眼神一如既往地令人捉摸不透。
「永远不要放下对我的警惕。」他眼底的冰冷散去了一些,只维系着表面的伪装,「你要记住,我是个杀手,杀死一个小姑娘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他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你听,倒不如说是在时刻提醒自己,他需要永远保持清醒冷静,不被其他情绪所左右,做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对你的怜惜是时候收一收了。
「可你不是说不会伤害我的吗?」你委屈地看向他,「起因都是你,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阿布罗狄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你的眼泪再次涌出。没有哭喊,没有歇斯底里,你只是安安静静地流着泪,眼里盛满委屈,却让阿布罗狄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布罗狄,你让我、让我怎么办……」
阿布罗狄冷血薄情的面具破碎在女孩的哭泣中。
他叹了口气,轻轻拥住了你,玫瑰的香气在你身边环绕。你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腰,报复性地把眼泪全抹在他衣服上。
阿布罗狄最近很少出现在家里。
他似乎有什么重要任务要去执行,这个月你只见过他四次,无一例外都是清早突然现身于沙发上,没有任何征兆,也不会发出声音,绝美的容颜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看起来疲惫极了。
几乎每一次你都能从他的身上闻到血腥味,深色的衣服让人无法看到鲜血渗出。你想这正是他的目的,不让对方发现他受伤,不敢贸然追击,他才能在危急时刻迅速撤离,缓一口气。
你不止一次地想趁他睡着时查看他的伤口,可你低估了杀手的警觉,通常你还没碰到他,他就先你一步抓住你的手,睁开的双眼毫无睡意——应当是他藏起了所有的不适,装作轻松的模样面对你。
你无法帮到他,失落的眼神带着其他情愫,被阿布罗狄看在眼里。一起相处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些时间足够你们去忘记一些事情,也足够你们产生别样的情感。
真是个傻姑娘。
阿布罗狄趁夜潜入你的卧室,女孩均匀地呼吸着,发丝贴在脸庞,微皱着眉。他把你露在外面的手臂塞回被子,俯身在你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对不起,但是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草草处理好伤口,他最后看了你一眼,狠下心跳下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你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眼角滑落一滴泪。
距离上一次见到阿布罗狄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消失,久到你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一直在逃避“情感”,你从来都看不透他,也不确定他对你是否抱有同样的感情,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回来,那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们完全不同的人生就像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你意外目睹了那起命案,你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只会循着各自的人生轨迹继续行驶,结局如何无人能预料,也无人能给予相对应的提示。
凌晨两点,你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在这寂静的夜里你忽然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本就浅眠的你被声音惊醒,意识回笼过后是无法隐藏的期盼。
你来不及穿上外套,迫不及待打开卧室的门,果然是阿布罗狄回来了,他的轮廓哪怕是在黑夜里你也能轻易认出,不会有错。
短暂的狂喜之后你觉得不太对劲。
阿布罗狄躺在地上,有液体从他的腹部流出,黑暗中你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的手死死捂住伤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阿布罗狄!」
你的嗓音变了调,顾不上别的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搬上沙发,慌乱地从茶几下的医疗箱里拿出纱布和酒精,又把挂在卫生间的毛巾盖在他的伤口上。他的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印有玫瑰花的白色毛巾被迅速染红,可是血流却不见停。
窗户旁边的血迹引起了你的注意。和杀手先生一起居住的这些日子你学会了很多,于是你强装镇定地抹去阿布罗狄来过的一切痕迹,透过窗户看到街对面正在四处寻找他的一批人,惊慌之余你还是想先救人。
「阿布、阿布!」你小声唤着即将失去意识的人,「阿布你快醒醒,是我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布罗狄睁开眼,虚弱地冲你笑笑,「你……咳咳咳……」
他刚开口就吐出一口血,你快被他吓死了,赶紧擦掉他嘴角的血,脱下他的衣服就要帮他包扎伤口,却被他拦住。
「等、等一下……」
「等什么等啊你流了好多的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不争气的眼泪划过脸庞,阿布罗狄的身体像是浸泡在血里,也难怪你如此着急。
「刀片断在里面了……你得先把它取出来……」
「什么?!」你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血肉模糊的腹部,「有刀片在里面……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我怎么帮你取出来,我做不到……」
你不停地摇着头,不敢看他的伤口。
见你如此抗拒,阿布罗狄只能说:「你要是不帮我把刀片取出来,我就会死……」
「不会的!」你受到惊吓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怕被人听见只能压低声音,「你不会死的,不会的阿布……」
「别怕,别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安慰你,「只要你帮我取出来了,我就不会死,相信我好吗?」
阿布罗狄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的生命在渐渐流失,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你说不。
取出刀片的过程既顺利又艰难,顺利的是阿布罗狄全程一言不发相当配合,只是手上的沙发皮被他抓破了,断掉半截指甲,比起腹部的伤口这算不了什么。艰难的是他隐忍的表情和极深的伤口让你的眼泪夺眶而出,一颗又一颗砸在他的伤口上,烫得他也想落泪。
没有麻醉针,阿布罗狄极度清醒地感受到这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没人知道你费了多大劲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抖,你告诉自己阿布罗狄的命在你的手上,一旦你出了差错他就会永远离开你,而你不想和他再分开。
刀片长约两到三厘米,很窄,却折磨了阿布罗狄一路,取出来的一刹那你们同时松了口气。你将他的伤口清洗干净,换了好几盆血水,纱布在他的腹部缠绕了好几圈,最终固定在腰侧,打了个死结。
你失去力气,一下瘫坐在地上,汗水混杂着泪水花了你的脸。阿布罗狄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而你紧紧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的身上遍布伤疤,没有一块好地,狰狞着盘旋交错,枪伤和刀伤同时存在,最令你不敢相信的是他的后背有大面积烧伤,就像是……就像是被人用滚烫的烙铁狠狠摁上去,那种疼痛和绝望你无法想象,更无法体会。
原来他受过那么多的苦……甚至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受到这么惨痛的折磨,全身上下只有那张脸是完好无损的。
那些人不会毁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曾几何时阿布罗狄也曾厌恶自己的脸。不过后来他发现,这张脸虽然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但同时也能帮他省去很多事,他的美貌并不是无用的。
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如今他的实力能够配上他的容颜。
你捂着脸无声痛哭,从喉咙里挤出的呜咽断断续续的,阿布罗狄听不真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撕裂般的疼痛,比他以往受过的伤还要痛。
他用力将你抱住,你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乱动,觉得自己好没用,只能一个劲的哭,直到他牵起你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里满是悲哀。
「我不能爱你。」阿布罗狄情不自禁吻上你的唇,痛苦地说,「我原本,确实想一走了之,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他在重伤之时只想再见你一面。
你对他的心疼与爱像一块巧克力,甜蜜中带着苦涩,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饶是他这朵被血液浸染的玫瑰也不得不收起满身的刺,向你展现出柔软的一面。
「你们是谁啊大半夜的想干什么啊!」
外面传来骚动,邻居的大嗓门拉回了你们的理智。
那些人找上门来了。
你很快反应过来,把阿布罗狄安置在自己的卧室里,反锁上门。
「求求你阿布,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门。」
这一次,轮到你保护他了。
邻居们都聚集在楼道里议论纷纷,房东奶奶正和几名衣着奇怪的男人争执,那些人各个携带武器,态度强硬,口口声声说是奉了上面的命令,要找一个杀人犯。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的私人住宅是你们能随便闯入的吗?还奉命行事,奉谁的命有搜查令吗?」
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第一个站出来,被为首的黑衣人随手推到一边。你几步走到房东奶奶面前,将她护在身后,「怎么了这是?」
中年男子被邻居扶起,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和他们正面起冲突,只是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见过这个人吗?」
领头的人叫尼奥比,长相一言难尽,声音也很难听,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他拿出一张照片凑到你面前,上面的人正是被你藏在卧室里的阿布罗狄。
「没见过。」你说,「如果只是找人的话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
「他一定在这里,我们有弟兄在这一块见到他。」
「先生,或许你对这里不太熟悉,像我们这样的公寓在这一块有好几幢。与其和我们在这里耗着浪费时间不如去其他公寓问问,若是被他跑了那可不划算。」
看到他们亮出的刀你紧张得手心冒汗,尽量冷静地说出这番话,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你要保证阿布罗狄的安全。
「他受了伤跑不远!识相点的就给老子让开,要是没有算你们走运,要是有的话,你们这些人都别想活着。」尼奥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拔出枪对着你,「就从你开始,小妹妹,去把你家门打开。」
你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你料定这帮人不敢公然杀人,威胁恐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们能快点走最好,要是非要私闯民宅,你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吸引这些人的注意,等阿布罗狄的伤势稳定了他就可以跳窗离开。
房东奶奶握住你的手臂,为了你的安全她哆哆嗦嗦地想把钥匙拿出来,祈祷他们看完就能走,不要伤害你。你反手将她的钥匙塞回去,尼奥比的枪抵在你太阳穴上的同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迅速转移目标,枪口对着那个人。
蓝色短发的青年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黑眼圈很重,下巴冒出了胡茬,显然疏于打理,手臂上有纹身,楼道昏暗你看不清纹了什么。他踢拉着拖鞋吊儿郎当地把手搭在尼奥比的肩上,点上烟深吸一口。
「臭小子你是谁,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继续找Pisces的话,没命的会是你噢。」
他很是熟稔地念出了阿布罗狄的代号,你心里一惊,飞快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你的目光青年没什么反应,顶着一头乱毛斜靠在门框上,「建议你看下邮件,如果我算得不错的话,两分钟前你的上司天猛星应该已经给你发过邮件了。」
听到上司的代号尼奥比打了个寒颤。他将信将疑点开邮件,不出半分钟脸色大变,来不及作出任何解释带着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离去的背影可以用狼狈来形容,留下你们莫名其妙地互相看着,最后统一看向蓝发青年。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举起双手以示纯良,只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不早了,各位还是回屋休息去吧。」
你送房东奶奶回了屋,钥匙转动门把锁,青年悄无声息地靠过来,「告诉阿布,通缉撤下了,他现在安全了。」
你的手顿了顿,淡淡道:「我不认识什么阿布。」
「是吗?」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门在他面前关上,隔绝了他意味深长的笑。
你哪里都找不到阿布罗狄。
沙发上的血迹消失了,卧室里空荡荡的,门窗紧闭,你连衣柜都翻过了却不见他的身影。
难道他真的走了……
虽然理智告诉你这里已经不再安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情感上你还是希望他能留下,至少……至少应该好好和你告个别吧,而不是一声不响地离开,如同他突然出现在你生命中那样。
其实你知道,如果阿布罗狄真的和你面对面告别,你可能无法做到就这么放手,和他彻底再见。你不是个勇敢的人,可即便如此你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下,无论他来自于哪里、手上沾了多少血,你都不在乎,你只想和他在一起。
这样想来,也许他就是怕这一幕的发生才会直接离开。
你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提醒你不久前阿布罗狄曾经浑身是血的躺在这里,如今什么都没留下。
就在你伤神之际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方将你抱住,你落入一个充满玫瑰香气的怀抱。你愣了一下,惊喜地喊道:
「阿布罗狄!」
你听到他笑了,「是我。」
「你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去见了一个朋友。」他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摇了摇头,想把身子转过去和他面对面,却被他牢牢抱着无法动弹。
「我杀过很多人,今后也会继续。」阿布罗狄把下巴搁在你的脑袋上蹭了蹭,「我的一生充满杀戮与血腥,玫瑰之所以是红色因为它是用鲜血灌溉的,但现在也可以用爱情——如果你愿意的话。」
阿布罗狄褪去了他冷血无情的伪装,他需要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只要你犹豫了,他就会立刻消失在你的视线中,再也不和你相见。
他同样,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你听完他的话固执地转过身,坐在他腿上用指腹细细描绘他的五官,再慢慢向下,抚摸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了。泪水凝聚在眼眶里,你只能捧着他的脸吻上他的唇,以此来抵消心中的不安与无措。
一吻毕,他抵着你的额头,冰冷的眼眸此刻染上了柔情。
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把脑袋埋入他的怀里,和他紧紧相拥。
「即使你出身泥潭,满身血污,我也想尽全力去拥抱你。」
——The End
猜猜蓝色短发青年是谁(doge)
【水瓶生贺】尴尬的搭讪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二)
卡妙X你
现代AU
全文6k,一发完
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生日快乐!
「我那天给你的手机号,是真的。」
[图片]
OOC!OOC!OOC!
以下正文——
学校附近的清吧不似外边街上那些寻常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也没有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和身材曼妙的舞娘,隐蔽的角落里更不可能充斥着令人联想翩翩的喘息声——这里的灯光能够照到每一个角落。
酒的品种与酒精度数都是经过严格管控的,学生和老师所能购买的酒类也不一样,还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以防...
黄金哥哥の生日限定(二)
卡妙X你
现代AU
全文6k,一发完
会和其他生贺有联动
祝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生日快乐!
「我那天给你的手机号,是真的。」
OOC!OOC!OOC!
以下正文——
学校附近的清吧不似外边街上那些寻常酒吧,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也没有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和身材曼妙的舞娘,隐蔽的角落里更不可能充斥着令人联想翩翩的喘息声——这里的灯光能够照到每一个角落。
酒的品种与酒精度数都是经过严格管控的,学生和老师所能购买的酒类也不一样,还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以防发生意外。
学校原本明令禁止学生去酒吧,可自从几年前有个学生偷偷去酒吧玩出事后,校领导紧急开会,索性就在学校旁边新开一家,至少安全系数高,还能让学生稍微体验下酒吧的感觉,省得这群荷尔蒙过剩的年轻人出去闯祸。
学生都有逆反心理,越不让他们做的事他们会越想做,那倒不如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还能放心一些。
「卡妙,难得聚一次,你别老闷闷不乐的呀。」
宝蓝色卷发的男子伸手搭上身旁人的肩膀,毫不意外得到了对方的冷眼。
咖啡色液体在杯中流淌,神色淡漠的青年轻轻晃动酒杯,对好友不予理睬。冰块撞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薄唇轻触杯口,入喉的一瞬间辛辣与甜味并存。
「米罗你别为难卡妙了,能让他同意来这地方已经不错了。」
「确实。不过我没想到小艾你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一直以为你会很抗拒这种地方。」
「我之前有段时间经常在酒吧出任务,伪装成顾客之类的。」
艾欧里亚无奈道,和米罗碰了碰杯。不远处爆发出“哇哦”的声音,米罗转头看过去,十几个女生围着一个桌子玩游戏,看起来好像是有个女生输了正在被朋友揶揄,眼神时不时朝他们那边看。
确切来说,是在看卡妙。
「看来不管在哪里,卡妙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那个。」米罗笑着用手肘捅了捅好友,「等着吧,一会就会有人来问你手机号了。」
「我不建议她这么做。」卡妙只是静静坐在这里喝酒,就已经被很多人看上了。他一向不喜欢被搭讪,甚至还有点厌烦,只是出于对女士的尊重他从来不会让对方难堪,只要她不咄咄逼人,「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我身边的两位男士。」
「你要这么说小艾可就要不高兴了,他的告白都被打断两次了,到现在还抑郁着呢——诶小艾你可是人民警察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两个人隔着卡妙差点打起来,坐在中间的卡妙只觉得他们吵闹。过了没一会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女生在朋友的催促下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
你发誓,一开始你是拒绝出来玩的。难得没课,昨天打了一晚上的游戏你只想躺在床上睡觉,可绘梨衣联合另外两个室友一起把你从床上薅起来,硬是把你拖来了这里。
你对无聊的游戏没有兴趣,实在get不到他们的笑点,坐在那里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你看见坐在吧台前的三个帅哥,你突然就不困了。
故意输掉一局游戏很简单,你漫不经心地随便丢几张牌,输得恰到好处,她们怂恿你去要帅哥的手机号也在你的意料之内,或者说你的本意正是如此。
你整理了一下衣服,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鸡尾酒,假装不情不愿地走到吧台前。宝蓝色卷发帅哥像是早就料到你会来似的,对你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体贴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子。
他一猜就猜出来你的目标是他的好友,颇有看热闹的架势。
「你好,先生。」你确实想搭讪这位穿着白色毛衣的高冷帅哥,可他的身形和发色让你觉得很眼熟,「请问我能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吗?」
石青色长发帅哥是位绅士,他没让你久等,听到你的声音侧过头看你,冰蓝色的眼睛深不可测,给你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被这双眼睛注视过。
「那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果不其然听到另外两个帅哥压抑的笑声。
噢你这是什么俗套的搭讪方式!简直尴尬死了好吗!
还没等你说什么来挽救现在的局面,高冷帅哥单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望着你,「如果你是指上个月在列车上,你误以为我是色狼要揍我的话,那我们确实见过。」
气氛更加尴尬了。
米罗和艾欧里亚被勾起了好奇心。你用你今天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仔细回想了下,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但天地良心,这事真不能怪你。
当时列车里人比较多,你和绘梨衣靠在门边聊天,敏锐地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贴近你,裙摆被掀起的同时你毫不犹豫向后就是一肘子怼过去。
那人抬手挡住你气势汹汹地一击。你抬头看他,没想到做出这种下流之事的人居然是个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的男人,此刻他正皱着燕尾眉看你,像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攻击他。
不然呢,难道还一动不动等他来摸你屁股吗?
你不是个好惹的人,帅哥又如何,敢对你做这种事你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一击不成你有些恼怒,抬起腿向他踹去,他抵住你的膝盖,在你即将破口大骂的时候伸手抓住旁边人的手臂,把他扯了出来。
「是他干的。」男人的声音很清冷,你似乎听出了无奈,「不是我。」
「你、你放屁!别污蔑我你这个小白脸!」
被他揪出来的男人大概四十左右,中等身材中等相貌,戴着一副眼镜,属于丢人群里就找不着的那种再普通不过的人。
男人不理会他粗鲁甚至带有侮辱的言语,淡淡道:「列车上每个车厢都装有监控,让警务人员调取监控就知道我有没有在污蔑你。」
你在转身和男人对峙的时候绘梨衣就已经报了警,等列车靠站停下,警方早已候在站台。男人单手控制住色狼,他的力道很大,色狼根本挣脱不了,想起刚才没能得手还差点被你打,现在又被抓到了,他骂骂咧咧的,嘴里吐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就是掀了你的裙子,摸到了又怎么样,装什么装,谁知道你这小贱人背地里被多少人睡——啊!」
石青色的长发一闪而过,色狼被摁住头狠狠撞在墙上,男人的大手禁锢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如果你不能对一名女性保持应有的尊重,我不介意教你该怎么尊重。」
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让色狼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趴在墙上连连求饶,男人松开他,把他交给警方,一转头看到你惊讶的表情,而你的朋友在对他犯花痴。
「谢谢你先生,很抱歉误会你了。」
「没关系。」他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非常平淡,「你刚才的反应很正确。」
你瞬间变得很尴尬,这么正直的帅哥你居然误会他是色狼,多少有点不尊重他了。
「总之非常感谢先生帮忙,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绘梨衣奇怪地看了你一眼,似乎对你没有问他要联系方式感到相当不理解。
开玩笑,他但凡反应慢点就要被你误伤了,被你误会成色狼还维护你,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你虽然喜欢,但实在是太尴尬了,你根本没脸开口问他要手机号,也不觉得自己能拿下这朵高岭之花,甚至希望他能瞬间失忆,忘了你刚才凶狠的表情和攻击。
「卡妙。」他说,「再见。」
「想起来了吗?」
卡妙破天荒的很有耐心。
你回过神,米罗和艾欧里亚憋笑快要憋到内伤了。
你看着眼前熟悉的石青色长发和冰蓝色眼睛,还有那淡淡的表情和贵公子般的气质,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座霍格沃茨。
「你、你好卡妙先生,真巧啊哈哈哈。」
你尴尬的表情似乎取悦到男人了,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被搭讪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或许只是因为对象是你。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他说:「你的身手不错,干脆利落,反应也很快,如果没搞错对象的话那个人一定不会好过。」
「我真不是故意的,卡妙先生,你那时候就站我身后嘛。」
「叫我卡妙就可以了。」卡妙终于不再逗你了,全神贯注地望着你,「你是来问我要手机号的吗?」
你的目的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如果没发生之前的事情你会顺着他的话问他要手机号,还会因为高冷帅哥对你的特殊对待感到得意,毕竟他在你之前拒绝了很多人。
可现在别说要号码了,就连周围的空气你都觉得是尴尬的,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回宿舍睡觉。
你正想找个什么借口逃离,却见卡妙从米罗手里拿过笔,又艾欧里亚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本小册子,撕下一页纸,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对折塞进你手里。
「我的手机号,收好了。」
这么多年来卡妙被搭讪了无数次,而你是第一个他主动给你手机号的,米罗和艾欧里亚惊呆了,他们怀疑卡妙是不是喝多了,可他们都清楚好友的酒量,所以更加震惊。
难道卡妙这朵高岭之花要被这位满脸尴尬的姑娘给摘了吗?
你无意中触碰到了卡妙指尖,明明那么凉,你却觉得的手心是烫的,仿佛握着的不是写有他手机号的纸条,而是一块炙热的冰。
这在你的意料之外,你僵硬地道谢,身体还没来得及转过去,被你遗忘的鸡尾酒已经不在你手上了。
「这个留下。」卡妙优雅地抿了一口,「你请我的。」
「想起来了吗?」
「叫我卡妙就可以了。」
「我的手机号,收好了。」
「这个留下,你请我的。」
直到回到宿舍,你的脑袋里还回荡着这几句话。
「回神啦亲爱的!」绘梨衣在你耳边吼了半天你才木讷地看向她,「我说你怎么回事,你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交际花,怎么今天栽在一朵高岭之花上了。」
你幽幽道:「难道你不认识这朵高岭之花吗?看到他不尴尬吗?」
「又不是我把他当成色狼了,我尴尬什么。」
「……聊天结束。」
你推开她的脑袋,几步爬上床,宣布今天不会再下来。
卡妙这个人,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第二次见面,都和你心里所想的不太一样。列车上的初次相遇你以为他是道貌岸然的色狼,心里对他万分唾弃,然而却是你误会他了,他还帮你找到了真的色狼,从他的措辞和谈吐不难看出他是个非常尊重女性的人,不管是外貌和内在都很让人心动。
清吧的再次相见完全是巧遇,如果你知道那位气质出众的高岭之花就是之前被你误会的卡妙先生的话,打死绘梨衣你都不会去搭讪,一来是真的尴尬,二来你看出他是个冷漠疏离的人,对谁都有距离感,也不难看出他反感搭讪,不可能和他通过这种方式建立亲密关系。
当然了,你从不指望通过酒吧搭讪和某人建立亲密关系,这不现实,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尽管如此他喝了你的酒你还是很高兴的。
卡妙的态度你捉摸不透,正心烦意乱地在床上翻来翻去,余光瞥见一只手慢慢伸进你的床帘,吓得你差点叫出来,结果是珍妮的手,她正慢悠悠爬到你床上。
「又干什么!!」
「哎哟那么凶干什么。」珍妮有些不乐意了,「不管怎么说,手机号你要到了,不考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联系一下?加深下感情?」
珍妮话刚说完,你的床帘“唰”一下被拉开了,绘梨衣和春丽一起爬上来,让你本就狭窄的床更加拥挤。
「你们没看卡妙之前拒绝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给我了?」你试图把他们都推下去,「肯定是随手写了个假的号码给我,不让我尴尬。再说了,我和他有什么感情啊。」
「那么多人问他要都拒绝了怎么偏偏给你面子。」
「就是,而且那时候已经够尴尬了,还怕更尴尬吗?」
「怂什么,万一是真的呢?没有感情可以创造感情嘛,我相信你可以的。」
「………………」
「吵死了!!」你的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抄起枕头就要赶她们下去,「快下去我床都要塌了!!」
你觉得老天可能在和你开玩笑。
你盯着讲台上那位新来的教授,熟悉的石青色长发,熟悉的冰蓝色眼眸,熟悉的英俊相貌,还有熟悉的声音,无一不在告诉你,仅仅过了一周你又见到你尴尬的源头——卡妙了。
绘梨衣在旁边笑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肩膀一抖一抖的,艰难地拍了拍你的肩,「你们还真是、还真是有缘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在宿舍,你相信她的笑声可以掀翻屋顶,也相信自己可以把她揍到笑不出来。
五分钟前你们被永远处于更年期的辅导员告知,尤莉迪丝教授快要生小宝宝了,请了产假,所以本学期接下来的课程将由这位卡妙教授负责。
第一次见面知道了他的名字,第二次见面知道了他的手机号(虽然是假的),第三次见面知道了他的职业,你估摸着你俩要是真有缘可能再见个五六次你就能知道他的三围了。
你明显觉得这堂课女生们积极很多,一个个都抢着回答问题,而你整节课都在装死,期间你能感觉到卡妙若有似无的目光在你身上徘徊,还时不时路过你的座位,修长的手指撑在桌面上,端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冰块脸讲课。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卡妙轻飘飘一句“麻烦班长跟我来下”,成功堵死了你的退路,你不得不在女生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被他带去了办公室。
卡妙有独立办公室,在他的示意下你拘谨地在他对面坐下,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
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的眉宇间似乎有忧愁围绕。
「没有,不敢,我很高兴。」
不管怎么说先否认三连。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你愣了愣,「……什么?」
你听见卡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你。
「我那天给你的手机号,是真的。」
自那天起,卡妙一直在等你主动联系他。
他向来冷淡疏离,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不代表他的心就是块冰,如果有机会,倒也不妨试试。他很想把自己在清吧里反常的举动归结为喝多了,所以没那么理智,但他的酒量和酒品都很好,能够时刻保持清醒不被他人左右。
当米罗告诉他等下会有女孩和他搭讪的时候他的心情并不好,他在你之前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或是礼貌或是轻佻的邀请,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喜欢被搭讪,然而当他知道对他有意思的是你后不知怎的突然很想逗逗你。
端着酒过来搭讪自己的女孩和碰到色狼后凶狠又不服输的模样完全不同,他没有错过你眼里的迟疑。
果然,他说出那件事后你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白皙的脸上有两片不太明显的红晕,看起来有些懊恼,又有些独属于女孩子的难为情。
还挺可爱。
卡妙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好在他最擅长的就是控制表情,不过那个时候他似乎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言行。
鬼使神差的,他在米罗和艾欧里亚见了鬼的眼神中主动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字迹工整确保你能看清,又喝了你的酒,他以为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可他没想到分别之后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他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却在思考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是否你只是输了游戏被迫来和他搭讪,而不是真的对他有意思,贸然提起上次的事或许让你觉得自己在怪你,以至于故意让你难堪。
毕竟当时还有另外两位陌生的男士在场,女孩子脸皮薄,应该是不愿意被其他人知道的吧。
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生过分思念似乎不太正常,尤其是对他这样克制理智的人而言,但卡妙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他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女孩温热的触感,辗转反侧几夜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你吸引了,因为一个误会和一次搭讪。
「说实话卡妙,你这个性子,如果我是那个女生,我会怀疑这个电话号码的真实性。」
米罗一句话点醒了卡妙。
如果你以为他只是碍于不久前和你见过面,不忍心拂了你的面子才随便写下一个号码,好让你在朋友们那边可以过关,那按照你当时的尴尬程度和自己捉摸不透的态度,确实不会尝试着去拨打。
如果是假的,你会很失望,如果是真的,你又怕自己不识时务打扰到他。
不过幸运的是他马上就要成为你的教授了,不急在这一时,你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对方,好好相处。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这里的学生?」
「教授可以调取学生档案。」卡妙说得理直气壮,「而且会去那个清吧的多数都是这里的学生,很容易就能查到。」
你撇撇嘴,突然没了之前的尴尬和紧张,放松了许多,「那你不早告诉我,害我前几个晚上还睡不着,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喜欢捉弄人。」
你小声抱怨道。
「我没有捉弄你。」他似乎有些失落,「我只是想你主动联系我。」
这句话对他来说已经很直白了,你觉得他英俊的脸上不适合出现失落的情绪,大着胆子戳了戳他的手背,凉凉的,见他没反应又去玩他的头发。
石青色发丝从你指间穿过,卡妙抓住你捣乱的手,没忍住放在自己微凉的唇边轻轻碰了下,你原本强装的镇定模样很快破了功,顿时觉得有些脸热。
他拿过你的手机,亲手把自己的手机号存进去,没忘记米罗说的设置成置顶,再还给你。
他凑近你,你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等你来找我。」
——The End
《先婚后爱》二次通贩开启啦~
近期收到不少姐妹私信说很遗憾错过了预售,希望能再蹲一波,目前书和周边都有余量,所以国庆开启二次通贩啦
二次通贩时间:10.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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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物图请见老福特前几条,或进群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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