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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崽

  那一刻,他们的“谢谢”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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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

【映an】亲吻的时机

☆沉迷三蛋

☆OOC


火野映司大概是脑子坏掉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映司从Ankh身上扒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一种充满粉色梦幻的奇妙微笑,而泉警官身体里寄宿的鸟系Greeed,脸上的凶狠则显得色厉内荏。他就像是迎面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左脸,虚张声势地喝道:


“映司,喂!你是想打架么?”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后藤用力架着Ankh的双臂向后拖,试图阻拦他冲回去对明显头脑不清醒的映司补上两脚。不过Ankh冷静下来的速度非比寻常,几乎...



  

☆沉迷三蛋

☆OOC




  

火野映司大概是脑子坏掉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映司从Ankh身上扒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一种充满粉色梦幻的奇妙微笑,而泉警官身体里寄宿的鸟系Greeed,脸上的凶狠则显得色厉内荏。他就像是迎面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左脸,虚张声势地喝道:


  

“映司,喂!你是想打架么?”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后藤用力架着Ankh的双臂向后拖,试图阻拦他冲回去对明显头脑不清醒的映司补上两脚。不过Ankh冷静下来的速度非比寻常,几乎马上就意识到了意外的源头大概又是什么特殊技能的Yummy,于是停下挣扎,满脸不高兴地把头扭向一边。


  

而另一边拦住还在傻笑的映司其实更困难一些,伊达先生抱腰,知世子和比奈一人一边手臂,也阻挡不住昏了头的青年用甜腻腻的声音恍惚道:


  

“嘿嘿嘿。An~~kh~~~”


  

“你振作一点——!!啊,抱歉!伊达先生你没事吧?映司!映司!”


  

切。


  

Ankh冷眼看着受到惊吓的女孩一拳揍到了那个笨蛋的脸上,连带着抱住映司的伊达明一起倒仰着飞了出去,看样子不昏个几分钟是醒不过来了。他甚至毫无同情心地冷笑了一下,然后甩开被一系列变故弄懵的后藤青年,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的领子,定下结论:


  

“同样的情况居然会中招两次,这家伙,果然是笨蛋吗。”




  

Ankh坚决否认自己从现场离开是落荒而逃。他从后窗翻回阁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出所料,映司被好好地安放在被窝里,其他人已经离开了。不过对方依旧睁着眼睛,见Ankh出现,马上掀开被子爬了起来,露出一个笑脸。


  

“Ankh!”


  

“别这么一脸期待的样子,不会有冰棍给你吃的。”


  

双脚刚踏上地板的鸟系Greeed顿了顿,考虑了半秒现在转头出去外宿的可行性,还是选择推开门下楼。一脸晕乎乎的映司跟在他身后,行动称得上是乖巧:“你想吃冰棍吗?”


  

“我会自己拿。”Ankh从冰箱里翻出来一根冰棍,非常幼稚地举高了从映司眼前晃过去,然后四仰八叉地坐到椅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他脑子坏掉的欧兹站在一边,盯着那根雪糕满脸纠结,让Ankh都有些好奇对方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要是平时也这么听话就好了。没有半夜的说教,对冰凉和甜蜜的欲望也暂时得以满足,Ankh心情大好,哼了一声,显出自己的本体,取出三枚硬币丢过去,扬了扬下巴:


  

“喂,映司,变身吧。”


  

这场闹剧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上一次Mezuru制造的Yummy让欧兹变成了一个一见钟情的恋爱脑,还问出了“Greeed也会恋爱吗”这种话,已经足够令人火大了。这次更加过分,居然想要亲吻他。所以说,人类的那些感觉,Greeed怎么会有啊?总是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即使是硬币的聚合体也会感到困扰的。


  

“啊!变身吗?”映司手忙脚乱地接住硬币,看起来更高兴了,这让Ankh升出了不太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这家伙就带着满脸喜悦,微微下蹲,摆出了变身的姿势:“我知道我知道,是这个吧。”


  

LOVE·LOVE·LOVE——恋爱联组!……个鬼啦!


  

Ankh忍无可忍,把手里咬了两口的冰棒塞进恋爱脑骑士的嘴里,不去看对方摆完pose之后在胸前比的那个心,然后将变身器刷地挂在对方的腰上。他用显出了本体的右手拎住对方的衣领扯向自己,左手则摸到了欧兹扫描器。映司呆呆地把嘴里的冰棍抽出来,眼睛有些吃惊地睁圆了。


  

“你是笨蛋吗?”Ankh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不赔我冰棍的话,你就死定了。”


  

而在鹰虎蝗变身的熟悉音效中,Ankh听到映司这样问道:


  

“Ankh,Greeed也会想要接吻吗?”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以映司的遗忘告终。




  

有时候映司会忘记Ankh不是人类。


  

这并不能怪他,也不是这位特殊的Greeed伪装力太强,因为有的时候Ankh自己也会忘记这一点。


  

映司,身体,手机,住所,食物。Ankh做不到制造Yummy,融入人类的社会却是这么简单,就好像八百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只剩下无法填满的欲望是真的。不过Greeed也会做梦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天是个无聊的日子,真木博士突然走过来,把一整把硬币丢在鸟系Greeed面前的矮桌上。Ankh抱着手机翻了个身,扫一眼其中黄色硬币的数量,自言自语道:“死了么。”而真木博士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你还真是染上人类的色彩了呢。”


  

真木博士对毁灭的执着并不亚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对于完整的渴望,变成Greeed不如说还挺合适的。但Ankh感到了厌恶,讨厌这种情绪倒是出现得很真实,指向也明确,Ankh讨厌存在即是不完整的Greeed,被指出“Greeed的消失连死亡都算不上”的时候无可辩驳,从而更加愤怒。


  

“啊,不过是‘物品’。”就像人类能够将细胞放在一起,把新鲜的肉块堆在一起,把零碎的部分缝合在骨架上。细胞硬币依附于核心,在木棍上凝固出冰棍来,但这种东西本身是不会产生生命的。


  

渴望活着不正确吗?明明在触摸,却无法感受到温度,舔舐却无法尝到滋味,看到的东西,全部失去色彩。Ankh倒是很理解Gameru为什么不停地把人类的零食塞进嘴里还喊着好吃,就连他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在进入这具人类的身体之前,明明尝不到味道却对着小孩手上的冰棍狼吞虎咽。他们理解“美味”,理解“好的东西”,知道冰棍“冰凉且甜蜜”,当然明白就连粗点心都比一堆硬币有趣得多。


  

Ankh可以用手机搜索亲吻的定义超过数千条。那晚被Ankh拎着领子强行变身的映司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紧接着发现了手上握着的冰棍,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茫然不需要看到表情也能够感受到。


  

“诶?我怎么变身了,Yummy呢?……Ankh?”


  

映司拒绝偿还冰棍,今晚绝对是亏了。新的欧兹确实和八百年前的那位王不一样。八百年前的欧兹才不会这样趴在他的红色绸布上,拖长语调让Ankh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王的欲望比一切都重要,绝不会分神给身边的任何小事。


  

Ankh靠坐在树干边上,嘲笑自己居然开始回忆从前的事。他抱着自己裂开的核心硬币与散落满地的细胞硬币,对着被斩碎的那部分自己说道:“我做过梦。”


  

“怎么了?”那天映司正在大堂里做地面清洁,坐在吧台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的Ankh突然跳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发生什么事了?”


  

他关切地看向突然跳起来的青年。对方跌跌撞撞地冲过来,用力捏他的脸颊,以一向凶巴巴的语气问道:“你体内的紫色硬币,没起什么反应吧?”


  

“现在,没什么啊。”


  

“你绝对、要给老子控制住。”


  

Ankh靠得太近,映司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转动眼珠打量他的状况。在这个距离,Ankh额头上的冷汗和眼里闪动的惶恐都能够看得很清楚。但映司那时还不知道其中缘由,懵懂地回答:“这是自然啊。”


  

资格,资格。彼时Ankh还没有失去他的核心硬币,但也依旧不完整,终日惶惶,甚至梦到映司成为了与八百年前相似的欧兹,再一次把他抛下。但归根结底,被信任的始终是火野映司,引发不安的是硬币带来的失控。Greeed怎么会做梦呢?


  

Ankh终于明白自己作为Greeed的渴望永远无法满足了。他将新生的那只鸟系Greeed视作令人心生恐惧的过去,然后全数吞噬。在这具人类的身体里面,尽管体味到的还不算多,但人类的温度已经足够浸染一只手臂的长度。


  

他已经是一个得到满足的Greeed了。




  

Ankh说着“已经没有了帮助真木的理由”,重新回到了令人放不下心的笨蛋映司身边。


  

对于Ankh的回归,映司看起来满足极了。他眯着眼,在一片模糊不清的视野里问道:“那个……比奈告诉我了。那天晚上,我对Ankh做了很失礼的事情对吧。”


  

切。


  

Ankh撇了撇嘴,懒洋洋地靠在另一边的栏杆上,并不打算回答。晚风吹得很舒服,站在天桥上眺望的城市,和坐在多国料理店的屋顶上看到的不太一样。如果在消失前享受的是这样的景色,似乎也不错。他咬着已经吃空掉的雪糕棍,对此刻的满足感毫不意外。


  

映司继续说道:“那天的Yummy,技能是想要对喜欢的人亲吻。”


  

这个也早就知道了。Ankh挑了挑眉,转过头去看他。Mezuru对于感情异常执着,制造出的Yummy也奇奇怪怪的。眼前这个能够让拥有无穷欲望的Greeed感到满足的人类,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就像明明使用着诞生于最强烈的欲望之中的力量,却本身无欲无求一样。火野映司其人,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他看到映司双手握着栏杆,笑着望向他。映司一定很紧张,手指都攥紧了。尽管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个人类的笑容依旧像第一天见到时那样,看起来无忧无虑。可实际上,不愧是他选中的欧兹,藏在映司身体里的,可是连Yummy都感到害怕的,地球那么大的欲望啊。


  

“这次轮到我问你了,映司。”Ankh说道。“人类也会想要亲吻Greeed吗?”


  

当然。


  

映司想要力量,Ankh令他成为欧兹。映司想要亲吻喜欢的人,Ankh也一并满足。他们的第二次亲吻,停留在世界末日的前一天晚上。


  

可是不得不说,这些都不是太好的时机。Ankh捏住映司的脸,这次他的动作依旧算不上温柔,但也并不凶狠。映司没有挣扎,任由自己的脸颊在Ankh手中变成奇怪的形状,眼睛里装满了闪动的星光与月色。


  

Ankh晃了晃手机,不无得意地说道:


  

“虽然Greeed没有亲吻这种东西,但进化之后的我,早就已经搜索过了。剩下的实践部分,等老子拿到自己的身体,会再向你讨回来的。”


  

借用泉警官身体做这种事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而且正在向Greeed转化的自己也确实感受不到更多东西了。映司表示同意,眨巴了一下眼睛。




  

第三次的亲吻却没能实现Ankh的发言。


  

真实的世界没能终结,硬币却全部粉碎。欲望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可以诞生生命,可以到达明天,可这种永远不会终结的东西,具象化的载体却会损坏。得到满足的Greeed比映司还要任性妄为,火野映司在与Ankh距离最近的一次变身之后,失去了他的不死鸟。


  

但他依旧可以亲吻Ankh。


  

这一次Ankh仅仅是Ankh,映司也仅仅是映司。没有借用别人的躯壳,没有欧兹的变身,也没有Greeed的转化,世界和平,一切都很完美。除了Ankh不能说话,时机刚刚好。


  

映司将分裂成两半的硬币握在手心里,浓烈的红色像是燃着火。他垂下头,将那团破碎的火焰递唇边,给予亲吻。


  

“这样擅自亲吻你的心脏,你会生气吗,Ankh?”


  

垂首的旅人看不到Ankh停落在他的肩头,摇摇摆摆地想要戳他的脑袋。


  

映司将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在篝火旁,重新露出笑容。如果是存在着的事物,就像星空,即使暂时被阴云覆盖,也总是会看到的。他弯起眼睛,如同上一次亲吻Ankh的那晚一般,将满天的星辰都装进眼瞳里,然后对着看不见的Greeed说道:


  

——“生气也没有用,我还会这么做的,在你重新出现之前,一百次,一千次。”


  

——“如果有什么意见的话,Ankh。”


  

——“……就来当面告诉我吧。”




  

—End—





鬼畜莉莉🐤

【闲泽】澹泊书局江南分院(八)

*剧版《庆余年》同人 范闲X李承泽

*郊区野食篇


《澹泊书局江南分院》八


李弘成心系娇妻,当日清晨只来得及同范闲等人打个照面,便载着满满一车藏书赶往江南。为淑贵太妃送信的任务便延顺到了谢必安的手上。


“承泽不去探望娘娘吗?”谢必安问。


自庆帝驾崩,淑贵太妃随其余后妃一同上皇陵山入庙出家,终日吃斋念经,为先帝祈祷阴福。李承泽倒不觉得母妃如何深爱庆帝,大约是无心再顾后宫琐事,在山林里图个幽静的读书去处。


李承泽笑道:“我与母妃向来话浅意深,更爱书信交谈,唐突见面反而扰了她的清净。你将信送到,我的人也是到了的。但她若提出要...

*剧版《庆余年》同人 范闲X李承泽

*郊区野食篇


《澹泊书局江南分院》八


李弘成心系娇妻,当日清晨只来得及同范闲等人打个照面,便载着满满一车藏书赶往江南。为淑贵太妃送信的任务便延顺到了谢必安的手上。

 

“承泽不去探望娘娘吗?”谢必安问。

 

自庆帝驾崩,淑贵太妃随其余后妃一同上皇陵山入庙出家,终日吃斋念经,为先帝祈祷阴福。李承泽倒不觉得母妃如何深爱庆帝,大约是无心再顾后宫琐事,在山林里图个幽静的读书去处。

 

李承泽笑道:“我与母妃向来话浅意深,更爱书信交谈,唐突见面反而扰了她的清净。你将信送到,我的人也是到了的。但她若提出要见我,我立刻赶去。”

 

谢必安应下,范闲搬着箱子从他们身后路过。李承泽身份特殊,到底不宜在京城久住,他们准备在午后出发回江南。来时路途匆匆,好在回时可以增多几分悠闲,慢悠悠地游山玩水过去。

 

李承泽告知了江南分院的详细位置,让谢必安送信后也来杭州看一看他精心打理的书局。

 

“往日里必安都守在我身侧,依从我的指令。现今不必争斗,也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可有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谢必安迟疑地问。

 

李承泽说:“你是京城最一流的剑客,我向来为此骄傲。往后,你不该被这所宅子束缚住了手脚。为了你自己,必安,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范闲第二趟从他们身后路过,顺便吐槽了一句:“诶这个问题问得好,上次我就是这么问五竹叔,才开启了主线任务获得屠龙宝刀……”

 

李承泽做了个让他走远的手势。谢必安低下头沉思,仔仔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爱剑——他有了剑,才是完整的灵魂。他说:“恐怕还是与它有关,我想再磨砺自己的剑术。”

 

“不必着急,等你到了江南再考虑将来吧。今后无论你想去哪里,”李承泽在微风中撩着前额的碎发,点头说,“可别忘了,你在杭州还有这么个懒散的弟弟。”

 

范闲第三次提着行李路过,忽然想到什么,问:“哎,谢必安,有件事我很好奇。”

 

“小范大人请说。”

 

“你那日若不被承泽打断,究竟是想告诉我什么?”

 

李承泽左眼皮跳了起来,不明白范闲又在玩什么新花样。那日谢必安将要说出口的话他与范闲当然心知肚明,甚至都已经互通内容,何必再让谢必安说一次,徒增尴尬?

 

他伸手叫了声“必安”想阻止,但谢必安正了正衣襟,已经把话说出了口。

 

“我想说的是:殿下一直对你颇为欣赏。”

 

“……?”

 

李承泽的手悬在空中,没了方向。

 

范闲露齿笑道:“就这样啊?”

 

谢必安皱了皱眉,似乎很困惑于两人的反应,反问道:“不然呢?

 

“殿下欣赏你的才气,也对你的聪慧颇为赞许。可惜时局如此,只能成为死敌。我以为殿下故去,因而想说明白他对事不对人的准则……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奇怪?”

 

范闲的笑容逐渐扩大,露出一口欠扁的健康白齿,他替李承泽把僵在半空中的手摆好,最后拍了拍谢必安的肩。

 

“你这跨服聊天的技能从未让我失望。改日咱们再比试几回啊。”范闲颇为满意地看到李承泽欲言又止,脸越憋越紫,最后成了一碗香喷喷的炒肝色。

 

 

 

午后,范闲管靖王府管家借了辆马车,没请车夫,自己坐在车头悠悠驾着马,李承泽则躺在车内睡午觉。他们暂别谢必安,在青石板路上颠簸着出了城。

 

刚到京都郊外,原本安静的马车内忽然伸出一双冷冰冰的鬼爪子,往范闲的脖子上狠命地捏,大有一口气把他掐晕过去的架势。

 

“哎唷,给我按摩筋骨呢?”范闲自顾溜着马,身后那个人把半个身子探出车门,开始磨牙。

 

“你一开始就猜到了必安的原意?”李承泽阴森森地质问道。

 

“什么原意?”范闲逗问道。

 

“无耻之徒。”李承泽评价道。

 

“你才知道?”范闲得意地吹了声口哨,“从他和我跨服聊顺丰快件的那一刻起,我就隐约发掘了他的钢铁呆萌属性……你是当局者迷,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范困公子。”

 

李承泽灵活地跳出马车门,在范闲身边盘腿坐下,道,“我可没想过要隐瞒。”

 

“隐瞒什么啊?”范闲问。

 

李承泽干脆扭过头,直勾勾盯着范闲,大言不惭道:“我心悦于你啊,小范诗仙。”

 

范闲拉着缰绳的手停滞,嘴里忍不住“嘶”了一声,像是被人拿针往太阳穴刺了几下。他也是没料到李承泽能这么轻松就把一句重话说出口,那语调还轻巧地上扬着,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实。

 

范闲表面上只是点了点头,可耳朵尖却烧红了。他止不住在心里骂:完了完了,要是压不住这妖怪的气势,以后还不是要被他骑到头上去?

 

“你会驾马车吗?”范闲战术性转移话题。

 

李承泽还是托着下巴望着他,用上目线眨巴着眼睛轻声说:“我曾是个皇子,哪轮得到自己驾车你要不……教教我?”

 

范闲将缰绳塞到李承泽手里,解释道:“咱们这双马并行,属于二驱发动机,你操作起来得学会左右平衡控制,知道不?”

 

李承泽眼瞅面前两匹枣红马都温顺听话,平稳地往前跑着,他于是放心地接下绳索。

 

范闲又说:“我师承费介与五竹,授课属于野兽体验派……也就是说,在疼痛中成长,在吐血中飞升。马来疯这种草药啊,确实稀少,我也是在集市上转了三圈才找到一处药铺……”

 

李承泽越听越蹊跷,嘴里突然回忆起了酸李子的苦涩滋味,他嘴角一抽,正想大事不妙地往车下跳,腰已经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了。范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的微笑弧度极其恶劣。他一边把李承泽扎进怀里拒绝他挣脱,一边缓缓举起了鞭子。

 

“抓紧缰绳哈范困兄,接下来这段路,你可得好好驾驶……”

 

京城幽静的郊外林间忽地传来一声包含恨意的“范闲?!”,随后便是一声响彻天际的鞭声。林间飞出几只停在枝头的鸟雀,一阵马车奔涌翻滚的木轮吱哑声在树林中鸡飞狗跳地响起,随后逐渐远去。

 

两匹吃了马来疯草的骏马疯疯癫癫地往前飞奔,身后的木车也跟着天上地下着猛烈颠簸。李承泽的刘海快被颠到云间去了,屁股还不停地撞击车板,越来越疼。但李承泽顾不上太多,只是紧紧抓着手中的缰绳,眼前的林间小路就快从他眼眶里跳脱出去。

 

他原本只知鹏鸟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哪知世间凡人也能被马带得要飞。迎面而来的春风一股脑砸在他们脸上,李承泽努力看清前方的路,眼前的树林转眼间就变成了无数条绿色的丝线从他眼前掠过,而他居然还有闲心开始断断续续地咒骂范闲。

 

范闲坐在他身后,一手搂着李承泽的腰让他不至于被颠出去,一手则高兴地举在空中感受强风,声音里满是意气风发的笑。

 

“诶诶,左转左转——右!哈哈哈,方向盘往右打!快,我们要飞了!”

 

李承泽的心咚咚直跳,后背都泌出一层细汗,生怕在哪次飞跃林间泥坑时来个人仰马翻,将他们两条命都交代出去。可他将身体往后一靠,却跌进了一个带着夏竹与太阳气味的怀里,那个人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温暖而又厚实,仿佛是一对鹏鸟的翅膀,随时能带他远走高飞,脱离风暴。

 

李承泽慢慢丢了紧张,也跟着范闲傻笑起来。他的衣袖被风狠狠吹到了身后,可他扬起鞭子还企图让马跑得更快点。李承泽算是找到了飙(马)车的乐趣,牵引缰绳的动作愈发熟练,在狭窄的林间小道上引着两匹疯马灵活地超过别的马车,跃过泥潭,左转右钻,将京都的一切阴郁都抛到了脑后。

 

等到马来疯的药劲过去,两人已被折腾得彻底失了气力,最后领着同样精疲力竭的马停在一处山谷前。范闲找了块干净的布平铺在青草地上,两人便被抽去骨头般瘫软在地上,四肢张开,仰头看天上飘过的白云。

 

“范闲,”李承泽看着头顶碧蓝的天空,虚脱道,“这仇咱们没完……”

 

“Yeah, I love you too.”范闲接话说。

 

李承泽长时间握着缰绳,双手早就抖得不能再抬起来。他用头撞了撞旁边范闲的脑袋,问:“什么意思?”

 

“你自己细细体会。”范闲闭着眼随口说。

 

“我体会了一路双倍马来疯还不够?快说啊,小范诗仙。”

 

“不说。三次机会,猜。”

 

李承泽因愤怒而重新获得些气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随后坚持不懈地要去掐范闲的脖子,企图用残忍的酷刑让范闲把这句听不懂的外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清楚。可惜他手指没了握力,只能挠痒痒着往范闲胸口扎。

 

范闲的肚子和脖子顿时缩了起来,“哎哟”一声躲开他的手。他从小被五竹的剑和费介的毒折腾惯了痛觉,却格外不耐痒,很快就被李承泽抓住把柄,绝情地挠了一通。他痒得笑出了眼泪,胳膊已经滚到了长布以外,沾了一声的青草味。

 

范闲开始不断地边挣扎边求饶,但李承泽得了乐趣,专挑范闲的肚子和咯吱窝下手,终于把范闲折腾得泪流满面,气都快喘不过来似地四肢一摊,投降了。

 

“停战一会儿,就一会儿。”范闲把李承泽的脑袋往自己胸口一搁,眼睛被午后的太阳晒得睁不开,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睡吧。”

 

夏初暖洋洋的太阳舔着李承泽的后背,他也舒服地把眼睛眯起了来。他听着范闲胸口平稳的心跳,慢慢也感受到了令人心安的困意。等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逐渐模糊时,他忽然想到:好像还是没问出来,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午觉总浅,难以久睡。李承泽一刻钟过后便悠悠转醒,原本趴在范闲胸口的位置塞进了一个小枕包,他身后不知何时也披上了一件外衣。

 

李承泽揉着眼睛慢慢爬起来,环顾一圈却不见范闲的踪影。他也不着急,知道范闲不会无缘无故走远,便拖拉着鞋走到小溪边,在凉石头上挽起裤腿,把双脚浸到了流动的溪水里。

 

林间幽静,鸟鸣声起。山谷间流出的溪水清澈见底,不时还有银色的小鱼在他的赤足边游过。李承泽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用脚掌在水里晃荡着水花。溪底的石头上结着一层青苔,嫩绿色的落叶随着溪水流向飘过。远处还新长出几簇圆滚滚的荷叶,包裹着才露尖角的小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叶与土壤的味道。

 

李承泽闭着眼享受午后,身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范闲用衣兜裹着些摘来的野果,招呼着问道:“你想吃什么?”

 

“葡萄。”

 

“上哪儿给你摘野葡萄?苹果拿去啃。”

 

李承泽接过范闲抛来的野苹果,也不讲究,拿衣袖擦了擦果皮,张大嘴一口咬了下去。山间的果子皮厚偏酸,但水分却很多,还带着股木材的清香。

 

范闲在他身边坐下,盘着腿挑挑拣拣,找了几颗野草莓往嘴里塞。两个人闲着无事,便有一句没一句聊了起来。

 

“‘仙境’还有皇帝吗?”

 

“有的国家还有,有的没了。但很多地方就算还有皇室,也变成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了,少有实权。”

 

“那谁来掌权?”

 

“由百姓来选,直接、间接地。”

 

李承泽想不通此中逻辑,问:“你给百姓莫大的权利,岂不是容他们造反,自立旗帜?”

 

“百姓如果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谁又会想着要反?就比如你吧,若不被庆帝推出去折腾,他让你自由进出书库,去御书房做个闲散修书匠,你还会想着争王位吗?”

 

“话是这么说。”李承泽习惯性地双手钻进袖子里,赤足拍打水花,想了会儿说,“可我身为皇家子弟,若无野心胸无大志,岂不要让世人诟病,只当是个软弱无能的鼠辈?”

 

范闲稀奇地笑道:“我怎不知,你还在意他人眼光?”

 

李承泽也跟着笑了,大有种“知我者范闲也”的味道:“我确实不在乎。只想活命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各自前倾身体,往对方嘴上快速地吧唧亲了一口。一股子野果味儿。

 

半天才把脸上的笑意压下去,李承泽清了清嗓说:“往日里给自己争条活路,就算得空出门游玩,到底还需要考虑忧患,日头再美,也当过一天少一天的挥霍。如今没有忧虑,我反倒不知该如何玩乐了。”

 

范闲打了个响指,朗声道:“你这可是问到专家了。”

 

他扭过头,用手指把李承泽不自觉皱起的眉尖搓平整了,侧头示意道:“往右边看,看见什么了?”

 

李承泽张望了半天右侧山谷间郁郁葱葱的植被花果,答:“……自然好风光?”

 

“再看。”

 

李承泽眯起眼睛继续观察,忽然发觉在安静无风的绿色山谷间,似乎有什么棕色羽毛的小巧生物在树叶掩盖下各自走动。

 

“珍珠鸡。”范闲解答道,“我方才路过看到的。估计是被周围哪个村户放养的,每只都又肥又白。”

 

李承泽咽了口水,专业地问:“清蒸,红烧,煮汤,还是火烤?”

 

范闲摸了摸下巴,决定道:“我负责烧你负责抓,怎么样?”

 

李承泽正想点头让他赶紧行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顿时露出一个假模假样的笑容,示意范闲凑近。他压低嗓音问:“本王像是会捉鸡的人吗?”

 

范闲也职业假笑,商业吹捧道:“您方才都能驾驭二驱赛车了,一切皆有可能。”

 

李承泽的假笑越发迷人,深情款款地望着范闲,满眼写着杀意。范闲也不甘示弱,将裤脚挽起,毫不客气地也把脚扎进了溪水里,深深叹一口气,说:“哎呀,真凉快啊——要是来杯米酒配荷叶闷煮的叫花鸡得多惬意啊!那鸡腿流油,连骨头都是香的……”

 

 

 

一个半时辰后,已近日暮,李承泽和范闲蹲在溪水边,手里都拿着芭蕉叶往面前堆起的石窑扇风。石头缝隙里不断升起灰白色的烟,隐隐约约飘来一股荷叶的香味。

 

“熟了吗?”李承泽第一百次耐心友好地发问。他除了灰头土脸,袖口破了几道口子,脑袋上还插着根鸡毛外,一切都好。

 

范闲拿木棍捅了捅石碓,说:“还没。咱们来聊聊风月吧。”

 

“无风,无月,更无情。”李承泽一字一顿,最后几个词几乎是从饥肠辘辘的肚子里挤出来的,“除非它熟了。”

 

“兄弟,你把那死鸡提回来以后就瘫着了,拔毛洗鸡腌味生火可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弄到这鸡的吗?”李承泽只是这么问。

 

范闲忍着热烟搬开一块石头,冒着滚滚浓烟的石碓里立刻散发出一股掺杂着泥土味道的肉香。他用溪水浇灭了火,小心翼翼地将灰烬里的一大块泥石搬了出来。

 

“你说。”

 

范闲其实也有点好奇李承泽折腾了半个时辰的抓鸡方法。可李承泽自从铩羽而归,提着只奄奄一息的鸡回来后,就讳莫如深地蹲在一旁,用秃鹰看猎物的眼神死死瞪着范闲……让范闲实在没敢问出口。

 

李承泽冷笑着看着这块让他等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土灰石头,悠悠地说:“我把它虐杀了,范闲。今后你再让我抓鸡我也用同样的方法,杀你。”

 

范闲眼听着最后两个字格外耳熟,但他厚脸皮地耸了耸肩,说,“那咱下次换个动物,吃烤野猪。”

 

说着,他用另一块石头开始狠狠敲击泥块,将土灰块外已经烧得焦黄的泥土全部敲开,露出里面裹着厚厚几层荷叶的烤鸡。

 

白肉蒸烤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李承泽也忘了方才的仇恨,凑到范闲身边,陪他一起边烫手边一层层拨开荷叶。

 

源源不断的热气蒸腾进两人眼里,终于拨到最后一层滚烫的荷叶皮,豁然洞开一只外皮焖得金黄,里肉还留着香汁的叫花鸡。仔细嗅闻,还可以闻到除了腌料外的一股水果清香,原来是范闲将野果塞进了掏空的鸡肚子里,将鸡油的腻味都中和了。

 

“烫嘴得很。”范闲叮嘱了一句,但饥饿状态的李承泽哪里还管这么多,洗干净手就扯下一只鸡翅膀,朝热气腾腾的翅中吹了几口凉气,随后咬进嘴里。他立刻高兴地蹬了蹬腿,“嗯”了一声。

 

鸡翅最接近外皮,如今翅尖被烤得酥脆,但翅中里的肉还保留着野果与香料的滋味,肉没有被焖烂,咬下去还有些劲道,连接着骨与肉的白筋咬在嘴里咯吱咯吱作响。

 

两人抹了抹嘴角的油,捧着叫花鸡与野果子继续回到溪水边。山谷树林里,红红的落日还散发着余热,被烘烤了一个下午的溪水尚且温热。李承泽晃荡着水,范闲变戏法似地从怀里掏出个画着北齐风光的牦牛酒壶。他喝了一大口,又递给李承泽,李承泽也直接往嘴里灌。新酿的米酒,还带着股米的甜味呢。

 

李承泽分到一个鸡腿一个鸡翅,吃完了就开始和范闲抢着撕余下的鸡脯肉,那白肉里带着油汁,撕下来的纹理分明,吸进嘴里像在吃鸡肉细面,不柴不干。

 

他们飞快地把曾经白白胖胖的珍珠鸡吃到只剩一个完美的鸡骨架,米酒也一滴不剩地倒进了嘴里,李承泽意犹未尽地吐出最后一根鸡骨头,摸着肚子,浑身都因食欲被满足而升腾起一种无边无际的幸福感。

 

“我值了。”他眯着眼感叹道。

 

范闲把手洗干净,正掏着腰包准备起身,被李承泽拦住了。

 

“不用去了,”李承泽往嘴里塞着野草莓,说,“我捉完鸡后就在木栏上放了四两银子,那位置隐秘,估计只有鸡主人能看到。”

 

范闲笑了起来。

 

“顺便一提!”李承泽把手指往空中一竖,补充说明,“往日里就算清场,本王也会事前让必安把当日的出摊伙食费都付干净了。”

 

范闲左右看了看他,愈发觉得顺眼,拿手背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终于把他头上那根鸡毛拔掉了:“哎,真乖。”

 

李承泽在水里踩了范闲一脚当做回礼,两人又望向林间落日。比起在西湖边看到的温暖朝霞,山谷中的落日自带一股壮丽孤傲感,苍劲有力的枝桠掩盖着刺目的余晖,但一道道利剑般尖锐的红光还是透过树叶,变成细碎的红色水银落在两人手上。

 

李承泽望着夕阳,心境有所不同。在西湖边时,他还总觉得江南的美景不过大梦一场空。等他醒来,依旧要被困在自尽前三日里,那宫阙的镂边木栏,与烛火的对饮孤话,心中最后的绝望与尊严。他还在思索,失了皇位争夺,失了一块磨刀石的身份之外,他还能做些什么……他苟活在世间的意义又是什么?

 

如今他与范闲坐在溪边踩着水花,两人的手渐渐握紧,他感觉到了梦境以外的真实。他望着被层层树叶遮掩住血光的余日,心里只叹落日太短,他想做的事还有很多。他想收集古书,想周游列国,在与范闲分享日出,眺望每晚的星河。

 

他心中少有江山社稷。往日里明争暗斗,为了活,更为了尊严。现在,他原本空荡的心中却住进了一座书院,一池西湖,一抹朝霞,一个范闲。这让他多了弱点,也生出保护欲。

 

范闲没有说错,李承泽心想。芸芸众生,各有各的活法与准则,但都该被允许自由地活着。而人最初的自由之一,就是不应被所谓“活着的意义”所束缚,谁说当上皇帝就是成功,大隐隐于世则为失败?

 

范闲点了点他的手背,李承泽回过头,他眼里闪着灼热的火光,嘴角带着通透又充满生机的笑意,范闲一时间看呆了。

 

他最常见的李承泽是骄傲的,狡猾的,身不由己的,却从未见过这样李承泽——他在夕阳底下像朵最艳丽自豪的玫瑰,奋力绽开,再也不遮掩锋芒。他准备就这样肆意不羁地在月光下绽放,不对范闲设防备,大咧咧地展露自己全部的花瓣和刺。在刹那间迸发出美与危险是极致的,他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来摘吧。

 

范闲轻轻一笑,捏着李承泽的脖子凑了过去。

 

他们自然地侧过脑袋,闭上眼睛,两片薄嘴唇轻而易举地又贴合在了一起。李承泽发出一声叹息,用手紧紧勾住范闲的脖子,像是怕要被溪流带走。范闲紧紧抱住他的腰际,将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蠕过李承泽的嘴角。他们越吻越深,再也管不了嘴唇翻动时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声。

 

李承泽拿舌头去舔范闲的齿贝,却被对方一口咬住,舌头传来淡淡的痛意,李承泽疯了似地心想:咬得好,该把我咬疼,如此才知是生生不息地活着。

 

直到口中再没有空气的缝隙,两人勉强松开彼此,嘴边掠过一道银白的水线,他们用迷蒙的眼神痴痴地望着对方,然后又重新抱在一起,用嘴唇赞扬着对方的轮廓。他们沉迷进这个翻天覆地的吻里面,身体烧得火热,大脑却是清醒。

 

昏暗的溪水里倒映出两个合二为一的身影,日光黯没,月亮初升。

 

TBC

 

开头这个双人双倍的马(以防万一)震报仇是不是和你们想的不一样啊哈哈哈哈哈嗝


略略略

【闲泽】重来(18)

​京都守备叶重率兵驰援东夷边境,庆帝领百官出城相送。

叶灵儿红衣烈烈,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列,不时转过头来与京中好友告别,李承泽左右瞥了一眼,突然中气十足地冲叶灵儿的大喊,“灵儿,我等你!”望去的目光满是眷恋。​引得朝臣议论纷纷。

早听说庆帝欲与这二人说亲,今见叶灵儿离去还以为婚事吹了,现在看来二皇子情根深种啊,这叶家丫头好手段。蒙管怎么说吧,反正是断了再找这二人结亲的念头​。

李承泽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只是范闲这厮今日似乎一直在躲他,又作什么妖呢?

​送走了叶灵儿,林婉儿也要出发了。

这些年所有事​儿都有灵儿陪着她,现在灵儿去实现梦想了,她也想趁这个机会,靠自己的...


​京都守备叶重率兵驰援东夷边境,庆帝领百官出城相送。

叶灵儿红衣烈烈,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列,不时转过头来与京中好友告别,李承泽左右瞥了一眼,突然中气十足地冲叶灵儿的大喊,“灵儿,我等你!”望去的目光满是眷恋。​引得朝臣议论纷纷。

早听说庆帝欲与这二人说亲,今见叶灵儿离去还以为婚事吹了,现在看来二皇子情根深种啊,这叶家丫头好手段。蒙管怎么说吧,反正是断了再找这二人结亲的念头​。

李承泽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只是范闲这厮今日似乎一直在躲他,又作什么妖呢?

​送走了叶灵儿,林婉儿也要出发了。

这些年所有事​儿都有灵儿陪着她,现在灵儿去实现梦想了,她也想趁这个机会,靠自己的努力去做些事情,京城孩子们的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她便往外走一走,天下之大,她能帮多少算多少。

送行的只剩下李承泽和范家兄妹。

李承泽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婉儿,“以此为凭,你可以到内库各地分号支取银钱,不要拒绝,都是为了庆国的孩子们。”​

范闲也掏出一包送给大宝的零食玩具,若说他从前对林婉儿是欣赏,现在已经转为敬佩了。

从老娘,李云睿,到海棠,战豆豆,再到叶灵儿和林婉儿,他遇到的净是些不肯安分做男儿肋骨的角色,一个个抛开躯体蹦哒的可欢,倒让他这个须眉男儿汗颜了。

如此,林婉儿也带着大宝和李承泽给他的两个护卫打天下去了。​

回去的马车上,范若若有些愣怔,好像一夜之间她身边的人都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那她呢?她想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

范思辙拉着李承泽兴高采烈的介绍新书的畅销,“你那本书可受欢迎了,印了一批两天就卖完了,现在第二批正在加印呢!”

范闲心说完蛋,这倒霉孩子净添乱。

“我那本书?”那本红楼解注?

“我给你留了一本呢,你瞧瞧~”范闲争抢不及,书已落到李承泽手里,“饭甜”二字不大不小当中排列。

“呵~”李承泽怒极反笑,范思辙还没读懂空气,“剧社那边也出了几篇佳作,不过跟你这一比,那是云泥之别……”

李承泽看着范闲,压低了嗓子,“说说吧。”

“不是,”范闲抹了一把脸,重新组织语言,他的灵巧机变在心上人面前经常大打折扣。

“你说你这书写的这么好,不印出来供众人传阅简直太可惜了。”搬出范思辙昨天的理由。

“继续说。”

“你是二皇子,直接写你名字确实不太方便,你怎么知道他们买你的书是欣赏你的才华还是贪慕你的权势呢?”避重就轻。

“继续说。”范闲觉得李承泽此时的笑容就像那聊斋女妖杀人取心前绽放的妖艳。心一横,把范思辙推了出去,“都怪他!他是他干的!”

“怎么就怪我了,你说署名饭甜的。”

“我说的是范家的范,不是吃饭的饭!”

“那你先前不说清楚……”

范闲本想借着和范思辙争吵把话题岔开,可李承泽那边阴测测的冷笑存在感太强了,心上人与自己过分心意相通就这点不好,你什么小心思都瞒不过去。

罢!罢!罢!

最后范闲答应给他做老王家的小笼包赔罪。其实李承泽对此并不生气,反正没人知道“饭甜”是他,署什么名都无所谓,只是一向才情过人的范闲手忙脚乱的样子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所以红楼后面的注解署名依然是“饭甜。”

这个名字也迅速在士子间引起轰动,甚至有人不远万里从北齐赶至澹泊书局想见见这位横空出世的才子,此人言语风趣,又用词考究,有几分当初文坛大家庄墨韩的意思,又多了三分辛辣。其行文既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畅达,又有回首向来萧瑟处的淡漠,再加上“饭甜”这个敷衍极了的假名,钓足了读者的好奇心。

可谁也没能见着“饭甜”,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干嘛的,他只是安静的写着文,除了评红楼,他也评小范大人的其他著作,甚至一些先贤经典亦有涉猎。

范思辙给慕名而来的书粉解释,“这位啊,不喜欢人群,诸位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写下来,我代为转达,大家以文会友,以文会友。”

京都突然又出了个文坛才俊自然没躲过庆帝的关注。

“你说,这个饭甜会是谁呢?”

李承平这次没有保持沉默,“肯定是二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红楼梦》。可他二哥怎么起这么个名儿,对甜食的向往已经这么强烈了吗?好烦,他们在儋州时他还能勉强自己在此渡劫,现在他们回来了还在外面干的热火朝天就更让他如坐针毡了。

“父皇,要不我去帮你问问,范思辙肯定知道。”

庆帝也就随口一问,李承泽和范闲的交往无时无刻不在他的掌控中,过了这么多年,老二竟又重拾了旧梦,还搞出这么大动静。只是范闲刚整顿了检察院他这边就出书,倒是比先前与太子斗时更谨慎稳重了。

不管怎么说,南庆又出了个惊才绝艳的文人他作为国君也面上有光,若老二以后真能有所成就,那便给他一间屋子,让他安静修书吧。

于是告诉李承平,“范闲是你师父,你自然该去范家多走动,你要多看看范闲,也顺便多看看你二哥。”

半年后,同一个城门,范闲又送走了范思辙和范若若。

随着与东夷战事交恶,南庆与北齐的关系反倒和缓,商贸往来频繁,范思辙想趁机把生意做过去,范若若一方面不放心范思辙,一方面她还是没想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想着出去走走兴许能遇上呢~

范建派了护卫随行保护,儿女没出息看着心烦,有出息了又让人担心,都是债啊!

范闲也尊重他们的选择,写信托海棠朵朵代为照看,为了老娘,也为了李承泽,为了自己,他与庆帝终有一战,把他们提前送走他们也更安全些。

可留下的人,终究是寂寞了些。

范建和陈萍萍似乎是打算定居儋州了,五竹叔也走了一个多月,不知干嘛去了,藤梓荆和王启年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又剩他一个人对着大宅子了。

正叹着气,一回头就瞧见了来送李宏成的李承泽,范若若走了,李宏成又怎么肯好好待在京城?

范闲记得他说过,跟着李承泽是想干一番事业的,可现在事业没干成,魂先丢了,范闲心说,原来自家单纯可人的妹妹竟也有做狐狸精的潜质。

回去时,二人弃了马车并肩而行。

“准备好了吗?”范闲撞了一下李承泽肩膀。

“啊?”虽然打不过,但要撞回去。

又撞,“能不能别整天就盯着你那些书,身后的暗卫都换了十几波了看不见吗?”

“那就换呗。”撞回去。

再撞,“这么坐以待毙可不是你啊。”

“那我该怎样?”撞回去。

……

李承泽始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要不是面色红润有光泽,范闲都要怀疑他又回到初相识那“目中无人”的状态了。

俩人像小孩子似的在大街上撞来撞去,后面跟着个表情诡异的谢必安。

谢必安,人称冷脸剑客,面无表情是他的独特标识,认识范闲后却经常处于表情崩坏的边缘。他觉得自己不光武艺输给了五竹,表情管理也输了,说到五竹,确实好长时间没见了,下次遇见再打一架吧。



————

老子终于看见完结的曙光了!哈!哈!哈!

略略略

【闲泽】重来(17)

让自己继承内库财权,又把鉴查院给范闲,​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俩没斗起来,又想打破这种平衡,李承泽想,他老子看戏的趣味也太恶劣了。那澹泊剧社什么狗血戏没有啊,非要自己跟这儿瞎攒剧本!

那个人现在在宫里干什么呢?还在摆弄他的箭?见到范闲那个箱子后,他终于知道父皇在怕什么了,看起来威风凛凛不敢侵犯的庆帝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终日惶惶以宫墙之利警惕着莫须有的威胁。用范闲的话,这叫“画地为牢”。哈哈,自己以前怎么会惧怕这样一个人呢?

“范闲,回去了。”

做父亲的备好了厚礼,做儿子的怎么好不接着呢~

范建和柳如玉还要再呆上一段时间,陈萍萍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回程马车上也就几个年轻人。

范闲又摆出那...


让自己继承内库财权,又把鉴查院给范闲,​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俩没斗起来,又想打破这种平衡,李承泽想,他老子看戏的趣味也太恶劣了。那澹泊剧社什么狗血戏没有啊,非要自己跟这儿瞎攒剧本!

那个人现在在宫里干什么呢?还在摆弄他的箭?见到范闲那个箱子后,他终于知道父皇在怕什么了,看起来威风凛凛不敢侵犯的庆帝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终日惶惶以宫墙之利警惕着莫须有的威胁。用范闲的话,这叫“画地为牢”。哈哈,自己以前怎么会惧怕这样一个人呢?

“范闲,回去了。”

做父亲的备好了厚礼,做儿子的怎么好不接着呢~

范建和柳如玉还要再呆上一段时间,陈萍萍是不打算再回去了,回程马车上也就几个年轻人。

范闲又摆出那副“老子吃醋了超委屈但老子不说”的表情,其他人还好,叶灵儿这个情敌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你知道叶灵儿和林婉儿是一起的哦!”

“我知道。”

“你说过婉儿是你可爱的妹妹哦!”

“我说过。”

“堂堂二皇子总不至于和自己妹妹抢对象吧!”

范若若和范思辙早已被范闲更新了世界观,过了最初的适应期后,对可能有二皇子做嫂子这样的未来也觉得十分不错,此时纷纷点头相助。

这让李承泽觉得范闲可能真的是范家人。

“范闲。”

洗耳恭听。

“你有没有想过,我总是要结婚的,灵儿也总要结婚的。”

他们这种世家儿女,婚姻大事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事情。便是这次他与叶灵儿的婚事不成,也不代表以后就安枕无忧了。

“你还真想娶叶灵儿啊!”

李承泽翻了个白眼,这人总在该糊涂时明白,该明白时又钻牛角尖。也懒得解释,赌气着说,“那还要问问灵儿是怎么想的。”

这就叫当局者迷。

旁观的范若若倒是听明白了,不禁蹙起眉头,若庆帝一定要二皇子娶妻,若是叶守备一定灵儿嫁人,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李承平坐在庆帝下首写字。

对太子和长公主的事,庆帝并不像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毕竟是他精心打磨多年的继承人,没被磨刀石磨得更加锋利,反倒被不知哪里来的石子崩了口中,实在令人叹惋。

从那以后,李承平便开始频繁出入庆帝宫殿,就算那范闲终堪不透情关,他也依然有后招,这大好河山总不至后继无人。

多情总被无情恼,这个范闲啊!貌似温柔多情,实则冷酷无情,却偏生在骨子的最深处却有了那么一丝悲天悯人的气息。

庆帝始终在想,范闲骨子里的那丝气息,应该是她母亲遗传下来的吧?

李承平小心翼翼地偷瞄庆帝,近来朝臣们来议事都不避着他,甚至庆帝还会问他的意见。前几天问他怎么看待二哥和叶灵儿的婚事,他二哥的婚事他能有什么看法?爱结结不爱拉倒。

可母妃说不能和父皇唱反调,他只能保持沉默,他不喜欢这里,他想去澹泊剧社玩儿,于是经常幻想自己是唐僧,每次来庆帝这里读书都当自己在渡劫。希望不拘哪个哥哥加把劲儿早日接过大任,也好让他早日窥见正果。

但是今天他想当孙悟空,东边传来急报,东夷入侵我南庆,他大哥受伤了,边关告急。那个正在和二哥议亲的叶家姐姐此时正跪在殿外请求随军出征。虽是个女孩子,却比满朝只知叹气的所谓重臣要帅气多了。

李承泽进宫时,叶灵儿还在庆帝跟前据理力争,“我虽是女子,亦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我叶家世代食君之禄,我又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国难之际,岂能袖手旁观?”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庆帝撸了撸胡子,眼中精光微闪,“范闲的词。”

“亦是小女心中所想。”叶灵儿想了想又接着说,“我南庆如今兵强马壮,上下齐心,此乃前所未有之盛况,况陛下雄才大略,我南庆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小女发誓,敌寇不除,我绝不出嫁!”

庆帝听完哈哈一笑,喜怒难辨,又转向旁边一直安静跪着的李承泽。

“人家好像看不上你呢?”

李承泽心知他前段时间对叶灵儿的关照都被人看着眼里,对急于解释的姑娘露出个宽慰的笑容。

“儿臣愿意等。”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

出了宫,李承泽把叶灵儿拉到一旁。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会处理的。”两世为人都要牵连她,实在是抱歉。

“二皇子不必如此,即便没有婚约,我也会请旨上前线的,我可是一直想做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呢!”

眼前少女明艳的笑脸和记忆中逐渐重叠,“以后夫君若得了天下,我来帮你守着。”

“我知道的。”

“另外还要谢过二皇子前段时间对书院的帮扶。”院里孩子实在太多了,尤其那些住得远又想读书的孩子实在不方便,李承泽上次回去后便命人另寻了几处宅子,聘了教书先生,分散在城中四周,只要是愿意识字的孩子,尽可择进就读。

“还是那句话,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这一世他们各有机缘,并不妨碍他还把灵儿看作一家人。“这也是我母妃的意思。”

叶灵儿想起宫里那位经常读书读的心神恍惚的贵妃娘娘,也笑了。

“她还说想给孩子们捐书呢~”

“贵妃娘娘的藏书舍得拿出来吗?”

“舍不得,”李承泽突然笑的贱兮兮的,“所以她也就想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家里忧心伤神坐不住前来迎接的范闲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暖阳下,偏偏少年轻轻拿下少女发间的枯叶,相对笑谈。忽然觉得人家俊男美女天生一对,自己就像只丑陋的妖怪。

闷闷不乐的调转方向,打算去把藤梓荆和王启年揪出来喝酒,凭什么老子追妻火葬场你们老婆孩子热炕头啊!都给我出来借酒消愁,只是这次喝酒前范闲专门交待了五竹,不管他喝醉了说什么都千万别放他出门,尤其别放他去见二皇子。

怕了!

可是李承泽却派人来了。

范闲酒喝多了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偏偏范思辙在一旁鬼叫,你说范建和柳如玉都是南方人怎么会养出一个一口流利京腔的范思辙呢?

等等,范思辙刚才说的什么?

“二皇子这字儿长的可真标志!”

李承泽的字儿?他怎么会见着?

范闲忍着头疼从床上爬起来,范若若和范思辙围着桌上一个小册子。

“这是二皇子昨天晚上派人送过来的,你喝醉睡着了,我们就没叫你。”范若若解释道。

“范闲,我真得说说你,人家二皇子读书写字时你也老往上凑,怎么就没受到一点儿熏陶呢,你瞧瞧人家这文采可是不输给你,你那破字儿就……”

不等他说完,范闲就把书抢过去了,一看愣住了,原来是李承泽对《红楼梦》的解注。

“你们知道吗,在我梦过的那个仙界,有人认为《红楼梦》的作者不是曹雪芹,而是剧作家洪昇,脂砚斋就是他的妻子。”

李承泽,我就说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听不懂范闲在说什么,但他看起来心情很好,范思辙便趁机提出要求,“哥,我看了,人二皇子这书评的极好,不如我拿到书局印吧?光你自个儿收藏太辱没二皇子的才华了!”而且,二皇子肯定不会收他版权费,哈哈哈。

范闲没理会他那点儿小算计,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范思辙也格外顺眼。

“印可以,但不方便署二皇子的名字。”

“那写谁?”只要能印,什么都好说。

范闲低头思索了一下,粲然一笑,“就写范甜吧。”

“啊?”这算什么名字,但范思辙不敢反驳,生怕范闲反悔,火速奔至书局开印,作者处规规矩矩刻上二字。

“饭甜”。

风流教授俏处长

忍痛在挥舞

还有人说

白宇的声音(是双担姐妹,因为小笼包根本不想说话)  
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笑的好大声  
快来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视频第二段 跟着我一起挥舞荧光棒左右左右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艹

https://zoufanfana.lofter.com/post/20009919_12e0b9f0c

忍痛在挥舞

还有人说

白宇的声音(是双担姐妹,因为小笼包根本不想说话)  
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笑的好大声  
快来救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视频第二段 跟着我一起挥舞荧光棒左右左右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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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白新年车队专用

【魏白新年车队】春眠不觉晓(魏大勋x白敬亭)

来了来了!是什么样的梦呢?

奶油泡芙:

上一棒: @某笙   下一棒 @齐默尔曼帽店的高筒帽 


汇总 @魏白新年车队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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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庆幸的是,梦里梦外都有你相拥。



AO3→❤点我做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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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




庆幸的是,梦里梦外都有你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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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lusive

【2018巍澜之未竟/1h】逐西风

#立春

赵云澜到达伦敦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半,天却已经完全黑了,宛如晚上8、9点的感觉。冬天的英国,风大且多雨。说好的温和多雨的气候,在刮风之后立马体感温度下降两度,一下雨下降五度。本来是冰点左右的气温,走出去就是零下的体感。

今天的航班上全都是放了寒假的学生,一路上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叽叽喳喳吵闹,闹的他几乎没有睡。下了飞机拿了行李,赵云澜满脑子只想回宾馆赶紧睡上一觉,脑瓜子突突突的疼。

然而出了机场,夹杂着湿气的寒风一吹,反而把他昏昏沉沉的脑子吹的清醒了—毕竟是能把人吹走的妖风。上学的时候他们开玩笑,如何在有暖气的温暖的室内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把自己的头伸出窗外一分钟,保证可以回来做完一...

#立春

赵云澜到达伦敦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半,天却已经完全黑了,宛如晚上8、9点的感觉。冬天的英国,风大且多雨。说好的温和多雨的气候,在刮风之后立马体感温度下降两度,一下雨下降五度。本来是冰点左右的气温,走出去就是零下的体感。

今天的航班上全都是放了寒假的学生,一路上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叽叽喳喳吵闹,闹的他几乎没有睡。下了飞机拿了行李,赵云澜满脑子只想回宾馆赶紧睡上一觉,脑瓜子突突突的疼。

然而出了机场,夹杂着湿气的寒风一吹,反而把他昏昏沉沉的脑子吹的清醒了—毕竟是能把人吹走的妖风。上学的时候他们开玩笑,如何在有暖气的温暖的室内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把自己的头伸出窗外一分钟,保证可以回来做完一套外汇。

赵云澜的宾馆定在泰晤士河边上,打开窗子可以看到远处的河景,晚上安静得很,毕竟是来谈工作的,他还是不想被英国人民晚上蹦迪的热情打扰。赵云澜在英国的时候很少去bar,他和沈巍都喜欢在家两个人呆着或者去河边散个步。夜晚的泰晤士河,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城市的灯光,周边是来往的行人—慕名而来的游客,出门散步的一家人,亲密的情侣,这是伦敦安静而温馨的一面。到了之后赵云澜给沈巍报了个平安,信息发过去之后对方立刻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赵云澜算一算国内已经过了十二点,也就没有接通,只叫他赶紧睡下。等手机这头收到一个“好”字,赵云澜才拿好围巾准备出门吃饭。

 

英国食物,以炸鱼薯条而闻名世界,还有人们对仰望星空的震惊和跃跃欲试。如果你随意走进一家餐馆,那么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踩雷—这个国家的人民有一种能把什么东西都做成神奇口感的魔力。为了好好犒劳自己的胃,赵云澜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中餐走进去,点了一份饭还有一杯热牛奶。

他现在每天习惯睡前喝一杯牛奶,说起来也是沈巍给养成的习惯。留学的时候deadline,大家都左手一杯酒,右手继续敲敲打打,跟各个论文死磕。“喝酒”仿佛已经变成了大家的固定项目,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只有赵云澜,在胃病又一次发作之后,被沈巍收走了房间里所有的酒,每天一杯热牛奶,直到今天。从此喝酒助眠,变成了牛奶助眠。

赵云澜第二天的工作很顺利,对方难得没有在项目细节上要进行很久的讨论,本以为要花好久才搞定的合作,双方言简意赅得商量完才刚刚到午饭时间。赵云澜拒绝了对方的午饭邀请,告诉他们今天爱人会到,今天需要去机场接人。

沈巍比赵云澜晚到一天,如果说赵云澜是为了工作,那么沈巍纯粹是有一个假期,不想离开他太久,同时也想来这个熟悉的国度再看看。

 

沈巍下了飞机和赵云澜直接去的导师家里,当年赵云澜和沈巍的毕业论文都是他指导的。后期赵云澜的数据出了问题,在发现邮件效率太低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时候,他就每天都搬着电脑呆在导师家里,顺便蹭吃蹭喝。

今天是一个大晴天,扫空了昨日的阴冷,但是赵云澜还是带了一把大伞来接人,毕竟英国的天气多变,前面还是大晴天,转头倾盆大雨就下来了,他这两年遇到过不少次,成功入乡随俗得get了在大雨中也能优雅散步的技能。

下午的路上还有点堵,车子停停走走,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着,调侃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晴天。“所以你看,你来了连天气都变好了。”赵云澜抓着沈巍的手笑。

教授现在已经退休,在家里养了一院子的花,被赵云澜开玩笑说是为了省节日买花给师母的钱,成功逗笑了一家人顺便收到了老师的“爱抚”。难得的好天气,他们在院子里搬了张小桌子喝下午茶,顺便被检查“功课”,几个人对着英国脱欧后的形式发表了一番各自的意见,最后被师母以“家里不谈政治经济”打断。

喝完下午茶出来是下午3点,两人之后去了著名的英国格林尼治天文台旧址。说起来也奇怪,他们在这个国家读了一年的书,还有很多景点没有去玩过,那时候只想着往欧洲其他国家跑,法国更是去了好两次,现在工作了,反而要再花钱去英国景点玩,被老师调侃没有“经济头脑”

沈巍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笑了笑:“曾经有朋友跟我说过,大学读书,四年躺在寝室,毕业后节假日赶着乌泱泱的人群花钱去看景点,我们两起码没躺在床上一年,好像还不是很亏?”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和你一年都躺在床上?嗯?”

“别胡闹。”

 

沈巍和赵云澜是在读研究生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都是住的同一个公寓的en-suit房型,公用一个厨房。英国留学圈有一句很有名的调侃的话:英国留学,主修厨艺,辅修旅游。在国外首先长进的是自己的厨艺,毕竟要在美食荒漠里面安慰自己的胃,还不要花这么多钱,自己做饭是最好的。然而赵云澜这辈子注定与厨房无缘,在连续一星期都是靠薯条汉堡和偶尔自己煮一顿速冻饺子之后,他在厨房碰见了沈巍,从此开启了他的蹭饭之旅。

借着一起搭伙吃饭这个由头,他们两个迅速熟了起来。沈巍是个慢性子,以前朋友们都说他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跟别人打成一片,而对着赵云澜确是个例外。一个星期之后,他们已经可以一起上课,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吃饭—沈巍烧饭,赵云澜打下手和洗碗。

从那天开始,赵云澜生活里,多了一个沈巍。

然而是什么时候发现双方的感情其实已经不是纯粹的友情呢?答案大概在一声声的沈巍和赵云澜里,那永远成双的生活用品,出门在外永远会向另一方报备和一天二十四小时超过三分之二与对方相处的时光里。直到有一天朋友无意中说了一句:“我说赵云澜,沈巍对你也太好了吧,沈巍以后女朋友可能要吃醋了,每天除了赵云澜还是赵云澜。”

赵云澜顿了顿,手搭上沈巍的肩,笑着回答道:“沈巍对我好是应该的,我们两什么关系,好兄弟啊,你别嫉妒啊。再说了,人家沈巍好学生呢,目前不谈女朋友。”沈巍笑笑没说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而他们两个却都意识到,他们对对方,跟普通朋友不一样。他们的关系用好朋友来形容,也太黏腻了些。那天过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疏远了些。刚好碰上期末考试的点,赵云澜是个喜欢在寝室复习的人,他受不了图书馆压抑的气氛。而沈巍则喜欢待在图书馆,这样查找文献更加方便。那几天每天沈巍还是会准备好一日三餐,只不过大部分时间两人还是自己在复习。

赵云澜想,他需要一点时间确定,而沈巍也是,直到疏离后的第三天晚上,赵云澜接到朋友的电话:“赵云澜,你和沈巍不在图书馆吧?”

“嗯?”赵云澜抓抓自己的头发,他看财务报表看的有点晕:“什么图书馆,我一直在寝室里复习的,沈巍在图书馆,怎么了?需要他给你查资料?”

“什么啊,你没看朋友圈吗?图书馆好像出事了啊,据说有恐怖袭击?现在封馆了,听说警察警犬都去了。沈巍没事吧?不过好像是没说有什么人受伤。”

恐怖袭击四个字就像炸弹一样,在赵云澜的脑子里炸开。他们的公寓在一家大型医院边上,每天他们去上学,都能看到救护车的身影,深夜也能听到救护车急速开过的声音。而现在,赵云澜仿佛看到了窗帘后透过的救护车的红蓝色的警报灯的声音和急促的示警声。

赵云澜这两天一直在想,他喜欢沈巍,如果沈巍也喜欢他,那么他们要在一起吗?赵云澜想到沈巍说他自己喜欢女儿的样子,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爱人,很好的爸爸,有美满的家庭,以后儿女成群,事业爱情美满,退休了还能跟身为朋友的自己一起去旅旅游,组成夕阳红老年团。那时候两个人都老了,一起去没去过的地方看看,或者像教授一样在家养花,还可以带着各自的孙子孙女串串门。而现在,他只想要沈巍好好站在他面前。在生命和死亡面前,一切符合常理世俗的美好幻想都不重要。他从没想过万一有一天他看到呼啸而过的救护车里躺着的是沈巍是什么感受,生命是多么的脆弱,意外和明天谁都不知道哪个先降临,但是沈巍应该无灾无病,健康顺遂。

他连外套都没穿,穿着一双拖鞋,就想拉开门去图书馆找沈巍,甚至也忘记了打电话这件事,然后在门口撞上了气喘吁吁的沈巍。赵云澜一撞上他,就知道他是沈巍。

他把自己的头埋在对方的胸前,赵云澜现在还是有点抖,他一只手紧抓着手机,一只手抓住沈巍外套的一角,用力的手指边上都泛出了白色。沈巍是从图书馆跑回来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不明包裹。在封馆和看到警察的时候,沈巍没有慌,他只是担心赵云澜,知道这个消息的赵云澜,一定会来找他。


赵云澜三天都没有认真看过沈巍了,他觉得他应该是想沈巍了。不是想他做的饭,也不是想他的微笑,他只是想沈巍了,想那个身边一直有自己的沈巍。而现在他不敢抬头,他只想把沈巍更抱紧一点,他也不能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一直被人说是八面玲珑跟谁都能搭得上话的赵云澜,现在缩在沈巍的怀里,努力压下满上来的哽咽。然后他就听到沈巍胸腔猛烈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和一句“我也爱你,云澜。”

在赵云澜的印象里,他自己是很少流泪的,在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之后,他几乎没有在别人面前,甚至是家里人面前流过泪了。而在那个夜晚,在长长的安静的走廊上,在听到那句话之后,赵云澜终于哭了出来。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巍怎么哄都没用,只能一遍遍给他擦眼泪,最后沈巍没办法了,只能低下头,双手托住赵云澜的面颊,用鼻头蹭了蹭赵云澜那张哭的一塌糊涂的脸,笑着问他:“我第一次跟人表白然后对方就哭成这样,我是有多可怕,嗯?”

“你吓死我了你!”赵云澜终于止住了泪,现在是一个张牙舞抓的小喵咪。现在他也觉得丢人了,哭的有点丑,只能凶巴巴的对着沈巍,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心慌和委屈都发泄出来,把眼泪鼻涕擦在沈巍的衣服上,然后把他关在门外。


幸好,所有都是虚惊一场。

幸好你还在。

幸好未来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因为如果连死亡都不惧怕,那么相爱的人应当无所畏惧。


他们到的时候将近下午四点,游人已经较少。1675年,英国格林尼治天文台始建成。1884年,经过这个天文台的子午线被确定为全球的时间和经度计量的标准参考子午线,也称为零度经线。赵云澜站在这一条世界的著名的本初子午线上:往东是东经,往西是西经。

沈巍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表,对着世界上最标准的时间。然后,赵云澜听到他说:“云澜,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起点吗?”

赵云澜思考了一秒,“你是在向我求婚吗?沈巍。”

沈巍有种被发现的庆幸和紧张,这一次求婚其实完全是临时起意。其实沈巍在之前想过很多求婚的场景,他应该说些什么,穿什么样的衣服,在什么场合…戒指的款式挑来挑去挑不好,各种花的花语把他搞的晕乎乎的。今天,他站在天文台,拿着他的手表对着标准时间,看着时针分针秒针不停的轮转。

1550年的时候,表上才出现了时针,1760年的时候,才出现了秒针。一年365天,4个季节,12个月,52周,8760个小时,31536000秒。而我们无非就是想,在这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牵住爱人的手,度过那珍贵的每一分每一秒。站在那一头的赵云澜,就是他想牵手走入人生长河的人。

然后,沈巍对着赵云澜温柔而坚定地说:“是啊。”

“那你是不是应该单膝下跪来着?”赵云澜沿着这一条零度经线向沈巍走去。在晴天的时候,英国的日落一直很美,他看到夕阳洒在沈巍沈巍身上,光亮柔和又温暖,如同沈巍这个人一样。

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但是仿佛走过了十几年。赵云澜是听过大本钟的报时的,只不过从去年起,大本钟开始进入漫长的维修期,整个伦敦便跟着一起安静了下来。而这一次,他仿佛又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悠扬而沉重的钟声,一声一声,如同他热烈跳动的心脏。

他想,每个人都会在人生的不同时期有着不同却非常喜欢的东西—小时候最爱的乐高玩具、初中时的各类模型、高中阶段他热爱的各类极限运动以及到了大学他想要环游世界的梦想。而此后,所有的喜欢与爱,就只有一个沈巍。

沈巍在那一头等他,怀着一颗紧张不安的心,单膝下跪:

“will you marry me?”

“yes, I do”


指针已经指向整点,现在是英国时间的下午四点,国内已经迎来了新的一天。这一天,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立春到来。“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蛰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隆冬已经过去,东风带雨逐西风,万物生长,是春。


赵云澜和沈巍手牵手走在伦敦的街头,从天文台出来,他们就一直手牵着手。这让赵云澜想起那一年在爱丁堡,他站在卡尔顿山向下俯瞰整个城市,风吹的脸都疼,旁边有一对同性情侣手牵着手过来问他:

“could you please take a photo for us ?” 

那是赵云澜帮别人拍过的最好看的照片之一,凛冽的寒风也吹不散的爱的温暖。


英国同性平权运动经过了180年,从1836年开始,直到2014年同性婚姻正式合法,这中间有着无数艰辛的过程。如今,相爱的人一起手牵手走在大街上,无论性别和种族。

伦敦的街头人群熙熙囔囔,然后,赵云澜拦下一对老夫妇,牵着沈巍的手问:

“could you please take a photo for us ?”

“yep,of course!”



英国二月,冬令时,与国内相差八小时。

英国地处西风带,东风逐西风,春天到来。


椿之庭

【长顾】故园四景·秋风辞

*写一点关于故园里的他们。

*一共四篇,对应故园的春夏秋冬。


*


顾园落成后,长庚与顾昀也就不再常去温泉别院,得空时便离京在顾园小住几日,离了朝堂和军务,生出那么点自得其乐的趣味。


长庚起初是有些住不惯的,他幼年时过的是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及至少年时从雁回到京城也不过是从比较像样的日子变成了尚还过得去的日子。侯府除了表面气派,清苦萧瑟的还不比边关小镇的乡绅家宅,更不用提再后来那几年的江湖奔波,以致他对衣食住行一概没了讲究。

曾经的那些没讲究对上顾昀如今的一点穷讲究,太始帝节节败退,事无巨细皆顺了安定侯的意,由着他可劲儿的折腾。

随性惯了的长庚倒也跟...

*写一点关于故园里的他们。

*一共四篇,对应故园的春夏秋冬。


*

 

顾园落成后,长庚与顾昀也就不再常去温泉别院,得空时便离京在顾园小住几日,离了朝堂和军务,生出那么点自得其乐的趣味。

 

长庚起初是有些住不惯的,他幼年时过的是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及至少年时从雁回到京城也不过是从比较像样的日子变成了尚还过得去的日子。侯府除了表面气派,清苦萧瑟的还不比边关小镇的乡绅家宅,更不用提再后来那几年的江湖奔波,以致他对衣食住行一概没了讲究。

曾经的那些没讲究对上顾昀如今的一点穷讲究,太始帝节节败退,事无巨细皆顺了安定侯的意,由着他可劲儿的折腾。

随性惯了的长庚倒也跟着过上了风雅卓绝的纨绔日子,颇还有些格格不入的别扭。

 

太始十五年,太子李铮归朝,自大梁三山六水之外的辽阔土地上带回了海外许多稀罕物事和他国与大梁所签署的通商经贸谈判条约,多数的条约拓本早已送回朝中,倒也不曾掀起什么波浪。而这其中甚至不乏有近邻小国存了依附大梁之意,另行签署了和平条约,不约而同的默许了大梁于他国交战时可越同盟国的国境线,抽调粮草,乃至调遣兵力。

而在这一摞条约中却有一纸震惊朝野的文书,是五年前太子出海时太始帝亲笔拟定的通商条约。

这是一纸经贸同盟的条约,它将大梁边境诸多小国拴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通商脉路,彻底使紫流金流入大梁,烽火票成为了这个庞然大物的流通货币,将整个同盟钉死在了大梁的船上。

李铮至归朝前一月方才促成此事,大梁的国库自此之后,前所未有的丰盈起来。

国之本,一乃钱银,二乃兵权。

经贸同盟如重石落下,在朝中激起千倾波涛,太始帝当朝免秋猎祭仪、大朝议,太子领户部职,参朝议政,于小朝议中主理此事。

章程还未出,户部忙的脚打后脑勺,太始帝有意磨炼于政事上尚还稚嫩的太子,拐走了巡境方归的大梁主帅,美名其曰去顾园给安定侯贴贴秋膘。

 

顾昀秋膘还没来得及贴上二两,倒是被家养的这位天潢贵胄啃走了不少油水,以至于抵达顾园的当夜二人根本没离开过主院,待顾昀再醒时早已是翌日晌午。

长庚自武场回来时顾昀正披着他昨日落在床旁的罩衫靠在床头,长发自身前身后垂落至榻上,想是奔波劳顿又折腾了一夜,面上带着些许倦怠疲色,手中似乎正在翻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倒是噙着一抹笑意。

 

“子熹,”长庚凑过去,蹭着榻边坐下,一手揽过顾昀的窄腰,贴在他耳旁轻声笑了笑:“你看什么呢?”

“别闹,”顾昀被耳边的热气闹的有些发痒,只得往旁边躲了躲:“是话本,估摸着是霍郸那老小子添置的。”

长庚笑了:“是银字儿?”

顾昀没有应声,轻轻合上手中的话本,只见封面上题字《大梁平话》。

长庚往顾昀身边又挤了挤,粗略翻了翻他手中这本平话。太始年间言路广开,并不拘民间谈四海、论古今,大可上议朝纲新政,下言宫中趣闻。因此民间话本颇多,也不拘泥于银字儿,连讲史平话也并未避讳当朝,多有提及。

顾昀手中这平话便是囊括了许多自武帝至太始十一年之间的史话与坊间传言,瞧着倒也有趣。

长庚垂眼,手指划过其间一行字:“元和二十一年,安定侯年十七挂帅西征,大捷。归朝后先帝设宴三日,重赏玄铁三营,安定侯婉拒,进言当犒赏边境三军,先帝允之。”

顾昀笑了笑:“是有这事,还是回朝前季平给出的主意,那会儿玄铁营好不容易重振威风……民间倒也不全是添油加醋的一些传闻。只不过武帝年间逸事我耳闻过一些,平话上真假参半,看个热闹罢了。”

“那这个是真还是假?”长庚正翻到太始年间,声音压低了些许:“太始帝与安定侯自幼亲厚,情同……父子?”

长庚刻意咬重了‘父子’二字,手不老实的蹭了蹭顾昀的侧腰,眼风瞄了瞄顾昀颈间落下的几处红痕:“义父,你说这句做真还是做假?”

顾昀拿这年岁渐长却越发要换着花样折腾他的陛下毫无办法,只得笑哄:“自然是做真,只不过亲厚二字用的不恰当。”

长庚挑眉,侧过头去,目光对上顾昀一双桃花。

顾昀:“当用情深二字,方可道尽臣心中所想。”

 

情到深处,水到渠成。

长庚念着顾昀巡境三月归京,尚未歇过脚就和他马不停蹄的赶来了顾园,昨夜又一帆云雨折腾了大半夜,只得收束着自己,按着顾昀讨了个吻便也作罢了。

长庚起了身,取过榻旁备好的薄衾:“日头尚可,要不要出去走走?”

顾昀虽然浑身酸软难耐,但也不大能躺得住,从善如流的任长庚把自己裹成了入冬的架势。

 

顾园已是深秋景色,银杏落了一地金叶,洒扫的老妪知晓顾园二位主人脾性,并未扫去这添色的落黄,让长庚与顾昀得以踏秋色于园中缓步而行。

长庚将至不惑,面上却不大显年岁,只平添了几分久坐金銮而生出的气势,显得颇有威严之色。然而顾昀在身边时,长庚却总能显露出旁人不得见的亲昵之态。

沈易总说顾昀已经被长庚惯出了大梁都不装下的矫情,然而长庚才是被顾昀给宠得无法无天的那一个。

但凡他有所求,顾昀总是有求必应的那一个。

此刻没了外人,无法无天的太始帝便牵过了安定候的手,恨不能把顾昀这冰凉的爪子给捂进怀里去:“你回来后还没来得及上朝,想来还不大清楚,但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你那里了才是……太子回朝,经贸同盟的文书已署有边境小国十一,雏形初具。”

长庚望了半响旻天秋色,想着顾昀去岁在顾园留了几匹退伍的‘兵痞子’,已有几月未见也不知在后山野成了什么德行,便引着顾昀往后山走去:“烽火票已着户部另拟章程,届时更名换制以国债形式换取他国紫流金,小国握有大梁国债则可于大梁境内购置所需,且无需纳贡、朝拜,可不依附于大梁成为附属国,谓之同盟国。李铮这事办的很好,我想着他今年已过二十三,于朝堂之中历练一番便可禅位于他,卸下这江山重担与我的将军归隐田间,在这顾园中……”

一生到老。

 

太过黏腻的话近年来长庚已鲜少宣之于口,但顾昀总能知晓他未尽之言:“大将军自是一言九鼎,还诓不了你去。”

他顿了顿,反手握住了长庚的手:“玄铁三营已收编至驻军,再过几代,这一柄割风刃便只是留守于过去的利器。四境将帅悍勇,江山泰平,我大梁已不再需要玄铁营了……待你传位太子时我便交还虎符。”

紫流金作为军权与皇权之间的死结早已解开,然而军权独大至皇权无法掣肘时便易生内乱,武帝当年割裂了皇权与军权,以至于历经元和、隆安两朝,军权他握都成了在位者如鲠在喉的一根刺。

早年大梁于外有边境如狼似虎的北疆蛮人,洋毛子与东瀛人则隔海相望虎视眈眈,于内有尸位素餐的世家子弟,贪臣反贼诸多。若当年没有顾家、没有玄铁营,在大梁外有患,内有忧之时早已积羽沉舟,群轻折轴。

然而大梁四海清平之时,因大权旁落以至皇权不稳,在位者便易生疑虑,有时将帅有抱负者诸多,古往今来多有一腔热血之将被逼至穷途末路。

被逼无奈之下或奋起反抗皇权,或自绝于江山以表赤胆忠心。

内乱一生,江山不稳,苦于民间百姓,寒卫国将士之心。

历朝历代都罕有太始帝与安定候这般人物,皇权与军权分野,却举世太平。

 

长庚已远远瞧见了溪边撒欢的几匹老马,秋风有些干燥,使得他喉咙有些发痒,声音便格外的沉哑:“虎符收归,此后驻军调动需皇帝亲批,军备辎重由兵部拟定各地驻军所需,户部核准后批示,粮草则由各地方调配,如此一来三方掣肘,便可绝于叛乱。擅动者无外乎两个下场,其一为驻军无令擅离驻地视为叛乱,就近驻军可出兵剿之;其二为叛乱军气候初成,却极易因军备不足或粮草不济以至弹尽粮绝……子熹,若是这般,边境战起时该如何?”

顾昀一笑,秋风鼓起他的长袍,一双眼中凌厉之色尽显:“大梁主帅大可坐镇京中,如今四境轨线贯通、要镇飞鸢台相连,边境战起时,战报可迅速抵至京中,主帅可请虎符,军令先行,帅可后至。我大梁纵深,擅反击,可以高沟深垒迅速收复失地……外敌虽难防,但可击退,内乱却万万不可生。”

 

长庚终于捂热了顾昀的手,他轻轻拽过顾昀,将他抱了个满怀:“再给我三年……三年的时间,国库充盈,军权分化,江山至此便可稳固,太子一番磨练也可抬得起你我留下的这一方天地江山,将它稳妥的传下去。”

顾昀心底微微触动,长庚的一字一句都锤进他的骨髓心底,让他心头流过滚烫的热流。

他回抱住长庚,轻声道:“那三年后,我们就搬至顾园,到时我给顾园的门前题块匾,取‘故园’,归故里的故,可好?”

四方天地何处是家?

行过万里泥泞,归故里。


-未完-

*

*银字儿:话本中的小说题材。

*下一章写霜雪催。

魏琛

《此刻抒情都该拒绝》[全职/叶魏]

◎Written By 颜未臣

[叶修×魏琛]

❀原著退役向 / 私设N多 / 沙雕搞笑风

❀一个迟到的我魏9.28生日快乐呜呜呜!!!


八月的最后一天,肥宅数天的魏琛终于刮干净胡子,出门理了个头。他脚边的猫包里,一只六七个月大的红虎斑异国短毛猫刚打过驱虫药,此时团成一团睡得不省人事。

托尼老师用吹风机给他仔细吹干净脸上和衣领上的细碎毛发,然后用指尖拨弄了一下给他修好的精致眉峰,禁不住自得地啧啧出声。

魏琛一睁眼,就对上托尼老师深情款款凝视他眉毛的目光,浑身抖了个激灵。

托尼老师让他看一眼镜子满意不满意,魏琛都没...

◎Written By 颜未臣

[叶修×魏琛]

❀原著退役向 / 私设N多 / 沙雕搞笑风

❀一个迟到的我魏9.28生日快乐呜呜呜!!!

 

八月的最后一天,肥宅数天的魏琛终于刮干净胡子,出门理了个头。他脚边的猫包里,一只六七个月大的红虎斑异国短毛猫刚打过驱虫药,此时团成一团睡得不省人事。

托尼老师用吹风机给他仔细吹干净脸上和衣领上的细碎毛发,然后用指尖拨弄了一下给他修好的精致眉峰,禁不住自得地啧啧出声。

魏琛一睁眼,就对上托尼老师深情款款凝视他眉毛的目光,浑身抖了个激灵。

托尼老师让他看一眼镜子满意不满意,魏琛都没多看,赶紧点头一连说了几个好好好,付款的时候,托尼老师就倚在柜台边捧着脸看他说帅哥哥不然办张卡哦?

魏琛自诩自己只是骚不过理发店头牌这商业吹捧,大手一递微信付款码,一口气充了500块,今天的费用还给打了8.9折外加赠送托尼老师的一记飞吻。

终于坐上Taxi的魏琛看了一眼时间,感觉这趟接机操作八成是要迟到。

千辛万苦熬过堵车路段,远远就能瞅见机场建筑轮廓的时候,手机就响起来了,正在肝碧蓝的魏琛想也不想就直接挂掉。他凌晨才在碧蓝里买了100钻的油,下午就快要见底,克爹已经快70,才捞到吃喝里的吃,而喝…………大概还在飞机的另一头。

等结束3-4,魏琛刚好到了机场,非洲人的掉落一如既往……他默默付了车费,提着猫包下了车,给之前被他挂了三次的号码打了过去。

对面也很直接,有来有往地给挂了。

魏琛啧了一声,把猫包提起来,对着里头已经醒了的猫咪皱眉头:“你爹为什么这么小心眼?”

小猫咪软绵绵地喵了一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魏琛无奈地继续打电话,继续被挂断,默默在几个出站口之间走来走去张望混乱的人群里是否有熟悉身影。

终于在某个人潮密集的站口前,对面接起了他的电话。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拖得又长又慢:“你瞎走什么,站着别动。”

魏琛一噎,原地停住向四周观望:“你哪呢?”

“背后。”

魏琛转过身,嘈杂人流和无数花花绿绿的行李箱交织在一起,视野里都是混浊的色块,他凝神看了半天,终于瞧见有个高挑身影朝他走来。

男人身上套了件简约白T,一双笔直长腿裹在黑色束脚裤里,脚上一双深咖马丁靴,一米七八的身高愣是借着视觉效果窜到了一米八五。男人脸上架着的硕大墨镜,映照着对面魏琛一脸不可置信的纠结神情。

直到面对面,他们才挂断了手机。

魏琛率先小心开口:“老叶?”

“嗯,”叶修单手摘下墨镜,勾在指间,眼里是促狭的笑意,“哟,刮了胡子,还剃头修眉,还挺隆重啊?”

他话刚说完便半蹲下身,瞅着猫包里的小加菲,正要说点“宝贝儿”之类的甜言蜜语,虎斑短毛猫僵着一张扁平脸,在与他照面时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喷嚏。

魏琛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H市的知了揪着盛夏末尾仍在放肆叫嚣,热浪炙烤着柏油路面,冒着一股奇怪的汽油味惹人心焦。叶修一进魏琛买的小套房,便赶紧开了空调,摊在懒人沙发上努力蹬掉了出门前为了耍帅穿的高帮马丁靴。

魏琛又念叨了他一遍,鞋要丢玄关,叶修仍是不动弹,魏琛只好自己给他提鞋——顺便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魏琛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偷摸掏出手机拍照留底。

“Offer定了?”

“嗯,”叶修背过身抱住了沙发背,看着正打开猫包的魏琛说道,“十月开学,学校在英格兰。”

“挺好的,能读书啊。”

“可别,一把年纪了,被逼着去念什么书,这一年折腾语言我头都炸了。”

魏琛抱着猫朝他一乐:“活该,谁让你一个红二代没事干搞什么离家出走?混个文凭,家里头也好交代。”

“不说了,未来两年都要在论文和考试中度过,黯淡无光……”叶修伸手接过了小加菲,抱在怀里捏了捏它的小爪爪,“宝贝儿,想爹了没!”

加菲喵了两声就不耐烦地扭开,叶修一个不留神,加菲猫哧溜一下就跳下沙发,直直往猫爬架的方向跑,三下两下就蹿了上去。

魏琛看着不嫌事儿大,不客气地笑了声,立马就被叶修不客气地瞪了两眼。

晚上魏琛懒得做饭,便在外卖app上研究半天点了个超大尺寸的披萨。

叶修正握着手机四处逮猫,声情并茂地骗猫靠近,然后抓紧时机十连拍。

说实话,叶修也就在领猫回家的时候专门买了张机票南下,去宠物店带它回家,那会加菲才两个多月大,爬都还爬得不太稳,没两天叶修就又飞回北方继续上他的语言课,剩下照顾小猫的活儿都甩给了魏琛……然后一直到现在,叶修是第二次见小加菲,加菲怕生,在魏琛裤脚下躲了几回。

吃完饭,魏琛收拾完便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进行今天份的游戏直播。叶修没带什么行李,老早在魏琛这边留了不少衣服,他在衣柜里翻了翻,随便拿了两件冒着樟脑丸味道的衣服进了浴室。

作为退役八年又复出在荣耀第十赛季捞了一把冠军后,再次光速退役的老将,魏琛转型做游戏主播多少还是自带了些流量的,虽然男粉多女粉少这点令他伤感——想当初少年时,魏琛还曾靠颜值支撑过蓝雨半边天的!爱慕情书多少还能收到几份的!

可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魏琛仗着今天拾缀了自己,难得开了一回镜头。

“大家好啊,你们魏今晚准时来吃鸡了!开局就来一把决战紫禁之巅,看我怎么屠P城嘿!”

收到开播提醒的粉丝陆续进了直播间,弹幕走了起来。

“欸?这是五百年的回眸换来的真脸出镜?”

“卧槽我老魏头这个脸怎么今天仿佛只有二十五岁!”

“屠城个球啊,这怕不是大大的flag,别是一落P城房顶就万弹穿心啧啧啧。”

“今儿个是相亲还是咋的,刮了胡子就算了还他妈穿得不是老头衫啊!”

“老龄选手就别做屠城梦了吧……”

“emmmmmm这势头不对,老魏你是要背叛数千大龄单身同胞了吗!”

魏琛在单排等待的时间里口头回复着几条弹幕:“老夫一直都这么年轻帅气好吗!老龄是什么鬼?嗯……什么flag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超神狙击,这还要不了800APM手速就能做到好吧。单身……啧,你魏什么时候说过他单身了?”

“!!!!什么?????”

“哈?他在说啥?吓得我耳机都挂不住了?老魏头脱单了?”

“……我日,这猥琐派下限的老魏都有对象了,我是凭什么单身的?”

“大型魔幻脱单现场……”

“是不是他今天相亲成功了……专门上来秀的……”

“我觉得刚刚送的飞机喂了狗QAQ”

“+1飞机”

“+1火箭”

“既然脱单了,祝今天没有鸡吃(喻式微笑.jpg)”

“没有鸡+1(叶式眯眼.jpg)”

“没有鸡+10086(少天pk挥剑.gif)”

进了绝地求生界面,魏琛边看地图边找点,嘴里故意夸张地道:“你们这可不行啊,嫉妒别人是得不到幸福的!相亲……这辈子就没相亲过哈。”

在即将跳伞之前,他忽然看向摄像头,眯眼一弯:“论苟也就老叶和傻逼锐能够和我有得拼,打不过我还苟不住?一个个的少给我唱衰,你魏这会还能风光吃鸡可不是靠脸,神一般的少年长大了!那也是神一般的青年!老了!那也是甘道夫!”

弹幕里乍现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乍看很凶,但叶粉和锐粉在来的路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靠脸可能就……算了算了,看在少天的份上打赏几个鱼翅支持一下。”

“扑面而来的倔强而无助!甘道夫冲鸭——”

“何方宵小!竟敢在屏幕里骂我们锐呢?”

“你锐了不起哦好怕怕哦!”

“我魏称霸猥琐流的时候,你锐怕是还在键盘上啄米呢!”

“房管出手就知道有木有!为我魏送上一架飞机!祝他起飞!”

“甘道夫冲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我魏有想法啊,这么明显的枪声,当做没听见还苟?可小心被抄吧!”

魏琛淡定操作着角色猫在角落哭穷:“只有二级甲的宝宝可不能瞎瘠薄乱飘呐,得像这样……找准机会!看!这不就中了?!”

苟在别人视野盲区的魏琛,趁着两方开火,放了俩冷枪偷了人头,再鬼鬼祟祟绕后捡走装备,继续下一波猥琐。最后天命圈Buff加持的魏琛拿下了大吉大利今晚的鸡,弹幕欢欣鼓舞送了一波礼物,然后老龄选手继续排起下一把。

 

结束今晚直播时长的魏琛,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回复了几条管理员站短便下线关机了。他打开手机微博刷了刷,首页第一是叶修一个小时发的消息。

“@你叶大爷V:

今天 20:21 来自 iPhone XS Max

 

我大宝贝儿[心]

[图][图][图]

[图][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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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164949  评论|3470  赞|1047421”

 

魏琛点开了九宫图仔细看了看,叶修怕是已经穷尽直男滤镜之力拯救这垃圾镜头手感,只有一张是能看的!这他妈是什么鬼拍照技术?!他们家加菲明明是可爱霸气的虎斑异国短毛猫,为什么拍出了二哈的智障感?

他看了看转发和评论里一大排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如死灰。

他走出书房大喊了一声:“叶修!”

蹲在猫爬架前面的叶修被他饱满的肺活量唬得一颤,转头道:“什么事?”

魏琛一露面,缩在猫爬架上的加菲光速跳下,三蹿两跳就攀上他肩膀,一颗毛绒绒的圆脑袋半埋在他颈窝,琥珀般的猫瞳十分警惕地看向之前鬼鬼祟祟跟着他的两脚兽。

 两人对视了几秒,魏琛憋着一口气愣是不知道怎么说话才能保全老叶的脸面儿——拍照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秀?为什么一老流氓大糙爷们儿骨子里是个喵奴啊啊啊?

算辽。

谁让他是个吃芹的雨人。

“木事。”魏琛努力绷着张脸,冷漠道。

趁着魏琛洗澡的工夫,叶修又在猫窝前面认真蹲守,假装是个好爹,调戏着小公主。加菲的眼睛里唯有仿佛看着智障的警觉和超然,它默默在窝里头舔毛,想着什么时候面前这个两脚兽能被人提走不送!

叶修在家人的微信群发了加菲的小视频,率先回复的是他娘。

“天哪这小可爱哪里来的!”

紧跟着的是他的傻逼弟弟。

“!!!年幼版加菲猫啊!!!”

最后是他冷酷古板的老爹。

“毛色不错。”

叶修美滋滋地在群里回复:“我女儿!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宝贝儿!”

第一个警觉的是他弟:“哥,你今天不是去对象家里了么?”

他娘立马反应过来:“叶修!这是你女儿还是你对象女儿?”

叶修有点莫名其妙:“我的和他的,有差吗?”

叶秋:“——他。”

叶太太:“……”

叶老爹直接发了语音,愤怒地大吼几近破音:“小兔崽子你又给我搞事情?!还他!你成天介当街晃荡打油飞半点儿不着调,他丫的去睡对象还合着你弟这小王八羔子跟我说去旅游,离家出走一点破墨水都搁胃里还兜不上,你丫的还学会骗人,敢情现在还涨行市了是吧?啊?还他妈搞二椅子?!真出息!”

操着一口标准京片子骂完,叶老爹十分不客气地直接退群。

叶秋连带叶修懵着还没反应过来,叶太太作为群主在收到叶老爹冷酷私聊的俩字“拉我”又默默将其拖进群。

“气懵了!我走什么,叶修你丫的给我滚出群!以后没有红包收了!”叶老爹又霸气发了一段十秒语音。

叶修哭笑不得,默默发了个两百块群红包,上书“老爹息怒”。

红包被一秒领完,叶秋发了个叉腰哈哈大笑的表情,运气最佳抢到了98.81元!叶太太也还阔以,拿到了89.23元,只剩下一个两百块红包只分到11.96元的非洲叶老爹——

“兔崽子!求原谅要发私包你懂不懂儿规矩啊?”叶老爹在群里嘶吼。

叶修忍不住笑出声,嘴上说着“是是是”,默默打开和老爹的私聊界面,直接用转账发了10000元,备注里写着“您媳妇儿孝敬的”,然后又转账发了一笔11111元,备注“您大儿子孝敬的”。

叶老爹毫不客气地收下,发消息回:“为什么你俩数儿不一样?”

“因为我1啊。”叶修发完觉得他爹并不能领会又光速撤回,发了另一句:“因为我给您找的可是儿媳妇儿!”

叶老爹那头沉默了许久,成功领会精神之后,十分严肃地回道:“嗯,兔崽子,你让我消化会儿。”

搁这工夫儿,叶秋直接给叶修发去了语音通话请求。

魏琛拎着块毛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正撞上语音铃声,叶修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接起来。

“弟弟。”

魏琛站在沙发边儿正擦着头发,闻言一顿,震惊地瞪大了眼,叶神这什么骚操作,上来就骂弟弟?

“哥!你还成不?冷不防搞这出柜,老太太死命call我,搁我这闹相亲呢!”

叶修笑眯眯:“少来,本来相亲给你安排得就没少。”

“为什么同样是二十七八郎当岁,你我命运差别这么多?老太太咋不折腾你呢!”

“老太太也没得法儿,没文凭没工作都上不了朝阳公园相亲角啊!”

魏琛在旁边听得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叶修抬眼瞥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在电话里哭诉的钻石王老五叶大总裁云淡风轻道:“弟弟,你的优秀铸就了你不平凡的人生啊,勇敢地面对生活吧!”

“优秀个屁!勇敢个球!我和公司的微博粉丝加起来都还没有你一个人的零头多!”

“你傻,你有钱,想要多少粉丝还不容易?”

“我才!不要!僵尸粉!”

“弟弟,这都二十七八郎当岁了,别任性了,乖啊?”

叶秋直接气得给直接挂了。

叶修握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旁边魏琛终于不用憋着,跟着一起哈哈大笑,吓得猫窝里的加菲毛炸起来,整只猫往里头又缩了缩。

“你弟哈,怎么、哈哈、怎么这么逗呢!哈哈哈!”魏琛笑得肩膀一抖一抖,毛巾都掉了下来。

叶修也笑:“我从小到大的快乐源泉呢。”

“真坏!”魏琛替叶秋骂了一句,骂完又继续捧腹大笑,隐藏在肥肉后的腹肌都在疼。

叶修拾起毛巾,往男人头上一盖,替他擦起原本没擦干的头发,动作熟稔也不见尴尬,魏琛缓过劲就在揉酸疼的肚皮。

 

他们也说不清是日久生情还是一时意乱情迷,从舍友最后变成情人,从前他们赛场上互尬骚话的时候压根想不到十年后的发展。

喜好上臭味相投,情圌事上身体也合拍,成年人谈恋爱也不搞什么浪漫的风花雪月,几乎是挑明关系的下一秒就进入了充满柴米油盐味儿的平淡生活。他们也没有刻意去计划在一起的未来,互相容忍退让什么,只是格外简单地交换了原本的安排,没有什么重大冲突就不需要更改。

叶修结束世界邀请赛的活儿之后便被家里赶去读雅思,安排这两年出国混一个管理学位再回来工作,魏琛则是在退役后留在兴欣里做了一阵公会管理,等战队整个组织人员跟上了便甩手回家转职游戏主播,打算将肥宅转化成事业!

就叶修出国读书这一点,魏琛几乎是毫无反应就接受了异国恋的安排——他们甚至没有为这个谈过或纠缠更多,好似这并不会影响到他们什么。

在叶修去了英国后,苏沐橙才得知他们关系,惊讶地问了魏琛,会不会觉得难受?

魏琛老神在在地回道,有他没他日子一样照过,实话说,叶修想他的劲儿都没有想加菲的多呢。

时间回到现在,距离叶修远赴海外求学还有一个月的这一晚,魏琛趴在空调下秉着不搞事不琛哥的原则美滋滋地编辑了一条微博发送了出去。

“@无烟不成魏V:

1分钟前 来自 社会人的IPhone X

 

冒着生命风险拍摄到老叶的增高鞋垫,目测三厘米

[图]

 

转发|10  评论|13  赞|18”

 

魏琛粉丝数没有叶修大神那么夸张,但毕竟也是实打实的真粉,转发评论一下,再加上几个现役选手的转发,这条微博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冲上了热门!

“@苏沐橙V:[微笑]”

“@可爱多锐锐V: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尝试呼吸高空空气的叶,小心被风吹走[二哈]”

“@无敌帅气剑圣小黄同学V:魏老大V5嚯嚯嚯哈哈哈嚯嚯嚯哈哈哈”

“@凶霸羊习习V:一八一的我独自傲,一米七的你泪飘飘@你叶大爷V ”

“@吴羽策V:@你叶大爷V 推荐这款李轩前几天刚买【袜子内增高鞋垫舒适出口日本硅胶仿生后跟套体检隐形增高垫男女式】https://m.tb.cn/h.3hwxdnt 点击链接,再选择浏览器咑閞;或復·制这段描述¥bDtQbUDlXnO¥后到淘寳打开”

“@小周V:哈”

“@扫地僧郭明宇V: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兄弟背后捅一刀”

“@包包包包包包子V:佬大卜怕!我一値保护妳!”

“@皇风-田森V:增高鞋垫不过海市蜃楼一场空[邓布利多摇头.gif]”

本来叶修开开心心拿了MVP结束了一把王者排位赛,一上微博便看到自己空降热搜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宝贝儿颜值征服了全网人民,结果竟然是自己的增高鞋垫瓜正在愉悦熬夜网民——日,他偏头看向枕头旁抱着手机乐不可支的魏琛,眯起眼睛,发出凶神恶煞的目光盯了他半天,魏琛仍毫无反应。

叶修平静地喊道:“老魏。”

男人毫无反应。

“魏队。”

“魏琛。”

“魏琛琛琛——”

“哈?”魏琛终于听到呼唤,暂停了光速回评的手指,循着声望去,便对上叶修笑眯眯的眼睛,以相处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那啥,老叶,有话好好说哈……”

叶修保持微笑:“微博冲浪很高兴喔?”

“我叶你是最棒滴!”魏琛一脸讪笑,“你看你这么帅就别和我这糙人计较了哦?”

“嗯?”叶修唇峰一挑,眼底冷光寒凉如雪,直冻得魏琛忍不住抓紧手机赶紧后撤。

毕竟是退役后每个星期都要被叶老爹丢进军营操练两天的叶修,肥宅小一年的魏琛根本不是对手,分分钟被压制在床尾,被人朝着尊臀意思意思拍了两巴掌之后搞了起来。

三四个月没见,不见面也不太想,倒是肢体一碰撞,欲圌望便像火星子噼里啪啦撞在一起溅开来,烫得呼吸时的空气又热又黏,致命快圌感带来的神经刺激麻木所有理智和清醒意识,叫人欲罢不能。

叶修最后给魏琛脖颈边上啃了几个极深的吻圌痕和牙印,练过之后的手劲也不小,给魏琛腰间一圈小肥肉留下点淤青。完事后,两人互相给对方点了根事后烟。烟雾缭绕里,魏琛一边摸着叶修线条有些明显的腹肌一边感叹道:“说好的一起快乐肥宅,今日只留我徒悲伤,当年肥肉厮圌磨间的柔软触感,早成过去美好泡影……”

叶修笑得喷了口烟:“什么鬼!是你懒!”

魏琛斜眼瞥他一眼:“少嘚瑟,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屈服老爹霸权主义,哪里来的今天?”说着他又忍不住上手摸了几把,对着那几块腹肌深情款款地道,“唉……可惜有阵子摸不到了,不知道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有没有了。”

这会儿叶修正敏感着,赶紧抓住他的手,止住他动作,意味深长地道:“再摸下去,你等会可没得睡了……你要喜欢肌肉,自己练,少嫖我的。”

“呔!”魏琛抬头不仅瞪了他一眼,还吐了他一脸烟,“搞对象呢!还不让摸!难道让我去健身房嫖教练吗?”

叶修冷眼:“你敢?”

魏琛声小了点儿:“说说、说说而已。”

“但说真的,退役以后你这身膘长得有点快啊。”叶修狡黠勾起嘴角,一手戳了戳魏琛腰际一点痒痒肉,对方怕痒忍不住一缩,指尖烟灰掉在枕头面,烫了个洞。

“你是在嘲笑我吗!”魏琛愤恨道,“等着,明天就去办小区健身房的卡!你魏爷爷当年也是有过六块腹肌的男人!帅得一整条街的靓仔看见我都羞得不敢抬头!”

叶修闻言十分不给面儿地嗤笑一声,气得魏琛踹了他一脚,银白色的烟灰洒了一床头。

 

魏琛让叶修吃了一月的软饭,还提供吸猫服务,美得叶修差点忘了开学日期。开学前几天,叶修接到叶秋电话时正在电脑前面和魏琛双排吃鸡,敷衍了两句就和对面说了拜拜,刚挂了电话就听见魏琛再喊:“那边露头了露头了老叶快点啊!”

直播间里的弹幕刷得太快根本不能看,全是叶魏双排猥琐流666,礼物刷了一把又一把,赚得魏琛这个月能多吃几顿麻辣小龙虾。

吃了两盘鸡,叶修就不打了,狙击费神,魏琛仗着有他在便从头到尾当了个莽夫莽够了游戏的快乐,而他像个妈妈一路给傻屌匹夫保驾护航……

等魏琛在直播间说了几句下播之后,叶修才松开鼠标点了根烟。

“过几天开学,家里电话催我回家。”

“知道了,行李收拾好了没?”魏琛将电脑关机后转头看他。

“家里人给收拾,我只要人去了就行。”

魏琛嗤了一声:“还真是大少爷啊……”

叶修起身拿下口里正叼着的烟,塞到魏琛嘴中,对他挑衅般地一弯眼睛:“天生富贵命,挡不住。”

魏琛对他比了个中指。

和叶修一起前往机场的那天早晨,困到炸裂的魏琛送加菲去宠物店寄养时尚且还能说个全乎话,等一坐上飞机,对着叶修肩膀一歪直接秒睡,完全不省人事。叶修无语地跟空姐要了一床毯子给人盖上,昨天这傻逼只睡了俩小时。

FGO最近开了迷唇的联动,魏琛昨天半夜一连氪了五单还是没抽出lip,气得丢了手机跑去阳台抽烟。叶修无语接盘,用自己的支付宝账号给魏琛氪了一单,一发入魂……魏琛仍然很气,没肯进屋,抽起了第二支烟。叶修默默给他肝了几把活动,直到魏琛气过了老老实实爬上床,明明满眼兴奋却还是装作一脸不高兴拿走了自己手机。

“何必,不就一个稀有卡。”叶神并不能懂卡牌游戏的快乐。

魏琛哼了一声,埋头肝活动,嘴里还嘀嘀咕咕道:“你不懂,我老婆又美又能打还是四星,氪到满宝!双倍的快乐,我赚了,fgo输了!”

“她也没很好看吧,怎么就老婆……”

“你不懂!你看看立绘,大圌胸!机械!男人的浪漫!”魏琛拿着手机往他眼前递,差点把屏幕给怼进叶修眼睛里。

叶修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会也有点不爽了,阴阳怪气地道:“哦,你老婆。”

魏琛赶紧抬头,敷衍似的地在叶修下巴啃了一口:“你是正房哈,别闹啊。”

什么玩意儿……叶修咬牙切齿地在网瘾宅男魏的脸上咬了一口,留了个死蠢牙印,掀起被子转头就去睡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醒了一下,枕边人特么还抱着手机,被困意侵袭神志的叶修一时管不了,闭上眼就在梦里把魏琛骂了个千儿八百回。

抵达首都T3航站楼的时候,魏琛还眯瞪着眼半靠着叶修迷迷糊糊走出了机舱。十月的帝都稍显寒凉,叶修从背包里抽了两件外套,一人给披了一件。在转盘边等待行李箱的时间里魏琛才彻底清醒,掏出手机就开了碧蓝的App。

叶修转头看见,无语地道:“昨天不是fgo吗?”

“先做碧蓝的日常等下再肝fgo。”魏琛头也不抬地道。

“……”叶修说不出话来,谁知道不打荣耀之后的魏琛居然和广大宅男一样,能在手游中堕落至此。

他们先坐了一趟机场快轨然后在三元桥换乘十号线,在地铁车厢晃悠半天,叶修终于带着魏琛出站,走了十分钟到了叶秋名下的一处双层小套房。叶秋偶尔会来住,有保洁阿姨定期清扫,事前叶修已经同叶秋要了密码,打开了门口的密码锁。

魏琛进来转悠了两圈,十分认真地和叶修说:“老叶啊,你当年是有多想不开啊……留着啃老多好。”

叶修正给弟弟发消息,闻言抬头一乐:“我弟买的,和家里没关系。”

“啧……”魏琛摇头,“要不是你当初那模样够接地气这样老夫也不敢高攀……”

“少贫,玩你的老婆去吧。”

魏琛低头与自己屏保上的热情迷唇深情对视,叹道:“唉,还是老婆好啊,从不闹心。”

“老魏我警告你啊,可收敛点。”叶修低着头笑眯眯地说道。

 

送机那天,魏琛没去机场。叶家人只看见叶修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来了T3航站楼,穿得人模人样只是……银色的超大行李箱上贴满社会人粉色小猪佩奇的贴纸,九分裤露出的脚踝处还有一枚猪弟弟乔治的纹身贴。昨晚上魏琛拿着不知道买什么送的一叠小猪佩奇贴纸,兴致勃勃地给叶修的东西到处贴,不止行李箱,机械键盘和游戏鼠标都没幸免。

叶修面不改色走到他们面前,张口就来了句中午好。

叶太太愁上心头,皱着眉问:“宝贝你还好吗?”

“怎么了?”叶修看了一眼叶秋,确认一下这几天没做什么错事招惹老人家。

叶太太指着粉色小猪,一脸悲愁地问他:“你……别是睡粉了吧?还是十几岁的那种?”

叶秋噗嗤一声赶紧捂住嘴憋住笑,最近叶太太沉迷上刚出道的某爱豆团体,一个真实妈妈粉追星追得有点太入戏,乱七八糟的粉圈瓜吃了太多,成天想太多。

叶修没有刷朋友圈的习惯,自然没有注意到叶太太最近发的消息,有点懵地摇头:“我好久没打过荣耀了。”倒是陪魏琛打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游……

“好好读书。”叶老爹十分挑剔地看着他,绷着张长官严肃脸说道。叶太太扯了一下他袖子,他又凶巴巴地补了句:“注意身体。”

叶修笑眯眯地点头,挨个和亲人们拥抱,最后对父母说:“等毕业回来我再带媳妇儿回家……你们多关心一下弟弟啊,我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指望叶秋赶紧生个娃丰富一下你们业余生活了,自己也注意一下身体,别成天和我们生气,每天高高兴兴的就好。”

叶老爹哼了一声:“少来,最气人就是你。”

叶秋正大光明踢了一脚叶修:“混蛋,别害我啊!”

叶太太直接就抱着叶修的胳膊呜呜哭起来,三个男人根本劝不住。

最后临到登机还剩十来分钟,叶太太才不情不愿撒开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大儿子:“宝贝你要好好的,逢年过节多发点红包回来啊。”

“就是就是。”叶老爹听见红包立马跟风。

叶修无奈答应,和叶秋对视了两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一下。

魏琛趴在高层公寓的阳台上,地平线上有架披着金色阳光的飞机划破云层,拉出一道清晰的航迹云,他拿着手机发了条莫名其妙的微博。

“@无烟不成魏V:

30s前 来自 社会人的iPhone X

 

诶嘿嘿嘿

 

转发|0  评论|0  赞|0”

 

很快就有粉丝在回复。

“魏大泡到妞了?”

“这个嘿嘿嘿,意味深长啊……”

“四舍五入一趟车。”

“我魏这是中彩票了?”

魏琛刷了刷,最后给车评论点了个赞,心想真要是车就好了,可惜一趟飞机就是一万多公里,追不上。

 

叶修念的是二年制本科,原本三年制的课程压缩成两年,假日减少之外课程压力惨绝人寰,加上语言压力,折磨得叶修直掉体重,还脱发。英格兰和国内时差七八个小时,魏琛收到叶修半夜发来的微信消息时,对方此时已经睡了,他毫不客气地回了很长的一段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打开前置,拍了一张自己的肚腩。

“你看看!这隐隐约约的马甲线!你魏还是有料的,教练说我再坚持俩月别说四块腹肌,六块线条都能出来!”

“你要坚持住自己的发际线啊哈哈哈哈哈,秃了荣耀周年嘉宾席就凉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日夜颠倒的留言消息只坚持不到一个月,不怎么爱聊天、学业又很忙的叶修就停了消息。要不是隔个十天半个月,叶修突然发一两条消息来,魏琛还以为自己是条单身汪——不过关键叶修发的也不是什么感情消息,都是让他拍几张他们的小加菲猫,理由是“留学生群里在交流宠物,我要秀猫”。

人不如猫,魏琛一边骂一边真情实感地给加菲的照片上滤镜,凸显它清澈无暇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优雅美丽高贵的身姿,小加菲不愧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猫了!

终于熬到了复活节假期,叶修欠了一屁股论文和课题作业,看样子是无法回国,他便提前几天给魏琛发消息问他愿不愿来英格兰旅游。魏琛恰好正熬夜肝崩坏3,出了本就给他回了一句:“我穷,来回一趟人间不值得。”

叶修:“……”

隔了几天放假,难得睡到自然醒的叶修心情不错,上ins刷一刷消息,刚往前翻一页就看见魏琛和方世镜去日本逛神社、看和尚、泡温泉、吃拉面的照片。叶修对着屏幕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微笑起来给自己泡了碗拉面,还加了个蛋,可以说很丰盛了。

叶修下午一点多的时候翻墙进了微博大号,发了个直播链接,这会国内是晚上九点多,不少人看见消息就进了房间。

进了直播之后才发现房间名称叫做“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昨天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之类的弹幕纷纷飘过,大半弹幕都在猜叶神是不是失恋了,叶修只开了麦,直播打的是LOL,眼下单排的这局拿的是皇子,等待进入战斗的时候他点了一根烟,瞟了眼弹幕说“没失恋”,刚说完就觉得有点欲盖弥彰,又补了句“今天不高兴,拿人头取乐,不用刷礼物”。

战斗界面一开,叶修很快就进入游戏状态,弹幕也不再就房间名做文章。

异国恋真他妈糟心啊,还要冒着秃头风险读个一年半载真操蛋,叶修一边想着一边反进对面野区抢了蓝,然后顺便锤爆了过来刷野的猪女。

这不是令叶修最窒息的一天,因为还有更梦幻昏迷的。

大约是在第二学年的2月某一天下午,也就是国内年三十的晚上,叶修参加了中国留学生组织的新年Party。早些年在外面待惯了,不能回家过年本不会给他带来过多愁绪,只是在一群二十几岁学生的浓浓思乡氛围里,他被感染得稍稍有些心软。

幻灯屏幕转播着国内的春晚。叶修没心思看,就躲在角落里玩手机,往家里的微信群里连发了几个拜年红包,也单独给魏琛发了个大的,顺眼便看到了荣耀职业选手群里在抢红包,叶修难得掺和了一次,被眼尖的黄少天揪出来发红包。

叶修笑笑,发完便圈了几个年纪大的职业选手出来发红包。等抢红包的一波结束,群里面就开始热闹吐槽春晚,没过多久,李轩便忽然甩了条截图出来,附带冯主席捧腹大笑的表情包,群里面安静一瞬便爆发大笑,纷纷圈起魏琛。

叶修点进链接,是条微博。

 

“@沙雕集锦V:

你见过最沙雕的追星方式是什么?

转发|87678  评论|9780  赞|235690”

 

热门回复第一条是条带图评论。

 

“@小太阳亮闪闪:[评论配图]之前见面会看到的,一个大叔的追星手幅上吧,巨大的我idol小名,小名比idol的脸还大!还特么是霓虹色的华文彩云啊!我真的服了吧,这么丑他也好意思带出来?!?!要不是这个见面会的入场券只有抽选手续还烦得要死,我真的怀疑这人是黑!!!8012年了!!!!!朋友们!!!!!!!!!华文彩云啊!!!!我idol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和华文彩云配在一起????!!!!!!

                                                                                                                       回复 | 赞3789 

@楷楷的甜蜜小娇妻 等人共1237条回复”

 

点开评论配图看了一眼的叶修,当即就想给魏琛点八百首这是七形的爱,然后他打开了这条评论的回复层。

“@村口算命老王:WC?!等等,这是那个退役又复出,猥琐躺冠的WC???

@海当然有量:大兄弟,我没眼花吧?这不是魏老大吗卧槽?

@小太阳亮闪闪:回复@村口算命老王 WC?什么?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追星要提厕所?”

 

一顿宅男发言之后,最惨的是某人真身回复了。

“@无烟不成魏V:卧槽 我那么有名?我不是社会性死亡了么……这个手幅不好吗???????我以前打团本的时候特别喜欢这个字体标记??????多么醒目啊?????是不是,大兄弟?下次我再给我的小仙女加个棒槌吧!

                                                                                                                     回复 | 赞5689

@最强千机伞:回复@无烟不成魏V  !!!!真人合影!!!!!

@荣耀再打八百年也不会腻:回复@无烟不成魏V   魏老大新年好啊[烟]

@舞榭孤笛剩离歌:……朋友们去看我第二条热评也很绝望……”

 

叶修冷漠地就着评论内容直接跳上去看第二条热评。

“@舞榭孤笛剩离歌:[评论配图]这是第一条热评的我魏最近直播间房间名集锦。论追星谁能有我窒息啊???每天一进他直播间我仿佛光速失恋,我不仅要追直播刷飞机刷火箭,这会还他妈真情实感给他做房间名截图集锦,真MDZZ一样在追星

                                                                                                                        回复 | 赞2389 

@我魏今天娶我了吗:+1  每天都在失恋……琛哪你看看我头像十八岁的我也有你idol那么嫩呜呜呜

@琛哥还是你琛:+1 我当年也唇红齿白貌美如花[笑Cry]可是那时你竟然狠心退役呜呜呜呜

@四次元的泰:惨……

@小可爱利达:太惨辽

@亚麻的可爱小女友:唉,不容易

@无烟不成魏V:我做错了什么?!?!?!黑人问号.jpg

……

@小智的毛毛卷卷:我甚至感受到了这位大姐们内心的草原哈哈哈哈哈哈!”

 

魏琛最近直播间房间名是真的不忍直视,他开直播的时候英格兰还是凌晨,叶修自打出国就没看过他的直播,这会看到集锦的房间名都是什么“带LMM一起吃鸡大吉大利”“我爱最美小仙女LMM”“今天给LMM疯狂打CallCall!”“不要礼物只求给LMM投上一张应援票”……叶修头顶大草原,一时说不出话。

点进魏琛微博,最新的一条就是魏琛发的一张蜜桃乌龙甜筒,还他妈的打了个粉红色滤镜,微博内容先带了LMM超话,然后说什么甜筒是真的好好吃噢。

……噢你个瘠薄。

叶修内心越爆炸,脸上笑得越诡异。

一个大龄中年实力粉头,追你他妈的十九岁小妹妹的星?心里有没有点逼数?之前不才在吹迷唇老婆,转头就倒舔三次元了?日,这是手上摸着哥的腹肌,心里想着小妹妹的脸蛋,表面上安安分分不搞事,结果背地里就搁这白圌嫖呢?

叶修当机立断马上给魏琛拨了个跨国长途电话。

电话被接起来的时候,那头的男人还有点迟疑:“老叶?”

“嗯。”

“跨国电话啊?干嘛不微信,电话费超贵的!”

“贵?”叶修轻笑出声,“比你见面会的门票便宜多了。”

“见面?什么见面会……”魏琛一顿,“嗯、啊唔,你竟然上微博了?”

“你说呢?”

“哈哈,哈哈,”魏琛尴尬讪笑,“那个什么,哦!我叶新年快乐啊!”

“这会跟我这我叶呢?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追星,我真的想打个飞的过去锤爆你脑壳……”

“欸,你这是年纪歧视啊,我八十岁还想追星呢!”

“呵。”叶修闻言差点没绷住笑场,八十岁追星大爷的画面太美不能直视。

“对了,给你爸妈准备的年货好早之前就寄了,不知道是不是快递太多,我查物流消显示还没送达……要是那边收到,你让你弟弟给我发条短信说声收到了,我怕快递丢了。”

“好。”叶修走到窗台边,望着外面的风景,这异国的远山好似幻觉,在他指尖的烟雾里默默停留住一会,发蓝发灰。

即将过春,雪化得干净,山峦清晰,河水平滑起伏,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苹果派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从哪户人家窗缝里头偷偷跑了出来,浸在寒凉温度里,给偶然经过的人一种归家的眷恋感。

 

叶修结束答辩的时候,英格兰的天空阴沉沉地正在下雨。草地被水洗过,绿得格外刺眼,留着胡子的秃头老教授对着他和蔼微笑:“Congratulations, Graduate.”

回家的机票在晚上,可叶修已经迫不及待,他想着他的加菲猫,想着他的孪生弟弟,想着他的父母亲,想着、想着此时应该还在睡梦中微微打鼾的爱人,终于是回去的时候了。

魏琛这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还是被饿极了的小加菲在脸上踩了好几遍给弄醒的。

他起来给猫咪放了猫粮和水,然后才去洗漱。这两年坚持举铁的魏琛已经不会被镜子里的肥宅丑哭了,对着镜子剃完胡子之后,他还撩起T恤吸了一口气憋住,摸了摸两把四块腹肌,十分自信地吹了声口哨。

用昨天买的蔬菜和牛肉简单做了中饭后,魏琛边刷手机边吃饭,微博有粉丝圈他去看叶修的ins。魏琛赶紧翻了个墙去看叶修主页,发现一个小时前叶修发了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截的荣耀游戏截图。

一个花花绿绿的君莫笑和一身死亡重金属的迎风布阵正在峡谷的草丛里蹲着。

评论这会已经有不少了。

“老叶,醒醒8012年了别苟了。”

“呜呜呜呜呜缺个锐锐!”

“……嗯,假装是个狗粮?”

某个显微镜女孩评论十分之亮:“卧槽!这两个人?都带着那年的七夕挂件啊!!!”

“8028年了我萌的CP竟然发糖了……”

“唉梦回当初猥琐年华正好啊。”

“???这冷CP忽然有点甜怎么肥事?”

魏琛正在拼命回想:那会是要做什么呢?哦,他们刚和自己的女性小号做了七夕任务,所以带了七夕挂件,准备在峡谷门口刷小莫凡来着?

魏琛什么都没有评论,只是点了个赞。

晚上魏琛准时开了直播,房间名称难得正常没有带什么乱七八糟idol应援,叫做“带你梦回2018年”,魏琛终于打开荣耀Online,玩了一把久违的术士。

弹幕里一片我的魏老大终于梦醒了呜呜呜呜,礼物迅速刷了起来,超级火箭都走了几个,粉是真的真实流泪。因为礼物,所以跟着直播首页推荐进了房间的路人不知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有老粉在弹幕里科普魏琛,认真科普完还跟了一条巨长的吐槽。

“我魏之前竟然为了追星直播奇迹暖暖啊!说要扮一套LMM今天场照的衣服!我哭了!可还是哭着给他刷了好多鱼丸!呜呜呜!”

不巧这条被魏琛看到了,他在麦里头说:“怎么了?LMM多可爱多仙女啊!人人都应该爱LMM!”

弹幕立马飘了满屏“……”,然后就是全是“呜呜呜呜呜”“行行行我又一次失恋”“我魏你!@¥&*#¥…>%我又哭了”“唉太真实了吧”之类的评论。

“唉,一个个的别哭了,晚点给你们发红包安慰安慰……”魏琛无语道。

今天下播之后,魏琛赶紧打开微博发了个支付宝红包的口令截图。然后他又进了和叶修的微信聊天界面,打开叶修发来的那张航班截图看了半天,将蹭到他腿边的加菲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面,叹了口气。

“你爹明天就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去帝都接他呢?”加菲用胡子扎了扎他的手背,歪着脑袋看着他,魏琛摸了摸它下巴:“以后少挠你爹啊,免得成天跟我哭……他真的好喜欢你,唉就和我喜欢LMM一样啊,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不让我参加LMM的握手会啊。”

“这样吧宝贝儿,要是他不让我去LMM的握手会!你就挠花他的脸别让他追出门好不?”魏琛眼睛一亮,大手抱起加菲,在它脑袋顶亲了一口,落了一嘴猫毛。

加菲喵了一声,用爪爪抓了一下他胸前的领口,弄出一团褶皱。

最后魏琛到底还是没有去帝都接叶修,他接了个邀请,第二天就飞去S市参加了荣耀周年庆。刚好处在夏休期,联盟请了部分在役的职业选手和部分退役选手,活动流程有点像荣耀明星赛,但场面没有搞得那么盛大,主要开了很多场乱七八糟的水友局,还有选手与粉丝互动的环节。

请魏琛的原因是因为几个术士选手像喻文州都有事来不了,找他来填这个职业的缺。主持人邀请他上台的时候,观众席上的掌声稀稀拉拉,毕竟是开荒级人员,早被这个时间追赶的圈子排在多少年前的沙滩上了,并没有很多人认识他。

但魏琛心态极好,讲话一如既往不走章程,很快就吸了一披真实流的直男粉。主持人问他状态行不行今天万一输给粉丝了怎么办,魏琛拿着话筒就笑,那说不定我是又输给一个喻文州了,说明荣耀的未来人才济济、前途一派光明啊。这话说得嘉宾席上光头锃亮的冯主席连连点头。

按照活动流程打了两局粉丝局,魏琛正准备被主持人送下台,却不想主持人正被耳麦里的现场PD交代了几句话,临时改了台本:“节目组其实呢给魏琛大神准备了个惊喜,我们向兴欣战队的经理人借来了一张术士的账号卡,大家知道是哪个角色吗?”

观众席上疯狂喊起了“迎风布阵”,魏琛内心很懵,但表情很镇定。

“那现在就让魏琛大神给大家展示一下他手里的迎风布阵是什么样的把!”主持人说着就有人把一张账号卡递给还在表演位电脑前的魏琛。

魏琛保持微笑插卡登录上线,结果发现自己这会正蹲在某个峡谷的草丛里。

???

他操纵了一下视角,往左边一看,冷不丁对上了一双黑夜里炯炯有神的眼睛。

银色的千机伞,花花绿绿的破烂装,一个曾经看到腻的男性角色大头。

头上顶着“君莫笑”三个字的散人,同术士一起蹲在草丛里。

观众席上爆发出一阵惊讶而剧烈的欢呼声!无人指挥,全场却整齐划一地呼喊起叶修的名字!

舞台音响里忽然传出一道熟悉的懒散声线。

“大家好啊,我回来了。”

镁光灯在黑暗中忽然点亮,映照原本是给粉丝准备的电脑席位,一个男人头戴耳机,笑眯眯地抬起头朝着摄像机勾了一下唇。

敛起的眸眼里一道光亮像含着一枚星,黑色的发垂了一缕落在眉间,他仍像当年潇洒不羁,背上披着斑驳的舞台灯光,手里轻握的键盘鼠标就是圣剑战旗,一如既往地信心满满,从容不迫。

那是叶修,曾登顶荣耀最巅峰的男人。

 

魏琛放下了一时惊喜和忽然心动,想起了第一次在赛场与他相遇的画面,好像也就是一边借了个火抽起了烟然后一边互飙了两句垃圾话,没有什么浪漫旖旎,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就同为之惊艳的当下一般,不过是露了个浅淡笑意。

此刻抒情都该拒绝,是男人就该在战斗中赢得权威!

为了以后能挺直腰杆应援LMM!这场一定要把叶修干趴!

冲鸭!史上最强无敌猥琐苟王术士魏!

 

 

Fin.

 

→真情实感的剧场链接:0202年被lof无情锁住(

 

我的一点废话:

抒情人设本来是:他们是一类人,只懂得将人放在心上,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过分依恋,关于感情始终沉默无言,只在生活的细节里暗流涌动。

谁知道我写成了这沙雕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写得自己都在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剧场是很真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一点参考我和版工的聊天记录!

今天也为我魏疯狂打Call!!!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