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 一纸婚书
“我们相爱,却不为人知。
——可如今,世人皆知我爱你。”
bgm:《民国十九年冬》
01.
他死了,于众目睽睽,于我心里。
他是我的丈夫。
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但未来一定会是。
在下一世或者下下世。
一定会是。
02.
这是一场庭审。
他接受宣判,而宣判者是我。
初遇,他还是个教书先生。
那时我没想到他笔下的文字会如此激荡天地。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再遇他。
再遇,他还是他。
纯粹。
嫉恶如仇。
而我已成鹰犬。
我们命不好,生...
“我们相爱,却不为人知。
——可如今,世人皆知我爱你。”
bgm:《民国十九年冬》
01.
他死了,于众目睽睽,于我心里。
他是我的丈夫。
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但未来一定会是。
在下一世或者下下世。
一定会是。
02.
这是一场庭审。
他接受宣判,而宣判者是我。
初遇,他还是个教书先生。
那时我没想到他笔下的文字会如此激荡天地。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再遇他。
再遇,他还是他。
纯粹。
嫉恶如仇。
而我已成鹰犬。
我们命不好,生逢乱世。
就连相爱都那么不为人知。
03.
他从未说过爱我。
却句句都是爱我。
“我能要一支玫瑰吗?”
那是他入狱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于是我每天送他一支玫瑰。
尽管它总是沾上鲜血。
我每天都送上我的爱。
尽管我爱的人鲜血淋漓。
“悔吗?”
我问他。
“爱而不得。”
他抬头与我对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却听懂了。
他悔这乱世,悔我们不为人知,悔我们终离散。
悔爱而不得。
是了。
从他拿起笔,他就想到了这一天。
从我们相爱,他就知道。
我们的爱终不会浮于这荒唐世间。
一如他的满腔热血激扬文字,在那些人眼里不过一纸荒唐言。
04.
临刑。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
那些或痴狂或怨毒的眼神,如利剑。
伤他,更伤我。
似是不忍我为难,他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俯首签下认罪书。
很奇怪,他曾面对千夫所指,万人所骂,但他从没有弯过腰低过头。
但这次...
他甘愿的向台下那些称他为怪物,希望他死去的人俯下身。
“你....”
话没说完,一枪穿心。
他却笑了,不加掩饰的望向我。
平生第一次。
第一次我们在人群中坚定的对视。
第一次,他于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爱意。
忘了我吧。
我在他的口型中看到了他的遗言。
最后一次叮嘱我。
是啊,我该忘的。
我该忘了他,忘了我深爱的那个他。
就像他锒铛入狱时为了掩人耳目强迫自己忘了他纵情声色犬马的那个我。
我该忘了他,我该若无其事的继续。
该装作死去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该强忍心底的悲痛看那群无知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破口大骂。
可这次我不想再忍了。
我想,做些什么。
就算为了我自己。
05.
我提笔,那笔上似乎还有他的温度,就好像我们曾经在隐秘里牵过的手。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他的温度了。
很久,很久。
我在他的名字旁边郑重其事的写下我的。
然后拿起了他送我的枪。
血溅在了我们两个的名字上,沾染上我们并肩的滚烫的灵魂。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玫瑰。
失去意识的那个瞬间,我好像又听见了他的声音: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此证。
〔的名〕此去经年-2
-1-
十件物品整整齐齐地码放,每一个礼物上都附着一张生日快乐和他名字的便笺,无声地宣告着一个的场静司不敢直面的现实。
他多年来的沉稳是海水的表象,海平面之下是躁动不安的暗流,痛苦、激烈、挣扎向内愈深,直到自我毁灭都无人知晓。
“……夏目君,请回去吧。”黑色的头发垂下,看不清表情。
夏目站起身,抱起在的场家宅子里难受得晕头转向的猫咪老师,默默欠了欠身。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出门之后,口吐白沫的猫咪老师这样评价。
-2-
两年前。
这是名取周一参加过的气氛最诡异的集会。场内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面色凝重。静...
-1-
十件物品整整齐齐地码放,每一个礼物上都附着一张生日快乐和他名字的便笺,无声地宣告着一个的场静司不敢直面的现实。
他多年来的沉稳是海水的表象,海平面之下是躁动不安的暗流,痛苦、激烈、挣扎向内愈深,直到自我毁灭都无人知晓。
“……夏目君,请回去吧。”黑色的头发垂下,看不清表情。
夏目站起身,抱起在的场家宅子里难受得晕头转向的猫咪老师,默默欠了欠身。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出门之后,口吐白沫的猫咪老师这样评价。
-2-
两年前。
这是名取周一参加过的气氛最诡异的集会。场内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面色凝重。静司、七濑……的场门下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都没有出现。十一家中,偶尔有几个眼熟的几个除妖人来去匆匆,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这明明是的场家最重视的集会。名取心中暗自诧异,他“副业”太忙,情报网算不得出色,这次,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名取手持一杯度数极低的糯米酒轻啜,一边在会场里随意溜达,零零碎碎的情报在不经意间入了耳:
“啧,受那样的小家族牵连,的场家还真是倒霉啊。”
“树大招风罢了。”
“不知道的场家现在……”
“……据说,十一门的长老都一筹莫展呢……”
“啧,明明是那样衰落无力的小家族,竟然胆敢去招惹那样的妖怪……”
“……后裔,人才有多重要……”
“……可怕的……诅咒……”
“……的场家,无法再诞生有妖力的后裔啊……”
名取倏然停下脚步,他握紧拳,感到心脏怦怦地跳动。
“瓜姬。”
“在。”
“向集会的守门人告辞,我们这就离开。”
“是。”
一心赶回去翻资料的名取无暇注意,这场集会中偶尔有目光悄悄瞥向他。
隐秘的、饱含深意的一瞥。
---
此时集会的主人正坐在书房里,盯着面前十一门长老向下诅咒的妖怪求得的解法。
——用一个妖力强大的除妖人献祭。
“这是长老们找到的解决方案?”
“是的,的场大人。“对方毕恭毕敬,正是门下一个颇有眼力见的年轻人。
“如何求到的?”
对方迟疑了一下:“一块镇山的灵石。”
“是么?那还真是破费了。”
门下人小心翼翼打量面前的家主,对方却始终神色淡漠,看不出丝毫表情。
“妖怪说,将献祭之人于黄昏时带去它守护的北山之森,它会自去……”
“你是说,要我们牺牲自己的同伴吗?”
“家主大人,有时候必要的牺牲……”门下人猛地瞥见家主的左眼,声音不由地低了下来,“……也是不可避免的啊。”
面前的人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让我听听,你们准备牺牲谁?”
“一开始,大家都认同始作俑者该付出代价,”门下人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轻蔑,“但他们家族根本没有力量足够强大的除妖师。若是送去一些妖力平平的小人物,妖怪那边根本交代不过去。”
的场静司皱起了眉。
“而优秀强大的除妖师,对无论哪个家族都是极其重要的资源,没有哪个家族愿意献出自己家中的中流砥柱。若要强行……恐怕会引发大乱啊。”
的场静司的手隐隐发抖:“谁是族长们心目中合适的人选?”
门下人向前倾了身子,压低声音:“名取周一。家主大人,您应该知道他的吧?”
---
门下人十分不解,为什么七濑女士在这么重要的事情的讨论上每次都躲得远远的,对于这样各方族长共同决定的事,也死活不肯亲自告诉家主,却派来了他这样的小人物。
他莫名其妙,也有隐隐不安。但当他说完之后,的场先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面色平静,似乎是在深思熟虑。这倒完全在预料之内。
毕竟,名取周一是个强大的除妖师,这一点在业内有口皆碑。他出手又稳又干净,知识渊博,能力可靠,样貌也出类拔萃——能兼职当红演员的除妖人可没有几个。
“就是太心软,飘忽不定,喜欢做些无聊的事情。”七濑女士这样评价。
爱才如命的的场家主自然会犹豫。
可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强大,意味着足以成为祭品;没有家族背景,意味着就算牺牲他也没有后顾之虞;在除妖圈少有朋友,倒是树敌不少,还喜欢独来独往……
的确可惜。
虽然可惜。
他深恐的场家主一时心慈,决心再添一把火。他从沉香木案几后走出,对着正坐着的家主行下大礼:“的场家一乱,乱的是整个除妖界的心啊。“
的场身体轻微一震,忽然起身打开窗。
窗外凛冽的寒风吹得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然后听到家主的声音传来,似乎隔了很遥远的距离:
“先退下吧,告诉其他族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手。”
---
身后的格子门吱呀作响,的场静司头也不回:“你都知道了?”
“……嗯。”
面前黑发束带的青年活动了一下手腕:“真是不得罪任何一方的好法子。”
七濑女士干笑一声:“至少说明了几个家族对的场的忠诚。”
“忠诚?利益相关罢了。”的场静司冷笑,“的场十一门树敌多少,如今能镇住他们的,也无非我这个姓氏。几个没落的小家族还指望的场家的庇护,怎么能任的场家衰落?他们可无力再向接替的世家献殷勤了。几个还算繁荣的家族现在势均力敌,威赫固然不如的场,比其他家也强不了多少,若是的场骤然失势,群龙无首,必然免不了纷争……比如你们七濑家,”他眼风扫过身边的人,“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七濑女士只好闭嘴。
“何况。“的场静司无意识地碰了碰右眼的符咒,似是自言自语的叹息:“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付出代价啊。”
七濑女士的动作顿了一下:“您决定了吗?”
“诶?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的场静司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在家主看不到的地方,七濑女士默默叹了一口气。
---
“……名取……”
“名取家的孩子……”
“虽说……但还是可惜啊……”
“可惜?您莫非愿意用自己家的……”
“不不,绝无此意……”
“……名取周一那小子……”
名取周一再合适不过了。的场静司在门口听着屋内众声交杂,心中清楚。
人活于世本就艰难。他这样想着,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眼的符纸。何况是统领11个除妖世家的的场家主。
——为了更多人的利益,少部分人就不得不做出牺牲。
就像他不得不牺牲名取周一。
——可为什么牺牲的人总是他呢?
的场静司心中蓦然升起一股难言的悲哀。
名取周一对他来说重要吗?
是否重要尚可再议,但他无疑是特别的。
于他而言,名取周一是他内在的激烈中难得的一方宁静港湾,安静、独立、没有威胁,想想就觉得心安。
一个声音从心底冒了出来:
——这样的弱点是该被摒弃的。
的场静司抬起眼,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他安静地走入会场,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我,的场的当家,不希望任何人插手这件事情。”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点轻飘飘,但是足以震慑所有人。
一片寂静中,他的目光依次扫过各个家族的代表: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把名取带去那个地方,那个人就是我。”
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不想看到在场众人的神情——兴奋到面容扭曲,却偏要故作惋惜。
---
走出房门时的场静司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放任他那么久,是时候讨回一点代价了。
-3-
名取周一摸回公寓楼下时已经是深夜。
“名取。”
一个月了,他翻书尚未翻出个所以然,的场静司竟然先来找他。
这让名取不由地惊奇:“的场先生,你来这里……”
的场开口打断了他:“出了那样的事,想必名取也听说了吧。”
名取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唇,但也无意掩饰:“是的。”
“来帮我个忙吧。”
“帮忙?”
“是的,不愿意?”
名取愣了三秒钟,但看上去仿佛莫名地舒了一口气:“怎么会,我很高兴。”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看起来好像真的挺开心。
的场静司望着面前的人:“那可太好了。“
他们相对沉默了一会儿,一时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昏暗的街灯下,名取的轮廓安静而柔和,他突然开口道:“的场静司,我们已经认识十年了。”
“哦,是么?“
名取笑了笑:“要去喝一杯吗?”
“什么?”的场静司略带诧异地笑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寻常老友似的对话会出现在他和名取之间。
“我说,要去喝一杯吗?”名取也轻声笑了起来。
“好。”的场静司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为什么不呢?
他们走进一家小小的居酒屋,那里的灯光正好,暖暖的昏黄,足够舒适,又昏暗到足以掩饰各自的心思。
“请问两位先生想来点……啊!”女孩子眼睛倏然亮了,一把捂住嘴,“您是……”
“嘘……”名取轻熟驾就地浅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wink,周身的光芒几乎化为实体戳瞎一旁的的场静司,“别告诉别人哦~”
女孩子压抑着尖叫拼命点头,双手叠落在心口:“我、我可以要一个签名吗?”
“当然~”
拿到签名餐巾的女孩子捂着扑通乱跳心脏依依不舍地离开。
“真是可惜啊……”的场眼风微飏,还没喝,却似乎已经醉了。
---
两人在小酒馆内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酒倒是一杯接一杯,渐渐醺然的醉意让感官都变得迟钝。
暖色调的灯光搭配酒精,似乎轻易让人卸下心防。
名取的话忽然就多了起来:“的场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生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从来没有。”
“如果弓箭不再是工具,而是爱好,的场先生会不会喜欢那些专用的护具?”
“我不知道呢。”
“的场先生还记不记得,曾经很想得到一本志怪的正平刻本?”
的场静司认真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记得了。“
“那么,”名取的语速越来越快,“除了力量之外,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没有很喜欢、很想要过什么东西?”
他似乎在倔强地试图引导某一个话题,这可不像平时的名取。
他在找他的弱点吗?的场静司在酒精和小酒馆熨帖的灯光中变得柔和的眼神忽然就锐利起来:“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名取沉默了一下。
“我没有在试探你,的场先生,”他盯着手中的杯子,摇晃着看杯底的小气泡浮起又破碎,“找话题聊聊罢了。”
的场静司肩部的肌肉放松下来,慢慢抿了口酒:“有很多,但是我一个也记不得了。除了力量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我在意。毕竟,”他挑起一抹微笑,“没有什么是靠力量得不到的。”
名取周一垂下眸子,良久,轻轻弯了弯唇角:“也是啊。”
-4-
两年后的的场静司从匣子边缘抽出一张卡片。笔迹顿挫,下笔的人似乎在斟字酌句:
“第十年,是时候决定这个匣子的命运。
他真正想要什么,我猜对过吗?
如果这里有一件,哪怕一件物品是有价值的……
就把它们送出去。”
的场静司抖着手翻到便签的背面,那里只有一句话。是为这个匣子的命运匆匆写下的结局,笔迹潦草仓促:
“我给不出他想要的。”
-tbc-
这次碎碎念放后边。
这篇和我之前写的都不大一样。
夏目的原作是极温柔的童话,可能有淡淡感伤,但总体是温暖治愈的,没有什么阴暗——所有的阴暗都在惹出麻烦前得到救赎。
其实我也不是想写什么阴暗的东西,我只想试试他们如果没有原作的温馨滤镜,按照他们的性格,在各自身份的压力之下、过去那么些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的场静司太难处理了,因为他和夏目的世界观最拧,所以在这个故事里也最拧。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试图把他塑造成一个强大精明的机器,可他终究不是那样的人。
希望有把的场静司承受的压力好好表达出来。就这样吧。
人外老婆(三)有人化注意
【不破井和火鞍川的场合】
北神宫中学学生会办公室,负责非人类婚姻的女老师看着面前这位有些特殊的非人先生,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大多数非人先生还是拥有接近人类的外表的,可是面前的这位,圆滚滚的粉色身躯,小小尖尖的耳朵,微微嘟起的嘴巴,背着有些复古的麻竹斗笠,虽然十万分可爱,可是比起丈夫,似乎更像是……宠物?多多少少会让人有些担忧吧。
“不破井先生,这是本校的学生手册,您可以自己看,也可以告诉我您的喜好,我会为优先从我的班级里,为您推荐一些人选。”女老师把手册向不破井的方向推了推,它却没有动作,女老师便明白了它的意向,“那么,您喜欢和什么样的孩子相处呢?”
[我喜欢爱笑的人。]不破井用...
【不破井和火鞍川的场合】
北神宫中学学生会办公室,负责非人类婚姻的女老师看着面前这位有些特殊的非人先生,第一次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大多数非人先生还是拥有接近人类的外表的,可是面前的这位,圆滚滚的粉色身躯,小小尖尖的耳朵,微微嘟起的嘴巴,背着有些复古的麻竹斗笠,虽然十万分可爱,可是比起丈夫,似乎更像是……宠物?多多少少会让人有些担忧吧。
“不破井先生,这是本校的学生手册,您可以自己看,也可以告诉我您的喜好,我会为优先从我的班级里,为您推荐一些人选。”女老师把手册向不破井的方向推了推,它却没有动作,女老师便明白了它的意向,“那么,您喜欢和什么样的孩子相处呢?”
[我喜欢爱笑的人。]不破井用圆润的大眼睛盯着女老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希望我的妻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快乐的。]
“爱笑的人呐?”女老师沉思着会议,在她的班里,开朗的学生是很多的,但是实际上总在笑得并不太多。
想了半天,女老师犹犹豫豫地指出了一个学生,看上去确实是精神满满的样子。
不破井用短短的前腿扒住书桌,仔细看着这个被推荐的学生,感觉并不是很有眼缘,它无聊地转了转眼瞳,却猛地注意到最下方的一张学生照片。
少年染成金黄的头发看起来有些乱糟糟的,耳朵上打着耳钉,龇起白皙的牙齿笑得很夸张,两根修长的手指在脸边摆着“yeah!”,比起证件照似乎更像是抓拍出来的,和其他学生的画风完全不同。
照片下的名片里写着他的名字“火鞍川曾良”。
[我要他。]不破井用爪子指了指少年的照片。
女老师看了看它的选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迟疑道:“火鞍川?您确定吗……”
不破井收回爪子,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立场很坚定。
女老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不破井这个孩子有点“不良”,但是既然是它自己选择的,自己太过干涉也不合适,只好放弃劝说,打开广播把火鞍川叫了过来。
————————————————————
“原来你就是这么选中我的?”火鞍川趴在桌子歪着头看向不破井,有点委屈地崛起嘴巴,“还以为会有更浪漫一点的事情发生呢……只是合你的眼缘而已吗?”
不破井:(=_=)
火鞍川把手从暖和的被炉里掏出来塞到不破井的肚皮下挠了挠,不破井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你不要整天窝在被炉里睡觉了,我真害怕你被憋死!”火鞍川把不破井拉过来,用鼻尖蹭了蹭它的圆嘴巴,感觉不破井舔了他一下。
不破井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有点冷,可是火鞍川坐在桌边,它就不想回到被炉里去了。
“不破井!不破井?不破井~”火鞍川百无聊赖,冬季的严寒让他玩游戏都嫌冻手,他把脸埋到不破井的身上蹭来蹭去,撒娇般乱喊不破井的名字。
不破井也不管自己珍爱的皮毛会不会被老婆蹭掉,任由火鞍川揉搓,带着( ˘ω˘ )的表情摊在桌子上惬意地享受二人时光。
火鞍川自娱自乐地玩了一会儿,直接靠在不破井软乎乎的身躯上睡着了,他闭上了双眼,显的异常安静,一头灿烂的金发已经随时间流逝有些褪色,发顶露出明显的黑色,却不见他再去染,因为打工赚来的钱都给不破井买生发剂了。
不破井看着火鞍川黑色的发顶,鼻子有点酸酸的,它小心地移开,舔了舔火鞍川有些干燥的唇,跳下桌子钻进火鞍川的怀里。
————————————————————
火鞍川连续打了三天的工,今天才得了休息的时间,这一觉睡得相当沉,迷迷糊糊似乎做了什么梦,睁开眼睛时面前一片白茫茫地,一切场景都像是蒙了层雾。
略部分见评↓
他朦胧中还感觉自己被带去洗了澡,放进温暖的榻榻米,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梦里的不破井到底变成了什么鬼样子,却看不清男人的脸,只是那粉色的毛毛短发中间,显眼地秃了一块。
“噗!”火鞍川忍不住笑出声,慢吞吞地翻了个身,呢喃道,“新的生发剂……快到了……”
睡在一旁的不破井:╭( ๐_๐)╮
————————————————————
第二天,火鞍川关掉闹钟,揪着不破井的小尖耳朵晃了晃,嗓门大的像喇叭:“不破井!你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事啊!”
不破井:( ¨̮ )
“不许这副表情!你怎么变成那样的!”火鞍川脸红着揉了揉自己的腰,“我还以为是做梦……你!果然是你!”
不破井:@_@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要装傻!”火鞍川刚抓住不破井的后颈,闹钟又响了起来,“啊完了!快迟到了!”
一阵噼里啪啦,火鞍川艰难地换好了衣服,蹲在玄关穿好鞋,毫不礼貌地戳了戳不破井的鼻子:“今天自己看家,不带你去学校了!再见!”
“嘭!”
大门被关上,不破井弯起眼睛,甩了甩尾巴,丝毫没有被老婆丢弃在家里的心酸,一脸得意地离开玄关,拿过火鞍川忘带的发带戴在身上,钻进被炉里呼呼大睡。
End
我终于……还是写了……
你们应该可以感受到我对这一对的超爱,真是绝美爱情!
不得不这样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ᐛ 」∠)_
我jio得还挺香,希望你们看的开心。
贪欲.
·一篇黑童话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欧洲西部,有一片极大的海域。海水纯粹而净澈,风轻流时,海浪缓缓升起而无声。清涟圈圈起伏,水纹徐徐平展。悄然,宁静……
透彻邈远的天空不掺一丝杂质,洁白的鸥鹭从空掠过,留下惊鸿的闪影,贝壳在沙粒中闪烁,海水拍打,它去了又回。
海面上有几座孤岛,它们美丽也贫瘠。树木慵懒的伸展枝干,细碎的光影透过缝隙缓缓洒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有鲜妍的花,也有葳蕤的草木。它们草木疯狂地,无休止地繁衍,没了辽原,繁了荒野.
所到之处,皆是荒芜。
而岸边是荒无人烟之地,有几颗枯树孤零零的枯树,它们被风霜折弯了腰,狰狞的主干,枝条弯曲地伸长。寒风吹时,透过空洞的树心,那悲戚...
·一篇黑童话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欧洲西部,有一片极大的海域。海水纯粹而净澈,风轻流时,海浪缓缓升起而无声。清涟圈圈起伏,水纹徐徐平展。悄然,宁静……
透彻邈远的天空不掺一丝杂质,洁白的鸥鹭从空掠过,留下惊鸿的闪影,贝壳在沙粒中闪烁,海水拍打,它去了又回。
海面上有几座孤岛,它们美丽也贫瘠。树木慵懒的伸展枝干,细碎的光影透过缝隙缓缓洒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有鲜妍的花,也有葳蕤的草木。它们草木疯狂地,无休止地繁衍,没了辽原,繁了荒野.
所到之处,皆是荒芜。
而岸边是荒无人烟之地,有几颗枯树孤零零的枯树,它们被风霜折弯了腰,狰狞的主干,枝条弯曲地伸长。寒风吹时,透过空洞的树心,那悲戚的回音就像是狰狞恶鬼的哀鸣。
//
“但是突然有一天,荒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城池,浮在海面之上的宏伟城池。”“然后呢然后呢,母亲,您快说呀。”年幼的王子艾铂希巴眨着眼睛,催促着母亲继续讲故事。
王后抚摸着艾铂希柔软的发,微笑着道:“不要急,我亲爱的孩子。但过一段时间,这宏伟的城池和之前的荒岛一样突然消失,我们称这为海底的失落之城——亚特兰蒂斯。”
“唔,那母亲。”艾铂希歪着头,紧抿着嘴唇,“听说这里以前是荒无人烟之地,那为什么我们会生活在这里。”“我的孩子,你可曾听说过人鱼?”“听过!传说她们很美丽,歌声优雅动听。那,这有什么关系呢?”王后狡黠地眨了眨眼:“几百年前,我们的先祖救了一条人鱼,那人鱼为了报恩,给先祖带来了无尽的财富。”
//
与此同时,赛丽芙看正在讲故事的母亲神情突然严肃。她不解地歪了歪头:“那先祖之后怎么样了?”她的母亲表情悲伤而沉重:“先祖在无意之中透漏了我们死后将会带来更多的宝藏于是后,那个人类就将先祖杀了……”赛丽芙眼中满是诧异和骇然。“所以,千万不要到岸上去,人类,都是贪婪而自私的。”
//
赛丽芙缓缓睁开眼睛,她又想到了年幼时母亲给她讲的故事。随着时间的移溯,现在再回忆起,也全然没有当时的感觉。
她看了看旁边五光十色的琉璃彩珠,是姐姐们上陆给她带回来的。她玩弄着珠子,神色有些黯淡。母亲自小便对她们严加看管,姐姐们对比不以为然,她却从不敢违抗母亲的意思。
她起身到宫殿外,漂亮的尾扇随着温柔的海波摇摆。海底透射进几缕微光,海那边上方的浓厚云层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瑰金色的刺目。她想,大概是陆上的黎明之际。
她握了握手中的珠子,向女巫的住所忧去。女巫的居所是海底树屋,古树盘虬卧龙拔地而起,枯藤弯弯绕绕地覆住它,令人惊奇的是枯藤之上竟然有鲜翠的嫩芽。
“啊啦啦,是小公主啊,快进来。”树屋中是瓶瓶罐罐的彩色药水,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但阴暗的空间,四处蔓延的霉湿气味,以及女巫尖锐刺耳的笑声让她极为不适。
“不了婆婆,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我个忙。”女巫从树屋中出来,手中拿着药水,紫黑色的斗篷将她隐匿,只留下瘦骨嶙峋的手。“是想上岸吧,拿去,这药水可将鱼尾化成双腿。但八小时后,双腿便会消失……”
女巫说完后,赛丽芙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谢完便匆匆离去。
她飞快地游向水面,四处观察确定没人后才上岸。原本美丽的鳞片变成普通的粗布衣,尾鳍变成黑色的鞋,夺目的金发因沾着海水而软塌地黏在额头上,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湛蓝色的双眸,和大海一样纯粹,深湛。
她往最近的集市走去。集市人很多,叫卖声与吆喝声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潮间是汗水的涩味。
她刚不太适应用双腿行走,小心地扶着墙壁缓慢前行。小贩赶着马从赛丽芙身旁擦肩而过,她一个趔趄摔倒。本就黯淡的衣服更是蒙上层灰,原本白净的面颊也变得脏兮兮,手上还擦出点血丝。
“你没事吧?”温朗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她抬头,是一名俊秀的青年。
艾铂希伸手扶她,嘴角含笑。赛丽芙有些窘迫:“谢,谢谢你……”
“没事,我叫艾铂希,你呢?”“赛丽芙……”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是无家可归吗?”她的头渐渐垂下,双手搓着衣角。“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居所。”艾铂希试探着问。“嗯,麻烦了……”
“那快跟我来。”艾铂希转身,脸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但他殊不知,身后的赛丽芙也在窃笑。
向国王和王后简单说明后,他带着赛丽芙来到一个房间。赛丽芙在凳子上坐下,艾铂希逐渐逼近。两人距离只有咫尺之时,他停下来,嘴角是玩味的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来吗?人鱼小姐?”
“你,你怎么知道!”她慌乱向后靠去。他将赛丽芙抵在墙角,语气不紧不慢:“自然是看到了,只不过当时我在暗处,你没有发现。”“你,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珠宝……”
“啧,就那点珠宝哪够,我可是知道的,人鱼死后会变成大量的珠宝,那才是数不尽的财富。”艾铂希还未抽出腰间的银刀,心脏就被匕首贯穿。
“你……”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下方艳红的匕首。“咯咯咯,你知道我为什么即使在容易暴露的情况下还偏偏去人最多的集市吗?”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甜美的微笑犹如蜜糖,掺着罂粟的蜜糖。她缓缓抽出匕首,艾铂希轰然倒下。“因为我看见了你呀,我亲爱的王子。”
女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缓缓走到艾铂希身旁:“做的很好,孩子。现在,如在树屋所言,你可以永远拥有这双腿了。”
赛丽芙看着她的双腿开心地笑了,如小时听到母亲讲童话故事般愉悦。